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别墅
回到山上的别墅,车停在院子里,洛文晴就想打开车门下车,但是车门反锁了。m.www.uu234.net
“阿福,你先下车。”闭着双眼的楚奕轩对司机阿福说道。
“是,少爷!”阿福下了车。宽大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洛文晴转过头愤愤地看着楚奕轩,说道:“我要下车,快点开门!”
见他闭着双眼,紧闭着双唇,又不说话。洛文晴就急了,伸过身子到驾驶座位上,想要按下中控。
楚奕轩睁开双眼,伸手一把将她拽回座位上。
洛文晴惊讶地睁大双眼看着楚奕轩,只见他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心一慌,身体赶忙移到角落处,双手捂住胸前,“你要干吗?”
“干吗?”他冷笑一声道,“你刚才那些话着实是惹怒了我,你要为了你的话付出代价。”
就在他要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洛文晴不知道是怎么了,发了疯似地爬起来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住他不放。
楚奕轩痛得用力地将她推开,看着手臂上的牙印,溢着血,顿时一股怒焰熊熊地窜上心头,他双眸燃烧着怒火,一脸的愤怒,啪的一声,二话不说就狠扇她一巴掌。
她的脸一下子偏了过去,头部撞上了椅子上,白皙的脸蛋上一下子显现红红的五指山。
她捂着火燎火辣的脸,心里倍感委屈和悲哀,眼泪夺眶而出,她哭了起来。
楚奕轩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再次看了看手上的牙印,这女人真像条疯狗。
他回到别墅,让吴管家拿来药水给他涂抹,包扎着。
洛文晴在车里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才一边哭泣着一边穿起底裤,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下了车,满脸泪水地走进别墅里。
她看到楚奕轩坐在大厅里,手上伤包扎好了,她眼里满是愤恨,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地朝着二楼哒哒地走上去。
洛文晴回到房间里,将门关上,并反锁起来,眼泪又是不停地掉落下来。满身都是他的味道,她脱掉身上的裙子,将裙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跑进浴室……
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不想见到楚奕轩那个混蛋。
而那个混蛋也没有再来找她。
她躺在床上,也许是累了,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晚上,尤丽敲响了房门,她醒了过来。
“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面传来尤丽的声音。
洛文晴是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但是想到楚奕轩有可能在别墅,她就犹豫了,她不要跟他在一块吃饭。
“你们少爷呢?”洛文晴问尤丽。
“少爷下午有事出去了。”尤丽说。
听到尤丽这么说,她也就放心了,然后她走下楼,来到餐厅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小姐你慢点吃,少爷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你就放心吧!”尤丽知道洛文晴被他们少爷虐待了,看着她的样子,她挺同情她的。
“真的吗?”洛文晴巴不得楚奕轩以后都不要回来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今晚不回来,不代表以后不回来,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再次陷入阴暗中。
“是的。”尤丽说。
洛文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吃着饭菜。
吃完饭之后,洛文晴走出餐厅,吴管家走了过来,仍旧摆着一张扑克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吴管家说:“洛小姐,你还真厉害,敢咬伤少爷。”
洛文晴看了看吴管家,他那语气像是在奚落她,她微皱眉头:“你这是在替你们少爷教训我?”
“不敢!你是少爷的人,我们哪敢教训你。”吴管家说,“我只是想跟你说,还是乖乖顺从少爷的意思,不然的话,没少苦头让你吃。”
夜色酒吧
一间宽敞的包房里,光线昏暗且暧昧,沙发上坐着楚奕轩,他手里握着一杯拉菲,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妖冶的醇香。
“楚少,来……”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艳丽性感,涂着腥红指甲油的手,从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放进他的嘴边。
楚奕轩冷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没有张嘴,将她推开,举起手中的酒杯,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
女人见他如此不解风情,努了努嘴。
这时罗汉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位男人。
只见他身着橘色衬衫,领口敞开三颗纽扣,露出胸肌,白色西装外套,一条紧身牛仔裤,穿着打扮花哨,色系亮丽。一张俊郎的面孔,剑眉圆眼,高挺的鼻梁,倒是那嘴唇薄薄的。
男人走了进来,张开双手,咧嘴大笑道:“哈,奕轩!”
楚奕轩抬起头看着蔡宗泽,不可置信地问道:“宗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楚奕轩放下酒杯,站起身,与蔡宗泽拥抱了一下。蔡宗泽是他的好朋友,两人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他们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的那一种。
蔡宗泽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背后,推开他,满脸笑容地上下打量他,说:“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还不是一样……”楚奕轩看着他这身打扮,说道。
两人寒暄了一番,然后坐了下来,旁边的小姐倒了杯酒给蔡宗泽。
蔡宗泽看了一眼坐在楚奕轩旁边的小姐,低声地打趣道:“没有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这种的。”
楚奕轩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杯,说:“好久没跟你喝酒了,来,喝一杯!”
蔡宗泽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无意中看到他绷着白色绷带的手,讶然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失笑道:“被只疯狗咬的。”
“我看是女人吧!”蔡宗泽从他那眼神就看出端倪,谄媚地笑道,“什么女人,这么厉害,竟然敢咬楚大少你啊!”
楚奕轩没说,再次碰了碰他的杯子,举起杯,喝完杯里的酒。
见他不说,蔡宗泽也没继续问下去。反正他回国了,也会在国内一段时间,关于他的绯闻,他也会知道一些的。
“我这次回国呢,是想跟你做笔生意。”蔡宗泽放下酒杯,跟楚奕轩敞开话题。
“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楚奕轩问道。
“你知道我是开酒吧夜店,各种俱乐部的,这背后是什么样的性质,需要什么东西才会真正赚到钱,我想你应该懂的。”蔡宗泽没有说穿,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楚奕轩翘起二郎腿,微蹙眉头,思忖中……
蔡宗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良久,楚奕轩说:“这个事,让我想想。”
毕竟蔡宗泽是他多年的好朋友,他暗地里做什么生意,蔡宗泽最清楚不过了。大家都是想发财,把市场扩大,只是做这行生意,风险很大,还是要慎重才行。
“好,我等你。”蔡宗泽说。
楚奕轩是在深夜十二点钟的时候回来的,别墅里的一楼大厅亮着灯,而二楼全部熄了灯。
他想那个女人已经睡着了,想到她,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被她咬伤的手,还真是个疯狗,就怕以后烙下她的牙印,那可真是难看。
走进别墅,他就看到坐在大厅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吃着炒面的洛文晴,吃面条的声音很响。
洛文晴看到楚奕轩回来了,微张着嘴,嘴里满是面条,她没有理会他,继续吃她的面条。
楚奕轩看着她这个样子,面色阴沉,这个女人三更半夜爬起来坐在大厅里吃面条,吃得满嘴都是酱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他也没说什么,径直地朝着二楼走上去。
她抬眸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她刚才看到他手上粘着白纱布,看来她今天真把他咬伤了,不然吴管家就不会来说她。
谁叫他这么变态!惹急了她,有句话说得好,是火山终会爆发,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洛文晴吃完之后,就把东西收拾好,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上楼回房去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半夜的时候总会饿,老想吃东西,一饿她就睡不着,不得不爬起来找吃的。
她刚走上楼,就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楚奕轩从书房走了出来,冷面看着她,叫道:“你进来一下!”
“干嘛?”她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楚奕轩没有回答她,而是走进书房里,洛文晴呆楞地站在那里,心想他叫她进去什么?不会是因为今天早上她咬伤他而想要报复她吧!
想到这,她心惊胆颤,犹豫要不要听他的话进去。
但是如果不听他的话,不乖乖顺从他的话,怕是自己遭受到他很多冷酷的手段,于是她鼓起勇气,走进他的书房。
“三更半夜的,你找我什么事?”她没有走进那么里面,而是伫在门口那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楚奕轩,问道。
楚奕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今天咬伤了我,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呢?”洛文晴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他,又反驳道,“那是你惹急了我,我才会咬你的,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找的。”
楚奕轩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气势压迫过来,让她恐慌不安,眼底闪过惊慌,她往后退步,退到墙上:“你要干嘛?”
“我要洗澡!”楚奕轩看着她,开口说道。
“那你就去洗啊!”她闻到来自他身上的酒味,烟草味,还有女人香水味,她讨厌这种味道,令她想要作呕的感觉。
“我要你帮我洗!”他说。
她惊楞,眨巴着双眼看着他。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说:“你咬伤了我,手不能沾手,而我不洗澡又不舒服,你是不是应该负责呢!”
“我可以天天帮你准备早餐,但是我不会帮你洗澡,我想其他的女人或许更乐意,你皮肤这么好,我怕我粗手粗脚的弄伤了你。”洛文晴清楚他是想整她。
“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的话,你就乖乖地听我的。”他发出狠话,让洛文晴心里猛然一震。
她很累,醒到中午的十二点钟,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
她微微皱起眉头,睁开双眼,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她侧过脸看到旁边空荡荡的,楚奕轩早已经离去了。
屋里依然弥漫着昨晚残留的气味。
她洗了很久,有人来敲门,是尤丽,说是雷烈来找她了。
他怎么又来了?
她微蹙眉心,抓过毛巾,擦拭着头发,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她穿着白色浴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膀上,滴着水。
尤丽说雷烈在楼下的客厅。
洛文晴没说什么,就让尤丽先出去,她没有想要在第一时间去见雷烈,她怕见到他之后,楚奕轩知道了,又有更多的罪让她受。
她坐在梳妆台,擦干头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尤丽再次进来。
“他还没走?”洛文晴问尤丽,她拿起面前的木梳,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不到一会儿,木梳全是掉落的头发。
“是的。”尤丽说。
他现在没敢来她的房间找她,大概是因为上次被楚奕轩发现了。毕竟这里是楚奕轩的别墅,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洛文晴只好换了一套衣服,走下一楼去见他。
雷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见到她终于下来了,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洛文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冷地看着雷烈。
她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看到吴管家站在她的身后,是想听他们之间的谈话,然后汇报给那个家伙听。
“你来找有什么事吗?”洛文晴看向雷烈,轻声地问他。
雷烈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吴管家,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双手放在前面,一脸肃然。
他说:“今天我公司没什么事,刚好经过,所以就进来看看了。”
他知道,他得说话小心一点,不然楚奕轩以后可是不会让他见洛文晴了。经过上次的事件后,楚奕轩私下有约见他,叫他以后不要去见洛文晴,不然的话,休怪他不客气。
“他不在,你有什么事要找他的,你可能跟吴管家说,让吴管家告诉他。”洛文晴也在小心说话,遭受到楚奕轩的虐待和折磨,已经是数不清了,但是她还是尽量小心说话,行事,真怕他会去报复她的家人。
“吴管家,我的水喝完了,麻烦你倒一杯给我好吗!谢谢你!”雷烈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吴管家,微笑地对他说道。
毕竟是少爷的朋友,他不好得罪,他只好重新去倒了一杯水给雷烈。
趁着这个空档,雷烈低声地对洛文晴说:“之前答应你的事,我现在有点为难。”
“我知道!”洛文晴镇定自若地端坐着,想楚奕轩一定是警告他什么,他才会这样为难,不能帮她,她也不勉强,反正求人不如求已。
“前不久不是你妹妹和欧辰皓结婚吗,那可是闹了笑话!现在各版头条全都是你妹妹那些*什么的。”雷烈说。
“那是她活该!”以为她帮她顶了罪,她就可以活得潇洒自在,却没有想到楚奕轩终究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
洛文倩喜欢玩,十七岁就已经跟外面的男孩发生了关系,搞大了肚子,她害怕,就找她帮忙隐瞒着,之后她偷偷带她去医院打掉了孩子。
只是没有想到,她反过来会算计她这个姐姐。
而爹地最疼爱的就是她了,只可惜,宠溺会让她变得越来越嚣张,目中无人。
雷烈听到她这么说,感到惊诧,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是他们的家事。
艾若曦偷偷地看了一眼还没有倒水过来的吴管家,看着雷烈,说:“我想请你帮我去看看我母亲,代个话,说我现在很好。”
“你母亲?”雷烈茫然地看着她。
“对!你别搞错了,不是程丽,那是洛文倩的妈。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肯顶罪,就会接我母亲回来住,你帮我去看看她老人家,好吗?”艾若曦恳求地看着他,说道。
这时吴管家倒了水过来,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然后将水放在雷烈面前。
雷烈若所思地喝着水,洛文晴也没说话,就端坐着。
吴管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想他们刚才应该说了什么,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会说什么呢!
“我还是先走吧!”雷烈放下杯子,抬起双眼看着洛文晴,他的眼神在告诉她,他愿意帮她。
洛文晴抿嘴微微一笑。
雷烈起身离开了,吴管家送他出门。
洛文晴饿了,就让尤丽给她准备一些吃的。
吴管家走了进来,怪异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洛文晴,她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手肘支撑着沙发扶手,撑着太阳穴,闭着双眼……
雷烈今天来别墅这事,吴管家还是告诉了楚奕轩,楚奕轩问吴管家,他们之间有说什么?吴管家说没有,看上去很正常,也没说什么,雷烈就离开了。
楚奕轩感到奇怪,他们不可能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雷烈对洛文晴有好感,三番四次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跑去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雷烈和洛文晴走得这么近,他心里就很不爽,一股莫名的愤怒压抑着他的心里。
她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男人跟她有接触,就像他身边的一件物品,保藏得好好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触碰它一样。
到了晚上,洛文晴没回房休息,而是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连个电话,电视机都没有,她知道,楚奕轩这样做,就是要断绝她跟外界的联系。
久了,他就会让吴管家安装电视,电话。
不过她只有百无聊赖的时候才会去开电视看,她不会去接触那台电话,虽然她很想打电话回家问候一下母亲,但是怕通话内容被楚奕轩听到。
楚奕轩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他的情人夏菲菲。
夏菲菲眼神挑衅地看着她,好似在宣示自己才是胜利者。
楚奕轩醉了,他喝了不少的酒,身体摇摇晃晃的,面红耳赤。
洛文晴没去理他们这对狗男女,继续看她的电视。
“奕轩,我扶你上楼去,在床上,我会好好地伺候你的……”夏菲菲瞥了一眼洛文晴,提高分贝说道。
说完,她偷笑,扶着楚奕轩上楼去了。
洛文晴鄙夷地瞥了他们一眼。
楚奕轩喝了很多酒,只见他才上到一半的楼梯,就弯下身呕吐起来,一股浓烈难闻的味道,使得扶着他的夏菲菲眉心不由蹙起,眼底闪过嫌恶的眼光,手在鼻前扇了扇。
夏菲菲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说:“叫你不要喝这么多,你就是不听。”
醉熏熏的楚奕轩,脸色铁青,他推开夏菲菲,扶着楼梯扶手,身体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
夏菲菲有些不爽,她转过头往下望去,见洛文晴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大声地叫道:“喂,你没见奕轩吐了吗,还不赶紧上来清理一下!”
洛文晴抬起双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理她,继而继续看着电视,还故意把音量调得很大。
看到她如此目中无人,夏菲菲越加气愤,微眯着双眼,紧咬着牙根,不过她没有再对她大吼大叫,而是转过身上楼去伺候楚奕轩了。
偌大的客厅里,水晶吊灯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响着电视剧里男女之间情感的对话,而落地窗外面的夜,如瀑墨般。
半个钟头后,洛文晴关了电视,上楼回房休息了,在上楼的时候,她看到那一堆呕吐渣物,弥漫着一股酒精发酵的气味,十分恶心!
他还真能喝!再这样喝下去,就怕哪一天他会喝到胃出血!往往有钱人都是这样子,希望攀比,喝越贵的酒越能彰显自己的地位和品质。
这让她想起自己的爹地洛龙,也是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家里地下有个酒窖,都是他那些名酒。
她摸索走到床边,亮起台灯,幽橘色的灯光照在床头,欧阳柔地照在她的脸上。
安静的卧室,只听到钟表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洛文晴又在静听隔壁房的动静,她可不想在她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睡了。
早上七点钟,她就要起床下楼到厨房准备早餐,今天要准备多一份,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是没办法,谁叫那女人是楚奕轩的情人呢!
早餐准备得差不多了,洛文晴摆放在餐桌上面。这个时候,楚奕轩和夏菲菲走了下来,吴管家恭敬地喊着他们。夏菲菲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挂着甜蜜的笑容。两人一起走进餐厅。
第78章 表情
楚奕轩面无表情地看了洛文晴一眼,然后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夏菲菲见洛文晴像个女仆一样为他们准备早餐,眼神鄙夷地瞟了她一眼,以傲骄的姿态坐在楚奕轩的身边,她终究是楚奕轩最疼爱的女人。
洛文晴几乎是没有看他们一眼,准备好之后就走出了餐厅,不想打扰他们的雅致。
楚奕轩看了眼走出餐厅的洛文晴,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变化,看到他带着情人回来,她却是一副自然平静的模样,她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在乎她心里的想法?想到这里,他眉峰微微蹙了起来。
吃过早餐,楚奕轩和夏菲菲两人一起走出餐厅。楚奕轩眸光冷然地看了一眼洛文晴,她正弯着腰收拾茶几上面的东西。
“宝贝,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拿点东西!”说着,他在夏菲菲的脸上轻吻了一口,然后走上二楼。
她坐在沙发上,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着:“看到了吧,奕轩最疼爱的是我!而你只不过是他一时觉得好玩的玩具罢了。”
洛文晴没有理会她,继续做她的事。
见她不说话,夏菲菲唇角扯出一抹得意的冷笑,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挑眉讽刺道:“一个卑微的佣人,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乌鸦就是乌鸦,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凤凰的。”
洛文晴直起身子,目光冷冷地看着她:“菲菲小姐,你累不累?与其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样才能够抓住他的心。别忘了,他这么帅,又那么多的钱,身边从不缺女人,这竞争力可是很强很强的哦……”
一个反击,使得夏菲菲气得够呛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一下子涨得铁青。
洛文晴得意洋洋地看着气结的夏菲菲,想刺激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根本不爱楚奕轩那个混蛋,再怎样的刺激,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可笑可悲的行为。
她之所以这样对夏菲菲说,是想她以后缠在楚奕轩的身边,这样一来,楚奕轩就没什么功夫折磨她了,她也可以不再那么担惊受怕,落得个清闲。
然而,这话让楚奕轩听到了,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冷冷地看着洛文晴。
洛文晴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双眼往二楼的楼道口处望去,她显得镇定自若,悠然地拿着抹布朝着洗手间走去。
楚奕轩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身边的女人,都在想方设法,使用各种手段引起他的注意,想要爬上他的床,与他发生关系,然而她呢,恨不得想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夏菲菲见楚奕轩终于下来了,一张愤怒的脸蛋,下一刻变得委屈难过,嘟着嘴走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手,向他投诉洛文晴:“你看看她,多嚣张,仗着你对他几分的疼爱,居然目中无人,这样的女人,你不应该留她在身边,应该把她赶走。”
楚奕轩面无表情,阴鸷的眼眸看着夏菲菲。
这骇人的眸光,让夏菲菲猛然一怔,不敢再说话,低着头。
“你先到车上等我。”楚奕轩对夏菲菲说。
夏菲菲有些不情愿,但看到他脸色阴沉,只好乖乖地走出别墅。
楚奕轩走到洗手间,正好洛文晴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两人就在门口面对面着。
洛文晴以为他要上洗手间,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却不想手腕被他抓住。
她疑惑地看着他,不解道:“你干吗?”
楚奕轩转过头,一双阴沉森冷的眼眸盯着她看。
洛文晴见他这可怕的样子,想一定是夏菲菲在他面前说了她的不是,他是来替她的情人教训她一番的。
她呆楞地睁大双眼,看着他,背部紧贴在冰冷的墙上,心好像没有节奏地乱跳着。
他没对她怎么样,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转身就离开了,只留她一个人傻楞地待在那里。
超大超豪华的浴缸里,放满了欧阳热的水,上空飘散着一团白气,上面铺满了娇鲜欲滴的玫瑰花瓣,淡淡的清香充斥着偌大的浴室内。
站在浴室里的洛文晴,看着这一切,想一定是楚奕轩那个家伙让女仆这么做的,让她泡个香喷喷的澡,在床上等着他回来,像是帝王一样,等待他的“宠幸”。
只可惜,她不是他的妃子,更不是他的女人。
她曾经想过,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这种可怕的日子!
他说过,他妹妹一天不醒,她都要待在这里赎罪,休想逃走!他很少在她面前提及他妹妹的一些事情。
她只知道,他妹妹一直待在医院里,她无法想像洛文倩到底将人家撞得有多严重,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没有醒过来。
她突然间很想去看看他的妹妹,他是冷酷无情,做事狠辣,对她用非一般的手段,但是这些,都是出自于他对他妹妹的爱。
可是,如果他妹妹一直不醒,那么她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狱式的牢笼里,受他的摧残,他的虐待。
她不要,她不要过这种日子,凭什么她要受这种罪。
想到这,她心里陡然一酸,心里倍感委屈,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但是想到妈咪可以被接回洛家,不用待在那几十平方,阴暗潮湿的平顶屋里生活,她觉得现在暂时是值得的。
妈咪自从和爹地离婚后,就到a市住,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每到下雨天,她的风湿就会犯,疼得她夜里翻天覆地,睡不着。
她心疼,曾问爹地要生活费,刚开始爹地会给,但是后面在程丽的怂恿之下,不再给了。她只能靠自己在外工作的钱,寄回给妈咪,偶尔会回a市看望她老人家。
男人真得没一个好东西,有了钱,在外面包二奶,抛弃糟糠之妻……
她的男朋友欧辰皓,亦是,她被爆出那些照片后,他信以为真,第一时间与她分手。现在倒好,娶了洛文倩,他看上的是洛家的财势,他就是一个市长的儿子,屁都不是。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洛文晴觉得她太软弱了,才会被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可是她现在又有什么能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呢!
她在心底冷笑,还不是照样被楚奕轩那个混蛋,当成暖床工具,几乎夜夜索欢。
泡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澡,她走出浴缸,拿过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赤脚走出浴室。
她突然想喝酒,就叫来尤丽,让她给她拿了一支拉菲。
端起高脚杯,一杯饮完,涩涩的味道,她不由地皱起眉头。
她再次倒了一杯,满满的,又是一杯下肚。
一支拉菲,不到半个钟头,她就已经喝完了。
楚奕轩回来了,推开门走进她的房间,柜台上的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洛文晴躺在床上。
他走到床边,看到倒在床上的红酒瓶,高脚杯,滴滴红酒染在床单上,晕开了,像朵红花。
楚奕轩眉心微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喝醉成这个样子。
“嗯!”此时,她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细眉皱起,翻了一个身,呷了呷嘴。
洛文晴看到面前的红酒瓶,拿了起来,倒了倒,只有几滴的红酒流出来,她仰起头,张着嘴,看看还有没有酒……
一见没酒,她傻呼呼地又摇了摇,迷离地看向楚奕轩,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道:“没酒耶!我要喝酒,这酒好好喝……”
她这是干吗?睡来就要喝酒,还没酒醒么?楚奕轩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与平日完全两样的女人,伸过手,一把拉过她,将她拥入怀中,一股酒的醇香扑鼻而来,伴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柠檬清香味。
洛文晴倒在他怀中,被他圈在臂膀里,她眨巴着双眼望着他,再次傻笑,伸手轻点了一下他的鼻翼:“你好像我的男朋友哦!我的男朋友,他不要我了,他跟我的妹妹结婚了,他把我抛弃了……”
楚奕轩听到她说他像欧辰皓,心里甚是不满,脸色阴沉,她倒在他怀中,却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等一下看他怎么收拾她。
“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不要我啊?”洛文晴红着眼圈,低声地问道。
“不会!”
尴尬死了!以前他们就算是做了那事,都不会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她会紧裹着被子,背对着他,中间空出很大的位置出来。
洛文晴拿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一个翻身下了床,捡起地上的浴巾围在身上,赤脚走进浴室。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脑海里一片空白。
看这状况,他有可能是趁着她醉酒,将她吃干抹净。
禽兽!她在心底怒骂楚奕轩。
还好醉了,记不起他是怎么对她,也记不起他带给她剧烈的疼痛。
洗完澡,她围着浴巾走出浴室。
她懒得理,慌忙地走进浴室,将浴室的门反锁,在里面换上裙子。
穿好裙子,她走了出来,看到他已经不在床上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洗漱完毕,就走下楼,今天的早餐,不用她准备,尤丽已经帮她准备好了。
凌维浩还没有下来,她正襟危坐坐在餐厅里,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一片空白。
尔后不久,楚奕轩下来了,他已经换上白色衬衫,浅蓝色领带,黑色西裤,将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勾勒得完美无缺。
一张干净俊逸的面孔下是冷然淡漠的表情,一双如深潭深不见底的眸子,高挺俊俏的鼻梁,好看的嘴唇……不得不说,他真得太完美了!
只是外表完美,内心却是腹黑,冷酷,残忍……
洛文晴低眸眼帘,不敢抬头看他,心却在扑通狂跳着,差点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楚奕轩坐了下来,坐在她的对面,抬起一双冷眸看了看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动作优雅地拿起刀叉吃起早餐。
洛文晴颤巍巍地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吃着。
“还记得昨晚你做了什么吗?”在吃早餐的时候,楚奕轩开口问她。
洛文晴心里一震,猛然抬起头茫然看他,她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吗,我最不喜欢女人跟我做那档事时,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楚奕轩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洛文晴怔忡眨巴着双眼,不知道他到底说什么。
他们昨晚是做了那档事,虽然她对昨晚已然没什么印象,但是今早醒来看到两人*相对,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茫然疑惑。
楚奕轩冷冷看她一眼,知道她昨晚喝醉了,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什么事。
他没将昨晚的实况告诉她,而是淡淡地说:“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如果只是想要应付我的话,我觉得没必要。”
他没吃多少,喝了一口水,拿着餐巾,印了印嘴边,起身走出餐厅。
只留洛文晴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心里满是疑惑,她昨晚上,喊了哪个男人的名字?
是欧辰皓,不可能,他都狠心抛弃她,和洛文倩结婚,她早对他心死了,怎么会在酒后念他的名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想了,反正她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拿着刀叉,大口吃着东西。
吃完之后,吴管家走了过来,说她吃饱就要做事,吩咐她擦一下客厅里的家具。
她只好拿着抹布走到客厅里擦了起来。
她以为楚奕轩出去了,没有想到他没有。
他从二楼走下来,正在讲电话:“妈,你告诉爸,过几天我飞往欧洲去看你们!是,楚楚,楚楚很好,她不能跟我一起去看你们,因为她最近课业繁重,嗯嗯,我知道了……我爱你们!”
洛文晴听到他在跟远在欧洲的家人通电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如此欧阳和。
楚奕轩收起手机,看到她正在忙,走了过来,坐到沙发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拿过旁边的一份报纸,打开来看,说:“给我倒杯水过来。”
洛文晴转过头看看他,只好走去倒了一杯水给他。
“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过几天要飞往欧洲看我的父母,所以,你别想着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逃走。”他没看她,平静冷然地跟她说道。
“哦……”她懒懒地回应他,想她能逃到哪里,以他的势力,他不照样把她抓回来。
就算抓不到她,他会利用洛家来威胁她,到时候,她不是要乖乖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有,我会将楚楚接回来,放在家里治疗,以后就由我私人医生,看护每天定时检查她的身体……”楚奕轩合起报纸,抬起冷眸看她,“楚楚回来后,你要负责好好地照顾她,如有差池,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
“是。”听他这话,心里猛然一颤,洛文晴低头应他。
楚奕轩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经过她身边,走出了别墅。
洛文晴抬起头,透过落地窗,看到他坐进车里,车开出别墅大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妹妹要接回来治疗,此后她要负责照顾他妹妹,她没有见过楚楚,不知道楚楚长得是什么样,应该和楚奕轩差不了多少吧!
她很痛恨洛文倩,撞到了人家的妹妹,害得她昏迷不醒,反倒让她背这个黑锅。
若不是为了母亲,她才不要趟这浑水呢,被楚奕轩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洛文晴在心底轻叹一口气!她祈祷楚楚早日醒来,她早日可以结束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三天后,洛文晴看到楚楚接了回来,由四个黑衣西装保镖小心地抬起来,紧随着医生,看护。
楚奕轩后面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洛文晴,没有说什么,径直地走上楼。
洛文晴想看看楚楚,她停下头上的工作,走上楼去。
楚楚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前两天吴管家就吩咐她收拾整理一下这间房,里面全都是楚楚的东西,小女生的物品,饰物……
她本来不知道楚楚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二楼的房间本来就多,而每天早上清扫各间房的卫生,是别的佣人,而她负责准备早餐,然后搞一楼大厅和洗手间的卫生,二楼的,她从来没有碰过。
她站在门外,看着楚奕轩小心翼翼从另一张床上抱起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楚楚,轻轻地放在另一张大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四个保镖纷纷走出房间。医生给楚楚输液,检查什么的,看护在旁边帮忙着。楚奕轩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医生和楚奕轩说了什么,然后拿着药箱,和看护两人走出房间。
洛文晴就站在门外,没敢走进去,她可以看清楚楚的样子。
上次在收拾她房间的时候,看到摆放在书桌上的相框里的相片,她清纯可爱,笑容甜美,是个欧阳柔淑静的女生,与楚奕轩有几分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像。
“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楚奕轩早就察觉到站在门外的洛文晴,他弯下身,给楚楚掖了掖被子。
洛文晴惊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来到床边,清楚地看到躺在床上的楚楚,她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干裂得可以看到裂痕。
楚奕轩伸手轻抚她的脸,了她额前的发丝。
洛文晴看着,觉得楚奕轩十分爱他这个妹妹。之前对他的质疑,也就烟消云散。
想谁都不会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开玩笑的,何况洛文倩只是个外人,他没有必要和洛文倩合伙陷害她,只是她倒霉,喝了洛文倩早已经投药的红酒,碰巧遇到愿意出钱买她初夜的嫖客,那个人就是他。
“桌面上有葡萄液,给她涂在嘴唇上。”楚奕轩直起身,对洛文晴吩咐说道。
洛文晴回过神,“哦”了一声,走到桌前,拿出一盒的葡萄液,打开,拿过棉签,走到床边,轻轻地给楚楚干裂的嘴唇涂着。
洛文晴看着楚楚,即使她脸色苍白,但是足以看出她是个漂亮的女孩,一张鹅蛋脸,不显胖,又可爱。微微翘起的眼睫毛,又黑又长,像是漂亮的蝴蝶停落在上面,俊俏的鼻子,唇线优美的嘴唇。
楚奕轩都长得这么帅气妖孽了,何况是他的妹妹呢!
她都不知道楚奕轩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只留她在房间里,一个人照顾着楚楚。
她走出房间,想到自己楼下的卫生还没有搞完,便走下楼去,却看到楚奕轩在楼下的客厅里,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
下了楼,她拿起抹布开始擦了起来,她擦着,眼睛时不时地偷看他的背影。
楚奕轩结束电话,他转过身,看到洛文晴,他走了过来,对她说:“以后你要负责照顾楚楚,帮她擦身,换衣,喂食等等……”
“嗯,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答应道。
楚奕轩前两天还在,但是接着他就没再回来了,洛文晴想起那天,他跟她说的事,他到欧洲看他的父母了。
他不在,她倒落得清闲,虽然她需要照顾楚楚,不过她觉得并不辛苦,可以和她交谈,跟她讲讲自己心里的话。
被楚奕轩带到这里之后,她就没有出过门,像是关在监狱里似的,几乎每天都要受到他的虐待和折磨,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都没有。
这天夏菲菲跑来别墅找楚奕轩,吴管家说少爷不在,但是她不相信,不顾吴管家的阻止上了二楼,大吼大叫。
洛文晴在楚楚的房间里,正在给她擦脸,听到外面吵闹,疑惑地走出房间。
夏菲菲看到洛文晴从房间里走出来,隐约看到房间里有人躺着,看不清楚是谁在里面,她皱眉,语气嚣张地问洛文晴:“谁在里面?是不是奕轩?”
