第八章
夫君不愿成为下一任皇帝。www.uu234.netwww.uu234.net
在她来看,这情况挺好的。
作为皇室中人,身份和地位有了。
上面也没有多少人,能压在他们上面。
王妃算是足够好的身份和地位,她很知足。
王爷没有政治**,就意味着不会卷入兄弟的争斗中。
她的娘家在知道女儿要嫁给唐王后,所有的人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可不想卷入什么皇子之争,那一条路太凶险。
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
还是安安稳稳活着好。
定下婚约后,那些女眷全去上香还愿。
感谢上天,让他们一大家子逃脱了皇位之争。
唐王这个女婿,真的是太好,他们很喜欢。
作为一个皇子,能明白自己想要的。
活得十分自在。
实在是难得。
作为皇子的妻族,实在是有幸遇到明白的王爷。
把女儿嫁过来之前,他们也是千叮万嘱,让女儿和唐王处好关系。
唐王妃还没有嫁过来,就知道一定要和唐王处理好关系,同时她的心里有些仰慕的。
她在家庭教育下,生性淡泊,没有当皇后的愿望。
在她看,母仪天下的人要很辛苦的。
嫁过来后,夫君对她很好。
夫君就只有她一个妻子。
并没有沾花惹草。
夫妻两个人后来,有了自己的儿女。
对她这种胸无大志的女人来说,夫妻和顺,儿女双全,就是完美的生活。
当她知道他好八卦的癖好后,也没有指责王爷是男版的八婆。
反而在有时候还跟着夫君两个人,一起看八卦。
在王妃看来,丈夫喜好八卦这个小毛病。
她当然要包容着点。
她是这样想的。
人活在着世上,总是要找到点让自己活得愉悦的事情去做。
既然夫君喜欢,就让他去八卦一二,说不定会有好笑的事情发生。
相处久了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语气、想法越来越相似。
在唐王看,他们夫妻两个是夫唱妇随。
而且后来王妃发现,八卦真的有趣。
很有娱乐性。
她也变得喜好看八卦。
这种情况下,其他女人自然是不入唐王的眼。
在他眼里,一个个都是假惺惺的。
王妃渐渐就成为他最亲近的人。
唐王在继承皇位方面,没有那种想法。
但不等于他啥都不注意。
他在各个方面也很注意自己的作为。
比如说:不和重臣拉关系,也不打探皇帝的想法。
见到皇帝的面,就和父亲分享一下好玩的,好看的。
高高在上的皇帝,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大权在握的他,不明白这个儿子为何对皇帝宝座不感兴趣?
到了他这个地步,儿子对皇帝宝座感兴趣他担心,但儿子要是不感兴趣,他又怀疑。
这世上有人真的是视权势如粪土吗?
皇帝心里保留一些疑惑,他想着看看唐王说的是真?还是假?
唐王根本就不在意皇帝的想法,他真的是对政务无感,没有生斗争那根弦。
好在是父皇很给力,给他娶了一个好媳妇。
并没有押着他去挣、去抢。
夫妻两个人的生活,过的是美滋滋的。
唐王掉下后,王妃已经是急得不行,怎么一晚上不回来?
还不等她找人查出来唐王到哪里去。
人就被人送回。
她心里自然是对救了唐王的人,是十分感激的。
在夫君吃东西之前,就给夫君谈了一下海氏是谁。
“海氏是镇南侯的继妻,出身商家,没有诰命,那个人我就没有见过。”
“没有诰命?不能吧!继室也是可以册封的,我记得镇南侯对萧氏是好的不行。”唐王说。
“你也说了,那是对萧氏情深义重。”
“这位可是海氏,镇南侯是为了钱,才娶的这位。”
“为钱?”唐王的右眉一挑,精神一振,有种八卦一下的兴致。
“难道就是前几年,父皇让臣子们还国库银时,为了还库银才娶的?”
唐王很快就想出来答案,看着王妃。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
他们夫妻两个人,不旦旦是喜欢八卦,更喜欢挖掘八卦后面的真相。
他们知道不少人家的**。
这些东西,他们都记在自己脑子里。
夫妻两个人看上去,是皇室里势力最弱的一个。
其实他们有着不少人的把柄,知道很多人的真面目。
“对,京城里有不少人家为了还债,娶的是商家女。她们大都是不怎么活得好,毕竟她们是商女。”王妃说。
“花了别人的钱,还看不起人家。切!有本事不娶就是。”唐王翻了个大白眼。
“这不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
“可不就是那种人!”
王妃说完就是一笑,伸手握住夫君的手,轻轻替他擦洗一番后,准备上饭。
这是让太医专门看过的食谱做的,绝对不会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唐王微笑着,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听话。
两人之间说不出的和谐之美,就如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当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女,并不是唐王心目中最好的女人。
但唐王从一开始知道妻子是谁后,就在心里对自己说,那是自己的妻子。
他愿意和自己妻子走在一处,相互包容,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在唐王看来,妻子是能和他一起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他去世的母妃曾经说过:人生在世上,最长不过是百年,想要活得好,就要学会宽待自己,宽待别人。
即使那个聪明的女人,在后来因为难产去世,他依旧是牢记住她曾经说过的话。
事实上,事实证明她说的很对。
和王妃结婚后,他过得很好。
比那些皇兄皇弟活得自在,也活得幸福。
就在唐王夫妻恩恩爱爱时,余颖正面对着一对苦命鸳鸯。
对上镇南侯和萧氏后,她有种古怪的感觉。
她此刻的行为,倒是有几分像是西王母。
准备棒打两个有情人:牛郎和织女。
这场景蛮像的。
对面的牛郎、织女,加上他们儿子。
可惜的是少了一个女儿,真的是有些想笑。
在她有些走神时,对面的镇南侯是一脸的愤怒。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海氏依旧是找到了他。
原本他们和儿子是第一次团聚,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看山景。
说不出的美满和谐。
太不容易。
结果海氏到了。
一定是她派人一直监视着他。
真真太可恶。
镇南侯很想让人把海氏抓起来。
但因为这一次他是和萧氏偷偷约见,生怕走漏风声,并没有带人。
至于萧氏也只是带了一个仆妇,都是女人。
怎么打?
他此刻是泄气中,早知道就带侍从来。
反观余颖带了太多的人。
虽然离开距离远点,但那是她的人。
“你想要做什么?”镇南侯忍着气问。
这一刻的他,知道自己要识实务,不要惹恼余颖。
他带着儿子和萧氏,坐在一边。
余颖自然是坐在另一边。
阿一在她身后站着。
“想要做什么?没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是平淡,并没有什么火气,但后来吐出的话就变了。
“只是想要看看一个在妻子早产后,连个pi都不放的夫君,过得还好吧。”
她的话出口后,萧氏的目光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她是无法直视对面的人,因为她心虚。
薇娘做的事情,她也是后来知道的。
她是大为光火。
在她看来,怎么能这样做?
但不可否认的是,薇娘的出发点是为了她。
这让她如同鱼刺在喉,隐隐作痛,却又拔不出来。
在知道来人是余颖后,她的脸色就变白,现在已经是惨白。
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浮上来心头,她有些无法面对这个女人。
这个场景,让两个男人看后,心里是十分不高兴。
因在他们心里,萧氏才是他们的亲人。
而海氏就是一个入侵者。
看到这一幕,余颖嘴角露出带着几分讥笑的笑容。
“海氏,你不要太过分。”
镇南侯心里的火一下子冒出来。
他瞪着眼睛看着余颖。
每一次看到她。
他就感觉到了屈辱。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不得不靠出卖妻子的位置。
才熬过那一关:侯府没有除爵。
让他心里那个憋屈。
余颖笑着说:“哈哈哈!过分?那里过分?”
“这些年来,靳家的老老小小那一个不是吃着海家的东西,用着海家的东西。”
“就比如说,你们两个人现在穿的、用的,有哪些不是用海家的钱买的?”
说到最后,余颖斜睨了他们一眼。
“你你你!胡说八道,这是侯府的公中所作。”
镇南侯气得不行,用手指点着余颖。
看到他发飙,余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翻了个白眼,还有脸说公中,要不是海家给他们赎出来,有个毛线公中!
心里还在琢磨,要是他年纪再大上一点,只怕心脑血管会承受不起,来个脑梗、心梗。
说不定一气之下,整个人就承受不起,直接会挂掉。
扫了一眼对面的人,他虽然脸涨得通红,但还无事。
挨着娘亲的瑜哥儿,有些紧张。
他满脸的不高兴,嘴巴抿着。
在他心里,眼前这个后娘,就是抢走他娘位置的坏女人。
他平时就联合其他房里的堂兄弟,一致排挤后娘生的弟弟南哥儿。
他有心想要说什么。
但最终没敢出声。
出于小动物般的直觉,他发现后娘变了。
即使她还是那么软呵呵的样子。
但那种威慑力变大。
他现在不敢再和兄弟们一起去挤兑南哥儿。
后娘前段时间,把南哥儿接走,一直养在自己院子里。
这让他很羡慕,南哥儿有亲娘在,他也想有亲娘在自己身边。
这一次父亲带着他来看亲娘,对他来说太过欣喜,就一直想着亲娘能不能回来?
在他的大力撮合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好不自在。
结果后娘来了。
所有的愉悦一下子消失。
瑜哥儿握紧拳头,眼眶里出现了泪光。
萧氏发现后,连忙用手抓住他的小手,都是爹娘做错了事,连累了孩子。
萧氏很明白现在的处境,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只怕是要骂死她,萧家的门楣都会蒙羞。
想清楚后果的她,手指变得冰凉,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一步?
早知道就不应该和前夫见面啊,才会这样丢人。
但萧氏很快就苦笑出来。
她的心一直是挂念着他们父子两个人。
只要她活着,就会去见他们。
她决定一会不行。
就直接自杀。
不让萧家蒙受羞辱。
余颖一直注意着他们三个人,自然看出来萧氏的想法。
就看向了萧氏说:“你可不要以为,你死了,就会平息事态。”
“要是你死了,他们两个人还不得恨死我。”
说话时,她看向萧氏的眼睛里,十分平静。
平静到了冷酷的地步。
跟着说出的话更加冷酷,“这几个月,你和他已经见过多少次,我都知道。”
“你要是现在敢自杀,我就把你们之间相见时的资料都爆出来。”
“让京城的人,看看萧家培养出来的娘子,是怎么样的人!”
“就是不知道,萧家其他女孩将来会怎么样?”
萧氏听了之后受不了,身体摇晃了几下。
这样子萧家的女孩子,还怎么出嫁?
她的嫂子应该是恨死她的。
她越想越是可怕。
就嘤嘤嘤地昏过去。
“玉儿。”
镇南侯大惊,赶紧抱住她。
就见萧氏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泪水。
这让镇南侯是无比心痛。
他轻轻拭去萧氏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
余颖翻了个白眼。
对于他们三个人,她并没有什么同情心。
站在原主的立场上,镇南侯是相当的渣渣。
对于这种前妻至上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既然他和萧氏情深义重,那么就不要和离,一起吃糠咽菜就是。
反正算起来,把镇南侯府的所有东西都卖掉,勉勉强强应该是够补窟窿的。
大不了没有了爵位就是。
又要面子又要爱情。
想的倒好。
看到镇南侯抱着萧氏,她只想翻白眼。
正好看见瑜哥儿带着几分仇视的目光盯着她。
余颖看了他一眼。
作为一个继母,原主对原配留下的孩子,可是一个手指头没有动过。
镇南侯看他如同看眼珠子一样,生怕继妻欺负自己的儿子,一直带着他。
余颖知道原主连骂都没有骂过孩子。
瑜哥儿还一脸的仇恨。
原主欠了靳家吗?
明明是靳家欠了原主的。
余颖淡淡一笑。
只是这一笑在瑜哥儿看来,简直就是洪水猛兽一般。
他身体一哆嗦,整个人靠近靳侯爷。
这时萧氏幽幽醒来。
一醒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先叹了一口气。
她一定是在做梦,在梦里自己和儿子、前夫相会时,正好被前夫的继妻抓住。
虽然最后的场景很可怕,但她还是看见夫君和长大不少的儿子,还是有些满意的。
余颖自然是看见,萧氏醒过来。
看着一脸怜惜的侯爷。
再看看带着警惕神色看着她的瑜哥儿。
第九章 真爱无敌?
是如此的情深义重。www.uu234.netm.www.uu234.net
根本就把一直旁观着的余颖,给忘到九霄云外。
如果和她没有什么纠葛,她也许会感动于他们之间感情。
但她代表的立场是委托人的,和他们截然相反。
观感自然是有些不同。
余颖有些烦了。
以为她是原主那种好欺负的人吗?
她可不是受过三从四德教育,温良贤德的原主。
抓起他们一个茶盏,往下一砸,砰的就是一声响起来。
这个声音让他们一家人惊跳后,才想起来,对面还坐着人。
而余颖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太大,袖口上翻,就整了一下袖子。
才慢慢地抬起头,淡淡地说:“你们有完没完?要不要脸?”
萧氏听到她的话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鼻子发酸。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和靳侯爷相会被人抓个正着。
刚才晕过去后,又躺在前夫的怀里,更加是实锤。
太丢人了!她眼睛里的泪珠是盈眶欲滴。
她是又羞又愧,贝齿轻轻咬住嘴唇。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出格。
这下子真的完蛋。
余颖自然是看见她的不自在。
看样子,萧氏倒是还有几分良心的。
最起码还知道羞耻,比那两个仇视自己的男性强。
但还是属于比较出格,出于同为女性的心态,她并不想着追究什么。
对萧氏也不会安慰一二,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夫妻离异后,基本上不会再相见。
尤其是靳侯爷,再婚好多年,更加是不能再和前妻多接触。
在这个时代里,他做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害人害己。
要是在后世,说不定找机会洗白一番,得偿所愿。
比如说,靳侯爷完全可以立一个深情人设。
再去搞个什么水军。
去鼓吹一下:真爱是无敌论。
即使当事人是去当小三,撬别人的婚姻,也是为了爱。
不是有人就说:爱情和婚姻没有关系,没有爱的一方,才是第三者。
这一套理论一出来,说不定会让很多人昏了头,全力支持他和海氏离婚。
在某些人眼里,反正靳侯爷和海氏就没有感情,干脆离婚就好,海氏干嘛占着茅坑不拉屎?
有什么好拖的?海氏她本来就是二婚,萧氏比她来的早。
怎么看,萧氏和靳侯爷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他们两人破镜重圆是众望所归。
至于海氏,那就是个渣渣。
应该被踩在脚底就是。
呵呵呵!
余颖飞快地脑补一番。
当然要是真的都是这样想,整个社会都生病了。
好在还没有,对于靳侯爷、萧氏的行为,不管哪个时空都是受到谴责居多。
而萧氏此刻是在低泣中,她原本就是有些感觉不怎么对劲,如今被余颖一说,更加受不了。
美人落泪,的确是别有一番风情,余颖抱着双臂看了一会。
美人身边父子两个人,都是恨不得弄死余颖的样子。
看到他们的眼神,余颖毫不在意。
一看就是那种恨得不行。
却又无可奈何的情况。
想要打她,却又发现自己的对手太过强大,不敢动的样子。
呵呵呵!真的好笑,强大的力量是她能够跑来抓奸,还无所畏惧的原因所在。
她慢悠悠地说:“终于看见我了,不再是一家人相亲相爱,到了忘记被人抓住的地步。”
在她的身后,还有阿一站着,它的手臂扣着腰带上。
这让靳侯爷有些头疼。
那里有一把软剑。
刚才余颖带着阿一出来。
一剑就把一块木头削断,让他不敢太大声。
即使如此,靳侯爷也是面沉似水,眉头皱起,问道:“你想要什么?”
此刻的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的内心深处,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和前妻相见,偏偏被现在的妻子抓个正着,甚至是堵在这里,还有人证。
即使他不喜欢海氏,但礼法上现在的海氏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利抓奸。
现在要是海氏,硬是抓走萧氏和他,都是大麻烦。
怎么办?海氏想要做什么?
想要拆散他们?
这么一想后,他揽住萧氏。
一脸的警惕看着对面,海氏可是带了不少人。
“我?”说话间停顿了一下,余颖才说:“想要和你和离!”
镇南侯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
萧氏也是一愣,摇摇头。
她并没有想要插足。
镇南侯反应过来。
啥?
和离?
太好了!
他此刻是心花怒放。
要是海氏自己要和离倒是好事。
他喜笑颜开地说:“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写和离书!”
“慢着,你不会以为,我就这样轻轻松松放过你,自请下堂吧!我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在和离之前,总是要算算账的,看看侯府亏欠了海家多少钱?。”余颖带着几分讥笑说。
这些话说出来后,让对面有些惊喜过头的靳侯爷,一下子感觉不对。
“你你你......”他有些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指向余颖的手指带着几分颤抖。
应该是气得不行。
瑜哥儿瞪了余颖一眼,正被余颖看个正着。
“竟然还敢瞪我?现在我还是你继母的身份,就敢这个态度,以为我不敢教训你?”
说完她挽了一下袖子,朝着瑜哥儿挥挥胳膊,示意他一个小破孩,还是老老实实为上。
想不到靳侯爷看后大怒,觉得儿子受到余颖的威胁。
就大声喝道:“你敢!”
“呵!我为何不敢?”余颖的嘴角带着几分冷笑。
靳侯爷瞪着眼睛看向她,对方也是毫不示弱,两个人目光相遇。
就见对面的女子,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瑜哥儿可真的是个好兄长,竟然联合堂兄弟排挤南哥儿!”
“看到自己儿子被兄长们欺负,作为一个母亲,想要教训他是理所当然的。”
萧氏听后,有些羞愧,这是自己儿子?
余颖接着说:“我自认为嫁进侯府后,对你们靳家是问心无愧。”
“并不曾打压瑜哥儿,甚至就没有插手过他的任何事情,反而处处讨好。”
“结果呐?而你们一个个令人齿冷!你们都无视了南哥儿,就连你这个做父亲的,就只是瑜哥儿的好父亲,却根本不在意另外一个孩子。”
“纵然南哥儿只是我所生,但也是靳家的骨肉,你做父亲可否合格?”
“南哥儿遇到你们,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句话一出口,让靳侯爷想要发火,怎么听起来海氏在挖苦他们。
但余颖已经是抢着说:“要不要让人呈上记录,看看这两个月你见过几次南哥儿和宁姐儿?”
“.......”
靳侯爷一下子卡壳。
因为这二个月来,他就是见过两个孩子一次。
等了片刻后,余颖冷笑了一声,“阿一,给我拿出账单来。”
“既然我准备和离,自然是要清账的。海家可是花了不少钱,不能白花。”
阿一呈上一大叠账单,分门别类的列上海家给靳家花过的钱。
“看看吧!你把钱还了,我立马离开,让你这对有情人就能在一起。”
“好!”
靳侯爷答应时,倒是很爽快。
他终于有机会恢复正常的生活。
只是等他抓住账单,看清楚上面的数字后,就让他吃惊非小。
“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银子?你不会是随便一写,就出来的吧?有实证吗?”
“当然有,当初侯府借的钱数,你不知道吗?我父亲不放心,给我留下侯爷欠的借据。”余颖说。
在知道海父给海氏留下谜语后,她想了一段时间,觉得寺院是藏证据的对方,这种可能性很低。
因为原主不可能跑回去找证据,时间太长,距离太远。
那个东西,最有可能是藏在海氏的陪嫁里。
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当年的海母是个佛教徒。
给原主留下一部金刚经,就压在箱底。
余颖让人整理嫁妆,找出来经书。
从金刚经里,找到了借据。
被余颖一提醒,靳侯爷就感觉头嗡的响了一下。
头很痛的同时,他额角的青筋就是一跳,海父果然留下后手。
太可恨了,竟然还有借据。
他这人很不喜欢看什么账单。
一看到账单,就让他想到自己被逼卖身的感觉。
他的脸色铁青,手指握紧,很焦躁。
而萧氏的粉面也是变得苍白无比。
钱钱钱,又是要钱。
之前的她,觉得钱有什么好的?
那就是铜臭。
而等过了很多年后,她发现自己并不比别人高尚多少。
有钱和没钱,完全是两个活法。
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要不就是本性不爱钱的人(特少)。
要不就是,那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人。
原本那种骨子里的清高,在外任那些年,已经被磨去。
她重新认识了所谓的金钱,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看清楚账单上的金额数,她是相当吃惊的。
要是当初她留下,也不会还清,差得太多。
即使她有些知道侯府有借款,但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一笔款项。
此刻她的脑海里付出一个问题:侯府是怎么欠的那么多钱?
“怎么样?靳侯爷觉得能拿出来吗?”余颖开口道。
此刻的瑜哥儿,也知道事情不好。
他已经开始知道一两银子能购买什么。
他知道后娘出身商家,让他在心里就是高高在上。
现在的他,才知道侯府里原来欠这么多银子。
最主要的是,这还不仅仅是一张账单。
靳侯爷往后翻了一下,问:“这后面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是你们侯府的掌家夫人给我说,家里的钱不够用,要是我不拿钱,就要吃糠咽菜。”
“怎么可能?”靳侯爷不高兴说。
他的俸禄一直是归公的。
侯府还有祖产,怎么也不会要吃糠咽菜?
“你不要不相信,我可是给的是银票,是从账本里扒出来的。”
“至于怎么花的钱?这应该让侯府掌家夫人说说,是怎么花的?”余颖冷声道。
靳侯爷感觉头疼,侯府曾经在一段时间里过的不好。
海氏嫁过来前后,他把侯府的大权给了弟媳妇,就没有再管。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弟媳妇还问海氏要银子。
他大体上翻了一下,感觉心口有些痛。
这些年增加更多的银子,就是把侯府买了都不够。
“可是这笔钱,不是你嫁进侯府的代价吗?根本就不需要还的。”他不得不说出这句话,因为钱太多。
“是嫁进侯府,可是我现在不是要求和离了吗?另外,嫁进侯府好几年,诰命到现在都没有,就是一个白身。”余颖冷冷地说。
在借条上,可是有一条的,那就是原主应该是有诰命的。
这句话一出口,让靳侯爷就是脸色一变,他有些亏心,不敢再看余颖。
在原主的亲爹去世后,他就松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有打算上奏折给海氏要诰命。
海氏后来也没有说诰命的问题,他就装作不知道。
如今被点出来,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停了一会,他说:“既然咱们过不下去,和离很好,但钱财拿不出来那么多。”
当他十分脸皮厚地说出这句话时,萧氏有些愕然。
余颖笑了起来,对面的两个大人感觉脸很红。
她说:“但银子就这样给你,我多亏本。”
“如果是这样的,我就把你们统统抓去衙门,出出这口恶气,凭什么是我吃亏?”
