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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箫轻宇     人物天赋系统txt下载     人物天赋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45章 【羌人】

    火势一灭,曹仁、曹洪便开始向前推进,铁盾护在前方,并肩而行,步步为营。

    马超扭头对部下说道:“保护陛下从东门走,去霸陵!”

    马腾不愿意走,当即怒道:“谁敢动朕?”

    马超知道其父性格固执,当即策马来到了马腾的身边,说道:“父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是一国之君,先去霸陵,再折道去汉中……”

    “休要多言,长安帝都,必须要守住,朕要与长安共存亡!来人啊,保护太子离开这里!”马腾大叫道。

    御林军肯定是听马腾的,当即有几名校尉策马来到了身边,齐声道:“我等愿意保护太子殿下离开此地!”

    马超道:“我不走,保护父皇离开,我断后!”

    “孟起!”马腾突然拔出了腰中佩剑,将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对马超大声喊道,“为父老了,你还年轻,为父有你这个儿子已经很知足了,你走,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自刎在你的面前!”

    马超惊诧不已,不敢妄动,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大声叫道:“父皇……”

    “你快走!迟则生变!”

    马腾以死相逼,马超深知其父性格,擦拭了一下眼泪,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当即道:“父皇保重!”

    话音一落,马超调转马头,只要了一百骑兵,便辞别了其父。

    马腾见马超走,这才放下手中长剑,心中暗暗地念道:“孟起,为父自从当了这个皇帝,就对大汉不起,为父一身罪孽。又使得长安百姓遭受此等劫难,难以偿还,恐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好好的照顾你的弟弟妹妹。以后等你有实力了,再替为父报仇!”

    他的眼眶里。泪水滚动,他强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当即对部下的六千御林军大声喊道:“大秦的将士们,朕将带领你们将这些叛军全部诛杀,都给我打起精神,提起勇气。愿意与长安共存亡的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走,往东门方向去。去保护你们的太子殿下,他日再来为朕复仇!”

    “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死死,我等愿意与长安共存亡!”六千御林军,尽皆马腾旧部,也是马腾这几年在凉州培养的健儿,与马腾情谊深长,都大声喊出了自己内心的心声。

    喊声震天,响彻天地,直冲入夜空当中。在空气中回荡。

    马腾紧紧绰枪,看见许褚等人逼近,而听到南、北两个方向都传来了马蹄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当即纵马挺枪,跃向空中,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杀!”

    一声令下,六千御林军气势雄浑,士气高涨,势如猛虎,直接冲向了叛军当中,与之决战……

    在叛军形成包围前。马超带着一百骑兵从西门急速赶往了东门,祝公平先前的传话。让他感到自己的妻子、弟弟、妹妹等人都落在了林南的手里。如今父亲身陷重围,家人又落在了别人的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

    黑夜像是穿上了丧服,将人笼罩在这阴暗的空间里,马超策马奔驰,回头望了一眼西门,见那边火球仍旧不断的被抛射进来,御林军所站在的方位俨然成了打击的目标,那一带火光冲天,他隐约听到喊杀声,那悲壮的凄鸣声,不禁潸然泪下。

    扭过头,他的双眼中充满了仇恨,怒火中烧,暗暗发下誓言,此生必然要将这伙背叛他的人全部诛杀。他知道,他父亲是绝对回不来了,在他父亲选择留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结果,定然会不死不休。

    前路漫漫,却并没有目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马超十岁因诛杀董卓成名,短短五年间,更是声名赫赫,去年因为携带大军争夺中原,一时间中原风起云涌,变化莫测,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却让天下人记住了马超的名字。

    这几年的辉煌,使得马超性格太过自大,而他本身勇猛无匹,更让他目空一切。可是今天,又一次惨遭失败,受到众人的背叛,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却让人就这样夺走了,他自认为对那些背叛他的人不薄,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失落,彷徨,愤恨,此时交织在了他的心里,在血与火中,注定了他的命运是多舛的,先天的性格缺陷,也导致了他的失败,他只不过是吕布的一个缩影,辉煌一时,却终究要落得个一败涂地。

    马蹄声一直在耳边回荡,马超策马狂奔,很快便跑到了东门,看到长长的难民川流不息的向城外涌去,他的心里也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他看到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恨意,让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受尽了烘烤,不得不让他掩面羞愧而去。

    东城门边,林南还在指挥着百姓撤离,由于控制着了那个羌人的渠帅,所以那六千多羌人骑兵也都远远地望着。时间一久,羌人懒散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纷纷下马坐在地上,开始在那片空地上升起火堆,烤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羊肉,倒是将他们的渠帅放在一边不顾了。

    林南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心中一惊,极目望去,却见夜色当中马超带着一百名骑兵赶了过来,长安的百姓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对马超等人甚是畏惧。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林南看到这一幕,便喜笑颜开地说道。

    马超勒住了马缰,收起一枪便刺向了林南,祝公道、祝公平距离林南甚远,想救都无法救,同时惊呼道:“主人!”

    林南看见马超的长枪刺来,不躲不闪,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却紧紧地盯住了马超。

    枪尖刺向了林南的喉咙,在距离林南喉咙还有一公分的位置突然停住,马超将出枪的力道把握的十分准确。

    祝公道、祝公平二人急忙拔出长剑。朝着马超刺了过来。

    马超当即将长枪向前推进了一公分,抵住了林南的喉咙。对祝公道、祝公平大声喝道:“都别动,谁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祝公道、祝公平当即止住了行动,眼睛愤恨地望着马超,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遍。

    林南一脸的平静,对祝公道、祝公平道:“你们退后,他是不会杀我的。”

    马超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因为,你还有些事情放不下。你有话要问我。”林南那充满智慧的双眼,看到了马超双眸深处的疑惑和不安,缓缓地说道。

    马超怔了一下,问道:“我问你,你把我的爱妃还有我的皇弟和皇妹都怎么了?他们现在何处?”

    林南道:“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到霸陵,应该还在去霸陵的路上。”

    “你想将他们怎么样?”马超问道。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你们就能团聚!”

    马超根本不知道,林南并没有控制他的家人。但是。以马超的脑袋和性格,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林南没有控制他的家人,在他看来。是林南控制住了他的家人来要挟他。

    “我跟你走?去那里?”马超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回华夏国了,我可以封你做一个将军,给你兵马,让你来讨回你现在失去的一切!”

    “哈哈哈……你想让我归顺于你?休想!我可是秦国的太子!我还有四万兵马分别屯在武都和汉中,只要我振臂一呼,光复长安,扫平贼寇指日可待!”马超道。

    “哦?是吗?此去汉中关山阻隔,最快到达也要几天时间,而且叛军已经切断了和汉中的联系。叛军之中有曹操参与。我相信,他必然不会蠢到放你去汉中和武都。只要你敢去汉中,也许就会在路上把你伏击了。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马超怔了一下,他引狼入室,恨曹操无比。可是如果不是杨修、陈群和曹操勾结在一起,曹操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种反叛的实力。他笑道:“你说的不错,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是华夏国的皇帝,我挟持了你,就可以要挟你的臣子,我也来个借鸡下蛋,哈哈哈……”

    “哈哈哈……”林南也大笑了起来。

    马超脸上一阵抽搐,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想法太过简单了,我的臣子,可不像你的臣子。你可以挟持我,但是绝对达不到那种目的。你想借鸡下蛋,只怕是万难。”

    “你……那我就杀了你,一了百了!”马超恨恨地道。

    “杀了我,你现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再说,我死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我活着,对你才是大大的好处。”林南笑道。

    马超寻思了半天,觉得林南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带我去霸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俘虏了!”

    “俘虏?哈哈哈……”林南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有什么……”马超被林南的笑声弄得心里发慌,问道。

    可是,不等马超的话问完,冰冷的剑刃便抵住了他的后心,祝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了马超的身后,双脚站在马背上,手中长剑紧握,竟然如此的神出鬼没,让马超也是一阵唏嘘。

    “别动!动一下,要了你的命!”祝公道轻声地说道,“放开我主人!”

    马超没有动,可是也没有撤枪,冷笑一声,说道:“大不了同归于尽!”

    林南笑道:“马孟起,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来帮你报仇?难道你被那么多人背弃,你就不想报仇了吗?还有,你的新婚妻子还有你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在霸陵等着你呢,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你……”马超陷入了沉思中,双眸里满含疑惑。

    林南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拨开了抵在了他喉咙的长枪,然后退却了几步,对祝公道说道:“不得对他无礼!”

    祝公道撤去了长剑,腾空跃起。身子凌空飘落,此等轻身功夫,加上神出鬼没的本领。东汉末年第一剑客的殊名确实非同凡响。

    王越,是祝公道的曾用名。当时横行无忌,从辽东到浩瀚无垠的西部大漠,纵横天下十多载,罕逢对手。后来虽然在皇宫中因保护张让和林南等人激斗,但是他却没有使出全力,张让的为人,他清楚,可是他自己立下的誓言也不能违背。当时认为自己没啥大作用,便求死,结果林南没杀他,反而放了他。他自己断手以盟誓,从此后,王越将不再存于天地间。

    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年,王越虽然断了左手,但是对他来说没啥影响,化名为祝公道以后。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能够巧遇林南,也确实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

    就在刚才。马超和林南对话的时候,祝公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趁马超不注意,便到了马超的背后。

    马超对祝公道颇为忌惮,这个人,实力远在他之上,至少一旦被祝公道近身,他就很危险。

    “你不把我捆绑起来当做俘虏带回去?”马超疑惑地看着林南,不明白林南为什么要让祝公道放开他。

    林南道:“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带回去也是个麻烦。如果你想归顺我的话,到时候自然会来找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帮助你报仇。”

    马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林南很伟岸,以前他不明白,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曾经他认为的死敌,竟然会对他这么好。他将这份情默默地记在了心里,问道:“你当真没有控制住我的家人?”

    “没有。”林南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们真的在霸陵?”马超又问道。

    “是的!”

    “我就信你一次,我现在就去霸陵,咱们后会有期!”马超在马上抱拳道。

    林南主动让开了道路,朝马超拱手道:“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是带着你的家人来归顺我的!”

    马超皱了一下眉,带着身后的一百骑兵,便浩浩荡荡的朝霸陵方向去了。

    “主人,你就这样放了他,他以后会不会与主人为敌?”祝公道问道。

    “呵呵,马超以后会回来找我的,只有我这里,才是他的归宿!”林南笑了起来。

    “主人,那我们现在还待在这里吗?”祝公道问道。

    “此处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华夏,调兵遣将,乘机夺下潼关,以作为西征的前线阵地!”林南道。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经过一夜的激战,长安城中已经停止了战斗,一座座被破坏点燃的民房还冒着尚未熄灭的火光与浓烟,狼藉遍地的尸体,堆积如山。

    鲜血几乎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暗红色的泥沼四周。空气也似乎凝固不动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焦臭与浓重的血腥味。

    叛军的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将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全部堆放在一起,六千具御林军的尸体堆的像一座小山,血水足可以漫过人的脚踝。

    “吧嗒……吧嗒……”

    曹操每向前走一步,脚下的战靴就搅动了一下地上的血水,发出了极为规律的响声。他的手中拎着一颗人头,脸上带着一丝欣慰,朝着长安城的西门走去,渐渐地远离了战场。

    出了城门,他看到无数羌人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数不清有多少,他也并不关心有多少,死的人再多,他也并不在乎,甚至巴不得这些羌人全部死光光。

    曹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所有叛军的头目都在,他部下的文武也都在,他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起,脸上挂满了笑容,却什么话都没说。

    “万岁!万岁!万岁!”曹操的部下齐声高呼道,

    叛军的头目听了心里都不好受,可是谁都没有敢说半个不字。静静地等在大帐中,看着曹操一步步逼近。

    “把马腾的人头悬挂在长安城的城门上!”曹操走到大帐边上,将手中的人头递给了侍卫后说道。

    侍卫拿了人头。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曹操回到大帐内。环视了一眼众人,当即说道:“大家都一夜未睡,想必都很累了。可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别忘记了,林南到现在还没抓到,只知道他逃走了,朝东逃走了。刚才有一部分负责堵截南门的羌人来报,说是他们的渠帅在昨天晚上被掳走了。六千多骑兵就那样的干坐着,足足等了一夜,我想,这必然是林南干的,所以,现在当集结所有兵力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林南给我挖出来!”

    “众人一夜未睡,都累了,这个时候去追,只怕早已经来不及了。何况林南是华夏国的皇帝,他怎么可能会不带兵?说不定在路上埋伏好了,专门等我们去追。然后伏击我们呢!”羌王那良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不过,林南可是华夏国的皇帝,杀了他,就能趁机夺取中原,难道你不想去中原居住吗?”曹操笑着对那良说道,“昨夜是我不对,太过强横,以武力作为要挟。不过我那也不是为了攻取长安吗?只要你能杀了林南。我去称霸中原,你就是这西北的皇帝。咱们兄弟,平分天下。如何?”

    那良听后,急忙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亲自带兵去追林南,只是,我并没有见过他,如何知道哪个人是林南?”那良道。

    “这个好办,可让我部下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一同随你前去,他们都认识林南,又都是一流的猛将,可助你诛杀林南。”曹操道。

    “好!就这样定了,那我现在就去调兵!”那良见有利可图,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将曹操昨晚如何对他忘的一干二净,转身便走出了大帐,站在大帐便的许褚也并未拦他。

    曹操见那良走后,当即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将叫到帐外,吩咐道:“此去跟随那良诛杀林南,以及逃窜的马超,不管成败如何,那良都不能活着回来!”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个人对视一眼后,都心照不宣,当即点头道:“末将明白!”

    “去吧!”曹操摆手道。

    于是,五个人便离开了大帐。

    昨夜的激战,马腾带着六千御林军死战,由于上下一心,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战斗力猛涨,一时间竟然将曹操的部下杀死了大半。马腾本人也是勇不可挡,带着一千御林军的骑兵愣是将许褚、曹仁、曹洪给逼的节节后退,后来若不是曹休带着五百铁甲骑兵冲了过来,挡住了马腾的攻势,只怕许褚、曹仁、曹洪非要被马腾逼死不可。

    激战时,曹休轻敌,去攻击马腾本人,结果被马腾一枪刺中肩窝,登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被部下救走,若非救治及时,恐怕小命不保,到现在还在养伤。

    再后来,夏侯惇、夏侯渊齐攻马腾,总算压制住了马腾的锋芒,许褚、曹仁、曹洪又开始反攻,众人合力,才将马腾围住,最后被曹洪一刀斩杀,枭其首,献给了曹操。马腾死后,其部下御林军尽皆死战不降,曹操本部伤亡惨重,只得换羌人骑兵上阵,因为没有马超在,所以羌人骑兵发挥了其优势,和御林军激战半夜,这才彻底将所有御林军围困至死。

    想起昨夜残酷的战斗,曹操就有点心有余悸,因为当时他亲临前线指挥,差一点被马腾突破了防线。不过,马腾死了,最终受益的人也就是他了,他现在要为自己掌握大权扫平一切障碍,首当其冲的就是羌王那良,此人不死,羌人就会成为威胁。

    曹操回到大帐中,留下了陈群和杨修后,便让其余人跟随自己的部下去休息。说是去休息,其实就是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地解决,再编造一个谎言,说是死于战乱。

    大帐内,只剩下曹操、陈群、杨修三个人,曹操看了一眼陈群。“唰”的一声拔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倚天剑,轻声问道:“司空大人,我这把家传宝剑传说杀人不见血。一剑下去,绝对不会出现半点血丝。我从未用这把剑杀过人,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所以,我想请你试一试,不知道司空大人意下如何?”

    陈群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登时就知道曹操要做什么,当即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家中老父还需要有人照料,我闻圣人之君不毁人家室,希望曹大人能够善待家父,长文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已经很满足了。”

    “哈哈哈……司空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司空大人之高才,我怎么舍得杀司空大人?何况,没有司空大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反叛联盟,我感激司空大人还来不及呢。”曹操边说边走,走到了陈群的面前。将手中的倚天剑交给了陈群,说道:“我请你试试这剑,并非是用你试剑。”

    陈群没有接那倚天剑。他知道曹操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自己接剑,曹操肯定会将自己斩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这剑看似笨重,恐怕我无法拿起。”

    他说的一点都不假,陈群虽然是个儒生,但是六艺不全,射箭都不行。更别说是击剑了。就连他的骑术也是很蹩脚,一般情况下。他都坐轿,不骑马。即使骑马。周围也需要有人护卫着,否则他还真不敢骑,害怕从马背上跌下来。

    杨修在一旁看的仔细,他知道这是曹操这是在试探陈群,也知道陈群必然有办法避过,所以什么都没有帮,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曹操听后,呵呵笑道:“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别人试。对了司空大人,现在虽然夺取了长安,但是长安也已经满是疮痍,马超尚在潜逃,万一逃入汉中,必然会成为大患。请问司空大人,可有什么破汉中之敌的计策吗?”

    “杨德祖不是已经让人去假传圣旨了吗?”陈群道。

    “嗯,可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武都、汉中二地,以汉中最为紧要,汉中地处益州和关中的交界处,当年张鲁从张修手中接过五斗米道,渐渐地将汉中据为己有,自封汉中太守,并且称侯、称王。后来是马超带兵攻下了汉中,收服其部众,将汉中划入秦国版图。当年张鲁等人都是酒囊饭袋,占尽地利优势还能被攻下,实在不足为虑。只是,索绪这个人是凉州上士,文武双全,敦煌索氏名冠凉州,索绪更是索氏中的佼佼者,虽然之前对马超略有不服,但是后来也渐渐倾心。如果马超事事都听索绪的话,只怕中原大战也不至于会一败涂地。要想夺取汉中,必须先收服索绪。”陈群缓缓地道。

    “那该如何收服此人?”曹操也曾经见过索绪这个人,索绪给他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经听说索绪几次三番劝说马超被拒的事情,深感索绪是个行军打仗的人才,所以也有心想收服此人,这才问道。

    “杀人诛心!”陈群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四个字。

    “杀人诛心?”曹操狐疑地道。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索绪是员良将,然要让他归附,必须要让他从内心里归附,否则,他宁可死,也不会投降。”

    “那以你之见,当如何是好?”曹操问道。

    “索绪一族,尽皆在敦煌,虽然杨德祖已经假传圣旨去征召张绣、索绪二人,但我料索绪必然不会受此迷惑,张绣会来,索绪就不一定会来。相反,此人心思缜密,就是一头狼,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循着血腥味追过来。以我猜测,索绪已经带着兵马在来长安的路上了。”陈群道。

    曹操皱起了眉头,叛军已经在这里激战了一个昼夜,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如果这时索绪带着驻守汉中的两万人直接扑上来,他很难抵挡。汉中、武都两地,都是用来抵御蜀汉的精锐之师,战斗力甚至比御林军还要强。

    他担心地问道:“那良带着两万羌骑去追林南了,这个时候如果索绪突然杀到,只怕难以抵挡,司空大人,你对索绪十分的了解,可有什么办法吗?”

    “我愿意亲自去面见索绪。说起来降。”陈群道。

    “此话当真?”曹操的眼中迸发出来了一丝喜悦。

    陈群道:“请相信我,我陈氏一族尽皆在长安城内,如果我真的想借助索绪予以反击的话。我陈氏一族将不复存在,魏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操知道。陈群有长者之风,以维护家族利益为主要,必然不会公然反对他。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误会我了,此战过后,长安的恢复问题上,还是需要你们的协助,我曹操对于秦国百姓来说。不过是客居于此,许多事情还需仰仗两位。”

    陈群心里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曹操已经完全凌驾于他的头上了。只是经过这件事,也让他看清了一个人的本质,在他心里,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从此以后,和杨修断绝一切关系。

    他向着曹操抱了一下拳,当即说道:“魏侯。那我这就启程了。”

    曹操道:“我让曹真与你一同随行……”

    “不用了,我一个人足矣。”

    话音一落,陈群转身就走。

    杨修急忙追了出去。叫道:“长文……长文……”

    陈群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不知道襄南侯有何要事?”

    杨修听陈群话音冷漠,便道:“长文,你怎么……”

    “我还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辞。”陈群一说完拔腿便走。

    杨修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陈群为何会这样了。他看着陈群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长文,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整个杨氏家族……”

    曹操在大帐门口站着,看着陈群远去。杨修站在外面,这两个人在他心里。他相较之下比较喜欢陈群,而杨修的聪明,有点过头了,碍于现在的形势,他才没有杀杨修。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将杨修视为了一个待死之人,只是早晚的问题。

    ……

    林南、祝公道、祝公平等二百余人一起护送着百姓前往霸陵,由于百姓的步伐较慢,对于林南来说,他必须尽快离开秦国境内,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只要他在秦国境内一天,他就多一份危险。

    天色大亮后,林南骑在一匹战马上,正在急速的赶路,身边祝公道、祝公平护卫,身后二百余骑随行。这些马匹,无疑都要感谢那名羌人的渠帅,如果不是他,林南等人就得用脚走路。所以,为了答谢那名不知道姓名的羌人渠帅,林南好心地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丢在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难民潮十分的庞大,单单长安城内,就有近十万百姓,骑在两万多人死在了城中的混战当中,余下的人都向着霸陵方向赶。通往霸陵的大路上,难民排成了长长的人龙,行走十分的缓慢,有的人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歇息,有一些人干脆趁机脱离了大部队,走小路去乡下投靠亲友。

    比及巳时的时候,那良率领着两万羌骑从后面追了上来,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个人紧紧跟随在那良的身后。

    那良看到前面的难民堵住了道路,杀心大起,当即叫嚣道:“全都给我听着,凡是挡路的,全部予以诛杀,一个不留,抢到的财物,尽归自己所有……”

    “羌王!”曹仁急忙叫了起来,打算了那良的话,“此事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以的?”那良野性难训,毕竟不是汉人,看见这些长安的民众都携带着财物,登时起了歪心。

    “这些都是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民众,是普通的老百姓,我们不能这样对待。”曹仁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不杀了他们我们怎么追的上林南?”那良叫嚣道。

    “羌王!只需让他们让出道路即可,他们都很畏惧伟大的羌王,见到羌王来到,必然会主动退到两边的,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如同他们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来,还请羌王手下不要任意杀戮!”曹仁道。

    “好!”那良点了点头。

    曹仁当即对许褚道:“仲康,你去前面喊话,让他们让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统统得死!”

    许褚“诺”了一声,当即策马向前,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喊道:“前面的人都给我听着,迅速让开一条道路,全部退到道路的两边,不然的话,你们统统得死!”

    百姓们本来见到羌骑来了,都慌不择路的,一时间混乱不堪,如今许褚一声巨吼之后,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从宽阔的大路上向两边逃窜。百姓们像是得了瘟疫一样,速度传播的非常快,后面的人传向前面的,不多时,拥堵不堪的道路登时变得空无一人,刚好可以让大批骑兵队伍通过。

    曹仁看后,心中甚是满意,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有了许州的前车之鉴,曹仁又怎么敢让羌王在这里任意杀戮呢,如果关中变成了第二个许州,那他们复国还有什么意义?

    那良见众人散开之后,虽然心中很不爽,但是前面已经答应过曹仁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吩咐手下不要任意杀戮,甚至连财物都不准抢。

    骑兵队伍滚滚向前追去,那良一马当先,其余人紧随其后,卷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万马奔腾的气势甚是雄浑,一路向前追去。

    林南、祝公道、祝公平等人还夹在难民当中艰难的行走着,快到霸陵的时候,看见霸陵的路上设下一个路障,一个人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道路两边指挥百姓从路障中间继续向前走,身边还有几十个部下。

    他看到那人时,眼前一亮,当即狐疑道:“卞喜怎么来到这里了?”

    卞喜正在指挥百姓撤离,忽然看见林南等人回来了,当即让部下开始照顾百姓撤离,他则迎向了林南。

    两下相见,卞喜当即跪地道:“臣卞喜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林南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所以这些跟随着他的二百多人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走,光这次护驾的功劳,回到华夏国也必然会得到不少赏赐。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障,便问道:“你起来说话。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来到秦国?”

    卞喜站了起来,当即道:“启禀皇上,太尉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让臣率领斥候队伍前来保护皇上。臣等走到霸陵时,正好遇到了难民潮,向西走不通,便在此设立一个路障,疏通混乱的百姓。”

    “你来的正好,即可让你的部下传令给徐晃,让他率军猛攻潼关,这个时候不攻占潼关,更待何时。”林南欢喜地道。

    卞喜道:“徐将军已经在攻打潼关了,只是潼关地势险要,绝难攻占,而且这几日又连续增兵,徐将军连续攻打三日,尽皆无功而返,臣是从小路带着一批人翻山越岭才来到这里的。”

    “徐晃已经攻打潼关了?谁的命令?”

    “枢密院在蓟城,距离弘农路途遥远,消息来回传递也需要好几天,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卞喜道。

    “这个徐晃,真是我肚子里得蛔虫,怪不得我从长安一路走来,没有见过一兵一卒,敢情都被他给吸引到潼关那边了。做的好!即使攻不下,却也给我回国扫清了道路……”

    正说话间,后面传来了一阵恐慌的叫喊声:“羌人来了……羌人来了……快跑啊……”(未完待续)

第946章 【火药】

    紧接着,万马奔腾,大地为之颤抖。

    林南扭头望去,但见笔直的大路上沙尘滚滚,一伙羌骑从沙尘中驶出,那沙尘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启禀皇上,羌王那良,率领两万羌骑穷追而来!”一个斥候突然气喘喘嘘嘘地跑了过来,禀告道。

    卞喜当即笑道:“来的正好。皇上,请速速退到路障后面,这伙追兵,交给臣来对付。”

    “你……你怎么能对付的了这两万骑兵?”林南十分的惊诧,他知道卞喜并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人,更加不会主动提出来去迎战,他是属于黑夜中的天使,神出鬼没的,刺探情报偷盗金银还可以,让他去打仗,还是放在第一线,太为难他了。

    “皇上尽管放心,臣从蓟城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秘密武器,保证这些人不敢再追我们。”卞喜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道。

    “秘密武器?”林南狐疑地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卞喜道:“皇上先走,容臣退却了雄兵,再慢慢禀告。”

    林南见卞喜自信满满的,便道:“不可硬拼。”

    “臣明白!”

    于是,林南便带着祝公道、祝公平等人离开了此地,一路向霸陵赶了过去。

    此时,逃亡的百姓见到羌人来了,都四散逃窜,整条道路上已经没有人成为了羌人的阻碍。

    卞喜急忙让人将路障封死,带着几十个人堵在了那里。

    羌王那良眼看已经追上林南,却凭空出来了一个路障,鹿角、拒马重重叠嶂,确实是骑兵的克星,不得不先行勒住了马匹。

    后面的骑兵也都跟着勒住了马匹。都停了下来,排成了长长的一排。

    “是卞喜?”许褚看到领头的人是卞喜,便登时叫了出来。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看着卞喜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卞喜碎尸万段。

    卞喜站在路障的后面,遥见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在。便哈哈笑了,拱手道:“许久不见,不知道五位将军安好?不知道我那小外甥也可安好?”

    许褚恨得咬牙切齿,当即怒道:“你休要胡言,今日我正好拿你人头回去!”

    话音一落,许褚第一个冲了出去,手中古月刀挥舞着,大声喊叫着。

    卞喜一动不动。看到许褚冲了过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他见许褚逼近,不慌不忙地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只有鹌鹑蛋那么大的东西,直接向着许褚扔了过去。

    许褚见一个黑色的物体朝自己飞了过来,以为是暗器,当即用古月刀格挡,哪知道古月刀刚一碰到那黑色的鹌鹑蛋,“轰”的一声响,那黑色的鹌鹑蛋就像是天雷一样,直接炸开了。紧接着一团黑色恶毒烟雾冒起,而许褚座下战马受到惊吓,直接将许褚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见到之后,都是一惊,心想那是什么暗器,竟然能让许褚从马背上跌下来。众人还来不及细想,见许褚从地上便爬了起来,脸上一阵黑黝黝的,脸上像是涂抹了很多的锅底灰一样,只有两只眼睛在冒着精光。

    许褚的脸上一阵抽搐。望着那边的卞喜,心中恨意绵绵。可是耳朵里却是一阵嗡响,被刚才那一阵巨响弄得到现在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而且,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炭火烫到了一样。

    只片刻功夫,许褚便忍不住了,连忙用袖子去抚摸自己的脸庞,哪知道刚一碰到脸,脸部就更加的生疼,使得他不敢用手直接碰触,苦的他大喊大叫了起来:“哇……好烫……好疼……好难受……”

    作为魏国昔日的国舅,卞喜对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这几位名将都很了解,见许褚哇哇乱叫,便笑道:“许褚,再给你来几个尝尝!”

    说罢,卞喜便又向着许褚身边掷出了几个黑色的鹌鹑蛋。

    许褚知道了那黑色鹌鹑蛋的威力,不敢直接碰触,当即开始躲闪,那黑色的鹌鹑蛋一经落地,便是一阵轰鸣,地上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洼,泥土被掀的翻向了空中。

    “轰!轰!轰!轰!”

    一脸四声巨响,许褚为了躲闪那黑色的鹌鹑蛋,就像在跳舞一样,手舞足蹈的,煞是好看,而且他躲过去的地面,都是一片炭黑,地上也留下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坑洞。

    “许褚,知道我的厉害了吗?我劝你们还是退去,否则我就不手下留情了!”说着,卞喜将手一招,十几个人推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弹弓,皮槽内放着一个足有西瓜那么大的黑色椭圆物体,对准了许褚,等待命令。

    许褚看到之后,心想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就能在地上留下一个坑洞,大的像西瓜一样的东西肯定更加厉害,他不禁心生畏惧,朝后退去,跑到了夏侯惇等人的身边,说道:“还是国舅厉害,我难以抵挡……”

    “什么国舅,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卞夫人!”曹仁叫嚣道,“仲康,那黑色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出打雷的声音,你的脸有什么感觉?”

    “疼……胀……热辣辣的,还不能用手砰,真的很难受……”许褚回答道。

    羌王那良听到之后,当即说道:“管他什么烂东西,定然是中原人的障眼法,他们就那么几个人,凭什么抵挡住我的两万大军?冲!冲过去,我就不信这个邪!”

    话音一落,那良登时向前冲去,单枪匹马地朝着卞喜冲了过去。

    卞喜见状,冷笑了一声,抬起手向下猛地一放,路障后面巨大的弹弓就开始弹射出一颗犹如西瓜那么大的黑色物体,直接朝羌王那良飞去。

    “雕虫小技!”那良看到许褚吃亏了。不过,在他看来,那是因为许褚兵器太短。他现在手握长枪,应该可以将那东西拨开。

    带着这个心思。那良手起一枪,便刺向了那个黑色的物体,结果长枪穿透了那个黑色的物体,那黑色的物体登时碎裂开来,露出了翻着白花的果肉,竟然是一个大冬瓜!

    那良“哈哈”笑了一声,放松了警惕,当即喊道:“全部跟我冲过去。”

    话音一落。那良身后所有的人都向前策马狂奔,包括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都一个个面露杀气,凶神恶煞的。

    卞喜看到后,嘴角上露出一丝笑容,手急忙一抬,身后的部下当即重新发射出了一枚黑色的巨大物体,朝着那良飞了过去。

    那良还是用长枪去刺那黑色的物体,脸上也带着一丝蔑视。哪知道,这一次长枪刚碰到那黑色的物体。便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

    响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也向四周扩散,惊得那良身后的骑兵个个都人仰马翻。座下战马开始四处乱窜,而那良连同他的座下战马,都被弄得四分五裂,鲜血落了一地,肠子、内脏、头颅都散了一地,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黑色的粉末,混杂在一起。让人看后几欲作呕。

    “死……死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个人骑术精湛,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战马。可是回头望见那良整个人被弄得四分五裂,登时傻眼了。那黑色的球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的惊人。

    不光他们,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唏嘘不已,一个黑色的球体飞来,那良连人带马都变的血肉模糊,这是何等惊人和残酷的杀人方式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卞喜看到了对面众人的表情,当即笑道:“怎么样?威力如何?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都可以上来尝尝。我这里还有许多呢?”

    说着,身后的人纷纷架起了巨大的弹弓,将西瓜那么大的黑色物体放在了皮槽内,随时准备向人发射。

    夏侯惇惊诧地问道:“卞喜!你那是什么武器?”

    “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叫天雷弹,是引天雷用的,只要这东西一碰到你们,就会引动天雷,直接将你们劈成无数半。”

    “天雷弹……”夏侯惇看到这惊人的威力,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对夏侯渊、曹仁、曹洪说道:“事已至此,追至不易,不如回去向主公禀告,”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主公让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也该回去了。”

    “可是林南在逃,如果不抓住他,必然会成为后患。”曹洪道。

    曹仁指着身后不安的羌人骑兵,说道:“你看看他们,早已经被吓的丢了魂,哪里还有战心?前路漫漫,不如知难而退。”

    许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急忙道:“退,这武器太厉害了!”

    不等他们商量好,便听见“嗖!嗖!嗖”的三声破空音,三个天雷弹便凭空而落,而且在三个大天雷弹的间隙中,还有无数的小天雷弹,正朝着他们落下来。

    不多时,噼里啪啦轰的声音不断想起,羌人的骑兵登时有几十个人被这天雷弹弄得身体四分五裂,血流成河。那天雷弹,完全是灭杀性的武器,因为在羌人骑兵中死了一片,地上也有些许坑洞。

    “撤!快撤!”曹仁当机立断,调转马头,大声喊道。

    呼啦一声,叛军的追兵尽皆撤去,一个不留。

    卞喜见后,急忙带着人去追林南,将剩余的那些天雷弹给带走。

    林南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树林中观看,看到卞喜唬退了追兵,这从树林中出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卞喜,把你的天雷弹拿来我瞧瞧。”

    卞喜见林南未走,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的天雷弹,递到了林南的手中,说道:“陛下,大的太危险,小的威力稍弱些,适合玩耍!”

    林南拿过天雷弹之后,先是闻了闻。其中夹杂着一股火药味,当即可以肯定这天雷弹就是用火药制成的。他喜悦地问道:“你这玩意,哪里弄来的?”

    卞喜道:“是从左道长手上弄来的。”

    “左慈?他能做出这些东西来?真是一个奇迹啊!”林南既惊叹又赞赏。

    卞喜急忙解释道:“前些日子。左道长在道观炼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见‘轰’的一声响,整个炼丹炉就像西瓜熟透了一眼,自动炸开了。而他所在的炼丹房也被那一声巨响给弄塌了,他本人也因此受了重伤,幸亏有张神医、华神医同时施救,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毛老道,玩大发了,居然能炼出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林南嘿嘿笑道,“你接着望下说。”

    于是,卞喜边走边说,将这天雷弹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左慈炼丹产生爆炸的事情,在蓟城引起了轰动,左慈的道观都被炸的不成样子,所幸的是,整个道观就左慈一个人,周围也没啥居民。所以并未伤及无辜。可是左慈的就惨了,被炸的断了一条胳膊,如果不是张仲景、华佗同时在蓟城。只怕这老道就一命呜呼了。

    说来也巧,这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倒是让贾诩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他当即便派人去清理爆炸现场时,发现了一片遗留下来的炼丹用的材料,他让人将这些材料全部搬到城外的空地上,亲自去访问左慈,询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这才知道左慈朝炼丹炉中投放了几种材料时引起了爆炸。

    贾诩当即匠人们按照左慈说的计量去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配成了现在的黑色小圆球。在经过多次试验后,这才有了现在的天雷弹。

    雷首山的事情。让贾诩看到了一丝潜在的危机,所以便派遣卞喜带上刚刚研制成功的天雷弹。去秦国保护林南。

    林南听完卞喜讲完的林林种种后,将手里的天雷弹细细地把玩了一下,然后用力向远处扔了过去。

    天雷弹在空中飞舞,直接撞上了一棵树,但听见一声“砰”的响声,一团黑色的粉尘四处散开,像是一团黑雾。

    黑雾散尽,树上留下了一个跟鹌鹑蛋那么小的坑洞,树上也是一团黑色,林南闻到了一股轻微的火药味。他看到这威力小的跟屁一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皇上,什么可惜了?”卞喜急忙问道。

    “这威力太小了,跟我想象的差了好远好远。”林南道。

    卞喜道:“皇上,这东西越大越有威力,刚才皇上也应该看见了,一个西瓜那大的东西,就把那个叫嚣的羌王给炸的四分五裂了,要是堆成一座山那么大,那威力该有多惊人啊……”

    祝公道、祝公平等人脸上一阵惊愕,都暗暗地想道:“这玩意要是拿来对付我的话,漫天挥洒的都是这玩意,就算我的功夫再高,也绝难抵挡,这玩意儿,实在太可怕了!”

    两个人不敢多想,一想到这里,背脊上都一阵阴冷。

    林南笑了笑,虽然这天雷弹已经初步具备火药的威力,但是绝对不能和黑火药相提并论,火药的发展,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也是需要长时间的摸索的。

    他虽然是个现代人,对火药不陌生,可是也不熟悉。由于国家对这一块控制的相对严格,他除了小时候玩玩鞭炮外,还能懂得什么东西?配置?他连配置火药需要几种原料都不知道,再说,他也不是搞化工的,这玩意也不会发明。

    在他的印象中,那子弹、炮弹、导弹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除了小时候玩过玩具枪,摔点摔炮,放点鞭炮外,其他的就没见过了。再说,老人们不会让孩子随意玩鞭炮的,有危险性,虽然不是黑火药,可也能伤人。

    如今看到这天雷弹,虽然有点欣慰,但是距离真正的火药武器,还差太远。他挥了挥手,权当是一种资本,以后回到蓟城,要加大力度研制火药,非要搞出正规的火药不可。这样一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他掌握了先进的东西。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路回到霸陵。霸陵城外难民随处可见,一双双干巴巴的眼睛望着从大路上行走过去的林南。那渴望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同情之心。

    林南骑在马背上,看到霸陵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些许秦国的士兵,“秦”字大旗更是迎风飘展,却将从长安城逃难而来的难民拒之门外。

    数万百姓昨夜逃离长安,长途跋涉后来到了霸陵,此时是又累又饿。因为走得匆忙,谁也没有带上几口干粮。其中还不乏一些富户,但是富绅们也是一身的疲惫,让奴仆拿着钱去买粮食,可是谁有粮食会在这个时候卖出去?一块金子,还不如一口馍,吃了还能活命,要金子能吃啊?

    城门口一片混乱,许多暴戾的百姓开始聚集在城门口敲打着城门,不停地大骂着。央求着打开城门进去哪怕喝一口水也好啊。

    可是,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动都不动,听得烦了。甚至用箭矢射下来进行恐吓,逼退了敲砸城门的暴民。

    众怒难犯,不一会儿,暴民们心中难以平复,纷纷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什么的向城墙上扔去,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将城墙上的士兵弄得不敢再露头。可是,城门已经是关闭着。

    霸陵是个小城,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因霸陵靠近灞河,因此得名。霸陵是大汉皇帝的陵墓所在。霸陵城也是为守陵士兵所修建的,平时只有一千人左右。专门负责看守历代皇帝陵墓。

    霸陵依山而建,不复起坟,即依山凿挖墓室,无封土可寻。据记载,霸陵在白鹿原原头的断崖上凿洞为玄宫,内部以石砌筑,并有排水系统,墓门、墓道、墓室以石片垒砌,工程十分浩大。但估计,后来排水系统被沙石堵塞,以致墓门后来被水冲开,墓室结构遭到破坏。霸陵最迟在西晋即遭盗掘,并在当时发现了大量的陪葬品。

    霸陵城在霸陵所在的山下,说是城,有点太过牵强,充其量算是一个军事要塞,由于霸陵是皇家园陵,所以方圆几十里内不允许有百姓居住。霸陵是当塞其道,要想去东边,必须要经过霸陵,所以逃难的百姓滞留在此,对于守兵不开城门的事情甚为愤慨。

    林南看到这一幕后,翻身下马,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但见西南方向停靠着几辆马车,正是刘宇和他的家人。他急忙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也在外面?”

    刘宇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我本来跟着马岱进了城,谁知道今天早上马超回来了,知道我们是和唐公一起的,直接将我们赶了出来,紧闭城门,不许任何百姓进入。”

    林南恨恨地道:“这个马超!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没看见司马懿,便问道:“马一呢?”

    刘宇道:“哦,他进城了,说是要去劝说马超放百姓过去,我阻拦了他,他不听,愣是只身一人进入了霸陵城。”

    “他进霸陵城里了?只身一人?”林南诧异地道。

    “嗯。”

    林南急忙扭头,大声喊道:“卞喜!”

    “臣在!”

    “即刻把你带来的所有天雷弹集中在一起,放到城门口,炸开城门!”林南当机立断,大声地喊道。

    卞喜“诺”了一声,二话不说,登时集中所有的天雷弹,刚准备带到城门口时,却见城门居然缓缓地打开了,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孩从门缝里走了出来,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刚一出来,城门就被关闭了。

    “仲达!”林南看见司马懿出来了,登时喊了出来,快步向着司马懿跑了过去。

    司马懿见到林南时,也三步并作两步的一阵小跑,这才赶到林南的身边,笑着说道:“师父,您来了!”

    林南一把拽住了司马懿,担心地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省心?你一个小屁孩,跑进去干啥?那马超没杀了你,算是够仁慈的了!”

    “师父,我不是小屁孩,请别总拿我当孩子看待。再说,马超为什么要杀我?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嗯?”林南一阵狐疑,问道,“怎么一回事?”

    司马懿嘿嘿笑了笑。用手在鼻梁下面抹了一下,卖起了关子,说道:“师父。你就等着看吧,一会儿。马超会主动把城门打开的!”

    “你到底进城干什么去了?”

    “师父我……”

    城门再次打开,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城门那边所吸引了,马超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马岱和一百精骑,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下所有人,当看到林南和司马懿站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中反而多了几许温存。

    “父老乡亲们!我马超对你们不起,作为你们的太子。却让你们经受这样的磨难,我是一个罪人。现在,我敞开城门,你们可以放心的到城内歇息、吃喝,吃饱喝足之后,就尽快去投亲吧!”马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骑在马背上,朗声说道。

    林南看到这一幕,不禁怔了一下,失声道:“马超……怎么变了?”

    马超的话虽然说了出来。可是长安百姓谁不知道马超是个暴戾的太子,虽然说不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形象,可在长安百姓的心里。却能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听完马超的话音之后,那些百姓都尽皆向后退了退,却并未有人敢上前。

    “司马懿果然说的没错,在长安百姓的心中,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形象……”马超叹了一口气,调转了马头,什么都没说,带着马岱和一百名精骑便向城中驶去。

    “全军撤退!”马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银枪举过头顶,高声叫喊道。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的从城中传了出来。原本负责守城的一千名士兵都尽皆集结在了一起,跟着马超、马岱缓缓从东门离开了霸陵城。护卫着中间的四辆马车从东门向南一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超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紧紧地皱着眉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了一个念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四辆马车。

    马车上分别拉着不同的人,第一辆车上拉着的是马超的妻子太子妃杨婉,第二辆车上分别拉着马超的两个幼弟马铁、马休,第三辆车上拉着的则是秦国的皇后、马超的生母,以及他最小的妹妹马云璐。而最后一辆车上拉着的则是身受重伤的王双。

    回过头,马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马岱说道:“伯瞻,我给你一百精骑,你带着他们赶赴潼关,将潼关所有的兵将全部带到蓝田,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一起去汉中。”

    “太子,潼关乃八百里秦川的东大门,一旦撤去所有兵将,那华夏国的军队岂不是要进来了?”马岱道。

    马超道:“我就是要引华夏国的军队进来,潼关易守难攻,华夏国大将徐晃久攻数日不下,可是现在我们需要华夏国的帮助,一旦华夏国的兵马占领了潼关,就会危机长安,那么曹操、陈群、杨修等叛军就会意识到危险,必然会去争夺潼关,我们才得以安全的去汉中,整顿兵马,休整月余,再和张绣一起攻打长安,杀他个回马枪。”

    马岱听后,心中一喜,夸赞道:“太子殿下果然聪明,臣弟明白,臣弟这就去潼关,命令所有兵将撤退与华夏国暂时歇兵休战。”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快去快回,我们在蓝田等你!”

    “诺!”马岱接受了命令,当即领了马超拨付的一百精骑,调转了马超,朝潼关方向而去。

    ……

    霸陵城突然空无一人了,而且东、西两个大门都打开了,这让被堵在霸陵城西门外的所有人都一阵心神不宁。

    林南见到马超主动撤出了霸陵城,想起司马懿曾经进去过劝说马超,也许是司马懿,便问道:“你去劝说马超的时候,到底跟马超说了什么?竟然能够让马超主动撤出霸陵城?”

    司马懿道:“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只是给马超说了一下天下大势,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且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林南急忙追问道。

    “就是教他如何借力打力,曹操等人反叛了他,致使长安大乱,他心里肯定有怨气。但是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他一心想去汉中,其实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必然能猜得出马超的行踪,提前在半路设伏。他既然要去,那我也强求不来。不让他吃点亏,他嚣张的气焰是不能被浇灭的。我告诉马超。师父是对付曹操的最佳人选,如今徐晃将军在攻打潼关,而曹操也肯定会派追兵过来,如果他能将徐晃的兵马放进秦川,那么他就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看着华夏国的兵马和曹操的叛军打,然后他就明白了。”

    林南听完之后。突然笑道:“你小子人小鬼大,马超非被你骗死不可。不过,你做的倒是正合我意,让马超吃点亏,他的嚣张气焰才能磨灭一点,如果现在他归顺我的话,我还真难以驾驭他。”

    司马懿嘿嘿笑道:“我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师父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就去劝说马超了。何况我对他构不成威胁。他杀了我也没啥用,所以才能安全回来,嘿嘿嘿……”

    林南的脸上收敛了笑容。听到司马懿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司马懿都一清二楚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心中暗想道:“小小年纪便能猜透我的心思,长大了,那还得了?不知道在我的教导下,司马懿会不会再生逆鳞?”

    “师父……你怎么了?”司马懿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和林南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玩笑话。他未来的人生,将被牢牢地掌控在他人的手中。

    “哦……没什么。”林南听到司马懿的喊话。便随口应了一声,扭头对卞喜道:“先行入城打探情况……”

    “我去!”祝公平脚下生风。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功夫便已经在人群中穿梭走了,很快就进了城。

    卞喜看后,啧啧地道:“此等功夫,真是上乘,我虽然能飞檐走壁,却也未及啊。皇上,这个人堪用,是当斥候的料!”

    林南听后,差点笑喷了,说道:“免了!我估计他也不会去当斥候。”

    祝公道看了一眼卞喜,见卞喜年纪比自己要小,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林南在话语间似乎对卞喜喜爱有加。他凑近卞喜,说道:“卞老弟,听说你轻身功夫卓绝,堪称一绝,不知道可否……”

    “不了,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而已,不足以和祝兄相提并论。”

    说话间,祝公平便从城门回来,出现在了城墙上,对着城下的难民说道:“城中已经空无一人,大家可以安心的进城休息。”

    百姓们听到这话,都纷纷争先恐后的入城,本来静谧异常的城门边,此时却乱的像一锅粥。人挤人,人推人,城门就那么大,可是人却很多,挤慢了都怕进不了城,反而将整个城门都堵死在了那里。

    林南见到,急忙带领部下去整顿队形,让百姓排队进入,可是城门口的局面已经失控,许多人挤在城门前,致使道路阻隔,无法通行。

    卞喜见状,当即纵身跃起,以极其高超的轻身功夫在人山人海的头顶上用脚尖轻轻那么一点,便又飞出了很远,连续数次过后,整个人便来到了城门边,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功夫,整个人就像是有一个吸盘一样,吸附在了城墙上,像是一只灵活的壁虎,爬到了“霸陵城”这三个大字的上面,然后脚尖才有了蹬踩的空间,整个人便立在了那里。

    “都给我听着!”卞喜当即大声喊道,说着便又掏出了一颗天雷弹,随便朝空地上一扔,便有一声巨响,登时吓得百姓惊为天人,“这是天雷弹,一旦落到人的身上,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你们现在都给我排好队,有秩序的进入城内,一会儿叛军来了,谁也别想进!要是不听话的,我就用天雷弹丢在他的身上!”

    卞喜的喊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百姓们开始自觉排队,生怕死于非命。

    不一会儿,百姓们就开始有秩序的入城了。

    祝公道看到卞喜露了这么一手后,便对林南说道:“主人,卞喜此人,确实不简单。”

    林南笑道:“卞喜跟随我多年,有他在,斥候们才像个样子,而且情报、消息也十分的灵通。”

    祝公道见林南对卞喜十分的赞许,不禁替卞喜感到了一股子殊荣。他心想,连卞喜这样的人就能成为他的心腹爱将,那我就一定能。

    百姓进入到一半时,林南等人也开始朝城中进。

    好不容易进了城,忽然西边的官道上再次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都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司马懿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外面,看到浩浩荡荡的骑兵奔驰而来,当即大声喊了起来。

    此声一出,本来还有秩序的百姓队伍,此时再次混乱,争先恐后的入城,生怕自己进城晚了,会成为叛军的刀下亡魂。

    于是,踩踏事件再说难免,场面一度失控。

    林南迅速命人戒备,但是城门已经无法关上了,只能登上城楼,让人去看城中有什么武器库没,去取一些弓箭来。

    林南迅速地登上了城楼,远远望去,尘土飞扬,为首一人胯下骑着绝影马,手中持着一杆有一丈八长的槊,目光犀利,脸色阴沉,正是曹操。

    “大家快点进城,都别慌,排好队,不然谁也进不了!”林南急忙向城下的百姓喊道。

    可是,城下的百姓已经慌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听林南的话语,乱上加乱,踩死不少人。

    曹操带着骑兵浩浩荡荡而来,身后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再后面则是许许多多的羌人骑兵,跟着他一起冲了过来。

    他看到百姓堵在了城门口,城门还没有关,当下大喜,大声喝道:“放箭!”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成百上千的箭矢从天而将,密集地射向了霸陵城门边挤的水泄不通的长安逃亡百姓。

    一通箭矢落下,一片百姓当场丧命,还有一些背上插着箭矢的百姓更是惨叫连连,痛苦的呻吟声顿时成为了这个时刻的主旋律。

    林南瞪大了眼睛,亲眼看见曹操无情的屠杀着这些百姓,愤怒到了极点。虽然来到古代见惯了这些杀戮,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流着现代的气息,对于这种任意草菅人命的行为简直是嗤之以鼻。

    “弓箭!我要弓箭!怎么还没有拿过来!”林南彻底的咆哮了,双眼由于仇恨而蒙上了一层怒火。

    “来了来了,弓箭来了!”刘宇带着部下很快将武库中仅有的两百张步弓送了上来,部下抱着成捆的箭矢登上了城楼。

    两百张步弓,虽然数量少,但总比没有强,林南当即对卞喜道:“天雷弹,还有多少?”