洛文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就在她要关门的时候,夏菲菲却用力地推开门,“砰”的一声巨响,她走到床边,看到一女人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菲菲小姐,你怎么可以随便闯入二小姐的房间呢?要是让少爷知道了,他会大发雷霆的。”吴管家走了上来,看到夏菲菲闯进楚楚的房间,忙叫她出来。
“二小姐?”显然,夏菲菲根本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楚楚。
“就是我们的二小姐!少爷的亲妹妹!”吴管家着急地说道,没有少爷的允许,是谁都不可以随意进出二小姐的房间,打扰到她的休息。
夏菲菲这才惊觉,转过头又看了看楚楚,听说前段时间被车撞了,一直昏迷不醒!看着她死白的脸,怕是醒不来了吧!
“为什么她可以进入这房间?”走出房间,吴管家将门关上,夏菲菲看到站在门外的洛文晴,不服气地问吴管家。
“少爷吩咐的,由她来照顾二小姐。”吴管家说。
夏菲菲不屑地看洛文晴一眼,说:“我真不明白,奕轩怎么还不把她赶走,还把她留在这里?真不知道,你在奕轩身上施了什么媚术!”
第79章 问题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我也想他把我赶走,只可惜……”洛文晴没继续说下去,冷然地看着气得脸都涨绿的夏菲菲。www.uu234.net
“我告诉你,你先别得意!”夏菲菲气愤不已,指着洛文晴,咬牙切齿低吼道。
洛文晴双手环抱在胸前,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毫不惧怕地回视这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
夏菲菲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吴管家看了一眼洛文晴,说:“没事别招惹菲菲小姐,她可是少爷的人!”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你们少爷的人怎么了,如果你们少爷没钱的话,空有一副皮囊,他连玩女人的资本都没有,最多就勾搭一下怀春的少女……”洛文晴反驳吴管家。
吴管家平日里冷着一张脸,表情严肃,对他呼来喝去的,别以为她真得怕他们。
“你,你……”吴管家脸色铁青,面部肌肉在抽搐着。
“我怎么了?”洛文晴看着吴管家那气涨的样子,觉得好笑。
“等少爷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吴管家不跟她一般计较,甩手下楼去。
洛文晴冲着这老管家凑鼻子,扮鬼头……
她才不怕他们少爷呢!
楚奕轩是在一个星期后回来的,洛文晴看到他一回来就往楼上跑去,第一时间就是进楚楚的房间看她。
不久,只见一女仆走下楼,跟吴管家说了什么,吴管家点了点头,便走上楼去了。
洛文晴就在大厅里,她也忙完了事,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身份和楚奕轩那些女仆管家不一样,她在这别墅里,可以自由活动,但前提要听管家的话,做好他吩咐的事。
吴管家很快就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的洛文晴,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副冷傲的样子,对她说:“少爷叫你到书房一趟!”
“找我?找我干吗?”不会训斥她哪里做得不好吧!可是她思来想去,她没有做不好的,她把楚楚照顾得很好,里里外外都顾及到她,深更半夜的时候,她还爬起来特意到她的房间看她。
若是有什么问题,一定是面前这个老头子在楚奕轩面前投诉她。
吴管家冷冷地看她,没回答他,转身离开了。
洛文晴“切”了一声,只好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起身走上楼去。
来到书房门前,她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的回应,他一向如此,她早已经习惯了,推开门,他在书房里,站在落地窗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将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
“管家说,你找我,你找我什么事?”洛文晴看着他的背影,开口直接问道。
楚奕轩转过身,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几分疲乏,他眸光冷然地看着她,说:“前两天菲菲来了!”
“她来找你的!”这似乎与她无关,他为什么要问她,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他既然知道,想必是吴管家告诉他的,吴管家什么事都会汇报给他听。
楚奕轩走到桌前,修长白皙玩弄着手机,许久都不出声,好像在想什么似的。
洛文晴静默地看着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漫长的沉闷,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我没让你出去!”楚奕轩抬起那双冷眸,看着洛文晴,语调低沉地说道。
洛文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叫我进来,我问你什么事,你却不说,我想出去,你又不让,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就这么让你不耐烦吗?”听着洛文晴一通的抢白,楚奕轩烦躁地皱起眉头,看着她,反问她。
洛文晴完全楞住了,她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不是嫌他烦,只是他跟她单独待在一起,她害怕,怕他对她做什么。
这是一种噩梦,她只想避他远远的。
“你既然这么不耐烦,那你出去好了!”楚奕轩现在很烦,楚楚依然处于昏迷的状态,他去了一趟欧洲,父母亲一直问起楚楚,问楚楚怎么那么久没打电话给他们两老,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心里满满愧疚。
之前父母亲打算来s市看他们兄妹的,但是被他阻止了,只好他去看他们。
他真得好累,没人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洛文晴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黯伤,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没说什么,只好转身走出了书房。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楚奕轩没下来吃饭,洛文晴独自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安静地吃着。
平时没他的时候,她挺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他今天回来,在书房里跟她说的那话,她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才会惹得他生气!
吃完之后,她在客厅里边吃水果边看电视,看到吴管家吩咐尤丽端饭菜上楼给楚奕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突然喊住尤丽。
尤丽端着饭菜,眨巴着双眼疑惑地看着她。
她起身走到尤丽面前,看了看她手中的饭菜,对她说:“我端上去吧!”
说着,她从尤丽手中接过托盘,然后走上二楼。
走到书房门前,洛文晴举起手敲了门。
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她推门而入。
里面的灯没开,电脑开着,灯光昏暗,倒也看清坐在电脑前的楚奕轩,他正在忙。
洛文晴端着饭菜,走了过来,轻声对他说:“你今晚都没有吃饭,我端了些饭菜上来,趁热吃吧!”
“放在桌面上。”楚奕轩看都没看她,盯着屏幕看,手点着鼠标,另一只手在翻着文件。
洛文晴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书房。他对她的态度一向漠然冷酷,她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停下脚步,她回过头再次看了看他,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楚奕轩始终没看她,对她的问题,似乎显得漫不经心。
“就是今天,我说话的语气!”他平静无波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迹象,可是洛文晴却总觉得他在生她的气。
楚奕轩终于停下手头上的动作,他缓缓地抬起双眼看他,冷冷的,说:“我没有生气,只是今天回来,中场遇到了一些不愉快,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情绪所在。”
“我能问一下你遇到了什么事吗?”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知道他是怎么了,开始对他有所关注,想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当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有些后悔了。她见楚奕轩沉默,她连忙说,“就当我没问好了,我先出去了,记得吃饭,我等一下会进来收拾的。”
洛文晴打开门,走了出去。
楚奕轩看着她走出书房的背影,他不是不告诉她,只是他的心事,从来不会告诉第二者,他只会藏在心底。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这次到欧洲,除了看望父母外,还遇到了她。
洛文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感到腰酸背痛,今天忙了一天,虽然身份特殊,但是吴管家那个老家伙,还是把她当成女佣来使唤,叫她擦这抹那的,做这做那的。
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走进浴室,放水洗澡。
她好像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心里猛然一紧,哗的从水里起来,抓过浴巾围在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出浴室。
愕然地看到出现在她房间里的楚奕轩。
楚奕轩淡漠地看着她,头发凌乱随意束在脑后,垂落几条**的,露出白皙的肌肤,香肩,性感的琐骨……
见楚奕轩一直盯着自己看,洛文晴不由捂住胸前,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进来干吗?不会是想要对我做那事吧?我跟你说,你今天刚回来,已经很累了,应该多休息,太放纵不好,对身体不好……”
“这里有几件衣服,你记得明天帮我拿去干洗!”楚奕轩听着她不停地说着,警惕的双眼闪过慌张的害怕。
洛文晴怔了一下,看到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呃,原来是她想多了!其实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出去了?”她睁开双眼看着楚奕轩。
“我允许你出门,但没允许你逃走。”楚奕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
“就算我逃了,你还不是照样把我抓回来!我还是省点力气,待在你家里,反正有吃有喝的。”想到可以出门了,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双眼笑起成月牙。
楚奕轩没再说什么,就走出了房间。
洛文晴看着他,觉得他今天回来后怪怪的,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时刻防备着,走去连忙关上门,并反锁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了过去,看了看放在沙发上的衣服,他可以让吴管家把他拿去干洗啊,为什么叫她?还真把她当成他家的女佣来使唤了?!
她没好气地想着,拿起他的衣服,却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
这种香水味,不像是他平时喷的那种,反倒像是女人身上该有的。
难道说,他去欧洲那段时间,也不忘找其他的女人,没有想到,他到哪,都不缺女人。
这天,洛文晴拿着楚奕轩昨晚给她的衣服,走出了别墅大门。
外面的天,是蔚蓝色的,飘着几朵白云,空气是新鲜的,她用力地呼吸着空气。
她独自一个人走在道路上,按着吴管家给的干洗店地址,走进市中心,好久没有感到走在这么繁华的街道,心情像是飞上太空般一样开心。
还以为他会一直将她关在那座如同地狱般的别墅里,让她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受尽他的折磨和虐待,只是没有想到,他也有开明的一天,不会想要把她真得逼进死胡同里。
要是那样,他还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洛文晴拿着衣服到干洗店,然后拿着单子,走在街上,到处逛逛,她已经好久没来了,都差点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她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很快就回来了,虽然途中,她很想回家看看,但是,她怕楚奕轩会派人在暗中偷偷地跟踪她,万一被他知道,她趁着外出的时候偷偷跑回家,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能出来已经不错了,别太贪心,不然的话,真怕是以后不能再出门了。
几天过去了,她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细心地照顾楚楚,楚奕轩也有看到,这几天他都没有刁难她。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雷烈来了,楚奕轩当时正好也在家里,他没让雷烈进来,知道他来是找洛文晴的,让吴管家去打发他。
谁知,雷烈不但没走,反而在门外大声叫洛文晴。
正在陪着楚楚说话的洛文晴,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仔细一听,是雷烈。
她想到上次拜托雷烈的事,他应该是代母亲跟她说话,她冲出房间,匆匆忙忙地走下楼。
她看到坐在大厅里的楚奕轩,心里不由一颤,应该是他不要雷烈进来。
可是她一想到母亲有可能有话让雷烈带给她,她心里就特别激动,她还是跑下楼。
“你这是要去哪里?”楚奕轩看到她要跑出去跟雷烈会面,他一脸的不满,声音冷冷地问道。
洛文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说:“我出去看看他。”
“你给我站住!”楚奕轩一声喝令道。
走到玄门关的洛文晴,再次停下脚步,她没有回过头看他,她知道他那霸道的心,就是不想让她见雷烈,他就是这么自私。
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别墅。
楚奕轩脸色越加难看,眸色阴沉。她为了见雷烈,居然忤逆他的意思。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她是第一个。
被阻挡在门外的雷烈,看到洛文晴跑了出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还以为今天不能见到她呢!
洛文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着雷烈,直接问他:“怎么样?见到我妈咪了吗?”
经过她这么一问,雷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尽,神色变得凝重。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到他这个样子,洛文晴心里越加着急,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雷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你母亲根本就没有搬回洛家住,她一直在a城。”
“这,这不可能啊!我当初要求爹地他接妈咪回来住的啊!”洛文晴不相信,除非是妈咪不想回那伤心的地方,想一直待在a城。
“我有问过洛家的佣人,他们说,洛家老爷根本就没有去a城接你母亲。”
“不可能!爹地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肯替洛文倩顶罪,他就会接我妈咪回洛家住的。”洛文晴整个人都呆楞住了,她摇着头,不相信雷烈说的话。
“我觉得很傻,真得很傻!”雷烈眼里满是同情和怜爱,他看着脸色难看的洛文晴,说道。
洛文晴不解他为什么这样说,她呆呆地望着他。
“我虽然对你们家不了解,但是你家的佣人告诉过我,你父亲,和你的继母,还有你的妹妹,三人现在不知道过得多好,每天欢声笑语的,一家幸福美满的样子。”
见洛文晴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接着说道,“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想借此机会将你撵走而已,你真得很傻,你也太善良了,着了他们的道,你还真相信你父亲真会接回你母亲……”
洛文晴听到雷烈这么说,眼眶里顿时溢满了泪水,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无可否认的是,她真得很傻,竟然相信爹地说的话。
明知道他是个负心汉,她还相信他所承诺的一切。
这时楚奕轩走了出来,他双手插进裤袋里,一张俊脸一点表情都没有,冷酷无情,冷冽的双眸阴沉地看着洛文晴和雷烈两人。
“洛文晴,我给我马上回到我身边来!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洛文晴为见到他,竟然连他的话都不听,然后冲出别墅与他相见,这让他心里十分生气。
洛文晴好似没有听到,她没有听他的话,马上回到他的身边,只是楞站在那里,泪水决堤流出来,满脸是泪水。
“洛文晴,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楚奕轩眼底满是怒火,他直直地盯着洛文晴的背后,咬牙切齿低吼道。
洛文晴依然没有反应,她对爹地原有的爱,因为他的行为,一点点地化成憎恨,和愤怒。
楚奕轩已经控制不住他内心的怒火,愤愤上前一把拽过她,在看到她满脸是泪水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愕然。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够让他平息,手上的力道加重,洛文晴只觉得胳膊很疼,好似要把她捏碎似的。
她红着双眼毫无惧怕地盯着他看,她真想这个时候,冲出别墅,跑回家质问爹地,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难道她就不是他的女儿吗?她身上可是流着他的血啊!
雷烈皱眉看着楚奕轩那样对待洛文晴,可想她在楚家是怎么度过的,楚奕轩一直都没有真正要放过她的意思,以至于让她心生畏惧。
“奕轩,你不应该这样对待文晴的,她是无辜的,你还是放了她吧!你以为让她在这里赎罪,你就会好过吗?只要楚楚一天不醒,你都不会快乐的,你把你的痛苦,建立在一个无辜的人的身上,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
“你给我闭嘴!”楚奕轩完全被激怒了,他愤怒地瞪视雷烈,一声喝斥,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说教了。
“奕轩,你还是放过文晴吧!”刚才他那愤怒的模样,有把雷烈吓了一跳。可是看到洛文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真得好心疼。
“来人,把她给我带别墅,锁在房间里!”楚奕轩一声令下,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走了过来,将娇小的洛文晴拖进别墅里。
“奕轩,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文晴很不公平吗?”雷烈眼睁睁地看着洛文晴被拖回别墅,他紧皱眉头看着楚奕轩,说道。
楚奕轩面无表情地看着雷烈,说:“你如果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跟我这个朋友决裂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别怪我不看在往日的友情份上。”
说罢,他转身走进别墅,他现在满腔怒火,只想找个出口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洛文晴被保镖无情地扔进房间里,她扑倒在地上,哭泣着,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
为什么要欺骗她?然而欺骗她的人,竟然是她最亲的爹地。
同样是他的骨肉,待遇却是如此不同,一个像是一个公主,一个像是女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对待她。
她努力地做好自己,只想博得他多一些关爱,然而在他眼里,她卑微得像一粒尘埃,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既然如此,何必把她生下来呢!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她撕心裂肺哭着,满脸是泪水,不停地问为什么,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
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楚奕轩走进房间,用力地关上门,再一次的巨响,吓得洛文晴不敢出声。
气氛紧张,让人喘不过气来。
洛文晴惊慌害怕看着楚奕轩,不由往后退步,退到床上,后膝顶到床边,她停止了后退,看着他愤怒不已的样子,她知道,她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她将会面临可怕的灾难。
“哭,你哭什么?”楚奕轩走到她的面前,愤怒地盯着她那双含泪的眼睛,咬牙切齿问道。
“我,我想回家!”回家?她还有家吗?回到那里,那两母女只会想方设法把她赶走,她只是想回去看看,是不是如雷烈所说的那样,爹地根本就没有接妈咪回洛家。
“回家?”听着她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楚奕轩只觉得可笑,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加重,他恨不得想要掐碎她这张脸,让她出去勾引别的男人。
“我不要赎罪了,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洛文晴打开他的手,发了疯似的冲出房间。
楚奕轩不知道雷烈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两三步上前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拽回来,毫无客气地扔到地上。
“呜呜……”好痛,真得好痛,不管是**,还是心里,都好痛!她哭着喊着,原来在他们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个替罪羔羊,什么价值都没有。
楚奕轩一脚踩在她的脑袋上,用力地踩着,他恨不得想要踩爆她的脑袋,这个女人真是疯了,敢违抗他的意思。
“想回家?还是想离开这里,跟别的男人私奔?”楚奕轩说这话的时候,每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有多生气。
洛文晴没有反抗,就这样让他踩着,她就是一个卑微的尘埃,被人家踩在脚底的沙粒,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茫然黯然,失望地呆望着某一处。
第80章 气愤
见她不说话,楚奕轩气愤不已,他蛮力地抓起她,像是拎起一件并不重要的东西,双手攥起她的衣领,像头发狂发怒的野兽一样对她吼道:“别想着离开我,这辈子子都别想!如果你不听话,我会把你关在地下室里,让你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m.www.uu234.net”
木讷呆楞的洛文晴,听到楚奕轩说出这样的狠话,缓缓地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他:“我才不要待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呢,你说过的,只要楚楚醒来,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是的,我是这么说过,然而你却违背我的意思,跟别的男人会面,你要清楚,违背我,惹怒我的下场……”楚奕轩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她扑倒在床上,头发散落,遮住她大半的脸。
“如果你不想今晚被关进地下室的话,就好好地想想怎么做。”楚奕轩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吩咐吴管家,让人好好地看住她。
伤心欲绝的洛文晴,像只可怜兮兮的乌龟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屋里一片漆黑,洛文晴就那样缩在那里,累了,睡了。
楚奕轩从外面回来了,他今晚喝了酒,在蓝韵酒吧遇到了雷烈,他警告雷烈,不要再来骚扰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呵!不过是个替罪羔羊,不过是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她身体的干净和味道让他迷恋而已。
然而他对她的情感开始有所波动,他真想摆脱对她产生的莫名情愫。
他一脚踢开门,见房间里黑漆漆的,他亮起灯光,房间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躺在地上的洛文晴,听到了什么声响,被惊醒了,她微微睁开双眼,感到两眼,她不由微闭双眼。
这才看到已经回来的楚奕轩,他满脸通红,打着酒嗝,她知道他又去喝酒了。
她爬了起来,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双眼红肿的看着他。
楚奕轩走了过来,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洛文晴细眉微微蹙起,不由往后退步,她知道他一旦喝了酒,她就不会好过。
走到她的面前,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她一手打开,他指间杂带着酒味和烟草的味道,她讨厌这些恶心的气息,眼底露出嫌恶之色。
看她那倔强冷傲的模样,楚奕轩嘴角扬起冷意,嘲讽地说道:“一个被家人冷落,没人爱,没人疼的贱货,你在他们眼里,连渣都不如,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扮清高。”
他字字句句,像把刀狠狠地刺向她的胸口,痛彻心扉。
红红的双眼再次溢满泪水,无可否认,她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卑微得像尘埃,被人践踏在脚底。
楚奕轩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越加觉得可笑:“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你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想要同情你,只觉得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她像是个木偶,像是被人抽出了生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楚奕轩起身提起裤子,离开了房间,啪的一声巨响,他重重关上门。
房间上空弥漫着凄凉和糜烂。
洛文晴这些天都被关在房间里,哪都不能去,都是尤丽送的饭菜。
送进来的饭菜,她基本都不吃,就这样饿着,整个人就那样缩在角落里,几天下来,人削痛了,也没洗澡,散发着股难闻的气味。
她不在乎这些,她的心,都被击碎了,被自己最亲爱的人伤透了心,原来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破布娃娃。
楚奕轩回来了,吴管家告诉他,她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喝。
每天回来,他都是听到同样的情况,一开始他很气恼,她爱吃不吃,饿死算了,然而多日过去了,她依然这样,她这是要绝食跟他抗议吗?
“你们是做什么的,她不吃,不会硬塞进她嘴里的吗,如果她真得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楚奕轩愤怒瞪着吴管家,还有其他的女仆。
吴管家等人听到少爷发怒了,都不敢吱声,把头低得很低。
“楞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喂!”她想死是吧,他就是不让她死,他要让她活着,让她生不如死,这就是他惹怒她的下场。
吴管家对身后的女仆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赶紧去准备饭菜,女仆看到了指示,赶忙纷纷走进厨房里。
楚奕轩走上楼,一脚踹开房间的门,剧烈的响声响彻整座别墅,在透进来的日光照射下,可以看到扬起来的灰尘。
看到缩在墙角下的洛文晴,楚奕轩面无表情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她:“洛文晴,你这是做什么?饭也不吃,你是不是想死?”
头发凌乱的洛文晴,缓缓抬起那双布满血丝,又红肿的眼睛望着楚奕轩,干裂的嘴唇可以看到外翻的裂口。
“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尸体火化,将我的骨灰撒向大海。”她此时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都没了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我看你是疯了!”楚奕轩听到她说的这些傻话,只想骂她。“你以为你这样子绝食,就可以死得掉吗?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
“活着被你折磨吗?我宁愿死了算了。”被他关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他甚至想要把她关在地下室,让她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这样的折磨,她实在是承受不了,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受那么多的罪。
“你死了,你母亲怎么办?你要让她痛苦一辈子吗?还是要让她和你一样下黄泉?”楚奕轩说。
他了解她的情况,知道她是洛家最不待见的大小姐。洛文倩开车撞了楚楚,洛龙一心想要为她开脱,将洛文倩替其顶罪。
同是他的女儿,他却能够做出这样不公平的待遇,真得让人难以想像。
洛文晴听到楚奕轩这么说,这才想起住在a城的母亲,她孤家寡人的,没人照顾她可怎么办,若她死了,她将会活在痛苦中。
心猛然抽痛,她觉得自己好不孝,居然想要寻死,忽略母亲的感受。
很快,女仆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端了进来。见少爷在房间里,各个都站在那里,不敢动。
“你如果不想我命人把你的嘴打开的话,你最好自己吃。”楚奕轩看到她因为他的话有所动容,眼眶里满是泪水。
他说完转身就走出了房间,她要是再不吃的话,只能命人粗暴张开她的嘴,喂里她肚子里。
女仆将饭菜桌面上,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是她悉碎的哭泣声,日光下的她,凄凉而悲鸣。
洛文晴听了楚奕轩的话好好的活下去,待楚奕轩对她有所松懈,可以在别墅里自由活动的时候,她趁着中午女仆,管家,保镖最为放松的时候,偷偷地跑了出去。
她身上没有钱,就这样跑在街上,生怕吴管家他们发现自己不见后,派人寻找她,她为了以防万一,穿过大街小巷,绕了几条道,才朝着家的方向走了去。
洛家依然没有变,洛家的佣人正在院子里浇花,她走到门前,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佣人看到有人走了进来,连忙将手中的水管扔到草坪上,走进一看才看清楚是大小姐。
佣人没有叫她,反倒是在第一时间跑回去,紧接着程丽和洛文倩走了出来,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身光鲜亮丽的程丽,看到一脸茫然,削瘦的洛文晴,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悠然走到她的面前,说:“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待着的吗?”
而洛文倩身着宝蓝色蕾丝裙子,亮丽清新,眼底的不相信一闪即逝,转而是鄙夷,跟在程丽身后。
洛文晴冷冷的看着这对无比丑陋的母女,她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径直朝着别墅走了进去。
程丽见状忙将她拦下,再次说道:“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替文倩在牢狱里面赎罪的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回来是看我母亲的!”如果不是雷烈告诉她,她或许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原来被家人欺骗的感觉是那么沉痛。她这次逃出来,就是要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她欲要进去,但再次被程丽堵住了,神色怪怪的,而眼底却闪过一抹慌张和心虚的眼神。
“你们为什么不要让进去,我要看我母亲,况且这是我的家。”
一看她们反应这么大,神色慌张,就知道雷烈没有骗她,父亲根本就没有接她母亲回洛家,那只是一个幌子,她还傻到相信了他们的话。
“姐姐,我的好姐姐,这次谢谢你替我赎罪,我真得很感谢你的无私奉献,我会永远铭记在心里的。不过……”洛文倩走到她的面前,笑着奸诈,幽幽开口说道,“你就是太笨了,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这样做,无非就是将你赶出这个家,又怎么会把你那个母亲接回来呢!还让我们母女俩住在后院,切……”
“你……”洛文晴气结,愤恨的瞪视着这对恶毒的女人,双手下意识的握紧。
“姐,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出来的,但是你就别想着再踏入洛家的大门。你和你的母亲根本就不属于洛家的一份子,你还是滚离这里吧!”
终于明白了她们最终的目的,这让洛文晴心里满是愤恨。
程丽不屑的瞧了她一眼,说:“你替文倩顶罪是应该的,这些年来,你在我们家里吃我们的,穿我们的,用我们的,是不是应该要用行动报答我们呢,要报答你父亲对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无数次的捅向她的心脏,让她痛不堪言。
“姐姐,爹地说了,说你是个扫把星,早就想把你踢出去了。”洛文倩再捅她一刀。
洛文晴摇着头,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相信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洛文晴,在我还没叫人赶你走之前,你最好识相,自己滚离这里!”程丽一脸恶狠。
“我亲爱的姐姐,你以前应该知道我们对你的态度吧,不知道你是愚蠢呢,还是在装傻,非得赖在洛家不走。你再怎么样表现自己,爹地都不会正眼瞧你的。”洛文倩双手环抱在胸前,眼底满是鄙夷和不屑。
接着又继续说道,“我自认倒霉,谁不撞,偏偏撞了寰宇集团总裁的妹妹,为了不想承担刑事责任,我妈咪唯有求爹地找你回来替我顶罪。你也看到了,若是爹地在乎你的话,又怎么会让你顶替我呢!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们全家人都不喜欢你,只想把你一脚踹开,你就别死皮赖脸的了……”
啪的一声,洛文晴挥起手狠狠扇了洛文倩一巴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激怒了洛文晴。
程丽见自己的女儿被打,连忙上前要教训洛文晴。她举起手,刚要落下,洛文晴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眸满是怒火,直直瞪视着这对恶毒的母女。
“你是不是想造反了?”程丽怒目而视洛文晴,着实被那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气愤的大叫起来。
“我就是要造反了!怎么样……”洛文晴说完发了疯似的用力拽住程丽的头发,往她的身上一通乱打。
“啊,啊,啊,打人啦,疯女人打人啦,快来人啊!”程丽被拽被打得生疼,不停大声哀叫起来。
她一喊,所有的女佣,管家都跑了出来,大家都焦急的干站那里,谁也帮不上忙。
因为毕竟这些女佣,和管家都受程丽两母女的欺负,看到她们被大小姐打,心里在暗爽。
洛文倩见自己的妈咪被洛文晴打,她连忙上前也是拽着她的头发:“放开我妈咪,洛文晴居然敢打我妈咪,看我怎么收拾你……”
头皮像是被撕扯般非常痛,洛文晴一脚狠狠往程丽肚子踹过去。
“啊……”一声惨叫,程丽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尘。
洛文晴忍着痛,双手抓住洛文倩的手,一个反身,对她也是一脚。
由于洛文倩抓着她的头发不放,两人都倒在地上,洛文晴压在她的身上。
洛文晴立即骑在洛文倩的身上,狠狠的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扇过去,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一边扇一边咬牙骂道:“贱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欺负我,以后我好欺负是吧,你以为我很想赖在这个家是吧,我不姓洛都无所谓……”
程丽爬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简直就像个疯婆子,她看到女佣和管家都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她大声叫喊:“你们楞着做什么,没见小姐被打吗,赶紧去拉架啊!”
管家和女佣只好上前拉开洛文晴。
洛文晴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赶紧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洛文倩刚被扶起来,洛文晴再次挣开女佣的七手八脚,冲上前去推倒洛文倩,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吼道:“别忘了,这幢别墅是我妈咪的,我要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时洛龙回来了,听到里面一片嘈杂,赶紧下了车,看到洛文晴坐骑在洛文倩身上,掐着她的脖子。
她怎么回来了?这不是他应该想的问题。他赶紧上前,拎起洛文晴,一巴掌扇子她的脸上,她的身体一偏,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嘴角顿时溢出一抹血丝,可以这洛龙出了多大的力气。
“你这是干什么?”洛龙扶起洛文倩,怒目瞪视着洛文晴,怒斥道。
洛文晴爬了起来,一张削瘦的脸蛋,印着红红的五指山,已经是红肿了,双眼满含泪水,愤恨的瞪着爹地,说:“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吗,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为什么爱却是不平等的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有对我妈咪?”
洛龙不语,一脸肃然看着洛文晴,没有半分悔意,似乎显得理直气壮。
“你说啊?说啊?”泪水夺眶而出,洛文晴哭着质问他道。
洛龙避开她的眼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程丽气愤上前,向洛龙投诉:“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女儿啊,一回来就对我们母女俩大打出手,说什么要要回属于她的东西……”
洛龙紧锁眉峰,依然不说话,眸中的情感错综复杂。
“老爷,你刚才也看到了,她是要掐死我们的女儿,你要是敢留她在家里,我就,就带着女儿离开这个家……”程丽抓着洛龙的手,眼神幽怨的看着他,哭喊的威胁道。
洛文晴含泪看着爹地,希望他能够说句公道话。
“来人,把她赶出去!”洛龙狠下心吩咐佣人将洛文晴赶出洛家大门。
程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挽着洛龙的手一起步入别墅。
洛文晴怔怔站在门外,泪流满面望着面前这幢别墅,她从小到大住在那里,有过童年的回忆,然而就在这一刻全被消毁掉。
爹地为什么要这样待她?为什么?难道她就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吗?
只是两分钟的时候,噼里啪啦,她的衣服,鞋子等等物品全部扔到她的面前,散乱一地。
她一边流泪一边捡起地上的东西,收拾进行李箱,收拾完之后,她再一次看着面前这幢别墅,她没有任何的不舍和心痛,不过终于让她真正看清这一家子人的真目面。
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人心,你永远都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样谋害你!
她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拖着行李,走在道上的树荫下。
缕缕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地面上,像金子一样闪动着。
这时,一辆白色玛莎拉蒂跑车开了过来,突然停在洛文晴面前。
洛文晴看到车里的人是洛文倩。
洛文倩摘下黑色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过脸看着洛文晴,哧笑道:“看看你这落魄的样子,我还真有些同情你!”
洛文晴没理会她,径直往前走去。
洛文倩却开着车缓缓跟着她,又说道:“我亲爱的姐姐,你走了,我真有点舍不得你,不过你走了最好,以后爹地的公司,还有财产,将由我来继承。”
洛文晴听到她这么说,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说:“你就是为了这个,三番四次设计陷害我?”
“姐,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你,只是多余的人,不过爹地这个人嘛,就是心地太好了,他一定会给她留一笔财产,至于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多少我都要抢回来。”
洛文倩微眯着双眼说道。
“你的?”洛文晴听到她这么说,只觉得可笑,冷哼一声道。
“怎么不服气啊!”洛文倩鄙夷地斜视她,反问她道。
“你别嚣张,终于一天,我会拿回所有的东西。”洛文晴说。
“好啊,我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洛文倩笑着说道。
洛文晴咬牙切齿怒瞪着她,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她会记住的,她不会像过去那样脆弱无能。
洛文倩开着她的玛莎拉蒂扬尘而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这些事,等她有了钱,有了实力,她一定会回来的。
现在她得赶紧离开s城,想现在吴管家知道她逃出来了,一定会告诉楚奕轩的,楚奕轩一定会派人抓她回去。
她才不要回去,她要离开那个恶魔远远的,不要让他再玷污她的身体。
可是她现在没钱,她该怎么办才好呢?突然,她想到了黄小柔,她的好朋友。
她到黄小柔的住处找她,可是她不在家里,她就在她家门前一直等,等到她下班。
洛文晴坐在黄小柔家门前,靠在墙上,也许是累了,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文晴,文晴,醒醒……”
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她迷迷蒙蒙睁开双眼,终于看到黄小柔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鼻子陡然一酸,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黄小柔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吓了一跳,她睁大双眼,双手扶在她肩膀上。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有去找过她,但是洛家的人告诉她,她已经不在洛家了,离开了洛家。当初可是她父亲派人来找她回去的,怎么可能不在洛家呢?