说完,她一抬手。
萧氏此刻是羞臊中,听到余颖的话,感觉不妙。
这可不行,要是这么一搞,不单单是萧氏的名声完蛋。
就是靳家也没有好下场。
包括瑜哥儿。
她摇头。
然后哭着说:“不要啊,请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都没有放我一条活路?却让我放过你们,不觉得自己脸太大?!”
“你你你......”靳侯爷听了余颖的话,自然是知道有些对不起海氏,但此刻他只能是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当然是一个公道,为什么我会早产?为什么早产这件事,就没有人追查下去?”
“好好好,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靳侯爷再一次感觉头痛,要是这位就是坚持告下去,镇南侯府只怕要被除名。
他正视着海氏,大概就从来没有认真看到这位。
现在看,更加是合不到一处。
海氏已经无意于他。
那么赶紧谈谈条件,希望她能满意。
“你也知道的,侯府的确是没钱。”靳侯爷说。
“所以,我要补偿,不然海家不亏死才怪。”余颖说。
“补偿?”靳侯爷有些模糊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南哥儿和宁姐儿,他们以后都是海氏的儿孙,而非靳家的骨肉。”
“你!怎么能提出这样要求?”
靳侯爷有些生气。
即使他再不爱海氏的儿女,但也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成为外姓人。
“怎么不能?我已经派人看过族谱,南哥儿如今已经是六岁,依旧是没有上族谱,而瑜哥儿周岁就上了族谱,可真的是区别对待。”
第十章 契约
“要是我走了,留下两个孩子,他们只怕是被踩到最低层,连庶出的还不如。顶 点 X 23 U Sm.www.uu234.net”
“说不定,有他们在,侯府还可以接着找我要钱,或者让我把嫁妆留下。”
“有了他们在手里,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等他们长大养废后,通过婚事控制他们。”
说到后来,她话里是满满的嘲讽。
靳侯爷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好几变。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余颖打得是啪啪直响。
有心想要说什么。
她的语速虽然不紧不慢。
却让靳侯爷感觉自己插不上嘴。
“在你无视下,这一切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最好笑的是,你恰恰忘记一件事,他们是你的儿女,他们被人轻视,也就是轻视他。”
最后这句话让靳侯爷无话可说,因为余颖的话说的很对。
即使他看南哥儿、宁姐儿很不堪,也是他的孩子。
这一场婚姻中的纠葛,以及后来的是是非非。
让他们之间的亲人关系,变得不堪。
他们被轻视,怎么看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
当然,他从心里不怎么待见海氏生的儿女。
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他和海氏新婚。
海父犹在,钱款还没有到账。
要是没有真正的夫妻关系,只怕海父会找他算账,不给银子。
不给银子,就还不上钱财,他不是白牺牲一番?
要是爵位被除,他承受不起这后果。
他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了。
后来海氏怀上。
而海父去世,他乘机和海氏不在一处。
两个人也算是相近如冰,各自在各自的小院里过日子。
直到一年前,他有些喝醉了,和海氏春风一度,有了第二个孩子。
对他来说,这简直是晴空霹雳,怎么会把海氏看成了萧氏?而且还又有了孩子?
又多了一个不在他希望中的孩子后,看到他们,他就感觉自己背叛萧氏。
他在心里自然不怎么待见南哥儿和宁姐儿。
仿佛是海氏强了他一样。
在他心里,对海氏就没有好印象。
而今海氏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海氏才是一个被骗者。
靳侯爷不想承认,但强势的她根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只怕是策划了一段时间。
“怎么样?既然你根本就不在意孩子,孩子跟着我很正常。”
“反正和离后,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也没有人膈应你们。”余颖接着说。
她看向萧氏,想要看看她的想法。
萧氏不敢和她对视,闭上眼睛。
她心里倒是有些希望,家里只有他们自己人。
但她不傻,这种事不能掺和。
即使她是他的心上人。
狡猾,余颖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就看向靳侯爷。
他心里是不怎么在意两个孩子的。
可也不敢马上答应。
他还想要面子。
要是被外人知道,为了银子将儿子女儿放弃。
好说不好听,只怕别人在心里觉得他不配做父亲。
可看到账单的银子数,他实在是拿不出来。
余颖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拿到两个孩子监护权。
实在不行,她就耗着,看谁耗过谁。
反正只要她还是侯府的人,就不打算让侯府的主人们好过,也包括萧氏。
靳侯爷思索了半天,看看整个情况,他要是不答应,只怕海氏就打算把这件闹出去。
要是这样,萧氏绝对是没有活路。
她要是死掉,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此外,已经花了的钱财,侯府是怎么拿不出来。
最终他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有些低沉地说:“好,既然你愿意和离,我就成全你。”
“另外,和离后,你当娘的放心不下孩儿,就让他们跟着你走,当娘的总不会亏待儿女。”
余颖听后,很想翻了个白眼,这位靳侯爷挺会说好话的。
她“呵呵!”了一声。
成全?
还有脸说成全,简直说的比唱的好。
靳侯爷一听,就知道海氏在挖苦他,脸上有些发青。
余颖没有在意,也是看着他,让靳侯爷很不爽,这个海氏自从早产后,就变得桀骜不驯。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一个有些出离愤怒,瞪大眼睛,连鼻翼都是翕动着,一个很是平静,却没有退让之意。
萧氏有些惊恐的,生怕靳侯爷和余颖闹翻。她是最怕余颖把这件事捅出去的一个,自然是想着和稀泥。
她和余颖没有交情,自然想着去劝靳侯爷,轻轻一拽他的衣袖。
靳侯爷回过头来,一眼看见眼眶里含着泪水的萧氏。
他有些心痛,还有这位的问题。
他只能是忍下这口气。
“你有什么要求!”
“有是有,就怕你不答应!”
“只要你不闹事,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不是把孩子给你了吗?”
余颖一想,点点头,说:“希望你能说话算数,不要过河拆桥,过后找人灭口就好。”
“我绝对不会干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动手去害你们母子的。”
听到这话,余颖就不刺激他,主要是抢到孩子。
在古代社会里,除非是上门女婿,一般是没有可能让孩子跟从母姓的。
这也是余颖跑来抓奸的原因,不然怎么拿到孩子的监护权?
正常渠道根本是没门的。
这可是男权社会。
好在是靳侯爷爱前妻如命,才最终达成。
“好,既然是这样,咱们就立个契约,有些人说话不算数,但有契约在,就可以算账。”
说完,余颖从袖袋里取出厚厚的一叠纸,上面是簪花小楷写的。
“你看一下,这上面的条件。”余颖说。
“好!”靳侯爷说。
“......”萧氏很想看看上面的条件。
余颖想了一下,说:“这里面还少了一个见证人,是请这庵堂的师傅,还是请......”
萧氏听后,心里很慌。
要是庵堂的师傅知道,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他们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行!
她咬咬牙齿,脸涨红了说:“我来做见证人。”
余颖故意说:“可是,你可是靳侯爷的心上人。”
“这件事只要你保守秘密,绝对不会说出来,我可以保证我是中立的。”萧氏说。
余颖想了一下,决定让她做中间人。
要是他们两个人想要搞鬼的话,余颖会让他们两个人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好,咱们击掌为誓。”余颖说。
“好!”
两个人的手掌碰在一处。
“我也不想说什么,你也看看这其中的条款。”
说完,余颖把另外一份递给萧氏。
萧氏刚才就扫过一眼,她是相当吃惊的。
原本她心里一直以为前夫所娶的妻子是个商女。
在她眼里,她应该是十分粗鄙。
结果现在发现并不是。
只看这一手字,就知道她应该是下过不少功夫的。
萧氏不由地看了一眼余颖,这是她的字?
她并没有问,而是定下神来,看她写的契约。
在这里,甲方海氏放弃追索当初海家垫付的几十万两银子。
但海氏所出的儿女都要被海氏带走。
靳家放弃对孩子们所有的权利。
甚至就是之后相见,也只是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
靳侯爷要彻底放弃所有的做父亲的权利。
萧氏看到这里,有些色变。
这位是什么意思?
根本就是完全放弃了靳家的任何资源。
这是做什么?
不单单是萧氏这么惊讶。
靳侯爷是又气又怒。
因为他看的出来,这位后妻根本就是看不上靳家。
大喘几口气后,他绷着脸说:“你这是真的要这样?何必分得如此清楚?他们总是靳家的血脉。”
“不,你说错了,在签下这个契约之后,靳家是靳家,海家是海家。”
“你一定要分的是如此清楚?就仿佛靳家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呵!海家为了靳家付出了多少,却一直被靳家当成钱袋子。”
“既要别人供养,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是可笑。”
靳侯爷听到这里,无言以对。
因为事实如此,甚至他有时也是恨不得海氏的一切踪迹消失。
他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意见,“可是,你这样做,会在让南哥儿走得很难。”
“是很难,说起来海家曾经是商籍,但我想,总比留在靳家好。”
靳侯爷听到后来,脸色发黑,这个女人总是想要损一下他。
余颖冷笑着说:“你别不服气,留在靳家会带给南哥儿什么?”
“同为你的孩子,一个被你捧在掌心里,一个被你无视,你觉得这样对南哥儿好?”
余颖看的很清楚,南哥活得如何,不在靳侯爷关心的范围内。
侯府里不缺一双筷子。
但孩子会不会受到打压?
会不会安安全全地长大承认?
会不会成为一个窝囊废?
都不在他的考虑中。
甚至说不定南哥儿越是不行,越是证明他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好处全让镇南侯府的人得到。
至于海氏是谁?
有谁知道?
最多留给后人一个故事。
故事里那个不自量力,非要嫁入侯府的商家女,活该过的不好。
时间久了,只怕靳家没有人会记得,那个曾经帮着镇南侯府度过难关的海家。
海氏的死,没有几个人会想着。
只有南哥儿有出息,才会为海氏出头。
可亡者已逝。
什么都晚了。
所以她的话才会如此尖刻。
她的问题出来后,靳侯爷就是一愕。
他的确是很反感南哥儿,就没有和那个孩子在一起过。
“相信一个正常的男孩子,从小被他敬爱的父亲一直无视,日子绝对不好过,甚至来说,还不如没有亲爹的好。”余颖冷淡地说。
靳侯爷看着余颖,被气得不行,因为她说的话让他心里不舒服。
最终他冷声说:“如果你坚持,那么我同意。”
余颖看着他,点点头。
没有说什么,因为无话可说。
穿过来这么多时间,她已经是足够了解镇南侯府的人。
她从心里就不喜欢那些人,一个个高高在上,全家人一起踩着原主母子。
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既然是这样,不如趁此机会,断开和他们的一切关系。
眼前不就是有一大一小两个白眼狼?
余颖扫了一眼对面,瑜哥儿正好和她对了一眼,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他一向是看不起后娘,只会抱着自己儿子哭,然后给父亲告状,好讨厌的一个人。
但这一次在见到这位时,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
而余颖并没有多在意那个孩子。
说句不客气的话,瑜哥儿有些长歪。
但这不关她的事。
他的亲爹亲娘就在他身边。
彻底断开,也是余颖想过后做的决定。
镇南侯府的人,就没有好的,大的白眼狼,小的也是持强凌弱。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一定要和镇南侯府的那些人一刀两断,和他们在一起弊大于利。
这一次干脆就这样全部断开,顶多是两个孩子万一到京城,见上一面。
不然万一南哥儿出息了,那一家子人说不定又会靠上来,寻求帮助。
就算是南哥儿,不是他们抚养长大。
但只要是和靳家有关系,挂在族谱上。
他们就可以依照宗族的关系,来找南哥儿。
如果南哥儿不帮他们,那些人就会在外面大放厥词,引来不少同情。
这世上总是有那种明明不关他们的事,却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生活指手画脚的沙雕。
一定会说,南哥儿没有良心。
都是靳家人,为什么不救助一下?
要是南哥儿有钱,更加是有罪名:为富不仁。
在余颖看来,简直是有病,人家有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每一个人应该是通过自己的劳动,得到相应的回报,而不是指望劫富济贫,
凭啥劫富济贫?
人家的钱,也是一点点赚来的,而不是大风刮来的。
另外那些伪圣母们的那种要求,根本就是有些三观不正。
这是在鼓励让大家去不劳而获,让整个社会的风气变得更加喜欢走歪道。
另外,如果那些靳家犯了重罪,南哥儿也要跟着陪葬。
这么一算,超级不划算。
反正这一世,她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不信教育不好两个孩子。
就算是商籍后裔不能马上参加科举,但不妨碍他们成为真正有学问的人。
“放心,他们兄妹一般都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会轻易去打搅你的生活的。”
靳侯爷听后,又被气得胸膛起伏了好几次,虽然不待见儿女,但被如此被弃之如敝屣,他还是感觉受到侮辱。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在心里说。
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就说:“好,我同意。”
余颖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愤怒,整个人十分平静。
靳侯爷看了她一眼,又接着看下去。
林林总总就是海家和靳家之后没有关系,靳家不得为难海家人。
靳侯爷看后,有些无力,好吧!这位海氏终于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影像。
余颖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那个躲在后面,给孕妇路上撒油的那个妾室弄死。
第十一章 达成
算是为原主的死做个交代。m.www.uu234.net
“你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靳侯爷说。
“我出了月子后,就查了一下,虽然查的时间有点晚,但只要想要查,总是能查出来点什么。”
余颖说到后来,看向靳侯爷。
那眼神中明明白白露出鄙视的神情。
这些镇南侯府的人,她最鄙视的人就是他这个为人夫者。
这个家伙竟然是轻轻放过,算计原主的薇娘。
不管什么原因,向一个无辜的孕妇出手。
就是在作恶。
他是在放纵一个恶人。
只因为那人和萧氏有关,就可以放过吧?
可真的是情深义重,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垃圾。
也许以为海氏死了,他和前妻就会有机会破镜重圆。
呵!
纵容一个恶人,一定会活得很好?
靳侯爷自然是感觉到,来自余颖的鄙视。
这令他是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女人太过恣意妄为。
他有些手痒,但看到站到余颖身边的阿一时,不得不偃旗息鼓。
现在的他还感觉到阿一出场那一剑,多么的冰冷,他的头比木头硬不了多少。
在刚开始余颖带着阿一到来,看到靳侯爷、萧氏、瑜哥儿三人时,他先是有些不自在,作为一个男人,被妻子抓奸,自然是不自在的。
跟着就大怒,想要发作余颖,因为在他心里,萧氏的地位要远远高于海氏。
在他心里,海氏有什么资格追踪过来?
谁给她的胆子?
简直就是捅破天的节奏。
男人是天,女人只能是地。
在他心里,继妻海氏就是一个物件。
再加上三从中有出嫁从夫,他让她到那里去,她就到那里去。
竟然还派人追踪,还跑出来想要抓奸。
简直就是十足的蠢货。
他鄙视余颖。
以为夫纲是吃素的,有的是方法治她。
不行就把她关起来,看她还能蹦多长时间。
靳侯爷自认为自己是很念旧,人品很不错,才没有动手除了她。
不然,他早就出手。
每每看到她,就想到他自己为了银子,不得不和原配分开。
娶一个低贱的商家女,这让他浑身下上都是感觉自己被人买走的。
况且到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惧怕,海家已经无人,她还有什么方法?
另外他自认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不就是和前妻见面吗?
他可是带着自家儿子瑜哥,怎么可能做出什么越轨之事?
他想要呵斥一番,结果还没有出声。
就见阿一抽出剑。
一剑挥过去之后,一棵比碗口还要粗的树轰然倒地。
这一剑让他是相当震撼。
有种当头泼了一桶冷水的感觉。
竟然只一剑!
怎么可能!
普通人要是对付那棵树。
就是用斧子砍,也要花不少时间。
虽然他不是一个武将,但作为男人,他明白这一剑有多么厉害。
海氏身边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人?难道又是海父的什么底牌?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知道这个后,他才不得不坐在这里。
打算和余颖谈谈。
想知道继室的想法。
阿一的出手,让他明白海家要是不打算计较,是一码事。
但要是打算和他好好清算。
也不是善茬。
他有些为时已晚地想起来。
海家可是海商出身。
能够在海上挣钱的人家,绝对不是软柿子。
他们在海上见多了危险。
一旦逼急了,会怎么样做?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
这更令他马上恨不得和海氏分开。
要是惹急了海家人,他感觉自己的命不见得能保住。
此外,他的身边可是有萧氏和瑜哥在,他们就是他的软肋。
在受到阿一的无声威胁时,他都没有放弃他们的想法,他不会放弃他们。
甚至因为感觉到了危险,他对萧氏和瑜哥母子两个人,更加怜爱,恨不得赶紧达成协议。
拿到契约时,他虽然有些生气,但更多是一种释然,要是南哥儿兄妹留下来,只怕事情更多,才和余颖相试探了一番。
结果是被鄙视了一番,靳侯爷有些破罐破摔,说:“你想要的,就是这几条吗?还有别的吗?”
“没了!只要你能做到这几条就好,当然,相信你能做得到契约上的事情。”
靳侯爷说:“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行,今天回去之后,先把薇娘送来,咱们就办和离,我带着孩子们去庄子里。”
“好!”
“和离之后的户籍一定要有,我可不想变成黑户。”
“不然,我几个人只怕被人直接以流民的名义抓去,成为奴隶。”
靳侯爷就是一愣,他大概是没有想到余颖想的那么多。
“到时候,我一并办好。”
“如此,甚好。”余颖说。
“现在你们两个人可以签名,最后我签,双方一人一份。”
“好!”靳侯爷说。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他心里有些不对劲。
即使他很不在意继妻,但她也曾经是他的女人。
而今她一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行为,还是令他有些不爽。
这并非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一种微妙的心理。
但他很快就想到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和意中人复合。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让他很快就忽略了这一点点的不爽。
拿到这一份契约后,余颖就带着人回侯府去。
因为她要准备打包原主的嫁妆,而且她还要看着孩子。
至于那一对苦命鸳鸯,也跟着各自回家。
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海氏竟然要求和离,彻底带走孩子。
在分手后,都是有些飘。
至于唐王府的人,被喜欢八卦的唐王派来打探,正好看到一点点结尾,也带着一些消息回去。
已经睡了一觉的唐王醒后,就感觉受伤的腿隐隐作痛,好在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这种痛感,让他在睡梦中也是有所感受的,睡的时间不算太长。
好在他是王爷,用的药算是顶尖的,不然更痛。
他听说了最新资料后,就让人下去。
带着几分好奇,他对王妃说:“你说,海氏是去做什么?怎么我的人看见海氏和靳侯爷一前一后出来。”
“谁知道?”王妃也是奇怪,“按说要是去抓奸的,应该揍他们一顿才对。难道没有抓奸成功?”
“不,你也听说了,海氏到了最后一段时,只带着一个丫鬟去的,其他人就在原处等待。”
“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作为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不知道答案。
唐王爷心里是痒痒的,有些抓心挠肺的感觉。
啊啊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想好想知道,他们那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
“只怕海氏想要得到什么,才会这样做。”王妃慢悠悠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要是正常的抓奸,就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而海氏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恩恩,爱妃想的很正确。海氏应该并不是想着维护靳侯爷的体面,那么是为了什么?”唐王爷摸着下巴,笑着说:“不如咱们猜猜看。”
“有彩头吗?”王妃说。
“要什么彩头?”唐王爷说。
他才不要什么彩头!
一个不好,彩头就成为王妃的,让王妃的私人腰包,再添战利品。
“切!抠门!”王妃说。
唐王爷装作没有听到,他已经输了不少彩头。
而且每一次和王妃赌输赢,就没有赢过,太头疼。
再加上他可是皇宫里出来的人,脸皮不厚是不可能的。
看到王妃一脸的娇嗔,他有些想笑,很想翘起脚,抖抖。
却因为动作大了点,受伤的部位痛感增加,这让他立马老实,不抖脚了。
唐王说:“很有可能是海氏提出来什么条件,想要靳侯爷答应她的要求,才没有闹大。”
“有可能,其实闹大了,最倒霉的人就是两个女人。”王妃点头同意。
“不如咱们一起盯着就是,这就看出来。”
“好!”王妃说。
说起来,她也有兴趣,就想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只是救唐王的谢礼,唐王妃觉得现在不送,以后再送就是。
要不然现在送去的厚礼,只怕到不了正主手里,便宜了其他靳家人。
余颖回去后,正好遇到五房的人。
领头的卢氏因为吃食上越来越粗糙,感觉受不了。
肝火旺盛的她,实在是忍不住。
就跑去和王氏吵了一架。
而王氏并不没有承担责任。
反而说,有钱自己花钱买就是,反正公中就只能给这些东西吃。
卢氏说:“放pi!之前也是那么多钱,不也是吃得很好,二嫂你不要捞得太过分。”
“你才放pi!”王氏大怒,说:“之前是因为她补贴,从铺子里拿东西不花钱,现在不一样。”
两个人吵了一架,最终只能是分开。
正巧看到余颖回来,卢氏就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呦,一个女人出外那么久,也不知道去哪里?”
“见过卢夫人。”余颖福了一福。
行完福礼后,就不等卢氏说话,余颖就直接走人。
反正原主的身份,还是这家人的大嫂。
海家的奴仆也纷纷见礼之后跟上。
卢氏可是气得不行。
家里的吃食是越来越差,简直就是大锅饭。
而这都源于余颖不给钱财,越想越气。
看到她回来,原本就很不爽。
结果余颖根本就不甩她。
卢氏大怒,很想揍余颖一顿。
但还是知道,就算大嫂是没有没有诰命,也是镇南侯的妻子,不能打。
但心里那一股气有发出来,她气不过。
就手给了行礼完毕的海家奴婢一记耳光。
“贱婢!”卢氏说。
说话时,还故意看向余颖。
这一声耳光响亮,让被打的人一下子脸肿起来。
余颖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正好相遇。
看到被打的人后,余颖微微一笑。
转过身来。
她走到卢氏面前。
卢氏猛地发现在这位大嫂的笑容有些冷。
“弟妹,我的人因何做错,要牢你的大驾教训?”