    卞喜道:“已经不多了,小的有二十多,大的只有三个。”

    “去找石头,用墨汁将石头涂黑,然后带到城楼上来!”林南随即吩咐道。

    “涂黑石头?”卞喜泛起了一丝疑问,但眼睛骨碌一转,随之会意,当即抱拳道,“臣遵旨!”

    “你们几个,都跟我来!”卞喜随即召唤了十几个斥候,便快速下了城楼。

    这时,刘宇则将弓箭分开,但由于步弓只有二百张,所以择擅于射箭的人给,其余的人则退到城墙下面,准备随时关闭城门。

    曹操等人的箭矢一直在不停地射着,一簇簇箭矢漫天飞舞,由于密集的雨点,很快将堵在霸陵城外的一千多人全部射杀,老幼不留!(未完待续)

第948章 【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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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这些羌人为了好处,肯定连亲娘都不认识!马超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人,到时候烦劳三位将军缠住他,我指挥羌人强攻潼关。○”徐庶最终定下了策略。

    曹仁道:“此法可行,马超有勇无谋,只要将他引到远处,不让羌人看见就是了。潼关虽然易守难攻,但是那是相对于关东,如果从关西进攻,相对容易些,只需三万,就可以将潼关攻下。”

    徐庶道:“保险起见,还是全部出击,以十万之兵强攻潼关。”

    “诺!”

    计议已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人便分别驰入羌人之中,联系羌人的首领,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顿时激起了羌人的贪婪之心。

    不一会儿功夫,以烧当羌、参狼羌、白马羌三大部族为首的各部渠帅在白马羌的羌王的召唤下聚集在了一起。众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商讨,足足争执了半个多时辰,共推白马羌羌王多瓦为新的西羌王。

    多瓦一经成为西羌王,当即对众首领发号施令道:“我们反叛天将军,无非是为了多得点好处,如今长安城已经残破不堪,我们各部族的人死伤无数,可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那叫曹操的人不过是亡国奴,得到天将军的眷顾,才得意在关中立足。虽然许给了我们高官厚禄,可是大家都应该明白,汉人们是不可能真正的给我们官做的。长安城的国库、武库都被曹操的人看守的好好的,不许我们去拿,可死的人最多的是我们羌人,不是他们汉人。我想。我们有权利要求成为这西北的霸主,他们既然不给我们,我们就自己拿,关中之民远比凉州百姓富庶,我们现在假意跟随徐庶等人去潼关,沿途所过之处尽皆抢掠一空,抓获汉人为奴,带回我们的驻地,我们才不虚此行!”

    众位部族首领都纷纷点首称是。于是乎众人便暗中定下了计策,决定响应徐庶的号召,以十万之兵假装进攻潼关。

    徐庶得到羌人的答复后,当下大喜,选出三万勇敢之士布置在最前面,让曹仁指挥,以七万大军随行助战,他亲自带领着。

    忙活了一阵后。十万羌人骑兵这才浩浩荡荡的出发,徐庶自任三军总指挥。让曹仁为前部都督,夏侯惇、夏侯渊分别为左右先锋,前锋三万敢死之士开道,徐庶自引其余羌族各首领带着七万骑兵在后尾随,十万大军疾速向东奔驰。

    十万大军一经上路,沿途所过的县城、村庄。见到财物都抢劫一空,稍有反抗,举刀便杀。

    这大大的出乎了徐庶的预料,见到此种情况,徐庶当即回头对身后的各部族羌人首领说道:“我们是去攻打潼关。只要潼关攻克了,你们要多少财物,我主公就给多少,现在请你们约束一下自己的部下,让他们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关中百姓受到迫害,会转而投靠华夏国的。”

    多瓦道:“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又不兑现承诺,我们只好自行取之,他们的兄弟、父辈都战死了,取点财物而已慰籍一下自己,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只要你们能攻下潼关,抓获华夏国的皇帝,就可以拥有华夏国所有的财物,关中之民太过贫瘠,没有关东的百姓富庶,我们还是到关东再抢吧?”徐庶苦口婆心地道。

    “关东离这里还远着呢,我们先随便拿一点财物,不碍事的。”多瓦根本不将徐庶放在心上,傲慢地说道。

    徐庶看到多瓦和其他部族首领贪婪的眼神,瞬间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大错误。可是现在他们有求于这些羌人,需要借助羌人的力量来攻下潼关,他无法约束,也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这些百姓受到羌人的残害。

    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在前面行走,身后羌骑不听号令,他们也无可奈何,见到羌人擅自抢掠财物,见什么东西就抢,不禁怒火中烧。

    “他娘的!这些人怎么敢如此?我去杀了……”夏侯惇第一个怒道。

    曹仁急忙打断了夏侯惇的话,说道:“这里有十万人,你若是杀了一个,就等于和这十万人为敌。”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掠啊?这以后,关中还岂不是乱的不成样子?”夏侯惇道。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女人的尖锐叫声登时传了过来,引来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的目光,他们看到几个羌人正将一个女人拉到了一个干草垛上,将女人身上的衣物撕得一丝不挂,几个羌人开始对那女人施行暴力……

    三个人看了以后,都是一阵心痛。夏侯惇忍不住了,“呀”的一声大叫,策马狂奔,举起大刀便将那几名羌人全部斩杀。

    其余羌人看到自己部族的士兵被杀后,都一起来围攻夏侯惇,数十骑兵一起冲了过来,将夏侯惇包围在了里面。

    曹仁、夏侯渊见状,都是一阵惊慌,见到羌人越来越多的围攻夏侯惇,急忙带着身后的一百骑亲随去拯救夏侯惇,一阵混战过来,引来了更多羌人的关注,数百名羌人骑兵反倒是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一百多人全部包围在了一起。

    徐庶在中军行走,和西羌王多瓦等人在一起,忽然看到一个羌人骑兵从前面奔驰而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大王!大王!不好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正在屠杀我们的族人!”那名羌骑一奔驰到多瓦身边,便大声喊道。

    多瓦听后,顿时一惊,当即拔出了马刀。一扭头准备举刀砍向徐庶,哪知道徐庶已经不见了踪迹,扫视了一下,但见徐庶朝后跑了,一路向西退去,穿梭在羌骑中间。很快消失不见。

    “贼你娘!把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杀了!传令下去,所过之处,尽皆给我烧光、抢光,将所有的汉人全部抓起来,继续向前行进,不到潼关前面,不许后退!”多瓦大声命令道。

    “诺!”

    多瓦急忙对身后的一名渠帅说道:“你火速回长安,让余下的十余万骑全部行动起来,我们要洗劫关中。昔日北宫伯玉、韩遂他们未能完成的大业。将要在我的手中完成,将所有汉人全部带回羌中,不从者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那名渠帅“诺”了一声,当即调转了马头,独自一人便朝长安方向赶去。

    多瓦则带着许多部族首领去前线,指挥部众围攻曹仁、夏侯惇、夏侯渊。

    此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被数百骑兵重重围住。虽然杀掉的羌人不少,可是只感觉越杀越多。没完没了的。三个人见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当即决定突围而出,分别抖擞了下精神,集中所有力量,向西南方向冲杀了出去,羌人抵挡不住。被三个人带着数十骑兵冲出了重围。

    等多瓦赶到的时候,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已经不见了,他也不下令去追,只让士兵继续向东前进,一路上烧杀抢掠。关中百姓备受磨难。

    羌人只要是看到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抢过来,财物放在马背上,人口抢掠过来用绳索栓着,成群结对的,不听话就杀,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哀声遍野,死者更是多不胜数,许多刚从长安城逃难出来的百姓,遗留咋了各县中,此时遭受到这种灾难,堪称是灭顶之灾。

    却说徐庶自逃了出来,看后面没人追逐,他自觉失策,忘记了羌人贪婪的本性,不禁在心中恨恨地将羌人骂了一遍。可是骂归骂,他能做的只有尽快回到长安,因为长安城那里还有十余万羌人,一旦得到消息,那整个关中将成为一片焦土,那复国的大业,将不复存在。

    正奔驰间,忽然听到背后一骑追来,回头看见是一名羌人的渠帅,他想这是回去通风报信的,当即调转了马头,抽出了腰中佩剑,朝着那名渠帅便冲了过去,两马相交,一剑便将那名渠帅的脑袋砍下。

    徐庶插剑入鞘,再次调转马头,开始向回奔驰。

    行至霸陵城,忽然见到前方一彪大军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为首一人英姿飒爽,一身盔甲,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但见大旗上书写着“索”字,比及邻近,这才看清,正是索绪。

    徐庶心中一惊,急忙找地方遮掩,却看见索绪身边还有一人,是曹真,他见到这处,就立刻明白了过来,定然是索绪已经归附了。他急忙招手喊道:“子丹!子丹!”

    曹真老远便看见徐庶了,当即快速纵马驰骋,来到徐庶面前,勒住马匹,大叫道:“军师,刚刚探马来报告了前方情况,主公派我来问你,前面羌人因何烧杀抢掠?是受何人指使?”

    “唉!别提了,是我失策了,忘记了羌人的贪婪本性,他们自发烧杀抢掠起来,我们兵少控制不住。”

    正说话间,曹仁、夏侯渊、夏侯惇都满身血污的带着几十名骑兵从后面赶来,而索绪也停止了大军,策马赶了过来。

    几个人当下相见,索绪看了众人一眼,当即问道:“羌人以谁为首?”

    “白马羌羌王多瓦!”徐庶道。

    “原来是他!多瓦残暴不仁,生性好杀,我带来了两万大军,正好派上用场。关中百姓不能再经受此等灾难,必须尽快将这些羌人全部予以诛杀。”索绪朗声说道。

    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真听后,都觉得是这个道理,可是前方有十万羌骑,如何说杀便杀?

    索绪看出了众人的担心,当即道:“我和张绣已经归顺魏侯,张绣已经分兵驻守在武都和汉中,此时关中大乱,外人不得而知,若是拖延的久了。只怕会引来邻国觊觎。我已经命令张绣招抚长安城的羌人,送上财物,将他们遣散回去,并让他赶赴凉州,招降凉州各郡官吏。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十万羌骑,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于索绪这个人。徐庶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从陈群的推崇来看,此人确实有一套,是个带兵的大将。他见索绪安排的井井有条,弹指间便令在长安城附近的十余万羌人退回羌中,又亲自带兵来杀为乱的羌人,已经证明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徐庶看了一眼曹真,见曹真点了点头,便道:“羌人十万。你只有两万,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全部诛杀呢?”

    索绪道:“只需借你们几个人用一下即可,我自有破敌之计,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暂时委屈一下,成为我的俘虏。”

    徐庶听后,当即眼前一亮,问道:“你是想……”

    他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曹真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主公有令。让我们尽皆听命于索将军,不得有误。我曹子丹,愿意助索将军一臂之力!”

    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四个人听了曹真的话,也都毫不犹豫,当即道:“请索将军下命令吧!”

    索绪当即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于是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真等人都甘愿给索绪当俘虏。索绪也不客气,让士兵将这些人都五花大绑了一番,然后派人去通知多瓦,央求见面。

    斥候当先策马驰出,索绪等人穿着打扮都是秦国士卒。打的旗帜也是秦国的大旗,两万马步一路浩浩荡荡向东而进,一路上锣鼓喧天,生怕别人不知道,朝着骊山脚下而去。

    此时羌人正在新丰县为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羌王多瓦带着众位部族首领站在一个高坡上,眺望着下面满目疮痍的新丰县城,看到每个人都满载而归,马匹上驮满了财物,十分的开心。

    多瓦一脸笑意地调转了马头,看了一下身后百余名各部族的渠帅,他指着背后,问道:“昔日我西羌勇士多次反叛大汉,可曾有如此风光?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北宫伯玉也曾经招诱我们羌人跟着他们一起犯上作乱,结果还是被平定了。也只有我,只有我这个伟大的西羌王,太阳神的儿子,才能带领大家在这里烧杀抢掠。汉人欺凌了我们那么久,把我们赶到了边边上,以后我们西羌也该是崛起的时候。只要你们一直跟着我,我保证,他日问鼎中原,我当了皇帝,我都封你们为王!”

    “万岁!万岁!万岁!”众位羌人大声地欢呼道。

    这时,一名骑兵带着一个秦军斥候跑了过来,见到多瓦后,那骑兵先是耳语了几句,多瓦听后,眼前一亮,急忙问那名秦军斥候:“你家将军果真是要归顺于我?”

    斥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王。我家将军自汉中赶来,一路反击,先行击败了曹操等人,只是曹操等人跑的太快,未能抓获。我家将军和羌人都曾经同朝为官,是一殿之臣,而且昔日太子殿下在的时候,我们又是多么的和睦,之所以有如此冲突,不过是曹操等人在中间挑拨。现在我家将军得知皇帝陛下被杀,太子下落不明,然秦国江山仍在,所以愿意以大王为主,请大王称帝接任秦国大业。在来的路上,我家将军又捕获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准备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天。除了我家将军外,还有张绣将军也是如此意思。”

    多瓦心中欢喜异常,马超帐下四大将之首,能文能武的索绪居然要归顺自己,还要让自己当皇帝,这是何等的殊荣。而且同为四大将之一的张绣也要拥立自己,这么说来,他就可以在关中称帝,彻彻底底的做汉人的皇帝,把汉人踩在脚下,那么他还用得着抢夺这些财物吗?

    “太好了,你家将军现在何处?”多瓦心花怒放地问道。

    “目前已经驻扎在骊山脚下,离此不远,并且已经扎下大营,又从长安拉来美酒,准备宴请大王。也准备和大王一起举行誓师大会,特地派我来请大王以及诸位渠帅和所有的族人一起去狂欢。”

    多瓦被胜利冲昏了头颅,他知道索绪兵少,而且他身边有十万大兵,长安那里又有十多万,这么多人。谅索绪不敢耍什么花招,当即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移往骊山,所有人今夜去骊山脚下狂欢,明天本王就要称帝,你们都是我的开国功臣,哈哈哈哈……”

    于是,羌人将羌王多瓦的命令传达下去,十万羌人开始聚拢在一起。个个满载而归,前面跟着多瓦向骊山而去,后面则押着俘虏的汉人百姓,成群结队的向骊山而去。

    骊山脚下,索绪已经扎好了足够容纳十多万人的一座大营,他将兵将分别立在四个边角上,自己带着数百亲随备下美酒,等候在军营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羌王多瓦的到来。

    傍晚的时候,多瓦带着十万之众外加数万俘虏来到了骊山大营。见索绪亲自迎接,四周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时间被索绪的这番接待给弄得欢天喜地。

    多瓦刚到军营的寨门前,索绪便手捧一碗美酒,率领其部下全部跪在地上。朗声喊道:“恭迎大王大驾。”

    多瓦被这番气氛烘托的十分开心,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皇帝一般,学着昔日马腾的威严,说道:“平身!”

    索绪站起来之后,便径直走到了多瓦的身边。举着那碗酒,对多瓦道:“大王,请满饮此杯。”

    多瓦想都没想,当即喝掉了,然后将碗摔在了地上,开心地叫道:“索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却是难为索将军了,从此以后要每天给我下跪了。”

    索绪笑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大王,请进大营吧,今夜天色已晚,暂且在此渡过一夜,我已经让人备足了美酒,足够十多万人喝的,大家开怀畅饮,明日酒醒之后,我们便会长安,然后按照登基大典,让大王登基称帝,以稳定大局。”

    多瓦道:“很好,你安排的十分的好。”

    于是,十万羌人陆续入营,俘虏们全部被看押在了一个地方,索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即让士兵开始分发酒水,让他们开怀畅饮。

    中军大帐中,多瓦坐在最上首位置,喝了一口酒后,便听索绪道:“大王,我已经抓获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听说他们斩杀了不少羌人,不如将他们押上来,一切全凭大王吩咐!”

    多瓦道:“好,带他们上来!”

    不一会儿,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都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四个人见到索绪时,都破口大骂,索绪和他们对骂,看的在座的羌人都笑声连连。

    “好了,都别吵了。反正你们也没多久活头了,明日我就要登基称帝,再让你们多活一晚,让你们明日看看我当皇帝,到时候我要用你们的人头祭天。”多瓦道。

    索绪听后,便让人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全部押了下去,然后开始端起酒敬多瓦。

    多瓦又喝了一大杯后,索绪道:“大王再次慢饮,末将带兵去外面巡逻,我担心华夏国的军队会趁虚而入,我得保护好大王。”

    多瓦点了点头,便批准了。

    索绪出了大帐之后,多瓦不放心,特地派人去跟踪着索绪。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索绪确实在外面一遍遍的巡视军营,没有可疑之处,多瓦这才放心让人开怀畅饮,对索绪更是深信不疑。

    十万羌人一起喝酒,在大营中升起堆堆篝火,吃肉、喝酒,茹毛饮血般的酣畅淋漓。

    喝到后半夜,十万羌人竟然全部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索绪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调出自己的兵将,放出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四个人,让曹真放开那些被俘虏的百姓,两万士兵进入营寨将所有值钱的财物、马匹、兵器全部挪出来,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才将整个大营全部清空,只剩那十万个酩酊大醉的羌人。

    最后,两万士兵、几万被放开的汉人百姓,一起将营寨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火把,将营寨给点着了。

    四处火起。立刻形成了大火,加上营寨中的地上铺着许多易燃的物品,以至于火势一起,直接蔓延至整个军营,顿时是一片火海。

    羌人们尚自混不知觉,当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一时间骊山脚下火光冲天,痛苦的呻吟声更是不绝于耳,十万羌人全部被火海包围,有不少想冲出来,都没堵了回去。

    熊熊烈火,焚烧着十万之众的羌人肉躯,虽然看似残忍,可是每个人看了以后。都非常的解气,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比及天明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熄灭,但是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十万具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片焦土上,让人看了甚是解气。

    十万胡尘一烧空,索绪的所作所为挽回了关中即将遭受的灭顶之灾。至少他的出现,阻止了羌人继续的烧杀抢掠。但是关中已经遭受了这些磨难,在以后的恢复中,必然会相对艰难。

    失去了羌人的助力,潼关已经无法夺回,索绪带兵回到长安,并且主动将自己带来的军队的指挥权交了出去。当他亲眼目睹残破不堪的长安城时。心中甚是悲伤。

    此时的曹操已经经过大夫的治理,那块插在他菊花内的石块被拔了出来,但是却不能坐,只能趴在那里。

    曹操听说了索绪用计焚烧十万羌人的事情后,对索绪尤为赞赏。让索绪暂回汉中,继续守卫汉中,而利用索绪带来的士兵,交付给了曹仁,让曹仁带兵去华阴,在那里修建关卡,以防止华夏国的进攻。

    翌日,曹操在众人的拥护之下,正式称帝,改国号为魏,年号建安。不过,称帝后的曹操,却很是虚弱,由于关中经过长安之乱,羌人为祸,使得关中疲敝,十室九空,而且整个国家的军队也不足五万人。所幸的是,关中道路难行,只要紧守关隘,虽有万军来攻,也不为所动。

    经过羌人为祸之后,曹操对羌这个民族展开了重新的审视,被焚烧的十万之众曹操只说被华夏国所害,并且一改往日胡汉政策,以程昱为凉州刺史,正式在凉州竖立招兵买马的大旗,征召凉州所有年满十五岁不到五十岁的男丁入伍,让夏侯渊去武都驻守,用张绣在羌人中的微薄信义,先去安抚羌人,然后让徐庶带着金银珠宝赶赴羌中各个参与斩马的部族,这才正式安抚了羌人的不满情绪。

    另一方面,曹操以满宠为使者,出使占据荆汉,主动联络刘备,约为互为犄角之势。

    ……

    潼关。

    林南从秦国回来之后,一直驻扎在潼关,一连数日,都不曾有任何举动,一直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当得知索绪、张绣尽皆归顺曹操时,便知道已经失去了夺取关中的先机。不是他不愿意动,而是他动不了,当十万羌人为乱的时候,新丰县以东的关中百姓听后都尽皆拖家带口的举族向东迁徙,以至于难民充塞了整个西去的道路,林南根本没有出兵的机会。

    于是乎,只好打开潼关的城门,放难民进入关内,然后从潼关一路去弘农、洛阳等地居住。后来,得知曹仁率部驻守华阴县,并且开始修筑关隘的时候,林南已经知道关中不是现在能够图的。

    所幸的是,关中百姓十之七八都流入了华夏国,动荡不安的关中,以后必然会变成贫瘠之地,没有百姓,田地将荒芜,与其损兵折将的强攻关中,不如跟他们耗国力,等到华夏国的国力蒸蒸日上时,就能发动全国的统一战争,气吞山河如虎,一举统一整个分裂的中国。

    林南在潼关小住半月,半月后,当即难民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他这才带着马超、司马懿、祝公道、祝公平、刘宇等人返回蓟城。

    潼关天险,交由徐晃驻守,周仓、林阳二将副之,赵云带兵回洛阳,弘农依然交给廖化。

    西行月余时间,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与之随行的司马懿感触颇深,见识到了民间的疾苦,战争的残酷,也让他认识到。不结束分裂,就不会有幸福可言。

    一个月后,林南回到了蓟城,封马超为翼侯,给了马超一个龙骧将军的虚职,让他留在蓟城待命。

    回到蓟城后。林南开始致力于发展国内,重视农业,兴修水利,鼓励商业,推动煤、铁等工业,又在蓟城和洛阳两地设立兵器司,专门研究攻防所用的武器装备。

    在军事上,西北边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曹操深知华夏国的强大。所以派人携带金银珠宝、米粮布帛,赶赴驻足在贺兰山下的先零羌处,主动结成盟好。而另外一方面,又派人赶赴鲜卑驻地,面见鲜卑大单于,以同样的手段与其结成盟好,蛊惑鲜卑人和先零羌不断的骚扰华夏国的西北边陲。

    驻守在朔方的庞德,多次率军击退前来进犯的羌人和鲜卑人。然而一直未曾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游牧民族的打法确实让他们处在了主动地位。加上华夏国为了稳定中原,兵力多数在中原一带,新近征召的二十万新兵还未曾训练,兵源的匮乏,导致华夏国无法对这些骚扰的游牧民族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公元191年,华夏国神州二年。七月初三。

    这天正下着雨,是那种细雨,并不是倾盆的大雨,不象瀑布似地倒下来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门底下躲藏,而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一种不断地把那种无从目睹的纤小点滴对人飘过来,不久就在衣服上盖着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苔藓样的水分。

    淫雨霏霏,蓟城的皇宫里,枢密院的办公室内,战报像雪片一般飞舞而来,贾诩、荀攸、郭嘉、卢植、盖勋五个太尉分别在浏览着战报,最后将整理好的文件进行统一汇总,全部集结在一起。

    “西北边患,一直久久不能挥去,如今国内兵源匮乏,朔方频频遭受外族侵袭,却又不能举大兵讨伐,实在让人头疼。诸位大人,皇上一会儿就来了,如果问起,不知道我等该如何回答?”贾诩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缓缓地说道。

    荀攸、郭嘉、卢植、盖勋四人也是一筹莫展,羌人、鲜卑人的不断骚扰,让西北边患成为整个国家最受关注的兵事,庞德虽然多次击退来犯之敌,然而整个国家都处在被动局面,战报经常隔三差五的就会接到,让人心烦意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蒋干从外面赶来,提着一壶泡好的茶,挨个给诸位太尉倒水。

    “皇上驾到!”门外的侍卫突然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林南便大踏步的跨进了大殿,在场的人都急忙起身,站成一排,向着林南行礼。

    礼毕,林南已经走到了正中位置坐下,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便说道:“蒋干,你且去一趟参议院,请五位丞相到此商议国事。”

    “诺!”蒋干自从中了状元后,就一直游走在枢密院和参议院,其实就是给十位内阁大臣打下手,当个跑腿了。不过,蒋干人家倒是很乐意,而且每天都屁颠屁颠的,得到机会,就溜须拍马,倒是混的有滋有味,小日子也过的逍遥自在。

    林南见蒋干出去之后,便对众人说道:“五位太尉大人,对于连月来庞德不断从朔方传来的战报,不知道可有何化解之策?”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没有说话。

    林南道:“朔方虽小,却牵动了整个国家的神经,如今国内正在休养生息,不宜再动兵戈。而且我国经过数次大战后,所剩余的精兵只有十之二三,而稳定中原,也正需要他们,无法抽动兵力。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暂时平息西北边患,就是好方法!”

    五个人听完林南的这番话后,盖勋首先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一策,可暂保西北不再遭受侵扰。”

    “讲!”

    盖勋道:“龙骧将军马超,曾是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即使是先零羌,也对其畏惧不堪,鲜卑人远遁漠北,袭扰一次,需要长途跋涉,所以数月间只有过两次进犯,但出于对皇上的畏惧,所以庞将军一出兵,鲜卑人就不战自退。相较鲜卑人,先零羌驻足在贺兰山下,与朔方近在咫尺,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一大隐患。臣以为,当派遣马超赶赴朔方,以其在羌人中的信义可以威慑先零羌。”

    “不行!马超戾气未消,暂时不能委派重任。盖大人,请另想他法。”林南当即道。

    盖勋听到之后,不再言语了,也隐约知道了林南的担忧。

    郭嘉想了想,当即道:“皇上,臣有一策,但需要耗费极大的财力,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如果花钱能够消灾,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但讲无妨。”

    “臣以为,要对付先零羌,可以暂时采取怀柔政策,以重金贿赂羌人。同时臣会让贱内回匈奴,在匈奴临时征召一支大军,先礼后兵,双管齐下,围剿贺兰山。”郭嘉道。

    荀攸补充道:“皇上,东夷人口众多,也可在当地临时招募兵勇,并且在河套一带修建坞堡,步步为营,向西北逐渐推进,一旦遭受攻击,各个坞堡之间,互为犄角之势,相互救援,可以有效的抵御外族侵袭,拱卫边疆。”

    林南听后,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此法甚妙,就这样办。”

    “咳咳咳……”突然,卢植一阵猛烈的咳嗽。

    林南急忙走了下来,来到卢植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太尉大人,身体重要,若有不适,当请张仲景或者华佗看看。”

    卢植面色黯淡,说道:“多谢皇上关心,老臣无碍。”

    “臣等参见皇上!”田丰、荀谌、邴原、管宁四个人从外面赶来,齐声拜道。

    “免礼……蔡大人呢?”林南没有看见蔡邕的影子,便问道。

    田丰回答道:“蔡丞相抱恙在身,无法出席,请皇上见谅。”

    林南没有当回事,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当即说道:“嗯,蒋干,你即刻去太医院,请张仲景去给蔡丞相看看病。”

    蒋干刚踏进来,便又受到差遣,当即“诺”了一声,便出了大殿。

    “诸位大人请坐吧。”

    众人分别坐下,林南朗声说道:“我欲对先零羌用兵,解决彻底解决西北边患,然而我军士兵屯驻中原,不宜调度,我想征召外族勇士,雇佣他们为我而战,然这笔军费开支,肯定要稍微多一些。四位丞相,国库中可有闲钱?”

    荀谌当即道:“皇上,如今各处都在建设,尤其是中原,耗资巨大,国库收入全凭几处金矿开采和商业收入,然而这两年来,金矿开采越来越难,仅仅靠商业的微薄收入维持整个国家的运转。虽然冀州已经开始征税,但是税率太低,而且征税只有在年底才能进行,国库已经频临空虚,无法凑齐巨大军费。臣以为,西北边患,不过是敌人的骚扰政策,只要严防紧守,可以不予理睬。”

    “皇上,为了在洛阳兴建新的都城,已经耗损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中原需要恢复,冀州刚有起色,不宜大动干戈。臣以为,只需派一上将驻守边疆,保卫边疆不受侵犯即可,不一定非要出兵攻打。”国渊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意见。

    “边患不绝,国内何以繁荣发展?臣以为,当出兵剿灭贺兰山的先零羌,然后趁机攻占河套地区,就地驻军,兴建坞堡,让外族知道,我们华夏国的厉害。”贾诩朗声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949章 【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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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谌听到贾诩积极的支持出兵,当下急了,大声喊道:“穷兵黩武,必然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休兵数年,待国内繁荣之后,再举兵平定……”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没钱可以暂时挤出来一点钱,征税也可以提前征,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不出兵贺兰山剿灭先零羌,我华夏国边患将永不停歇!”贾诩也急了,声音喊得越来越大。△¢四△¢五△¢中△¢文◎

    “出兵不易,不可大动干戈,当休养生息才是上策!”

    “边患不止,朝不保夕,一旦被外族攻入国内,什么休养生息都是狗屁!到时将民不聊生,百姓将丧于外族铁蹄之下!不出兵,何以彰显我华夏国威!”

    贾诩和荀谌吵得不可开交,意见相左,一个主张出兵,一个主张休养生息,喋喋不休,吵得面红耳赤。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刚毅的,两个人一较真起来,差点动起了手。众位大人力劝不住,只能静观其变,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林南的身上。

    “够了!吵够了没有?堂堂的一品大员,国之重臣,却为了一点意见不合,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林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叫道。

    一声巨吼过后,贾诩、荀谌这才止住话语,但是两个人的眼睛里却都对彼此不服气。

    “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罢,这件事就此止住,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朕自有分寸。明日午时,朕会亲自发布圣旨,出兵不出兵,全在明天的圣旨当中!”说完,林南便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纷纷目送林南离开,齐声道:“恭送皇上!”

    林南走后。荀谌怒视了一眼贾诩,冷哼了一声,扭头而去。贾诩见后也是一阵怒火,坐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忿恨异常。

    林南出了枢密院以后,便径直出了皇宫,然后在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的贴身陪同下,直奔翼侯府!

    翼侯府内,马超正在闷闷不乐的饮酒。举着酒杯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好几杯,一身的酒气,脸色泛红,已经微醉。

    马超再次举起了酒杯,突然被人给夺了下来,大喝道:“你给我!”

    “大哥!你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很多了,你要是再这样喝下去。嫂夫人……嫂夫人又该责怪我了!”马岱站在马超的身后,手中拿着刚刚夺来的酒杯。对马超喊道。

    “你滚开!我来蓟城那么久了,虽然受封为龙骧将军,却不过是个虚职,我已经闲那么长时间了,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马超发起了牢骚。

    马岱道:“我陪大哥出去打猎、赛马如何?”

    “呵呵……一出门就会有人跟着。整天被人监视着,有什么意思?我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投靠林南,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说什么帮我报仇,报的狗屁的仇!不给我兵马也就算了。还限制我的自由,这样的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岱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那个叫司马懿的惹的祸,当初大哥就不应该听他的意见,索绪、张绣也就不会投降曹操了。”

    “别跟我提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跟陈群、杨修都是一路货色!我要是有机会抓到他们,非要亲手剐了他们不可!”

    “侯爷!”这时,王双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十分慌张地叫道,“属下参见侯爷,陛下……”

    “滚!别给我提他,我懒得听到这个人!”马超不等王双把话说完,便立刻打断了王双的话,大声喊道。

    “哦?我要是非要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话音一落,门口便出现了三道身影,林南站在正中,祝公道、祝公平左右护卫。

    马岱一阵惊愕,当即跪地道:“叩见陛下!”

    王双也跪在了地上,惊奇于林南等人的脚步怎么那么快,自己刚跑了过来,他们就已经来了。他伏在地上,不敢吭声,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拉了一下马超的衣襟。

    马超坐在那里喝的微醉,眼神有点迷糊,隐约看到三个身影向他走来,但是看不清是谁。他以为是自己的下人又来烦他,当即拿起一个酒杯便向林南扔了过去,大声喊道:“滚蛋!都给我滚蛋!我不用你们伺候!”

    马岱、王双见状,心中都是一阵惶恐,心想这次马超可是玩大发了,居然敢拿酒杯扔当今的皇上。

    “唰!”

    一声脆响,酒杯被当即劈成了四半儿,祝公道、祝公平同时出剑,快如闪电,一人挥砍了那飞过来的酒杯一剑,当二人插剑入鞘时,酒杯瞬间迸裂成了四半儿,尽皆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林南安全无虞,径直走到了马超的身边,直接伸出手,从后面抓住了马超衣服的后领,像是抓小鸡一样,将马超给提了起来,用力向外一扔,便扔出了大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衣服上沾满了地上的湿泥,在细雨中淋着。

    “谁他娘的敢这样扔我?你他娘的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扔我,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兜着走……”

    马超被林南这么一扔,摔得痛了,倒是有了几分清醒,从地上爬起来后,赫然看见林南正气冲冲的向他走了过来,当即一阵惊慌,才知道原来自己谩骂的人竟然是林南。他急忙跪地拜道:“罪臣马超,叩见陛下!罪臣不知道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请夯实责罚!”

    林南快步走到了雨中,站在了马超的面前,气愤不已地叫道:“马孟起!”

    “罪臣在!”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一个侯爷,一个将军吗?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喝了几口酒,就醉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泡在酒缸里,喝死你算了!”

    “罪臣有罪,只是罪臣现在还不能死。罪臣大仇未报,国仇家恨未泯,绝对不能死。只要陛下肯借兵给我,让我报了大仇,陛下让罪臣什么时候死,罪臣就什么时候死!”马超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过来,当即朗声说道。

    “你还知道你有国仇家恨要报?你还知道要去报仇啊?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忘却了!马孟起,我告诉你,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自从跟我回到蓟城之后,每天除了唉声叹气就是烂醉如泥,你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将军对待吗?早知道你会如此消沉,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

    马超也是个烈性子的人,刚才自己拿酒杯砸林南,已经算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论罪当诛。他现在听到林南如此说话,心想反正都是个死。不然如把自己心中的不畅都说出来,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也后悔了!我后悔不该轻易相信你的鬼话,说什么借兵帮我报仇,你说话统统都是狗屁!”马超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了身子来。眼睛瞪得贼大,朗声喊道,“我马超不是懦夫,今日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你就是要拿我当傀儡。把我像动物一样监视着。你封我做什么狗屁龙骧将军,我他娘的连一个伍长都不如,至少伍长手下还有四个兵,我呢,就我一个人,光杆将军。你这也叫替我报仇吗?”

    林南怒道:“你是在埋怨朕是吧?可是你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吗,你有想过吗?你一身暴戾之气,昔日秦国太子作威作福的性子犹在,而且内心充满了仇恨,我这个时候给你兵,反而是害了你……”

    “你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害我?那好啊,我倒是希望你给我兵来害我,可是你愿意给吗?你根本就不想我带兵!”

    “好!你想带兵是吧?非常好!如今正好有一件非常紧急的战斗,先零羌盘踞在贺兰山下,受到魏国唆使,常常袭扰我国边境,朕正欲出兵征讨,你可敢替朕去平定先零羌?”

    “有何不敢!”

    “我先给你声名,我能给你的兵非常有限,除了七天的食物和水之外,没有任何的军饷,而先零羌有二三十万人在贺兰山下,你可还愿意坚持带兵出征吗?”

    “愿意!只要你给我兵就行!哪怕只有一个,我也要出征!”

    “你要是平定不了先零羌又该当如何?”

    “我拿人头来见!”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立下军令状,还有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除了你给我的兵,我另外还要带上王双。”

    “可以。你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出发吧,带上王双,赶赴朔方,当你抵达的时候,找庞德要五百骑兵,七天的食物和水,别的再无其他。不过装甲和武器随便你挑,爱拿多少拿多少,庞德不会阻拦你的。”林南道。

    “好!就这样办。”

    二人商议已定,当即让人准备笔墨,马超亲自书写下一个军令状,并且署上自己的姓名,还按上手印。

    林南看后,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加盖在上面,这才算完事。

    随后,马超脱去了泥泞的衣衫,洗了个澡,一身披挂,带上王双,便快马驰出了翼侯府,向朔方疾奔而去。

    林南见马超离去,对马岱说道:“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府中缺少什么,尽管对朕讲。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出来,我让户部给你们送来。”

    马岱摇了摇头,抱拳回答道:“启禀皇上,府中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缺少……”

    林南见到马岱吱吱唔唔的,便追问道:“缺少什么?”

    “唯独缺少皇上的信任。”马岱不慌不忙地回答了出来,深邃的双眸中流露出了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南,像是期待着什么。

    林南听完马岱的回答,心中不禁一怔,俄而便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马岱的肩膀,缓缓地道:“你放心,从今天起,翼侯府外将不会再有人监视,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马岱。我想让你去北武堂和聚贤馆学习,你可愿意?”

    马岱虽然到蓟城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也听说过北武堂和聚贤馆,前者本来是供武将们切磋武艺的地方,但是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专门教授军官军事的地方,后者则是教授人们才学的地方,都是用来培养人才的。他听到林南的话后,当即新欢怒放,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林南笑道:“很好,等你学业有成的时候,我自有大用,希望你能超越过你的兄长,成为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

    “诺!我一定会多多努力的。”马岱兴奋不已地说道。

    林南离开翼侯府后,便让秘书令陈群草拟了一道出兵征伐先零羌的圣旨,以马超为征西将军,庞德也暂时受到马超节制。正式给予了马超兵权,并且对马超的这次征西充满了信心。

    马超走后的第二天。林南便通知各个机构,在大殿上召开朝会。

    大殿上,参议院、枢密院、九部尚书等人中,除了蔡邕、卢植告病未能出席以外,其余人全部到齐。除此之外,秘书令陈琳、太史令都坐在朝堂之上。随时记录下朝会的内容,司马懿、蒋干则在一旁旁听。

    林南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文武大臣。当即说道:“朕昨日已经派遣马超为征西将军,去平定先零羌,朕也准备亲自西征,以攻略凉州的整个北地郡为目的,作为以后平定凉州的前线。”

    话音刚落,丞相荀谌当即挺身而出,跪在了地上,朗声道:“臣冒死谏言,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西北边患虽然不断,却不足以动用大兵,只要防守得当即可。如今国库空虚,兵源不足,百废待兴,已经无法筹集兵饷,不宜大动干戈,臣以为,当休养生息数年,待国力强盛之后,再行出兵讨伐不迟。”

    田丰、邴原、管宁一起挺身而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道:“臣等附议!”

    “陛下!边患不平,敌人将日益猖獗,若再等个几年,敌人必然会更加强盛,到时再要平定,必然会极难。不如趁现在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贺兰山,占领北地,也足以威慑凉州,使得西陲震惊!”贾诩当即站了出来,跪地朗声说道。

    郭嘉、荀攸、盖勋三个人也是一致意见,纷纷跪在地上,主张出兵讨伐。

    林南看了一眼这种场面,又回到了昨天的争吵上面,一边主战,一边主张休养生息。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从辽东一直到建立华夏国,整个帝国的经济一半以上都来自金矿的开采。但是,现在开采金矿却极难,因为以前是露天开采,采矿十分容易,可现在却要深入洞穴开采,以目前的开采技术,根本无法满足需求,不光金矿,连同银矿、铁矿、煤矿、铜矿等等矿产在内,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就在前几天,辽东的一处煤矿,突然出现塌陷,将一百多名矿工活活的埋在了地下。虽然已经拨款救援,但是井下作业有危险,而且各个矿产坑洞的防护措施不够健全,所以开采起来以安全为主,产量也就自然低下了。

    华夏国另外一半经济来源是商业贸易,云州成为塞外最大的贸易城市,搁在以前光靠贸易这笔利润就能够满足一州的两年开支。可是贸易进入后期时,由于鲜卑人远遁,乌丸人内迁,夫余人实在太穷,直接导致了云州这个巨大的塞外贸易城市的衰落,导致对外贸易的收入大大减少。而国内的商业除了幽州一代较为繁华外,其余地方都未曾发展起来,商业的税收,就相对要少。

    加上华夏国在洛阳新建都城,又以巨资鼓励中原恢复,还有几十万的兵要养,直接导致了国库收支的逆差。

    发展的越快,反而问题更加容易暴露,林南深深的知道这一点,至少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去繁荣国内。但是,盘踞在贺兰山的先零羌如果不尽快铲除。一旦其势力不断壮大,那就很难攻打了。

    虽然说他已经派遣马超为征西将军去平定贺兰山一带的先零羌,但是从战略的眼光出发,逐步蚕食整个河套地区,这才是关键。河套地区水力资源丰富,其许多冲积而成的平原适于耕种。完全可以开发成为一个新的产粮基地,并且控制了那里,便可以向西域进行商业贸易,对曹操也能起到钳制的作用。

    林南的关中之行让他看到了从正面攻打关中的难处,这个时候只能用双脚走路,也就是说必然要翻山越岭,但是道路艰难,后勤无法保证,如果从塞外进攻凉州。那就没啥问题了。华夏国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塞外广袤的草原是骑兵驰骋的最佳地方,而且如今也已经掌握了许多塞外草原,将鲜卑人赶到了漠北,这么大的地方,运用粮草也十分的容易。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九位尚书大人有何意见?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九位尚书令各自陈词。发表意见,多数出于国内发展的原因。同意荀谌的看法,但也有少数同意贾诩的看法。枢密院、参议院,在成立一来,第一次出现了政见上的极度不统一。

    听完众人的话后,林南便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听朕说吧。”

    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人都期待着林南的话语。

    林南凝视完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朕决定……”

    众位大臣都屏住了呼吸,洗耳恭听,目光全部集中在林南的身上。

    “朕决定。发行国债,出兵西征。”

    此语一出,几多欢喜几多忧。

    荀谌不依不饶地说道:“皇上,此时出兵西征,国库无法拿出那么多钱,难道要挖空国库,去耗费巨资打这一仗吗?兵饷、粮草都要耗费巨大,一战而国库空,那么整个国家,以后将如何运转?”

    田丰也急忙说道:“皇上,臣坚决反对出兵西征,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臣等附议!”邴原、管宁等人一起说道。

    “诸位臣工,朕不会动国库一分钱,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朕要发行国债!”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国债是个什么玩意,他们怎么会能理解呢?

    看到众人迷惑不解,林南当即将何为国债解释了一遍,解释清楚之后,众人都恍然大悟,仔细思量以后,觉得此法也确实可行。最后,林南力排众议,以临时发行国债为手段,让户部按照他的意愿发型国债,以五年为期,并且设定了一个高额的回报率。

    朝会散后,林南独独将枢密院的四位太尉留了下来,对他们说道:“这次朕要御驾西征,攻略北地,然而兵源不足,一直是朕头疼的事情。郭太尉,你的妻子是匈奴的公主,我想请你和你的妻子去一趟匈奴驻地,公开招募匈奴勇士,招募的兵马,由你们夫妻负责统领,从上郡渡河,攻打北地,朕再委派魏延随同一起前去,受你节制。”

    郭嘉听后,倍感荣幸,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独自领兵出征,当即兴奋地抱拳道:“臣遵旨。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臣想带娘子军一起去,不知道可否?”

    林南笑道:“不,娘子军另外有妙用之处,朕要留在身边充当一支奇兵!”

    郭嘉不再言语,退到一边。

    林南接着说道:“公达,你和兵部尚书王文君一起,去东夷征兵,王文君对东夷较为熟悉,又曾随同胡彧一起平定三韩,在那里颇有威信,此去征兵,为雇佣兵,兵饷是我国士兵的一半,东夷人口众多,也相对贫瘠,雇佣他们打仗、戍边,是最佳的人选。”

    “臣遵旨!”

    林南看了一眼贾诩和盖勋,笑道:“二位太尉大人,这次朕御驾亲征,你们一起随行。”

    贾诩、盖勋都是凉州人,他们也深知林南的用意,尤其是盖勋,在凉州的胡、汉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两个人当即点头称是。

    林南无法从正面进攻关中,只要从侧面进攻,他要趁着曹操在关中立足未稳之际。先敲一敲边鼓,让曹操知道,他时刻在注意着他的动向。而且,关中已经十室九空,如果林南能够步步蚕食河套地区,就等于切断了曹操的一条臂膀。

    朝会散后。发行国债的圣旨便先行张贴在了蓟城城内,蓟城如今是整个华夏国的商业中心,富庶的人多不胜数,圣旨一经贴出,立刻在蓟城内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当天前往户部购买国债的就高达百人,每个人购买的数量还十分庞大,只短短的一个下午,这些投机的商人。便已经购买了相当于一个金矿一年产量的数额。

    国债高额的回报,是吸引富商购买的关键,在非常时期,为了敛财,这无疑是一个最迅速最快的手段。

    第二天,林南便让人将一部分钱财交给郭嘉,让郭嘉带着他老婆喀丽丝以及魏延并十余名随从,携带重金赶赴匈奴驻地。荀攸、王文君也带着随行属官赶赴东夷。而林南则带着贾诩、盖勋前往朔方,以太史慈为先锋大将。带着三千娘子军于昨晚先行。

    ……

    朔方府,临戎城,庞德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在城外游动羌人骑兵,一阵愁眉苦脸。连续一个月来,这伙羌人常常突入边境。以数十小股兵力不断的骚扰着他的驻地,每次只要他一出兵,敌人就退,他一回城,这伙人就又回来了。把他弄得焦头烂额。

    “将军,皇上发来手谕,请将军过目!”一个士兵手捧着一张小字条,呈现给了庞德。

    庞德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后,便不忿地道:“以马超为征西将军,让我受他节制?皇上为何对一个亡国的太子如此重视?”

    几天后,先零羌渠帅乌蒙虎带着数百骑兵前来攻打临戎城,站立在城下,朝城墙上大声地喊道:“庞德小儿,无胆鼠辈,整日龟缩在城中,敢出来和我一决高下吗?”

    庞德头戴钢盔,身披钢甲,手中紧握着一口钢制的大刀,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在外面叫嚣的乌蒙虎,恨得牙根痒痒,已经连续四天了,四天来,这个叫乌蒙虎的小子每次都会率领几百名骑兵前来叫嚣,可是每次当他出兵的时候,乌蒙虎便不战自退,让他好不懊恼。

    今日,再次看到乌蒙虎站在这里叫嚣,他当即指着城下的乌蒙虎大骂道:“我要是出战的话,有种你就别跑!”

    “不跑就不跑!有胆子的你下来,我今天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乌蒙虎叫嚣道。

    “三百回合?本将一回合就能把你斩杀,你给等着,你再跑,你就是我孙子!”庞德话音一落,提着大刀便下了城楼,手下校尉坚守城墙,弓弩手一直未敢放松警惕。

    庞德来到城门边,翻身骑上一匹战马,带着早已经等候在城门边的五百骑兵便出了城门。

    这一次,乌蒙虎出奇的没有跑,庞德看到以后,有点欣慰,心想这一次非要把乌蒙虎斩杀了,取得一点战功不可。

    两军对圆,大眼瞪小眼一番,庞德便纵马而出,指着乌蒙虎道:“你是要与我单打独斗吗?”

    “当然!”乌蒙虎抖擞了一下精神,想都没想,便抽出了手中的马刀。

    “很好!”

    庞德叫了一声,“驾”的一声大喝,便纵马而出,直接朝乌蒙虎冲了过去。

    乌蒙虎也不甘示弱,举起马刀也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庞德举刀便砍,乌蒙虎一个蹬里藏身,便躲过了庞德的一击,随即一个翻身,重新出现在马背上,马刀朝着庞德的背上便砍了过去。

    乌蒙虎的马刀还未砍至,庞德的大刀便已经从前身回了过来,挡在了背后上,但听见一声“铮”的巨响,两样兵器碰撞在一起后,转瞬即逝,两个人也就此分开,一个回合结束。

    调转马头,乌蒙虎突然发现自己的刀刃已经砍卷了,不禁心头一怔,这才砍了一刀,他手中的兵器便已经卷了,那庞德手中的兵器居然毫发无损,比他的要坚硬许多倍。他也不再关心,当即纵马向前,随即与庞德展开第二个回合的较量。

    庞德提着大刀,有了第一回合的较量,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叫乌蒙虎的羌人,武功不弱,他也沉下心来,冷静应战。

    接下来,两个人一共战了十个回合,十个回合后。乌蒙虎的马刀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豁口,刀刃全部被砍卷了。

    “呼!你的兵器厉害,我不和你打了,我的兵器都被砍卷了!”说罢乌蒙虎调转了马头,当即带着部下便开始后撤。

    庞德这次好不容易和乌蒙虎战斗了一次,哪里肯舍弃,大叫一声“哪里走”,带着五百名骑兵便追了出去。

    一路向南追出了差不多四五里路,两拨人便进入了一个山谷。庞德立功心切,直接追了上去,行至山谷当中路段,忽然一声号角声响起,山谷两侧出现了许多羌人,箭矢也如同雨下,朝着山谷中的庞德射去。

    与此同时,乌蒙虎换了一把刀。带着部下开始向回杀,而山谷的入口处。也被一拨羌兵堵住,将庞德等人围困再次。

    庞德知道中计,带着部下开始后撤,前面乌蒙虎杀到,他亲自挡住乌蒙虎,边战边退。五百名骑兵也所剩无几,多数死在了箭矢之下,鲜血染红了这个山谷。

    “嗖!”

