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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箫轻宇     人物天赋系统txt下载     人物天赋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0章【结萝】

    魏征谦恭廉洁,忠于朝廷,所以他推荐的人林南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朝廷上面也的确空出了不少闲职,这也许也是魏征推荐诸葛治的真实原因。

    翠微宫。

    林南嘬了口茶,刚把茶碗放下,外面魏征和诸葛治已经到了。内监传报进来,林南便吩咐让他们进殿。

    这个诸葛治不说别的,光是凭长相就看出他一定可以称为是个漂亮人物,高高的龙须冠下一张俊秀的脸,让男人看了都十分喜欢。

    “臣魏征,学生诸葛治参见皇上。”

    林南微一点头道:“恩,好个诸葛治,果然仪表堂堂,都起来吧。”

    “谢皇上。”两人拜过起身,恭身而立。

    林南便看向诸葛治道:“你既受魏征赏识,必有过人之才,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朕便封你做吏部左侍郎如何?”

    诸葛治听了,满面欢喜,忙叩首道:“学生拜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林南一笑致之,魏征在旁边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门外内监忽然匆忙而入,恭身道:“启禀皇上,岑大人自江南赶回,有急事求见。”

    “噢,文本回来了。”林南面有喜色,忙吩咐道:“快叫他进来。”

    魏征听岑文本回来了,便垂首道:“皇上既和岑大人有要事相商,为臣两人就不为打扰了。”

    林南知道魏征的脾性,随意说道:“不妨事。你们就在一旁听听也好。”

    正说着,岑文本匆忙进殿。见了林南,忙伏地一拜道:“臣岑文本见过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南见他风尘仆仆,满面汗珠的样子,微一皱眉道:“你如何这般模样,莫非江南水患有变?”

    岑文本摇了摇头道:“江南水患渐息,只是官员贪腐成风,犹以寿春知府齐讽为首恶。此人连结豪门,收人钱财,混淆视听,使得寿春遍地冤狱,百姓竟不敢到衙门告状。”

    “齐讽这个混蛋!”林南拍案大怒,他一直以为大隋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情况发生。

    岑文本此时又接着道:“齐讽依仗平陈有功,目中无人,贪污**,草菅人命无恶不作,还请圣上明查。”

    “还请我明查什么,难道你没有真凭实据?”林南颇为奇怪的看着岑文本。

    “臣无能。手上的证据被歼人掳劫而去,几个证人也惧为所害,但寿春百姓人人皆可做证,望陛下详查。”岑文本满脸悲愤无奈的神色,额上汗流翻滚。

    魏征一向秉公办事。听了他这话,马上道:“岑大人既无证据。怎可随便弹劾朝廷命官。”

    “齐讽人面兽心,内怀奸诈,本防不胜防。”岑文本连连解释,但魏征那里肯信,冷哼一身又道:“若果如岑大人所言,那齐讽何不将岑大人一并杀了?”

    “这……”岑文本被他弄的无言以对,只能抬头望向林南。

    林南和齐讽打过交道,自然知道齐讽的为人,他也相信岑文本说的不是假话,而且齐讽不杀岑文本,也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因为岑文本毕竟是朝廷钦差,若死在扬州境内,其罪不小;再者,他没有证据,回到京师也弹劾不了他,他自然也就不用惧怕。

    想到这些,林南忽然叹了口气道:“齐讽此人,虽然奸诈之极,然而无凭无据,朕也不能妄杀朝廷命官。”

    岑文本知他说的有理,自恨丢了证据,追悔莫及。

    这时旁边的魏征忽然又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正所谓恶无大小,悉必留痕,只要复谴一人再到寿春,不要大张旗鼓,只需暗访,若齐讽果真有罪,定能再查出些证据来。”

    他这话一出,岑文本也点了点头,认为有道理,而林南也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说的有理,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谁知这时诸葛治忽然恭身道了句:“臣认为不可。”

    “噢?”三人同时看向他,林南低眉问了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是。”诸葛治娓娓道:“齐讽为人精细,且在寿春经营多年,故吏下人定是布满全城。倘若派一人暗访,难保不另其知道,怕也查不出什么来。纵始能查出什么,怕也难出这寿春城,到时齐讽一样可以推的干干静静。”

    林南没想到他想的如此细腻,恩了一声道:“有理。”

    “那难道就让这厮逍遥法外不成!”岑文本悲愤的喊了句。

    诸葛治淡淡一笑道:“暗访不行,可以明查。”

    “我不就是明查么?”岑文本不懂他的话。

    “此事非皇上亲往不可。”诸葛治说完,三人都吃了一惊。

    “你是说要朕亲下江南?”林南看着他问道。

    “正是。”诸葛治垂首答完,魏征忙摇头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岂能因一小小知府而亲下江南。”

    诸葛治看向魏征,淡淡的道:“江南水患初定,人心不稳,皇上若亲往巡视,正可体现爱民如子之心;再者,皇上可借巡视之名,四下查问,齐讽纵有天大胆子,安敢阻挠圣上?”

    “恩,有理。”林南连连点头,看向魏征和岑文本道:“诸葛治之言,不失为一良策。”

    “可皇上这……”魏征还想再柬,只见林南摇了摇头道:“朕主意已定,四日之后,起程南下。”

    四日之后,林南会合朝中二品以上重臣勋爵,在五万御林军并随行御前侍卫及侍从等将近六万人拥簇之下,浩浩荡荡望南进发。但见旌旗蔽日,刀枪似林。马蹄如雷,尘烟滚滚,蜿蜒数十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沿途官道上的行人,远远望见队伍中明黄色的天子冕盖,无不在路旁跪拜,不敢抬头仰视天颜。

    林南待在八匹御马所驾的皇舆中。眼望车外行人夹道拜伏,自觉心满意足。

    为了体现他这次南巡是为了巡视水利,所以林南一个妃子也没带,现在独自一人坐于车中还真有点无聊。

    到了黄昏时分,南巡人马才刚刚抵达洛阳以南百余里外的一个驻阳县,林南已经困乏,便率各大臣勋爵们并随行侍卫进城安歇。命高德弘引大军在城外就地扎营,不许骚扰城内百姓。

    筑阳县令率百官迎驾,又将府邸打扫一新,做为林南临时的行宫。

    随行的太监宫女先安排妥当了,林南这才入宫,数百御前侍卫将行宫四周团团护住。没有诏令不许入内。

    林南躺在御榻上,一个宫女轻轻的替他捏着腿,驻阳县令在跪在下面象征性的汇报了一下县里的情况。

    “你下去吧。”林南根本没听他说的什么,眯着眼睛抬了下手臂,筑阳县令便垂首退出门去。

    “这个老小子。一派歌功颂德,一点有用的也没说出来。”林南已经习惯了诸妃的服饰。完全忘了现在服饰她的是个宫女。

    那宫女听见林南竟然和自己说话,又惊又喜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声回了一句:“是。”

    林南一听这声音颤颤悠悠的,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带妃子过来,无趣之间,勉强睁了下眼睛看着她道:“抬起头来,叫朕瞧瞧。”

    “是。”那宫女怯生生把头抬了起来,林南仔细一瞧,只见她眉目清秀,肌肤雪腻,虽说算上不上佳人,但也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年纪小了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属于箩莉类型。

    “今年多大了?”林南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便随口问了一句。

    小宫女粉颊一红,低声答道:“回万岁爷,奴婢十四岁。”

    “十四?”林南微微一惊,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还小,不过从身子的发育来看,倒也比的上十六七岁的少女了。可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进宫为奴,忍不住问了一句:“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小宫女闻言低声答道:“还有三个哥哥,都已经有家室了。”

    “他们有家室了就把你扔在一边不理了?这还算人么!”林南一下子坐了起来,义愤填膺的说道。

    小宫女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事会这么关心,但见他动怒,只能赶紧跪下道:“皇上息怒,都是奴婢不好,惹您气了。”

    林南见他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双手扶着她起身,柔声问道:“你的三个哥哥一定对你不好罢?”

    小宫女不敢抬眼看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咬着嘴唇以示默认。

    林南又是一阵爱惜,揽着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坐回塌上问道:“进宫之后,可有人欺负你?”

    小宫女没想到皇上这么关爱自己,心中感动不已,连连摇头道:“奴婢在宫里过的很好,没人欺负奴婢。”

    “那就好。”林南淡然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今晚在这陪朕说说话可好?”

    小宫女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羞的满脸通红,既不敢拒绝又不敢启口答应,心内小鹿乱撞,眼神迷乱,半晌才用游丝般的声音说道:“奴婢是贱民,能侍奉皇上已经是三世之福了,怎么还敢妄想……”

    林南知道她有这种心思也属正常,便不在提这事,但一只魔手却不老实的从她的粉底小衣下面探了进去,顺着他光华柔嫩的肌肤慢慢向上爬过来。

    小宫女羞不自胜,但又不敢拒绝,只能紧闭着双眼忍受着来自他手掌的刺激。

    直到林南的指头探上她的小腹,小宫女忽然啊的一声痛叫,紧接着又赶紧咬住嘴唇勉强忍住自己不叫出声来。

    “你怎么了?”林南吃了一惊,暗想自己不可能弄疼她的,怎么她会叫的如此厉害。

    “没……没事。”小宫女额上全是虚汗,就好象生病了一般。

    林南更加怀疑起来。便伸手去解她外衣和小衣的纽扣,小宫女就惊悸过度。已经伸手去拉他,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有些异样。

    “皇上。”小宫女赶忙缩回手来,低着带水的明眸不敢看他。

    “叫朕看看你到底怎么了。”林南再顾不得许多,伸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此时的情景,顿时另他失色惊呼。

    只见在这小丫头的身子上,密密麻麻的尽是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谁干的!”林南勃然大怒,冲着她喝问道。

    “没……没谁……”小宫女吓的五内俱焚,赶紧跳下塌来跪在地上。

    “来人!”林南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两个侍卫匆忙拜入,林南马上吩咐道:“给我把大内总管和悦给我带来!”

    “是!”两人见皇上面有怒色,知道事情不妙,匆忙就去办差。

    林南扶起小宫女又问道:“到底是谁干的。说出来朕给你做主。”

    “我……真的没什么皇上。”小宫女还是不敢说出是谁,可见此人在后宫势力极大。

    这时和悦被侍卫带了进来,他一看见小宫女站在林南旁边,林南脸上又满脸怒色,知道事情不小,赶紧跪道:“皇上。”

    “哼!”林南盯着他冷声问道:“你可知道何人在后宫滥用私刑?”

    和悦吃惊不小。埋头连连道:“和悦不知。”

    “你当真不知?”林南靠进几步又问了句。

    “和……和悦确实不知。”

    “好!”林南拍了他一把道:“那你把和这个宫女同屋所有宫女都给我叫来。”他说着指了指那小宫女。

    “是。”和悦战战兢兢的起身颤抖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九个宫女跟着和悦进了宫门,几人先是跪拜行礼,然后林南便指着小宫女问几人道:“是谁对她滥用私刑的?”

    几个宫女互相看了看,都摇头道:“奴婢们不知。”

    林南左眼一眯,盯着九人又问了一遍:“你们当真不知?”

    九人又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和悦在旁边听着,心里似乎稍微放下了点。谁知林南却忽然冲侍卫们喝道:“来呀。将他们九个推出去凌迟处死,寻册看他们家住何处,满门诛绝!”

    “是!”一群侍卫冲进来架起众宫女就走,几人没想到会是如此大罪,吓的魂飞天外,赶忙叫喊:“皇上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林南这才吩咐道:“放他们回来。”

    几人惊魂未定,也顾不得别的,张口全都指向和悦。

    “是和公公干的。”

    “胡说!”和悦尖声厉喝,吓的众女都是一凛。

    林南转眼看了看小宫女问道:“是不是他干的?”小宫女闻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低头不语,让人可怜。这时跪着的一个宫女壮了下胆,忽然将上襟扯开,冲着林南喊道:“皇上你看!”

    林南回头一望,果然看见他胸膛上也有鞭痕。其余的几个宫女见林南眼中惊异,便也都扯开衣襟,竟然全有伤处。

    和悦此时已是吓的浑身颤抖,口不择言,下面湿漉漉一片。

    林南狠狠一握拳,厉声喝道:“来呀,将和悦推出去给我剁成肉酱,然后喂狗。”

    几个侍卫先是一楞,因为大隋朝根本没有剁成肉酱这个刑法,可既然皇上下令了自然也不能违背,只能答应着架起和悦就走。

    和悦此时听见剁成肉酱四个字,吓的手脚乱蹬,口中咿哇乱叫,隐约听见皇上饶命四个字。

    林南余怒未消,又听他喊叫,忽然又吩咐道:“还要将和悦满门诛绝,一个不留!”

    “是!”几个侍卫答应一声,互相看了一眼,全都心有余悸。

    众宫女见和悦被诛,无疑大快人心,都齐声拜谢林南。林南叹了口气,摆手令人带她们去疗伤,又回头看向那小宫女道:“你也去和他们疗伤吧。”

    小宫女泪眼汪汪的看了林南一眼,恩了一声准备出去,林南却忽然又抓住她手揽了回来,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又羞又喜,低声回了一句:“奴婢秋雯。”

    “恩。朕记住了,你先去疗伤吧。”林南温柔的一笑。秋雯点了点头退到门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这才出门而去。

    南巡人马次日依旧缓缓而行,走了百十来里,日已将暮,高德弘派人往前面楚州通报,自己则下马来禀林南道:“启禀皇上,前面就要到楚州了。”

    “好。”林南虽然尚未倦乏。但坐车也实在坐的腻歪,早就想找个地歇息歇息了。

    前路大军浩浩荡荡开赴楚州,楚州安抚使司马南亲引辖下众文武官员在城门口迎接。待得林南从龙舆上下来,司马南忙引众官员跪拜行礼,空中高呼万岁。

    “起来吧。”林南拿手轻轻揉了两下脖子,待司马南起身,便上前问道:“楚州民风如何?”

    司马南忙回道:“启禀圣上。楚州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行行行行……”林南没想到他用这么老套的句子,赶紧打住他的话道:“朕累了,赶紧进城吧。”

    “是是。”司马南引着百官闪开道路,林南重新回到龙舆上。仍旧是将司马南的府邸做为行宫,然后大军屯于城外,侍卫随行人员进城。

    司马南排宴奉君,林南山珍海味吃遍了,自然对他摆的一桌滥宴也没什么兴趣。胡乱吃了一点,便摆手吩咐端下去。

    司马南见林南面无喜色。知道这顿宴他吃的不太满意,眼珠子一转,便笑着起身道:“皇上,楚州近日来了一批南疆哈尼族女子,装扮奇特,擅长舞技,可否令臣将她们宣来?”

    “南疆女子?”林南果然来了点兴趣,便吩咐他道:“那就宣他们进来给朕舞一曲看看。”

    “是。”司马南见林南同意,赶紧下去准备,不一会儿,一群装扮古怪奇特的女子便依次走上殿来。

    这群女子腰腹全都裸露在外,上衣半衣上五颜六色,金光闪闪,似乎嵌有羽毛和各种金饰。下身则穿的是很短的裙子,样式和衣服类似。它们胳膊和大腿全都展裸无疑,而且赤着脚,戴着如同凤冠一般的华丽头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别说是林南,就连下面的众多高官大员也没见过这种穿戴,如此露骨,如此性感,文官还好些,武官几乎眼睛都直了。

    “皇上。”最前面的一个少女慢慢跪了下来接着道:“哈尼族族远在南疆,今日我们能得见天朝皇帝,定是真神保佑,希望皇上能让我代替真神向敬您一杯酒,以表达我们哈尼族人的仰慕之心。”她这话一说完,其余的哈尼族少女也全都跪了下来,但嘴里并不说话,看样子都不会汉语。

    林南看着那少女粉黛迷情,勾魂摄魄的模样,整个身子都酥了,这才感觉到那种异域的风情比中原美人更具诱惑力。

    “拿酒给她。”林南满面堆笑的吩咐道。

    “是。”司马南见林南这付模样,知道是投其所好了,赶紧亲自斟了杯酒递给那少女,那少女双手接过夜光杯,踱着小步走上前来,身子微微一欠,将酒杯送到林南身前,抛了个小媚眼娇滴滴的说道:“皇上请满饮了这杯。”

    “好好。”林南伸手接过杯子,将酒饮了,然后冲着她将杯一翻笑道:“朕可饮了。”

    “谢皇上恩典。”少女盈盈的叩了个头,然后站了起来,拿凤眸挑了一下林南,惹的林南忍不住伸手往她脸蛋上摸去,谁知那少年却退后两步,不让林南碰到她,然后甜甜的笑道:“皇上,我们献一枝舞给您看吧。”

    “好!”林南把手拿回来,脸上笑的跟朵牡丹花一样,君王的霸气和威仪都撇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知道少女跟她的姐妹们说了些什么,所有的哈尼族少女都起身向林南鞠了一躬,然后四散分开,胡琴声响。

    哈尼族少女们跳的这段舞,律动刚柔相济、富于弹性,起讫错落有致、姿态放荡迷迭,给人一种激情的美感,和中原舞蹈大相径庭,看的林南和百官人人如痴如迷,不知魂飞何处。

    最勾人的是他们的舞蹈中似乎故意让自己的春情外斜,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实在是让看官们的心里有股子猫抓的感觉。

    这段舞时间很长,足有一柱香的光景,直到一曲终了,林南竟还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之中。

    “皇上。”直到那少女凑上前来,眨着迷人的大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才反过神来惊问道:

    “这是什么舞?”

    少女笑了笑道:“是我们哈尼族族的白鹇舞,是模仿白鹇鸟的姿势所创的。”

    “好,好,跳的好,每人赏黄金百两。”林南笑着吩咐着,少女听了大喜,赶紧又跪道:“谢皇上。”

    “恩。”林南此时连身份都不顾了,上前来双手拉起少女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羞涩的一笑道:“小女子名字唤做结萝。”

    旁边的魏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去身道:“皇上,天色已晚,为臣们也该告退了。”

    林南此时那顾得上他,随手就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魏征第一个走了出来,其余官员跟在他后面,再就是那一众跳舞的哈尼族女子,最后一个出去的司马南回头望了一眼,脸上全是喜色。

    吱,四扇朱红高门从外面关紧,林南一揽结萝纤腰,嘴唇贴在他耳珠上吹了口气笑问道:“今年多大了?”

    结萝眨眼一笑答道:“小女子年方二八。”

    “二八,可是二十八了?”林南一边说,一边在她脸蛋上吻了一口,引得结萝咯咯娇笑答道:“皇上好会讨人家欢心。”

    “是吗?”林南将她紧紧揽住又接着问道:“十六岁了,在你们族里是不是该许人家了?”

    一提这话,结萝竟也羞涩一低头道:“皇上取笑人,结萝才未许人呢。”

    林南哈哈大笑,一抄她腿弯将结萝抱了起来向门口走来,边走边说道:“现在不就许了人家了么?”

    结萝见他抱着自己出了门,便也羞道:“皇上放我下来吧,这样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林南也不听她的,故意在她大腿根上捏了一下笑道:“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结萝听了满心欢喜,被林南就这么抱着回了行宫,两个宫女正在屋中侍侯,其中一个正是秋雯。

    她们乍一见了林南抱着一个少女回来,先是一楞,紧接着就不敢再看,侍立一边。

    “你们都下去吧。”林南此时连看也不看秋雯一眼,两人答应着出了门,秋雯回身将门关紧,眼泪忍不住簌簌的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其中一个宫女见她这负模样,低声问道。

    “没什么。”秋雯抹了把泪就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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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被袭】

    南巡人马离开楚州,虽然行进速度还是很迟缓,但车上有了结萝相陪,总算没有前几日那么憋闷了。

    两人时不时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笑声从车中传出,引的四周的护卫心里都是痒痒的不行。

    就在这时,前军忽然止步,紧接着就听见马蹄声响,高德弘飞奔而来。

    “怎么回事?”林南微微一楞,掀开车帘问道。

    高德弘忙答:“启禀皇上,前方忽然出现大批流民,总数不下一万,而且全都手执兵器,还有不少骑兵。”

    “恩?是什么人?”林南边说着边从马车上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出这群人是从那来的。

    高德弘摇头道:“臣也不知道,这群人既无衣甲,兵器也散乱的很,不知到底是那里冒出来的流民。”

    “流民怎么会有兵器和马匹,而且看样子还是奔着朕的队伍来的?”林南冷声哼了一句,皱眉道。

    这时诸葛治忽然提马上来,见了林南忙下马拜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这群人定是叛党作乱。”

    “叛党?”林南听了一惊,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我大隋四海升平,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多乱党?”

    诸葛治和高德弘对望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侯君集忽然从前军快马赶来,惊呼道:“启禀皇上,前方出现的大队人马已经杀过来了。”

    “什么?区区一万流民叛党竟然敢向我五万禁军发起进攻,他们是不是疯了!”高德弘吃惊的说道。

    林南隐约感到事情不对。马上对侯君集吩咐道:“下令前军马上迎上去,一定要给这股叛党迎头痛击。”

    “是!”侯君集翻身上马。提刀发一声喊:“前军随我出发!”

    虽然侯君集骁勇善战,但林南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便下令三军马上就地宿营,自己则带上高德弘,诸葛治等几人引三千人马奔前方查看。

    他登高望远,战场在他的视野中逐渐清晰,人影绰绰,杀声四起。这群流民叛军就好比是丢了魂的恶鬼一般,根本不顾死活,只知道不停的挥刀,拼杀。

    隋军一片一片的倒下去,前军一万余人竟然被数千流民打的连连溃退,侯君集尽管奋力拼杀,无奈军心已乱。

    “这怎么可能。这群流民每一个都好象是不要命了一样。”高德弘看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林南也看出再打下去必败无疑,赶紧吩咐高德弘道:“快下令收兵!”

    “是!”高德弘得令吩咐士兵吹角收兵。

    呜……

    呜……

    侯君集听见号角声,回头看见远处烟尘中似乎是林南,赶紧冲三军喝道:“快撤!”

    隋军如释重负,也顾不得什么阵行。一个个落落如丧家之犬只顾得拼命逃向后方,兵器旌旗散落一地。

    叛军一看到这付景象,一个个全都顾的抢夺兵器马匹,这时只见马上一个黑脸大汉厉声喝道:“隋军大队人马马上就上来了,快快随我退回去。”

    这人好象是众叛军的首领。听了他的话,便把能拿的拿走。跟着他往后方退去。

    “此人决不简单!”林南盯着远方感叹一声。

    这边侯君集已经引着败军退了回来,一见到林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罪道:“臣无能,竟为叛军所败,愿求一死以正军法!”

    林南看他满身是血,肩甲被扯去一半,头盔也不知那里去了,着实是十分狼狈,忍不住皱眉问道:“五千流民叛军竟然能将我大隋堂堂一万御林军打的溃不成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君集羞愧难当,叹了口气道:“这群流民如同疯子一般,根本不顾死活,在士气上胜我军一阵。”

    林南听完点了点头,也不责怪他,下令收兵回营。

    ……

    中军大帐

    林南严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四周文武也都羞然自惭,侯君集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到底是群什么人,从那里冒出来的,竟然打起朕的主意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南拍案怒喝,惊的众文武都是一阵哆嗦。

    “皇上。”这时诸葛治站了起来恭身说道:“这里是汝阳辖下,何是招汝阳太守前来问话?”

    林南点了点头道:“马上吩咐人往汝阳报信,叫汝阳太守马上来见朕。”

    这时旁边的侯君集硬着头发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说道:“皇上,我看这群人不像流民,他们一个个的就好象是从阴曹地府里钻出来的一样,全都眼睛发火,根本不怕死。”

    “对。”魏征起身又接着道:“汝阳这地方也不应该有流民。”

    “难道他们真的是从地逢里面钻出来的!”林南勃然怒喝,两人顿时无语。

    沉默了一阵,高德弘忍不住说道:“皇上,我们还有四万多人,人数十倍于叛军,不如一股作气夺了他的营寨!”

    “不行。”还没等林南答话,旁边的刘文静就起身道:“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况且叛军如此凶悍,恐怕一时难胜,多有死伤。”

    旁边的岑文本忽然又点了点头道:“御林军护卫京师,虽然精锐,却无实战经验。况且他们多有家眷在京师,怎舍得死命一战,所以才会为叛军所败。惟今之计,皇上不如召集四方人马合围之,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有道理。”大伙全都点头赞成岑文本的意见,林南也觉得这么做的确是个办法,便依计而行。堂堂大隋朝皇帝竟然被一群流民逼的在树林中宿营,这心情可想而知。尽管结萝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逗林南开心。可此时的他根本没心情去和她玩弄风情。

    帐外清冷的空气使得众将士全都感到一阵寒意,抬头望天。苍冥的圆月四周似乎还环绕着一圈浅浅的月痕,正是诗中说的:夜来月外仍有月。

    也渐渐深了,林南的心情比刚才平静了些,这里边自然有不少是结萝的功劳。

    “皇上,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就寝吗?”结萝小猫儿似的依偎在林南怀里,粉嘟嘟的小嘴儿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问道。

    “朕睡不着,你先睡吧。”林南在他小嘴上轻轻点了一口柔声道。

    “皇上不睡。我也不睡,睡也睡不着的。”结萝今天换了一件低胸的貂绒小杉,乳沟处还挂着一串小铃铛,他说着这话,身子一动,铃铛随之做响,显得可爱之极。

    林南心中荡漾。忍不住伸手往那铃铛上面抓来,结萝也不躲闪,只轻轻一笑道:“皇上喜欢么?”

    “恩,戴这个是为什么好看么?”林南捏着上面的红线问道。

    结萝摇了摇头回道:“不是,我们哈尼人许人了之后都要戴这个,不然会被妖精抓走的。”

    林南听完扑哧一笑。捏着她的小脸蛋道:“我看你就是个妖精。”

    “皇上昨天叫我狐狸,今天叫我妖精,那我是不是狐狸精?”结萝嗲声嗲气的说着,引的林南大笑一声道:“对对,你就是狐狸精。”

    嘭!

    嘭!!!!

    这时营外忽然传来两声闷响。紧接着就听见喊杀声起,似乎有人已经撞入营中来了。

    “有人劫营!”林南兀地一惊。拉着结萝站了起来。

    “不好了皇上,叛党乘夜劫营,而且穿着我们的装束,难以分辨。”一个兵士跑进来报道。

    “什么,他们怎么会有我军的铠甲和兵服!”林南抓那那兵士喝问道。

    那兵士自然也不知道,这时高德弘和侯君集两人也冲了进来惊道:“启禀皇上,叛军身着我军铠甲兵服,乘夜杀入营中,我军难以分辨,死伤惨重,而且现在已经呈现自相残杀之势。”

    “把守营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林南此时已是盛怒,侯君集忙答道:“我军南巡并未带多少弓弩手,而且营寨也不如军寨坚固,叛军乘夜忽至,用马车撞散了栅栏,一举冲了进来。”

    “皇上!”这时诸葛治几人也都冲进帐来报道:“皇上不好了,我军乱作一团,互相残杀,叛军现已夺了四处营寨,杀奔中军来了。”

    “啊?!!!”林南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一交跌倒在地上,亏得结萝扶住。

    高德弘见了忙道:“事情紧急,中军寨中只有两千人马和五百侍卫,叛军士气正盛,恐怕难以抵挡,还是护送皇上快快回楚州吧!”

    “对,事不疑迟,我们快护送皇上走!”侯君集几人簇拥着林南和结萝慌忙出帐,这时叛军已经冲杀过来,果然都身穿隋军军服,而且兵器旌旗也都完全一样。

    “这怎么可能!”林南痴痴的望着他们。

    “抓住杨羽这个昏君!”叛军遥望见中军帐前一个身着龙袍,认定必是皇帝,便全都冲向这边来了。

    “快护送皇上走,我来断后!”侯君集大刀一横,引着五百御林军在后缓缓而退。

    而林南等文武则拼命向南方退去,此时也顾不上马车了,人人一匹快马顾逃命。林南遥望侯君集人影渐淡,叛军肆虐甚凶,心中怒火骤起,顿时诔马停步,众将官一惊,忙喊道:“皇上,叛军就快杀过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谁知林南却伧的一声拔出龙泉剑来,对着后军喝道:“大伙全都把铠甲解了,省得难辨真伪,然后随我杀回去!”

    “这!”高德弘还想再劝,只见林南瞪着是双眼,将剑望天上一指喝道:“众将士听令,叛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纵使凶悍不怕死,又怎么能敌的过我大隋堂堂御林军!三军随我杀回去,誓要将侯将军救回来!”