“想打就打了。”
“原来是这样啊!”
余颖说话间,伸手直接给卢氏两记耳光。
卢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想要骂人,却发现自己的腮帮子很痛。
就听余颖说:“从我被人算计早产,那一天起,我就对天发誓,谁让我不好受,我也会让别人不好受。”
卢氏的眼睛有些不敢和余颖相视,原来大嫂一直记着账。
她自然是知道她虽然没有出手,但绝对是幸灾乐祸的。
“弟妹,你以为我不知道,看上去你打的是我的下人,其实是在打我的脸。”
“所以,我要打回来,看看,我对你很好的,现在你的脸一左一右,很对称。”
“弟妹啊!下次想要打人的时候,想清楚。”
“你你你!”卢氏有些磕巴。
她想说,你怎么变样了?
“我怎么了?其实这些年,我有很多账想要一笔笔算。”
“不要着急,咱们慢慢算。”
在说到最后时,余颖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冷。
卢氏有些发慌,不得不整个身体往后仰,好可怕的大嫂。
她手指哆嗦,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余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摔袖子,就带着人回了自己的百味院。
卢氏一直等到她走看不见人影,才从那种仿佛被定身的情况下松弛下来。
“夫人,你怎么样?”卢氏的心腹嬷嬷武嬷嬷正好出来,看见卢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跑过来扶住卢氏。
而卢氏原本带着的两个小丫鬟,已经是软在地上,好可怕的大太太。
“这是怎么了?”武嬷嬷问道。
同时踢了一脚小丫鬟。
卢氏扶着武嬷嬷,突然间冒出了一句话:“想不到绵羊也会变成老虎的。”
“夫人,你的脸。”
卢氏没有说出来被谁打的。
她现在是知道这位大嫂从被算计早产那一刻起,就变了。
她能说什么?
要是她,只怕也是变。
她回头扫了一眼,两个终于颤巍巍站起来的丫鬟。
因为脸有些痛,她有些模糊不清地说:“这件事谁也不准说。”
在她心里,此刻有种感觉,这位大嫂会有新的变化。
这一次的她过于着急,算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以后还是小心点。
余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奴婢。
她们一个个都是说不出的恭敬。
她们想不到的是,余颖会为了她们出头。
余颖微微一笑,她并不单单是为了出头,更多是为了原主出气。
回来后,余颖就开始准备收拾原主的嫁妆。
虽然原主花出去不少,但幸而海父留下的人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忠心的多,钱财不缺。
余颖打算带着孩子,去嫁妆里的一个庄子去住一段时间。
宁姐儿还小,等她大点,再离开京城。
当然这一天比较辛苦,先休息一下。
而南哥儿正好已经学过功课,就跑过来找母亲。
余颖看见他,露出慈爱的笑容,这个小人儿真的是很好的孩子。
乖巧而又听话。
也许是他经历过母亲差点死去的事情,对余颖是十分依恋。
摸摸他的小揪揪,轻轻蹭蹭他的小脸蛋。
第十二章 离开侯府
海家的奴仆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乖乖听话,并没有多问什么话,
就是到了最后,也还是跟着余颖,带着南哥儿、宁姐儿离开侯府。www.uu234.netwww.uu234.net
好在是余颖前段时间里,给她们留下好的印象,并没有反对。
而侯府的所作所为,让海家的奴仆也是冷了心肠。
走之前,镇南侯正好在家,就让他看了一下。
海家人可是没有拿什么侯府的东西。
凡是侯府买的东西,都给留下。
其实百味院里的东西,大都是嫁妆。
上至大件的家具,下至金银首饰,真心不少。
好在是海家人早就有所准备,弄着不少大车,余颖就带着人去了原主的庄子。
靳侯爷站在一边,让人打开大门,看着他们离开,这一次走,大概就不会再见到海氏。
这一刻的他,心里竟然有些怅然。
海氏不怎么入眼,但看到她离开时欣欣然,有逃出生天的感觉。
他还是不怎么爽快的,却只能看着车队渐渐远走。
对于海氏,他已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双方算是撕破脸。
为了快速了断之间的关系,靳侯爷在写下和离书后。
还特意亲自去官府登记一下。
登记完毕后,直接就给前妻立下新的户籍。
这个世界是有女户的,户籍的户主是原主的名字,还有两个孩儿在同一个户籍上。
侯爷竟然把自家儿女放在另一个户籍上,让负责办理这件事官府中人,是十分稀奇。
但靳侯爷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沉着一张脸的缘故,那人并没有敢问为什么。
在侯爷亲手写下和离书之后,心里是有一丝不太自在的。
还要办新的户籍,自然是全程绷着一张脸。
就这样余颖拿到手里的,除了和离书。
还有一份户籍。
嗷吼!终于拿回来自由。
也有真的户籍,不用再去自家去搞户籍。
而唐王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几天没有问,救了自己的人竟然和离了。
“什么?怎么可能?”唐王在吃早饭时,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把自己手里的碗给扔出来。
“我也是不相信,但王爷,现在已经确定他们夫妻和离,而且海氏还带走她的儿女。”王妃说。
“带走孩子?”唐王说。
“对!”
“真的是很奇怪的人。”
唐王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让人把这件事压住,不让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最倒霉的人是海氏,算是比较狼狈离开镇南侯府。
她从此必须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母代父责,相当辛苦。
“她为什么非要带着孩子走,明明留在侯府会更好。”
这一点令唐王十分不明白。
而且海氏带走她的儿女,镇南侯怎么会答应?
海氏作为一个女人,有了那么多钱财,完全可以再嫁一个男人。
可要是带着前夫生的两个拖油瓶,只怕会基本没有可能再一次出嫁的。
唐王妃听后,就白了他一眼,傻子!有后娘就有后爹。
她可是知道,镇南侯对嫡次子基本上是无视的。
这种爹,没有后娘就是后爹。
要是和萧氏复合,岂不是更看不上海氏留下的孩子?
有爹,还是等于没有爹是一样的。
对于这一点,唐王妃作为女人很明白。
要是她被休弃,也会担心儿女落在继室手里。
既然这样,还是把儿女带在身边。
她甚至猜想,海氏应该是用什么做了交换,才得到一双儿女。
那么,前几天海氏做的事情,算是有了解读,当她说出这个猜想后,唐王说:“这说明我的猜想没有错,她是去抓奸。”
唐王妃点点头,这一点她也是有些认同。
“这个萧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令那个侯爷念念不忘?”唐王是很奇怪的。
在他心里怎么也没有想到,镇南侯爷会让前妻带走孩子,这可真的少见。
“谁知道?”王妃说的很平静,但语态中带着几分迷惑。
她此刻是对萧氏有几分不喜。
怎么可以去和前夫约在外面见面?
作为母亲思念儿子,这是人之常情。
萧氏惦记着儿没错。
但镇南侯另娶后,就是有妇之夫。
萧氏的行为,在她看来多多少少是有些过分。
虽然不至于和离之后,成为冤家对头,但私下里单独见面,还是不对。
海氏要是抓住他们相会,还真的算是抓奸。
但唐王妃没有想到的是,海氏会和离。
这个做法,真的是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
大部分女人因为种种原因选择隐忍。
或者是把萧氏的事情说出来,算是报复。
可海氏选择的是想要和离,真的是出乎意外。
不过唐王妃的确是聪明人,很快就想起来镇南侯是个奇葩。
算是明白为什么海氏选择和离,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唉,所嫁非人!
对于那个靳侯爷,王妃是不怎么喜欢的。
他对继室的态度太过冰冷。
甚至连坐夫君、父亲的义务都没有做好。
就算是海氏不是他心爱之人。
但也他明媒正娶的人。
妻者,齐耶。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妻子是可以和夫君平起平坐的。
他看不起妻子,其实就是看不起他自己,只怕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海家拿出那么多钱,等于一点好处都没有拿到,连个诰命都不是。
别人对继妻的无视,靳侯爷也全不在意,没有维护一下。
在唐王妃看来,这简直就是拔*无情的家伙。
其实海氏能够想开,也是有运气的人。
要是坚持下去,只怕死的是海氏。
唯一令王妃可惜的是,靳侯爷也算是全身而退。
这种人竟然活得好好的?
而且大概过不多久就要复合。
听了妻子的抱怨后,唐王倒是另外一种想法。
“其实你说错了,海氏的决定很厉害,报复靳侯爷,搞臭他的名声,对她的儿女并不好。”
“对对对,我还真的忘记,他们的孩子总会长大,他们原本就没有父族,再要有一个事事追究的娘亲,会招人反感的。”
“是的,这样一个母亲教育出来的孩子看得远,要知道现在咱们这个阶层,就是有事,也要装作没事。”
“看样子,这个海氏还是可以好好交结一番的。”王妃下了这个结论。
同时王妃还决定,下次有机会好好看看那位萧氏。
怎么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前夫为她思之欲狂?
唐王听后,也决定找个机会看看。
他不认识萧氏。
对于海氏也只见过一面。
但人心有偏向。
海氏救过他,唐王自然是天然偏海氏。
王妃其实倒是见过萧氏。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
都是闺阁女子,但两个人走得不怎么近。
萧氏更喜欢有文采的人在一起。
唐王妃虽然是出身书香门第,过的更加洒脱,对作诗没有兴趣。
两个人在这上面是格格不入。
虽然认识,但不是闺蜜。
但萧氏长得是什么样子,唐王妃还是记得。
想不到看上去文雅秀丽的萧氏,还有这种痴情男子爱恋。
王妃并不觉得萧氏不好。
但海氏的遭遇,更加令唐王妃同情。
此刻在外面一直浪的旦旦和小小鱼,正坐在余颖身边。
“你就这样离开?不给那个渣男一点教训吗?”旦旦说。
“不,你说错了,能痛快地离开,是一种幸福。”
“你以为侯府的人以后会过得快乐?不会的。”
“真的吗?”
“当然,你等着以后看就是。”
余颖微微一笑,看透人性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对付侯府的任何一个人。
但那几个人,就是那几个弟媳妇将来都会得到报应。
至于靳侯爷,也不需要理他。
让孩子们姓海。
海家就有了传承。
对原主来说,就是好结果。
把原主的两个孩子带大,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只怕原主会惊喜莫名。
就这样吧!
再说侯府的人,她们并不知道侯爷和离之事。
还以为海氏就是出去散心,而且从卢氏口中知道,海氏什么都知道。
甚至是放下狠话,要一笔笔算账,她们几个人都是屁股底下不怎么干净的人,自然是希望海氏再也回不来。
所以余颖走时,她们那些人一个个都缩在院子里,没有出现,省的这位猛地发作,也被扇几计耳刮子,那就不好了。
还有唐王的出手压制,就这样,余颖的走,就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其他几房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海氏会直接离场。
根本就不稀罕和她们玩。
直接和离了事。
再说那几房夫人,发现海氏一直没有回来。
她们才发现百味院竟然没有人了。
大门已经锁好。
这个情况真的是出人意料。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很迷惑。
怎么海氏好像是已经走掉。
那么为什么?
还不得她们搞清楚。
靳侯爷已经打算和全家人摊牌。
和离之后,靳侯爷也知道他不能马上去会心上人。
他这段时间,就用来查查现在侯府里到底还有多少家底?
他作为侯府最高决策人,还是有资格检查这些东西地,侯府里的账很乱。
就不得不找专门的人查了一遍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些掌家夫人们一个趁着掌家之际,贪污了不少银子。
海氏当初说过的话,历历在目,全是真的。
可恶!令人羞愧的发现。
而且萧氏要是再一次嫁进来,该怎么办?
侯府的几房人这一天都被通知,侯爷在客厅里等着他们一家人。
到了之后,发现了一个个账本。
有些地方还做的标记,每一房面前都有。
“大哥,这是什么?”
算起来,靳侯爷是侯府后有些本事的人。
而且还是嫡长,他的兄弟们算是比较惧怕他。
“这是侯府的账本,我这些年什么都没有查过,等查过后,才发现府里可是养着一个个蛀虫。”
另一边的那几个女人,一下子感觉不对。
她们纷纷流出来冷汗,竟然查账了。
不会吧!
大伯怎么会注意这种事情?
一定是姓海的小biao子给她们告黑状了。
所以才会有这一幕。
她们在心里恨死余颖,纷纷暗中骂道:什么东西,不就是几个臭钱吗?
至于吗?
为了钱,就不要脸皮吗?
真的是可恶。
她们只敢在心里骂。
在对上靳侯爷时,底气不足。
谁让她们一个个都是做出不少不好的事情。
就见靳侯爷看着账本,说:“看看,这鸡蛋要二两一个,这不是鸡蛋,而是金蛋吧?”
这句话一出口,有人的脸色一变。
“我去看了,这鸡蛋外面都是几文钱一个。怎么侯府的鸡蛋就这样贵?”
“二两银子都够一户人家一个月的家用,到咱们这里仅仅买一个鸡蛋,还真的是珍贵?”
跟着侯爷就把上面可疑的地方,一一指出来,。
负责厨房的王氏,脸色变了好几变。
侯爷点出来问题后,就让王氏交出侯府金库的钥匙和账本。
他带着几个弟弟亲自去查了一遍金库,发现里面的东西少了不少。
只能是一笔笔查,看看那些东西都飞到哪里去了?
因为她们不知道查账,根本就没有仔细做假账。
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有迹可循的。
镇南侯看着所谓的账本,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期间,那几个夫人又把东西少了的责任推到海氏身上。
但靳侯爷说:海氏就没有掌握过侯府内院的大权,她会有什么责任?
直到这时候,那些夫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海氏的报复。
合着海氏是打算夺权。
还特意跑出去。
以为这样就可以没有事。
太狡猾了。
此刻的她们,都忽视了一件事。
那就是余颖很久没有出现在侯府里。
靳侯爷让她们吐出来不少东西。
其实有不少是原主的。
靳侯爷都派人还给余颖。
毕竟原主补贴了不少。
余颖倒是没有矫情,收下那些银子和东西,那是原主的。
她这段时间里过的还好。
因为是在她离开侯府后,她曾经救过的人-唐王,派人看望。
当然为了避嫌,是唐王妃上门。
在知道竟然是唐王妃上门时,余颖是有些吃惊的。
原主好像并不认识什么贵人吧。
等等,是那天救的人。
她还以为人家根本不打算来。
想不到等到和离之后,人家倒是来了。
要是唐王妃上门,按照规矩,这个身体是必须大礼参拜的。
作为一个修士是不可能去跪拜一个凡人,即使他们是王公贵族。
可作为凡人世界里,遇到王公贵族不跪拜,余颖是不怕,但委托人的后代还要在世界上生存。
好在余颖早有准备。
直接就派出了新的傀儡。
这是一种可以变成任何模样的傀儡。
战斗力只是一般般,但精通各种礼仪。
是余颖做这一次任务之前兑换出来,只要一个因果点。
之所以很便宜,因为没有升级的可能性。
余颖就买了一个,取名双儿。
现在正好用上。
双儿在丫鬟的陪护下去见王妃,一见面就是大礼参拜。
第十三章 相见
唐王妃这人虽然不愿意插手皇位问题,但不等于人家智商差,她很会观察别人。
在来之前,她可是知道余颖把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还以为是个威风凛凛的铁娘子。
现在一看,整个人并不是想象中的五大三粗,而是看上去颇为清秀的年轻女子。
看上去虽然没有十分美貌,但也有七分颜色。
再加上一身的书香气,怎么看都不错。
其实镇南侯眼瘸吧!
唐王妃在心里嘀咕着。
走到近处一看,这位海氏是素面朝天的。
唐王妃吃惊,现在都有如此姿色。
要是打扮一番,只怕是更好。
怎么看都是一个佳人。
嫁给之前的镇南侯,实在是亏了。
虽然出身商家,但唐王妃觉得她的行为很合她的胃口。
等到双儿下跪时,她赶紧扶住。
先不说别的,只凭余颖救了唐王。
唐王妃就不会让她真的行大礼。
她很感激余颖的。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对救了唐王的性命,她并不在意。
因为她并不想着救人是需要回报。
做事随心而已。
看上去本人很是洒脱。
唐王妃在见本人之前,大体上确定海氏的性格。
海氏其人是那种外柔内刚型的人,也不怎么图回报。
这一点从她把唐王救起来,直接给送到家里后,就没有再联系看出来。
她根本就没有想着,利用一下是唐王救命恩人的这个身份,为自己谋利。
真的是很少见,在这个走投无路的时候,都想着有人帮一把。
要是余颖来求唐王帮忙,唐王是会帮一把的。
但要是出手帮忙后,唐王并不会怎么太在意余颖。
在他看来,出手之后,就是恩怨两清,他不欠余颖的救命之恩。
然而余颖的操作,令夫妻两个人吃惊,人家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求助问题,麻溜和离。
夫妻两人猜海氏之所以一直是忍着,一是因为感念夫妻情分,二是为了孩子。
直到她觉得实在是忍不下,就抓住机会,来个雷霆大招,和靳家一刀两断。
整个过程是相当的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唐王夫妻知道后,明白像海氏这样的人,要好好结交一番。
在他们心里,余颖是聪明、善良还有手段的人。
知道自己想要的,有底线,有谋略。
这种特质他们很喜欢。
夫妻两个人,是打定不掺和皇位争夺战。
所以在交友时,所谓的朋友都是经过考虑的。
那种身后站着大家族的,都不在他们朋友名单上。
不是人不好,而是有些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人,对家族忠诚度很高。
一旦出现是帮着朋友?还是帮着家族的问题时,作为朋友的一方最容易被炮灰。
就如同是镇南侯一样,他是对前妻好得不行。
但要是牵扯上家族问题,夫妻感情再好,也要为家族牺牲。
这才有了海氏的出现,成为继室。
他再怎么想着萧氏,不待见海氏,也是和海氏有了儿女。
这就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人,会做的事情,把一个无辜者拖进漩涡里来。
等到事情过后,就毫不客气地想要甩开海氏。
海氏被侯府人无视,被人算计。
也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想着好好活着。
不是她不知道。
只怕是想着家和万事兴,处处忍让。
直到她遭遇被人算计后,才死心开始找别的路。
看清楚整个过程后,唐王夫妻更加喜欢海氏,人品很好,为人不抠门。
救人后,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没有像是有些人家,恨不得和唐王府拉上关系。
甚至就没有打算依仗是唐王的关系,给镇南侯一个教训。
王妃在一路上想得很多,有些想要问她的打算,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一想,她们之间的交情不够,问多了别人是无法告知的。
“我是特意来谢谢你的,上一次多亏你的相救,王爷才会安然无恙。”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本来应该是早早过来拜访,但正巧你离开侯府,就没有马上过来。”
唐王妃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语速渐渐平稳下来。
做为一个王妃,她算是女性中地位高的。
亲爹坐宝座上。
嫡母也不在了。
夫君的亲娘去世。
是不必和公婆不在一处。
小叔子、小姑子都各自有各自的地盘。
住在一起的人,就是夫君和儿女。
属于是那种活得很滋润的人。
但她知道,她依旧是需要夫君顶起一片天。
尤其是儿子还小的情况下,唐王能够回来,就对她来说太好。
两个人私下讨论过,要是余颖没有派人下来查看。
再晚一段时间营救,只怕他连叫的力气也都是没有。
那更加没有人可以救他。
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唐王妃才会对余颖是特别感激。
没有她的出手,只怕王爷会活活饿死或者是渴死。
两个人庆幸了一番,准备看看余颖的情况后,再决定怎么样报答余颖的救命之恩。
这才有了唐王妃的这一次行动,她想要看看这位耍了手段,终于把儿女带回自己身边的女人。
看了之后,先是惊讶于余颖的情况,后来就很喜欢这位。
王妃和双儿交谈一番后,还见到了南哥儿。
在中午之前,没有留下吃饭,她就带着人回到王府。
回到王府后,休整了一番后,去见正在休息的唐王。
唐王看见她,有些着急地说:“怎么样?”
对于救命恩人,他还真的不熟悉。
男女有别。
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可能一直盯着别人看。
救上来后,就分道扬镳。
“还不错,以我的眼光看,是个美人,这位应该是有些打算的。”唐王妃说。
对她来说,海氏从言谈举止上看,不是那种粗鄙不堪之人,很有分寸。
唐王点点头,对于别的女性长得如何,他并不打算说什么。
就听王妃说:“以我个人的看法,海氏在身份上是有些不足。”
“但整个条件上看,并不次于萧氏,但各花入各眼,镇南侯没有那个眼光。”王妃说。
镇南侯对前妻倒是情深义重,应该是会得到不少女性的称赞(原配党)。
京城里有不少高贵人看不上商家女攀上好婚事,要是看到海氏滚蛋。
说不定会有人高声赞扬的,觉得做的好,就应该这样做。
但站在中立立场上,不得不说,侯爷挺渣的。
他的所作所为,一直是对继室的伤害。
继室给落难公子雪中送炭。
落难公子渡过难关后,就把恩人甩到一边。
怎么看,就是没有良心。
品质上有些问题。
“对了,王爷,如果你是镇南侯,你会怎么做?”
“我怎么会是镇南侯?”唐王说。
说话时,他瞪大了眼睛,摇着头,不打算接这个送命题。
谁知道妻子有可能站在那个立场上?
一个不好答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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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还断了。
跑不掉。
唐王妃微微一笑,坐在唐王身边。
看着他的眼睛,王妃和蔼可亲地说:“王爷,我只是让你代入一下,并没有说你真的是镇南侯。”
唐王赶紧握住妻子的手,说:“我可不是那个怂蛋!但不可否认的是,镇南侯府算是没有后力,早早晚晚会没落下去。”
王妃笑着说:“你可不能这么说,当年镇南侯府可是不少贵女争先恐后嫁过去的。”
听到王妃的话,唐王摇摇头,嘴角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镇南侯府的奇葩特别多。
然后说:“早年不说,以现在镇南侯府那些人的表现看,一个个都是垃圾。”
“有句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镇南侯府的人一个个靠着海氏的钱财活得好,却一个个在背后说坏话,这种人家还能好,才怪!”