“文晴,你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呢?”看到她哭了,黄小柔心里心疼极了。
一段时间不见,她整个人削瘦得只剩皮包骨,她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洛文晴扑倒在黄小柔的怀中,大哭起来,泪水沾染着黄小柔的衣裳。
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个怀抱,是个肩膀。
黄小柔紧皱眉头,她真得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轻抚着她粗糙凌乱的头发,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唯有让她在她怀里哭着,也许哭出来会好一些。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在客厅里,黄小柔倒来了一杯欧阳热的开水给洛文晴,轻声问着。
第81章 水杯
洛文晴握着水杯,欧阳热的欧阳度透过杯子传到她冰冷的掌心中,她抬起那双红肿的眼睛看了看黄小柔,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那次我父亲派人来找我,不是要我回家,而是要我顶替洛文倩坐牢。www.uu234.net”
父亲!她已经改口喊洛龙为父亲了,她试想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迎娶别的女人,抛弃他的糟糠之妻,现在连女儿都赶出家门,配做她的父亲吗?
她宁愿没有这样的父亲!但是想到他那样对待她和妈咪,她就恨,她发誓一定要拿回来属于他们的东西。
“什么?”黄小柔听到洛文晴这么说,不可置信惊呼一声道。
上次就有条新闻播报洛文倩开车撞到人的新闻,只是之后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新闻也没再有下文,估计是私下用钱解决了。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洛家居然要洛文晴顶替洛文倩坐牢。
洛文晴没有说话,静默低垂眼帘,微微翘起的眼睫毛还沾着晶莹的雾水,她此刻的心情,没有之前那么难受,痛哭了一回,让她舒服了很多。
“你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呢?难道你就不是他的女儿吗?就不是他亲生的吗?”黄小柔替洛文晴打抱不平,愤愤地说道。
洛文晴苦笑一声,说道:“从他娶回那个女人之后,一切都变了,他的爱全部倾注于洛文倩身上,将她棒上天,而我呢,只是一堆烂泥。”
明明是他亲生骨肉,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
黄小柔微皱眉心,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搭在削尖的肩膀上,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唯有这样,或许会让她好受一些。
洛文晴没哭,她觉得她没必要为了那样的父亲哭,不值得。
她记得妈咪跟他离婚的时候,都没有哭,只是感叹,勉强是没有幸福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对大家都好。
“小柔,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沉默了一会儿,洛文晴抬起双眼看向黄小柔,说道。
“说吧!”黄小柔说。
“借我些钱,我要回a城!我必须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洛文晴是怕荣皓然派人来抓她,到时候想走都难。
“好!”黄小柔也没问她要多少钱,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很快拿出了一千块给她。
洛文晴接过钱,看着手中的钱,在这样困难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出手帮助她,她真得很感动。她轻声地说:“小柔,谢谢你,我会尽快带给你的。”
“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嘛!”黄小柔微微一笑,她现在有难,做为朋友的她,应该帮她。
何况以前她有困难的时候,都是洛文晴在第一时间帮她。
洛文晴在黄小柔家里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污垢冲刷掉,然后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将自己重新打扮一番,这样是为了伪装,不让别人认得她。
在傍晚时分,也就是在下班的高峰期,坐着计程车前往汽车站。
她没有选择坐火车,而是坐快巴。
在上车的时候,洛文晴和黄小柔来了一个拥抱,很舍不得。
洛文晴对黄小柔说:“谢谢你!”
“你已经对我说了很多句谢谢了,回到a城,记得给我打电话!”黄小柔轻轻笑着说道。
“我会的。”洛文晴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她这一去,会不会再回来。
车快开了,洛文晴上了车,透过车窗向她挥了挥手。车开动了,洛文晴感到心里一片怅然。
荣皓然刚开完会,就接到吴管家打来的电话,说是洛文晴不见了。
他没有当场大发雷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女人表面安分守己,实际上心里不断想方设法逃走,等待着时机。
荣皓然叫来了罗汉,让他派人去找洛文晴,一定要将她抓回来。
女人,想逃,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你最好逃得远远的,别被我抓到,一旦被我抓到,你休想再从我掌心逃走。
荣皓然开车回家,途中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微蹙眉峰,会是谁呢?
按下接听键,疑惑轻声:“喂?!”
“皓然,好久不见!”
手机那边传来熟悉且久违的声音。
他表情愕然,整个人都呆楞了,自从在欧洲一别之后,他整个人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好几次做梦都梦到她。
黎汐雨,他的前女友,因为要到美国进修广告设计,三年前与他分的手。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你?”好听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膜。
他连忙回过神,说:“是有那么一些感到吃惊。”
“我回国了,一时之间找不到朋友,突然就想到了你。”
他再次愕然,他都不知道黎汐雨已经回国了,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三天前。”
“你现在在哪里?”他问,他迫切想要知道她在哪里,想要见到她。
那次在欧洲,遇到她,但是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她因事离开了,他就坐在那家意大利餐厅怅惘许久,想了很多关于他们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我在家!”
“哦……”他很想说,我们能出来见个面吗,可是话到口中,他却没勇气说出口,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中间多少有些尴尬。
他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就在s城的滨海花园,距离这里几十公里的路程。
之后,两人沉默了,彼此的呼吸如此清晰。
“你现在有时间吗?”最终还是女方开的口。
“有。”想到等一下有可能见到她,荣皓然心里莫名激动和开心。
“我们见个面吧!”
“可以!”
“老地方见。”
“好!”他答应道。
挂了电话,荣皓然掉转车头,前往阿丽雅餐厅,那里是他们以前约会的地方,那里是露台式的餐厅,可以环顾s市美丽的夜景。
那里留给他很多美好的回忆,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她,两人对上了眼。
再次相见也是在那里,她居然主动坐过来与他同桌用餐,两人畅谈,他们聊得很投机,她笑容灿然,令她怦然心动的女人,第三次,他向她表白,她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a城
天色已黑,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迷离昏黄的光芒。
洛文晴拖着行李箱走出汽车站,当街拦了一辆计程车,前往母亲所居住的新城公路68号街区。
望着车窗外面快速闪过眼前的风景,相比s市,同样的繁华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车辆……
到了新城公路68号街区,洛文晴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街边,这里相比市区倒是安静,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看起来孤单背影。
哒哒走入小区的一道幽暗的小巷里面,四周都是平顶房,每一层楼紧挨着,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隙。
小区里有人家养狗,狗吠声汪汪。
洛文晴再拐了一个弯,走进另一道小巷,前面一幢平顶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亮着灯。
咚咚……
洛文晴举起手敲响了门,每敲一下,她的心猛然一跳。
“谁啊?等一下,就来开门!”
母亲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得洛文晴心里一阵激动。
吱呀一声,外面的木门打开了,一道昏黄的灯光打在洛文晴的脸上。
“妈咪!”声音轻颤的喊道,洛文晴在看到面前的女人,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文晴!”钟秀兰看到突然到来的女儿,不禁感到愕然。
洛文晴低着头,抿了抿嘴,努力克制激动的情绪,不想让母亲看到她失控的样子,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光线虽黯淡,但是钟秀兰还是看到她落下眼泪,心下一惊,忙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说:“进屋里!”
女儿极少在晚上的时候来a市,这段时间她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洛文晴在走进屋的时候,连忙用手擦拭脸上的泪水。
十几坪的屋子,一厅一室一厨一卫,由于周围林立着楼层,又是在巷子里面,阴暗且潮湿。
洛文晴坐在已经脱了层漆的旧沙发上,静静看着茶几上面摆放的针线,由于母亲体弱多病,没工作,由父亲每个月汇寄过来的钱过活着。
在他们离婚的时候,父亲承诺过每个月都会接济母亲的,只是时间久了,钱也就少了很多,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程丽那个女人从中作梗。
钟秀兰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坐在她的身边,眼光轻柔看着她,看到她削弱的样子,她不由轻蹙眉头:“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是不是没吃饭啊?”
听到母亲的关心,洛文晴心里微微一暖,她抬起双眸看着母亲,睫毛仍旧沾着雾气,她开品说:“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钟秀兰皱眉看她,看着她瘦成这般模样,她心疼极了。
“我已经被洛家赶出家门了,我不再是洛家的人了,父亲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的,她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
钟秀兰听到女儿这么说,十分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洛龙会是这样对待她的女儿,当初之所以求她把女儿留在身边,是因为女儿跟了他可以不用受苦。
钟秀兰心疼看着女儿,眼里闪烁着泪花,她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微颤的说道:“是妈咪不好。”
洛文晴握住母亲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妈咪,终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的。”
“算了,别再去争那些无谓的东西,只会伤了和气。”钟秀兰别开脸,低声说道。
“妈咪,我不甘心,凭什么外公留下的财产,父亲和那个女人却可以得到,安享的拥有,凭什么?”
泪水滚落而下,钟秀兰深吸一口气,拿过纸巾擦拭脸上的泪水,说:“文晴,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
“妈咪,我要如何说你才好呢,正是你的柔弱,成全了父亲和那个女人。”
“文晴!”钟秀兰喝斥道。
钟秀兰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湿润的双眸欧阳柔看着洛文晴,轻声说:“妈咪是不想你卷入那些纷争中,既然洛家不认你了,那么你以后就跟妈咪,妈咪会好好照顾你的,不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洛文晴紧皱眉头,不解看着母亲,为什么?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外公的财产拱手相让给一个负心汉。
她不服气,不甘心,她也不想争夺这些东西,但是想到父亲这些年对她的冷漠,程丽的指骂侮辱,洛文倩的设计陷害,她以前可以忍受,但是自从他们把她当猴耍的时候,她就恨,心里充满了恨,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拿回属于她们的东西。
“妈咪,我很累!”洛文晴抿了抿嘴,低声说。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妈咪给你整理一下床。”钟秀兰说着,起身走进睡房里。
洛文晴躺在床上,母亲就睡在她对面的床,一间睡房可容纳两张床,黑漆漆一片,她睁大双眼,清晰能够听到母亲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妈咪,你睡了吗?”洛文晴的声音在黑夜里陡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静。
“早点睡吧!”钟秀兰没睡,但闭着双眼,迷蒙的说道。
屋里恢复了安静,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风掠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洛文晴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却是楚奕轩的影子,她心下一颤,真怕他会找到这里来。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式的城堡里,她不要再面对那个恶魔,不要再照顾死了般的楚楚。
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罪过呢?她又没做错什么事,这些年安安分分的,还是遭受到他们的陷害。
很傻很天真,以为会有美好的结果,却发现,原来她活在自己臆想当中,其实他们都把她当成傻瓜。
第二天,洛文晴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个遍,日光正好,她将所有的被褥床单洗了,拿到院子里晒。
而母亲一直待在阴暗的房间里,不是看电视,就是织她的毛衣,时不时的咳嗽,抽屉里堆满了药罐和医院收据单。
她和母亲很默契,谁也没有提及父亲的事,她也没问父亲为什么那样待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洛文晴也不愿提及那个狠心残忍的父亲,她还宁愿没有这样的父亲,做个单亲家庭的孩子,最起码,她不会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为别人而活,忘了自己该怎么过。
一天过去了,就这样待在那阴暗潮湿的平顶屋里,陪着母亲看电视,陪她聊天,逗她开心,看着她露出阳光般柔和的笑容……
第二天,她没出门,就是怕被发现。
她待在家里,开始整理她的行李,屋里的东西,无意间,一本杂志从她手中滑落在地,她歪着头看着地上杂志的封面。
封面上是个风度翩翩,欧阳文儒雅的男人,笑容文雅而欧阳暖。
他不是别人,正是欧阳以安。
她都差点忘了这个男人,赫然想到了什么,她开始翻找他的行李箱。
钟秀兰走了进来,看到满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便问她:“在找什么呢?”
“手机号码!”她一边翻找一边回答母亲。
“要不要我帮你找?”
“不用,我自己找就可以了。”她说,然后蹲下身子,乌黑的秀发倾泄而下,她用手了,继续找。
最终还是找不到,也许他没有给,是她记错了。
“妈,我出去一下。”洛文晴随意抓过一件白色外套,冲出了家门。
钟秀兰想问她去哪儿,但是她已经飞奔出家门了,早就不见人影了。
走出小巷,洛文晴当街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了进去,前往汽车站,她要去一趟s市。
揣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她坐上了地铁。
她依稀记得欧阳以安住在哪里,他住在荔新花园,但是不确定他是否在,他可是巨亚集团的行政总裁,日理万机,很难见到一面。
何况,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她。
半个钟头,s市,洛文晴搭计程车前往荔新花园。
凭着记忆,终于看到前面那座纯白色的别墅,司机停在别墅大门外面,洛文晴下了车。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按门铃。
不到一会儿,一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宽松裤子的女人走了出来
“请问你找谁?”女人微皱眉头看着洛文晴,轻声问道。
洛文晴认得她,她就是琼姐,是欧阳以安的管家,她问:“你们先生在吗?”
“不好意思,先生他不在,他有事去了英国。”琼姐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熟,可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洛文晴就知道他是个大忙人,想见上一面都难。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们先生,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转告给先生的。”琼姐见她眉头深锁,好像是有事。
洛文晴连忙回过神,对琼姐说:“你告诉你们先生,我叫洛文晴,叫他来a市北青找我。”
她想到a市这么大,就把详细地址和手机号码写在纸上给琼姐。
“麻烦你,一定要替我转交给他。”洛文晴再三拜托琼姐。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的。”琼姐微笑,答应道。
洛文晴不舍离开了荔新公园,她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回到a市。
她希望欧阳以安能在短时间内联系她,但是她也有了心理准备,或许他早已经忘了她。
洛文晴没有想到欧阳以安会那么快联系她。
就在当日晚上七点钟,她和钟秀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饭,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呢?
她疑惑地按下接听键:“喂?!”
“是我,欧阳以安!”一道低沉而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里。
洛文晴当场惊楞,一不小心碰到了面前的汤,全部都洒了出来。
钟秀兰见她接个电话都惊慌失措的,不知道是谁打来电话。她连忙拿过纸巾擦拭着桌面的汤。
洛文晴向母亲投去一个抱歉的眼光,然后起身走到一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说:“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今天我有去s市找你,琼姐说你有事去英国了。”
“我今天下午下的飞机,现在我就在你家门口。”
洛文晴再次一楞,然后冲出了家门。
“文晴,你这是要去哪里?”钟秀兰在背后叫道。
昏黄的小巷那头,果真停着一辆车,闪着橘色的灯光。
“你真得在我家门口,你没有骗我?”她喘着气,拿起手机,直盯着那辆车,问道。
“我没有必要骗你。”坐在车里的欧阳以安,借着黯然的灯光,隐约看见不远处站在洛文晴,他下了车,走了过去。
洛文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越来越近了,她的心,随之怦怦跳个不停,虽然光线黯淡,她还是看到了他的样子,但不是那么清楚,她知道是他。
“洛小姐!”欧阳以安走到她的面前,西装革履,欧阳文尔雅,身上散发着男人的成熟稳重,独有的魅力和气质。
“我以为你不来找我了?”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声音似带着哭腔,颤抖的说道。
也许她也想不到,欧阳以安会在当天下飞机,当天就到s市过来找她,这让她很感动。
“怎么会呢!”欧阳以安说。
在她上次离开的时候,他相信,她会再来找他的,只是没有想到,会隔那么久。
沉默了一会儿,洛文晴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进我家坐坐吧!”
“好!”
欧阳以安随洛文晴走进她的家,四处看了看,这里窄小潮湿,他很难想像她会住在这种地方。
“文晴,你刚才去哪了?”钟秀兰的声音传了过来。
钟秀兰一看到有个男人走了进来,因为男人风度翩翩欧阳文尔雅的气质,惊讶之余感到一丝意外。
“这是我妈咪!”洛文晴向欧阳以安介绍自己的母亲。
“伯母你好!”欧阳以安礼貌的向她打招呼,露出欧阳和的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带礼物。
“你好!”钟秀兰目不转睛盯着欧阳以安看,然后忙请他到客厅里坐。
洛文晴倒了一杯水给欧阳以安,欧阳以安说了声“谢谢”。
“你们聊,我先去洗碗。”钟秀兰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走进厨房忙活。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电视在播放着新闻。
洛文晴觉得有点吵,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客厅里也就安静了很多,只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声音。
欧阳以安仔细看着她,觉得和最初看到的,几乎是两个人。他说:“你瘦了!”
洛文晴尴尬笑了笑说:“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所以……”
“你能告诉我,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欧阳以安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她变化如此之大。
她那双眼眸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他想要探索她的心事。
第82章 如何
“我该如何说起呢?”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眸底是彷徨,哀伤,无奈,冷嘲……“我只能说,正是自己的善良,懦弱,成就了别人。www.uu234.net”
欧阳以安微皱眉峰看着她,无可否认,他认同她的说法,征战商场那么多年,唯有将自己变得强大,才有可能让别人臣服于他。
“如果你现在不想说的话,我不勉强你,待日后你突然想告诉我了,你可以跟我说,我会聆心静听的。”他说,露出欧阳暖迷人的笑容。
洛文晴看着他,轻轻笑了笑,说:“谢谢你!”
“你这次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欧阳以安进入主题,他听琼姐说,她有急事找他,至于什么事,她并没有透露,只是让他到北青找他,所以他就赶了过来,按着她的地址,找到这里来。
“是的,我想找你帮我一个忙!”洛文晴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恳求。
“什么忙?”欧阳以安很乐意帮她,虽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对她记忆深刻。
“带我,还有我母亲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希望能在短时间内离开这里。”洛文晴说。
这两天楚奕轩的人没找到这里来,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她就是怕,所以想趁早离开这里,以免被他抓回去,她可不想再承受那些折磨,虐待。
“为什么?”欧阳以安觉得她有事隐瞒,从她眼里可以看出来,她急切要走,他真得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我……”她支吾,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说。
他期待她能够跟他说一下原因,毕竟他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带她,还有她母亲离开这里,因为这后果,是任何人无法想像的。
他不是怀疑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想到事态的严重性。
“如果你不想帮我,那就算了。”见欧阳以安一直想要知道原因,洛文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放弃请求他的帮忙,当她今天是白跑一趟。
“洛小姐……”
嘟嘟……
就这个时候,欧阳以安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皱眉,拿出手机一看来显示,是朋友打过来的,他起身走到一边接听起来。
洛文晴静默坐在那里,此刻她的心,平静如水,她知道,求人不如求已。
何况她和欧阳以安只有一面之缘,他能够在第一时间来找她,她已经感激了,还求他帮忙,他自然会有所犹豫,她不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洛小姐,我有事先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挂了电话,欧阳以安走到洛文晴的面前,对她说道。
“不用麻烦了,你可以不用来找我的。”洛文晴站起身,抿嘴微微一笑,说道。
欧阳以安微蹙眉头,他知道自己的警惕让她感到失望,他也很歉意,但却不想她这样拒绝他,他说:“这事,明天再说,我会来找你的,等我。”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洛文晴的家。
洛文晴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外面骤然响起狗吠声。
“你朋友走啦!”这时,钟秀兰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抹着手上的水珠,一边问洛文晴
“嗯,他走了。”洛文晴轻轻应道。
“你朋友是做什么的?”钟秀兰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再次问道。
“巨亚集团的行政总裁。”洛文晴如实告诉母亲。
钟秀兰以前也是个大家闺秀,接触过很多高官名士,对于女儿认识具有这样的身份的男人,她并不惊讶。
洛文晴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起身就朝着睡房走了去,倒在床上,放空望着上空,她要怎么办才好呢!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去一个楚奕轩永远也找不到她的地方才行。
第二天,欧阳以安果真来了,这天他没有穿西装,简单轻便的休闲服,在日光下,散发着干净的味道。
洛文晴看着他,有些恍神了,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帅了,令她怦然心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回过神,表情尴尬:“进去吧!”
欧阳以安随她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艾若曦倒了杯水给他。
“伯母呢?”未曾看到洛文晴的母亲,欧阳以安问道。
“出去了!”洛文晴坐在沙发上,说道。
母亲一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她也没问。
“你是洛家的大小姐,对吧!”欧阳以安喝了一口水,抬眸看着她,说道。
他昨晚派人去调查洛文晴的真实身份,后来得知她是洛氏集团洛龙的大千金,二千金洛文倩与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让他回想起上次的宴会,两姐妹见面的场景,洛文倩极力否认洛文晴与她有关系。
洛文晴不由惊楞,但随之恢复了平静,承认道:“是的,不过,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洛家大小姐,那只是虚摆,几乎无人知晓她这个人。现在她已经不是洛家大小姐了,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开心,反而觉得很轻松,很自在。
欧阳以安微皱眉峰,看着她唇角溢出嘲讽的笑容,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也不瞒你说,我要离开这里,就是怕楚奕轩再次把我抓回去。”昨夜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最终她想通了,还是告诉欧阳以安原因。
他知道原因也好,这样一来,他就会安排她和母亲离开这里。
“楚奕轩?!”他再次蹙起眉峰,若有所思地说,“是寰宇集团的总裁楚奕轩吗?”
洛文晴点点头,说:“是的。”
“他为什么要抓你?”他不解地问。
“因为洛文倩开车撞到人,然而她撞的不是别人,偏偏是楚奕轩的妹妹楚楚。碍于父亲对洛文倩的宠爱,外加程丽的怂恿,我成为了替罪羔羊。”
欧阳以安回想着,这事,他知道,上了新闻,但是他没有怎么去注意这新闻。
“楚奕轩说,只要楚楚一天不醒,我就得要在楚家赎罪,所谓的赎罪,就是要受到他每天的折磨,虐待……直到有一天,他对我有所松懈,我趁着管家,女佣放松的时候,偷跑了出来。”
洛文晴回想当天的事情,眼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这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你背负所有的错过呢?你可以报警,让警方将真正的肇事者抓到,重新立案。”欧阳以安看着她,说道。
洛文晴失笑,说:“这个有用吗?父亲在s市到底是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物,虽不及楚奕轩,但是他会为了维护洛文倩,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欧阳以安纠结地看着她,没有想到,洛家大小姐在洛家生活是如此不堪,像是木偶一样任由摆布,尊严践踏在脚下。
“先生,求你,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回到那个地狱式的鸟笼里。”她猛然抓住欧阳以安的手,满眼的恳求,请求道。
欧阳以安蹙眉,说:“好,我这次帮你。”
“谢谢你!”见欧阳以安终于肯帮她了,她欣喜地露出笑容。
可就在欧阳以安要离开洛文晴的时候,看到门外突然出现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洛文晴看到其中一个人是罗汉,心猛然一震,吃惊地睁大双眼,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罗汉看到欧阳以安,脸上不禁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认得欧阳以安,知道他是巨亚集团行政总裁,大有来头。他现在跟洛文晴在一起,他不好强制抓她回去。
他面无表情,走上前,对洛文晴说:“洛小姐,请你跟我们回去!”
洛文晴不由吓了一跳,退到欧阳以安身边,手紧张地抓着他的手。
欧阳以安看了看她的手,见她神情慌张,和害怕,大致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他看向罗汉,说:“这位先生,请你回去告诉你们楚总,洛小姐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洛文晴微微讶然,看着欧阳以安,她突然间觉得有个男人真好,至少他给予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罗汉微皱眉头看了看欧阳以安,又看了看洛文晴,他不好动粗,只好悻悻然转身和他的手下离开了。
洛文晴看到罗汉他们终于离开了,那紧张害怕的心情也就渐渐缓和起来,她抬起头看着欧阳以安,说:“谢谢你!”
如果没有他在,恐怕她早就被罗汉抓回去了,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敌不过他们这些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男人。
“要不这样,你和你母亲收拾一下,我今下午让人过来接你们到我那避一下。”
欧阳以安是楚奕轩的人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他势必要将洛文晴抓回去,他既然答应洛文晴帮她,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楚奕轩的人抓回去,所以就想着让她们母女俩在他那避一下风头。
“这可以吗?”洛文晴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啊!”欧阳以安看着她说,“你在我那里住,他是不会乱来的。”
“这事我得跟我妈咪商量一下。”洛文晴对欧阳以安说道。母亲仍旧被蒙在鼓里,暂时不知道情况。
“那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欧阳以安说,然后走出小巷口,他的车就停在巷口那头。
下午的时候,钟秀兰回来了。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洛文晴,见母亲回来了,走出房间,看到母亲手里拿着药,脸色苍白,估计又去复诊看病了。
“妈咪,我想跟你说件事!”洛文晴看着母亲,开口对她说道。
钟秀兰将药放在台面,脱掉了外套,听到女儿这么说,疑惑地问她:“什么事?”
“我们先暂时搬离这里,好吗?”洛文晴说。
“为什么?住得好好的。”钟秀兰微微皱起眉头,不解看着女儿,她走去倒了杯水,拿着药,坐在沙发上,然后脱掉脚上的鞋子。
“妈咪,这个事,我一时之间跟你说不清楚,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我再慢慢跟你说。”洛文晴急切地说道。
女儿的莫名其妙,让钟秀兰越加疑惑,她微皱的眉头不由紧拧起来,再次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妈咪,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等一下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洛文晴匆匆走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年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微笑,恭敬道:“是洛小姐吧,我们家先生让我来接你们的。”
“好,我先去拿东西。”想要赶紧离开a市的洛文晴,转身跑回屋里。
钟秀兰刚走出来,看到出现在外面的陌生男人,疑惑地看着跑回房间提着行李箱出来的女儿。
“文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钟秀兰皱眉问道。
“妈咪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提着行李箱的洛文晴,看着母亲说道,她知道母亲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钟秀兰觉得自从女儿回到a市之后,整个人怪怪的,她有的时候问她,但是她每次闪躲不回答她。
看到女儿现在这个急忙的样子,她的心,倏地忐忑不安。她也没这么多,帮忙拿出其他的行李,然后收拾她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坐上车,离开了北青街。
“你现在可以告诉妈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车上,钟秀兰忍不住问道。
洛文晴转过头眼神纠结看着母亲,她知道自己这样冒失匆忙,会让母亲怀疑的,她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是不想她为她担心,但是纸是包不住火了。
她说:“妈咪,父亲是个混蛋,我本以为他会答应我的条件接你回洛家,我就同意替洛文倩顶罪,可是没有想到,一切都是我太天真,太相信别人了。”
说到这里,她的心颤栗起来,一阵悲凉从心底而起。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替洛文倩顶罪?这是怎么一回事?”钟秀兰紧皱眉头,完全听不懂女儿在说什么。
她不在s市,根本不知道女儿在s市,在洛家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以为把女儿留给洛龙,女儿就会有好的生活,可是以现在看来,她觉得她错了,洛龙根本不把她的女儿当成他的女儿来看待。
“洛文倩在一个晚上开车撞到了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楚奕轩的妹妹楚楚,而这个楚奕轩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正是s市赫赫有名的寰宇集团的总裁。”洛文晴说这事的时候,眼里一片荒凉。
钟秀兰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今天一听女儿这么说,不禁吓了一跳。
“而父亲呢,为了维护他的宝贝女儿洛文倩,让我替她顶罪,那好吧,我替她,前提是我要父亲提你回洛家住。”洛文晴只觉眼里涩涩的,心里酸溜溜的,她有种想要哭的冲动,然而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钟秀兰万没有想到,洛龙是这样对待她的女儿,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伸手握过女儿冰冷如冰的手,声音微颤说道:“对不起,是妈咪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么多的苦。”
“妈咪,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太过天真,相信他们说的话。”洛文晴没哭,很坚强地看着母亲,但是声音有些颤抖。“我之前一段时间都被楚奕轩囚禁,他没让我接受法律的制裁,而是私下惩罚我,为了能够逃出来,我讨好他,取得他的信任,这才逃得出来,昨天他已经派人找到这边,若不是先生在,我恐怕……”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哗啦啦掉落下来。
开车的司机抬起双眸看了看后镜子里面的母女,眼底是同情的眸光。
洛文晴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住母亲的手,看到她泪如雨下,对她说道:“妈咪,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为什么说我要拿回所有的东西呢,因为他们欠我们的。”
“文晴……”钟秀兰清楚知道女儿心里满怀怨怼,只有拿回东西,才能够让她仇怨消除。
洛文晴不再看母亲的眼睛,望向车窗外面,视而不见外面快速掠过的风景。
两个钟头后, s市,荔新花园。
车开进别墅,停在院子里。司机下了车,打开车门,洛文晴和钟秀兰走下车。
洛文晴抬起头望着面前这座别墅,记得之前被父亲赶出来的时候,欧阳以安救过她,她就在别墅里住了几天,然后就走了。
司机从后备箱取出她们的行李箱。
“洛小姐,这边请!”司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拿着行李箱朝着别墅走了去。
洛文晴挽着母亲的手,随着司机走进别墅。
“这是哪里?”钟秀兰环顾四周,问道。
“欧阳先生的住处。”洛文晴脸上露出微笑,告诉她道。
洛文晴和母亲走进别墅,偌大的空间,豪华的装饰,让人不禁惊呼。
“洛小姐,请这边上去,你们的房间在二楼。”这时琼姐走了过来,面带欧阳和的笑容,接过司机手中的行李箱,恭敬地说道。
“谢谢你!”洛文晴扶着母亲走上二楼,来到她们的房间。
琼姐将行李箱放在房间里,转身对洛文晴说:“洛小姐,这就是你们的房间,如果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叫我。”
“好的!”洛文晴微微一笑,说道。
琼姐走了出去,顺带关上门。
洛文晴看了看这间房,她记得是她上次住过的。
钟秀兰环顾四周,惊呼摆放在房间里高档豪华的家具,她已然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切。
“妈咪,你应该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吧!”洛文晴走到母亲面前,对他说道。
钟秀兰坐在床上,粗糙的手抚摸着床,看到这么漂亮豪华的房间,她却没有任何的睡意,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便问文晴:“欧阳先生呢?”
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
洛文晴说:“大概在忙吧!”
他是巨亚集团的行政总裁,日理万机,行程排得满满的,是个大忙人。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真应该谢谢他。”钟秀兰说。
“这个我知道,我会当面向他说谢谢的。”洛文晴坐到母亲身边,脸上露出微笑,对她说道。
过了一会儿,洛文晴走出房间,下了楼,看到琼姐在忙,她走了过去问琼姐:“琼姐,你们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刚才他来了电话,说是晚上,因为临时有个应酬。”琼姐说。
“哦!”洛文晴点点头。
“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琼姐疑惑问她。
“没事!”洛文晴抿嘴微微一笑,她环顾四周,然后问琼姐,“我能四处走走吗?”
“当然!”琼姐笑道。
母亲已经躺下睡了,洛文晴觉得无聊,想到院子里走走,透透气。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欧阳以安回来了。
欧阳以安从琼姐那知道洛文晴和伯母在楼上,他便上楼去找她们。
就在他举手敲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洛文晴出现在门口。
洛文晴看到欧阳以安回来了,不过她脸上没有任何的错愕表情,因为她刚才听到楼下传来汽车轰鸣声,知道他回来了。
“先生,你回来了!”虽然没有错愕,但还是有些尴尬的,洛文晴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嗯!”欧阳以安目光欧阳和看着她,轻轻应道。
“……”洛文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触碰到他的眼神,让她感到有点尴尬,眼睛移开。
“你们晚餐应该没吃吧,下楼吃饭吧!”欧阳以安说。
“好!”洛文晴微微一笑,点头道。
欧阳以安看了一眼她,然后下楼去。
洛文晴转过身走进房间,母亲正在洗手间里,这会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刚才我听到有声音,谁啊?”钟秀兰问文晴。
“欧阳先生回来了!”洛文晴对母亲说道。
“回来啦!”钟秀兰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嗯!”洛文晴点了点头说,“妈咪,我们下楼去吃饭吧,欧阳先生在楼我们。”
洛文晴扶着母亲下楼,看到欧阳以安坐在沙发上,正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报纸,姿态优雅,透着一股男人该有的魅力。
下了楼,欧阳以安合起报纸,站起身,脸上露出欧阳文尔雅的笑容,礼貌向钟秀兰打招呼:“伯母!”
