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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全文阅读

作者:水上漂的龟     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txt下载     娇妃缠情:夫君坏坏,别乱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凡之人

    苍野气愤的回到房间,坐了片刻之后还没有看见轻尘的身影。起身正想出去看看轻尘究竟在和安素干嘛,才开门,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属下。“这是什么东西?”苍野看见属下手中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噢,这是王妃娘娘给属下的东西,让属下交给王爷。”

    苍野将东西接过来,放在桌上。“下去吧。”挥挥手示意下属退下。轻尘急急忙忙来到城中,好不容易赶到了换心楼,却发现换心楼前一片狼藉,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

    轻尘看着那满地的鲜血,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急匆匆的冲进楼中,找了半晌。才发现一个躲藏在桌子下的小二,“出来。”轻尘看着那颤颤发抖的小二,就算她现在很急,却也耐住性子说道。

    “不要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小二躲在桌子底下,根本不敢睁开眼。也不知轻尘究竟是什么人,还以为是来抓自己的,不由得嚷嚷道。

    “闭嘴,我是你们老板娘的朋友,只想问问她去哪里了。”轻尘听见小二大呼小叫的声音,皱眉,她有这般吓人吗?把人家都吓成这幅模样,她还真是够厉害的。

    小二听见轻尘这么一说,才敢微微睁开一只眼,看见眼前一个苗条淑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哽咽道:“老板娘被官兵抓走了,现在也不知在哪里。”他们只是为了求一口饭吃罢了,谁会想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老板娘,居然还会武功。不过老板娘人挺好的,虽然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可是对他们还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也好,现在他们也担心老板娘的安危。

    轻尘听见小二这么一说,脸立即沉了下来。没有想到宗褚居然会派人将奚月给抓走了,奚月不是宗褚的人吗,怎么会这样。

    那小二根本不知道几人之间的瓜葛,看着轻尘一身华服,想必轻尘也是不凡之人。急忙祈求道:“求这位姑娘救救我家老板娘,老板娘是好人,绝对不会做那等出卖国家之事,是他们冤枉老板娘的。”小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心中对于眼前的轻尘,完全把她当做了救命之人。

    奚月被奚络救走之后,在皇城之中转了几圈,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是?奚月看着眼前的客栈,难道这些日子奚络就住在这里吗?”

    “好久不见,我的小月月。”才刚进客栈,奚月就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吓到。

    不会这般凑巧吧……奚月听着身后那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看着眼前的奚络,不敢相信这两人竟然会走到一起。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隐匿,奚月急忙躲到奚络身后,“你别过来。”紧紧的拽着奚络的衣服,挡着隐匿看过来的视线?

    “小月月这是做什么,这么不想看见人家,好伤人家的心呀。”隐匿看着躲在奚络身后的奚月,几月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故作调皮的说道。

    “你认识我阿姐?”奚络将奚月护在身后,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隐匿,皱眉。阿姐怎么和隐匿认识的,他怎么不知晓呢?

    奚月在奚络身后,看着靠近的隐匿,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认识眼前的人,那段时间,是她最为不想回忆的过去。

    隐匿看着躲在奚络身后的奚月,只觉得她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

    “好久不见,小月月你愈发的长得漂亮了。”隐匿双眸含羞的看着眼前的奚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女子,格外的关心。

    奚月听见隐匿的声音,只觉得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之中而来的一样,让她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奚月就差尖叫出声了,双手紧紧的抓着奚络的衣袖,一点都不敢松手。

    隐匿看着如此模样的奚月,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如此心心念念的奚月,竟然会对他是如此的态度,真是让他伤心。

    “这是在做什么?”完颜积木从外面回来,便看见躲在奚络身后的奚月,十分的不满。这是在做什么,真不像话。

    隐匿看着主子来了,果断收住那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没什么。”

    奚络只是道:“参见皇上。”

    奚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奚络,完全不相信他会对着别的人行礼。

    可是,看着眼前这张安静而秀美的面孔,那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奚月没有感觉到美丽和诱惑,只感觉到无尽的害怕。呆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她竟不知从何时起,他变成了异国的人。

    “阿姐。”奚络看着奚月发愣的样子,想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可是却被奚月一把甩开。“不要靠近我。”

    奚月看着奚络靠近自己,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和刚才见到隐匿差不多的感觉。

    “阿姐。”奚络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阿姐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归顺楼兰有错吗?看着奚月呆滞的目光,奚络甚至不敢确定她是否是在看自己,阿姐的眼眸就仿佛是清澈的流水,可以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你的思维。那精致的五官,漂亮的朱唇,无一不是老天骄傲的杰作。

    可是现在,眼前之人竟然对他产生了反抗。奚月眉头微皱,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阿姐,“阿姐你是怎么了,我是奚月呀?”他还是那个他,只是说现在归顺了楼兰,可是他对阿姐依然没有改变呀。还是一样的好,不是吗?

    “不。”奚月轻轻的摇摇头,她的奚络是北国的人,是皇上一手培养的士兵,怎么可能……奚月不敢相信,奚络竟然变成了楼兰的人,这是传说中的叛国吗?“为什么?”奚月侧目,一双眼里饱含泪水,看着眼前的奚络,她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足以使奚络叛变的理由。

    轻尘听了小二的话之后,想了一会儿,便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毕竟不是宗褚亲自来抓人的,若是宗褚亲自来抓人的,那还有可能是抓去了皇宫。可现在眼前的问题就是不是宗褚亲自来的,而是宗褚派来的人。不知道那人的底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轻尘只好下赌注,他们是将奚月押进了天牢。心中不断的安危自己,奚月好说也是宗褚的人吧,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可是曾经是呀。宗褚应该不会狠心到这种地步吧,对自己的下属痛下杀手,毕竟奚月也没有做错事。

    轻尘才走到一半,便看见地上血迹斑斑,仿佛刚才经历过什么大的打斗一般。可是看看周围,既没有尸体也没有什么人,这让她从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嘛。

    “请问今天有人被抓进来吗?”奚月打量了四周,确定无人可问之后,匆匆的跑向天牢,朝着守卫打听道。

    守卫看轻尘一个弱质女流,又是一个长相貌美的弱质女流,心中不由得放松了戒备。“姑娘,我们这里每天被抓进来的人多不胜数,您是想问谁呀?”这里是天牢,犯罪之人都会被抓进来,每天什么小偷呀,汪洋大盗呀,凡是作奸犯科的人,一律都是以这里为归属的。

    “我……”轻尘语塞,她该怎么说的。“就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子,应该是被很多官兵押进来的,你有没有看见。”形容了半晌找不到形容词,轻尘只得说出奚月的特征,可是奚月的特征,不就是长得很美吗?

    “这个。”守卫看着眼前美丽无双的女子,这女子长相是有的,可是怎么感觉脑不大灵光呢。“姑娘,您若是不能清除的说出您要找的人的相貌,这个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轻尘汗颜,想了半晌,继续问道:“那刚才有被抓进来的人吗?”她才离开没有多久,按说奚月应该也被抓进来没多久吧。

    “没有。”这次守卫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了,要说被抓进来的人,刚才在这位女子之前,还真的是没有。

    轻尘谢过了守门的侍卫,失魂落魄的朝着城外走去。

    “你有听说吗?”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看见大家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的。

    “听说什么?”其余几人附和道,这皇城天子脚下,每天都要发生很多不同的大事,他们怎么知道该听说什么事,不该听说什么事呀。不过人都是喜欢八卦的,此时一听说有大事发生,立即围了好多人。

    轻尘犹豫许久,觉得这人说的应该是与奚月有关的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感觉,她竟失魂落魄的随着众人朝着那说话之人的地方走去。

    “今天皇城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人神秘兮兮的道,看来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这下又可以当成大事件说给别人听了。嘿嘿,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众人都不知唯他一人知晓。

    众人拉长了脖子,看着说书的人,不知道他接下来究竟要说什么事。

    “换心楼你们知道吧。”说书人故作神秘的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离开吧

    众人一听,原来是换心楼的事,“不是说换心楼背后有人吗,能发生什么事呀。”底下不禁有人疑惑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换心楼背后的人来头不小,这样一家有实力有背景的酒楼,能发生什么事呀。

    “呵呵。”说书人微微一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就算她背后有人,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书人好像是口渴了一般,还喝了一杯茶。

    “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吧,吊人胃口,不说拉倒。”底下有人开始不耐烦的道,不想说就罢了,干嘛这样故作神秘,让别人等得够呛。

    轻尘也想知道,可是她的性子不容许她去催促人家。

    “换心楼的老板娘,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你们平时是不是看她瘦瘦小小,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就错了,那老板娘,可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呢。今日她就在换心楼门口,大战了皇上派去捉拿她的士兵……”

    客栈之内,奚络看着满脸受伤了奚月,试图安慰她,“阿姐,你想要一个理由,那我可以给你。”

    奚络一步一步的靠近奚月,“阿姐你在宗褚身边十年,现在你得到了什么?”奚络一字一句的逼问道,阿姐在他身边十年,现在成了什么样了,不说得到了什么吧。现在还被宗褚派人追杀,现在还要靠他去营救,宗褚究竟把她当做了什么。

    奚月看着逼问自己的奚络,眼中充满了诧异,“你说什么?”为什么要计较得到什么呢?当初她们姐弟两被宗褚救下来,还教他们武术,给他们生活的力量。这些已经足够了呀,还需要得到什么?

    “好,阿姐不是想要我说清楚吗?那我就一次性说给阿姐听:阿姐你在宗褚身边十年,为了他那么努力的学习武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起来练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不敢说,也不敢找御医为你看病,你以为是谁帮你治病的?”奚络将一件一件的小事一一数出来,听得奚月目瞪口呆的。

    原来当初奚月受伤之后,是奚络给她治的伤呀,怪不得后面她受伤之后,伤口总是会很快就好了。她只当自己的修复能力比常人的好,但是万万想不到,居然是奚络给她治的伤,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呢。

    奚络看着奚月一副呆滞的模样,“阿姐你怎么会知道呢,我每次都是半夜给你治伤的。你白天累得半死,晚上早已睡熟,有好几次,我叫你,你都一点回应也没有。”奚络一点一滴的将所有的事说出来,这些事压抑在他心里多久了,现在他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奚月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奚络,虽然嘴上一直说不相信他的话,可是心中,早就不知不觉的相信了。当初她为了宗褚拼命练武,差点连手都废掉了,而奚络却选择了轻松的医术。现在看来,导致奚络当初选择医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阿姐,离开宗褚吧。”奚络看着开始动摇的奚月,趁热打铁道,现在不把握机会,他怕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

    奚月听见奚络的话,不觉得开始在心中默默的算计着。是呀,她在宗褚身边十年,为了宗褚做了这么多的事。宗褚要他往东,她不敢往西。宗褚要她去杀人,她不敢去救人。宗褚要衲妃,要娶别的女子,好,她为他迎接新娘。可是现在呢,宗褚居然要派人来杀她,她可以连命都给他,可是难道他真的要拿她的命吗?

    “我……”奚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以宗褚为中心的,忽然间要把这个中心拔出去。一时间她有些适应不过来,有些舍不得。

    “阿姐,离开宗褚吧。”奚络看着动摇了的奚月,继续劝解道。

    “是呀,离开那负心汉吧。”门外,隐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此时一把推门进来,把奚月和奚络都吓了一个半死。

    “滚。”奚月看见进门的隐匿,转身就走进了内间,不想理隐匿。而奚络看着不请自来的隐匿,虽然他们是为了同一个主子做事,可是并不代表他就要忍受隐匿的坏脾气。

    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呀,轻尘闻言,在心中暗想道。

    “我……”苍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轻尘打断了。

    “对了,宗褚开始行动了。”想起奚月,轻尘心中就不放心。若是她没有被抓进天牢,那她能去哪里呢?

    苍野一听是有关宗褚的,两眼之中立即迸发出仇恨的目光。老刘的死他还没有忘却,这个仇,他早晚要报。

    看见苍野如此模样,轻尘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当初是她这么提点苍野,苍野才振作起来的。可是也因为她这么提点,让苍野开始记恨宗褚。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她该站在那一边,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苍野不知道轻尘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想要自己行动,但是又怕会和她的行动冲突,没有办法,只好先问问轻尘。

    “宗褚之所以会这么急迫的想要我回去,原因不过是因为我夜家有藏宝图罢了,他以为得到了我就可以得到夜家的藏宝图,这样他可就大错特错了。”轻尘坐下,一一给苍野分析道。北国的国情苍野可能不太清楚,可是现在苍野在北国,她就有这个必要给苍野说一说北国的国情,让苍野行事的时候能够占一些优势,至少不会处于被动位置。

    皇宫

    宗褚等待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奚月的到来,知道被人劫走了,可是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从他手底下劫人。回到乾坤宫,才发现浣浣还在宫中。

    “皇姐。”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浣浣,宗褚轻声呼唤道,对这个皇姐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利用她将皇叔引来,现在又利用皇叔将楼兰皇引来,怪不得他,要怪就怪他们都是帝王家的人,身不由己罢了。

    浣浣看见宗褚的归来,想要问他父亲的消息,可是看见他不好的脸色,知道自己此时多说什么只能是雪上加霜,不由得缓和了脸色:“皇上今天怎么了,心情看上去似乎不大好呀。”不能正面相问,浣浣只能旁敲侧击咯。

    宗褚走近浣浣,从后面抱住浣浣,将下巴抵在浣浣的肩窝。“皇姐,你说要是我们不是投胎在帝王家,那该有多好。”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好累,真的不想去算计别人。可若是他不算计别人,那他就只有被别人算计的份。

    浣浣听见宗褚的喃喃自语,知道他累了。算计别人就不说了,还得算计自己的亲人,浣浣知道她也是他手中的棋子之一。这就是帝王家的无奈,都道帝王无情,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阿姐,你要去哪?”奚络才下楼端了一点饭菜上来,就看见奚月正朝着门外走去,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追上去,抓住奚月的手问道。

    “你是楼兰人,我是北国人,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我们的目的不同,我们的利益不同,所以我们不适合呆在一起。”奚月侧目,看着抓住自己的奚络,眼里满含泪水说道。她也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小月月,你这是要做什么?”隐匿从房间出来,看见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人,好奇的问道。奚月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可是他不想让奚月离开,就算奚月厌恶他,他也希望奚月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即使不和他说话也可以,只要能够看见她就好了。

    “阿姐你听我解释。”奚络瞪了隐匿一眼,若是因为他的出现而让阿姐下定决心走掉,那他非得剥了隐匿的皮不可,虽然他打不过隐匿,不过下药总行了吧。

    隐匿接到奚络恨得牙痒痒的视线,不由得咂舌,知道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施施然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句:“小月月你可想好了,你出去可还有让你容身的地方没有。”

    宗褚如今派人捉拿奚月,别说皇城,就连北国这片宽阔的土地上,恐怕也没有奚月容身的地方了。

    “阿姐,你现在走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你能去哪里,你有去的地方,那我就让你走。”奚络笃定奚月没有可去的地方,便松开奚月的手说道。

    奚月闻言,瞬间软了下来,是呀。如今她能去哪里,天大地大,哪里是她容身的地方呢。

    吉尔从楼上下来,就看见眼前的女子,不正是白天那换心楼的老板娘吗,本欲去找点东西吃,可是看见奚月,立即把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看她和三哥的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他出去的消息被三哥知道来,现在抓这老板娘回来问话呢?

