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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丑     九龙拉棺txt下载     九龙拉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除情降

    能让张强露出这种表情,证明虫子绝对不一般,我禁不住担心起来,张强安慰我说,“没事,阿赞吉自有分寸,他这是解降又不是落降,不会给刘媚造成伤害的。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我回过神来再看,只见阿赞吉已经把旱蚂蟥取出在烛火上烤,旱蚂蟥立马缩成一团,散发出阵阵怪味,最后成了焦黑虫球,诡异的是这虫子居然没有死,还在阿赞吉手指的压迫下轻轻蠕动,发出“啪叽啪叽”的肉肠蠕动声,果然恶心的不得了。

    很快阿赞吉停止了做法念经,他单手将蚂蟥虫降拎起来,放置在刘媚的手背上,很快刘媚开始浑身抽动,很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我把目光转移向刘媚的脸,发现她双眼还紧闭着,并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阿赞吉抓了域耶头骨绕到刘媚背后,单手抵住刘媚的额头念起了经咒。

    很快我看见一缕缕黑色的烟丝正从刘媚额头上弥漫出来,好像受到蒸发的水汽在空中逐渐低飘扬,阿赞吉念咒的声音逐渐加大,刘媚表情越来越痛快,就连阿赞吉脸上的青筋也开始抽动,露出跟刘媚同样痛苦的表情。

    半小时后,诵念已经进行到了尾声,阿赞吉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刘媚也随着他的念经声不断的动弹,我们停留在门口等待了两分钟,刘媚突然全身抽搐,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在沙发上弹动,阿赞吉猛的睁开眼睛,将经线快速绑在她手脚上,一把扯得绷直。

    白色的经线开始一点点变黑,阿赞吉也取出域耶人骨跳到一旁,手拿域耶在刘媚头顶上转圈,刘媚的喉头在蠕动,她突然做出了干呕动作。

    阿赞吉这才回头对我跟张强使眼色,我赶紧跑上前扶着刘媚坐起,阿赞吉用力在刘媚背上一拍,刘媚“哇”的一声吐出了大量发黑的污秽物,一股恶臭顿时在屋里弥漫了开来。

    我和张强被熏的捂住了口鼻,都不敢呼吸了,这股恶臭实在让人受不了,即便捂住口鼻也没用,无奈张强只好退到了窗户边上,我强忍着留在刘媚身后,并没有离开。

    刘媚呕吐了两分钟才平息下来,过一会儿她十分茫然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全部是汗珠,很虚弱地对我说,“我……怎么了?”

    只见刘媚眼球上的网状血斑正在逐渐褪去,我心中大喜,赶紧说你醒了?太好了……

    由于心情太激动,我撑在刘媚背上的手腕子摇了摇,刘媚很快露出痛苦之色,张大嘴惨呼一声,双眼皮慢慢合上,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我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手重伤到了她,这时阿赞吉十分疲惫地说了句话,张强赶紧翻译道,“阿赞吉说没事,这是解降之后的正常反应,刘媚中降头毕竟不是一两天了,她身子骨很虚弱,能睡着是好事。”

    我赶紧让刘媚平躺下来,轻轻整理掉她身上的污秽,望着刘媚那张陷入苍白和憔悴的脸,我心疼得都快急哭了。

    阿赞吉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十分疲倦地闭上眼睛,他双手紧紧抱住了域耶头骨,嘴里念了几遍经咒,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睁开眼说,刘媚身上的情降还没有彻底清除,刚才他只不过是在试探,好在总算找出了合适解降的办法。

    我顿时急了,忙问怎么回事,刚才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刘媚的降头还没彻底解决?

    阿赞吉用一双死鱼眼看了看我,摇头轻轻说着什么。张强急忙翻译,“老弟,你太心急了,阿赞吉早就说过这情降很麻烦,就算他亲自出手也没把握破解,能先替她化解掉一部分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没看见阿赞吉都虚成什么样子了?”

    我赶紧对阿赞吉道歉,说对不起,都怪我太心急了,情降只解了一半怎么能行,剩下一半什么时候可以解啊?

    阿赞吉让我回去等着,他说自己状态不好,勉强解降只能做到这一步,要想完整化解情降至少还有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他会一直待在城隍庙里,一边恢复元气一边想办法替刘媚化解,让我不用每天24小时都守在这儿。

    张强也对我说,“还是走吧,阿赞吉是个很重信誉的人,只要他答应过你就一定能办到,我们待在这儿只会让刘媚分心。”

    我说这怎么能行,刘媚昏迷不醒,身边不能没个人照顾,等她每次苏醒的时候我都希望能陪在她身边。

    张强说你傻不傻,就算你全程留在这里又能起到什么帮助,更何况答应阿赞吉的事你还没办到呢。

    我这才想起了和阿赞吉的约定,赶紧说,“你放心,我只要一回家,马上就把制作蝎子蛊的详细步骤替你抄录下来。”

    阿赞吉点头说,“好,除了详细的炼制步骤,我还需要你亲自炼一份蛊粉给我,半个月后你亲自带着炼制好的蝎子蛊来找我,我会还给你一个完整的刘媚,保证她毫发无损。”

    我同意了,在张强的生拉硬拽下恋恋不舍地走出城隍庙,每走几步就会看一眼刘媚,直到视线中已经失去了城隍庙的踪影。

    张强叹气说,“老弟你真是情种,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对刘媚丫头这么伤心?放心好啦,阿赞吉一定会好好照顾刘媚,她少了半根毫毛你就拿我是问!”

    我苦笑说,“人只要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能理解身边人到底有多重要,我承认之前的自己是个打马虎,忽略了刘媚,也忽略了对她的感情,但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返回城区,我第一件事就是打包收拾好东西回老家,临走前我叮嘱韩涛,让他替我整顿鱼店的业务,还有就是刘媚孤身陪阿赞吉待在荒山野岭,我实在不放心,有时间希望他能替我多跑几趟,给他们送送饭,顺便检查刘媚的身体恢复情况。

    韩涛让我放心,他说自己要是顾不过来就找女朋友过来帮忙,一定会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经过这件事,我对韩涛的信任度一下拉进了不少,不再只把他当成普通的员工看待,而是大方地接受了这个“小弟”。

    我拉着他的手十分真诚的说,“谢谢你的帮忙,以后这里就是你另一个家了,对了,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你带上弟妹跟我好好出去吃顿饭吧,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弟妹呢。”

    韩涛傻乐道,“好啊叶哥,那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你也带上嫂子。”

    我苦笑了一声,还不知道刘媚清醒之后会不会原谅我呢,你想叫她嫂子,人家还未必接受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去泰国

    返回老家,我连夜赶到了临镇的养蝎厂,亲手挑了几十只个头比较大、性情十分凶猛地毒蝎,用袋子把它们全部蒙上,返回老宅院连夜制作蝎子蛊。m.www.uu234.net

    这次阿赞吉出力不小,我早想好好报答他了,就算没有替刘媚解降的交易,我也会阿赞吉拿走蝎子蛊的炼制方法,爷爷留下的《灵蛊囊经》上记载着不下一百种炼蛊法门,蝎子蛊不过是其中比较低端的一类,只有入门级别的蛊师才肯花时间炼制。

    虽然蝎子蛊制作简单,可对于时间的要求却很苛刻,要想在半个月之内练好蝎子蛊,对我而言也是个极大的挑战。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之前我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到生意上,一直没时间好好静下来研究爷爷传给我的法门,趁这个机会,我开始尝试着按照书中记载的法门行气,配合从张麻子那里学来的黎巫经咒,互相验证,收获不可谓不小。

    时光飞逝,转眼就过去一个星期了,我对蝎子蛊的炼制初见规模,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剩下一个星期,只要等着蛊粉自然风干就好,我相信阿赞吉拿到蝎子蛊会满意的。

    连续在老家待了一个星期,我也很想回鱼店看一看,不知道韩涛把鱼店生意重新做活了没有,正要走时,才发现手机已经两天没电了,赶紧找到插孔充电。

    刚开机我就接到张强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小叶,你这两天到底死哪儿去了,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怎么每次都关机?”

    我愣了一下,笑着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生意想带我做?

    张强怒骂道,“合伙人都出事了还谈个屁生意!”

    我震惊了,忙问勇哥出什么事了?

    张强说他也不知道,可勇哥自从上次去泰国后就彻底跟他断了联系,已经连续十来天没有电话打来了,张强很担心,意识到勇哥可能在泰国遇上麻烦了。

    我急忙道,“勇哥一直没联系过你?那他……”

    张强打断我说,“你先别讲话,马上到我的店里跑一趟,详细情况等见面之后再告诉你。”

    撂下手机我飞速赶回市区,火急火燎跑向张强跟勇哥合伙开的店铺。

    我走进店铺,只见张强正急得来回转圈,看见我他立刻迎上来说,“我的祖宗你可算到了,刚才我给泰国那边的朋友打了电话,人家说勇哥已经从他那里离开七八天了,这几天一直没见着人影,还以为勇哥回国了呢。”

    我还算冷静,让张强慢点说,到底怎么个情况?

    张强告诉我,他们店里的佛牌都是从泰国请的,张强认识一位佛牌供货商,名字叫桑通,跟他打了十几年交道,彼此还算知根知底,所以勇哥每次去泰国拿货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和桑通联系,只有桑通手头不方便的时候才会考虑别的供应商。

    这次也一样。

    十天前,勇哥为了刘媚的事跑到泰国请法师,就在第一时间联系了桑通,因为是老交清了,所以桑通很热情地答应帮忙,向勇哥介绍了很多法师。可设计出国业务,没有法师愿意接手,两三天下来勇哥没有收获,只好向桑通辞行联系别的中间商。

    据桑通交代,勇哥自从离开他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他还是接到了张强打来的国际长途才意识到勇哥没有回国,打了几次电话,手机一直提示没信号,桑通把这个消息转达给张强,张强马上意识到勇哥可能出事了。

    我急忙说道,“会不会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勇哥是跑到哪个太偏远的山区里,所以手机压根接收不到信号。”

    “不可能!”张强断然否决,“勇哥不是这么不着调的人,再说他这次去泰国是为了替你请法师,临走时我和他都商量好了,无论能不能请到法师,都必须在一个星期内返回,勇哥这人你清楚,他绝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打算怎么办?”

    张强咬牙说道,“勇哥是我的合作伙伴,他如果真出事了我绝不能不管,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了,涉及到我张强的声誉问题,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拜托你帮我看店,老哥必须亲自去一趟泰国!”

    我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店关一两天也无所谓,勇哥是为了帮我才出事的,我怎么可能安心留在国内,这样吧,你赶紧帮我订一张机票,我陪你飞一趟泰国!”

    张强很诧异地看着我,迟疑道,“那刘媚怎么办,她还在阿赞吉那里……”

    我说刘媚身边有阿赞吉照顾,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前天我还接到韩涛传来的消息,说刘媚已经恢复了很多,现在最主要的麻烦在勇哥,赶紧走,我们立刻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我主动给韩涛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经过大致告诉了韩涛,韩涛让我放心,鱼店里的他会管,嫂子那边的情况他也会随时注意,一有最新动向马上联系我。

    我挂完电话忧心忡忡地说,“勇哥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泰国栽跟头?”

    张强叹气道,“难说,你也不想想干我们这行的成天都跟什么人打交道?东南亚是个邪术横行的地方,以缅泰黑法为最,泰国也算黑法降头的发源地,民间传承十分博杂,黑衣阿赞的数量比佛牌商还多,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充斥着三教九流各种人物,绝不是什么善地。”

    我说,“既然是这样,你还总让勇哥往泰国跑,生怕他不出事是不是?”