    一支羽箭直接射向了庞德的左臂,利箭透过左臂上的皮甲,直接透进了他的肌肤。登时鲜血直流。

    庞德抡着大刀,左臂受伤,终是少力,只能以右手握刀,单手厮杀,但是刀法稍弱,无法抵挡住乌蒙虎等羌人的一起围攻。

    身后的骑兵只剩下二百来骑,羌人的箭矢还在不断的射击,眼看倒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庞德不禁仰天一声长啸,大声吼了一下,吼声响彻山林,远处鸟兽惊飞,传出老远老远。

    乌蒙虎才不管这么多,只管强攻庞德,看见庞德受伤,他更加兴奋,他手持两把马刀,轮番对庞德进行攻击,愣是压制住了庞德的攻势。

    庞德左臂箭矢透入肌骨,疼痛难忍,单手举刀格挡很是吃力,又要躲避冷箭,已经是困难重重,若非身边亲随替他格挡,他早已经命丧此地。

    他注意到部下越来越少,不禁感叹道:“功业未立,胡虏未平,难道我庞德当真要命丧此地?”

    乌蒙虎听到以后,嘿嘿笑道:“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此处山谷就是你葬身之地!”

    说着,乌蒙虎又是一番快攻,任由手中双刀全部被砍卷了,也不在意。突然,他看到庞德的一个破绽,收起一刀,便朝庞德脖子上劈了下去。

    庞德看到一把砍卷的刀朝自己劈来,已经无法阻挡,瞪大眼睛,仰天大叫道:“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支箭矢凌空飞来,带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在乌蒙虎手中那把砍卷的马刀即将落下时,箭头直接撞上了乌蒙虎的刀面,箭头直接穿透了刀面,乌蒙虎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着他握着马刀的右手改变了方向,让他的心中也是一惊。

    “噗!”

    马刀落下,直接砍中了人的胸部,只不过,砍中的却是一个羌人的胸口,那羌人胸口被一刀劈开,鲜血直流,胸腔内的内脏还都在不停的跳动着,“啊”的一声惨叫,那羌人便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庞德躲过这危险的一击,看到乌蒙虎一阵吃惊,大刀回转,猛地向着乌蒙虎的手臂上砍去。

    乌蒙虎见状,急忙丢弃了手中马刀,一个蹬里藏身,便躲到了马肚子下面。可是庞德这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刀,直接劈到马背上,钢刀刀刃顺势而下,直接砍中了半个马背,战马一声长嘶,痛苦非常,乌蒙虎看见,急忙跳开,看到庞德一刀将战马劈成两截,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这时,高坡上,一个头戴银盔,身穿银甲,手中拿着地火玄卢枪,胯下骑着一匹白马的年轻将领从羌人的背后杀了出来,一人一骑一枪,一经杀入羌人的人群中,就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地,长枪乱刺,马匹狂奔,杀得那一伙羌人哭爹喊娘。

    乌蒙虎遥遥望去,但见那张面孔甚是熟悉,不禁心中一惊,惊慌地叫道:“天……天将军?”

    来人正是被羌人誉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马超一经出现,杀散一群羌人,其余羌人看见马超后,都是心惊胆战,皆无战意。

    “吾乃华夏国征西将军马超,尔等不想死的速速离开,否则天兵一到,尽皆屠戮!”马超占据了最高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射出阵阵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大声地喊道。

    乌蒙虎又遥见马超来的树林中卷起阵阵烟尘,遮天蔽日的,心想是华夏国的援军来了,而被围住的庞德等人也有突出重围之势,二话不说,当即下令撤军,抢下一个骑兵的马匹,调转马头,比谁跑的都快。

    “呼啦”一声,两千多羌人四处逃窜,争先恐后的跑开,生怕被马超追上。

    庞德带着伤,看到马超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只简单的一句话,便吓退了许多羌人,心中略有惭愧。他策马上了山坡,遥见马超来的方向卷起一股沙尘,于近处打量了一下马超,问道:“刚才那支箭是你射的?”

    马超看了一眼庞德,见庞德受伤,血染战甲,身躯魁梧,面带青须,一脸的刚毅,他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庞德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马超“哦”了一声,见下面的旗手扛着一面“庞”字的大旗,便问道:“阁下可是卫将军庞德?”

    “正是。”

    “在下马超,现为征西将军,想必圣旨你已经接到了吧?”

    庞德曾经和马超碰过面,那还是去年,燕国和秦国在官渡进行决战的时候,那一战,庞德只能远远地望见马超,对马超而已有点印象,但是马超却没有见过庞德,所以庞德认识马超,马超却不认识庞德。

    他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接到了,皇上让我协助你攻打盘踞在贺兰山一带的先零羌,我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助马将军!”

    正说话间,王双骑着一匹战马,赶着几匹野牛从树林中奔驰而来,在战马的马尾和牛尾上都拴着一些树枝,垂在地上,奔跑中扬起了阵阵沙尘,速度放慢以后,沙尘也渐渐小了起来。

    庞德见后,一阵惊讶,本以为真的马超是带着一支大军来的,谁曾想,等了半天,却只见王双一人,便问道:“马将军,你……你的兵呢?”

    王双奔驰到两个人的身边,说道:“我就是他的兵!”

    庞德不禁笑道:“原来是个光杆将军!”

    “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不是刚才我家将军救了你,你早死了。如今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王双见庞德的话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怒道。

    马超道:“王双,不许对庞将军无礼。庞将军,皇上让你受我节制,你是不是不服?”

    “当然不服!”庞德叫道。

    马超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庞将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不过,现在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回去养伤才好。羌人不擅长使用策略,这一次能将你从临戎城里引诱出来,说明在羌人中间有一个智谋之士,保不准又是曹阿瞒那贼人派来的人。”

    “这次是我大意,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大意了。不过,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命,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庞德话音一落,调转了马头,“哧溜”一声便下了山坡,招呼部下回城。(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950章 【争锋】

    ps:看《人物天赋系统》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将军,这个人太傲了,如果不是将军来的及时,只怕他就死在这里了。他对将军很排斥,而且临戎城中所带领的都是他的部下,我们没有一个兵,他要是不听从将军的调遣,那该咋办?”王双看到庞德离去的背影,便为马超打抱不平。

    马超抬起头,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既然已经归附了华夏国,又立下了命令状,此次若不能扫平先零羌,我马超也无法在华夏国立足。然而,一旦我在华夏国有了军功,就能在此立足,至于别人怎么看,我已经不在乎了。”

    王双听后,觉得马超这一阵子变化的太大了,以前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只要有谁敢抵触他,拂逆了他的意思,不杀也把那个人打成残废。可是现如今,受到庞德如此的顶撞,他居然没有动怒。

    王双不理解,也猜不透。

    马超这次敢立下军令状,绝非偶然,与其天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倒不如在天地间驰骋,广袤的原野,辽阔的天空,铁血的战场,这才是他应该去的。他不想做笼中鸟,就得先让自己成为一头天地间的猛兽,让别人都看到他的威力。

    “走!跟着他们去临戎城,那些野牛,也一起带到临戎城里去。”马超声音一落,“驾”的一声大喝,便奔驰下了山坡。

    “将军……这些野牛怎么带啊?将军……将军……”王双泛起了愁。让他带着这群野牛去临戎城,天啊,上百头野牛怎么可能听他的话?之前。他是学着老虎的叫声,才吓的这群野牛在林中奔驰。这会儿上百头野牛停在山坡下面,优哉游哉的吃着杂草,他怎么能把他们赶跑?

    “再学老虎叫?不行不行,那样的话,这群野牛一旦惊慌,就跑远了,真搞不懂,将军要这群野牛做什么?”王双望着下面百余头野牛。发起了愁,苦思冥想一番,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带走这群野牛。

    忽然,他看到一头最大的野牛在那里吃草,身边两米范围内其他的野牛都不敢近身,想那头野牛就是这群野牛的头领了,他一拍大腿,嘿嘿一笑,便有了注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抽出自己腰中悬挂着的长剑,便下了山坡。

    ……

    庞德带着残余的部下,扛着死去的士兵。慢慢悠悠的回到了临戎城。

    负责守城的校尉看见庞德归来,当即打开了城门,出城迎接,策马来到庞德身边,拱手道:“将军,你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提了,中了埋伏,都怪我太大意了。把这些战死的士兵全部厚葬,写一份阵亡名单。派人递交到兵部。”庞德一脸的羞愧,这还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失败。而且还是败给了羌人。

    一行人进入城中之后,守城的士兵准备关门。庞德看到后,急忙说道:“等等!先别关门,皇上委派的征西将军已经抵达,就在后面,给征西将军留门。”

    说完,庞德便进城治伤去了。

    不多时,守城的将士们便看见旷野上驶来了一名骑士,银盔、银甲、白马,在这空旷的原野上,煞是引人注目,手中提着的一杆长枪也甚是惹眼,那枪通体血金色,枪头分三支,如燃烧的火焰,从远处看去,像是那名骑士手中拎着的一团火。

    守城的校尉看到以后,不禁怔了一下,狐疑道:“这人应该就是征西将军了,可是,征西将军怎么就一个人?”

    话音刚落,众人便遥见与马超相隔两三里的山坡后面尘土飞扬,像是大股骑兵移动的痕迹,但当他们看到一群野牛从山坡后面转了出来时,顿时大跌眼睛。

    有一个人,骑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野牛身上,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杆子,杆子下面拴着一个绳索,绳索上系着一个鲜红的物体,正急速地向着这边赶来。

    不一会儿,马超便抵达了城下,并没有及时进入城内,而是勒住马匹,驻足在城门边,望着王双骑着一头野牛的背上,带着一百多头野牛快速奔驰过来,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放慢速度,让野牛在城外停下!”

    王双听到马超的声音后,便点了点头,当即将手中拿着的长杆给扔掉,取下了那个鲜红的物体,双腿夹紧野牛的肚子,竟然奇迹般的将野牛的速度给降了下来,后面的百余头野牛也都放慢了速度,等到赶到城下的时候,一群野牛便全部停在了那里,喘着粗气。

    马超看了一眼王双手里拿着的东西,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是沾了血的木棍,我听说牛看见红色会发疯,我便去砍下了一个木棍,用羌人流出来的血涂抹了整个木棍,这才将这群牛给引了过来。”王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缓缓地道。

    “难为你了,现在,将这群野牛赶进城里。”马超说完便调转了马头,策马进城。

    站在城墙上的校尉听见了,急忙下了城楼,来到了马超的身前,当先参拜道:“末将叩见将军!”

    “嗯。”马超不太理睬,继续骑着马,向城中行进。

    “将军莫非要把这群野牛赶进城里来?”

    马超勒住了马匹,听到了话外之音,扭头问道:“是又如何?”

    “这座城里只住人,可不能容纳下这些畜生,这群畜生们若要真的入城,也只能是送到伙房,宰了吃!”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兵,是我的部下,你敢骂我的部下是畜生。还敢杀了他们来吃?你好大的胆子!”马超突然脸上变色,怒道。

    校尉见马超动怒,又听马超说这群野牛是他的部下。当即一阵糊涂,急忙抱拳道:“请将军恕罪。末将不知道这群畜……这群野牛是将军的部下,多有冒犯!只是,城中只有兵营,没有牛棚,再说庞将军也不会容忍有一群野牛在城中窜来窜去……”

    “我是皇上册封的征西将军,让我节制朔方府所有兵将,你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想不听从我的命令?”

    “末将不敢!”

    “那就别多管闲事。城中没有牛棚,谁说我的部下要住牛棚?”

    校尉狐疑地问道:“不住牛棚,那住哪里?”

    “它们是我的部下,当然住兵营!”

    “住……住兵营?”校尉很是诧异。

    “少罗嗦,去给我的部下腾出一个兵营来,上等的草料伺候着,要是饿瘦了它们,我唯你是问!”马超厉声说道。

    校尉不敢冒犯,当即说道:“诺!末将明白!”

    马超扭头对王双道:“将这些部下安排好之后,就到知府衙门来找我!”

    王双也不知道马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让他将牛群赶过来,他本以为是赶来慰劳这里的士兵的,哪知道竟然把这群野牛当成了部下。他“诺”了一声。当即将野牛挨个的赶紧了城里,然后跟着那个校尉去给这群野牛安排兵营。

    这消息很快便在士兵当中传开了,当王双赶着牛群走后,士兵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是一阵窃笑,最后,不知道是谁,开玩笑的将马超叫成了牛王,叫王双叫牛将军。后来又有多事者。觉得牛王不太好听,在中间加了一个魔字。马超瞬间便成为了牛魔王,而王双也被叫成了疯牛将军。这样的称谓。便在士兵中间流传开来。

    马超策马来到了知府衙门,翻身下马,径直进去,刚入衙门的大厅,便见军医在给庞德包扎伤口,便说道:“庞将军,我想请你跟我说一说贺兰山下的那拨先零羌人的状况。”

    “我听说你被西羌誉为神威天将军,应该对羌人很是了解,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庞德不乐意地说道。

    “你不愿意说?”

    “是又怎地?”

    “呵呵,庞将军的脾气不小啊,别忘记了,皇上的圣旨写的清清楚楚,让你受我节制,你这样不配合我,就是违抗圣旨。”

    庞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见到皇上的手谕,没看见圣旨,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让我听你的,你凭什么?按照官阶,你和我都是在一个位置上,谁也不从属谁,皇上只是说让我协助你,并没说我一定要听你的!”

    马超冷笑了一声,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道圣旨,打开之后,垂在庞德的眼前,厉声说道:“庞将军,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圣旨,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要你受我节制!”

    庞德看了一眼圣旨,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会抗旨不遵的,只是我现在有伤在身,无法参拜,还请征西将军见谅!还有,征西将军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在东厢房,来人啊,带征西将军下去休息。”

    门外走进来了庞德的一个亲随,走到马超身边,参拜了一下,便说道:“征西将军,请!”

    马超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庞德见马超离去,心中也是一阵不忿,心中叫道:“一个亡国奴,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皇上带你回来,早死在关中了。皇上让我按照手谕行事,只需给他五百骑兵,七天口粮,我就按照手谕办事,圣旨不过是虚的。”

    马超回到房间后,王双也跟了过来,两个人看到周围的人对他们都不待见,难免有点不太好受。

    “将军,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对我们都那么排斥?”王双走进了马超的房间,当即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庞德对我就很排斥,那么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了。”马超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将自己的盔甲卸去,将兵器也给卸掉,坐在了床边,问道:“那群野牛安排好了没?”

    “都安排好了。只是,末将不明白,将军要那群野牛做什么?”王双问道。

    “别问了。明天你就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早点歇息吧,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这么快?不在多歇几天吗?”

    “还有上面好歇的,我在蓟城歇的还不够久吗?”

    王双不在说话了,知道马超此次前来,必然会大展拳脚,缓缓退出了房间,退到房外。对马超说道:“将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嗯,去吧。”

    ……

    乌蒙虎带着羌人无功而返,本来今天可以将庞德击杀,谁知道中途突然杀出来了一个马超,由于害怕,只得撤退。

    灵武谷内,先零羌的羌王乌尔德正在山洞内宴请魏国来的使者,洞内烤着一只全羊。周围的先零羌的大小头领们都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显得好不热闹。

    然而,在乌尔德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却显得格格不入,他身穿一袭墨色长衫,发髻扎起,头上带着一个纶巾,虽然也是面带笑容,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个人笑的太过牵强了,以至于面部都开始抽搐了。

    他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撕下一小块肉在嘴里咀嚼,显得彬彬有礼。极其斯文,正是魏国尚书令刘晔。

    本来。出使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做,可是魏国正在用人之际,而笼络先零羌也需要一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智能之士,因为这笼络是否成功,直接牵扯到魏国以后的根基是否稳固,所以曹操才派遣他亲自前来。

    乌尔德斜眼看了一下刘晔,举起了手中的马奶酒,一脸笑意地问道:“贵使莫非是嫌弃我等粗俗之人?”

    刘晔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乌尔德笑道:“很好,贵使,我们来干一杯!”

    说着,乌尔德将酒杯举到了刘晔的面前。

    刘晔无奈,只得端起那对于他来说极为难喝的马奶酒,勉强喝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之色。

    乌尔德看后,哈哈笑道:“看来先生还没能适应过来,先生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其实对于我们羌人而言,这些是最美味的了。先生不妨每天多喝一点,这样就会慢慢适应的。”

    “多谢大王美意,我一定会想法设法适应这里的。”刘晔违心的说道。

    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每一天对于刘晔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吃的、喝的、住的,和中原相去甚远。可是这样是不得已的,魏国初建,关中疲敝,百姓十室九空,可谓是百废待举,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魏国的高层对羌人既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想法笼络。因为关中之所以会达到这个样子,就是拜羌人所赐。

    然而,他们又不得不借助羌人的战斗力,去抵御外敌。羌人的战斗力不用说,能够拉拢一个羌人,胜十个新招的士兵,一方面要防备着,另外一方面却要安抚着。

    刘晔喝完一口马奶酒后,便不再喝了,对乌尔德说道:“大王,如果这次乌蒙虎渠帅能够斩杀庞德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集结大军强攻临戎城了。”

    “哈哈哈……也多亏先生妙计,待乌蒙虎回来以后,只需歇上一夜,我们便可去临戎城,本王要亲自率领大军,踏平朔方!”乌尔德高兴地说道。

    正说话间,人报乌蒙虎回来了,乌尔德当即让人去传乌蒙虎来见。

    不多时,乌蒙虎进入了山洞,看到山洞内开心的气氛,他则垂下了头。

    刘晔一注意到乌蒙虎的这个表情,便皱起了眉头,知道乌蒙虎肯定是没有能够成功斩杀庞德。因为,羌人一旦高兴,就会兴奋异常,乌蒙虎没有,是垂头丧气回来的。

    乌尔德也注意到了乌蒙虎的表情,本来一脸的笑意,这会儿却板起了脸,朗声问道:“出上面事情了?”

    此时,山洞内大大小小的头领都鸦雀无声,将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乌蒙虎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乌蒙虎的回答。

    整个山洞内,除了篝火上柴禾烧的噼啪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静谧的有点异常。

    乌蒙虎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篝火旁,跪在了那里,缓缓地说道:“大王。我失败了,没能成功斩杀庞德。让他给跑了!”

    “混蛋!”乌尔德当即将面前的一张小桌子给掀翻了,桌子上面的酒肉、盆盆罐罐的都摔在了坚硬的石头地上。他指着乌蒙虎大声地骂道:“你是我先零羌第一勇士,刘先生的计策也十分精妙,你怎么可能会让庞德给跑了?”

    “我甘愿接受处罚!”说着,乌蒙虎便掏出了一把短刀,以利刃在自己的左边脸颊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登时鲜血直流,可他像是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刘晔看到这种惩罚,认为有点太过,他虽然献出了策略,但难保计策不会被人破解,又或是中途算错了什么,错误的估计了庞德的实力。他看到乌蒙虎受罪,有点于心不忍,至少他还需要这样的勇士去对付庞德呢。当即,他起身抱拳道:“大王,我的计策未必完善。想必是我低估了庞德,让他逃脱了……“

    “不!先生的计策一点都没有纰漏,错在我们身上。我本来指挥数倍于庞德的伏兵将他团团围住。而去庞德也受了伤了,左臂不能抬起,本来是杀他得最佳时机。哪知道从半路杀出来了一个人,在我们背后一番左冲右突,我得部下抵挡不住,他来的方向沙尘滚滚,地面震动,想必是带来了援军,我这才命令部下撤退!”

    “混蛋!”乌尔德大骂道。“一个人就把你们给吓退了,你们怎么那么没用?”

    刘晔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来人是谁?”

    “是……是神威天将军……”乌蒙虎回答道。

    乌尔德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双腿直哆嗦。直接瘫软在了座位上,问道:“你……你刚才说来的人是谁?”

    “神威天将军……马超……”

    “完了完了,这仗没法打了,有天将军在,朔方急难图之……”乌尔德像一个泄了气得皮球,整个人在听到马超的名字后,直接瘪了下来,坐在那里长气短出的。

    刘晔见到如此状况,也是一阵为难,他深知马超在羌人心目中的地位。本以为马超归顺林南以后,林南会对马超加以防范,不会让马超上战场独自领兵,哪知道马超会来的那么快。

    他见众人都泄气了,当即说道:“马超不可战胜的神话早已经被打破了,我国的虎威将军许褚就是马超的克星,再说,马超再怎么厉害,他终究是一个人,而去有勇无谋。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将马超围起来,到时候以十万之众袭杀马超一人,不被杀死,也被累死,便可一战而擒。”

    众人听后,还是无动于衷。

    刘晔灵机一动,当即说道:“我现在就写一封书信,发往长安,让许褚尽快赶来,到时候由许褚抵挡马超,把他拖到筋疲力尽之时,众人在一起攻杀,马超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我们杀死了。到时候,大王斩杀了马超,必然会在羌人的心目中成为新的传奇,届时我再奏请陛下,正式册封大王为西羌王,让其余各部落羌族全部统一归大王调遣,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乌尔德被刘晔的话语说的心痒痒,当即一拍大腿,怒道:“对!马超再厉害,也不过才一个人,本王有三十余人,就是站在那里让他杀,也能让他活活的累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本王要喝马超决一死战!”

    刘晔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也很是欣慰。不过,他正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徐庶是否能够说服钟存羌,如果能够笼络钟存羌为魏国效力,那么就是一股不可限量的力量。要知道,钟存羌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灭掉整个魏国和其余羌族,此等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乌蒙虎听后,也站了起来,舔舐了一下自己刀尖上的鲜血,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怒道:“这一次,我要让庞德成为我得刀下亡魂。”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临戎城上,马超已经带着王双和一百多头野牛集结在了城外,正等候着庞德调拨给他得五百名骑兵。

    不一会儿功夫,五百名精壮的狼骑兵从城中涌出。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来到了马超的身边。

    清一色的匈奴人,戴着的头盔两边,还栓挂着两根狼尾。看上去甚是威武。

    马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人,他并不知道。在整个临戎城中,除了庞德之外,其余的全是匈奴人组成的狼骑兵,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也只有在远征之时,才会精心打扮一番,平时和一般汉人穿着无疑。

    校尉原是张辽的部下,跟随张辽许久。自从张辽调往中原之后,便和其他几个校尉一起肩负起了临戎城的重担,也是匈奴部族中一等一的勇士。

    这拨人都是庞德亲自挑选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庞德虽然对马超并不服气,可是那是个人之间的问题,他并不会因私废公。

    众人参拜完马超之后,便被马超下令驱赶着这群野牛,离开了临戎城。

    匈奴人对于牧马、牧羊非常有经验,所以对付这群野牛更是不在话下。几个号子一喊出来,大家便轻车熟路地挥舞着马鞭,驱赶着这群野牛上路了。索性让携带的辎重、水源都放在了野牛的背上驮着,当成运输粮草的工具。

    当然,马超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驱赶着这群野牛一起上路,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要借助这群野牛干出一番惊人的举动。

    马超浩浩荡荡的上路,有熟悉这一带地形的匈奴人做向导,朝着远在一两百里之外的贺兰山而去。

    马超这边刚走,庞德便登上了临戎城的城头。眺望着马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但愿马超此行不会出现上面状况。不然的话,我得罪过就大了。”

    等到马超等人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庞德扭头对身后的几名校尉说道:“你们三个,每个人各带两千骑,尾随马超之后,带足十天的食物和水,随时做好支援征西将军的准备。”

    手下的三名校尉听了以后,有点不解,但不敢违抗,都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下来。随即,三名校尉去点起人马,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按照阶梯式的向前进发,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从临戎城中出发,一连三次后,临戎城的城门就关闭了。

    庞德负伤,无法亲自登上战场,连续一个多月来,先零羌狡猾的游击战术让他甚是头疼,此次马超亲自率军出征,他也希望马超能够以少胜多,一战而平定了先零羌。他能为马超做得,也只有这么多了。

    马超由于赶着野牛,第一天行军只不过才五十里,一行人便再附近的高坡上驻扎,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是五十里,极为有规律,可是到了第四天,他的行军速度骤然减慢,因为中途要穿过一小段沙漠,所以在越过那一段沙漠,重新进入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后,便停止了前进。

    马超独自一人登上最高的高坡,远远眺望而去,在空旷的原野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贺兰山,他又环视了附近的地形,仔仔细细地记在了脑海中,这才下了高坡。

    回到众人当中,他对王双吩咐道:“你驱赶着五十头野牛,带着一百骑兵,到南边五里的地方,还用老办法,将牛尾、马尾上拴着树枝。如果听到我这里吹响了号角,就点燃牛尾上拴着的树枝,你们驱赶着从那边杀来。野牛在前,你们在后,将一百骑兵一字排开。另外,如果是在夜晚,不许生火。”

    王双听后,当即点头应了一声,选了一个屯的骑兵驱赶着五十头野牛便走了。

    接下来,马超又安排一个屯长带着剩余的五十头野牛和一屯的兵力去北边五里地的地方埋伏,也让他们用同样的方法。

    吩咐已毕,马超转身对那个匈奴籍的校尉说道:“你们全部跟我走,向前挺进十里。”

    众人都摸不清马超要干什么,可也不违抗,便都应了一声,随同马超而去。

    中午刚过,马超率领着三百人的狼骑兵一路狂奔,向前挺进十里,临时搭起了营帐,而此处距离贺兰山下的灵武谷只有十五里,早已经是先零羌的势力范围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先零羌的人,一个都没见着。

    深知羌人习性的马超。从庞德遇到伏击就感觉到了。对于他来说,不怕羌人会武功。就怕羌人有文化,上一次见到羌人居然会耍小计谋了,虽然说伏击是战场上很平常很平常的一件事,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却透着一个不详的信息,那就是肯定有智谋之士已经深入到先零羌的部落中了,为这先零羌出谋划策。

    此时,他更加深切的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寻常。如果按照羌人以往的习性。只要有人敢闯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就会拒敌于千里之外,死活都不让你进入腹地。因为羌人外强中干,每次出征,都是挑选精壮的,能征善战的勇士,留在后方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而去一旦驻地遭受了攻击,损失的可是财产,对于嗜钱如命的羌人来说。这是极为不愿意看到的。

    扎下临时的营地之后,马超让人在营地周围挖了一些陷马坑,不需要太大。一个个小的能够陷住马蹄就行,而且还超级没有规律,错综分散,差三差五的便挖一个,零零散散的像是一张密集的网。

    忙活了大半天,比及到了傍晚时候,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坡上,马超让狼骑兵将一路上收集到的干牛粪堆放在一起,在营地里升起了一堆极大的篝火。照耀着周围,在夜间也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可否认,马超确实学的比以前精明了。知道用脑子去想事情了。另外,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正是由于熟悉羌人的习性,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马超打不过林南,打不过曹操,这不是说他的作战能力不行,而是他智谋不足,但是对付一向直来直去的羌人,他则自有一套。

    夜幕降临,马超将三百名狼骑兵聚集在了一起,朗声说道:“这一路上,我们朝夕相处,也都算是混了个脸熟。我虽然受封为征西将军,但是你们别把我当将军,把我当成你们的兄弟。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的,你们也正合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虎牙大将军张辽的旧部,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匈奴勇士。羌人和匈奴同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当年匈奴雄霸草原的时候,羌人不过是你们的附属部落,如今却发展成为了一支很庞大的部族,我料今夜羌人必然会前来夜袭,我只希望你们拿出你们匈奴人的那股子勇气,我们虽然人少,却都是以一当百的精兵,纵然羌人来他十数万,有我马超带领着你们,就不怕他们!”

    “现在,我以水代酒,敬各位勇士一杯,等我们打了胜仗,回去之后,我们再开怀畅饮,喝他个三天三夜!”说着,马超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水囊,朝着面前的三百人大声喊道,“来,让我们干了!”

    三百位匈奴籍的勇士听到这番动员的话后,登时觉得心血澎湃,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水囊,大声喊了一声“干”,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水。

    于是,众人都尽皆整理军备,给马匹喂草料,静静地等候着战斗的来临。

    ……

    灵武谷内,羌王乌尔德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从马超一出沙漠就有探马来报,将马超的动向一点一点的全部汇报了过来,得知马超带领三百骑兵在十五里外扎下营地又分出两百人赶着五十头牛埋伏,这边便准备了一番。

    刘晔从汇报过来的情报,做出了合理的部署,当即对乌尔德道:“大王,马超如此做,不过是想诱敌深入,然后伏击我们。我以为,当兵分三路,大王自引大军攻击马超驻地,另外派遣两支偏军从侧翼迂回,先解决掉马超布置在后面的两百骑兵和一百多头野牛,再将得胜之师与大王合围马超,一战便可以将马超擒获!”

    按道理来说,刘晔的计策是上上之策,可是羌王乌尔德却并不那么想。在他看来,马超不过带来了五百名骑兵和一百多头牛,他以十万之众围攻,有上面可以怕得。即使马超出动伏兵,不过才二百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当即摆手道:“你们汉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区区五百人和一百多头野牛,又何惧哉?我十万大军围攻,对付那点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先生留在此处,我给先生找了个美女,供先生享用,等本王回来,必然会提着马超的人头。”

    刘晔一听这话,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心道:“羌人喜欢直来直去,十万之众对付马超五百人,我的计策确实有点多余了。”

    “乌蒙虎,传令下去,全军出发!”乌尔德当即朗声叫道。

    天上的星是亮晶晶的,多得象是被人用那些光明的颗粒向着漫无限际的太空作了一次普遍的播种,下弦的月,在那些播下了的颗粒中央对着天际挂出它那个镰刀样的剪影,马超等人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各个摩拳擦掌,期待着战斗的来临。

    此时是秋头夏尾,黄土高原上得夜里依然刮起了风,风不算大,但在这片千沟万壑的高原上,成为了众人耳边的唯一的声音。

    偶尔,会有一些野兽的咆哮声,但是转瞬即逝间,便又只剩下风声。

    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大地,给马超等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

    又将近等了半个时辰,马超等人便听见了滚雷般的马蹄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极目眺望,但见月光下层出不穷的骑兵一群接着一群的驶进了众人的眼帘。

    马超选择的驻地是在一处高坡上,坡度较为陡峭,加上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所以可以临时坚守。听到这般震撼的马蹄声,马超凭借自己的经验可以断定,来的羌人应该在十万左右。

    他冷笑了一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先零羌也太看得起我马超了,区区三百人,竟然出动了十万之众,看来,我马超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威信不减啊!”

    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张弓搭箭,围绕着营地一周,准备迎敌。

    四面八方的羌人骑兵骤然奔跑到了高坡的下方,马超等人一箭未发,羌人的骑兵便轰隆隆的一片人仰马翻,纷纷倒地不起,许多马匹的马蹄全部陷入了窄小的陷马坑里,别断了马腿,将骑兵一个个掀翻在地,由于那些陷马坑分布的没有规律,所以密密麻麻的倒下一大片,反而阻滞了后面骑兵的道路,有些骑兵没有来得及勒住马匹,直接从前面倒地的骑兵身上践踏了过去。

    “放箭!”马超适时的一声大喊,他和部下便纷纷射出了箭矢,例无虚发,羌人应弦而倒。

    乌蒙虎从后面冲了过来,看到前面的骑兵倒地一片,心中不忿,取下弓箭,大声喊道:“放箭,给我全部放箭,射死他们!”

    一声令下,羌人纷纷取下弓箭,开始朝包围着的高坡上放箭。

    马超等人只放了三波箭矢,见羌人放箭,早就做好了防御措施,纷纷拿出了木质的盾牌,竖立成了一道矮小的防护墙,人躲在后面,听到“笃笃笃”的箭矢射在木盾上得声音,都是一阵窃笑。

    这种木盾是双面的,每一个面上都在外面蒙上了一层牛皮,在牛皮和木板之间有一点点间隔,用来卸下箭矢的冲击力,不至于让箭矢穿透了木盾,反而伤了持着盾牌的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951章 【捷报】

    一波波箭矢落下,马超等人毫发无损,反而木盾上沾满了箭矢。

    乌蒙虎见高坡上得人失去了反击能力,心想也该射死不少,便指挥骑兵向上奔驰,暂时停下了箭矢的攻击,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与此同时,不断赶来的羌人骑兵密密麻麻地向这里集结,从高坡上望下去,绵延出好远,黑压压的一片人,这种兵容,甚是壮观。后面赶来的骑兵无法接近高坡,只能在那里干瞪眼,任由冲在前面的人去战斗。

    马超等人见箭雨停止了,当即让人把盾牌给翻了过来,先丢弃在地上,拉弓开箭,朝着将要爬上高坡的骑兵射去,这些人的箭法都非常的准确,有的甚至能够一箭贯穿两个人,一经放箭,反倒是将冲到半坡的羌骑给压制了下去,一个个翻身落马,马匹见主人死了,便向后逃窜,有的则停步不前,矗立在那里。

    乌蒙虎见状,只好将攻击的骑兵撤下来,由于这个陡坡马匹攀爬的既有难度,稍有不慎就是人仰马翻,所以着实让这下羌人费了一番功夫。

    “射!再给我射!他们的箭矢是有限的,跟他们耗!我就不信,他们能够坚持半个时辰!”乌蒙虎再次抡起马刀,大声叫道。

    马超听到后,便下令部下取下之前射在木盾上的箭矢,然后举起木盾,重新将箭矢聚拢在一起,做好防护措施。

    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木盾下面的人隐藏的极好,没有一个人伤亡,就连马匹也被他们统一聚拢在一起,给马棚的四周都做好了防护的措施,阻挡着箭矢的侵扰。

    整个营地里。落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一会儿功夫。便足足有数万支箭。

    由于连续射击实在太费臂力,所以前排的羌人也出现了疲惫之色。胳膊都有点发酸了,密集的程度也渐渐的减弱了。

    马超见状,当即吩咐道:“火箭准备!”

    一声令下,三百骑兵轮番到营地中的篝火那里,点燃了早已经绑缚好得箭矢,当三百人全部完工之后,将木盾背负在背上,在马超的一声令下后。同时转身,冒着敌人的箭矢开始反攻,将一支支箭矢射向了密集的羌人的人群当中。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惨叫,许多人应弦落马,星星点点的火光开始时不时的朝羌人密集的人群中反击。

    不过,也又两三名狼骑兵在转身的一瞬间不够小心,结果被箭矢射中了身体,虽然血流不止,却仍然坚持战斗。到最后实在没有太多反击的机会时。一个个便将地上的箭矢收集起来,抱着箭矢跳进了篝火当中,全身烧着之后。便从高坡上向前猛冲。

    这样的一幕让马超和所有的羌人都没有想到,这种战斗到死的精神,才是狼骑兵真正的精华所在,只问敌人在哪里,不问敌人有多少,至死方休。

    在空旷的战场上,三名狼骑兵忍受着剧烈灼热的疼痛,冲向了羌人的群体中,将手中抱着成捆的箭矢一股脑的扎进了一两个人的身体。自己又死死地抱着一名羌人骑兵,火势便将那名羌人骑兵点着。坐下战马也被烧得发了疯似的胡乱奔跑,惊动了周围的百余名羌人纷纷躲闪。

    但是。由于太过拥挤,躲都躲不开,火势一起,反而将周围的人都蔓延了,众人纷纷下马拍打身上烧着的火,一时间高坡下面一片混乱。

    马超看准了机会,灵机一动,当即喊道:“将篝火全部推下去,趁着这会儿羌人大乱,停止了射击,把战马全部拉出来,全部跟我一起冲出去!”

    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纷纷按照马超的吩咐行事,先将篝火推了下来,又陆续射出零星的火箭,让羌人乱上加乱。

    紧接着,每个人都手持着一杆长枪,腰中佩戴着一把钢刀,翻身上马,跟着马超开始向下俯冲!

    “冲出去!”

    马超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带着所有的骑兵全部从高坡上冲了下去,俯冲的优势,加上马匹的冲击力,以及所有人视死如归的胆略,一经冲进了混乱的羌人当中,势如破竹,在羌人的包围中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马超长枪抖动,身后的狼骑兵也毫不示弱,长枪如林,快马狂奔,加上羌人对马超的畏惧心理,许多羌人不敢应战,纷纷不战自退,可是退也退不远,人挤人,人挨人,马匹互相碰撞,千军万马中顿时一大片混乱,羌人哭喊着,咆哮着,马匹发出了长嘶的悲鸣,被这一小股兵力冲进来以后,指挥登时失灵。

    “挡住!挡住!挡住他们!”乌蒙虎不断的大声地叫着,带着自己的部下想冲过去,可是反倒被那边来的士兵给挤到了一边。他站错了位置,和马超等人相距甚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超在羌人中左冲右突。

    而羌人对于马超的畏惧,更是让他们助涨了马超等人的勇气。

    不大一会儿,马超便率领着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从羌人的包围中成功突围而出,未曾伤亡一兵一卒,一路向东撤去。

    “追!给我追!”乌蒙虎大叫着,“休要走了马超!”

    于是,成千上万的羌人开始追逐着马超等人朝东追了过去。

    乌尔德率军赶来的时候,乌蒙虎已经带着人去追马超了,他不禁大骂道:“乌蒙虎废物!一万人得前部,竟然抵挡不住三百人!传令各部,给我追过去!斩杀马超者,本王封他做副羌王!”

    命令四处传开,副羌王的诱惑让众人奋勇向前,九万大军分别四散开来,铺天盖地,卷起了阵阵沙尘,在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上,但见羌人的骑兵漫山遍野。

    马超见十万羌人从后面追来,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

    一路向东狂奔,奔驰了差不多十里地,马超便对部下喊道:“吹响号角。发信号!”

    呜咽的号角声顿时响起,悠扬而又深远,向着四处传开!

    马超等人勒住了马匹。调转马头,登上一个高坡。大声对部下喊道:“将士们!现在正是显露你们勇气的时候,不一会儿,我们的援军就会抵达,皇上御驾亲征,带着大军三十万,此战,要彻底击溃羌人,跟我杀!”

    马超的一声呐喊。说林南带着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的话语不过是用来激励士气的一种手段。

    可是的确奏效了,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尽皆发自肺腑的喊出了这个时候的最强音,跟随着马超,便向铺天盖地的羌人骑兵中冲了过去。

    马超等人犹如大江大河中的一叶扁舟,但就是这样的一叶扁舟,一经冲进了羌人的骑兵群中,却在羌人的骑兵中乘风破浪,所到之处死尸遍地,一番左冲右突,羌人抵挡不住。又对马超心里产生畏惧,是以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乌蒙虎从后军赶来,见到马超在前军驰骋无敌。顿时大叫道:“都不要怕!马超再厉害也不过才一个人,全军一起上,将其斩杀,大王说了,斩杀马超者,就是二大王了,给我放箭!”

    说实在话,乌蒙虎也很惧怕马超,所以才一直躲在后面。让部下在前面冲。可是,与乌蒙虎有着同样心理的不在少数。一时间羌人迅速向四周逃窜,准备和马超等人拉开距离。用弓箭迎敌。

    马超也不傻,带着那将近三百人的狼骑兵,紧紧地咬住了羌人,跟在羌人的后面,但又不是一味的跟,而是追杀一会儿换成追击另外一伙儿,如此反复,在羌人中间驰骋,从东向西,贯穿整个战场,然后又从南到北,一阵没有章法的胡乱冲撞,将羌人完全打散,让其无法集结在一起,就可以阻止羌人组成密集的箭雨。

    羌人落马的人数不断增加,可是却拿马超没有半点办法,最后着一部分得羌人,越拉越开,稀稀拉拉的无法聚集在一起,或几十人一队,或百余人站在一起。也正由于战场越拉越大,羌人才得以在外围收拢,大有聚拢在一起,组织箭雨的举动。

    马超见状,便将骑兵分成四队,其中三队每五十人一队,马超自引剩余的百余名骑兵,向着不同的方向冲撞。他则直取乌蒙虎,一路横冲直撞,枪影重重,被马超等人刺落马下的羌人激增。之后,马超又陆续分出了两支五十人队,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而去,他自己则带着四十七名骑兵,朝着乌蒙虎而去。

    按照马超的策略,分兵出去的五支五十人的骑兵队伍,每个队伍又一分为五,每十人一队,分别又朝着各个不同的方向冲过去。片刻之后,分兵的优势效果凸显出来,不到三百人的骑兵队伍,竟然将高达七千人的羌人骑兵搅乱了。

    整个羌人的前部乱成了一锅粥,乌蒙虎彻底懵了,看到这一幕,无论他怎么喊,都于事无补了,羌人彻底溃散了,乱得像一盘散沙。

    正当他还在发愁该怎么办得时候,突然侧翼的数百名骑兵一阵慌乱,他扭头一看,但见马超带着几十名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了过来,侧翼的骑兵对马超都是心惊胆战,全部作鸟兽散,直接将乌蒙虎暴露在了马超的威胁之下。

    乌蒙虎见马超冲了过来,也是一阵惊慌,顿时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哪知,后面的乌尔德率领大军杀到,两军相遇,互相冲撞在了一起,反倒将乌蒙虎给撞下马匹来。

    就在银灰色的大地上,一杆赤红的长枪一闪而过,乌蒙虎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同时剧烈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带着粘稠血液的枪头正好从他心窝那里透了出来,他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唰!”

    马超抽出了腰中长剑,快如闪电的一剑,将乌蒙虎的头颅斩下,提在了手中,冲上一片高坡,大声喊道:“还有谁?”

    吼声如雷,滚滚入耳,羌人们见先零羌第一勇士乌蒙虎都死了,他们尽皆胆怯,就连乌尔德也是一阵惊慌,急忙让部下勒住了马匹。对马超心生畏惧。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上传来了轰鸣般的声音,在这片高坡的南北两侧。同时扬起了滚滚沙尘,远远望去。遮天蔽月,而去地面也为之震动,声势之浩大,令在场的每一个羌人都是一阵心惊。

    马超也感到有一点奇怪,按理说,他只有二百骑兵的伏兵,即使用他得策略,也不可能造就如此宏大的声势。虽然不解。但他看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朗声大叫道:“援军来了!皇上御驾亲征,带着三十万大军来了,将士们,都给我杀!斩杀羌王者皇上封他位万户侯!”

    另外两百多名分散在高坡下面还在来回冲突的狼骑兵听到之后,同时大声呐喊了起来,喊声阵阵,逐渐靠拢在一起,拧成了一股力量,向着羌王乌尔德的所在之处。便冲了过去。马超也在这个时候俯冲下去,直奔乌尔德。

    乌尔德听闻马超说援军来了,又见南北两侧的那种宏大声势。而自己的部下早就乱了,加上马超勇不可挡,急忙下令撤军。

    一声令下,羌人骑兵一个比一个跑得块,争先恐后的向后撤去,每一个人都生怕落在后面。

    只一会儿的功夫,九万多的羌人骑兵铩羽而归。

    马超追了两三里,斩首两百余人后,这才停止了追击。与此同时。王双等埋伏好的骑兵也都赶了过来,聚集在了一起。居然又六千多人。

    两下照面,马超便策马奔驰到了王双的面前。问道:“你哪里来得那么多兵?”

    王双道:“将军,不是我,是庞将军派遣他们来的,让他们在后面接应我们。另外末将没有按照将军的意思用火牛阵,怕在夜晚引人注目,还请将军责罚。”

    “责罚你做什么?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只怕我就要被羌人给包围了,早晚还是死。”

    “多谢将军。将军,皇上……皇上御驾亲征了,目前已经抵达临戎城。这是皇上手谕,请将军过目!”王双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字条,交给了马超。

    马超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对王双和其他三名带兵前来的校尉说道:“皇上手谕,让你们全部听从我的命令,我们为皇上的先锋军,现在羌人刚退,趁他们不能识别真假之时,乘势杀过去,杀进灵武谷,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驻地。”

    “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才六千多人,羌人可又二三十万呢!”一个校尉提醒道。

    马超笑道:“我以三百骑兵对付羌人十万尚且不怕,现在我又六千多人,区区二三十万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是懦夫的全部留下,我马超的队伍里,只要勇士,不要懦夫!”

    话音一落,没人再吭声。

    马超继续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表示你们愿意跟随我一起冲杀过去了,那么,你们就全部要听从我的调遣,任何不服从调遣的人,我必杀之!听说你们都是虎牙大将军的旧部,是一支精锐的狼骑兵。既然如此,今夜就让你们的狼性彻底的爆发吧,跟我一起去洗劫羌人驻地。”

    “威武!威武”所有人的战斗性都被激发了,六千四百九十七名骑兵不约而同地大声呐喊了起来。

    于是,马超便带着他们一起沿着羌人溃败的方向追去,并且每匹战马后面继续系着一些树枝,一字排开之后,那种场面从远处看去甚是壮观。

    平明时分,乌尔德刚刚带着大军回到灵武谷,后面的探马便赶来禀告,说看见马超亲自率领五百名骑兵为前部,与马超相隔不远,便是劈天盖地的华夏国的骑兵,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卷起了黄土高原上得沙尘,一眼望不到头,正朝着这个方向追逐而来。

    乌尔德一听,当下急了,心想马超太厉害了,不愧是神威天将军。他惊慌之余,急忙下令所有部族全部撤离灵武谷,退到贺兰山上,准备暂避锋芒。

    乌尔德的命令一经发布,灵武谷内的羌人顿时都慌了起来,携带马匹,拉扯牛羊,拖家带口的便朝贺兰山上赶,但是上山的道路较为崎岖,以至于堵塞了道路,最后又不得不轻装前进,将牛羊、马匹、以及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全部留在了山下。这才使得上山的道路恢复了通畅。

    与此同时,刘晔也接到了一封加急文书,上面写着郭嘉率领着一支两万人的匈奴骑兵队伍攻占了北地郡的郡城。要他从先零羌这里借兵去收复北地。

    可是,这会儿先零羌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刘晔。

    刘晔找到了乌尔德,当即道:“大王走得如此匆忙,难道就不觉得有一点可疑吗?我听传言说华夏国的皇帝率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可据我所知,华夏国的若要调集这么庞大的军队,必须要耗费上一些时日,我觉得,传言并不可信。就算马超果真带着大量骑兵杀来,只要紧守灵武谷,就能堵住马超的去路,也不至于全部都超贺兰山上跑啊……”

    “你给我滚!都是因为你!滚回长安去,告诉你的皇帝曹操,本王不干了!”乌尔德早就不耐烦了,他对马超是很惧怕的,以前若不是马超帮助烧当羌,他先零羌就不会跑到这里来,尽管昨夜不断的说服自己马超并不可怕。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马超斩杀了乌蒙虎后,就后怕不已了。

    刘晔一脸的惊讶,没想到乌尔德会反悔。他还想说些什么。两名羌族勇士便将他给驾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乌尔德上了贺兰山……

    看着乌尔德远去的背影,刘晔知道事情办砸了,眼前几十万先零羌的人争先恐后的上山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后,马超率领王双和五百名骑兵率先赶到,当他们抵达灵武谷的时候,先零羌人早已经全部上了贺兰山。整个灵武谷内空无一人,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马超登上高处。凭空眺望,但见通向贺兰山的的山道路口牛羊成群。马匹成堆,还有一些被践踏死的牧民,已经心知肚明了。当即笑着说道:“先零羌上了贺兰山,这下正中我的下怀。王双!”

    “末将在!”王双即可抱拳道。

    马超叫道:“即可带人封锁所有进出贺兰山的要道,将那些牛羊、马匹,以及所有杂物全部带回灵武谷,我要围山!”