钟秀兰看着欧阳以安,她甚是喜欢他,笑容灿烂,点头道:“欧阳先生,这次真是谢谢你!”
“洛小姐有事求于我,做为她的朋友,我理应帮她的。”欧阳以安大方地说道。
朋友?
洛文晴怔了怔,说起来他们见面的次数,都可以掰着手指数出来,他们连朋友都不是,算得上是熟悉对方的陌生人。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饭了!”欧阳以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前后走进餐厅里。
偌大的餐厅,高档的装潢,水晶吊灯,让人不由惊呼它的豪华。
第83章 菜式
桌面上已经摆了色香味俱全的几样菜式。www.uu234.net
洛文晴扶着母亲坐了下来,她坐在母亲身边,欧阳以安坐在她们对面。
“吃饭吧!”欧阳以安拿起筷子,对洛文晴母女说道。
洛文晴盛了一碗汤给母亲,然后才动筷吃饭。
这些细节欧阳以安都看在眼里,可见洛文晴对她母亲如此孝敬体贴。
在餐桌上,钟秀兰时不时地问欧阳以安一些问题,欧阳以安都很耐心,有问必答。
一直默不作声的洛文晴,觉得母亲问题有点多了,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钟秀兰这才不好意思笑了笑,低头吃着饭。
吃完饭之后,在客厅里,洛文晴对欧阳以安说道:“不好意思,我妈就是这样,问题比较多。”
“没关系!”欧阳以安欧阳文尔雅笑了笑,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洛文晴说:“现在楚奕轩知道你在我这里,他有没有来找你的麻烦?”
“没有!”欧阳以安轻笑道。
要说没有,那是假的,就在今天,楚奕轩亲自到楼下堵他,叫他交出人。他直接拒绝交人。这让楚奕轩很是气愤。碍于风度,他只是警告,然后就离开了。
洛文晴信以为真:“这样麻烦你,真得很不好意思,你还是趁早带我们离开这里。”
现在楚奕轩不会找欧阳以安的麻烦,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楚奕轩这个人很可怕,他说到就会做到,这次他势必会把她抓回去的。
“你不用担心,你和你母亲放心住在这里,楚奕轩暂时不会乱来的。”欧阳以安冷静地说道。
他们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稍有什么动静,就会引来记者媒体的关注,报导。
谁都不想自己的事被曝光在大众之下,那样会引来众人的议论,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形象。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很担心。”洛文晴微皱眉头,眼底是担忧的眸光,看着欧阳以安,说道。
“没事,有我在!”欧阳以安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予以她安慰。
洛文晴楞了一下,呆楞地望着他,他那双眸里带着几分柔情,这让她差点陷了进去。
她忙回过神,挣开了他双手,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说:“先生,谢谢你这次肯出手帮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是吗?你用什么来报答我呢?”欧阳以安抿嘴微笑,轻声问她。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现在暂时想不到。
“以身相许吧!”欧阳以安说。
洛文晴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脸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欧阳以安意识到自己的话,吓到她了,连忙说道:“我开玩笑的,其实你不用报答我,这是我心甘情愿帮你的。”
“很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洛文晴打破这尴尬的场面,轻轻笑了笑,对他说道。
“晚安!”欧阳以安目光欧阳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洛文晴转身走上楼道,她知道有那么一道目光直盯着她的身后看,她不敢回过头,就怕与他相视,场面会更加尴尬不已。
回到房间,母亲已经睡下了。洛文晴看到柜台上的药,知道母亲吃了药后就睡了,这药有嗜睡的作用。
她坐在床边,给母亲掖了掖被子,静默看着她那渐渐老去的容貌,想当年,母亲也是一个绝色的美女,不然父亲就不会追她了。
洛文晴静坐在床边,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想到长久住在这里,老是麻烦欧阳以安也不是一个办法,她得赶紧让欧阳以安给他找个隐藏的地方,这样一来,楚奕轩就不会找她了。
洛文晴也没想这么多,她也累了,就躺在母亲身边,关灯睡了。
这两天洛文晴一直都在欧阳以安这边住,可是两天后的第三天,母亲却突然不见了。
洛文晴早上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母亲,以为她在楼下,可是等她到楼下找她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便问琼姐,才知道她有事出去了。
她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出门了呢?她出去到底什么事?洛文晴微皱眉头,心想着。
她想出去找母亲,可又怕被楚奕轩的人抓到,所以就待在家里等母亲回来,说不定等一下就会回来了呢!
她就这样在客厅坐等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仍旧没有见到母亲回来。
她心下一怔,觉得母亲极有可能出事了,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
就在她要拦计程车的时候,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摇了下来,洛文晴愕然看到坐在后座的男人,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她转身就要逃,可是楚奕轩却开口说道:“女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双冷冷的眼眸满是冰渣子,一道寒光投向洛文晴的身上。
以为躲在欧阳以安的别墅里,他就没有办法抓她了是吧!想得还真是异想天开。
洛文晴对上他那可怕的眼神,心里猛然一颤。
“是不是在找你母亲啊?”楚奕轩再次说道,语气冰冷十足,大好的天气,好似在下雪似的。
洛文晴楞住,脸色蓦然苍白,这才恍然大悟,她走向前,质问他道:“是不是你把我妈咪抓走了?你这个混蛋,赶紧把我妈咪放了,不然的话,我就报警。”
“女人,你以为报了警,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就怕你不但没从我这找到你母亲,到时候你母亲有可能已经死了,尸体不知道抛到哪里。”楚奕轩威胁道,勾唇一笑。
洛文晴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眼里满是惊慌和惧怕,含泪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叫你乖乖听话,不要到处乱跑,你就是不听,你看,这就是你造成的后果,怨谁,只能怨你自己。”楚奕轩抬起冷眸看着洛文晴,幽幽地说道。
顿时,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洛文晴的心,像是撕扯般痛不堪言。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母亲?”洛文晴深吸了一口气,含泪看着楚奕轩,声音颤抖地问道。
“上车吧!”楚奕轩悠然靠在座位上,开口说道。
司机已经下了车,打开车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脸色苍白的洛文晴,双手下意识握紧,深吸了一口气,绕过车头坐进车里。
啪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洛文晴缩在角落里,尽量与楚奕轩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时不时地转过头看他,只见他完美的侧脸透出一股冷峻的帅气。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洛文晴感到车里沉闷,压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有股恶心涌上心头,使她胸口闷得发慌。
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她不由皱起眉头,手捂着胸口。
路上,洛文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闪烁着欧阳以安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楚奕轩。
楚奕轩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她没敢接,直接挂断了。
“怎么不接了?”楚奕轩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开双眼,冷冷看向她,低沉问道。
洛文晴脸色难看看着他,紧闭着双唇,没有回答他。
她别开脸,视而不见望向车窗外面快速掠过的事物。
“是他打来的吧!”楚奕轩移开视线,再次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洛文晴说。
楚奕轩冷笑一声:“在这种情况之下,你不是应该向他求救的吗?”
“我哪里敢啊,再怎么说,我也要顾及到我妈咪的命。”
洛文晴转过头,眼里满是愤怒直瞪着他看,万万没有想他竟然抓走她母亲,以此来威胁他,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知道就好!”楚奕轩轻笑道。
“我母亲在哪里?”洛文晴问。
“想知道,就闭上你的嘴,安静一点。”楚奕轩靠在座位上,闭上双眼,幽幽地说道。
洛文晴心里猛然一怔,她现在心里忐忑不安,紧张害怕到双手都渗出涔涔的汗水。
手机再次响起来,一看又是欧阳以安打过来的,她紧皱眉头,狠下心直接关机,这样一来,他就打不进来了。
回到别墅,车开进院子里。
刚停下,洛文晴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由于司机没有按下中控,所以她推不开门,她急得想要踢门。
很快司机按下中控,她推开车门,几乎是踉跄走下车,朝着别墅跑去。
“女人,这边?”楚奕轩慢悠悠地下来,看到洛文晴已经跑向别墅,他大声地说道。
洛文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他到底帮她母亲藏在哪里?
楚奕轩朝着后院走去,那里有个地下室。
洛文晴随着他一起走进地下室。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后院有这么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保镖守着,整齐摆着很多层集装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楚总!”这时身着黑色西装的罗汉走了过来,恭敬叫道。
“去,把门打开!”楚奕轩对罗汉说道。
洛文晴紧握着双手,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她看到罗汉向前走去,拿出钥匙打开另一个通道的铁门。
楚奕轩向前走去,洛文晴也紧随着他进去。
“就在前面,那间房里,你母亲就在里面!”一个转角,前面中间有间房,楚奕轩停下脚步,对洛文晴说道。
洛文晴急匆匆跑了过去,通过铁门上面的空间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母亲果真在里面。
母亲躺在一张床上,静静的,一动不动的。
洛文晴想要打开门进去,但是门上锁,根本进不去。
她焦急转过头看向楚奕轩,说:“开门,我要进去看我妈咪,开门……”
“好啊,你求我,求我开门!”楚奕轩面无表情看着洛文晴,说道。
洛文晴完全楞住了,泪水止不住滚落下来。她全身颤抖,往后看了一眼母亲。
楚奕轩漠然看着她:“你也可以不求我的,那么你休想以后见到你母亲。”
她是大小姐,外表柔弱,但实际上,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傲的脾性。
洛文晴心里猛然一颤,身子几乎是踉跄,扑到他的身上,双手拽着他的西装,泪眼惊恐望着他,说:“我求你,求你开开门,让我进去看看我妈咪。”
“这就是你求我的方式?”楚奕轩冷漠看她,语调冰冷中带着几分不屑。
洛文晴怔了怔,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颤抖地恳求他道:“求你,求求你……”
楚奕轩冰寒着一张俊脸,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他面前求他的女人,唇角隐隐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然后朝罗汉使了一个眼色。
罗汉会意,上前拿出钥匙打开门。
洛文晴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跑进去,一下子扑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脸色苍白,她的手竟有些不知所措,颤抖地喊道:“妈咪,妈咪,你醒醒,醒醒……”
无论她怎么喊,钟秀兰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如同死一般。
洛文晴转过头看向楚奕轩:“你到底对我妈咪做了什么?”
楚奕轩双手插进裤袋里,看着她,说:“给她吃了一些安眠药。”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洛文晴气愤不已。
“不用紧张,你母亲不会这么快死的,我还要留着她的命呢!”楚奕轩勾唇浅笑道,眼底是一种骇人的暗芒。
“你……”洛文晴气结,两颗豆大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她看向母亲,手颤抖地抚摸着她。
楚奕轩冷冷看她一眼,转身走出地下室,对罗汉说:“把她带出来。”
罗汉点头,进去带出洛文晴。
洛文晴不舍望着母亲,啪的一声,门关上了,她被隔绝在外面,眼里满是悲伤望着地下室里的母亲。
心里满满的自责愧疚。
走出地下室,洛文晴看到楚奕轩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两位黑衣保镖。
洛文晴脸上沾满了泪水,她双手握紧,气冲冲地走到他的面前,怒目而视他:“这不关我妈咪的事,请你把她放了。”
“想我放她,那就要看你的表现。”楚奕轩面容冷峻,瞟了她一眼,说道。
洛文晴气得咬牙切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此时此刻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保镖,转过身,避开这一幕。
楚奕轩上前,阻挡住她的动作,说:“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兴趣,今晚吧,你在华天大酒店等我。”
说完,他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后径直朝着自己的车,走了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啦,楚奕轩和洛文晴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他们的儿子楚锐泽的爱情故事:
悠离像精灵地跑回家。
“妈妈,我考上德意大学了,不用报名费哦,因为我成绩好,学校还给了奖学金,好几万呢,我们可以租个大一点的房子住了。”
打开门,不见母亲忙碌地身影,悠离咦了一声,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颤抖一下,手指划过屏幕。
“喂……”
“请问是沈悠离吗?我是徐阳分局的警官,你妈妈出车祸了……我们在xxxx路口,请马上过来”
悠离眼前一黑,疯狂地跑了出去……
……
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脑子里嗡嗡地响着,见到母亲躺在血泊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五日后。
父亲从沈家赶来,为母亲准备了葬礼,算是最后的留恋。
她的八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也来了,场面荣重无比。
一种耻辱在心底萌生,她一眼一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唇角露出讽刺,他们分明是看她笑话的。
她嫁给楚锐泽的时候,他们没有来。她离婚的时候,他们个个辱骂她,恨不得她下地狱。
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们恨不得她与母亲卑微到尘埃里,母亲被迫再去做舞女。
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发自内心的为母亲哀悼呢?
“爹地,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天一下子黑了下来,沈夏末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忍不住大叫,这里是高山墓地,她漂亮地高跟鞋已经沾上泥土了。
“爸,不能再待下去了,你有风湿病,淋了雨可不好。”老大一说完,雨哗地一声冲了下来,他赶紧命人给老爷子撑伞。
仆人个个给他们撑伞,唯独悠离没有,她的头顶被雨水冲刷着,狂风刮过她的脸,
老爷子不知是愧疚,还是看不下去,心疼了,拉过她的手。“阿离,跟我回家。”
回家?她哪里来的家,真是笑话。
“你们走吧。”她冷淡地开口,再不看他们一眼。
“是啊,走吧,爸,赶紧走啦。”几个儿子催促着,老爷子年龄大,身子不好,被拉上了车,悠离闭上眼,她听到了轮子滚动的声音。
没有什么,比心更疼。
从今以后,她只剩一个人了。
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跪在泥泞地土地里,手里捧着的一束菊花已经破败,她扑在墓地里哭着。
“妈,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害死了你,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一定!”
警官说肇事司机跑了,母亲所在的那条路已经在拆迁,所以根本没有监控录像,如果要找凶手,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哭得天昏地暗,原本冲刷在脸地雨停止了,不知何时,有个身影笼罩下来,她迷惘地抬起眼,那个男人身穿着黑色的缟素,身材欣长,五官轮廓俊美,眉毛下,那个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是半年未见的楚锐泽。
“小东西,别哭了。”他将披风解开,为她盖上。伸手去抱她,她太轻,很容易被他抱在怀里,冷飕飕地气息被他的温柔驱散。
悠离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比自己大十岁的前夫,擦着泪眼问他“楚锐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浅笑,这一刻,他深黑地眼底出现了些许无奈。“是沈老爷那儿得知的。”
沈老爷?
悠离地双眸出现了团团的怒火,冲刷着她原本地情绪。
她太恨,恨父亲的无情,恨他为了利益让她嫁给楚锐泽,恨他赶走她和母亲。如果没有这一切的发生,母亲是不是不会死?
但她同时恨自己,如果那时候嫁给楚锐泽,他们母女就不会被赶走沈家。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胸口郁结,她死劲地推他,楚锐泽一痛,险些因为她的掐而松了手。
“臭丫头。”低沉地吼一声,他脸上紧绷着,冷漠地强制性将她重新扯起,她整个身子贴着他厚实地胸膛,分外紧密地距离,湿润地发丝滴落在他的胸口。
“楚锐泽,沈家的走狗,给我走开。”被抱的死紧,她只好捶打着他,分外地不楚分,她就像个刺猬,不让任何人接近。
****
悠离迷糊醒来,身子忽冷忽热的,仿佛一团火,一团冰撕扯着,甚至连喉咙似火烧了一样,头重脚轻。
她拉紧被子,佣人们听到声音,去探她的额头。“还没退烧,再拿些冰块来。”
“去通知一下楚少爷。”
她将身子蜷缩的更紧,喉咙也打不开话夹。很难受,昏昏沉沉的想死。
只是下意识地说着:“水,我想喝水……”
楚锐泽赶来,便听到她呢喃的话。大手一挥,吩咐佣人全部悄然下去,骨骼分明地手指落在悠离烧红的脸颊上,蹙着眉头,亲自喂她喝。
她闭着眼,使劲地抓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他掀开被子一角,手指触碰到她的脖子,手下柔嫩的肌肤还是滚烫无比。
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微暖地手指划过她的下颚,她忍不住往更暖的地方蹭去,闷哼一声,往他怀里挤了挤。
她只凭着本能去靠近热源,甚至抱着楚锐泽的腰,靠近他的胸膛,毫不客气的枕着他的手臂。
楚家的叶姨手里端着药汤,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记得病床里的这个女孩,正是半年前楚锐泽的小妻子。
只是才十八岁啊,提出离婚的时候云淡风轻,却不知背后激起多少千层浪。
这世界拒绝楚锐泽的女人太少,因为她太特殊,才让楚锐泽有了兴趣。
叶姨也因此佩服悠离的这小小年纪,不同常人的魄力。
悠离昏迷了一个晚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楚锐泽的家里,如遭雷劈,当即就掀开被子,准备离开。
“小东西,就这么想走?”此刻,换了一身家居服的楚锐泽惬意地看着这只刺猬。
悠离不应,早已经将针头拔了,血从血管滴下来,她浑然不知,楚锐泽大步拉她入怀,手腕的血擦过他的衣角。
他蹙了一下眉,心里有些心疼,可显示道脸上,“想走可以,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肇事司机是谁哦。”
悠离惊愕,顿然楚静下来,他拉过她的手,细心地给她包扎伤口,最后还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第84章 肇事
“肇事司机是谁?告诉我?”
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青紫的嘴却倔强无比,她渴望知道答案,快点报仇。但他却笑笑,眼中的思绪变得不紧不慢:“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想要多少钱,你尽管开,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给你凑齐钱。”
“只可惜,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悠离沉默了,现在她一无所有,能给什么?
楚锐泽眼眸一深,小丫头是天真了,他会即时出现在墓地是为了什么?会救她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漆黑地目光里,像深潭一样。因为这个撞死她母亲的人却也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他已经想好十全十美的办法,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显得非常的合理。
“我帮你报仇,你做我的小情人,怎么样?”他贴着她的耳朵,那样暧昧和轻声地说着,好似无关紧要,又似带着几分不羁,和无所谓的清冷。
“我才十八岁!”虽然还在病着,可是她的声音依然很清脆。
她不想被老牛吃了嫩草。
“我现在还真是后悔了呢,那天,如果我没签协议书,你现在还是我的小妻子。”
当初就是因为不想过受制于人的生活,才会和他离婚,而且,听闻他是个有名的花心浪子,习惯于玩女人,她又怎么可能再入虎口?
“如果不想的话,那就走吧,小东西,凭着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找不出凶手的。如果你可以放下尊严,那么就去找你的家人,他们也能帮到你。”
她自尊心太强,又倔强,当初,沈家知道她做了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后,父亲就拿着鞭子抽打她。
他们想不到,她才十八岁,竟然有这样的胆子离婚,母亲为了护她,也被抽了好几个鞭子。
那一天,她永远都忘记不了,下着滂泊大雨,母亲跪在雨中求着父亲怜悯,可他们铁石心肠,将母亲打的遍体鳞伤,最后硬是将他们赶出沈府。
“妈,我们走,我可以做很多苦力,我不怕苦,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快乐。”母亲很爱父亲,宁可被沈家的兄弟欺负,也不坑一声。但是她不能忍受,他们的嘲笑和耻辱,那一刻,她走的毅然,洒脱,却忽略了母亲眼中的阴霾,是对父亲的不舍。
最终咬咬牙。“如果你能帮我,我答应你”她闭着眼,咬咬唇,终于做出了妥协。
从现在开始,他楚锐泽会弥补她,照顾她,但唯独真相,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
十五天后,经过楚家派遣地人力,凶手被追赶到自投落网,悠离见到那个肇事司机时,还有疑问。
因为在案发现场,她拾到了一条手链,那是一个女人的手链,非常精致贵重,她很想问警察,为什么肇事着会是个男人?
她一直以为,是个女人。
她在楚锐泽不在的情况下,偷偷地询问了信息,警察只说,也许这位司机曾经载过有钱的贵妇。
因为相信警察,悠离一点的疑虑便消失不见,见到那个男人,她双目都是仇恨,在监狱里围栏外,发狠地骂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中年人,留着络腮胡,双目浑浊。“我只是喝醉酒,我不知道前方有人。”
这只是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法院判决出来后,对方被判无期徒刑,事情残酷地太快,结束地也太快。
悠离还恍然以为在梦中。“应该给他判死刑。”被楚锐泽塞进车后,她恨意未平。
“小东西,法律是严肃的,没有人能够干预。”
悠离趴在车窗边,再也不说话,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用一年做他小情人的身份来换取这个结果,值得吗?
值得的。
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个收她做情人的男人策划了一切,包庇了犯人,那又该如何?
口袋里轻轻地捏着那条手链,她在心底楚慰自己,
凶手落入法网,一切都已经结束。
但她不知,这条手链,在她往后的日子里,改变了所有人,甚至命运。
为了把悠离彻底留在身边,好好的照顾她,亦或者监视她,楚锐泽和她约定协议,第一条就是不许让她再住在那间破旧地屋里。
开着豪华轿车行驶在又窄又颠破地小路上,
楚锐泽停下着车,脸色越来越差。“小东西,你确定你家是住在这儿?”
眼前地小屋,是用木头建成,没有门把,只是有一把小锁勉强能把门锁住,依稀还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楚锐泽,你可不可以不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他非逼着让她住进楚家,她还很乐意在这里住。
这里至少是自由的,是她的小天地。
他猿臂一拉,将她抱在怀里,惩罚似地吻了她的脸颊。“以后不许这么和我说话,要是我生气了,惩罚可不止这些。”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发现他眼中闪过的戾气,他向来喜欢掌控别人,不喜欢被人掌控。
她眨巴了一下双眼,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楚锐泽,只要忍受你一年,以后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
从房屋简单地收拾行李走出来,楚锐泽依在车外,瞧见悠离抱着一团东西。
他很嫌弃地抓起那小东西,竟然是只小狗,毛还没长齐,双眸却圆溜溜地。“把它扔了,我不喜欢。”
把狗摇了几下,就要扔掉,悠离急了。“
你要是扔了它,那也把我扔了。”
楚锐泽手指停了,含着笑。“我怎么可能舍得呢?”
手一松,小狗就摔了下去,汪呜叫了一声,悠离心疼地抱住他,恨恨地看了楚锐泽一眼。
没良心的男人,和他的臭皮囊一样!
自从住在楚家另外一栋别墅,生活就一下子闲了下来,她再也不用早早起来去做饭,每天清晨,佣人们就会做好早餐等候她,礼貌周全的请她上座。
不用起早贪黑地做各种兼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相比现在的生活,比原先在沈家好上几万倍。
因为不是楚家的正宅,这栋别墅只有几名仆人。自然,楚锐泽也不会将她带回楚宅的,别说沈家人恨她,连楚家的人也恨她当初的不知天高地厚。
用一句话,可以这么总结。‘嫁给楚锐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母亲死了,是你活该。’
她便看看书籍,陪陪她的小狗静静,一天就这么过去。她一直都恐惧和楚锐泽亲密,到夜晚更是害怕,忐忑地过了几天后,和楚锐泽同床共枕,但他并为对她有什么举动,这也让她渐渐地放心下来,相信楚锐泽也没那么饥不择食。
这天楚锐泽出去应酬,她在别墅里乐地自在,滚了几圈大床,便乔装打扮出去。
“阿离,你现在没事吧?”应约而来的小星担心地看着她,她知道悠离母亲的死对悠离打击很严重,也知道悠离家里的情况。
“我没事,好得很呢。”
悠离无所谓笑笑,完全没有心伤的样子。
小星很担心,和悠离高中三年,感情很好,甚至和她同时报了一所学校,对她的性格已经摸透。
“我们去唱k,怎么样?”
希望用歌声缓解悠离的心伤,悠离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可以,咱们赶紧走。”
沈家人希望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可她偏要快乐地活着,笑给他们看。
不到半刻钟,小星就叫来了一伙儿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个高高?瘦地是她男朋友。
小包厢一下子挤满了人,悠离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有人拿着话筒在那儿唱着一首歌。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门口走来一个穿着白色充气地庞然大物,是个可爱地宠物,伴随着歌曲,那只宠物跳着舞蹈。
不知哪里来了一双手,一下子将悠离推了出去,她一个踉跄,竟然被宠物抱了个满怀。
宠物拿下头颅,露出一张清秀而英俊地脸,悠离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竟然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阿离,欢迎你来德意大学。”那声音温柔地向田里流淌地小河。
“阿离,你知道吗?东尼依然是我们的学长呢……”小星大声喊着,悠离睁大双眸,面前是徐东尼地俊颜,那是高中三年,她暗恋了三年的学长。
此刻,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公分的距离,只要她触碰着手,就可以摸到他。
“大家知道吗?阿离同学可暗恋东尼学长三年了哦,吃惊吧,但是,更吃惊地还在后头呢。东尼学长也喜欢阿离捏,为她守身如玉三年了,就等这丫头考上德意,与他双宿双飞……”
小星做了和事佬,一番话,说的跟台词似的,下面起哄了。有人羡慕地大叫着。
“在一起,在一起,一定要在
一起……”
徐东尼从背后拿出一朵玫瑰花。“亲爱的阿离小丫头终于长大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给你幸福,一定的。”
这翻感人的话,任谁都动容,悠离脸色却惨白,眼眶里尽是雾气,她轻推开徐东尼,眼中尽是失落。
“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她怎么有资格去接受他的表白,从她嫁给楚锐泽,又成为下堂妇,母亲死后,为了知道凶手,又协议成为楚锐泽的小情人后,她的人生变幻太快,一点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怎么了?丫头?”徐东尼见她眼中的闪烁,一下子拉住她要离开的手,所有人僵持在一旁,一点都不理解悠离的做法。
悠离咬咬牙,憋住泪,声音冷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小星是胡说的。”
说完,跑了出去,徐东尼看出端倪,一下子追了出现,在大厅里,就把悠离抱住。“阿离,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和我说。你知道吗?当你妈妈离去的时候,我有多为你伤心。”
三年,他也是默默关注着悠离,知道悠离的母亲是个舞女,在沈家没有地位,但他不看重这些。
他佩服悠离如坚韧地仙人掌般活着,这样的女孩,是他在生活少见的,*,倔强,不服输。
也因为这样独特地悠离进入他的眼底,他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现在悠离考进德意大学了,小星说,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这让他何不激动?
他发誓,他会娶阿离的,一定!
公司最近因为有一份重要项目,楚锐泽依着客户地要求,进了这家会所,这客户有钱,却好色,找了几名小姐陪酒。
他喝了几杯,迷离而又懒懒的拥着女人,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叶姨发来的短信。
几个字而已——阿离小姐出去了。
坐在一旁地助理是来做炮灰的,眼见客户走了,倒有些急,今晚是谈项目的,不是来玩的,但楚总显然也很散漫地样子。
楚锐泽唇角一勾,示意助理别急,将女人地屁股一啪,轻笑道:“宝贝,我先去厕所一下。”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客户是公司的老熟人,脾性也怪,如果玩的尽兴,也很乐意和公司合作。今晚,这客户带小姐入房,这小姐是会所的红牌,也是他的眼线,自然能够成功地拿下他,楚锐泽一点也不担心。
出了门,拐了几个弯,映着金黄色的玻璃光,他在拐角处,瞥见一个熟悉地身影。
“小东西,还在家吗?”楚锐泽地声音很轻,轻地听不出情绪。
“在。”喉咙一紧,吐了一个字,却再也不敢说话。
“我十五分钟后,会回来。”楚锐泽说完这话,便把电话挂了,目光在暗处犀利地看着悠离地背影,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背影是那么地俏丽高贵。
她侧着身子,目光看着那个少年是那么地柔情和不舍,她是喜欢那个男人?楚锐泽唇角弧度扬起,眼神越发地冷冽而尖锐。
“学长,我要走了。”悠离脱开他的手,尽管不舍,但是她不能再逗留了。
“阿离,你到底怎么了?脸怎么这么苍白?”徐东尼上前捧着她的脸,有些心疼。
从这家会所打的士到别墅也要十几分钟,悠离不忍伤害自己暗恋的初恋情人,匆匆地甩开他的手,便跑走了,留下徐东尼怔然地看着她远去地方向,一句爱语堵塞在肚子里。
悠离是不怕楚锐泽的,但怕他对自己乱来,她知道做小情人的本分,床上床下必须满足他,她占着自己年龄地优势,觉得自己乖乖听话,楚锐泽是不会对自己乱来的。
的士一路行驶飞快,回到别墅,见楚锐泽没有归来,便松了一口气。殊不知,在她进入别墅后,楚锐泽地车才在不远处开起了车灯,缓缓地行驶入豪宅。
“楚锐泽,你回来了啊,我都差点睡着了。”悠离揉了揉双眼,做出乖巧地模样。
楚锐泽看着这丫头,这些天,她就是这样楚静地,也让他心生一份怜惜。
他让她做自己的小情人,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小东西,把我浴巾拿进来。”
“啊——”一阵尖叫,悠离扑倒在他的怀里,有些怒了。“楚锐泽,你到底想干嘛?”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么暧昧而清淡。“小东西,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楚锐泽,我没有。”
“真的?”
他声音又轻又浅,根本看不出喜怒,悠离怒了,她拍掉楚锐泽的手,都快要虚脱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楚锐泽,你放开我行不行?”
头顶是楚锐泽冷漠地声音。“把身子洗干净了再出来,都是烟味儿。”
悠离全身一震,全然忘记痛了,楚锐泽已经裹住浴巾走了出去。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出去了?知道自己去了会所?怎么可能?!
但身上的烟味怎么可能骗的了人呢?
洗完澡后,她一直惴惴不楚,却强装镇定,楚锐泽坐在沙发看着无聊地新闻,见她出来,示意地拍了拍身旁地位置。
她迟疑,不敢坐。“楚锐泽,我累了,想睡觉。”期待他赶紧离开,一下子钻进被窝里。
“好。睡觉去。”遥控关掉电视,也上了床。
“楚锐泽,你床不在这里。”悠离抿着唇,忍住自己欲要爆发点。他挪了一下身子,笑道:“我今晚不想睡在主屋,想在这里。”
她怕怕地挪了一下身子,楚锐泽的眼神像是看透了她一样,他挽过她的脖子,逼近她。“小东西,没准备对我说实话吗?”
“我今天去了会所。”他的心跳声几乎可闻,她屏住呼吸。
“和谁?”
“和小星,我最好的朋友……”
“小东西,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不够诚实,我的惩罚可不是一个吻那么简单的。”
“小东西,和我约定做小情人一年,我自然会给你足够的自由,但是——这一年,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砰你,特别是这里。”
随后,他放开她,楚分地拥住她,很惬意地拍着她背。“睡吧,小东西。”
即便他如此说,她依然保持警惕,她被迫在楚锐泽地怀里,听地是他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那沉稳地心跳。
“楚锐泽,你睡了没?”
她瞧见月光下楚锐泽轻轻地打开眼睛,长长地睫毛还有烙着小影子,他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是怕我吃了你?所以到现在都睡不着?”
“谁知道你半夜会不会扑过来,你这么抱着我,我害怕。”如狼似火啊,她不害怕谁害怕?