    张强急得直跺脚,“老弟,你拿我当什么人?我让勇哥来泰国也是为了人尽其用,他对东南亚环境比较熟悉,我最擅长的则是怎么经营店铺,这有什么不好的。”

    我心里冷笑道,“嘴上说的冠冕弹簧,还不是因为勇哥比较好说话,替我打了几次折扣,你不高兴赚得太少才打发人家上泰国的!”

    勇哥绝对是个老好人,为了我的事忙前忙后,我欠他的恩情绝不止一桩,想想我爷爷刚死那段时间,我为龙灵蛊的问题所困扰,是勇哥出工又出力,一直陪在我身边、替我想各种办法解决问题,现在他有事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不管泰国修行界有对凶险,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一闯。

第一百八十二章 桑通

    飞机连夜,第二天我们才赶到清迈机场,刚下飞机张强便打了个电话,在机场等待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有辆银灰色普桑停靠在了路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很有东南亚特色的脸,笑着跟张强打招呼,“老张,好久没见面了。www.uu234.netwww.uu234.net”

    这人居然会说汉语,只是音腔比较古怪,他四十来岁,个子短小精悍,留着一头卷发,穿着背心、短裤,脚上踏着人字拖,懒懒散散地靠在坐垫上,露出脖子上戴着条坤平将军佛牌,边笑边让我们上车。

    张强做了简单的介绍,说坐在车上这人就是他朋友桑通。

    桑通是清迈当地的土著,个子不高,皮肤也黑黑的,人很精瘦,那双饱满的眼睛总是带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他先开车把我们送去自己家,一栋三层结构的小洋楼,环境幽雅清静,门口有个大花园,花园中还挖了一个水池,池子里泡着几条大锦鲤,正欢快地游动着尾巴。

    桑通见我正在观察池子里的锦鲤,便主动笑道,“这几条锦鲤还是勇哥送给我的,他以前做过观赏鱼生意,第一次来泰国的时候就建议我养几条锦鲤,说是干这一行难免会常年跟不洁的东西打交道,在家门口养几条锦鲤可以化煞,这是中国人的风水学问,比泰国佛牌讲究更深。”

    我说道,“你家水池太小了,水质不好会影响锦鲤的发色,还有锦鲤为什么少了一条,是运货来泰国的途中死掉了吗?”

    桑通大为诧异地看着我,“叶先生你也懂?看来遇上了行家,上次勇哥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我苦笑着告诉他,我跟勇哥合作干了五六年的观赏鱼生意,一直在他手上拿货,后来勇哥转行陪张强卖佛牌,我也跟着做起了法师,养鱼的门道我当然懂。

    桑通恍然大悟,“对,勇哥好像说起过你,不过我记性不好,最近太健忘了不好意思。”

    这种话题我不想再继续了,赶紧进入了主题,“桑通先生,勇哥是多久离开的?”

    桑通指了指花园里的座椅凳,说不急,先坐下慢慢聊。

    我和张强刚一落座,桑通便转过头去,冲屋里大声嚷嚷了一句什么,很快就有个皮肤黑瘦,然而身材却很好的女人捧着茶水走出来,这女人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除了皮肤略黑,五官倒也蛮精致,在泰国当地绝对算美女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给我们奉上茶水,低头站在一边,好像随时准备听候差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话声音也很小,她低声向桑通说了什么,引来桑通大声呵斥,吓得这女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方才好。

    我很诧异,这泰国女人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在桑通家里当仆人呢?

    张强笑了,告诉我这不是桑通家仆人,是他娶的第二任妻子。

    我赶紧站起来鞠了个躬,说嫂子好!女人被我的客套吓坏了,赶紧用泰语说了点什么,桑通瞪她一样,“客人跟你问好,你怎么是这幅表情,还不赶紧答谢?”

    结果这女人就差跟我跪下了,反倒搞得我不知所措,赶紧搀着她站起来,回头对桑通说,“老哥,何必呢,两口子过日子和气最重要,你这是闹哪样啊,怎么当着我的面就吵吵上了?”

    张强这才笑着打圆场,他先让我不要管那个女人,等我落座之后他才耐心解释道,“老弟你有所不知,中泰文化差异很大,泰国除了信奉小乘佛教,也有一部分种姓教徒,整个社会风气就是这样,泰国女人没有地位,尤其是在嫁人之后,基本等于老公的私人财产了。”

    我不禁感叹,泰国社会风气简直和国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要是放在中国,你让谁家老爷们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老婆试试看?

    桑通咳嗽一声,“老弟,还是先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勇哥自从一个星期前从我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电话我已经打过很多遍了,一直没有信号,有可能的确出事了。”

    我心中一紧,急忙向桑通打听详细经过。

    桑通跟我耐心解释了一遍,原来上次刘媚出事之后,勇哥为了我的事也挺着急上火,他当天就订好了机票,第二天飞回泰国,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桑通,跟桑通说起了要联系法师解降的事。

    桑通告诉他,在泰国本地解降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涉及到出国的话就很麻烦了,大部分法师都喜欢清静,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的驻地,更别说出国了,两国文化背景不一样,中国本土宗教十分排外,越界很容易惹麻烦。

    对于这种说法我表示了理解,任何宗教都是排外的,只信奉自己心中的神灵,好比我是个黎巫,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打着黎巫招牌来泰国做生意,这会引起本地法师的极度反感,甚至造成群起而攻的效应。

    桑通接着说,“我陪勇哥跑了三天,这三天我们几乎把清迈所有比较有名气的法师家都跑遍了,可法师一听要出国,全都不肯答应,最后我只能介绍了几个朋友给勇哥,让他去缅泰边境,或者去泰北碰碰运气,没准会有黑衣阿赞愿意接手。”

    我说,勇哥答应去了吗?

    桑通皱眉道,“勇哥当时比较急,我跟他说了一些和阿赞法师打交道的忌讳,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第二天勇哥就走了,我当时正好接了另一笔生意,急着出门所以没有细问,回家的时候勇哥已经走了。”

    我说道,“你给了他多少同行的联系方式,能不能帮我们向同行打听一下,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勇哥的人。”

    桑通让我先等等,接着他便拿起了手机,当着我的面打电话,连续拨通了五六个号码,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对方纷纷表示近期没有接触过中国人。

    打到最后一个电话,桑通似乎犹豫了一下,皱眉又把手机放下了。

    我问道,“怎么还有个电话不打了?”

    桑通为难道,“最后一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叫阿依平度,这家伙是个老滑头,跟我有过几次很不愉快的经历,如果没有必要我不想联系他。”

    我急道,“既然这个阿依平度跟你有过冲突,为什么你还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勇哥,这是让勇哥自讨没趣吗?”

    桑通很无奈,“勇哥让我多介绍几个同行给他,我无奈之下就给了,阿依平度住在仰光,他是缅甸人,距离清迈还有几百里路,勇哥不可能舍近求远,联系阿依平度。”

    张强沉声说,“不一定,如果清迈当地法师都不愿意出国,勇哥还真有可能去找缅甸法师,毕竟缅甸老挝黑法传承不严谨,什么样的法师都有,做事最没有底线,勇哥着急之下只能去缅甸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交涉

    听张强这么一分析,我感觉还真有可能,当即对桑通说道,“那就麻烦你再打个电话联系对方,勇哥对我们很重要,拜托了。www.uu234.netwww.uu234.net”

    桑通紧抿着嘴唇解释说,不是他不肯答应,桑通和阿依平度关系很不好,去年对方抢走他两个客户,为这事桑通专门请了法师去找人家麻烦,后来在缅北斗了一场,结果闹得两败俱伤,之后也就成为了死仇,阿依平度未必肯接他电话。

    我和张强交换了眼神,后者咳嗽一声说,“桑通,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事情关系到我合伙人的安危,我很理解你的难处,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联系他一次。”

    桑通舒展了眉头,“当然,我们都十几年老交情了,我的汉语还是跟你学的,帮你联系对方没问题,不过具体怎么谈就靠你自己了。”

    张强同意了,接着桑通拿起电话拨打了一次,电话拨通后桑通按下免提键,把手机搁在茶几上,铃声响了很久,一直到电话挂掉都没有人接听。张建皱起了眉头说,“看来这家伙还在记仇,连你电话都不肯接。”

    桑通无奈道,“看见了吧,我说过阿依平度不可能接我电话。”我提议道,“桑通先生,能不能把电话号码给我,用我的手机拨打,说不定陌生号码打过去他会接。”

    桑通迟疑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抓手机,结果手指还没碰到手机,铃声就一下响起来了,来电显示上出现的正是白衣平度的名字。

    我和张强眼前一亮,赶紧收声十分紧张地盯着手机,桑通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给自己回复电话,当着我和张强的面,他把电话接了,和上次一样按了免提键。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尖细,嗓子有点古怪,好像个捏着鼻子的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缅甸语,只好把目光转向张建,张建小声凑过来翻译,“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阿依平度,他在嘲笑桑通,说想不到你会亲自打电话给我。”

    我点点头,耐着性子听下去,接着桑通也用不阴不阳的语气回敬道,“是啊,一年多都没见面了,我打电话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被仇家害死,想不到你还活着,真让我意外。”

    电话那头怪笑道,“有天神大神保佑,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你,可能大祸临头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隔着电话吵架都能搞得剑拔弩张我也是服了,赶紧咳嗽一声,提醒桑通打听正事要紧。

    桑通看了我一眼,这才与其不爽地说,“阿依平度,我打这个电话不是跟你吵架的,希望你能客气点。”

    对方冷哼着回敬一句,“哼,你该学学怎么说人话了,你以为我有时间跟你吵?”

    看来两人积怨确实挺深,要不是看在张强的面子,桑通肯定不会拉下脸主动联系阿依平度。

    桑通说,“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不等桑通说完,阿依平度就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是我没睡醒听错了,桑通先生你会打电话向我打听消息,真是奇怪。”

    这人讲话声音很尖锐,语气也十分刻薄,搞得桑通一脸难受。他看了看张强,最终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我们的问题以后再说,不是我想向你打听的,是我一个朋友想找你。”

    阿依平度冷笑着说,“那让你朋友跟我通话。”

    张强忙不迭把手机抢过来,生怕两人这么说下去会吵得越来越厉害。拿过手机,张强先用很客气的语气做了下自我介绍,温声细语地说,“阿依平度先生,我叫张强,来自中国,很高兴认识你。”

    这家伙是个百事通,我感觉整个东南亚包括国内南疆地区的方言都难不倒张强,张强这次用上了缅甸语,我只好又拜托桑通帮我翻译。

    桑通虽然心情不好但他还是答应了,免费替我充当起了翻译。

    阿依平度冷冷地说,“找我什么事?”

    张强陪着小心,“是这样的,我想跟阿依平度先生打听个人,他是我的老乡也来自中国,姓魏,叫魏勇,前几天他是否去过仰光?”

    阿依平度不阴不阳地笑道,“你是桑通先生的人,桑通在东南亚业界名声那么响亮,你为什么不找他打听,非要打电话联系我?”

    这不废话吗,桑通要是知道勇哥的消息,我们何必跨国打这个电话求人,阿依平度摆明是想接机打压桑通的威信。

    果然桑通在替我翻译这句话的时候,每说一个字都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要不是我拦着他估计都想冲上去抢电话了。

    张强看了一眼桑通,赔笑说,“桑通的事业注意要放在泰国,他是泰国中间人行业的顶梁柱,如果事情发生在泰国,找他自然是首选,但仰光又不属于泰国境内,那是你的地盘,你是山大王,不请教你我能请教找谁?还请阿依平度先生指点下迷津。”

    我不得不佩服起了张强说话的水平,真是两边都不得罪,既照顾了桑桶的面子,也垮了阿依平度一顿。

    尤其他在拍阿依平度马屁的时候还设了个套,什么是“山大王”?说得不好听就是井底之蛙,中国人说话惯于拐外抹角,就算骂了你你都未必能听出来。

    果然阿依平度笑呵呵地说,“还是你会说话,我阿依平度最喜欢和中国人打交道,你们钱多,又精明,尤其是温州人个个都会做生意,这本事我都学不来,换个场合我真想跟你做朋友。”

    张强笑道,“朋友什么场合都能做,这样吧,我不如我亲自去一趟仰光,请平度先生赏脸跟我吃顿饭怎么样?”