“其实,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是过于看重海氏的出身吗?”王妃说。
唐王就是一笑,“商女?这也没有什么,这一点也就是一个小问题。”
“商女好歹是良民,而不是贱籍。”
“其实,我觉得商女也没有什么差的。”唐王妃说。
唐王瞪大了眼睛看着妻子,不知道妻子为什么会这样说。
“说起来,王府可也是做了不少买卖,王爷,你说咱们算是什么?”
“那不一样吧!”
“不都是一样?只不过你的后台硬罢了。”
“......”唐王没有说话。
“反正我知道,要是家里费用全部依靠种地的收入,虽然不会饿死,但绝对不会让王爷活得如此滋润。”
“话不是这么说。”唐王看着妻子,摇着头,带着几分决断,说。“我可是有俸禄的。”
唐王妃笑着说:“是有,但王爷,你想过没有,你买的那些前朝的字画要花多少钱?”
唐王沉思了一下,还大约在心里算了一下。
作为一个喜欢收藏书画的人。
他每一年在书画上要花费不少钱财。
要是只靠俸禄。
的确是不够。
他这人是绝对不收底下人的惠赠。
因为别人给的东西绝对是有求与他。
谁知道他能不能帮上忙?
算了吧。
现在的皇帝倒是亲爹。
有些问题搞不定,说不定打一顿就过去。
可要是亲爹故去,改成兄弟上台,这就不一样。
掺和朝政,早晚倒霉。
他宁可自己花钱去买那些东西。
也不收任何人的东西。
这一条是他保命的准则。
那么就意味着他要有钱。
这些年来,多亏王妃精打细算,广开财源,才能支撑下去。
他这人倒是光棍,想清楚后就点点头,“说起来,要不是贤妻有本事,我怎么能过得如此快活?”
“夫君,你们夫妻本是一体,自然是相互扶助,而且妾这些年来,过得很好。”唐王妃听后,笑着说。
当年她认识的那些闺中女子,都基本出嫁。
只是嫁后的境遇各有不同。
有红颜薄命去世的。
也有夫妻离心,过的是焦头烂额。
也有看上去风风光光,实则是内里污浊不堪的。
还有最后一种,她们不得不看破红尘的,决定清修。
唯独她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吃香的唐王妃,活得是最好。
尤其是她自己和妯娌做了一下比较,有了对比,感觉自己真的是命好。
同为皇家媳,其他王妃们都是忙着为自己的夫君拉帮结伙,一个个还要笑着给夫君纳妾。
各个王府里,纳那些妾室也多是有势力的,作为王妃还不能轻易打压。
在唐王妃看来,那些王爷一个个看上去倒像是当小倌。
当然,关于这一点,她打死也没有说出来。
她就怕自己夫君要是知道。
没准嚷嚷出去。
那么,倒霉的人绝对是她。
对于唐王妃活得如此轻松,有些一枝独秀。
其他那些王妃,大都是有些不爽,凭嘛同为王妃,就她一个活得如此自在?
有心人想要找事,就想着要给唐王送姬妾。
结果唐王打死也不要,说什么太花钱。
皇帝知道后,把唐王叫去。
大大数落了一番。
说他畏妻如虎。
但唐王一口咬定没有的事。
姬妾就是不要,还和皇帝算了一笔账。
说他真的是养不起那些美人,太能花钱。
皇帝最后也不在意,反正这个儿子就是冥顽不灵。
既然不想挣大位,那么独宠王妃的情种算不上什么缺点。
其他王爷看了一下,感觉这位兄弟是胸无大志。
而且结交的人,也是那种以书画为主的人。
在他们想来,要是其他兄弟也这样就好。
在交锋时,都没有把唐王算在其中。
如此下来,他们夫妻两个人活得很是自在。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些缺点。
就是唐王府的人没有什么过硬人脉。
因为他们交接的,都是那种没有权利欲的人。
也就是没有太大的用处,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多深的交流。
即使是这样,唐王的亲爹还是有些不怎么放心。
皇帝这个位置坐久后,疑心病就会变得很大。
他看着唐王的举动,但总感觉不对劲。
唐王看来太没有权利欲。
太不像是皇室中人。
皇帝也知道唐王绝对是他的儿子。
长得很像他。
不是戴绿帽子。
作为一个皇帝。
他心里的想法很有趣。
一心想要皇位的儿子,他很不放心。
生怕长大的儿子,抢夺他手里的权利。
而唐王这个一心不要皇位的,他也不太放心。
总觉得不正常,是不是有别的大招一直憋着,就等着机会到来/
还是派人盯着唐王。
这段时间里,他就发现儿子一家多了异动。
全家人一起外出到了庄子。
而且是好几次。
皇帝是很奇怪的,不明白为什么?
后来才知道这一家,是去见唐王的救命恩人。
甚至唐王妃特意和丈夫的恩人结拜为金兰姐妹。
皇帝知道后,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唐王妃是什么想法?
海氏的资料很快就摆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后,就没有说什么。
在皇帝眼里,一个商女,就是家有万贯家财。
也算不上什么。
海氏的出身和官宦出来的人比,算是低微。
唐王妃和她结拜后,绝对是让她的身份拔高不少。
第十四章 县主
皇帝一听,有些吃惊,心里立马有些怀疑,就问:“你为何提出这个要求?难道是海氏让你来求的?”
“父皇,并不是,儿臣听过一句话: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被救自然要报恩。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唐王听后,一脸的惊讶,不明白亲爹是怎么想的?
看到这一幕,皇帝倒是有些放心,不是海氏挑唆就好。
他开口道:“按说,你们夫妻已经是收了她作为义妹,就算是报恩。”
“什么?父皇,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儿臣可是父皇的儿子,救下儿臣,只要结拜救可以了?我这个王爷也太廉价了点吧!”
皇帝有些想要笑,因为唐王说话时一脸的颓废,看着自己仿佛很不值钱。
从来没有觉得儿子如此好笑的皇帝看着唐王,就见儿子抹了一把脸。
“父皇是儿臣的亲爹,别人救了父皇的儿子,算不算对皇家有功?”
说话时,他扯着笑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亲爹这么抠门。
不就是让南哥儿将来可以参加科举?一毛钱不花。
来之前他还和妻子打了保票,说一求就可以。
“的确是有功!”皇帝不得不承认。
“有功不赏,并不好。”
“所以,儿臣只希望父皇也要赏赐一下,毕竟她救了父皇儿子的命。”唐王说。
他说话时,是一板正经的样子。
“那么,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皇帝在心里嘀咕着,这个海氏还是不一般,让儿子求到这里。
“其实说起来我不服气,想要看看是南哥儿好?还是靳侯爷留下的宝贝儿子厉害?”
听到这个理由,皇帝倒是点点头,倒是可以比比看,顺便打脸一下那些勋贵。
这个主意蛮好的,他倒是多了几分兴致,他看着唐王。
“可两个孩子怎么比?是个大问题,是吧?父皇!”
皇帝点头,这倒是一个问题,唐王是有打算的。
他就饶有兴致地问:“那么你是打算怎么做?”
“我可以是知道靳,侯爷打算让那个孩子科考,所以才来求父皇。”
“倒是不错,我答应你的要求。”
“嗯,谢谢父皇。”唐王美滋滋地说。
“对了,你妻子的义妹打算住在哪里?”皇帝问道。
他现在有种干坏事的乐趣,打算给海氏的儿子找好老师,帮着他科考。
“她打算带着孩子离开京城。”唐王说
“离开京城?”皇帝吃惊说。
他还以为海氏会留在京城。
结果并不是。
皇帝原本打算,以后看看这位海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海氏会要离开京城。
“她说,孩子们还太小,受不了有人会说三道四,不如等他们长大后,再知道整个过程。”
“原来如此,这倒是一个方法。”皇帝说。
唐王偷瞄了一眼皇帝,看他脸色还好。
他们夫妻两个人和余颖比较熟了之后,才知道余颖的打算。
当初和离时,把孩子带在身边,那孩子自然是海家之人。
而海家原本算是商籍,就是转出商籍。
也要三代后,才可以走上科举之路。
这期间就一直是平民百姓。
也就是说顺便一个小官,就可以让海家万劫不复。
而在余颖和镇南侯府决裂时,就意味着她树下不少隐形的敌人。
比如说镇南侯府的那些姻亲,如果海家只是平民,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报复?
要是指望别人发善心,或者相信他们的节操,都是无稽之谈。
官员们一个个都是能搞事的人。
士族对待小民根本不会客气。
海家对侯府恩情不小,得到也是轻视和慢待。
海家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这一点她很有数,早就盘算着弄到更多的筹码,在风暴来临之前强大起来。
因为海家出身商籍的关系,南哥儿不可以科考,余颖打算去南方之后,开家小小的书院,让南哥儿成为名士再说。
虽然不能科举,学得好的人,还是能得到一定的尊重,后来有了唐王府的帮助,倒是让余颖感觉是雪中送炭,真的太好。
后来她在和唐王夫妻说起自己将来的打算。
唐王觉得南哥儿很好,有读书的潜质,为什么不能科考?
想来想去,就打算让皇帝出面。
唐王就跑来求个恩典。
皇帝不知道,就有些疑心地说:“你是不是对海家太好了?”
他深谙帝王之道,想得多,不由想知道儿子是不是想要拉拢别人?
难道是千金买骨?造势给别人看?
想不到唐王说:“父皇,你不知道当初我那个惨。”
“儿臣掉下去时,天已经黑了,就没有人知道儿臣掉下去。”
此刻的他面部上出现一丝痛苦与后怕。
“儿臣两个人一前一后掉下去后,又饿又怕,还都受了伤,就昏过去。”
“等再一次醒过来时,感觉浑身有些发冷。”
说到这里,唐王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虽然不想当什么皇位继承人,但也不想当遭到父皇厌弃的皇子,专门研究过皇帝。
他家父皇是典型的对儿子好过妃子。
诸多皇子就算是没有亲娘在,也是活得很好。
纵然后来皇帝有些疑心病,但要是实话实说,还是比较讨皇帝喜欢的。
“醒后,儿臣就想要叫人来救命,一直大声叫,后来嗓子都哑了,才想起来,大晚上有几个人会跑到这里来?白叫了。”唐王叹口气说。
那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引以自豪的镇定。
一心想着有人快点把人救上来。
没有想到天黑,人们根本就不会在路上。
皇帝听到这里,无法忍住笑。
看在当事人是他儿子。
他还是尽量忍住。
不过肩膀还是耸动了几下。
这个动作出卖了皇帝。
“笑吧笑吧!父皇。”唐王有些无奈地说。
等回过头来,他也发现自己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傻。
绝对是白叫,把嗓子叫破也没有人救他,还不如攒着力气等人救。
他当时光知道怕,因为老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就感觉不妙,想起来野外可是有不少蛇和虫子。
“儿臣就是怕蛇,一想到躺在那个地方有可能会有蛇,我就怕得不行,光想着有人来救。”
“你那个时候,腿断了,不能动,如果是蛇的话,的确是有些怕。”皇帝说。
“等到儿臣回过神后,才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嗓子被喊破,待会怎么求救?”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硬撑着,等天亮一点后,找了一下石块。”
皇帝一想到儿子傻乎乎地大叫,叫到最后就出不来声。
他就感觉无奈,这孩子太傻。
“后来天亮了,儿臣听到有人经过,就连忙求救。”
“指不定你的嗓门太低,就没有人听到。”皇帝插了一句。
“是的,父皇,儿臣的声音根本就无法被人听到,只有海氏听到,令人救起儿臣。”
“海氏真的是儿臣的大恩人,儿子在被救时,发誓好好报答恩人,这不是儿臣来求个恩典?”
“原来如此。”
皇帝说话间看了一眼这个儿子,他很满意。
没有野心的他们夫妻,倒是知恩图报。
也好,儿子有良心。
他这个做父亲的,倒是很高兴。
唐王又讲了一下和海家接触的情况。
他是没有想到这位海氏见到他们夫妻时,是一直不卑不亢。
余颖本身是修士,不在意外物。
她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
还有过两次女帝,一个皇太后的经历。
自然不会打怵唐王夫妻。
“好!既然是这样,朕就答应过你的要求,另外朕再给海氏一个县主的爵位。”皇帝说。
“父皇?你怎么会给这么高的赏赐?”唐王惊讶地看向皇帝,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如此慷慨大方?
“你不是打算让两个孩子竞赛?既然一方有镇南侯坐镇,那么另一方的地位不能差太多,这才公平。”
“原来如此,皇帝实在是高明。”
唐王谢过父亲,父子两个人说过一番话后,就分开。
在父子两个人谈话完毕后,唐王妃接到新的通知,去看余颖。
“妹妹,你真的现在就要离开这里?”唐王妃问。
“阿姐,我要让孩子们离开镇南侯府远点。”余颖说。
“哎!你也听说了?”唐王妃问。
“当然,这可是我故意这样做的。”
“哈哈哈,我猜也是。”唐王妃笑着说。
这段时间里,镇南侯府的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的。
侯府的主人再一次成亲,娶的是原配。
现在的女主人萧氏可不是原主。
是靳侯爷的本命真爱。
只要真爱不高兴。
侯爷就让侯府的人不高兴。
原本就有些裂痕的几房关系,更加是岌岌可危。
镇南侯府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海氏会和靳侯爷和离。
那个海氏什么招呼都没有打,悄无声息地带着嫁妆走人。
这怎么可能?不是出去养养身子吗?
后来才知道。
人家真的是和离。
对于和离,没有几个女人敢走出这一步。
这个过程中,女方要承受的压力十分巨大。
侯府的那几房夫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放弃原本的位置。
更惊讶的是,侯爷又要娶亲,娶的是萧氏。
几房人又惊又怒,却不敢说什么。
谁让她们被抓住把柄?
竟然没有一个不贪。
那一次查账后,靳侯爷把后院大权,放在自己手里。
等萧氏再一次嫁过来,他就很快交出来手里的掌家权。
萧氏拿到了侯府的掌家权,两个人是甜甜蜜蜜的。
靳侯爷还上了让萧氏再一次成为诰命的奏折。
礼部查了一下,有些蹉跎。
按说萧氏的身份是原配。
只是和离之后,原本的诰命被剥离。
那么再一次嫁进来算是原配,还是继室?
好在是不管是原配,还是继室,还是有资格再拿到诰命册封的。
因为靳侯爷就没有给第二任妻子诰命。
当然对于这一点,有人是赞同的。
因为海氏的身份是商女。
在不少读书人眼里,就是不够格。
农家女都比商女的地位高。
就这样,侯府的大权很快就落到了萧氏的手里。
萧氏和余颖交锋之后,算是知道侯府的人不怎么样,自然是打算整顿。
侯府里一时间是风起云涌,好在是靳侯爷一力支持整顿。
搞得侯府的几房人一个个变成了乌鸡眼。
看着彼此都不顺眼。
萧氏也是见识过妯娌后,深感不舒服。
她现在有些明白海氏求去的心情。
海氏没有夫君的撑腰。
只怕是活得很不好,
甚至她心里有些怀疑一件事。
海氏故意放纵靳家上上下下的花钱欲。
有一天她不给钱了,他们就从天上摔下来。
现在的她,之所以会那么怀疑,是基于见到余颖后的印象。
其实,真正的原主根本就没想的太多。
只是花钱买平安。
不得不把自己的钱拿出来。
而余颖到了之后,顺势而为。
给那一对真爱下了一个套,是正儿八经的阳谋。
之所以没有打算把海氏所有被亏的钱都拿回来。
是因为海氏的底子还在。
只要原本的底子在,根本就不怕没有钱可挣。
另外想给侯府上下花出去钱,全部要回来很费劲。
在有时候,债主是孙子。
借债的倒成了大爷。
此外,她要是不管镇南侯府上下人等的死活,不在意名声,大力追债。
南哥儿j将来的名声,会不好看。
会被人拿出来指指点点的。
而余颖宽宏大量地放过他们,应该是好名声。
也有可能镇南侯府不愿意提起海氏母子。
那更好。
她根本就不稀罕镇南侯府。
说句不客气的话,侯府还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
靳侯爷和萧氏也没有什么大的格局,其他几房的人,更是碌碌无为居多。
至于再下一辈,也没有看出什么好苗子,包括那个瑜哥儿。
他多年在薇娘的教导下,已经长歪了。
一个男孩子一门心思联合堂兄弟,打压欺负南哥儿。
好在余颖穿过来后,发现时间还够早。
不然南哥儿也会被毁。
不是变成受气包,就是变成暴躁男。
甚至有可能终身被毁。
一个缺爱的孩子想要长大成才,很难的。
而余颖觉得宁姐儿也已经过了周岁,所以打算离开京城。
换个没有人知道他们来历的地方,重新开始。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是遗忘了侯爷。
毕竟在他们的生命里,侯爷就没有出现过几次。
所以那个人被华丽丽地遗忘。
对此,余颖也没有在意,直接打算说那人已死,请烧香。
等到成年,再告诉他们真相就是。
这也是余颖要离开京城的原因之一。
离开得远,古人就不怎么离开故土,就很少有可能被拆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余颖发现某些人太过无耻。
竟然觉得钱不够花的,打算再一次让她回镇南侯府。
回个毛线!
她脑袋进水了?
好好的正妻不当,去当一个被夫君看不上眼的小妾?
余颖自然是不会答应。
由嫡变庶,她多么想不开。
第十五章 否认三联
这么一折腾后,余颖真的开眼。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竟然有人为了钱财干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无视伦理道德,也无视别人的心愿。
这件事只怕不单单是卢氏的想法,她的夫君也会知道。
真的是垃圾,妄想拿到海氏的资产,想钱想疯了。
但余颖根本就没有打算动手对付卢氏。
她和她的夫君就是那种极度自私和没脑子的人,必然出事。
她还是当个安静的旁观者就好。
就怕其他人也会来找她。
日子绝对是清净不了。
一想到那些人打着看两个孩子的旗号,没完没了地来个不停。
余颖就感觉有些头痛。
她倒是不太在意,但孩子们不行。
好在没有救错人,唐王还是很给力的。
在知道有了一个县主(就是一个头衔,没有封地)的爵位后,余颖很感谢唐王。
到了外面,可以糊弄一帮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有些地方是个秀才都是令人尊敬的。
那些官僚们也就不会拿官威来压制余颖,这一点她是蛮喜欢的。
以她的实力来说,她不会畏惧这个世界的王侯将相,但能省事的话,她很乐意。
“镇南侯府这段时间比较乱,顾不上我们娘三个,我可以趁机走人。”
唐王妃有心说,根本就不要怕他们,反正有唐王在。
就见余颖笑着微微摇头,她并不愿意离皇帝太近。
但说出理由是另外一条,“我之所以想要往外走,也是为了孩子们,他们应该是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余颖还是很满意这个世界,没有实施什么类似八旗制度的东西。
那种制度直接就把旗民钉在一个地方。
不允许远离那个地方。
而这个世界,有了路引,有了户籍。
还是可以四处看。
余颖希望两个孩子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看到更远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要学会把自己眼光放大,拥有博大的胸怀,这样子的孩子会活得快乐些。
“而且,等我定居下来后,就可以请你们夫妻过来做客的,你们也算是有个地方散散心。”余颖说。
唐王妃一听,眼睛都亮了,对邀请十分感兴趣,这样挺好的。
她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出去过。
作为一个女人,在闺中时要紧守规矩。
这个社会根本就不允许闺中女儿出去浪一浪。
等到出嫁后,又要生孩子。
生下儿女后,要抚养孩子,就没有出去过。
也好,等着找机会去看看妹妹就是。
“好!既然妹妹么说,我明白了,你打算去哪里?”