    众将校见皇上都要亲临战阵,顿时勇气倍增,各执兵刃喝道:“皇上放心。我等誓将反贼尽皆诛除!”

    “杀!”林南策马而出,手中宝剑划过夜雾。如蛟龙出海一般直杀回来。

    叛军正围着侯君集撕杀,远见隋军忽然又杀了回来,连忙分兵拒抗。林南手持龙泉剑,跨下乌雅,迎面就将马上一个叛军砍为两断。其余的叛军见他身穿龙袍,皆围了过来,但林南仗着马力,往来冲踏。又砍翻了十几人。

    后面隋军见皇上都不惜性命,一个个的也都把命丢了,围着叛军就是一顿斩杀。

    叛军之所以可以以少胜多,是因为他们有不怕死的精神,可这时隋军勇气倍增,人人奋力,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岂是这群乌合之众可比。不一会儿工夫,隋军就占了上风,数千叛军被打的连连溃退,死伤无数。

    “皇上小心!”侯君集发一声喊,一枝羽箭已发出去,幸亏林南早有防备。低头避过,又砍倒了三四个叛军。

    “撤,撤!”你不怕死,对方就怕死了,叛军见敌不住隋军。自己也胆怯了,纷纷向后方退去。

    林南杀的性起。鲜血仆红了双眼,追在后面如切菜一般,连连又砍翻十几个。

    呜……

    呜……

    就在这时,叛军忽然传来收兵角声,侯君集和高德弘两个上来慌忙拦住林南道:“皇上,如今叛军势大,若在追下去,恐怕对我军不利,只应暂且退回徐州再议。”

    林南被他们一挡才清醒了些,抹了把脸上的浓血,点头道:“撤!”

    隋军大队人马退往楚州,奔行了两个多时辰,人马都已疲惫不堪。深夜的寒风刺透重甲,林南抖抖肩膀,希望借助这个动作驱除一些寒气。在夜幕的笼罩下,整条官道上都有种既奇特又阴森的感觉,使残军全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林南北望前方两面树林中似有抖动,忙下令三军止步,侯君集不解的问道:“皇上,天色已晚,为何止步不行?”林南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树林,皱了下眉道:“夜风虽急,然而前方树林的抖动却似乎和风势并和相符,我怀疑里面定有伏兵。这群叛贼的首领不是个简单人物,一定不能大意。”

    诸葛治点了点头道:“皇上所言不无道理,不如屏弃官道,改走齐河小路,虽然多行了三十里,但相对来说应该安全。”

    “恩。”林南点了点头道:“等回到楚州,万事就好办了。”

    高德弘已疲乏不堪,看了看林南道:“事不疑迟,皇上我们快走吧。”

    “走!”林南打马转头,残军奔西而来。

    齐河旁边的小路崎岖难行,残军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在林南众人身后,有的支撑不住猝死当场,有的则脚下一软跌进河中,堂堂大隋御林军已完全成了一群狼狈之师,丧家之犬。

    “我誓报此仇!”高德弘忍不住低声怒喝。

    林南自从穿越到隋朝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眼望前路已经沙石堆积,真是既怒又恨。

    咕……咕……

    两只垤蛄飞过,叫声凄厉,惹的众兵将心中更寒,正在此时,固然鼓声响起,紧接着四面铜角齐鸣。

    “啊?”林南这一惊,险些跌下马来,众将和兵士们也都骇然不已,一个个勉强握紧手中兵器,但脚下都已打颤。

    四周叛军以逸待劳,忽然杀出。数不清的叛军高举着九曲刀、哨棒、锄头和长矛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向隋军猛扑过来,来势之凶,另隋军全都胆寒心裂,连连倒退。

    唰!刷刷刷!

    就在隋军连连倒退的时候,后方忽然又杀出一队叛军来,这队叛军虽然只有七八百人,但个个手持弓弩,迎面就射。

    弩箭群射激飞,透体而过!两军相隔不远,近距离弩箭的威力便如火枪一般,穿透力极强。刹时间,隋军数百具血肉之躯好象被刺漏的水袋,软倒一片,粘稠的鲜红色血液从他们身上的箭孔中狂喷而出。

    隋军既无体力,又无斗志,再遭此重创,一个个那里还有战心,只顾的四散逃命。好在叛军对于弩箭似乎驾驭不熟,所以对于四散乱逃的隋军难以射准,但犹是如此。隋军一样大势已去。

    “皇上,前有伏兵拦截。后有弩箭群射,左是悬崖,右是齐河,我们恐怕必死无疑了!”高德弘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说话也没那么客气。

    林南握着宝剑的手已经发麻,这种形势下,怕自己是真的要必死无疑了。身旁四周还有不少文臣武将,但人人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隋军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叛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付林南身边这几百侍卫还是绰绰有余。这时结萝忽然拉住林南道:“皇上,让臣妾负你过河吧。”

    “萝儿你……?”林南看着她柔弱的身躯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能负自己过河,众将也不敢相信,侯君集将大刀一摆喝道:“皇上,臣与你杀出去。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保皇上无虞。

    “不行!”结萝大声否决了他,冲着林南跪了下来泣道:“皇上,臣妾自小深识水性,必能负您过河,请不要在犹豫不决了!”

    “萝儿!”林南扶起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势已危急,众将就算拼了性命也难杀出重围。不如就听绛丽人之言,让她负你过河。或许有一线生机。”魏征说完,诸葛治也单膝拜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快下决断吧!”

    林南环顾四周,颤声问道:“那你们……”

    “皇上,我等自追随皇上以来,倍受重用,心意已足,死有何憾!”侯君集说的群情激昂,众人全都异口附和。

    “休要走了杨羽!”此时御林军已全军覆没,叛军已和侍卫门交上了手。虽然大内侍卫均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但因过于疲惫,也已难以抵挡住这千余叛军。

    “保护皇上!”侯君集把大刀都扔了,提起宝剑冲过上去,其余众将也都追随而去。

    “皇上快走!”魏征推了一把林南,结萝乘势一拉他,两人抓着手臂扑通一声跳下冰冷的齐河。

    魏征见两人下水,也从腰间拔出剑来喝道:“粗识武艺的,随我诛杀叛贼!”这一句话,引着众文官无论会不会武艺,都抽出佩剑来和魏征杀了过去。

    齐河中漂流着不少隋军的头颅和残肢还有尸体,结萝是绝对背不动林南的,她所说的负只不过是拉着林南的胳膊,勉强用一只手游水。林南根本不会游泳,所以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学着她的样子勉强扑腾几下,但也于事无补。

    “河里有人!”这时叛军的弓弩手们忽然看见了水里的林南和结萝,那首领眯着眼睛看见是个穿龙袍的,顿时惊道:“狗皇帝要跑,快下水去追!”

    可叛军们却互相瞪了眼,这群人全是旱鸭子,竟没有一个是会水的。

    “废物!”那首领哼了口气,见追不上她们,忽然下令放箭。

    数百枚弩箭如雨点一般射向两人,饶是这帮人射术不精,但架不住羽箭数量太多,林南的胳膊上还是中了一箭,疼的他啊的一声大叫。

    “皇上!”结萝这一惊,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竟用一只手臂揽住他的半个身子向对岸游去,但是这样一来她就完全成了箭靶子,后背上接连中了七八枚羽箭,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滑下,流入了齐河冰凉的水中。

    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但此时也已经离对岸只有一米之遥。结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了一把林南,林南趁势向前扑腾两几下抓住岸边的荒草爬了上来。

    结萝这才松了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加上背上弩箭的重量一压,缓缓沉入河底,一代佳人,从此玉陨香消。

    “萝儿!”林南伤痛欲绝,却唤不回那一缕魂烟。

    “杀!”这时远端杀声又起,铺天盖地的人马翻滚而来,林南还想报仇,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死去,所以这才将剑一撑,奔着对岸山上小路连爬带挠的上去了。

    此时侯君集一干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乍见远端又起人马,以为是叛军来缘,顿时连最后的一点心气都没了。

    “想不到我侯君集死于此处!”他说完仰天大喝一声,就准备自刎而死。这时忽然听见远端人马高喊道:“皇上勿忧,潞州来护儿前来救驾!”

    “什么!”侯君集将剑放下退后两步喊道:“大家顶住。我们的缘兵到了!”

    原来这队人马是潞州经略来护儿和楚州安抚使司马南率来救驾的,这下子众侍卫诸将顿时有了生气。拼起最后一分劲和叛军争杀起来。而叛军却被这忽然杀出的生力军打的措手不及,死伤大半,余下的全都落荒而逃。

    “皇上!”来护儿和司马南赶到近前,侯君集上前一把抓住来护儿道:“皇上逃过对岸山上去了,快派人去找!”

    “啊?”来护儿两人吓的魂不附体,叛军在他们的瞎内出没,如果再丢了皇上,那他们肯定是必死无疑了。想到这。来护儿忙下令大军涉水去寻,司马南则带着剩余的诸将文臣往楚州来。

    林南胳膊上的箭伤虽然不重,但流血不止,一样会危及性命。他此时不知道叛军已退,只能拼命的向山上逃去,为了躲避追兵,他先将箭枝折断。又将龙袍丢了,提着宝剑窜入山间树林。

    奔行了一阵,他已经体力透支,用宝剑撑着身子勉强前行。

    这时从树林另一面又出现一个人影,黑夜中看不清是谁。林南先是骇然失色,待来人临近。看清她背着个竹篓,而且是个中年女子,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身子一软,滩倒在地。

    “你怎么样?”那中年女子心肠倒好。见林南倒下,忙紧跑两步跟过来。

    “我没事。”林南咽了口粗气。脸色惨白,胳膊上还不停的往外渗着血。

    “你失血过多,再这么下去必死无疑。”那中年女子眉心一簇,把竹篓解下来,只见里面装着颜色的叶子根茎等东西,似乎是草药。

    那女子拿了几片叶子嚼了两口,然后对林南说道:“我帮你把断箭拔出来,你忍着点。”

    林南点了点头,知道她是要救自己,那女子将手握紧断箭用力一拔,痛的林南啊的一声掺叫,额上汗珠滴滴陷落,他虽然知道会痛,却没想到会如此痛入骨髓,另人难以忍受。

    女人迅速的将嚼好的草药敷在他伤口上,见这些不够,又取了一些嚼了方才把伤口敷好。然后便扯了一快衣襟给他包扎住伤口,狠狠的扎紧,以便使草药和伤口结合的更好。

    “好了,血止住了。”中年女人满手是血,但却并不厌恶,心肠的确很好。

    “谢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林南知道追兵将至,想要站起来,却四肢无力。

    “你别动,你现在失血过多,不宜走动。”女人关心的蹲下来说道。

    林南听完摇了摇头回道:“我的才仇家就快追过来了,我再不走就要被他们杀了。”

    “啊?”女人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立即逃开,而是沉思了一会儿道:“前面山坳里有个人家,那家人心肠不错,想必会收留你的,我还有事,就不能和你去了。”

    “好,你放心,等我躲开这个仇家,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林南提一口气撑着剑站了起来,但因为体力透支随即就又倒了下去。

    “暧!”女人跑过来扶起他,无奈的摇摇头叹道:“算了,我先送你过去再说。”

    “你的大恩大德,朕。。。真的让我无以为报了。”林南看着她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什么报不报的,看你也是个苦人,能帮就帮一把吧。”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林南慢慢向前走去。

    夜幕之中两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隐约看见前面山坳里有一星火光,女人伸手指着那火光的方向道:“那屋子里住着小姐妹俩,是以采药为生的,平时和我也熟识,你过去只要说是刘二婶叫你来的就好,她们心肠软的很,不会亏待你的。”

    “你不陪我一起去么?”林南看了她一眼问道。

    刘二婶叹了口气道:“不行,我要不赶夜里走,明早就赶不到城里了,我丈夫刚断了足,没有好药怎么行。”说着一阵感伤,悲从心中升起。

    “哎,大婶放心,等我逃出去一定把你们接到洛阳来,好生奉养。”林南信誓旦旦的说着,那女人却怎么能当真,只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用你什么报答,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快去吧。”

    “好。”林南撑着剑走了一步,那大婶转身也奔北急走。

    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林南心里忽然一凛:“她此去若是碰见叛军,必然泄露我行踪,到时这山坳之中叫我如何逃生。”

    想到这,林南忽然提剑赶上来几步喊道:“大婶请留步。”

    “恩?什么事?”女人走过来问道。

    “您家中除了丈夫之外还有什么亲人?”林南说这话时语声冰冷。

    但女人却浑然不觉,以为他是想报答自己,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了,只有我们两个,儿子已经修运河累死了。”

    “那你放心,等我回朝一定赐你丈夫荣华富贵!”寒光一闪,血溅满面,林南长剑出手,将女人头颅斩落,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发出掺叫声。

    女人的尸身慢慢滩倒,林南慢慢单膝按剑跪下,垂首道:“朕乃天下之主,不能就这么死了,等我回朝之后一定封你为忠义夫人,你丈夫我也会赐与金银美女,绝不失言。”

    拜完之后,林南将她的尸首和头颅拖到一边,砍了些乱木枝盖住,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往山坳里走过来。

    只走了这么一段下山的小路,林南就又感觉头晕眼光,站立不稳。他知道这些是失血过多的迹象,但凭借着意志,还是勉强撑到了山坳里的小屋门口,伸手扣了两下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屋里的两个小姐妹嘀咕了一声,姐姐低声问了句:“是谁?”

    她的声音婉转柔媚,如果换了平时,恐怕林南又要心神一荡,但此时他已经渐欲昏厥,那里还有心情去想那些,只能勉强答了一句:“是刘二婶叫我来的,我被仇家追杀,深受重伤,想在姑娘这里借宿一晚,就一……”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人已经倒了下去,长剑发出当啷一声。

    “是刘二婶叫他来的。”妹妹说着就要去开门,姐姐却拽了她一把,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悄悄的摸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样?”妹妹眨着眼睛只做个口型,却没说话。

    “这人好象晕了!”姐姐说着打开门,果然看见林南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吖,不会是死了吧!”妹妹先凑上来先一探他鼻息,这才拍拍胸口嘘了口气道:“还好,死不了,只是太虚弱了。”

    “他刚才说他受了重伤,看来所言不虚,这知道咱们姐妹俩的人也不多,既然说是刘二婶让他来的,应该不假。”姐姐正分析着,妹妹不耐烦的哎呀一声,抬起林南的胳膊道:“他这么虚弱怎么可能是坏人嘛,先把他扶进来再说吧。”

    姐姐听妹妹说的不错,便也搭了把手把林南从门外扶了进来,顺便拣起了地上的那把龙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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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起死回生】

    姐妹两个把林南扶进小屋中的床上,姐姐仔细检查着林南的伤口,只见血水早已经冲开了那点些微嚼烂的草药,而且伤口已经迅速开始感染化脓。

    “啊!这人失了这么多血,竟然还能逃到这里,真不简单。”妹妹惊呼一声,越发重视起眼前这个男人来。

    可姐姐却没心情听她说,只是紧紧锁着双眉,先用烤过火的利刀割掉他身上感染的皮肉,又拿金疮药给她敷好了重新包扎了起来。

    这一套程序下来,手忙脚乱的足足弄了帮个时辰,可林南犹自昏迷不醒,而且面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渐渐变的毫无血色。

    “姐姐,不行啊,他现在这样恐怕连今天晚上都过不去了。”妹妹坐在床边焦急的看着正在洗手的姐姐。

    “又兰,他失血太多,恐怕是救不回来了。”姐姐摇头叹了口气。

    “姐姐,那刘二婶回来跟我们要人怎么办啊?”又兰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泪珠,看得姐姐心中一凛。

    “难道又兰她竟然……。”她虽然听说过一见倾心这个词,但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会发生在自己妹妹的身上,最后只能自我排解道:“也许是妹妹心肠好,看不得死人吧。”

    一个是英气逼人的一朝天子,一个是情窦暗开的闺内少女,其实这算不上一见倾心,又兰顶多只是感觉这个男人是个英雄而已。

    咳……咳……

    这时林南忽然死命的咳嗽了几声,缓缓又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也很飘。臂膀上火辣辣的疼痛刺心动骨。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东西!”林南忽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旁边的又兰连忙拉住他道:“放心,失血过多都是这样的,这只是暂时性的失明。”

    林南此时虽然虚弱,但神智却也清醒,听了又兰的话,这才宽了心。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们救了我,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听他说要回去,又兰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林南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灵。等他听见又兰的啜泣声,就感觉情况没他想的那么乐观,摸了两把抓住又兰的肩膀大声问道:“哭什么。我是不是没救了!”

    又兰不忍告诉他,却又不想用假话骗他,只能低头啜泣不语。她姐姐则走过来淡淡的说道:“你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我会帮你告诉刘二婶的。”

    林南听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知道自己的确是必死无疑了,那股支撑着着他的力量顿时当然无存。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你怎么样?”又兰抹了把眼泪看着他问。

    “我这就叫回光反照吧?”林南万念惧灰,说话也已毫无生气。

    “对,这就是仇恨的结果,如果你还有孩子,我会帮你告诉他叫他忘了仇恨的。”姐姐淡淡的说着。她和又兰不一样,她见过太多生命的消逝。所以对于林南,也感觉和别人一样。

    “孩子。”林南脑海里顿时闪过安阳来,正当他还要回忆其他人的时候,然后就好象电影片段一样,脑海中的影象戛然而止。

    “你别死啊。”又兰哭着去探他鼻息,竟然还有一丝游离之气,便转头道:“姐姐,他还有气。”

    “他有太多的不甘,我想一定是仇还没报,所以不想死。”她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这时又兰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吓的她连忙转头去看,只见木兰跑过来大声质问道:“我记得你告诉我那两种东西可以起死回生的,你为什么不救他!”

    姐姐听了妹妹这话,先是惊谔的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脸颊一红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姐姐,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又兰进一步追问着,眼神里竟然是那么坚定。

    “不行的妹妹,怎么可以做那种事呢,绝对不可以!”姐姐使劲将妹妹的手甩开,然后就去夺门。

    当啷。

    这时又兰忽然从地上把林南的龙泉剑提了起来,姐姐听了声音,忙回头来看,只见又兰把宝剑架在脖颈上向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哀怨之色。

    “姐姐,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两样药材,你竟然见死不救。今天就算妹妹求你了,如果你还是不救他,那我就只能也死在这里。”

    “不要!”姐姐顿时慌了神,她从小和又兰相依为命,怎么可能看着她就这么死。想来想去,姐姐的脸越烧越红,低声说句:“又兰,姐姐不是吝惜那血罂粟和滥情花,只是……”

    这只是后面的话姐姐不知怎的就是难以启齿,又兰见他不说,进一步威逼道:“只是什么,姐姐你倒是说啊!”

    姐姐见妹妹催的紧,为了她的性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狠心说道:“血罂粟和滥情花的确是天地奇物,可以使男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并且从此精力旺盛,百毒不侵。可是又兰,你可知道这东西要怎么用吗?”

    姐姐瞪大眼睛望着妹妹,又兰从没见过她这样,知道内中定有玄机,更也许是牺牲性命,不禁也有点心里打鼓,颤声问道:“要怎……怎么用?”

    姐姐脸颊如火,半晌才静下心来,低声说道:“须以一处子食下此两物,与所医之人行……行周公之礼。。”

    “啊?”又兰乍一听到行周公之礼四个字,长剑顿时掉落地上,捂着脸背过身去。

    姐姐上前来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又兰,生死有命,他命里该有此劫,我们也无能为力。”

    此时的又兰心里乱如蓖麻,这个男人只是初见。尽管自己欣赏他是个英雄,可让自己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做那种事。无论如何也真是难以接受。

    这时林南不知怎的,竟然又清醒了过来,而且还听到她说生死有命这四个字,以为两个女孩儿在为救不活自己而伤心,自己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自己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时代,本想做个皇帝干一番伟业,谁想竟然会被一群不知名的叛贼弄死,这不很好笑吗?这到底是天在玩他。还是命该如此?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多少人看不起曹操临死前的遗书,自己也曾经看不起他,认为他临死之前还要分香卖屡,安排自己的老婆,罗罗嗦嗦一大堆。却一点也不慷慨激昂。可现在想起来,曹操才真是英雄,而苏东坡和自己才真的是无知的人。

    要知道,一个人可以坦然面对死亡,还可以从从容容的安排后事,那才是英雄之气。英雄之魂。仅仅几句慷慨激昂的沉词又算的了什么?能代表什么?代表他们不怕死么?错!那正是他们怕死的表现,怕死了之后别人记不住他,怕死了之后不会青史留名。

    想到这,林南忽然释然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活的够精彩了。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又何必再去怕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南提起最后一起气放声大笑。笑声中传出他的话来:“朕已经活的够精彩了,什么仇恨,什么家国天下,都见鬼去吧!”

    “朕!”林南已经习惯了称朕,如今在忘形之下又说了出来,顿时使两女一阵惊谔。

    “他难道是皇上!”两女对望一眼,谁也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俗话说人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要死的人是没有必要骗人的,所以两女确确实实的知道她就是当今大隋天子———杨羽。

    “皇上!”又兰扑上来抓着他的肩膀,再一探鼻息,忍不住大叫一声,因为他已然魂飞九天。

    “姐姐,他是皇上,他不能死的!”林南那一席从容的话已经彻底俘虏了又兰单纯幼小的心,现在的她愿意为林南做任何事,包括那种事。

    “又兰,他已经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姐姐尽管知道他是皇帝,仍然不想让妹妹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你骗我姐姐,爹爹曾经和我说过,血罂粟和滥情花可以起死回生,将死人医活的!”又兰斩钉截铁的说着,已经不容姐姐在狡辩。

    姐姐知道瞒不过她,终于叹了口气,看向妹妹道:“的确,血罂粟和滥情花可以使他起死回生,而且还会另他从此精力旺盛,百毒不侵。但你可知道,如果他真的是用这物救活的,以后就要每日行房,否则就将阳精过盛而死。”

    “啊?”又兰听到这,又羞又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人沉默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又兰才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姐姐道:“皇上不能死,只要能救活他就好,至于那些我们不要管了罢。”

    姐姐见她真是铁了心要救林南,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紧接着叹了口气道:“我劝不了你,你想救就救吧,不过那两样东西要十二个时辰以后吃才行,不然他会承受不了的。”

    又兰虽然天真纯洁,但也有心眼,她发觉姐姐的眼神有点古怪,顿时疑惑的看着她道:“爹爹当年可没说这个,姐姐你是不是想骗我?”

    姐姐没想到妹妹竟然能看破这一点,赶忙把眼中的异样收敛住,拉着她的胳膊道:“你以死相逼,我怎敢骗你,待得明日要是救不活他,那姐姐岂不是害了你的性命?姐姐不会那么傻,你放心,他死不了。”

    又兰听她说完,嗯了一声,觉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嘀咕了一下,便又威胁她道:“姐姐你千万别骗我,不然我明日就自刎在这里。”

    姐姐摇头叹息了一声,看向又兰道:“放心,姐姐怎么也不会拿你的性命当儿戏。”

    又兰这才放心,跟着姐姐出了小屋,将这屋的门关紧了,这才回到她们的屋子。

    两人此时都已经身心俱疲,又兰小小的心灵里只想着明日的事。不久就沉沉睡去。而她旁边的人却睁大眼睛望向门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不能入眠。

    ……

    夜漆风冷,姐姐望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妹妹,悄悄摸下床去,在心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缓缓拉开房门,不敢做声,怕她听见。

    星斗满天,天路茫茫。到底是谁命苦?是我还是他?

    对于他来说,我一个山野村妇算得什么呢,可对于我,却是终身的羞辱。

    想了许多,女人始终没有最终下定决心,此时离林南身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这血罂粟和滥情花只能在人死后六个时辰之内施用。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他性命。

    “我如果不救他,依又兰的脾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她真的做了傻事,我怎么对的起泉下的爹娘。”女人幽幽轻叹,转身走入药庐。

    血罂粟和滥情花是天下奇物,虽非百年难见。但也得之不易。女人从柜子里将两样东西取出来,又端了一碗清水放在桌上,她只知道这东西的用法,但到底吃下去是什么感觉,却不得而知。

    她拿起来又放下。再拿起,再放下。连续这样来来回回数十次,怎么也坚不下心来。

    “难道我这十八年的贞洁都要付在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么?”女人想到这,眼泪跟着簌簌的流了出来。

    窗外北风叼叼,吹的树叶沙沙做响,听见冷风高傲的叫声,似悲似怨,竟和自己的心绪无异。

    “许是命吧!”女人陡然抓起两物塞在嘴里,然后嚼了两口,只觉得满嘴酸麻,赶紧合着水咽了下去。

    吱……

    她轻轻推开林南的屋门,点起那盏昏黄的油灯,正望着床上的他一付惨白的面孔。

    女人踱步摸过来,幽幽叹了一句:“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情债,这辈子要还你罢。”

    床上的人自然听不到她说什么,她这话也就等于自我安慰,让自己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理由和眼前这个男人行周公之礼。

    她欠身坐到床边,仔细的观瞧着林南那英气的面容,说实话,若是真的嫁了她,对于自己来说的确那都不算委屈,可人家一个皇上,位列至尊,又那里会瞧上她呢?

    摸着他冰冷的身子又胡思乱想了一痛,已到了下半夜了,女人只感觉身子糟热难当,而且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解开男人的衣服,观瞧他健硕的胸膛。

    “发作的好快!”女人心里暗叫一声,努力控制着爆发的**,但就如同用棉花堵火一样,非但控制不住,感觉反倒愈发强烈。

    她情不自禁的抓紧林南胸口处的薄襟,但又忍住自己不去扯开它,就好象一个吸毒者努力的想要使自己不再去碰毒品一样。但两人的结果终究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爆发,无极限的爆发出来!

    “啊!”女人的嘴唇被咬的皮肉尽开,鲜血绷流,可她忽然不觉,只是狠狠的扯他林南的衣服,露出他黝黑钢猛的胸膛来。

    “原来男人的胸膛是这样的……”女人拿手指轻轻点过林南富有弹性的胸肌,慢慢向下滑,摸到腹肌,然后……。

    然后她就不敢了,虽然她现在织火焚身,但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女人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还是羞耻难当,反正是烧的如炭火一般赤红,眼睛里好象要喷出火来,那种样子似乎只有男人才会做的出。

    “不,我不要。”女人狠狠的摇了摇头,但却无法抑制住自己泻洪一般的**。

    门外冷风呼啸,屋中织火焚天,女人就好比是一台被人控制的机器,她的右手慢慢褪下自己的青衫,露出雪白的香肩,那一条粉红色的肚兜显露出一半,若是此时林南有感觉的话,恐怕早已支持不住。

    “不知道我算不算美人,他如果是清醒的话,会不会……”女人望着林南的脸,煞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吧嗒!

    女人的风头衩不知怎的竟然坠落到地上,她索性也不拾起,直接将发髻解开,一头过肩的秀发飘然散下,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更显动人。

    呼……

    女人狠狠的喘了口气。掀开帐子钻了进去。

    ……

    就这么,两人在昏暗的帷帐里渡过了小半个时辰。女人的耳边忽然传来第一声震撼的心跳!

    扑通,扑通!

    “啊,成功了!”女人又惊又喜,把一付羞涩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用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聆听着远比从前更加律动的心跳声。

    “呃……。”这时林南忽然轻叫了一声,连呼吸也有了。

    “你……”女人没想到他会醒的这么快,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但庆幸的是林南紧紧是呃了一声,却并没有清醒过来。

    女人知道自己已经把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想着刚才行周公之礼的事,不甚羞涩,就欲起身下床。这时林南忽然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两人同时一声大叫,林南大叫是因为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自己正在十八层地狱里接受各种酷刑。而女人大叫则一是被林南吓的,二是因为他们的身体现在还在一起。

    林南自梦中醒来,脑袋还不甚清楚,但他却感觉到了身体的温度,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惊问道:“你……你是什么鬼,你要做什么。”

    “你才是鬼!”女子背过脸去。羞的不行。

    林南只有自己死时的记忆,死后的事他自己不知,便颤声问道:“我现在在第几层了,你要怎么折磨我……”

    女人不晓得他在说什么,只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放心。你没死。”

    “啊?”林南瞠目结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鬼话。

    女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一是为了澄清自己,二是想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妹妹才舍的身。林南听的又惊又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事,但眼前的景象却又另他不得不信,想来想去,终于撤悟,向那女人谢道:“姑娘大恩大德,朕莫齿难忘。”

    女人听他又称朕,心里更确信了几分,但还是问了一句:“那就是当今皇上?”