    谁知阿依平度却说,“不要,你是桑通的朋友,不用来了,除非你肯跟桑通断了交情,否则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张强被呛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一眼瞥向桑通越来越显得黝黑的脸,张强干笑道,“平度先生真会开玩笑,朋友该是要交的,不如……”

    对方冷冷地说,“不用费事了,我没见过魏勇,更不想和桑通的朋友产生任何交集!”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张强愣神好久,才苦笑一声把手机递还给桑通,“看来这个电话真不该打,吃力不讨好,勇哥压根没去过仰光。”

    谁知桑通放下手机却冷笑说,“不,我敢断言,勇哥十有**去了仰光,而且他很有可能跟阿依平度接触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动身

    我跟张强都吃惊了,张强率先反应过来,追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桑通面无表情地说,“在我跟阿依平度彻底决裂之前,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了解他这个人,遇事先宰一波客户是他的一贯作风,不管谁向他打听消息都要付钱,可他刚才他却直接告诉你们答案,并没有提出过要收钱。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张强苦笑道,“这算什么理由,也许人家转性了?又或者知道我们是你朋友,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交钱。”

    桑通很坚持自己的判断,“不,你们不了解阿依平度,他极度贪婪,为了钱甚至可以出卖自己,这是他的死规矩,任谁都不能改变。”

    “可现在他却破例,这就说明……”我迟疑不决,张强抢过话头说,“或许是因为他做贼心虚,搞不好勇哥失踪的事就跟他有关,他急着想撇清关系,所以忘记了收钱。”

    桑通点头说,“有很大可能是这样。”

    我立马站起来讲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去缅甸!我就不信不能让阿依平度开口,大不了咱们抓着人逼问口供!”

    勇哥对我有大恩,我实在太想把人找到了。

    桑通瞥了我一眼,张强拉着我重新坐下来苦笑,“先不急,听听桑通的意见,这里不比国内,到了人家的地盘最好不要冲动。”

    桑通慢条斯理地说,“我很理解你们救人心切,但阿依平度这个人十分狡猾,跟他打交道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会上当,而且缅甸当地有很多黑衣阿赞跟他有长期合作关系,硬来是不可取的,搞不好还会搭上自己。”

    张强说,“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桑通说,阿依平度的回答你们已经听到了,就算他真的知道勇哥在哪儿,也不可能这么轻易交代出来,只能智取不能抢夺,当然,必要的人马必须有所准备,免得他到时候翻脸会让你们陷入被动。

    张强立刻说,“如果你愿意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桑通说道,“先不要急着说感谢,我的势力主要分布在泰国,缅甸是阿依平度的地盘,我能提供给你们的帮助并不多。”

    桑通交给我们一个地址,叮嘱张强道,“你们去了仰光之后先设法找到地址上的人,他叫朗坤,也是个黑衣阿赞,几年前阿赞朗坤牵扯到一桩阴料买卖,得罪了在泰国本地很有势力的阴槟鬼王,最终被人逼得走入绝境,是我找到阴槟鬼王请求才让他顺利回国,回国后阿赞朗坤托人带给我一个地址,说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派人去找他,任何时候他都愿意帮忙。”

    我接过地址,不解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这个承诺还有效吗?”

    桑通笑了笑,说老弟,看来你对这帮黑衣阿赞缺乏一定的了解,没错,黑衣阿赞以降头术闻名于世,每个人联想到降头师都会谈虎色变,可阿赞法师最终承诺,只要是他们答应过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替你办到,阿赞朗坤是我在缅甸埋下的一颗棋子,这些年一直替我监视阿依平度的动向。

    我松口气说,“懂了,我们这就动身去找阿赞朗坤,桑通先生,谢谢你的援助,以后你在国内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笑着点头,又说道,“天已经晚了,不如在我家用过餐再走,我和张强是老交情了,你们不必这么客气。”

    张强说,“吃饭还是等下次吧,勇哥出了事我们谁也没心情吃饭。”桑通皱眉道,“其实勇哥出了事,于情于理我都该陪你们一块去解决,可我在缅甸说话不起作用,尤其是阿依平度现在把我当成了死敌,他在缅甸势力不小,所以我……”

    张强忙说,“我知道你的难处,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对你很感激了,等我把勇哥救回来,再亲自上你家道谢。”

    桑通抓起了车钥匙说,“那我送你们去机场。”

    半小时后我们又重新返回了清迈机场,靠阿依平度的关系弄到了尽快赶往清迈的机票,完事后桑通挥手像我们告别,说如果在缅甸遇上麻烦,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解决。

    送走桑通,我在登机的时候主动跟张强聊到了这个人,怎么说了,我感觉桑通虽然待人热情,很好说话的样子,却跟我们始终有层隔阂,不像真正的知心朋友。

    张强冷笑道,“干这行的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桑通最擅长的把戏就是笼络人心,别看他亲自接送我们,又是请吃饭又是帮忙打听情报的,其实这也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你能有这种警惕性最好,千万别被人装进去。”

    我苦笑道,“不管怎么说人家也帮了我们大忙,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张强自顾自看着机舱外,语气平淡地说,“出门在外,留个心眼最好,不过桑通还算可信,目前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为这事我已经欠下他一次人情,这人情将来早晚是要还的,鬼知道他今后会安排我替他做什么。”

    缅泰毗邻接壤,从清迈直达仰光的飞机每天有好几趟,距离也算不上太远,两小时我和张强来到距离阳光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间入住。

    养足精神后,下午我们就出发寻找阿赞朗坤了,据桑通提供的情报,阿赞朗坤居住的地方位于仰光城郊区域的贫民窟,我们找了当地的出租车,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1000缅币的价格成交。

    缅甸是一个看不见重工业痕迹的国家,大部分东南亚国家情况都差不多,仅靠资源出口来满足国民需求,因此当地经济水平极低,搭乘汽车路过远郊,随处可见光着屁股当街跑的小孩,很难找到一件不露补丁的衣服,当时正值傍晚,路过几个村庄,还能看见一些男男女女聚集围在小河边洗澡,男的只穿大裤衩,女的相对“严谨”一点,身上裹着丝巾,但也露出大部分身体。

    我不禁感叹,缅甸“风光”真好,这种男女混浴的场面在国内压根别想见着。

    张强为了缓解情绪也跟我开玩笑,说缅物价极低,取个老婆一两千人民币就搞定了,而且女人不会像中国大都市那么娇气,洗衣服做饭,带娃耕地都是家常便饭,要不你以后找个缅甸女人算了?

    我苦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懂当地语言,对了,为什么这儿会有男女混浴的习俗啊,都不怕给人看光了?”

    张强只是笑。

    他说当地有条件的女人才能在家里洗澡,穷到一定程度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讲“廉耻”的,缅甸很多地方连自来水都没有,洗澡只能下河,这条水源是附近几个村庄的“母亲河”,当地贫民烧饭洗衣都从河里打水,缅甸没有重工业污染,所以水质挺干净。

    我说怪不得,张强又说道,“别看这边自然风光很美,可水里危险也多,混浴的不仅是男人和女人,还有藏在水流下的鳄鱼,缅泰边境每年要发生不少鳄鱼袭击人类的事件……”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窗外那些在河流里嬉戏玩水的村民,好担心突然会有条鳄鱼扑出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鬼屋寻人

    行车半小时,我们来到了阿赞朗坤的驻地,仰光虽然号称是缅甸最大的城市,然而贫民窟距离繁华主干道仅有一墙之隔,城郊本来就荒僻,下了车我才深深体会到本地贫民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www.uu234.net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低矮木板房,连条完整的公路都看不见,一排排低矮的木棚紧密簇拥在一起,只用钢丝和绳索简单固定,就可以成为一家三口的栖身之所,屋顶大多使用彩钢棚搭建。

    像这种用彩钢棚搭建的屋子,密封性和隔热效果极差,冬天倒还好,最恐惧的是夏天,东南亚属于雨林气候,夏天空气潮湿闷热,无法想象本地人是如何顶着四十几度的大太阳,在彩钢棚低下生活的。

    走进贫民区,大街上到处是衣衫褴褛的过路人,仿佛上世纪国内闹饥荒的地区,男的普遍面黄肌瘦,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女人也穿得少,她们穿得少并不是为了时尚,而是节约资源。

    张强走到路边找了个小孩打听路况,小男孩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营养不良脸色蜡黄,胳膊纤细得像竹竿,当时他正蹲在地上玩泥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小男孩回头眼巴巴地看着我们,满脸都是好奇。

    张强蹲下来,跟这小孩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小孩马上把脏兮兮的小手伸出来,张强直皱眉头,掏出五百缅币递到他手上,小孩乐不可支,笑嘻嘻地跑在前面,张强让我赶紧跟上去。

    我抱怨说,“老张你也太抠门了,五百缅币只相当于国内两块多,你犯得上这么省吗?这小孩看着太可怜了,多给他一点吧。”

    张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觉得他可怜,想多给一笔钱是你的事,可别算上老子。”

    我没辙了,快速追上小孩,又从口袋里翻出几张大面额的缅币,在小孩发亮的眼睛注视下递到他手上,小孩都咽口水了,看着我滴到手中的钱,震惊得直接愣在那里。

    我给了他一万缅币,换算成人民币还不到五百,可这对于小孩无疑是比巨款了,他拿过钱看了我一眼,忽然转身就跑,我将叫住他,想说你收了钱得带路啊,苦于不懂当地方言,喊什么他也听不懂。

    见张强站在身后冷笑,我不禁苦着脸说,“为什么会这样,他该不会是跑了吧?”

    张强不阴不阳地说,“放心,他马上就会回来,守着叶大善人这么打个财神爷,他怎么可能会跑?你等着,这小孩马上就会回来找你的,我先找个地方撒泡尿。”

    说完张强走到了路边,自顾自钻进一条小巷也不理我,我正觉得纳闷,忽然直觉脚下的地皮在颤抖,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发生地震了,回头一瞧,却见刚才那小孩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不下二三十个当地居民,直接就把我围上了,个个都把手伸出来找我要钱,直接把我看傻了。

    小孩冲在最前面,使劲伸手扒我裤子,我捂着皮带扣大喊,“你干什么?”

    这时候更多人把我围上了,至少十几双手伸到我面前,眼前黑压压一片,都是管我要钱的手,我脑门子都绿了,回想起张强刚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才咂摸过味了。

    反应过来的我撒腿就想跑,这这帮贫民直接把我围上了,压根找不到逃跑的路线,围向我的贫民还在汇集,一瞬间我成为了整条大马路上的焦点,这帮人比电影明星的粉丝还要疯狂。

    这时已经开始扯我的衣服,我上衣扣子都崩掉了,身上被抓出很多到血漉子,我彻底明白了这群人的疯狂,使劲推攘人群,让他们快走开,可是没人听我的,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集中在我身上,在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到了迫切,以及疯狂的贪欲。

    我被人推倒在路上,见我没撒钱,这帮人直接上*了,我死死护着皮夹跟他们周旋,正手足无措之际,人群中忽然飞身蹿出一道身影,一脚将扑在我面前的贫民踹到,张强手上拎着一把刀,冲人群中使劲挥舞,大声叫骂着什么。

    贫民们一个个都像小绵羊,又低着头脸色麻木地散开了,我一脸骇然,脸上都是吓抽筋的表情。

    张强啐了口唾沫在地上,转身瞪着我说,“让你小子别当圣母,你非不听,这帮贫民就是贱,看你不还手他们就觉得你好欺负,妈的,我要不即使冲过来,今天他们都能把你撕碎,你信不信?”

