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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阳光普照     爆笑腐女追君记txt下载     爆笑腐女追君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黄鹂妹妹与白鹭哥哥

    有缘人:

    你好,很高兴你能看到看到这封信。顶 点 X 23 U S恕我冒昧,你可以叫我黄鹂妹妹。其实我想写这封信很久了,因为身边一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和朋友,我只好祈求上苍,借助小白的去寻找这个有缘人,幸运的是我找到的人是你。

    我生来衣食无忧,然而婚姻大事却做不了主,于是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以死相逼,退了婚事,谁料我心爱之人就是我退婚的对象……

    (此处省略故事大纲六万字——湘云自编,师师笔撰。)

    ……如今我方寸已乱,只觉伤心欲绝,却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若是有缘人有善法可解此劫,万望书信一封附在小白腿上,它自会飞回告知。万分感谢!

    此致敬礼!

    黄鹂妹妹

    天禧六年三月十日夜

    赵斌一口气读完了信,心中感慨良多。信中字体清秀,却透着一股端庄之容,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所书,而措词之中多是弯婉温润,语气柔和。

    唉,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惜啊可惜,她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正值青春懵懂的骚年渐渐陷入了愁思,只不过在书桌上来回走动的小白鸽发出‘咕咕’的声音表示抗议打断了他的思绪,显然是对让它等了这么长时间感到不满。

    “哦,你是让我回封信给你的主人吗?好吧,不管怎么说,难得有缘,你等我一下!”

    赵斌像是对着小白鸽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研墨提笔,却久久顿在半空,脑海中勾勒出云裳罗纱,只是面部模糊不清的女子,独坐床边,黯然神伤,让人不禁联想到李白的诗句: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咕咕,咕咕!”

    许是等的不耐,小白鸽叫唤两声,对着赵斌的耳垂轻啄了一口,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微痛感传来,赵斌猛地回神,自嘲一笑,运笔如飞:

    黄鹂妹妹:

    见信如晤。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相识,不过既然你是黄鹂,那我就做那飞上青天的白鹭吧。

    黄鹂妹妹不必妄自悲伤,其实相较而言,你比我幸福的多,欢乐无忧,父母疼爱。而我则身负血仇,亲近之人尽皆被杀,如今暗自躲藏,惶惶度日,每日从噩梦中醒来,都怕再也见不到早晨的太阳……

    (以下内容省略十万字——赵斌发骚文)

    ……然而邪恶并不能打到我。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则用它来寻找光明,可喜的是,我找到了光明,可悲的是,我就像是一只趴在窗户上的苍蝇,外面一片光明,我却找不到任何的出路,还要担心随时被人拍死,整日惊恐难安。

    而近来我预感仇人已至,或许不久后我便会成为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只想能亲眼看看黄鹂妹妹的真容,填补我脑海中那模糊的面容,不知你意下如何?

    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白鹭哥哥

    天禧六年三月十一日晚

    “呼!”

    赵斌搁笔停书,拿起墨迹未干的信纸,又快速浏览了一遍,感觉其中的文采绝对有状元之才,这才满意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信纸装好,卷好信封系在小白鸽的腿上,将其抱出了屋外。

    屋外天色渐黑,月亮已然升起,在云朵中半隐半现,演绎着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戏码。

    小白鸽却是无心看戏,早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它,扑棱着翅膀一飞冲天,速度奇快,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望你能有个好的结局吧!唉,明知道你已经有心上人呢,我这是兴奋的什么劲啊!

    小白带着一丝臆想飞走了,赵斌露出一抹苦笑,摇摇头正准备回屋,就望见其余的三大才子已经回来。司马望一马当先远远走来,手里还拿着像是梅花糕之类的小点心往嘴里塞,也不知道是哪个瞎了眼的妹纸送的。

    “喂,排骨,你这小子也不出去见见妹纸,站在这里悲个什么春,伤个什么秋啊?”

    “有你们就行了,我没兴趣!”

    赵斌无来由的一阵心虚,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我艹,什么叫没兴趣,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说你要相貌有相貌,要文采有文采,不去约妹纸不是白瞎了这上好的资源嘛。你看人家三班的柳永,据说身边都换了十几个妹纸了,平均一年换两个,你再不把握机会,那白菜就都让猪给拱了,到时候你想吃都没得吃!”

    胖子走到近前,一顿趾高气扬的数落,好像赵斌不去约美女就十恶不赦,应该拉去枪毙才是。

    “死胖子,你还有脸说排骨,你来书院也一年半了,可曾约出来半个美女?约不出来也就算了,人家柴郡主辛辛苦苦做给强子的桂花糕,大半倒是祭了你的五脏庙,你还要脸不?”