    林南听他这么问,才想起自己刚才称朕,他不想欺骗这女子,便点了点头道:“是。”

    “既然是皇上,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女人说到这,有点惊异。

    林南叹了口气,将叛军追杀等一干事说与她听,女人这才明白过来,嗯了一声道:“那些应该是王世均的起义军。”

    “王世均?”林南一愣,紧接着便问道:“朕治理天下,并无过错,他们为何非要起兵反朕?”

    女人听到这哼了一声道:“皇上说的好听,你下令开凿运河,征夫数十万,说是发予工钱,但却寸银也无。他们这些人也有家小父母,你却强征他们开河,弄的妻离子散,父母无依,天下人心惶惶,怎么能不反?那王世均便是杀了督河御史,聚众数千起义,这些人都是开河的苦人,自然要来反你。”

    林南越听越惊,越听越怒,到了最后忍不住喝骂道:“这群逆臣,竟敢背着朕克扣河工饷费,待朕回到洛阳,定当彻查这一干人等,还百姓以公道!”

    女人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半信半疑的问:“皇上当真不知?”

    林南咬牙切齿的道:“我若知晓,早将这一干群贼绳之与法,何至今日。”

    女人听他说的真切,微一簇眉道:“此事宜速行,不然待王世均成了势,恐怕难以剪除。”

    林南没想到她见事如此明白,略微感到有点惊奇,看着她问道:“敢问姑娘闺名?”

    女人以知她是皇帝,出言自是有所恭谨,低声道:“启禀皇上,妾姓花,贱名木兰。”

    “花木兰!”林南失声惊呼,他想破大天也想不到替父从军的一代巾帼英雄既然就是眼前这个人。

    木兰见他如此吃惊,不明所以,低声问道:“皇上因何如此吃惊?”

    “没……没什么,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林南吞吞吐吐的问。

    木兰听他问,脸上一羞道:“除了一个妹妹又兰,再无旁人。”

    林南听完大觉惊奇:“原来花木兰竟然是这个时代的,要不是我穿越回来,这个迷还没人能解的开了。”想到这,他忽然感觉到旁边的身体动了一下,这才想起两人的身子还在一起,不禁心火大盛,手也不老实起来。

    “木兰姑娘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骗你妹妹的?”他说着这话,眼神色眯眯的,木兰顿时大羞,低着头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回道:“自然……自然是真的。”

    林南听她声音娇媚,更觉色心大动,揽着她的肩膀假意叹了口气道:“那你岂非害了朕,朕正登基以来,忙于国事,从来不沾女色,如今却要如此,真是为难。”

    木兰药性未过,本就昏昏沉沉的,又被他乱摸一痛,更觉心火难浇,忍不住说道:“皇上风流倜傥,天下皆知,休要瞒妾。”

    林南愕然,见她这么说自己,不禁假作生气道:“哼哼,什么风流倜傥,天下皆知,你不如说朕贪花好色岂不更好?”

    “皇上,木兰,木兰没有那个意思……”木兰那里还听的进去他的调贫,现在她心里就如同有两只小鹿两回乱撞一样,全没了分寸。

    林南慢慢把她身子靠过来,两人对膝而坐:“可人儿,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得好好报答你才是。”

    “啊……”随着花木兰一声惊呼,林南已将她狠狠的扑倒在床上,帐子再次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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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集兵】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晨曦伴着朝阳四撒开来,木兰许是太累了,已经完全把妹妹的事给忘的一干二静,而美人在怀,而且又起死回生的林南自然也没心情早起,所以两个谁也没注意到又兰已经进到房间里。

    又兰发觉帐子是拉紧的,而且地上还有姐姐的衣物,已经把事情猜的八就不离十了,她知道姐姐是替她来的,但却并没有感激,反倒心里酸酸的,很不自在。

    “姐姐。”她低声唤了一句,木兰却浑然不觉,只有林南听到了。

    “是又兰妹妹?”林南抬头询问了一句。

    “啊!”又兰吃了一惊,连连向后退了几不,失声道:“你……你是……”

    “是朕,是你姐姐把朕救回来了。”林南一笑,拉开帐子的一角,把脑袋伸了出来。

    又兰看他面色红润,已远不是昨日的神色,又惊又喜,眨着眼睛阕了他一眼道:“你没事了?”

    “恩。”林南对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美人一笑,弄的又兰脸上一羞,连忙低下头去,小声道:“那……那我先出去了。”

    “恩,你姐姐个懒猫还没醒呢。”林南用眼睛挑了她一下,弄的又兰心里一荡,赶紧推门出了屋子。

    林南看又兰张的很清秀可爱,虽然不算什么角色佳丽,但也有过人之处。心里想着妹妹如此,姐姐应该也不差,忙低头去木兰的容貌。

    红仆仆的小脸蛋。月牙般的睫毛,紧闭的小丹唇。倒真和又兰有几分神似。

    “啧啧,果然是姐妹。”林南想到这,在她脸上帖了一口,低声唤道:“懒猫,懒猫,都日上三杆了,怎么还没醒。”

    “嗯……”木兰理也没理她,只是嘴唇动了一下。

    林南眼圈一转。咬着她耳垂唤道:“你妹妹来了。”

    “噢……”木兰答应了一声,忽然猛的睁开眼睛,哎呀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失声道:“我把又兰给忘了。”

    “她都走了。”林南揽着她的雪肩笑道。

    “她都知道了?”木兰又羞又惊,红着脸藐了林南一眼。

    “当然知道了,怎么,你怕她知道你抢了她的男人?”林南故意用语言挑逗她,弄的木兰埋首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南看了她这样子轻声一笑,在脸上吻了一下道:“放心,你们两个都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木兰听他说的真切,心里稍微平复了一些,这时又兰忽然推门跑了进来。惊叫道:“不好了,外面有很多官兵,口中喊着‘皇上’。”

    “什么?”林南眉心一簇,赶紧伸胳膊抓起地上衣服,又兰背过身去羞看两人。等两人都将衣服穿好了,林南此时已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冲着两女低声道:“你们别出声,我去看看。”

    外面的搜索的兵士是由侯君集带领的,所以林南刚一出门,就听见了侯君集那粗犷的嗓门。

    “皇上你在那?”

    林南大喜,赶紧敞开嗓门回道:“朕在这里!”

    “嗯?”侯君集在林中听见林南的回声,在往前方一看,见有个山坳,坳里有个小屋,不禁欢喜道:“皇上定在那里,我们快过去!”

    候君集飞步跑过来,林南也从山坳里奔出,君臣相见,自是不胜欢喜,侯君集喜极而泣,抓着林南的肩膀道:“朕彻夜难眠,时时刻刻不惦念着皇上,今番见皇上龙体康健,真天下之福。”

    哈哈哈哈,林南一阵大笑,揽着侯君集下坳,和木兰姐妹相见了,众人也不多叙,便回楚州而来。

    林南回到行宫,先去沐浴更衣,发觉箭伤伤口竟已开始愈合,不禁暗叹神药之奇。一番梳洗过后又用了膳,此时已焕发了往日的神色,这才出来同众臣相见。

    司马南和来护儿见林南绷着个脸,怕他怪罪,顿时坐立不安。但林南却并未提两人,只是哼了一声道:“慕容廉何在?”

    慕容廉听了,连忙出列道:“臣在。”

    林南眯着眼睛看着他道:“朕命你督造开凿运河,可有进展?”

    慕容廉连忙恭身回道:“回禀皇上,已凿通千余里,只是如今楚州民夫暴动,故才拖延。”

    林南恩了一声,嘬了口茶问道:“噢,朕每年拨你的民夫工饷可曾都发放了?”

    慕容廉心中一凛,但面色不变,忙恭身回道:“臣皆已发放,不敢怠慢。”

    “好。”林南笑了一声,下殿来拍了拍慕容廉的肩膀道:“做的好,这群暴民收了我皇家的银子还要造反,真是不知好歹,应该尽数诛绝。”

    慕容廉发觉他话头不对,但又听不出什么来,只能答应道:“皇上所言极是。”

    林南恩了一声,转身吩咐道:“来人那。”

    两个侍卫忙应声而入,百官都以为林南要赏赐慕容廉,谁知林南忽然脸色一变,回头瞪着他怒道:“来呀,将慕容廉拿下,推出去凌迟处死!”

    “啊?”慕容廉骇然大惊,匆忙跪道:“皇上,臣冤枉,臣从来没克扣过民夫工饷,还请皇上详查啊。”

    “是啊皇上,此事还需详查才是。”几个文官也跟着跪下给他求情。

    林南盛怒之中,指着慕容廉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克扣工饷的事,你心里若是没有鬼,怎么翩翩往这上想?还详查,查什么?如果不是你,王世均怎么会破釜沉舟?”他越说越气,冲着地上的几人道:“你们替他求情,莫非都得了他的好处不成!”

    几人大惊,忙伏地埋头道:“皇上息怒。我等见事不明,被他瞒过。”

    这时魏征忽然出跪道:“皇上。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林南盯着他,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征叹道:“臣身为谏官,未曾查实此事,不敢妄谏,致使民生祸变,还望皇上降罪。”

    林南听他这么说,摇头道:“人无完人,此事的罪魁祸首在于朕用人不当。非你之罪。”他说完又吩咐道:“将慕容廉凌迟处死,九族诛绝,家产抄没国库,为他求情的这几个贬为庶民,发配交州,永不录用。”

    众臣见林南处罚如此之重,谁也不敢多说半句。慕容廉见无力回天,顿时破口大骂,直到拖出殿去。

    林南重新回到座上,回问司马南两人道:“王世均如今在何处?”

    司马南上前禀道:“回陛下,反贼王世均诈做大隋人马赚开永安城门,募兵万余。加之随他起事的河工民夫,现已拥兵五万,屯兵城中。”

    林南听完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吩咐道:“速调临近各郡人马齐进永安。朕倒要看他王世均有什么能耐。”

    “是!”众臣齐声答应。

    三日后,诸路人马各引精兵齐集楚州。林南整束更盔,亲为前部,杀奔永安而来。永安,古称成皋,是豫州诸郡的粮仓多在,王世均之所以选择这里驻守,正是因为此地粮草充足,城池坚固。林南亲率五十万大军星夜奔赴永安,谁知恰巧雨季刚刚到来,连场的暴雨令大军的行进速度严重受阻,直到第七天的晌午,林南大军才行至永安城西北五十里处的汝南县。汝南县令淳于泰在城外跪扶迎接,林南也不进城,只下令三军驻扎城外,明日进逼永安。黄昏日暮,雨后的天空火红一片,林南无心赏景,只是心不在焉地在中军大帐里来回踱着步子,心思坡有些沉重的揣摩着叛贼的守城方法。这时,脚步声传来,诸葛治恭身进帐,“启禀皇上,哨营回报,王世均深沟高垒,紧守城池,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噢?”这倒另林南史料未及,忍不住皱眉道:“永安虽然粮草丰足,城池坚固,但王世均不过区区五万乌合之众,既未经训练,人数又少我军十倍,怎么可能守的住?”诸葛治也微一颔首道:“臣也觉得此中有诈,但又不知道这个王世均到底搞什么鬼。”林南点点头,回身看了看帐前挂着的一幅地图,仔细的端详了一阵,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时,木兰从外面端着莲子羹进到帐里,诸葛治心念一转,恭身道:“皇上,想那王世均不过是想做困兽之斗罢了,想来倒也不必忧虑。”“恩。”林南点了点头,知他心思缜密,料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便一摆手吩咐他下去了。“来,木兰。”林南微微一笑,招呼着木兰过来。“皇上,你身子刚好,不宜劳累,还是先把这碗羹喝了吧。”木兰踱步走了过来,林南抓着她的胳膊揽在怀里轻笑道:“朕不饿,不想喝什么羹汤。”木兰眨了眨凤眸,把娇躯舒舒服服的靠在林南温暖的胸膛上,轻启朱唇嗔道:“那皇上要吃什么,木兰好去做。”林南听到这顿时笑了笑道:“朕只想吃了你。”木兰怯滴滴的,却又千娇百媚的横了林南一眼,心里甜滋滋的,樱唇轻吐芳香,娇憨道:“皇上就知道欺负木兰。”不知为何,看到木兰的笑容,结萝的面容忽然就浮现在了眼前,惹的林南脸色忽变,把手拿开叹道:“好了,你出去吧。”木兰不解其意,以为是自己惹的他不高兴了,连忙起身跪下道:“皇上恕罪,木兰随便说笑而已,皇上切莫当真。”林南摇摇头,上前扶她起来叹道:“朕未曾怪罪于你,只是朕此次南巡并未带一个妃子,而如今偏偏又有了这个忌讳,着实有些难办。”木兰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一羞,低声对林南道:“皇上放心,木兰身子还经受的住。”林南听到这有些感动,拉着她的小手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先去吧。”“嗯。”木兰答应一声,眷眷不舍的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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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阿国】

    翌日,林南亲自披坚执锐,引兵直至永安城下。只见城头旌旗招展,两排守城的羸兵衣着各异,但精神饱满,毫无惧色。护城河明显加宽过,而且水色十分浑浊,料想里面一定还埋有尖刀利刃。永安城墙本来就坚固无比,如今又被王世均加撒了不少,虽然是仓促垒起来的,不过也起了不少作用。“皇上,这王世均看来早有准备,所以才有恃无恐。”魏征低声说了一句,林南眯着眼睛往城头上一看,只见除了几个着轻盔的副将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头目,不禁有些奇怪,便扬声喝道:“叫王世均出来见朕。”城头上的几个副将理也不理,几个兵士将弓箭搭上,但因为离的太远,所以又放了下来。诸葛治看这阵势,低声对林南道:“王世均一定是料想皇上攻不下此城,所以故意避而不见,以此来羞辱皇上。”“哼,好个王世均,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林南说着将宝剑抽出,向天一指喝道:“三军听令,现在攻城,第一个上得城头之人既为永安太守!”蛊……。咚……咚……两面号手齐举长角,四方二十面震天鼓齐声擂动,隋军步兵分做四十列,每列千人,各执盾牌滚刀,每列后面还有三个小队抬着云梯,全都大踏步向城边逼近吱……二十辆投石车从后面缓缓移近,紧接着攻城万金顶由三十个力士推着向前行进。面对这种阵势,城头上的军士也不得不有些胆颤起来。这时隋军已经进入了城头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一个副将将手一抬。见隋军又逼进了几步,这才发一声喝:“放!”成千上万的羽箭从天而降,大多数都打在盾牌上,有些嵌入盾牌,有些则被震飞,也有的从缝隙中穿过,将隋军兵士射翻在地。不过弓箭对于蒙着盾牌的步兵来说,杀伤力毕竟有限。数万隋军接近护城河,每列千面的千夫长冲着后军发一声喝道:“攻城!”“杀!”数万隋军发出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后队第一批云梯手迅速向前,将云梯两头搭在护城河对岸,第二批云梯手则踏梯而过,将云梯搭上城头。“放!”投石车前一个总兵把手落下,数十块千斤巨石发上城头。用于掩护踏梯攻城的士兵。数万隋军分前后迅速上梯,守城的叛军则搬动擂石滚木向云梯上的隋军狠狠砸去,而投石车发出的巨石则将城头的中殿都砸塌了,不少叛军也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这一场惨烈的攻城战终于全部拉开了序幕!

    在投石车的掩护下,伴随着城头的阵阵惨叫。箭矢一下稀了好多。但城头的叛将却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又调集了数百弓箭手上城,林南见了,忙调集了一千火箭手至城下向城头放火箭。火箭队果然奏效,隋军趁着叛军躲闪和四处灭火之际。向上爬了不少,有些甚至已经摸到墙头。“兄弟们。顶住!”一个副将抽出剑来将那几个摸到墙头的隋军砍下城去,这时后面从城下又上来了一群老百姓,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根本没有兵器,有些只是拿着农用的锄头,镐等,有些则只知道搬起擂石往下面砸。“怎么会有老百姓!”林南失声惊问。这时侯君集侧马回来禀道:“皇上,城头忽然出现了大批老百姓,正帮着叛军守城呢。”林南眼见不少隋军被老百姓打下城去,拳头一紧,冲着侯君集喝道:“这群老百姓是叛军假伴的,传令三军给我杀!”“皇上。”魏征上前一步跪道:“皇上,这群百姓连兵器都没有,想来必是受叛军胁迫守城,不可妄杀啊!”“胡说!”林南冲他一喝,然后吩咐高德弘道:“你再带一队弓箭手上去,专给我射假扮百姓的叛军。”“是!”高德弘一打马,领着一千攻弩手逼近城下。这一场攻城战进行的十分惨烈,天空中杀声不断响辙,兵器冷锋四处交接,漫天飞洒着鲜红的热血,城墙下更是无数残肢骇体。这一切林南全都看在眼里,但他心如铁石,仍下令隋军全力攻城,而且无论百姓叛军一律斩杀诒尽。城头的擂石、飞箭、沸油不断的打在隋军的身上,一片片尸体几乎堆住了城门,有些还没有断气的则会被再掉下来的尸体砸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叛军虽然有百姓的帮助,但由于隋军毫无顾虑,所以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不是被射死就是被上城的兵士斩杀,很快就退了回去。叛军在隋军强大的攻势下终于要支撑不住了,擂石,热油都已经用完,弓箭手也被射死了大半,其余的虽然勉强支撑,但已如强弩之末,没什么大的作用。隋军的投石车已经停止发射,侯君集,呼延赞等将亲率大军从后逼近,隋军蜂拥上城,叛军已经难以抵挡,只能展开短兵交锋。一片片的叛军倒了下去,呼延赞如恶鬼一般,手持青龙刀,连杀数十人,一直追到城头,将吊桥砍断。吊桥一断,叛军知道大事已去,纷纷退往城中,准备和隋军进行巷战。而呼延赞则亲率百人从后追击,侯君集乘势打开城门,永安宣告失守。如此迅捷的夺下永安倒令林南史料未及,诸葛治也感觉此中有鬼,低声道:“皇上,守城兵士绝没有五万人,此间必定有诈!”“恩,快进城!”林南一皱眉,驱大军进城,这时侯君集也迎了出来,林南忙问道:“可曾见到王世均?”侯君集摇了摇头道:“城中除了数万百姓之外,只有两千守军,而且王世均等人皆已失踪。“失踪!”林南大吃一惊,马上吩咐道:“马上下令命八路郡守全城搜捕,我军哨探日夜在城外蹲守,他王世均和数万人马难道会插翅而飞不成!”日已将暮。八路郡守以及侯君集等诸将全都无功而返,王世均竟然真的带着五万人马凭空消失了。啪!一碗请茶应声落地。林南怒不可遏,冲着众将喝道:“五万人马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难道他们都人间蒸发了不成!”众将心里打颤,但谁也不敢说话,只有诸葛治沉思了半饷恭身道:“皇上,永安虽然是囤粮重地,但户籍并不多,可臣适才经过街巷,却发现永安城中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伏身街角。着实可疑。”林南经他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失声道:“王世均一定是将人马全都化做百姓,然后等夜里再突然袭击,这一招果真毒辣。”侯君集忽然出道:“皇上,永安城如今有百姓七八万人,难辨真伪。如之奈何?”林南眼中闪过一凛邪光,冷哼两声道:“你想从一百个鸡蛋里挑出那个是双黄蛋来,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把这一百个鸡蛋都打了。如今永安的百姓多是叛军所化,难以辨别,既然难以辨别。那就不用辨了。”“皇上不可!”魏征听到这已知他意思,顿时骇然失色,连连叩首道:“普天之内,皆是陛下子民,怎可妄杀。”林南那里肯听他的。把佩剑解下来递给侯君集道:“你提我剑去,传令三军。挨家挨户的搜,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皇上,这。”侯君集退后两步,不敢接剑。“皇上,不可啊!”百官齐声跪倒,惹的林南勃然大怒道:“你们这是威逼朕吗!”百官不敢言,魏征独谏道:“皇上,屠城之事,乃昏君自取灭国之道也,万万不可行啊!”“魏征!”林南唰的将剑抽出来顶在他胸前喝问道:“你敢骂朕是昏君!”魏征丝毫不惧,抬头仰视他道:“臣死不足惜,只是不忍见我大隋毁于陛下之手!”林南听他声音中满是斥责之意,身子一颤,握着剑的手也有点发抖,他不忍杀魏征,但也实在受不了他这脾气。“魏征,朕自登基以来,海内肃清,万国景仰,此贼竟敢聚众叛乱,险些取朕性命,难道还留得吗!”魏征是何等人,岂不知道林南的心思,只听他肃然道:“皇上乃一代圣主,何必因一女子而徒增骂名。”林南屠城的意图虽然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但多半还是为了给结萝报仇,这次被魏征道破了心思,那里还能忍让,但他并没有提剑刺去,而是轻轻将剑收回,背过身去叹了一声道:“来人,将魏征拖出去缢死了罢。”“啊!”百官大惊,但没人敢为他求情,只能诸葛治伏身道:“皇上,魏大人乃国之重臣,不宜妄杀,还望皇上三思。”林南也只是想叫魏征认个错,并没真心想杀他,听诸葛治给了个台阶,便转过头来看着魏征道:“你还有什么话说?”魏征将官帽摘了下来,双手拿着平放在地上,然后给林南叩了个头朗声道:“皇上知遇之恩,魏征三世不敢忘怀,然而臣实不忍看国家毁于陛下之手,今日陛下若不收回成命,臣宁愿身首异处,也不愿见他日大隋亡于陛下之手。”这话既是威胁皇上,又是辱骂皇上,魏征这么说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百官知道,林南也知道,但林南若放了魏征,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最后只能一咬牙,指着魏征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魏征仍旧不惧,冷声回道:“臣宁愿舍小家为陛下所杀,也不愿他日沦为亡国之奴。”他这话再明白不过,林南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昏君了,这叫林南如何忍的住,只见他紧锁眉心,厉声喝道:“来呀,将魏征推出去五马分尸,九族诛绝。”啊!百官没想到林南竟然真的毫不留情,全都骇的脸色灰青,但魏征自己却全然不惧,相反竟放声大笑道:“昏君,我的泉下等你。”林南愤恨相加,冲着侍卫又喝道:“把魏征的尸体给我剁成一百八十快去喂狗。”哈哈哈哈……哈哈……魏征长笑而去,这时忽然听见外面一人喊了一声:“且慢!”“嗯?”百官齐向殿外望去,只见撒无忌急匆匆走了进来,冲着林南拜道:“皇上,魏征直言敢谏,不惜搭上九族性命,此等忠义之臣,古所未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将魏征贬为庶民,以正国法。”林南盛怒之下,那里听得他话。将袍袖一拂说道:“我必杀此人,你等休要再劝。”撒无忌见林南不听他劝。心思一转,只能叹了口气道:“皇上,念在魏征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广有功劳,免去九族之难吧。”林南听他提起魏征的功劳,心下也有些感怀,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将魏征妻子儿女取来,待来日到齐都随他去了罢。其余的人也就算了,不要让人说朕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撒无忌谢了恩,看向魏征,魏征哼了一声,转身跟着侍卫就走。这边侯君集见魏征去了,战战兢兢的问道:“皇上,这屠城的事。”“照办!”林南的话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皇上。”撒无忌听他说完,又上前来道:“皇上,臣以闻知永安百姓中藏有乱党,而且为众数万,实为祸端。然而这些人手无寸铁,皆和百姓无异。和需尽数诛绝?皇上只要将这群百姓分为几队看押起来,待擒获了王世均,他们这群人自然也就没有反心了。”他这话说的有理有节,而且语气缓和,林南自然也听的进去。百官也觉得有理。这时诸葛治忽然又说道:“倘若王世均就在百姓之中,当如何?”撒无忌听了敛须说道:“这事简单。可取城中一些有威望的士绅来询问一下,这群人都是些没骨气的,经不得吓,想来王世均若是真在百姓当中,他们必然也知晓。”林南在心里寻思了一会儿,觉得撒无忌的话有理,这才恩了一声吩咐侯君集道:“照撒大人的意思办吧。”“是!”侯君集听说不用屠城,喜上眉梢,赶紧离殿而去。

    永安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有名的士绅也不少,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单雄信,一个是李密,一个是高士廉。单雄信和李密都加入了王世均的起义军不知去向,只有高士廉没有参加,所以侯君集就将他抓来了见林南。林南一听是高士廉,倒也颇有点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高士廉好像在真正的隋末也出现过,而且他有一个外甥还是唐初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名字叫做长孙无忌。