    我木讷地站起来说,“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张强乐得不行,“老弟,你以为全世界每个国家的人都像咱们国内的老百姓那样,懂得什么叫自力更生?这些贫民压根不能算人,你给老子记住!走吧,我已经打听到阿赞朗坤的驻地了!”

    说完他拽着我走向另一条街,手上随着挥着那把大砍刀,没人敢再过来骚扰我们,几分钟后我们走进一栋独立的低矮吊脚楼,算贫民窟内唯一的“高层建筑”了,张强把大砍刀立在门口,拉着我便闯进门去。

    客厅空旷,几乎找不到任何家具,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腐臭气息,墙壁一角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泛黄的不知名液体挂在墙上,潮湿粘稠,空气湿度明显,有股淡淡的咸腥味,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冷风刮在人身上,仿佛渗进骨子里。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摆子,和张强一样露出骇然的表情。

    张强摸出手机照明,手机光柱子扫向房间,我们在大厅中间瞧见了一盏木茶几,桌腿已经很破旧,上面布满了各种凿痕,还有很多被牙齿啃咬过的痕迹,更诡异是在茶几正中间,居然摆放着一具阴森的头骨,黑漆漆的两个眼窝子正对着我们,仿佛死者亡灵正在跟我对视!

    张强“啊”了一声,手腕子一抖,用来照明的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我也满头是汗,抹了把汗珠正要说话,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惊得我头皮发寒,脊梁骨上汗毛全都乍起。

    “是谁?”我和张强同时回头,将手机光柱笔直扫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脸色暗黄,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中年*在那里,鹰钩鼻、尖下巴,额头布满了深深的褶子纹路,眼神阴霾宛如猎鹰般注视着我们。

    他的眼神很有穿透力,好像一把刀子扎在人心口上。

    我瞳孔一缩,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龙灵蛊在我意识深处咆哮,带给我身处险地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六章 查消息

    鹰钩鼻男人用犀利的睥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气氛好像凝固了,我和张强紧张地跟他对视着,不知不觉靠在了一起。www.uu234.net

    张强的脸上写着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把刀丢在门口,用来防身多好?一段时间沉默之后,我主动开口了,“请问这里是不是阿赞朗坤的家?”

    我们是来找人的,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起冲突,虽然这样随随便便闯进人家里很不礼貌,可只要解释清楚应该就没事了。

    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赶紧碰了碰张强,张强立刻用缅语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可能是因为对峙气氛比较紧张,他语气都有点结巴。

    这不怪张强,这家伙的气势太强了,连我的龙灵蛊都感受到了压力。

    这男人点点头,很平静地望着我们,语调古怪地说了一串话,张强立刻松了口气,主动上前跟人接洽,一阵连说带比划的交涉之后,那男人看我们的眼神收敛了许多,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了,他淡淡说了几个字,“是桑通找你们来的?”

    张强赶紧说是,然后对方笑了笑,主动伸手与他相握,音腔古怪地说,“你好,我是阿赞朗坤,这一天我等了好几年。”

    张强把他的话全都翻译给我听,然后带我上去认识,阿赞郎昆同同样的姿势给我握手,我的手指与他接触,感觉这人的手心硬得好像树皮,指节修长很有力度,握在手中硬邦邦的,就像握着分叉的树枝。

    阿赞朗坤点燃了蜡烛,气氛才没那么阴森了,他家客厅的陈设十分简单,连个椅子都没有,靠近墙角的位置摆放着几个蒲团,阿赞朗坤大步走向那里坐下,又伸手指向另一个蒲团,语气很干脆,“坐!”

    我和张强交换下眼神,硬着头皮坐在他对面。

    阿赞朗坤用生硬的泰语跟张强交流,打听我们此来的目地。

    张强大致说了,换来阿赞朗坤一阵沉默,他似乎低声抱怨了几句什么,随后才说,“这么说你们根本不确定人是不是在仰光走丢的?”

    张强陪笑道,“虽然没有切实证据能表明勇哥的去向,但桑通的分析应该不会有错,勇哥很有可能是在仰光走丢的,走丢之前应该和阿依平度接触过,所以我们才会千里迢迢来到……”

    阿赞朗坤打断张强的话,又侧身看着我,他鼻翼轻动,似乎在我身上嗅了嗅,随即用沙哑的嗓音说,“年轻人,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你也是法师?”

    我这点小秘密在真正的降头师面前根本掩盖不住,于是很大方地承认了。阿赞朗坤态度暧昧地看着我,僵硬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特别诡异。

    张强赶紧说,“法师,我朋友是……”

    阿赞朗坤让他别紧张,既然我们是桑通介绍来的,他不会对我们下手,有望着我说,“能让我看一看吗?”

    望着阿赞朗坤充满迫切和期待的眼神,我无奈苦笑,“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控制它。”

    阿赞朗坤失望的表情一闪即逝,又重新恢复了冷漠,“我可以帮助你们,可我只负责跟人动手,调查方面的工作必须你自己干。”

    我急忙向他道谢,第一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东南亚,我和张强也不好对人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毕竟是初次见面,这帮黑衣阿赞的脾气又那么古怪,万一得罪了人家,没准我们连这屋都出不去。

    张强反问道,“调查由我们亲自调查,可到时候怎么通知你呢?”

    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只见阿赞朗坤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透明的小罐子,罐子底部有一枚乳白色的虫卵,比成人指甲盖还小,他指着罐子里的虫卵说,“这是我特别研制出来传信用的,我给它取名叫以娜扎(音译),一旦你们需要联系我的时候就甩掉罐子,虫卵接触新鲜空气就会立刻孵化,我就能用黑法感知到它的位置。”

    张强小心翼翼地结果透明玻璃罐,起身跟他告辞。

    阿赞朗坤“嗯”了一声,似乎提不起精神,也没有起身送我们。

    走出阿赞朗坤的家,笼罩在浑身那种压力才彻底消失了,我边擦冷汗边说,“果然降头师不好打交道,阿赞吉就够冷漠的了,没想到阿赞朗坤比他还要难相处。”

    张强解释道,“不一样的,阿赞吉毕竟是个中国人,虽然很早就到东南亚学习黑法经咒,但他骨子里还是中国人,对同胞比较认可,阿赞朗坤就不同了,他是土生土长本地人,跟我们不存在任何交情,加上黑衣阿赞从小就跟阴物打交道,极少与生人接触,性格冷漠孤僻是在所难免。”

    我长吁一口气,继而忧心忡忡地说,“虽然阿赞朗坤答应帮忙,可调查的事必须我们自己来做,这鬼地方和我们所知的环境截然不同,该从哪里入手调查?”

    张强笑道,“老弟你有所不知了,混迹在仰光街头的各种势力不少,有一种职业叫‘蛇头’,也是咱们国内说的掮客,任何消息都可以向他们打听,只要你付得起钱就行。”

    我苦笑说那你钱带够了吗?

    张强立刻换了副表情,腆着猪油脸说,“这不还有你吗。中缅货币的兑换比例是1比227,黑市就更值钱了,解救勇哥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勇哥是你大恩人吗,为恩人花点钱值得!”

    得,说来说去还是我掏钱,我真是多此一问,早知道这铁公鸡一毛不拔!

    返回仰光酒店时天已经黑了,我们走进下榻的酒店住下,张强管我要银行卡,我谨慎地捂着皮夹子问他拿银行卡干什么,张强说他想趁天黑出去打听点消息,当地蛇头认钱不认人,花钱才好办事。

    我说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要我掏钱也行,你带上我一起出去调查!

    张强苦着脸说,“老弟,你不觉得咱们*人走在大街上,到处跟人打听蛇头消息太扎眼了吗?你连缅语都不会,跟上去又有什么用?当地黑势力都是勾结在一起的,万一咱俩身份暴露了怎么办,阿依平度知道有人在调查自己,你猜他会作何感想?”

    我想想也是,便不情不愿地掏出信用卡,我这张信用卡办了全球网通,在亚洲大部分城市都能刷,只是额度有限,我提醒张强千万别把卡刷爆了。

    张强笑嘻嘻地说,“这才对嘛,放心,老哥一定会帮你省钱。”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圈套

    第二天我还没有睡醒,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揉着眼睛把门打开,只见张强一脸疲惫不堪地站在门外,我问他昨晚出去一整夜,到底打听清楚了没有?

    张强打着哈欠说,“老哥出面自然有收获,太累了,先容我睡一觉再说!”

    说着他就开始脱鞋袜,我上前拍了拍他,“你先别睡,快把调查结果告诉我。www.uu234.netwww.uu234.net”

    张强很不爽地坐起来说,“老哥我跑东跑西调查了一整个晚上,你就不能让我先睡个安稳觉?听说这边流行马杀鸡,缅甸技师的手艺肯定不错,你下午帮我找个技师推油吧。”

    我晃着他脖子说,“都特么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享受,说不准勇哥正蹲在哪个犄角旮旯受苦,你能心安理得享受吗?”

    张强拖长声调说,“老弟……做任何事都不能太浮躁,勇哥是我的合伙人,他出事了我只会比你更着急,不然我会连夜出去打听情报?可饭要一口一口吃,光着急有个屁用,我已经跟当地一个蛇头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八点见面,他会帮我拿到关于勇哥的信息。”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心了,张强做事靠谱,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寻找勇哥的事他是主力,我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张强一觉睡到下午才醒,醒来之后揉着眼睛把电话打给前台,要了一份鱼饭,一份茶叶沙拉,还要了几份颇有当地特色的甜品小吃,让服务员准备好了给他送上来。

    我一脸气苦地抱怨道,“一次点这么多你能吃得完吗,小心撑死你!”张强贱笑兮兮地说,“反正结账又不用我掏钱。”

    我差点没气得闭过气!

    吃饭时张强才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老哥昨天废了不少心思才联系到本地最大的蛇头,这家伙叫糯康,住在一条贫民街上,那条街上十有**都是糯康的人,晚上见了面你最好不要乱说话,跟这种人打交道的危险程度一点不比黑衣阿赞低。”

    我不解道,“花钱打听消息还有危险?”

    张强用充满鄙视的眼神瞪我一眼,“你以为蛇头是好东西?本地掮客大多有黑背景,什么强取豪夺甚至杀人越货的事他们都敢干,一会老哥打头阵跟他们接洽,你见势不对就开溜,听到没有?”

    我十分感动地看着张强,说想不到你这么讲义气。他没好气地说,“屁,万一真出了事,你不跑我能得救吗?咱们不能两个都陷进去,你跑完立刻帮我联系桑通,找他想办法捞人。”

    傍晚七点半左右,我们经过一番乔装改扮之后走进了一条贫民街区,路上我不解地问,“为什么蛇头会住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他们不是靠卖消息赚钱吗?”

    张强低头低头只顾走,闷声说,“别小看这些蛇头,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来源越多,你别再瞎打听了。”

    走进巷子深处,我才发现这条街别有洞天,穿过巷尾是一条更深的街道,大街上行人不少,清一色都光着膀子,几乎个个都有纹身,走在这条大街上的人气质都不一样,每个人眼中都透露着不少狠戾,想必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

    张强走进一家杂货通铺,赔笑着拍了拍老板的肩,老板是个秃顶壮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满脸都是横肉,脖子上两条青龙纹身延伸到肚脐眼,瞧起来很有威慑力。

    他凶狠地等着张强,问我们干嘛?