    吉尔躲在柱子后面,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可是我留下又怎样呢,难道你们会永远的躲在这小小的客栈里?”别说还有一个楼兰皇,就算没有楼兰皇这般大人物,奚络也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小小的客栈里面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样躲下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奚月看着眼前的奚络,难道他们真的能够躲在这里一辈子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了然于心

    “然后呢?”苍野看着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轻尘,不由得感慨,轻尘平时看起来一点不出门,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对天下局势了然于心。

    “如今北国你西漠王爷在,南越太子在,楼兰皇也在。宗褚估计是每天食不安寝不语,担心着你们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轻尘继续说道,既然苍野想要知道现在北国的国情,想要在北国生存下去,那就得知道局势,不管他愿不愿意。

    可是看了看苍野听得津津有道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被强迫的感觉。

    “安素也是冲着我夜家的藏宝图来的,就算他是我的师兄,可是他欺骗了我十年,这份欺骗,我是永远都不会忘的。”轻尘两眼涣散的看着窗户,安素对她的欺骗,她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苍野看着轻尘发愣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汗颜,如果轻尘这么憎恨欺骗,那日后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摇摇头,苍野不敢往下想,不知道轻尘以后对他,又会是怎样一种态度。

    轻尘跟苍野说完之后,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轻尘用过晚膳之后,总觉得堵在了胸口处,于是打算出去走走散散步。

    安素看着出门的轻尘,急忙迎上去,“轻尘,你要去哪里?”现在他只想找机会弥补对轻尘的伤害。

    轻尘摇摇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她只想一个人单独静一静。轻尘走出去,走了不到一会儿,便看见一条清澈的河流。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于是信口道:“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先是老刘的死,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再是奚月的事,轻尘只觉得心中异常的心烦。

    安素看着轻尘离去的身影,沉默了一会儿便匆匆回到房间,收拾一番便匆忙朝着城中赶去。夜澜已死,现在的夜家正是群龙无首,他此时回到夜家,应该正好是机会。

    安素在心中微微一笑,果然,夜澜一死,夜家的人就成了一群群龙无首之人了。“快带我去看看。”现在他只有表现得像一个夜家人一般,夜家的人才会相信他。

    夜家的守卫急忙将安素引进行宫,将其带到夜澜的房间。“夜长老的尸首还在这里呢,安护法,我们该怎么办。”

    夜澜的尸首还在夜家没有安葬,夜家的祖坟在江南去了,现在是该把夜澜的尸首放在皇城还是运回江南呢?若是运回江南,那到了江南的时候,肯定尸首已经腐烂了。

    “等我考虑考虑。”安素不知道轻尘有什么打算,轻尘对夜澜一向尊敬,若是知道夜澜如此,肯定会伤心的。所以他得好好处理夜澜的尸首,让轻尘对他刮目相看。

    现在暂时来说,安素还是她的师兄,毕竟不好撕破脸皮,这声师兄,还是叫一下吧。

    “轻尘,我有事跟你说。”安素看了看一旁的苍野,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单独跟轻尘说吧。

    轻尘看了苍野一眼,示意苍野不必担心,然后自己跟着安素走了出去。既然安素要单独和她交谈,那就随他去咯。

    四国风云涌动,每个国家的百姓都在提心吊胆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灾害,大家纷纷猜测,究竟哪个国家能够在此次战争中独善其身呢?

    作为每个国家的首领,苍野,宗褚,安素,完颜积木,每个人都在默默打着自己的算盘,计算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轻尘一行人在郊外住了十余天有余,终于在看见那浩浩荡荡的绿色大军之时,决定出发。话说轻尘夜晚倒下睡觉,连日来的疲惫让她觉得异常的疲惫,这一觉睡得是格外的香,可是还未到凌晨,就被一阵阵铁骑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本来还在迷糊之中的轻尘猛的翻身而起,这是什么声音?醒来之时,苍野已不在了身边,匆匆洗漱过后朝着门外跑去,只见那浩浩荡荡的大军整齐有致的站立在门外宽阔的田野上,每个人都身穿草绿色的军装,一眼看过去,仿佛田野上一片茫茫的绿色。

    轻尘咋舌,这么多的队伍,是什么时候从西漠跨越千里迢迢的沙漠来到这里的?轻尘看着那数十万大军之前的苍野,只见他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奚般的光彩,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即使那边由着数十万人,可是轻尘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苍野的存在,而且还看得清苍野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他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这样的苍野,竟让轻尘觉得异常的陌生。士兵之中不知是谁看见了轻尘,可能对着苍野说了些什么吧,苍野本是背对着轻尘的,忽然间回头,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轻尘,“这就是你们的王妃,还不下跪行礼。”不知道苍野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跟几十万大军介绍了轻尘的存在。

    “参见王妃。”底下数十万大军闻言,不约而同的下跪行礼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让轻尘不由得颤了一下。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北国的实力是四国之中最强的,可是现在看到西漠的这些训练有致的士兵,轻尘心中开始没底了。

    苍野看着呆楞的轻尘,走到她的身边,疑惑的道:“怎么了?”是不是她不喜欢自己擅做主张将大军调来北国,难道轻尘生气了吗?苍野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此时的轻尘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有。”轻尘摇摇头,她只是一时有些惊讶罢了,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一批军队,她该做什么反应。“让他们起来吧。”看着所有的士兵一一跪在地上,轻尘有些于心不忍,小声的跟苍野说道。

    “王妃让你们起来,你们还不谢谢王妃。”谁知苍野却如此说道。

    “谢过王妃娘娘。”众士兵一边起身一边说道,那场面,真是让人心惊肉跳,难以形容。

    苍野将轻尘拉到大军面前,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执着轻尘的手:“这是你们的王妃,日后我不在的时候,她可全权指挥你们,若是有人不服,找我来辩。”

    苍野洪亮的声音在大军头上盘旋,轻尘侧目看着身边的男子,他们两之间认识也不过几月,难道苍野对她真的如此放心吗?就连大军的掌控权,也敢交给她。

    看出轻尘的疑惑,苍野只是微微一笑,莫说才是军队的掌控权了,就算是轻尘要整个江山,他也双手奉上,不会多说一句话。

    皇宫

    乾坤殿内,一片静寂,众臣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宗褚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危言正色的坐在龙椅上,一声不吭的看着底下的众人,许久才道:“众爱卿都没有主意吗?”对于西漠大军压境,一个个的居然都毫无反应,他花钱养这么些废人,起什么用?

    “邢尚书你怎么看?”看着众人都不说话,宗褚只得点名邢榭道,谁让他是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呢!

    邢榭听见宗褚点名,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臣以为,西漠大军压境,我们是应该担心。但是最应该搞清楚的,是西漠为何会忽然兵临我国。”不知道西漠王爷为何会忽然发兵北国,不搞清楚原因,怎么应战呀!

    宗褚闻言,头上三条黑线飞过,不就是因为他把苍野的老管家给处以极刑了吗?这个邢榭不是明知故问吗?宗褚以手掩唇,咳嗽两声,“朕以为这个问题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吧。”如今大军压境,若是等到你去研究好了原因,恐怕早就国破家亡了吧。

    “臣惶恐!”邢榭一听宗褚这话,急忙跪下来,可是他说的明明没有错呀!

    宗褚微微一笑,“出战是必须的,只是由谁出战,你们可有提议?”大将军王岩现在已经被收押,至少现在对于外界,宗褚还是这般说的。

    众臣闻言,再次沉默不语。也有王岩的余党,不死心的提议让宗褚将王岩放出来,让他重新领兵打仗,可是被宗褚一口回绝。人都死了,难道让他去地府把人抓回来?还是去挖坟掘墓,让一架白骨来行军打仗呢?恕他能力有限,两个他都做不到。

    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邢榭,想起坊间的传言,宗褚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听闻邢尚书你膝下有一子,文武双全,朕以为,此次出兵,让他带兵最为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是祸躲不过

    众臣一听宗褚此话,王岩的人自然是不高兴,白白错过了一个让将军复出的机会,将军东山再起,只怕是没有希望了,不由得唉声叹气的。顶 点 X 23 U S

    邢榭的人闻言,大多数人都在高兴,毕竟当上大将军,得到兵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可是邢榭却不这么以为,皇上不是这般愚昧的人,让一个从未带过兵的人去行军打仗,只能说皇上还有别的目的,而他暂时还不知道。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在朝中有什么事发生吗?”邢梦君看着失魂落魄回家的父亲,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出门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邢榭看着眼前的邢梦君,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的,这是他自己的孩子,有多少斤两他还是知道的,让他带兵打仗,那不是等于让他去白白送死吗?

    “孩子,你赶快逃吧!”不知道想到什么,邢榭忽然急急忙忙的说道,一边把邢梦君往外推,一边道。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邢梦君被邢榭推着往外走去,可是父亲又不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真是让人担忧。

    走到一半,邢榭又停下来,“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现在逃了,能逃去哪,能逃多久,这都是问题。

    “什么?”邢梦君听完邢榭的话,不由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让他带兵打仗,这根本不现实呀!

    “唉……”邢榭哀叹一声,“为父也不知道皇上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你头一次带兵打仗,问题自然是很多。放心吧,为父会派人在军中默默的支持你,你行事也小心一些,莫让别人抓了什么把柄。”

    邢梦君点点头,“孩儿知道了。”既然是父亲说的,那么一定没有错。别人会害他,但是父亲一定不会害他吧。

    邢榭看着乖巧点头的邢梦君,心中苦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邢梦君的母亲从他小时候就去世了,他一手带大邢梦君,对于这个孩子,他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拉长大的,又当爹又当娘的。

    “放心吧父亲,我会小心行事的,不会让您担心的。”邢梦君看着担忧的父亲,实在是不想让他担忧,只得说些无用的话安慰道。

    邢榭只得一个劲的叹气,抚着自己的胡须,思索着解决事情的办法。

    邢梦君心中也在叹气,不知道宗褚为何会让他做大将军带兵打仗,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做将军,这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吗?邢梦君觉得,宗褚还没有这么糊涂,总觉得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想起好久没有见到的轻尘,邢梦君隐约觉得,宗褚这次的目的,应该与轻尘脱不了干系。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轻尘没有那副皮囊,也不是夜家的掌门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想着要去算计轻尘了。

    苍野面具之下的脸不知是笑还是怎样,在烛光之下,竟显得十分的自信。轻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样的感觉。“放心吧,那帐篷乃是用特殊材料制成,且不说轻巧方便易携带,而且还防火防水,是我国制胜的法宝之一。”对于这些帐篷,说起来苍野可是引以为傲的。

    轻尘一听,两眼发亮,怎么有这么好的东西,防水防火,这么厉害。

    看出轻尘的惊讶,苍野淡淡的解释道:“我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只是知道从很久之前我西漠就有的,而且只有皇室才有。后来被我无意之间发现,就用来做帐篷了。”

    其实苍野早就准备好了,早就预想到了有这一天的来临,所以所需要的东西,包括今天轻尘看到的军队,都是他早就开始着手准备的。

    轻尘听完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些东西,不是都应该是帝王准备的吗?可是看到苍野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轻尘便没有了想问的冲动。既然苍野如此的相信她,肯把兵权交给她,她还有什么理由去质疑他呢?轻尘摇摇头,她似乎又在犯疑心病了,总是感觉每个人都在欺骗自己一般。

    完颜积木来到北国本来是有事和宗滕王商量,可是没有想到才第一次见面,就被宗褚知道了,还被派兵围守,当真是出门不顺呀。“吉尔呢?”隐匿敲门而入,完颜积木才发现,好久没有见到吉尔了,不知道他这几天又在琢磨些什么。

    想起登基时吉尔母后的支持,完颜积木决定,还是管管这个不懂事的弟弟吧。去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吉尔几天不闹腾,完颜积木还有些不大习惯。

    隐匿闻言,撇撇嘴,对于那个贪玩又不懂事的王爷,他多少有些看不起。不就是仗着自己出生好嘛,不过转念一想,人家会投胎,这也是一种本事呀!

    “笃笃!”来到吉尔的房间,敲了两下门,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人回应。奇怪,隐匿一边在心中觉得奇怪一边推门而进,却看看空空如也的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皇上,王爷不见了。”急忙汇报给完颜积木,看他如何定夺。

    “还不快去找!”完颜积木瞪看隐匿一眼,这种事还需要考虑吗?当然是先去找人了,来跟他汇报岂不是浪费时间吗?