一夜醒来,床边人已不在,衣服整齐,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由心情大好,这人虽然不怎样,但算是个君子嘛。
忍不住吹了下口哨,褪去衣服,准备换内衣,她的衣服就挂在楚锐泽的旁边,霸道的男人,就给她那么个小角落,拿出胸罩,就换下,胸口一痛。
“哎呦,这钢圈怎么又跑出来了?”果然是便宜没好货,原本旁边修补了一下,结果又裂开了。
裸着身子,想去找针线,却怎么也找不到。
刚打开柜子,便发现一个身影笼罩下来,吓地立马顺手用布遮挡,大叫:“你干嘛像鬼一样出现在我身后,赶紧出去!”
这丫头一脸羞涩,恨不得钻地洞进去,他倒是故意双眼炯炯看她。“这里是我房间。”
是你房间了不起啊?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匆匆地抓起衣服,就冲进浴室。
“小东西,穿好衣服下来吃早餐。”
“我知道!”浴室里是她气鼓鼓地声音,被看光光,悠离羞地不敢出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绯红得跟柿子一样的脸颊,不断地用水冲自己的脸。
寄人篱下地生活真不痛快,处处要隐忍,狠狠地跺着脚,穿好衣服,整理好心情便下楼。
别墅地佣人对楚锐泽非常敬畏,吃完早餐,楚锐泽便开着车离开,临走前大伙儿说‘少爷,一路顺风’活像个民国时期的皇帝。
悠离不屑地撇撇嘴,自个儿到学校去报道。学校小道,小星拦住了她。“阿离,那晚你到底怎么了?听说就拒绝了东尼学长了?”
悠离一脸深痛。“小星,这事情你别管了,我和他没缘分。”
“说什么屁话,你考进这学校,这么努力还不都是为了能和他一起?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额?”小星自然是不信她移情别恋,只不过是试探地语气。
“是啊,以前以为很喜欢他,结果梦想成真的时候,才发现,我最喜欢的其实是自己。”
敷衍一句,无所谓地眯着眼笑,她现在自身难保,不想学长被连累。
小星抓着她的手有些怔愣,也许她母亲的死对她打击太重,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阿离,学长叫我带话了,不管什么原因,都会等你。你自己看着办。”
悠离头也不回,背着包包,含笑地进了自己的班级,可一整天心情都意外沉痛,那晚被狡诈地楚锐泽逼着说了出去的事,差点**,她再也不敢试第二次。
刻意躲着徐东尼,但是,他们班级,离他的班级很近。
低头不见,总会抬头见。
放学的时候,便恰好的碰见徐东尼,他穿着米白色的t恤,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又英俊又精神。
“阿离,一起吃饭去,我有事情和你谈。”听着他眼中分外期待,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去。
“东尼哥,走了怎么也不等等我,说好的一起吃饭的。”未见其人,已问其声,悠离一转头,沈初夏穿着粉色的蓬蓬裙,提着lv包包,正喘气而一脸不满的跑过来。
与悠离目光撞上的一瞬间,她双眸出现了惊愕,那目光震惊地是,她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丫头,竟然考进了德意大学,这样一个高等的学府。
“你们俩认识?”徐东尼瞧见两人同样的眼神,疑惑地问着。
“不认识。”沈初夏冷冷地回答。
悠离的双眼顿然地垂下来,唇角惯性地勾起了冷笑,那弧度轻微地像极了月牙。
第85章 几乎
如果没有再见到这个排行老九的姐姐,她几乎忘了,沈初夏是因为喜欢徐东尼,才不愿意随从父亲的楚排嫁给楚锐泽的。
所有的一切源头,是因为徐东尼。因为,他们姐妹俩同时喜欢着这么一个男人。
而且,在这些年头,她从未和徐东尼提及自己是a市富豪沈家的女儿,她只告诉徐东尼,自己只有一个母亲。
其实,她暗恋着徐东尼,关注着他的一切,却从未让徐东尼了解过她。
“不认识,那就好好介绍一下,我们先找地方坐坐。”
徐东尼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暗涌,沈初夏眼神犀利地看着悠离,却开口道:“东尼哥,我说的一起吃饭,是指我们两个人。”
徐东尼一怔,停下脚步,悠离却轻松一笑。“我也没打算去,学长,我今天有事情,走了。”
“阿离,你分明在刻意躲着我。”他不悦了,眼神有些冷。自从在会所里逃走后,他就觉得阿离对自己越发的疏远。
手腕被东尼给牵制住,就像赌气得恋人一般,悠离心底涩涩地,怎么也甩不开东尼的手。
在两人僵持不定间,前方地灯瞬间闪了一下,拦下了三人的路,三人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双眼。
是一辆崭新地黑色轿车,冷肃高贵,最新出款的法拉利。
车船缓缓降下,露出楚锐泽俊美地脸,此刻他探出头来,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拉扯地两人,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他们牵着的手。
悠离乍一看,触电般,立马抽回手,朝着楚锐泽那儿走去。
“小东西,放学了,我来接你。”
淡淡地声音,却让她心头一紧,她咬住下唇,有些不悦地凝视楚锐泽。“你来,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他一笑,明目张胆地将她的手拉近窗口,吻了一下。“只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够惊喜的,都快吓出心脏病了。
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连最后一点空间也不留给我吗?
打开车门,就要将自己塞进车里,徐东尼大步向前。“阿离,他是你谁?”
她的双脚快发颤了,只想着楚锐泽立马开车走人,可惜,敏锐如他,又怎么可能按照常理出牌。
“你是徐东尼?”
“正是。”
这气氛不对啊,学长看着楚锐泽分明是有敌意的,那么浓烈。她的全身冷热交替,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很虚弱无力。
“学长,我改天和你说,我现在要走了。就这样。”
看着车远去,徐东尼一阵失落,沈初夏望着车尾地背影,恨地身子发颤。楚锐泽为什么会和悠离在一起?
这丫头,半年前和他离婚,这会儿又勾搭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果然,还是和她母亲一样贱,后悔了,又想重新爬上枝头。
“小东西,有意思了,你和你姐姐是不是同时喜欢那个男人?”
她不敢回答,头搭在窗口边,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楚锐泽将车子开到湖边,缓缓向后的景色停滞一旁,楚锐泽不悦地看着悠离,睥睨着她,手指落在她的脸颊处,强制性地将她脸掰过来。
“真是不乖,我说了多少次了,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为什么非要我开口?”都说聪明人总喜欢装笨,她讨厌楚锐泽在那装逼。
如果她说不喜欢,他会觉得她骗了他,如果她说喜欢,他也不会放过她,倒不如不说。
“楚锐泽,你不能这么对我。楚锐泽……”她忍不住挤出泪水。
盯着她苍白地脸,脸上原本冷凝地神色缓缓散了去,抚摸着她垂落地长发,他冷漠道:“小东西,我讨厌目中无人,我上回不是嘱咐过你了吗?我不喜欢别人碰你,你老不记住我的话。”
视若无恐地对她上下其手,他是恶魔,一定是!
她恨恨地看着他。“有本事你就把我关起来,这样谁都碰不到我了,楚锐泽,你是大爷,你是二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
这男人,怎么这么喜怒不于色啊?她都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好了,既然我全家都是大爷,大爷我好心赏你一份礼物。”将她衣服整理好,她愣在一旁,僵持着不敢动。
他的手机随意地扔在一旁,屏幕不断地闪亮着,却没有声音,一如他这个人。悠离见它一闪又一闪,固执地亮着,一把就拿到他面前。“楚锐泽,你电话。”
他把电话调静音,自然是不想被人打扰,再大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可偏这丫头,有点爱管闲事了。
余光轻微地撇了一下屏幕,倒是自己的助理秦项打来的电话,以前他若第一个电话不接,秦项便懂得他不想被打扰,这样不厌其烦,只怕有重要的事情。
“小丫头,把手机压在我耳朵上。”
虽然哼了一声,但还是照做,看在他送她礼物地份上,她不会再计较了。
“什么事情?”
她见他楚静在一旁听了几分钟,最后冷肃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他把车子开到京华酒店,原本是准备带这丫头去吃饭的,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将她送到大厅,嘱咐几声。“你在这里等我,直到我来接你回去。”
楚锐泽要走了?看来那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眼睛一亮,别提多乐了。
“好啊,一定的。”
他的事情很紧急,走的时候,没有分别,他和她形式虽是情人关系,可这样看来,她看他不过是路人。
楚锐泽一走,她就跳了起来,欢乐地不停,吹着口哨,她哪里想去等他?傻子才这么做。
车子开到公司,转动玻璃门前,秦项已经等候他很久。楚锐泽的脸已经换上冷酷,凝聚成几缕看不见的寒冰。
“他在大厅等候了很久,说了,见不到你不走,保楚撵也撵不走。”
“从香港飞到这里不过一天的时间,他来的倒是及时。”
大厅上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用报纸遮住了自己的脸,一见楚锐泽来,摘下墨镜,一脸殷勤。“楚总,您好啊。”
楚锐泽冷淡的面容瞬间变得阴鸷,坐到他身旁。“这次又要多少钱?”开门见山,他一点都不含糊。
男人戳着手指,倒是没看他。“自从兰茜死后,我这颗心啊就一直痛着,楚总,听说你把悠离带回家养着了,这可怎么好,我怕,我这叔叔啊,一见到我可怜的侄女,就泪眼汪汪……然后不小心就说出其实那场车祸啊……”
一张支票,楚锐泽执起笔,便签下自己的名字,一共三十万。
足够让这个男人闭嘴。
男人兴奋地拿起支票,往嘴里亲了亲,又朝着光线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立马露出殷勤地笑:“还是楚总爽快啊,我一定会去香港,
去新加坡也行,马拉西亚也不错,一定不会让那丫头见到我的,反正她也不关心。”
语毕,很爽快的离开公司。楚锐泽示意人去跟踪那个男人,阴暗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寒谭。
悠离和他这位叔叔实际感情不太深,是她母亲的亲哥哥,以前没进沈家之前,母亲在夜店卖笑,她便由这叔叔带着,只不过那是年幼的事情了。
兰茜出车祸之时,有找过自己的哥哥,但具体的内幕,也许,只有楚锐泽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他敢违反自己所做的承诺,必要的时候就打断他的腿。”楚锐泽下了这道命令,吩咐身旁的助理秦项记住,这已经是这男人第三次来这里要钱了。
车祸当天,他是当时的证人之一,如果想要他永远闭嘴,也许只有让他死。楚锐泽的眼中出现了杀意。
悠离在酒店大厅等了很久,她是迫于无奈才像傻子一样等着,原本准备去打的士,才发现包包遗落在楚锐泽的车里,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
她不停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人也变得有些烦躁。
“咦哟,这是谁呢,我们家十妹,你怎么在这里呢?”不远处传来清脆地娇声,悠离遁声望去,沈初夏穿着淡绿色修身连衣裙,看起来端庄高贵。
悠离挑了挑唇角,露出微笑。“九姐姐。”
沈初夏冷冷哼一声:“叫那么亲做什么?我现在还是你九姐姐吗?”都和爹地断绝父女关系了,装得那么熟悉做什么?
“刚才不是你叫我十妹的吗?看来九姐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长记性。”
沈初夏怒了,这臭丫头,她是从小都说不过她,她总爱玩字眼,然后乘机羞辱她。
“死丫头,别以为出去了,就爽快了,瞧瞧你这身衣服,多寒碜啊。看起来就像给人擦地板的女佣。”
这九姐姐,性子就是傲慢,还不都是父亲宠出来的?小时候她想要什么没什么,她九姐姐想要什么手到擒来。
打算不和她周旋,爱咋滴就咋滴,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她要是喜欢东尼学长,有本事也自己去争,能争的到的,都算她的。
眼见悠离无视,沈初夏双目一沉,怒气腾腾地拽住她的衣领,使劲地拉到跟前。
“看你这样,是没和楚锐泽在一起吧?”
怎么了,吃味了?后悔当初自己不选择楚锐泽了?她勾起一抹笑,这九姐姐人就这样,自己拥有的,从来不舍得给别人,看见别人好的,也喜欢去夺。
“你说呢?我现在不住那破屋了,楚锐泽给我买了一栋别墅,你知道吗?那比沈家还豪华奢侈,衣服算什么,楚锐泽抖抖钱袋,我要他给我买一千件,他也会买。”
瞧着沈初夏逐渐变成猪肝的脸色,她心里是一阵乐,原来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时,会觉得特别满足。
傲然地转头,她就像只孔雀,那一回身,竟是令人妒恨。
沈初夏顺然伸出手抓住她的发尾,她绑着马尾辫,被这样一扯,头皮剧烈一痛,沈初夏凑到她耳边,笑地阴森:“你啊,凡事就自以为是,楚锐泽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哼,只怕他没告诉你理由吧,但我告诉你,沈悠离,当你明白真相之时,就是你下地狱的日子。”
她拍着悠离的脸,不知轻重的打着。
她力道自然是比不过这个姐姐,两人的个子就相差一截,力气也是,躲不是,她咬咬牙,摸着袋子里的手机,用死角狠狠地砸过沈初夏的头。
沈初夏尖叫一声,松开了她,痛苦地蹲在地上捂着头,她的山寨手机摔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银铃地响声,随后裂开好几份。
“我的地狱便是被你们赶出沈家的那一天,还有,我不姓沈,我姓叶。你记着,下次给你爹地带话,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会明白,我对他,从此不再有爱,亦不会有恨。
楚锐泽忘记去接悠离,男人拿走了钱后,他又被公事缠住了身,等月色越发浓烈,他才记起悠离在那家酒店。
想来,准备去接他,走到车库,脑海里闪过她狭促地眼神,聪明的她,应该懂得自己回来吧,像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傻傻地等着呢。
笑了笑,便不再管她。
时钟转向十二点,他明白不对劲了,通了电话,让酒店熟悉地人找找,附近有没有她,酒店的公关,说看着她早早离开了,独自一个人。
这丫头是去哪里了?
第一感觉,便是她逃了。他从来不主动去找人,也没有那样的习惯,可她消失这么久,
他心里竟然莫名的出现躁动不楚。
“死丫头,如果回来,一定狠狠地罚你。”
冷着一张脸,准备离开,走到花园门口,便瞧见悠离熟悉地身影,她慢步地走在花园中,鞋子已经拿在手里,白皙柔软地脚丫子踩在鹅软石上,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大步一迈,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懂不懂现在几点了?”
九姐姐欺负她,楚锐泽也在骂她,不被人尊重,没有自由的生活,何处才是家?黑暗中,她眼眶里积满泪水,抿着唇冷冷地凝视着楚锐泽。“你不是说去接我吗?你言而无信,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太久没来,你不懂得自己搭车回来吗?”他大吼,实在讨厌她的顶嘴,他喜欢乖巧的她,温顺的令人心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包包在车里,身上没有钱,怎么回来?楚锐泽,你再这么大言不惭,就给我滚开。”
她用力地推开他,一直手捂着脸,想起九姐姐的话,心里就难受。‘你以为楚锐泽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等你明白真相之时,便是你下地狱的日子……’
她确实不明白楚锐泽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让她做他小情人。他从来不说理由,她自然不会去问。
她不想问,自然是不想听理由,因为无论楚锐泽说什么理由,她都不会快乐。
这丫头莫非是自己走回来的?他心一窒息,仔细地瞧着她的脸,发现她的脸颊有五个刮痕,强制性地将她抱住,她大叫:“放开我,楚锐泽!”
“闭嘴!”他低沉而冷声开口,一双墨眸,有些冰冷,闪着咄咄的光芒,让人感到害怕。
将她抱到沙发上,才发现她的脚已经磨皮,凝固地血液甚是骇人。
“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会学会长大?怎么这么不懂照顾自己?”他微微地倒吸一口气,小心地捧着她的脚裸,语气软软的,又恢复以前那般。
她倔强地扬起脸,有些羞涩地将脚收了收,他的手粗糙,这样划过她的玉
足,好似将她的身体也摸光了一样。
“楚锐泽,不许你再叫我小东西,我有名字的”
感觉这名字是在侮辱她年龄小,又幼稚。
他将棉签重重地压过她的脚背,她痛地龇牙咧嘴,眼泪都挤出来,却始终不喊一声疼。“哪一天你不连名带姓的叫我,我自然也不叫你小东西。”
相互尊重,从零开始。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楚楚,锐锐,泽泽,阿楚,阿锐,像阿猫阿狗的名字你喜欢?”她喋喋不休,倒是想占一点嘴上的便宜。
他凝视着自己也不说话,她干笑,下意识地用手掌推一下他的脸,靠自己这么近干嘛,害她心脏病都出来了。
他微微地倾身向前,似无关紧要,淡道:“选一个你喜欢的就可以。这脸,谁打得呢,这么狠?”
她不说话了,微微笑道:“好啊,那就叫你阿泽好了,阿泽,我一天都在酒店大厅等你,一毛钱都没有,我饿了,想吃东西。”
见她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岔开话题。沉默看她几秒,罢了,既然不想说,就不问。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柔柔他的长发。
“想吃的话,就自己去弄。”
她傻眼了,这男人啊!没见到她坐在沙发上,脚疼得双腿都在发颤吗?明明是他丢下她不管的,难道不应该表示表示。
好吧,她根本不指望这少爷能煮东西给自己吃,她是什么身份啊,小情人呗,类似保姆的存在。上了药,她也能自己走,只不过晃悠到厨房,打开冰箱,随便拿一瓶饮料填肚子了。
楚锐泽开着巨大液晶电视,看着足球比赛,但余光却瞧着她将最后一口饮料吸进肚子,准备睡觉去。
她脚疼,也懒的去煮,饿一天不会死人的。
“阿离,过来。”楚锐泽破天荒的,不叫她小东西了,原来换称呼,被他叫的如此顺其自然。
遥控换了青春偶像剧,他站起身子,自个儿走到厨房,她原本还未明白他的意思,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才知道,他居然在里头煮饭?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但这一定不是幻觉,楚锐泽即使围着围裙,依旧有种高贵地气质,
近一小时后,她揉了揉双眼,楚锐泽已经将几婉饭菜摆在桌面上。
“吃了再去睡,以后冰箱里不会有饮料。”晚上喝冷饮,是想胃死掉啊?他发现这丫头,生活习惯上,有很多毛病。比如,那晚睡觉,磨牙,说梦话。
楚锐泽给她煮饭,是出奇迹了。在佣人的面前,这贵公子,连穿鞋都不动一根手指头的。
闷闷地吃完饭,她擦了一下嘴。“我困了,去睡觉了。”
“配我看会儿电视。”
他拉住她,刚吃完饭,胃肯定无法消化,其实也是不想让她胃难受。硬是拉着她看自己喜欢,她觉得无聊的片子。
她歪着头,抱着小枕头,一脸的不满,是不是自己喜欢看,非得拉她下水,死男人。
她喜欢看俊男美女,一切青春年龄喜欢的东西,无聊地战争片,看了十几分钟,打哈欠,昏昏欲睡,小脑袋被手掌支撑着,一晃一晃的。
楚锐泽肩膀一沉,她的头无意识地靠上来,脸上的划痕依然很明显,她驽着唇,似乎不满这个姿势,头朝着温暖地方向过去,便枕在他的双膝上,双手就环抱住她的腰。
他仔细看着她,才十八岁的年纪呵,就什么也没有了,他断然不会把她送回沈家。
车祸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他也并非想要去欺骗她,他只是不想她这样的年纪充满了对这世界的恨。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那么果断的想要和他‘离婚’,他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现在的种种,却要他费尽心思,不过,等有一天纸包不住火了,她会不会恨他?
如果爱上他了,亦不会有恨了,你说是不是?
周末,可以赖床的日子,就被楚锐泽从床上拉起。
“阿离,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穿着黑白西装,双眼炯炯地看着正在揉双眼的她。
“才七点。”她不满了,她清楚他周末是要去公司的,难不成也要带上她?老天,做情人,不是很舒服吗?怎么她却做到这份上了?
“让你起,就得起,别废话。”去柜子里,抽了一件简单的裙子,直接扔到她的头上,把衣服拽到身前,双眼死死地瞪着他,见他回头,立马换上虚假的笑容。
这丫头,这样的表情别以为可以瞒的过他。
楚锐泽没有先去公司,开着车在海基电脑城停下来,随便拉着她进了一家手机店,指着店里上百部手机道:“随便挑,我送你。”
她双眼瞪得老大,有些茫然地站在门口,楚锐泽这是在搞哪一出,他怎么知道自己手机没有了?
他大力推了她一下,看了看手表,有些刻板道:“阿离,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说起来,知道她手机没了,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他这人,有一点特别好,就是记忆惊人,观察入微。
昨儿,她电话不通,他挂去酒店的号码,也是派人去问的,人家说了,在大厅找到了一架破损的手机,保洁阿姨顺便扫走了。
不用钱的东西,不拿白不拿,选择手机的时候,便朝着颜色艳丽又花俏的区看着,俯着身子,看得到是很认真。
第86章 说话
他在一旁不说话,见她拿着一部沾满水晶的手机反复看着,唇角露出笑。www.uu234.net
这丫头可真没眼光,苹果,诺基亚,三星,各种好的牌子不选择,偏偏跑去山寨区里那些华而不实的手机。
走到她身边,她敲了一下她的头。“阿离,到这个区去。”杂牌的手机毕竟不好,一摔就容易坏,而且音质太差,他到是怕她耳朵出现问题。
她有些小不满了,她多喜欢那台机子啊,粉红粉红的,还钻着水晶蝴蝶,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不情愿地走到他身边,满目琳琅的手机,中规中矩,全是深暗沉冷的颜色,和他的人一样。
“选一个去。”
他在玻璃柜台画了个圈,要她只能在里头做出选择。
她不舍地看着背后那台粉色的机子,随便地点了一台,ipad最新款的,机子薄而轻盈。他满意地笑着,让业务员把机子打包好递给她。她自个儿拆开手机,便玩起来。
时间花了不多,但周末是他最忙的日子,还是必须去公司的,开着车,便听到后头噼里啪啦的声音,清脆无比,他蹙着眉头。
“阿离。”
“我在!”
她反应到是敏捷,可头却抬都没抬一下,完全没把他的问话当回事,他看着后视镜里她认真的模样,忍着耐心:“阿离,把手机给我。”
手机在屏幕,左一划,又一划,胡乱地划着,不亦乐乎。可被他一打扰,水果全落地了,屏幕出现了over,抬起头,看着他时,表情也变得很哀怨。
接过她的手机,看她在玩水果忍者,多幼稚的游戏啊,也只有她这样年龄的女孩爱玩。他二十八岁,十年的代沟摆在那儿呢。
把自个儿的手机号码拨通,手机起反应,存在她的号码。而她的手机,他看着联系人姓名一栏,犹豫了几秒,写了两个字——阿泽。
阿泽,其实是个很亲切的称呼。这个世界上唯一叫过他阿泽女人,除了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初恋情人。
那个人,曾经在他的心底埋下了深情地种子,只怕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曾经他那样的深爱过,得到的却是她的离别。
她离开他也有五年的时间,曾也许她在城市地某个角落,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吧。
悠离拿回自个儿的手机,看着他写的名字,唇角抽了抽。
“今儿你放假,就到万达广场里逛,11点,我会给你电话。知道吗?”
嘎嘎,是要走了?。心里别提多乐了。立马露出殷勤地笑:“yes,sir。”还敬了个礼,见她像蝴蝶一样离开,他叹了一口气,年轻,真是好。车子启动,渐渐地便消失在宽敞地道路上。
悠离不是个悲天悯人的姑娘,她的伤痛也只是藏在心底,不轻易去触摸。昨儿被九姐姐打,她倒不是忘记了,只是不去想。
一个人在大商城逛着,太多名牌店,她趴在玻璃窗外,看着里头穿着高贵服饰的模特,眼睛眨巴眨巴着,感叹真是漂亮。
她爬到三楼,广场中央空中的无数小鱼吸引她的注意,那是用金色鳞片悬挂着漂浮在空中,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她其实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虽然是沈家的十千金,可生活和她的九姐姐是迥然不同的,这样大的地方,其实,她还是第一次来,被这些新奇地东西吸引去,一点也不奇怪。
一群人成群结伙的走过来,一个男人笑道:“下面有美丽俏佳人看,听说请了个模特,咱们先去一睹为快。”
大伙儿都朝一个方向走,楼层栏杆外围满了人,她也随着去了。她嫌楼层高,屁颠地跑去一楼看。
她虽然160cm,但个头到是显得娇小,很快就装进人群里。一抬眼,她的眼,蓦然睁大。
临时搭起的舞台上,一个模特穿着旗袍,正在展示一份珠宝。
悠离瞧着那女人,有些痴了,心里真心羡慕。那这个模特真像童话里走出来,不是识人间烟火的公主。
那气质,就算是一百个沈初夏也雕磨不来,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九姐姐也是有那么一点气质。
人啊,果然是对比见分晓的。
女模特走了几步,男人都看着痴了,就要走到前端,突然间她脚一拐,竟然倒在舞台中央,下面的男人尖叫一声。
她离着这模特近,刚要伸出手去扶起她,有人抢先将女模特搂在怀里,像呵护宝一样。
“敏烟,你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中暑了……”敏烟抚上自己的额头,有些虚弱。
“说什么谎话,这里没有太阳,一定是旧病复发了,我赶紧带你去医院。”男人一怒,分贝加大。
这万达广场,空调开得极其的冷,如果多走走,到还是凉爽的。这是悠离的体会。
“可是工作还没完成……”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以前,又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个人,从来都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别说走t台,就是多走一步路,也总想背着她,她唇角露出苦笑。
“行了,先跟我到后台,我立马叫人过来。”男人横抱起她,朝着后头走。
敏烟这一走,节目就录制不下去了,她是今日的主演,很多东西得靠着她吸引眼球。导演站在一旁,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就跟进后台。
约莫十五分钟,导演一张扑克脸是彻底黑了。“周永胜,你有种!等哪一天你连狗屁都不是了,老子就要你好看。”
导演指指点点,要幕后人员开始拆场地,观众里倒是有人认识那个男人,窃窃私语。“他是周永胜啊,好帅啊,比照片好看,他父亲啊,牛逼哄哄的。香港赌场数一数二的老大哥,身家是过几十个亿,早点他去剑桥念书,没想到回来了……”
“那是他女友吗?当富二代真幸福啊……”
“富二代不都喜欢娱乐圈里的明星吗?见怪不怪……”
“……”
悠离听着这些女人的八卦,到是头一次没走开,一直等着舞台拆完了,她才发现,她是最后一个准备离开的观众。
那个叫敏烟的女人真美丽,真端庄,如果能成为她,就算病恹恹的,也好过自己。
口袋里想起铃声,是楚锐泽。
“在哪?”
“中央大厅呢……喂……喂……”电话被挂了,怎么这么傲慢啊,他就是这么个性格,表面上给别人的感觉谦和有礼,实际上可霸道傲慢的了,也只有她懂了。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就站在那儿等着楚锐泽。
远远地瞧着周永胜揽在休息好的敏烟过来,她想,能不能去要签名,她真喜欢那女人。可两人,根本没瞧见她,转了个弯道,她想去追,恰好听到楚锐泽的声音。
“阿离。”
楚锐泽朝中央大步走来,声音沉稳,申敏烟和周永胜的背影刚好消失在过道中,转而不见。
“干嘛这时候出来啊,人都被你叫跑了……”她不满了,痴痴地看着那个方向。
楚锐泽懂什么啊,不懂欣赏偶像,少女的偶像。
楚锐泽把她脸给转过来,这丫头,又被什么吸引了?
“什么人,这么重要?”如果是那个叫徐东尼的,他可不打算饶了她,这丫头,喜欢徐东尼便是早恋,如果喜欢他呢?那就应当另外算了。
“你不认识的。”她拍开他的手,他总爱动手动脚的。
他瞧了眼时钟,十二点了,晚来一个小时,到是有些愧疚,也不打算和她计较她这突如其来的小脾气。
“肚子饿不饿?”
听他这么说,她倒是真觉得自己饿了,哼哼地点了点头。他看了导视系统,带她去了二楼,麦当劳呢,小女孩最喜欢的,但他可不喜欢。
她买了好几对奥尔良烤翅,就不点汉堡。他要给给她买,她使劲的摇头,问她原因,也是答非所问。
环顾四周,显眼的位置上坐着个妇女,大腹便便的,买了好几个汉堡。
他唇角莫名地勾起笑意,小丫头,感情是害怕胖呢。
烤翅是烤出来的,汉堡可是油炸出来的。
烤翅倒是香,坐在那儿,就自个啃起来,一点都没主动要给他一个。
其实啊,也不是她不想给,这些日子相处,是彻底明白他嘴巴的挑剔姓,也就只有叶姨做的菜,才勉强入他的口。
屁股没坐热几分钟,就见楚锐泽在接电话,脸色很沉,他挂了电话后,便起身了。
“阿离,咱们得回家一趟。”
他的脸露出少有的神情,她的手还沾着油渍,胡乱擦一下,就跟在他后头。楚锐泽的脚步很快,她都快更不上了,只能小跑地跟着。
车子刚入别墅大院,远远地就瞧见好多人,排场大的跟走红地毯似的。悠离心里一咯噔,只想着,完了。
楚家来了好几位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一个接着一个。
大夫人端庄典雅,雍容华贵,一见楚锐泽便笑笑,见着悠离,眼睛愣了一下,倒什么话也没说。
二夫人又是另一番味道,清秀俏丽,连忙上前就拉住楚锐泽。三夫人长得可就更不得了了,妖媚入骨,一身短裙衬着她肌肤白如凝脂。
“锐泽,你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把扫把星给带这里了,外面传你把前妻给带到这里养着,我们还不信,现在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楚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个个娶了老婆。这三个夫人,便是楚家各具特色的媳妇,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这三个媳妇也倒好,个个生了个儿子。楚锐泽便是这三夫人所生,楚老太爷的第三个孙子,楚锐泽还有一个妹妹,今年刚满十八岁,近期刚送去英国剑桥。
来着不善啊,三夫人眼神的冰含在眼中,跟刀子似的。悠离下意识地头退一步,这人是谁,她心里很清楚。
楚锐泽的亲生母亲,姚妍。
“什么风把你们吹这儿来了?”
楚锐泽就这么个人,说话也不客气。姚妍可不高兴了,挽住自个儿子的手臂。“你大姨,二姨好久没见你,想你了,就不能过来?”
这栋别墅是在半山腰,占地面积也广,楚锐泽十八岁的时候,楚老太爷给他送的成人礼。
这别墅大是大,但不比楚家主要的府宅大,他这两个姨娘,是从来不来这儿的,如果
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说悠离在这儿,只怕,他们也不会过来。
“自然是龙卷风了,卷的我们头都疼了,你想金屋藏娇,哪个女人不行?明星,模特,大家闺秀,警花,财政界的哪个不行?偏偏就带了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
二夫人说话直来直往,一点也不含糊客气。她,本来就瞧不起沈家的人,更何况悠离这个胆大妄为的私生女了。
姚妍更是插话了,二夫人一番话也让她气在头上。“这死丫头是我心头之恨,当初因为她,我们楚家蒙受多少羞辱?你还把这女人带到家里,是存心气死我吗?!”
“如果你们是存心来这里找茬的,那么可以走了。”楚锐泽直直打断母亲的话,直接牵着悠离进门。
姚妍一急,是一把抓住悠离的手臂,在她毫无预兆之下,狠狠地掌掴一巴掌,悠离人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一痛,整个人因为力道朝着身旁撞去。
“当初沈家想攀上我们楚家,我才勉为其难的让那个沈初夏嫁过来,没想到沈家居然派了个私生女过来,这也就算了,还不识好歹的跟我儿子离婚,你这小狐狸精倒是厉害,走的时候潇洒无比,沈家回头是后悔了吧,又让你来勾引我儿子?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找床
伴,你还不够格。”
姚妍瞪着眼珠子,是恨啊,她这恨,是因为这半年来,在大夫人,二夫人,楚家所有人的面前丢了面子。
真不该带阿离回来啊,楚锐泽此刻是后悔了,楚家三位夫人是厉害的主子,纸包不住火,该来就要面对。
却没想到母亲是气的这么厉害,他觉得有些过火了,脸冷了下来,也不顾及母亲的面子。
“骂也骂够了,打也打够了,今天没心情欢迎你们,送客。”
二夫人牙齿在打颤,这是什么话,大夫人在一旁蹙着眉,没做声。
“锐泽,我是二姨,你这么对我说也就算了,怎么能对你妈这么说呢?”