    张强赔笑说,“劳驾,我找吴糯康。”蛇头的名字就叫糯康,没有姓,缅甸人习惯在名字前面加一个“吴”字,表示对男人的尊称。

    他语气生硬地让我们等着,掀起了门帘子走去通报,两分钟后这人又回来了,对张强说,“跟我进去吧,糯康正在等你。”

    张强双手合十对他说了声感谢,用眼神示意我快跟上。

    我埋头走在两人身后,穿过大厅后的布帘子,秃头佬带我们走进一个很有贫民窟特色的小院,各种肮脏杂物堆在地上,墙角还放着几个生锈的铁笼子,铁笼子不时传来“嘶嘶”的声音,我低头扫了一眼,禁不住浑身发麻。

    笼子里关的全是眼镜蛇,好几条蛇都把脖子供起来了,两腮张开呈蒲扇形状,黝黑小眼仁阴冷地瞪视着我们,有条蛇都快爬到我脚边了,要不是还有一层铁丝网隔着,我可能已经被咬了。

    后院气氛不太对劲,只见几个光着膀子正在朝我们走来,脸上都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一眼带路的秃头佬,这家伙脸硬得跟块石头,心中正觉着纳闷,张强忽然停下脚步说,“糯康怎么没来?”

    秃头佬挤出一丝笑脸,“不要着急,他在楼上等你们,只要……”

    没等这家伙说完,张强手中忽然有一丝银光闪过,*不偏不倚插进他小腹。

    我惊呼道,“老张你干嘛……”

    “快走,咱们上当了!”张强拔出军刺的同时,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狠戾,同时秃头佬捂着飙血的小腹倒下,口中惨呼道,“啊……”

    他吼了一句缅语,听着像是招呼人抓住我们,果然这话音刚脱口,后院至少涌出七八个光膀子带着纹身的家伙,大声叫骂着冲向我和张强。

    我脸色大变道,“到底什么情况,你是说……”

    张强扭头咆哮,发出恶狠狠的声音,“闭嘴,顾好自己吧!”

    背后也有脚步声传来,说明后路已经被堵了,张强不待我反应过来,便冲过去对准倒地的秃头佬补刀,我都懵了,花了两秒钟才恢复清醒。

    虽然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张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被人堵了!

    “小叶快帮忙!”张强一脚踢开被捅得浑身都是窟窿眼的秃头佬,大吼一声朝另一个人跑去。

    我咬牙把心一横,快速奔向墙角的铁笼子,一把拧开缠在锁扣上的铁丝网,顿时十几条毒蛇吐着长信子鱼跃而出,地面到处都是眼镜蛇蠕动的身影。

    几个冲向我的打手脸都吓绿了,大声用缅语呼喊着什么,我快速跳到第一个人跟前,一拳狠狠砸中他鼻梁,这家伙哀嚎倒地,刚巧压住了一条眼镜蛇,只见眼镜蛇反嘴就是一口,毒牙深深勒进他颈部动脉。

    与此同时更多眼镜蛇在四处乱窜,围向我和张强的打手们不敢接近,我快速跑到张强身边喊道,“现在怎么办?”

    张强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乱窜的毒舌,一个劲朝我身后躲,嘴里大喊道,“糯康这王八蛋拿了钱不办事,他肯定背着我们联系阿依平度了,这是个陷阱,快上楼,先把糯康揪出来!”

    我撒腿就往楼上跑,通往二楼的木质扶梯上到处是蛇,张强边跑便喘气,不时用脚尖踢开爬到脚下的眼镜蛇大喊,“你等等老子,你怎么一点不怕蛇?”

    蛇?

    我身体里的玩意可比眼镜蛇恐怖多了,我连寻常蛊粉都不怕,咬得死算我输!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逼问

    虽然我不怕被毒蛇咬,可当这种滑腻腻的长虫游曳在脚边,内心恶心劲也别提了。m.www.uu234.net

    打手们被毒蛇驱赶不敢靠近,可东南亚不缺玩蛇的人,很快人群中便走出一个浑身都是毒蛇刺青的家伙,只见这家伙不知道往地上洒了什么药粉,原本四处乱窜的毒蛇便主动朝偏离人群的地方散开了,压根就不敢再靠近他们。

    张强推着我喊道,“快走小叶,他们要追上来了!”我一脚推开毒蛇狂奔到二楼,只见二楼跑出一个蓬头垢面满脸是黑色刺青的家伙,这家伙一看见我们撒腿就跑,张强在我身后大喊,“快抓住这小子,他就是蛇头!”

    我快步往前冲,蛇头糯康似乎没想到楼下这么多人都拦不住我们,跑出来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些慌了,见我距离他不到两米,惊慌之下立刻甩出手上的拐杖,我一圈将拐杖打飞,这才看清糯康腿上有残疾,跑得压根不块。

    怪不得这家伙会命令手下在一楼堵我们,他压根不想让我们上楼,一旦爆发冲突他根本逃不掉。

    我和张强能够这么快冲上二楼是他没有想到的,这老小子拐杖被我打飞,撒腿就朝另一个小房间冲过去,看见他打算逃跑张强又狂吼了一句,“兔崽子别想走!”

    说完张强直接朝他飞扑过去,两人距离只有不到两米,张强直接把糯康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掐着他脚踝翻滚到一起,与此同时驱赶走毒蛇的糯康手下也狂奔上来,我单枪匹马堵在门口,一拳打退一个,同时脸上也挨了重重一拳。

    这一拳把我逼退了两步,有个手拿折叠椅的家伙趁机快速靠近我,举着折叠椅朝我脸上一砸,我脑门顿时迸血了,强烈的痛觉非但没让我陷入胆怯,反倒更加激发了我的悍勇,我咬牙大吼,一脚把这家伙踹飞一米多远,下一秒又重重地挨了一拳,脑子里天旋地转,有些晕晕乎乎的。

    龙灵蛊的确对我有很强的加持作用,但这东西并不代表万能的,我不能一次面对七八人的联手还能站的稳,再加上糯康手下全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能支撑几个回合已经是我的极限。

    好在正当我决定咬着牙跟这伙人硬碰硬的时候,张强已经成功制服住了糯康,他掐着糯康的脖子站起来大骂道,“草泥马的,都给老子住手,信不信我捅死他!”

    张强吼得什么对方未必能听懂,可架在糯康脖子上的刀却货真价实,大手们顿时停下来不敢再动了,这时候我听到张强在叫我,“小叶,赶紧把门堵上,他们不敢冲进来!”

    我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关门,对面有个满头赖疤的家伙瞪着我,眼中迸发出恶狠狠的威胁,我狞笑一声,反手就是一耳光,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把门带上,屋里一片漆黑,仅有个小窗户投射出朦胧光线,我擦掉一脸的血,目光凶狠地走到糯康前面蹲下。

    糯康和想象中那种凶神恶煞的黑老大气质截然不同,甚至有些猥琐,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油腻地贴在脑门上,眼仁很黑,好像老鼠似地转来转去,看了看张强,又看了看我,忽然冷笑道说了句什么。

    张强主动替我翻译,说这老小子刚才讲我们不敢对他做什么。

    我说是吗?这老小子挺自信啊!

    说完我抢过张强手上的军刺,狠狠一刀跺在糯康大腿上,这老小子立刻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与此同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在疯狂地撞门,立刻把刀顶在糯康脖子上,冲张强使了个眼色。

    张强深呼吸,用缅语恶狠狠地警告糯康,“如果你不想身上再多几个窟窿眼,就让你手下马上停止撞门!”

    糯康猥琐地看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赶紧大呼着说,“都住手,快停下!”

    外面的人投鼠忌器,果然立马停止撞门,隔着门我听到有人在大喊,张强替我做同声翻译,“外面的人说中国的朋友,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害他们老大!”

    我笑了,原本我也打算好好说话,可糯康太不讲究,拿钱不办事就算了,甚至安排手下堵我和张强,这世道谁也不好欺负,仗着自己的是本地人就能欺生?

    我目光发狠,又是一刀捅向糯康,这次刀刃扎中了左边的大腿,糯康疼得双眼翻白,眼看又要喊出声,张强见势立刻拿手堵着他嘴,避免糯康再喊出来。

    我左手慢慢转动刀柄,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

    糯康目光闪躲着看我,“我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

    我又笑了,一点点抽出军刺,将军刺顶在他脖子上,手腕一点一点发力,慢慢朝他大动脉刺去。

    糯康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我顶得凹陷下去了,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恐惧,脖子上青筋也一拧一拧的,赶紧坐直了身子喊道,“兄弟有话好说,是阿依平度让我这么干的!”

    我目光爆出一抹冷意,厉声道,“阿依平度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是不是你主动泄露了消息?”

    糯康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点头说是,昨天深夜,张强托人找到糯康的时候,这老小子心里就在想,怎么会有两个外地人大老远跑来调查阿依平度?

    阿依平度在这一代很有势力,糯康不敢得罪阿依平度,可送上门的钱不赚是傻子,这帮蛇头都很精明,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于是他表面答应了张强的请求,跟他约定好今晚碰头。

    可张强前脚一走,糯康立刻派人联系了阿依平度,并且将有个外地人正在调查他的事情告诉了阿依平度,阿依平度是多精明的人,联想到之前我们打过的电话,立刻猜出了张强的身份。

    他告诉糯康,这家伙是自己的死对头桑通派来探底的,让糯康先不要声张,等人送上门的时候再想办法把我们堵住,亲自交给他处置。

    张强咬着后槽牙说道,“妈的,一单生意赚两份钱,你倒是左右都不肯吃亏啊,老子先捅死你再说!”

    糯康惨白着脸喊道,“不能怪我……都是阿依平度的主意,两位,你们实在太小看阿依平度了,仰光这一带,凡是黑、道上混的人基本都认识阿依平度,他手下掌握了不少资源,还能请到黑衣阿赞帮忙,有谁会为了一笔钱主动跟他作对?”

    我冷笑不止,所以你就配合他演了这一出双簧?

    糯康低头说,“我也没办法,他的势力比我大,在人家的地头上讨生活就不得不低声下气。”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合作

    张强冷笑道,“恐怕不止是这样吧,把消息泄露给阿依平度,你能拿到不少好处费,这才是你言而无信的主要原因!”

    糯康低下头不敢搭腔,他死死捂着左右两条大腿的伤口说,“能不能先让我把伤口包扎起来,这样流血我会死,我死了手下也不会放过你,这条街是我掌控的,你们出不去。www.uu234.netm.www.uu234.net”

    我看向张强,见他迟疑了一下,主动从糯康上衣撕扯了不少碎布条,先简单地把伤口勒上。这么做并不能起到太大效果,糯康苦笑道,“你们还是放我出去吧,有什么话等我把血止住再说。”

    张强冷冷地笑道,“老痞子,谁会信你,万一你小子出去之后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怎么办?”

    糯康举着手指说,“我可以向神明起誓,之前是我看走眼,觉得两位是外乡人好欺负,没想到你们这么猛,连我手下那几个打手都拦不住,两位应该也是道上的人,路子好野,今天算我糯康栽了,放心我绝不会再耍你们。”

    我冷笑说,“叛徒的话谁会信?”这句话张强没有替我翻译,他反而沉吟了起来,似乎在考虑糯康这句话的真假。

    我不解道,“不是吧老张,你还真信他?”

    张强无奈说,“不是我相信他,老弟,咱俩现在被人堵在这儿压根出不去,现在糯康还活着,外面的人投鼠忌器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只要糯康一死,外面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肯定会立刻破门,你有信心杀出去吗?”