    “对了,记得去夜家看看。”看着出门寻人的隐匿,完颜积木补充道。唯一让吉尔冒着被他责骂的风险都要出门的理由,不用多想完颜积木只想到夜轻尘那个女子,也不知道给吉尔灌了什么**汤,让吉尔这般痴心于她。不就是一副好皮囊吗,这是完颜积木目前为止对轻尘的唯一看法。

    吉尔从客栈之中悄悄逃跑而出,顺带还带走了奚月。奚月本是被奚络关在房间之中,忽然间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奚络,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奚月记得他,他是前几日在门口偷偷朝里面打量的少年,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嘘!”吉尔朝着奚月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奚月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听了奚月和奚络的对话,吉尔知道,奚月是想走的。

    奚月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便决定跟眼前的少年走,不为什么,就为了他那双清澈的眼,奚月也决定跟他走。

    “阿姐,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芙蓉包回来。”奚络出门去办事,顺带给奚月带了一些小点心回来,可是推开门,却没有看见意料之中应该看见的身影。

    “阿姐?”奚络以为奚月在休息,急忙走到里间,可是也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床塌。奚络慌了神,开始满客栈的找人。

    “怎么了?”完颜积木在房间之中听见奚络的呼唤声,正在心烦的他更加的烦心,从房间走了出来。

    “属下见过皇上,皇上,不知您有没有看见我阿姐。”奚络虽然着急,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完颜积木摇摇头,他现在为了吉尔的事烦得要死,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去关注他什么阿姐。“对了,你阿姐是那换心楼的老板娘吧。”忽然想起什么,完颜积木收回快要进门的脚步,转过头看着正在着急找人的奚络问道。

    奚络不知完颜积木为何这般问,但是还是规矩的答道:“对。”换心楼的前身是翡翠楼,当时的主子是宗褚。虽然不知后来阿姐为何会将翡翠楼改为换心楼,这个他就不知道了,似乎阿姐的身后,也换人了。但是目前,奚络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完颜积木,毕竟他们之间也只是简单的利用关系,除了相同的利益使他们走到一起,别的,也没有多余的了。

    “我们要去哪?”奚月看眼前的少年拉着自己一个劲的超前跑,可是究竟要跑去哪里,奚月心中十分的好奇。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吉尔不回头继续拉着奚月往前飞奔而去,若是让皇兄知道他遛了出来,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他的。到时候不说自己,奚月也会被抓回去。

    奚月看着拉着自己飞奔的吉尔,只好一句话不再多说,迈开步伐继续跟随着他的脚步朝着前面跑去。

    邢家

    “刑部尚书邢榭接旨。”邢榭才下朝回家不过一会儿,便有公公前来宣旨了。

    “臣接旨。”邢榭拉着一旁的邢梦君下跪,一家老老小小的都出来迎接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有西漠敌寇来我北国皇城边境作祟,意欲图谋不轨,占领我国领土。现封刑部尚书邢榭之子邢梦君为平西大元帅,命你率领虎狼之师扫平敌寇,钦此……”宦官尖锐的声音在邢家大殿久久徘徊不去。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邢梦君看着那道明晃晃的圣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没有想到宗褚的动作这么快,早上才做完决定,父亲刚回家圣旨就下来了,这是不容许他们想办法来应对呀。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走一步看一步

    邢榭此时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m.www.uu234.net哀叹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皇上圣旨已下,那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抗旨就是满门抄斩的结果,谁都承担不起。

    “老爷,这下好了,我们的孩子成为了平西大将军。”邢榭的二夫人看着那明晃晃的圣旨,心中就忍不住高兴。她的儿子现在是平西大将军,夫君是刑部尚书,那这以后,还有哪家的姨太太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呀,看她不叫她的夫君和儿子惩罚她们。

    邢榭瞪了一眼不识趣的夫人,这都大祸临头了,还当是什么好事呢!真是越想越气,不知道他娶这些女人回家,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既不能相夫教子,又不能开枝散叶,还不能持家,白白浪费了。

    邢梦君回头看了看被父亲训斥的二夫人,“二娘您先回去吧,我和父亲还有一些事要说。”眼前的女人是不知道好歹的,他知道,可是竟不知道她如此不识局势到如此地步,对于这种女人,连邢梦君都只有哀叹的份。

    “什么?”轻尘在临行前听见从城中传来的消息,不由得震惊,宗褚居然让邢梦君做主帅,这其中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别激动。”看着激动的轻尘,苍野心中虽然也疑惑,不过还是先安慰她,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呼……轻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宗褚究竟在想什么,她怎么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呢?

    “他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呀?”苍野想了许久,只想出这样一个白痴的答案。

    轻尘摇摇头,宗褚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若说别人有可能意气用事,那是有可能的,但是对于宗褚来说,他走每一步都是提前打算好的。

    轻尘和苍野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宗褚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但是不管其中有什么目的,苍野出兵是铁定的事实,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只是不知这一战,究竟又要牺牲多少人了。

    北国的百姓人人都在人心惶惶,想要搬家,但是又不知道该搬往何处。大家都处在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中,不过该继续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平日里,皇城的日常生活在官兵的坚守之下,也还勉强过得下去。

    十里大军前行在绿色的田野之上,犹如一片片绿色的波浪在田野之中翻滚。

    “需要歇一歇吗?”行了近半的路程,差不多快要到皇城大门的时候,苍野忽然命令大军停下来,策马来到轻尘的身边询问道。

    轻尘只觉得浑身无力,乏得厉害,可是看到那背着数斤重量依旧还在前行的士兵,轻尘忽然没有了休息的**。“不累,继续走吧。”轻尘莞尔一笑,这个时候,她真的不像搞特殊。如果这样,以后在大军面前,她还怎么树立威信,虽然她并没有想要领军的**。

    苍野知道轻尘身体不好,特意打马来到轻尘的身边,可是看轻尘如此坚定,苍野知道,是他没有为轻尘着想。可是他只是不想累着轻尘,这也有错吗?

    “父亲,孩儿准备好了!”形容邢梦君穿军装的样子。来到邢榭面前,看着眼角已有皱纹的父亲,不由得心酸的说道。他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若是一个不小心,他连回来的可能都没有了。

    “父亲多多保重,孩儿一定凯旋而归。”虽然知道自己归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在看见邢榭眼底的担忧之时,邢梦君还是忍不住说谎安慰,即使知道这样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邢榭心中苦涩,众多话语想嘱咐,可是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去吧。”只得摆摆手,放邢梦君从家中离开。

    邢梦君才说家门,就看见无数的百姓聚集在邢家大门口。

    “看看看,这就是皇上新封的平西大将军。”外面的人看见邢梦君出来,不由得一阵议论纷纷。

    “听说这邢家大公子以前可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呢,没想到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将军了。”也有不少以前邢梦君玩乐之时得罪的人,此时都在场,难免说一些有的没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爹,你有吗?”还有人话中略带讥讽的说道。

    邢梦君将一切都收在耳底,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早已气得不成模样。要知道这个将军,他是有多么的不愿意。

    来到军营按照宗褚的吩咐准备点了十万大军出发,可是却看到一个熟悉之人,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上穿一双斜皮气跨靴,“张大人,你怎么来了。”和朝中的人打过一些交道,邢梦君还是认识张阳的。

    “臣奉皇上之命前来辅佐大将军,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张阳下马,来到邢梦君面前,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足以使周围的人都能够听得见。

    “快跑呀,西漠大军来了。”苍野的大军才刚刚开到城外,城内便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做一团。

    “大家不要急,我们不会让西漠大军攻进来的。”邢梦君看见乱糟糟的百姓,只得尽力安抚道。可是奈何那些百姓早已是强弩之弓,此时一听大军到了城门口,三魂尽失,根本听不进去邢梦君的话。

    邢梦君见状,只得命令士兵将所有的百姓朝着城中心引去,避免他们全部聚集在城门口,到时候不好开战。

    “皇上,宫门口聚集了大批百姓。”皇宫,侍卫看着那越来越多的百姓,急忙向宗褚禀告,生怕那些百姓会失了理智冲到皇宫里面了。到时候西漠大军还没有攻进来,就被这些百姓先把皇宫给破了。

    “给朕将人拦住。”宗褚寒着一张脸,这个邢梦君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把人全部弄到皇宫门口来了,若是皇宫里面乱了,看他怎么拿他治罪。还有张阳,明明把他派过去监视邢梦君了,居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一柱香之前:张阳来到军营,看着正在点兵的邢梦君,不由得心生一计。如今宗滕王被关在宫中不得自由。可若是皇宫出了乱子,那他不就可以趁乱将王爷给救出来了?

    来到城门口,意外的发现众多百姓都聚集在此,想要找到机会逃出去。张阳微微一笑,机会来了。“将军,人聚集在城门口,一会儿开战之后伤及无辜怎么办?”

    “那我们该怎么办?”邢梦君从未带兵打仗过,虽然这几天恶补兵书,可是早在出门的时候听见那些不友善的话语之时,邢梦君早就把那些兵书上的内容给忘了。

    “现在我们只能将人往城中引去,这样开战的时候才能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张阳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便如此说道。

    邢梦君闻言,点点头,“好,我立即派人将他们带过去。”一句话,便造成了如今宗褚焦心的场面。

    完颜积木早就听闻宗褚派邢梦君出战,心中一阵阵冷笑,这宗褚,莫不是傻了吧。让重臣之子带兵,而且还是一个无庸之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看着乱糟糟的人群,随意抓了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将军让我们往城中心走,说城中比较安全。”那人冷不防的被抓住,及其不耐烦的说道。

    完颜积木一愣,城中心,那不就是皇宫吗,这邢梦君在搞什么鬼。说他是无庸之辈该夸奖他了,根本不会一点带兵之道。这个时候,主要是要安抚百姓的情绪,让他们回到各自家中,继续各自的生活。而不是让他们聚集到一起,人言可畏,只要这个时候有人恶意在人群之中散播什么消息,效果一定会很大。

    完颜积木忽然灵光一闪,将所有在皇城的人召集起来。

    “皇上,不好了,百姓快要冲进来吧。”皇宫,宗褚站立在皇宫的最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的一切,眼中深邃得让来禀告的人也觉得不寒而栗。

    “皇,皇上,该怎么办。”那人看着眼前的宗褚,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皇上,不好了,宗滕王不见了。”前面一人还未退下,又随即来了一个人。宗褚一听,眼中不再如从前那般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眼的狠戾。是他的错,他没有想到张阳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借邢梦君的手将百姓引进皇宫,让皇宫乱做一团。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四年的时间,居然就换来了这样的背叛。

    “皇姐呢?”忽然之间想起皇姐还在自己手里,宗褚急忙问道。

    “公主还在乾坤宫。”说也奇怪,宗滕王离去,居然没有带上自己的女儿。

    可是只有宗褚知道,这是他计谋得逞的效果,若不是他的离间计起了作用,恐怕现在连浣浣都不见了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离开皇城

    完颜积木的人混在人群之中不断的煽风点火着,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众多的百姓便把那皇宫的大门给踏破了。www.uu234.net毕竟在生死面前,皇权算的了什么。

    “走。”看着已经被攻破的皇宫,完颜积木利索的将自己的人召集,准备离开皇城。

    “奚络,你要去哪?”可是奚络却和大家背道而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隐匿眼尖看见,出声询问道。

    “我要去找我阿姐。”奚络头也不回的说道。

    “皇上,我去把他抓回来。”隐匿不加思考的说道,还未等完颜积木应允,人早就跑不见了。

    完颜积木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只得在心中感叹这爱情的伟大力量,让一个理智如隐匿的人,居然也会失了理智。而此时,奚月和吉尔两人,早就在开战之前,溜出了皇城。

    “这是?”奚月随着吉尔来到一个郊外的寺庙之前,奚月看着那不算崭新的寺庙,实在是想不通,吉尔带她来这个小破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听三哥说,你是北皇的人?”吉尔早就偷听到了完颜积木和奚络的对话,这次之所以会带奚月出城,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之一。

    奚月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从什么地方得知她是宗褚的人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容不得她矢口否认了。“是。”

    “你认识夜家小姐吗?”谁知奚月回答之后,吉尔问的却是风马不相及的问题。

    “啊?”奚月咋舌,这就是吉尔带她出来的原因吗?想起那个犹如天仙一般的女子,“你找夜家小姐做什么?”对于夜轻尘,奚月心中是十分有好感的,若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轻尘的消息,给轻尘带去了伤害,那岂不是她的罪过。

    “原来你真的认识美女姐姐。”吉尔一听,立即高兴得蹦起来,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美女姐姐的人了,“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恕我无能,我也不知道夜门主现在在何处。”奚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夜轻尘现在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她也不会贸然将眼前的少年带去寻找夜轻尘。

    “皇姐,皇叔好狠的心,居然说走就走,一点不考虑你的感受。”宗褚看着日益憔悴的浣浣,本就苍白的脸上现在可以说是面无血色。

    浣浣静坐在床塌之上,一言不发。她还记得父亲说给她找了夫家,她还记得她说不想出嫁。可是如今她想了,想要有一个归宿了,可是父亲去了哪里呢?

    “皇姐?”看着沉默是金的浣浣,宗褚微微勾起唇角,可是眼中却毫无笑意。“皇姐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浣浣禁闭双眼,试图不去看宗褚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庞。她有时候宁愿还是在冷宫,还没有获得自由。那个时候的宗褚,也还不想如今这般,步步为营。

    “皇姐?”宗褚再次呼唤出声。

    “阿烨。”浣浣终于缓缓开口,却唤的不是皇上,而是宗褚的小名。

    “嗯?”宗褚闻言微愣,这个名字,多久没有人呼唤了。

    “阿烨你相信过别人吗?”浣浣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宗褚,似乎要将宗褚望穿一般。

    相信别人?宗褚在心中默念,曾几何时,他也相信过别人,可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今天的张阳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曾经有过。”宗褚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道。

    “曾经吗?”浣浣失笑,原来他也有相信过别人呀。

    “你爱过吗?”既然有相信过别人,那应该也有爱过别人吧。

    “阿烨,陪我下山去买糖葫芦。”宗褚想起那张天真烂漫的脸,骄傲的抬起头,仿佛命令一般的说道,可是眼中却带着丝丝哀求。

    “阿烨,师傅要罚我,快带我躲起来。”那个犯了错误怕被师傅惩罚的心儿。

    想起初见之时,那张脸秀丽绝俗,因着那双眼光过于灵动之故,显得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只是那对眼珠像是以黑宝石雕成一般,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

    宗褚只想说,他不禁爱过,而且如今依然还爱着。

    “你爱夜家小姐对吧?”看着明显陷入沉思之中的宗褚,浣浣想起坊间的传言,她也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女子,别说男人要爱上她,就连她作为一个女人,也差点看呆了。

    宗褚虽然不知浣浣是如何得知的,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否认了,对,他爱夜轻尘,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个和自己背负着上一辈恩怨的女子。他们之间,有爱,可是更多的,是对立。他们的身份,只容许他们彼此站在对立的立场。

    “那你为何不好好去爱呢,要知道,人一生能够得到一个足以让你倾尽全力去爱的爱人,那是多么的不容易。”至少现在的她,还没有找到一个足以让她倾其所有去爱的人。

    宗褚沉默,他何尝不想去好好的爱,可是局势不容许,所有的人都不容许。“皇姐今天是怎么了?”宗褚看着不断发问的浣浣,心中被她勾起许多的回忆。好久没有人和他这样谈心了,宗褚只觉得这感觉甚好,可是他得把这种感觉硬生生的压制下去。

    “陪我聊聊天吧,没有帝王家,没有世俗,我们只是一对简简单单的姐弟,弟弟陪姐姐聊聊天,难道还不可以吗?”