    王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正好后面的两千骑兵到来,当即将命令传达下去,到进山的山道上,将那些牛羊、马匹全部赶回了灵武谷内,又搬开了锅碗瓢盆、衣物等杂物,迅速地将山道给封锁了起来。

    马超又分出四千骑兵,围绕着贺兰山转悠,如果有出山的道路,就予以封死,在方圆几十里内实行大戒严。

    山下的行动,早有羌人报给了乌尔德,并且看清了马超的军队数量。乌尔德听后,甚是懊悔,悔恨当初没有听刘晔的话扼守灵武谷。他当即吩咐下去,趁着马超立足未稳,重新夺回灵武谷。

    于是,数万羌人从山上开始向山下冲。

    王双率领两千人已经将下山的要道封死,将士兵全部分散在道路的两边,见羌人反攻,也予以反击。由于山道窄小,所容纳的士兵有限,这就无疑给羌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惑,虽然有二三十万之众,却全部被堵在了山上,而且由于走的比较匆忙,许多人连弓箭都没有带。

    羌人尝试了几次冲锋,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又被迫退回了山上。

    黄昏时分,羌人从山上推下巨石,想借此来冲开一条路,这条计策虽然好,可是面对以防守为主的王双等人来说,完全的免疫了,巨石从山道中滚下,磕磕绊绊的碰到许多石头,结果抵达王双等人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一堆小的石块了。结果,石块越堆越多,竟然堵住了出口。

    羌人好心办坏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徒劳无功,加上夜幕已经拉下,此时他们又累又饿,便停止了向山下冲锋,停在山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准备过夜。

    一时间,贺兰山上被一堆堆篝火映照的犹如白昼,三十多万羌人汇聚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那叫一个挤。

    又累又饿的羌人开始自行结队去贺兰山深处去狩猎,并且找洞穴来过夜,一时间好几万的羌人勇士深入贺兰山深处。

    而留下来的羌人则聚拢在篝火边,只能挨着饿。有一些牧民携带的有食物,拿出来烤着吃的时候,倒是引来了围观。当肉烤熟之后,反而引起了一番争夺,牧民们为了一口吃的。大打出手,打架斗殴。甚至以命相博。一时间,骚乱不断,身为羌王的乌尔德也控制不住,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样过去。

    夜间深沉,从贺兰山深处不断传出来了人的惨叫声,以及猛兽的哀嚎声,这是人与猛兽间的较量。点点火光组成的长龙在贺兰山深处徘徊。只是在深夜狩猎,明显有着太多劣势,羌人的勇士们三五成群,四六结队的,一点一点的深入贺兰山深处。

    虎啸声、狼嚎声以及许多动物的鸣叫声,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的清晰,而贺兰山之大,也出乎了羌人的想象,由于猛兽们都比较畏惧火光,所以大多猛兽都躲进了更深的山林中。以至于几万人去狩猎,所猎到的猎物却很少。一个多时辰后,几百个羌人先带着猎物回来。剩余的人都继续在深山老林中围猎,追逐着猛兽。渐渐的,声音听不到了,连那条火龙也看不见了,只能瞅见那边的山峰下面有一片光晕。

    乌尔德坐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终于可以吃上一顿饱餐了,几百人带回来的猎物都是先紧着贵族吃的,但是这些东西。一旦分开,每个人所能分到的又少之又少。

    想起昨天晚上还在灵武谷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乌尔德的鼻子就一阵酸楚,这差距,简直是天上和地下。他也在想,马超就一个人,为什么他一见到马超就害怕。想了许久,想不通,略有点困意,便睡下了。

    后半夜时,羌人大多都在山中找到了栖身之地,山中多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洞,本来是各种动物的洞穴,但是如此庞大的羌人一经到来,那些野兽就只能规避,四处逃窜。经过一番清理和打扫,这才能够住人。

    不管这些羌人吃上还是没吃上饭,反正到了这个点,就都睡下了,就连放哨的也都失去了意义。

    今夜没有月光,夜晚一片漆黑,丑时刚过,大多是篝火失去了燃料,自动熄灭了,整个山上听的最多的是呼噜声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咕噜”声。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伙黑影已经将山下的大石封住的道路搬开了一个小缝,悄悄地从山下上了山。

    丑时三刻,那伙五千人的黑影同时对羌人发动了攻击,就在一瞬间,五千个人头便在睡梦中脱离了他们的身子。

    马超一身银光,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银盔,银甲,赤枪,在这样的夜晚看上去,仿佛是地狱里来的幽灵。事实上,他确实是带着五千名士兵来索命的。

    短短的数秒功夫,第二波五千个人头脱离了身体,当众人都小心翼翼的开始斩杀第三波时,一个起夜上茅房的羌人突然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大叫了起来。

    “敌袭!敌袭……”

    不等那羌人叫出第三声,一颗人头便落地了,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一地。

    紧接着,呜咽的号角声登时响起,惊醒了在沉睡中的羌人。

    与此同时,马超、王双等人便开始一阵疯狂的杀戮,在羌人中间,利用羌人回神的功夫,又陆续斩首一万首级,收割着这群羌人的头颅,一时间尸横遍野,血透大地。

    突然遭到袭击,羌人们迅速展开反击,可惜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算是谁,加上武器匮乏,精锐的兵力深入山林狩猎未归,以至于被马超、王双等五千人搅的乱成了一锅粥,羌人开始四处逃窜,慌不择路中,有许多羌人跌落山谷,又或是石头被绊倒了,一头磕在了石头上,一命呜呼。还有一些人直接从山上滚落了下去,在层层石头的阻碍下,摔得疼痛难忍,身体瘫痪。

    一时间贺兰山上哀声遍野。

    马超正疯狂的杀戮间,忽然撞见了羌王乌尔德,砍翻了几名乌尔德的护卫,长臂一伸,直接将乌尔德给抓住了。抓了匪首,马超见好就好,生怕把羌人逼急了会适得其反。当即大声喊道:“撤退!”

    一声令下,马超、王双等人纷纷撤退,羌人蒙受大劫,遭逢此难。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不敢贸然追击。

    半个时辰后,马超、王双等人安全抵达了灵武谷。不曾折损一兵一卒,在山下守卫着的一千士兵急忙将道路给堵住了。

    灵武谷内。灯光通明,马超坐在卸去了一身的盔甲,坐在最大的山洞内,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的乌尔德,便笑了笑,说道:“乌尔德,你可认识我吗?”

    “认……认识……天将军威名赫赫,我又怎么不认识呢?”乌尔德怯生生地说道。

    “既然认识。为何见到我,不速来归降,反而要抵抗我?我不得已,只能将你亲自抓来问罪!”

    “我……我是受人蛊惑,不是我的意愿,我怎么敢和天将军为敌呢?”

    “可是你还是这样做了。今日我将你擒获,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率领你先零羌的所有族人归顺于我,二是你……”

    乌尔德对马超甚是畏惧,不等马超说完。就急忙抢答道:“我选一!我愿意率领所有先零羌的族人归顺华夏国,再也不敢和华夏天军为敌了……”

    马超一脸的阴郁,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想,你回答错了!”

    “回答……错了?”乌尔德不解地问道。

    马超见乌尔德不开窍,当即提醒道:“我说过,是让你率领先零羌的所有族人归顺于我,而不是华夏国。”

    乌尔德急忙改口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愿意率领所有先零羌的族人归顺天将军,从以后听候天将军的调遣,天将军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我敢背盟,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天打五雷轰……”

    “够了,够了。”马超笑了起来。冲外面喊道,“拿酒肉来,慰劳一下羌大王!”

    话音落下,王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肉给端了上来,放在了乌尔德的面前。

    乌尔德当即又吃又喝,没有一点吃相可言。

    马超则对王双道:“派人给皇上发捷报,就说先零羌已经平定了,这里山高路远坑深还有沙漠阻隔,请皇上在临戎城暂歇,待我安顿好这里的羌人,就回临戎城面圣。”

    “诺!”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沙漠平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你立足之地。

    大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断,两万多骑兵行走在其中,顿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还有多远?”林南骑在一匹骏马上,用一块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来,望着这无垠的沙漠,泛起了感慨。

    “启禀皇上,再走四五里就能穿过这片沙漠了,距离灵武谷还有近一百里,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行走在林南身边的盖勋回答道。

    “嗯,给太史慈下命令,让他尽快在前面扎好大营。”林南点了点头,并且下命令道。

    传令的斥候飞马而出,向前疾奔,出了沙漠以后,又向前奔跑了差不多十里地,这才赶上在前面行军的前锋。

    太史慈头戴钢盔,身披一个大红的披风,内穿钢甲,手持风火勾天戟,胯下是一匹极为彪壮的骏马,正领着三千骑兵在前面奔驰,见后面赶来了一名传令的斥候,便勒住了马匹,停止了前进。

    “皇上口谕,让大将军就地扎营。”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太史慈点了点头,对斥候说道。

    斥候走后,太史慈命令部下开始扎营结寨,所谓的扎营,和以往有些不同,太史慈是前锋的大将军,一般先锋都是负责开道的,此时让他扎营,也只能扎下临时的营地,搭起一些像样的帐篷,等到后面大军赶来,再行完善。

    命令下达之后,众人正在忙碌之中,从正前方的暮色当中驶来了一匹快马,远远眺望,是一名华夏国的斥候。

    这名斥候看见了太史慈等人,便急忙停住了,看见一个骑将带着几名骑兵在巡视,便先向那名骑将行了一个礼节,紧接着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你没长眼睛吗?看不见那旗面上写的是什么字吗?”那骑将是太史慈的副将侯成,看了一眼那名斥候,不耐烦的说道。

    斥候一脸的尴尬,说道:“我……我识字……”

    侯成冷笑了一声,瞥了斥候一眼,反问道:“你从哪里来?又是谁的部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们大将军正在忙着,没功夫理会你。”

    斥候道:“我是征西将军、翼侯派来的,前来报信的,盘踞在贺兰山下灵武谷内的先零羌已经被征西将军平定了,征西将军派我回临戎城上表捷报。”

    侯成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问道:“原来是征西将军的部下,这大老远的,为啥不用飞鸽传书?还派斥候来,真是老土!”

    斥候解释道:“从此到临戎城需要飞过大漠,大漠的上空有许多猛禽,怕信鸽传递不过去,那就耽误了时间了,所以才派我来。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临戎城将捷报报给皇上呢。”

    说着,斥候便要走。

    “等等!陛下已经不在临戎城了,很快就会抵达这里,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即可。”侯成阻拦道。

    “可是……”

    “可是什么?把你的捷报给我,我代为通传,奔波了那么远,已经很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侯成伸出了手,摊在了斥候的面前。

    斥候正在犹豫,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侯成!你在那里磨叽什么?”

    侯成回头望去,见是宋宪,便笑着说道:“没什么,你那边巡视完了?”

    “完了!”宋宪带着几名骑兵赶了过来,瞅见那名斥候站在侯成面前,却又不是他们军队的,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斥候?迷路了吗?”

    “不是,是我抓得奸细,说是征西将军的部下,我怎么看都怎么想一个奸细,正在审问!”侯成回答道。

    那名斥候听了以后,看到宋宪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寒意,顿时解释道:“我不是奸细,我真的是征西将军的部下,我是来上表捷报的,请你们相信我……”

    侯成道:“我不信!马超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会将有三十多万的羌人打败?你一定是羌人派来的奸细,你们将马超给关起来了,然后说马超打了胜仗,好引诱皇上,然后予以伏击,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的确是我们将军派我来的,我有捷报为证……”说着,斥候便将捷报给拿了出来,递到了侯成的面前,“并且,征西将军还说从临戎城到灵武谷路途遥远,中间还要穿过一小片沙漠,不宜行军,让皇上在临戎城等待,等征西将军安抚了羌人后,就会回临戎城……”

    侯成一把抓过了斥候递过来的捷报,匆匆看了一眼,见上面确实加盖了征西将军的印绶,当即皱起了眉头,正愁这事情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又见马超在上面委婉地写着不让大军去灵武谷的消息,当即想入非非,随即说道:“遭了,马超要反!”(未完待续)

第953章 【绝计】

    马超冷笑了一声,问道:“真的能忘得掉吗?国仇家恨,这是我马超永远背负的责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既然你不给我兵马,我就自己培养兵马,我平定了先零羌,就是要借助先零羌的力量,杀到长安,亲手将曹操老贼给斩杀了,这才是我马超要走得路。”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曹操是一个劲敌,智谋过人,之所以被我逐出了中原,其中有一些客观的原因。如果两军真正的较量的话,曹操可谓是我最强劲的对手,胜负我也不一定能够清楚。所以,对付曹操,要慢慢的来。关中已经十室九空了,曹操即使要恢复关中,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加上他兵力不足,四处借兵,就知道他已经无兵可用。所以,我才坚持打这一仗,以攻略北地为进军西北的第一步。”

    “进军西北的第一步?那第二步是什么?”马超来了兴趣,追问道。

    “以北地郡作为跳板,图谋整个凉州。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呢?”

    “从凉州、弘农同时出兵,夹击关中。如果幸运的话,应该能够抓住曹操,如果不够幸运,至少也能将曹孟德打退到汉中一带,让其固守一隅,这样,灭曹,就会更加的容易了。对西北用兵,将成为华夏国未来几年中的重中之重。而且,对西北用兵,我缺少一名能够威慑整个西北的大将。此次对先零羌用兵,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呢,在未来的几年中,西北将变成我的第二战场。不把西北收到手中,丝绸之路就不会畅通,商业的贸易,那可是带有巨大的利益的。”

    听到这里,马超大致了解了林南的用意,五虎上将一个没选。偏偏让他去征讨先零羌,这用意十分的明显,就是要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而且他也能看的出来,林南是想让他一直待在西北,对魏国用兵,作为平定整个西北的一把利剑。

    马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缓缓地说道:“陛下,臣……臣愿意做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替陛下斩开西北这片荆棘!”

    林南听到马超的回答之后,心中颇为高兴,当即说道:“我得孟起,何愁西北不定!”

    随后,林南和马超进行了一番彻底的详谈,对如何对西北用兵,以及自己在未来几年的计划全部告知了马超。

    马超一心想报国仇家恨,林南的话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动力。对西北用兵,与曹操作战。也无疑会使得他成为一代名将,对自己的前途,更是充满了信心。

    一番促膝长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暮色四合了。林南让人善待马超的伙食,自己便离开了。

    离开关押马超的地方。林南径直去了关押太史慈的山洞。

    山洞内灯火昏暗,微弱的灯光映照着偌大的山洞,只见一个人影躲在角落里,面对墙壁,显得是那样的苍凉和孤寂。

    “面壁面壁。一堵墙壁,有什么好看的?”太史慈心中不忿,面对着墙壁,嘴里嘟囔着不停。

    不一会儿,太史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当即怒道:“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吃,也不喝,都给我统统拿走!”

    脚步声止住了,随即传出来了一个声音:“将军的火气不小啊,敢情将军这样面壁,不是在思过,而是在埋怨我啊!”

    太史慈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扭脸看了过去,但见林南独自一人出现在山洞门口。他自觉失语,急忙跪地拜道:“请皇上恕罪,臣刚才误以为皇上是送饭的小卒,臣本来就不饿,可那小卒却一直来烦我,臣这才……”

    “你起来吧,其实,我就是来给你送饭的。我听宋宪说,你从昨天就没吃东西,如今这又是一个黑夜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

    说着,林南便将背在身后的手给挪到了前面,左手拎着一坛子酒,右手拎着半只烤好的羊,径直走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吩咐道:“去把手洗了,脏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吃饭?”

    “臣……臣真的不饿!”太史慈瞟了一眼那烤羊,鼻子里闻到的肉香一下子勾起了五脏庙,但是他却一直嘴硬。

    “不饿?那好,我吃着,你看着。你现在不吃,别怪我以后的几天都不给你饭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君臣,只有兄弟。按照年龄来算,你大我一个月,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子义兄。”

    “使不得使不得,皇上就是皇上,臣就是臣,臣万万不敢做出僭越之事。”

    “你这个人,怎么认死理?我现在放下了皇上的架子,来和你谈心,你居然不领情?那好,那我就以皇上的架子来命令你,陪我在这里喝酒吃肉!”

    “这……”

    “这什么这?这是朕的圣旨,难道你敢违抗圣旨不成?”林南怒道。

    “臣不敢,臣遵旨就是了。”

    林南突然笑了起来,将肉递给了太史慈,说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虎翼大将军嘛。来,我们一人一口,我先喝,你先吃点肉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可不好。”

    “臣遵旨!”

    于是,太史慈从林南的手中接过羊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看见美食在前,当即开始了狼吞虎咽。

    林南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慢点慢点,看你跟饿狼一样,还说自己不饿?你这样做,是在跟我赌气吗?”

    “咯!”

    太史慈吃的太快,一下子噎住了,当即打起了嗝。

    “吃那么急做什么?快点喝点顺顺。”林南急忙将酒给递了过去,接过来了太史慈手中的羊肉。

    太史慈抱着酒坛子,便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这才不再打嗝。

    “皇上。臣不是跟皇上赌气,臣实在搞不懂,那马超明明有谋反的迹象,为什么皇上还要袒护他呢?”太史慈缓过气,张嘴便问道。

    林南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马超背负着家仇国恨。一心想斩杀了曹操、陈群、杨修等人报仇。对于一个报仇心切的人来说,在征服先零羌后,继而笼络加以利用先零羌,暗中训练一支属于他得军队,然后去攻打长安,这应该才是他最想做得事情。谋反?纯属无稽之谈!我既然敢用他,必然对他有所防范,所以我才让郭嘉率领两万匈奴兵攻打北地,而我则带来三万匈奴兵从背后尾随。说是御驾亲征,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马超叛变。如果他真的叛变了,趁他立足未稳之时,必然能够将其一举扑杀,而马超带领的狼骑兵未必愿意跟马超一起谋反。对于马超来说,此时谋反,无疑是断绝他的性命。”

    太史慈听后,说道:“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早有安排,看来我时打草惊蛇了。”

    “嗯。不过。你这样一搅合,倒是给马超提了一个醒,在未来的几天内,我将带兵平定整个北地郡,到时候,我会在这里设立灵州城。作为以后攻打凉州的军事重镇。你可知道我这次带你来的目的吗?”

    太史慈想了想,眼前一亮,随即问道:“莫非皇上想让我在此戍边?”

    “只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能够直接面对曹操那个老贼。替皇上守备边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大丈夫,就应该提三尺长剑,驰骋疆场。说实在的,在云州的那段时间,我都呆腻味了。能够在西北这片复杂的地方领兵,必然少不了打仗,我最喜欢打仗了!”太史慈开心地说道。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我会留下你镇守灵州,马超、庞德给你当副将……”

    “马超?陛下让马超也一起留下?”太史慈脸上显现出来了一丝不喜。

    “有问题吗?”

    “能不能换个人?魏延、褚燕都行,实在不行,张郃也可以,就是别留下马超。”

    “呵呵,你和张郃不是不怎么对付吗?怎么这会儿又点名要他?”林南笑道。

    “那也比马超强啊,至少在一起也好几年了,彼此都熟悉了,现在都分开了,还真觉得没人吵嘴真有点寂寞了……”

    “行!张郃、魏延、褚燕我都会给你调过来。但是,马超必须留下!”

    “为什么?皇上?那马超脑后有反骨,他留下了,西北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的!”

    “别问为什么,总之马超必须留下。你若是不愿意干,我让张郃来干,你还回云州去镇守。”

    太史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我干,我干还不成吗?我名义上是五虎上将,却只让我守卫云州,比起赵云、黄忠、甘宁、张辽他们来,我差得远了。赵云、黄忠、张辽都在中原,就那个甘宁还在上京弄了一支海军呢,人家天天出海训练,却把我抛在辽阔的草原上,说是镇守,那一圈能有什么敌人啊,来的都是商队,手下的士兵也少的可怜。皇上,我可不想回云州那鬼地方了……”

    “什么鬼地方!云州可是我国重要的财政收入的商业据点!”

    “臣知错了,臣说错话了!”太史慈连忙认错,“只是,皇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马超留在西北?”

    “马超号称神威天将军,对羌人有威慑作用,有他在,羌人就不敢进犯灵州。现在国库空虚,不是大举用兵的时候,只有先守住了灵州,等到几年之后,国库充足,百姓安居乐业之后,才能发动全面的战争。不然,兵饷都没得发!”

    “臣明白了。臣会遵守皇上的旨意的,但是,我绝对不会给马超太多兵马,最多不超过……”太史慈本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后来似乎觉得有点多了,便急忙改成了一根,这才说道,“不能超过一千骑!”

    “嗯,这个你就随便安排吧。但是也别太过分了,毕竟马超的自尊心很大,伤了他不太好。”

    “臣明白。”

    于是,林南和太史慈在一起喝酒吃肉,又像兄弟一样畅谈,一直到深夜才离去。

    第二天。贾诩、盖勋带着后续部队全部抵达灵武谷,得知马超、太史慈都被关押在山洞内面壁思过时,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大军在灵武谷内休整了三日,到了第四天,林南接到了郭嘉夺下整个北地郡的消息,便命令乌尔德带领十万羌人移居北地郡,剩余的仍然留在灵武谷乃至贺兰山一带。之后,林南提前将马超、太史慈给放了出来,将贺兰山一带所在的廉县更名为贺兰县。从临戎城调集庞德前来驻守,自己则带着大军和贾诩、盖勋、马超、太史慈等人全部前往北地郡的郡城。

    大军一路慢行,抵达北地郡的郡城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此时,郭嘉、喀丽丝带着匈奴兵列队欢迎,见林南等人到来,郭嘉便迎了上去。

    两下照面,林南见郭嘉胳膊负伤了。便急忙关切地问道:“爱卿的伤……”

    “不碍事的,皇上多虑了。只是皮外之伤,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了。”郭嘉急忙回答道。

    于是,众人一起进入了北地郡的郡城,共商大计。

    北地郡的太守府内,贾诩、郭嘉、盖勋、马超、太史慈、喀丽丝等人齐聚一堂,一起向着坐在上首位置上得林南行礼。

    礼毕。林南首先说道:“我军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北地郡,魏军既然没有来援军,也就是说魏军已经主动放弃了北地郡。但是,如果再要向前进,估计略有困难。据斥候探明的消息,魏军大司马夏侯惇已经带兵到了安定,加上我军粮草补给困难,不易再战。朕决定,将北地郡更名为灵州,设立府衙,知府一职,由太史慈暂代,待我回到蓟城后,再委派知府人选。”

    太史慈听后,脸上露出了一脸的骄傲。

    “郭爱卿,我让人你查得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林南扭脸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回答道:“启禀皇上,已经有眉目了,据可靠消息,羌族最大的一支部族钟存羌,已经公开支持魏军,目前已经出兵击败了白马羌,又准备对参狼羌、烧当羌等部族下手,大有一统整个羌族的趋势。”

    马超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钟存羌一向喜好和平,十几年来从不参见任何争斗,为何会突然放弃了原则?”

    郭嘉解释道:“这恐怕和羌王的死有关系。钟存羌的羌王在几天前不幸遭奸人所害,钟存羌的族人按照遗留下来的证据,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白马羌,出兵二十万,彻底将白马羌击败,并且掳走了所有白马羌的族人。如今,新的羌王一改钟存羌的原则,公然宣称支持魏国,并且正在调集兵马,准备攻打盘踞在武都、陇西、金城三郡的参狼羌、烧当羌。白马羌、参狼羌、烧当羌之前都曾受到重创,只怕难以抵挡钟存羌的强大攻势。”

    “一定是曹操从中挑拨,不然的话,钟存羌绝对不会如此行事。这一次,钟存羌恐怕会一统整个羌族了。”马超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即使凉州即将发生巨变,我们也无力西进,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安心构建灵州的防御措施。羌人贪婪,曹操借助羌人的力量,等到羌人贪欲越来越强时,只怕会反噬曹操。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不在于对外,而在于对内。华夏国连年用兵,士兵疲惫,如果没有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只怕很难维持华夏国的军费开支。臣建议,皇上应该班师回朝,留下一支军队驻守灵州,构筑防御措施。”贾诩朗声说道。

    林南听后,倒是觉得贾诩有点反常,当日在朝堂之上,和荀谌争执的面红耳赤,是积极主张对先零羌用兵的,如今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劝阻林南不要再用兵了。林南好奇地问道:“太尉,为何你前后的主张自相矛盾?”

    贾诩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先零羌不停的进攻我华夏国的边疆,如果不主动出兵平定先零羌,只会一直被动下去。如今征西将军已经一举平定了先零羌,而皇上又将先零羌一分为二。加上凉州烽烟迭起,曹操无力夺回失地,五年内,西北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灵州慢慢构建防御体系为好。用修建坞堡的策略,步步为营,所有的村落、庄院都可以改造成坞堡,这样,只要坞堡遍地,连成一片,一旦遇到即使敌人来攻打,也可以互相救援,是抵御羌人最佳的方法。臣主张出兵。已经耗费了许多军费,虽然皇上发行了国债,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充实国库,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国之根本。”

    林南听后,真的很佩服贾诩的战略眼光,他的存在,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帮助。“毒士”之名。只是对敌人的阴毒,在从政方针上。也确实有他得独到之处。但从贾诩在中原铁腕执政,一夜之内杀掉两万人的釜底抽薪的做法,就不难看出,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尉说的不错。我也正有班师回朝之意,只是不知道太尉认为该留下多少兵马为宜?”林南问道。

    贾诩道:“此次郭太尉前往匈奴,征召了五万匈奴兵。臣以为,可以全部留下。既然皇上有对西北用兵的打算,不多在这里屯些兵马,日后再行调遣的话,只怕也是浪费时日。古语云。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如今我军已经占领了河套地区的朔方、云中、定襄、五原、上郡、西河这六个东套的地方,而现在又攻占了西套地区的北地郡,除了湟水、渭水、洮水一带的西套地区未能占有外,已经囊括了整个河套地区的三分之二,这里的土地肥沃,适宜耕种,如果能迁徙民众在此地屯田,必然能够成为不亚于辽东、冀州、幽州一带的产量基地。所以,臣以为,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当不断的加强西北边陲的重视程度,施行冀州、辽东、中原、西北共同发展的策略。十年后,华夏国强盛的国力,足以发动全面的统一战争。”

    在场的人听后,对贾诩所提出来的战略,都感到无比的振奋,而且还很佩服贾诩,什么叫做老谋深算,他们算是领教了。就连郭嘉也对贾诩佩服不已,没想到贾诩能够想的那么深远。

    林南看着贾诩,笑了起来,主动的拍起了手掌来,对贾诩的精彩言论表示欣赏。

    他又看了看郭嘉,心中缓缓地想道:“一个鬼才,一个毒士,都是一流的谋士,但真正的比较起来,郭嘉却略逊色于贾诩。历史上,郭嘉都是在关键时刻才想出对策的,其他时间倒是没啥大建树,倒是贾诩不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很活跃,为了自保,连续跟过好几个主子,而且不管跟谁,都对他倍加倚重,这份才能,在诸葛、司马、庞统、周瑜等还都没有成名的时候,确实是东汉末年第一谋士。”

    他又继续问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可堪当此任。另外,皇上可以让征西将军马超、卫将军庞德担任虎翼大将军的副将,有此三人共同镇守灵州,即使是曹操亲自带领数十万之众来攻打,灵州也必然会固若金汤。”贾诩断言道。

    太史慈听后,一脸的尴尬,急忙说道:“太尉大人,你言重了吧,那曹操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说,这里有一个搅局的人,只要他不窝里反,我就很知足了。”

    “你含沙射影的在说谁呢?”马超听出了话音,两眼一瞪,大声叫道。

    “你管我说谁呢,说谁谁心里清楚,你这样激动干啥?”太史慈抱着双臂,反驳道。

    盖勋见到太史慈和马超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禁也是捏了一把汗,对贾诩的断言也持有怀疑的态度。庞德为人忠厚,作战勇猛,或许还能跟马超相处的很好,可是这太史慈在华夏国就是一个刺头。他跟随林南久了,自然对林南的战将都做过一番了解,何况他现在又身居太尉之职对将军的各种情报都要看一看,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此时见马超跟太史慈的这种状态,当即抱拳说道:“皇上,臣以为。可将灵州一分为三,三位将军各自统领一部分,互为犄角之势,若有来犯之敌,也可以互相救援。”

    林南十分清楚当前的形式,摇了摇头。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盖太尉的建议很不错,只是这个建议,要押后几年施行。现在,还是以贾太尉的建议为基准吧。除了留下的五万匈奴兵外以及庞德的一万狼骑兵外,再从先零羌征召四万精壮的勇士,统一编成一支军队,赐番号镇戎军。由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出任镇戎军的都督,征西将军马超、卫将军庞德为副都督。所有兵饷、粮草全部由朝廷供应,五年之内,我要让这支匈奴人、羌人混杂编制而成的镇戎军成为西北第一军!太史慈、马超,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马超首先回答道。

    “我也没有!”太史慈紧跟着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此外,我回到蓟城之后,前将军魏延、镇东将军褚燕。会被委派过来,一起加入镇戎军。成为镇戎军的副都督,这样,镇戎军就算交到你们五个人手里了。如何让镇戎军成为西北第一军,就看你们的能耐了,只是,到时候别让朕再走马换将。不然传了出去,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皇上尽管放心,臣一定会将镇戎军带成西北第一军的。”太史慈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南笑道:“有这个信心就行。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暂且再在此地逗留一天,明天一早。朕就和三位太尉大人一起班师回朝。”

    太史慈道:“那臣这就让人去安排下酒宴,欢送皇上回朝。”

    林南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想:“让太史慈和马超同台演绎,这场戏弄好了,镇戎军势必会成为西北第一军,弄不好,只怕我到时候还要来收拾乱摊子。”

    他看了一眼贾诩,见贾诩对太史慈和马超两个人并不担心,他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了。

    散会之后,林南独自留下了贾诩,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挽住了贾诩的手,问道:“我一直在担心太史慈和马超两个人……”

    贾诩笑了笑,说道:“皇上既然设下了这盘棋局,就应该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无论这盘棋的结果是什么,太史慈、马超这两枚棋子,都将成为皇上手中最重要的两枚。”

    林南听后,释怀地笑了,也不再去想了。

    半个月后,林南回到了蓟城,却听闻了两个噩耗,枢密院太尉卢植、参议院丞相蔡邕先后病逝,就连在蓟城内的两大神医张仲景和华佗都束手无策。

    根据张仲景和华佗所说的那种症状,林南联系到现代医学做出了判断,蔡邕是死于脑血栓,而卢植则是死于心肌梗塞。

    两大辅政重臣的先后辞世,深深地刺痛了林南的心,让他觉得,古代医术的匮乏,所谓的神医,也并不是包治百病。

    公元一九一年七月底,在华夏国建国刚满十个月的时候,开国功臣蔡邕、卢植却突然与世长辞了。七月二十八日,林南以国丧之礼厚葬了蔡邕、卢植,以彰显此二人的殊荣。

    这日,细雨霏霏,气间,微风拂面,将细雨吹到人得脸庞上,让人不禁觉得有一丝凉意。

    举行仪式时,林南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预感,也许哪一天,他也就这样突然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搀扶着哭的伤心欲绝的蔡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脸的凝重。

    葬礼是合在一起举行的,林南单独在蓟城东北五十里的地方划出来了一大块地方,命名为“功臣陵”,方圆足有十里,并且让士兵前来看守陵墓。以后,如果再有开国功臣驾鹤西去,他便将他们全部葬在这片“功臣陵”里,以彰显他们为华夏国所作出的贡献。

    从蓟城到“功臣陵”,五十里的官道两边,都站满了人,对于这两位重臣的辞世,百姓们也都深感痛心,卢植和蔡邕都是海内知名的大儒。他们去世了,不光是他们的学生,连百姓们都尽皆垂泪,这种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

    葬礼过后已经是旁晚了,回到蓟城时天色都已经黑了。细雨蒙蒙,像是苍天落下来的泪水。

    卢植、蔡邕的突然辞世,让林南甚是为难,一个是参议院的丞相,一个是枢密院的太尉,这两个人去世了,总要找人顶替位置吧?可是想来想去,林南也没想出有适合的人选。最后决定,参议院、枢密院仍维持原状。五丞相、五太尉并存的局面,一去不返,变成现在的四太尉和四丞相。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最初任命的丞相钟繇,和户部尚书邴原对调了职务,以钟繇掌管户部,邴原入职内阁为丞相。而且在卢植和蔡邕去世之前就已经更换了。原因很简单,邴原不适合掌管户部那么庞大的体系。只要让钟繇来顶替。钟繇看似降了一个品级,实际上却掌握了实权,一人独揽户部大权,比在参议院当丞相干得更加出色和卖力,成为了华夏国中实际上得大管家。

    皇宫内,蔡琰刚刚把一岁大的林麒给哄睡着了。坐在铜镜前面独自一人发着呆,脸上一阵的失落和彷徨,丧父之痛,如今占据了她的整个感官,竟然连林南走到了自己背后都不知道。

    林南看着面容憔悴的蔡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放在了蔡琰的肩膀上,给蔡琰轻轻地捏了捏肩膀,并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皇后还请节哀顺变。”

    蔡琰扭过头,抱住了林南的腰部,将脸贴在了林南的腹部上,搂的是那么的紧,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林南也抱着蔡琰,不再说话,只用自己臂弯来做出回答,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大一会儿,林南只感觉自己的衣服湿了,低头一看,竟然是被蔡琰的眼泪给浸湿的,他急忙蹲下身子,伸出手在擦去蔡琰的脸上的泪水,安慰地道:“皇后,人固有一死,丞相大人去了,但是他将名垂不朽,他也将活在我们的心中……”

    谁知道,林南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蔡琰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本来林南就不太会讨女人欢心,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定制国家政策他在这几年里都磨练出来了。可是他自己连续娶了好几个老婆,每一个女人都没有认真的去追求过,只是大家看对眼了,有感觉了,这就同意的。有的,更是了为所谓的政治。蔡琰是很明显的一个政治产物,在林南需要借用蔡邕的名声来为他招揽人才的时候,蔡邕提出要将女儿嫁给他的要求,他就只有答应了。

    貂婵是他救下来的,以身相许了,也没费什么劲。新娶的贵妃那兰,也就是被贾诩认作义女的贾雯,也是出于政治上得需要。回想起自己的目前的四个女人来,在林南的心理,也只有对公输菲的感情较深一点。毕竟他们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比较多,可惜,公输菲在产下林麟的时候却不幸去世了。

    看到蔡琰哭的更加厉害了,林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你别哭啊,别哭了,我……哎!”

    好在蔡琰也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才女,在林南的四个女人中,算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了,估计是博士学位。她跟着林南那么久,自然也知道林南的性格和脾气,哭了一小会儿后,便止住了抽咽声,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林南,细细地说道:“皇上,臣妾以后除了皇上和麒儿外,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林南当然知道蔡琰的家世背景,点了点头,伸手将蔡琰搂在了怀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麒,缓缓地说道:“你有我们就够了,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这一夜,林南留宿在了皇后蔡琰的寝宫,斜倚在床边,紧紧地抱着蔡琰,看护着他得长子林麒,一家人就这样安详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林南下了圣旨,让前将军魏延、镇东将军褚燕赶赴灵州。圣旨下达之后,林南便去城外的清风观,去探望在上次炼丹中受伤的左慈。

    清风观在蓟城外西北二十里处,自从上次的爆炸事件后,蓟城内的百姓对左慈这个炼丹不要命的老道士甚是畏惧,知道重新要给他修建道观,便一致性的到衙门去请命,让其远离蓟城,以免再出现上次类似的事情,炸伤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清风观便在蓟城外西北二十里处修建了起来,道观并不大,两边分别一排杨柳,中间一条水泥路,一直延伸到小树林中,清风观便可以瞅见了。

    林南穿着一身劲装,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骏马,终于抵达了清风观,但见清风观风景宜人,周围鸟语花香,倒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幽静,这样的地方,似乎应该更适合修道。

    道观的大门是敞开的,可以看见道观内的一切。林南刚到门口,翻身下马时,便见一个小道童怀中抱着一堆东西从道观内经过,心想左慈从不收徒,却突兀的来了一个小道童,倒是有点出乎他得意外。不过,一想起上次左慈被炸断了一条胳膊,已经成为了独臂之人,在生活起居上确实有些不方便,也就不在意了。

    他将马匹拴在了道观外面的一棵树上,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见小道童钻进了一个房间,从房间里面冒出了些许白烟,而且透过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摆设,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极大的炼丹炉,炼丹炉下面是一堆烧的很旺盛的火。

    他走了过去,站在门边,看到左慈静坐在那边,地上摆放着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物品,其中还有一些极为稀少的矿石。

    “黄磷五份。”左慈闭目养神,盘坐在那里,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

    只见小道童走到了一堆淡黄,色的粉末前,用一个小碗舀了五小碗,添加进了炼丹炉内,不一会儿,便听见炼丹炉内咕噜咕噜的开始冒泡,小道童急忙走开,躲在了左慈的身后。

    “怕什么?又不会爆炸?”左慈连睁眼都没睁眼,便大声地说道。

    “我见识过威力,真的害怕会爆炸,能将一个人活活炸成粉碎呢!”小道童回答道。

    林南在外面听得很仔细,屋内并不大,由于炼丹炉一直在吐出白雾,所以整个房间内都是烟雾缭绕的,那小道童一直是背对着林南的,此时躲在左慈的后面,反而是面对着林南。林南隐约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加上听到的说话声,不禁心中一怔,失语叫道:“司马仲达?”

    那小道童正是司马懿,从关中回来之后,他亲眼见识了那叫天雷弹的威力,所以一回来,便去找了左慈,刚好左慈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却无法多做活动,正缺少人手来帮他炼丹,便趁着这个机会,在左慈身边当了小道童。

    左慈和司马懿都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惊,急忙同时叫道:“皇上,这里危险,快快出去!”

    说着,左慈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子,和司马懿同时冲了出来,拉着林南便走,将林南带到了安全地带,这才松开了林南。(未完待续

    ...

第954章 【发展】

    “请皇上恕罪,刚才老道无礼了。☆→”左慈赔礼道。

    “无妨。”林南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左慈身边的司马懿,见司马懿的脸上黑不溜秋的,便问道:“司马仲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启禀皇上,我是来学习制作天雷弹的!”司马懿笑嘻嘻地回答道,“上次见那天雷弹实在太厉害了,所以对天雷弹的制作方法甚为着迷,以后我没事在怀中揣着几颗天雷弹,谁还敢惹我?”

    “一派胡言!什么不好学,却去学天雷弹!你来这里几天了?难道不知道那东西的危险性吗?”林南怒道。

    司马懿脸上一寒,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林南扭脸看着左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道:“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不好玩,非要去玩这个,失去了一条手臂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准备把你给炸死了才满意?炼丹炼丹,有你这样炼丹的吗?你炼的哪里是丹药啊,明明是一颗定时炸弹!从今天开始,停止你荒唐的炼丹,我可以告诉你,天下是没有长生不老的药,若想活的久一些,多运动运动就行了。”

    左慈一阵迷茫,心想自己炼丹,关你鸟事,凭什么这样说我。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毕竟对方是皇帝。

    他正要开口解释,刚才炼丹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直接将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同时掀翻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整个炼丹炉和整个房间都瞬间化为了废墟,废墟上。还冒着余火。

    “无量他娘的天尊!还真他娘的爆炸了!”左慈跌了个狗啃泥,吐了一下嘴里的黄土,抬起眼皮看到了爆炸后所产生的废墟,心中暗暗地骂道。

    林南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爆炸后的废墟,一扭脸。再次对左慈厉声说道:“左道长!朕命令你,从今以后,安心修你的道,再让我看见你胡乱折腾着炼丹,朕跟你没完!这次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你和司马仲达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左慈一脸的惭愧,侧脸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司马懿一眼,埋怨道:“都是这个小鬼。非要拜我为师,说要跟我学习什么炼丹术,想制作天雷弹。我哪里会制作什么天雷弹啊,那天雷弹是贾太尉制作的,跟我没一点关系,我只是负责炼丹而已。小鬼,出了这种事情,你也难辞其咎。以后别再来我清风观了,我一个人潜修道术。也落得个清静!”

    司马懿道:“你这老道,你怎么反咬我一口,是谁在蓟城内找徒弟的?我来帮你,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

    “你……”左慈没想到这小鬼在皇上面前竟然面不改色,不禁怔住了。他还要说些什么,见林南脸上浮现出了盛怒之色。而且听到清风观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当即止住了话语。

    清风观外面,一队骑兵奔驰而来,领头一人,乃是中护军夏侯兰。身后跟着一百名亲随,一进入道观,便喝问道:“左道长,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你怎么还在炼丹?”

    正说话间,夏侯兰看见了背对着他得林南,那背影他最为熟悉不过,当即翻身下马,让手下保持安静,快步走到了林南的身边,跪地道:“臣夏侯兰,叩见皇上!”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兰带来的那一百名骑兵尽皆翻身下马,齐声高呼道。

    “都平身吧。”林南怒气未消,一把将司马懿给拉了过来,骂道:“什么不好学,偏偏来学炼丹术,那玩意是你能玩的嘛?跟我回去!”

    司马懿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被林南拉着走了。

    林南将司马懿带到门口,对夏侯兰说道:“将司马仲达送回蓟城,你们也去忙吧,这里没啥事情了,另外通知工部尚书司马防,让他过来收拾残局,他得儿子对于此次爆炸也要部分责任,通知户部尚书钟繇,扣除司马防半个月的俸禄!”

    司马懿听了,也是一阵心酸,没想到自己的这次行为,却连累到了自己的老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心中却在想,以后打死都不来找左慈了。他将自己穿上身上的道袍给脱掉了,随手扔到了一边,还专门用脚踩了两下,这才算解恨。

    夏侯兰身为中护军,专门负责京畿一带的安全,经常会带着亲随在蓟城一带巡视,一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就会亲自去查看。今天他刚好在附近巡逻,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便立刻带兵来查看,没想到林南也在这里。得了圣旨,夏侯兰便带着部下和司马懿走了,整个清风观里,就剩下左慈和林南两个人了。

    良久,林南和左慈都没说话。

    最后,左慈实在受不了啦,便主动说道:“皇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再炼丹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炼丹了,我潜心修道,争取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

    林南听后,没说什么,看着化为废墟的炼丹房,便问道:“左道长,我只想问一件事,你炼丹所用的原料,都有哪些?”

    “就是屋内陈放着的那一些,杂七杂八的有很多,如果皇上需要的话,我可以给皇上列出一些我炼丹用的原料。”

    “那你是怎么配比得?”

    “炼不同的丹,配比也各自不同,到现在为止,我经历了这两次大爆炸,可是,我始终弄不清楚到底是出在哪个原料上,以前我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的。”左慈也是一阵的懊恼,“皇上,你要这些原料做什么用?难道说,也要炼丹?”

    “炼丹?你太小看我了,那么大的威力,用来炼丹,炼出来了,你能吃嘛?我准备用在军事上。如果我的军队能够全部装备上这种东西,就能所向披靡了。你写好单子,给我就行了,我亲自带人去进行配比,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比天雷弹更强大威力的东西来。”

    左慈听后。觉得林南确实与众不同,他一心只想炼丹,林南却想着用在军事上,那种威力,要是用来打仗,那可是相当的壮观呢!越想,左慈觉得越可怕,越想,左慈的心里面越觉得一阵自豪。没想到他也能弄出这么厉害的武器。

    “哈哈哈哈……”左慈想着想着,竟而笑出声音来了。

    “你笑什么?”林南突然听到左慈突兀的笑声,便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多想了。皇上在此稍等,我去给皇上写单子,一会儿就好。”

    说完,左慈便走进了另外的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重新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份布帛,直接递给了林南。

    “皇上,这是我最近炼丹来的所有东西,都在上面了,请皇上过目。”

    林南接过之后,匆匆浏览了一遍。好家伙,着左慈什么原料都用,原料那叫一个杂七杂八啊,密密麻麻的写了满满的一张布帛。他看着有点眼晕,便不再看了。拿在手里,等到墨迹干了以后,这才合上。

    “好了,左道长,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修道观的,我先走了。只是,以后不要再炼丹了,人的性命是宝贵的,一旦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乱来了。”

    林南看着左慈的臂膀上还缠着绷带,便关切地问道:“伤势好转了吧?”

    “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好,那朕就走了,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会给你制造一个开坛说法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可以招收徒弟,我不反对你修道,但是反对你炼丹。”

    “我明白了,我会好自为之的。”

    林南带着那份炼丹所需要的原料从清风观出来之后,一路上骑在马背上缓慢的行驶,仔仔细细的将那个布帛给看了一遍。他虽然不会配制火药,可是至少听说过一些所需要的原料,找出来了其中最为主要的几种,有硝石、硫磺、木炭、皂角子、还有黄磷,在这份原料上,大概就这五种最为主要,他暗暗地记在了心里,准备用以后的几年时间来研制真正的火药,从而开启军事上一个崭新的时代。

    时光荏苒,转眼间华夏国已经建国一年了,公元一九一年九月九日,这一天,是华夏国的国庆,一周年纪念日,当然也非同反响。

    这日,清晨的阳光刚从东方露出,照射在蓟城上方时,黑底金字的“华夏”二字迎风飘荡在城头上,城内,城外的都是人山人海的,林南骑着高头大马,在文武的簇拥下缓缓地从皇宫走了出来,一路向东,来到了蓟城的东门外,在东门外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祭天露台。

    其实祭天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对于拥有现代思想的林南来说,那无疑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老天爷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对于古代的人民来说,祭天却意味深长。入乡随俗嘛,何况林南又是皇帝,皇帝应该有皇帝的气派。祭天,就是展现皇帝气派的一种手段。

    祭天仪式长而繁琐,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快到午时的时候,这才结束。中午还没吃饭,紧接着就展开了大阅兵,步兵、骑兵交相而过,拿着各种兵器的混合仪仗队更是彰显出来了华夏国的尊严,让人看后心血澎湃,血脉喷张,给人一种“不当华夏兵,白来人间走一回”的错觉。

    国庆的所有项目终于过去了,日落西山之时,众人才得以吃上一口饭。

    暮色四合,林南吃饱喝足之后,便召集了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员,在大殿上,朗声说道:“今日国庆过了,我华夏国立国已经满一年,今后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盛大的阅兵典礼。另外,新都洛阳城已经竣工,正在装修阶段,朕决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迁都洛阳。”

    众人听后,没人反对,迁都洛阳,势在必行,纷纷叩首。并不言语。

    一个月后,十月初九,林南正式将华夏国的都城从蓟城迁到了洛阳,迁都之举,正式标志着华夏国的经济、军事、政治、商业中心的南移,对华夏国未来的几年休养生息中。起到了一种巨大的推力。

    华夏国正式迁都洛阳后,随即展开了一系列休养生息的行动,兴修水利,开垦农田,鼓励生产,华夏国各地正式开始了一轮经济复兴的竞赛。

    在军事上,林南采取了守势,以宛城、汝南、许州、灵州、潼关五地为边防重镇,并且迁徙在延安府、西河府两地居住的匈奴人到灵州府。分别屯驻在弋居县、泥阳县两地。

    而荀攸、王文君赶赴东夷征召的十万东夷兵也全部迁徙到了朔方、云中、包头、定襄、五原五地,分别交给驻守当地的将军负责训练,以加强华夏国北部的防御力量。

    除此外,林南还鼓励幽州百姓迁徙到河套地区,并且以皇榜的形势发布,凡迁徙过去的百姓,每人可得十亩地,土地可以私有化。一时间。在幽州一带的贫下中农都大举迁徙,五十万百姓浩浩荡荡的入驻河套地区。充实了河套地区的人口。

    林南大力鼓励百姓开垦荒田,让当地府衙为百姓修建水渠,方便引水灌溉。

    另外,林南调集虎卫大将军甘宁、骠骑将军张郃、左车骑将军贾逵、右将军陈到、平南将军李典、平西将军乐进、平北将军朱灵、偏将军令狐邵、裨将军郝昭等人赶赴冀州,去训练在幽州、冀州一带新征召的二十万新兵,分出九万新兵。编制成为水军,交由甘宁训练,并让朱灵、王威、令狐邵、郝昭等人给甘宁当部下,余下十一万新兵,一万编成骑兵。其余十万全部编成步兵,交由骑兵交给张,步兵则由陈到负责统一训练,在冀州广袤的土地上,新兵的训练也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自此,华夏国的重要工作基本完成,截止目前,算上新征召的二十万匈奴、羌、东夷各族的外籍雇佣兵,华夏国一共拥有总兵力七十万,盖天下之最!

    当然,林南穷兵黩武也是受到强烈的反对的,以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参议院丞相为首的高达百位的官员拟写了联名奏章,一致要求林南裁撤军队,施行精兵制。

    十一月的洛阳,尤为寒冷,天空中飘落下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不一会儿,京城里就被笼罩上了一层白色。

    气派的皇宫内,林南看完一百二十三名朝中各级文武大臣的联名奏章,心中甚是不快。

    “啪!”

    林南将手中的奏章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极大得响声,大怒道:“大不了再发行国债嘛!每天都吵个不休,听得我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此时,荀攸、王文君刚刚从辽东赶回来,正好来拜见林南。二人远离数月,对朝中大事不甚明了,但是看到林南气成这个样子,心知定是奏折中写了激怒林南的话语。

    大殿内,四个角落里都盛放着一个大大的煤火炉子,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大殿内却暖意融融。

    一进入大殿,荀攸、王文君便跪地拜道:“臣等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林南随手摆了摆,但是脸上还带着一丝微怒。

    荀攸站起来后,首先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皇上的旨意,将十万东夷兵全部分在了朔方、五原、定襄、云中、包头五府,每府两万人,交给驻守当地的将军负责训练,主要训练其骑射的能力。”

    “两位爱卿都辛苦了,从七月份便远赴辽东了,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两位爱卿一路上鞍马劳顿,实在是辛苦了。你们且回去休息吧,两位爱卿的家,也都在洛阳安置好了,一会儿我让卫尉卢横送二位爱卿回家。”林南缓缓地说道。

    荀攸道:“不劳皇上费心了,臣已经回过一趟家了。皇上怒形于色,莫非是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吗?不知道臣能解否?”