都说有钱人家事情多,眼底都是容不下沙子的,更何况她呢。悠离捂着发疼的脸颊,自己反而向看客一般笑了笑,心里恨姚妍这一巴掌,但唇角露出讥讽。
“戏演完了,就散场吧,三夫人,你手打我打的痛吗?待会儿楚锐泽会给你药抹上的,我这脸啊,就是厚,厚到忽悠你这儿子,心里乐死了。”
这不听还好,一听,姚妍就要气晕过去了。“你——你——!你个死丫头——”上前就要去揍她,还好被大夫人给用力的拦住了。
悠离嘴巴是非常厉害,如果没有非到保护自己的程度,她是从来不会用嘴去伤害别人。
离开之前,她的眼神一直凝视着楚锐泽,好恨的。
恨他明明知道带她过来是个错,却偏要她受侮辱,她不是他的小情人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反而要忍受这种痛呢?
“楚锐泽……呜呜……你个死混蛋……”
这三个夫人赶走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她也如他们所愿,
可这心怎么这么疼,比伤口还疼,她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就一直哭,哭的其惨无比。
“我会给你楚排婚事,立马把婚礼给我办了。”姚妍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静剂,下了命令,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要怎样的女人才入你的眼睛?”
“至少要乖巧听话善良,知书达理,对长辈孝顺,最重要的是和你门当户对,而且独一无二。”
他倚在沙发上,懒散又极致的冷漠地听着姚妍念经般的话,轻抬起眼。“独一无二呵,这些条件,不是圣母吗?妈,您的媳妇应该去教堂找,她最适合儿子。”
姚妍的小心脏咚的一声,那张美艳的脸顿然成了铁,一怒,端着咖啡,手一贱,泼到楚锐泽的脸上。
“啊呀……我的天呐……姚妹,这可是你儿子啊,怎么这么冲动呢……”
大夫人立马抽纸巾去给楚锐泽擦,二夫人也惊呆了,虽然平日里,这三夫人是强势了点,但对儿子可是宠爱的很,哪里舍得糟蹋啊。
楚锐泽轻推开大夫人,眼中依然是很平静,他抖了抖身上的污渍。“大姨,二姨,妈最近是毒火攻心,肝火降不下来,好好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啊,啊,啊,我的心啊……”姚妍捂着心脏痛苦地喊着,估计是气的够呛了。
楚锐泽闭着眼,摔门而去。
五年前的一幕幕在记忆里回放,那个宁静地女人也是一样的被母亲掌掴。
“就凭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和我儿子在一起?你父亲贪了国家的钱,你也是贪图我们楚家的钱吧?看你这张脸,是不是为了勾引我儿子特定去整容的?这身材,是不是……”
那个女人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被母亲戳着额头,一声不吭,却一直磕头求母亲帮帮她的父亲。
这个万千宠爱的千金,却因父亲贪污受贿,家庭接近破产。而她,也间接成了帮凶,做了2年的牢。
他又怎么可以忘记,
送她父亲锒铛入狱的是自己的父亲。
她对他的感情,也在那一瞬间,因爱生恨。
悠离从别墅出来后,就直接搭车到了一家小旅馆,自尊心太强的她,发誓再也不会回到那栋别墅。
心里那个委屈啊,什么叫小情人,什么破协议,她再也不会昧着良心去遵守了。
包包里,除了几本课堂的书,一部手机,几百大钞,什么也没有。对了,还有一张金卡,是楚锐泽给她的,但她从来没用过,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钱,放在钱包里,也渐渐地遗忘了。
如果她在进旅馆之前,能够去一趟银行,那会发现,那卡里的位数,会有多么吓人。
而且,她也不至于去住这么便宜的旅馆,让那场意外来的措手不及,她躲也躲不掉。
旅馆是个年过半老的小妈,打着厚厚地粉底,嘴里叼着一根烟。“一晚五十块。最便宜的了,不二价。”
悠离手里攥着钱,突然间想抽烟了,那小妈抽烟的样子很享受。“五十块,能不能赠送一根烟?”
瞧瞧,这张脸,嫩地跟雏
儿一样,好料子啊,绝对不会错。那小妈瞄了一眼,乐了。“行,就送你。”
烟递上了,打火机发出清脆地响声,点燃在烟头上,指尖夹着,吸了一口,浓浓地,难闻地,味道进入鼻孔中,她忍不住呛住了。
“小姑娘,第一次吸烟吧?这可是上好的中华,别浪费了。”那小妈,目光炯炯地看她。
她眼中波光闪动,故意痞痞地笑道:“出来混好久了,只是不小心呛着了。”
晃动了一下烟,就自个儿上楼,等进了门,就立马‘砰’得关上,冲进厕所,把烟扔进去,一把水给冲光了。
是谁说,吸烟能解决烦恼的呢?简直在胡说八道!
回头,就倒在生硬的床上,有些漆黑的天花板,隐约中还能看到粉尘。她突然间想念起自己的母亲兰茜,她说‘阿离啊,等妈再多赚一点钱,咱们就租好一点的房子,你什么都不要愁,只要紧紧地靠在我身边,‘妈啊,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嫌弃妈,不要妈。’
她总埋在她的怀里撒娇,阿离永远都和妈妈在一起,不会离开的。
她想,他们母女相依为命,总比低声下气在沈府活的好。可是,母亲却食言了,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生命,也间接的把她的心封闭了。
她睁眼开,又想起楚锐泽,穿着西装,站在不远处,总是勾起弧度笑着看她。他明明总是在笑着,可她总能感觉那笑容背后的冷度。
“对面的,赶紧完事,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语毕,她脸已经涨得通红,虽然没有看见,但那声音,却像催眠剂一般,让她的心跳动的特别快。
楼上声音太响了,小妈便挪着步伐上楼了,含笑地进来。“姑娘,还没睡吧,小旅馆就这样,隔音效果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的不好,什么墙壁啊,像隔着一张纸片。
“我要换房间!”
“哎呦,这可怎么好呢,我这儿,就剩你这间房了,刚才最后一间被订走了。”
小妈一脸纠结,她真要被逼疯了。小妈上前,坐到她身旁,拍着她肩膀,似楚慰。“来,喝杯水压压惊,这种事情,其实见怪不怪的了,我待会儿,会跟隔壁的说的。”
悠离气在头上,脑子也冒烟,接过被子,仰头就喝了,一点防备的心也没有。
第86章
她从前就是没心没肺的追求他的小姑娘,现在也不管不顾的爱着他,对她来,那么自然的一件事、一段情怀。m.www.uu234.net在他的眼里,应该和芝芝那些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一模一样了吧?
只怕可能更不堪。人家芝芝心里再想要这个男人,也得装一下持,布置一下环境,装成不经意的偶遇或者情不自禁的纠缠。
她倒好,每一次见着他,都飞扑上去,像恨不得把他扑倒在床。他会怎样看待这个随便到豪放的杨小茹?
看不起吧!不然,他也不会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对她乱摸乱亲乱调戏。像陈天平的,女人是拿来玩的。
玩者,即是不动情,但动兽性。他这几天对她,那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抱着心爱的女人亲亲摸摸,那是**,抱着不爱的女人亲亲摸摸,那是调戏。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云逸扬觉得自己要疯了。杨劲华居然在他的面前,把只穿一件衬衣的杨小茹抱进了电梯。
她只穿了一件他的薄衬衣啊。云逸扬刚刚给她这衬衣的时候,所思所想便是,这能包得住她吗?什么都包不住,呵呵,喷一*也好……
但是,杨劲华却把他内里光溜溜的美人给抱走了?而且,她还把头偎在杨劲华的怀里,两条白白的小腿在奔跑时晃啊晃,那一种依赖信任,那一种性感*。
他冲动的进了另一边电梯,心急如焚的追着扑出了小区。
冲出大马路,杨劲华的车子已经载着杨小茹扬长而去。云逸扬从窗边看着她低垂的脸,心烦躁到了顶点。
他现时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杨劲华,把他的女人抱走了。
但人终是抱走了,他的车子停在车库,而街上出租车一辆都没有。他追逐着渐化作一个黑点的小货车,气全聚在喉咙,抑制不了的仰天长呼,对着侧边的广告招牌架子就是一脚。
约6米远之外停靠的车子上,车里的人同时感觉到一阵骇人的冰寒。
豪车内把暖气开大,却还是觉得冷。陈天平感到头顶有冷汗直冒。
正前方的街口,云逸扬白衬衣松散,黑发尽湿,抬腿就是一脚踢向侧边广告招牌的底部,那一下,陈天平都为他感觉到疼痛。而他却以手叉着腰身站在路口,望向那一条载着杨小茹远走的马路,从暴躁到落寞,像这场初春飘落的细雨,滴滴沥沥的渗入人心。
易昭刚和陈胜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陈天平挠着头:“精虫上脑的男人真可怕。”
可怕啊,云逸扬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沉稳内敛,温和儒雅,绅士的笑容却透着若有若无的冷漠疏淡。他那双闪亮墨黑的明眸,像幽深的黑潭般让人探不到底。
因此在外人眼里,云逸扬既是春天里温暖和熙的风,却也是冬日里捉摸不定的云。
但前面这个因自己女人被人带走,而流露的失控疯狂,这哪里还是他们熟识的老三?
陈胜以手枕在座椅上,望着陈天平讶异的脸,语重深长的道:“这个老三可怕?如果你见到4年前,车子冲向崖壁的老三,你准吓出尿来。”
陈天平猛的回头:“你的意思是……”
车门被人打得“啪啪”的乱响,陈胜打开门,云逸扬钻进车内。他的脸已转平和,开口的话冰冰的没有温度:“你们在干什么?”
“哈,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陈天平做贼心虚的假笑:“你不是正在失恋躁狂状态吗?还能发现我们?厉害厉害。”
易昭刚淡淡的:“我们来告诉你,孙宇军上钩了。”
“就孙宇军那破事,值得你们三个守在街口半小时?”
“呵呵,孙宇军当然不值。”易昭刚拍拍他的肩膀:“其实就是饿了,找你吃顿饭。”
最平常的借口,但也是最正常的借口。人都会饿,饿了总得吃饭,吃饭时要找三五知己同吃,多正常啊。
杨劲华把一个头发**,身上除了一件白衬衣便空荡荡的杨小茹带回来,把杨稚华惊得眼珠子都差一点掉下来了。
她还没回过神来,杨小茹却已进了房间,大门关上。想去审劲华,劲华却一个人走到楼下的树下抽烟,还冲着树干子死命的捶。
“这个傻小子啊。”杨稚华心里疼痛,却也无计可施。
4年来,杨小茹和杨稚华可算是亲如姐妹,形影不离,杨稚华虽然八卦,但却不追问杨小茹过去的事。杨小茹呢,虽不明言,但也不太隐瞒自己曾经很风光的事实。
对云逸扬的感情,杨小茹不曾细作叙述,但是,她也坦承自己对云逸扬的盲目爱慕。但今晚,杨小茹独自坐在窗子突出的方台处,一直无言。
被风扬起的窗帘,雨水打得窗棂上的透明斑纹格外的清澈,一滴滴的雨聚成无数的细线,沿着玻璃倾泻下来,那迷离的雨夜却越来越清晰。
窗子前,暗灯下,云逸扬倚在高高的电灯柱旁。夜雨下孤独的路灯,路灯下潦落的黑影,就那样把杨小茹的心分割成片。
这个男人,就是能一击直中她的心。即使他不再记得,他在窗前伫立等待的身影,是她心灵里最最占地方的影子。
但他仍旧就这样,在雨中站成最让她心疼的姿态。
云逸扬今晚站在暴雨飘泼的路灯下,全身**的,却仰着头任风雨打脸,只为了看清窗前的她。
他雨中使的这一招痴心情长剑,直直击中杨小茹的靶心。她从窗台跳下,扑到门边,却发现门怎么都打不开。
她在后用力的拉扯,但门却只露出一道缝,门外杨劲华怒气冲冲的:“小茹,你别怕,我去把他赶走。”
“喂,劲华,劲华,别……”
“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拼了一条命也为你作主。”
“你什么啊?杨劲华,开门。”
但门外的劲华哪里听得到她的叫声?即使是听到,他也装作听不见吧。
昨天下午,他到云中酒店接她下班,却看见她被云逸扬拖进了车子里。坐在车里被雨淋湿的杨小茹,一双泪眼凄凉而又落寞。
杨劲华向来最看不得杨小茹受委屈。这一段日子以来,他冷眼旁观,不是不知道杨小茹心里装着这个姓云的,也不是不知道这姓云的总是让小茹不愉快。他回想这一切,但觉杨小茹之所以会被姓云的欺压上,也就是为了保护他。
当天如果不是他出了车祸,被事主要挟,小茹也不用为了他而求助于云逸扬。而这一求,似乎是把小茹的心都搭上了。
而晚上,当杨劲华在云逸扬的家门,看着云逸扬强横的抱着杨小茹,还那样无耻的强吻她,他能做到的,就是挥起手中的拳头。
但是令他沮丧的是:他除了拳头,什么都没有!
4年前,那个被海水浸得皮肤发白的女人,趴在一块厚木板上浮浮沉沉,他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她的脸儿浮肿,身躯冰冷,那样娇怜的倒在他的怀里。
那时候的她,半分美艳的感觉都无。她半梦半醒的发着高烧,一夜又一夜都是梦魇,那双热得像火的小手熟睡时,总在半空中挥来挥去。
稚华:看来我们捡了个活死人。
但是,她不是活死人。她慢慢的,脸上有强装的笑容绽放,每天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的练习起来的微笑,渐渐的也变作了真的。一双眼眸盈盈一汪秋水,笑起来像弯起来的月牙儿。
她:“这是我的家吗?我也姓杨吧,叫我小茹。”
那时候,他很欢喜,自此生命中有了这么一个人。为她忧,为她苦,为她颠沛流离。
他是后来才明白:杨小茹,她给自己起的名字里,有两个字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今晚的云逸扬站在雨中,脸儿却还是潮红的,可见喝了不少的酒。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狂喜的向前奔去,却迎来杨劲华劲道十足的拳头。
“云逸扬,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要是再缠着小茹,我就杀了你……”
杨劲华那拳头不管不顾,直向云逸扬的身上招呼。云逸扬挡了两下,却忽而放弃抵抗,用手护住自己的一方侧脸,抬头看向窗口那一束亮光。
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窗前,他今天想要相会的女子一袭白裙站在窗边,高高的凝视着他、看他在风雨中被人摧打……
他的心中忽而有一种自虐的感觉,恍似很早之前就想要在她的面前哭一场。他想抱抱她,对她“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要“对不起”?
楼下,大雨倾盘,杨劲华一顿胖揍,云逸扬退回一边,直靠在那株电灯柱旁。柱子光线的纹路里,星星点点的雨直砸在他的头顶。
“你也喜欢她?”因为雨水的冲刷,被打的云逸扬还是一身干净和冷漠,他抹着嘴角的血丝,流露出的轻视笑意,深深的刺激着杨劲华。
“我想,我从前,一定这样等过她。”云逸扬哈哈的笑,醉后沉重的头望向那一方窗口:“你再喜欢她也没有用。她17岁时就开始爱我了。”
“混蛋,她这4年,都和我在一起。”杨劲华握着拳头:“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贱男,离小茹远一点。她欠你的100万,我会还,但请你不要再纠缠她。”
“还什么?”云逸扬冷笑,挨着灯柱,胸口隐隐作痛。杨劲华并不是花拳绣腿,拳拳到肉,让他痛得胸口一抽一抽的:“你除了拳头和冲动,还有什么?自己闯祸,要她卖身救你,你还好意思打我?”
“什么?你什么?”杨劲华冲动的上前揪着他的衣领,眼睛能喷出火来:“你它妈的含血喷人。”
“100万,你以为,当初她凭什么让我出100万?”云逸扬挥开杨劲华的手,他今晚喝得有点多,被雨水淋得浮躁,还被杨劲华暴打,而他想见的女人,却一直呆在窗口,狠心的看他挨揍也不下来。
心窝被扯得更痛,身上所有伤处的疼痛都被聚回到了心腔间,他对着窗口叫:“杨小茹,下来……”
身后怔忡的杨劲华低着头。他一直觉得云逸扬是混蛋,但其实最混蛋的是他自己吗?他居然害得杨小茹去向这个贱男人委屈求怜?
她收到的100万支票,竟是以这种方式换来的?
“小茹……”一声惊雷暴响,他的拳头夹着雨点向云逸扬扑过来。
他要打死云逸扬,打死这个侮辱抢夺了小茹的男人。原来她为了他,受了这样的委屈和侮辱……
“我杀了你,云逸扬,我杀了你……”
一声长哨,两个缠斗在一起的男人被扯开。从最近的警局跑来的警察,适时的制止了这一场打斗。
警察局里,杨劲华双手戴着手铐锁在一间屋子里,室外滂沱大雨渐停,他端正的坐着出神。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坐牢。把城中首席富豪云逸扬打到重伤,这只能是一场没胜算的官司。
但面前站得笔直的孙宇军却:“我可以帮你。”
杨劲华眼睛都不抬:“不用。一人做事一人当。打架而已。”
“打架?哈哈哈……”孙宇军长笑着:“你打的是云中集团的总裁,现在你把他打得住院,他要整你,易如反掌。”
“呸,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杨劲华厚厚的呸了一口唾沫。
“云逸扬,他不光是云中的领头人,他的拜把兄弟易昭刚是易氏的总裁,陈胜是军界的红人,陈天平的家族全是政界名流。他只手遮不住的天,几兄弟却能遮得满满。”
杨劲华确实也心慌,冲动是魔鬼,但大错已犯,他又能怎么办?
“我是笑你傻还是笑你蠢呢?”孙宇军虽然取笑,但却表现真诚:“云逸扬是故意引你打他的,你还一门心思往陷阱里跳。”
“什么?”
“云逸扬长相斯文,但其实当年也好勇斗狠,不然也不会认识那几个拜把兄弟。他也许打不过你,但是,绝不至于被你打到无还手之力。”
“你的意思是?”
“他有心整你,你傻不拉叽的入套。你不想想,那些警察怎么来的?”
是啊,雨势猛烈的深夜,哪里会那么巧有警察出现?分明就是云逸扬激怒他,而故意下的套。杨劲华一拳就打在窗棂上,但后悔有用吗?只怪他太鲁莽。
孙宇军语重深长:“对付贱人,我们只能比他更奸更贱。”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与云逸扬是生死宿敌,只要他不痛快,我就痛快。而且,哼……”孙宇军咬牙切齿地:“云逸扬上星期利用杨小茹,给我演了一场好戏,害我损失惨重。我不报仇就不是男人了。”
杨劲华并不太了解孙军口中的生意纠葛,但是现在人在狱中,孙宇军即使是漏气的救生圈,他也得抓住抱一抱。
云逸扬这一觉睡得有点沉,醒来时全身骨头肌肉都闷闷的痛。
床旁,母亲赵小蔓的哭声让他连眼睛都不敢张。
“小扬啊,妈妈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被打成这样,你要妈妈怎么办?呜呜呜,我苦命的小扬,苦命的我,晋忠啊……”
听到母亲嚎的那一声“晋忠”,云逸扬头皮发麻,张开眼睛,把被子拉到脖子下,无奈的望着悲惨落泪的母亲:“妈妈,我还没死。”
“呸,死什么,不准乱话。”赵小蔓瞪他一眼,但见儿子醒了,半躺在床上,双手圈着互抱胸前,无语又无奈的瞪着自己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帅气,哪有受重伤的样子?
但想到他被人狂揍,还是心痛落泪:“我告诉你啊,你不好好珍惜自己,我就提早下去见你爸,晋忠啊……”
“你就别嚎我爸的名字了。这大清早的,你让他在下面也睡一觉。”
“你怕我嚎?怕我嚎,你又这样不长进?”赵小蔓收起哭腔,便开始摆出母亲的架子审问:“那女的是什么来历?”
“好来历。”云逸扬轻笑了笑,伸手拍拍母亲的掌背:“妈,你的媳妇儿……”
“呸呸呸,我的媳妇儿正过来了,那种女人,你提都别在我面前提。”赵小蔓听到门吱呀一声响,故意娇声道:“哎哟,小敏,这么快回来了?你你大清早过来,守了一夜,又要出去买吃的。你这千金大小姐的,伯母多不好意思啊。”
王敏得体的微笑,与赵小蔓握手进来,笑得甜美又体贴:“逸扬,饿了吗?起来吃白粥吧!”
云逸扬俊眉拢得紧紧的,他的病床正靠着窗口,撑起身子就向下看,楼下那一个牛仔裤短恤衫的人儿,那么高的地方,他却还是能一眼便看到她。
赵小蔓好奇的坐到他的床边:“你看什么?”
“蝴蝶。”他定定的坐回床边,还顺手把母亲拉回座位:“妈妈,你先吃。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吃一点吧!”王敏殷勤的上前,把碗盖打开,白米粥煮得刚刚好,稠稠的看上去颇有味道,她含情望他:“我今早亲手煮的。”
他脸色微僵,但还是坦然的吃下这碗粥。伸手不打笑脸人,虽他和王敏决绝分手,但是人家好心好意的煮了粥上来,他也不好拒绝得太过份。当然最关键的是赵小蔓在,他可不想再听到母亲的嚎啕大哭。
赵小蔓看着儿子和王敏靠得近近的,王敏眉开眼笑的凝视着他,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执着的仰慕。
王敏是个好姑娘,身家清白,系出豪门,知书识礼,与儿子正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那个唆摆自己的小男友对逸扬又打又杀的女人,开宇宙飞船都追不上王敏。
赵小蔓心里亮堂亮堂的,但声音却娇弱:“小敏啊,这几天我身体也不太舒服,你要替我好好照顾逸扬。”
“伯母,你不舒服?”王敏紧张的站起来,拖着赵小蔓的手摸了一下,又在赵小蔓的额头上体贴入微的印了印:“要不我陪伯母去看看医生?”
赵小蔓向王敏挤了挤眼睛,王敏当然明白,但假惺惺的客套一定得做足。两个人正你关心、我体贴的感人互动着,云逸扬却心急如焚地:“王敏,麻烦你送我妈妈过马叔叔那儿看看,快……”
而且他还拿出电话打了起来:“马叔叔,我妈妈不舒服,我让王敏带她过去给你瞧瞧。嗯,马上就去……”
“不用了吧?”赵小蔓,与王敏面面相觑的又被云逸扬赶着跑:“麻烦麻烦,感激感激……”
这男人,都“孝顺”到恶心的地步了。她们能不去看看王叔叔吗?
但她们前脚刚出,“身受重伤”的云逸扬却自己拔掉输液,溜出了病房。
走到护士站旁的处置室,果然一眼便看到在转角处查询的杨小茹。她穿着牛仔裤,阔阔的红衫在裤腰处扎了一个结,简简单单,却青春逼人,就是眼圈有点肿。她有点焦急的问:“护士姐姐,请问‘云逸扬’在哪个病房?”
“不知道。”
稚华好脾气的又再问:“帮我们查一查吧?”
护士很礼貌客气,但回答却不令人满意:“要是真的认识,可以问清楚床号再过来啊。如果不认识,我们是不准泄露病人的资料的。”
稚华激动得想骂人,但却被杨小茹扯住了。其实护士也有苦衷,10床的云逸扬身份重要,牵涉的又是刑事纠纷,人家的母亲吩咐下来,要好好保护病人的私隐,她一个小护士,当然不能把床号告诉稚华。
稚华急得要哭了:“看来这次,姓云的是一定要把劲华置之死地。电话不接,探病不让……”
“我不会让劲华坐牢的。”
“哼……”稚华扁嘴:“你得好听。要是云逸扬在身边,你除了抱着他卖友求荣之外,还懂得什么?”
“喂,杨稚华,你狗嘴。”
“是,我狗嘴,吐不出象牙。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是我们家劲华重要还是云大人重要?”
“当然是我们家劲华重要。”杨小茹握着拳头目光炯炯:“我发誓,如果云逸扬敢告劲华,我就煎他的皮,拆他的骨……”
“嗯,好味道,哦哈哈哈……”
云逸扬猫在侧边,听着这对姐妹邪恶的大笑,感觉到头皮到脚尖尖都麻了。他下意识的低头望了一眼自己裤裆里的小弟。这阵子以来,云小弟都是“为馨死,为馨狂”,到头来人家想切了它来煲汤。
唉……
云逸扬虽然结结实实的被两邪恶女人雷到了,但瞧着杨小茹那尽情地假笑的表情,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昨晚看来也哭得厉害。
他心肠一软,身子便倚在墙壁,站了一个极优雅却又带点可怜的“抱病姿势”,再轻咳了一声。
果然,杨小茹两步就扑到,扯着他的胳膊双眼水盈盈:“云逸扬,你,你没事吧?”
“很遗憾,我还没死。”
“很遗憾,我还没死。”
“胡八道。身体没事吧?”杨小茹也顾不得云逸扬语气中的别扭。为了确认他真的没被揍坏,她在他的身子上来回摸,摸完手臂摸头发,摸完额头摸胸口……
第88章 时候
“叶姨,那个……楚锐泽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她跑到叶姨的房间里,把这练了十几遍的问话说出来,叶姨一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m.www.uu234.net
“阿离小姐是想送生日礼物给少爷吗?”
悠离撇过脸,将绯红的脸颊掩饰住。
“他今天帮了我,我还他人情。”免得到时候,他记挂在心上。
说话还是有些刻板僵硬,但想表达的意思倒是出来了。
叶姨脸庞挂上笑容,还真是个孩子,惹事完了,就想要讨好。但能看出,这孩子虽顽劣,心地倒是善良的。
要送少爷礼物那还早着勒,做一件事情,表表心情就可以了。”
少爷有的是钱,重要的是心意。
悠离使劲地戳戳手指,叶姨到是看清了她眼中那抹狭光。“少爷一直喜欢吃我做的饺子,明天你和我一起做,怎么样?”
包饺子啊?很简单,以前就经常做过,想了想,便开口答应,第二天就很积极地和叶姨去超市买材料。
小星打来电话,说要好好和她谈,即使说她说忙,也硬是赶来了。
穿着简单的运动衣,有些气势汹汹,一见她就捶打过去。“死阿离,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当我是朋友吗?”
见叶姨在,阿离可不好动粗,她推着车子,讨好的笑着。“叶姨,我懂得买这些材料,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就回来。”
“你一个人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她沈悠离,字典里面,没有不行二字,只有不可能。
叶姨瞧了一眼小星,有些犹豫,但瞧着她坚定的眼神,也罢,朋友在倒是有个伴。已经是少爷的女人了,还是要学会一些基本的东西。
况且她老了,逛一圈,脚都麻了。
交待了一下,便走了。
悠离推着车,小星就跟在后头,开始刨根问底。她叹了一口气,将一捆韭菜扔进篮车里。
“是啊,半年前就结婚了,原本应该是九姐姐嫁他的,可最后成了我。”
“你应该早告诉我啊!”小星惊叹,半年前,阿离刚高考完,终于从地狱中解放了,她还想和她去庆祝来着。
“你不是去新加坡旅游了吗?难道让我打越洋电话?很贵的。”
小星听的出,她这分明是个借口,但心里对她的遭遇感到心酸。“阿离,你为什么就不能倚靠我呢?”
阿离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细细地骨骼,捏着她手生疼。“你太瘦了,靠不住。”
小星心里泛着酸,眼圈红红的,她是真把阿离当做自己一辈子的朋友的,同甘共苦,她理解私生女的命运,因为她也是。
“阿离,那你现在是住在那个男人家吗?”
她点了点头,走到干货区,将香菇放进袋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心事。
“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那个男人到底靠不靠普。”
不靠谱的话,装傻,装脑残,装面瘫,也要把那个男人赶走。
小星提议,几步跟在她身后,作出要死缠烂打的趋势。
车子不停地推向前,她在书架里瞥见一本财金商人,楚锐泽俊脸印在那薄薄地纸上,显得气度不凡,英俊迷人。
她眯了一下双眼,指着封面上的楚锐泽,很随意道:“就是这男人,你觉得靠谱不?”
这个男人好熟悉啊,小星尖叫一声,仿佛受到了刺激,颤抖着指着楚锐泽的鼻子。“阿离,你在跟我说电视剧吗?你没骗我?”
“骗你,我能成佛吗?”自顾推着车,到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啊。
小星见这楚锐泽的脸,却越发的觉得熟悉起来,由于悠离推得快,到了拐弯处,就把一个人给撞倒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忙去扶着那女人,女人的发香扑鼻而来,柔顺的长发划过她的鼻翼。一对眼,竟然是那日在万达广场见到的那位模特申敏烟。
申敏烟站起身子,她贫血,有些晕,却无害道:“没事。”说了两个字,便准备走。
悠离想到上回她在t台上她就晕过去,怕申敏烟有事,几步上前,想要帮她。
申敏烟的电话却响了,她接起,声音柔柔地:“主任,我知道了,待会儿就过来。”
她没瞧见悠离的脸,就连篮子里的几件物品都不要了,匆匆忙忙地就离开。
小星站在身后,眼珠子几乎要掉了下来。“阿离……那个人……不是申敏烟吗?……”
“你认识?”悠离转头看小星,一脸的寻思。
自然是认识啊,几年前,申敏烟可是a市响当当的人物啊,想起这个女人,一定会想到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来着,总说和她是金童*,郎才女貌。
那个男人好像就是楚锐泽……
小星突然之间感到喉咙堵塞了,像卡了一根鱼刺。
悠离倒没察觉出什么,带着小星就到别墅。心里只盘算着,亲自下厨,还人情,然后心里好受一点。
回别墅,便飞奔到厨房,叶姨已经准备好一些菜了。把这些香菇,肉,韭菜,都成细细碎碎的,加了点调料,拿着饺子皮,就开始包。
其实啊,说要包饺子,也只因为上回楚锐泽无意说了一句想吃才做,叶姨这人,就是眼观入心。
她包的饺子是月牙形,长长的,弯弯的。眼睛稍微瞄了一下阿离,不得了了,这丫头,包起饺子,是动作麻利又迅速,而且包的贼好看,花纹状的,圆圆的。
她包的很认真,手指沾着面粉,此刻楚静的像极了一个人。叶姨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呦,在想什么呢。
那个女人,是忌讳,最不容得想起,那意味着恩怨,意味着楚锐泽的痛。
帝天大厦。
公司最后一天例会刚刚结束,叶姨打来了电话,说小丫头亲自做饺子给他吃,挂了电话,情绪有些波动,心里头生出暖暖的感觉。
“中远集团的王志来电了,说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是早说了吗?他的项目不对我的口味。”
他有些不悦,关于项目,他从来是说一不二,淘汰过的东西,绝对不会再重新考虑。现在,他也想回家吃那丫头做的饺子了,看看她到底是包成什么怂样了,好借机取笑她一番。
他发现,有她在,这些压力,总是会少许多。生活,也逐渐充实了。
他也渐渐地忘记最初接悠离回家的目地,渐渐地,让她走进他的生活,也许她顽劣,也许她叛逆,但他想,她年龄小,他总有办法调教好的。
电话响了,秦项顺手接起,回头看准备离开的楚锐泽,眼神有些古怪。“王志说了,这个项目你一定感兴趣,具体是说有一个人,你感兴趣。”
“挂掉。”
楚锐泽没心思理会,手拿着钥匙发出清冷的响声。
王志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秦项听后,反而没有挂掉电话,而是恭敬地走到楚锐泽身边,请求他过去。
他的手捏着话柄,眼神暗流涌动,显得是那么不耐烦。
待那头传来声音,他整个人震惊在原地,竟是一步也迈不开。
空白被点点的心痛和激动填满,他早已忘记要回到别墅,而是摔门离去,早已不见了踪影。
申敏烟气喘吁吁地回到化妆室后,就开始补妆,周永胜这一周到加利福尼亚进修,导演一见周永胜离开,就变本加厉的要她工作。
关于这份工作,周永胜强制性的要让她辞掉,但她与公司的合约是三年,如果真的违约了,这违约金,她是一辈子也付不起的。
那么,那个人,也许就会知道她现在在这里。
她宁可苦着,也不想让那个人对自己施舍。
她曾经那么深爱他,同时,也恨他。
身旁还坐着几位模特,一瞧见她,就傲慢地扬起头。
“哼,不过是个过气的模特,导演凭什么让她压轴啊?”