    “难道这个大隋和前世自己所熟知的大隋也有共通之处?”想到这,林南忙另侯君集将他带了进来,两下相见,高士廉顿时恭身行礼道:“草民永安高士廉,参见皇上。”林南一笑,扶住他道:“久闻高先生少有器局,颇涉文史,今日相见,倒也颇为荣幸。”高士廉微微一楞,没想到皇上会夸奖他,赶紧摇头道:“皇上过奖了,廉不过乃一山野愚夫,何足挂齿。”林南一伸手请道:“高先生过谦了,请坐。”高士廉那里敢和林南平起平坐,赶紧回道:“草民安敢和陛下比肩而坐,陛下有何事相询,草民定当知无不言。”“好!高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林南大笑,然后问道:“明人不说暗话,朕想知道反贼王世均现在何处,不知高先生可否实言相告。”高士廉早知他要问这些,倒也不甚奇怪,摇头叹道:“回禀皇上,草民确实不知,那王世均似已出城去了。”林南看他说瞎话仍旧如此平静,不禁也有点佩服,起身道:“王世均将五万人马散做百姓,然后出城去了?难道他的野心就仅此而已么?高先生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吧。”唰!侯君集抽出剑来指着高士廉喝道:“你胆敢欺瞒皇上,其罪当诛!”高士廉吃了一惊,本来冷静的面容也变的焦虑起来,额上虚汗直冒,战战兢兢的道:“草民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明查。”啪!林南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恶狠狠的看着高士廉道:“朕好人相劝,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你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高士廉骇然离座,伏身拜倒连连道:“皇上息怒,草民着实不知,还请明查。”林南见他不说,眼睛一眯,静了静心思,摆手道:“先带下去,明日午时问斩。”“是。”侯君集上来架起高士廉,高士廉眼睛一闭,话也不说,随他出殿而去。林南呆坐沉思,不知道事情到底该怎么办,过不多时,忽然一个内侍到了门户低声报道:“启禀皇上,外面有个东赢女子求见。”“东赢女子?”林南颇有点诧异,忙吩咐道:“带她进来。”“是。”内侍答应去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桃红色和服,穿着木屐的东赢女子在四个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大殿。“小女子阿国见过皇帝陛下。”女子跪下来。把头深深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你是什么人,找朕有何事?”林南问完,阿国抬起头来,娇俏的容貌和典型的东赢发饰媚入心骨,另林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阿国早藐出林南眼神中的异样,但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对林南道:“阿国是来为父亲求情的。”“为父亲求情?”林南哑然失色。皱眉问道:“你父亲是谁?我何曾抓过东赢人了?”阿国面色不改,淡淡的答道:“我父亲是魏征,是皇帝陛下的大臣。”“魏征是你父亲!”林南听的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出魏征怎么会是个东赢人,忙追问道:“魏征怎么可能是你父亲,难道他是东赢人?”阿国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义父。”“义父?魏征认个东赢女人做女儿?”这一切都乱七八糟,另林南摸不着头脑,但他见阿国说的真切,忍不住说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朕。”“是。”阿国点一点头,娓娓道来。原来阿国四年前跟着父亲来到中国经商。后来在一次去往潞州的途中遇到了响马,他的生身父亲被人杀死,十二岁的她也被响马掳劫了去。正在这时魏征和几个人正好路过,杀了响马救了她,然后在听了她的遭遇之后很是同情。认她做个义女,并且想方设法的将她送回了东赢。这次阿国从东赢来是为了找魏征报恩。谁知东奔西找,找了两个月才找到这来,却听说魏征要被斩首,这才来找到林南求情。林南大概听明白了,思量了一下看向阿国道:“你可知道中国皇帝的旨意是不可以随便收回的,尽管你救父心切,可魏征朕还是非杀不可。”阿国听了并没有很激动,淡淡的回道:“小女子愿意带父亲受刑。”林南没想到她还知道代父受戮一事,笑了笑道:“代父受戮一刑,早已被朕废除了。”阿国再次跪下来,低声道:“陛下,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父亲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有用的人才,而阿国只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就请您以阿国的生命来消除您心中的愤怒吧。”“以你的生命消除我的愤怒?”林南起身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叫她站了起来,盯着她泪意盈盈的大眼睛平静的问道:“你认为你的生命和魏征的等价么?”阿国心里一凉,她来的时候曾经遇见过撒无忌,撒无忌见她这般容貌,告诉她林南生性风流,可以用身子来换魏征的命。可看现在的样子,林南似乎跟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的一切计划便也都是徒然,惟有剑走偏锋,兵行险招。“对不起陛下,阿国自不量力了。”她说着把身子故意靠紧了些。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爱绝望,尤其是日本女人。林南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心里竟然动了点恻隐之心,不过比起恻隐之心,另一番无耻的心思似乎更盛了些。“没想到魏征要靠一个女人来求情。”林南摇头冷笑,这时他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顶在了他的小腹。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了小腹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显然是阿国正在用一柄利刃顶在那里。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民族,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什么人都不会相信。林南恨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的样子,相反依靠但定自若的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魏征?”“当然,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阿国此时已远不是刚才那娇弱的模样,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杀手。“那你叫我怎么样?”林南冷声问道。“放了我父亲,然后送我们到东赢。”阿国把匕首逼紧了些,好让林南的压力变大。“好,我答应你。”林南转头冲门口喊道:“来人,带魏征过来。”魏征已是狼狈不堪,但骨子里的那付倔强之气却依旧未减。他虽然救过阿国,但眶日已久,加之当时阿国年纪尚轻,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及至见了林南和阿国两人,刚开始还以为是林南新收的妃子。倒也不甚注意,直到发觉阿国的胳膊死死顶住林南的小腹。才发觉出不对来。“皇上你……”魏征失声惊呼,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之情。“你的好女儿要杀了朕,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吗?”林南冷哼一声,语气中隐含杀气。“女儿!”魏征瞪大眼睛盯着阿国看了两眼,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我魏征的女儿!”阿国知他不认识自己,叹了口气道:“父亲大人忘了你曾在潞州救过我吗?”“潞州……”魏征从回忆里慢慢搜索,直到想起那件事来。才阿的一声惊呼道:“你是那个东赢姑娘!”“是的,父亲大人的恩情,阿国永世不敢忘怀。”她说着只微微点了点头,怕林南趁机挣脱。魏征还是不太明白,但却没有再问,而是冲着她大声道:“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义父,就赶紧把皇上放了!”林南和阿国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林南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有这么大的气量,而阿国更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放弃了生存的机会。“义父,这个皇帝要杀你,你为什么叫我放了他。”阿国又惊又不解问。此时侯君集,高德弘两个已经率侍卫进殿来了,却发觉林南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便又都退了出去。魏征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镣向林南靠近,眼神里很坚毅,但却并没有仇恨。“女儿,你们东赢人难道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么?我魏征此时若是死了,我这付铮铮铁骨也可流传后世。但你若是谋刺了皇上,你父亲就要背负弑君之名,受万世唾骂。”魏征说完,双眼一闭,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了出来。“魏征!”林南被他这一番话深深的震撼了,他怎么也想不出魏征竟然丝毫不恨自己,而且还想方设法为自己脱难。阿国的手也有些发抖了,她没想到魏征到了这个份上还会如此忠心,和他们国家的男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在这一刹那间,林南就出手了,他反手一扣箍住阿国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掰,阿国吃痛匕首掉落,紧接着候君集众人赶紧冲上来将阿国擒住。魏征刚才的那些话既是要感动阿国其实也是要麻痹阿国,林南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在感动之余迅速的出手了。阿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落空,非但没有救回父亲的性命,反倒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皇上,此人胆敢谋刺圣主,其罪当诛。”高德弘说着跪了下来。林南没有理会,只是走上前来轻轻扶起魏征,盯着他诧异的眼神叹了口气道:“魏卿家忠心为国,可表天日,朕竟然黑白不分,将卿下了大狱,这才真是其罪当诛。”“皇上!”魏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激动的双手发抖,眼泪只在眼眶里盘旋。“臣魏征何德何能,数次冲撞皇上,皆被圣主所恕,今日但闻圣上此言,臣虽九死亦不能报陛下恩德之万一。”林南赶忙扶起魏征道:“魏卿家快快请起,朕糊涂至此,受此大礼有愧。”此时众臣都已到殿,见到这番情景,大多颇为欣慰。林南拉着魏征的胳膊当即向众臣宣道:“魏征刚正不阿,不惜性命之顾弹劾于朕,此等忠臣世所罕有,朕特加封魏征为上柱国,尚书右仆射,御赐马穿玄武门!”“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小官员群声拜倒。魏征本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死,反倒升了官,而且马穿玄武门那可是皇亲国戚都没有的特权,皇上竟然破格御赐自己。想到这些他看了看阿国,与其说是皇上赐的,倒不如说是她赐的,可她的性命怕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只怕自己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好受。“皇上,魏征斗胆有一事相求。”林南微微一笑,看了看阿国道:“放心,朕不会怪罪她的。”“啊?”百官大吃一惊,因为林南这个人一向是瑕疵必报,狠毒无比,今日这个女人要刺杀他,他竟然不怪罪,倒也真是个奇闻。但也有几个文官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因为他们都看清楚了阿国的容貌,也知道林南的风流脾性。“臣谢皇上!”魏征惊喜有加,忙叩头谢恩。阿国本来已经做了必死的打算,可没想到这个皇帝竟然不但不杀自己,还说不怪罪自己,这就另他有点费解了。所以她呆呆的望着林南,半饷也不说话。“还不快谢恩。”侯君集拉了她一把,低声提醒,谁知阿国竟然望着他问了一句:“我要杀你,你为什么放了我?”全场愕然。谁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知死活,还追问原因。只有林南哈哈大笑,她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过这种性格的女人了,那种柔弱的如猫儿一样的可人儿倒真让他有点腻味了。“你为了报答你义父的恩情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女人实在另人佩服,朕则已经开始崇拜你了,所以就放了你喽?”……全场再次愕然。自从这群人跟着林南为官以来,还没有一个人看见过林南这么说话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阿国也被她弄的一阵羞涩,连忙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上。”这时一个侍卫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恭身道:“启禀皇上,刚才两个百姓带着结萝丽人到了行宫门前,现在呼延赞将军正护送了丽人往和硕宫来。“你说的是真的!”林南冲过来抓起那侍卫肩膀又惊又喜的问道。那侍卫忙回道:“千真万确皇上,丽人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大碍。”“萝儿!”林南松开他就向宫外跑去,两个侍卫连忙跟上去,留下百官在这里晒着没人管。“这……”撒无忌看了看诸葛治两人都是一阵大笑。“皇上可真是……”司马南是外官,虽然知道林南的风流性格,却没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会失态到这个程度,真是有些好笑。只有阿国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既不像笑,也不似怨,更不是羞。其实如果有人知道她心里的感觉就不难理解她的表情了,她心里又什么感觉,一个字——酸!

第245章【故人】

    林南踏风般的迎出殿外,见到结萝那苍白的小脸,既是惊喜又是怜惜,赶紧迎了上来。

    “萝儿。”林南张手将她揽在怀里,不敢碰触她背上的伤口。

    “皇上。”结萝虽然还是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太能提的起来,但眼泪却早已簌簌而下,哭的如海棠带雨一般,另人心疼。

    林南揽着她轻声问道:“救你的人在那,朕一定要重重的赏赐他们。”

    结萝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低声回道:“他们在外面。”

    林南忙吩咐侍卫:“把外面的两个百姓请进来,快!”

    两个侍卫闻个请字,不敢怠慢,慢答应着出去将两个中年夫妇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两人一看见穿龙袍的人,知道是皇上,赶紧拜道:“草民夫妇参见皇上。”

    “快起来起来,你们救了朕的爱妃,朕该谢谢你们才是啊。”林南笑着扶两人起身,两夫妇对望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人,赏赐他们白银千两。”林南冲侍卫吩咐道。

    “千……千两……”两夫妇都只是普通渔民,连五十两银子都没见过,就更别说千两了,这下子真是又惊又喜,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谢恩。

    “好好,你们快去领银子吧。”林南自从进城以来第一次心情这么舒畅,揽着结萝一路回宫,问了些经过,这才大概明白。

    原来结萝那日中箭堕河,漂流到下游时被这对渔民救了上来。但她伤势太重,本是活不了的。但正好一个怪人来买鱼。碰到结萝,问明情况后救了她,并且给她开了负药,这才使她起死回生。可等结萝再醒来时,那怪人却已经不知所踪,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怪人到底是谁,只知道他姓孙,常在这一代采药。也时常帮穷人看病,人称孙济世。

    “姓孙,莫非是当初救我那个神医?”林南想了一下,但也不敢确定,然而结萝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怪人到底是谁,本就无所谓了。

    结萝还很虚弱。林南亲自送她到房间里睡下了,又叮咛嘱咐了一阵,这才在她额上一吻,重新回到殿里来。

    众大臣还在殿里等着呢,见林南红光满面的回来,知道他心情不错。急忙上来恭喜。林南哈哈大笑,坐到上首,冲众臣说道:“叛军的事,就招撒卿说的办,不过朕以为应该分成十几个部分。分别迁往各地,并且予以盘费。方保无虞。至于王世均一干人的踪迹,还要加紧逼问高士廉,并且四处查探才是。”

    “皇上圣明。”撒无忌带头,众臣依次拜倒。

    林南又看了看魏征道:“朕用人不明,忠谏不听,实是有罪,魏卿可带朕发罪己诏以正视听,公告天下。”

    “啊?”百官大惊,因为罪己诏一般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历史上除了汉武帝之外,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皇帝给自己下过罪己诏。

    “皇上,这罪己诏一事,还容商榷。”魏征自己也觉得这么做对林南实在太过了,百官也都是一个意思,没人同意林南发诏。

    林南展颜一笑,上前拍了拍魏征的肩膀道:“朕时常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朕如今以身试法,若不加处置,恐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皇上!”魏征感动的热泪盈眶,深深的拜了下去,百官也为林南的豁达而山呼万岁。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明白了,你们就都下去吧。”林南一笑,拿起茶杯来嘬了两口。

    “是。”百官退步而出,魏征拉了拉阿国,阿国却并没有跟他出去,仍旧留在了那里。

    林南把茶杯放下,抬眼发现她没走,微微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不走?”

    阿国咬着嘴唇,左手拉着长长的发鬓慢慢跪了下来,低声道:“阿国不想回东赢了,想在皇上这里做一个女官,肯求陛下收留。”

    “女官?你们东瀛没有女官么,为什么非要留在这?”林南说着走下殿来。

    阿国摇了摇头,感叹一声,眼神里满是无奈。

    “东赢男人都把我们女人当成玩物,我们就像东西一样,可以随意的送来送去,他们有话也不会对我们女人说,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就认为我们女人是废物,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是生育的工具。”

    她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显然是很哀怨,林南虽然早知道东瀛对女人的态度,不过没想到这个时代比以后更要差许多。想到这,顿时起了一阵怜悯之意,按理说隋朝宫里是有女官的,但那都是老妈子才当的差,林南倒真不忍心让她去干。想来想去,眼珠子一转,忽然笑了笑道:“倒是有个女官最适合你。”

    “什么?”阿国喜上眉梢,失声问道。

    “做朕的妃子,应该也算女官吧?”林南笑着在她俏脸上捏了一把。

    阿国顿时脸红,羞的低下头来,虽然这个想法她倒也可以接受,不过由林南之口说出来,总感觉有些轻薄。

    林南其实只不过是开玩笑,见她不答,便也不再问她,笑着出了大殿。

    木兰两姐妹出去逛了,结萝还很虚弱正在休息,众大臣各自都回去了,整个行宫里除了侍卫内监以及宫女之外,还真没什么别的人了。

    林南有点无聊,闲庭信步之间随意走走,这个临时征用的行宫并不算大,林南不经意间就溜达到了后花园。无巧不巧,正看见一个宫女正在用辘轳汲水,隐隐约约间林南发觉那宫女的面相有点熟悉,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啊!”那宫女的眼神一缥,正看见林南走过来。吓的两手一松,辘轳急切的回转了过去。直到绳子滚到了尽头。

    “皇……皇上……”那宫女显得十分恐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身子也瑟瑟发抖。

    林南有点奇怪,正常来说她怎么也不至于怕自己怕成这个样子,除非是犯了错。想不清楚,林南就更好奇,走过来吩咐道:“你站起来要朕瞧瞧。”

    “是。”那宫女战战兢兢的起身,极不情愿的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绝美艳的脸。也是一张极熟悉的脸,虽然事隔多年,林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她正是前废燕王杨昭的爱妾云昭训!

    “你怎么会在这?”林南吃惊的问道。

    云昭训万念俱灰,在她的心里,林南还是当年残暴的奸污了她的人,还是那个杀兄轼父的凶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是自己竟然还……想到这,既是气又是苦,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那种少妇的幽怨之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你怎么不说话?”林南发觉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倒真有些舍不得。

    “你杀了我吧。”云昭训此时也用不着在对她恭敬了。索性瞪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狠意。

    林南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恨自己,想起当年的事,轻声叹了口气道:“朕为什么要杀你。”

    “你……你不杀我?”云昭训眼神骤变,有点不敢相信。

    “世事人非。有些时候有些人和事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不知道你如何做了宫女。但这都无所谓了,如果你不愿做,我可以把你养起来,就当是对你的补偿吧。”林南淡淡的说完,眼神正扫在那辘轳上面。

    “皇上!”云昭训说着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道:“求皇上放我出宫罢。”

    “出宫?为什么?”林南转眼看着她问道。

    “奴婢想见见自己的孩儿。”云昭训鬼迷心窍,竟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等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前燕王的孩子林南怎么可能留他在世上?可再想狡辩,为时已晚,急的冷汗直冒,偷眼去看林南的脸色。

    林南乍一听到她说要去看孩子,倒真是吃惊不小,同时也知道他是思念心切,才走了嘴。便轻声问了一句:“是你和兄长的孩子么?”

    云昭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俩手紧紧捏着衣襟,他知道如果说是燕王的孩子,这孩子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最终终于下定了心思,望着林南颤声道:“不是燕王的,是皇上的。”

    林南微微一笑,并没有显得很吃惊的样子,他知道云昭训是想保住孩子才这么说。自己和那么多妃子淫欢都没有留下子嗣,和她仅仅有一次,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孩子。

    云昭训见林南只是笑,并不说话,心里便开始打鼓,她怕林南识破了她的谎言,也怕林南会迁怒于孩子。

    “既然是我的孩子,那你便带着朕去看看他吧。”林南依旧很温柔很平静的笑,但云昭训却吓坏了,他知道林南的笑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杀机,赶紧跪倒在他面前求道:“求皇上放过他,他才七岁,什么都不懂,以后贱妾会带着他远走高飞,绝对不会再让皇上见到他。”

    林南叹了口气扶着她道:“你想多了,朕只是想看看这个外甥,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死者已矣,当年的恩怨又何必牵扯到下一代去呢。”

    云昭训一时不敢相信林南的话,林南则拉着她道:“朕今口谕言,绝对不会伤害这个孩子,你放心就是。”

    云昭训捏了把汗,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万福谢道:“皇上大恩,贱妾莫齿难忘。”

    林南一笑,微微翘起她的下巴颏儿,望着那一对饱经沧桑的大眼睛幽然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漂亮,难怪当年燕王他对你如痴如醉。”

    云昭训黯然低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南则不再提这些,只问道:“朕的外甥叫什么名字?”云昭训低头答道:“杨过。”“杨过?”林南对于这个名字倒真希奇,虽然此杨过非彼杨过,不过读起来总感觉有点意思。

    云昭训不知道林南对于杨过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这么希奇。这时林南又问道:“孩子现在在那,洛阳么?”云昭训知道再难欺骗。只能答道:“是。”

    林南听到这里越发有许多问题,比如云昭训怎么成的宫女,而孩子又是什么时候生的,等等一系列的事。而这些事不是一会儿可以说的完了,看看时候也不算早了,林南便笑着看着她道:“走,到朕的行宫去说吧。”

    云昭训脸煞时间红了,她想起来当年的事。只可惜人事变迁,当年的自己可以义无返顾的去死,而现在自己和孩子的命却捏在他的手里,连反抗的信心都没了。

    没办法只能随着他到了行宫,林南摒退左右,和她对坐下来,便把这些问题都问了一遍。云昭训则娓娓而答。

    原来当年林南杀了废燕王之后,他的家眷本里也要一并处死,但宇文素的弟弟宇文约看上了她的美貌,便留她做了妾。后来宇文素满门被杀,而宫中正好缺宫女,禀笔太监和悦把银子中饱私囊。私自将宇文约家的一些女眷充入宫中,这些人大多入了浣衣院,平时基本和外界隔绝,没人愿意和她们说话。

    后来她怀孕了,浣衣院的总管心肠不错。帮她求了撒蓉蓉,撒蓉蓉可怜云昭训。便另她将孩子生了下来,交由外面的一对夫妇抚养,而他也被调离了浣衣院,成了内庭的宫女。

    这一段辛酸往事虽然云昭训说起来很平静,但林南知道她心里有多苦,一个燕王妃沦落到浣衣院去给太监宫女洗衣服,普通人恐怕早已经自杀了。

    “哎,人生无常,是朕当年对不起你。”林南叹了口气,亲自倒了杯茶递给云昭训。

    云昭训没想到林南变了这么多,一时不敢去接,两人四目相对,都生出一阵异样。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年,但云昭训的美貌却始终没变,而且还散发着一种伤感的悲情,是林南所有妃子都不具有的。

    “以后你就随着朕吧。”林南一拉她胳膊。

    “贱妾不敢。”云昭训抽出胳膊跪了下来。

    “你还怨朕是么?”林南凑上来双手扶起她。

    云昭训低着头轻声道:“妾身已与倡家无异,若不是为了过儿,此命早归黄泉去了,承蒙皇上不弃,妾只愿从此终老荒山,再无他想。”

    “你……”林南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惨叫。

    “怎么回事!”林南向外面喊了一声,这时忽然有几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是个蒙面女子,手中提一柄剑。其余的几人也都着夜行衣,并且各执兵刃。

    “有刺客!”这时外面人声鼎沸,无数侍卫冲进院子里来,那女子冲几人娇诧道:“先拿下杨羽!”

    “大胆!”林南将云昭训往旁边一推,顺势从床边拔出龙泉剑来,那女子一个箭步上前长剑直挑林南眉心,其余几人也各执兵刃上来围击林南。

    “快救皇上!”这时闻讯而来的高德弘,呼延赞,秦彝几人也和外面的刺客们交上了手,虽然侍卫人数众多,但刺客也有上百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两下交兵,三人竟然冲不进来。

    这边林南勉强抵挡住这几个人,但使剑本来不是他强项,敌人逼又太紧,卡片一时间也无法腾出空来激活,所以渐渐处在下风。

    那女子看出门道,低诧声道:“抓活的!”

    “是!”几人得令逼上来,虽然不取林南要害,但也要挑断他两跟筋,叫他有力使不出来。

    林南知道在这么下去自己肯定被活捉,他看的出来这群人是以那个女子为首,索性一纵身就奔那女子扑过来。几个刺客没想到他不退反进,都吃了一惊,而那女子也有点慌乱,连退了几步。

    林南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迅速的激活了李小龙卡片,使出截拳道里面最常用的脱逃招式,地滚式。这招虽然很难看,但却实用,他这一滚正好到了门口,趁势砍倒了一个刺客就冲了出来。

    这个时候门口的刺客已经死了大半,其余的都和侍卫交着手,无暇顾及林南。眼看刺杀计划要落空,这时忽然听见房上有一个男人大喝道:“杨羽,你看看这是谁!”

    林南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道士架着结萝,另一个满脸胡须,膀阔腰圆的男人用剑横在她脖子上,情势十分危急。

第246章【微服】

    “你们想怎么样!”林南指着房上的两人问道。

    那道士冷笑一声,看着林南道:“杨羽,我知道你是个情种,你如果想保住这个女人的话,就叫我们的人把你擒住,上来换她,不然的话,反正我们也是必死无疑了,索性拉个垫背的岂不好?”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劫持娘娘!”高德弘指着房上大骂,此时下面的刺客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蒙面女子领着十几个人劫持了云昭训出来。

    “杨羽,你的两个女人都在我们手上,你难道就不心疼?”房上那撒大男人怀着戏谑的眼神看着林南,这时来护儿忽然喊道:“你是王世均!”

    “啊?”众人全都看向房顶,那大汉长笑一声喝道:“不错,我就是王世均!”

    “皇上!”这时魏征几个文臣和侯君集也引兵将行宫整个包围了,魏征看见这群刺客劫持了两个女人,忙对林南道:“皇上,要以大事为重啊!”

    林南没说话,只是看向房顶道:“王世均,你放了结萝,朕放你离开这里,绝不食言。”

    王世均还没说话,那道士已冷笑一声答道:“杨羽,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孩子么?你说什么我都信?今日要不你来替换两个女人,要不就让她们陪我们一起死,再没有别的办法。”

    “皇上不要听他们的!”结萝强提一口气喊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珠。

    “啪!”王世均一掌掴过去。冷哼道:“那里轮到你说话的份了。”

    结萝被扇的嘴角流血,林南勃然大怒。指着王世均道:“你今天若敢再动她一跟汗毛,朕发誓杀光这全城百姓为结萝陪葬,绝不食言!”

    王世均微微一惊,他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相反也是穷苦出身,若因此害了全天下这么多无辜的人,他还真有些于心不忍。但那道士却不信林南真敢这么做,冷笑道:“杨羽。你休要拿这鬼话吓唬我们,有本事你就去杀,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这时云昭训忽然喊道:“皇上,你劫持这帮刺客和他交换,我一个宫女有什么可在意的。”

    那蒙面女子一听这话,再一看她服饰,果然是个宫女。暗叫糟糕。在她心里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一个宫女放在眼里的。

    林南知道此时若表现出在意云昭训的样子,反倒会害了她,只能冷声吩咐道:“把这群刺客给我拿下,用不着管那宫女死活。”

    “是!”高德弘根本不认识云昭训,自然更不会顾她,但那蒙面女子却一凛暗道:“既然狗皇帝如此无情。何必害了一个无辜性命。”竟然撇开云昭训和高德弘众人斗在一起。

    “线娘!”房上的王世均此时也站不住了,他看了看那道士,却发现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示意他要冷静。

    蒙面女子这帮人寡不敌众被擒住,林南看出了王世均最在乎的是这个女人。便指着她向王世均道:“我拿这个女人和你交换结萝,并且放你们走。如何?”

    王世均巴不得是这个结果,他本以为这群人会擒住林南,却没想到林南会逃了,而且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他手里,他怎么能不着急。但那道士知道林南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拦着王世均自顾自的说道:“你手里的那个女人不过是我们主公的一个手下,你愿意杀就杀吧,我们的条件是绝不会变的。”

    林南何等精明,王世均的眼神早就透露了一切,这道士的一番话又怎么可能瞒的了他。他知道结萝暂时不会有危险,心里索性释然了不少,伸手慢慢去揭开了那女子的面纱。

    天!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只见那女子柳月细眉,眼如春水,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真正是十足的美人坯子,比起结萝来还略胜一筹。

    她瞪着眼睛狠巴巴的望着林南,那中霸道的美感另人祚舌。

    “你想怎么样!”王世均看林南望着自己女儿半饷都没说话,知道林南起了色心,不禁心理开始急噪起来。

    林南索性淫笑着捏着她的小脸啧啧说道:“好个美人坯子,不如今晚就许了朕吧。”

    “无耻!”那女子唾了林南一口,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王世均是个粗人,经不得激,虽然那道士死命的拦着他,但他还是推开那道士冲林南喝道:“你别碰我女儿,我们换,换!”

    林南心里长嘘了一口气,看着那女子道:“你就是王线娘?”

    那女子见他知道自己名字,有点诧异,但脸上却面不改色,仍旧傲然道:“不错,你要杀便杀,少说废话!”

    “噢?”林南色眯眯的望着她,也不往房上看,似乎对结萝已经莫不关心了。王线娘听说过林南风流成性,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心里对他的憎恶又多了一层。而王世均也以为林南已经全不在乎结萝了,便也更加焦急,冲着他喊道:“杨羽,你别碰我女儿,我们现在就换,换!”

    “主公!”那道士簇眉跺脚,他早看出了这是林南的计谋,但王世均却偏偏中计,这怎能不叫他又气又怒。

    他越是着急,林南反倒越是不急不躁,而且还故意在他面前羞辱王线娘,把手放在她的胸口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换,这么好的货色朕为什么不留着?”

    “你……你……你是不是人啊!”王线娘气的咬牙切齿,狠不得把林南的心掏出来,看看他到底张的什么心,会这么绝情。

    而王世均也急了,抓过结萝,也顾不得那道士的劝阻,一纵身跃下房顶指着林南道:“别碰我女儿。我和你换!”

    “别动!”众侍卫把王世均团团围住,眼看他插翅也难飞了。那道士看这副情势。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处心积虑的计策已经没用了。

    “王世均,你把朕当傻子啊,这么好的货色谁要和你换?”林南说的轻描淡写,但王家两父女却是一个怒一个急,王世均看着林南怒喝道:“你算什么皇帝,简直就是个混蛋**,你有没有感情。有没有人性!”

    “他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这话说的冷如冰霜,大伙全都为之动容,因为这话竟然出自结萝的口中。

    她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但却和林南心照不宣,她太聪明了,比起王线娘来简直要聪明上十倍百倍。

    “你敢骂朕!”林南假意做怒。

    “你简直不是人,人都有感情。你却没有,我真为是你的妃子感到恶心。”结萝说着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杨羽,连你自己的妃子也不耻于你,你可真是个狗皇帝了。”王线娘冷冷的说着,显然已经中计。

    “杨羽。你到底要怎么样!”王世均看着模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那道士忽然从房顶上飞身而下,冷眼看着林南道:“杨羽,这出戏还没演够么?”

    “演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南冷眼看着这个道士,几见他一副英气的面容下多了几分诡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出家修道的人。

    “杨羽,你这点小把戏也能瞒的过我么?你若真的不在意这个女人。那就干脆将我们拿下就是了,何必又多费唇舌?”那道士一语道破事情的根基,王世均这才恍然大悟,手掌扣紧结萝的脖子道:“杨羽,你到底换不换,不换我就杀了她!”