“先去南方,那是海家的故乡,等到孩子长大后,可以去看看大海,看看高山,也可以去西南,去北方。“
“北方?”唐王妃有些吃惊地说。
“对!北方,即使那里有蛮族人,但不等于那里风光不好。”
“阿姐,孩子们总是要长大,也许有一天他们会面对北方的铁蹄,在此之前,要知己知彼。”余颖说。
在大乾皇朝的北方,是蛮族人的地盘。
当年开国皇帝带着人,把蛮族人赶出中原。
但蛮族人依旧是占据北方肥美的草场。
他们一直是在虎视眈眈。
想要夺回繁华的中原。
是大乾皇朝的大敌。
这一点唐王妃也知道。
才会如此惊讶,竟然想要到北方去。
听了余颖的回答后,唐王妃点点头,因为蛮族的事情要注意一下。
“阿姐,你和王爷要多多锻炼身体,想要好好活着,可以不冒头,但绝对不能没有自保能力。”余颖说。
唐王妃连连点头,说:“好的,那要是你到了地方,定居下来后,一定要写信回来。”
唐王夫妻在余颖南下后,帮着料理海家留在京城的产业,收益是专门存好。
而镇南侯府的人,也终于知道海氏竟然成了唐王妃的义妹。
海氏竟然离开了京城。
这些人里一个个心里有鬼。
看到有人给海氏撑腰,是懊恼的。
想了一想,就没有去找余颖他们几个人。
他们并没有知道皇帝还给了余颖一个县主的爵位。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海氏会有这种殊荣,这不可能的。
大乾朝的郡主、县主,是可以非皇室中人。
有些重臣的女儿,也会得到这种爵位。
虽然不如前朝那么珍贵,但一般人也是拿不到。
事情就这样过去,唐王夫妻连续接到余颖寄来的信件,知道海家买了一些田产,有好有坏。
余颖是打算好好教那些佃户们种田,增加粮食产量。
此外,她还开了一家蒙学。
作为第一个上蒙学的南哥儿。
余颖亲自教学。
当然佃户家的孩子要是愿意跟着读书,也可以。
余颖虽然穿越好多次,不能参加科举。
但穿越过好多次古代后,对儒家典籍还是很了解的。
在她的主持下,这个蒙学来念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变成了私塾。
甚至还有不少女孩也跟着念书。
余颖鼓励女孩子念书。
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人也可以读书。
在她看来,一天认识一个字,也是一种进步。
还别说,在余颖附近的人家,识字已经成为潮流。
就算是没有纸张,余颖让他们用水在石头上练字,在沙石上练字。
就是南哥儿也是如此,即使家里有钱,但还是不要太特殊。
在这个时候,纸张是要花费不少钱的。
就算是余颖给儿子用。
但对其他孩子来说,就不行,必须减轻学生家的负担。
好在因为余颖教他们种田很成功,让不少人知道读书识字有好处。
有更多的人,慕名来到这个私塾。
私塾出来的不少孩子,纷纷考中秀才。
后来,海家私塾被改名为百味书院。
原本的小镇经过发展,竟然成为一个县城。
百味书院和那些老书院比,刚开始并不怎么太出名。
来上学的人还太年轻,没有好的成绩拿出来。
但书院占地的面积不少。
教授君子六艺,每一项都是实打实的。
虽然不要求每一个学生门门精通,但最起码知道。
令很多读书人最为惊喜的是,书院里的藏书阁里有不少藏书,有很多是孤本抄出来的。
这多亏有唐王在,他四处帮着收罗,让书院的书籍追上老牌书院的藏书量。
因为这个原因,陆续招来不少好老师。
另外,余颖的县主身份也是让学院少了不少麻烦。
大家都无视了这位创始人是女性的问题,好在余颖并不怎么管书院的事情。
她专门聘请了人当书院的山长。
当然要经过余颖的面试。
她不希望这位山长是一心只言圣人言的人。
说句不客气的话,人活在世上,以为只要按圣人言,就可以活得很好,那是做白日梦。
好在找到的那位山长,倒是很有开阔的胸怀。
和余颖的理念比较合拍。
学子们念书时,也要他们锻炼身体。
甚至还有专门的游学。
在这种情况下,培养出来的孩子真的很不错。
一个个根本就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甚至十年后,书院里陆陆续续出现一些进士。
而当余颖开办书院后,唐王夫妻也是吃惊,想不到她还这样厉害。
后来他们夫妻干脆就离开京城,带着儿女,来看余颖。
唐王饶有兴致地做了一个先生,开了一门艺术鉴赏课。
他感觉这个很适合。
以至于他根本就无意回京城。
每年就在过年那段时间回京,参加一下皇家宴会。
皇帝知道后,让人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才发现唐王当先生,当的是一个爽字。
至于唐王妃则去了女学,教授的是礼仪。
他和唐王妃两个人在课余,还是分别开始写书,一个写怎么辨别古物,一个写各种礼仪。
可以说,两个人是夫唱妇随,活得是那个自在。
唐王之所以逃走,就是因为皇帝的年纪变大之后,各个皇子们的心很急。
作为一个不惦记皇位的咸鱼王爷,自然是不愿意掺和进去。
干脆是包袱款款,带着老婆儿女走人。
皇帝是默许的,这个儿子不在也好,这样子兄弟之间的争斗,就不会牵扯到他。
后来老皇帝还是寿终正寝,在死前留下遗嘱,新皇登基。
在此之前,唐王知道父皇不怎么好,就急急带着一家人回京。
只是见了最后一面,老皇帝就薨了。
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
唐王一家人,一个个活得很好。
他们一家人都跑到南方去,根本就没有争斗过。
但那些兄弟们就很难说,一个个都是经过一番搏斗,家里少了不少人。
而新皇对唐王也是很满意的,这种上道的王爷是很不错的,不争不抢,多好。
唐王在给父皇守灵后,也是老老实实留在唐王府里,夫妻两个人接着著书,根本就不理会其他的事情。
老皇帝为了让这个年纪比较小的皇子,能名正言顺的登基,在自己临死之前立了皇后。
那么新帝就算是唯一活着的嫡子。
这也是给那些年长于新帝的皇子们一条活路。
因为嫡子的地位高于其他皇子。
余颖在知道皇帝驾崩后,给他上了一炷香。
毕竟他还是给了一个县主爵位,让余颖有了一定的底气。
后来唐王出了孝期后,就和新皇谈了一下。
接着跑去教书。
事实上,新皇对于百位书院是很感兴趣的。
因为书院里,不单单是教授儒家学说,其他也有涉及。
那里出来的学生即使是参加科考,也是会点别的东西,而不是只会读书。
他就派唐王,去盯着百味书院,看看书院里会有别的问题吗?
余颖自然是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她依旧主要是关注着粮食的增产,收留了不少孤儿。
当然她没有让他们去当死士,而是让他们都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
至于南哥儿、宁姐儿两个人也开始长大。
南哥儿考取了举人,刚刚是及冠之年。
说起来南哥儿并不是那种天纵奇材,也就是比一般人的资质好一些。
在余颖的教导下,他成长起来,小小年纪已经走到不少地方。
等南哥儿中了举人后,她带着他们兄妹两个人去了海家的祖坟那里。
她亲手给原主的父母亲坟墓整理了一番后,就让两个孩子给亡者行礼。
过后,余颖带着他们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这个地方属于高处,没有人可以偷听。
“坐吧,南哥儿、宁姐儿。”
余颖看了他们兄妹一眼。
兄妹两个人知道娘亲一定是有事要说,就乖乖坐下。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都大了,有些事情你们也就应该知道。”
兄妹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难道家里还有什么秘密吗?
但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印象。
余颖看了一眼兄妹两个人,活得很好。
也算是完成了原主的心愿吧?
当然,也许这件事一说,他们会有别的想法也没准。
“其实,你们亲爹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余颖最终说出这句话。
“还活着?”
兄妹两个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年娘可是说他已经死了。
怎么又活了?
“之所以说他死了,是因为在为娘心里,他已经死掉。”
余颖并没有藏着对靳侯爷的不满。
她拿出来不少资料,让兄妹两个人看看镇南侯府的人,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兄妹两个人都会去京城。
那么说不定会遇到镇南侯府的人。
还是早有准备的好。
这些年过去,他们也有了不少变化。
萧氏被其他几房攻击为穷光蛋。
因为这一次再嫁进侯府时,她的嫁妆不多。
萧氏被气得是背过气去。
靳侯爷知道后大怒,把那几房的人叫到一处,准备分家。
余颖知道后,哈哈大笑,该啊!
其实人想要过上好日子,首先就要有钱。
没有钱,就意味着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啥好日子过?
有句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他们夫妻两个人在经历过一连串打击后,算是对钱比较上心。
唐王妃就曾经有些好笑地说:“哎!你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变了,可见的日子是比较苦。”
余颖就是一笑。
她在穿过来后就想过,原主的有些仇怨。
其实原主自己已经报了。
只是她不知道。
她的顺从让靳家一家人习惯了富裕的生活。
一个个都是根本就不用担心没有银子,可劲花就是。
这种情况让他们习惯了大手大脚,最终让他们好逸恶劳。
一旦去过那种没有钱的日子,根本就不会受的了。
那一大家人在分家时,打打闹闹的。
各房都把自家亲戚请来,想要多分财产。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钱闹的。
要是原主死掉,把嫁妆留在侯府里,说不定还会很好。
但余颖的到来,抽走海氏的资产。
让过惯奢华日子的人受不了。
最终侯府的人闹翻。
为了家产,相互拆台。
在分家的过程中,其他几房的妯娌纷纷给萧氏脸子看。
甚至卢氏指责当然嫁进来的海氏,之所以动了胎气,就是因为萧氏的原因。
萧氏决口否认,这一点她真的是不知道。
第十六章 眼睛会骗人
事实上她的计划完全成功。www.uu234.net
海氏被害死。
冤死的她不服气。
才有了这一次的委托。
所以说,根由的确是和萧氏有些关系。
虽然萧氏决口否认,不承认是她所指使的。
但其他人可在看过来的目光里,都是带了几分疑惑。
萧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纵然真的不是她指使,但薇娘是她的人。
这一点根本就无法辩驳。
薇娘的所作所为,说到底也是为了萧氏好。
想着让萧氏和亲儿子母子团聚,和侯爷破镜重圆。
纵然萧氏本人并不稀罕这种忠心,她并不喜欢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一个无辜者殒命。
甚至在回京城后,就没有敢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只是在上香时,祈祷他们好。
根本没有想到,薇娘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但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她是有口难辨,没人相信她的话。
她心里是有些后悔,当初把薇娘留下。
当初的她会认为薇娘,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看中的就是她的忠心。
但这个忠心的人,竟然给自己捅出一个天大的漏子。
被海氏揭穿整个局后,萧氏的脸有些羞臊,薇娘做的太过,
如果侯府里没有薇娘,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子在。
只怕侯府的情况,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而她在遇到海氏时,也不会那么不自在。
后来她再一次嫁给靳侯爷,心里不怎么安定。
就怕有一天,其他人说出这个事情后,很多人会一口咬定是她的缘故。
而今果然是被人揪出来。
这让她是又气又怒,眼睛一酸想哭。
但作为侯夫人的她,还是知道她不能哭。
没有几个人会在意她的委屈。
她和离后,在娘家那几年,过的很不好。
既想念情投意合的前夫,也怕自己儿子过的不好。
等传来了消息,前夫续娶。
她从心里是怕前夫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所以她在和前夫相遇时,是又惊又喜,两行热泪止不住。
当然也是有一点点的窃喜。
因为她看得出来,靳侯爷在心里挂记的人是她。
而不是后嫁进去的海氏。
后来相见时,她是有些感觉不对。
却舍不得把前夫赶走。
他们两个人就是天生一对。
彼此双方只要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意。
在他们之间,海氏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位,萧氏心里是这样想的。
后来在接到靳侯爷带着儿子准备和她见面时,她是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的。
海氏也到了,抓个正着。
萧氏感觉到了羞愧。
想不到的是海氏要离开侯府,甚至把儿女带走。
这一点,萧氏原本是不乐意的。
在她心里,靳侯爷的那一双儿女要是走掉,对侯爷的影响不好。
但在面对抓奸成功的海氏,犯了错的他们底气不足,不得不答应海氏的要求。
私下里的她再想了一下,还觉得这样更好。
对于那两个孩子,不是亲娘的她很难管束,轻不得重不得。
想不到为了分家产,这件事遭到攻击。
卢氏猛地想起来那两个孩子,就叫嚷着:“侯爷也太在意大嫂,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南哥他们在哪里?他们总是侯爷的血脉。”
“你!”
萧氏气得说不下去。
要是按卢氏的说法,她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
看着咄咄逼人的卢氏,还有其他几房的妯娌,萧氏恨的是不行。
早知道就应该是痛下黑手。
之所以会这样想,是萧氏再一次嫁过来后,劝靳侯爷放几房一马。
整个社会都是喜欢以宗族为一个体系,侯府其他几房还是有用。
想不到的是,她的善意令那几房妯娌有恃无恐。
萧氏的底气不足,也不敢管得太过分。
结果导致侯府账本上的窟窿变大,萧氏想来是那个后悔。
好在是,靳侯爷站在萧氏一边,他声音低沉地说:“南哥儿兄妹跟着他们的娘。”
他根本就不和卢氏说话,而是看向五弟,“老五,你们夫妻不要老惦记别人的东西。”
“兄长,你这是......”老五本想说侯爷诬陷他。
“这可是唐王给我说的,让我管好自家兄弟,不然他会好好算账。”
其他几房的人看着五房的人,带着疑问。
“侯爷,是我们说错话了,我们都听兄长的。”老五一看赶紧说。
五房先顺从下来,其他房也不得不听话,侯府的分家行动,完美落幕。
各房分开后,卢氏他们在外面纷纷传话,说萧氏和靳侯爷的坏话。
靳侯爷知道后,也是想办法打压其他几房的人。
难怪成为仇人一样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
看过这些资料后,南哥儿有些无语。
这是侯府?
这还是所谓的官宦人家嘛?
他看着一个个所谓的亲戚,都是眼光低微的人。
眼里只怕是就看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开口道:“难道孩儿们的父亲是镇南侯府的靳侯爷?”
至于其他几房的靳家人更加是无耻,他宁可是大房的血脉,矮子里面挑将军。
“是的,当初娘亲之所以能以商家女的身份嫁过去,就是因为侯府生活奢靡,借了很多很多国库的钱,却没钱还债。”
“侯府是指望你的嫁妆还债嘛?”南哥说。
“嗯,不然侯府就要被抹去爵位。”
听到这里,南哥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这个原因。
“这种不懂量入为出的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控力。娘,好在你离开,”
“是啊,走的时候,我动了念头,把你们兄妹两个人带离侯府。”余颖看着兄妹两人。
“也多亏唐王给海家讨了一个好处,让你可以参加科举,不然我说不定会后悔带你们走。”
“娘,你为什么会后悔?做的没错啊。”宁姐儿说。
她揽住余颖的胳膊,有些奇怪地问出问题。
“海家原本是商籍,把你们兄妹入了海家后,虽然户籍上不是商籍,但也是商贾的后人,是不可以参加科考的。”余颖说。
“娘亲,你别说后悔这个词,孩儿宁可是商籍,也不会留在侯府。”南哥儿说。
他不是死读书的人,知道很多人情世故。
也见识过类似的情况。
被留下男方家的孩子,多是被无视的。
也有拿捏孩子的,把孩子当成仇人看的。
最坑的是,有人一边百般虐待孩子,一边把孩子当成摇钱树。
让女方给钱的。
好在是跟着娘亲出来。
这日子过的很好。
至于父亲?
对他来说,已经是不期待。
反正在他生活中,就没有父亲的位置。
小小年纪的他,曾经知道被人无视的痛苦。
就算是后来忘记,但还是在心里不怎么喜欢被人无视。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也该知道很多事情。”余颖说,同时轻轻吐出一口气。
南哥儿看着母亲就是一笑,在这个世界,母亲的爱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他看的很清楚,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宁姐儿对于父亲更加是没有印象。
在心里她有了娘亲和兄长的爱,并不需要那个人的爱。
就这样好好活着就是。
谁还离不开那个侯府?
事实上,在她看,侯府就是一个烂泥潭。
她又不是猪猪,喜欢烂泥塘。
而且娘亲也是有爵位的,活得很好。
她并没有觉得离开侯府,有什么不好。
宁姐儿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就笑着说:“娘亲,你是怎么能做到带着我和哥哥一起出来的。”
南哥儿也是很有兴趣知道,看着余颖。
他可是经过科考出来的人,自然是知道亲娘能把他们带走,是相当的困难。
就是皇家公主和离之后,敢大咧咧提出这个要求。
只怕也会被喷。
余颖笑着问:“我考考你们,我会怎么才能拿到你们两个人的抚养权?”
兄妹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宁姐儿先说:“首先一个可能,就是娘亲早早的把户籍弄到手后,就带着我们两兄妹跑路。”
“不是,娘亲不是带着咱们偷跑。”南哥儿说。
“如果娘亲偷偷带走咱们,就不会和姨母姨夫联系的,姨父姨母也不会到这里来。”
余颖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那么,兄长认为是怎么一回事?”宁姐儿问。
“有可能是娘亲抓住侯爷的软肋,让他不得不放弃。”南哥儿说。
“嗯,南哥儿说的对极了,想要和别人谈判时,就先要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
“可是,软肋不是好抓的,有些人的软肋不足以放弃自己的家人,有些则可以。”
听到这句话后,南哥儿有些沉思。
“嗯,母亲,我知道了。”
余颖则笑着说:“这一次,我也想着跟着去京城。”
“但因为有太多的事情,我去不了。”
“南哥儿,你要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好好参加科考,考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是,娘亲。”南哥儿说。
“你要记住,要是有意气相投的人是可以为朋友的,要注意一件事:不要结党。”
“前面的新汉朝,当初之所以亡的如此迅速,就是一个原因:结党。”
“那些官员在大家族横行时,大力批评大家族为了家族的利益出卖别人。”
“可是一旦那些出身不是贵族的官员,掌握不少权利后,往往忘记初衷,开始结党。”
“甚至他们那些人,为了打压不同观念的同僚,不惜撒谎,甚至还伪造证据、证人,混淆黑白。”
“说到底,世家和结党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本质上相同,都想要想要垄断官场,打压异类,根子上烂掉。”
说到这里,余颖的笑容带着几分嘲弄。
人心叵测,简直是令人心惊。
“这种事情你们两个人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准备说出去,知道吗?”
她说到最后,看着两个孩子。
“嗯,娘亲,我知道了。”两个孩子点头。
“有句话你们一定听说过,那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们听到这句话后又什么想法吗?”余颖问。
“听说过,不就是让大家不要随意听从别人的传言,而是要有实证。”
宁姐儿说出答案,她带着笑容看向了母亲。
余颖只是笑。
她看向南哥儿,“儿子,你说说看,在你心里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嗯,我也是这样一个想法。”南哥儿点点头道。
“这句话说起来,大体上没有错,很多时候,需要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你们要知道一件事:你们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你的。”
这句话一出口,兄妹两个人就是惊愕,这不可能吧?
此刻的他们两个人是有些犹豫的。
余颖则静静地看着他们,在经历过现代生活时,自然是知道眼睛被骗。
有时候是搞什么借位,看到的东西并不怎么真实,也有时候因为远点,只能是加以猜测。
“曾经有人爱上一个小娘子,结果成婚之前,他有事出去了一段时间,那个小娘子竟然就失踪了。”
“等到他再一次看到小娘子时,发现她成了自己的后娘。”余颖说。
这是一个侦探电视剧的剧情,正好拿来给孩子讲讲。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听着。
“那个男人悲伤欲绝,但却不得不忍住。”
余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孩子,他们都在认真地听着。
“后来,有一天她的的父亲就亲眼看见,儿子围着新婚小妻子手舞足蹈,在调戏她,小妻子吓得是惊慌失措。”
“你们说那个男人的父亲,会怎么做?”
“调戏继母,只怕是不孝之罪。”南哥儿说。
“那个男子被父亲一顿暴揍,直接是揍死(其实是还留了一口气)。”余颖说。
南哥儿说:“只怕这其中令有原因的吧?”
他的话里带着肯定。
不然娘亲不会讲这个故事。
“是的,其实那是小娘子设的一个局,她身上涂了一种能吸引蜜蜂的东西,引来不少蜜蜂。”
“正好在路上两个人遇到,他看到蜜蜂后,就忙前忙后想要帮着赶走蜜蜂,在远处看就像是在调戏继母一样。”
“小继母怕被蜜蜂蛰,就是连连尖叫,但别人看过去,就会认为儿子调戏继母,她在反抗中。”
“做亲爹的看来之后,就怒火冲天,把儿子乱棍打死。”
余颖说出整个剧情,这就是眼睛骗了自己的案例。
“你们看,有心算计无心,明明是光明磊落的人,在别人眼里成了污秽不堪的人。”
“南哥儿、宁姐儿,你们都长大了。”
“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你们要谨记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们会在人生中,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甚至会遇到好友,请记住,并不是所有的朋友值得你托付。”
“在和朋友交往的过程中,谨记最好不要把自己的秘密托付给别人。”
“因为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少,一旦人多起来,那就不是秘密。”
第十七章 在路上
一旁的宁姐儿咯咯直笑,看着平常蛮聪明的兄长犯蠢,小姑娘乐得不行,她用食指在自己脸颊上划了好几下。www.uu234.net
兄长羞羞脸,竟然给自己取了这个道不道,俗不俗的名号,还道号,你又不是道士?
海澜有些无奈,刚才就是顺口一说,他听到母亲叫他的乳名,有点羞耻感。
他已经长大,这个要求一直憋在肚子里,想要母亲不要那么叫。
但好几次话到嘴边,他又咽回,没有说着这个小小的要求。
直到刚才,知道父系亲戚后,他终于说出自己的要求。
至于无涯取之:学海无涯苦作舟。
可是偏偏出现岔子。
没有讲究谐音。
“你个小丫头,给我捣乱。”
海澜挽挽袖子,伸出拳头在宁姐儿脸前一晃。
“还笑自家兄长!我不就是有些着急,所以闹出笑话来嘛?”
海澜刚刚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号,被妹妹这么一念,立马改了主意。
他们兄妹两个人打打闹闹了一番,把刚才知道实情的郁闷一扫而空,余颖看着他们打闹。
孩子们大了,过不多久只怕就要各自婚嫁,离解放的日子不远了,她可以过下轻松些的生活。
干脆早点打发他上路,准备明年的春闱。正是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路上比较好走。
余颖琢磨了一下,要是海澜准备参加春闱的话,现在上路很适合,早到早放心。
京城里也有海家的房子,不担心没有地方住,还有唐王一家照顾,正好。
海澜要进京赶考,怎么也要派一个人跟着。
余颖想了一下,干脆就让他们兄妹两个人结伴去京城。
一个女孩子单独上路是不可能的,有海澜跟着比较放心。
海宁怎么也没有想到,娘亲竟然让她一起跟着去。
“去京城?”
海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的心里很有兴致去看看京城,有些跃跃欲试。
“是的,你哥要去赶考,你正好去那里管管家,练练手。”
“此外,你姨夫、姨母、长安、长平你也要去看看。”余颖说。
“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会让阿一跟着你们去的,至于旦旦、小小鱼,它们老了,就不陪着你们。”
按照宠物的年纪,旦旦和小小鱼已经是老了,他们也想着换个身体活着。
正好这一次分开,也免得他们追问。
海宁原本是兴奋的,听到这里,她有些难过。
在她心里,旦旦和小小鱼就是她的亲人。
看上去它们皮毛光滑。
但还是老了。
看出海宁的心思后,余颖就是微微一笑。
她摸摸海宁的发髻,已经是及笄后的小娘子,过上几年,也要出嫁。
“宁儿,你要记得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送走自己的亲人,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的事情。”
“在自己家人活着时,好好对待他们就是。”
“做事无愧于心,就好!”
“嗯!”海宁点点头。
虽然海宁眼里含着泪,带着不舍得。
但她也知道,一旦大限到了,该走的还是会走。
这是一种无可违背的自然规则,就如同花儿绽放后,最终花瓣一片片掉落。
“好了,你自己去收拾一下东西,有些东西就不要带,有些是必须带的。”余颖说。
就这样,在阿一的护送下,兄妹两个人上路。
是坐车去?还是骑马去?这是他们刚开始的问题?