    林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是朕在短短的四个月内,征召了四十万新兵的事情,朝中大臣们一致认为朕穷兵黩武,纷纷上奏折要求朕裁撤军队。这不。以参议院四位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都联名写了奏折,说要是不裁撤一些军队,就要辞官不做!朕正在为难呢。”

    王文君是兵部尚书,听到这件事后,当即说道:“皇上扩军四十万,看似穷兵黩武。实际上却是意义深远,天下十三州,华夏国便独占了八州之地,如此庞大的疆域,若没有强有力的军队来做为保障,肯定会受到其他国家的欺负,一旦战争来临,再临时征召的话,估计连抵御的能力都没有。我国境内人口上千万。盖天下之最,以十养一的兵政来说,就是扩军到一百万也不为过。皇上不必理会那些反对声,他们不经历兵戈,没有亲临过战场,对天下大势不甚了解。”

    荀攸道:“王尚书言之有理,不过我想众位大臣是担心国库空虚无法开支庞大的军费问题,即使有国债发行。也不过才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对于七十万人庞大的军费开支。以我国目前的状况来说,确实是难以维持许久,而且发行国债只是暂时敛财的一种手段,一旦国债到期,还是要连本带利一起还的。臣以为,皇上可以名义上的削减一部分兵力。让其就地为农,农忙时就忙农活,农闲时,就加强训练,生产、训练两不误。臣以为。皇上可以将新征召的十万东夷兵做为试点,毕竟鲜卑远遁漠北,一时间难以崛起,而北部边疆也相对安宁,如果十万东夷兵就地为农,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开发河套地区。”

    林南听到荀攸的建议后,甚为满意,这不就是民兵吗。他笑了起来,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谋,居然那么超前。他当即点了点头,说道:“荀爱卿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二位爱卿请各自回去歇息,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亲自发布圣旨的。”

    “臣等告退!”荀攸、王文君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京城里的便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乘坐着马车去皇宫的,因为洛阳城实在太大了。

    关于洛阳城的修建,这里必须值得一提。

    洛阳城被士孙瑞修建的比蓟城还要大,足足是蓟城的三倍,如此庞大的都城,从东到西二十里,东南到北三十里,俨然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第一大城市。

    当然,为了修建这座都城,士孙瑞也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罪人,耗资巨大,工期又短,这座气派雄伟的洛阳城,那是用金钱砸出来的,国库的空虚,和士孙瑞最初的建造设计有着直接的关系,以至于都城修建到一半,国库再也拿不出一点钱财,最后的一部分,还是士孙瑞自己掏腰包修建的。

    饶是如此,在都城修建完毕后,士孙瑞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加官进爵,反而遭到了满朝文武的联名弹劾,直接将士孙瑞说成了国家的罪人。士孙瑞那叫一个冤枉啊,可是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从设计建造到动工,再到后来的完工,耗时一年,耗资巨亿的洛阳城俨然成了他这辈子永远翻不了的身。

    遭到弹劾后的士孙瑞,被林南削去了爵位,贬为了庶民。一代富豪士孙瑞也因此气的吐血而亡,其子士孙佑气愤不过,公然在云州造反,想趁着北方空虚,窃据攻入蓟城。结果还没起事,就被卫尉卢横发觉,直接被卢横拿下,押解到蓟城,交由刑部审理。最后,刑部做出判决,以叛国罪,将士孙佑处死,并且抄没所有士孙家的财产,将士孙家族中得三百六十七口人,不分老幼,满门抄斩!

    可怜东汉末年到华夏国初年全国第一巨富、商业奇才士孙瑞就此消亡,整个士孙家族,也无一人生还。

    之后,林南认为刑部做得太过了,痛斥了刑部尚书王烈,并且扣除了王烈一个月的俸禄。其实,士孙瑞家族仗着富有,又曾经在很大程度上在经济上帮助林南建国,以至于整个家族在蓟城内都飞扬跋扈,尤其是士孙佑,更是气焰嚣张。

    太史慈留守灵州后,士孙佑便成为了云州的守将,在云州也干出了一些不好的勾当来。加上整个士孙家族都基本上欺男霸女,以至于满朝文武对其痛恨之极,所以在处理士孙瑞的事情上,并没有人出来为其说话。

    士孙家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权大如贾诩者,尊贵如蔡邕者,都不曾如此跋扈过,士孙家却嚣张跋扈,不惹众怒才怪。

    后来,林南认为士孙瑞家族里许多人死的冤枉。蓟城怨气太重,正好洛阳城也已经竣工,便仓促间下令迁都洛阳。

    五更时分,皇宫大殿内满朝文武尽皆到齐,大家见面都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按照官阶排成几排,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皇帝今天给他们一个答复。

    片刻后,林南头戴龙冠。身穿龙袍,脚着龙靴,一派九五之尊的威严形象,在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护卫下,登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上,俯瞰众人。

    随即,祝公平朗声喊道:“升朝!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祝公平声音一落,田丰首先走出了队列。向着林南行完礼节后,便说道:“臣参议院丞相田丰有本要奏!”

    林南见田丰站了出来,早已经是心知肚明,当即说道:“田丞相请讲!”

    田丰当即道:“臣等昨日联名上奏的奏折,不知道皇上可曾批阅?”

    “已经做了批阅,一会儿即将以圣旨的方式进行公布。卿等联名上奏,可谓是万众一心,朕又岂能一意孤行?所以,朕决定,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让其就地为民,分发土地、粮食,让其在驻地进行耕种,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荀谌随即站了出来,向着林南行了一礼,说道:“那其余的军队呢?”

    “其余军队,维持原状,尽皆肩负着我华夏国的国防重任,正所谓国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安。我华夏国占据八州之地,沃野千里,广袤异常,人口超过千万,区区六十万兵马,你们还想让朕再裁撤吗?万一敌国大举来扰,朕拿什么来抵御来犯之敌?”林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铿锵有力,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已经是作出让步了,不能一味的对这种大臣忍让。

    田丰、荀谌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许多信息,两个人共事多时,自然是莫逆于心,见皇上已经作出了让步,再逼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当即同时说道:“臣等遵旨。”

    林南见田丰、荀谌退到班位里面,继续说道:“另外,朕还有一事,希望众位爱卿都听一听。”

    百官听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林南身上,纷纷洗耳恭听。

    林南在众人的目光期待下朗声说道:“我华夏国以武立国,先前朕已经推出一套适合全民练习的武术格斗套路。如今,朕决定施行民兵制度,以民为兵,以兵为民,兵、民集于一身,是民也是兵……”

    “启禀皇上,目前我国国库空虚,百废待兴,岂能全民皆兵啊,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荀谌不等林南把话说完,已经体会到了林南想全民皆兵的理念,当即挺身而出,打断了林南的话语。

    紧接着,之前联名上奏的百官一起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道:“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舆论的力量是庞大的,众人的力量也是庞大的,百官似乎找准了林南的软肋,联名上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进退,确实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多。即使林南再生气,也决然不可能一下裁撤掉这么多官员,这些官员,都是国家的栋梁,是林南经过许多年挖掘过来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积攒的。百官,懂得了和皇帝对抗的策略,已经取得林南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的胜利,尝到甜头的他们,也再次抱成了团。

    可是,这一次,林南面不改色,态度坚决,一点也不会作出让步。见到百官又抱成团来,只有贾诩、荀攸、郭嘉、卢横、夏侯兰等人未做表示,就连盖勋此时也站在了百官的那边。由于许多武将不上早朝,林南未能获得那些军中的铁杆粉丝将军们支持,一时间显得很是单薄。

    片刻之间,大殿上静悄悄的,整个气氛异常紧张。

    “哈哈哈哈……”林南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底气十足,是那样的豪爽,笑得百官心中都是一惊,不知道为何皇上会突然发笑。

    笑声一毕,林南脸色一沉。朗声说道:“很好,很好!”

    良久,又是一阵沉默,大殿内上百双眼睛都在盯着林南,眼睛里流露出来一丝丝不安。

    林南“噌”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地说道:“朕还没有把话说完,你们就抢先联合起来对朕进行威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是饱学之士,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大臣,难道就沉不住气,等朕把话说完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阵羞愧。

    林南继续说道:“朕何尝不知道国库空虚,百废待兴?朕裁撤了十万东夷的雇佣军。已经作出了让步,你们还要朕怎么样?如果你们觉得朕当这个皇帝不适合,你们可以群起而攻之,将朕彻彻底底的赶下这个皇位,择选出来你们心中认为最适合的皇帝!朕标榜言论自由,给了你们充分表达自身意见的时间,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等朕把话说完了再做出表达?以朕看,朕是把你们都给宠坏了!”

    林南的一席话说完。百官都低下了头,有立场不坚定者。当即回到了班位上,垂头丧气的,再也不说话了。

    “民兵政策,势在必行。全民皆兵,才能彰显我华夏国的与众不同。匈奴、鲜卑、乌丸、东夷、羌等等这些少数民族,都是因为全民皆兵。才均在不同时期强盛一时。我们与胡人打了那么多交道,自先秦以来,从赵武灵王改穿胡服从而使得赵国强大,一直到汉武帝时期大肆训练骑兵,出击匈奴。我们汉人,就已经在向胡人学习了。全民皆兵,不需要国家供养,民兵政策,只是希望全国人民都能够想军人一样严格要求自己,训练自己的战斗能力,一旦敌国来犯,国家的正规军无法抵御时,民兵便可以协助正规军对付来犯之敌,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农具就是民,这有什么不好?”

    林南的声音还在大殿内回荡,犹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每个官员的耳朵中也再回荡着,听完林南的这一席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民兵,是不需要国家供养的。

    片刻之后,百官陆续回归班位,一场因为政见不合与皇帝形成对峙的无形战争,最终以林南的胜利而宣布结束。

    此时,作为整个华夏国真正握有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枢密院首席太尉贾诩站了出来,先朝着林南行了一礼,紧接着又朝各级文武官员拱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大人,皇上的雄才大略想必诸位大人都看到了,华夏国能拥有这样的皇帝,应该感到自豪才对。皇上给予了诸位大人充分的说话时间,可是百官们却一心以为皇上穷兵黩武。的确,华夏国在建立之前连年用兵,以至于到了建国之初国库就空虚了。可是如果皇上不用战争来保全国家的安危,任由外敌欺凌,恐怕诸位大人早已经是另谋出路了。今日之事,与私人恩怨无关,皆因政见不合而起,所以,今日之事,众位大人还请务必放在心上。皇上也是被众位大人给逼急了,百官联名上奏,以辞官相要挟,威逼皇上作出让步,这种事情,也只有在言论自由的华夏国才有。请诸位扪心自问,皇上待众位大人如何?另外,今日之事,俨然是参议院的严重失职!”

    贾诩话音一落,刚而犯上的田丰、荀谌、管宁、邴原等人都是一阵羞愧,不禁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火了。参议院的职责就是集中所有官员的建议,然后商讨作出公论,实在咸而不决的事情,才再经过参议院上奏皇帝那里,请求皇帝作出裁决。可是今天,华夏国的参议院显然是严重的失职。

    于是乎,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参议院的丞相,都尽皆的站了出来,同时跪在地上,朝着林南叩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失职,恳请皇上予以责罚!”

    林南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朕当初设下参议院、枢密院,分别冠在百官之上,是为内阁辅政大臣,参议院主政,枢密院主兵,就是希望通过参议院、枢密院来减轻朕的压力。今日之事,也是百官担忧国家的前途所致,所以朕并不怪罪你们。只是,希望以后各个机构都负起责任,不要让此类事件再发生了,否则,朕设下的各个机构,就真的成为了摆设!”

    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人听后,心理面一阵暖融融的,站起来之后,对林南那是感激涕零。其余百官也都扪心自问,从昨天到今天,连续两次威逼自己的皇帝,实在是荒唐之极。

    之后,早朝恢复了正常,一直开到旭日东升,这才算结束。这一次早朝,不但通过了林南的民兵政策,更加通过了一系列关于国家基础设施的构建,在各县开设学堂,普及教育也成为了这次朝会的重点。另外,朝会通过了发行第二期国债的政策,以十年为期,暂时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华夏国就走过了五个年头。五年之中,华夏国推行了一系列的复兴计划,逐渐使得国内稳定,在农业、商业、工业上都有所发展,国内生产总值一年比一年高。

    五年之中,在古中国的大地上,大的战争从未爆发,并存的几个国家都在进行着战后恢复的问题,只是有着边界上的一点小摩擦而已。

    五年中,东吴一步步的蚕食了山越,将国土向东南大大的推进了,并且在山越的居住地重新设立郡县。征山越百姓为兵,加以训练,成为了一支劲旅。而五年当中,吴国和华夏国的陆路、海路贸易都十分的通畅,华夏国的、吴国的寿春,都成为陆路贸易上的重要的商业据点,而吴国的曲阿、华夏国的上京、辽东、东莱则成为了海路贸易的商业口岸,两国关系稳定发展,一直处于友好阶段。

    五年内,盘踞在关中和凉州的曹操,因为得到钟存羌的大力支持,逐渐稳定住了国家的根基,并且迁徙钟存羌几十万的百姓进入关中,将关中设立为秦州,不但让钟存羌统一了西羌各个部族,还使得钟存羌的勇士大量的涌入了魏国的军队,并且大肆鼓励羌人和汉人通婚,在对待羌族的政策上,曹操也采用了极为开明的政策,与羌人约法三章,实现了羌人和魏国的完美统一。

    曹操将百万钟存羌逐渐的分裂开来,使得他们散居在秦州和凉州,与汉人杂居,他的雄才大略彻底地解决了羌人容易叛乱的根源,使得羌人逐渐融入了魏国,成为了魏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公元一九四年,曹操在军事上得以恢复过来,为谋求在经济上额外的来源,秘密调集一支十万人的西征军,御驾亲征,赶赴西域,征服了西域各国,并且与屯居在漠北的鲜卑人签订了盟约,相约共同牵制华夏国。这一次出兵,也是魏国五年内唯一的一次军事行动,征服了西域各国后,曹操派出商队,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开展了贸易,控制了整个丝绸之路的通道,获得了巨大的贸易利润,逐渐恢复了魏国的国力。(未完待续

第955章 【父子】

    盘踞在益州的汉国,被别的国家称为蜀汉,因为还有一个汉国盘踞在荆州。蜀汉这五年中一直采取守势,闭关锁国,不与外界相通,所以发展缓慢。加上刘璋又是自守之徒,所以蜀汉国中的人士都思得名主,人心浮动。

    相比蜀汉而言,盘踞在荆州的汉国,是刘备一手建立的,被别的国家称之为荆汉。五年之中,荆汉得天独厚,荆州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在经济上远远超过盘踞在西南的蜀汉。在军事上,荆汉拥有强大的水军,一度对东吴发起进攻,阻滞了东吴在柴桑一带的水军发展,在公元一九二年的时候,荆汉水军顺流而下,曾经攻克了柴桑,掠夺大批人口、资源而回,在军事上一直处于主动地位。

    荆汉又因为和魏国同盟,加上痛失南阳的宛城一地,在公元一九二年到一九三年之间,多次派遣裴潜、杜袭带兵前去挑衅,均被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兵击退。

    北征未果,连遭败绩,而东吴又大力加强了柴桑的防御,使得刘备改变了军事策略,将矛头直接指向盘踞在交州的越国。但由于越国荆汉到越国要经过瘴气严重的丛林,是以出师不利,被迫退回。此后,荆汉一直未曾对外采取任何军事行动,而是大力征讨境内的武陵、零陵一带的南蛮,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收获,迫使武陵蛮王沙摩柯投降。

    公元一九六年,九月初八,华夏国神州五年,京畿洛阳城内。

    洛阳城内为了举行五年一次的盛大国庆,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五年内。从外地逐渐迁入洛阳的百姓高达百万,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大城内,洛阳也彰显了一派俨然的尊贵,对于外国使臣而言,更是让人嗔目。

    昔年,蜀汉国使臣张松、吴国使臣阚泽都曾经到过洛阳。对于洛阳城之大,甚是感慨。就连一向吹嘘罗马帝国的都城有多大多大的罗马人安尼塔帕特里奇也对洛阳城十分的感慨,自称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城市。

    这天一大早,城门刚刚打开,卞喜便骑着一匹快马,快速地从城外奔驰而来,守门的将士谁不认识这个人,拦都不敢拦,直接放其过去。

    卞喜骑着快马。一路狂奔,从南门直奔皇宫,在洛阳城内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烟尘。

    奔跑了十余里后,卞喜终于抵达了皇宫,面对皇宫宫门守将的阻拦,卞喜没有任何迟疑,大喝一声:“闪开!闪电加急公文!”

    宫门守将不敢阻拦,当即让开了道路。放卞喜策马而进。

    卞喜是情报部的尚书,官居从一品。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整个华夏国首屈一指的拥有特权的人,可以在皇宫内骑马,可以在皇上面前不拜,可以携带武器。这样的一个人,区区正六品的宫门守将又怎么敢拦呢。甚至连一些正一品的大员都对卞喜敬让三分。

    此时,林南正在龙炎殿上看着二皇子林麟练习剑法,祝公道、祝公平在边上指点,两大剑客共同教授,加上林麟天资聪颖。虽然只有五岁,却依然将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精妙剑法都学了过去。

    大殿内,一头短发的林麟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剑影重重,剑气纵横,舞动的非常的刚猛、凌厉,额头上渗着汗水,衣服也汗湿了,紧紧地裹着他的身体。

    “龙吟九天!”林南坐在台阶上,看到林麟舞动的虎虎生风,大声地叫道。

    林麟听后,突然窜出了大殿,在地上打了个滚,站在了院落了当中,手中剑招陡变,人影一分,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掣般,飞向大殿前一株参天桂树。又听咔嚓一声,将那桂树向南的一枝大枝桠削将下来。树身突受这断柯的震动,桂花纷纷散落如雨。而林麟的身影,则随着桂花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好!”林南、祝公道、祝公平站在大殿的房檐下,看到林麟落地后,都不禁激动地叫好,纷纷拍起了手掌,为林麟欢呼。

    这时,卞喜突然策马而来,大声叫道:“皇上,东南急报!”

    林南见卞喜亲自将消息传来,也不使用飞鸽传书,觉得此事定然是严重非常,当即叫道:“快快报来。”

    卞喜从背后掏出一个用牛皮包裹着的信札,直接以他那手飞到绝技的姿态扔了过去。

    祝公平腾空而起,一个空翻便伸手拿住了那个信札,落地时,单膝下跪,举着信札,朗声道:“请皇上过目!”

    林南接过信札,打开匆匆一看,当即为之一惊,不禁说道:“东吴居然把越国给灭了?”

    众人听到,也是一阵吃惊,没想到五年之内,东吴竟然能将越国给灭了。

    “这消息可靠吗?”林南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绝对可靠,是郡主派人通过商队秘密送达的,臧霸接到信札后,丝毫不敢停留,急忙以八百里加急送来,臣知道后,也不敢怠慢,便立刻亲自送来了。”

    林南道:“既然是小樱送来的密信,那这消息是绝对错不了啦。近年来,东吴效仿我国,大肆开展冶炼工业,从将军到士兵,装备的几乎都是钢制的武器和战甲,虽然比起我国的百炼钢稍微弱了一点,但是不可否认,对付其他国家,已经是绰绰有余。士燮盘踞交州一带也许久了,这个时候被吴国所灭,总比被荆汉所灭要好。东吴灭了越国,必然会向我国派遣使臣送来消息,待消息送到,即刻让参议院拟定使臣,去建邺城道贺。”

    “诺!”

    卞喜调转马头,准备转身而去,忽然见二皇子林麟仗剑而立,拦住了去路,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殿下。你莫要再欺负臣了,臣是怕了你了。”

    林麟笑嘻嘻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又没说要为难你,只是,你刚才露的那手飞刀绝技,始终没有教我。你啥时候教给我呢?”

    “额……臣还有要事在身,改日闲了再教……”卞喜的脸上一阵难为情,对于这个小祖宗,还是少惹为妙。

    哪知道,不等卞喜的话说完,林麟突然纵身而起,双脚轻飘飘的落在了卞喜所骑坐在的马头上,手中二尺长的宝剑一挥,剑锋便落在了卞喜的脖颈上。埋怨地道:“每次让你这样教我飞刀绝技,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央求你教我,算来,也有两年了,今日你要是不教我,休想从这里出去。”

    “放肆!”林南看见林麟将剑架在了卞喜的脖子上。当即怒道,“给我下来!跪在地上给你卞叔叔赔罪!”

    林麟不敢违抗父命。当即一个后空翻便跳了下去,双脚牢牢地落在了地上,身子也轻飘飘的,落地时,只是发出了一丁点的响声,脚边的尘土微微扬起。紧接着。他双膝跪在了地上,抱拳朝着卞喜叩头,口中振振有辞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个小混蛋!我是让你给卞叔叔赔礼道歉,不是让你拜师!”林南急忙走到了林麟的身边。伸手便想打林麟,可是举到半空中,手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无疾而终。

    林麟不卑不亢,说道:“我以皇子身份,向大臣下跪,已经是在赔礼道歉了,现在叩头,是拜师,有何错之言?”

    “你……”林南气的不轻,这个儿子是个武学奇才,祝公道、祝公平都是倾囊相授,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不得不佩服儿子,祝公道以前教给他的剑法,他愣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可是林麟却只用了一个月。

    卞喜见状,急忙下马,跪在了林南和林麟的面前,说道:“皇上,这一切都在老臣,与二皇子无关,请皇上责罚。”

    林南见卞喜跪在了地上,当即叫道:“你起来,此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先去忙正事吧。”

    卞喜“诺”了一声,站起来后,便一走了之,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二皇子是个武痴,这件事人尽皆知,但是这个武痴像是从来不知道疲惫一样,精力十分的旺盛,愣是能将师父折腾的不行。

    夏侯兰曾经教授过二皇子基本的箭术,结果愣是乐此不疲的二皇子给折腾的虚脱了,从那以后,没有经过林南的允许,便不允许林麟再向除了他和祝公道、祝公平以外的人拜师。

    林麟见卞喜走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一手飞刀绝技,就此与我无缘了。”

    林南听后,用手指戳了一下林麟的脑袋,骂道:“你个小滚蛋!有我和当世的两大剑客在这里教授你武艺,你还不知足,还想学什么?”

    林麟听后,嘿嘿笑了笑,抱住了林南的小腿,说道:“我是小混蛋,可我这个小混蛋不是你生的吗?那么你就是大混蛋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罚跪,在这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我起来,我就不信,你会一点都不觉得累!”林南话音一落,便扬长而去。

    罚跪对于林麟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这种事情,从他记事情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他了。林南对他得要求极其严格,可以说,严格到了极点,基本上自从断奶之后,便一直是跟在林南身边的。

    这一点,林麟是幸福的,虽然没有了母亲,但是却有着一个如此疼爱他的父亲。

    林南截至到目前,一共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算是一个大家庭了,除了大皇子林麒、三皇子林鹏年岁与林麟相差不大,四皇子林乾、五皇子林坤都还是个婴儿。

    林麒是皇后蔡琰所生,林鹏则是皇贵妃貂蝉所生,林乾、林坤是一对双胞胎,是皇贵妃贾雯去年十月生的。除此之外,林南的五个女儿也都年龄不一,最小的才刚刚出生,是皇后蔡琰所生。

    儿女们都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唯独林麟没有,他得母亲公输菲在生他的时候便去世了。虽然林麟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一直是林南心里的痛,所以自从林麟断奶之后。便一直将林麟留在了身边,蔡琰、貂蝉、贾雯会对林麟不好。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对林麟还是很好的,但是林麟从小就个性很张扬,还是婴儿的时候,便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抢奶吃。所以一牵扯到自己的儿女,林南的后宫们就会相对的对林麟有些冷淡。

    林麟天生神力,有一次居然将他哥哥林麒用手臂举过了头顶,吓得林麒屁滚尿流。皇后蔡琰看见了,爱子心切,便动手打了林麟。这件事恰好被林南看到,问清事情的缘由后,林南便一直将林麟留在了身边,便让贾雯时不时的带着林麟。一直到贾雯有了身孕。

    三个老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对于林南来说,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家庭,本来应该很热闹的,但是由于林南是皇帝,这个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和家人聚少离多。加上林南也是闲不住的人,五年来走遍了华夏国的所有领土。亲自下去视察民情,所以对于林南的家人来说。能够一直呆在林南的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祝公道、祝公平见林麟又罚跪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他们知道,这个五岁的孩童已经不能用孩子来形容了。他的体力和耐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成年人。夏侯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南重新走进了大殿,稍微歇了歇,喘了一口气后,便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你们怎么看?”

    祝公道、祝公平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已经将最为精要的剑法倾囊相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的了。二皇子是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如果能够加以深造的话,将来必然会成为一代宗师。”

    “剑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的修为,我不希望他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我希望他成为我华夏国的栋梁之才,能够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等我百年之后,接替我的位置,保卫国家,率领诸将驰骋沙场,这才是他得归宿。”林南一本正经地说道。

    祝公道、祝公平都是江湖侠客出身,对于打仗他们并不了解,但是从林南的话里,他们听出了话音,这是准备培养林麟成为一代名将。

    “单以剑法而论,以林麟现在的身手,已经是超越过了我。我想,也是是时候让他去军中历练一番了。”

    “皇上,二皇子才五岁啊,这么小得年纪,怎么能……”祝公道急忙说道。

    “五岁怎么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这种事,越早抓越好。马超九岁成名,也很早。林麟既然有这个精力,去军队中磨练最合适。”

    祝公道、祝公平都不在说话了,以林麟现在的剑术,如果身高能够再高一点的话,完全是一等一的剑客,单以剑术而论,全天下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他的。

    英雄出少年,这个少年从一出生就是英雄的儿子,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英雄二代只怕会超越过他英雄的爹。

    “就这样定了,去把林麟叫进来吧!”

    祝公道转身走出了大殿,冲着跪在地上的林麟叫道:“二皇子,皇上召见。”

    林麟听后,双手一撑地,便倒立了起来,以手为脚,向前爬了过去,口中还大咧咧地说道:“我就知道,父皇是舍不得我跪这么长时间的。”

    龙炎殿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长相白净、身穿华贵的孩童站在那里,身形略显得瘦小,双眼深陷,深邃的双眸中散发出来了一丝光芒,看到林麟进入大殿之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垂头丧气的便走了。

    这时,卫尉卢横带兵巡逻到此,看见那个孩童后,随即翻身下马,抬起手,示意身后正在行进的部下停止下来,他则抱拳朝着那个孩童说道:“见过大殿下!”

    孩童是华夏国的大皇子林麒,他此时脸上一阵沮丧,只是轻微地朝卢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便快步走开了。

    卢横看着林麒离去,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差异真是太大了,二皇子活泼好动,个性张扬,大皇子却总是沉默寡言的。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走喽!”卢横重新翻身上马,抬起手朝后面招呼了一下,一行人便离开了龙炎殿。

    龙炎殿中,林麟屁颠屁颠的倒立着走到了林南的面前。这才恢复了正常,双脚站在了地下,朝着林南拜道:“父皇唤我何事?”

    林南道:“你不是一直想去见见朕的五虎大将军吗?朕就给你这次机会!”

    “哇……”林麟登时喜笑颜开,开心地蹦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太好了,父皇你对我真好,我一直想看看五虎大将军长什么样子呢。到时候,一定要和他们比试比试,看看是五虎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子轻狂!”林南训斥道。

    林麟急忙闭嘴,朝着林南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既然你那么想去,那朕就让你去。朕让你一年见一个,五年后,朕的五虎大将军你也该见完了,那么,你也可以回洛阳了。”

    五虎大将军分别在各个不同的地方驻守。林南迁都洛阳后,深感北方边疆的重要性。便派遣虎威大将军赵云远赴蓟城,坐镇北方,而黄忠、太史慈、张辽、甘宁则没有变动,继续留守在四个不同的地方,但是,五个人没有得到圣旨。不得进京,而且五个人都将家安置在了驻地,所以回不回洛阳都一样。加上林南每年都要去微服私访一番,所以基本上每年都会见到。但是对于处在深宫当中林麟来说,却无缘一见。

    林麟听到林南的话后。不禁起了一丝疑惑,问道:“父皇,你说五年之后才能回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就要离开皇宫,独自一个人在外闯荡了。”

    “太好了!”林麟从小没有离开过洛阳城,即使是皇宫都很少离开,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林南一直让祝公道、祝公平看护着林麟,为的就是怕林麟再洛阳城中惹出什么麻烦,所以不允许他出宫。即使出宫,也是经过允许的。

    “五年不回来,你不想家?”

    “又父皇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父皇每年都去微服私访,都可以和老部下叙叙旧,我也想去见见赫赫有名的五虎大将军。”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样定了。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出了这个皇宫,就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了,没有什么特殊的。五虎大将军们也都没有见过你,所以我会将你安排在他们的军中,而且你也不允许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二皇子了,那就不好玩了,你说对不对?”

    “对!很对。父皇,我决定了,我要出宫。”林麟斩钉截铁地说道。

    林南很清楚这个儿子,在性格上,和他差不多,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都拉不回来。

    “既然要出宫,我就得和你约法三章。第一,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不准许你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不想你与其他人有什么特殊。你要记住,你只是我的儿子,仅此而已。”林南郑重其事的说道。

    林麟点了点头,说道:“儿臣记住了。那第二和第三呢?”

    “第二,你要虚心的学习,在军队里面,可不比在皇宫里一样。在军队里,以你现在的年龄来说,只能是个童子兵,估计是去伙房帮衬着,没啥实际性的训练。不过,你要严格的要求自己,箭术、骑术、拳脚功夫以及长兵器的使用,都要好好的学学。骑在马上打仗,跟在陆地上打仗是不一样的。”

    “儿臣记住了。第三点是啥?”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你要更改姓名,不准用林麟这个名字。”

    “我不叫林麟,那我叫啥?”林麟好奇地问道。

    “总之不能叫林麟,为了你这个名字,朕的爱将林阳都更名为林森了,就是怕犯了忌讳。而且,你一说名字,别人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父皇,我的名字是你起的,那你再给我想一个名字呗?”

    林南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你就叫公输斐吧。”

    “公输斐?”林麟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姓林呢?”

    “你个小混蛋,你要是继续姓林,那你干脆叫林南好了。居然敢和你老子同名同姓?”林南被林麟气的不轻。

    “我是小混蛋,你是老混蛋,我们两个是一对混蛋,既然都是混蛋,同名同姓又有何不可?”

    “大胆!”林南突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林麟。

    “儿臣知罪!”林麟见林南发怒。当即跪在了地上,双手揪住了耳朵。

    祝公道、祝公平急忙袒护到:“皇上,童言无忌!”

    林南内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他也是宠坏了林麟,而且林麟在他的身边时间也够久,所以一些事情耳濡目染,加上他一直教导自己的儿子们要发散思维,不要拘泥于现状,所以林麟根本就是把林南当成了他的老大哥。而不是父亲,有说有笑的,每天都没个正经,加上孩子嘛,都是比较顽皮的。

    “以后再敢这样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南表面上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林麟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从今天以后。你就叫公输斐,明白了吗?”林南之所以让林麟叫这个名字。其实是怀念林麟的母亲公输菲。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林麟却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貂蝉亲生的。而且他的姐姐林倾城也确实待他像亲弟弟一样,貂蝉对他也是视如己出。

    “明白了。”

    林南点了点头,让林麟下去准备准备。去跟母亲貂蝉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道别,因为等到明天国庆节一过,他就准备将林麟先送到宛城,交给张辽来看护,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

    与此同时,林南还特地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先行送达张辽处,让张辽看着安排,但是绝对不允许徇私,并且也不准声张。

    林麟离开龙炎殿后,带着自己的那柄二尺长得钢剑,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皇宫里,从一个宫殿穿过另外一个宫殿,一路上高唱着从他爹地那里学来的“好汉歌”,得意洋洋的。当然,林麟再唱歌方面是很次的,可以说是五音不全,加上年纪小,有些歌词吐字还不够清晰,所以基本上那一首很豪情的歌曲,愣是被他唱的完全走了样子。可是他还浑然不知,一直以为自己唱的很好听呢。

    好不容易回到了貂蝉所居住的孔雀殿,刚一进门,便见一个七岁大的女童挡住了他得去路,那女童生的十分可爱,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嫩的都能捏出水来。

    女童的突然出现,倒是吓了林麟一跳,她双手掐腰,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视着林麟,一张嘴便用女高音尖叫道:“你个臭小子,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少在这里唱歌,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话音一落,女童伸出一只手便揪住了林麟的耳朵,使劲一捏,拽着林麟便超大殿里走。

    照理说,林麟虽然小,可是已经初具身手了,要躲一个女童那还是很随意的。可是,林麟愣是连躲都没躲,自从这个女童一出现,他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怕的要命。此时,他得耳朵被女童给捏住了,他急忙大叫道:“哎哟……姐姐哦,你轻点,我的耳朵让都你给拧掉了……”

    “让你不长记性!”女童正是林麟的大姐林倾城,在林南所有的孩子里面,她是最大的,今年七岁,所以也称为长公主。

    长公主的脾气一点都不像她得母亲貂蝉那样文静,相反,确实个泼辣的小丫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女,林南身上的性格,一大半都被自己的孩子们给继承了,五双儿女,除了几个还在吃奶的暂时看不出有啥性格特征外,林倾城、林麒、林麟、林鹏四个人都得到了他们父亲的遗传,性格都很迥异。

    林麟天生神力,武学奇才,是林南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可是偏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父亲面前敢称兄道弟的二皇子,却很怕自己的大姐林倾城,反正不知道为啥,林麟一见到林倾城的时候,腿都哆嗦。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长公主林倾城正是林麟的克星。

    “姐姐。你轻点,我下次不敢了,我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求姐姐高抬贵手,你要是真的把我耳朵给拧下来了,那以后谁还敢嫁给我啊……”

    “你个臭小子。才多大啊,这么快就想娶亲了?”林倾城不依不饶,刚松开林麟的左耳,伸手又将右耳给揪住了。

    其实林麟也感觉不到怎么疼,他仿佛天生就没有疼痛的细胞一样,对疼痛反应非常的迟钝。可能是这几年来一直练武,初时从高处摔下来摔得没有疼痛的知觉了。但是,为了配合一下这个大姐,他不得不装出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如果不这样,他知道他得大姐手段多着呢,对付他是搓搓有余。

    “不早了,再过十年,我也可以娶妻了,到时候,我要是少了一只耳朵,那以后我的妻子要是发威了。怎么来拧我的耳朵呢?大姐,你就高抬贵手。给你未来的弟妹一次拧我耳朵的机会吧?”林麟哭丧着脸,乞求道。

    林倾城听林麟说的这样随意,不禁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忽然想起这句话似乎她以前偷偷听林南对母亲说过的话,她听来之后,便说给了林麟听。没想到林麟今天却现学现卖,反过来说给她听了。

    她被林麟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将林麟给松开了,一把将林麟搂在了怀里,一脸关切地问道:“姐没弄疼你吧?”

    “没有!”林麟很想说一点都不疼。而且他也感觉不到什么疼,即使一头撞在了墙上,估计也只是一阵麻麻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个秘密他一定不能告诉给林倾城,不然林倾城以后会想法设法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没有就好,只是你下次记住了,以后别再唱歌了,真的很难听啊。”

    “可是……那是父皇教我唱的……”

    “别再我面前唱,否则我跟你没完!”林倾城握了握拳头,示意要揍他。

    林麟一番很害怕的样子,急忙点了点头。随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怎么没见三弟呢?”

    “三弟去上学了。”

    “啊?三弟去上学,为什么你不去上学?”

    “今天管老师有事情,请了一天假,所以我就放假了。”林倾城的个头比林麟稍高点,瘦高个,眉清目秀的,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她始终搂着林麟的肩膀,并肩地和林麟一起朝孔雀殿的后方走了过去。

    “我说呢,你要是逃课,父皇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林麟略带点威胁的味道。

    “还说我,你不是也回来这么早嘛?是不是也逃课?”

    “我才没有逃课呢,祝老师已经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今天两位祝老师已经将最后一招都教给了我,我学完了就回来了。再说,父皇让我回来收拾东西,我准备离开皇宫了。”

    林倾城突然止住了步伐,狐疑地看着林麟,问道:“离开皇宫,去哪?”

    “不知道,但是是肯定要去见我想见的人,就是五虎大将军,我要去他们那里,去军队历练。”

    林倾城松开了林麟,上下打量了林麟一番,“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指着林麟说道:“就你?去军队历练?给大将军端洗脚水还差不多!”

    “端洗脚水我也认了,反正我出了皇宫,我就是公输斐了!”

    这个时候,貂蝉刚好抱着刚刚几个月大的小女儿走了出来,突然听到“公输斐”这个三个子,她得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拽住了林麟,问道:“你刚才说谁?”

    “母妃,他说他从今以后就叫公输斐了。”林倾城急忙插话道。

    貂蝉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她比林南小四岁,林南今年刚满三十,她也才二十六岁而已,但是风姿绰绰,依然不减当年,反而比以前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

    她走到林麟的身边,一把拉住了林麟,急忙问道:“公输菲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是父皇给我起的。母妃,我要出宫了,以后的五年就不再回来了,我要出宫去拜师学艺,去学更多更多的东西。所以父皇给我约法三章,让我出宫后就用化名,着公输斐,就是父皇给我起得。”林麟的个头才到貂蝉大腿根,单论个子来说,他确实有些低了。他抱着貂蝉的大腿仰着头,用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貂蝉。

    貂蝉听林麟说是林南给他起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如果是有哪个人故意在林麟身边嚼舌根子,那她绝对不会轻饶他。这五年来,林麟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却一直将林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渐渐地,两个人之间也就产生了真正的母子感情。

    “你才五岁啊,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年纪,饮食起居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够独自出去呢?我这就去找你父皇,让他收回成命!”貂蝉将怀中抱着的小女儿给了林倾城,转身便要走。

    “母妃!”林麟突然跪在了地上,挡住了貂蝉的去路,“母妃,我已经不小了,都五岁了。我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再说,我也想出去学习更多的东西。大姐、大哥学得那一套我学不来,觉得忒没劲,整天坐在那里之乎者也的,还不如学武呢。再说,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的个性母妃一定知道,所以就算母妃去了,父皇决定的事情,母妃也改变不了的。”

    “不行,你是我的儿子,是母妃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你父皇对别人怎么样,但是对我的儿子就不能这样,五岁还是个孩子,你一个孩子能够干什么?”貂蝉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得眼里,林麟确实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她也清楚,林南一旦将林麟送出宫了,肯定是送去军营了,那种地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承受的起军营的训练之苦。

    “母妃,你要是去得话,就是害了儿臣。儿臣只是去学习各式各样的武艺,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事情?再说,儿臣现在也是剑法超群的人了,有自保能力,而且在大人的眼里,我只是个孩子,大人们肯定不会拿我当回事的。”林麟解释道。

    林麟虽然只跟林南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文化课,可是小脑袋瓜子太过聪慧,以至于很早就学会了写字、认字,加上在林南身边耳濡目染,经常在旁聆听林南与众位大臣商议国事,所以在他得脑海中,一些事情虽然没有教,却已经形成了一个影子。所以,他能够想的更加深远一点。

    貂蝉被林麟驳的没有话说了,脸上一红,没想到林麟的嘴皮子竟然那么厉害,看着那双炙热的眼睛,貂蝉仿佛看到了林南一样。她淡然一笑,重新抱过自己的小女儿,转身便向前走,边走边说:“你跟我进来,我给你收拾一下行装。”

    林麟一个欢喜,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林倾城的手,便说道:“姐姐,以后要好长时间见不到面呢,你一定要照顾好母妃啊。”

    林倾城听说林麟要走了,还要五年时间见不到面,脸上便有些沮丧。她紧紧地握着林麟的手,说道:“能不能不走?”

    “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我不去不行,两位祝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未完待续

    ...

第956章 【教诲】

    “那你就一直跟在父皇身边,父皇身上的东西,你学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父皇……还是算了吧……跟着父皇学,动不动就要挨罚,伴君如伴虎,我想那些个大臣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林倾城突然脸上一怒,猛地拍了林麟的背一下,大叫道:“你走了,我就少了许多乐趣,以后我欺负谁去?”

    “……”林麟对于林倾城的这句话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林倾城是舍不得自己,没想到是因为自己要走了,林倾城就找不到人欺负了。

    “哈哈哈哈……”林倾城看到林麟的小脸一寒,登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将林麟搂的也更紧了,“看把你给吓得,大姐是那种人嘛?咱们姐弟几个,就数我跟你在一起玩得最自由自在的,跟林麒、林鹏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两个简直是木头一样,大姐也不乐意去和他们一起玩。咱们两个才是最亲的嘛,对不对?”

    “对啊,我也感觉是的,大哥和三弟确实跟木头一样,我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就是说嘛,你要是走了,我肯定会想你的。”说着林倾城便是一脸的舍不得。

    “我也会想大姐的。大姐要是想我了,可以去找我玩嘛。”

    “我倒是想,可是¥¢,ww≌w.父皇不准我出宫啊,再说,我是个女的,你是个男的,咱们从一开始在地位上就有差别。”

    “大姐,在父皇的眼里,男女都一样,父皇不是一直说男女平等嘛,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女,父皇对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爱护。”林麟体会到了林倾城的一点小伤心。便安慰道。

    “嗯,姐姐去给你收拾一下行装,出门在外,肯定不比在皇宫。不消说,父皇让你更名换姓,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是皇子的身份。对吧?”

    林麟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姐聪明。”

    “所以啊,你出宫了,也别想着你是皇子,你就想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差异了。”

    “嘻嘻,还是大姐想的周到。”

    姐弟两个,有说有笑的跟在貂蝉的身后回去了。

    ……………………

    崇文殿。

    参议员丞相邴原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左边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童,一头的短发,显得甚是清爽,圆圆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正在咿呀地跟着邴原学着之乎者也之类的话语。

    右边的座椅上是空的,上面摆放着两本书。书面上写着“林麒”两个大字,字体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的娟秀,单从那两个字上面来看,不知情的定然以为是出自女性的手笔。

    “子曰,学而时习之……”坐在左边的那个小童是林南的第三个儿子,叫林鹏,正在一遍一遍的跟着邴原学习着论语。

    这时。林鹏忽然看到大殿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当即说道:“老师,我大哥尿尿回来了!”

    邴原对林鹏很是头疼,白了林鹏一眼,将放在桌前的戒尺举起。敲了敲桌子,怒道:“好好学你的,怎么老是分心?大皇子回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凶什么凶嘛……”林鹏朝着邴原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条鼻涕虫从鼻腔里滑了出来,快到嘴边时,被他哧溜用力一吸,又给吸了进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邴原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三皇子,你去把鼻涕弄干净吧!”

    林鹏见不让他学习了,开心的不得了,当即迈开小腿,便朝殿外跑去,经过大殿时,刚好和林麒撞个正着,便问道:“大哥,你去尿尿,时间好长啊……你的尿可真多……”

    说完这句话,林鹏便飞快地跑出了大殿,去找侍卫帮他清理鼻涕去了。

    邴原见到林鹏离开,林麒回来,心中便暗想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此话一点都不假。又说龙生龙,凤生凤,可是三皇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殿下?一部《论语》,竟然学习了两年还没有背会……”

    “老师,我回来了。”林麒身形瘦弱,虽然长得白净,但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孩子先天营养不良,可是生在富贵帝王家,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偏偏他就是怎么吃都还是这个瘦了吧唧的样子。他十分有礼貌,且毕恭毕敬地向着邴原行了一礼。

    邴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就好,坐下吧。继续写你的文章。”

    “喏!”林麒坐了下来,提笔写字,摊开一张已经写了一半的文章,挥笔便写。

    邴原看着林麒,心中甚是满意,这个皇子可谓是个奇才,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纪,四书五经已经全部学完了。只是唯一不好的是,这么小的年纪,行为做事却一直很深沉,让人看不透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更猜不透他得脑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事情。总之,从邴原一开始教授林麒开始,他似乎从来没有见林麒笑过。

    不多时,“皇上驾到”的声音在崇文殿外响了起来,林南也如影随形地跨进了大殿,扫视了一眼大殿,当即问道:“林鹏呢?”

    邴原见林南来了,当即拜道:“启禀皇上,臣让三皇子下课了,三皇子学了一早上了,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嗯,劳逸结合很不错,但是林鹏生性木讷,过于愚钝,不能让他玩太久,一会儿再让人将他给唤回来,继续学《论语》,一部《论语》,学习了两年,居然还学不会,他真是天下第一奇人。”说话间,林南转脸看到林麒正在写文章,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径直走到了林麒的身后,俯身看了看,见那字迹娟秀,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心中更是欢喜无限。他从头开始看,但见林麒所做得文章,也是文字优美,措辞严谨,便会心地笑了笑。

    等到林麒写完之后,这才将笔放下。然后转身对林南说道:“父皇驾到,儿臣有失远迎,还请父皇海涵。”

    林南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父子之间,你又何必如此恭敬?”

    “在寻常百姓家,或许父子之间只需恪守孝道即可。可是父皇是华夏国的皇帝,儿臣是皇帝的儿子,儿臣和父皇。既是父子,又是君臣,岂能不遵守纲常?”林麒辩解道。

    “辩才不错。只可惜你太拘泥于不化了,应该加以改进,而且你还是个孩子,也不必如此。”

    “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此生与常人不同,父即是君。儿即是臣,纲常伦理不能变。否则。一旦纲常伦理有失,皇家威严将荡然无存。”

    林南对林麒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说实在的,他觉得林麒比他更适合当皇帝,这种性格,确实是一派帝王所要拥有的。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指着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说道:“这是你写的?”

    “正是!”

    “写的不错,希望以后再接再厉。”说完,林南转身便要走。

    “父皇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林麒见林南要走,便急忙问道。

    林南扭头看了林麒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难道就不能多和父皇多待一会儿吗?”林麒睁着两只浑圆的眼睛,十分的期待着。

    林南想了片刻,说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麒欢喜地站了起来,然后毕恭毕敬地向着邴原行了一礼,这才离去。

    林南走在前面,林麒跟在后面,两个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参议院所在的办公地点。

    林麒一看来到这里,便狐疑地问道:“父皇,来这里作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吧,邴原那里就不用去上课了,反正他也是要每天都来参议院的。你在这里,跟着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位丞相学习处理政务,我会给他们说明白的。另外,等你掌握了在这里的所有流程,以及具备了一些处理政务的能力,也就是你去枢密院的时候了。”

    林麒听后,不禁觉得一阵惊诧,在两院之间行走,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但是,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而已。

    林南看出来了林麒心里的担心,便轻轻地拍了一下林麒的肩膀,说道:“你和林麟一文一武,都是不世出的奇才,而且你们的能力我也都看在眼里,你先跟管宁,后跟邴原,已经没什么好学的了。再说,四书五经那些都是古人的东西,没必要死记硬背,你应该多学习一些执政的能力。”

    “可是父皇,不了解民间疾苦,又怎么能够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呢,父皇一上来边让儿臣在两院行走,两院都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根本无法了解到民间的疾苦。儿臣想像父皇一样,去微服私访,然后体会民间疾苦,只有这样,才能够知道百姓需要什么,我又该怎么做。”

    林南听后,觉得林麒说的很有道理,也知道林麒的意思了。他想了片刻,说道:“既然你想去体会民间疾苦,那我就成全你。这样吧,我派人把你送到琅琊府,司马仲达正在那里当知府,你去他那里吧,相信他回给予你莫大的帮助。”

    “就是司马懿吗?”林麒问道。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

    “好的,儿臣愿意去一趟琅琊府。”林麒回答道。

    “很好,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转告你母后一声,后天我就让夏侯兰将你送到琅琊府。”

    “喏!儿臣告退!”

    林南见林麒走了以后,心中想道:“你若是能够再执政上达到了我的期望,等朕百年之后,这个皇位,就非你莫属了。”

    第二天,九月初九,华夏国五周年的国庆典礼,一早就准备充足的华夏国,为这次典礼举行了盛大的欢庆仪式。林南带着群臣,一起进行了大阅兵,并让人记录下这个时刻,以报纸的形式发放到各个军中。以及全国各地,做到真正的普天同庆。

    华夏国国庆典礼的当天,匈奴、乌丸、西羌以及东夷各个部族的首领都派使节献上贺礼,除此之外,东吴和蜀汉纷纷派遣使者前来道贺,而东吴也于此时正式将平灭越国的消息告知了华夏国。并且带来了荆汉有异常举动,准备大举北进的消息。

    国庆之后,华夏国送走了各个使臣,并且派出外交部的尚书司马朗亲自带着礼物去建邺城道贺。

    中午吃罢午饭,林南便分别派遣卫尉卢横、中护军夏侯兰,送自己的两个儿子林麒和林麟出宫,林麒被夏侯兰护卫着远赴许州琅琊府,而林麟则由卢横护卫着去了宛城。

    由于两地路程一个近,一个远。所以。林麟在两天后便抵达了宛城,到了虎牙大将军张辽所在的驻地。

    宛城自从被文聘攻克,从刘备手中抢过来之后,便一直成为了华夏国的边防重镇,也是最前线的城市之一。在公元一九二年到公元一九三年之间,刘备曾经数次派遣裴潜、杜袭率军攻打宛城,但都被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击退,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一段和平。一直延续到今天。

    宛城的府衙内,张辽刚刚接到斥候的密报。扭脸便对身边的文聘说道:“时隔三年,看来宛城的和平将要被再次打破了。这一次,汉军来势汹汹,汉军的大将军关羽亲自统帅兵马,率军五万来袭,实在不可小觑。”

    文聘道:“三年前。刘备数次派遣裴潜、杜袭前来骚扰,每次带兵不过数千。这一次,汉军大将军关羽亲自带着五万雄兵而来,应该上报枢密院,让枢密院做出裁决。”

    “此一时。彼一时,从宛城到洛阳虽然不远,可是快马一来一回也需要两天多的时间,关羽举大兵而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果失去了这次先机,只怕就会陷入被动。皇上曾经说过,每次临战,先行谋划,即使没有枢密院的意见,作为一个大将,也不应该拘泥于不化,应该见机行事。”

    文聘听后,明白了张辽的意思,抱拳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人去传令,召开参谋会议!”

    张辽点了点头,对文聘说道:“去吧。”

    文聘转身出去,刚出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张辽见到之后,便问道。

    文聘急忙说道:“卫尉卢横来了。”

    张辽“哦”了一声,急忙说道:“卢大人必然是送二皇子来了,快请!”