    林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王世均会屡屡算计自己,看来就是这个道士搞的鬼了,此时形势已经很明了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什么。

    “你说怎么换?”林南盯着两人问道。

    没等王世均说话,那道士已经先说道:“你带上两个侍卫跟我们出城三十里外,然后相互交换,各自离去。”

    “不行!”魏征第一个就反对,其余的文武也不同意,毕竟一国之君为一个女人负险还是不值得的。

    就连结萝也摇头不许,但林南却力排众议答应了那道士道:“朕答应你。”

    “那我们快走吧!”王世均迫不及待的拉着结萝就走,高德弘几人想要阻拦,却看见林南摆了摆手,便都闪在一边。

    那道士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看林南道:“你也赶紧带上两个侍卫跟我们走吧,休要耍什么花样。”

    林南冷眼看了看他,随便招了两个侍卫跟自己出了行宫。

    “告诉你的人都别跟上来。”那道士回头对林南说道。

    林南环顾众人吩咐道:“你们在这等着朕就是。”

    “这……”魏征还想阻拦,撒无忌却拦着他低声道:“放心,皇上不会有事的。”

    魏征半信半疑,见林南一行人纵马奔远,便吩咐高德弘几人远远的跟上去,饲机保护。

    一行人奔出了足足有三十里,眼前前方是一个三叉树林,那道士和王世均才停了下来。林南也忙跟着停住,几人下马,两个侍卫押着王线娘上前,王世均押着结萝也踏前一步。

    “杨羽,久已听说你是个情种,真没想到你堂堂大隋皇帝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负险,看来隋朝的气数真该尽了。”那道士极为不屑的看着杨羽,手中拂尘一抖,哼了一声。

    林南听完一样冷笑一声道:“如果我堂堂大隋皇帝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倒不如真的去死了。”

    这番大论倒是第一次听说,王世均和那道士到不以为然,王线娘却微微一楞,藐了林南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快交换吧。”王世均拉着结萝走过来,林南便也吩咐两个侍卫押着人过去,两下各自把人松开,算是完成了交换。

    “皇上。”结萝本来就很虚弱的身子经过这次惊吓显得更加不堪,小脸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杨羽,这次没杀了你。下次却不见得让你跑的了。”那道士踏蹬上马,回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

    林南自然也不示弱,冷哼着看向三人道:“就凭你们惊吓结萝的事,朕迟早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我王世均等着你!”王世均扔下一句,带着线娘奔入林中,那道士随后跟去。

    “皇上,是不是该调兵缉拿他们!”一个侍卫问道。

    “没用,那道士既然约在这交换。就一定有出路,再追过去也只是徒然无功。”林南闷声叹气,缆着结萝上马。

    几人走出不远,正迎上高德弘带兵追至,林南吩咐不用再追,一众人便都回了行宫。

    听了撒无忌的回报,林南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王世均知道不敌林南。把兵马化做百姓之后,带着百十来人藏在了地道里,而地道的出口就是云昭训当日打水的那口井。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南怎么也想不到王世均竟然就埋伏在了行宫里,险些被他的奸计得逞,想想都觉得有点心惊胆战。

    “皇上。王世均的几个主力大将早已经潜逃出去,看来他是和这些人会合去了。如今的他们就如同丧家之犬,成不了什么大气,应该即刻下榜与各州府悬赏缉拿才是。”魏征说完,林南点头吩咐这件事由他去办。

    经过这次的事后。林南决定放弃南巡,撤兵回洛阳。齐讽何等狡猾。如此大张旗鼓的去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劳民伤财,多生哀怨。

    这个想法魏征是很赞成的,但岑文本却始终对齐讽心存芥蒂,上书想要再去查探,林南自然驳回,他知道岑文本再去也不过是徒劳,而且他心中还有另一番想法。

    回到洛阳,林南先来看望安阳,安阳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了,所以行动不便,也很贪睡,林南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带着云昭训来看自己的这个外甥。

    马车缓缓在洛阳东城外的一间小屋前停下,林南和云昭训下了车,正看见一个七八岁年纪,头顶扎着直头辫的小男孩在门口摆弄石子。

    “大娘。”云昭训喊了一声,屋里传出一个妇女的答应,然后两人便进了屋子,正迎上一个中年农妇从里屋走出来。

    “昭训那。”那中年妇女面色和蔼,一看就是个行善的人,云昭训款款一礼道:“大娘,昭训遇赦出宫,这次是想带着过儿远走撒飞,所以特来向您辞行。”

    “真的!”女人显得很惊喜,抓着云昭训的手道:“姑娘你终于熬到头了,老天有眼那。”

    听他这么说,云昭训抬眼看了看林南,林南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留下来也好。”

    女人不知道林南是谁,听他这么说,便也一齐劝道:“是啊,何必要走呢,不如留下来吧。”

    云昭训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经意的看向林南道:“还是走了的好。”

    林南还没回话,忽然从屋子里又跑出一个小男孩来,张的眉清目绣的,但皮肤有些黝黑,和林南的皮肤及其相似,模样也有些形似。

    “娘。”采儿常常让云昭训偷偷出宫来看儿子,所以小男孩也认识云昭训,并且知道是他的娘亲。

    “诶。”云昭训揽他过来,眼泪跟着簌簌的流下。

    林南看见小男孩,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来,那样子岂非如出一辙?

    “叫我看看孩子。”林南轻轻拉过杨过来,仔细的上下观瞧,杨过从来没见过林南,见他这么盯着自己,有点奇怪,但并不害怕,相反也用眼睛盯着他瞧。

    “这真的是他的孩子?”林南抬眼看了看云昭训,那种语气似乎极不相信。

    云昭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饷才点了点头。

    “你叫杨过?”林南看着杨过问道。

    杨过没答,反倒问他道:“你是谁?”

    云昭训见儿子这么无礼,赶紧拉过他来轻声告诉他道:“这个叫舅舅。”

    “舅舅?”杨过显然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

    林南越发觉得古怪,看向云昭训道:“你不能走。得先跟我回去。”

    “为什么!”云昭训失声惊呼。

    林南盯着她的眼睛坚毅的说道:“我要证明一件事。”

    “皇上,你何必还去证明些什么呢。就让臣妾带着过儿走吧。”云昭训说的声泪俱下,万般伤心苦处全都道了出来。

    其实已经不用说了,事情已经再明了不过了,不过林南还是有点吃惊,难道这就是命?自己那么多妃子都没有为自己生下一子半女的,云昭训竟然能有了自己的孩子,真的有点太另人不解了。

    “你为什么欺负我娘!”杨过跑过来抓住林南的胳膊,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林南微微一楞。忽然看见他脖子上的小金锁,赶忙抓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的正是杨过的出生年月。

    “大业十七年六月十三。”林南读着这个默默的冥想了一下,那正是自己强暴了云昭训之后的十个月后。

    其实林南早该明白,杨勇多个姬妾都没有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云昭训怎么就会例外?想到这,林南一抓杨过的肩膀道:“过儿。跟舅舅回家吧。”

    “不。”杨过推开他,扑到云昭训面前拉着她的胳膊道:“娘,他欺负你,我们不要理他了。”

    云昭训抬眼看了看林南,林南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我不是人。”

    “皇……不。您别这么说,折杀昭训了。”云昭训抓着他的手连连摇头。

    “走吧。”林南拉着云昭训也不再说什么,三人别了那女人上了马车。

    这件事可以称之为天大的事了,云昭训让林南现在不要说出去,林南也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便也没有现在说。云昭训也只作为上妃带着杨过住在后宫,林南特许他可以随意出入宫廷。不受任何人节制。

    总算了了一桩心事,下一桩大事就是等安阳临盆。十月怀胎,总算还很顺利,不过安阳生的是一个女孩,搞的她很郁闷,还哭了一场。林南自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反还跟安阳说他更喜欢女孩,又讲了许多笑话,才使她转过笑脸来。

    孩子取名杨若焉,小名叫做焉儿。安阳自打有了焉儿之后还真有了一丝良母的味道,每日喂奶哄笑,倒也乐此不疲。而众妃子都没有孩子,所以大家伙也都很疼爱焉儿,时不时的都聚集到安阳的院子里来。

    焉儿刚满月,林南忽然宣布一件事,就是三个月不临早朝,国事尽皆交由魏征,撒无忌两大仆射处理,名头就说自己要在后宫陪陪孩子。这个决议倒挺新鲜,不过魏征和撒无忌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也不反对。这两个老家伙不反对,其余的人也就更不反对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林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百官还各怀心思想着林南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有几个商贾模样的人已经坐着马车出洛阳而来。

    不用说,车上的几个人正是林南,刘文静,侯君集,诸葛治,绛仙五个。林南出宫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宫女太监们也都不知道。林南下令众妃子都要紧守秘密,所以这件事做的也算是天衣无缝了。

    马车急行数日到了寿春地方,住客栈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刘文静建议,索性租了家小院住下了。

    重回故地,想法颇多,当年的吴王现在已经是大隋朝名正言顺的皇帝了,当年的一副风流脾性现在也收敛了不少,一想起这些,林南还真有点感概。

    “皇上,这案子我们该怎么查?”小厅里,几个人坐在一块儿商议,刘文静先发话了,问完之后,林南想了想道:“这次我们来就是要给齐讽一个措手不及,他纵然狡猾,也不知道朕敢亲临,所以这查案的事还需一点一点的找出确凿的证据来,方可定他的罪。”

    诸葛治点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适才我见寿春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并没有岑大人说的那么萧条,想来这个齐讽也还不至于是个太祸国殃民的东西。”

    “哎,朕也但愿他不是。”林南说完,一边叹气一边拿着折扇往厅外走去,几个人随后跟了出来。

    寿春城的街市比起林南当年来时的确不知道繁荣了多少倍,商铺林立,百姓接踵,街上喧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林南轻摇折扇,着一身散白锻袍,说不出的风流潇洒,道旁时不时有女人看上几眼,都啧啧称奇。

    几人走到一家酒楼前面,林南忽然止住脚步,抬眼一看,见上面红色的牌匾上写着:来去楼三个大字。旁边挂副对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求乐,沽碗酒来。

    “好联!”刘文静忍不住失声惊叹。

    “嗯,走,我们进去看看。”林南说着当先而入,几人随后跟了进来。

    店小二一看林南穿着,知道不是平常人,赶紧笑着迎了上来问道:“这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林南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有没有雅静点的地方?”

    “有,有,楼上文春阁便是专为公子们这样的贵人准备的。”小二边笑着边引着林南几人上了楼,到了靠窗户的一间雅间里坐了。

    “嗯,你们这有什么名菜名酒尽管上来就是。”林南往圆凳上一坐吩咐道。

    “是,您先喝口茶稍等片刻。”小二一看就知道这几位是有钱的主,笑呵呵的下楼去了。

    啪!

    这时旁边的阁子里传出一声木器摔地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男人粗声骂道:“滚滚,老子最不爱听的就是唱曲,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怎么回事?”刘文静听着就站了起来,不料林南却伸手拦住他,自己掀帘而出。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猥琐老汉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旁边有一把摔碎了的琵琶,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正指着两人乱骂。

    “算了大哥,跟个唱小曲的斗什么气。”一个穿着灰布袍子的矮个男人从阁里出来拉了那大汉一把,那大汉这才哼了一把,狠狠在那琵琶上踹了一脚,踹的粉碎。

    林南这个时候已经忍不住了,提着折扇刚要冲进去教训那人,这时从对面的帘子里忽然飞出一个装着红烧鱼的盘子,正拍在那大汉脸上,鱼刺扎的满面都是,疼的哇哇乱叫。

第247章【夜行】

    “大哥!”见大汉被辱,阁里马上冲出三个男人,每个人手中都持着剑,看来全是习武之人。

    “我请你大哥吃鱼,难不成还有错了。”一个翩翩公子摇了折扇从对面的阁里走出来,林南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也能确定是个漂亮人物,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公子的个头实在矮了点,连一米七都没有。

    “格老子的,给我打!”那大汉满脸都是鱼汤鱼刺,恶心的不行,挥拳就照那公子胸口打来。其余三人也都跟着动上了手,不过并没有拔剑。

    地上的老汉一看几人打起来了,赶紧拉上女孩儿往外跑,林南微微有点生气拦住他们道:“人家替你出气,你们怎么反倒跑了。”

    两人看了林南一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站在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

    只见那公子一柄折扇使的大开大阖,对面的四人虽然会些武艺,但一时也奈何不了他,所以两下便僵持起来。

    “有点意思。”林南摇扇一笑,这时后面看热闹的侯君集有点手痒,低声问道:“公子,用不用我去帮帮这小子。”

    林南微微一笑,将扇子一合道:“让我去帮他吧!”说完踏前几步趁几个汉子不注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一脚力道十足,那汉子冷不防被踹的飞了出去,正撞在满是饭菜的桌子上,弄的汤水饭菜砸了一身。

    “嗯?”那公子逼开三人,偷眼看了看林南。觉得从来没有见过,不禁有点奇怪。

    “小子。别多管闲事!”对面三人见林南横叉一杠子,都冲他喝道。

    林南轻轻往墙边一倚,摇着折扇笑道:“我是最不爱管闲事的,只是看看热闹,你们打你们的。”

    几人听了这话都是一呆,那公子更是忍不住偷笑了一声。

    这时掌柜的从楼下跑了上来,见楼上打的人仰马翻,哎呀一声喊道:“几位大爷。别打了,别打了。”

    “怕什么,打坏了东西赔你就是了。”那公子哼了一声,忙里偷闲掏出两锭银子出来撇给那掌柜的,掌柜的一看有银子拿,而且还是二十两的足银,索性往怀里一揣下楼去了。那意思就是你们爱打就打去吧,反正这些银子也够了。

    这时刚刚被林南踹飞出去那人已经爬了起来,唰的拔出剑来就奔林南刺来。侯君集见了,发一声喊:“大胆!”然后扑上去左手抓住他右腕一掰,那人吃痛长剑落地,侯君集紧接着就是一记闷拳。打的那人满眼金星,鼻梁子都塌了进去,满脸都是鲜血。

    剩下的三个人见那公子的帮手越来越多,都将手里的剑拔了出来,林南见那公子要吃亏。便逼过来帮他对付这三个人。

    刘文静和诸葛治是不会武功的,但只凭候君集和林南两个人的帮忙。对面那三个人已经顶不住了,一个个被打的满地找牙,狼狈不堪。

    那公子把靴子踩在最开始欺负人的那个庄汉头上捻了两脚骂道:“王八蛋,就知道欺负穷苦人,算什么能耐。”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汉子倒也不是孬种,到了这份上还没屈服。

    那公子朗声一笑,看着他道:“把招子放亮点,劳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血燕子是也。”

    “啊!”在场的人除了林南四人之外,全都惊呼一声,显然对这个名字很吃惊。

    “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胆敢在这闹事!”楼下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听声音的意思是官兵来了。血燕子微一簇眉,飞步跑回阁中,顺着窗口一个鱼跃跳了出去。

    “等下!”林南见他跳窗逃走,竟也跟了上来随着跳了出去。侯君集见了,自然也跟着随下。眼见那血燕子往街角跑去,林南回身吩咐侯君集道:“带结萝他们先回住处,不用保护我。”

    “这。”侯君集正为难间,林南已跟了上去,他不敢违抗君命,只得重新上楼来。好在林南会武功,所以他倒也不太着急。

    那血燕子不愧有个燕子之名,奔行之速果然奇快,但林南的脚力也非常人可比,两人一逃一追,城门前的守兵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两人已经如飞的冲出城去。

    又奔行了七八里路,两人已经上了林间小路。血燕子终于停了下来,林南也跟着停步。

    两人奔了这么久,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那血燕子喘着粗气便看向林南道:“没想到官府也有你这般人物,先不说你脚力,但说人品也算不错了。”

    林南听的有点糊涂,簇眉道:“什么官府?”

    血燕子见他这么说,看了他一眼哼道:“何必装模做样,叫我瞧不起你。”

    林南越发觉得可笑了,苦笑着道:“我何时装模做样了,我本来就不是官府的人,难道还非要说是不成?”

    血燕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南,冷声问道:“你既然不是官府的人,追我干什么?”

    林南忽然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无奈的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所以才追了过来。

    血燕子朗声一笑盯着他道:“你这家伙倒真是滑稽,听你口音,不像是寿春人,难道是外地来的?”

    林南点点头回道:“我是从京城来的。”

    血燕子笑笑,把折扇展开说道:“原来是京城来的公子,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血燕子可是寿春城通缉的大盗,你和我在一起难免要受牵连。”

    林南见他一副傲世忌俗的样子,似乎很不屑于自己这样的人,微微有点生气的道:“你是大盗也好,是大家公子也好。都和我无关,如果照你说的你是个大盗。那你刚才的表现就可以证明你是个侠盗了。如果你认为我是官府派来抓你的,那你尽管走就是,我决不阻拦。”林南说完转身就走。

    走出没几步,忽然听见后面血燕子喊了一声:“慢!”

    “嗯?”林南转过头来,盯着血燕子,示意他为什么喊住自己。“你若真不是官府的奸细,倒也可以一交。”血燕子向他靠近了些,眼神已远没有刚才那么严峻。“好大口气。本少爷好象还没到要低三下四求人交往的地步。”林南冷哼一声,眼神里闪出异样的寒光。血燕子感到有些冷,同时也感觉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寿春?”林南抬眼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道:“给我一个告诉你原因的理由,这世界上我可以不回答任何人的问题。”“你!”血燕子有点火了。这个人太狂,他很不喜欢这种狂人,但理智告诉他这个人狂一定有他狂的理由。“算了,我不问你了,我还有事要办,你别跟着我了。”血燕子哼了一声。转身要走。“说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林南折扇一展,拦在他身前。“你这是什么意思!”血燕子俩眼一瞪,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我对你很有兴趣,无论你是飞贼大盗还是良善之人。不过有一件事你要知道,你这种打完架就跑的人实在有点无耻。”林南终于说到正题上。血燕子这才明白了他追自己的原因。“我是贼,你见过贼等着官兵来抓的吗?”血燕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林南冷笑一声看着他道:“既然你怕官府来抓,还非要露真名,你这种贼倒真是有点意思。”血燕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听他说完,皱眉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想知道你现在要去那家去偷?”林南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血燕子哼一声,傲然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现在要去太守府偷,有本事你就去报官吧。”“噢?”林南的兴致更大了,连忙追问道:“你要去齐讽的府上偷东西?胆子还真够大啊。”血燕子不屑道:“区区一个齐讽算得什么,皇宫大殿我还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林南听了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好好,你要偷什么,我们结伴去吧。”“嗯?”血燕子盯着林南上下看了两眼,失声问道:“这么说,你也是个贼?”林南轻摇折扇,眯着眼睛道:“难道我不像贼么?”血燕子笑答道:“贼那里有像不像之说,如何人们都能看出那个像贼,那个不像贼,那我们贼还有活路了么?”林南一听他说我们,心里暗笑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贼了,随即说道:“有道理,那你告诉在下你到底要偷什么?”“帐本。”血燕子的表情忽然变的很严肃。“帐本?”林南有点不解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帐本值得什么钱?”血燕子听他提钱,眼光有点鄙视的看着他道:“你这偷儿,怎么就知道钱,那齐讽贪污受贿的证据都在那帐本里,我们如果把他偷来了,岂不为民除害。”“为民除害?”林南没想到血燕子还有这番心思,点点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侠盗,这便是盗亦有道了?”“哼,齐讽这厮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只可惜没有证据,扳不到他,所以才要偷这帐本。”血燕子眼里放光,似乎对齐讽恨之已极。林南听到这,暗叹一声:“齐讽,朕若不除你,怎么对的起寿春百姓。”“你到底去是不去,若是怕了,我自己去就是。”血燕子见他冥思苦想,以为是有点害怕了。“这天下的事还没有我怕的。”林南淡淡一笑看着他说。“那我们就走吧。”血燕子说完快步往回奔去。

    ……寿春天已漆黑,城中却万家灯火。齐讽府重重叠叠的守卫比平时多上一倍不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从这点就可以看出齐讽一定有许多秘密怕人知道。会客厅里,齐讽正和几个心腹在探讨着些什么,旁边站着一个女子时不时的给他捏一捏肩。暗红的火焰,朴嗤不停的燃烧着,淡淡的烟气,慢慢在大厅里的空中散开。也许是侍者在灯油里面加了什么香料,所以整个大厅都迷漫着阵阵檀香。“大人。宫里传出消息,皇上已经微服出宫。不知去向,我想极有可能已经到了寿春。”一个中年男人先发话了。齐讽眯着一对三角眼,想了一会儿说道:“杨羽这个人极不简单,表面上风流成性,其实心计极深,这次他若真到了寿春,只怕我们都凶多吉少。”“那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一个面像凶恶的大汉话说到一半。齐讽就摇了摇头道:“不到最后时刻,不能做困兽之斗,我寿春不过万余人马,就算加上苏家和窦家的残兵也绝不可能斗的过朝廷。”……“你知道帐本放在那了么?”后院的假山背后,林南低声问着血燕子。“应该放在书房了吧?”血燕子低声回着。“应该?你知道你这个应该会害死人的!”林南瞪了他一眼道。血燕子听他口气强硬,自己也火大了,回瞪他一眼道:“那个叫你来了。你现在怕了可以回去。”“我怕?”林南话音刚落,就被血燕子捂住嘴按下身子。“你话真多,好玄让巡夜兵发现咱们。”血燕子说着话捏了林南的胳膊一把,疼的林南一阵哧牙,差点叫出声来。可是这一掐却更证明了林南心里的一个怀疑:“难道他是女的?”想着这些,顿时有点走神了。“想什么呢。快走啊。”血燕子拉了他一把,两人身子挨的很近,女人那鼓浓浓的体香渗进鼻子里,另人心中一荡。“难道他真是女人?”林南更加怀疑了,紧盯着血燕子看了两眼。心里已经确定了**分。两人转过小门,穿过一个小花园。这时忽然发现对面的凉亭里有一个女人正在抚琴,琴声幽怨哀转,如泣如素。“该死,这么晚了还弹什么琴。”血燕子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可林南却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但又不敢确定。按理来说,齐讽府里他只认识一个女人。一想到那个只有过一夜**的女人,林南忽然如梦方醒,失声道:“难道是她!”“谁?”血燕子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林南。“没什么,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南缓过神来,忙叉开话题,不再去提刚才的事。血燕子索性往花丛中的地上一坐,无聊的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她弹完了回去睡觉了。”“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抚完这一曲,而且你知道她还会不会接着抚一曲?”林南看着血燕子追问道。血燕子听了,转眼看向他啐道:“你那来这么多废话,有本事你去把那女人杀了,那就一了白了了。”“我从来不杀女人的,而且还是漂亮女人。”林南说着也跟着坐了下来,惹的血燕子一阵白眼。还真让林南说中了,亭中的女子一曲抚罢竟然接着又抚了两曲,而且一曲比一曲哀怨,听的林南都快哭出来了,而血燕子基本已经处于了沉睡状态。“哎呦我的妈呀,我看我真得上去把这女人杀了,弹的这是什么啊,像要哭一样,听的人心烦。而且还弹个没完,这都一个对时辰了,还没走,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弹给那个鬼听。”血燕子终于忍不住发了一痛牢骚,他的这种欣赏水平又让林南对于他是女人的想法有点疑惑。就在两人不耐烦的等着女人的等着女人离去的时候,忽然从远处又走过来一个人,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两人登时吓了一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齐讽。“难道这个女人是他的相好?”血燕子自言自语的说着。林南没理会他,只见齐讽走进亭子,不知道和女人说了些什么,接着只听“崩”的一声,琴弦骤断。“是真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呼,声音之大,连花丛中的两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那是种惊喜的声音,如果要加上一个形容词,那就是无比惊喜。两人都没说话,全都竖起耳朵想听见齐讽和那女人到底说了什么,可因为离的太远,两人说话声音也不大,所以什么也听不见。半晌,那女人终于哀怨一声,也不拿琴,径自跟着齐讽去了。“她总算走了。”血燕子松了口气。“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林南呆呆的望着远去的两人失声问着。血燕子瞥了他一眼,啐道:“他们说的什么管你屁事啊,怎么,不会看上那个女人了吧?”他这话里明显有股子酸醋味,听到林南微一簇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声道:“我们也该行动了吧?”“知道还问,真怀疑你怎么是个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血燕子说着从花丛里探出头来,林南头上则顶着一个大大的晕字,心里暗问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婆婆妈妈……”两人穿过湖边的小路,林南忍不住向那凉亭里多望了几眼,正好被血燕子瞧见,赶忙又损了一句道:“哟哟,人都走了就剩把破琴还瞧。”

第248章【破庙】

    林南是真拿他没办法,索性也懒的辩解,跟着他悄悄摸到齐讽书房的角门,只见门前没人看守,倒真是天赐良机。“齐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里,会没人看守?”林南有点疑问,不过血燕子接下来的一番大道理也的确能使人信服。“你懂不懂虚虚实实的道理啊?齐讽如果派人看守,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你这里面有帐本吗?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苯!”……林南被他教训了一通,而且人家还说的真有点道理,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莲,忍了。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过来,眼见四下里毫无动静,血燕子便摸近门前,轻轻一推。“嗖!”门刚推开一条小缝,一枝没羽箭就从里面直射而出。“小心!”林南发一声喊,血燕子身子向后一仰,箭枝贴着鼻梁飞过,相差只是分里之间。“拿下!”两人余惊未竭,接着就从书房里冲着不少兵士来,血燕子一抹额上的冷汗惊叫道:“不好,我们中计了!”“走!”林南伸胳膊拉起地上的血燕子,两人飞步向角门跑去,可刚跑了两步他们就停住了,因为从角门的另一面已经有数十官兵冲了过来。“看来是十面埋伏。”林南低声说着然后拔出剑来,血燕子也知道是这么回事,手心满是冷汗,刚刚拔出的利剑也与些发抖。“好贼,这次我看你还往那里跑!”远远听见一声尖利的冷语,不用说。正是齐讽发出来的。“不能让他看见我!”林南吃了一惊,暗想如果齐讽见了自己尴尬不说。自己的面子也会丢的一干二净,这事传出去也实在是有失国体。就在这千均一发之机,房上忽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直冲心底。“燕子,你们两个快上来。”“恩?”两人忙向房上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黑纱的女人正向他们招手。“姐姐!”血燕子一喜。赶忙拉住林南一纵身就上了房顶。“快追!”四下围过来的兵士不会轻功,只能在房下干着急,而赶来的齐讽则正好藐见房上的林南,顿时骇然失色。那身材,那气势……齐讽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他看人极准,尤其是他记忆犹新的人。更是不会看错。“走!”那黑衣女子一拉两人,身子如飘逸飞萝一般竟然能穿梭在各间屋顶之上,这种轻功实在让林南大开眼界。“快给我追,下令弓箭手给我射,千万别让这几个人跑了!”齐讽心急如焚,喊声都有些变了。“大人何必如此惊慌!”齐讽的几个心腹上来不解的问。齐讽深深叹了口气道:“倘若真能追上。或许还好些,若是万一失手,我等恐怕就皆死无葬身之地了。”“啊?”几人听齐讽这么说只觉得更加不解,不过看他脸上如此严峻,便也没敢多问。女人拉着血燕儿和林南在房顶飞萝。一鼓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林南忍不住去看她。只见这女人全身着黑,不露一点肌肤,着实古怪之极。“追!”几人跃出院子,齐讽的人马也追了出来,这时又一个打扮酷似她的女人骑着一匹黑马奔了过来,口中大叫着:“师傅,我来了!”“你带他走,我们分头避开这群人!”她说着松开林南的胳膊,马上的女人似乎有点厌恶林南,只冷声哼了一句:“自己上来!”林南心里一楞,不知道这师徒两个性格反差怎么会这么大,不过追兵在后,也来不及反应,只能一纵身跳上马背,但听那女人又说一句:“别碰我。”这才纵马急奔。

    “谁想要碰你了。”林南瞥了这女人一眼把手背在后面。黑衣女子眉头一锁,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别那么多废话,弄的人心烦。”“你!”林南真是窝火了,怎么碰见这么一个东西。这时忽然听见后面传来喊声道:“别叫他们跑了,快追!”林南忙回头看去,只见黑暗中数十骑飞奔而来,每人手中抄一柄单刀。“不好,他们上来了!”林南吃惊的喊道。“你怕了?”黑衣女子口气里满是不屑的神色。“我怕?笑话,朕……真是的,我怕过谁。”林南说完便不在理会他,只是心里也不禁跳的厉害了。“拦住他们!”就在这时前面又出来十几个兵士,各执兵刃在手,拦住去路。黑衣女子一诔马缰,人已飞出,她唰的抽出剑来,没等这一众人出手已将最前面的一个大个子砍翻在地。“这贱人厉害的很,大伙并肩子上!”前边众兵士各执兵刃一股脑的全扑了过来,黑衣女子纵身跃起,长剑挽个剑花分刺过来。几个兵士用兵刃护住要害,其余几人则分四面合击。黑衣女子剑术虽精,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堪堪招架,眼看是没有还手之力了。马上的林南见女人被困在当中,本想上去营救,无奈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了上来,只得抄起折扇先抵挡后面的一众人。只见剑翻扇舞,寒光四溅,黑衣女子和林南都被这一群人围在正中,谁也冲突不出。“束手就擒吧!”这边众兵士唰唰唰分刀砍来,黑衣女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毫光,紧接着左手一扬,一丛穿心钉向几人飞过来。“啊!”几人促不及防,胸膛中钉,那钉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所以几人登时就躺在地上毙了命。这边十几个兵士见他穿心钉厉害,全都不敢上前,黑衣女子忽然一个口哨,那马瑟咧咧一个嘶鸣似通灵性一般冲向围困林南的那一帮人中。“赶紧上马!”黑衣女子发一声喊,林南心领神会,纵身跃上马背。那马一跃数丈之外,黑衣女子则飞出几枝穿心钉,然后使开轻功发足奔了上来,跳上马背。这时一个兵士忽然抄起弓来,兀地就是一计冷箭,林南促不及防,啊的一声背上中箭。只感觉全身一凉,竟昏厥过去。