最终是海宁选择坐车上路,她也会骑马,女学有教过。
但连续骑上几天的马,就会磨破大腿上皮肤。
海宁一听,就没有坚持骑马,而是选择坐车。
至于海澜是游过学的,大部分时间是骑马,有时候也会上另外一辆车上休息。
刚开始的路程,海宁是兴高采烈看着,感觉处处好风光。
但到了后来,整个人感觉很无趣的。
看来看去的风景,没有差太多。
而且道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
好在是他们的车辆是经过余颖改造的,抗震性算是不错。
即使是这样,坐在车上时,海宁是希望快点到,这坐车的感觉不怎么好。
“兄长,你们那时候去游学就是这样嘛?”海宁有些好奇地问,她掀开车帘探着头看着一身布衣打扮的兄长。
“比这个还惨,下雨时,雨具不够用,不得不淋着雨走路。有时候遇到吃不上饭,只能是饿着肚子走人。”
海澜的话里带着几分回忆,他们一群男孩子在镖师的保护下去游学。
吃过不少苦头,甚至有人受过伤,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
那时候的他们中人,也有累得受不了苦的。
有人躺在地上不肯走,甚至会耍赖。
还有人会觉得太过痛苦,哭了的。
时过境迁,他有些想要笑。
海宁吧嗒了一下嘴巴,现在的她对游学不太感兴趣。
光在路上遭的罪,就让她不怎么喜欢四处溜达,短程的玩耍还行。
还有一点她不怎么喜欢,这一路上多是在赶路中,吃食上就不怎么好。
好在是她娘在过来之前,给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在路上还是能够吃到一些好吃的。
还有一点就是,兄妹两个人都是经过训练的,都会做饭,手艺还是不错的。
当然因为在路上的关系,主要是海澜去做。
一路上两个人还算是平安。
此外也是见识了不少奇葩。
对此,他们是带着几分稀奇看的。
因为在他们住的地方,整体素质还是不错。
像什么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打成一个团的情况很少。
倒是这路上颇有一些。
让兄妹两个人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余颖其实一直依靠阿一关注着他们两个人。
这一次他们一行人,并不怎么太多,才五个人上路,比之前游学出去,人要少很多。
可以接触更多的人,这对他们有好处。
这也是余颖让他们早点上路的原因。
结果证明,她的想法很正确。
在他们一行人快要到京城时,又遇到一件事,让他们是大开眼界,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刚开始是海澜发现路上有一个趴在地上的人,看上去生死不知。
阿一上前去,检查了一下。
那是一个小孩子。
看年纪倒是不大,才十岁出头的样子。
浑身上下应该是受过伤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看了一下附近,没有其他人,他们就只能是把他救回来。
海澜一看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就发现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衣物虽然破了,但看的出来,衣料不错。
只是其他东西都没有。
也无从知道是谁?
海澜一看,只能是带着上路。
到了京城,再找官府的人,看看能不能给这个孩子找到家人?
好在是阿一带着不少东西,其中就有治外伤的药膏,就给那个孩子涂上。
中间那个孩子,清醒过来一段时间,兄妹两个人才知道这个小屁孩竟然是颜控。
嫌阿一长得不够标致,竟然打算让海宁给他涂药。
兄妹两个人当然不会惯着他。
他算是个什么?
人家救了他,还挑剔个什么。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种粮食的,也要美貌的?
还有其他,方方面面都是要美人去做?
再说,这世上有的是面美心丑之人。
阿一,长得虽然很路人,但心比那种蛇蝎美人美丽一万倍。
结果那个孩子竟然倒是不高兴。
说什么不让阿一涂药。
海澜根本就不管他,那个家伙就开始叫救命。
海澜一听,气坏了。
阿一一听,直接捆住他的嘴巴。
好在这一次进京城的人,组成了一个车队。
除了海家两辆车外,还有别的车。
那些人也是跟着,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听说那个孩子之所以喊救命的原因后,觉得只怕是捡了一个祖宗回来。
不少人都感觉这是一个奇葩,就没有人想着来解救这位受伤者,那个小家伙最终老实几分。
但还是嘴巴里唆,还时不时喜欢喊救命,让海澜绑住他的嘴巴。
谁愿意被人当成了什么绑匪?
到了京城门口,海澜就把这个孩子交给守门的兵士。
因为这个小子,是京城里贵人的之子,他是魏国公的幼子。
这一点是那个孩子在清醒自己说的。
既然是这样,海澜就把这位讨厌鬼转给京城的人。
在捡到这个孩子时,可是有好几个外人看见,都特意留下证明。
省的有人倒打一耙,说是海澜一家人把他掳走的。
城门里的小官在接到这个有些烫手的山芋后,哭笑不得。
再看到那个小少爷竟然被绑住嘴巴后,更加是十分苦恼,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要绑住他的嘴?”他有些无奈地问。
“没有办法,大人,我们救了他之后,都有些受不了,喜欢美人,救了他竟然事事听他的,不听就喊救命。”
海澜说话时,是满脸的嫌弃。
这个熊孩子幸亏年纪小。
不然就他那种非美人不亲近的性子,他就想着揍他。
小小年纪就想着占女孩子的便宜。
大了还了得?
而听了海澜的话后,小官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位魏国公家的小公子的确是有身边人都是美人的传说。
性子也的确是不怎么老实,据说嘴巴很毒,气得不少人想要揍他。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做了坏事绑架了他,明明是我们救了他。”
“他竟然这么喜欢叫救命,不塞住他的嘴巴,怎么办?”
听到这些话后,跟着海澜一批到的人,纷纷点头。
“对,海举人说的是实话。”
不少人觉得这个被堵住嘴巴的小子欠揍。
小官也是着急,怎么办?
海澜做的没错。
可是魏国公府也是不是好惹的。
就在这时,魏国公的人已经找过来。
他家小主人失踪了,只能是到处找寻,正好遇到。
魏国公的人看到自家小少爷成了这样,就想着把人都抓起来。
“我看谁敢?在朗朗乾坤之下,你们敢这样做,我就去告御状,想不到救人还救出麻烦来。”海澜说。
原本两帮人就在对峙中,那家小少爷被魏国公的人救走,取出布团后,唯恐天下不乱的要把海宁收做侍婢。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地方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其他人都带着一种惊讶无比的神情,看着那个被人背着的小少爷。
人家一个举人的妹妹,好好的小娘子,良家女为什么去做他家的奴婢?
纵然这个人才十岁,也是有些过于口无遮拦。
即使长的是玉雪可爱,但说出话来,简直就是让一般人都都受不了。
“什么?”海澜拧着眉毛,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想不到自己会救了一条白眼狼。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和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小毛孩计较,而是看向魏国公的手下。
这时候,那个小少爷又在尖叫。
作为一个男孩子,这时候的他还没有二次发育,尖叫声十分尖利,
“闭嘴!”海澜喝道。
他这些年跟着余颖一起长大。
虽然还是有些不够成熟,但很多方面远超平常人。
尤其是气势上,他跟着母亲出过海,在海面上和风雨搏斗过。
如果他想要拿出气势来,也是有的。
只是他这人一向是温和,不愿意显示什么气势。
一般人并不知道他的厉害。
直到今天遇到那位爱尖叫的小少爷。
还别说,在他呵斥下,那个小少爷一下子闭嘴。
一个个被魔音刺激得不行有些脑壳痛的人,终于明白海澜为什么塞住他的嘴巴?
要是不堵住,只怕被他逼疯。
原本大家对海澜的观感有些差,但如今的大家都想着堵住那一张嘴。
简直就是魔音,刺耳的很。
他本人此刻撇着嘴,想要哭,却不敢哭的样子。
大大的眼睛发红,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带着几分热切,看着自己府里的人,在他心里,府里的人一定会让他愿望达成。
海澜看了一眼这个小孩子,就转头看别的人。
而那个应该是魏国公府的人。
他显然是不高兴的。
在他心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里是多,魏国公府就是最好的。
一个小小的举子又如何?还不是贡士。
在他心里,就是进士也不算是什么。
看到自己小爷受委屈,就有心想要让小爷的心愿达成。
但他也是在京城里混过不少时间的,自然知道要是让这个举子把妹妹献出来是不太可能的。
就堆着笑容说:“既然是这位公子救了我家小爷,不如去府里一趟。”
“不去,我和我家妹子没有时间,还要去拜见姨母、姨夫。”海澜直接拒绝道。
他这些年也算是跟着一起游学过,走过不少地方。
母亲曾经教过他们,学会看别人的面部表情。
他自然是看的出来,这个所谓的魏国公府的人让他们去魏国公府带着几分强制性。
看上去笑出来一脸的褶子。
其实眼睛里是冰冷的,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
第十八章 唐王世子
他穿的是一身干净利索的骑装,手里握着一根不长的马鞭。UU小说UU小说
头上束着玉冠,整个人是英姿勃发,又俊又潇洒。
京城里看门的人,一个个眼睛利得很。
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
这是唐王的世子。
竟然是他。
而且还认识这位举子。
这么一看,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刚才就怕打起来,小民是不敢和官员们硬顶的。
现在来了个地头蛇,而且看这架势,也不是普通人家,后面跟着带剑侍卫。
那些外来的人,不认识是谁,但其他人不一样的,即使唐王一家在京城居住的时间少,但还是认出来。
“见过唐王世子。”领头的小官赶紧上前见礼道。
长安用鞭子一指,说:“起吧!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兄弟走人?”
“是这样的,这位见义勇为的义士救了魏国公府的小少爷。”
说到这里,小官一指被人背着的小孩子。
同时,他的心里琢磨该怎么往下讲。
长安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来。
这不是魏国公府上的小少爷?
前天丢了的那位。
竟然被海澜救了?
这不是好事嘛?
一连串问题在脑海中浮现。
国公府的人应该是好好谢谢海澜才对。
怎么海澜会说,会救人救出毛病来?这是干嘛?
小官已经飞快衡量了一下这些人的情况,显然唐王世子和国公府的人比,还是更加是尊贵一点,
就接着往下说:“在这里遇到魏国公府的人,结果,小少爷想要义士的妹妹做侍婢。”
“什么?让海......做侍婢!谁有那个胆子!谁给他这个权利?”长安听后大怒。
他手里的鞭子挥舞着,带着呼呼的风声,让其他人就是感觉浑身一颤。
这位不会给那个小爷一鞭子吧?或者是给其他人?
不管怎么想,只怕是这位生气了。
长安自然是知道海宁是跟着一起过来的。
却没有想到,有人还想着让海宁做什么侍婢。
“好大的胆子,打算是逼良为贱。”长安的脸一下沉下去。
他看向那个小爷,这个家伙在干什么?
那个少年被唐王世子一盯,有些心里怕怕的。
他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人好凶。
很想哭,又不敢哭,就把自己身体躲在奴仆身后。
“世子!竟然是唐王世子!”
在长安到了后,那个小管事就知道不好。
这个举子并不是什么后台都没有的人。
也就是说,小爷的心愿难了。
他们不好拿捏。
可恶,怎么会这样?
竟然是世子,他和长安的目光相遇。
作为王爷的世子长大的长安,虽然父亲、母亲并不在意权势,但他还是皇帝的侄子。
作为皇家人,即使是再脾气好,但真正的他,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看向那个家伙的目光里带着怒气,竟然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小管事自然是知道不对,赶紧上前去行礼。
“小的见过唐王世子。”
长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小管事却知道大事不妙,头上的冷汗冒出来。
就听唐王世子说:“好大的胆子,我都不知道魏国公的小爷是如此威风八面?”
还不等那人接口,他就接着说:“竟然敢让县主之女当侍婢,哈哈哈。”最后三个字是一个个蹦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口,让那个原本弯腰行礼的人,就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就感觉头部嗡的一声,脑海里一句话在刷屏:竟然是县主之女?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举人之妹嘛?
他此刻是再也站不住,整个人扑通一声跪下。
连连叩首道:“是小的眼瞎,没有认出贵人来。”
在他叩首时,根本就没有惜力,整个脑门很快就又红又肿。
海澜看了一眼那人后,并没有在意他的前倨后恭,只是转移话题说:“走吧,还要去见姨夫、姨母。”
“好,咱们这就走,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娘可是派我来接你们。”唐王世子笑着拍拍好朋友的肩膀。
他并没有纠结什么,这些都是狗腿子,教训一番,反而是不值得。
当然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而是打算回去和父母亲说说。
以为海家没有人撑腰嘛?
呵!他打算和父王说一声,找人狠狠弹劾一番魏国公。
让那个国公爷对家人管教不严。
就这样,海澜、海宁带着他们的车走人。
他们走后。
其他人也渐渐散了。
把守城门的人,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在刚才自己没有糊涂站队。
替魏国公府遮掩。
不然倒霉的人绝对是自己。
魏国公府的人,怎么看也太嚣张。
唐王在知道整个前因后果后,毫不客气找御史告状。
不管怎么样,救人救出毛病来,很少见,要是这样,以后还有人敢救人吗?
明明是救命之恩,竟然非让救人的人成为被救人的奴婢,这确定是报所谓的救命之恩?
要是开了这种先河,只会让做善事的就此止步,绝对不行。
第二天正好是大朝,就有御史弹劾魏国公治家不严。
魏公国的管事,妄图逼良为贱。
魏国公被叫去,狠狠被皇帝斥责一番。
皇帝可是知道当事人一方,是先帝册封县主的子女。
事实上,皇帝更加看重的是这位后来多了封号‘慧’县主的能力。
在十多年里,她虽然一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却一直是教化乡民,成绩斐然。
此外,她还多年研究粮食的增产问题,甚至很有成果,让皇帝是又惊又喜。
慧县主简直比一个能干的官员还要厉害,把魏国公一家给比下去。
诚然,魏国公是一品的国公,看上去爵位很高。
但那又不是他的真本事。
那是他家好几代的男人用命打下来的。
现在的魏国公,看上去还是一流勋贵人家。
说到底,魏国公府的军权已经全部上交,只有一个爵位。
根本就没有实权,也没有能力。
一般都不用上朝。
只有个国公的名头罢了。
和真正有用的慧县主,差的太远。
这一点,余颖是这样猜测的。
远在小城的她,早已经因为阿一,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
她给阿一说,让它注意一下那个狗腿子。
余颖看出来,那个家伙只怕是觉得魏国公府就是高大上。
除了皇族,国公府最厉害。
其实国公府根本是已经离开政治中心。
可怕的是他们公府的人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很厉害。
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夜郎自大。
对于京城里的消息,余颖可是一直有来源。
正所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重用的官员,大都已经退下。
一方面是他们年纪大。
一方面是新帝要自己的心腹。
这种形式下,那些在先帝时,就不怎么得到重用的勋贵。
只怕是会遭到厌弃。
尤其是那种没有脑子,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家。
绝对是遇到很多问题。
比如说这个魏国公府的人。
现任的魏国公的前辈和同辈都死在战场上。
他就是最小的一个,其母坚决不让这个儿子再上战场。
宁可他变成一个纨绔,也不要儿子早死。
家里的男性长辈都战死,就这样公府就渐渐成了花架子。
后来的男丁里,既没有先人英勇不屈的精神,连老祖宗的枪法都没有练习。
根本不会走武将的这条路。
又没有什么读书的天赋,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
靠的就是祖先留下的荣光。
那些子弟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
其实都被那个老夫人给养废了。
余颖得出这个结论。
尤其是那个小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小年纪,就特别喜欢和漂亮女孩一起厮混。
嗯,倒是有几分贾宝玉的感觉,但更加霸道几分,已经进入熊孩子的地步。
还必须让女子给他涂药?
谁给他这个资格?
要是在现代社会倒还好说。
当然就是在现代社会,要是遇到小爷这种人,还是不要搭理这种人。
给他帮助,还要分什么男女,有病!
在古代就根本不能和他连在一处。
说古人淳朴,也淳朴。
但说愚昧,也是相当愚昧的。
尤其是一旦遇到男女问题,不管是谁的错,先坏的是女人的名声。
就算是海宁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和那个小爷又什么交集,传出去也不好听。
传出去的绝对是艳名,小小孩子都看中的,一定是个美人,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名声。
余颖在整个事件发生后,知道即使海澜不是县主之子,也不会应允那个小爷的要求。
魏国公府属于勋贵。
说到底,勋贵和文官是两个团体。
勋贵和文官是很有区别的,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
就算是海澜因为得罪了魏国公府,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说不定会被文官认为是有风骨之人,倒是有利于海澜在官场上的发展。
因此余颖就让阿一一直没有出面,也没有动手,就看着事态怎么发展,谋定而后动。
等到长安出现后,余颖就知道大势已定。
海澜、海宁一定会没有事。
那个不着调的魏国公府,这一次只怕是要有事。
轻则被弹劾一番,重则有可能爵位被降。
事实上,皇帝作为一个登基有段时间的新帝,自然是想着清除掉一部分庸员。
想来想去,就想着削掉一部分没有啥作为的勋贵。
这一次魏国公府自己撞上来。
自然是没有轻饶的打算。
接受御史的弹劾后,皇帝就题发挥。
先是把魏国公传来,让他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家人。
跟着,其他御史又开始了大量的弹劾,指出国公府一串罪名。
皇帝就派人去查魏国公府的情况,很快就查出一大堆事情来,什么欺男霸女,什么侵占良田,逼良为贱。
林林总总可是罪名不少。
就把魏国公的爵位直接给撸掉,责令他们搬出公府。
好在是魏国公本人,倒是没有做什么恶事。
多是他的儿女、奴仆所为。
最终皇帝看在魏国公一脉多年为朝廷尽忠的情况,没有深究。
在接到爵位被撸的圣旨后,国公太夫人又气又怒又惊,整个人直接中风,说不出话来。
她最疼爱的小爷,被亲爹抓去揍了一顿。
原本一直照顾小爷的那些姿色美丽的丫鬟,一个个能赎身都赎身,不能赎身就被卖掉。
留在他身边只有婆子。
前魏国公打定主意,要板正儿子的毛病。
这一次的事情,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就是小儿子的口无遮拦。
也许会有人喜欢小爷的直来直去,有事情就直说,比那种口蜜腹剑的家伙好。
但真的要生活下去,还是要管住自己的嘴,有些话并不宜出口,说出来只会显示自己的情商不够。
而原本国公府的人,知道是小爷的原因后,想要找小爷算账,被前国公爷拒绝。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也是因为请教了高人。
这件事小爷的做事,只是一个开头,后面要是其他人的屁股很干净,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魏国公的一家遭遇,让京城里的风气好了几分。
一个个家族里的浪荡子,都被拘在家里,不让出来浪。
万一一个不好,得罪了有后台的人,家族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很多人家对这位刚刚到了京城,就扳到一家勋贵的海澜,
算是多了几分戒心。
在他面前说话时,也多了几分真心。
谁知道这位要是被得罪的话,家里会不会倒霉?
另外,有消息灵通的人士终于知道这位举子身后的县主是谁。
他们知道后,是大为吃惊,一时间有些恍惚。
说起来这位县主是因为救了摔断腿的唐王,而被晋封为县主的。
他们大都是不知道这位海氏是什么人?
因为没有见过本人。
原主就几乎没有出现在京城的社交场所。
就是有人知道,也因为离开京城,无法说什么。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镇南侯和夫人就是知道的。
他们知道后,倒是并没有什么太过吃惊的。
因为海氏这人在他们眼里十分厉害。
但即使他们知道海氏厉害,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
至于海澜兄妹,他们到了京城后,倒是上门来了一趟。
但在见面后,双方都是有几分尴尬的。
靳侯爷这些年过去,已经是老了不少。
看到海澜、海宁后,他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他们兄妹。
海澜、海宁看到他,也没有感情。
要不是不管怎么样,他是他们的父亲,必须跑一趟,他们都不愿意来。
萧氏,就没有好意思出面。
“你们在京城好吗?”靳侯爷问。
“挺好的,侯爷。”海澜说。
听到这种刻板回答,靳侯爷是有些失望的。
他叫的是侯爷,只怕连父子的情分也没有了。
他的儿子竟然如此冷淡他。
可转念一想,这位儿子为什么要和他亲热?
他等于是把儿子卖出去,抵了几十万两银子的债务。
靳侯爷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等于是全部放弃了他们兄妹两个人,
第十九章 兄弟
在看到海澜的那一刻,他吃惊不已。www.uu234.ccwww.uu234.cc
这个人长得很眼熟,可是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位。
是谁?看了一眼靳侯爷,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为何感觉眼熟。
这个人竟然长得有几分像父亲靳侯爷,这个答案一出来他就是有些郁闷。
说起来,靳子瑜长得更像是萧家的人,五管什么的很像萧氏,小时候是相当的玉雪可爱。
当年的靳侯爷在失去心头爱后,就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当成手中宝。
每每看到这个儿子,就如同看到萧氏,自然是看不上第二个儿子。
到了如今,长大后的大儿子更加像萧家人。
因为他是男性,和萧氏还是有些区别。
他更像他的舅舅。
靳侯爷说实话,在心里是有些郁闷的。
自己的儿子不像自己,却像大舅哥,真的是有些郁闷。
更郁闷的是他和萧氏后来生的两个孩子还小,但也是像萧家的多。
怎么会这样?更加郁闷的是这种想法,还无法说出口来,连萧氏也不能告知。
在看到海澜时,他是有一些心动的,想不到另外一个儿子倒是像他。
此刻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思索中。
可惜的是,海澜对他完全无感,称呼他的时候叫他侯爷。
这令他感觉就是如同冷水泼头。
不由地想起来曾经的过往。
甚至他在那一瞬间,想起来当初海氏与他和离时的情景。
这些年来,他有时候比较闲时,回过头想过去的事情,能感觉出来海氏大概是早就有打算。
只怕是早早就发现其中的关节,也知道是薇娘动的手,却什么都不说,专门盯着他,就等着他露出破绽,一击而中。
他后来明白过来,海氏太过狡猾,她应该是一直等着,就想着拿到把柄,拿到儿女的所有权利。
是他低估了海氏,以为虎父生犬女,她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闺中女子。
从心底上藐视她,海氏嫁过来后,也是一直被人欺压,而不会还手。
时间久了,就忘记了一件事,她亲爹海爷十分厉害。
即使他后来早亡,也不等于他没有留下后手。
他一定是给海氏留下东西。
海爷,还真的是老奸巨猾,连死后都摆了他一道。
当初镇南侯府面临不还钱就除爵的绝境时,他不得不出卖婚姻,才保住了侯府。
要知道侯府当年是公爷府,但经过几代后,就缩水为侯府,很大一部分收入来自当初赐下的土地收入。
一旦侯爵府被除爵,那么当年因为爵位而赐予的土地,就会被皇帝收回。
侯府的人岂不是又没有权势也没有钱财?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
他才不得不找上海家,原本他打算给海氏一个良妾的名头就是。
正巧的是,另外有权贵人家打算和海家联姻。
那家人想要海氏做妾室。
结果就是海爷大怒。
“有病!给那么多钱还当妾室?然后再让当家主母把我女儿卖了?滚!”