    不知怎么了,今天的浣浣格外的多愁善感,宗褚如此想到。

    “跟我说说你和夜家小姐怎么认识的吧。”浣浣看着放松下来的宗褚,从床上走下来,来到宗褚跟前逐字逐句的问道。

    邢梦君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底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心中苦涩不断向外蔓延开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战场之上遇见那人。

    “轻尘。”邢梦君在高高的墙头默念着那人的名字,这心头魂牵梦绕的人儿,此时就在他的眼前,他却不能够呼唤一声,连多看几眼,他都会觉得对不起她。怎么就成为了轻尘的敌人呢,邢梦君心中是百般不愿意。

    邢梦君看见了轻尘,轻尘自然也看见了邢梦君,早先她还不相信宗褚真的如此荒唐,可是现在眼见为实,容不得她不相信了。

    苍野说着轻尘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看见了墙头那抹身影。“放心吧,关键时刻我会看着办的。”不想让轻尘担心,苍野试图安慰道。邢梦君当初在寻找轻尘的事上,也出了不少力,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苍野心中对邢梦君的处置,早有安排。

    轻尘点点头,苍野答应的事应该不会反悔,这样她便放心了。

    “如此说来,你和夜家小姐,竟还是青梅竹马咯?”浣浣听完宗褚的话之后,心中异常震惊,她竟不知宗褚还有这样一段过去。不知当初的皇后娘娘给宗褚喂药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感受。就如同当初她的父亲,将她送来这深宫的时候,是不是一样的心情。

    “是的。”宗褚点点头,他和轻尘到今年,认识应该十多个年头了吧。

    “你觉得她重要还是江山重要?”浣浣问了一个历代君王都不得解的问题。

    宗褚微眯双眼,美人江山,难道不能共存吗?

    “为何不可两者兼得?”宗褚反问道。

    浣浣一愣,这宗褚还真是贪心,“万一两者不可兼得,你会选哪一个?”对于这个问题,浣浣心中甚是好奇。宗褚和轻尘是十年的青梅竹马,可宗褚本身却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浣浣想知道,江山美人,在宗褚心中,究竟孰轻孰重。

    “皇姐你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宗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催促浣浣早点休息。

    浣浣看了一眼的天色,才晌午刚过,这个时候休息什么劲。“你在意的终究还是江山吧,江山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当真就如此重要。”浣浣看着匆忙离去的宗褚,不由得在身后呐喊道。她真是为夜轻尘那个女子觉得真心不值得,被这样一个看中权势的男子爱上,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求你了,带我去找美女姐姐吧。”吉尔在破庙之中一直缠着奚月,让奚月带他去寻找轻尘。

    奚月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回答他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夜门主的行踪。”

    吉尔也分不清自己这是第多少次哀求了:“那你知道美女姐姐经常去的地方吗,带我去看看吧,说不定运气好能够遇见美女姐姐也说不一定呢?”吉尔不要面子的哀求道,他逃出来现在一定被三哥知道了。若是动作不快点,被三哥抓回去,那可就没机会寻找美女姐姐了。

    奚月叹气,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夜轻尘的下落。

    “这边有个破庙,我们快躲起来。”吉尔和奚月正在说话,忽然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吉尔急忙拉着奚月躲了起来。

    一帮人蜂拥而进,手中还大包小包的拿着各自的家什。吉尔在缝隙之中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众人,一边示意奚月不要说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命如蝼蚁

    奚月屏住看见吉尔的动作,不由得屏住呼吸,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呼吸。

    “这北国,怕是保不住了呀。”一群人整顿下来之后,开始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唉。”另一名老者叹息道,“我们的皇上,怕是被奸佞之臣给蒙蔽了双眼了,不说什么,让那邢家公子带兵打仗,这不是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吗?”让一个连纸上谈兵都不会的人去打仗,这不是拿他们百姓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吗?

    其余的人皆是摇摇头,他们这些寻常百姓的命,在那些当官的人眼中,就仿佛是蝼蚁一般,一点不值钱。

    “听说西漠可是他们的王爷和王妃亲自带兵前来呢。”也有的人在逃亡的时候看见了轻尘和苍野两人,之前听过他们的一些传闻,此时不由得拿出来说说。

    “有人说他们的王妃也是一个神秘人物呢,带着和那西漠王爷一样的面具,两人的感情听说甚好。”八卦永远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东西。

    “想起我们那个没有见世的皇后娘娘,若是她在,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呢。听说那夜家小姐,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奇女子了。”有人因为西漠王妃,不禁想起了北皇宗褚在大婚之夜被人劫走的皇后娘娘。

    “呸,什么奇女子,整的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人群之中不知谁呸了一声。

    “你胡说什么?”吉尔从帘布后面冲出来,恶狠狠的拽着之前说轻尘坏话的那人,作势就要打他。

    “你,你,你是谁?”众人看着从帘布后面冲出来的吉尔,都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帘布后面,怎么还会有人呢?那被吉尔拽着衣领的人更是吓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奚月看着眼前明显处于下方的吉尔,急忙从帘布后面冲出来,把吉尔准备打人的拳头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这里有些问题,你们原谅他把。”奚月指着自己的脑袋,暗指吉尔的脑袋不太好使。

    “进攻吧。”苍野认为消灭北军的机会到了,立刻传令西漠大军出击。

    西漠大军遍布城外,朝着北国皇城的方向冲去,双方大战了很长时间。

    直到快到黎明的时候,下面才有人上来回禀苍野,“启禀王爷,敌方紧守大门,我等实在是攻不进去。”

    彼此苍野和轻尘正站在地图面前,商量着该如何打这场仗。“我觉得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轻尘柳眉微皱,不太开心的说道。

    苍野提议从水中下毒,让北国士兵中毒之后毫无还击之力,可是轻尘本身就是北国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不是下毒,只是简单的软骨散而已,吃了之后只有让他们浑身无力,不会有其他的伤害。”苍野解释道,这是他目前想出来的唯一可以很快致胜的方法,同时又不用伤及无辜。

    “可是……”轻尘还是有一些犹豫,苍野的话她自然相信,苍野若是说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那肯定就是没有的。但是……这样好像有一些胜之不武吧,轻尘心中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下药,我们可以很快致胜,不费一兵一卒。这样不是更加减少了人员的伤亡吗?”苍野暗自揣摩着轻尘的心理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相信他可以为了老刘更快的报仇。

    轻尘只考虑着北国百姓的安危了,眉间的皱褶显而易见,却忽略了苍野眼中的仇恨。若是她早点发现苍野心中的仇恨已经把他变成了这副样子,那轻尘一定会及早的帮助她,将他从仇恨的浴火之中拯救出来。

    仇恨早已把苍野的心理扭曲,苍野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一味的想着为老刘报仇,完全没有考虑大局,没有从大局出发。

    “给我继续冲。”苍野看出轻尘的摇摆,微微一笑,看来轻尘已经答应他的提议了,转头对着那回禀的士兵说道。

    “是,王爷。”士兵听见苍野的话,立即点点头,朝着外面跑去宣布苍野的命令。

    轻尘看着已经出去了的士兵,知道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只是她不知道,单靠苍野的这点兵力,足不足够拿下北国,或者说,靠她和苍野联手,能够足以打败宗褚吗?轻尘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皇姐,吃点东西好不好?”宗褚轻声说道,言语之间近乎哀求的道。对于这个皇姐,宗褚虽然利用,但是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此时听见浣浣不吃东西,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心。

    浣浣紧闭着双眼,不是不知道宗褚来了,也不是没有听见他对自己的哀求。但还是紧闭着双眼不想说话,对于宗褚,她已经无话可说。

    “皇姐,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宗褚看着一言不发的浣浣,战争的事已经让他心烦得不可开交了,现在还要加一个浣浣,这不是雪上加霜吗?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不。”浣浣终于开口,“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是在惩罚我自己。”她在惩罚她没有好好听父亲的话,她在惩罚她不知不觉之中做了宗褚的棋子,她在惩罚她,为何要是帝王家的女儿呢?

    宗褚听见浣浣接近自嘲的声音,心中更加的烦闷,“随便皇姐吧,你爱怎样就怎样,朕不管了。”宗褚一甩手,生气的走了出去。现在大战在即,他能够分心过来看她,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的了。

    浣浣睁眼,眼中泪朦胧,根本看不清宗褚的面容,只能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吧,走吧,都走吧。”浣浣默念道,每一个人都要离开她,这是为什么呢?就连父亲也是一样,当初说好的为了她寻找了夫家,可是现在呢?将她一个人丢弃在这破旧的皇宫,连一点音讯也没有,是淡忘了她这个女儿了吧。

    南越

    安素和南越皇正在大殿之中争执不休,“为什么?”安素不解的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父皇,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正说着,忽见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待近些了,才看清来人的面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第无数次表达自己的抗议,“父皇,儿臣不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他带兵前去,而不让儿臣带兵呢?”他匆匆从北国赶回来请求父皇发病,要的是自己带领,而不是一个北国的前任将军带领。

    原来父皇不让他带兵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真是无语,他这个外人,怎么能够和他这个亲生儿子相提并论呢?

    王岩知道,这是一个适合做君王的人,可是他太过于自负,自负得一点谦虚感都没有。让他莫名的感到讨厌,即使他是他的侄子,可是他依旧还是不喜欢。“多谢皇上,臣弟一定会竭尽所能,一定不让皇上失望。”他在北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好,去吧。”南越皇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弟弟,心中满是欣慰,看来在北国这么多年,他的衷心依旧。

    安素气急,直接甩袖子走人,不看身后笑得高深莫测的两人。

    吉尔和奚月离开破庙之后,一路走一路停。“奚月,你带我去找找美女姐姐吧。”吉尔无数次的哀求道,却在看见不远处那身影时,停住了要说的话。

    “楼兰皇。”奚月微微惊叹出声。

    他这个皇弟,还真是不听话呢。“吉尔,跟我回家。”完颜积木喃喃道。

    皇宫,张阳救出宗滕王之后,心中放心不下宗褚。悄悄从外面潜进去,来到乾坤宫,从外面偷偷看去。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早早散了朝,退下龙袍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宗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奚。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邢梦君傻眼的看着眼前回禀的士兵,一时之间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半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咽咽口水,“皇上知道了吗?”不知道宗褚会怎样定夺,但是邢梦君知道,现在的他是毫无办法了。

    皇宫

    宗褚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就听见来自宫外的回禀,南越大军开进皇城了。一时之间,皇宫之中人人自危,这北国的天,是不是要塌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四面楚歌

    “给朕将所有大臣召进宫。www.uu234.net”明明不是早朝的时间,可是宗褚却急急下令让所有的大臣聚集到乾坤殿。

    “参见皇上。”不到半柱香,所有的大臣聚集完毕,整装待发的在乾坤宫大殿等候着宗褚的到来,除了一人……

    宗褚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从大殿之后缓缓而出,可是巡视一圈之后,才发现有人没有到齐,“刑部尚书呢?”看着旁边的公公出声问道。

    这……公公傻眼,不是没有派人通知刑部尚书大人,可是通知了人家说身体不适来不了呀。“尚书大人说身体不适,暂时来不了了。”公公硬着头皮说道,闭上眼等待着接下来这位皇上的发怒。可是闭了半晌,还是没有听到一点回应,不由得睁开眼一看,只见眼前的皇帝,那向来温和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殿上的臣子看着君王的脸色,都识趣的不敢多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结果。

    “爱卿们都有听说吗?如果我北国可谓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不知道众位爱卿对于眼前的局面,可有什么好办法?”宗褚压抑着一股怒火说道,对于眼前的战况,他想要知道知道这些为人臣子的想法。

    下面的臣子闻言,头埋得更加的低了,大家心知肚明,现在这种情况,谁说话谁倒霉。

    “王爷,南越大军来了。”城外,苍野和轻尘才刚刚清醒,便收到了下属的禀告。

    “南越大军?”轻尘整理好着装从帐篷之内出来,听见士兵的禀告,微微惊叹出声,师兄怎么会带兵前来呢?而且动作这般的快,是早有预谋还是……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论他是哪一边的人,我们都不怕。”苍野看着轻尘担心的样子,示意士兵先行退下,上前安慰道。

    轻尘心中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但若是苍野和宗褚对战,就算宗褚真的输了,轻尘也可以规劝苍野放过宗褚一命。若是宗褚有幸赢了,轻尘也有把握让苍野能够平安的从北国走出去。可是……

    轻尘一直以为,南越的带兵的人会是她那个高傲而孤独的二师兄,可是在看到那北国的前任大将军的时候,轻尘彻底傻眼了。这不是王岩吗?王丰的那个大将军父亲,现在不是应该在北国天牢里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成为了南越的大将军,真是世事难料……

    “师兄。”轻尘在远处遥遥相望着那个相处了十年的身影,只觉得在乱世之中,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苍野站在轻尘的身边,看轻尘的视线紧紧的注视着不远处,顺着轻尘的视线看去,才看见那挺拔的身影。

    安素?苍野在心中默念,怪不得轻尘的视线会注视那边这么久,原来是因为看见了熟人呀!“怎么这般惊讶?”苍野不解,不就是看见熟人了吗?

    “不是。”轻尘摇摇头,若只是看见安素,那还好说,可是那好久不见的身影,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待近些了,才看清来人的面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这不正是北国的前任大将军王岩吗?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看见那边那个人影了吗?”轻尘抬起纤细的手指,朝着王岩的方向指去。

    苍野顺着轻尘的手指望去,只看见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此时正精神抖擞的坐在马背之上,而最为关键的,是他的马匹居然在大军的前方。带兵打仗过的人都知道,马匹在前方的,除了这支军队的大将军,别无其他的人。

    “那是谁?”苍野不解,不就是南越的大将军吗,值得轻尘这般的惊叹吗?

    “那是北国的前任大将军王岩,王丰的父亲。”轻尘微微叹气,可是更让她惊叹的还在后面,王岩身后,一个男子此时正伫立在王岩身边,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宗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那不正是刚刚才提到的王丰吗?若不是有众多的人在场,轻尘恐怕嘴巴都要张得合不拢了。“王丰,王岩,他父子两怎么会在此呀?”轻尘喃喃自语道。

    而皇城城墙上的邢梦君,此时自然也看见了人群之中显眼的王家父子。

    “你快来看看,那是谁?”疑心自己看错了人,邢梦君急忙召来身边的士兵,让其一同观看那远处的人儿。

    “那不是大将军吗?”士兵仔细看了一下,随即惊呼出声,大将军怎么会在这里呢?