    他说的也是实情,虽然说到打架我比一般人稍微猛点,可也做不到武侠小说中以一敌百的高度,就我现在的状态,顶多再来两三个人我就趴了,张强甚至还不如我,拖下去吃亏的迟早是我们。

    我沉吟道,“可万一这老小子说话不算话呢,之前他都背叛过一次了,老张你不会蠢到相信糯康发誓吧?”

    张强摇头说,“怎么会?事到临头只好赌一赌运气了,看来糯康对阿依平度也有很多不满,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

    我不解道,“怎么利用,糯康对阿依平度不满是真的,可阿依平度的势力比他大,糯康刚才不都说了吗?他压根不敢跟阿依平度作对。”

    张强冷笑道,“糯康毕竟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只要看见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就会不顾一切,为了百分一百的利润甚至敢冒杀头的风险,哪有什么不肯,只是诱惑不够大而已。”

    我震惊道,“所以你想……”

    张强诡笑着打断我,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声。

    我举棋不定,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事靠在墙上的糯康已经撑块不住了,他声音疲惫地说,“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如果没打算放过我,那就请你们给我个痛快,看着鲜血一点点流干实在太痛苦了。”

    张强笑着说,“糯康老哥你放心,兄弟虽然是条过江猛龙,但也压不住你这样的地头蛇,你活着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要是死了,恐怕我们也活不成。”

    糯康说,“你们知道就好,那为什么还不放了我?”张强说先不急,放走你之前我还有话要说,你放心血不会这么快就流干的,你刚才说自己是迫于无奈才对付我们的,是真的?

    糯康把头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喘气说,“当然,阿依平度做事很霸道,谁都不敢不卖他面子,我其实很不满他的作风,但他势力比我大,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选择讨好他。”

    张强坏笑道,“你就没考虑过跟他对着干,把阿依平度的势力抢过来?”糯康震惊地看他一眼,苦笑说,“太天真,他人多钱也多,我不可能跟他掰手腕。”

    张强摸着下巴坏笑道,“没错,据我所知阿依平度在仰光当地很有势力,甚至控制了大半个中间人市场,这些年他大搞垄断生意,早就赚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了,这虽然是快肥油,但是不好啃。”

    糯康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能接管阿依平度的业务我当然开心,他一年赚的钱够我赚十年,但是阿依平度不是大肥羊,是吃人的老虎,先不提他手下的亲信了,光是阿依平度联系到的法师我就对付不了。”

    张强沉下脸说,“法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能请我就不能请?忘了跟你做自我介绍,其实我的身份也跟阿依平度一样,是替人联系法师赚取过桥费的中间商,法师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早就联系好人了。”

    “真的?”糯康惊疑难定地看着我。

    张强笑着说,“糯康老哥,你觉得我大老远是为了从中国跑来跟你开玩笑?实话跟你说,我们这次主要的针对目标就是阿依平度,我有个朋友在跟他接触过之后就失踪了,这点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失踪的朋友是我的合伙人,不管费多大代价我都要把人捞出来!”

    糯康盯着张强半晌,良久后哆嗦着嘴皮说,“你不会骗我?”

    张强说你要是不信,我也可以发誓,按照你们缅甸的风俗向神灵起誓,糯康,继续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你自己可考虑吧,你如果肯答应帮我们对付阿依平度,以后他的地盘就是你的,如果你不答应,现在我就弄死你,和朋友一块杀出去!

    说到这儿,张强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寒意,军刺已经对准了糯康的心窝。

    糯康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气氛凝重如水,我看的后背心都出汗了。

    虽然我假装平静,可内心却一直视七上八下的,假如糯康不肯答应我们也拿他没辙,总不能真弄死他吧,外面至少守着十来个糯康的小弟,整条街都是他的人,就算一人一拳,我医好了也是扁的!

    两分钟后糯康服气了,他对我和张强竖起了大拇指,说两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行,我诺康就压上身家性命陪你们赌一次,赢了阿依平度的地盘是我的,我会全力帮你们找人,如果输了,麻烦两位跑路的时候也能带上我。

    我笑了,亲手把糯康搀扶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出去治伤。”

    走到门前,糯康先是冲大门外喊了句什么,我目光狐疑地看着张强,张强说糯康这是在叮嘱他的手下不要乱动。

    我这才放心了,果然大门推开之后糯康的手下没有再攻击我们,只是一个个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狐疑。

第一百九十章 行动

    糯康一瘸一拐地带我们走进了另一件屋子,空间宽敞许多,光线也要明亮不少,糯康一边在手下的帮助下包扎伤口,一边邀请我们坐。www.uu234.net

    他嘴上说的很客套,可身边那十来个打手却直接把我们围了起来,张强冷笑说,“糯康老哥,你能不能先让你手下退到一边去?”

    瞧见我和张强脸上的无畏表情,糯康用很欣赏的语气说,“看来你们很有底气,跟两位合作也是一次冒险,我等于堵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过看到你们面不改色我就放心了。”

    他哪里晓得,其实我和张强内心紧张得要死,手心都捏出汗了。

    糯康让手下替我们搬来两个凳子,我屁股刚挨着坐垫,就有个脑门上纹着虎头金身像的家伙站出来,目光不怀好意地打量我和张强,又转过身去对糯康说了些什么。

    张强眉头一皱,小声说,“看来糯康的手下很不满,在质问糯康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我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他们不会起内讧吧?”张强笑笑说,“没事,看下去吧,如果糯康连自己的手下都压不住,还谈什么合作?”

    很快糯康就对提出不满的手下说,“布坤,这是我的主意,叶先生和张先生虽然跟我发生了一些误会,但这些都是小矛盾,我们还有大生意要谈,你别插嘴。”

    布坤一脸凶悍地说,“这两个人是阿依平度亲自要的,老大你这么做就不怕……”

    糯康似笑非笑地抢话道,“怕什么?究竟我是你的老大,还是阿依平度是你的老板?”

    布坤脸色一边,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糯康打断了,糯康对他招手说,“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要放过这*人。”

    布坤满心疑惑还是上去了,糯康假装很虚弱的样子,让他把耳朵贴近点,布坤照做,没等他彻底把耳朵凑到糯康面前,只见糯康眼神爆冷,突然从屁股下的坐垫中抽出一把刀,狠狠刺进他胸口。

    “啊……”布坤双眼暴突,捂着中刀的胸口惨呼倒下,这一幕连我都看懵了,站起来大声说,“你这是干什么?”

    糯康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刀子重新放回去,“布坤是我和阿依平度的接头人,他早就倒向阿依平度那边了,一直对我这个老大看不上眼,我弄死布坤就等于向阿依平度摆明态度。”

    我懂了,这是在交投名状。想不到糯康这么心狠,会有如此凶残的一面,果然张强判断得没错,这帮蛇头个个都是面狠心黑的主。

    我指着尸体问,“你杀了人就不怕警察,这个人怎么处理?”糯康笑了,很平静地说,“这条街是我的,警察不会随随便便就过来,就算来了我也不怕,我教训自己不听话的手下,警察哪有资格管?”

    糯康的话让我大为震惊。

    我有点不能接受二十一世纪的缅甸还有这种土阀势力,看来他们落后的并不仅仅是经济,还有整个社会的风气。

    张强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不用再管,这是人家的事,随后张强咳嗽了一声说,“糯康老哥言而有信,接下来我们不如商量下该怎么行动吧。”

    糯康思索这说了一段话,的确要好好商量该怎么做,他不可能招兵买马直接带着一票人跑去跟阿依平度火拼,没有那个政腐会容忍这种事,而且阿依平度势力比他强,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随即糯康问我们有没有好办法?张强说办好早就想好了,他指了指我说,“阿依平度不是想要人吗,你可以假装顺从,先把小叶绑起来交给他,反正他又不认识是谁在调查自己。”

    我心里骂了句炒蛋,当着诺康的面又不好把话说出来,只能黑着脸等待糯康的下文。

    谁知道糯康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好,最好把你们请来的法师也叫上,有法师坐镇我才有底气。”

    张强笑嘻嘻地回头对我说,“那老哥就暂时委屈你一下了。”我黑着脸说,“你丫好意思?凭什么绑我不绑你?”

    他贱笑道,“老弟你比我年轻,再加上又龙灵蛊帮忙,比老哥可能耐多了,能者多劳嘛,再说搭救勇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满脸不情愿,到底还是答应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才说不肯恐怕糯康也不能答应,形势所逼,我只能同意他们先把我绑起来。

    张强取出了阿赞朗坤交给我们的秘俑管子,当面把它摔碎,我看见白色虫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孵化,很快就从中间钻出一只五色斑斓的虫子,振翅蹿向窗外,一溜烟功夫便看不到影了。

    张强叹口气说,“这帮降头师的手段还真是诡异难防,想不到不接触高科技的东西他们也能发明出这么高明的传讯手段,不服都不行。”

    我冷笑说当然,不仅是降头术,这种百里传讯的办法苗疆也有,叫做子母蛊,而且阿赞朗坤的虫子只能一次性使用,但苗疆子母蛊只要活着就会互相有感应,比这高明得多。

    张强满脸惊羡,“老弟,不如下次你帮我炼炼子母蛊,送老哥一对?多省电话费啊!”我没好气白他一眼,“想什么呢你?子母蛊我还没学会,只是听说。”

    张强无语道,“我说老弟,你入这行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艹,真浪费有个好爷爷了。”

    我气糊涂了大声说,“你以为我不想用功,人家专业蛊师都躲在深山里潜心修炼,哪像我每天为了生计发愁,不是跑动就是跑西的,进展太慢怪我咯?”他讪笑道,“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老哥还有不少事要麻烦你。”

    几分钟后糯康在手下搀扶下一瘸一拐走进来说,“电话已经打了,糯康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到场,你们请的法师呢?”

    张强说,“你先别急,法师到了我会立刻告诉你,如果糯康提前到场,就麻烦你对应付他一会。”糯康只好答应了,犹豫再三又说道,“你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会欺骗我吧?”

    张强拉下脸说,“谁骗你?法师不是那么好请的,人家不可能随时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半小时后,我听到有人在敲窗户,赶紧对张强使眼色,张强走上去把窗户拉开,阿赞朗坤那张硬得好像石头的脸顿时出现在了窗外。

    于此同时糯康又急急忙忙跑回来了,“两位快做准备,阿依平度的车已经到门口了,我要立刻把小叶绑过去跟他交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演戏

    这么快就来了?

    阿赞朗坤刚刚赶到,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行动计划是什么,只见阿赞朗坤直接从窗户外侧翻越进来,快步走到张强面前说,“人来了就被耽误时间,还在磨蹭什么?我现在就去!”