    ……夜。黑朦胧的,深邃而死寂。天上那一轮被乌云掩住上弦月忽明忽暗的照耀着大地,不知道是在迷途的旅人指点方向还是在掩盖着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寒气澈骨,四野静寂,一阵冷风吹来,林南只感觉筋绷脑裂,打了一个寒噤,兀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面前是一从篝火。火烧的不旺,显然是柴火太少了。再往前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端静的坐在蒲团之上,借着火光可以看清她的发型,一条清丽的马尾辫,两边各有一条鬓发垂下来,唯一遗憾的是她蒙着面。不然倒是可以一睹芳容。“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林南坐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左面是一座泥塑的观音菩萨相,它托着玉颈瓶,神态安详。再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破破烂烂的木板和几个冲满灰尘的破蒲团。再明白不过了,这里是个破庙。庙门已经遥遥欲坠,随风发出“吱吱噶噶”的响声,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你那来那么多废话,没用的男人。”黑衣女子语间清脆动听,但语气中却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听来说不出的不舒服,似乎她对世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人都怀有极大敌意,恨不得将世人杀个干干净净。林南十分不自在,何时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由得有些火大,刚要站起来,只感觉背上一阵撕痛,额上冷汗马上冒了出来。“动吧,动吧,趁你没死赶紧活动活动。”黑衣女子闭着眼睛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林南听她语气极为傲慢无礼,心头更加窝起火来,但还是压住脾气,淡淡的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那女黑女子听了冷笑道:“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来讨好我。”林南怒气上冲,大声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好象我上辈子欠了你八十万两银子是怎么的,我招你惹你了?”黑衣女子听他怒叫并没生气,仍旧一付冷冰冰的语气。“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南听了这话,更加气了,指着她喊道:“你是心理变态,还是内心畸形啊?有大女子主义是怎么的!就算是你被男人骗了耍了,你也不用憎恨所有男人吧?我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女人就都是好东西了?”黑衣女子本来端定在蒲团上,呆听的他这话,一纵身跳了起来,怒喝道:“你说什么!”“怎么,咬我怎么的!”林南靠近两步,“唰!”黑衣女子的长剑从鞘中抽了出来,直点在林南的眉心处,明晃晃的剑身泛着银光,只吓的林南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手也轻微的发抖。黑衣女子知道林南是师傅的朋友,自然不敢真的杀他,只哼了一声便收回剑来道:“算了,要不是看在我师傅的面上,就凭你刚才对我无礼,我就该把你剁成七八断去喂狗。”这回林南也不敢在搭腔了,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现在自己有伤,自然斗不过她,尽管心里一百八是个不服气,面上也只能沉住。两人不再说话,都只是静静的坐在蒲团上面,长夜漫漫,加之冷风凿凿,只冻的林南浑身发抖,自然是无心睡眠的了。可等他再看向黑衣女子时,只见她穿的都是薄薄的单衣,却竟然没有一点怕冷的迹象。“难道她会传说中的内功,全身发热?再就是她……”想到这个,林南忍不住在心里暗笑,因为他想的是:再不就是她发春了,发春的女人一定全身发热。一个像菩萨一般静静的坐着,一个则冻的得得瑟瑟却又不敢发出声来。这滋味可想而知。谁知就在这时林南那不争气的肚子竟也叫了起来,几天没吃饭了,饿的已经忘了饿了。“啪!”不知什么东西从黑衣女子那边撇了过来,正落到林南面前,等他往地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干了吧唧的黄油饼。虽然上面已经沾到了地上的土灰,可林南还是忍不住伸手出来,这时他忽然听到黑衣女子口中发出哼的一声。“***,我如果吃了她这张破饼就算是认怂了,咱老爷们啥都能丢,但在一个娘们面前丢脸却肯定不是咱的作风。”林南想到这,咽了一口满满的唾沫,把地上的油饼拣起来扔还给那黑衣女子道:“古人云:贫者不食嗟来之食,我虽然不是啥君子。但也不稀罕你个女人施舍我。”“哼,又是一个伪君子!”黑衣女子说着拣起地上的油饼顺着庙门直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两人又不再说话了。林南的肚子也叫的更厉害了,他的脑海里甚至不止一次想到那个沾满灰土的油饼。“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把那个油饼吃了,什么男人君子,都是狗屁!想当年孔子要是饿成我这样,他天天还能曰的出来?恐怕论语上第一句话就得是:子曰,谁能给我俩馒头乎?”林南稀里糊涂的一痛胡思乱想,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奔着破庙这边过来了。黑衣女子握紧手中的长剑,林南见她这付模样忽然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节来。“莫非这娘们是什么劫富济贫的强盗,或者是逞凶除恶的女侠?”庙外的马蹄成得得落下,只听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方圆也找不到别的可以栖身的地方了,咱们便在这凑合一宿吧。”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又道:“庙里似乎有人?”这次又换了一个粗旷的声音哼道:“怕什么,咱们兄弟又碍不了他的事。”几人将马拴好,大跨步就走进庙里来。黑衣里不太能看清相貌,林南只看见其中一个人膀阔腰员,身材极为高大,手里似乎还拎着个布兜。其余两人倒是正常人身材,借着微末的火光还可以看清其中一个人左眼瞎了,戴着个黑色的眼罩。另一个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个身子,脸上满是褶皱。“我们兄弟三人找不到客栈,在此地借宿一宿(xiu),不碍兄台的事吧?”说话的是那个老者。他看见林南和这个女子离的不远,知道两人是一起的。自然要和他这个“男主人”说话。林南见他说话倒也客气,便点头道:“我们也是来糊弄一宿的,你们自便吧。”他说完这话,黑衣女子马上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谁和你是我们。”林南故意装作没看见,转头去和那老者搭话道:“三位从那来啊?”那老者也不看他,淡淡的答道:“从济南府来。”“噢,原来几位是山东人。”林南笑了笑,这时那个大个子将布兜解开,他抬眼看见里面先是两层透着油面的牛皮纸,揭开才看清是一只烤熟了的烧鹅。林南两眼瞪的滚圆,冲着那烧鹅直运气,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却还是止不住口水从心头涌上来。“三个饿死鬼,也不知道让一让。”林南在心里暗骂,偏偏这三个人只是各顾各的啃鹅喝酒,根本没把林南放在眼里。不大会儿功夫,烧鹅只剩下了一堆骨架子了,那瞎子用牛皮纸包了剩下的骨头,窝了两下一扬手将纸包撇了出去。这纸包算是轻的了,普通人恐怕连庙门都撇不出去,可这瞎子貌似不经意的一扔,那纸包竟飞出庙外不见了踪影。林南的烤鹅梦随着纸包也去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南自然没功夫去管他劲大劲小,可那黑衣女子却暗暗吃惊,心里也警觉了起来。

    饱暖思yin欲,三个人吃饱了就开始仔细的端量起林南两人来,林南倒没什么,可那黑衣女子虽然蒙着面,但身材窈窕,身子又隐约放出些香气出来,只引的那瞎子低声在大个子耳边嘟囔了几句,然后两人就抚掌淫笑。

    这种事林南见的太多了,不过那黑衣女子却有些不高兴了,尽管看不到她的脸色,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她握剑的手握的更紧了。

    那瞎子到丝毫不以为意,站起来走到林南面前上下打量他两下哼道:“这姑娘是你媳妇儿?”林南一想起黑衣女子刚才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赶紧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那就是你妹子了?”那个大个子说着也走了过来,林南又接着摇头道:“也不是,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萍水相逢,这么说顺便还结了点露水情缘了?”那瞎子说到这和大个子相对大笑。黑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娇叱道:“你们两个臭男人说什么!”那瞎子把脸一转,啧啧叹了两声道:“诶呦呦,小美人可真厉害呀,怎么,拿着剑要砍哥哥么?”

    林南见两人调戏她,不知怎的竟升起一股久违的正义感,把身子挡在黑衣女子身前喝道:“这光天化……光天化夜,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还想调戏良家妇女不成!”

第249章【杀!】

    “去你娘的良家妇女。”大个子飞起就是一脚,林南身上有伤,躲闪不及,被他揣中胸口。

    “诶呦”他叫了一声就撞在了旁边的香案上,那黑衣女子就站在后面却既不伸手去抓住他,看他撞了过去也不伸手扶他。

    “自己没用还非要逞能,以为这样就很英雄了?”黑衣女子冰冷的话音听的林南气血上涌,大声骂道:“你这个臭娘们,简直就是变态,神经病,泼妇!”“你说什么!”黑衣女子瞪了他一眼,这时那瞎子却笑着迎了过来道:“美人儿何必管这臭小子死活,来来陪哥儿唠两句知心嗑。”

    “啪!”黑衣女子扬起手来照着那瞎子的左脸就是一计重重的耳光,那瞎子其实本可以避过,可他没想到这女子出手这么快,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半边脸被扇的火辣辣的,顿时火了起来。这边那个大个子看见瞎子被打,也怒喝道:“臭娘们敢打我二哥!”说着一记重拳就挥了过来。

    “小心!”林南在二米开外已经感觉到了拳风,不自禁的就为黑衣女子感觉担心。可他是小看这黑衣女子了,待那大汉拳到时,黑衣女子已撤出两步,让他打了个空。

    “老三,这小娘们有两下子,别大意了!”那瞎子提醒了一句,两人这才摆开架势,分左右两面和那黑衣女子对峙起来。而地上那老者却纹思不动,连眼睛都不睁一下。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事与他无关。

    “呼,这次可真见识了。原本以为小说里写的这那的都是扯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些功夫,只不过现在失传了罢了。”林南这边想着,那瞎子已当先攻了过来,他左手弩个雕嘴形状,直探黑衣女子的丹田,右手则逞虎爪状抓向她的前胸。

    “**,丫的使的什么功夫。也太下贱了吧。”林南这边寻思着,那边黑衣女子也是眉头一皱,暗想道:“这人好不下流,我非得给他个颜色看看不行。”其实那瞎子也并非纯粹为了占她的便宜才用的这招,只因他这一门功夫就是要在丹田上卸了对方的气,然后在胸口予以重击。不过用在女子身上,自然就还有另一番工效了。

    眼见那瞎子的手堪堪逼近。黑衣女子却后向一仰让他抄了个空,紧接着左手拽抓他手臂向前一抻,那瞎子不自禁的就得向前扑过来,这样子倒颇为浪漫,有点双fei燕的意思。看的林南瞠目结舌,呆呆的想道:“那瞎子一低头不就亲上去了。”他的想法倒和那瞎子一样。只见他张着大嘴狠狠的对着黑衣女子的小朱唇上封了过去,可这动作只作了一半,他的眼神却忽然变的突兀起来,两个眼珠子像要蹦出来一般。

    “哈哈!”林南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那黑衣女子的膝盖已经猛的顶在了那瞎子的下处。只看见那里血糊糊的一片,想是从此断子绝孙了。

    “啊!!!!”那瞎子半饷才痛叫一声。叫的跟杀猪一般,那女子将他摔了出去正撞在观音相上,发出“噶蹦”一声,不用说一定是肋骨断了。“刚才那一招用的好!”林南拍手大笑,却发现黑衣女子的眼神很难看,忙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二哥你怎么样!”那大个子本来以为瞎子自己能对付的了,所以刚才就没上前夹击。可现在瞎子成了这负模样,怎能另他不怒。“臭婆娘,我撕了你!”大个子飞起身子迎面就是一脚,这招有个名堂,叫做燕子回柳,不过这大个子使起来却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和燕子相提并论。

    可他这一脚劲道十足,黑衣女子知道和他拼力一定是落在下风,忙侧开一步,让过他锋芒,待他落地,才在他后背上狠狠踹了一脚。那大汉来势极猛,尚没站稳就被黑衣女子踹了出去,登时来了个狗抢屎,弄的狼狈不堪。

    林南捂着嘴强忍着自己别笑出声来,那大汉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两只眼睛因发怒而胀的血红,随即一把扯下一扇庙门,直冲着黑衣女子横拍过来。

    黑衣女子见避无可避,向后踱开步子,待大汉舞着木门拍至,竟用左脚尖一点,然后右脚瞬时在门上一瞪,一扇大门板劈头盖脸的就翘了回来正砸在那大汉的脸上,木茬刺了满脸,痛的他哇哇大叫,双手想贴过来,却又怕碰到木茬牵动伤口,一时间发一声大叫就抢出庙门而去。

    “姑娘是不是太过了!”那老者本来并未将黑衣女子放在眼里,待看见两兄弟都被她打成了这等狼狈样,便也一怒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跟判官笔。

    “看电视演的都是老家伙厉害,看这老头拿着一对铁毛笔有模有样的,说不定真有两下子。”林南在心下叨咕着,那老者两跟判官笔已如两条银蛇一般刺了过来,笔尖冒着青光,奔的是黑衣女子的前心。

    黑衣女子不敢怠慢,也撤出长剑来,架住笔身,两人笔走剑飞,上窜下跳,一时间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这老不死的果然有两下的,比他这两个倒霉兄弟厉害多了。”林南就好象在看电视剧一样,仔细的欣赏着面前的打斗,不时的还品评一下,尽管他自己对两人用的招数是一窍不通。

    两人打了这么一阵,一个老者,一个年轻女子,都不是能持久的人,所以都已是大汉淋漓了。可两人谁都不敢松懈,因为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那个敢马虎。

    又打了一阵,老者眼中忽然化了诡异的神色,兀地将左笔追至黑衣女子眉心,力道极是刚猛。黑衣女子忙横剑挡过,他右笔却忽然从手中掷了出来,黑衣女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数。向左一闪避开笔身,就这么一错的功夫。那老者忽然撒出三枚金镖,饶是黑衣女子身法迅捷,却也只躲过了两枚,第三枚则结结实实的扎入了黑衣女子的肋部。

    “啊!”黑衣女子煞时间真气外泄,宝剑也铛的一声掉在地上,那老者见诡计得逞,竟忘了后面还有林南,冷笑两声道:“我这夺命三镖你便避不过了吧?”

    “不好!”这下子林南可不能看热闹了。眼见那老者慢慢靠近那女子,他心里一急,正好看见地上残破的门板。当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抄出门板就冲着老者拍了过来。

    老者乍听见后面呼呼的风声,忙回头看时,只见林南抄着门扳拍了过来。他将手中的判官笔一抖,飞身起来就要朝他的眉心刺来。林南此时避无可避。索性抄着门板就往前冲,眼见笔已迎上,老者却忽然双眼一突,身子从半空中软了下来,一枝判官笔“梆”地一声砸在地上的青砖上。

    “他……”林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清他身后插着三枝银色的小钉子时才渐渐明白了。

    “唔!”黑衣女子这一用力。牵动了伤口,一口血喷出,滩靠在旁边。“你怎么样?”林南弃了门板,跑过来看她。

    “别……别碰我……”黑衣女子气息微弱,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吓的林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看看那个瞎子……死了……没有……”黑衣女子说了这些话。喘着粗气,鲜血兀自从伤口里向外冒出来。林南抬眼看了看那个瞎子,又去谈了下他鼻息,回她道:“死了。”

    “我们……我们快走……一会儿……那……人……回来了……你不是……不是他对手。”黑衣女子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无奈身上没有一丝气力,最后只能做罢。

    林南想上前扶她,又怕她不肯,再看她伤成这负模样,也知道现在她骑不了马也走不得路。

    “自己终于可以逞一逞男子汉了”想到这,他豪气干云的道:“我们不走了,怎么说我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等那人回来我对付他就是!”黑衣女子听他说了这些话,先是一怔,随即又换了付冷冰冰的声音道:“凭……凭你这点……能耐,居然也……也自称大丈夫了。”

    林南见她到了这负模样还在逞强,便冷哼一声道:“我现在有伤,可能打不过那个大个子,可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男人的责任就是保护女人!”

    黑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气息调匀,这才道:“男人保护女人?我们女人为什么要你们臭男人保护?难道就是为了成全是这个大丈夫么?那等你待会给人家乱刀分尸了,一个斩成了十七八块的大丈夫,只怕也没什么英雄气概了吧?”

    林南知道她嘴硬,自己不服软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我不是大英雄,我是大狗熊行了不?你现在赶紧告诉我,你这伤还没有治,会不会死人,ok?”

    黑衣女子看着他极不情愿服软的样子,转脸哼了一声道:“我死不死和你有什么相干,我死了你不反倒痛快了么。”

    林南懒的和她斗嘴,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一死,我可就完了,你以为我真在乎你啊?等你带我找到你师傅和血燕子之后,你爱死不死,关我屁事。”

    黑衣女子明知道他是在激自己,但不知道怎的,忽然有点酸酸的感觉,还有些生气,便哼了一声道:“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你还不到处坏我的名声。”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现在该怎么办。”林南走到离她身前约莫一尺之处蹲了下来,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啪!”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左脸忽然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扇的林南差点跌坐在地上,不由得怒道:“疯婆子你干什么!”黑衣女子把脸一转哼道:“谁让你想那么龌龊的事情。”

    林南真是百口莫辩,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上揉着两下,哼了一声道:“我就是想了。我就是龌龊了,怎么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黑衣女子一怒想从地上爬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只疼的啊的一声又跌坐回去。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怎么样。”林南见黑衣女子双眼紧闭,呼吸急促,便也慌了手脚。

    “不用……不……你……管。”黑衣女子说到这便昏厥过去,林南急的手足无措。一抬头,眼睛忽然盯在了香案上的一个破旧的香鼎上。

    林南看见眼前的黑衣女子已经昏厥了过去,一时手足无措,正眇见香案上的灰鼎。“听说香灰可以止血,现在她如果不把血止住的话,那就必死无疑了。”林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犹自未消。“我如果解开她衣服。她醒了非杀了我不可。”想到这他又犹豫起来。黑衣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脸色惨白如帛,伤口上兀自往外涌着血浆。“算了,杀了老子,说不定老子又穿回去了呢!而且这娘们不会损到连救命恩人都杀吧?”想到这,林南狠一下心。蹲下来轻轻拔出扎在她肋下的金镖。“啊!”黑衣女子痛叫一声,吓的林南慌忙向后退了两步,金镖也扔在了地上。可黑衣女子却只是叫了一声便又昏厥了过去,林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重新又凑了过来,慢慢解开她黑色的外衣。又褪起他黑色小衣,便有一些东西掉了出来。他却没有在意,只盯在了她现出的雪白肌肤来,把林南看的心潮一荡,忍不住抚了一把。黑衣女子仍然昏迷未醒,鲜血已染满了半边衣衫。林南隔着她面幕,伸指到她鼻底一试,微微尚有呼吸,心想:“不知道她到底张的什么样。”想到这就想把他面幕揭开,可一想到她冷冰冰的模样就打了个寒噤,手也就缩了回去。“算了,不看就不看吧,既然罩着脸,想来也好看不到那去。”有了这个想法,他索性也就没了那心思,起身掏了一把香灰按住她的伤口,不让鲜血流出,初时还是血如泉涌,林南乍舌惊道:“莫非电视剧都是忽悠人的?”想到这手按的更加紧了,女子身上阵阵幽香袭入鼻中,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总给人一副想入非非的光景。过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了,林南松了口气,把自己本已污秽不堪的长杉扯了半条袖子下来替她将伤口胡乱包扎上。“不知道这香灰会不会感染伤口。”林南虽然这么想,眼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了。他这时才仔细的看着刚才她身上掉出的物事,一支黄杨木梳子、一面小铜镜、一盒胭脂、两块粉红色的手帕、一些碎银子和一封信。林南见到这些小女人家的闺阁之物,不禁一笑想到:“怎么说你也是小姑娘。”可眼中看着这些梳镜手帕之属,却实在无法和这个阴冷凶狠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林南见她也不醒来,无聊之际先拿起那盒心型的胭脂来,啧啧叹道:“这是个什么胭脂,以前还真没见过。”待打开一看,只见这胭脂呈粉色,柔柔腻腻的酷似我们现在用的雪花膏一类的东西。林南见也没什么希奇,边把盒子放下拣起那封信来。信笺上写着不少古怪的字,那不是汉字,所以林南一点也看不懂,索性扔在一边也懒的看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反正天已经大黑了起来,那大个子始终没回来,林南这才稍微放了点心,暗想他是怕了这黑衣女子不敢回来了。肚子已经饿的翻滚起来,不禁暗付道:“在这么下去我非饿死了不可。”正想着,黑衣女子却轻呃一声,林南喜出望外,忙靠过来问道:“你怎么样?”黑衣女子歇息了一夜,身子虽然虚弱,但说话以近无碍。她睁眼看见林南正盯盯的望着自己,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两只眼睛便凝视着他,现出严峻凶恶的样子。“喂,你不是吧,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林南退后两步,怕他伸手打过来。女子叹了口气,眼神一垂道:“我渴了。”“等着,我出去给你找点水来吧。”林南说着跑出庙去,只见四野全是绿书野草,不远处就有一条灵溪。“想不到还不用跑远路了。”他颠颠的跑过去,只见溪水清澈见底,看上去都明人眼目。“先灌个水饱也好。”他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像饮驴一眼趴在溪边,把脸埋了进去大口的喝了一通。溪水入口清凉,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甜丝丝的味道。他喝够了又将脸和手都洗了洗,这才想起自己没什么东西能盛水的。四野看了看,只见除了青草绿树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无奈之下只能用双手捧了一捧手快步跑回庙里来。

第250章【奇女子】

    “快喝,一会儿漏没了。”林南跑的气喘吁吁,一捧水只剩了一半。黑衣女子微一皱眉,但失血过多的她本来就口渴的不行,便也顾不得别的,将面幕轻掀了一点,盍首抿了两口。“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南看着黑衣女子问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我的伤……”她这一提到伤口,眼神马上变的凶恶起来,大声质问道:“是你帮我包扎的!?”林南心内一颤,点了点头道:“我不帮你包扎,你就得死了。”“我死也不用不着你管!”黑衣女子愤愤不平的,只是身子虚弱,提不起力气来,不然看样子就要把林南劈成个五七八断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林南暗暗嘟囔了一句,那黑衣女子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了,反正你看都看过了。”林南哑然失惊,呆了呆道:“我看到啥了我?就看到你满身是血,其余的我啥也没看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难道没看过我容貌?”黑衣女子显出既吃惊又疑惑的神情。林南不屑的转头道:“你以为男人都像是那瞎子一样是下半身的动物啊,我干嘛要看你张什么样,你张的好看赖看关我屁事。”黑衣女子从没听过“下半身动物”这个名词,乍一听闻还没反应过来,失声问道:“什么‘下半身动物?’”林南瞪大眼睛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我有的你没有,你有的我没有。”黑衣女子又迷惑了半饷。忽然啊的一声叫,随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下流的混蛋。无赖!”“哼,要不是我这个混蛋,你就去见上帝了。”林南懒的再理她,坐在另一边的蒲团的低头不语。两人呆坐了一拄香的时候,黑衣女子忽然招呼了一声道:“诶。”林南装着没听见,黑衣女子气的牙痒痒,勉强止住怒气道:“喂,我叫你呢。装什么聋子。”“有事快说。”林南换了付冰冷的语气,黑衣女子倒有些不习惯了,弱弱的说了一句:“你过来,我和你说话。”林南头一次见她如此娇滴滴的说话,以为她服软了,便笑嬉嬉的迎了过来。“怎么,不跟我玩野蛮了?”黑衣女子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低着头嗔了一声道:“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好好。”林南心痒不已,忙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啪!”随着一声清脆的肉响,林南左颊上**辣的吃了一记耳光。黑衣女子这次出手极重,林南给她打得头晕眼花,身子打了个旋。双手捧住面颊,顿时怒火中烧。“你有神经病啊你?脑袋进水了,变态!”黑衣女子这一使力牵动了伤口,疼的呲了下牙,但随即又勉强忍住痛。恶狠狠的说道:“我恨不得杀了你!”“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贱。我非得救你干什么,你早死了我反倒清闲了。你就是变态,你不扇人嘴巴子你就不爽是吧?那你不会自己扇自己啊?装什么纯洁,装什么老处女,狗屁!”林南一股脑将能骂的都骂了出来,气的那黑衣女子连连咳嗽了两声,咬牙喝道:“你滚,谁用你救了,我又没求你救我!”“滚就滚,你以为本公子愿意鸟你怎么的!”林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待出了庙门就直奔大路而来。走出没几百米,他的步子就缓了,虽然和那黑衣女子相识没几日,但不知怎的心里对她却已经放不下了。“她现在那样子没人照顾她,万一那个大个子回去。”林南想到这心也揪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回去。“哎,她除了野蛮点之外,别的倒也没什么。况且我在他面说自己是大丈夫,现在半途跑了也太丢份了。”他不断的找着理由安慰自己,最终还是屁颠屁颠的又跑了回来。黑衣女子见林南真的走了,不知怎么的竟是一声长叹,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他救了我两回,按理说我不该这样的,可是他又那么轻薄。”她的心里一样很彷徨,纠缠的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叫她放不下。“你怎么还没死,我以为你死了我来给你收尸呢。”林南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嘴上却不能服软。黑衣女子乍一看她又回来了,心中又惊又喜,可一听到他这话,脸上的神色也变了,仍旧冷冰冰的道:“只要你不在这我就死不了。”“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走了,我非得在这看着你死不可。”林南一边说着一边又坐到了蒲团上。两人又对峙了起来,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林南已经饿的快昏过去了,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黑衣女子道:“你是铁打的不用吃饭?”黑衣女子其实也饿的厉害,可是他既不说,自己更加不能提起,这下子他先说了,自己嘴上却也要拿拿架子。“哼,我以为你们大丈夫都不用吃饭的。”林南知道再和他斗下去自己非饿死不可,只能勉强服软道:“是是是,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大狗熊,我是大废物。您是女中豪杰,大女侠,可女侠她也得吃饭吧?”黑衣女子见他终于肯服软了,心里的一层傲气也就消了,哼了一声道:“离这不远处有个小镇子,我们去那吃点东西吧。”林南一听有东西吃,精神头也上来了,但他又藐了一眼她,柔声道:“你现在这样子能走路么?”黑衣女子听了他这话,心内暖暖的,随即柔声回了他一个:“恩。”林南忙伸手想去搀她,黑衣女子却马上又转作厉声道:“别碰我!”“是是是。”林南退开两步,可又怕她起身时用力牵动伤口,无奈间忽然想出一个办法来,忙对她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没等黑衣女子说话,林南已跑了出去,黑衣女子心中蒙了一层焦虑,不自禁的便为林南担心起来。不过她的担心没持续太久,过了没一会儿林南便从庙外跑了进来。手中多了一跟掰去枝叶的树叉。“给你。”林南把树叉扔过来,也不接近她。黑衣女子抬眼望了他一下,随即拄着这个简易的“拐杖”站了起来。“你真的可以么?”林南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尽管肚子饿的不行,却还是不忍心看她受累。黑衣女子心里虽知道他的心思,可嘴上仍旧冷言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走就是了。”林南既气且怜,只能在前面引着路,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黑衣女子。只见她的步子越迈越小,单薄的身躯也渐渐沉重。“我扶着你走吧!”林南又凑了过来。“用不着你好心。”黑衣女子勉强迈了一大步,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小心!”林南抢前两步抓着他的肩膀扶住她,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显得很异样。黑衣女子尽管蒙着面,但还是可以看出眼中的羞涩之意,忙低下头来轻声道:“你放开我。”“不放!你都这样子了还逞强!”这次是林南的语声大了些。黑衣女子一下子好象丢了魂一般,呆呆的没有说话。林南以为他又生气了,换了付语气柔声道:“你怎么说都是个弱女子,我该照顾你的。”这话一出,黑衣女子的心气又上来了,大声喝了一句:“你再不离我远点。我就打你了!”林南也怒喝道:“我就不,你以为我真在乎你啊,是你自己走的太慢了,照这个速度等到了镇子上我都饿死了!”黑衣女子显出一付幽怨的眼神,像是被他的话震慑住了。终于低下头来不再逞强,在林南的搀扶下勉强向前走去。虽然那镇子离破庙不远。但两人走走歇歇,也走了三个多时辰才走到镇口。此时竟已尽黄昏了,西边的残阳落落如血,整个天空都凄凄惨惨的。林南看到这付景色忽然心里冒出句诗来,淡淡的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黑衣女子没想到他还有这情趣,似嘲似讽的道:“酸死了。”林南懒的和她逗嘴,扶着她走进镇子,黑衣女子自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在和他搭腔。两人抬头向前面的牌坊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朱红的三个大字:朱仙镇。“这个名字好熟,似乎岳飞曾经驻军在这里。”林南暗暗沉思着,黑衣女子自然不晓得他心里想的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岳飞是谁,所以对朱仙镇也没感到什么特别。朱仙镇是个小镇,人口流动量很小,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商铺也极是冷清。饭馆也只有零零星星那么几家,林南扶着黑衣女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一水客栈”,便忙不迭的走了进去。“两位客倌里面请,不知是要打尖还是住店?”点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林南忙吩咐了一声道:“我们住店,随便弄些饭菜送上来就行了。”“得勒。”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忽然看了看两人又赶忙问了一句:“二位要几间房啊?”还没等黑衣女子说话,林南便抢上说道:“当然是两间了。”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就去了,林南瞪个大眼睛心里暗骂道:“看电视剧人家说要两间回答都是没房间了,只剩一间了。偏偏我这么点背,空房有的是。”他一边想着一边扶着黑衣女子上了楼。房间经安排好了,林南送着她进了房间便问道:“用不用我留下来照顾你?”黑衣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声道:“用不着。”林南讨了个没趣,悻悻的出了房间,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喊声。“诶,你等会儿。”林南转脸笑道:“怎么,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呸,不要脸。”黑衣女子从怀里摸出锭银子出来扔给他道:“拿去买身衣服换了,别在这丢人现眼。”“……”林南拿了银子,再看看自己这身皮,也的确是猥琐不堪了。恐怕他要是不和黑衣女子一齐进来,店小二都会把他当叫花子处理了。“谢谢你的银子,我会还你的。”林南有些无聊的走出屋子,黑衣女子听他话音知道他误会自己了,可又拿不起勇气去辩解,只得做罢。“我为什么碰见她之后脾气就变的这样子了,几年的皇帝做下来,这样的无赖性格几乎就要忘了。”林南想想觉得有趣,忍不禁的笑出声来。