那队人当着靳侯爷的面,被海家打出去。
他一看就明白自己原本的打算成不了,海家的小娘子是不可能做妾的。
他已经是为了钱财,失去了最心爱的人,自然是不能再失去侯爷的爵位,而这需要钱财。
而且他深知像海家一样的富豪虽然不少,但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没有几个,这种情况下,海家的家产最后只能传给镇南侯府。
他必须做出决定,就在那几瞬间,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策略,他应该怎么做。
在海家,他见到了海爷,一个想要把自己女儿嫁个好人家的老男人。
在知道他的情况后,海爷并没有看中他。
他虽然只是一个商人。
但却是收集了不少权贵的资料。
这其中包括镇南侯府的情况。
他知道靳侯爷有一个心爱之人。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心有所属的男人。
作为男人知道,不得夫君欢心的女人,根本就过不上好日子。
他不想让自己的乖乖女儿吃苦头。
可靳侯爷却说,他可以给海氏正室的位置,而不是妾室的身份。
海爷听后,有些动心,抬眼看了一眼靳侯爷。
他的眼神依旧是很犀利,想要看看他说的是真话吧?
海爷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这些年来健康状况是每况愈下,感觉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女儿的终生不能再拖下去,偏偏他就是一个粗鄙的商人,很多人家不能许配。
他思索了半天,和靳侯爷谈好了一个协议。
靳侯爷想要的银子,海家可以出,但靳侯爷在这一生中,绝对不准动手对付海氏。
如果违反这个誓言,就让整个侯府为她的女儿陪命。
为此靳侯爷发誓。
他一直谨记这个誓言,不敢对海氏有什么坏主意。
当然因为这个誓言,他也不会为海氏提供更多的保护,谁让她是海爷的女儿呢?
夫妻两个人到底是因为种种原因,从婚姻的一开始就是貌合神离,海氏永远失去了走进靳侯爷心里的机会。
现实中的海氏在侯府是举步维艰,因为没有夫君的撑腰,海氏何尝不是愤怒?
却因为老父亲在她婚后,支撑了几个月后去世。
她已经是无路可走。
只能是忍下去。
他则是把心给了大儿子。
直至有一天得知萧氏回归,这让他心里愉悦万分。
却没有想到一向是软和的海氏,变成一个刺猬。
狠狠朝他心口里,插进一把刀。
他不得不答应海氏的要求,放弃了那一对儿女。
到了这时候,他还记得海氏最后的表情,那是一种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态。
其实是余颖终于离开镇南侯府这个黑白颠倒的地方时,露出了一种解放了的神情。
这个被靳侯爷无意识看到的神态,一直困扰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海氏还有另外一种表现。
而刚才见到宁姐儿,他都不敢多看。
因为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像是他们的母亲,海氏,他自己曾经薄待了女人。
按说多年过去,他应该忘记海氏模样。
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太过离经叛道,靳侯爷竟然一直忘不了她。
这是少数几个能让他记住的女性。
在没有见到海宁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忘记。
可就在看到海宁时,他竟然在脑海中看到海氏最后那一眼。
他这才发现,海氏在他的记忆里占据了很大一个位置,有些尴尬。
好在是更多是一种不敢确认的感觉,另外他还是有些打怵她的,被算计了一把。
而靳子瑜一直是瞪大眼睛看着海澜兄妹,心里有不少问题,他们是谁?难道是亲爹的私生子?
好在是此时的靳侯爷回过神,就轻咳了一声,说:“瑜哥儿,你应该认识一下,这是你的弟弟、妹妹。”
靳子瑜听后,就是一皱眉,他心里有些不怎么高兴,他可不会认什么阿猫阿狗当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而靳侯爷接着介绍说:“子瑜,他们跟着母姓,姓海,这些年一直在外地。”
“姓海?”靳子瑜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疑问。
跟着他猛地想起来,父亲的确是曾经另有一个妻子,姓海。
这一刻的他,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兄妹两个人。
在他内心深处里是一直有些不安的。
他爹和他娘曾经和离过一次。
他作为一个孩子。
即使不懂事,也是好几年活得不怎么舒服。
虽然他爹一直是处处捧着他,但他身边有个天天提点他的薇娘,让他能放心才怪。
后来,又因为余颖插手后,又来一次和离,顺手就把薇娘给弄死,让他在心里带着不安感。
等到他娘再一次嫁过来后,萧氏和他毕竟有着几年的不见,竟然有些隔膜。
而且靳子瑜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活得还不如海氏在时过得好。
那时亲爹一直捧着他。
因为萧氏不在。
他就是他的心肝。
还有海氏有钱,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此外,他平常时,还有自己的堂兄弟一起玩。
但海氏和离后,靳侯爷雷厉风行,侯府几房之间就起了摩擦。
那些堂兄弟们一个个都不和他玩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水准,都在下降。
连亲爹也把心思转走,这一点让靳子瑜是十分失望的,好在是萧氏是他亲娘,不然只怕他恨死萧氏。
后来的他慢慢接受事实,但在心里总是带着一丝丝不舒服,很是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看到海澜兄妹后是有些警惕,他们两个人来做什么?就怕原本就不多的资源分薄。
靳侯爷和萧氏自然看出来勋贵人家,一旦失去了军权,早早晚晚要没落下去。
这也是前面的老侯爷之所以替儿子娶萧氏的原因:萧家是书香人家。
他们是打定主意让自家孩子走科举这一条路,趁着还有点门路。
作为勋贵,想要转型是不太容易的。
文官多是抱团的,对于外来者都是很提防的。
在靳子瑜听说海澜兄妹是他的弟弟妹妹时,他是有些警惕的。
海澜自然看出来,有些侧目,这位便宜兄长的心胸不怎么宽广。
其实他之所以上门,一方面是因为不管怎么样,靳侯爷是他们的父亲。
即使他们兄妹现在姓海,但还是靳侯爷的儿女,血脉关系是无法斩断的。
但当初娘亲等于是全部买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兄妹两个人仅仅只是看看就是。
靳侯爷的养老,自然归靳家人负责。
对于靳子瑜的担心,海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看向靳子瑜:“靳兄,多年不见,还是风采依旧。”
他说话时,带着笑容,看上很亲切,但这个笑容仅仅是一个面具。
对靳子瑜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也看不上他的一切,也无意拉近之间的关系。
另外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对他们兄妹的警惕,他自然是不会再坐下去。
他们和靳家人不熟,谈了一段时间,说说话,就够了。
靳子瑜听到海澜的话,也听出来他并不怎么打算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点点头。
他终于在记忆中想起来一些事情,那个被他们捉弄哭了的孩子,已经是长大成为大人。
他们兄妹两个人都到了京城。
那么海氏是不是也跟着回京城来?
余颖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会感觉特别好笑。
京城有啥好玩的?
人多。
当官的比例更多。
还有不少鼻孔朝天的人。
有什么好玩的?
她才不喜欢跪来跪去的地方。
她在外面有着县主的爵位,只有别人跪她,而不是她跪别人。
至于海家兄妹,他们必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她才会让他们进京城赶考,他们的路只能是自己走下去,相信他们会走出自己的路。
海澜也听母亲说过为什么让他们进京城,和靳子瑜打过招呼后,转头对靳侯爷说:“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还有事要做,就此告辞。”
靳侯爷看了海澜一眼,孩子已经长大,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说:“好吧!你们兄妹好好照顾好自己。”
而靳子瑜还没有想出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海澜兄妹,就发现他们已经打算走人。
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还算是知趣,不打算赖在侯府里。
再说兄妹两个人离开侯府后,就坐在车子上。
两个人开始谈刚才看到的侯府中人。
“兄长,你看出来了吗?那个靳子瑜好像是怕咱们留下来一样。”
“看出来了,只能说他想得太多,请我去,我也不去,靳家的人在京城还真的不少。”
虽然他们一个个分家了,但还是在一个族谱里,这一点亲娘早就告诉他们。
“现在还是一个人惹祸,只怕全族人跟着倒霉。”海澜说。
海宁点点头,她对侯府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整个侯府看上去都是暮气沉沉,请她留下,她也不留。
她和一般女孩子比,知道更多的东西。
余颖和她谈过,靳家的人很多,还算是有钱。
他们中不少人纳了不少小妾,嫡的庶的生了不少儿女。
生下来后,只生不养,更加不会教育,大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
他们一旦缺钱,天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一个不好就是走上邪路。
而当官的,最忌讳宗族里的人搞不清。
就曾经有一位颇有前途的年轻官员,很得皇帝的喜爱。
但因为族里旁支的人搞出人命,他就遭到了弹劾。
就是皇帝想要救他一把,都做不到。
后来他被贬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再也没有起来。
之所以会有人专门搞他,就是因为他很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心腹。
而另一派人当然不会愿意这种事情发生,自然是抓住一个机会,就猛力打击。
即使算起来,那个年轻人当官后,远离家乡,根本就不可能把远在家乡的家族成员约束好。
这就是一个教训,余颖特意挑出来,给两个孩子讲讲,有猪队友的下场是被人算计。
第二十章 靳子瑜
海澜兄妹听了之后,简直是大开眼界。
“你们以后做事时,要自己不要走歪,这最起码能保证让你们自己问心无愧。”余颖接着说。
这一刻的海宁,在吐槽完对侯府的印象后,猛地想起来母亲给他们说过的事情。
她心里有些又酸又甜的感觉,和侯府的人一比,还是娘亲对他们兄妹好。
她眼圈有些发红,“我想娘,娘不会到京城来的,好讨厌他们那些人。”
对于靳子瑜的心思,海宁也看的出来,她有些失笑。
好在是离开靳家,她和兄长解放了。
在这世界上,继承权一直是实行的是嫡长制。
今天看出来那位占据靳家嫡长位置的男人,可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
他们兄妹要是留在靳家,只怕是会受到打压的。
她有些庆幸当初亲娘在走时,带着他们走人,而不是留在侯府。
要是他们兄妹留在侯府,岂不是成为生活在种种压力下的小透明?
显然海澜也是想到类似的情景,兄妹两个人相视一笑,好在是以后只会是偶尔见一面就是。
在兄妹两个人离开后,靳子瑜有些紧张地问:“他们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看到那个改姓海的弟弟长得像是父亲后,他有些怕了。
侯府的经济状况并不怎么太好。
但要是海家兄妹回来,只怕会紧张几分。
他们两个人的婚嫁,按侯府的标准要花不少钱。
一想到钱财就那么拍拍翅膀飞掉,他就感觉心痛。
按说作为侯府的嫡长子,侯府的资产将来都会是他的。
分给他们,岂不是他的财产就会变少?这令他有些紧张。
此外海家子也要参加科举,只怕会走文官之路,这有可能导致他的资源减少。
偏偏要是他们兄妹想要聘礼、嫁妆,只怕爹娘不会不给。
海家兄妹的回归,怎么算对他都不合适。
靳子瑜盘算一番完毕后,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靳侯爷夫妻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子靳子瑜已经有葛朗台的特质。
而这一点,还真的不全怪靳子瑜,侯府在后期就变得风格大变,从浮夸奢华变成朴实。
因为侯府分家,其他几房也是捞走一部分钱财,让侯府的经济状况更加是雪上加霜。
他们夫妻两个人分别做了一下投资,才发现夫妻两个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想来半天,就把店铺、土地什么都出租出去,日子还过的下去。
夫妻两个人现在都怕钱花出去就回不来,生活上很节省。
小的孩子还好,他们并没有过奢侈生活。
有吃有喝,每年都有新衣穿。
在同类人里,过得还好。
但靳子瑜经历过最高档生活后。
再去过变得简朴很多的生活,还是有落差的。
这让他明白一件事,家里只怕是变穷,远不及早年时候。
而且堂兄弟的日子变得更加不如他,他才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这种情况下他就变得很在乎钱,他还是知道要装一下的。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外,他还怕海氏回来。
他也是长大后,才知道更多的事情。
比如说,要不是当初海氏嫁进来时,把他们侯府祖产赎出来,只怕他都变成穷光蛋。
这一点让他无法接受,明明薇娘姐姐说,是海氏看中父亲,死逼想要嫁过来,才让他活得很不好。
他绝对不相信这个说法,这和原本记忆中的都不一样,是他们都骗他的,明明是那个女人坏。
但靳侯爷和萧氏坚持自己的说法,他们明明是先和离后,靳侯爷才想着去拯救侯府。
靳子瑜就不再反驳,但心里还是觉得薇娘姐姐说的是真的。
即使后来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依旧是坚持原来的想法。
但他还是知道一件事,要是海氏坚持要回自己的嫁妆,侯府就会是穷光蛋。
在内心深处,他根本不希望海氏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最好早就死掉才好,结果海家人上门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们只是来看看我,其实他们并不是靳家人。”靳侯爷并没有读心术,所以看不出来儿子的想法,就说。
他虽然不是那种能干的人,但也不是笨蛋。
能看出来那两个孩子根本对他没有什么感情,来仅仅是因为是一种礼貌,才会来拜访。
对于这一点,也算是早就有心理准备,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并不指望海氏能说他什么好话。
虽然时间过去了好多年,但他还是知道海氏对他的态度,应该是看一坨狗shi的感觉。
对此,他竟然无法说什么。
毕竟他拿了海家偌大的资产,却仅仅给了一个名头。
在婚姻延续的过程中,也没有给与应该给与的尊重和体贴。
甚至两次诰命都是给了萧氏。
海氏在心里不看重他,也是他应得的。
对此,靳侯爷是心知肚明。
在看到那两个儿女时,他是愧疚的。
更令他懊恼的是,他们应该是知道整个过程.
看向他的目光里很平淡,没有痛恨,也没有热度。
就如同是看一个路人甲一样。
这待遇反而让他更加感觉是心痛。
要知道痛恨都是一种在意,而他们根本无感。
他们两个孩子根本就无意,和他保持太多的联系。
此刻的他无法说什么,在一开始就是他放弃了他们,说什么都晚了。
他有一瞬间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为什么他会走到这一步?
“只是看看是什么意思?”但靳子瑜不知道,还是急着追问道。
“他们都过继出去的人,来看看我。以后,你们要是遇到,就当远方的亲戚看就是。”靳侯爷说。
他有些心绪不宁,多少年不见的孩子们没有他也活得很好。
那个女人......
他们的出现,让一直缩在家里的他不得不回忆起过去。
靳子瑜感觉自己的父亲说的是很敷衍,就接着问:“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赶考,海澜已经是举人,这一次就是进京赶考的。”靳侯爷有些不耐烦地说,能不能让他静静?
靳子瑜一听,就说:“原来如此,父亲,那我下去念书去。”
他也是一个举子,也要参加这一次考试。
他一定比那个便宜弟弟强。
靳侯爷看出来他的想法,想要说什么时,又闭上嘴巴。
这些年来,他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敢太过关注海氏娘几个。
他已经对不起萧氏,在海氏和萧氏之间做了选择,他也知道不可能多关注海氏。
他自然不知道余颖到了南方后,竟然用万贯家财建立了一个书院。
如果海家以商贾的身份去办书院,只怕是会难一些。
只怕是没有名士去当先生。
可是余颖成为县主后,就不太一样。
下江南后,她请来名士教书。
渐渐百味书院出名了。
他和萧氏两个人才知道了一些情况。
他们在百味书院出名后,曾经想要自家儿子去学习一下。
结果很意外地发现,那个书院的最大投资人竟然是海氏后,就没有再让儿子去那里的想法。
在知道海氏的消息时,夫妻两个人都是不自在的,并不愿意在对方面前提起她,海氏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个禁忌。
当年的她带着人抓奸成功,他们两个人说实话,都是有种想要死一死的感觉。
虽然他们后来成功过关,但余颖在他们心里留下一个极为可怕的印象。
尤其是萧氏,每每想起来,就感觉是低人一头。
她并不想知道余颖又出什么风头。
但因为海氏和唐王一家的关系太好,而且她做的事情太过出名。
有些事情还是陆陆续续地传来,令他们两个人有些惶恐,又有些想听。
靳侯爷他知道海澜出至百味书院,能到了这时候才进京赶考,应该是不少的把握。
他刚才想要和靳子瑜说一声,却最终没有出口。
因为害怕打击儿子的情绪。
也不知道他们兄妹回去了吗?
再说海澜兄妹回到了他们在京城的家.
余颖是知道,别人家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
而且当初海爷给的嫁妆里,就有京城的房子,一直没有动。
这些年都是让唐王府的人顺便照顾一番,保护得不错。
这一次他们一起上京城,也是带着不少人到的。
海宁负责主持家务和处理其他事情。
海澜则主要是在家里温书,准备第二年的科考。
时间过得很快,春闱的准备工作开始进行,龙门前有不少人。
海宁让兄长最后一次检查一遍要带进去的东西,连衣服也是检查一遍。
要知道科考的检查是十分认真,以防止有人作弊,曾经有人的小抄还没有食指长。
她已经打听过了,进入的考生,在进入考场后,恨不得是裸身检查一番。
越是到了后来的科考,检查的越是仔细。
就是为了减少作弊的可能性。
那种女扮男装考中状元的戏码。
只能是在戏剧上出现。
没有实现的可能。
因为在验身时,就会被检验出来。
海宁也是在一边负责检查着,反正时间还很充足。
她叹了一口气,春闱是在天气不怎么暖和开考,考生们只能穿单衣。
穿单衣的他们,不得不多穿几层。可是要是遇到那种猛然变冷的天气,一个不好就会感冒发烧。
好在娘亲搞出羊毛羊绒的料子,厚实温暖,兄长不会挨冻。
把衣服检查完毕后,她又开始检查别的东西。
把本本上记录的东西名单一一核对一遍,画个对勾。
还好,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的。
她放心了。
等她整理好后,她不由地想起来母亲。
想到这里,就不知道娘亲在做什么?
应该是很忙的。
娘亲一直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又当娘,又当爹把他们兄妹拉扯长大。
按说母亲长得很美,又很能干。
应该能再一次出嫁的。
但她并没有选择再一次出嫁。
海宁是有些奇怪的,她曾经问过母亲:难道还在想着死去的丈夫?
母亲听后,微微一笑,然后摇头。
现在想起来,母亲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死去的丈夫?是不存在的。
他根本就没有死。
他和现在的妻子和儿女生活在一处。
母亲早就知道,但一点也没有什么异状。
甚至会在每一年年礼之时,以他们的名义送了一份不多不少的礼物。
当然,一般是选择让唐王府的人转交。
在她看来,像母亲这样明理大方的女人,真的很少见。
海宁并不明白,为何所谓的父亲会不要母亲?
按说她即使是所谓的商家女,但母亲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人。
就在离开母亲进京赶考的那一夜,一直想着答案的她问出这个问题
母亲听到这个问题时,就是微微一笑,她看着海宁。
然后她笑着说:“孩子,如果你发现那个男人是心有所属,你就会发现,你就是做得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这是原主血淋淋的教训,即使她付出的再多,在那些看不中的人眼里,都是白费力气。
“那么你要选择放弃,因为他不是你的良人。”
海宁瞪大眼睛听着。
正好海澜经过,余颖让他坐下。
就听她说:“这世上有很多种爱,有亲情,有友情,还有男女之间的爱。”
当说到这里,海澜听了之后,有些害臊,海宁倒是并不在意,她认真听着,托着腮帮子。
“亲情是天生的,要是得到了,那是你的幸运,如果没有,也不要伤心,你无法让无心之人付出。”
余颖说到这里时,她停顿了一下。
海宁那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想来只怕母亲讲的是他们的父亲。
也好,他不爱他们,他们也不爱他。
也就是说,双方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母亲的爱让他们并不缺爱。
跟着海宁还记得母亲说:“友情多是两个人三观比较接近,谈起来比较合拍,久而久之,成为朋友。”
“唯独男女之爱,比较独特,也许只是一回眸,就看对了眼。”
“但,你们要记住的是,不管是哪一种爱,都不是只要付出,不需要回报的。”
“如果你们遇到那种一味索取的人,一定要知道他们不适合你,这种人你们要绝对离开。”余颖说。
“为什么?”海宁问。
“还记得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吗?”
“有两个人书生是一个村子里的,一起长大。”
“后来一个有些出息,开了一家蒙学,另一个是一事无成。”
“娘,你说的是那个吕生?”海澜插了一句。
“对,张生日子过得好后,就常常帮着吕生。”
“但有一天天吕生就拿刀子,把张生一家人都杀了。”
海宁听后,是满脸的懵懂。
这是为什么?
人家一直帮着他,他却把人家给杀了!
“你们要记住,要帮助的,只能是帮着需要帮助的人。”
“那种烂泥一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帮助,千万不要当东郭先生。”
后来海宁偷偷问他兄长,为什么吕生会那样做?
第二十一章 婚礼
事情发生时,海宁才周岁的多点。www.uu234.ccUU小说
刚刚对周围有所认知,她有些吓坏。
毕竟那个疯子有着狰狞的面庞,以及难闻的体味。
当天晚上小海宁就发了烧,好在是余颖早就有所察觉。
一晚上都注意着,给她吃药降烧,给她唱歌,才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直到两天后,看到海宁渐渐忘记那一幕,恢复了正常,才让余颖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个疯子,被阿一一棍子打折腿后,抓去送到官府,最终死掉。
后来才知道这个疯子,是那附近里一家人的孩子。
变疯后,按说应该是关起来,不祸害别人。
想不到的是,疯子后来就跑了出来。
那家人就撒手不管。
为此已经有不少人受过伤。
有人找上那一家,要求把疯子管好。
那家人反而说,他就是一个疯子,怎么可以和他计较?
那家人还攀上县官的师爷,自我感觉很好。
余颖知道后,心想不是想要比权势嘛?