    而就是士兵的这声惊呼,让城墙之上所有的士兵都围了过来。原因无他,他们以前都是王岩的手下,都是王岩的士兵。早先听说王岩入狱他们都是十分的伤心,可是却出不了什么力,现在听见大将军的称号,不由得一下子涌了过来。

    “大将军,真的是大将军。”大家纷纷欢呼道。

    “报,南越大将军甩十万人马从南方而来。”皇宫,宗褚正在召集众臣朝议,外面忽然传来了急报。

    而此时,浣浣终于从自己的宫殿走出来,来到乾坤宫大殿。

    “公主,皇上正在议论国事,您不能进去。”门口的宫人将浣浣拦住,不让浣浣进去。

    “放她进来。”宗褚在里面听见浣浣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来时做什么,可是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所以他让人放她进来。

    浣浣莲步轻移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龙,满眼都是龙的标志,浣浣在心中苦笑,龙之子,历代皇帝的自称,可是究竟有谁看过那真正的龙的?真是可笑,一切不过都是人们的臆想罢了。

    “参见皇上。”浣浣来到大殿,看着众臣都在,微微俯身下跪行礼道。

    吉尔被完颜积木带走之后,将其软禁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吉尔整天看着满池塘的荷叶,心中实在是抑郁难安。

    奚月也一同被带走,可是比吉尔好的是,她还能够在这个院子里面自由行走。毕竟他们一帮会武功的大男人,难道还看不住一个小女人吗?

    奚月出门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池塘边上,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她。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奚月一瞬间忽然觉得,再也没有比眼前的男子更美丽的男子了。

    “臣以为,以合为道,现在,两国大军兵临我国城下,以武力相拼,肯定是不行的。”大殿之上,霜白琉奚瓦,斗角飞檐处点缀零散黑漆纹,于正中处起方台,四面皆有上台之阶,白虎纹藻井正对台中。黑色大理石地板,不置一桌一椅一锦瓶,殿内铜柱绘獠牙飞虎纹。

    人入其内,不期然双膝觉软,仿佛黑暗中有人压着让你下跪一般……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所有的文武百官除了邢榭之外,都在场。此时发言的,恰好是一个昔日王岩的属下。宗褚闻言,两眼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众臣从下面看去,只觉得眼前的帝王眼中,一片深邃。

    那官员看帝王沉默,也不禁心中稍稍发颤,自知不该接着说下去,也就悄悄的静了声。

    宗褚在顶上看着众臣,正想说话,忽然之间听见外面喧哗,仔细一听,竟是自己的那个皇姐。叫其进殿,不知她究竟有何事非要在这里说不可。

    “浣浣参见皇上。”浣浣一身白衣从外面缓缓而入,彬彬有礼的下跪行礼道。

第一百三十章 画像

    “不知皇姐有什么话要说?”宗褚的上面看着众臣的惊讶,等到众臣惊讶过后,才缓缓开口道。

    浣浣手中拿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拿出来展现在众人面前。她只知道,若是这东西公诸于众,那北国的天下,注定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皇姐?”宗褚看着发呆的浣浣,再次呼唤道。

    “大家可知先皇长相?”浣浣轻启薄唇道。

    宗褚皱眉,皇姐究竟要说什么,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仿佛皇姐接下来所说的,会伤其胫骨一般。

    可是已经来不及,浣浣已经拿定了主意,那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没有人知道,她接下来即将说些什么。

    众臣听见浣浣的话,不由得点点头,先皇的长相他们自然知道了。虽然先皇早逝,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不记得先皇的长相呀。

    “大家看这人是谁?”浣浣从手中拿出信纸,将其中的东西抽出,缓缓展示在众臣面前。

    众臣不禁微微惊叹,这不是先皇年轻时候的模样吗?可是先皇的画作,怎么会在公主手中。

    “大家一定以为这是先皇吧。”浣浣看着众臣的反应,红唇微微上扬,可是这画上之人,却不是宗褚的父亲,而是另有其人。

    宗褚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虽然距离尚远,可是他目光如炬,早就看清了那画上之人。自他记忆恢复之后,他便将这张脸牢牢的记在了心中,不曾忘却。原因无他,这张脸,简直就是父皇的翻版。甚至比起他,还要和父皇更加的相像。

    虽然不知道浣浣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幅化作的,可是宗褚知道,浣浣此时拿出这幅画作,目的肯定不简单。

    “师兄。”皇城郊外,轻尘看着好久不见的安素,在惆怅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呼唤道。

    “好久不见夜门主。”可是还未等安素回应,一旁的王丰便抢白道。

    安素两眼一瞪,十分不高兴的看着王丰,仗着自己是大将军的儿子,一个小小的世子现在就敢在他的面前作虎作威了,这以后他登基了,那还得了。

    “王丰世子。”轻尘本不相信眼前的父子会是王岩父子两,但是人家都出声呼唤她,和她打招呼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不相信呢。

    王丰摇着一把羽扇,从安素后面缓步上前,来到轻尘面前,看着她依旧带着那张银质的面具。微微一笑,“夜门主好久不见,可还好?”

    一旁的苍野见状,一把将轻尘搂在怀中,“本王的王妃有本王,自然是很好。”一副占有欲十足的说道。

    轻尘在苍野怀中故作小鸟依人状,“王爷说得是。”

    众人一看,彻底晕倒,他们的王妃何时这般温顺了。吞吞口水,这样的王妃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安素在王丰后面看着故作亲密的两人,心中的不爽愈加的扩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将军,难道您是带儿子来探访旧友的吗?”安素拿出自己的太子威严,故意说道。

    王岩在马背之上看着心思各异的几个年轻人,心中苦涩,若他还年轻,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副局面呢?只是可惜,时光飞快,现在的他,一只脚都踏进黄土里了,还敢想些什么。

    “丰儿。”不过即使如此,名义上安素还是太子,而他虽然是皇帝的亲弟弟,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王爷,现在虽然还加一个将军的头衔,可是说到底还是没有太子的名头大。

    王丰闻言,回过头看向生气的安素,他生起气来,本就硬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的冷淡。“对哦,太子也是夜门主的旧友,太子难道不要跟夜门主叙一下旧吗?”王丰是在阎王殿上走过一趟的人,现在的日子对于他来说,都是赚回来的,自然对于别人,都没有了畏惧。

    “皇姐,你究竟想做什么?”宗褚将浣浣拉到乾坤宫内殿,早就为其布置好的房间,眉宇之间都是不耐烦单。

    今日在殿上,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浣浣说的那些,足以够让宗褚身败名裂。

    浣浣轻轻一笑,“我怎么了?”她不明白,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怎么了?

    “你从何处得到的画像?”宗褚沉着一张脸问道,他现在的耐心真的是被消磨完了,什么都不剩下了。

    “自然是从该得的地方得到的,不然你以为呢?”浣浣近乎疯了一般,从前甚少见到笑容的脸上,如今却是一副奇怪的笑,仿佛要将心脏都笑出来一般。

    奚月被抓完颜积木抓走之后,被软禁在院落之中,每日显得无聊,便逛逛院子,打发打发时间。

    几天之后,奚月发现,这院子还真是不简单。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奚月正参观着院子,忽然之间发现不远处的亭子里面有人,急忙躲在假山后面,只露出一个头打探着那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而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有领导者的风范。

    奚月只见一身白衣的完颜积木从亭子后面缓缓出来,看着眼前那人,竟微微一笑,“宗滕王怎么早到了?”

    那男人回过身,奚月只觉得这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何给别人的长相,都是这般的俊美呢?

    “阿姐。”奚月正在偷偷打量着完颜积木和那被称为宗滕王的男人,身后的奚络看奚月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呼唤出声。

    奚月急忙转身捂住奚络的嘴,匆忙离去。

    “看来这附近蚊子很多呀。”宗滕王听见这边的声响,指桑骂槐的道。

    “都是家养的,不咬人。”完颜积木莞尔一笑,解释道。

    王岩眉眼生花,“王爷好生自信,只是有些事,只怕是你再自信也做不成功的。北国是百年的大国,你现在之所以会初战告捷,只不过是因为你来得突然,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现在,时间已过,北皇已经反应过来,您觉得,这接下来的战争,还会简单容易吗?”

    苍野闻言,双手合十,思索了半晌,终究还只是道:“等我和皇兄商量商量再说吧。”

    王岩带着自己的孩子王丰离去,离去之前,王丰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轻尘,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轻尘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旁的苍野闻言,立即两眼大睁瞪了一眼王丰,这是摆明了和他抢人吗?

    轻尘看着生气的苍野,朝着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转过头看向王丰,“谢谢世子的一番好意,只是轻尘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王丰本是因为愧疚而对轻尘提出这样的条件,没想到轻尘却不领情,只好耸耸肩,罢了,不领情就不领情吧,谁叫他看着不像好人呢?

    安素并没有参与南越和西漠的谈判,既然父皇不信任他,那他也没有必要按照那老家伙的要求来行事。自王岩父子两人进入苍野的帐篷之后,安素便策马来到了夜家。

    “安护法。”门口的侍卫看着策马而来的安素,不由得激动的唤到。门主不知何时才回来,他们现在全仰仗眼前这位护法了。

    “夜澜长老的遗体火化了吗?”如今天气正热,若是不火化,估计几天的功夫就恶臭了。

    侍卫点点头,他们已经按照护法的要求将夜澜长老的遗体火化并且将骨灰收藏了起来。

    “做得好。”安素赞许的点点头,“夜澜长老离去之前,没有留下什么话吗?”安素犹豫半晌,问道。

    “没有呀。”侍卫挠着头想了半晌,夜澜长老离去的突然,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呀,更别提什么话了。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安素想独自去夜澜的房间看看,自然不能带着他们前去了。

    坊间,从早朝之后便一直流传着各种传闻,甚至有人说现在的北皇是个假皇上,真正的皇上,先皇的孩子,现在正流落在民间。

    也有人说,现在这个皇上也是先皇的孩子,只不过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是想传位给另一个孩子的,只不过咽气之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孩子,所以才传位给了现在的这个皇上。

    总之,各种传言应有尽有,而与此同时,一副画像也在民间悄然传开。那画像上之人,栩栩如生,竟有七八分像先皇。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天的功夫,便闹得天下人皆知的局面。

    “皇上,皇宫外面有人聚集起来,说……”宗褚正在为战争忧心,谁曾想到宫中又出乱子了。

    “说什么?”宗褚两眼微眯,从皇姐在大殿之上拿出画像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罢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一招真狠

    “说是……”小太监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说出那些百姓说的话,若是说了,只怕皇上的心会更乱,但若是不说,这流言蜚语越来越棘手,他一个小小的太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顶 点 X 23 U S

    “说吧,朕恕你无罪。”宗褚看着吞吞吐吐的小太监,心中更加的心烦。

    “那些人说,说是让皇上您退位。”小太监犹豫着终究还是将百姓说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这样的话有多么的大不敬,他还是知道的。

    “退下吧,朕不怪你。”宗褚以手轻抚眉心,试图减轻一点自己的压力。皇叔呀皇叔,您真是好样的。待小太监离去之后,宗褚苦笑出声,皇叔的这一招太狠了。故意让他以为他的离间计得逞,将浣浣放在自己的身边,离宫也没有待皇姐一起,让他毫无防备之心,结果现在却给他来了这么一道。

    可是,宗褚停下笑声,若皇叔真的以为他一点毫无防备,那皇叔可就错了。

    宗滕王正在和完颜积木下棋,忽然之间连打了几个喷嚏。

    “王爷这是怎么了,着凉了吗?”完颜积木手执棋子,正想落子,看着宗滕王忽然之间连打了这么多个喷嚏,不由得皱眉,这大好的天,怎么会着凉?

    可是眼前的男人,即使是打喷嚏,也是那般的优雅动人。完颜积木不禁在心中感叹,真是一副绝世的皮囊呀!

    “对了,王爷有听说今日坊间的传闻吗?”完颜积木想起今日出门听见的传言,不禁向宗滕王求证道。宗滕王是先皇的胞弟,如果真的有这种事,宗滕王应该是当今世上最清楚不过的人了吧。

    宗滕王莞尔,他怎么能不知,这还是他的手笔呢!看着宗滕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完颜积木也瞬间明白过来,原来现在一切的风波都是眼前的人做的好事呀!“只是不知那先皇的遗子,现在在何处。”

    宗滕王抬头看着仿佛不经意问话的完颜积木,心中知晓他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丁半点的消息,可是让他失望了。“本王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他一向贪玩,本王也不知他现在玩到何处。”言语之间,竟已是十分的熟悉。

    完颜积木会心一笑,认真下棋,再不说什么。

    “父亲,如果苍野不同意我们怎么办?”南越主帅帐篷之内,王丰看着低头研究战术的父亲,心中的疑惑解不开,于是便出声问道。

    王岩从桌上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孩子,“放心吧,他会答应的。”北国这一块肥肉,若是错过了,谁都会觉得可惜,想必苍野也不会这么笨吧,让到嘴的肥肉白白溜走呢?

    “可是……”王丰迟疑,“父亲怎么这般肯定苍野会和我们合作呢?”王丰不解,父亲怎么这般有把握呢?