    说完阿赞朗坤就要往外走,张强赶紧把手搭在他肩头上说,“你别着急,据我所知阿依平度这个人生性谨慎,他身边肯定有不少保镖,你一个人出去的话……”

    张强说话声越来越小,因为阿赞朗坤正回头用阴沉的眼神盯着他,将事先集中在张强的手上。www.uu234.net

    张强赶紧撒手讪笑道,“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质疑你能力的意思。”

    阿赞朗坤的表情十分不满,不知道是因为能力受人质疑,还是张强刚才把手搭在他肩上了,跟黑衣阿赞打交道的忌讳不少,他们不喜欢和生人走得太近,更别提勾肩搭背了。

    阿赞朗坤又问张强有什么打算,最好不要搞得太麻烦。

    降头师善力而不善智,对这帮黑发降头师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阴法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做事一向干脆,不太喜欢耍阴谋诡计,这点很让人头疼。

    好在阿赞朗坤对我们还算有耐心,张强抓紧时间把计划简单跟他说了,让阿赞朗坤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埋伏起来,如果局面真的无法掌控,再由他出手对付阿依平度身边的人,当然最好是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听完张强制定出的行动计划,阿赞朗坤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接着他又从窗台翻越出去,一句话都没说。张强苦笑道,“这家伙真难打交道,脾气比国内法师差多了。”

    我说赶紧开始吧,阿依平度已经在外面等这么久了,再拖下去他可能会起疑心。

    糯康找了根绳子将我绑起来,当然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能真绑,绳结上打了活扣,是为了让我在靠近阿依平度的时候能够随时挣脱。

    按照张强设想的计划,我在靠近阿依平度的瞬间就要挣脱绳扣,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控制起来,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人控制住。

    糯康再三叮嘱我要小心行事,免得对方会起疑心,他在我身上绑了两根绳子,一根松、一根紧,也是为了防备会被阿姨平度看出破绽。

    趁糯康替我绑绳子的功夫,张强已经换上了糯康手下找来的衣服,他假扮糯康的手下负责“押解”我。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张强押着我走出房间,很快我们来到了杂货通铺门口,我低着头,视线余光却一直在偷偷观望,果然距离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有个身穿白衣、一身富贵气的中年人正懒洋洋地靠在车窗上打量我们。

    我察觉到糯康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很紧张,有点不敢抬头跟车里那人对视,一直低着头走路,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这人肯定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阿依平度无疑。

    由于他坐在车里,我无法判断出他的身高是多少,不过他这五短身材是没跑了,缅泰本地人身材不算高大,阿依平度靠在车窗上的脑袋也比正常人短了一截,猪油脸、鹰钩鼻,一眼就给人很不好的感觉,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厚的跟啤酒瓶底似的眼镜,可能因为常年戴眼镜的缘故,他的眼睛都变了形,看着怪怪的。

    张强默不作声地“押”着我往前走,这时糯康咳嗽一声,示意张强先停下,然后糯康率先走到汽车面前,跟阿依平度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很快阿依平度就笑起来,大肥脸上的横肉乱颤,糯康却一脸陪着小心,好像生怕触怒他一样,由于距离较远的缘故,两人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见,现场人不少,张强也不能替我翻译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不多久阿依平度将目光转向我,用夹生的汉语说,“中国来的朋友,是你一直在调查我?”

    这家伙居然懂汉语,真让我意外。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交流起来就没问题了。

    我假装悲愤的样子,“你把我朋友弄到哪里去了?”

    阿依平度皱眉说,“我怎么会认识你朋友?当时我已经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勇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千里迢迢跑到我的地盘调查我,难道桑通没告诉过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我把脸涨得通红,努力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勇哥是我的恩人,不管你有多厉害我都不会怕你,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阿依平度笑了,用胜利者的姿态望着我,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让我打心底里作呕,他说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这年头像你这么讲义气的已经不多了,可惜你是桑通的朋友,又偷偷调查我这么久,不然我还真想跟你结交。

    我说,“放屁,谁稀罕跟你结交,你赶紧告诉老子,勇哥到底去哪儿了?”

    阿依平度的脸顿时就垮了,阴恻恻地望着我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看在你这么坚持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你说的人叫魏勇吧?我的确见过他,不过他可能永远回不了国了,哈哈……”

    他笑得嚣张得意,而我心中却是一喜,果然努力没白费,阿依平度的确和勇哥有过接触,这次真找对人了。

    我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下去,迫不及待挣脱了张强的控制,破口大骂着冲向他,“艹,你个王八蛋,肯定是你坑他的,勇哥在哪儿,快告诉我。”

    骂完他还不解恨,我直接冲车窗吐了一口唾沫,唾沫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阿依平度脸上的肥肉直接就抖起来了,打缅语大声叫骂着什么。

    我大概听懂了,他想让人教训我。

    果然下一秒我就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从这一脚的角度和力道来判断,踹我的人应该是张强,他当然不会下死手踹我,这一切都是演戏,我脚下一个踉跄,假装站不稳扑到车窗前面,阿依平度立刻把手伸出车窗,揪着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王八蛋,从来没人敢对我吐口水,你……”

    他话刚说一半,一件让阿依平度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被反绑着双手的我一下子就从绳套中挣脱了,腾出左手去掐他脖子,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尖刀,削在他伸出车窗的手背。

    阿依平度的笑容定格了,手背传来的刺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我趁机抓住汽车把手,一把将车门拉开,失去一切保护措施的阿依平度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出手果断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阿依平度果然带了不少人,如果蛮干势必会死伤惨重,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近他身。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阿依平度惊呼道,“你怎么……王八蛋,你们合伙算计我?”

    我一拳对准他鼻梁砸过去,大声喝骂道,“你能算计我,老子就不能算计你?”阿依平度鼻血狂流,脑袋像母猪一样朝我拱过来,这脑满肠肥的家伙力气却不小,居然撞得我后退两步。

    阿依平度伸手去拉车门,想把车门重新锁死,我目光一狠,用*捅向他手背,鲜血狂流不止,阿依平度用缅语大声咒骂着什么,很快负责开车的司机也松掉方向盘过来帮忙,车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几乎在同一时间朝我冲上来。

    “动手!”张强顺势抄起一把折叠椅子,狠狠砸在了前面的对手身上,与此同时糯康也也翻脸了,大手一挥,这边同样冲出十来个打手,将阿依平度的保镖们全都拦截下来。

    “混蛋!”阿依平度使劲挣扎着抽回手,用缅语大喊着什么,糯康在狞笑,手上同样抓了一把刀冲过来,阿依平度脸都吓白了,语气颤抖着求饶,可糯康压根不给他机会,一刀劈在车门上,金属铁皮都凹下去了,可以想见他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事实上糯康比我更恨阿依平度,他是赌上身家性命在博,一旦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糯康上手特别狠,一副把人剁得稀巴烂的姿势。

    眼看糯康已经冲进车里,我赶紧从后面把人抱住了,糯康红着眼睛回头,眼眶都要瞪裂开了,大声质问我为什么阻止他。

    我和糯康语言交流有障碍,只能连说带比划大喊,“你不能砍死阿依平度,我还有话要问他!”

    糯康杀红了什么都不顾,一转身用刀柄把我砸开。

    我这才想起这家伙的身份,糯康好歹也是混黑、道的,东南亚黑势力比国内更加猖獗,弄死个把人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点从他之前捅死手下就可以看出来了,我们选择找他合作也太冒险了。

    这是阿依平度已经滚到车厢另一头,撞开车门从另一侧跑下车了,糯康大骂着什么,挥刀跟在他身后狂奔,我硬着头皮也跟上去了。

    糯康大腿有伤,没跑两步创口就开裂了,他脚步踉跄倒下,气急了大骂,眼看阿依平度已经蹿到巷尾,糯康脑门上的青筋也开始跳动,他毫不犹豫把刀丢给我,大喊一声缅语。

    这次我听懂了,他让我上,无论如何今晚都不能让阿依平度走掉,脸皮撕破成这样,压根没有可能和解,今天弄不死阿依平度,明天遭殃的就会使糯康。

    我抓过大马、刀狂奔向阿依平度,这把刀是缅甸人用来宰牛的牛刀,背脊宽厚,将近三尺长,刀柄渡着一层金漆,有几分大马金马的气势。

    狂奔两秒之后,阿依平度忽然顿住脚步不跑了,他停在巷尾喘气,阴冷眼仁死死盯着我,脸上居然浮现出几分有恃无恐。

    他摆出一脸怪笑的样子反倒把我搞懵了,搞不好这家伙练过,有信心跟我一对一?

    这可能吗?

    我满心狐疑,脚步也跟着变得谨慎起来,果然我没走两步就听到另一阵脚步声,很快阿依平度身后多出一个身穿浅红色大麾,胳膊上到刺满符文刺青的家伙。

    这家伙剔着光头,眼仁呈灰白色,好像河里打捞上来的死鱼,几乎看不到生气,左脸有快靛青色的阴法刺符,呈盘蛇形状,蛇头占据了大半个脸颊,张牙五爪仿佛要择人而事。

    与此同时我握刀的手开始发抖,一股强烈的阴气扫过,顿时带给我极强的压迫感,阿依平度恣意狂笑,“你个蠢货,别以为仗着人多我就会怕你!”

    这王八蛋身边果然跟着阿赞法师。

    我顿住脚步,把目光投射在光头法师脸上,“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想跟当地法师起冲突,快离开这儿!”

    谁知这家伙根本不理我,嘴角掀起了一抹幅度,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阴邪起来,快速把双手合在一起,口中迅速念起了黑法经咒。

    我感到一股灰黑色的雾气正在他体内游走,与此同时对方脸上的毒蛇刺青开始蠕动起来了,仿佛皮层下真藏着一条毒蛇似的,刺青正在一点点从他脸上剥落,喷出绯红色的诡雾,渐渐盘旋在此人头顶上,形成一条狰狞的蛇头形状。

    小巷子刮起一股阴冷的怪风,我目光死死盯着那头朦胧的“蛇头”,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言不发就动手,并且还动用了威力这么强大的阴法,果然这一带的法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幸好我也并非没有准备,立刻把手抬起手大喊道,“阿赞朗坤,动手!”

    阿依平度还在狂笑,他脸上浮现出智珠在握的可笑表情,可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身边同样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手上握着黑衣阿赞标志性的域耶人骨,森然阴怖。

    阿赞朗坤身上弥漫出了强大的阴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法师,甚至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十分兴奋地舔着嘴唇。

    然后我看见,对面正在施法的降头师胳膊抖了一下,换上十分惊骇的表情,低呼一声,“阿赞朗坤?”

    本地降头师大部分都认识,就算没打过交道至少也对说过对方的名头,我在对方那名降头师脸上察觉到了不少恐惧,显然阿赞朗坤的能力比他强了不少。

    阿赞朗坤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嘴角扬起了邪笑,他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对方降头师立刻把阴法收起来了,一个字不说,转身就走。

    阿依平度傻了,扑上前拽着他的袖子大声叫嚷着什么,我仿佛听懂了一部分,他在说阿赞吴,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快带我离开!

    阿赞吴一脸关火,他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阿赞朗坤,忽然一脚踢开了阿依平度,大步走进了黑暗,此时阿依平度才彻底慌了,他像老鼠一样眼球转动得飞快,讪笑道,“老……老弟,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想打听你朋友的消息吗,我马上告诉你!”

    我铁青着脸走到他面前,揪着阿依平度的领口大骂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低声下去求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说,非要老子抽你一顿才肯说实话,我……”

    我话还没说完,阿赞朗坤却快步绕过我,手上扬起一把尖刀,唰一刀抹在阿依平度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直接旋转一百八十度,带出一篷温热的血雨。

    阿依平度连吭也没吭一声,立刻捂着脖子摔倒在地,四肢乱窜,像只离水的鱼儿一样蹦跶。

    我沾了一脸血,顿时懵了,两秒后我瞪红了杨静,大声地质问阿赞朗坤,“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杀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有眉目

    一直听说东南亚降头师做事很没有底线,杀人不眨眼,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阿依平度的死活我压根不关心,我在乎的是关于勇哥的下落,阿依平度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阿赞朗坤弄死了,我心中有股莫名的邪火在滋长。www.uu234.netwww.uu234.net

    我怒视着阿赞朗坤,恶狠狠地质问道,“为什么要杀人,你是不是想灭口?”

    我不无意恶意地揣度,会不会阿赞朗坤和勇哥失踪的事也有关?所以他才急着想杀人灭口!

    阿赞朗坤面无表情,或许他压根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自顾自拿着小刀走上去,用手揪住了阿依平度的头发,促使他脖子往后仰,然后用刀子插进他嘴里一挑,居然挑出了一样黑乎乎的物件。

    是一条正在刀尖上疯狂蠕动的百足蜈蚣!

    这东西浑身呈灰黑色,与正常蜈蚣相比个体稍微大了一点,更诡异的蜈蚣头上长着两个很明显的角,一看就是变种!