    不多时,卢横带着林麟便走进了府衙,先行向着张辽施礼,抱拳说道:“见过大将军。”

    张辽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林麟,故意问道:“卢大人,这位是……”

    卢横也故作姿态,当即道:“哦,这位是我的小侄子,叫公输斐,是个武学奇才,一直仰慕虎牙大将军的威名,所以执意让我带他来见见大将军。而且,我也想请大将军教授一下这个小侄子一些枪棒上得武艺。”

    张辽客气地回应道:“好说好说,卢大人的侄子,就是张某的侄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仲业,你先带公输斐下去休息,一路上鞍马劳顿的,肯定累坏了。”

    不等文聘开口,林麟便说道:“大将军,我不累,你们聊着,我在一边听着,等你们聊完了,我再向大将军请教一下武艺。”

    卢横急忙道:“斐儿,不许胡闹,且跟文将军一起下去,文将军的枪棒、骑射功夫都是一流。”

    公输斐转脸看了一眼文聘,但见文聘很是精壮,一撇小胡子也极为性感,便道:“文将军,带我去校场看看吧。”

    文聘心知公输斐是二皇子,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冷冷地道:“我公务在身,恕难带你瞎溜达,你跟我的亲兵一起去逛吧。”

    林麟也不生气,宫里的人见他都是低头哈腰的,可是他现在是公输斐的身份,别人要是还见到他低头哈腰的,那就说明他得身份败露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多谢文将军了。”

    张辽、卢横、文聘见林麟跟着文聘的亲兵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张辽早就接到了林南派人送来的迷信,知道将林麟交付给他后。他倍感压力。虽然说不要暴露身份,但是他明明是二皇子,不知道还好,一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变样了。

    不过,张辽还是能够遵守约定的。这件事只有他和文聘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卢横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书,直接交给了张辽,说道:“大将军,这是枢密院所下达的命令,正好转交给你,希望不会太迟。”

    “不迟,刚好来的很及时,只是。枢密院为何会比我还要早些知道消息?”张辽问道。

    卢横道:“东吴使臣来的时候,顺便将荆汉国内的异常举动带来了,说是荆汉正在秘密调集兵马,有袭取南阳的意图。于是枢密院便做出了裁决,刚好我来宛城,便让我携带这份文件来了。”

    张辽听到解释后,便打开了枢密院的裁决信札,见上面只写了寥寥十几个字:“务必歼灭所有来犯之敌。一切事宜由大将军全权负责。”

    看完之后,张辽将信札转手交给了文聘。文聘看到了以后,当即说道:“大将军,那就召开参谋会议吧。”

    张辽点了点头,文聘随即离去。

    卢横抱拳道:“大将军,若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张辽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我手下缺少一位悍将,由你顶替,实在是美妙之极,二皇子的事情,暂且搁下。等击退了来犯之敌,再拿到台面上来。”

    卢横点了点头,国难当头,自然不会退缩,何况他也很久没有打仗了。

    不大一会儿,文聘便叫进来了张辽手下的参谋体系,参谋会议,正式举行。

    张辽让人打开模拟的地形图,这是按照南阳一带实际情况等比缩放的,看上去很是逼真。他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棍,指着新野说道:“关羽大军从新野出来,一路上必然会经过育阳、棘阳两地,这一带都是淯水区域,我们就在淯水一带击败来犯之敌。诸位将军,具体都有什么意见,就请名言吧。”

    于是,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参谋体系,是林南引进的,每次临战,必先进行一番谋划,这样就可以减少个人出错的机会,而且还能集思广益。

    最后,众人制定了统一的意见,决定先行出兵,埋伏在淯水两岸,予以伏击。

    商议完毕之后,张辽便说道:“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照此执行,文聘、卢横各率领一万军队埋伏在淯水的两岸,我亲自率领一万人前去迎击关羽的大军。”

    “喏!”

    这边吩咐完毕,那边就下达了作战命令,全军在此驻守了些许时间,加上五年内华夏国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全部配备了钢甲和钢制的武器,所以装备十分的精良,而对于张辽的这支军队来说,也是十分的强大。

    卢横出了府衙,在校场找到了林麟。

    此时的林麟,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看着整齐的部队正在集结,当时就傻眼了,他发现他原来所在的皇宫竟然是那样的无趣,这里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激情,听到耳里传来了一阵阵吆喝声,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他以后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属于这个地方了。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跟我回去。”卢横见到林麟在点将台上的一个边角上坐着,当即走了过来,冲林麟说道。

    “去哪?”

    “去府衙,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一会儿就要打仗了。”

    “打仗?和谁打仗?能带我去吗?”

    “少胡闹,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府衙里待着,否则我将你的身份公开,那么你就无法在这里学习了。再说,大将军也没有时间来照顾你。”卢横威胁地说道。

    林麟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遥见校场上的军队正在集结,便对卢横说道:“好吧,我再府衙老老实实的待着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林麟便跟着卢横走了,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打算。

    当天,三万大军集结完毕,张辽、文聘、卢横各自率领一万马步军离开了宛城。按照原计划,文聘、卢横分别埋伏在棘阳一带的淯水两岸。张辽则带着一万兵马继续朝前走,在通往育阳的道路上连续设下了七座营寨,专侯汉军到来。

    汉军大将军关羽亲自率领五万马步军,将大军分为三部分,一路向北挺进。关羽以裴潜为先锋,杜袭为后合。一路上鼓噪而进,声势之十分的浩大。

    荆汉国的皇帝刘备,一直是出于战争的主导地位上,几年来,荆汉国的国力也是十分的强盛,所以士兵很是骄横。在华夏国建立之初,便多次派遣部队前去骚扰,目的不在攻占城池,而是在于袭扰。因为刘备和盘踞在西北的曹操结盟。共同对付林南,所以五年来,灵州和宛城一直是战争不断,几乎每年都会遭受到一两次小规模的袭扰。

    荆汉对华夏国的袭扰,只集中在一九二到一九三年之间,因为那两年是魏国复兴的阶段,为保证羸弱的魏国不受到华夏国的攻击,所以刘备便给予了援助。声援魏军,夹击华夏国。

    关羽行军十分的谨慎。深知华夏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变得国强民富,军队更是兵强马壮,所以他采取的策略是步步为营。

    五年多了,关羽作为大将军,还是第一次率军出征。记得五年多前,他被张飞救回。从张飞口中得知是林南放了他,心中对林南也是顿生涟漪。但是,这件事也确实让他和张飞坐了长达好几年的冷板凳,一个是荆汉的大将军,一个是荆汉的大司马。可两个人能够调动的兵马也就一二百人。

    刘备知道关羽、张飞被林南放回后,生怕关羽、张飞会对林南感恩戴德,所以便将二人调往了荆南四郡,一直驻守在那里,从来不让他们两个正面面对林南,生怕林南对二位弟弟屡次给予的恩惠会使得二位弟弟对他产生动摇。

    直到两年前,刘备经过长达三年的暗中调查,才彻底对关羽和张飞放弃了疑心,并且派遣关羽、张飞一起对越国用兵。只可惜出师不利,大军遇到瘴气,溃不成军,还没有进入越国的边界,便已经有许多士兵病倒了,不得已只好退回,继续让他们驻守在荆南四郡。

    今年,东吴经过五年的时间对山越恩威并用,一边征讨,一边安抚,逐步地分化了山越,并且整顿了山越,让山越的勇士加入到了东吴的军队里,增强了东吴的作战能力。其后,东吴的第一任大都督周瑜率领海陆大军齐头并进,一举攻克了越国的国都,俘虏了士燮一族,至此,越国国灭,整个交州完全并入了吴国的版图。

    刘备得知这一消息后,深感吴国的极大威胁,为了开疆扩土,只能对外发动战争。本来,西川是他得首选目标,可惜西川路途艰险,关山阻隔,不宜攻取。东吴的柴桑由于水军力量的加强,加上东吴用铁索横江,在汉水通往长江的水流要道上钉上了可以阻滞战船前进的木桩,所以也不宜攻取。那么刘备就将目标瞄准了一直失去的宛城,并从荆南征调大军,让关羽挂帅出征,扬言要收复失地,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争。

    汉军前将军裴潜率领一万马步军为先锋大将,一路上步步为营,按照关羽的安排,行进的极为缓慢。

    当日,关羽大军只前进了五十里,在通往育阳的道路上安营扎寨。

    傍晚的时候,斥候飞马来报:“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率领一万兵马前来抵御,一路上连续结下了七座营寨,距离此处三十里。”

    先锋裴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甚了解,便让人报给了中军的关羽。

    汉军的中军当中,关羽已经扎下了营寨,三万大军集结在一起,与先锋裴潜只相差不到五里,而与后军杜袭却相差二十里。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汉军的粮草辎重都在后军,交给了杜袭负责押送,而先锋和中军只携带了七天的口粮。

    当裴潜派来的快马进入中军大帐时,关羽正单独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书。听来人报完消息之后,关羽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回复裴将军,让他按兵不动。等候命令。”

    那人离开之后,关羽继续看书,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除了手动翻书,眼睛盯着文字而变化外,乍一看之下。僵硬的就像是一个木乃伊。

    不多时,一个少年便走进了大帐,那少年的年纪给人一种相当模糊的感觉,初看上去像个刚过十五岁的年轻人,但细看却又透着一种三十出头中年人的成熟、世故和冷沉。一米七八的高挑身形,也使得他与其他人略有不同。

    “参见大将军!”这个人一进门,便抱拳说道。

    关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个人,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你来的正好,某正想让人去叫你呢,坐吧。”

    那人坐下之后,关羽便说道:“你是陛下派来监军的,所以,你不在场,某也不好发号施令。今天这大帐之中就你和某两个人。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

    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请问。”

    “陛下派你来,到底是监军,还是为了监视某?”关羽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个人笑了起来,说道:“自然是来监军,以大将军和皇上的关系。还用得着监视?”

    “诸葛孔明,某希望你没有说谎。那么,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关羽摆摆手,继续拿起了手中的书。逐字逐句的通读。

    诸葛孔明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却什么话都不说。

    关羽见诸葛孔明没有离去,便再次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问道:“孔明,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诸葛孔明点了点头,问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亲自率军一万前来迎敌,一路连下七座营寨,不知道大将军如何应付?”

    关羽道:“此事某自有定夺,陛下让你监军,你就监军好了,杜袭的粮草队伍十分重要,你去帮助杜袭押运粮草好了。军事上得事情,你还太年轻,而且你从来没有打过仗,所以,你只需做好粮草督运就行了,打仗的事情,关某自会处理。”

    诸葛孔明,名亮,乃是荆汉御史大夫诸葛瑾的弟弟。此番随军出征,确实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他听闻关羽的话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开了。

    出了大帐,诸葛亮的嘴角上便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转瞬即逝,心中暗想道:“此次征战,正是我诸葛孔明一举成名之时。”

    入夜后,关羽便将随军出征的几名大将军府的校尉都叫到了身边,随即展开了谋划。

    “张辽一路扎营,分七座而立,堵塞了通往宛城的要道。张辽是想分兵拒敌,设下层层防御,殊不知,这样却犯了兵家大忌。一旦第一座营寨失守,那么我军就能势如破竹,节节胜利,别说七座,就是七十座也能一举攻克。”关羽将大将军府的五部校尉聚集在了一起,朗声说道。

    荆汉的国家制度,承袭汉朝,所以大将军是全国最高的军事统帅,大将军有属官,置营五部,分别以校尉统兵,虽然只是个校尉,但是权利极大,比一般的杂号将军还要高,几乎等同于前、后、左、右四位位列在第三等的将军。

    汉朝旧制,在将军衔上,大将军第一,骠骑将军第二,车骑将军次之,卫将军再次之,其后则是前、后、左、右四位将军,在品节上,一般大将军属于第一品,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因为职权的差别不太大,所以位列于第二品,前、后、左、右就是第三品,再往下,就是不常置的四征、四镇、四平、四安以及杂号将军。但是,作为大将军府的属官,五位校尉则是常置的,在职权上属于第三品。

    五位校尉分别为关羽近几年提拔的,分别是霍笃、霍峻、董和、吕常、王甫。

    荆州一带,人杰地灵,隐匿了不少人才,刘表当年坐镇荆州的时候,人心涣散,刘备接替之后,经过几年的时间,逐渐笼络住了荆州一带士人的人,这几年,荆汉没少在荆州发掘人才,如今可谓是人才济济。

    霍笃、霍峻、董和、吕常、王甫五个人听后,都是抱拳道:“诺!”

    关羽道:“即刻派人通知前将军裴潜,今夜对张辽发动攻击,尔等也随我一起出征,轻装上阵,出其不意,定要一举擒获张辽。”

    ……

    裴潜正在前军用餐,刚吃了两口,关羽派来的人便抵达了营寨,他急忙前去迎接,得到关羽的命令之后,立刻集结了所有兵马,人衔枚,马裹足,悄悄地朝着张辽所在的营寨而去。

    今夜月黑风高,黑夜里的能见度十分的低下,张辽的大军就驻扎在嘎子岭,左边是流淌着的淯水,右边是茂密的丛林和不算太高的陡峭的小山坡,张辽就当道扎营,一座营寨就堵住了道路。

    张辽身在大营当中,聚集自己的部将,吩咐道:“今夜月黑风高,敌军必然前来劫营,所有士兵按照原计划行事,睡觉时,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全部都给我枕戈待旦。”

    “喏!”

    吩咐完毕之后,几位部将各自回营,做了一番细致的部署之后,这才完事。

    时值子时,华夏军的士兵都在暗中摩拳擦掌,专侯汉军来攻。

    华夏军的军营外面,裴潜已经带领着精锐士卒来了,远远地眺望过去,但见华夏军的军营戒备甚是森严,灯火通明,士兵在箭楼上来来回回。

    裴潜见华夏军守备森严,也不敢怠慢。又等了一个时辰,他看到那些守军都尽皆显露了疲惫之色,许多士兵都趴在那里眯着了,心想时机成熟了,便立刻发动了进攻。

    他先派出善于射箭的弓箭手,先去解决掉那些箭楼上得守卫。哪知道,弓箭手还没开弓射箭,那些守卫便径自下去了,像是要换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敌人交接班的时候,正是发动攻击的时候,全军听令,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裴潜注意到了这关键的一点,轮着自己手中的一口大刀,便大声喊叫了起来,“将士们!杀啊!”

    一声令下,汉军便蜂拥而至,铺天盖地的朝着华夏军的营寨攻了过去。先是步军去移开了鹿角、拒马等物,紧接着又是骑兵冲开了寨门,弓箭手在两翼掩护,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冲进了华夏军的营寨里。

    这时,张辽率军从各个营地里前来抵御,象征性地抵御了一会儿之后,随即便宣告撤退。

    裴潜不知是计,以为自己劫营成功,二话不说,当即乘势掩杀了过去,以两千轻骑开道,步军随后。

    张辽带来骑兵殿后,与裴潜激战,边战边退,刚退到第二座营寨里,也是象征性的抵御了片刻,便随即宣告防御崩溃,下令继续后撤。

    如此几番连续撤退了四次,裴潜越发显得英勇和骄狂,见自己将张辽打的屁滚尿流,心中不胜欢喜。有几次张辽险些反败为胜,因为裴潜的步军赶到,所以张辽继续退。

    两军一路激斗,七座营寨绵延数十里,比及战到了天明,张辽正好退到了第七座营寨。

    张辽率领三百骑兵从前面退下来,看到第七座营寨里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昨夜遭到袭击,一直到现在,他不过才用五百骑兵作为抵挡,掩护了其余士兵的撤退,所以只损伤了一百多骑。

    ...

第957章 【辽羽】

    刚到营寨前面,张辽便调转了马头,朗声道:“将士们,展开反击!”

    裴潜率领两千骑兵作为前部,与张辽激战一夜,结果反而死伤了许多骑兵,现在身边也就五六百骑,身后的八千步兵也紧紧相随,看到张辽聚集了大约两千人守在第七座营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看我不将你斩首示众,给我杀!斩杀张辽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话音一摞,裴潜身边的五百多骑兵便立刻一股脑的全部冲了过去,裴潜则带着步兵跟在骑兵后面。∈♀

    “放箭!”张辽见敌人冲来,大声喊道。

    “嗖……嗖……嗖……”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便从官道右边的丛林里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伏兵尽现,张辽也率军回杀。

    一通箭矢完毕,华夏军九千多人同时杀出,这倒是让裴潜大吃一惊,本以为华夏军被自己追赶的溃不成军了,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便心知中计了。他和张辽交手数次,从未胜过,以前是张辽主动出击,现在张辽诱敌深入,他都不是对手,又见张辽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便大叫道:“撤退!全军撤退!”

    可是,汉军被华夏军切断了归路,加上在装备上又逊色于华夏军,很快便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为了躲避华夏军,汉军只能向着淯水边退去。

    张辽一马当先,身先士卒,举着大刀连续斩杀了十余名汉军骑兵后,便冲到了裴潜的身边,大喝一声,举刀便砍。裴潜心惊胆战。举刀格挡,结果被张辽的钢制大刀直接斩断了他得兵刃,一道寒光闪过,直接落在了裴潜的肩膀上,刀锋锋利无比,顺势而下。将裴潜一刀劈成了两半。

    汉军见裴潜被张辽一刀斩杀,失去了主心骨,加上华夏军又努力的将汉军向淯水里面推,直接将汉军逼到了淯水岸边,此时南方、北方刚好下过几场大雨,淯水的水位猛涨,河水很深,加上这个河段的水流湍急,所以汉军一经落水。便迅速的被卷走了,生还的希望极为渺小。

    呼啦一声,汉军被华夏军挤进淯水的多不胜数,哭喊声、哀嚎声遍野都是,最后汉军出于自保,有五千多人选择了投降,落水者足有四千多人,一经落水。便被河水卷走,能生还的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战斗。很快结束了,张辽砍掉裴潜的脑袋,让人挂在了第七座营寨的寨门上,押解着俘虏继续后退,和缴获的武器、战甲,一路退到了棘阳一带。重新扎下大营,与卢横、文聘互为犄角。

    关羽率大军一路前行,听闻裴潜节节胜利,连克六寨,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派人去节制。

    可是,不等人派出去,裴潜军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关羽亲率五百亲随奔赴到了第七座营寨,见裴潜的人头高高的挂在寨门上,关羽不由得一阵惋惜,当即吩咐道:“将裴将军送回新野厚葬,另外写战报给陛下,就说某太过轻敌,导致裴将军兵败。”

    王甫在关羽身侧,听完关羽的话后,当即问道:“大将军,裴潜之死,乃是他自己轻敌所致,跟大将军无关,为何大将军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关羽道:“裴潜是前将军,受某节制,他兵败战死,某难辞其咎,写战报吧。”

    裴潜战败身亡,一万马步军荡然无存,这个消息直接传到了在汉军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那里,杜袭听后,登时是一阵悲伤。

    “召集全军,加快前进速度,我要去给裴潜报仇。”杜袭披上铠甲,绰枪便要出帐。

    “将军哪里去?”诸葛亮正好从外赶来,和杜袭迎头碰上,见杜袭一身戎装,手持兵刃,便急忙问道。

    “裴文行被张辽枭首,悬挂在寨门之上,一万马步军一半跌入淯水当中,一半被俘虏,我去给裴文行报仇,到大将军帐前听用。”杜袭朗声说道。

    诸葛亮笑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有勇有谋,将军去了,也未必是对手。何况杜将军身兼要职,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如何能够擅自离开?有大将军在前军挡着,杜将军还有何虑?”

    “可是……”

    “在下是监军,杜将军若是擅自离开,在下职责在身,免不了要将上奏陛下,治杜将军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将军和裴将军的友谊虽然深厚,但是国家大事大过一切,还请杜将军慎重。”诸葛亮一本正经地说道。

    杜袭楞了一下,没想到诸葛亮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恪守法度。

    诸葛亮见杜袭正在犹豫,便继续说道:“杜将军要位裴将军报仇也不难,只要杜将军耐心等待两日,在下不但能让杜将军大仇得报,还能让杜将军立下大功。”

    杜袭看了看诸葛亮,见诸葛亮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我以人格担保。”诸葛亮郑重其事的说道。

    杜袭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诸葛亮笑而不答,转身离开了大帐。

    杜袭心里做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解去了盔甲,卸去了武器,耐心地等待。

    ……

    棘阳,华夏军大营。

    张辽率领得胜之师凯旋而归,并且带着俘虏的五千六百三十八人,初战告捷,却并没有让张辽感到轻松。

    文聘带人早就在这里扎下了营寨,见张辽归来,便亲自出迎,抱拳道:“大将军初战告捷,凯旋而归,又俘虏了五千多人,今夜当高歌一曲,彻夜畅饮才对,我这就去吩咐……”

    “仲业!”不等文聘把话说完,张辽便翻身下马,打断了文聘的话,“吩咐下去。全军加强戒备,衣不解甲,马不卸鞍,全军枕戈待旦。”

    文聘怔了一下,问道:“大将军凯旋,不庆功了?”

    “此时庆功。无疑是给敌军可乘之机。等击退了敌军,再庆功不迟。仲业,派人通知河对岸的卢将军,让他全副武装,枕戈待旦,明日一早,便让他从西岸向前挺进五十里,然后在那里的浅滩强渡淯水,袭击敌军背后!”张辽十分冷静地说道。

    文聘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强敌在前,刚击败了敌军的前部,这边就去举行庆功,实在是不合适,万一全军都醉了,那敌人就有机可趁了。一旦夜袭营寨,恐怕难以抵御。

    他向着张辽抱拳说道:“大将军。我这就去通知对岸的卢将军。”

    张辽点了点头,派人去给俘虏们安排好吃住的地方,并且善待俘虏。

    卢横驻扎在淯水的西岸,和在东岸驻扎的张辽、文聘遥相呼应,得知张辽初战告捷,不仅斩杀了敌方前将军裴潜。还俘虏了五千多人凯旋而归,心里也是痒痒的。他先是派人去道贺,紧接着便让部下临阵磨刀,擦拭兵器,战甲。他预感着,自己即将加入一场大战。

    说起履历,卢横的资历算是整个华夏国最元老级的。林南最初还在卢植帐下担当前军司马的时候,卢横就是林南的亲兵屯长。后来林南去陈仓赴任,带去的几十个亲随也都尽皆战死沙场了,只剩下卢横一个人。比起林南后来收服的武将、文臣都还要老。一路艰辛走来,从一个屯长,变成现在华夏国的开国功臣,这一路上,卢横走的也是相对的艰辛。

    单从他的个人性格来讲,他是精明的,很善于揣摩林南的意思,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很懂得收敛,不骄不躁,不争不抢,很清楚林南不会忘记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姿态去跟随着林南。

    后来不管林南又有多少猛将加入,对他始终没有忘记,始终让他与众将并列,从最初的十校尉,再到后来的十八骠骑,卢横都在其中担任要职。建国后,他被封为卫尉,也是他应该得到。

    卫尉一职,若是按照汉朝的制度,可是九卿之一,掌管宿卫皇宫的一切军队,所以职权上很重要,也是一个实权官职。后来虽然他并不是每时都跟在林南身边,但是君知臣心,臣晓君意,看似疏远,实则一经见面往往是彻夜长谈。

    说实在的,卢横的才华并不出众,武艺在华夏国猛将如云的状态下,只能算是三流武将,在执政上,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太大的建树,但是能一直身兼要职,确实令一些人嫉妒万分。

    事情,也果然如同卢横所料的那样,自己刚派出斥候去恭贺张辽,张辽那边就讲斥候派来了,将明日出征的消息转达给了卢横。这,也许是卢横唯一的长处,就是善于预测身边的一些事情。

    卢横所统领的军队,都是张辽驻扎在宛城的部下,乃是张辽一手训练的。所以众位将校在得知张辽下达了出征命令时,对于卢横的先见之明也是深感佩服。

    入夜后,卢横确实按照张辽的命令,让士兵衣不解甲,马不卸鞍,枕戈待旦,并且加强了夜间的防范,整个大营守卫的甚是森严。遥想当年,卢横驻守范阳时,将范阳防守的滴水不漏,让袁绍也无可奈何,便可以领略到他在军事上的长处——善于防守。事情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善于防守的武将,盖林南的将军系统里面,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有超过他的。

    刚刚吃罢晚饭,卢横坐在大帐中正在思虑着明天该如何进攻,忽然见一个人闯进了大帐,抬头见那人是自己的亲随,而且还是一脸的惊恐,心知出事情了,便急忙问道:“是不是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一脸的羞愧,当即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呜咽地说道:“大人,小的无能,小的该死,没有看住二殿下,把二殿下弄丢了……”

    卢横听后,也没有责罚那个人,他深知二皇子林麟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想开溜,凭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摆摆手,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二殿下要走,别说是你,我都拦不住。他在什么地方和你分开的?”

    “二殿下闹着要上街。小的便带着二殿下去街上了,谁知道刚到闹市,一转眼的功夫,二殿下便不见了。小的急忙带人去找,并且动用了城门的守军,把宛城彻彻底底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二殿下,小的知道事情紧急,这才来报告给大人。”

    卢横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二殿下……现在大敌当前。我也没功夫陪他玩了。你且回去,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皇宫的时候他就经常躲起来,让我也是一阵好找。估计是闲的发慌,故意躲起来让你们去找,以便制造点乐趣。相信他一定是躲在宛城里某个角落里,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出来的。”

    来人听后。点了点头,便要退去。卢横见来的亲兵一脸的疲惫。便安排他先在军营里留宿一夜,又让他去吃了点东西。

    等到将来人安排妥当之后,卢横这才和衣而睡。

    华夏军在淯水两岸一夜无事,第二天天一亮,卢横便拔营起寨,带着三千轻骑先行离开。留下七千步军随后,一路沿着河岸向南奔驰,差不多奔跑了五十里后,但见淯水河那里有一处浅滩,水流较慢。但是。在那里却漂浮着有许多具尸体。尸体堆积在一起,刚好阻断了淯水的流动,使得下流空出了一片更浅的浅滩,骑着马便可以淌过。

    卢横想起昨天被张辽逼入淯水河中的汉军士兵,便已然知道是昨天淹死的汉军士兵。在亲自试探一下骑马过河之后,便招呼所有的骑兵跟着他一起奔驰而来。

    淯水绵延很长,上游水流湍急,但是到了下游,却变得相对缓慢,加上许多百姓用淯水灌溉农田,使得下游的水流变得很是缓慢。

    小半个时辰后,三千轻骑全部渡过了淯水,抵达了淯水河的东岸。

    一上岸,卢横便派出随军斥候先去侦查一番,自己则带着轻骑兵隐匿到了路边的树林里。半个时辰后,斥候送来飞鸽传书,声称关羽的三万大军屯驻在羊角岭,并且扫平了前面的六座营寨,与张辽相距三十里,而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则屯驻在嘎子岭,距离卢横所在的地方只有十里之隔!

    卢横听后,当下欣喜若狂,当即下令道:“传令步军加速前进,汝等全部跟我去劫粮,只要断了敌军的粮道,关羽大军便会陷入恐慌,届时必然会自动退兵。”

    卢横一声令下之后,随军斥候便去传达命令,卢横自己亲自率领三千骑兵快速的向前奔驰,想给予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一个意想不到的重击。

    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不算太远,所以很快便奔驰到了,卢横手持长枪,盯着汉军的营寨,见汉军在背后没有任何防备,便毫不犹豫地带兵冲了过去。

    轰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快速冲刺的骑兵很快便冲到了汉军军营的后面,卢横一马当先,遥见寥寥无几的守军正朝着后面赶,当即下令道:“冲开营寨,全军杀进去!”

    话音一摞,十几个骑兵开始挥舞着绳索,然后套在了木栅栏上,接着向两侧奔跑,将营寨的木栅栏给拉开了。

    这时,卢横带着骑兵便直接杀了进去,前来抵御的汉军士兵见状,掉头便跑。

    卢横带兵直接追了过去,一路杀到了中军。可是,却始终没有遇见多少兵士,仿佛是一座空营一样。

    他当即勒住了马匹,转眼也看不见那几个零星的士兵了,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大叫道:“快撤!快撤!”

    与此同时,一通鼓响,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汉军士兵,弓弩齐备,一致对准了卢横等三千骑兵。正北方向,在万军的簇拥之下,杜袭手持长枪,策马而出,望见卢横等人被他得兵马包围在此,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杜某等候多时了,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早早投降,可免一死。”

    卢横见状,知道自己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只是他想不通,张辽的计策堪称完美。为什么会被杜袭这等人看破。环视了四周,但见长枪如林,弓弩齐备,足足有数千人。他大喝一声,二话不说,当即喊道:“随我杀出重围!”

    杜袭听到后。将手抬起,向下一挥,汉军万箭齐发,立刻射倒了一大片骑兵座下的战马,战马纷纷发出哀鸣般的长嘶,侧翻倒地,反倒是将骑兵都压在了马匹的身下。

    华夏军向来以兵器的锋利和战甲的坚固著称,所以汉军射人先射马,骑兵一旦失去了马匹。就等于失去了两条腿,也大大减少了华夏军骑兵对汉军的威胁。

    卢横的一条腿被倒下的战马压在了身下,刚想挪动,汉军的步兵便纷纷挺枪来刺。他见状,急忙挥舞着长枪,挡住了攻击,另外一只手则用力将自己被压住的一条腿拽出来,而他得耳边也传来了不住的惨叫声。

    一时间。华夏军三千骑兵死伤过半,而剩下的也是险象环生。

    卢横好不容易抽出了自己的一条腿。可是手臂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些不支,十几条长枪直接架在了他得脖子上,而又有十几条长枪则对准了他得脑袋,虽然没有刺下去,可是他已经知道。他被敌军俘虏了。

    不等卢横反应过来,手中的兵器便已经被强行卸下,一群人将他强行按住,押到了杜袭的面前。其余的未战死的将士也尽皆被俘,全部被押在了一起。

    杜袭看到卢横时。便问道:“你是何人,在华夏军身兼何职?”

    卢横面不改色,晃了晃身子,奈何身子被几名力士强行按住,动弹不得,便怒视着杜袭,大声地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华夏国卫尉卢横是也!”

    杜袭听到卢横的官职时,不禁眼前放光,心中也是一阵惊诧,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擒获住华夏国的九卿之一。只是,让他惊诧的是,卫尉应该是宿卫皇宫的,怎么可能会跑到前线来了呢?仔细一想,杜袭便追问道:“你一个卫尉,竟然跑到前线来打仗?是不是说明你们的皇帝御驾亲征了,就在这里不远?告诉我你们的皇帝在哪里,我就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哼!我们的皇帝当然在洛阳,有本事,你先突破宛城再说!要杀便杀,何必多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杜袭面上不喜,当即冷笑了一声,说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今天活捉了你,也是大功一件,自当将你押往襄阳请赏,至于陛下对你是杀是剐,就与我无关了。”

    “也好,你将我带到襄阳,我正好想亲眼见见大耳贼,我要当面骂他个狗血淋头……”

    “你……”杜袭听到卢横如此说话,反而有些忌讳了,“好!很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来人啊!”

    “末将在!”

    “将所有俘虏全部推到淯水河岸,统一问斩,为昨日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喏!”

    这时,诸葛亮从人群中赶来,急忙制止道:“且慢!”

    杜袭扭头看了诸葛亮一眼,问道:“监军,此等顽劣之人,留他何用?不如将他首级送到襄阳,监军也是大功一件!”

    诸葛亮道:“此人不能杀,另外有妙用!”

    “有何妙用?”

    “总之不能杀,暂且收押,其余所有俘虏全部收押,派人看守。杜将军,相信卢横的步军即将到来,你且去淯水河岸埋伏,待敌人半渡而击,必然能够将其击溃。”诸葛亮一脸严肃地说道。

    杜袭对诸葛亮的话现在已经是深信不疑,因为俘虏卢横,就是诸葛亮出的计谋,此时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留下两千人看护大营,他自己带领马步军快速离开了。

    杜袭等八千步骑一走,大营里便显得空荡荡的,诸葛亮走到卢横面前,看了卢横一眼,问道:“你就是卢横?”

    “正是,你是何人?”

    “在下诸葛孔明。”

    “没听过!”

    诸葛亮笑道:“呵呵,你现在不是已经听说了吗?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还会听到我的名字。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

    “壮哉!”诸葛亮赞誉道,“昔日的燕云十八骠骑,今日的卫尉,卢将军在华夏国也是一直身兼要职。必然受到你的皇帝的信赖。此番我放你回去,你回到洛阳后,转告你的皇帝林南,就说我诸葛孔明,向他正式下达战书,很期待能够和他对战。”

    卢横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就凭你?怎么可能是我们皇上的对手。我看你还没经历过人事吧?一个黄口小子,竟然赶口出狂言?”

    诸葛亮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道:“今日我放你归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昔日我汉国大将军关云长曾经被你的皇帝放走,今日我放了你,这一切都是我们大将军的意思,也算是回报了当年林南对大将军的恩情。你回去之后,转告林南,就说大将军和他两清了。至于他对大司马张翼德的恩情。在以后,也会想法设法还给他的。”

    卢横起初以为诸葛亮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听到此处时,才知道诸葛亮是认真的。他眉头一皱,心中暗想道:“皇上对关、张皆有恩情,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放走他们,无疑是让大耳贼对关羽、张飞有所猜忌。事实证明。这五年当中,关羽、张飞一直处于荆南。不敢放在和我国交界的边界线上,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减少了我军的压力。今日我若是回去了,必然会打破了这种局面,关羽也不会因为昔日的恩情而对皇上有所留恋了,也许对华夏国来说。是极大的坏事。”

    一想到这里,卢横便冷笑了一声,对诸葛亮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卢横死不足惜,即使你不杀我。我也会自尽而亡。”

    诸葛亮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展开了笑颜,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居然能够看破我的意图。很好很好……”

    “砰!”

    不等诸葛亮把话说完,押解卢横的力士举拳便朝着卢横的脖颈上猛击了一拳,卢横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了。

    诸葛亮见后,吩咐道:“将他手脚全部捆绑好,将嘴也堵上,以免他醒来后咬舌自尽。”

    于是,几个壮汉一番忙碌,便将卢横给五花大绑了,还用东西塞住了卢横的口。诸葛亮将昏厥过去的卢横和其余被俘的士兵分开羁押,并且派出几名壮汉看管,准备等到入夜后,再将卢横送走。

    杜袭按照诸葛亮的吩咐,果然取得了一次大胜利,趁着华夏军在浅滩渡河之际,突然伏兵尽显,华夏军一阵恐慌。杜袭先用弓弩将其逼退,然后乘势掩杀,渡河到西岸,一路追出十几里,斩首五百多级,斩杀一千多人,最后才凯旋而回。

    这边战事不断,可是在前军对峙的关羽和张辽却一直按兵不动,当张辽得知卢横兵败,连卢横本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时候,张辽突然感到了一中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禁说道:“没想到关羽竟然能够看破我的计策……”

    之后,张辽便依旧按兵不动,让文聘到对岸扎营,收拢卢横的败军,依旧和他遥相呼应。

    关羽接到杜袭传来的战报后,不禁也是一阵惊诧,知道是诸葛亮在背后出谋划策,这才对诸葛亮刮目相看。他正苦于无法击败张辽,便对人说道:“去后军,将监军诸葛孔明叫来,就说某有要事找他商议。”

    诸葛亮还在和杜袭待在一起,见杜袭沉浸在欢快的喜悦当中,便提醒道:“杜将军,方才不过小胜一仗,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杜袭道:“监军,你不知道啊,前几年我军连续对华夏国用兵,结果我军被张辽打的落花流水,今日终于能够战胜张辽了,能不开心吗?我准备让士兵晚上开怀畅饮,然后……”

    “万万不可!”诸葛亮急忙阻止道。

    杜袭正在兴头上,见诸葛亮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一寒,当即问道:“有何不可?”

    诸葛亮道:“戒骄戒躁,只胜了一场小仗而已,后面还有更大的战斗在等着将军呢,难道将军不想斩杀张辽替裴将军报仇了吗?”

    “仇要报,这庆功宴也要举行!”杜袭斩钉截铁地说道。

    诸葛亮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光芒,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杜袭,厉声说道:“我是监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任何人胆敢违抗。军法从事!”

    杜袭英雄气短,只无奈于诸葛亮的监军职权太大,除了大将军之外,只怕还无人敢跟诸葛亮叫板。他苦于无奈,拂袖而去。

    诸葛亮步行至关押卢横的地方,见卢横已经醒来了。正在苦苦的挣扎,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他也只是扫视了一眼,便随即离去。回营帐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关羽派来的人,听到关羽要见他时,他的嘴角上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跟随着关羽的亲随,一路来到了关羽所在的驻地,进入大营后,便直奔中军主帐。

    此时。关羽正在大帐中坐着,静候着诸葛亮的来临。

    当诸葛亮走进大帐的时候,关羽的一双丹凤眼便将目光落在了诸葛亮的身上,看着这个昔日还是个孩子的人已经出落成为了一个翩翩公子哥,便不禁觉得时光飞逝。

    “大将军,您叫我?”诸葛亮进入大帐之后,先是朝着关羽拜了一拜,紧接着问道。

    关羽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听说,杜袭能够生擒卢横。都是因为你出谋划策?”

    “嗯。”

    “那么……”关羽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问道,“你觉得如何击败张辽呢?”

    “张辽当道而下寨,西临淯水,东靠山背。又有淯水西岸文聘与其互为掎角之势,防守甚是严密,只怕急切间,难以攻克。”诸葛亮道。

    关羽听后,眯着的丹凤眼微微张开。问道:“监军莫非是不愿意帮助关某?”

    “下官岂敢?”

    “既然监军不愿意为关某出谋划策,那关某也并不勉强,监军请回吧。”关羽没好气地说道。

    诸葛亮向着关羽拜了一拜,当即说道:“下官告退!”

    关羽见诸葛亮出去之后,目露凶光,心中甚是不忿,朗声对帐外的亲兵喊道:“传某将令,全军集结,王甫、董和守营,霍笃、霍峻、吕常随某出征,集结一万马步军,在辕门外听令!”

    诸葛亮听到营帐中传来了关羽气急败坏的声音,露出了一脸的阴笑,心中暗道:“大将军骄矜自负,我现在若是出谋划策,大将军必然不会全听,不如且等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也能彰显我的才华,从而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步行至后军,直入杜袭军帐,一掀开军帐的帘子,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气,但见杜袭解去了衣甲,穿着短衫坐在那里抱着一坛子酒大喝特喝。

    他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到杜袭的面前坐下,讥讽地说道:“将军号雅兴啊,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独自一人在这里偷喝美酒?”

    杜袭见诸葛亮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喜,白了诸葛亮一眼,兀自的端起酒坛子一阵猛喝。随后便问道:“监军未免管得太宽了吧,监军只是不让士兵喝酒,又没说我。我打胜仗了,自己给自己庆祝有什么不好的吗?”

    诸葛亮笑道:“看来将军是真的不想立大功了。”

    杜袭听到这句话,扭头问道:“监军到底想说什么?”

    诸葛亮道:“杜将军,还曾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两日之后,便是助你立下大功之时,如今两日即将过去,一件大大的功劳正摆放在杜将军的眼前,只是不知道杜将军是否珍惜?”

    杜袭被诸葛亮说的心中痒痒,便问道:“监军,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大功在何处?”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够获得大功,即使不能生擒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也必然能够将其击败。”诸葛亮自信地说道。

    杜袭想了想,见诸葛亮自信满满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他负责押运粮草,不能擅离职守,又岂能到前军作战?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监军莫非是想害我?我负责押运粮草,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我又岂能擅离职守?”

    诸葛亮摇了摇头,起身便走,惋惜地说道:“可惜一件大功就此和将军无缘了……”

    “等等……”杜袭放下了酒坛子,急忙叫住了诸葛亮。

    诸葛亮转身问道:“杜将军还有何事?”

    杜袭擦了一下嘴巴,拿起了自己的战甲,重新披上之后,便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还未说话,饱嗝倒是先打了一个,一嘴的酒臭气直接熏着了诸葛亮,使得诸葛亮不得不有掩鼻的动作。他一脸尴尬,先道歉道:“监军,我失态了,请勿见怪。”

    “无妨!”

    “监军,你说吧,我听你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杀敌立功,我甘愿听从监军的指挥!”

    “你不怕擅离职守会遭受到大将军的怪罪吗?”

    “只要粮草辎重不丢,大将军又怎么会怪罪呢?”

    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你且附耳过来。”

    杜袭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是一阵惊诧,急忙问道:“监军,这样可行嘛?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粮草全部丢失了,那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诸葛亮道:“相信我,此事有惊无险,我自然不会拿我军粮草来开玩笑了。”

    杜袭点了点头,觉得诸葛亮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粮草丢失,第一个追究的就是他诸葛亮,其次才轮到他。他想了想,最后一咬后槽牙,便大声说道:“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买卖,我做了!”

    ……

    华夏军的大营里,张辽派出去的斥候刚刚回来,询问了一番之后,这才得知卢横被俘的消息,他的心中不禁平添了几分厚重的味道。

    “卢横本来是来帮我的,可是他却被俘了,这教我如何向皇上交待?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救出卢横才行。张谦!”张辽大声叫道。

    “末将在!”一员小将挺身而出,面部轮廓棱角分明,一脸的坚毅,正是张辽帐下破虏校尉张谦,“大将军有何吩咐!”

    张谦,字子华,雁门马邑人,乃张辽同乡,又是张辽的族弟,弓马娴熟,武艺虽然比不上张辽,但是骑射功夫却是一流,乃华夏国第二届武科探花。

    与他一起的武科前三甲的状元乃是汝南人邓翔,也就是昔日曾经教授过司马懿几招刀法的那个火头军。当时邓翔因为错过了武科选拔的时间,后来经过司马懿的推荐,成为了一名屯长,终究不是很如意。最后索性解甲归田,正好赶上汝南老家那里大肆鼓励屯田,便投身其中,一个人独揽十亩良田,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华夏国神州四年,第二届科举正式开始,文科、武科同时进行,邓翔瞅准机会,终于参加了武科选拔,并且凭借着他家传的邓家刀法,一路闯关夺将,最终一举夺魁,成为了第二届的武科状元,受封冠军将军,目前在上京虎卫大将军甘宁那里当水军将军。

    第二届武科榜眼是祝公平的大徒弟,长安人刘宇,凭借祝公平所授剑法,夺得了第二名。他的榜眼来的有点特殊,武科选拔并非以单纯的武力定胜负,但以武力而论,刘宇甚至能够击败邓翔,但是在骑术、箭术、枪术等基础上则输给了邓翔,最后屈居第二。不过,刘宇也并不后悔,所以也从无怨言,现任城门校尉,执掌洛阳京畿安全。(未完待续

第959章 【献计】

    “大将军,监军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亲兵在帐外叫道。⊙四⊙五⊙中⊙文

    “不见!”关羽怒吼了一声。

    吼声落下,忽然又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便再次喊道:“等等,让他进来!”

    不多时,诸葛亮便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子浓厚的酒气,见关羽脸膛红彤彤的,比平时还要红,便知道关羽喝了很多酒。

    一进入大帐,诸葛亮先是向着关羽行礼,礼毕,便张嘴说道:“大将军是在自暴自弃吗?”

    “某为何要自暴自弃?”关羽虽然喝的有点微醉,但是头脑很清醒。论酒量,他一点都不亚于张飞,只是张飞嗜酒如命,他只是偶尔小酌,今日兵败,受到了打击,便想借酒消愁。

    “大将军不自暴自弃最好,在下有一计,可以挽回今日之败,彻底给予华夏军一次痛击,让华夏军知道我军也并非好惹的。”诸葛亮顺势说道。

    关羽听后,便来了精神,如果真有策略能让他一雪前耻,他自然不会拒绝。他抖擞了一下精神,问道:“你且说说看。”

    诸葛亮道:“此事极易,何况我也已经做下了安排,相信明日张辽就会展开行动。只是,大将军才是这次策略中的关键,还希望大将军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是让某听你的话?”

    “岂敢!不过是为了大将军计议罢了,此次出征,太过草率,而且迁延时日,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反而使得张辽早有防备。但是在退兵前。也要给予华夏军一次沉痛的打击,否则的话,华夏军就会认为我军太好欺负了。”

    关羽其实也已经有了退步之意,只是未敢明言,因为这次出征,是从荆南调兵。迁延了半个月之久,所以才使得华夏国有所防备,占据了地理的优势。他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问道:“你有何策略?”

    “以粮草诱敌,围歼张辽,纵使不能斩杀张辽,也能使得张辽损失惨重。”

    “说的轻巧,张辽并非一般武夫,今日某与其交锋。他指挥军队若定,俨然是一派大将风度,单打独斗他或许不如我,可是他借助华夏军兵甲的便利,反而胜我许多。文武双全,确实是一员良将。”关羽虽然对张辽很讨厌,但是今日交锋之后,确实对张辽刮目相看。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自吕布被他杀死之后,关羽便一直目空一切。除了张飞以外,其余人全不放在眼里。今日,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对手,让他觉得,人生还是有很大的乐趣,而华夏国五虎大将。他更是想逐一会会,让他们知道,他关羽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实至名归的美髯刀王。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张辽文武双全不假。但是他心中充满了仇恨,此战如果不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怕大将军会败得更惨……”诸葛亮毫不顾忌地说道。

    “你是在说,某不如张辽了?”关羽瞥了诸葛亮一眼,恨的咬牙切齿。

    “在下可没说过,只是华夏军的武器装备都是精钢造就,我军还处在铁器时代,硬拼的话,肯定会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对付张辽,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张辽也算是聪明之人,对付聪明之人,太聪明的办法容易被识破,反而越是看似愚蠢的办法,反而越能奏效。”诸葛亮急忙解释道。

    关羽听了以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就凭我的直觉!”

    “直觉?你的直觉真的有那么准?”关羽不屑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早点来献策?”

    诸葛亮也不隐瞒关羽,心知以关羽的聪明,想瞒也瞒不住,便说道:“大将军心高气傲,难免有点刚愎自用,即使我来献策,大将军也未必会采纳,不如等大将军吃了点亏之后,再来献策,那时候大将军就会像现在一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听我陈述了。”

    关羽是何等人物,名冠天下的美髯刀王,又是汉国的大将军,如此这般的被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数落,怎么能够不气。可是,今天的关羽,却出奇的平静,听完诸葛亮讲完这番话后,非但没有发火,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我的缺陷,我这几年,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真的刚愎自用?”关羽暗想道。

    诸葛亮见关羽不回答,也面无表情的,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大将军昔日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从而扬名天下,成为现在的美髯刀王。可是如今面对的敌军虎牙大将军张辽,正是昔日吕布的旧部,张辽见到大将军,又怎么能够会不心生仇恨呢。这就要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大将军能够激怒张辽,让张辽失去理智,那么张辽就不足为俱,而且还能成就大将军的一番功业,给华夏国一次沉痛的打击。”

    关羽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有道理,便道:“好,你有何策,尽管说来,某姑且听你一回。若成功了,某就举荐你为军师将军,以后跟随在某的左右,替某出谋划策。”

    诸葛亮笑了,只是在他的内心里,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与其给关羽当军师,还不如给刘备当军师,紧靠刘备,他就能触碰到整个汉国的权柄,到时候指挥全**队,一展他的才华。卧龙卧龙,也是该一飞冲天的时候了。

    随后,诸葛亮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关羽听后,也是连连点头,不住地夸奖道:“此计甚妙。”

    于是,关羽当即下令,全军前军十里,与粮草大营之间间隔又多了十里。对于关羽来说,这是一步险棋,用粮草来诱敌,这还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古代行军打仗,最最关键的东西,就是行军所需要的粮草。一旦粮草的补给线被切断了,即使你再神勇。再无敌,再牛叉,也只能活活的饿死。

    关羽见诸葛亮自信满满的,加上自己一时又没有什么对付张辽的办法,所以才铤而走险,一旦成功,他关羽的名字,将会被华夏国再一次铭记。

    ………………

    张辽派出了斥候,一直在密切的关注汉军的动向。斥候来来回回,不断汇报,在综合了一系列斥候报告回来的消息之后,在十分小心翼翼的确定汉军屯粮之地方圆二十里没有任何伏兵之后,这才下定决心,准备一把火烧毁汉军的粮草。

    由于卢横被俘、文聘、张谦受伤,张辽手下没有什么勘用的将才,在谋划一番后。抽调淯水两岸所有的骑兵,一共五千轻骑准备迂回到汉军背后。予以偷袭,烧毁汉军的屯粮之地。

    第二天,张辽让文聘、张谦谨守营寨,自己披挂上马,骑着狮子骢,手持烈焰刀。带着五千名轻骑兵浩浩荡荡的走了。

    张辽先是策马朝东狂奔二十里,然后开始折道向南,奔跑三十里后,再向西北方向前进,整个绕了一个大圈子。从早至午。张辽一路奔跑了六十里地,这才插到了汉军屯粮所在的嘎子岭背后。

    他登上高处凭空眺望,看到汉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守卫极为森严,四周鹿角、拒马环绕一圈,地面上还有被挖掘过的痕迹。这也让他的疑虑彻底打消了,如果汉军的防守较为松散,他就会放弃这次进攻。

    他的小心谨慎,连跟随他的几员部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解除所有的疑虑之后,张辽便对部下道:“汉军挖了陷马坑,又有鹿角、拒马作为障碍,我准备声东击西,分出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从汉军正前方进攻,作为吸引敌军的疑兵,我则亲率三千兵马从背后杀出,一见到火起,你们便展开进攻,和我合力击杀汉军。”

    “诺!”