    王岩继续低着头研究自己的战术,他之前可是北国的大将军,除了他,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北国的国力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父亲,王丰也不再继续追问,反正父亲有把握,他自然会自己看着办。

    “太子。”正沉默着,忽然听见外面的人的声音,不由得对视一眼。刚才谈判的时候他不在场,现在谈判结束了,他反而回来了。

    “参见太子。”安素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王岩父子两即使再不愿意,还是俯身行礼道。

    “起来吧!”安素微微一抬手,示意让两人起来,而后自顾自的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之上。王丰看着安素的态度,十分的不满,握了拳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今天谈判结果怎么样?”安素入座以后,出声询问道。谈判他是没有去,但是他有权利知道谈判的结果。

    王岩莞尔,“西漠苍野王爷拿不定主意,说是要等和西漠皇上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安素心下冷笑,他就知道是这样得结果,苍野仿佛永远都拿不定主意,永远都需要询问那个西漠皇帝。

    “尘儿,你觉得王岩父子的目的是为何?”待王岩父子都走了之后,苍野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询问轻尘的看法。毕竟他对王岩这对父子不熟悉,不能够猜测他们心中的想法。

    轻尘低着头,她虽和王丰打过几次交道,可是说到底还是不知道王岩父子的目的。“我也不知,而且我现在奇怪的是,王岩不是让宗褚全家入狱了吗,怎么会……”

    苍野微微一笑,轻尘不知道的事还多得很呢。当初在城门口王丰和宗褚那一战,两人之间彻底决裂,因此王丰此时作为宗褚的敌人出现,苍野一点都不意外。意外的只是没有想到王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身份,南越王爷的嫡子,换了一个国家,居然还是世子。

    “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轻尘看苍野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忽然之间想起当初王丰软禁自己来威胁宗褚的那一段日子,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吗?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看着疑惑的轻尘,苍野耐心的为其解释道。

    当天夜里,从北国皇宫之中飞出去一只白色的信鸽,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天际。而让人惊奇的竟然是:那信鸽居然是从乾坤殿,也就是宗褚的寝宫飞出来的。

    信鸽在天空之中飞快的飞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可寻。

    王岩等了两日,没有等到苍野回复的消息,却等到了自己女儿被劫走的噩耗。

    “伊犁!”王丰看着那远方而来的信纸,他没有想到,他那个多灾多难的妹妹,居然会再次遇到劫难。

    王岩皱着眉,女儿受伤,脸毁容不说,心里也受了伤。因此他觉得格外对不起女儿,于是跟皇上请求,派了许多太医和守卫,前者医治女儿脸上的疤,后者保护女儿的安危。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才刚刚出来,女儿便被劫走了。

    王丰着急的在帐篷之内走来走去,弄得王岩头都晕了。

    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

    竹林之中,微微烛光又一次映起一道挺拔的身影,一曲离殇在夕阳中流荡。一个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的男子,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男子闭目一笑,随手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随着那美妙的竹林音乐开始运剑,只见略微显旧的五彩绳剑穗在剑风中急速翻转,骨节分明的手运转着剑锋,声音刚落,一曲剑舞也落笔了。

    安豁听从宗滕王的吩咐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住下,每日看书练武,等待着宗滕王随时的召唤。可是每日心中,却不断的浮现着同一个身影,那并不是多么惊艳绝伦的五官,说不上多么出色。可是她胜就胜在气质,那笑起来就会变成弯弯的眼睛,还有那不点而红的朱唇,都给她带来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知道,那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头魂牵梦绕的人儿。北国前任大将军的女儿,王伊犁。

    只是……安豁收剑入鞘,从王家锒铛入狱到现在,他虽多方打听,可是却始终一点没有心爱之人的消息。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伊犁是不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然怎么会毫无音讯呢?可是最近他又常常梦到那个每日想念的身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暗中预示着什么呢?

    轻尘和苍野在北国皇城之外守了许久,可是始终没有看见宗褚有什么动作。既不休战,也不投降,不知道宗褚在想些什么。

    “这么快就决定了?”苍野给轻尘说了自己的决定之后,轻尘微微失楞,没有想到苍野这么快就决定了,但是让她有些惊讶。

    苍野点点头,“对,合作对于西漠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要吞并北国这么大一块肥肉,若单只是西漠将其吞下肚,苍野觉得,要不了多久,西漠就会成为别人嘴中的肥肉。“且不说是他先找上门来,我们占了主动的位置,就算王岩父子没有上门,我也会去寻找合作对象。”

    北国这么大一块地方,就算他真的吞并了,到时候需要多少物力来巩固国家根基,需要多少兵马来驻守边疆,这些都是问题。若是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他吞并北国之后,便会出现矛盾,到时候,他便是别人口中的下一块肥肉。

    轻尘听完苍野的解释之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可是为什么合作对象是南越呢?”轻尘还是不解,不是还有一个楼兰吗,为什么苍野不选择楼兰呢?

    苍野一愣,“尘儿,你还不知道消息吗?”是轻尘没有关注城中的消息还是因为他没有告诉轻尘。

    “知道什么?”轻尘疑惑,还有什么她需要知道的却不知道的吗?就比如王丰和宗褚大战了一场,而她却一点不知晓,现在还要别人来告诉她。

    “你看看这张画像。”苍野从案几后面取出一张画像,缓缓摊开在轻尘面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画像之人

    轻尘侧目,看着那一点一点展现出来的画像之上的人儿,彻底愣住了。

    苍野没有留意轻尘的表情,打开那画像,缓缓道:“有人说这是先皇的遗子,先皇当初本来是想传位给他的,可是阴差阳错,还是让当今的北皇继承了皇位。”苍野说完,才发现轻尘一点都没有回应。回头一看,只见轻尘两眼涣散无光的看着那画像。“怎么了,是认识的人吗?”

    苍野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若不是认识的人,轻尘的反应怎么会这般大呢?

    轻尘苦笑,画上的人,她何止是认识这么简单。“安素是我二师兄,画中这位,是我大师兄,安豁。”轻尘实在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是这副画作,还是她和师兄打赌赌输了亲自帮师兄画的,画上那一身紫色衣裳,也是她挑选的。

    当初她还说,只有这华贵的紫色,才配得上师兄。而眼前这张画,虽然不是原作,但是临摹得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苍野闻言,彻底震惊了,那个传说中的天山,怎么会出如此多的人才呢?还有那个天山老人,究竟是谁呢?轻尘看着那相似的画像,久久不能言语。

    安豁在竹林之内呆了一段时间,始终没有等到宗滕王的消息,却得到了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消息。‘小九,我想见你。’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安豁浑身一震,那纸上的字迹,虽然不熟悉,但是那个称呼,却只有他心里的那个她才知道。

    安豁急忙放下手中的剑,兴奋过头的拿着信纸走进房间,提笔回信。

    皇宫,宗褚接到信纸,满意的看着上面那个地址,回头看着床塌之上的女子,长得并不是惊艳一类的,单论五官,实在说不上多么出色。可是她胜就胜在气质,那笑起来就会变成弯弯的眼睛,还有那不点而红的朱唇,都给她带来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除了那脸上那道不太清晰的疤,其他地方,和以前几乎没有差别。

    “好久不见,朕的爱妃。”宗褚微微一笑,可是那笑意却未到达眼底,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王伊犁迷迷糊糊的听见宗褚的声音,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宗褚,虽他眼中一片温和,但是王伊犁还是感觉到一股来自骨子里的寒气。哆哆嗦嗦的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此时不是应该在南越吗?父亲不是南越的王爷吗,她是公主,现在正在养伤呀!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而已?

    王伊犁急忙伸手扶上脸颊,可是那道疤,还是那么的清晰。失神道:“不知北皇不远千里把我从南越带来,所为何事?”她不相信宗褚辛苦将她从南越带回来,只是因为想她。

    “爱妃本来就是北国人,去了异国他乡,朕自然要将你带回来咯。”宗褚不要脸的说道,仿佛王伊犁还是他的妃子,还是他手中的棋子一般。

    “哼。”王伊犁冷哼一声,“不知皇上说的爱妃,可是指本公主?”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的那个王伊犁,而且南越王爷的嫡女,堂堂的公主。

    宗褚听见王伊犁的话,只觉得好笑,“朕又没有休你,就算你是南越的公主,不同时也是朕的妃子吗?”想要从他手中逃脱,可没有这么简单。

    “你!”王伊犁气得脸红脖子粗,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爱妃可认识这人?”宗褚看王伊犁不说话,从桌子上取来一张画像,放在王伊犁面前,缓缓展开。

    王伊犁侧目一看,先是猛的一惊,随后镇定下来,“不认识,不知道皇上让我看这画像做什么,皇上您现在很闲吗?据我所知,西漠和南越联手攻打北国,北国的日子应该不安稳呀,皇上您不是应该担心吗?还是本公主想多了,其实你这个皇上早就是名存实亡,被人顶替了?”王伊犁一字一句的道。本以为宗褚听完之后,多少会有一点难过,可是谁想到宗褚一点反应都没有。

    “伊犁,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声东击西呢?”他问的是王伊犁认不认识画像上之人,王伊犁却利用画像上之人来打击他,该说王伊犁学聪明了还是怎样?

    王伊犁一听,宗褚不上当,没办法,只好不说话以沉默应对。

    这边,苍野答应和南越合作之后,双方开始商量战术。王岩主张用流言蜚语击垮敌方的内部,从内部打开北国的大门。而苍野却不同意,用流言蜚语,还不如直接下药呢,这样不是更快更直接吗?可是王岩也不同意苍野这样的做法,下药并不是万无一失的计策,万一被人识破,那到时候再用流言蜚语,岂不是没用了。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王丰见此状况,不由得道:“既然这样,不如两个办法一起实施不就好了吗?”

    王岩和苍野同时回头道:“不行。若是两个办法一起实施,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另外一个计划都会受到影响,这可不好。”

    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轻尘汗颜,谁都不想理。独自一人出了帐篷。“怎么了尘儿?”安素看着出了帐篷的轻尘,拔腿跟了上去。

    苍野本也欲跟上去,可是奈何安素比他快了那么一小步。只得神色黯然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强打着精神继续和王岩父子争论。

    “没事,里面闷,出来透透气。”轻尘看着跟出来的安素,只是莞尔,言语之中只有礼貌没有亲密。

    看着明显不想和自己有过多言语的轻尘,安素俊脸一沉,轻尘还是不愿意原谅自己。“我去看看他们商量得怎么样。”不敢再看轻尘那冰冷的眼神,安素只得随意找了一个借口迅速闪人。

    宗滕王和完颜积木每日饮茶下棋,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每日看着精神抖擞的宗滕王,完颜积木都会一边感叹上天的不公,一边隐隐担忧,这宗滕王究竟什么时候才有动作呢?

    好在还未等完颜积木耐心尽失,宗滕王便开始行动了。

    大街上随处可见安豁的画像,现在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现在这个皇上是个小偷,偷了别人的东西。而皇宫之中,宗褚的脸色却不像众人想的一般脸色大变,反而是每日心情不错,偶尔还会听听小曲,看看舞蹈。

    苍野最终和王岩决定下来,先用苍野的办法,苍野的办法若是不可行,再用王岩的办法。

    “将军,不好了,士兵们不知道怎么了,用过午膳之后,忽然上吐下泄,像是中毒了一般。”晌午刚过,邢梦君刚刚吃完午饭,便听见下面的士兵着急的声音。

    “什么?”邢梦君拍桌而起,什么叫好像中毒了?

    “我,我也不知,只是中午吃了午饭的人现在多多少少都出现了一些问题,要不就是上吐下泄,要不就是直接昏迷。”

    邢梦君一听,彻底傻眼了。什么叫中毒了,这个节骨眼上中毒,意味着什么,就算他这个没有带兵打仗过的人,也知道。

    “完了……”邢梦君虚脱的跌坐在椅子上,现在好了,不用南越和西漠两国联手,他们自己就已经先败了。

    宗褚听闻大军全部中毒之后,脸上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从他一言不发的态度看来,此时他的心情实在是不算好。

    安豁依照信鸽上的地址来到约定的地点,可是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看见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反而看见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奚。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是你。”看着这个虽然和他是一样出身,但是待遇却天差地别的弟弟,安豁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见到朕很失望吗,朕的哥哥?”宗褚心中亦是不爽,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哥哥,给他带来的伤害,他也是受害者。

    安豁转身欲走,却因着宗褚的一句话留了下来。“怎么,不想见伊犁了吗?”自己的妃子成了别人的情人,现在还要他怎样?

    宗滕王按照自己的计划,看着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飞鸽传书于安豁,要求他按照计划行事。宗滕王看着回信,满意一笑,看着完颜积木,“皇上,好戏开始了。”

    北国上下,都沉寂在一片死气沉沉之中。两国联手攻打他们就不说了,现在皇上还是一个夺权篡位的逆党,这让他们北国有何颜面在别国人面前生存下去呢?

    北国三四七年,西漠和南越两国同时联手攻打其首都皇城,在大将军邢梦君的错误指导带领之下,北国节节败退,可谓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与此同时,北国坊间出现传闻,当今北国圣上原来是一个假冒的皇上,真正的皇上,现在正流落于北国民间。百姓心中更加的惶恐不可终日,整日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

    而军营之中,居然传出士兵中毒的消息,就算邢梦君下令封锁得很严实,可是不知为何,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奉命行事

    “父亲,如今孩儿该怎么办?”邢梦君回到家中求助于邢榭,希望可以从父亲这里得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如今北国,已是亡国之际,为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邢榭哀叹一声,凭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力挽狂澜。

    邢梦君看着连连摇头的父亲,心中一片凄凉,北国,当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轻尘回到夜家处理了夜澜的骨灰之后,本想冲冲赶回去,避免苍野担心,可是才刚刚走到一半的路,便被人劫了下来。

    看着来人穿戴整齐的服装,轻尘微微在心底诧异,宗褚究竟在这里守了她多久。她此次进城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而宗褚的人却能够在这里劫下她,由此可见宗褚在她身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皇后娘娘,请随我们回宫吧。”来人恭恭敬敬的恭请道。

    “你们认错人了。”轻尘偏头,她现在带着面具,他们怎么就这般肯定她是夜轻尘,是皇后。

    “皇后娘娘就不要再和小的们开玩笑了吧,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皇后娘娘体恤,不要难为我们。”那些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一句认错人还真的解决不了事情。

    轻尘见状,只得乖乖的束手就擒,跟着那些人朝着那不远再踏进的皇宫,逐步走去。

    苍野在军营之中和王岩探讨许久,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却没有看见轻尘的身影。

    “王妃呢?”随意抓了一个士兵追问道。

    士兵摇摇头,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王妃呢,他一个小小的士兵,怎么能够知道王妃的踪迹呢?

    苍野看着摇头的士兵,心中烦闷异常,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轻尘随着宗褚的人来到皇宫,可是才刚进乾坤殿,他们便悄然退下了,让轻尘一个人朝着里面走去。轻尘一边奇怪,一边迈着步子朝着殿内走去。

    黑色渐黑,宫殿四周都悬挂上了各色美丽五彩的灯笼,使得轻尘即使在夜里,也能够看见得一清二楚。

    轻尘咋舌,宗褚什么时候将这乾坤宫改造的,是为了她还是?