    阿赞朗坤将刀尖上的蜈蚣朝地上一扔,又撒了些粉末状的东西在蜈蚣身上,蜈蚣疯狂扭动起来,在地面上疯狂地打滚转圈,不一会儿浑身散发浓烟,身子慢慢瘪下去。

    阿赞朗坤这才回头看着我,眼中的信息十分明显,阿依平度并没有完全放弃抵抗,他假装害怕不过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让我完全卸下防备。

    如果刚才不是他果断出手,替我除掉了阿依平度,没准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满嘴苦涩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太……”阿赞朗坤挥手打断我,他默然摇头,十分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眼,“没……事……”

    这时候糯康从地上爬起,忽然狂笑着冲上来,从我手中抢过那把刀,又对着阿依平度的尸体剁了一刀下去,他像是还没过瘾一样,又在阿依平度尸体上反复地踩,嘴里骂着很多我都听不懂的话,可表情中的恶毒却分外明显。

    我叹了口气,人死债消,糯康用这种方式对待一具尸体,未免有些过分了,我制止糯康,让他不要这么暴力。

    糯康猛回头用阴狠的眼仁瞪着我,眼仁中的愤怒在逐渐散去,挤出一丝笑容,他点头说了什么,大意我听懂了是在感谢我。

    其实不管是阿依平度还是糯康,这两人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好,现在阿依平度倒下了,糯康却站了起来,势必会成为下一个黑头目,当然这种事压根就跟我没关系。

    糯康拖着阿依平度的尸体走出巷子,外面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这里毕竟是糯康的地盘,阿依平度的手下见老板已经死了,顿时一哄而散,糯康喝止住了准备痛打落水狗的手下,让他们赶紧打扫战场,免得一会当地警方过来的时候不好收场。

    树倒猢狲散,阿依平度的死让手下感受到了恐慌,已经无法对糯康构成威胁,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清理现场,别落下口实。

    我茫然坐在路边,张强一通小跑赶过来问道,“怎么样了小叶,阿依平度交待了吗?”我苦笑摇头,指了指阿赞朗坤,低头没有说话。

    张强一眼就看明白了,丧气道,“真该死,想不到居然没留下活口。”

    这时糯康已经笑嘻嘻地走上来,他表情格外兴奋,摊开双手要跟我们拥抱,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张强苦着脸表示,“现在你的愿望达成了,可我的事却没调查清楚,跟你合作太亏了”!

    糯康马上笑着说,“不用担心,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作为回报我肯定会帮助你们,从明天开始,我会尽全力帮你调查你朋友的下落,一有消息会尽快通知你。”

    张强垂头丧气,只好答应了,可这时阿赞朗坤却冷笑一声,问我们有没有随身带着勇哥的照片、或者毛发之类的东西,如果两者都没有,能拿到身份证日期也行。

    我眼睛马上就亮了,对呀,阿赞朗坤是个降头师,没准能用黑法帮我们查找出勇哥的线索,可他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讲出这些?

    听到我的疑问,阿赞朗坤冷漠地说,“当时你没问过我,我不想自讨麻烦就没说,用阴法找人很困难,成功率不高,如果不是为了尽快搞定麻烦,我才不会主动提出来。”

    我无语了,要是他肯早点提出这种办法,说不定就能避免今晚这场火拼了,我压根没想过要把事闹得这么大。

    张强疯狂对我使眼色,暗示我就算心里不高兴也别表现在脸上,他对阿赞朗坤投去讨好的笑容,“我们没有勇哥的毛发和贴身物品,但我知道他生日,只用生辰八字可不可以?”

    阿赞朗坤听完直皱眉,表示光有生辰八字还不太够,成功率将会大打折扣,实在不行可以找勇哥亲人的毛发代替,但必须是直系亲属。

    张强无奈道,“我们身在异国,上哪儿去找勇哥的直系亲属?麻烦你勉为其难帮我们试一试。”

    阿赞朗坤最终同意了,让我们告诉他酒店的房间号码,最迟明晚他会主动联系我们。我说反正天没亮,将就在这里做法好不好?

    阿赞朗坤冷笑着看我,说作法事还有很多阴料需要准备,问我有没有?我只好讪笑道,“那行,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再作法事寻找勇哥的下落。”

    这一晚又是演戏又是火拼,搞得我和张强神情疲惫不堪,只想早早地返回酒店休息,糯康很热情地挽留我们,说大家既然成为了朋友,以后大可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家,要不今晚就留下休息吧。

    我看了看周围几栋歪歪斜斜的破烂木板房,摇头说还是算了,我们在酒店订了房间,不回去住太浪费了。糯康没什么,记下我和张强的手机号码,安排一个手下送我们出去。

    路上我对张强说,“以后最好别再跟糯康这样的人接触了,这丫的跟阿依平度是一路货色,绝不是什么好人。”

    张强低声说,“我当然知道,用你来提醒我?不过现在阿依平度已经倒了,很快本地的黑势力就会重新洗牌,糯康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势力最强的老大,我们在当地办事还有许多仰仗人家的地方,就算心里看不惯也别表现出来。”

    一夜平静,第二天一早我们接到糯康打来的电话,他先是问候了我们,接着又说调查有眉目了,他的手下发现一个曾经跟勇哥有接触的人,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确认一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黎庄

    这么快?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忐忑,糯康绝不是什么好人,他这么快就打电话告诉我们调查有了眉目,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张强笑了,拍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黑帮电影看多了?糯康的确不是好人,可他没那么多心眼,再说咱俩又是外乡人,对他压根构不成威胁,更不会抢他的地盘,你担心什么?”

    我想想也是,说要不这样吧,你留在酒店等阿赞朗坤,我亲自去一趟。UU小说张强说还是算了,你又不懂缅语,就算去了也打听不出消息,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你留下来等阿赞朗坤。

    我不同意,要去就咱俩一块去,身处异国凡是谨慎为妙,万一出点状况两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张强只好答应了,很快我俩便再次返回那条贫民街道,一夜的阴霾散去,街道被打理得异常干净,虽然破破烂烂的地方不少,却看不出丝毫曾经火拼过的样子,看来糯康的确是个办事讲究效率的人。

    糯康手下人都认识我们,这次不再需要通报了,我们重新看见糯康的时候这家伙正在享用“丰盛”的早餐,桌上居然趟着几条还未死透的毒蛇,被钉子刺穿脑颅死死固定在餐桌上,细长的身体都扭曲成了麻花状,别提有多渗人了。

    守着几条毒蛇,糯康居然吃的津津有味,我和张强差点看吐了,问他这是做什么,吃饭就吃饭,干嘛弄几条死蛇在桌上?

    糯康两眼发光,笑嘻嘻地说这可是好东西,毒蛇的毒都在脑袋上,只要剃了毒腺就能食用。他边说边站起来,摸一把刀替毒蛇开膛破肚,当面取出两颗蛇胆,笑嘻嘻地装在盘子上,还把盘子推向我们,说两位请慢用。

    我有些反胃,想吐,张强也是一脸抽筋的表情,推开餐盘说,“还是算了,我怕长寄生虫。”

    糯康并不勉强,见我俩都没动手,便自顾自抓起了两颗蛇胆,一股脑塞进嘴里,他手上油腻腻的都是蛇血和蛇脂,这家伙一点都不嫌恶心,就这么把手放进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吸允着,眯着眼睛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吞下两颗蛇胆他才笑眯眯地说,“好东西不能浪费,既然两位客人享用不了,那我就一次吃光算了,这东西必须保证新鲜……”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完这一幕别说早餐了,我恐怕连晚餐都吃不下。

    我把目光从餐桌上移开,问道,“你电话里不是说调查有眉目了吗,人呢?”张强替我把话翻译过去,糯康立刻站起来拍拍手,很快房间外出现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将一个瘦骨踉跄的本地人抓在手上,像拎小鸡仔似的摔在地板上。

    我眯眼打量对方,发现他长相很年轻,有着本地人独有的健康小麦肤色,睥子黑黑的、很亮,长得也挺帅气,在东南亚这种小国很难找出长相如此帅气的人。

    这小子蹲在地上,抖得像只受到受到惊吓的兔子,我主动走向他说,“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叫你过来只是有话想问。”

    他居然听得懂汉语,抬起头怯怯地说,“你们不是好人,我马上就买票回国了,你们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我听这口音感觉很奇怪,他明明是东南亚土著的长相,却操着一口还算通顺的汉语,于是问道,“回国?你到底是哪国人?”

    他说自己是老挝人,叫巴泰,就住在中国和老挝毗邻交界的地方,所以会说一部分中国话,其实国境线居住环境很复杂,他曾经多次跨越国境线去中国做小买卖,所以会说汉语。

    我从手机里翻出照片,递到巴泰面前说,“你见过这个人吗?”

    巴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忙说认得,是他帮我逃出来的!

    巴泰的话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我立刻追问道,“说仔细一点,勇哥帮你从哪里逃出来的?你为什么要逃?”

    巴泰说起了事情的原委,我边抽烟边耐心听下去。

    半年前他还是个流窜于东南亚各国的小商贩,跟着长辈做药材生意(东南亚属于雨林气候,物产丰富,当地人主要依靠资源出口来维持经济,药材出口也是主流业务),途经缅甸一个叫“黎庄”的地方,赶上下暴雨,两人便找了一个破庙歇脚。

    雨还没停,有个陌生女人挑着担子走进破庙主动跟他们搭讪。

    女人问巴泰是哪儿人,怎么会在破庙避雨?

    巴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女人看了看天色,说暴雨肯定会下很久,雨停的时候天肯定要黑了,不嫌弃可以跟她回村歇一晚再走。

    巴泰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雨停后女人带他们回村子,巴泰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村里的男人很少,少得可怜,几乎所有力气活都是女人在干,而男的却无所事事,全都愁眉苦脸地坐在石头上看天,表情木讷好像痴呆了一样。

    巴泰问带路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女人似笑非笑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当晚巴泰便陪叔叔在村庄住下。

    半夜,巴泰睡得正沉,感觉被窝好似钻进了什么东西,还热热乎乎的,睁眼一瞧他惊呆了,只见女人居然剥光衣服挤到他床上,想跟他做那种事。

    巴泰当时只有十七岁,虽然东南亚男性结婚普遍较早,可巴泰这几年跟着长辈到处做生意,还没谈过恋爱,更别说陪女人上床了,他经不住诱惑,于是就从了。

    第二天醒来,女人千依百顺地替他穿衣服,还为他准备十分丰盛的早餐,有很多肉食。

    巴泰想请叔叔也起床跟自己一块享用,女人却说不必了,你叔叔赶路太疲惫,所以正在休息,刚才我叫过他,但是他没睡醒。

    有美女作陪,还有这么可口的饭菜,巴泰早把叔叔忘干净了,一点都不起疑,还妹妹低享受了早餐。

    吃完大餐,巴泰打算叫叔叔起床一起离开村子,可走进另一个房间却发现叔叔不见了,他问女人,说我叔叔去哪儿了?女人神秘一笑,说你叔叔一大早就走了,他想让你留下来,以后跟我一块生活。

    巴泰虽然小,可他这几年走街串巷也涨了不少见识,没有轻易被女人的谎话所欺骗,他吵闹着要离开,女人没说什么,冷笑说你想走就走好了,我又没拦你。

    巴泰转身就走,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叔叔怎么会无缘无故撇下自己离开?当他反应过来,又偷偷跑回女人家的时候,却看见女人从床脚下翻出一大堆正要烧掉。

    那堆衣服正是他叔叔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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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临死前留给我一条鱼苗,我把它当成普通的观赏鱼来养,谁知道它竟然是要喝人血的……九龙拉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龙拉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龙拉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