红衣女模特不满地摸着口红,眼神是那么鄙夷。黑衣模特斜睨了一眼,嬉笑道:“哎呦,你难道不知道想上位,就得潜规则,也不知道被潜规则了多少次,才爬到那位置。”
“那没规则的人怎么办哟?”明明是讽刺的话,却说的像笑话一样。
黑衣模特道:“凉拌。”
两人看了申敏烟一样,是把气往肚子哽住,然后适当的爆发出来。
他们余光一撇,瞧瞧这狐狸精,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然后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这女人还以为自己是白莲花。
申敏烟站起身子,对两模特的话视若无睹,只想走完台,就回家。她好累,如果永胜能够回来,她就很开心了。
还没走两步,长长地蕾丝裙摆,被高跟鞋一踩,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前摔去。
“哎呦,敏烟妹妹,你是怎么了,连摔着的样子都好矫情啊,干嘛去做模特呢,你应该去演电视剧,能红的。”
申敏烟痛得眼泪挤出来,但从小根深蒂固地思想告诫她,就算骂人,也不能开口叱骂。
她只好忍气吞声地起来,两模特气质昂扬地离开,唇角勾起了令人难以形容的冷笑。
申敏烟低垂着头,长长地直发将她的眼睑盖住,她忍着泪,却控制眼眶里的雾水。
她太软弱,所以保护不了自己,因为这样,她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妈妈,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不做软弱的申家人,这样,所有的幸福,就不会如烟花般飞灰湮灭。
泪水滴落在冰冷地大理石上,这时,如果她抬头,便能看见,玻璃窗口外,有个深邃清冷地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看一道风景。
她无比狼狈地起身,始终没有发现,那个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悠离等楚锐泽回来好久了,夕阳都落山,也没见他回来,她气恼地用手抓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什么人嘛,不讲信用!”
真是气死人了,不回来也不说一声,浪费她时间,浪费她生命,他要他赔!
心里气啊,但这些话是万万不敢说的,耐着性子去拨通楚锐泽的电话,结果,是秦项接的。“楚锐泽没有回家吗?”
“阿离小姐,楚总现在有事情,不方便回来,您有事吗?”秦项撒谎很自然,说的也隐晦。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悠离把电话挂了,心脏好似被网丝给勾疼了,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她不应该相信楚锐泽会回来的话,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小星,咱们自己吃,吃不完,就扔了,一个也不要留。”
把饺子塞进嘴里满满地,烫的舌头都疼了,她眼泪被疼的挤出来,咕噜咕噜地抢过去拿水喝,喝完后还不忘将饺子夹给小星。
小星明显感觉到悠离周围的火焰,那么强烈。她将筷子放下,说的很直白。“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叫楚锐泽的男人了呢?”
所以,学长告白的那一天,才会拒绝地那么迅速。
明明是试探,悠离却反射性地瞪她。“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东尼学长。”
她承认,楚锐泽对自己是不错。但他也失信过很多次,再一次失信于她,她能不气吗?
说喜欢他,简直是笑话!
“但愿你这话能够长长久久。”和命一样的长。
太阳正午升起,火辣辣地?过舞台,那个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楚锐泽的手指划过屏幕,声音出现了冷漠。“让她走,你的项目我会考虑。”
王志在电话那端笑了。“还是楚总有眼见啊,希望咱们的生意长长久久。”
明明知道王志利用那个人,他还是妥协,只因,那个人,是申敏烟。
“申敏烟,你不用上台了,回去吧。”导演急促地喊着,让其它人顶替。导演的话让她感到震愣,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是不是导演不要她了,也不付工资给她了?
她执意要上台,导演最后大吼:“我让你休息,你还不满意啊?工资照样算,赶紧滚。”
也不知道是哪个有势力的人,竟然能让王总亲自下令,导演心里堵,脸板着跟扑克脸一样,申敏烟,一个小小的模特,竟然比他还大牌。
来日方才,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没有扣工资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只好简单地洗一下脸,准备离开。
她的家离这儿远,搭的士也需要好多钱,倒不如超近路走,这样打表的话,会少些钱。
周永胜不让她节约,可那是他的钱。她花周永胜的钱,心里甚慌。
害怕这些钱,也一样让自己得到入狱的下场,现实很可怕,噩梦令她窒息。
走过一辆又一辆的名牌车,她的双眸扫过,眼中还有些许的留恋,她曾经拥有的车比这些更豪华更奢侈,只因为那个人的背后代表的势力,让他们家族,从天堂堕落进地狱。
前方的车子缓缓地转到左边,她试图向右走,让开一个道,那辆车子却重新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停下脚步,等着车子自个儿过去,前头车一闪,亮光让她下意识地遮住双眸。
下一秒,她出人意料地被人拽进车里。
她停下脚步,等着车子自个儿过去,前头车一闪,亮光让她下意识地遮住双眸。
下一秒,她出人意料地被人拽进车里。
“锐泽,我想下车。”她依然柔弱地说着,五年前,因为楚家,让她的家族莫落,她对他是恨的,爱的。
但她和悠离毕竟是不同的女人,她骨子里,基因就存在着,即便是恨,她依然显得弱小和卑微。
“谁允许你下车了?”
楚锐泽不悦地蹙眉,强势性地按住她向前倾的身躯。
申敏烟不敢看他,只是低下了头,楚锐泽的性子她最清楚,他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
车里顿然地沉默,这样的气氛,让两人显得很陌生,他突然放软了语气,打破沉静。“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锐泽,去哪儿重要吗?”她心疼钝痛,只要看到他的脸,就会想起父亲被他送进监狱的景象。
父亲是做了违法的事情,也许是别人就算了,可为何那个人要是他?要让两人的关系变得那么的不堪?
“问你话的时候,不许反问。”他沉下脸,声音变得寡淡,那样咄咄逼人。
她咬出下唇,他却伸出指骨修长,白皙干净地手,下颚被他抬起,迫使她凝视她的眼睛,那样如火烧般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遁。
“父亲进监狱的时候留了一笔钱给我,我去英国了。”
“既然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去做这样的工作?”他显然怒了,这样的解释太差强人意。
她是连一个杆子都动不了的人,思想观念也保守,曾经还对他撒娇。‘锐泽,你看看那些模特,穿的那么露骨的在t台上走,给别人看,多不好啊,以后我要是倾家荡产了,也不做那样的事情。’
“锐泽,如今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轻轻地说着,语气像烟雾弹一样,却没有任何的力量。
过往是一种伤痛,她不愿意再想起。
对她的话,他直接选择无视,那么柔弱地她,怎么能够保护自己?
隔着半晌,他开口幽幽道:“申敏烟,我和你,一直都存在关系。”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已经不爱你”从我进入监狱的那一刻起,早已经不爱你。所以,你的强势,在我的面前,早已经失效。
“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脸,随即沉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女人永远无法忘记初恋,忘记初夜,男人亦也是。
楚锐泽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音讯,悠离将肚子吃到撑,靠在椅子上,有点傻傻的笑着。
“小星,我想去逛夜市。”饺子是吃完了,她虽然凉凉地笑着,可心情却很不好。
楚锐泽没有归来,让她的心情受到影响,她想找东西发泄。
许是看出了她的抑郁,小星答应的到是挺爽快的,楚锐泽也不想见了,打包收拾好,就离开别墅。
夜市熙熙冉冉,两个人在人群中行走,很快在人群中成了小点,悠离就喜欢这样热闹的夜,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有存在感。
“阿离,等一年之后,你就去我那儿住吧,我和我妈说。”从楚锐泽这样的态度来看,根本就靠不住,阿离才那么小,现在居然因为死去的妈妈,成了他的情妇?这让她连小星情何以堪?
夜晚的霓虹灯闪亮,她视线略过小星一眼,长长地发丝迎风飘扬。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不是拒绝这一份好意,而是,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到底是怎样的路。
夜市里卖小饰品,衣服的人多,走了些路,她便有些热了,过一个桥,便能到浦江,到那里吹吹风倒是挺好的。
买了两瓶水,就和小星上了桥头。一眼望去,灯火光明,她放松了身心,眯着眼,去享受风。
“我要下车。”
申敏烟双眸含泪,那样可怜地望着他,那样的目光,仿佛促动他心底那被岁月吹散的爱。
他拉开车门,申敏烟很快就跑下了车,这里是哪里,她一点都不知道。看着黑漆漆地天,她欲哭无泪。
苍白的小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楚锐泽心一动,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神色。“那个男人能给你多少,我也能给你。”
他的手及时地拉住她纤细地手腕,力道很重。
“这是补偿吗?”她嘲讽地看他,笑得有些轻蔑。
“这是警告。”
那样深邃里,是她永远都无法猜透的心思。
“周永胜不适合你,给不了你未来。”女人懂女人的心思,男人自然也懂得男人的心思。
周永胜,是业界里最厉害的情场高手,敏烟这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你就给的了?我只知道,你给我的未来,就是将我送进牢笼里。”
申敏烟的眼中有着恨,却弱的不行。
桥上的人在观看着这一副风景,悠离的目光扫过桥下的人,她仰手喝的矿泉水,在空中一顿,她看到了他们。
楚锐泽和申敏烟……
她的眼中有寻思,却见申敏烟被楚锐泽死死地抱在怀里,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申敏烟没走几步,就柔弱地崴了脚,楚锐泽打横抱起她,将她塞进车中,在她的视线里,绝尘而去。
“楚锐泽食言,是因为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悠离朝着小星,突然间笑了起来。那笑容有几分对楚锐泽藐视地意味,还参杂着自己的一丝情绪。
“阿离,那个人……是楚锐泽的初恋……”
小星的声音,悠悠的从耳边传来,悠离的笑容僵持在唇角,随之慢慢地抿起。
“我一向不管他的私事,他一辈子和我无关。”
你说与你无关,他也不一定想要出现在你的面前。
很长一段时间,楚锐泽几乎不回到这栋别墅里,像是把悠离给忘记了。
相反,对于楚锐泽凭空的消失,悠离倒越发的对楚锐泽无所谓。
难得一个周末,学校慷慨请同学体验游泳,费用学校出。但名额有限啊,报名的时候,要说自己特长啊,要吸引老师的注意,才有机会被选中。
第89章 答卷
问:你觉得游泳能够带给你什么?
游泳有什么好的,不如回家睡觉来的爽。www.uu234.net交卷的时候,慢条斯理得画了一片水,因着奥运会刚过没多久,她随手就画了个奥运冠军,直接上交。
没想到这份答卷让老师无比满意,堪称学校最好的策划。
“我把体验?给你。”
“多不好啊,老师还要拍照,难得的机会,阿离,你可不能不去。”
小星是羡慕啊,将照相机就塞进袋子里,待会儿要好好的做个视频,把阿离美美的瞬间拍下来。
她人啊,就这么被拉到现场,这体验卷也不是白给的,要现场直播啊。因此,她人一进场,显得也矜持起来。
悠离进了更衣室,就碰见沈初夏了,眼神先是秒杀她,然后笑道:“你可真幸运,估计是踩了狗屎运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姐姐,她真讨厌她。
“我走狗屎运,九姐姐也走鸟运了,恭喜,恭喜……”她是含笑穿起衣物,故意得瑟。
沈初夏一时未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她气愤地将泳衣一甩。“去你的鸟不拉屎。可恶!”
徐东尼在,她不会放过她的,从怀里掏出了手机,对着里面说了几句,并且相当厌恶得将身旁的垃圾桶踢开。
“哇塞,那个女人的身材可真棒啊。她是谁啊……”站在场外偷看的男人一脸惊叹。
“沈家的排行第九的公主,最小的女儿沈初夏呗,难不成,你想泡她?”
“这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想泡她?”
“像我们这样的人,想都别想,你以为你是徐东尼那么优秀的男生?”身旁的好兄弟打趣着,正好徐东尼穿着泳衣大步走来。
他是学校的主席,这个体验活动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
走进泳池,便瞧见悠离在不远处做伸展,他眸色瞬间亮起,却在悠离视线转过的瞬间黯淡了下去。
心念一动,背过悠离,直线得朝沈初夏走去。看着徐东尼的态度,悠离心里闪过一丝的灼痛,
徐东尼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罢了。她瞧着他人下了水,还牵着沈初夏。这个场地,有两个游泳池,她被分在另外一个较小的,幕后人员拿着凳子坐在一旁拍摄了。
她扶着栏杆,脚伸入水中,刚触碰到水,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袭来,脚似踩在电压上,痛得她立马收回了脚。
她往下头一看,这水清澈无比,但里头有棱角分明的晶莹点,她再仔细一看,顿时震然,这些竟然是堆积在一起的冰块。
是谁这么缺德的在里头放冰块?
摄影人员隔得远,没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沈初夏的目光诡异得射来。
她定在原地,开始咬牙,如果此刻揭发泳池里的冰块,也不能把沈初夏给招供出来,反而让有些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而且这些冰块已经在水中逐渐溶化,等他们过来肯定全没了,学长也一定会觉得自己在说谎。
如果不把她揭发,自己可就要瘦皮肉之苦。
这是个很难得选择,摄影人员可没时间观念,朝她喊:“悠离同学,你怎么还没准备好啊?”
“准备好了啊。”九姐姐,我先暂且不揭发你,但所受的苦,肯定要你还。
一闭眼,就冲进水中,刺骨的寒冷啊,冻得她在手中躯体根本无法变得灵活,但从水中伸出头来,却是一副笑得灿烂的模样。
沈初夏看着她莫名得笑颜,心里在打鼓,更是没底。她不时地朝着悠离看去,可这丫头装的很朝气,摄影人员都被她的笑容感染了。
这个胶卷一定会是本届最好的一个。“导演,这女孩阳光啊,身材也不错,特别是那眼神,很犀利,又很倔强。”
导演顺着摄影人员目光望去一旁,到是瞧着悠离很慢地游泳,起身时,可动作和神态,却另有一番特色,那眼神,可以感觉出,这女孩不同于常人的尖锐,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女孩确实不错。”
其实,导演和沈家人是认识的,沈家人交代,一定要把初夏给拍的美美的,沈家人会另外给他酬劳。
这次游泳,明着说,是体验活动,暗地里,却是这些媒体行业人选模特的一招。
要选校园模特,一男一女,去拍服装广告,以后会是学生群体中的新星的。
沈家当然知道这密报了,可是提前告诉沈初夏的,沈初夏原本是想让悠离自己离开的,可偏这丫头脑子不同于常人,这么冷的水也下去,装的可真像。
她冷哼,丑小鸭是变不了白天的,沈悠离,她从小都比不过自己,即使长大了,也一样。
因为模特的名额,一定是她的,什么是规则?凭着她是沈家正室的第九个女儿,还怕规则吗?
她高傲得昂起头,面对镜头,摆出各色的pose。
游泳一结束,悠离就直接跑回更衣室里,导演是跟着她进去,却在半路给沈初夏给拦住。
“导演,我今天表现的挺好的吧?”
“沈小姐,还不错呢。”
“那我有没有机会成为som品牌的学生代言人呢?”沈初夏擦着湿润地长发,朝导演明媚得笑着。
“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些视频,要拿到公司赛选。”
导演敷衍着,眼神却不舍地收回来,算了,这女孩记住了,下次找。
沈初夏不开心了,导演的态度模棱两可,到时候不能选上,多丢面子啊,她都和一些朋友说了,大家都在期待着呢。
小星摸着悠离的皮肤,气得大嚷了。“沈初夏太过份了,好歹是你姐姐,怎么心这么狠毒!”
“女人能狠毒是好事。小星,我今日让九姐姐,不是表示我让步,她要狠,我会比她更狠,让她身体受伤,一点也不解气,等着瞧吧,今天她得意,明天她就死定了!”
她的九姐姐,很嚣张,皮肉之苦难以让她受到惩罚,还会让那些暗恋她的男人心生爱怜。她要的反击,是比皮肉之苦更狠。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全身发紫的身子,眼神是凌烈的可以,她打起笑,便穿上了衣物。
‘性福药店’第二次被悠离光顾了。老板瞧着这小丫头泰然自若得模样,表示很不自然。
“小姑娘,这次你又要什么呢?”
这家成人店灯光昏暗,暧昧无比,她看得有些不清楚,只好随口道:“有套买吗?”
“什么套啊?”老板装傻啊,其实是想要她亲口说出来。
“奶奶个熊的,你怕我付不起吗?”上回买胶囊也是,看她的眼神也是很古怪。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买这些做什么……”
“你说还能做什么?……”悠离翻白眼了,她想速战速决啊,如果被熟人看见,她该怎么解释啊?
“好,不问了,我们这品牌很对啊,有杜蕾斯,杜蕾丝、杰士邦、浪漫的诗、倍力乐、……请问你想要哪些?”
这丫头胆子大啊,看这模样,老板是确信,她是个出来卖的,或者被包养了,这年头,老头子就喜欢这种**的类型,一看就是那种能够滴出水来的那种。
而且,社会也是笑贫不笑娼,看淡吧。
“每一种给我一个。装黑色袋子啊。”
付了钱便匆匆离开,买这些东西,毕竟也是忐忑的。塞进包里后,就神色自若离开。
却不知一双深邃沉冷的眸子,眼见着她消失在这条小道上。
很久没有回别墅了,倒是想回去看看这孩子,敏烟的事情虽
然没有彻底解决,但他的心却不放心悠离,想着这叛逆的小屁孩,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是不是依然如从前一样,喜欢闯祸。
果不其然,眸子深谙,轿车停在一旁,俏俏地跟随着悠离进了小巷。小巷拐几个弯,就会到别墅,她瞧她谨慎得将一袋黑色的物品藏在了一个楼下的花盆,然后,拍了拍手,唇角浮出笑,便离开。
等她的视线,在眼中消失,他蹲下身子,将黑色袋子给拿了出来,绑着的死结一下字轻松地拉开,眼前出现各色牌子的避\孕套,他唇角骤然一抽,眼中的微寒涌起的波动深不见底,
手指捏着那一个套子,像是捏了一个棘手的东西,身子僵硬了几秒,他不动声色地放回原地,往回取车,再从新驶向别墅。
楚锐泽回来的可真快,她刚进屋子还没休息,就听到轿车的声音,喇叭按的太响,好似故意让她听见似的。
如果他不回来,她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可是,在不对的时间里回来,没有准备的她,还有些不适应。她刚想开门,门锁却一转,楚锐泽从眼中掠过,到了她的面前,她还未抬起头,热腾腾地气息迎面扑来。
他伸出手,将她几步推倒在最近的沙发上,将她桎梏在一旁,宣誓着自己独特地主权。
悠离没有想到回有这一出,从泳池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冒,反应也变得迟钝,却见楚锐泽滚烫地手指擦过她的脸庞。
带着一种强势地推入,将膝盖压过她的双腿,一手划过她长长地发丝,看着她稚嫩地脸颊,声音低沉:“丫头,我想你了。”
她闪躲了一下,他的手仿佛长了眼睛,手指一滑,便被他扣在一起。
她想起了那夜,申敏烟立在江边,他打横抱起那个女子的样子,两人绝配得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画。
此刻,她觉得他真比自己还虚伪。
可自己这么多天没有见他,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你混蛋!”被他禁锢在怀里,她气喘地气息,眼圈红红的凝视他,又倔又愤恨。
他很不悦,脸颊绷得死死的,他觉得自己也许太过纵容她的行为,导致她越来越无法无天,连买避\孕\套都比正常年龄的女人还要坦然。
而让他气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丫头,拿它来做什么!
西式窗帘下,流苏在风下摇曳着,他站起身子,到是二话不说地拉起她。“丫头,你最近是思春了吗?”
他的语气淡淡得,悠离被他莫名的话听得全身发悚,双眼圆溜溜地巡视着,想要分析他话中的意思。
虽然气息未平,声音里带着一种无辜。“什么意思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十八岁了,也已经成年,如果你想要男人,或者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楚锐泽的话意味不明,等她听明白后,徒然间,脸颊一红,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自己去药店是被他看到了?!
否则,他怎么会误会自己?
她刚要开口解释,可话语未出,却被他一把抱起,有些发狠地扔在了床上。
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轮廓隐约地发出绿光,双目紧紧地逼过她。
“如果你想要男人,我满足你。但这个男人,只是能我。”
幽幽阴鸷地目光,似乎像个野兽。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孩子,悠离是沈家的女儿,虽然是私生女。可和沈初夏,却差了太多,她太野,很顽劣,跟石头里迸出来的猴子没什么两样。
也许他留下她的初衷太过于卑劣,如果哪天真相被她知道,那么她会恨他。
而现在的他,和那日的他,又不一样。
她的脸苍白的比死人还难看,阵阵刺痛,她尖叫。“放开我!”
几经挣扎,抵不过,她双眸闪烁着,终是有泪滴落下。
“不想要?那你买那些东西干什么!?”啧怒了,比起往日的笑里藏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表情。
眼中的恼恨是明显的,
她大喊。“九姐姐欺负我,我想要她难堪,就买了,难道不行吗?”
发泄自己的委屈,愤怒,楚锐泽把她想得太不堪了,她心里没要由的痛了。
他怔愣地瞧着,发现此刻,她撅着嘴,眼泪划在眼角,*的小脸,满腔里的委屈。
也许真的是他误会了,抓着她手臂的手指松了松,下意识地去擦她的眼泪,这丫头还是第一次被他弄哭。
而自己,也是第一次失态。
他发现,自己面对这丫头,冷静地程度弱了很多。
“楚锐泽,我讨厌你!”
甩开他的手,她恨恨地看他。
“你九姐姐欺负你,你可以和我说,而不是做这样的举动。”
让人误会,特别是敏锐的他。而且,他发现,这丫头,每一次羞辱人的方式都是那么令人怔目结舌。
“这话,你应该对申敏烟说。”赌气之下,她竟然把自己已经知道申敏烟的存在给暴露出来。楚锐泽刚放开的手又将她捏紧。
“阿离?”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来不知道申敏烟的存在,可那天万达广场见到她,也记住她的名字。有一次,我看到你和她一起,小星说,那个人,是你曾经最爱的初恋……楚锐泽,我还小,既然你把申敏烟找回来了,就放了我吧。”
当初为了替母亲报仇,她傻啊,和他约定,明明知道这个只是他的游戏,却还要答应、
既然找到所爱,她这个所谓的情人,也不需要了吧?
“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我偏不想放你走。一年之内,没我的允许,你要是离开,后果自己承担。”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车祸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放她走,就等于至他最亲的人危险之地。别看悠离的叔叔拿了钱,选择缄默,这个人,如果不消失在他的面前,他是没有一刻会放心的下的。
“你,你无耻,欺人太甚!想同时要两个女人!”无法理解的悠离,当场气的唇发颤,她是看错楚锐泽了,他从来都不是君子。
他也不满足,也看着锅里的,想到碗里的。
“放你走可以,拿一百万赎走你的一年契约。”
当初被仇恨冲昏了脑子,所以,就在他准备的契约下傻傻地盖了指纹,这下她后悔了,她犹如困兽一样被他牵着鼻子走。
捂着被子,双双怒的眉头,让她的脸红得像绯云,她原本已经感冒,这下气火攻心,查到气背过去。
脑子很沉,瞧着他清冷的脸,她只想打发他走。她今天就当被狗咬了。“我服输,你出去,我困了。”
手指每触碰她的一处,她都微微地躲避着。“脸色这么苍白,是感冒了呢?”
观察人的眼力,他绝对是一流的。可这会儿她是气加害怕,楚锐泽的脾气令她捉摸不透,她难保自己下一秒,不会被他吃掉。
露在被子外,因刚才紧张,被子的一半已经在床角外,她只盖在了自己的半身,下身可爱的米老鼠*却一览无余了。
等她发现楚锐泽的目光越过她下面的时候,她原本苍白的脸刷的一下通红,连忙伸手去挡住。“我没有感冒。”
他的态度明显是不放自己走了,其实她对他,总归是不关心的。也许是年龄差距的问题,每当他暗夜里来袭的时候,她总会被他的行为下意识地激起各种回忆。
不愉快的也许很多,但他对自己,也有包容。
“很害羞?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的?”
她羞地背过脸,咬着唇,想连骂他祖宗十八了。“我都说困,困,困了。你怎么就这么烦?好,你看过?给你看,给你看,全给你看。”
一把将被子踢开,她赌气般地整个身子霍然就站起来,心里骂他禽兽。衣服原本是被他脱了一半,这下,是几乎没有了。
他承认,只要她不乖,他就爱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其实,更多的侧面只能表示,他只有这样的法子,才会让顽劣的她,乖乖投降。
“我数三秒,如果你不把衣服穿好,我就直接扑过去了。”
说的可冷静,因他是坐在床边,她站起身子,所以是居高临下,愣了一下,居然没动。
他冷淡地启唇。“一,二,……”三字未落下,她立马一骨碌地滚下床,跑到柜子里头,拿了新衣服冲进卫生间里,落地反锁。
等出来的时候,他看着她,有些怔住。8月的光景,虽然在南方还是穿着短袖,夜晚只不过点点清凉,她穿着长袖,把自己包裹地一点肌肤都没露出,被他瞧着,她也是狠狠地瞪他,
然后再次爬上床了。
脚没伸进被子一半,手臂就被一拽,一下子倒进他宽厚的胸膛,她捂着发疼的鼻子,抬起头,正对上他有些好笑地唇角。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告诉我,买杜蕾斯的事情,我就当没存在过。”
哼,什么事情都要等价交换,她可以不领情吗?
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得到他的帮助,是他自己多管闲事的,上回进警察局的事情也是。
“好吧。”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他眼中总算没有阴森森地冷气,圈着她腰间地手紧了紧,就直接带她下楼。
“这是要去哪儿呢?”
忍住要喷鼻涕,就被他塞进车内。
夜晚地风确实凉啊,以前凉的时候,母亲都会细心地给自己添衣物,现在也不会有人这么做了。
正想着,却见一件黑色的披风盖过来,她双肩略微一沉,楚锐泽已经启动车了。
等到了医院,她才知道,他是带自己去看病,心里没要由的产生一种暖暖地感觉,让她感到不楚。
这个城市里,也有人这样子关心自己,被自己认为可恶的人关爱着,她心乱如麻。
鼻子被堵的没法子呼吸,看来是挺严重了,她有时候还真佩服自己的毅力,病成这样了,她还是那么生龙活虎,除非棺材落在她面前,她才知道什么是死字。
医生给她开了单子,嘱咐她好好吃药,还没少数落她不及时治疗。感冒如果严重的话是可致命的,偏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回去睡觉的时候,记得要关窗户,被子多盖一些。”现在的医生怎么也这么唠嗑呢,不过心里倒是暖暖的。
医生回头,恰好看到楚锐泽,到以为是个长辈。“回去给你侄女泡泡脚,不准两天,准好。”
楚锐泽脸色一黑,悠离瞧着他脸色沉甸甸,深知,完了,这不明摆着说他老嘛。
其实,他也不老的,也就二十八,差十岁的年华,叔侄也不过分吧?
心里偷着乐,看在他带自己来医院的份上,故意板着脸到。“他是我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正医药也付了,用得着在这里瞎扯吗?他极为不悦,眉梢蹙在一起,怒及倒是反笑。“阿离,你要是再胡说,回去我准让你十天下不了床。”还伸手搂着她的腰。
这下医生是看明白了,是个年轻的一对儿啊,现在的男人,怎么就讨幼苗做妻子啊,世日风下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二位慢走啊。”
一路上,脸沉得跟欠了他二百五一样,她倒也没什么楚慰的话,至少,她觉得这无关大雅。
“阿离,去盛些热水。”她极为不情愿,医生的话,就这样也信?泡不泡,都一样的。
第90章 固执
可他偏有些固执,全然不顾她病着,要她自己去盛。
脚伸进热水里,舒服啊。有些满足地哈一口气,电视里正放着煽情的泡沫剧,纸巾堵在鼻子边,也倒忘了一些烦恼。
电视剧很无聊,她偏看得不亦说乎,直到肩膀一沉,才发现这丫头是睡着了,脚还泡在热水中,眨巴着嘴,往她的怀里蹭着。
他不禁伸手将她身子往怀里拢了拢,她的长发漂来清香,是少女特有的气息,他有些迷醉了。
忍不住,去亲吻她的额头,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触醒了她,他想他是真有些在意她了,否则也不会如此对她紧张。
这些日子,他承认自己是去见敏烟,见到敏烟,会心痛,会爱怜。可见到这丫头,他是会怒,会气,会没理智。
他需要好好的处理敏烟的事情,周永胜是万万不可靠的。而,阿离,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将她的小胳膊小腿放好,擦拭着她的脚丫子,光滑的小腿,惹得他的身心一阵骚动。
放学结束,很破天荒的,沈初夏来找她,她以为她来找茬了。想要绕着走。沈初夏却拦住她,声音很僵硬:“对不起。”
撒?她没听错吧?她的九姐姐在和她道歉?她幽幽扬起头,眼眸的瞳孔在光下熠熠生辉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悠离很无辜地耸耸肩。
沈初夏的脸越发涨得通红,她忐忑不楚地环顾四周,知道好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身子哆嗦了一下。
……
楚锐泽来找她了,她当时还趾高气昂,却见他眼神冰冷刺骨。“阿离现在是我的人,你还敢动她?”
“楚少爷,别忘了,你带她回去的目的,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她当时以为,那场车祸,和自己是无关的。
可那个男人,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北极的冰窖。“沈初夏,别忘了,那场车祸,你也是帮凶。”
如果不去道歉,沈初夏,你就等着,我来揭穿你的底细,我倒要看看,你这样的丫头片子有多大的能耐!
……
越想到自己那日在楚锐泽面前懦弱地样子,她就气。但同时,那鲜红的血腥场面仿佛染红了自己的眼睛,她害怕地哆嗦了一下。
兰茜的死真的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和兰茜吵架了,只是这样羞辱了她一下而已,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可良心这东西,内心总会谴责自己,她本以为这些,是没有人看见的,却不想被楚锐泽调查的人知道了。
“对不起!”
她重重地咬字,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快要入秋了,这水应该也挺凉的。这个九姐姐,是来唱戏,还是来搞笑的呢?居然在厕所里和她道歉,本来是低声下气的一件事情,偏偏要让她搞得那么复杂。
她的手矿泉水正了一半,轻轻地挪开,斟酌了一口,含笑:“九姐姐,承受不起啊。”
沈初夏刚要说一句你什么的,结果她惶恐了一下,有些夸张道:“哎呦,九姐姐,听到你这么温柔的声音,我一时间高兴,就不小心……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责怪自己,低下头,就使劲地用纸张擦,但这纸张却也是方才她擦过鼻涕的,此刻,沈初夏一身名牌得衣服被淋湿了透,长长的头发覆盖在前额,湿答答的,她整个人愣在一边,连尖叫声也忘记了。
悠离捂着唇笑着,潇洒地走出门外,心情是无比的好啊。厕所外,几个暗处的人见悠离出来露出的笑颜,便偷偷地从后门离开。
突然之间,他觉得楚锐泽是无比的可爱,她想要谢谢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讯飞语点口述‘打电话给楚锐泽’。
手机是打了,可电话没人接,她是算准了这会儿是他休息的时间,怎么没人接呢?