    林南先沐浴了一番,然后换上了在成衣铺买来的云白色长衫。翩翩公子的模样这才变换了回来。自己拿铜镜照了照,忍不住自言自语的一笑道:“朕还是蛮帅的嘛。”自从被木兰救活回来之后。林南的体质便和以前大不相同,那一箭虽然射中了他,但现在的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伤痛,就好似已经痊愈了一般。不过副作用也还是有的,每日行周公之礼说风流也风流,说倒霉也倒霉。没办法,那个娘们是只能想的,而结萝又在寿春。为了保命,林南也只能踅(音学)摸了一家叫做迎春楼的妓院走了进去。刚一进大厅,就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但长相却实在普通的女人迎了上来。林南揽美无数,那里会看上这两个东西,不禁眉头一皱,哼了声道:“老鸨那去了。”“来了来了。”一个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迎了过来。林南一看她,不禁暗暗付道:“难道老鸨都是这种鬼样?”“哎呦,这位公子还是第一次来吧。”老鸨赔笑着拿丝巾在林南身上掸了两下。林南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有没有好点的货色,必须是黄花闺女。”林南这么说倒不是喜欢处女,不过他可不想得病而已。老鸨心里骂一句:“看着张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也不是个东西。”不过他心里虽骂,脸上却依旧笑道:“一看公子就是大家子弟,今天算您来着了,我们这刚进来的两个雏,可都是黄花大闺女。要不您看看?”“好。”林南一打折扇,风度翩翩的摇了两下。不过旁边的妓女心里都把他已经骂的狗血淋头了。老鸨领着林南上了楼,一直都到最靠左的一个阁子里的最后一间靠墙的屋子才停了下来。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膘行大汉,看见老鸨过来了,应了一声道:“冯妈。”老鸨点了一下头问道:“恩,人都调教好了?”“您放心。”两个大汉显然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心里有底。“公子请吧。”老鸨推开门,林南摇扇而入,只见两个年轻女子站在屏风的前面,一个低着头,好象很害怕的样子,另一个则抬头静立,神色傲然。啪!林南把扇子合上,眼也不眨一下的向那个抬头的女子走过来,他本来只想敷衍了事的,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青楼里竟然有如此尤物。“公子可是看上她了?”老鸨凑过来问道。林南还没回话,那女子一个媚眼抛过来,顿时另他一荡,这种媚到骨子里的人儿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好好,真没想到你这还会有这等尤物。”林南勉强作镇定状,摇了摇折扇。“公子怎么不看看那个,他们都是五十两。”老鸨显然对这个女子有点不满,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恶毒,所以才竭力的推荐另一个女人。林南听她这么一说,这才转头去看那个低着头娇若无骨的少女,他轻轻兜起她的下巴颏儿,只见这女子姿色倒也算出众,但神态之间却柔柔弱弱的,不似那个女子会勾人。就在林南还在仔细端量着那女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寒光一闪,只见旁边的女子从袖口里撤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林南一惊,本能的后退一步,但没想到那女子并不是要行刺他,而是将匕首插入了那柔弱女子的胸膛,而且还使劲的一顶,并且连戳了三下。那女子瞪着双眼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她甚至连惨叫声都那么孺弱,那么不动人声色。“你……你干什么!”这一切变故不光是另林南,就连老鸨和两个大汉也都史料未及,只见那女子把匕首拔出来扔在地上,瞪着眼睛看向几人,也不说话。“我杀了你这臭丫头!”两个大汉冲过来抓起那女子,老鸨抄起大掌就要拍过来,这时女子终于说话了。“你打死我好了,现在她死了,你损失五十两,我再死了,你连这五十两也没了!”林南听到这句话兀地一惊,只见这女人长相虽然风骚媚人,但心计既深又毒,而且头脑如此清醒,的确难得。“冯妈,她说的的确有道理。”两个大汉看着老鸨说道。“这……”老鸨的手掌举在半空,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只见林南淡然一笑道:“有趣,有趣的紧,这姑娘我要了,我给你一百两。”“真的?”老鸨眼前一亮,毕竟银子才是最主要的。

第251章【何熙】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这姑娘有话要说。”林南懒的再搭理他们,走近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好,快,把她抬出去,别叫人看见。”老鸨一边吩咐着,一边和两人带着那女人的尸体赔笑着退出房门,然后将门带紧。“坐。”林南伸手请她,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多谢公子帮我解围。”女子妩媚荡然的一笑,然后坐到他对面。林南见她杀了人,竟然还能笑的如此从容,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真的有点费解了,微微簇眉道:“你杀了人,难道就不怕?”女子眼中水波一转,灿然笑道:“有公子在,我为什么要怕?”林南一楞,随即笑道:“噢?有我在你为什么不怕?”女子呵呵一笑,捏着鬓角嗔道:“公子既然敢和我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就说明你有恃无恐,而且看公子的神态穿着,也绝非是等闲之人。再者冯妈也不会那么傻,有银子不挣,非要贪上官司,毕竟那女人又没有家人来给她告状。”林南听她说完,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缓缓啧啧两声问道:“好个奇女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还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啊?”女子抿嘴一笑,走过来胳膊轻轻搭在林南的肩膀上,媚声嗔道:“小女子姓萧名贵林,小字琼琼,如果公子不嫌弃,就叫琼琼好了。”“琼琼,好名字。”林南一边说一边拉住她的小手,只感觉触手滑腻柔弱。不觉欲心大气,顺势将她扯到怀里来。嘴唇贴到脸上。琼琼也不闪躲,反倒很配合的挨着林南,一转头把嘴唇和他缠在一起,小舌头如信子一般一触到林南的舌尖就自然的相后缩,热气拌着香气全都扑到他嘴里来,弄的林南有点迷情。“这一宝,我到底押对了还是押错了。”琼琼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装作很享受的闭起眼睛。两人舌战缠绵了一阵。直到换气的时候才松开,琼琼轻轻将头埋在林南的怀里,林南看着将头埋在自己怀里的玉人,微闭着的双眸,月牙般弯弯的睫毛,殷红的丰唇,便又觉得忍耐不住。捧起玉人的脸蛋就吻了上去。琼琼的双臂很自然的将林南的颈部抱住,二人再次交融一处,刹时间,都感觉天旋地转。……鸡鸣三声,旭日冉起,流苏帐里虽然感觉不到阳光。但鸡鸣的声音还是听的见的。林南虽然经过了一场**,但精力却丝毫不减,只是怀中的琼琼宿睡未醒,所以便也不忍吵她。“哎,不知道她这一夜睡的好不好。她的伤怎么样了。”不知为什么,林南忽然想到了客栈里的和黑衣女子。虽然连她的容貌也没见过,但似乎她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位置了。想来想去都是女人,林南不禁摇头苦笑: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个风流皇帝吧。睡美人有时更美,这个说法林南是很赞同的,至少现在他床上的这个小女人就美的不行,虽然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年纪,但却有一股子成熟的风韵,这倒是很希奇的事。“真没想到会遇见她。”林南淡淡一笑,大手不老实的在琼琼的翘臀上摩挲起来。“嗯……”琼琼虽然睡了一整夜还有一个下午,但还是全身乏力,虽然感觉到了林南手的温度,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仍旧熟睡着。“这小妮子。”林南正要近一步戏谑她,忽然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是门被人活生生的踹开了,紧接着就听见一个男人尖利的声音道:“是那个不要命的敢睡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林南掀开帐子,只见一个个头短小,面相猥琐的男人正眯着眼睛盯着他,他身后还跟着六七个打手,全都荷刀持棒的站在一排,人人面露凶相。“怎么回事。”琼琼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捂住身子,不露出半点肌肤,然后看向眼前的一群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小子,你敢睡我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味了。”那人冷哼一声,眼放寒茫,后面的几个打手已经跃跃欲试了,就等着主人下令好将林南碎尸万段。这种场面林南前世就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了,对于这群酒囊饭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是他说琼琼是他的女人,这委实叫林南有点奇怪。琼琼是货真价实的处女,怎么成了他的女人了,想到这里感觉有点费解,便看向那人问道:“你说她是你的女人?”“不错!”那人冷声答着,这时老鸨已经跑上来了,见到这人赶忙赔礼道:“哎呦,这不是何少爷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真是。”那人看也不看老鸨一眼,只盯着林南道:“小子,你要是想活命,就留下五百两银子快滚,不然的话,本少爷可就要把你剁成肉馅去喂狗了。”哈哈哈哈!……林南捧腹一阵大笑,笑的老鸨和那人都有点不解,而琼琼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她在观望,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谁更有实力,她对林南是没一丝感情可言的,如果这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她随时可以跟别的男人走。她的这番心思林南倒是没有细想,不过有人敢跟自己叫板,这种事已经十好几年没遇见过了,所以林南的眼神骤然变的很灰暗,隐约间已经透出杀机。那男人显然看出了这一点,眼神里投出些须诧异,冷身问道:“你要动手?”林南冷哼一声没答他,只看了看琼琼问道:“你认识他们?”琼琼摇了摇头,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会给自己依靠,这个男人也会保护自己。“听见了么,她说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林南冷眼看向那男人,眼神之中满是杀气。那男人明显感到了林南的杀气,但如果就这么认怂的话,自己的颜面就当然无存了。而且自己人多势众。纵使打不过,也不至于会吃亏。想到这。他把脸色再次灰暗下来,盯着林南道:“小子,人你也睡了,本少爷今天看你是条汉子,就放你一马,快滚吧。”“呵,真是笑话,我这辈子还没听过这样的笑话呢。能从我手里把人带走的人,恐怕这世上还没有一个。”林南慢慢抓起地上的长衫,不慌不忙的穿了起来,琼琼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竟然也不担心,反而怀着一种准备看戏的心理盯着对面的这个人。“找死!”那人如果受的了这份侮辱,骂声中。他已经出手了。这小子显然会些功夫,一对虎爪带着劲风袭了过来,颇有几分威势。不过在林南的眼里他的功夫就有点三角猫了,而且动作也显得那么慢。眼见虎爪已经抓到林南的天灵盖来,忽然一只手极快的探了出去,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惨叫。和噶蹦一声脆响。“啊!”男人痛苦的退后两步坐倒在地,胳膊已经甩起来了,显然是被林南掰断了骨头。其实这种功夫不过是散打里面的擒拿手而已,很算普通,但却实用。特别是对付这种只会花哨功夫,却漏洞百出的笨蛋最好不过。“拿下他!”几个大汉见少主受了重创。知道不拿下林南难以交差,只得硬着头皮抄起兵器冲了过来。这几人的功夫显然比这男人还差,不过是仗着膀大腰圆的体形和一点蛮力而已。但是这些在高手的面前都是没什么大用处的,所以这几个人还没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林南的一套截拳道打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哼。”林南不废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这几个家伙,然后便踏前一步,用脚踩住那男人的脑袋,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跟我撒野。”那男人此时那里还牛气的起来,战战兢兢的答道:“小人,小人何熙,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好汉,还请好汉高太贵手,放过了小人吧。”“何熙?你是做什么的,在这猖狂什么?”林南这一句话漏了底,大伙都知道了他不是本地人了,那老鸨凑过来低声道:“这位是寿春何老太爷家的三少爷,公子还请高抬贵手,不要惹出大的麻烦来才好。”“寿春何家!”林南听到这个名字哑然失惊,过了这么多年,他几乎要把寿春何家给忘了,这次经这老鸨一提,才想起来,同时也想起了何家的两个女儿和那个小丫鬟。“哎……”林南叹了一口气,他当年对不起人家,现在自然也不忍在伤害人家的公子,想到这便松了脚,退出一步。只是何熙没明白过来,还以为林南是摄于何家的威名才放了他,语气又傲慢了起来,忍着胳膊的疼痛骂道:“小子,既然你知道我是何家的人,今天这事你要怎么收场!”“收场?”林南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怎么理解的了,不禁好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们何家?真是笑话,今天放过你是想跟你借点东西,至于你是不是何家的少爷那与我无关。”“你!”何熙明显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藐视之意,他没想到这竟然还有人敢藐视他们何家的人,更令他史料未及的是竟然还有人敢跟他借东西。“废话少说,何大少爷,我今天也不跟你借什么贵重物品,只需五百两银子,我就放你这一干人走,不然,就等着何老太爷来给你收尸吧。”林南说着话的时候背着身,琼琼聪敏异常,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要银子就用来赎自己的,不过五百两银子只是和自己睡一次的价钱,顶多也就是初夜的价钱,要为自己赎身,这点银子自然是不够的。不过她这一点想的有点多余了,因为林南现在就算领着她走出去,那妓院的老鸨恐怕也不敢拦,就算拦,也未必拦的住。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林南下手如此狠辣,那老鸨也都看在眼里呢。“你当真就只要五百两?”何熙一听他要钱误以为他是什么江洋大盗一类的人物,但又听他要这么少,不禁有点诧异。人家要的少也敢到诧异,这种败家子可真是可笑。不过林南一向对银子的概念极淡,出门一般都不带钱,这也许是皇帝的通病,因为他们要银子没用。“拿来吧。”林南一伸手看向何熙。要银子的人是不能得罪的,这种人大多是亡命徒。刀尖上过活。何熙日日在外面闲逛,对这些事是懂得的。他赶紧掏出几张银票来,用一只手递给林南道:“这是六百两,好汉收好。”“拿着。”林南接过来瞥给那老鸨,然后看向几人道:“都随我出去,让琼琼更衣好随我走。”“随你走!”老鸨瞪大眼睛看着林南,何熙尽管也吃惊,但转念又一想:江洋大盗都是色鬼,这也没什么希奇的。其实他只是听手下人说妓院里来了一个好货色。这才来看看,待听说已经被人睡了,仗着自己是何家的公子,便想来羞辱这人一番。没想到撞上了林南,不但没羞辱到人家,反倒折了条胳膊,好在这家伙贪财好色。不然可能小命都不保了。“怎么,你们觉得不妥?”林南说这话时时盯向那老鸨,因为他看出来何熙是没什么异议的,只是那老鸨嫌银子少,所以才有点不甘心。“公子,这姑娘的赎身银子。可不止六百两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鸨虽然摄于林南的威势,但上千两的银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挣出来的,怎么能叫人不肉痛。“一付好棺木六百两好象够了吧。”林南不经意的说着。老鸨顿时大骇,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你要不同意,这六百两银子就留给你买棺材用了。“公子说笑了,既然公子和琼琼有缘,也不用立什么字据了,现在就可以带着她走了。”老鸨勉强赔着笑,现在她也不想银子了,只想着怎么赶紧把这个煞神送走。“琼琼,穿好衣服出来随我走。”林南轻摇折扇,带着老鸨,何熙和地上几个哼哼唧唧的人出了屋子。待他们出了屋子,琼琼笑了,虽然没有笑声,但可以看出那是一种很疯狂的笑,而且眼神中还渗透出恶毒的灰暗。“我的宝押对了,这个男人果然可以带我走,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十倍偿还,我还要让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记住我萧琼琼的名字!”琼琼跟着林南出了妓院,老鸨见两个走远,这才苦丧着脸看了看何熙说道:“何少爷,你就甘心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何熙哼了一声,冷声道:“等我查出这个小子是谁,非要把他碎尸万段不可!”“我们现在去那?”琼琼见林南闲庭信步一般的向前走着,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一水客栈。”林南提到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客栈里的女人解释琼琼。虽然自己和她也没什么关系,用不着解释什么,但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有点不舒服。琼琼看出他有心事,便也不再问下去,反正自己现在是要靠她的,至于别的事和自己也无关了。两人远远走来一水客栈,就望见一个黑色的身行站在客栈门口,似乎正在张望着什么,不用说,正是那个黑衣女子。她虽然戴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不知怎的,林南似能领会到她的心绪一般,那是一种焦急和期待。黑衣女子依在门旁,她此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呆呆的等了一夜,为他担心,怕他出事,心里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没想到他却竟然找了一个女人回来。“呵。”黑衣女子心里苦笑了一声,暗暗付道:“男人,这就是男人,师傅,你说的对。”“你怎么站在这了,你的伤好点了么?”林南快走两步迎过来,黑衣女子这才反回神来,哼了一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装好心了,我死了也用不着你管。”说完转身进了客栈。“这……”林南没想到她火气这么大,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琼琼则看出了女人的意思,低声对林南道:“快去哄哄她吧,她吃醋了。”林南叹了口气,他的内心深处的确已经确认了这个女人开始喜欢自己了,可毕竟两人的关系还不明朗,她也未曾表明过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蒙着面,这一切他都搞不清楚。“我们不要管她,你随我上楼去吧。”林南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琼琼进了客栈,琼琼没再说话,她已经确认了这个男人是个风流种,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站住!”林南刚要上台阶,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喝了一声,那声音十分熟悉,是那种粗中带细的脆声。“血老弟”林南喜上眉梢,转头去看,果然不出所料,来人一袭长衫,面色似笑非笑,手中握一柄折扇,不是血燕子还能是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2章【如玉】

    “这才两日不见,又勾搭上了一个佳人了?”血燕子靠近两步,仔细打量着琼琼,只见她身材错落,面容娇好,的确是个美人坯子,心里骤然一酸。“贤弟取笑了,咱们还是上楼说话吧。”林南一笑避开这个话题,带着血燕子上了楼上的房间。“姑娘,血公子来了。”林南冲着黑衣女子的房间喊了一声,屋门这才戛然而开,黑衣女子赶忙迎了出来,她虽然蒙着面,但林南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神色清冷,没有一丝喜色。“你还好吧。”血燕子看向她的神色满是关心,如果林南不知道她是女子,这么暧昧的关系还真另人费解。“我好的很,既然你来了,我也该走了。”黑衣女子的话音冰冷,说完就进了屋子,似去收拾东西去了。“你去那?”林南赶了进去,失声问道,神色里也满是关心的样子。黑衣女子一阵心痛,不禁黯然神伤,几乎要掉下泪来,这一切林南似能感受一般,他踏前两步,低声道:“对不起,你听我解释。”“解释?”黑衣女子转眼看向林南,冷声道:“大丈夫敢做敢为,何必跟他人解释些什么,再说我只是奉师命才救你的,你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更没必要向我解释些什么。”女人越是这么说越代表她的心绪,血燕子和琼琼都是女人,两人自然也早看明白了黑衣女子的意思。琼琼倒没什么,但血燕子却有点吃惊,若说世间最冷傲无情的女人是谁。血燕子一定会想到眼前这个人,而现在她竟然爱上了林南。这真是史料未及的事,让人无法琢磨的透。“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现在有伤,如果就这么走了,我心里会不安的。”林南黯然的说着,黑衣女子心里一阵痉挛,但还是冷声回道:“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的事也和你再无瓜葛。”她说完,抓起床上的包袱和剑就要走。“慢!”林南刹时抓住黑衣女子的手,黑衣女子箭伤一痛,哎呀一声叫了出来。“你怎么样。”林南双手横腰架住她,黑衣女子虽然箭伤疼痛。但这么亲昵的动作还是另她大惊失,这才赶忙推开林南,然后啪的一个重重的耳光抽在他脸上怒道:“你有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么,你若再碰我我就杀了你!”“你哪里受了伤。”血燕子见事态有点难以收场,这才出来打圆,谁知黑衣女子正在气头上。看见他们自然就有气,所以便一把推开血燕子,转身出了屋门。“别……”林南还想再追,已被血燕子拦住没好气的道:“行了,别追了。我了解她的脾气,你现在追过去。她只是越发生气的。”“可她有伤。”林南慌张的看着他,惹的血燕子醋意上涌,哼了一声道:“放心,她师傅就在外面,本来就是叫我来找她回去的,用不着你操心。”林南这才把心放心,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无奈的摇头道:“哎,贤弟这几日都去那了?”“自然是去查齐讽的罪证去了,那像你在这里风流快活。”血燕子一边说,一边瞥了琼琼一眼,琼琼只装做没看见,低着头羞涩的站在林南身后,就好似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般,但心里的想法却是谁也不知道的。“可查出什么来了?”林南赶忙问道。血燕子不答,只低声道:“等到了寿春,我自然会告诉你。”琼琼何曾不知道他的意思,其实她第一眼就看出了血燕子是个女人,女人对于女人总是有自己的戒心的,这也都不足为奇,可琼琼却没有识相的躲出去,这倒有点另人不解。“那我们就回寿春吧。”林南想起结萝几人还在等自己,一定很焦急,所以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血燕子也懒的在这再待下去,便恩了一声,三人一同出了客栈,三人两马,林南驮着琼琼,血燕子自骑一马,飞奔寿春而来。寿春城离这小镇本来也不远,而且血燕子带来的马奔行还极快,所以不消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城门前了,三人下马入城,血燕子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林南去一个地方。“哎哎,你不能去。”血燕子见琼琼也跟了来,没好气的拦住了她。“公子。”琼琼眉眼一转,柔弱的看向林南,似乎在渴求。林南心下一软,看向血燕子道:“算了,就让琼琼跟着吧,她也不会坏什么事。”“我们去逛窑子,难道还带着她去?”血燕子盯着林南说完,琼琼的脸上微微变色,她就是从窑子出来的,虽然知道血燕子不了解这些,可听到这两个字总感觉怪怪的。林南无奈,虽然不知道血燕子的用意,但领着女人去逛窑子的确是不行,她又催的这么急,最后只得找了个客栈让琼琼先在里面等一等,这才跟着血燕子出来。“我们现在去那?”林南见他走的这么急,忙问道。“**楼,寿春城里有名的妓院。”血燕子说到这,忍不住偷笑两声。林南却笑不出来,不知道他领着自己去那干什么,眼看已经要到了,他苦着脸又问:“我们去那干什么?”

    “怎么你不喜欢去窑子?你……我们男人怎么能不喜欢去窑子么,真是的。”血燕子说完拉着林南就往**楼里走。两个脂粉满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见到两人往里面走,赶紧就迎了上来,勾肩搭背的揽着两人进到大厅里。血燕子眉头紧锁,显然是十分的不习惯,林南早看出了端倪,虽然他也很恶心这种女人,不过还不至于是血燕子这付样子。“暧呦,我说我这右眼皮怎么直跳呢,原来是有贵客到来啊。”一个敦粗的胖女人边说着边迎了上来,显然是这妓院的老鸨了。“给我们找一间干净点的房间,再叫两个象样的姑娘上来。”血燕子装模做样的摆弄着派头,滑稽的样子让林南看了都想笑。而那老鸨岂能看不出来。来妓院的那里有说要什么干净点的房间的,又不是吃饭。不过她倒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以为血燕子是那里来的爆发户,心里决定狠宰他一把。“两位公子这就随我上楼吧。”老鸨笑着引两人往楼上走,这妓院也不算大,不过楼上也有十几间屋子。老鸨引着两人到了最左边的一间厢房,血燕子大大咧咧的推门进去,只见屋子里还算干净,便点了点头道:“行,你出去吧。”“两位公子稍等。姑娘们马上就到。”那老鸨呲牙一笑,转身去了,血燕子一伸手道:“大哥坐吧。”“好。”林南点点头坐了下来,这时两个粉衣妓女扭着腰进了屋,血燕子眉心一簇,勉强做笑道:“来来来,陪大爷坐会儿。”说着还拉过一个女人搂到怀里。做个亲密的样子。林南强忍住笑意,而那妓女心里也是暗骂道:“那来的土包子,没玩过女人是怎么的,真恶心。”“大爷,怎么不说话。”另一个妓女也凑了过来,林南见过女人无数。对这种胭脂货色自然看不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把门关上。”那妓女微一楞神,心里更是暗骂:“一对土包子,上来就要关门。”虽然她这么想,不过客人的吩咐她是不敢违背的。只能回身将门关紧了,这才凑到林南面前来嗔道:“大爷这么急做什么。”“去去。你就坐这就行了。”林南撇了她一眼,把折扇放到桌子上。旁边的血燕子心里陡然升起一鼓好感,那不是结拜兄弟之间的好感,而是另外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他面上却还是装着一负老油条的模样,冲着那妓女笑道:“别怪他,我这位兄弟总也不来这种地方,所以比较生疏。”这句话在林南听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而且看着血燕子那负“久经沙场”的模样就更觉可笑的不行。而血燕子怀里那个妓女心里也是笑的不行,而且还暗骂道:“你以为你比他强多少,抓着我的手摸来摸去,能摸出花来?”这两个古怪的嫖客倒也真有点意思,不过这两个妓女可懒的管你会不会嫖,只要你给钱,别的人家都不放在心上。这时血燕子忽然问道:“光是你们两个在这,也太无趣了,有没有会唱小曲的娘们找一个来给我们助助兴?”两人妓女听他这么问,其中一个连忙答道:“有,我这就给您叫去。”“好好好,快去快去。”血燕子松开那女人,其实他早就恶心的不行了,只不过要做戏给林南看,所以才勉强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来。那女人拉开门快步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个穿着粗布黄杉,三十来岁年纪,长相普通,不过身材纤细,并且两手抱着琵琶的女人来。林南一看她容貌,微一皱眉,看了看血燕子,不知道他搞的什么鬼名堂。这时那女子款款一礼道:“两位大爷,想听个什么曲。”林南怎么也想不出这么样一个女人的声音竟然如银铃一般儿清脆,顿时心神一荡,又仔细瞧了她几眼。而血燕子也诈做吃惊道:“好嗓子,好嗓子,得,今天我就听你唱曲了,你们都下去吧。”说着掏出两锭银子来一人分了一锭。两个妓女接了银子,又听他说不用自己陪了,这正是巴不得的事,赶紧千恩万谢的去了。血燕子见两人下了楼,将门关紧,回身来低声对那女子说道:“你这次的易容可真够难看的了。”那女子瞥了他一眼哼道:“和这群臭男人混在一起,自然要扮的难看些。”“原来她是易容!”林南微微一惊,心里对他真实的容貌顿时好奇了起来。而那女子从来没见过林南,便又问道:“这位公子是?”血燕子笑了笑,拍了拍林南的肩膀道:“这是我新结识的大哥,很讲义气,是个好兄弟,而且他也要扳倒齐讽这个狗贼,可以说是和我们同路。”“噢?”那女子显然要比血燕子精明的多,用眼睛上下仔细的观瞧着林南,似乎对他并不太信任。林南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姑娘莫非怀疑我是狗贼派来的奸细?”那女子被林南问的一楞,有点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既然是燕子的朋友,如玉怎会怀疑。”她这么一说,血燕子也笑道:“就是嘛。我这位大哥要真是年狗贼派来的,恐怕早就将我拿去官府了。”血燕子大大咧咧的模样如玉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林南毕竟是外人,如玉虽然嘴上说不怀疑,心里还是对他有所防范,这些林南心里自然也是明镜的。“你在这到底查到什么没有啊。”血燕子终于忍不住问到了正题上。如玉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不该说问这件事。林南藐见他眼神,哼了一声道:“姑娘无须如此,萧某出去就是。”说完起身就走。血燕子忙拉住他看向如玉道:“我说如玉,我都说了这是我大哥。不是奸细,你还怀疑什么啊!”如玉这时才略微放心了些,不过警惕之心还有,只听她低声说道:“齐讽经常来这里找一个叫赛西施的女子,我想他勾结朝廷大员的书信定是藏在了赛西施手上。”“噢?”她这番话倒勾起了林南极大的兴趣,勾结朝廷大员,这件事连林南都不知道。竟然让这个女子查了出来,看来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血燕子听完,低头沉思了半饷又低声问道:“齐讽应该不会傻到把书信藏到一个妓女手里吧。”如玉脸色严肃,回他道:“你错了,这正是齐讽的高明之处。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妓女的手里,所以就算是有一天真的查到了他头上。那个朝廷大员也可以保的住。”林南听她解释的有理有节,暗暗佩服这个女子的高明,不过也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便随口道:“齐讽如此狡猾,那里是要保住那个大员。我看他是想用这些书信威胁那个大员在危难的时候保护自己吧。”如玉听他这么一说,深觉有理。对林南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接着道:“不错,他们就好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齐讽知道自己的事迟早要败露,而他有恃无恐的资本只怕就是这个朝廷大员了。”林南恩了一声点头同意她的想法,血燕子忽然哼了一声道:“还不都是那个狗皇帝养的一帮酒囊饭袋,听说这个齐讽就是给皇帝找过几次女人就立了大功赏赐了不少金银。”……这话弄的林南一窘,忍不住苦着脸道:“只怕皇上也不一定知道这些事吧。”如玉听他这么说,哼了一声道:“皇帝高高在上能知道些什么?底下的事还不都交由大臣们处理?当今的皇上算不得昏庸,至少为百姓做过许多好事,只是下面的大臣是好是坏,有时候皇上恐怕也不知道。”这话听的林南舒服,而且如玉在林南心中的好感也又多了一层。血燕子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合的模样,啧啧叹了两声道:“诶呦,瞧你们这一个鼻孔出气的模样。”说着又看向如玉道:“今天可真奇了怪了,平时我们的如玉大小姐是最能和别人唱反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说到这嘴向林南这边撇了撇,惹的如玉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你胡说些什么,你喜欢就嫁了去。”如玉一羞之间,把一副小女儿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而血燕子的脸也唰的一下子变了色,粗的嗓子哼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是男人怎么嫁他。”如玉这才明白原来林南不知道血燕子是女儿身,暗叫一声该死,倒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开脱了。最后还是林南咳嗽了一声,装做什么也不明白的架势,叉开话题道:“既然如玉姑娘认为那些书信就藏在赛西施那,那我们该怎么才能把它取来?”