    “尘儿。”正想着,身后忽然响起那熟悉的嗓音,低沉中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轻尘咽咽口水,这声音,她是多么的熟悉,却又是多么的不想听到。不敢回头,轻尘十指握成拳,背脊挺直着站在原地。

    身后的宗褚从轻尘进殿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走进这内殿,看到他为她准备的宫殿,看着那苗条的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宗褚终于按捺不住,呼唤出声,可是却没有想到轻尘竟然是这般反应。

    “心儿。”宗褚走上前,欲抱住轻尘,还呼唤出小时候的名字。

    可是谁想轻尘却往边上一闪,避开了宗褚的拥抱。“皇上有事说事,民女现在已是西漠王爷的王妃,还请皇上自重。”轻尘终于开口,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宗褚的心疼得不行。

    “尘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宗褚看着面带面具的轻尘,不知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是,轻尘只能是属于他的,一辈子都只是他的,绝不容许任何人都玷污。

    “民妇现在是别国王妃,皇上不觉得皇上此举,有失道德吗?”轻尘仿佛没有听见宗褚的话一般,对于宗褚宣布自己的归属权,轻尘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尘儿,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宗褚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轻尘,他不知道,他们两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了。

    轻尘冷笑,“皇上,不知我们之间,本是什么样的呢?”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他们便注定只能是敌对的。从他的父皇将她的父亲残忍杀害的那一刻,他们便注定是仇人。从他任由别人将她在大婚之上带走的那一刻,他们便注定此生永远错过。

    宗褚闻言,嘴唇微张,却是讲不出话来。是呀,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好像除了天山之上的那两个月,他们之间的相处,从来就没有和平过。

    “是呀,我们之间,能是什么样呢?我如此爱你,可是就因为生在皇家,没有爱的权利。我们如此相爱,可是却因为彼此的身份,相爱也不能相守。如今的我们还能怎样呢。只能怪上天错爱吧。”宗褚缓缓的说道,言语之间,竟是苦涩无边。

    王伊犁在侧殿听得想笑又想哭,她的夫君,她以为断情绝爱的夫君,原来也会如此这般的深爱一个人呀?该说是报应吗?他如此的对待她,如今也有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虽然那个人不是她,不过她也很开心了。

    苍野闻言,终于软下来。可是才片刻功夫不到,安素便发现他召集了大军,准备攻击。

    轻尘在乾坤宫内殿过了一宿,始终没有发现宗褚有什么动作,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就在苍野出兵攻打的同时,宗滕王亦是召集了群臣聚集在宫门口,集体要求宗褚退位。

    轻尘一觉醒来没有发现宗褚,还在庆幸之中,可是呆了半晌才发现不对劲,怎么偌大的乾坤宫,一个人都没有呢?

    “疑惑吗?”王伊犁从偏殿走出来,看着迷糊之中的轻尘,缓缓开口道。

    轻尘听见王伊犁的声音,回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乾坤宫中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

    “我需要疑惑些什么?”轻尘不解,她需要疑惑什么吗?

    王伊犁一步一步朝着轻尘走去,“怎么,夜门主不疑惑皇上此时在何处吗,为何如此重视你的他,却在你清醒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出现?”王伊犁逐字逐句的道。

    轻尘忍着内心的疑惑和不安,强颜欢笑道:“我为何要疑惑。”

    王伊犁听见轻尘的回答,不满意这个回答,不由得皱眉,那脸上的疤痕,也随之而动。

    轻尘这才发现,王伊犁脸上的疤。“你的脸?”轻尘不知道该不该问。

    王伊犁楞楞的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摸到那不能治愈的疤痕,冷哼一声。“拜你那个皇上所赐,你知道是为了谁?”当初若不是因为轻尘,宗褚也不至于发怒,如果宗褚不发怒,她脸上也不会有这丑陋不堪的疤痕了。

    “还不去宫门口?再不去恐怕就没机会看到宗褚了。”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轻尘,王伊犁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了轻尘宗褚的去向。

    轻尘急忙跑出内殿,可是才出内殿,便被人拦住了。“皇后娘娘,您不能出去。”门口的侍卫听从宗褚的吩咐,不让里面的两个女子出去,尤其是皇后,若是皇后有什么闪失,那他们也不用活了。

    “让开。”轻尘冷着一张脸,如今宗褚出事,他们不去协助还有功夫在这里守着自己,真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皇上出事了你们还在这里,再晚一些你们就没有主子了!”轻尘不耐烦的道。

    天还未亮,宗褚便被宫外传来的消息给惊醒了。“大胆,你们这是要逼宫吗?”宗褚来到皇宫门口,看着宗滕王身边满满的文武百官,怒喝一声。

    宗滕王身后的人看着发怒的宗褚,都低头不做声,可是脚步却没有迈开一步,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宗滕王身后。

    宗滕王满意的看着宗褚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不是逼宫,他们是顺应天意罢了。”

    宗褚看着开怀大笑的宗滕王,“皇叔,什么是天意,你带人谋逆,这就是天意?”

    “宗褚,你应该清楚,如今你的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宗滕王看着身后的文武百官,还有四周的百姓,提高声音道。

    百姓对此事早有耳闻,此时听见宗滕王欲要说出真相,一个个都拉长了脖子等着听接下来宗滕王要说出口的话。

    “朕当然知道,这皇位自然是父皇传位于我,不然还能是皇叔给的吗?”宗褚看着议论纷纷的百姓,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够让大家听见。

    身披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如画像之中的人一模一样,连那身衣裳,也是一点没有变化。

    众人看着那缓缓出来的人,都不由得大惊,甚至有见过先皇的人,下跪行礼道:“参见先皇。”

    宗滕王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甚是高兴,看来安豁出现的效果太赞了。“大家莫惊,这不是先皇,是先皇的遗子。”

    百姓闻言,才缓缓从地上起身,看着那酷似先皇的男子,都惊叹,如果不是父子,怎么可能这般相像?

    宗褚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宗滕王表演,手中拿着一串手珠,来回翻转把玩着。

    安豁远远的看着宗褚手中的东西,两眼微眯,头低得更加的低。宗滕王又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展现在众人面前,“大家看,这是什么?”圣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传位于宗褚,但是条件是,如果一旦找到先皇的遗子,宗褚得立即让位。

    众臣一一看过圣旨之后,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随后朝着安豁行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都纷纷跟着下跪。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箭穿心

    “皇上。www.uu234.net”看守轻尘的侍卫随着轻尘来到宫门口,刚好听见那声震耳欲聋的万万岁,不由得脚步一愣。看着宗褚那孤傲的背影,轻声呼唤道。

    几名侍卫冲出去围在宗褚的身边,轻尘却停留在了原地。远处,不禁有深爱她的宗褚,还有从小疼爱她的师兄,两个人她都不像伤害。

    宗褚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侍卫,眉头微皱,“不是让你们保护皇后吗?”

    “皇后娘娘也来了。”几人指着宗褚身后不远处的轻尘道。

    也不知道轻尘看见了没有,朝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接受到来自宗褚的微笑,轻尘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就算如此时候,宗褚还是这般的胸有成竹。

    安豁也看到了宗褚身后的轻尘,想起这十多年对她的欺骗,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皇叔此言差矣,朕怎么知道皇叔手中的圣旨就是真的呢?还有,那人一言不发,怎么能证明他是父皇的遗子,朕的兄弟呢?”

    宗滕王莞尔,宗褚的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了,“安豁,说句话。”宗滕王用手肘碰了碰一言不发的安豁,出声提醒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情绪不太对呀!

    安豁听见宗滕王的声音,又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宗褚,他手中仍把玩着那熟悉的手珠。

    “对不起大家,我并不是先皇的遗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长相酷似先皇罢了。”

    大家屏住呼吸,都在等待着安豁说话,可是谁知安豁一开口,便犹如重磅炸弹一般,投在众人心里。

    “怎么回事?”一旁的完颜积木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可是看着情况忽然转变的局势,心中暗叫不好。

    宗滕王亦是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安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规划了这一切,眼看着就要将宗褚拉下台了,可是谁知这节骨眼上却是自己的人出了问题。

    百姓一片唏嘘,原来只是一场误会。

    宗滕王失神,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旁的安豁,那张似曾相似的脸,居然又再次耍了他一次。他心中知晓,大势已去,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轻尘在不远处看着远处的人儿一片唏嘘,知道出了事,可是又没有勇气上前。她既不想宗褚受到伤害,也不想伤害师兄,但是万事没有两全的,不是吗?

    宗褚看着失口否认的安豁,手中的手珠收进衣袖里面,朝着安豁赞许的点点头。

    “三哥,我们要回去了吗?”完颜积木出门之时并没有带上吉尔,因此此时回来接吉尔,吉尔只觉得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好好的说走就走呢?

    “不想回去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完颜积木心情不好,对于吉尔的问题,自然也没有什么耐心。

    “阿姐,随我去楼兰吧。”奚络来到房间,看着正在练剑的奚月,心疼的道。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事实却是那么的困难,让他不得安宁。

    “为什么?”奚月摇头,她是北国人,除了北国,她哪里都不去。

    奚络皱眉哀求道,如今北皇发起攻击,他们若是再在北国皇城呆下去,早晚是死路一条,何不如早点撤退呢?“阿姐。”

    奚月固执的摇摇头,她不要,不要离开北国,不要离开皇城,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没有宗褚的消息。

    “宗滕王叛乱犯上,给朕将其拿下。”宗褚看着时机已到,眼底一片温和,示意周边的侍卫将宗滕王拿下。

    “谁敢动我!”宗滕王紧紧的拿着那道圣旨,看着涌上来的士兵,意图反抗。

    “浣浣。”宗滕王看着被押出来的人儿,他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她不能不顾他这个女儿。从一出生就对不起这个女儿,一辈子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职责,到死,算是可以尽一点父亲之责吧。

    “父亲。”浣浣远远的便看见自己的父亲,即使上了年龄,他依旧那般的英俊,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可是此时,自己的父亲,眼前这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为了她,迟疑了起来。

    浣浣挣开侍卫的阻拦,准备跑向宗滕王:“父亲,不要低头。”

    与此同时,宗褚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在看见浣浣奔向宗滕王的那一刻,以为是想要对皇上不利,不知谁下令,一排排的弓箭手,齐齐的朝着那纤细的身影发去……

    “不要!”看着那发出来的弓箭,宗褚和宗滕王同时呼唤道,可是未时已晚。

    浣浣还未跑到宗滕王跟前,身后就被那箭雨射中,一箭一箭,扎在背上,可是浣浣却坚持着一步一步走到了宗滕王身边。“父亲。”抓着宗滕王的衣袖,开心一笑,她终于,来到了父亲身边。

    “浣浣!”宗滕王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女儿,摸到她身后涓涓不断的鲜血,心如刀割。

    “不要哭。”浣浣抚摸上宗滕王那年轻得不可思议的脸颊,“女儿能够死在父亲怀里,是女儿的福分。”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好好享受过父亲的关怀,到死的时候,居然可以死在父亲怀里,不得不说是一种庆幸。说完勉强一笑,带着微笑,彻底没有了呼吸……

    “啊~”看着死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宗滕王不禁仰天长啸一声,这就是他辛苦了半辈子换来的最终结果吗?看着身边的安豁,仇恨的目光渐渐变淡,罢了都是他心太大,心太野。总是妄想着登上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现在才知道,属于自己的,终归是自己的,而不属于自己的,就算再怎么去追,怎么去抓,也只是枉然。

    还未等宗褚反应过来,宗滕王就抽了浣浣身上的箭矢,直击心脏。

    “皇叔。”宗褚震撼,那个如此自爱的宗滕王,居然会因为皇姐而自杀。

    轻尘在宗褚的身后,同样看得惊心动魄。今天一天,在她眼前就流逝了两条人命,让她怎能不震撼。

    “将皇叔和皇姐的遗体好生安葬,入葬皇家陵墓。”宗褚心疼的看着那倒地的浣浣和宗滕王,就算他们叛乱,可是他们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人呀,他还没有这般残忍,可以做到残忍杀害亲人的地步。

    “皇上不好了,西漠王爷带兵攻进来了。”宗褚刚吩咐完事情,下面便有人前来禀告道。

    周围的百姓一听,立即一哄而散,敌军攻进来了,如今他们该怎么办才好。

    宗褚闻言,立即掉头一把抓住轻尘的手,“给朕调派皇宫内廷侍卫过来,给朕拦住苍野。”宗褚知道,即使用上了内廷侍卫,可是也阻拦不了苍野和南越联手的几十万大军,此时抓住轻尘的手,在身边侍卫的帮助之下,朝着东面逃去。

    苍野带兵攻打皇城,看着城墙之上的邢梦君,大声喊道:“你若投降,我可保证不伤城里百姓一丝汗毛。”苍野在下面中气十足的做着保证,其实也大可不必,毕竟现在里面的士兵都中毒了,没有力气,若是强攻,他肯定也能攻下。但是答应过轻尘,尽量不要伤害北国的百姓,因此他现在才按捺住耐心在此喊话。

    邢梦君本还在犹豫,毕竟这城门一开,他就算是北国的卖国贼了。可是还未等他做决定,下面的士兵便开始嚷嚷起来,“你们看,大将军回来了。”原来这次前来的,不禁有苍野,还有王岩。

    苍野身后,那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那不是北国前任大将军王岩,还能有谁?

    “北国大势已去,大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速速打开城门,不然南越和西漠的铁骑,早晚踏破皇城的大门。大家想想自己的家人,想要他们遭受战争灾害吗?”王岩上前一步,看着城墙上的士兵,绝大部分都是他带过的兵。

    北国东面,太阴山,因着山势险峻而闻名天下,宗褚带着轻尘一路疾奔,竟然来到了山脚下。

    轻尘抬头仰望的时候,只见那淡淡的乳白色雾纱轻绕,太阳若有若无,洒下一席小麦色的金黄。那乳白开始变质,染上一层鹅黄色,诱人攀登,一享阳光的温暖和雾气的神秘。绿的滴水的叶子在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土地的呼吸缠绕着这里的所有生命、那寒树生的妖娆,那碧水长的妩媚。这山的一草一木,一点一滴都不是言辞能描述的。可是轻尘知道,现在不是来观赏的时候。

    宗褚也来不及欣赏,一把抓着轻尘的手,开始往山上走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轻尘甩开宗褚的手,冷冷的看着宗褚,他以什么身份,带她走?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跟我走

    “尘儿,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需要解释,可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乖乖的跟我走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找时间跟你解释的。m.www.uu234.net”宗褚抓着轻尘的手耐心解释道,现在不是轻尘闹脾气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上山顶。

    “我不走,我要等我的夫君。”轻尘别开脸不去看宗褚那深邃的眼神,那眼里,太多的感情让她不能够接受。

    “你的夫君只有我,跟我走。”宗褚闻言,怒气终于隐忍不住,抓住轻尘的腰身朝着山顶奔去。

    苍野攻进皇城的时候,宗褚和轻尘等人早就离开了皇宫。在皇宫之中苦苦寻找却没有找到轻尘的身影,苍野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却在此时,刚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披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不正是画像之上的人吗?苍野一把上前抓住安豁,“你知道轻尘在什么地方吗?”