她一个县主比县官的师爷,要强大很多。
而且还带着专门侍卫,只是唐王特意派来的。
她派那些侍卫去找县令,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县主可不是好欺负的。
此外,余颖还要求这家人赔款,自家女儿生病了。要是不赔,就告他们一家是大不敬。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海宁、海澜身上有御赐的玉器,这一点上余颖告他们稳赢。
那一家终于怕了,不得不支付了一大笔钱财。
包括不少地,才算是了结此案。
余颖拿过来钱财后,就拿出一多半的钱财,送给那些曾被疯子伤害过的人。
以前那些受害者根本拿不到补偿不说,一个不好还被打一顿。
渐渐的大家,都只能是躲开那个疯子。
她之所以会狮子大开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这件事,不少人都是对她刮目相看。
在他们看来,海家做事相当的仁义。
那一笔钱要不是她有县主的头衔,还有拿捏住把柄,只怕要不回来。
就这样,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一家人很快就在海家的家乡站稳脚跟。
其他人原本都知道海家有钱有权,和京城里的唐王府关系密切。
但因为户主是女子,多多少少是带了几分轻视的。
他们觉得即使王府是海家的后台,但强龙不压地头蛇。
海家只有一个女子当家,还是弱。
那个疯子事情让其他人都知道,海家不但有钱有势,还会以势压人。
从这之后,那附近的人家,对海家是比较惧怕的,唯一那家有摩擦的人家直接搬走。
等到后来,大家才发现海家人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到了小镇后,也没有什么扰民之事。
后来又开了蒙学,余颖又请来了名师,百味书院的开建,让这个原本不算大的地方,变得更大更繁华起来。
后来这个小镇晋升县城,因为原本的县就比较大,后来小镇的繁华程度超过原本的县城。
朝廷上的人,干脆把过大的县化成两部分。
被派来上任的第一任县令倒是乖觉,他到来后,先来见这位县主。
因为他知道小镇是为什么繁荣起来的?是海家一直是坚持培育良种,让小镇跟着种田的人都挣了一笔钱。
此外还种出来不少外来的植物品种,让大家的饭桌上多了不少新的菜肴和粮食。
让皇帝是极为赞善,特意把小镇升格为县城。
县令当然要来拜码头。
余颖倒是没有在家里见他,而是在地头上。
如果说县令之前以为县主就是一个挂名的,现在就不确定。
后来才知道,县主打算写农书,告诉别人怎么种田?他一直紧跟着。
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后来功劳大头属于县主,但他也是跟着入了皇帝的眼,后来晋升的快。
后来到了皇帝换人做,也没有影响到他的仕途,他晋升为京官。
这一次他听说海澜兄妹进京赶考,倒是有心看一眼。
但想了一下,没有动,他有可能是考官。
这时候是需要避嫌的。
皇帝也听说海澜到来,自然是比较上心。
但他知道科举要求的公平公正,就是他想要偏袒海澜,也要他能成为殿试中的一员才可以。
在知道海家兄妹到了京城后,还去见过靳侯爷后,他对海氏的评价高了几分。
诚然靳侯爷一家对不起海氏。
但海氏的儿女也是靳侯爷的儿女。
要是让两个孩子到了京城,根本就不搭理靳侯爷,这绝对会让人感觉他们的教养有问题。
而他们要是去见过靳侯爷,情况就会有不一样,别人无法挑毛病。
这一点,皇帝是很有体会的。
有些喜欢参人的家伙,就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
要是一点点事情,就要一个劲地弹劾,简直太烦的。
这一刻的皇帝有个念头:可惜的是海氏不是男人,不然绝对是一个能干的官员。
不过好在是她的儿子来了,正在科考,要是有才的话,就好好用他,希望他不堕其母的名声。
时间一转眼过去,在经过九天的考试,终于龙门大开,春闱算是结束。
看上去颜色苍白,好像就要倒地的举子们有些摇摇晃晃地出来。
连着三场考试,每一场又是三天。
对每一个考生来说都是一场严峻的考核。
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熬了好几天的人,自然是各种不好看。
唯独海澜出来时,看上去比其他人好上很多。
虽然头发也已经开始出现油腻,但还好。
海宁看后,有些想笑。
想了一下,自然是知道不应该笑。
海澜的好摸样,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长安上去接过他的东西,送他回家休息。
京城里的举子们算是开始等待成绩,而考官们一个个都是在开始批改卷子。
海澜好好休息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情况。
等他休息过来,长安这一天来接他们。
因为唐王夫妻准备嫁女,长平郡主是一早定下的婚约。
好在是那个准女婿,最后没有长歪,令他们两个人颇为庆幸。
唐王妃就曾经为了这件事说过唐王,为什么订娃娃亲?
要是孩子在这个过程中出事,岂不是给孩子添堵?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郡主也跟着在江南住。
为了预防万一,唐王就干脆把准女婿一起带走。
不然万一他们一家人在江南时,那个孩子有了心上人。
他家女儿是嫁?
还是不嫁?
嫁过去之后,女婿不喜欢,女儿是要吃苦头的。
不嫁就意味着女儿要退亲,这意味着女儿还没有出嫁,就身价暴跌。
这怎么能行?怎么看都是太不划算。
唐王一家人在离开京城时,毫不客气地打包了女儿的未婚夫,带着一起去了江南。
长平郡主和未婚夫两个人,在江南相处的很好。
婚嫁时,双方都是十分愿意的。
长平和海家兄妹关系很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妹妹。
这一次她选出嫁吉日,都特意避过春闱那几天。
海家兄妹承情,都准备好礼物。
海宁过去的时间不早不晚。
看到郡主姐姐已经开始梳妆。
整场婚礼是在黄昏时节才举行。
此刻新娘的妆容在海宁看,有些怪异。
她看了之后,嘴角微微一抽,因为长平的整张脸雪白雪白的。
如同是墙壁一样,刷了好几层的石灰,看上去已经不太像她本人。
长平的眼睛里流露出无奈,她脸上的化妆品是刷过好几次。
她本人在心里,也有种刷墙皮的感觉。
可新娘妆就是这样的。
在女方准备时,新郎已经上路。
他带着装饰一新的车马,还有傧相,还有一群数量不少的壮汉。
看上去不像是迎亲,倒是有几分抢亲的架势。
但新郎知道绝对不是。
新郎快要到来的消息传来,新娘家做好准备。
好在是人手都已经准备好,还有其他东西也准备好。
海宁倒是有几分好奇的,但作为还没有出阁的人,是不可以到最前面的。
她听说有娘子军等在大门处,准备给新郎一个下马威,据说一个个都拿了棒子。
当初她娘参加婚礼时,戏言这一段女方的样子,有种棒打薄情郎的架势。
天黑下来之后,唐王府把大门关上,就等和新郎上门。
海宁发现新娘是有些着急的,就笑眯眯出门一看。
新郎在叫门后进来,就被娘子军棒打了一顿。
好在是打人时,还是有分寸的。
就是微微有些痛,没有很狠打。
此刻的新郎进来,已经到了正堂。
但唐王府的人,可没有打算轻轻松松地放新郎进来的。
每一个嫁女儿的人家,就是要整治一番新郎,让他不要以为女儿没有后台。
海宁看着其他人难为新娘,笑眯眯地对长平说:“阿姐,快了,已经到了正堂,就要朝这里来了。”
新娘眼睛就是一亮,她和马上成婚的夫君是熟人,感情不错。
在今天是有些担心。
就怕娘家人太过折腾新郎,让新郎受伤。
但其他娘家人劝她不要着急,说规矩就是这一天是务必多折腾一下新郎。
不能让新郎觉得很轻松的娶到妻子,要多多增加磨难。
长平听了之后,作为一个新娘,也只能是等着。
相信他们不敢太过分。
海宁看了一下,长平是打扮的差不多。
这一次她的头发高高束起,这是用真发和专门的假发混合起来,才梳成这个样子。
在头发上还插上花钗,插什么都是有规矩的,是按照她的爵位插的。
新娘子穿的是一套深青色(偏绿)的婚服。
连袜子和鞋子都是青色的。
哎呀,海宁看了之后,都感觉一场婚礼很累。
新娘只怕是更累。
长平更多是兴奋的,没有太累。
好在是,新郎已经是到了闺房外,正在念催妆诗。
念了一首又一首。
新娘没有动。
想来新郎是早有准备,准备了不少首。
闺房的人,已经开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有人在暗笑。
海宁听到了鸟鸣声,就透过窗户缝,看到是新郎带着的大雁在叫。
看到这一幕,她噗嗤一笑,新郎现在看上去有些狼狈的,还有大雁在拍翅。
这时候,新郎的催妆诗已经做过好几首,嗓子都有些干了。
除了作诗的新郎,那些随行而来的壮汉,也要一个劲叫嚷着:“新妇子,催出来!”
就这六个字,翻来覆去,齐声叫喊着。
让闺房里的众女子都在娇笑。
但的确是知道时间不早。
就开始给新娘做最后的准备。
准备出去。
在出闺房后,新娘也不是马上跟着新郎走的。
娘家人已经用屏风、帐幔等围起来的一个地方,在中间放的是一具马鞍。
新娘在众女子的簇拥下,就坐在这马鞍上。
坐时,要坐北朝南。
而新郎也已经被引到帐外,围着这个地方转圈。
整个婚礼,就进行到了奠雁礼这个环节。
就见新郎一使劲,那只带来的大雁就被扔进帐里。
新娘一方,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要早早选好眼明手快的女子,准备抓大雁。
在抓住大雁后,就要用红罗裹住它,还要用五色丝锦缠住雁嘴。
这只大雁女方的人,一定要保管好。
等到婚礼结束时,男方会来拿钱赎走大雁,再把大雁放生。
海宁也曾经参加过婚礼,自然是知道整个流程。
甚至这一次上阵抓大雁的,她是主力。
很快就把大雁抓住,按规定弄好。
奠雁过后,新郎又要开始吟诗。
好在这位肚子里有不少真材实料,就开始吟诵了诗。
要是新郎不行的话,可以请身边的傧相代劳。
这是在催请女方把屏风、幔帐打开的诗。
而撤幔这件事,是要专门请了童男童女做的。
撤开后,新郎进来,就带着一只雁跪下。
跪在坐在马鞍上的新娘面前。
同时把大雁放在新娘面前。
海宁看到这里,感觉新郎家还是准备的很充分,才会有那些真大雁。
这是第二只大雁。
只怕是养了一段时间,一个个都是肥嘟嘟的。
而有些时候婚礼上,要是搞不到大雁,可以用鹅、鸭、木鸟这些东西做替代。
新郎抬眼看了一眼新娘,差点没有认出这是自己的妻子。
这是谁啊?
满脸的白粉!
好在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让他认出来。
而新娘已经是有些无奈,甚至不敢笑,就怕自己一笑,脸上扑着的粉,就簌簌下落。
整个脸都是僵着的。
她示意新婚丈夫赶紧接着做。
而新郎在认出新娘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和新娘一起准备辞别女方的父母亲。
此刻的唐王和唐王妃看着女儿,有些想要落泪。
这一次女儿出嫁后,就是变成了客人,回娘家也就是要做客。
但要是女儿不出嫁,也是不行的,最终他们说出来叮嘱。
新婚夫妻两个人拜别父母亲,辞别家庙后,就准备登上新郎带来的婚车。
当然新娘在出门之前,头上可以盖上防止外人看见的大块方巾。
也可以不盖,只是拿一把团扇。
第二十二章 婚礼(2)
在这沉沉的夜色里,吹着有些冷嗖嗖的风。
那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更加厉害。
长平知道这之后,她就是夫家人。
可因为满脸扑着粉,就只能是忍着。
不然一哭,只怕是脸上出现一道道的情景,这个样子实在看不得。
车子动起来,新娘猛地扑到车窗前,看了一眼车外。
在灯火照映下,唐王府三个字微微闪光。
“婉婉,我会以后都陪着你。”
新郎倒是乖觉,早上马之前,抽空给郡主说了一声,让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是啊,三日后她就可以回娘家看看。
娘家离开不远。
在郡主被簇拥走后,唐王妃终于忍不住,开始哭泣。
这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从今天起,就要开始新的生活。
在母亲的心里,既有着期盼,也有着担心。
就怕女儿吃亏。
“不怕的,有咱们在,谁敢给长平吃苦头。”唐王在一旁安慰道。
唐王心里很明白,他家的女儿可不是那种柔弱小白兔。
被海家妹子调教后的女儿,可是文武双全的。
唐王妃听后,有些欣慰。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孩子长大就要离开。
此外女儿嫁的也不是嫡长子,会有一天分出来的。
唐王则让儿子带着人偷偷跟上去,盯着点接新娘的队伍。
在接完新娘回去的路上,新娘、新郎一行人不是万事大吉,还会有事。
比如说,会遇到一些来捣乱的人,当然有一些捣乱的家伙,本意是为了讨喜气,来拦阻接新娘的车队。
这种人只会拦阻车队一二,并没有什么恶意。
对于这种人,新郎一行人是早有准备的,只要拿出一部分吃食钱币什么,就可以打发那些拦路的人。
拦路的人拿到东西后,就会放开道路,这样婚礼就可以接着进行。
唐王府并不是防备这种人,只是拦路的人里,不全是讨喜气的人,还有另外一种人。
那种人是专门来抢夺新娘的,会把新娘抢走,一个不好就会闹出人命,喜事变丧事的。
虽然一般不会有人敢冒这个大不韪,但万一出事,那对长平来说,就是灾难。
长安自然听从父亲的命令,带着海澜跟着,看谁敢这么大胆?
幸而,一路上很安全地回到新郎家。
唐王府的人,看着新娘的车队安安全全到了新郎家大门口,就撤了。
因为家里的婚宴还没有结束,他们这些娘家人还要回去招待客人,或者是送客。
于是这一队人马就打马而回。
至于新娘、新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还有一半的重头戏没有完成。
在前半部分里,是新娘家给新郎一个下马威。
让新郎知道,新娘即使嫁给他,但依旧是他们家的女儿。
可到了后半部分,新郎家也会给新娘一个警告,从仪式上压压新娘。
告诉新娘,从此她就不是一个只需要快快乐乐活着的小女子,而是担起妻子、儿媳的重担。
当然这种压不能是明目张胆的,是在新娘要走过的大门上,弄好一些东西,就这样压压新娘子。
新娘到了新郎家门,并没有马上下车。
按着规矩,从下车开始,到室内的一路上,都要保证新娘脚不落地。
这就是要垫着地毯,新郎家的女眷们早就准备好一些地毯。
先从车子那里铺好,让新娘下来,往前走,前面铺,后面拿起来,放到前面。
如此这般让新娘走进大门。
说起来,新娘子郡主倒是来过这里。
之前的她在定下婚约后,也曾经来拜访过家里的长辈。
按说是应该有些印象才对。
但也许是因为是夜里进来,
新娘走到这里,赶紧看上去很是陌生。
她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还是有人掐了她一下,让她回神。
郡主打量了一下四周,整个府邸到处是张灯结彩。
一看倒是很喜庆。
很快她就没有再注意别的事情。
因为他们夫妻两个人,被引进青庐。
在新婚夜,新郎新娘并不住在房子里,而是在青庐里。
所谓的青庐,就是帐篷,设立时都是特意选择,选在院子里的吉地搭建。
在从下车一开始,到坐帐的过程中。
新娘是需要用团扇和丫鬟举着的行障,掩住自己的容貌和身段。
等到了青庐后,新娘扶着去坐帐。
而新郎有一个任务,念却扇诗。
这之后,新娘才能撤除团扇和行障。
郡主轻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放下自己的手。
此刻新郎家的客人们,就可以看看新娘的容貌。
当然这种新娘妆下,几乎是看不清楚新娘的真实容貌。
跟着喜娘会让新娘、新郎并肩而坐,夫妻两个人同饮交杯酒。
喝完之后,新郎新娘把手里的酒杯扔出去。
扔出去后,两个酒杯是一反一正。
郡主看到这个结果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涵义好,她和夫君以后一定会和和美美的。
跟着他们的头发会被散开,有人上来结发,把两个人的头发一人取一根,绑在一处。
这是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当然这属于是原配夫妻才有的仪式。
这时候,不管是新郎还是新娘,还是其他人,都已经是累的不行。
恨不得赶紧躺下歇会。
其他人也都退出青庐,各自休息。
此刻是深夜时分,新婚的夫妻两个人终于可以休息。
天一亮,他们还要去见夫家的父母亲人,以及男方的家庙也要拜一拜。
走完这一切。
这才是整个婚礼的流程。
而海宁在参加完婚礼后,就感觉是蛮累的。
不单单是新郎、新娘累,就是两家人也是累得不行。
她打算在日记里记载整个过程,因为长平的婚礼算是很高档的,仅次于公主身份。
不过在整个过程中,她是不可能一直跟着的。
比如说她作为娘家人,是去不了新郎家的。
但有人在场就是,可以从其他人那里拿到第一手资料。
她准备过几天就去找人,去问问那里的情况。
其他人都睡着了。
唯独她还要整理一下,应该记下的东西。
记下东西后,她才打着呵欠准备好好睡一觉。
就在睡觉时,她猛地想起来不知道娘亲怎么样?会不会出海钓鱼?
海宁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余颖此刻正在忙着做事,她有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海家的故乡,其实离海的距离不远,有时候就会传来消息,说是有海盗出没。
原本这个小镇,经济并不繁荣,都是小农经济,能吃饱饭就好。
家里有余财的人家很少,这导致很少有海盗来打劫这里。
毕竟离开大海有段距离。
虽然有一条河通向大海,但没有油水,自然没有看中。
自从余颖到了之后,县城里就变得繁华起来。
有不少商人开始进驻这里。
甚至已经有海船到达。
经济繁荣后,海盗被吸引过来。
对于这个县城,他们也是听说过。
就派出来手下人看看,到底油水有多么?
除了金玉财产,他们也是准备抢掠大乾的美女。
反正美女也是商品,而且卖人也是一种无本买卖,十分暴利。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余颖手下还有旦旦和小小鱼在。
它们趁着海澜兄妹不在,就直接换了一个身体,一个是鹰,一个是鱼,活得是美滋滋的。
余颖也没有用着它们的地方,就没有管它们的,随它们浪就是。
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敌手。
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在玩耍的过程中,自然看到海盗。
有了两个报马仔在,余颖很快就知道县城招来海盗的青睐。
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心里只有一个词:mpp。
对于那些敢于上岸抢劫的强盗,余颖下定决心,一个都不放走,全歼。
在行动一开始,她先是自己带着船只出去一趟,正好遇到海盗船。
当然余颖他们的船小,就躲起来。
等回来后,余颖就去了茶馆,派人去请新来的县令。
“县主?有何吩咐?”王县令说。
“你信不信我?”余颖问。
“信!”王县令说。
他这个县令刚刚接替前面的县令。
每一任县令只要和余颖打开关系,都是沾光。
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聪明的继任者,自然是知道要和县主保持良好关系。
“咱们县城已经被海盗盯上,过不了多久,海盗只怕就要打过来。”余颖终于开口道。
“这。”王县令刚想说怎么可能?虽然离开大海不远,但中间还是有一定距离,海盗们很少到这里。
可他很快就想起来,县主可是出了名的说实话,根本不可能会说什么假话,因为不值得。
他赶紧改口道:“那么,县主,咱们应该怎么办?”
“你先有数就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如先去找卫所,让他们出兵。”
“不行,县城附近就没有卫所。”
“一旦去调,要走不少过程,时间根本来不及的。”
“那怎么办?”王县令是着急的,他这个当官的,就只能是跟着县城共存亡。
“还能怎么办?咱们就和海盗打一场。”
“县主,你说的是真的嘛?”县令问。
“放心,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么,就听县主的。”
在余颖发现不对的时候,也有人发现不对劲。
这十多年来,整个县城的人有钱之后,素质提高了不少。
也有人搞了一个小小情报网。
那些派来的海盗探子们,到了县城后,很快落在有心人的视线里。
他们抓了一个探子,毫不客气使用了手段,才知道海盗打上县城的主意。
知道这个消息后,有人恨不得马上跑路。
反正有钱,那里都可以住。
也有人是找到余颖,想要问问她的打算。
要知道县主手里可以有几十个人的侍卫,算是县城里最厉害的势力。
“你们问该怎么做?”余颖隔着屏风说。
跟着她接着说:“当然是打回去!人家都打算跑到咱们家里烧杀抢掠,咱们只想着跑?”
话说到后来,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
“可是,打会死人的。”有人有些磕巴地说。
他没有想到,这位县主竟然打算和强盗硬杠!原本是打算跟着县主撤退的。
“不打?更会死人!”余颖说。
为了加强集权统治,治下的民众一直奉行以顺民为主。
搞得民众的血性大减。
一有危险,一个个都是想要跑。
说句不客气的说,跑有什么用,这一次跑,下一次还要跑。
而且,跑到别人的地方去后,就要抛弃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
“你们想过没有,像你们有钱的话,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活着,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但更多的人就要是变得一贫如洗,他们做错什么?”
“只因为他们努力劳动,好不容易过上好点的日子,就会引来强盗抢劫?”
“那么是不是说,大家都不要好好努力劳动,都是穷光蛋就好。”
“如果,你们中有人怕死,想要走,可以走。”
“但从此我算是不愿意和哪种人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出口,有人的脸色变黑。
因为他们明白要是这一位在这里出事,只怕他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县主圣眷很好。
她要是死了,他们没好。
有人觉得这个女人就是麻烦。
最终那些人还是决定坐下,就开始准备打击来敌。
好在是县主身边养着不少侍卫,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事。
他们派出去的斥候,传来的消息:强盗果然是来了。
强盗驾驶着船而来,应该是打算从船只运走从县城里打劫的财产。
因为想要发大财,一路上的小村子倒是没有去打搅,他们要积攒最大的武力去攻打县城。
而县城是有城墙的,不怎么好进攻。
听说县城里还有一位县主在,要是能抓住那位县主,说不定会有大笔的赎金。
县主身边应该是有不少美人在。
这么一想,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找那些小村落,把县城当成了目标。
余颖也接到信息,说是抓住海盗派来的奸细。
就带着她的私兵,到了那个城门口。
看见有人把那些明明是大乾朝人,却给海盗当走狗的家伙抓起来。
那些人原本打算是打开城门后,跟着海盗们一起烧杀抢掠一番,这样子就可以发财了。
至于县城里被他们利用的人,在他们看来,都不如真金白银有用。
对于这一种人,余颖是强调一个都不允许放走。
对于卖国贼,她是零容忍。
那些人背叛的是整个县城的人。
明明知道城门被打开后,会有不少家庭就此破裂。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因此丧生,却依旧是选择做下去。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让自己身边的侍卫,去检查了一下被绑着的人。
有些惊讶地发现有人是敷衍了事,根本就绑得不紧。
等到一会打起来,没有人注意。
只怕就会挣脱绳子跑掉。
“这是怎么一回事?”余颖听了禀告后问。
有人抓着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