    如玉听他这么问,沉思了一会儿道:“这几天我和赛西施接触过,这个人心计很深,绝非等闲之辈,齐讽之所以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自然也说明了她并不简单。不过最近我发现有一个男人每到午时就会来**楼后面的茶摊喝茶,直到赛西施探出头来和他对望几眼他才会走,想来这个男人和赛西施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林南没想到如玉的心思竟然如此细腻,诧异之间也增添了许多好奇。而血燕子听完这些则不耻的哼道:“你的意思就是说那男人是赛西施的姘头了?”如玉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的用词不雅,而血燕子却不管那些,接着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抓到她的姘头来威胁她交出书信?”如玉听他左一个姘头右一个姘头的,也不回他话,只是看向林南问道:“公子以为该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3章【大师】

    林南听她竟然转而来问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信任又加深了一层,便点了点头道:“二弟的方法可行,不过先要弄清楚两个人真正的关系,看看这个男人在赛西施的心里是不是会重要到这个程度,如果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个程度,那我们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如玉嗯了一声,对林南的见识也颇为赞赏,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那老鸨尖利恶心的声音:“暧呦,齐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只听外面的齐讽哼了一声道:“她可在屋里?”“在在,正等着您呢。”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了。“他来了。”如玉和血燕子的眼里都冒出了仇恨的光芒,林南此时才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迟早要收拾他,不过不是现在。”林南低声劝导着两人,怕他们会一时冲动。“放心,我们不会傻到冲出去送死,我们还要看着齐讽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如玉冰霜般的眼神下一副冷静的面孔,看的林南一阵感叹:齐讽,你的命就要到头了。“好了,你们走吧,我也不便在这久留,省的让人怀疑。”如玉抱起琵琶来就往外走,林南忍不住问道:“你抱着琵琶进来这屋子里却始终没有传出歌声,难道这就不让人怀疑了么?”如玉乍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林南一眼,然后便推门而去。林南被她搞的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血燕子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拍着林南道:“你个傻子,来青楼的人有几个是为了听曲来的。如果刚才如玉拨弄琵琶,一会儿唱一会二停的那才叫人怀疑呢。”林南这才恍然大悟,失声道:“这么说她拿着琵琶其实是卖身的……”想到这,心里就凉了一半。血燕子见他这副模样,不知道怎的有点醋意上涌,哼了一声道:“你放心,如玉扮成这副模样,恐怕除了我们也没人光顾她。”他说到这。脸上也微微变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阵尴尬过后,林南起身道:“那我们走吧。”“现在去那?”血燕子看了看他问。“到我的住处去,我介绍我三个手下给你认识。”林南说着转身就走。“手下?”血燕子一阵迷惘,不过林南都走出去了,她也只得跟了上来。此时小院里的侯君集几人都已急的不行了,诸葛治还算冷静。刘文静则一直埋怨着侯君集,而结萝也偷偷抹泪,生怕林南真的出了什么事。“好了文静,不要再吵了,我们现在再吵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么找到皇上才是正经。”诸葛治说完。刘文静哼了一声坐到圆凳上,不过心里还是很烦躁。吱……这时四人忽然同时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门一直都没锁,几人就是要等这一声。结萝第一个奔了出去,待见到进来的果然是林南。顿时喜极而泣,扑到他怀里来似喜似怨的道:“皇。。相公你去那了。可叫结萝急死了。”血燕子刚一进门就碰见这个情景,而且结萝穿的还那么另类,张的也还如此漂亮,最主要的是还和林南如此亲热。这一连串的原因加起来,就使的血燕子对结萝十分的反感,而且心里也酸的不行!“都有妻室的人了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真不是个东西。”他说着这话人已经进了院子。这时侯君集几人已经都迎了出来,乍一看见血燕子有点发愣。林南安慰了结萝几句,忙给几人介绍道:“这是我新认识的兄弟,你们叫他血公子就好了。”“兄弟……”几人对望一眼,六只眼睛齐唰唰的盯向血燕子,想看看这人多大的胆子敢和皇上称兄道弟,更想看看这是个什么人能让皇帝和他论兄弟之情。几人看的血燕子有点不适应,转头看向林南问道:“这就是你的手下了?”林南点点头,并没介绍几人的名字,试想如果林南真介绍出来,血燕子不被吓死才怪。几人进屋里坐了,林南和血燕子两个坐在上首,其余的人自然分左右在下座。林南先叹了口气道:“齐讽果然祸国殃民,而且还勾结京中大员,我看必有企图。”“什么!”几人同时一惊,诸葛治忍不住问道:“齐讽勾结的是何人?”林南还没说话,就听血燕子先说道:“我们那里知道,只有得到了他和那个狗官的书信才行。”跟皇上抢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几人看了血燕子一眼,心里暗道:“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林南也发觉血燕子在这的确不行,有些话不能对他说,便吩咐结萝道:“萝儿,你带血公子先去休息,我们还有话要谈。”血燕子一听这话茬知道是要支开自己,便哼了一声跟着结萝去了,惹的众人又是一楞,暗叫此人真是胆大包天。见他走远,林南便低声道:“齐讽勾结朝中大臣,贪赃枉法,以是事实,此人工于心计,必有异心。文静,你拿我御印折扇马上到徐州调徐州安抚史武云召引兵前来,必要时直接拿下齐讽。”“是!”刘文静双手接过折扇,恭恭敬敬的问道:“臣是要现在马上启程么?”林南沉思了一会儿道:“明早启程便可,不过要快马加鞭万万不可耽误了。”“是。”刘文静答应着退了回去。“没想到齐讽这条老狗还真是不太简单。”诸葛治若有所思的说着,林南跟着点了点头。夜静默,上弦月已渐渐转圆,偶尔斜斜刮来的微风使得院内的树枝一阵抖动,这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分前院后院,上下是呈现出一个工字型。诸葛治三个人是住在前院的,而血燕子,结萝和林南则住在后院。不知为何,漫漫长夜竟然难以入眠,也许是想的太多了罢。林南独自一人站在外面,吹着冷风。想着许多事。自己已经深深的融入在了这一片环境中,似乎已不再是个穿越过来的人了。自己几乎要把从前的事全都忘记了。有的只剩下那一丁点少的可怜的回忆也那么的稀释。“皇上,再想什么?”不知何时结萝已出现在林南身后,小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身,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显得温柔可人。“没想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乱。”林南叹了口气,拉着她手揽了过来,在他所有的妃子当中。结萝的善解人意是数一数二的了。结萝小黑眼球一转,睫毛抖了两下,忽然轻声笑道:“皇上有没有感觉你的那个小兄弟有点问题呢?”“问题?”林南看向她,不明白她的意思。结萝抿嘴一笑,娇嗔道:“他身上有一鼓淡淡的幽香,而且耳垂上还有耳洞,是个姑娘才对吧?”林南哑然失色。结萝果然聪明,而且细腻,连他第一眼都没有看出血燕子是个姑娘,结萝却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你这小妖精,鬼精鬼精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林南一边笑一边在她的小鼻头上点了一下。“嬉嬉。皇上一定早就知道了吧?”结萝取乐似的看着林南,那意思就是在说:你一定另有企图吧。林南那里会不明白这个小丫头的画外音,照着她的小屁股拍了一把哼道:“好啊,敢埋怨起朕来了,朕是不是该罚你?”“啊!皇上怎么罚我……”结萝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可怜般的看着林南。“嘿嘿。到了床上你就知道了。”林南一边坏笑着,一边拦腰抱起结萝往房间走去。

    翌日。林南起的很早,不过等他推开门时才发现血燕子已经在院子里练了半天剑了,使得林南不禁叹了口气道:“不愧是习武之人哪,起的这么早。”血燕子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边耍剑一边没好气的道:“听你的意思你不是习武之人了?”

    林南愕然,半饷才说道:“我自然不是习武之人。”“呸,虚伪。”血燕子收剑而立,仅仅两天时间,他的态度就急转直下,简直就跟换了个人是的。林南见他这副模样,有意无意的提点他道:“二弟,我发觉你似乎对二哥有什么成见,要不说出来听听?”血燕子此时也觉得自己的态度的确转变太大,这才沉住气,淡定的说道:“没什么,我们今天是不是要去查查那个男人和赛西施的关系?”林南恩了一声回道:“只怕这件事也并非那么简单,首先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背景,不过我想他既然日日只能在楼下观瞧,定也不会是什么有钱的主。我们可以先用钱财试着买通他骗来书信,或许也会奏效。”血燕子听到这,颇为不屑的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负心薄幸,那男人既然日日在楼下观瞧,说明用情以深,情这一个字可是钱财买的来的?”林南听着他赌气的口吻,苦笑一声道:“二弟这话可叫为兄听不懂了,我何时负心薄幸了?”血燕子白了他一眼,也不回他话,只将剑一握哼道:“走了。”“喂喂喂!”林南瞪着眼睛指了指天说道:“我说我的好二弟,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大早上的你就去等着,也不怕喝茶喝到吐血啊?”“你那那么多废话!”血燕子不知从那又生出那么一股子怪火来,瞪着林南喊道:“我就不兴有别的事了?谁说现在就去等着来的。”强词夺理是女人的天性,虽然血燕子现在扮成了一个男人,但终究还是女人,自然也就逃不了这些。最后林南只能无奈的进屋和结萝说了一声,然后便快步追上了已经走出很远的血燕子。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那,而且他自己也不说,所以林南只能跟在后面,让血燕子带着自己左绕右转,弄的是晕头转向。当当…当……走着走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远,空旷的钟声。林南知道这是晨钟,应该是某座寺院发出来的。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又走出不远,就看见远处又一座不大的寺院。这寺院显然已经是年久失修了,外墙残缺不全的红漆和牌匾上半金半黑的字体都显出了着寺院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败落。不过虽然如此,但那渡劫寺几个大字读起来还是有着些许的震撼。血燕子此时倒真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轻轻的扣了扣门。然后很恭敬的站在门前,等着里面人回话。吱。古旧的院门从里面拉开。一个老和尚探出头来看了看两人问道:“两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血燕子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我想见智清禅师,还烦劳师傅通报一声。”“那施主稍侯。”老和尚说着退了一步,将院门轻轻掩上,便回身去了。此时林南才问了一句:“没想到二弟你还信佛。”血燕子懒的理会他,只哼了一声道:“你是想说一个贼也信佛,很可笑是吧。”这一句话就把林南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让他讨了一个大大的没趣。还真也算得上高明了,不过此时林南的心里却十分的不爽。院门再一次被拉开,不过这次拉的很大,一看就知道是要迎人进去。只见那老和尚恭身立在一边,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师傅他老人家请两位公子进去。”“如此多谢大师了。”血燕子恭身回礼,然后进门。林南身为皇上,自然没有给他行礼的道理,便大大咧咧的随着血燕子进到院子里来。老和尚带着两人从罗汉堂的偏门走进去,又转过个角门,就看见一座小的僧房。老和尚一伸手道:“请,师傅正在里面等着二位施主。”“多谢。”血燕子谢了个礼。便走过去扣门,里面的智清答应了一声,林南这才尾随着他两人一同推门而入。“大师。”血燕子合十一礼,态度虔诚恭敬。智清须发班白,但神采熠熠。精神矍铄,还真有些高僧的模样。他本来是眯着双眼的。但等林南也进来了之后,眼睛却忽然睁开了,而且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镇定了。“?”智清盯着林南,眼神十分古怪,看的林南以为自己那里不对劲了,赶紧上下看了看,却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智清毕竟是得道高僧,看了几眼之后便又恢复到了一副泰然的样子,淡淡的问道:“两位施主来找老衲,不知所为何事。”血燕子靠进了些,合十说道:“前日承蒙大师指点,使我有所顿悟,不过有一句佛揭却始终不懂,所以特来请教大师。”“施主那一句不懂?”智清看着他问道。血燕子便恭敬的问道:“观音大士说:众生不渡尽,誓不成佛,所谓谱渡众生本是佛家所指,观音大士既然以谱渡众生为任,为什么不称佛呢?”智清神态安详,微闭双目,缓缓回道:“世间之事,无非名利,神魔仙佛,概不能免。然而观音大士却参透了佛中真意,他说众生不渡尽,誓不成佛,其实并非是要说等众生都渡尽了之后他便称佛,这不过都是他淡薄名利的表现而已。万事万物皆如尘土,只有把一切全都看淡了,才是真佛。”血燕子似乎有所领悟,合十点头道:“我懂了大师,可是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观音大士那样吗?”智清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人有千相,不必改变,一切随缘自可。”“多谢大师。”血燕子轻轻一鞠,然后转身冲林南使个眼色,示意离开。这时智清忽然轻唤了一句:“那位公子请留步,老衲有话要对你说。”“噢?”血燕子有点古怪的看了林南一眼,不知道智清要和他说什么。林南也有点奇怪,自己和这个老和尚素未谋面,他怎么有话要和自己说呢?“我在外面等你。”血燕子拍了拍他,转身出了禅房。“大师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林南靠近几步问道。智清神色不变,淡淡的问道:“施主就是当今皇上吧。”“啊!”林南失声惊呼,不敢相信他的话,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智清叹了口气道:“皇上身上有天子之气,老衲虽然眼浊,但也看的出来。”“天子之气?”林南有点古怪的看着智清,他发觉这个老和尚有点深不可测,更好象知道什么秘密。“施主是皇上也好,草民也罢,老衲都是一般同仁,今番只有一句话对皇上说,皇上切要紧记。”智清一边说一边霍的挣开双眼。“大师请讲。”林南恭敬一礼,他此时已把这个老和尚当成神仙一般的人物了。“皇上尽日将有一劫,若能躲过,此生将成就不世之功业。”听智清说完,林南顿时一惊,忙追问道:“大师所说的一劫是什么?”智清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皇上只能自己躲过此劫,不过老衲有一句话可助皇上一臂之力。”林南簇眉急道:“大师请讲。”“看人莫要看表象,世间最难料者便是人心,皇上须处处谨慎,方能保无虞。”(未完待续。。。)

第254章【要你的命】

    “大师都和你说什么了?”血燕子见林南出来,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没什么,无非是些谈经论道的事。”林南一笑,将这个话题叉了过去。路上的风很静,行人也极少,也许是时候还早,许多店铺都还没开门。血燕子和林南无聊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那,林南本想说去客栈看看琼琼,可怕血燕子又数落自己,最后还是没说。“我们现在去那?”林南看向他问道。“我怎么知道?”血燕子瞥了他一眼回着。

    林南恶寒,忍不住做个不解状看向她道:“那你这么早喊我出来做什么?不会是只为了去寺院问一个佛揭吧?”血燕子听他口气,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听说前面一家豆腐花不错,我带你去吃,好堵住你的嘴。”“豆腐花有什么吃的”林南嘟囔一句,血燕子则不理他,径直奔前面走来。豆腐花就是后世所谓的豆腐脑,不过如今的豆腐花比较碎,而且里面放了香菜等不少外料,打的卤也和后世的不太一样,比较咸,但总的来说,味道还是不差的。出人意料,豆腐花小滩上的老板竟然是个俊俏的少妇,看样子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虽然穿的很普通,但身材却也展露无遗。这么漂亮的人卖豆腐花,客人可想而知了,生意也可想而知了。只见七八张方桌前都坐满了人,大所数都是男人,而且每人都要了好几碗,边吃边看人。可林南在仔细一看。发觉这些人除了这些特点之外,竟然还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张桌上都放着兵器。“咱们来这么早,竟然都满了,这生意可真是好啊。”血燕子祚舌一叹,正被那小少妇听见,回了他一个笑,脆声道:“两位先等一下吧,有几位要走了。”“好。”还没等血燕子回话,林南就答应了下来。惹的血燕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暗叫色鬼。说是等一下就有人走了,可过了有小一刻钟了,竟发现没有一个人动地方,最可气的是这帮人的豆腐花竟然也没怎么喝,看样子都是奔着看人来的。“两位公子真不好意思,你看这。要不你们一会儿来吧。”小少妇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引的林南微微一笑道:“有姑娘这么个豆腐西施在,这位子自然是不好等了。”少妇听她这么说,脸上微微一韵,轻声道:“公子取笑了。”“喂,你这个色鬼。家里那么多女人还不够,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啊?”血燕子看林南出言轻薄,表**相,忍不住骂了一句。林南还没回话,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径直飞了过来。而且带着一股劲风和撩人的热气。“唰!”一枝竹制的筷子从血燕子的后脑边飞过,直盯在旁边的一棵老槐树上。力道之大,简直另林南不敢相信。“谁!”血燕子抽出剑来,四下里看了看,所有的人都还是一如刚才,喝豆腐花的还在喝,看人的还在看,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连一个往这边瞅的人都没有。林南心里咯噔一下,低声对血燕子道:“这些人太古怪了,我们走吧。”血燕子是性情中人,那里肯善罢甘休,他提着剑冲着这帮人喊道:“刚才是谁暗算我,出来报个名号。”他这么说,暗理这些人一定会很吃惊,可座上的这群人竟然就好象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毫不理会他。血燕子傻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古怪。哈哈哈哈这时不知从那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很普通,但在座的众人却齐地站了起来,每一个人眼中都现出恭敬的神色,而且不敢有稍微散漫。“嗯?”林南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年纪男人缓缓从街角拐了过来,这人面色红润,长相俊郎,身着白色长衫,手中提一柄剑,剑柄迎着朝晖闪闪放光,似是黄金所铸。“相公。”卖豆腐花的少妇看见男人就迎了上来,眼中满是喜色,而那男人则轻轻搂住他,眼神却盯向了血燕子。“这位兄台就是寿春大盗血燕子吧。”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把血燕子放在眼里,又似乎他是谁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而桌前的这些人也没有一个对血燕子感到吃惊或者好奇的,全都依旧恭敬,就好象虔诚的佛教徒一样。“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血燕子握紧剑,他发觉这个男人很古怪,而且来意也不明朗。“血公子不用误会,小可既不是官府的人,也没有什么东西被你盗去,更和你无怨无仇,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告诉血燕子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要抓你的,但浅意思似乎是在说:你血燕子也不用激动,我还没把你当个人物。血燕子听这话有点恼了,哼了一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男人丝毫不以为然,笑了笑道:“兄台不用动怒,小可自然没有值得兄台怕的,而且我对兄台也没兴趣。”吃豆腐花吃出这么个小插曲来,这倒另林南史料未及,这是一群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古怪,而且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么盛气凌人的,似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林南想着这些,血燕子却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这里这么多人,要是真动了手,自己两个肯定吃亏,而且这男人的武功还没量出来,是高是浅还真是难说。“我们走。”血燕子哼了一声拉起林南就走,这时那男人忽然喊了一声:“慢!”“恩?”两人回头开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杨公子想就这么走了么?”男人说着这话,眼里骤然变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南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知道自己姓杨,那就说明他很可能知道自己是谁,不禁心里一阵打鼓。男人盯着林南。冷冰冰的说道:“有些事杨公子可能忘了,但有些人却记得。在下颍川西门吹雪,三日之内,必当登门拜访,不过到时却要拿你一样东西,希望杨公子勿要见怪。”林南一听到西门吹雪四个字,兀地一惊,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后世的古龙小说里才有这么个人物,没想到如今穿越过来。竟然发现这个时代竟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想到这,眉心一锁,回问道:“你想要我什么东西?”“要你的命。”西门吹雪说完转过头,揽着妻子向后走去。“你!”血燕子还想再追,却被林南拦住,这时所有喝豆腐花的人却也都跟着走了,尽管西门吹雪说要取林南的命。但却没有一个人往他这边看过来。“这一切都好象是安排好的,自己今天这一行似乎是掉进了一个什么圈子里,难道是有什么人故意给我下的套?”林南心下暗惊,长嘘了一口气。“哎,这下你的麻烦可大了。”血燕子若思索状的叹了口气,似乎很担心林南的样子。“你认为他能杀的了我?”林南静静的说着。他还真没把什么西门吹雪太放在心上,虽然太很古怪,但毕竟也是人。血燕子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得罪别人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但是你若是得罪了西门吹雪。则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死亡的禁地。”“有这么严重?”他这话倒另林南有点吃惊,这小丫头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提到西门吹雪就吓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个人真的那么可怕么?“你到底是不是江湖人啊,连西门吹雪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你。”血燕子说到这,转出一付向往的神色接着道:“西门吹雪,到底师承何派,师傅是谁,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个人一出现就杀了点苍山门人一百三十二人,而且全是一招毙命,而后又连续杀了不少武林人士,但多是恶人,所以名声倒也不坏。他有个规矩,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人就是必死无疑,所以江湖人称黄泉引。”林南听到这有点骇然,失声惊道:“这么恐怖,一个人杀全派,而且全是一招毙命!”血燕子听他口气,转眼看他道:“怎么,知道怕了吧?”林南没说话,沉思了一会儿道:“照你这么说,那我就必死无疑了?”“那倒也未必。”血燕子闪过一抹笑意,掂了掂手中的长剑接着问道:“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齐讽府里遇险时救我们出去的那个女人么?”林南自然忘不了,便回到:“记得,她的轻功很是了得。”血燕子嘁了一声,不屑的道:“岂止是轻功,别的功夫也堪称独步天下了,如果有她出马,谅西门吹雪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的意思是叫我请她当我的保镖?”林南蹙眉问着。血燕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道:“你好大口气啊,你以为你是当今圣上啊,让她当你的保镖,亏你想的出来。”看着他的笑脸,林南心里暗道:“我不用以为,我本来就是。”但是想到这,又赶紧问了一句:“那你是什么意思?那我请她出马做什么?”血燕子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骂了一句:“你是猪脑子啊,我带你去她那,先避过了这风头,西门吹雪很少踏及中原,等他走了之后,你再出来嘛。”“那这案子该怎么办?”叫林南躲开一个武林侠士,这倒真有点受不了,也实在太没面子了,传出去自己可真要丢了天下人的脸。“你命都难保了,还管什么案子,这些事交给我们就是了。”血燕子看着这个忽然变的呆头呆脑的家伙还真感觉有点没办法了。林南哼了一声,狠狠摇了两下折扇,然后簇然合起,朗声道:“区区一个小小的西门吹雪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躲开么!”“你。”血燕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倔,生气之余倒也有些须喜欢,但他知道林南的功夫绝对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所以便气呼呼的道:“你认为你能打的过西门吹雪么,那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林南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宁可被他杀了也不做缩头乌龟!”其实他心里早已经盘算着实在不行就调集人马围剿这个西吹吹雪,谅他有三头六臂,难道还敌的过朝廷不成。“你可真是头倔驴!”血燕子这时候才有点急了,他知道西门吹雪的脾气。你就是跪在地上求他他也绝对不回给你留下一口气的,况且刚才听他的口气还似乎和林南有仇。那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办法,尽管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至少也要尝试一下,说不定可抵挡一下。“你跟我走!”血燕子说着拉起林南的胳膊就走。“去那啊?”林南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急匆匆的要拉自己去那。“你那那么多废话,我要你走就跟我走就是了。”血燕子说了这些瞪了他一眼,小女子的脾气表现的淋漓尽致。林南无奈只能跟着她走,两人急行到一个街口,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家小院,院门前左面有一颗大槐树,可这树山却没有一片叶子,显得很是扎眼。“天一居。”林南看着小院上面黑底金字的牌匾,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取的海天一色的意思。”血燕子给他解释了一句。便去扣门,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什么人!”这声音一出,林南马上就听出来了,正是那个蒙面女子发出的。“是我,血燕子。”血燕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掐了一把出神的林南。“你来做什么?”女子双手拉开门。刚想再说句什么话,可她一看见林南顿时有点傻眼,乌黑的眼球里透出怨毒的神色,声音也变的比刚才更冰天雪地十倍。“谁叫你们来的!”血燕子晓得她为什么变故,上前拉住她道:“我是来找姐姐的。她可在么?”“那你带他来做什么?”女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忽然看向林南。那眼神直透心底,另林南全身上下顿时有点发冷,眼神也是一楞。“呆子,跟我走。”血燕子拉上林南就往院子里来,黑衣女子则不说话,紧紧的跟在后面,三人转过一个角门,看见一个红琉璃砖砌成的小屋,血燕子赶忙迎上去扣门道:“姐姐,姐姐。”“你个小妮子又出什么事了。”声音柔媚阅耳,另林南有点忘乎所以,刚才的阴霾和冰冷一扫而去。不过血燕子更注意的是他有没有听到小妮子三个字,见他正在出神,并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了点心,接着道:“姐姐,你救救我朋友吧,西门吹雪要杀他呢。”“噢?”女人打开房门,一股子栀子花的幽香扑鼻而来,更另林南心神荡漾,恐怕还真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住这种女人身上所发出的香气,不过唯一遗憾的是他和那个黑衣女子一样,虽然他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蜀锦纱装,但也蒙着面,同样不露一点肌肤。“你刚才说西门吹雪要杀他?”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盯向林南,他那日救两人时并未太在意这个男人,这时候看起来他还真有点风流公子的韵味,而且长相俊朗,剑眉星目之下英气不凡。“是啊,姐姐,你可得救救他啊。”血燕子摇着女人的胳膊撒娇的道,就这副形态,恐怕再傻的人也看的出他是女拌男装了,惟独他自己还不晓得,也真是当局者迷。“西门吹雪为什么要杀你呢?”女人如水的烟波一凛,声音沁入脾骨,林南乍然之间竟然呆呆的望着她没说话,血燕子看见他那种眼神,顿时不悦了起来,大声叫了一句:“喂,姐姐问你话呢!”林南被他一惊才回神,暗叫自己失态,有点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我从不认识什么西门吹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噢?”女人翘手捏着下巴颏儿,淡淡的说:“西门吹雪这个家伙很是武断,喜欢听别人的撺掇,而且出手狠毒,你得罪了他可真是要倒霉了哦。”林南有点大跌眼镜,他们师徒俩的反差也太大了,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却媚态从生,这可真是奇闻了。“所以说才要姐姐救他的么。”血燕子早习惯了女人的这副样子,倒也不足为奇,只是旁边的林南却真的有点那以消受,而且还生起一股子莫名的欲火来。“你叫我怎么救他呢?”女人一边说,一边在血燕子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姐姐可以保护他啊……”血燕子知道这事就快成了,笑意盈盈的对女人说道,可她刚说了这些话,林南却马上接口道:“慢慢慢,你先打住,别忘了,我可说过,我可是宁可死了也不可能会受人保护,惶惶度日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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