    安豁看着宗褚带着轻尘逃走之后,知道轻尘并没有危险,可是想起还在宫中的王伊犁,想尽了办法才进到皇宫。可是还没有找到王伊犁,自己却先被别人找到了。

    安豁看着眼前的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接触,知道他是轻尘的夫君,思索了一下,知道现在的他是胜者。而且看轻尘对他的态度,“轻尘被宗褚带走了,朝着东面去了。”轻尘应该是想在苍野身边的吧。

    “多谢。”苍野道谢之后,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拿给安豁,“拿着这块令牌速速出去,从此之后,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回到这浑浊的花花世界之中,这是他对安豁,最后的忠告。

    “跟我走。”安豁一把拉过王伊犁的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苍野带着人一路追击,片刻之后,便来到了阴山脚下。看着那雾霾笼罩的阴山,苍野皱眉,这要怎么找人呀。雾霾如此的重,苍野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从哪里开始找人。

    “怎么样了?”安素随后而来,看着散发着冷气的苍野,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熟悉这里吗?”苍野沉着脸,这里的情况他不熟悉,现在又看不见,他要怎么找人呀。

    “这个……”安素看着那雾霾深重的阴山,他也汗颜,他在皇城根本没有呆多久,对这山根本不熟悉呀。

    “去附近找一个本地的猎人,让他来带路。”转过头,苍野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是。”那人点点头,骑马就朝着边上村落走去。

    王岩击败了北国大军之后,直接收服了皇城的军队,直取皇宫。

    王伊犁从皇宫门口看见不远处的父亲,挣扎了许久,看着身边的安豁,终于还是忍着了上前的冲动。朝着安豁微微一笑,跟着安豁的脚步,朝着皇宫外面走去。

    王岩看着眼前的宫殿金黄的琉奚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站在那最高的殿上,看下面正点下有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乾坤宫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奚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只见一层层秦砖汉瓦,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我们三人看得目眩心骇,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

    遥听鸟鸣幽谷,一派与世隔绝的脱俗景象。心中的感慨,难以形容。

    宗褚背着轻尘一路狂奔,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之时,来到了山顶。

    出乎轻尘意料,一路之上雾霾深重,可是山顶之上居然一片宽阔。直接可以看得见远处的风景,让轻尘咋舌。

    快到傍晚的时候,苍野手下的人终于找到一个熟悉阴山地界情况的猎人,答应了带领苍野等人上阴山。“阴山上面雾霾很厚,而且山势险俊,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入山脚,死无葬身之地。”那猎人看着想要上山的苍野等人,又看了看天色,好心的道。

    苍野摆摆手,他等不及了,轻尘在宗褚手里,他不放心。“不用了,现在就上山。”苍野摇头,他要现在立刻马上上山,一刻都不能耽误。

    宗褚带着几十人匆匆离开皇宫,此时到了这里,加上轻尘,也不过八十余人。

    “皇上,前面有一个山洞,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前去打探情况的下属回来禀告道。

    宗褚点点头,天色尚晚,他们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先休息一下吧。”宗褚转头看着一脸疲惫的轻尘,心疼的道。

    “好。”轻尘虽然是宗褚一路背上来的,但是身体不好,一天没有进食,到现在,也体力不支了。

    “阿……”苍野身后,再次响起尖叫声,不用回头苍野也知道,又有人掉下去了。这阴山山势险俊,加上天色尚晚,稍不留神,便会失足掉下山脚。因此苍野一行人才上山一会会,便有几人掉了下去,此时,已经不是第一个掉下去了。

    “给本王坚持住,继续往前走。”看着惊慌的众人,苍野大声说道。他必须要寻找到轻尘,将轻尘带回来,唯有如此,他才能够放心。不然得到了天下失去了轻尘,他该向谁分享他获得天下的开心。还有宗褚,老刘惨死之仇,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去报呢,怎么能够让他如此轻易的逃掉。

    宗褚拉着轻尘的手进了山洞之后,打量了一番之后,确定没有了什么毒物之后,才吩咐人找来柴火,燃火取暖。

    轻尘坐在火堆旁边,抱着双膝取暖。

    “小心着凉。”宗褚脱下外套,给轻尘批上。轻尘迟疑,不知道宗褚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宗褚看出轻尘眼中的疑惑,微微一笑,对于轻尘对他的迟疑,心中的受伤不是一点。

    宗褚看了看剩下的属下,不过一会儿,他们便纷纷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去干嘛了。

    轻尘才低下头不过一会儿,再抬头,居然发现只有她和宗褚两个人了。“他们都去哪里了?”轻尘不知道宗褚要做些什么,微微朝着旁边挪了一点,避开宗褚的接触。

    “尘儿。”看着向旁边挪走的轻尘,宗褚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轻尘真的这般厌恶他吗?

    “恩?”轻尘侧目,看见宗褚眼里的受伤,心中有些迟疑,这样对待宗褚,真的应该吗?

    “王爷,前面路太窄,雾霾太大,过不去呀!”猎人看着前方窄窄的小路,还有那下面深千丈的深渊,这样的路,该怎么过去呀!

    苍野不相信,走上前观看了一下,只觉得那深渊深不见底,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带出来的一百人,如今已只剩下七八十人了。“大家原地休息吧。”权衡许久,苍野不愿再让下面的人白白牺牲,终于决定让大家原地休息。

    此言一出,安素立即激动的道:“你不去寻找轻尘了?”原地休息?难道他决定放弃轻尘了吗?

    “大家原地寻找,明日天亮了再上山,本王先行上山。”苍野摇头,轻尘他要继续寻找,可是让属下这般白白牺牲,他也做不到,唯一的可行的就是,他独自上山去寻找轻尘。

    “我跟你一起去。”听完苍野的决定,安素立即跟着说道。寻找轻尘刻不容缓,他也要参与。

    “王爷,我们不用休息。”七八十人看着想要独自上山的苍野,都一一挺直腰板,想要跟苍野一同上山。

    “大家别激动,一起上去只能是白白牺牲,你们在此等候,等到天亮了再上来接应本王。”苍野看着激动的属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过于激动。

    “王爷,我们誓死跟随!”七八十人看着苍野,震耳欲聋的声音让苍野不由得一愣,对他的这些下属,他真的不愿意让他们白白牺牲。可是看着他们如此坚定的态度,他心中实在是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王爷,让我们跟您一起去吧。”看出苍野的迟疑,下面的人再次说道。

    “好,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苍野看着决心已定的大家,感动异常。

    “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轻尘看着旁边不断接近自己的宗褚,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每个人都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东西,不同的人目的不同,可是最多人想要的,还是夜家那份藏宝图。

    “你就真的觉得,我想要从你这里,从夜家得到什么吗?”宗褚见轻尘的话,心里愈发的受伤。

    轻尘略带讽刺的一笑,“不是吗?你们每个人的目的,难道都不是夜家那份藏宝图吗?”不知是那火堆太暗,还是外面天色太黑,轻尘在宗褚眼里,居然看见了失望。对什么失望,对她还是对她说的话。藏宝图!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法强留

    宗褚失笑,他连江山都能够放弃,还需要什么藏宝图吗?如果不是他置之不理,苍野怎能如此顺利直取皇城;如果不是他放弃,王岩怎么能够轻易诈死从天牢出去;如果不是他心软,张阳怎么能够那么自由出入皇宫,救出宗滕王;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在皇宫门口安排了弓箭手,让皇姐和皇叔,最后惨死在他的部署之下。www.uu234.net

    可是他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虽然他不想要这江山了,可是他还想要自己的生命,还想要和眼前之人共渡余生。

    轻尘闻言,心中一片震惊,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宗褚居然做了如此多的事。

    “怎么,震惊吗?”宗褚缓缓一笑,对他放弃江山,就这么难以相信吗?其实早在皇姐问他江山还是美人重要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了。

    “可是……”轻尘疑惑,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何?

    “为何会放任别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吗?”仿佛知道轻尘心中的疑惑一般,轻尘还未问出口,宗褚便替她发问道。

    “等我再仔细看看。”猎人看着发怒的苍野,心中也后悔,不该贪图他们给的佣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看眼前这群人,一看便知不是什么无庸之辈,猎人只得更加的仔细寻找上山顶的路。

    完颜积木带着吉尔和隐匿等人悄然离开皇城,好不容易离开皇城,来到了回楼兰的路上,可是走到半路之上,才发现少了一个奚月和奚络。

    隐匿一直忙着帮完颜积木整理东西,跟完颜积木一样直到现在才发现人不见了。想要离开去找人,但看见完颜积木那阴沉着的脸色,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出口。

    “奚月姐怎么不见了?”吉尔再反应慢,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人中有两人不见了。和奚月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对奚月,他也是当做姐姐来看的,毕竟奚月那么一个没有心机的女子,实在是不能让他不喜欢,只是达不到喜欢美女姐姐的那般喜欢罢了。

    “该走的人终究会走,何处强留。”完颜积木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很感叹的说道。

    吉尔看着如此感叹的三哥,感触也是颇深的,尤其是刚才听说了北国国破,看一路上人们颠沛流离的逃亡,只得感叹世态变化无常,人算不如天算。

    “走吧。”完颜积木先打马离开,看着身后一动不动的隐匿和吉尔,呼唤道。

    “皇上,对不起。”隐匿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忽然调转马头,转身朝着城内走去。

    “隐匿!”完颜积木的人看着骑马离去的隐匿,都不由得呼唤道。

    “让他去吧。”知道隐匿的心思,从三年多前一次偶然的任务之中遇见奚月,隐匿的这一生,注定为奚月所奔波。

    吉尔看着飞奔离去的隐匿,眼珠一转,随即打马随着隐匿而去。

    “王爷!”身后的人再次呼唤道,甚至有人还想要上前追回吉尔。

    “让他去!”完颜积木摆摆手,示意让大家回来。吉尔的心早就跑到那个夜家小姐身上去了,强留他在楼兰也是枉然,不如放开他让他去寻找他的美女姐姐,至于找不找得到,这个就是命了。

    轻尘在山洞之中,柴火燃烧只下,只觉得宗褚的脸上忽明忽暗,竟然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尘儿,我解释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信我吗?”宗褚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轻尘,仿佛怕惊扰她一般,声音及其轻柔的问道。

    轻尘摇摇头,她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宗褚的话,毕竟他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他稍微解释几句她就相信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小心。”柴火之中,忽然嘭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烧炸了,忽然间火花四溅。宗褚一把揽过轻尘,将其扑倒压下。

    轻尘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星火闪过,便防不胜防被宗褚一把压在地上。再睁眼之时,只看见眼前的宗褚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轻尘只感觉心中仿佛有蚂蚁在爬一般,痒痒的,微乎其微的感觉让轻尘仿佛着了迷一般。

    “尘儿!”宗褚看着双眼迷离看着自己的轻尘,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火光,愈发的洁白。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此时倒在地上,,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宗褚忘乎所以的呼唤道,仿佛内心之中的期盼,全部在今天,在这一刻,破茧而出。

    轻尘听见宗褚的呼唤,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只觉得心里愈发的痒痒。一边觉得这种感受莫名的奇怪,但是一边又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是那么的坏。好想还有一点点的享受夹杂在其中,轻尘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身体在颤抖,虽然很轻微,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宗褚。”轻尘轻声呼唤出声,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说出自己的感受,只得呼唤他的名字。可是她不知道,此时轻尘的呼唤,在宗褚眼里耳里,是多么的诱人。

    宗褚看着轻尘小巧而饱满的红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张一合,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吸引力,在慢慢的将自己引向轻尘。

    看着宗褚一点一点的靠近,轻尘竟然像着了迷一般,一动不动的呆愣着,直到宗褚略带凉薄的双唇吻上自己的唇,轻尘才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宗褚的一步步深入,轻尘竟然不知不觉间沦陷进去,仿佛心甘情愿一般,开始慢慢的回应着宗褚。

    感觉到轻尘生疏的回应,宗褚心中窃喜,幸好轻尘没有一把将他推开。与此同时,宗褚的双手搂上轻尘的腰身,慢慢的与她贴近。

    宗褚的唇越来越烫,跟轻尘的脸颊一般,不知是火堆的作用还是双方的心理作用。轻尘心中知道,这是一场赌局,可是即使如此,她也认了。想到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轻尘闭上双眼,主动的迎合上去。

    宗褚感觉到轻尘热烈的回吻,心中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轻尘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两家的家世,又或许是重重事情,将轻尘的内心给封闭起来了。此时,在这幽静的环境之中,轻尘终于放开所有的束缚,将原本的自己完完整整的展现了出来。

    苍野看着天色正黑,外加上阴山雾霾深重,即使苍野一行人已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但是还是没有看到山顶的一点影子。

    “你就这般确定他们是去了山顶?”苍野看着带路的猎人,他们一直的目的地都是山顶,但会不会宗褚和轻尘根本没有去山顶,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不会的。”猎人摇摇头,这阴山上面,除了山顶之外,想要在别的地方生活过一天两天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说没有食物没有水,而且这雾霾深重,傻子才会在这里生活呢!想要逃命,从山顶之上,有一处地方直通城外的护城河边上,只是路途有些遥远罢了。但是后面这句话,猎人并没有对苍野说出来。

    “若是天亮之前不能到达山顶,你的脑袋,就别想呆在这身体上了。”安素同样忧心,看着猎人棱模两可的模样,不由得板着脸故作恶人说道。

    别说安素这招还真管用,安素本就长得棱角分明,外加上常年的脾气使然,让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此时一说这话,加上天色阴沉,猎人直吓得两腿发软,连连点头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苍野沉着脸,现在天色几乎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而他们带来的柴火,也快用光了,再这样下去,不说救不了轻尘,就连他带出来的这些人,估计一个都带不回去。

    “继续上山。”沉默许久,苍野终于说道。虽然会牺牲,但是现在退缩,一样也是牺牲,何不如勇往向前呢?既然都是一死,他宁愿为了轻尘而死,至少这样,在黄泉之下,不会觉得后悔。可惜了跟着他的这些士兵们,但是他们决心已定,苍野再怎么劝说,他们也不肯回头,视死如归的心态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祈求上天让他们平安的到达山顶,赶快救出轻尘。

    “尘儿,你真的愿意?”宗褚将轻尘的衣带解开,快要脱掉轻尘的衣襟的时候,又忽然停下来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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