    吩咐完毕,两千骑兵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迅速地朝着汉军营地而去,张辽则带着三千骑兵迂回到背后。汉军将士果然中计,营寨内的守兵全部到了正门。于是,张辽等人悄悄地摸到营寨边,移开拒马、鹿角,又先在陷马坑上做下标记,这才展开进攻,从汉军营寨背后杀入。

    华夏军一经入营,便立刻焚烧粮草,火势骤起,向四周蔓延,汉军士兵见状,慌忙来救,而前面的华夏军两千骑兵也开始发动攻击,两边夹击,一番围攻之后,汉军抵挡不住,只得大败而逃。

    张辽急忙聚集所有兵力,布置在正前方,背后火光冲天,可是却不见一名汉军前来救援,不禁心中一惊,急忙从火势中抢出一袋粮食来,打开一看,但见米粒中混着沙土,而边缘一些粮食则是装着易燃的稻草。

    “不好!中计了!快跟我回营!汉军调虎离山,必然是举兵攻击我的大营了,快跟我回去!”张辽心中一惊之下,便叫了出来,急忙带着五千骑兵往回奔跑。

    张辽率军沿着官道往回赶,此时众人都奔驰了一个上午,人困马乏,又累又饿,行不到五里地,忽然听见一通梆子响,道路两边,箭矢如雨,张辽所部,毫无防御,立刻死伤过千。

    随后,汉军伏兵尽出,关羽率领骑兵挡住去路,左边霍峻、右边吕常、后面王甫、董和截断归路,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将张辽所部牢牢地包围在了一起。

    张辽大吃一惊,本以为汉军去袭击自己的营寨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埋伏。一时失策,见敌围甚重,不禁佩服起关羽的智谋来。

    两军对峙,箭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支羽箭便会铺天盖地的射来。

    关羽策马而出,向前走了几步,举起青龙偃月刀,便对张辽一声大喊:“张文远!某敬重你是条汉子,可敢与某一较高下吗?你若同意,你部下这些兵马,某便放他们归去!”

    张辽环视一圈,但见敌军包围的甚重,只怕一时间难以突围而出,而自己背后的将士也是个个尽显疲劳之色。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有何不敢!”

    关羽抬起左手,一捋长须。卧蚕眉轻轻上挑,丹凤眼微微张开,哈哈笑了两声,道:“痛快!给张将军让开一条路!”

    “大将军,关羽骁勇无敌,不可轻去。我等愿意誓死保护大将军突围!”张辽部下将领急忙出来制止道。

    昨日一战,张辽的部下都是亲眼所见,关羽一展开反击,张辽便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谁高谁低,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若是再久战下去,张辽必然会被关羽所杀。部下诸将担心张辽,不愿意让张辽轻易送命。虽然人困马乏,但是这些人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是以都心照不宣了。

    “以我张辽一人性命,换取你们四千将士的性命,值得。休要多言!”

    言毕,张辽策马而出,提着烈焰刀朝着关羽便急速奔驰了过去,一刀便劈了过去。

    “当!”

    关羽很随意的便挡下了张辽的这一刀。冷笑一声,环视了周围一圈。便道:“这里地方狭小,施展不开,且随我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骑着赤兔马绝尘而去,张辽紧随其后,余众都没有相随。原本敞开的一条路,顿时又被汉军重新堵住了,张辽所部的四千骑兵一个都没有出来。

    土山上,汉军的大旗下面,诸葛亮看到关羽单独将张辽引走。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松开了,轻微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如此。”

    余下的四千华夏军的骑兵,见汉军不但不撤围,反而包围的更紧了,就知道汉军是在耍诈,一个领头的校尉当即叫道:“汝等奈何不守信用?”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兵不厌诈,张辽轻信之,也怪不得别人,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言毕,诸葛亮身边的一个旗手猛地挥动了一下大旗,汉军万箭齐发,左边专射华夏军的马匹,右边专射华夏军的骑兵,一**箭矢射出之后,华夏军四千骑兵只剩下区区两三百人。

    诸葛亮看后,让手下大旗一挥,只见所有汉军尽数撤围,剩余的三百多骑飞一般的急速奔驰而出。

    诸葛亮看后,脸上一阵阴笑,转身对身后人说道:“火速通知杜袭,让其按计划行事!”

    “诺!”

    ………………

    关羽引走张辽,且战且退,两人座下都是千里马,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不知不觉中便奔驰出了十数里。

    到得一片小树林,关羽勒住马匹,调转马头,横刀立马,见张辽从后跟来,便笑道:“今日只有你和某,是生是死,全凭本事,你且放马过来,某定要和你分出个胜负。不过,某也不占你便宜,你奔驰了一上午,不吃不喝,人困马乏,那边树上挂着酒肉,你且吃饱喝足,休息后,我们再来比过。”

    张辽听后,隐隐觉得不对,看着关羽已经翻身下马,坐在树边休息,并且解下拴在马鞍上得酒囊兀自饮酒,便问道:“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算是吧,在此地较量,至少不会再次引起混战,生死有命,全凭自己的真功夫。”

    张辽见关羽回答的极为爽快,想了想,也翻身下马,径直去那边一棵树下,解下摔在树干上的一个包袱,里面确实放着一些烤好的肉,以及一个酒囊。张辽当下便大吃大喝了一番,待酒足饭饱之后,便坐在树下稍歇。

    良久,二人无话。

    忽然,张辽站起,拿起烈焰刀,重新翻身上马,冲对面的关羽喝道:“关云长,我休息我好了,开打!”

    关羽点了点头,拎着青龙偃月刀便上了赤兔马,抖擞了一下精神,便道:“张文远,吕布之死,并非是我以武力取胜,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想死在我的刀下。”

    张辽听后,不禁心中一怔,大怒道:“你胡说,奉先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刀下?”

    “信不信由你。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我以‘万军煞’凌空劈下,本来,吕布有机会抵挡,可是在那一刹那,他举起的方天画戟突然松动了一分,只那么一分。却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在外人的眼里,是我斩杀了吕布,可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吕布自己在求死,他死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笑容。我想。他大概是想得到一个解脱吧……”

    “奉先公……”张辽不知道为何,双眼中饱含着热泪,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便流淌了下来。他跟随吕布很久,自然对吕布的个性十分了解,宁愿战死,也绝对不会苟活。何况那个时候,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吕布,他已经是天下的公敌。在那种场合之下,他定然会选择了却此生。

    张辽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吕布身处万军之中,周围猛将如云,关羽一刀劈下,吕布带着笑容,面对着死亡……

    关羽见张辽陷入了沉思当中。便策马走到了一棵树后,伸手便取下了一件兵器。举在了自己的手中。

    “张文远,你可还认得此物吗?”关羽重新走到张辽的面前,将青龙偃月刀插在了地上,高高地举起刚刚拿过来的兵器,冲张辽喊道。

    张辽被关羽的话带回来了现实,定睛看了过去。但见关羽手中举着方天画戟,不禁一怔:“方天画戟?那是奉先公的武器,你从何而来?”

    “吕布死后,我便将方天画戟带走了,连同他座下的赤兔马。现在。我将方天画戟还给你,但是赤兔马却是我的了。”关羽说话中不再用“某”,而是用我,可见他已经将张辽当成了朋友。

    言毕,关羽猛地将方天画戟投掷了过去,张辽烈焰刀举起,接下了方天画戟,在空中旋转了许久后,卸去了那股力道,这才伸手接住,仔细地看了看,但见方天画戟的戟头上刻着“天下无双”四个小字,戟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寒光闪闪的,可见这是有人在刻意的保养这件兵器。

    他拿在手里,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吕布当年的英姿,不禁对方天画戟也是一阵感叹。

    “此乃吕布遗物,你是吕布旧部,这件兵器,理应由你所有。另外,在方天画戟的柄端,有一处暗格,上面记载了吕布生前的毕生所学,你且一并拿去,学习之后,我们再来打过,我昔日没有能够和吕布堂堂正正的一战,希望以后能够再与吕布的传人一战,看看究竟是他的方天画戟厉害,还是我的青龙偃月刀厉害。”

    张辽听完关羽的这段话,便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引我到此,就是为了归还我奉先公的遗物?”

    “不错!不过,还有另外一番用意。以你现在的刀法,确实和我有些差距,我希望你能取代吕布,作为一个武者,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张辽道:“看来,你压根就没想跟我打,只不过是在拖延我而已。”

    “随你怎么说,不过你要是想打的话,我也奉陪。”

    张辽将方天画戟朝地上一插,大喝一声,拍马舞刀,朝着关羽便冲了出去。

    关羽早有所料,也立刻飞马而出,和张辽颤抖在一起。

    两员大将斗至正酣,双刀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功夫,三十回合便已经过去了。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留意,在一棵高大的树上,一个只有五岁大的顽童趴在树干上目睹了树下的一切。

    将近四十余回合,关羽大声喝道:“张辽,此乃万军煞,你看清楚了,吕布就是死在我的这招之下,你若能破之,关羽从此以后封刀归隐。”

    言毕,只见关羽一招“万军煞”破体而出,青龙偃月刀仿佛是从地狱中被释放而出,又仿佛是九天十地的神魔皆横空出世,无尽的寒光,千万个孤魂齐来索命!

    张辽见状,目瞪口呆,这凝聚天地力量的一招势不可挡,眼见青龙偃月刀便要落在自己头上,他竟然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能和奉先公死在同一招之下,也算我张辽的造化,奉先公,我来陪你了。皇上,文远再也不能替你完成心中梦想了。”

    轻轻地张辽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不是他不去抵挡,因为即使他去抵挡,也一样是死,这招“万军煞”,他根本无法破解。

    “砰!”

    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的刀气从张辽的脸颊上掠过。寒光一闪,张辽戴着头盔的盔樱便飞入了空中。

    忽然,张辽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赤兔马的长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身首异处,睁开眼睛。但见关羽拢起缰绳,横刀立马遥望着自己,长髯随风舞动,人如天神马若蛟龙,凤目怒张,傲然喝道:“张辽,你是一员良将,我很期待与你经年后再一次大战。昔日你们的皇帝曾经放我一条生路,有恩于我。关羽知恩图报,今日也暂且放你一马。你回去后,请转达你的皇帝,就说关羽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言毕,关羽仰天大笑,傲视苍穹,调转马头,策马而去。天上浮云流动,北风又起。要变天了。

    张辽见关羽绝尘而去,抬头看看天空,竟然已经是未时了,没想到这短短的功夫,竟然用去了两个时辰。他翻身下马,拔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按照关羽所说,果然得到了一张方天画戟的戟法演练图,戟法的名字,就叫“天下无双”,他匆匆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奉先公戟法巧妙,天下无双,只是死者已矣,奉先公的时代过去了,我虽然输给了关羽,但是并不感觉到羞愧,是我刀法不如他,技不如人而已。再说奉先公的戟法太过繁琐,只怕天下无人可练。”

    一想到这里,张辽凝思了片刻,最终做出决定,他要将方天画戟就地埋藏于地下,让这方天画戟跟随吕布而去。

    说做便做,他再地上刨开了个深坑,将方天画戟埋在里面,取出三根稻草,插在那里,然后向着方天画戟便是一阵跪拜。

    “奉先公,方天画戟是你生前遗物,今日能够找回,也是一种庆幸。张辽斗胆,将方天画戟埋藏于此,让它随你同去,你泉下有知,希望不要怪罪文远,以至于使得你生前绝技失传。”

    说完,张辽再拜,显得很是诚恳。

    “若苍天有眼,千百年后,方天画戟被有缘人拾得,也不枉奉先公在天有灵了。”

    张辽又拜,之后起身,提起烈焰刀,骑上狮子骢,便扬长而去。

    张辽走后,一直趴在一棵大树上得五岁小童便从树上下来,他一脸的欣喜,刨开了张辽所埋的方天画戟,一经入手,便觉得方天画戟沉重无比,亏得他天生神力,一发蛮力,竟而将方天画戟举了起来,胡乱舞动了几下,确实觉得着方天画戟是一把极为趁手的兵器。

    小童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掏出了在柄端的暗格,取出来了那方天画戟的戟法演练图,这一看不当紧,他竟然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从头看到尾,不觉天色已黑,便生起篝火,继续浏览,看的竟然如痴如醉。

    当他将那命名为“天下无双”的戟法从头到尾看完之后,内心便是一阵澎湃,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套戟法,堪称世间最绝妙的东西,祝公道、祝公平那两个老小子也不见得能够演练出来,吕布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武将。今日上天眷顾,让我得到他的兵器和戟法,不久以后,我就是天下无双的了,五虎大将军算什么,关羽又算什么,我才是天下第一!”

    正在小童洋洋得意之际,树林中突然一阵躁动,一双明亮的招子在夜间甚是慎人,草丛间一阵异动,一头露着白森森的獠牙的灰狼正凶狠地盯着小童。

    小童看后,非但不害怕,反而狞笑了一声,抓起方天画戟,便朝那头灰狼投掷过去,飞一般的方天画戟,一道寒光滑过,便直接将那头灰狼击中,痛苦的呻吟了几声,便一命呜呼了。

    “孽畜,就凭你也敢来欺负我林麟吗?”小童走到那头野狼面前,抬起脚便踩在了狼头上,将方天画戟拔出,用带血的戟头在狼身上擦拭了一番,便痛骂了一声。

    篝火外围,其余的野狼见状,都不敢异动,幽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麟,不敢再靠近,慢慢地向后退却。

    林麟将方天画戟抗在肩膀上,将“天下无双”的戟法图贴身收藏,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便窜进了夜色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树林中却响起了那堪比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歌声惊动了丛林中的鸟兽,鸟飞、兽奔,见到林麟都躲着走,走的越远越好,生怕被那极其难听的歌声折磨死。

    ……

    张辽骑着狮子骢,抄近路回到了大营。刚到大营,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大营竟然化为了一片废墟,营地上还冒着一些余火,士卒更是受伤的受伤的,阵亡的阵亡。不光东岸如此,就连西岸的文聘营寨也是如此。

    张谦裹着一根绷带,看见张辽回来了,便急忙过去。大声叫道:“大将军!一定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张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谦急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诸葛亮故意放回了那三百多骑兵,那三百多骑兵前来搬救兵,张谦、文聘两座大营几乎是倾巢而出,结果刚走一段路,两座大营便被杜袭率军分别攻破,放火烧了营寨。于是。文聘、张谦带领部下急忙返回,哪知道半路又遇到汉军的伏击。两支军队尽皆损失惨重。

    汉军得胜之后,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急速退却了,让文聘和张谦也是一阵懊恼。

    这边张谦刚刚汇报完毕,那边斥候便来报,说虎烈大将军黄忠带领兵马从汝南来助张辽一臂之力。但是军未到,汉军就退了。张辽这才知道为什么汉军会这么快退却了,但是,卢横还在敌军手中,他也是犯难。

    于是他派人去通知黄忠。让黄忠带兵去追汉军,救回卢横,自己留在这里收拾残局,并且拟写罪状,让人送往洛阳帝都,请求裁决。

    三万大军,如今剩下的还不到一万,华夏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败,张辽自然难辞其咎。

    天色微明,育阳县城的地牢里,几个狱卒正在看管着被汉军俘虏的华夏国卫尉卢横,幽暗发霉的牢房里,卢横依旧被捆绑了手脚,嘴里依然被塞着东西,以防止他咬舌自尽。

    两天两夜了,卢横就这样被捆绑着,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自己也很是虚弱。

    牢房外面,几个狱卒看了一眼卢横,都露出了难色。

    “伍长,这样下去,他会不会饿死啊,监军让我们看管好他,他要是被饿死了,我们也难辞其咎啊。”一个狱卒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卢横,关切地说道。

    被唤作伍长的人瞅了一眼卢横,摇了摇头,说道:“每次给他送饭,他都不吃,而且只要一松口,他就要咬舌自尽,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监军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放了他就是了,只要他不是被我们弄死的,就没事。”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敢保证你把他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开他就不会咬舌自尽吗?”

    狱卒们也都叹了一口气,转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忽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五岁的小童出现在了牢房里,犀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牢房,见卢横被捆绑着,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时,脸上怒意大增。

    “哪里来的小娃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去去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滚出去!”伍长看见一个五岁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便不耐烦地道。

    五岁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林麟。只见寒光一闪,林麟的手中便多了一件锋利无比的短刀,二话不说,纵身跳起,等他落地之时,牢房内的五名狱卒的脖颈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一剑封喉,五个人立时毙命。

    林麟虽然也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当真是一个异类。

    卢横本来闭目养神,听到外面一阵惨叫,便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牢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林麟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一脸笑嘻嘻的,他便“唔唔唔”的吱唔了几声。

    林麟用短刀挑断了卢横身上的绳索,取下了塞住卢横嘴的东西,笑嘻嘻的说道:“卢大人,让你受罪了,林麟救护来迟,还请多担待啊。”

    卢横此时身子很虚弱,缓缓地说道:“二殿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麟道:“我听说你被俘了,便急忙赶来救你,我让一个骑兵将我送到城外的树林里,然后连夜赶过来的,卢大人,我们这就回去。”

    卢横点了点头,刚站起身子来,便又摔倒在地。

    “卢大人,你怎么了?”林麟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两天被捆的手脚发麻,一直都是这鸟模样,突然站起来,难免有点不适应。”

    林麟见卢横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便问道:“卢大人,你还能走不?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你背我?开什么玩笑?我……”

    不等卢横把话说完,林麟手臂一伸,便抱住了卢横的双腿,神力一发,竟然真的将卢横给抱了起来,一个劲地往牢房门外跑。

    “殿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卢横吃了一惊,都说林麟天生神力,他一直以为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神力,没想到今天他算是见识了,这哪里是个孩子啊,这简直是大罗神仙转世啊。

    林麟哪里肯听,抱着卢横便出了牢房,谁知道,“砰”的一声响,卢横的头便撞上了门框。

    卢横登时觉得是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林麟急忙将卢横放了下来,一脸愧疚地说道:“卢大人,你没事吧,你肿么了?”

    “没事没事,也没肿,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当年驰骋疆场的时候……”卢横疼的呲牙咧嘴,这两天虽然被捆绑着,可是也没有收到皮肉之苦啊,可是这小祖宗一来,自己就挂彩了,头上起了一个大红包,强打着精神说道。

    林麟又不傻,看见卢横的那副摸样,他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痛苦呢,一脸愧疚地说道:“卢大人,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我……”

    不等林麟把话说完,卢横便目瞪口呆了,吃惊地看着牢房外面的一切,问道:“殿下,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牢房外面,守卫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致命伤,一时间卢横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些人怎么都躺在地上了?

    林麟笑道:“卢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些人都中了麻沸散。”

    “麻沸散?什么东西?”卢横狐疑地问道。

    “宫廷秘药,神医张仲景炼制的,凡是闻到了麻沸散的人,都会变得四肢无力,昏昏入睡,要睡上一两个时辰呢。你被重重包围着,要不是我随身带着的有麻沸散,只怕还真没办法把你给救出来呢。”林麟笑着说道。

    “殿下,那你还有没有?我要去救我的部下,还有一千五百多人被俘虏了,他们都被关在了城东的军营里,必须要把他们救出来才行。”

    “没……没有,这麻沸散是我从张仲景那里偷来的,那个老头把他视为宝贝,我找他要,他不给我,后来我就寻机偷了一点,这玩意儿,金贵着呢。只那么一小点,便能让一头生猛的老虎睡得跟死猪一样。刚才为了救你,我把麻沸散全部用上了,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卢横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守俘虏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他们就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960章 【琅琊】

    正在卢横犯难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急促的马蹄声在城中响起,他心中一惊,急忙将林麟给拉到了一边,快速走到牢狱的大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但见一员虎将骑着一匹青栗色的狮子骢,年纪虽然在五十岁左右,但是身体硬朗,看上去容光焕发的,手中拿着九凤朝阳刀,外披钢甲,内衬锁子甲,头戴狮蛮盔,显得威风凛凛,身后五百甲骑紧紧相随。△¢四△¢五△¢中△¢文n∈

    “是黄老将军!”卢横脸上一喜,当即失声叫了出来。

    林麟听后,问道:“哪个黄老将军?”

    “虎烈大将军啊……”卢横当即打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一脸喜悦地拱手说道:“黄老将军!多谢前来搭救!”

    黄忠翻身下马,将手中九凤朝阳刀抛给手下人,自己径直朝着卢横走了过去,一把搀扶住了卢横,开门见山地说道:“黄某姗姗来迟,让卢大人受苦了。只是,黄某今年不过才五十一岁,廉颇七十尚且不服老,何况黄某?卢大人,之后再也别叫我老将军了。”

    卢横点了点头,急忙说道:“大将军,城中还有一千五百名俘虏,就在兵营,请黄将军速速去救之。”

    黄忠呵呵笑了笑,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说道:“卢大人,那些人已经被救出来了,不牢卢大人费心了。只是,说来也奇怪,一千五百人全部被绑住了,可军营里却空无一人,就连偌大的县城也空无一人,汉军为何会这样做?”

    卢横当即便把诸葛亮和他说的林林种种全部说了出来,黄忠听后,狐疑地问道:“诸葛亮是谁?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卢横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我知道!”林麟突然叫了出来。

    黄忠、卢横都将视线移到了林麟的身上,黄忠打量了一下林麟,见林麟眉宇间有一种戾气,五岁大的小孩,居然会有如此戾气,当真是少见。不禁惊奇地问道:“这位是?”

    卢横急忙说道:“这位是二……”

    “虎烈大将军,我叫公输斐。”林麟抱拳说道。

    “公输斐?”黄忠见卢横对林麟毕恭毕敬的,又听到叫公输斐,一联想起林南曾经的公输夫人,再仔细看林麟的长相,那眼睛、鼻子、脸膛,都和乃父极为神似,便已经明白了林麟的身份。

    只是,黄忠没有当面拆穿。林麟既然不愿意说,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听过一些传闻,说是二皇子少年老成,天生神力,又是一个习武的奇才,今日一见,但见林麟眼神犀利,精神抖擞。脸上完全找不出孩子应有的稚嫩,不禁暗自佩服。这样的人,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

    黄忠朝着林麟抱拳道:“原来是公输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你听过我的名字?”林麟狐疑地问道。

    黄忠只是说的客套话,哪知道林麟会那么认真,他脸上一阵尴尬。

    “公输公子,大将军只是随口说说。”

    “哦。”林麟笑嘻嘻地笑了笑。

    之后。黄忠便占领了育阳城,被**的守兵醒过来之后,也被全部放了回去,也算是感谢诸葛亮放了那一千五百名的骑兵。

    当黄忠得知林麟把卢横救下来之后,对林麟也是刮目相看了。

    林麟则自行出城。去把自己埋在城外的方天画戟拿了回来。

    黄忠看到林麟之后,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公输公子,你这兵器从何而来?”

    “额……这个么……是个秘密……”林麟故弄玄虚地说道。

    黄忠见林麟不回答,他也不去追问,只是觉得很是好奇,这吕布的方天画戟,怎么到了林麟的手中。

    一日后,张辽、文聘、张谦都抵达了育阳城,和黄忠、卢横都齐聚一堂,众人两下相见,各叙述一下衷肠。随后,黄忠带兵回汝南,张辽留下,率部驻守育阳,等待朝廷圣旨。卢横留下林麟,独自带着亲随回洛阳复命。

    三日后,朝廷圣旨下达,命文聘留守育阳,张辽回宛城,并且连降三级,但是依然总督宛城军事,算是小惩大诫,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日,传达圣旨的斥候刚刚离开,张辽便见林麟在舞弄着方天画戟,只是年纪太小,个头太低,那方天画戟又长又重,倒是耍起来像是猴子刷棍。

    对于这方天画戟的来历,张辽从未过问过,因为,那天在关羽决斗之后,他便察觉到了树上有人,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树上的人是林麟,这才装模作样的将方天画戟埋在那里。其实,他只是想将这杆方天画戟留给林麟而已。对于他来说,方天画戟的戟法和他的刀法背道而驰,不适合修炼,所以留给了林麟。

    今日,他看见林麟正在演练方天画戟,远远看去,便笑了起来,暗想道:“这二殿下还真是聪明,竟然把方天画戟用朱漆漆成一通红色,是生怕我认出来是奉先公的遗物。”

    几天前,林麟将方天画戟扛回来后,黄忠一眼便认出了那方天画戟是吕布的遗物,林麟这方天画戟是挖张辽埋下的,生怕张辽认出来,所以便用朱漆漆了一遍,直到今天朱漆干了,才拿过来用。

    在张辽注意到林麟的同时,林麟也注意到了张辽,看到张辽并没有对方天画戟起什么疑心,便安心地演练方天画戟了。

    张辽缓缓地向林麟走了过去,问道:“公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练戟法!”林麟道。

    张辽笑道:“练戟法?你这也叫练戟法吗?我怎么看都像是在猴子在玩弄棍棒。”

    林麟楞了一下,问道:“那应该怎么样才不算是猴子耍棍?”

    “把方天画戟给我,我演练给你看看。”张辽伸出了手,摊在了林麟的面前。

    林麟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皱了一下眉头,稍微犹豫了片刻。似乎担心这方天画戟一入张辽的手,便会被认出来一样。

    张辽看出了林麟心中的担忧,便说道:“这全天下的方天画戟,都是一个样的,我早年练过一招半式的,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让我演练给你看看,保准你看了以后,就会知道这方天画戟是如何练习的了。”

    林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方天画戟递给了张辽。

    张辽接过方天画戟,便随意的挥舞了几下,点了点头后,便道:“公输公子天生神力,没想到这么重的方天画戟,竟然能够被公输公子拿起来了。公输公子。你且看好。”

    言毕,张辽便开始演练方天画戟,一经出手,便非同凡响,戟法被他舞弄的虎虎生威,大开大阖中却也防守严密,三招过后,林麟都看傻眼了。因为这三招,正是“天下无双”戟法的前三招。虽然说是起手式,可是这每一招都十分的繁复,而且常常跟正常的戟法背道而驰。

    张辽演练完毕这戟法,便停了下来,说道:“这三招,是我昔日跟随天下无双的晋侯所学。只这三招,便足足学了一个月。晋侯的戟法变化多端,看似招式平平无奇,实则内藏玄机,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所以此路戟法一旦施展开来,就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只是,招式是虚的,体内的真气才是实的。此路戟法,需要运行体内真气,然后以真气催动招式,则更能让这路戟法刚猛异常,也能发挥出此戟法的最大威力来。”

    “你是说先练气,再练招式?”林麟不愧是武学奇才,一点就通。只是,也许是出于担心,所以林南一直没有让祝公道和祝公平教授林麟的练气之道,剑法,也只是学了祝公道、祝公平平生最厉害的招式而已,真的和人比试起来,只怕很容易丧命。

    张辽点了点头,见林麟是可造之才,又有心让林麟学习吕布的戟法,所以才会如此的关切。

    “天下武学,共分九品,最上乘者为一品,这戟法,便是最最上乘的戟法,是一品中的一品。汉末天下纷争,晋侯单凭自身武力便能傲笑群雄,引得群雄讨伐,可谓是真正的天下无双。只可惜,我只会这三招,无法教授给你更多。但是只要你练气练的深厚了,再练这戟法,就不难了。所以,先练气,后修炼兵器上得功夫,对你或许有莫大的帮助。再说你现在还小,个头还不够高,臂力也不够强,所以舞动起来,看上去像只猴子。”

    林麟听完张辽的话后,便像是开窍了一样,立刻说道:“我懂了,只是,如何练气呢?我没有学过。”

    张辽听后,也是感到一阵诧异,他知道林麟师承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个人却没有教授给林麟的练气之道。他笑了笑,说道:“我见公子天资聪敏,就算从现在练气,也会很快便能赶超前人,来,我教公子练气之道,三年之后,公子再行修炼兵器,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林麟很是诚恳,坐在那里,跟着张辽学习练气之道。他一点就通,学起来也十分的快,所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缺少的只是名师的指点。除此外,张辽还亲自教授他骑术,让林麟倍感受用。

    从此后,林麟便虚心向张辽请教,张辽将林麟带回宛城,从体能上来锻炼林麟,让林麟逐渐地体会到了一个小军人的快乐。

    ……

    洛阳,皇宫大殿内,枢密院行政办公室。

    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四个太尉,接到了卢横的奏表后,不禁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刚刚五岁的林麟,便将卢横救出来了。而且,从卢横的信息中,还知道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诸葛亮。

    四位太尉大人不敢有所隐瞒,全部如实上奏给了林南。林南听后,一阵诧异。诧异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诸葛亮。

    “诸葛孔明,我让司马懿在琅琊府一带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在大耳贼那里了,居然……居然还给我下战书?”林南诧异地说道。

    司马懿如今备受林南的信赖,原因是第一次科举他将司马懿的名字给抹掉了,后来带着司马懿去游历了一圈后。也让司马懿见到了什么事战争,对司马懿以后的影响很大。后来,司马懿再次参加了科举考试,这一次他依然以他傲人的才华夺取了文科状元。林南没有再将他的名字抹掉,而是将司马懿外派到许州的琅琊府去担任知府,顺便让他走访各地。遍访人才。

    因为,司马懿曾经举荐过的一个叫邓翔的人,结果在武科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林南认为司马懿有识人之能,便暗中交给了司马懿一个任务,那就是找一个叫诸葛亮的人。

    两年来,司马懿几乎走遍了琅琊府,但是均无所获,上报给林南。林南继续让司马懿找,后来,再也没有接到司马懿关于诸葛亮的消息。

    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已经跟随刘备了,这让他不由得一阵懊恼。

    “给卞喜传令,让他秘密潜伏到荆州,寻找一个叫庞统的人,务必将此人给我带回来。”林南痛失了诸葛亮。又想起了庞统,心想诸葛亮投了刘备。庞统未必,便下达了密令。

    本来,林南对于张辽的损兵折将甚是痛斥,可是当他知道诸葛亮是关羽的监军时,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密使走了之后。林南又亲笔书写了一封信,然后派出特使,快马加鞭,赶往许州琅琊府,让特使将书信送给司马懿。

    “既然诸葛亮已经出山了。那么司马懿,也应该登上历史的舞台了。”

    贾诩、荀攸、郭嘉、盖勋不知道林南为何那么执迷于司马懿,他们看到的除了文采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司马懿连一场仗都没有打过。

    盖勋听后,首先抱拳说道:“皇上,司马懿还太过年轻,虽然这两年治理地方有方,琅琊府一片太平,但是未必就是打仗的料。臣以为,还是派遣老将合适。如今我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国力昌盛,兵精粮足。五年来,我军一直采取守势,将士们都憋着一股劲,以臣的愚见,此次荆汉挑衅,我军损失惨重,理应调遣大军,予以反击,起大军二十万,一口气吞掉荆州。”

    郭嘉也是歇了五年,五年内处理公文十分的枯燥,听到要打仗,便立刻来了精神,抱拳说道:“皇上如果要派遣兵马讨灭荆汉的话,臣愿意担任随军军师。”

    林南看了贾诩和荀攸一眼,问道:“二位太尉大人是何意见?”

    贾诩、荀攸道:“臣等附议!”

    许州,琅琊府。

    沉静的天蓝色墙壁,红花和风尾草图案的绿窗帘,生铁炉架子前面的针织屏风;桃花心木的古玩柜,玻璃后面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玻璃珠的脚垫,书架上有一排放的是各式各样的兵法书。

    秋天的阳光洒在这个不大的院落中,照射在房廊下面正在手捧一本《六韬》正在细细的品读的少年身上,显得是那样的惬意。

    过了好大一会儿,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衙役,见到少年后,便拜了一拜,说道:“启禀知府大人,大殿下刚刚进城,目前正在往府衙赶……”

    “嗯,知道了,等大殿下到了府衙门口,再来通知我。”少年孜孜不倦地读着《六韬》,似乎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

    衙役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想提醒来着,可是他深知这位年轻的知府大人的性格,便扭头走了。

    不多时,衙役又回来了,这一次显得是那么的慌张,急忙说道:“大人,大殿下已经临门了……”

    少年只轻微地点了点头,摆摆手,说道:“嗯,知道了,将大殿下带到客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衙役怔了一下,见少年手中捧着的书还有一半没有读完,他知道这少年的性子,一会儿就是说要读完这本书,不读完这本书,肯定不会动身的,就算是身后着火了,他还是能够一如既往把书读完。

    “知府大人,这次来的可是大殿下……”衙役再一次提醒道。

    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的,犀利的目光从书本上斜视到了衙役的脸上,只是看了一眼,衙役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转身离去。

    当衙役走后,少年继续看着他的《六韬》,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里近海,空气中总是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海腥味。少年坐在一个躺椅上,逐字逐句的看着他的书,丝毫不受外界的一点打扰。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他也是面不改色。

    府衙的客厅里,林麒和夏侯兰已经等候了许久,始终不见琅琊府的知府出来。

    夏侯兰坐不住了,唤来了一名衙役,便呵斥地问道:“你们的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大殿下驾到,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现在到了府衙,为什么你们的知府大人还不出来?”

    “这个……那个……我们知府大人他……”

    “去!叫司马懿出来,告诉他,大殿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参他哥大不敬之罪!”夏侯兰一脸怒意地说道。

    衙役也很是为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林麒突然轻轻滴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地说道:“夏侯将军。来者是客,我们是客人,有句话叫做客随主便,我们应该入乡随俗才对。”

    言毕,林麒又对那衙役说道:“你且去忙吧,不要打扰你家大人。想必他肯定有什么要事,等他处理完那些要事之后,再来见我不迟。”

    衙役对林麒倒是感激涕零,缓缓地退出了客厅。

    夏侯兰不知道林麒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大殿下。这司马懿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我早就提前通知了他,谁知道今天他还如此怠慢。大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他给抓来向大殿下赔罪?”

    “夏侯将军切勿鲁莽,司马懿乃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员,他是朝廷命官,我虽然是个皇子,却什么职务都没有。按理说,我见到他,还要行礼才对。夏侯将军也是正三品的官,司马懿怎么说也是你的上官,一会儿要是见到了他,夏侯将军还是要多加礼遇才对,否则的话,就是顶撞上官了。”林麒慢条细理地说道。

    夏侯兰听完之后,稍微有点不服气,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殿下心肠太好了,对付司马懿这种目中无人的人,应该给予严重的打击才对。让他记住,以后绝对不能这样怠慢大殿下。”

    林麒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然后就端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候着司马懿。

    夏侯兰也不再说话了,人家当皇子的都不生气,他跟着瞎起什么哄。也一屁股坐在了那里,心中暗暗地叫道:“等回去知道,必然要再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有本事,你今天就别出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客厅内依然静谧异常。

    夏侯兰坐在座位上,都开始打盹了,这一路上他又要催促着赶路,又要照顾林麒的饮食起居,当真是累的不行,所以一旦久坐下来,难免会犯困。

    林麒倒是坐在那里,一直闭目养神,呼吸均匀,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清醒着。

    又过了一会儿,衙役开始给客厅里掌灯,顺便通知一下林麒和夏侯兰,说司马懿今天没时间见他们了,要等明天,并且将他们安排在了西厢住下。

    夏侯兰当真没有想到,这司马懿还真的没来见他们,心中当真是一阵恼怒,吵着闹着要去将司马懿给抓过来问个究竟。林麒苦劝拦下,又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算是安抚了夏侯兰,两个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一夜无事,夏侯兰、林麒一路上鞍马劳顿,林麒身子骨弱,所以夏侯兰也不敢让他又太多颠簸,行程相对慢。但是,两个人都相对的疲劳,所以一经睡下,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咚咚咚!”

    一通急促的鼓声在府衙中响起,急促的鼓声吵醒了夏侯兰和林麒的美梦,当两个人起床后,便问道:“何人在敲鼓?”

    衙役回答道:“是我们知府大人。”

    “司马大人为什么敲鼓?难道是有什么案子要审理?”林麒问道。

    衙役回答道:“琅琊府两年来一向太平,境内毫无鸡鸣狗盗之徒,知府大人更是连牢狱都没有设置,何来的案子要审理?”

    琅琊府的治安状况林麒一早便听说了,只是不知道竟然会如此的清净。他继续问道:“既然琅琊境内一向太平。又没有案子要审理,那司马大人敲鼓这是为何?”

    隆隆鼓声一直没有间断,时而急促如雨点,时而慢如蜗牛,总之他们说话这会儿,鼓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大殿下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大人在击打战鼓。我们大人说了,擂响战鼓,便可以激励士气,从而使得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勇气倍增。所以,每天早上,我们大人都会亲自擂响三通鼓,三通鼓擂罢,他才休息。”

    “三通鼓?”林麒从未涉及过兵法,也没有涉及过军事。所学之书也都是诗经礼仪等等,虽然他的父亲经常教导他不要拘泥于不化,要举一反三,想前人不敢想,做前人不敢做,但是对于这三通鼓,他还真的不了解。

    夏侯兰从军多年,对三通鼓最了解不过了。见林麒脸上犯难。便解释道:“大殿下,古代三通鼓用于击鼓催征。古代两军打仗。通常是面对面摆好阵势,然后一方擂鼓叫战,另一方擂鼓应战。如果对方并不擂鼓应战,叫战一方通常要擂三通鼓后才开始进攻。”

    林麒听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东西。可是他在皇宫里学不来的。他听到鼓声还在响,很想见识一下司马懿到底是谁,而且每次听林南的谈话中,似乎对司马懿也很是推崇。于是,他便快步地走了出去。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夏侯兰紧紧地跟在后面,心中却在暗骂司马懿不识抬举。

    两个人沿着鼓声,一会儿便到了司马懿擂鼓的一块大场地那里,当两个人跟随着衙役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傻眼了,这司马懿真是太神奇了,他亲自擂响战鼓,隆隆的鼓声下面,一排排鸡、鸭、鹅竟然自动排成一条线,站在那里扑扇着翅膀,欢快地叫着。

    另外,在鸡、鸭、鹅排列而成的方阵边缘,四条狗蹲在四个不同的角落,像是四尊神坻,一动不动的瞪着两只狗眼,紧紧地看护着鸡、鸭、鹅。

    在一个高台的上面,但见一个少年精瘦干练,穿着得体,长衫礼帽,白袖外挽,手执两个鼓槌,正在有规律的敲打着那面战鼓,不是司马懿,还能有谁?

    林麒仔细打量了一下司马懿,但见司马懿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两鬓留着两缕长髯,随风而动,飘落在肩膀上,显得格外飘逸。

    司马懿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难以捉摸。

    “这就是司马懿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才貌俱佳。”林麒看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司马懿对他有着一种很大的吸引力。当然,那种吸引力并不是说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只是单纯的,被司马懿的气质所吸引。

    不多时,鼓声便停止,司马懿放下鼓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得汗水,转过身子,对空地上得那群家禽拍了一下巴掌,首先是四条狗先行离开,紧接着,鸡、鸭、鹅排成队各回各窝,显得极为有规律。

    之后,司马懿这才走到林麒的身边,拱手说道:“大殿下昨夜可曾休息好了?”

    林麒点了点头,客气地回应道:“蒙知府大人的热情款待,昨夜休息的很好。”

    司马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目光移到了夏侯兰的身上,见夏侯兰一脸的不悦,便说道:“夏侯将军一脸的戾气,莫非是这些衙役招待不周?”

    “司马懿!你……”夏侯兰见司马懿皮笑肉不笑的,他心里本来就有气,此时更是气上加气,便忍俊不住,登时发泄了出来。

    林麒见状,急忙插话道:“司马大人,夏侯将军还没睡醒,请不要和夏侯将军一般见识。我很想和司马大人一起聊聊,不知道司马大人可否有时间?”

    司马懿笑了笑,拱手说道:“大殿下盛情相邀。我本不该拒绝,奈何本府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还请大殿下多多包涵。”

    林麒听了,不禁脸上一怔,心想这司马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据我所知。琅琊府一直是很太平的,知府大人也每天无所事事,怎么这会儿却说有公务,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公务,到底是什么事情?”夏侯兰抱着膀子,站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

    司马懿道:“公务就是公务,没什么好解释的,两位尽管在琅琊府里走动,在下公务在下。就此告辞。”

    言毕,司马懿转身便走。

    夏侯兰气的不轻,刚要发作,便见林麒转过身子,一双深邃的小眼睛看着自己,便急忙说道:“大殿下,司马懿太目中无人了!大殿下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林麒先是朝着夏侯兰拜了拜,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夏侯将军。多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我已经安全抵达了琅琊府。将军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宫中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将军去做,请将军回去之后,转告给我的父皇,就说我在琅琊府一切安好。”

    “大……大殿下……”夏侯兰嗔目结舌,没想到林麒会对自己下逐客令。

    “夏侯将军,请记住我说的话。转告给我的父皇。”林麒一字一句地说着,生怕夏侯兰忘记了似的。

    夏侯兰无奈地举起手,朝着林麒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启程回京城。只是。大殿下还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有劳夏侯将军操心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林麒道。

    夏侯兰扭头便走,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林麒会那么的容忍司马懿。

    林麒见夏侯兰走了,便也离去了,出了府衙,便不让衙役再跟着他了,他独自一人在琅琊府的大街上四处游荡,出口询问了一些关于司马懿的为人。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一致的,百姓对司马懿都是交口称赞。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林麒每天都会去看着司马懿击鼓,击鼓完之后,转身便走,从未和司马懿说过一句话。而司马懿,也从未正式提出要接见林麒,就是那样的将林麒晾着,每天吃的也是一些普通百姓的粗茶淡饭。

    到了第三天早上,林麒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了司马懿击鼓的地方。鼓还是那面鼓,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可是一连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不见了司马懿的踪影。

    林麒一阵好奇,便找来衙役询问:“知府大人今天是不是病了,为何没有来击鼓?”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已经于昨天下午单骑赶往京城了。”

    “什么?”林麒一阵惊愕,这司马懿怎么走的悄无声息,这圣旨来的也太突然。

    衙役这时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林麒的面前,说道:“大殿下,这是知府大人让小人转交给大殿下的一封书信。”

    林麒急忙接过书信,立刻拆开来看,但见上面写道:“酸、甜、苦、辣、咸,乃人生五味,今日一别,鄙人无甚相赠,只能以五味书屋赠与殿下,希望殿下能够潜心修习,体味人生五味。”

    林麒便笑了起来,将书信合上,对衙役说道:“请带我去五味书屋!”

    衙役点了点头,便带着林麒去了五味书屋。

    五味书屋,是司马懿在府衙内的专属场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书屋半步,因为司马懿嗜书如命,两年来,除了正常的公务要处理外,司马懿都是一个人在这五味书屋中渡过的。

    抵达五味书屋之后,衙役不敢向前,停留在那里,对林麒说道:“大殿下,这里就是五味书屋了,小的只能送到此处。”

    林麒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进入了五味书屋,刚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清香味道,随后便看见整间屋子都成了书的海洋,满屋子里都是整齐排列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而且无论是书柜,还是书籍,都是一尘不染的。

    他随手从书架上拿下来了一本《论语》,刚刚翻开,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而且他注意到,在书中间夹着一片芸香草。除此之外,书的底部还有注释。

    林麒不禁皱起了眉头,再随意翻看几页,都有注释。随后,他又从头翻到尾,发现书页的底部都有出自一个人笔迹的注释。

    他好奇地又取下另外几本书翻看,惊奇地发现,每本书都被注释过了一遍。

    “司马懿果然是个奇才,竟然将所看过的每本书都作出了注释,而且所注释的个人见解也颇有独到之处。”

    林麒将书放回原处,只留下一本《史记》在手,开始默默地浏览了起来,他之前看过《史记》,以他惊人的记忆力,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今天,他却是在逐字逐句的读,每每读完一句,便会看一眼下面的注释,渐渐地发现,司马懿的注释竟然是前所未闻,不禁便被司马懿所注释的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看,一直看……

    之后的时间里,林麒都是一个人待在这五味书屋里,乐此不疲的将所有以前学过的书籍重新通读了一遍,惊奇地发现,自己以前某些不太懂的地方,在司马懿的注释中竟然找到了答案。

    从此以后,林麒像是发现了偌大的宝库一样,除了吃饭和睡觉,他都在五味书屋里,后来,索性自己也搬进了五味书屋里去居住,吃饭都是衙役们送,除了上厕所,他几乎不再出门。

    司马懿走了,可是留下的五味书屋对于林麒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从宛城之战爆发之后,他就有所预料了,自己是时候踏上历史的舞台了。两年来,他在琅琊府的这段时间里,表面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比谁都关心国家的军事动向,他甚至私下里让人去购买情报部里的国家机密,有些时候,甚至比朝廷里的人更先知道一些机密。

    两年来,司马懿不攒金,不攒银,将所有的俸禄都花费在了从情报部购买情报上。虽然说情报部的情报人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对国家忠诚的人,但是却不能排除个别的蛀虫。

    在林麒还没有抵达琅琊府的时候,司马懿便已经有所预料了,所以在圣旨抵达的那天,他就将写好的奏章让人加急送往了洛阳,举荐自己的弟弟司马孚来担任琅琊府的知府。

    林麒到来后,司马懿也做了一番巧妙的安排,故意对林麒避而不见,吊足了林麒的胃口,加上他派人暗中监视林麒的一举一动,从而从各个方面了解了林麒之后,他才决定,把自己的五味书屋让给林麒。

    自从几年前林南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之后,又陆续进行了一番的改良,并且对造纸术也进行了改良,所以,在华夏国神州二年的时候,印刷书籍,已经彻底普及开来。华夏国自此告别了用竹简的时代,将许多古文典籍印刷成书,大大地方便了一些饱学之士。加上新的造纸术所造出的纸张比较不错,而且林南也严格了控制住了纸张的价格,所以纸张和书籍得以在整个华夏国普及开来。(未完待续

第961章 【用兵】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才能得以注释那么多书籍。

    几天后,司马懿抵达了京城洛阳,在皇宫侍卫的带领下,再一次踏入了皇宫。距离上一次中了状元,被任命为琅琊知府离开皇宫去琅琊府上任,已经间隔了足足两年零四个月。

    两年多前,他还是一个骄狂和傲气并存的无知小子。今天,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骄狂和傲气,有的只是一身书生之气。

    神州无极殿上,林南和群臣正在商讨着对荆汉用兵的具体事宜,见殿前武士进来禀告司马懿来了,林南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了一团笑容。

    “快传司马懿上殿!”林南欢喜地叫道。

    “传司马懿上殿!”

    随着一声令下,司马懿便从殿外进入了大殿,一米八的大个子,瘦长的身形,飘逸的长发,加上新潮的服饰,都让司马懿赚足了文武大臣的眼球。

    再度踏上这座神州无极殿,司马懿的心里很是平静,古波不惊的脸膛、深邃的双眸,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几年前的那个骄狂、自傲的司马懿。

    “臣司马仲达,叩见皇上。”司马懿刚进入大殿,便随即跪在了地上,向着林南叩首道。

    “爱卿起来说话,走到阶梯这里来。”林南对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诺”了一声,站起来之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开步子,向着林南那边走了过去。快要走到阶梯那里的时候,便急忙停下了脚步,躬身站在大殿中央。显得很是谦卑。

    林南打量了司马懿一下,对司马懿的这种谦卑很是满意。这两年来,他让司马懿去琅琊做知府。而不是一下子便跃居高位,锻炼了他的性子。如今两年后再度归来。确实达到了他的满意程度,心中暗想道:“司马懿终于长大了,已经完全脱去了稚嫩。”

    “司马仲达,你和朕一别也有两年了吧?”林南随口问道。

    “启禀圣上,已经有两年四个月零七天了。”司马懿记得很清楚。

    林南笑道:“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司马懿,前几日荆汉的大军攻击了宛城,致使张辽损兵折将。我华夏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七十万大军枕戈待旦。朕准备发兵二十万予以反击,以攻略荆汉都城襄阳为目的,不知道你怎么看?”

    司马懿想都没想,当即说道:“启禀圣上,荆汉和曹魏结盟已经好久了,五年中,此二国不断的骚扰我国边疆,弄得边疆军民十分痛恶。臣十分同意圣上出兵伐汉的建议,只是,我军一旦发动国战。曹魏必然会在西北骚扰,那么圣上就不能专一伐汉。灭国之战,耗费甚具。一旦发动国战,必须要一鼓作气,不攻灭荆汉誓不罢休。最主要的是,圣上灭汉的心意绝对不能动摇,一旦动摇,那么就会前功尽弃。”

    林南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很有道理,看了看贾诩、荀攸、郭嘉、盖勋以及众多文武大臣,似乎都没有什么异议。

    “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荀攸挺身而出,朗声道:“臣以为。我华夏国和东吴世代交好,休戚相关。更兼荆汉和东吴有世仇,如果皇上要出兵灭汉的话,可派遣使节,先赶赴建邺,邀请东吴一同对荆汉发动攻击。这样,我军便又多了一份胜算。”

    “另外,我军一旦出兵,与荆汉同盟的曹魏必然会在西北有所动作,皇上必须加强西北的防御才行,只要严防死守,西北便不足为虑。”郭嘉也建议道。

    林南听后,当即思虑了一番,朗声说道:“陈琳,拟写圣旨,诏右车骑将军徐晃加强潼关防御,诏虎翼大将军太史慈率领骑兵三万,从灵州南下攻击秦州,另外以马超为征西将军,率骑兵两万,攻击武威,卫将军庞德率军两万攻击安定,以攻为守,牵制曹魏大军!若遇到曹魏大军,便采取运动战,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以七日为限,不论取得如何战果,全部退回灵州。”

    声音一落,坐在大殿上的陈琳便开笔写下了圣旨。

    “司马懿!”林南又喊道。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道:“臣在!”