    一旁的蔡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出言讥讽道。

    司马望则理直气壮,将脑袋扬上了天,

    “咋的,约不出来还是我的错啊!那些妹纸见我,哪个不是彬彬有礼的。至于桂花糕,那是人强子同意我吃的!”

    “我没有同意啊,是你直接抢过去的!”

    许仙这会儿及时的开口,补了个神刀,语气里满满的无奈。

    “咳咳,咳咳!”

    胖子一个桂花糕正准备咽下去,听了这话,立马卡在嗓子眼,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锤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强子,你是想噎死我呀,我不是和你说了要尝尝嘛!”

    “可是你马上就尝没有了,我还一块都没吃呢!而且玲玲和我说了,让我和你提个意见,以后离卫护会的妹纸们远点,你身上油腻腻的看着都脏,她们都不想搭理你,可是又不能在人前失了礼数,装的很辛苦的!”

    可能是嫌先前的刀补的不够重,许仙这次直接拿起黑刀,深深的剁了下去。

    “强子,你这是*裸的诽谤,我要和你绝交!”

    “行啊,把桂花糕还我!”

    “那,那我吃完再和你绝交!”

    胖子这话一出,其他三人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根本就聊不下去了,于是纷纷回屋,该干嘛干嘛去。

    月华映江,春风拂柳。菜足饭饱的湘云行过廊道,蹦跳着进了屋,正看见许仙坐在桌旁秉烛夜读,贼笑着凑到了跟前,

    “喂,强哥,刚才有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刚才,有趣?有啊,刚才胖子说要和我绝交,我叫他把桂花糕还我,他说吃完再绝交!”

    许仙合上书本,笑的很是纠结,也不知道到底是纠结胖子,还是纠结他的桂花糕。

    “死胖子就那样,咱们不说他,还有没有其他有趣的事啊?”

    “其他有趣的?没有了,这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事。”

    “真的?”

    嘻嘻,小样,还瞒着我是嘛,强哥,你也不老实哦!

    湘云一脸的怀疑和你已经被揭穿了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盯着许仙,仿佛他脸色长了朵花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今天晚上神经兮兮的?”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许仙打量着自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一头雾水,总觉得湘云的浅笑里隐藏着什么深意。

    哼,不说就算了,等到了真相大白那天,看我不叫你大吃一惊的!

    “没事啊,我好好的。”

    湘云故作镇定,扑闪着水灵的大眼,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没事就洗洗睡吧,明天还有测试呢。”

    “哦。”

    见许仙不搭理自己,湘云只得嘟着嘴默默转身,很听话的洗漱上床,找周公唠嗑去了。

    岳麓山的夜晚白雾渐起,月色朦胧,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书院的学子睡的很安详。只是睡不踏实的还是有人在的,许仙此刻就在床上翻来覆去,显得很是烦躁,因为他的脑海已经闪现到两年前的大宋汴京城。

    宋人极爱蹴鞠,世人皆知,尤以汴京为最,而汴京的蹴鞠技艺中,又以范老儿和黄如意最高。可惜在两年之前,一场大火覆灭了一处民居,范老儿和徒弟小孙不幸遇难,其中具体情况无人得知。

    而对手兼挚友的突然离世,让黄如意心灰意冷,遁世隐居,再也没有了消息,使得京城许多人扼腕叹息,再不见神乎其技的范黄对决。

    而此刻的许仙,在梦中正在回忆着民居起火前最后的景象,那是一个下午,同往常一样,他和师弟小孙练完球,正坐在院子里听着师傅范老儿对刚才出现的错误及要点的讲解,互问互答,其乐融融。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黑衣蒙面人来到这座民居前,领头的一人拔出牛耳尖刀,低沉的声音响起,

    “范老儿,识相的赶紧把《神龙腿法》给交出来,我饶你不死,不然,今天这院子里的所有人,一个不留,全都要死!”

    “高俅,我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神龙腿法》,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花白胡须的范老儿起身抱拳,眼现忧虑。

    高俅则没有了耐心,左手举了起来,

    “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兄弟们,给我上,务必要找到那本秘籍!”

第八章 惨案

    随着这声令下,四周的黑衣人狞笑着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混蛋,你们敢!”

    许仙和小孙也是暴怒不已,迎了上去。范老儿则用脚勾起一个他平常练习用的石球,一脚怒射,将其中最胖的黑衣人瞬间击飞倒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后便冲入人群,左踢右扫,如入无人之境。

    “高老大,点子扎手,用大招吧!”

    混战中,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对领头的高俅喊道。

    “范老头,是你逼我的!”