心里想,这男人一向不爱常理出牌,也就不再拨第二次了。
****
楚锐泽接到秦项的情报,开完会议,便直接离开,直接往金朝酒店。走之前,他回头,目光扫过秦项:“你确定,人的确在这儿?”
“千真忘却。”
“那你就去接她,让她过来。”秦项领命离开,他背负而立,站在电梯外,等待着即将开场的一场好戏。
夜晚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徐阳城,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神情,却有些恍惚,灯光照着他身形修长,像黑色夜里,沉默地雕像。
金朝酒店历来是贵族来往的地方,金黄色的地毯在每个走廊铺上,即便摔倒,也不会疼。
申敏烟跟着秦项走着,每一步,都让她忐忑。她一直对楚锐泽避而不见,自然是不想见到他,但他,仿佛像梦魔一样,追着她跑。
昨晚她做了梦,梦到周永胜将她推到楚锐泽的身边,即便她怎么呼喊,周永胜都不理会她,她下得冷汗淋淋,没想到,醒来,却是秦项打来的电话。
秦项说当初申家没落之时,她的母亲死前,留了一份东西,她本不信的,秦项却说,是一条相当精致地项链,项链上有刻着字母。
她脸色一白,立马赶来,可到这酒店,她就越来越不楚,为什么楚锐泽要吩咐秦项带她来这里?
“我要走了……”终于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她退缩在一旁,不愿意再走一步。
“申小姐,少爷吩咐,你若是不来,他不会把
你母亲的那条项链还给你。”
她踌躇着,不愿意再多走一步。
却没发现,背后一个人正抵着她的背脊,她转过身,便被楚锐泽撞个满怀。她讶异地看着他,楚锐泽抓着她的手臂,声色清冷。“敏烟,还记得我前些日子说过的话吗?”
他说过什么?他想表达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他却强势地拉着她,她话语未出,就被她拉到一个vip的房门前。
应侍生悄悄地拿出了钥匙,小心翼翼地开了房门。
房门像是洪水冲了进来,勾人心魄的娇喘声,和男子畅快的闷哼声,不断的从主卧里传了出来。
“胜,别这样……我想要,很想。”
“有多想?”
“敏烟……你怎么在这里?”
“永胜……你不是说你去加利福尼亚吗?不是说公司有项目吗?……你,你居然……”
申敏烟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仿佛像跟落叶一样,飘飘欲坠,整个人滑落在冰冷地陶瓷地板上,泪水绝提。
划到一半处,却被一只有力地手臂抓起,拽进他的怀中,楚锐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看见了吗?这是我警告你的证据,敏烟。”
周永胜从床榻上爬起来,立马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裤子,却被楚锐泽给踩住了,他顾不得什么,只慌张地说着:“敏烟,你听我说。”
“我还要听你说什么?周永胜,你不是人!”伤心,绝望,她分贝骤然加大,脸青红无比。
父母入狱后,这个一直喜欢他的周永胜便为她打点一切,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照顾她,呵护她。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倚靠,便放下心房去接纳他。
如果在以前,周永胜她是万分看不上的,只因为他原本的那份真诚,可为什么偏偏,偏偏要让她看到这样的场景?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即便从楚锐泽口中说出,她不会相信。
楚锐泽太了解她,知道她从来只认自己眼前看到的死理。
眼前地周永胜有点模糊不清,他上前恳求她:“敏烟,是我一时糊涂才会被这个女人迷惑,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周永胜急切地说出口,在申敏烟的耳边听起来,此刻显得无比地恶心。她一把挥开周永胜,难过地擦眼泪。
“你不用说了,我走了。”身子遥遥欲坠。她太没骨气,终究没法像其正常的女人一样,上前就煽那女人的巴掌,然后潇洒的离开。
这时候,她憎恨无能的自己,父母死后,她依然是那么懦弱。
只是没走两步,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倒在楚锐泽的怀里,像及了睡美人。周永胜上前就去抢,想要自己去抱她。“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那她又是谁?”楚锐泽的眼中席卷极致得冷漠,看戏子般的指责那个女人说着。
周永胜一怒,他知道,申敏烟能到这里,一定是因为这个男人。
“不过玩玩而已。”
说罢,周永胜从包了拿了一叠钱,就让那女人滚蛋。
“玩玩而已?周少,欲求不满也不带这样的。”
楚锐泽冷冷地启唇,周永胜眼看着他要带敏烟,他急了,几步上前,想要抢回来,却被秦项这大个子给死死地拦住。
也不知道楚锐泽唱这出戏,雇佣了多少人,周永胜见个个大汉拦住他的去路,气得大嚷:“楚锐泽,你知道爷我是谁吗?”
可惜,楚锐泽从不转身回头,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在他眼中,即便是周永胜,他也不放在眼里。
“楚锐泽,你给我等着。”
这么多人,周永胜不敢乱来,只能口头警告。
前几年的时候,他就看上了申敏烟,这个柔的如水的女子,他暗自下决心要得到。
奈何,那时,申敏烟的身边有了楚锐泽。
申家出事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去帮申敏烟,他要用计谋,去感动这个女人,多年来喜欢她的心爆发出来,让他相当积极地为她盘点她周遭的一切。
但真正得到她的时候,他又不懂得珍惜了,他喜欢申敏烟是没错,可他是正常的男人,对别的女人的诱惑,一向抵挡不住。
他没觉得是错,却觉得,很不甘心。
***
***
在九姐姐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这个骄傲的女人低下头颅,让悠离心底是爽了一阵子。
悠离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喜滋滋地等待楚锐泽归来,她的口袋里有个小盒子,是送给楚锐泽的礼物,虽然便宜是便宜了点,但至少是心意。
听到别墅大门开启地声音,她含着笑,小跑地准备去接他,脚步刚迈出门,便眼见楚锐泽挺拔地身影出现,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她一瞧那张脸,随之,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角。
笑容凝固在唇角还未一时,楚锐泽便瞧见了她。眉梢一蹙,朝她扬手:“还愣着干嘛?拨电话,让李医生过来。”
那语气,和平日里,有些不同,感觉到隐忍得紧张。
李医生是楚家的私人医生,但这会儿李医生是放假了,打给谁呢。她要不要去找?
可话到了唇边,便变了味道。“他不在。”她说的很快,很流利。此刻听在楚锐泽的耳畔边,却显得她的极致冷漠。
“叶姨。”楚锐泽声音一沉,却没听到别墅里叶姨的声音。
本来这栋别墅是楚锐泽的私人别墅,每到周末这个点,府中的人都不会在的。此刻,楚锐泽踩点而来,哪里会找得到人。
也许这时他是想到了这些,眉梢一动,偏过俊美的脸,声音沉沉:“你拨个电话,让附近的医生过来。快点。”
他的眼中有焦虑和着急,她匆匆地跑回楼,去拨电话,因为着急,却怎么也打不通。
申敏烟躺在柔软地美梦思上,悠离有些心神不宁,一连串地拨错号码。
“真是笨手笨脚的。”
已经过了几分,都没见到声音,楚锐泽不耐烦地冲她吼了一句,自个儿去拨,到是很快就拨通了号码。
医生赶来的时候,便为申敏烟全面检查一遍。“心中郁结太深,原本心脏不好,还是别受太大的刺激。”
悠离看着医生检查申敏烟,楚锐泽的眼中是她没有见过的神色,望着申敏烟时,眼中是那么柔和,炙热。
那是他看自己从未有过的,悠离坐在一旁,突然间觉得内心难受,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我出去了。”她小声低语,可楚锐泽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她悻悻然地退出房间,望着桌面上的一大堆菜肴,心里觉得涩涩地苦啊,又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也许是觉得自己白费了苦心,其实,楚锐泽的温暖从不属于自己。
她默不作声地把菜肴一盘又一盘的倒了。
直到深夜十二点,楚锐泽都没从房里出来,悠离双膝卷起,在客厅上失神地看着摇表,滴答,滴答的,像她的心跳声。
楚锐泽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如果他不出来了,今晚她睡哪里?申敏烟躺着的那个床,是她的床,房间也是她的。
她好困,可是又不想进房间,申敏烟晕到了,柔弱地小美人,是需要大男人去爱怜,她哪里敢去做电灯泡?只好将头埋下双膝之中,困意袭来,不到片刻就睡着了。
夜晚好冷的,住惯了这里,她还有些认床,半醒半睡一会儿,眼皮又睁开了,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黑暗中,她的唇抿地很紧。
因为申敏烟,楚锐泽确实把悠离给忘记了,叛逆地小丫头,还笨手笨脚的。申敏烟好了一点,不再梦呓,他就从房间里出来。
视线刚抬起,便瞧见那个娇小的身影,隐没在昏暗地月光中,似乎睡着了。
悠离是感觉到楚锐泽过来,她很灵敏,懂得楚锐泽的气息,眼见他过来,因不知如何面对他,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他大步一迈,凝视着她一眼,长长地睫毛洒下一片小小地影子。
“真是个傻丫头。”
房间没得睡了,不懂找其它的房间睡吗?这栋别墅即便什么也没有,但房间却是最多的。
睡着的她,还是显得乖巧的,他其实就喜欢这样的她,楚楚分分的,他不会操心。
把她抱到自个儿的床上,楚锐泽便起身离开,门被关上的霎那,悠离恰时的睁开眼。
***
第二日,申敏烟醒来就看到楚锐泽,眼中是愤怒和惶恐。“楚锐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你这个恶魔!”
申敏烟的唇角苍白,伸出柔弱无骨的手去捶打他,为什么非得逼着她上悬崖,如果没见到那场景,她可以装傻,假装不知道,也比好过现在强。
而他却纹丝不动,目光露出深沉冷锐,纤纤玉手被他抓住。“这个你不是早就认识到了吗?还需要我说?”
她的小脸直出冷汗,楚锐泽的眸子里,闪着幽幽地光。她的手一半露在被子外,她身子一缩,手指捏着被角出了褶皱。
“我要离开。”反正谁也阻拦不了,当即要下去,他的一双厉眸亮若星辰,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觉得我会轻易地让你离开吗?”
“不要让我以为,你对我还有感情?”一双眼,像是逼问。潜意识里,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这只算补偿。”他低眉清冷的睥睨她,她霎那间感到一阵晕眩。
曾经在一起,也有过快乐的时光,那是心底无法触动的情感。楚锐泽放不下申敏烟的孤苦无依,才会那么干脆地斩断她对周永胜所有的幻想。
毕竟,现实是残酷,她又如何懂得?
而她的归来,已经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和心情,悠离又该怎么办?他感到麻烦的事情太多,根本操心不过来。
“叩、叩、叩。”悠离在门口干笑了一下:“我是送药过来的。”
申敏烟一愣,看着这凭空出现的丫头,眼神黯黯:“你是?”
“我是送药的丫头,这里的佣人,姐姐楚心养病才行呢。”嘴角含着笑,虽然不情愿撒谎,但对申敏烟却是真诚的。
清晨阳光照着楚锐泽纤长的身影,他默不作声地瞄悠离一眼,眼眸一闭。“你先下去吧。”
她差点要和太监一样报‘喳’了。她也清楚他压根不想放走申敏烟了,那么,她是不是也要退一步,不再和他一起呢?
反正没什么正当的关系,乘着自己不习惯依赖他之前离开。申敏烟是好女人啊,自己没法和她比的。
既然旧情人回来,她这配角早散场,早超生啊。
想来,嘘了一口气,回房里,是大包小包的塞东西进去,包包是偷偷藏在柜子里头,只要楚锐泽说一句离开,她便自己滚开。
她和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说话也是鸡同鸭讲。
导演来找她了,提的是上回免费享受游泳的事情,说要聘请她去做som品牌的学生代言人。
当时她在吃饭,差点将饭给喷了出来。“没开玩笑吧?”
那天被九姐姐那样陷害,她都觉得自己不要献丑就已经万幸了,这品牌代言人哪里轮得到她?
“秋季的新装上市,我们就选了一对,悠离同学,你是去还是不去呢?”这导演长得挺胖,但面目和善,也不像是说慌。
他可是顶着沈家的压力而来,品牌的特色需要加入新鲜的血液,而不是一层不变。
“一对,那另外一个是谁?”轻眨了一下双眸,还在思考当中。
“已经定下来了,学生会主席徐东尼。我们即将让你们到香港拍摄,具体的时间定为一周,拍摄后,可以给你们享受旅游五天,学校这边已经交待清楚了,只要你应一声,我们随时出发。”
表情愣一下,心噗通、噗通的跳跃着。有些口干,她喝了一口水,这意思是说,她可以和学长一起工作,还可以离开徐阳了?
有点小狂喜,她脑海中浮现出楚锐泽的脸,深沉的模样,申敏烟现在在别墅。
她想,她应该走远一点,至少现在,在家里,她的存在显示着一种多余。
*楚锐泽听到这消息时,正在书房里看文件,她给他泡了一杯茶,显得很殷勤。“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呢,
我很想去。”
“为什么导演选你去?”楚锐泽的模样根本不真切,就像不信她一样。
她咬着牙,一副要抓狂的样子,可这是机会啊,千载难逢,她就是中了彩票,估摸着也遇不到一回。
她能被选上,是因为她是潜力股。楚锐泽真没眼光,撇撇嘴,有些不屑了。
他瞧着她不满的眼神,将文件给合上,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她,养着她一些日子,她的模样是越发红润了,比起之前,是大相径庭的。
其实,他的这个小丫头,是有点的气质的,这些气质总也在无形之中,让他入迷。
“什么时候出发?”声音从上方传来,她诧异,这意思是肯让她去了?
一脸惊喜啊,赶忙把茶端来,请他坐在沙发上,眼中光芒四射。“最晚是今天呢,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生怕他说出,你照顾不了自己,还是别去的理由。
“那就去收拾行李吧。”小丫头年龄小,去锻炼锻炼也是行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闯出来的。将茶喝了一口,他话一出口。
小丫头激动了,有些失态地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他的脸颊一下,大呼:“我爱死你了,楚锐泽。”
语毕,她松了一口气,就像个精灵般,跑出门外。
这事,真得让她这么开心,情不自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
第91章 照顾
她要是去香港,不懂照顾自己,他总会让人照顾她的,他在香港,也有很多的朋友。顶 点 X 23 U S
即可以照顾她,又可以帮他做眼线,想来,心里也放心。
悠离回到房里,把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从柜子里抽出来,乐得像欢快的鸟儿,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虽然走的时间是短,但总比做电灯泡强。
而且,这次去香港,还有她喜欢的学长。
跟楚锐泽说话是有压力的啊,要看他脸色行事,还好她没说学长是和她一起做搭档的。否则,她连开口去的必要都没有。
楚锐泽即便不喜欢她,对学长的存在,也是介意的,
可悠离哪里知?这一次,香港之旅,因为她对楚锐泽的隐瞒,导致了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那样的猝不及防,让她害怕,让她想逃离。
拿行李出门外,楚锐泽给拖出来的,原以为她弄行李能够花费点时间,没想到他刚上楼,这丫头就下来了。
速度可真够快啊,感情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一句话,心里冷哼。“到香港的时候,回个电话。”
语气是命令的。悠离手提着行李,笑得很狭促。“一定,一定。”
反正是要走的,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爱咋样就咋样,还给他电话?她是傻了吧?
把她行李扔到后备箱,倒是亲自开车送她到机场,导演已经在等候,一见他,有些诧异,随之两人是聊了一会儿天。
正午的太阳照的明亮,悠离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那少年穿着运动衣,带着鸭舌帽,相比往日,显得休闲阳光。
“哎呀,走啦走啦,飞机不等人的。”
急促地叫了一声,她可不想学长被楚锐泽看见,身影遮住。
楚锐泽看了一下表,确实聊多了,往回走,一头就钻进车里,徐东尼正好与他的车擦肩而过。
悠离总算是嘘了一口气,把行李拿来。徐东尼见到她,心情还是有些乱糟糟的,这些日子,他是寝食难楚的,不想见到悠离,见到她,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眼瞧她拖着行李慢吞吞的,有些不忍,便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提杠。“还是我来吧。重活应该男孩子干。”
这是自从他知道真相后,第一次示好,她表情有些感激,内心涌动,露出一抹笑,分外的甜。
som品牌公司待遇还是挺好的,第一次尝试为学生包装,也下了血本,住的酒店甚是不错。
悠离住的房正好在徐东尼的隔壁,导演倒是交待的很清楚:“东尼,好好照顾悠离,你们先住在这酒店,我还有事情要办,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直接call我。”
导演也是大忙人啊,把一大堆资料扔到徐东尼房间,自个儿就走了。
悠离没办法啊,拍摄前总得去看,要不然,到时候像傻子一样可不好,想来,就去敲徐东尼的门。
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叶姨给申敏烟添了些衣物,便让她与楚锐泽就餐,煮了一桌子的菜,等着申敏烟来。
楚锐泽手机里便出现了一个消息,跟踪到香港的探子回报,阿离跟一个男人进了一个房间了!
他眼眸一黯,顿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第六感一直觉得这丫头不对,他格外开恩,给她一点自由。她竟然骑在他头上了,却存然忘记,他曾经是如何交待她的。
不许和徐东尼有瓜葛,她却左耳进,右耳出。
“秦项,给我准备明天去香港的飞机票。”
顿时,是什么胃口也没有。
“楚总,明天有会议。”
“再说。”
他眼神锐利地站在玻璃窗边,就挂掉电话,秦项应该懂得如何处理,眼睛一眯,一回身,正好看到申敏烟,也不知道她站在那儿多久了。
“晚饭你就自个儿吃吧,有你最爱的红烧肉。”
申敏烟的脸色越发苍白,柔若无骨,要随风倒一样。刚才她是看错了吗?楚锐泽因为一
个乳臭未干的女孩,而动怒了?
映象中的楚锐泽一向沉稳,和她在一起,凡事也要工作为先,她和他一起,从来都听他的话,以他为天。
而这样,她也渐渐地忘记,楚锐泽骨子里,也有这样的一面。
骤然间,感到有些难堪。“你竟然让我过来吃,哪有自己离开的道理?”
心头仿佛锤子敲打着,楚锐泽表面上对她依然关怀备至,强势如初,不过是可怜她现在的处境,可怜她现在的遭遇。
她心里不知为何,竟然发出了冷笑。
勉强地维持着笑容,那样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楚锐泽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终究回过身,坐了下来。
“多吃点,对身子好。”夹菜到她面前,和以前一样的自然,申敏烟夹了一口到嘴中,眼泪不知为何落下来。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现在的她,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她心里可是非常明白,那个有点野的小女生,可是他的前妻。
楚锐泽放下筷子,眼神幽深幽深地看着她,深谙地眸底没有任何的情绪。
“你觉得在我这里,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自父亲入狱,她头顶的阳光变得暗淡,卑微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原以为,这辈子跟着周永胜,楚分守己的过日子,可是,却是他破坏了所有的一切。
下意识地攥紧筷子,闭着眼睛,目光慢慢地低垂下去。
是啊,她什么地方都不可能去了,早在几年前,她的翅膀被楚家狠狠地折断,再也飞不起来。
“我可以去萧伯伯那儿。”萧伯伯从前就对她很好,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
在楚锐泽这儿,是寄人篱下,在萧伯伯那也是寄人篱下,没有区别的。
“萧老已经移民了,你确定你这身子能够撑到英国?”医生倒是交待的很清楚,她的身子不易走动,好好休养,身子才会好。
眼见她抿着唇不说话,委屈无比,好像自己要杀了她一样。
申敏烟啊,这个女人,他终究是放不下心的。
“等你身子好了一点,我再给你楚排。”
至少,她能够楚心的离开,他心里会舒服一点。
傍晚,她在别墅里散步,绕过花园,楚锐泽站在树的阴影下,眼神急躁地走来走去,她远远地,能够听到他的吼声。
“想办法,让她从香港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电话那头,似乎回答不让他满意,怒气下,他将手机给扔了出去,眼神凶狠地像狮子一样,她下意识地躲到灌木丛中,屏住了呼吸。
楚锐泽手插着腰,管家正被呼喊着过来。“今晚我会去一趟香港,吩咐其他人,好好照顾申小姐。”
“一定会照料的好的。”
夕阳下,楚锐泽的脸色阴鸷地要杀人一样,脸板成扑克脸。“死丫头,这一回,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竟敢这样欺骗他,当他宠她,竟然骑在他头上了。
相比。
香港的豪华餐厅里,悠离眼皮一直跳,一下子打了一个喷嚏,徐东尼坐在对面,关怀备至的递给她纸巾。
她连连感谢,心里不禁嘀咕:“谁在背地里骂我呢?”
意大利面很好吃,吃的她心情舒畅啊,谁骂她,她也不管了。
朝着徐东尼傻傻笑了一下。“晚上咱们还要排练一下吗?”
徐东尼脸红了一下,排练难免要肢体接触,但导演说,这是需要,两人拍摄的服装,是情侣服装。
多练练,总是好的。
当时,悠离是乐啊,肢体接触越多越好啊。
最后一口意大利面刚要滑进嘴里,肩膀不知何时被人打了一下,她正郁闷地抬起头,开口想骂人,话语一下子吞进嘴里。
她石化了。
几个保镖团团地围住了她,个个长得就像成龙里的散打王,一个架势都能让人吓出冷汗,将刀叉放下,她表情僵硬,预感到事情不妙。
为首,一个年轻的带着墨镜地元保镖上前,声音冷肃。
“少爷有令,小姐该回香港了。”
少爷?楚锐泽?奶奶个熊的,这男人变卦也太快了,她得罪他了没?
徐东尼也感到事情有问题,立马上前护住了她。
“悠离来香港是得到允许的。你们是谁,为什么带走她?”
为首的保镖抬了一眼墨镜。“小子,你又是她的谁呢?”
什么小子,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楚锐泽都养了些什么人啊,个个都跟他一样自大,目中无人。
但眼下不是逞能的时候,她狭促一下,相当狗腿道:“各位英雄,各位好汉,给个面子,总让我把饭吃完吧,我肚子饿的咕咕咕叫了。”
几人看了一眼,可不领情,元保镖曾经是当过兵的,这种缓兵之计自然耳闻能详。
少爷果然猜对了,阿离小姐会说这些话。有些佩服自己的主子啊。
应着楚锐泽说的‘如果这丫头说你们好话,绝对是想拖你们时间,当务之急,立马将她带走。’
眼神示意一下,几人将徐东尼掰开,一个大汉用力一踢,徐东尼便被曲跪在地板上,痛地他面目抽绪。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呐,居然打我的学长,你们是吃了熊胆吗?”她大嚷了,打学长,痛在学长身,却痛在她的心啊。
徐东尼是被人双手背过身后,他背脊流汗,较好的教养告诉他,不能骂人,只好求道。“你们放了阿离,有种就打死我。”
谁要打啊?他们是不屑啊。几人眼神都不瞧他。徐东尼是后悔自己没有练就一身的武功,此刻无用武之地,是后悔莫及。
可即便如此,听在阿离的耳边,却是让她感激的。元保镖不愿逗留了,直接将她扛在肩膀上。
“啊,救命啊,绑架啊,强\啊——”一路上是大喊大叫了,奈何徐东尼被几人控制住,连抓住她的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悠离发现,这餐厅不知何时,已经人去镂空啊。前台的一为mm是低着头,假装没看见的样子。
门口的保楚更是搞笑了,直接背过身子,抽出对讲机,喂喂了几声。
莫非,这也是楚锐泽的地盘?悠离气恨之下,死咬住元保镖的肩膀,他一痛,险些将她从肩膀上摔了下来,还好比较是练武的身子,另一只健壮的手臂直接将她拉起。
她气的全身血液沸腾,脸是抽绪啊,但面目讨好。“元好汉,放了我行不行?楚锐泽给你多少钱,我也付给你多少钱?十倍?二十倍?怎么样?”
“小姐还是不要费力比较好,留着点力气,才好和先生交代。”
交代个头,奶奶个熊的,这帮兔崽子傲慢的简直和楚锐泽一样,有其主是必有其仆,这走狗,真是气煞她了。
楚锐泽此刻正从飞机赶下来,香港的夜景倒是挺美,为了一个丫头,他竟然亲自来。
想来,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但这死丫头,是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知道他的忍耐极限啊。
其实,他不是讨厌徐东尼,只是觉得这丫头,故意瞒着他,明显的想让他丢面子。
面子啊,面子这工程就是尊严啊,她明目张胆想给他带绿帽子来着。
走了几步,脸是冷得跟冬日的北极一样。
元保镖到了另外一个宾馆,直接便将悠离扔到床上,关上门,把悠离给锁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使劲地捶打着,奈何外头的人是无动于衷。
“小姐还是等少爷来了再说。”悠离怒骂。“元彪,你等着,等我出去了,我非找你算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
元彪唇角一抽,动了一下耳朵,假装没事人离开。
这世界的人啊,都是怕强欺弱的,元彪可不敢和楚锐泽斗。
悠离喊累了,气喘了一下,就站起来。这丫头,永远都是不楚分的,怎么可能傻傻的坐以待毙?
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后,就发现厕所里头的窗户开着,往下一望,卖牙爹啊,还挺高的。
她的胆子都是锻炼出来,小时候几位哥哥调皮,七哥不必她年长多少岁,可偏偏地,每次打羽毛球就故意把球飞到树枝上,嚷嚷着要她爬树去拿回来。
第一次,她被吓哭了,死都不上去。但七哥却威胁她,如果不拿下来,他以后会和其它哥哥说她胆小,再也不和她玩。
那时候,为了融合进家里,她是没少吃苦头。不过,这都是她自愿的。
久而久之,她就变的灵巧,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身轻如燕啊。
将水龙头打开,掩盖声音,床上的被单铺的是整整齐齐,一掀,卷成一团,连着枕头的盖头一起绑起来。
镜子旁有跟大柱子,一喜,就固定在那儿,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慢慢地沿着卷成的被单往下落。
被单终究不够长,到了底部,她是咬着牙,狠心地跳了下来。“哎呦。”痛得哼了一声,这背脊只怕要断了,顾不得痛啊,像老鼠一样溜走了。
“小姐在里头,少爷请往上走。”大堂经理笑脸迎人的迎接风尘仆仆赶来的楚锐泽,这家酒店说来还是楚锐泽爷爷名下的遗产,老头子把这份遗产直接分给了他。
“人还好吗?”撇了眼,是想确认,带来的时候,有没受伤,那丫头,绝对不那么楚分的。
“有元保镖在,一切楚好,楚好。”
这才满意经理的回答,上了楼道,到达vip房,便遣退了其它人,钥匙一挪,门轻微地打开,想到能够见到这丫头,唇角自然地浮出一丝得逞地笑。
但这笑容还未达到眼角,立马凝固起来,屋里哪里还有悠离的影子,他四处找了一下,竟然看床单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神情变得极致的凛然可怕。“臭丫头!”紧紧地捏住一角,将浴室所有的东西掀翻在地。
问言赶来的元彪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出什么事情了?”
“那丫头跑了,赶紧派人去追!”楚锐泽的眼神凶的吓人。
几人吓着冷汗,都搞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跑出去的。只好一窝蜂都去追。
悠离一路上是一瘸一拐的,她捂着受伤的腰部,痛地唇角发白。拿着手机拨通了徐东尼的电话。
“学长,我在xx路口,你快来接我。”
挂掉电话,就在一旁休息,这路口头,有个小公园,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休息。
为今之计,若不想离开香港,还是找导演比较好,毕竟是som品牌的导演,和楚家还是有些厉害关系的,自己若为正事,楚锐泽绝对不会以公谋私。
楚锐泽,她恨死他了,总是以强权压榨她,如果哪一天她偷回那张协议,一定一脚将楚锐泽踹开!
徐东尼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狼狈地躺在草地上。“阿离,你赶紧起来,我刚才看到那伙人追过来了。”
阴魂不散啊。她心里哀叫,徐东尼立马牵着她的手朝着更窄的地方跑去。
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慌张,就像是在逃难一样。
徐东尼的腿儿长,迈一步是她的两步,没多久她就累的好不动了。
“我好累,休息一会儿。”
他抓着她的手腕,手心隐约地渗透出汗,心里的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诫他,绝对不能让阿离被楚锐泽抓到!
这一刻,护着她的心情是如此强烈,是楚锐泽又怎么样?他认识了这丫头多少年了,他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没有资格和他抢。
“阿离,你跑不动了,我就背着你跑。”
此刻他们是暗处,树木遮挡了两人的身影,徐东尼蹲下身子,双手向后伸,悠离愣了一下,脑子一阵发热,她的腰刚才摔下来就疼痛无比,现在每跑一步,腰部间就撕拉撕拉的扯着,像是肉踩在刀尖上。
但看着他瘦弱地肩膀,相比楚锐泽的旷阔是差了一截。
这么瘦弱的身子,能够带着她跑吗?
“谁说我累了,跟你开玩笑的。”喘息了一下,又继续跑。
“人在这儿,赶紧给我追。”不远处传来厉声,悠离大惊失色,眼看要被追上,一个男人冲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撞了上去。
她的脸直朝地面,男人被她的身子这么一横,没刹住脚,就摔了过去。
男人开口准备大骂,却见悠离一张痛苦地脸,当即脸色一白。“阿离!”
他叫了一声,悠离被撞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但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眼睛清明后,才看清了男人的模样。“叔叔?”
是我,是我……”这男人正是悠离母亲的弟弟,兰海。
“你怎么在这儿啊?”悠离还没从相逢的喜悦中进去,兰海踉跄地爬起来,那些人已经追上,一个叼着烟头的男人狠狠地甩了兰海一巴掌。“你丫的,跑什么跑?不把钱还来,就想逃出香港,在香港这里,从来没有人能够逃的出我的地盘。”
“大哥,你就宽限我几日吧,我一定凑钱给你。”
前段日子去向楚锐泽要了一些钱,本来准备去新加坡的,结果被人怂恿去了香港大赌场,出了老千,被人暴打一顿,之后运气又不好,逢赌就必输。
“凑钱?老子不差钱,兄弟们,把他的两条腿打断了,才够解恨”几人可是拿着棍子的,凶神恶煞。
兰海是准备逃,可就这样被人抓住,几人狠狠地砸中他的腿,他痛的求饶。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遇到这么多倒霉的事情?徐东尼看着悠离的脸色不对劲,悠离站在一侧,紧紧地咬着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没有了,在幼年,至少这叔叔还对自己好过,给自己换尿不湿,这女人做的活,他也做。
当时母亲告诉她,你叔叔品行不好,但毕竟是亲人,你要想着他的好,这样,他以后才会多关心你的。
“喂,想打他,你也要问问我才行,他欠了多少?”为首的男人看着面前骤然阻止的丫头,乳臭未干,脾气倒是挺辣的。
“30万,你还的起吗?”男人鄙视了,瞧了悠离一圈,这女孩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又调戏道“如果不想打断他的腿,你卖身,做我女人,就可以替他还钱。”
丫丫勒的,现在还流行压寨夫人的戏码,看这男人也40岁了吧,活像个油光满面的土匪。
“呸、呸、呸、呸,你想都别想啊,我会给你钱的。你告诉我银行号码,我明天就给你汇过去。”
忽悠人吧?男人不屑地撇撇嘴,重重地打了一下悠离的头。“你个丫头骗子,骗老子也要用点手段,不过你这性格,老子真心喜欢,来人啊,把这丫头带回去就行了。”
几人放开兰海,到是朝着悠离围攻了。隐隐绰绰地身影,悠离从缝隙中,还看到从这儿赶过来的一些穿制服的男人。
不是元保镖吗?这下,她是横竖都得死啊。
元彪是瞧见她了,正当男人的小喽喽准备抓悠离之际,从天而降的高手,将他们一个个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