    “朕封你为军师将军,即刻赶赴宛城,暂时归属到虎牙大将军张辽的麾下,明日便去上任。”

    “臣遵旨。”

    林南又看了一眼户部尚书钟繇,朗声问道:“钟尚书,若要筹集一年军用的粮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钟繇走出班位,思量了一下,这才回答道:“请皇上给臣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臣将亲自押运一百万石粮草到宛城,以供军需。”

    “嗯,不光是粮草,还有兵饷。”林南又补充道。

    “臣明白,一个月后,一百万石粮草、五十万枚银币,臣将全部运到宛城。”钟繇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走没皱一下,要知道一石粮草可以供一个成年人吃二百天的,而一枚银币,可以供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花销。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所以,拥有雄厚的国力,才是发动战争的资本。

    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华夏国形成了以东北、冀州、中原、西北四个巨大的产粮基地,尤其是河套地区的开发,前两年还不怎么凸显,直到最近两年,河套地区的作用越来越突出。

    全民皆兵的制度,虽然林南提出来了,但是真正实施的时候,却有相当大的阻力,所以一直以来,民兵制度也只是在边防重镇周围施行,而河套地区是实行民兵制度最成功的,当年就地裁撤的十万东夷兵,成为民兵后,在拱卫边防和开发荒地上贡献巨大。所以,即使曹魏和鲜卑联盟了,却依然没有对华夏国的北部造成什么威胁。

    粮草、兵饷的问题一旦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出兵的问题了。于是,林南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最后做出决定。出兵三十万灭汉,林南御驾亲征。以虎牙大将军张辽、虎烈大将军黄忠分别为左右先锋,让其率领本部兵马,兵分两路,开始正式的反击灭汉之战。

    另外一方面,林南从冀州征调了张郃、陈到这几年训练的十一万新军,让这十一万新军从冀州赶赴洛阳附近集结,留下虎威大将军赵云镇守北方,并且任其为都督。总督幽州、辽东、东夷、并州、冀州、云州等地。

    还有,林南让甘宁的十万海军从上京港开拔到许州广陵府的江都,在那里扩建港口,并修葺海军基地,与东吴的曲阿港隔河相望。又让左将军臧霸开挖运河,准备在广陵府内连通淮河和长江。

    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之后,由参议院、枢密院联合签发公文,并且加盖传国玉玺,准备在一个月后,正式开始对荆汉的自卫反击战。并且乘胜灭汉。

    朝会散了以后,林南以密诏的形式,让司马懿带着赶赴宛城见张辽。

    司马懿走后。林南又唤来卢横,单独接见了卢横。

    “前次你被汉军所俘虏,可谓是你从军生涯上的一个污点。想必,这次灭国之战,你肯定会主动请命吧?”林南和卢横从一开始关系就很微妙,既是主仆,又是兄弟,而且林南还曾经教过卢横枪法,算是亦师亦友了。所以。两个人一单独坐下来的时候,就无话不谈了。

    卢横点了点头。说道:“臣想戴罪立功,上次臣被俘虏了。这次臣要将诸葛亮给皇上亲自抓来。”

    林南道:“我一猜你就是这样想的。我可以派遣你去前线,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此去不是抓诸葛亮的,而是去打仗,不要因小失大。诸葛亮虽然一定要抓,但是只能尽力而为,不能为了抓诸葛亮,害的我丢了一员大将。你善于防守,虎烈大将军善于攻伐,我派你去给虎烈大将军担任副将,早晚你们相互商量,还要多听听参谋本部的意见,然后做出合理的行动,千万别再被活抓了。”

    “臣宁愿死,也再也不当俘虏了,请皇上放心。”卢横在心里暗暗地发下了毒誓。

    “这里有一封迷信,你携带着,转交给虎烈大将军,等几天后,我会给你们派出一名军师。”

    “诺!”卢横接过迷信,转身便离去了。

    两日后,司马懿终于抵达了宛城,一进入宛城,便直奔府衙,去见虎牙大将军张辽。

    张辽此时正在指导林麟练气,听说有密使来了,便让林麟自己修炼,他去客厅会见。

    客厅里,张辽和司马懿两下相见,相互寒暄了几句,司马懿便拿出了迷信,交给了张辽。

    张辽匆匆看完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对司马懿道:“我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三万大军只剩下七千余人,皇上调遣的大军暂时未到,此时就出兵,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司马懿知道心中的内容,在林南将信交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对他说明了。即使林南不说,以他的智慧,也绝对能够猜到,这封密信,是催促张辽起兵攻打汉军所占领的穰县。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皇上如此安排,必然有其妙义,大将军只管照做便是。大将军之前经过一次惨败,趁着士兵们都在悲痛当中,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汉军展开攻击,大将军现为右路先锋,就应该拿出先锋的魄力和胆识。汉军刚刚胜利,必然没有防备,此时正是反击的时刻。”

    张辽听后,将密信一合,便道:“好!哀兵必胜,我就以宛城三千兵马,夺取穰县。”

    话音落后,张辽当即点起宛城内三千马步,披挂上马,带上了司马懿,便出了宛城。

    就在司马懿抵达宛城的同时,卢横也只身一人赶到了汝南,二话不说,立刻要求见虎烈大将军黄忠。

    两下相见,相互寒暄了两句,卢横便将密信拿出,交给了黄忠。

    黄忠看后。哈哈笑了两声,开心的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欢喜地说道:“某在汝南五年。还以为皇上将我忘却了。”

    “大将军有功之人,皇上怎么可能会将大将军忘却了呢。大将军。密信上写的什么?”卢横问道。

    黄忠道:“皇上让某率领汝南所有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新野,黄某总算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卢横听后,便道:“目前国内正在积极备战,粮草、兵饷、器械、军马都在一一征调,国战最迟也是一个月后发动,如今皇上让大将军先行,必然有其深远用意。新野乃襄阳的北方门户,一旦夺下新野。就可以作为南征的前线,为以后再立战功,打下基础。”

    黄忠道:“事不宜迟,老夫手下五万兵马枕戈待旦,这就点齐五万大军赶赴新野。汉军虽然在江夏留有重兵,却是用来防守东吴的,况且田豫也不敢轻易调动江夏兵马,一旦江夏兵马有所调动,东吴在庐江的大军便会对江夏发动进攻。”

    卢横觉得黄忠分析的极有道理,也同时觉得林南有先见之明。急忙道:“大将军,五万大军一起前进,必然会引起敌军的注意。不如分派小股兵力,同时向湖阳、新野、复阳、章陵、襄乡、随县发起进攻,如此这般,便能让敌军分身乏术了。”

    黄忠思虑了一番,觉得卢横的建议十分中肯,便道:“很好,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等地本来兵马就不是很多,如果派遣偏军进行攻击,我军骤然攻到。敌军毫无防备,必然会弃城而逃。卢将军。你随我一起去攻新野,其余四地。暂时交给我的部将去攻。”

    “乐意效劳。”卢横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商议一定,黄忠便将帐下五校尉叫了过来,指派五个校尉分别去攻取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每个校尉带五千马步军。其后,卢横要求为黄忠前锋,黄忠经不住卢横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拨给了卢横五千骑兵,径取新野,他自己则带来两万大军紧随其后。

    汝南五万正规军倾巢而出,汝南知府王凌便随即调集当地民兵填补了空缺,只征发了两万民兵,严守边镇诸县,以防止有任何不测。

    华夏神州五年,公元196年,华夏国国庆刚过不到半个月,华夏军便随即对荆汉展开了自卫反击,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三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克安众、穰县、阴县、筑阳等县,汉军猝不及防,毫无防备,连连丢失了拱卫新野的四个县,新野的西部防线顿时崩溃。

    与此同时,华夏军虎烈大将军黄忠所部,也取得了优异的战果,部下五校尉以绝对的优势分别攻克了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切断了新野的东部防线。

    短短的两日内,汉军连失九县,使得驻守在新野的关羽为之震惊。

    两日来,败军不断退回新野,当关羽得知张辽只以三千轻骑连克四县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后悔了自己放走了张辽。

    当年,他和赵云单打独斗,最后输给了赵云一招。后来越想越不服气,只因他的“万军煞”在当时未能使出,所以,从那以后,他苦练“万军煞”终于做到了收发自如的状态,所以,他也很期待和赵云再战一次。而那次他被林南故意放走,为了答谢林南的恩情,这才放走了张辽。只是没有想到,放走了张辽,居然会给自己留了那么大的麻烦。

    据败军回报,张辽首先夜袭了安众县城,守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辽的兵马就已经杀入了城中,而且外面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守兵黑夜里无法辨认来了多少兵马,所以弃城而逃。

    结果,张辽占领安众县后,并未停留,而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往了穰县,当从安众的败军逃到穰县时,张辽的大军也如影而至。穰县守将以为是安众的守将和张辽串通的,不由分说,便将安众的守将斩杀。可是,穰县的守将面临张辽的大军,根本还没有来得及防守,便带着守兵弃城而逃。

    这之后,张辽如法泡制,又陆续攻克了两座县城。

    关羽听完从筑阳退下来的守将禀告完之后,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诸葛亮在侧。听后,也是一阵感慨,说道:“张辽文武双全。前次失败,这次胜利。完全掌握住了骑兵的快速机动力,将指挥的艺术发挥的如此高超,确实是一员响当当的人物。”

    关羽听后,更加后悔放走了张辽,当即叫道:“点齐兵马,某亲自带兵,去斩杀张辽,收复失地。”

    诸葛亮急忙劝阻道:“张辽剑走偏锋。一路攻城略地,虽然说很是勇猛,但是以张辽的个性,绝对不会如此冒险。前次一战,张辽损兵折将,三万宛城驻军只剩下七千多人,文聘驻守育阳,也不过才四千多人,张辽竟然敢如此冒险的攻城略地,必然有人和他相互配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华夏国的虎烈大将军黄忠此时已经率领大军在来新野的路上,而且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等地也已然丢失。”

    关羽听后,并不相信。正要反驳,却见斥候汇报,说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尽皆被华夏军攻克,而黄忠率领两万五千名大军距离新野不足五十里。

    听到这个消息,关羽大吃一惊,扭脸看了诸葛亮一眼,果如诸葛亮所说。只是他很纳闷,为什么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的败军不回来禀告。

    诸葛亮看出了关羽的疑惑,缓缓地说道:“黄忠和张辽不同。张辽没有兵马,只能采取快攻。而黄忠在汝南有五万大军,兵马强壮。他必然是向五县同时发起进攻,五县兵少,肯定会被黄忠一网成擒,如何回来禀告?”

    关羽又问道:“黄忠两万五千名大军逼近新野,为何斥候没有发现?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诸葛亮笑道:“大将军休要动怒,只能说华夏军用计十分巧妙,先以张辽展开快攻,吸引我军视线,让我军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张辽身上,以为是张辽对上次战役失败后的疯狂报复,从而让我们忽略了东线的黄忠。好一个双管齐下,这场战争,越来越有意思了。”

    关羽道:“兵临城下,我军前次战争也有所损伤,今日面临黄忠五万大军来犯,该当如何退敌?”

    诸葛亮道:“弃城!”

    “弃城?”关羽惊诧地道,“关某手握重兵,正想与黄忠决一死战,你却让关某弃城?”

    “大将军,黄忠虎视眈眈,前锋两万五千名大军即将抵达新野城下,后续部队也都在进发当中。五年来,华夏国均采取守势,今日突然转而攻势,必然是调集大军南征,新野城小,不宜坚守,不如暂时退到邓县,背靠都城,不仅补给线短,而且将士们也会为保家卫国奋勇抵抗。”

    关羽听后,瞥了诸葛亮一眼,说道:“容关某再想想!”

    “敌军近在咫尺,此时弃城,尚能全身而退,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就会被围城了。大将军放心,在下已经做好了安排,即使退却,也要再给华夏军一个沉痛的打击,让敌军不敢追逐我军。”诸葛亮急忙说道。

    关羽看诸葛亮一脸的自信,单从上次的战役来说,诸葛亮表现的就很出色,关羽对诸葛亮的智谋也是另眼相看。今日见诸葛亮自信满满,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好吧,传令三军,暂时撤往邓县。”

    诸葛亮又道:“且慢!大将军,新野百姓十余万,要一并带走,只给敌军留下一座空城即可。”

    关羽狐疑了一下,问道:“带着百姓走,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新野之民,乃是皇上的根基,当年皇上为新野令时,新野的百姓对皇上很是拥戴,得民心者得天下,理应带到襄阳安置。大将军只需给在下三千兵马,在下便能拖住黄忠的大军,给大将军全城百姓赢得撤退的时间。”

    关羽道:“杜袭,你率领三千轻骑留下,其余人全部退走,立刻去通知全城百姓,就说华夏军来了,动员百姓全部撤离,将所有能带走的全带走,粮食一粒也不留给敌军。”

    一声令下,新野城里顿时如同炸开了锅,城中数万百姓顿时拖家带口的,全部退出了。汉军又动员新野城附近的十几个村落,十余万新野的百姓在汉军的保护下向南退却。

    关羽对诸葛亮并不放心,让董和、王甫带领百姓先走。他点齐两千轻骑领着霍峻、吕常断后,以防止不测。

    诸葛亮和杜袭则领着三千兵马去迎击黄忠了。新的战斗,即将拉开了序幕。

    华夏军在黄忠的带领下,离新野越来越近了,黄忠身披连环铠,头戴钢盔,手中拿着九凤朝阳刀,胯下是一匹青栗色的狮子骢,显得格外威武。

    卢横跟在黄忠的身边。问道:“大将军,再过四十五里就是新野县城了,想必汉军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踪迹,此时应该加速前进才对。”

    黄忠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

    卢横随即将命令下达了下去,他本来率领五千名骑兵为黄忠前锋,可惜道路崎岖,不适合骑兵前进,以至于行程竟然和黄忠的步军同步。最后便不得不合兵一处了。

    命令下达之后,卢横依然带着骑兵奔驰在最前面,此时已经过了崎岖的山路。进入了稍微平坦的地段,他率领的前锋五千骑兵,便迅速和黄忠拉开了距离。

    卢横率领五千骑兵一路狂奔,很快便奔出了十五里,和黄忠相距的越来越远。

    正行军间,突然听见一声绑子响,卢横心中一惊,急忙叫道:“有埋伏!”

    华夏军顿时一片慌乱,人马俱惊。

    可是。慌乱过后,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也没有一支箭矢射出,绑子声一停止。剩下的只有华夏军的人喊马嘶。

    卢横见一阵虚惊,顿时将兵马重新聚集在一起,吩咐道:“汉军已经早有防备,前进需加小心,每个人都将连弩拿出来,遇到不测,便朝道路两边射击。”

    “诺!”

    于是,卢横带着大军继续前行,刚走了不到两里,便又听到了一通梆子响,梆子声刚刚响起,卢横所部便纷纷朝着道路两边射击,胡乱射了一通,结果什么都没有,又是一阵虚惊。

    之后,每走两里,几乎都会遇到此类情况,全部都是一阵虚惊。

    到了第六次,梆子声响起时,华夏军已经不再有任何动作了,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安无事。

    隐藏在树林中的斥候看到这种情形后,便飞快地奔驰到了诸葛亮的身边,禀告道:“监军,果然如同监军所预料的一样,经过六次的虚张声势,敌军已经麻木了。刚才听到梆子声响的时候,敌军没有任何的动作。”

    诸葛亮笑了笑,问道:“领军的是谁?”

    “还是那个卫尉卢横。”

    “是他啊……上一次我放了你,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好命了。吩咐下去,一会儿将所有箭矢全部集中在卢横一个人身上。”诸葛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

    “诺!”

    这边汉军是严阵以待,那边卢横带着兵马迅速前进,当又前进了两里,再次听到梆子声响起时,卢横所部根本不予理睬,也不停下脚步,一个劲的朝前面冲。

    可是,当梆子声一落,只见道路两边成百上千的箭矢全部射了出来,朝着领头的卢横便射了过去。一通箭矢下去,走在最前面的卢横登时人马双亡。

    可是,华夏军并没有因为卢横的死而变得慌乱,反而用手中的连弩,开始对道路两边的汉军开始反击,登时射死射伤了不少人。如此短的距离,华夏军的连弩算是发挥到了极致,锋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汉军士兵的身体,在华夏军的弩箭之下,汉军身上的盔甲全部被忽视了,有的是铁甲,有的是皮甲,不管是什么甲,都无法阻挡钢制的箭头。

    “杀!给我杀!”突然,在军队的最后面,一个士兵模样打扮的人大声叫了出来,所有的骑兵竟然都听那个士兵的指挥,当那个士兵快马奔驰到树林里举枪刺死了三个人后,汉军将士才看清那个士兵的脸膛,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卢横。

    不对,应该说,死去的只是卢横的替身。

    这一千名埋伏好的汉军顿时作鸟兽散,有几名士兵被卢横生擒。卢横当即将活口踩在了脚下,一脸怒意的喝问道:“诸葛亮何在?不说的话,我阉了你!”

    士兵急忙护住了裆部。回答道:“在……在前面的十里坡。”

    卢横得到答案后,当即拔出了手中长剑,将三名俘虏全部斩首。然后将头颅拴在了马项上,带着部下便快速地朝前面的十里坡而去。

    其实。卢横从第三次梆子响起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了,心想诸葛亮诡计多端,以前上了他的当,现在绝对不能再上当了,便找了一个不怕死的勇士,和他换了衣甲,这才得以骗过了斥候的眼睛。不然的话,他早就命丧此地了。

    汉军斥候急忙回报诸葛亮。说卢横并未中计。

    诸葛亮听后,也是感到一阵惊诧,随即笑道:“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能力,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杜袭在诸葛亮身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忙问道:“监军,此计不成,我军该当奈何?敌军军势浩大,不如暂退……”

    “谁敢退后一步。就是违抗军令,当斩首示众。”诸葛亮怒道。

    “可是……监军的计策并不奏效……”杜袭嘴里嘟囔道。

    “别忘记了,我可是留下了双保险。此计不成,便进行第二步。本来我以为卢横必死,没想到他侥幸逃过了一劫,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诸葛亮转身又对斥候道:“新野动向如何?”

    “所有百姓军队已经全部撤出,新野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大将军在城外留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以防止不测。”

    诸葛亮点了点头,一扭身。对杜袭说道:“杜将军,此次再给你一次大功劳。只要你做得好,卢横和他的骑兵队伍。就会全部被你烧死。我已经让人在新野安排下了易燃的物体,你将卢横引到新野县城里,然后一把火将新野城给烧了,我喝大将军先行退到邓县,静候你的佳音。”

    杜袭听后,当即欢喜无限,大喝一声,带着部下两千骑兵便去迎击卢横去了。

    之前伏击卢横败下阵来的七百多骑兵也都一一归来,聚集在诸葛亮的身边,连同诸葛亮一起离开了。

    杜袭率领两千骑兵迎击卢横,边战边退。卢横经过此前一战,变得格外小心,此时对杜袭的追击,也是一番谨慎。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杜袭成功将卢横引到了新野城,便飞奔似的进了城,卢横在后面紧追,杜袭不敢逗留,直接率军而逃。

    卢横见杜袭败走,恐有埋伏,便不再追逐,派人向黄忠报信,自己则让士兵在城里开始埋锅造饭。

    时近黄昏,卢横等人又累又饿,四下寻找全城,结果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后来一名士兵发现了埋藏在地窖里的粮食,这才打捞上来,开始生火造饭。

    酒足饭饱之后,月上梢头,忽然传闻汉军骤至,卢横急忙带兵登上城头,刚策马来到城门口,便见汉军放出了许多火矢,奇怪的是,火矢不射人,偏偏朝着角落旮旯里射,原先堆积在角落旮旯里的易燃物一经接触了火矢,顿时便燃烧了起来。

    诸葛亮让人在易燃物中洒上了猛火油,又有水进行了一番稀释,挥发了其中的气味,饶是如此,火势还是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新野城一下子便变成了火的海洋。

    大火烧起,火势迅速封住了城门,卢横带着骑兵来到城门口时,杜袭等人已经退却,全城都陷入了火海当中,卢横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撤!快撤出新野!”卢横挺枪纵马,率先冲出了城门,身后十余骑刚冲出来,城门的门梁便倒了下来,一下子切断了出口,将剩余的兵马全部堵在了城里。新野城一共南北二门,北门被堵,华夏军士兵便全部朝南门奔驰,一路上闯过火堆,结果抵达南门时,却意外地发现,南门也被阻断了,马匹不敢靠近大火,城中熊熊烈火更是连接成了一条火龙,困住了四千八百多华夏军的骑兵,最后全部被活生生地烧死在了新野城里。

    黄忠大军因为携带着粮草辎重,还有攻城武器,所以行进甚慢,快到新野时,突然看到新野方向火光冲天,便大吃一惊,急忙带着五百骑兵撇下大军朝新野方向快速赶去。

    抵达新野时,黄忠看到卢横带着残余的百余名骑兵站在城外,个个面黑如碳,有的更是被火烧的衣衫破烂。

    “怎么回事?刚刚接到你占领新野的捷报,怎么又突然变成了一片火海?其余人呢?”黄忠厉声问道。

    卢横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向黄忠哭泣道:“大将军,其他人都被困在了新野城里,只怕凶多吉少……”

    “你啊你……某一路上催促你不要轻易冒进,你就是不听,新野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四千多将士全部因你而丧命,你要某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四千多将士的家属交待?”黄忠也是一阵后悔,当初如果自己不让卢横当这个前锋,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卢横一抹眼泪,当即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错,我不会连累任何人,四千多将士的性命,我卢横无以为报,只能用这颗头颅来向他们谢罪!”

    话音一落,卢横当即抽出手中佩剑,便要挥剑自刎。

    只见寒光一闪,黄忠挥舞着九凤朝阳刀将卢横手中长剑击落,怒道:“此战虽然说皆因你而起,,可老夫是主将,也难辞其咎,此事我会如实上奏皇上,请皇上做出裁决。现在,暂时免去你军中一切职务,到伙头军听用。”

    卢横也不反驳,只是一脸的羞愧,加上满腔的怨恨。

    黄忠收拾残局,将大军驻扎在城外,第二天等火势灭后,这才清理出来四千多具被烧焦的尸体,全部埋在了新野城外。之后,大军便驻扎在了新野,不再向前进,静候朝廷的圣旨。

    新野之战结束后,张辽、黄忠会师于新野,之后大军向前挺进,开拔到朝阳县城驻防,正式和汉军的邓县形成了对峙,并按照林南的旨意,故意放出两个月后率领全国之师七十万下灭汉的消息。

    另外,卢横被林南革职,黄忠也受到牵连,扣除一个月的俸禄,但卢横扔留在黄忠军中听用,整个先锋军全权交给黄忠负责,张辽副之。

    关羽、诸葛亮将大军退到了邓县一带,数十万从前线拖家带口的民众全部被汉军送到了襄阳一带安置。当听到华夏军放出的消息时,诸葛亮和关羽商议之后,决定暂不上报,以免引起荆州百姓的恐慌。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要防民之口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很快,华夏军进攻的事情传至襄阳,朝堂内一片哗然,群臣皆惊,一些大臣更是主动央求迁都南郡。

    刘备坐在大殿上,耳边响起群臣琐碎的话语,听得他的心里极为的不耐烦。

    突然,他站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扫视过群臣,怒道:“我汉军有水陆大军三十万,又兼有汉水之险,只要谨守汉水,就绝对不会有失。诸位都是我大汉的开国功臣,华夏国尚未发一兵一卒,你们就在这里叫嚷着要迁都,是何道理?如今不过才丢失了新野郡十县之地而已,你们都已经害怕成了这个样子,一旦等到华夏大军滚滚而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朕杀了,举国投降?”

    说完,刘备拂袖而去,盛怒之极。(未完待续)

第962章 【智计】

    “退朝!”刘备身边的宫人大声叫道。

    一声令下,群臣纷纷恭送刘备,等到刘备走后,群臣莫不议论纷纷,徐徐退出了朝堂。

    丞相许劭并未动弹,站在那里,看着满朝文武沮丧的脸庞,也是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眉清目秀,白面青须,淡墨色的长衫罩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显得极为儒雅。

    许劭见那人依然站在大殿当中,当群臣全部退后,整个大殿上只剩下他和那个人,他便径直走向了那个人,便笑着问道:“群臣皆退,公琰为何不走?”

    “大敌当前,群臣不思如何退敌,却先议迁都,公琰不敢苟同,准备一会儿去觐见陛下,将公琰心中所想,一一告知陛下,但愿能为国出一份力。”说话这人,姓蒋名琬字公琰,乃零陵湘乡人,现任汉国谏议大夫。

    许劭听后,倒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群臣皆如公琰,君臣一心,同仇敌忾,华夏军虽有百万之众,也不足惧也!”

    话音一落,许劭又伸手拍了拍蒋琬的肩膀,笑着说道:“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话还没有说完,许劭便一阵猛咳,他随即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手帕后,眉头稍稍一皱,便急忙将手帕握在了手里,然后转脸对蒋琬说道:“皇上不高兴时,总是喜欢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着,你只管去找皇上,他现在最需要有人献计献策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劭的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他说完之后,转身便朝殿外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艰难,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此倒下去。他要撑着,亲眼看到汉军是如何退敌的。

    蒋琬早已经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许劭咳出了鲜血,看到许劭一步步的缓慢走出了大殿,然后在丞相府奴仆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心思缜密,自然不会不清楚,许劭是带病上朝的。

    叹了一口气,蒋琬径直朝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刘备被刚才群臣的举动气的要死,华夏国不过才说要发兵。这帮没出息的大臣就要迁都,仗还没打,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现在倒好,刘备是输人又输阵。

    刘备正在气头上,见到一名宫人走了过来,便问道:“何事?”

    “启禀陛下,谏议大夫蒋琬求见。”

    “蒋琬?哪个蒋琬?”刘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起这个人来,这也并不怪他,因为蒋琬也是被刚刚调往京师。前后才不过三天而已。

    宫人提醒道:“就是大司马举荐的那个蒋琬。”

    刘备寻思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张飞确实举荐过一个叫蒋琬的人。只是这一阵子他时刻关注着战争的事情,今天又被群臣气了一下,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记起来了有这号人物,便问道:“他有什么事情?”

    宫人回答道:“启禀皇上,蒋大人说他是来献策退敌的。”

    刘备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了宫人的话,便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诺!”

    话说从头:蒋琬是张飞在零陵发现的人才,起初举荐蒋琬在一个县里担任县令,后来县尉举报蒋琬整日沉迷于酒缸里。将所有的公务都置之不顾。

    张飞一怒之下,亲自策马来到了零陵。逼着蒋琬处理公务,结果蒋琬一日审理百案。将百余天来所积攒的案子全部审理的合情合理。张飞亲眼见到之后,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蒋琬并非百里之才,于是乎,便将蒋琬调到了身边,担任主簿。

    张飞是典型的轻小人,亲士大夫的人,所以对蒋琬也是很关心,再后来,张飞觉得蒋琬留在他的身边太屈才了,便将蒋琬举荐到了朝中。

    言归正传:蒋琬跟随着宫人一起来到了御花园,看到刘备坐在凉亭当中,便立刻前往叩拜。

    礼毕,刘备先是打量了一下蒋琬,见蒋琬一表人才,一副儒雅之状,这才说道:“爱卿有何良策献给朕?”

    蒋琬道:“良策倒是没有,只是前来向陛下举荐几个人,或许可以帮助陛下退敌,仅此而已。”

    刘备本来是满脸笑容和一肚子的期待,听完蒋琬的话后,笑意便收拢了起来,板着个脸,说道:“你所举荐的是何人?”

    “臣听闻荆州有一名隐士,复兴司马,单名一个徽字,字德操。名士庞德公称之为水镜先生,水镜先生就在襄阳城外,陛下何不去求教一二?”

    刘备听后,说道:“此人朕也听过,只是从未得见,前几次朕派人前去征召,皆不就,不知道是何原因。”

    蒋琬道:“陛下应该放下身段,礼贤下士,亲自去见,或许能够请出此等隐士。”

    刘备当了几年的皇帝,以前挨冻受饿的事情早已经忘却了,端着皇帝的架子,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让朕亲自去请一个山野村夫?”

    蒋琬开导道:“国难当头,凡是可用之用,陛下应该不遗余力的用,只要能够渡过这次危机,就是陛下的圣明。荆州人杰地灵,饱学之士更是多不胜数,只要陛下肯礼贤下士,必然能够俘获更多荆州士人的心。这样的话,那些人自然愿意为陛下所驱策。荆州名士,以庞德公最为出名,但是却以水镜先生的声望最高,如果陛下能够请出水镜先生,只要水镜先生一封书信,庞德公也必然会与之同来,那么其余的荆州名士,自然会趋之若鹜。”

    刘备听后,觉得茅塞顿开,当即说道:“言之有理。那朕现在就动身,你随朕同去。”

    “诺!”

    言毕,刘备、蒋琬随即乔装打扮一番,便要出宫。后来刘备又隐隐觉得不对。便吩咐让人抬着一担子金子,与其一同前往。

    蒋琬见状,急忙制止道:“陛下。水镜先生并未是金石若能请动之人,此等隐士。一般都清高。臣已经问清楚了,水镜先生住在城西南漳,陛下只需亲自前往即可,不需要带任何礼物,只要显示出诚心诚意,必然能够打动水镜先生。”

    刘备闻言,觉得甚有道理,也逐渐明白张飞为什么将蒋琬举荐给他了。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蒋琬确实非百里之才。

    两个人化装成普通老百姓,各骑着一匹马,没有带任何侍卫,便出了襄阳城,朝南漳而去。

    ……

    “阿丑,听说了吗?华夏军兴举国之兵,一共七十万,水陆并进。准备来灭汉了,襄阳很快就要成为战场了。我听说西蜀刘璋正在招贤纳士,我准备举家迁徙。你去不去?”山间小道上,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大的文士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个长相丑陋的人说道。

    那长相粗鄙的人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但是身高却显得很是短小,不过才一米五的个子,跟身边的眉清目秀的文士一比,简直是相形见绌。他听到那名文士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刘璋无能之辈。非托身之地,蜀汉暗弱。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我不不会去,我劝你也别去。否则的话,下次再见面,你我很可能就在战场上了。”

    “阿丑,你我朋友一场,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去也就算了,干什么说要和我为敌?”文士极为不乐意。

    “州平兄,我也是提醒你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荆州了,去扬州也不错,东吴日益强大,比之蜀汉更有前途。”

    被唤作州平的人姓崔,乃汉朝太尉崔烈之子,崔烈死后,便客居荆州,因崔烈和刘表有旧,所以刘表对崔州平也很厚待。再后来,刘表去世,荆州动荡,崔州平便和几位好友一起隐居起来,跟随庞德公、司马徽学习。

    被唤作阿丑的人,乃是崔州平好友,姓庞名统字士元。崔州平听到庞统的话后,便立刻问道:“多谢。不过,你打算去哪里?”

    庞统笑而不答,崔州平还想问些什么,便见两个人骑着两匹马相向而来,正是刘备、蒋琬。

    蒋琬见到庞统、崔州平后,便急忙上前询问道:“请问草庐如何走?”

    庞统、崔州平先打量了一下蒋琬,又看了看刘备,并不是认识,但是见刘备时,只觉得刘备身上有些许贵气,可也没有多想,便随即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示意草庐所在的方位。

    蒋琬拜谢,翻身上马后,刘备、蒋琬便和庞统、崔州平擦肩而过。

    刘备骑着马经过庞统的身边时,看到庞统长得如此的丑陋,目光中便夹带着一种鄙夷,只那么一扫而过的光景,却让他与天下的另外一个杰出的少年永久性的失之交臂。

    四人擦肩而过,待刘备、蒋琬骑马走远之后,崔州平便对庞统说道:“阿丑,刚才那个没下马的,一身贵气,而且天生异相,长相似乎很像一个人啊……”

    庞统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耳大垂肩,手长过膝,目能自顾其耳,座下又骑着名马的卢,除了当今的皇帝刘玄德,还能有谁?”

    崔州平听后,急忙回头望去,可是刘备、蒋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扭过头,问道:“刘玄德来草庐干什么?”

    “华夏军扬言起大军七十万,两个月后灭汉,虽然是谣言,但绝对不会空穴来风。华夏国先声夺人,弄得荆州百姓人人自危,华夏国已经在气势上赢了,如果华夏军当真南征的话,肯定不会紧起全国之兵,以我猜测,三十万足矣。”庞统缓缓地说道,“刘备此次来草庐,定然是向水镜先生问计来了。”

    崔州平听后,“哦”了一声,便不再吭声了。过了不多时,崔州平又问道:“阿丑,你说汉国会被华夏国攻灭吗?汉国也有水陆三十万的兵马,三十万对三十万,未必可以输啊,何况卧龙又已经在汉国里当官了,有他在。应该可以抵御华夏国的大军吧?”

    庞统笑了一声,说道:“州平兄,谁胜谁负。与我们何干?反正你不是要去西蜀吗?荆州接下来的一年内,必然会战火不断。早走早轻松。”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诸葛贤弟独木难成林,你难道不想去帮助诸葛贤弟一下吗?你攻他守,你主军事,他主政,卧龙凤雏,多完美的搭档啊,只要歼灭了来犯之敌,华夏军尝到了苦头。必然不敢轻易来犯,那时候,你和诸葛贤弟就可以……”

    “卧龙是卧龙,我是我,请你不要把我喝卧龙混为一谈。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刘备虽然被称之为英雄,可惜荆州乃四战之地,前者他又和东吴结下世仇,华夏国和吴国攻守同盟,此次华夏国若出兵南征。东吴必然会出兵援助,荆州危在旦夕,卧龙自以为聪明。总想逆天改命,却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天怒难犯!”

    崔州平知道庞统和诸葛亮不对付,两个人虽然齐名,但是却在黄月英的问题上争风吃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阿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看月英妹子吧……”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庞统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崔州平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月英妹子又不会拿正眼看我?”

    两个人分开之后,崔州平径直朝山中酒肆去了。他约见了好友石韬、孟建一起喝酒,见庞统拂袖而去,也不在意,便去赴约喝酒去了。

    庞统本来是想回家的,走到一半,忽而转了方向,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便径直抄小道,重返司马徽的草庐。

    ……

    “陛下,隐士一般都隐居在青山绿水的地方,这草庐便是水镜先生隐居的地方,臣打听了好久,这才打听到的。根据刚才那两个少年的指引,再往前不到三里,便可抵达草庐了。”蒋琬一手牵着马缰,一边拉着马,向前慢慢地走着。

    刘备也是如此,这里山路难行,骑着马反而不如用双脚走。他听了蒋琬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好大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了山路的尽头,但见前面有一片空地,几间简陋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围,还有一些开垦出来的田地,上面种着一些青菜。

    蒋琬看到这一幕时,便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陛下,前面就是草庐了。”

    刘备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经年不运动了,此时突然运动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当皇帝当了几年,这腰也粗了,人也胖了,连上山都没有力气了。

    “好,你去通传一下,朕且在此歇息片刻。”刘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不等蒋琬动身,便见从草庐里走出来了一个童子,童子径直走到了蒋琬、刘备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礼,便道:“贵客临门,我家先生特让在此迎候,请贵客跟我进来吧。”

    说完,童子转身便走。

    刘备、蒋琬对司马徽的未卜先知甚为感慨,两个人便跟在童子的身后,径直进了草庐。

    这时,草庐内传来了袅袅的琴音,让人听后,顿感舒畅,不知道为什么,刘备起初的疲劳,竟然被这乐曲所挥散,竟而很快便恢复了精神。

    刘备觉得甚是奇妙,跟随童子进了草庐后,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檀香,见一个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人正坐在那里抚琴。

    琴音忽然中断,抚琴之人便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贵客临门,请恕老夫未能远迎,清风,给贵客看茶。”

    “是,先生。”领刘备、蒋琬进门的童子应了一声,便去分别给刘备、蒋琬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此乃自家种植茶叶,今年新采的茶,请贵客享用。”抚琴之人道。

    刘备意不在喝茶,轻轻地咂了一小口,便随即放下,抱拳说道:“在下……”

    “哦,贵客不必言语,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只是,我一个山野村夫,也无甚大才。恐怕不能为贵客排忧解难,还请贵客见谅。”

    刘备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抚琴之人,便道:“水镜先生真乃神人也!”

    抚琴之人笑道:“贵客身份尊贵。能肯莅临草庐,已经使得草庐蓬荜生辉。只是,我一无出仕之意,二无王佐大才,所以……”

    “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也定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我大汉的皇帝,陛下能如此礼贤下士。千古未有,先生……”蒋琬急忙说道。

    “呵呵,不必多言,我虽然不能安邦定国,但是可以为贵客举荐不世的奇才。贵客军中已经有了一个千古奇才,贵客何以不知足也?”抚琴之人,就是司马徽,他打断了蒋琬的话,望着刘备,十分诚恳的说道。

    刘备听后。急忙问道:“谁?”

    “贵客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伏龙凤雏,两者得一,可安天下。”

    “伏龙凤雏是谁?”

    司马徽笑了笑。解释道:“伏龙者,卧龙也。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孔明,乃是后起之秀,其智谋、见识远超过荆州诸人。”

    “是诸葛亮?”刘备顿时感到一阵惊诧,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刚满六岁的诸葛亮。只身一人闯入了他在夏丘的大营,举族前来投效……

    司马徽见刘备陷入了沉思。便呵呵笑道:“贵客既然已经得到了孔明,那么就应该知足。有孔明在,或许能够保荆州不失。”

    刘备点了点头,想起最近的几场战争,诸葛亮确实显示出来了高人一等的智慧,连连让华夏军败绩,即使在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计歼灭华夏军的有生力量。只是,他对河诸葛亮齐名的凤雏也极为感兴趣,心想两个人得到一个便可以安天下,那要是两个全部得到了,那他就能够光复整个大汉的江山了。

    于是,刘备开口问道:“多谢先生见告。只是不知道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又是何人?”

    司马徽一脸的和蔼,缓缓地说道:“贵客,切忌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累了,就不留贵客了。贵客请便吧。”

    刘备被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中一阵懊恼,但是他也明白,绝对不能得罪司马徽,便带着蒋琬离开了此地。

    司马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见刘备离开以后,便朗声说道:“出来吧,人已经走远了。”

    声音落下,庞统便从一张草帘的后面转了出来,走到司马徽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伸出手轻轻滴拨弄了一下琴弦,笑着说道:“多谢你了。”

    司马徽和庞统私交甚密,两个人又是亦师亦友,所以经常称兄道弟,是一对忘年交。

    “真搞不懂你,孔明已经在刘备处任职,如果你再去的话,两人联手,纵使华夏军倾全国之兵,只要死守汉水,未必会输。”

    庞统笑道:“刘备被灭,是早晚的事情,孔明逆天改命,这是他的路,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说着,庞统便摸出一直悬挂在身上的玉佩,仔细地把玩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我想,我也是时候启程了,趁着华夏军和汉军开战之际,我也应该有一番作为了。”

    司马徽只知道庞统心怀大志,却不知道他摸出玉佩的其中含义,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庞统的肩膀,说道:“龙吟凤鸣,卧龙苏醒,凤雏腾飞,到底谁能翱翔上九天,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正在华夏国和荆汉剑拔弩张的时候,西北的局势也开始动荡了起来,由于林南兵分三路一起攻击魏国,魏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曹操更是御驾亲征。华夏军见吸引魏军兵力的目的已经完成,在展开一系列的闪电战后,便主动退回了灵州。

    但是,魏军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大量兵马防守凉州。曹操回到长安后,接到了荆汉的国书,要求曹操同仇敌忾,一共对华夏军发起攻势。曹操只是冷笑一声,目光深远的他已经看出了林南的用意。

    于是秘密将凉州兵马抽调回秦州,之后在凉州一番虚张声势,明修栈道,他自己却暗度陈仓,带着精锐兵马进驻汉中。准备在林南和刘备交兵之时,对盘踞在蜀中的汉国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东吴的孙策也同意出兵荆汉。自己御驾亲征,留下张昭总领朝政。以周瑜为先锋大都督,举二十万之兵,水陆并进分别将兵马屯在柴桑、浔阳两地,准备随时对荆汉发动进攻。

    东吴的用意,让荆汉内部更加的惶恐不安,群臣莫不争相上奏,请求迁都。刘备大怒,当场格杀一名大臣。这才止住了这股子歪风邪气。之后,刘备大胆提拔了诸葛亮,以诸葛亮为军师、大都督、持节总督汉军所有兵马。但是在荆州人的心里,他们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空前大灾难。

    汉末,荆州一直稳定,由于刘表缺少争霸的雄心,即使偶尔有战争,也均在外线作战,战火,首次烧到了一派祥和的荆州。一时间。襄阳城一带的百姓纷纷南迁或者是流窜到蜀中避难。

    短短的数日之内,襄阳城周边的郡县举家迁徙的都十之五六,一时间。荆州局势动荡,人心不安。

    九月二十六日,大司马张飞无诏从荆南返回襄阳,匹马入城,直闯皇宫,宫门前的侍卫不敢阻拦,只能放其入内。

    此时,刘备正在大殿内接见诸葛亮,连日来和诸葛亮经常促膝长谈。对眼前局面进行分析,如何布置兵马。如何防御,都统统谋划一番。

    “皇上!皇上!”张飞火气冲天。一下马,便闯入了大殿,大声地叫道。

    刘备听后,扭脸见张飞来了,便道:“三弟?你来的正好,朕正准备派人去长沙叫你呢!”

    张飞和刘备差不多有几年没见了,自从知道刘备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之后,他的心里便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他行事光明磊落,可是他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为了杀林南,他不是不可以。

    几年来,张飞一直和关羽、诸葛瑾待在荆南,每次关羽、诸葛瑾回襄阳时,他都不愿意回去,他不想看见刘备,因为一看见刘备,他就会觉得刘备很卑鄙。兄弟情谊,早已经在刘备淬毒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转变,以前的那种无话不谈的兄弟,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几年来,张飞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只能是他,永远不可能取代任何人。在刘备的心中,兄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华夏国、吴国都准备对荆汉用兵,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他决定抛开一切恩怨,身赴国难。

    “臣张飞,叩见皇上!”张飞毕恭毕敬地说道。

    “三弟快快请起,咱们是兄弟,用不着行此大礼。”刘备急忙去搀扶。

    张飞不等刘备的手伸到,便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臣无诏回京,还请皇上责罚。另外,臣听说华夏国、吴国对我国用兵,臣特前来请命,请皇上给臣一支兵马。”

    “三弟啊,朕……”刘备伸出手,想去揽住张飞的肩膀,可是哪知道张飞竟然主动的退后了两步,让他的手臂落空了。

    如此简单的一幕,却让刘备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暗想道:“三弟还是一直不肯原谅我,那件事,我真的做错了吗?”

    诸葛亮目光犀利,看到了刘备和张飞之间的细微的小动作,只是他不知道,当年被传诵的桃园结义的三位英雄,如今为什么会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极端。关羽骄矜自负、轻上慢下;张飞一身刚胆,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刘备……刘备……

    他始终无法看透刘备,这个天生异象的人,心理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无法看透。貌似有点道貌岸然,又有点古道热肠,还有点奸猾小人的味道。能集众多于一身的人,刘备算是千古第一人,甚至比其先祖刘邦更加的流氓、无赖。

    虽然不知道刘备和张飞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诸葛亮看的出来,兄弟情谊,已经很淡化了。

    “皇上,大将军正在邓县构建防御体系,如果大司马再去的话。必然会事倍功半,臣以为,可以让大司马去邓县。和大将军联手抗敌。”诸葛亮道。

    张飞看了诸葛亮一眼,知道他是诸葛瑾的弟弟。他和诸葛瑾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对诸葛亮也有点好感。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三弟,你且去邓县,和二弟联手抗敌,有你们两个人在,朕的心就可以宽慰了。”

    “遵旨!”张飞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刘备见张飞远去。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

    诸葛亮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陛下,大司马粗中有细,和大将军待在一起,定然无碍。只是,吴军不断的朝浔阳、柴桑两地增兵,田豫虽然在近年来表现不错,可是却无法阻挡吴国大军,加上我军兵力不足。无法对付两国兵马,不如……”

    话说到一半,诸葛亮欲言又止。看了看刘备,最终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

    刘备见诸葛亮戛然而止,便说道:“不如什么?”

    “臣斗胆,如果说错了的话,还请陛下恕罪。”

    “朕赦你无罪。”

    诸葛亮这才敢说,缓缓地道:“陛下可知道田单复齐的故事吗?”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知道。”

    转念一想,问道:“爱卿莫非要效仿田单复齐,独守孤城?”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臣以为,我国总兵力达三十万。与其分兵防守,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于襄阳。这样的话,陛下指挥起来也方便许多,我军背靠皇城,无需粮草运输,但是敌军却原来而来,粮草供给不便,只要派出偏军不时的骚扰敌军的粮道,久而久之,自然能够让敌军不战自退。就算敌军能够占据了周边的郡县,一旦分兵,我军便可以有机可趁,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各个击破。只要能抵挡住华夏、东吴两国的攻势,我军就有回旋的余地。西北的魏国未必肯出兵相助,所以,这场战争,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刘备知道,这是破罐子破摔,决一死战的打法。但是与其分兵拒敌,被敌人各个击破,不如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这样的话,就会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抵挡住敌军的攻势。

    “好吧,就这样定了,颁布圣旨,诏令全国所有兵将,全部退回到襄阳、江陵两地。”

    “诺!”

    ……

    一个月后。

    魏国,汉中。

    曹操坐镇在汉中的太守府内,见索绪从外面赶来,便问道:“怎么样?”

    “启禀陛下,华夏国、荆汉、东吴三方剑拔弩张,荆汉军队全线龟缩,全部集中在襄阳、江陵两地,看来是想固守此两座重城了,决战估计不久就会开始。”

    “很好,密切关注华夏国和荆汉的战争动向,只要东方战争一起,朕就亲自带领大军猛攻葭萌关,要开疆扩土,只有从蜀汉下手,东方三国混战,朕就得陇望蜀,雄霸西土。”

    “臣明白。臣的明白已经全部调集完毕,随时可以参加对蜀作战。”索绪道。

    “很好。希望夏侯渊、程昱、刘晔他们能够继续在凉州牵制灵州的兵马。”

    “只要战端一开,整个东方都会将视线集中在荆州,刘备势孤,必然会被其所灭。林南前者从灵州发兵,无非也是虚张声势,做到牵制我军的兵马,如果两线作战,只怕华夏国首尾不能兼顾。陛下尽管放心,即使夏侯将军的计策被识破了,灵州方面也不会擅自进攻。”

    索绪自从投降曹操以来,便一直备受信赖,当年自己带着两万大军抵达长安,在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之后,又主动将两万兵马交给了曹操,自己单身一人回到了汉中,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没啥野心。所以,曹操称帝之后,考虑再三,还是将大将军的位置封给了索绪,以示对索绪的器重。

    索绪担任大将军后,确实也不负众望,从自身出发,严将严兵,又鼓励改造兵甲,参与平定西域的战争,从西域学来了淬钢的技术,并且在军中推广带血槽的弯形马刀,一时间使得魏国军队的武器都很锋利。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道:“叩见皇上,有一人在宫门外求见,微臣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那人拿出了这枚玉佩,让微臣转交给皇上,说皇上见到之后,就会接见他的。”

    曹操接过那枚玉佩,一看之下,登时一惊,急忙问道:“来人在哪里?”

    “就在太守府的外面!”

    曹操二话不说,当即便朝门外出去,他本来是光着脚盘坐在蒲团上,此时由于太过开心,竟而忘记穿鞋了。

    太守府外,庞统双手相互揣在袖筒里,此时已经是严冬天气,外面天寒地冻,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寒风袭人,也足以把人给冻坏。他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了,脸色铁青,加上身上的衣服较为单薄,所以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自从那次刘备去了草庐之后,他便向司马徽辞别了,同时辞别了自己的叔父庞德公,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历时一个月,算是抵达了汉中。

    不多时,曹操光着脚丫子便从太守府内跑了出来,看到庞统时,没有太多的以貌取人,拿着那块玉佩便走到了庞统的身边,问道:“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庞统看到曹操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竟然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深受感动,当即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在下的,不过,现在佩戴在陛下的身上,应该是完璧归赵才对。”

    曹操拍了拍庞统的肩膀,一把拉住了庞统的手,笑着说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一别数年,你竟然长的那么大了,当日若非你们的一餐之恩,又给我指点迷津,只怕我也不会有今日。”

    庞统受宠若惊没想到曹操对自己没有一点厌恶,长久以来,他因为自己的相貌问题而遭到许多人的厌恶,可是今日,他似乎在曹操的身上找到了共鸣。

    进入太守府之后,曹操当即指着索绪道:“此乃我国大将军索绪,这位是……”

    说到这里,曹操忽然想起来了,他似乎还从未问及过庞统的名字,便问道:“我一时糊涂,忘记问你姓名了?”

    “在下庞统,字士元,号凤雏,荆州人士。”

    “庞先生,你好。”索绪很有礼貌地说道。

    曹操高兴不已,当即将当年遇到庞统和庞德公的事情细述了一番,对庞统也是感恩戴德。

    随即安排下酒宴,宴请了庞统,这之后,又好生款待了庞统。

    入夜后,庞统一人躺在床上,想起诸葛亮逆天改命,只是为了能够获得一展雄才的舞台,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刘备。

    卧龙凤雏,本来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只是两个人在以后有许多地方不敢苟同,同样是智者,同样心高气傲,同样谁也不服谁,所以上天注定要将两个人分开,加上后来为了黄月英争风吃醋,两个年轻的智者逐渐走向了决裂。

    曾经的朋友,现在的陌路人。但是在两个人的内心里,都在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的实力,如今诸葛亮已经掌握了荆汉大权,战争也即将一触即发,他要尽快的取得曹操的信任,掌握住魏国的大权,然后向强盛的华夏国正式发起挑战。

    “孔明,你是错的,你一定是错的,你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候选择刘备,无疑是断送了自己以后的出路,刘备这一次,必然会被灭掉,你又为何要强行如此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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