    高俅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手上翻出一个袋子,朝着混战中的三人便洒了过去。

    “不好,是石灰粉!”

    一阵烟雾扬起,猝不及防下,范老儿瞬间迷了眼睛,许仙和小孙因为在侧面御敌,情况稍好些,不过也是双眼迷蒙,眨巴几下,看东西越发的不真切了。

    “强子、小孙,看来今天这事难以善了了,我这把老骨头八层得交代在这儿,你们带着秘籍先走,我来断后!”

    趁着烟雾弥漫,贼人还未逼近,范老儿掏出一个布包,摸着许仙的手臂,塞入了他的怀中,心中则已萌发了死志。

    “师傅!”

    许仙和小孙闻言大惊失色。

    只不过他们的惊呼却引来了高俅等人的注意,迅速围了过来,

    “桀桀,范老头,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神龙腿法》交出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的话,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模样可就不大好看了!”

    “哼,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就算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也不会把秘籍交给你们这群败类!”

    范老儿知道不能再等,决定先发制人,当下听声辨位,拉着二人朝着高俅冲过去。高俅大吃一惊,就地一滚,反而是将大门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摸到木门的范老儿心中一喜,赶紧将许仙二人推出门外,却是没有防备身后,被一刀扎在后腰,倒在地上。

    “师傅!”

    许仙大呼,正准备往门里冲,小孙却是挡在许仙身前,

    “师兄,我去帮师傅,官府那边你熟,你赶紧去喊人过来帮忙,快去!”

    “快点把人抓回来,别让他们跑了!”

    高俅的声音再次响起,几个黑衣人已经到了门前。

    “小孙!”

    “师兄,走,走啊!”

    小孙转身后便不再回头,大喊着冲向了贼人。

    许仙握紧双拳,心中明白师弟是将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于是不再迟疑,忍着快要落下的眼泪,一路狂奔,直奔军巡铺。

    得知许家公子遇袭,巡尉们也是大惊,天子脚下有人行此大凶,况且报官的还是许大学士的公子,这要是出点什么纰漏,不仅是饭碗不保,这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在不在还是问题,于是紧急集合,在许仙的带领下,迅速的赶往范老儿的民居。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大老远众人便看见黑烟翻腾,民居里早已是火光冲天,许仙见状情绪失控,如同疯魔,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火场救人,被跟来的巡尉们死死拉住。

    直到大火熄灭,余烟弥漫,众人才从一片残亘断壁中抬出两具已烧的不成样子的尸骨。

    “师傅,小孙!”

    许仙跪在地上,抱着范老儿和小孙那惨不忍睹的尸骸,痛不欲生,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那声嘶力竭的悲嚎,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若是真伤了心,哭的自然是比谁都厉害。

    画面渐渐模糊,冒着烟的民居不见了,范老儿和小孙的尸首也不见了,只有许仙的泪水仍在,滑过湘云的睫毛,滑过她的脸颊,一道流过耳垂,打湿了枕头,一道流过嘴唇,落入她的脖颈。

    感受着脸上的冰凉和嘴角的咸湿,湘云也感到莫名的心痛,泪水不自禁的噙满双眼,呜呜哽咽着,竟也跟着哭出声来。

    听到湘云的哭声,许仙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又一次抱着湘云睡觉,更为过分的是,自己的眼泪还落了对方一脸,把人都整哭了,顿时尴尬不已,急忙解释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那种嗜好的。”

    “哦!”

    湘云这下也装不了睡了,霎时羞红了脸,将被子掩到了鼻梁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许文强。

    “呃,没,没什么事的话,你再睡一会,我去锻炼了,走了!”

    许仙迅速的穿好衣服,拿上盘龙棍打开了房门,豕突狼奔般跑向书院后门。

    呼,总算是出来了!那小子的表情怎么怪怪的,他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不过那小子的身体倒是软软的,身上也是香香的,很好闻的味道。我去,我在想什么呢,我不会真有那什么倾向吧?呸呸呸,算了,不想了,这要是让玲玲知道了,还不把我切吧切吧给剁了啊!

    直到出了书院,许仙才长舒一口气,沿着山民踩出的路痕慢跑热着身,脑海中湘云那蠢萌的模样却怎么样也挥之不去,直到想起梦中的情景,这才陡然惊觉,心中的悲愤全部化为了动力。

    “师傅,小孙,你们不会就这样白死的,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相信我!”

    许仙暗暗下定决心,想着梦中宛如真实的情景再现,身形则没入了山林之间,只是那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却是加快了许多。

    而书院的一一〇房间,此刻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强哥他又抱着人家睡觉了,这次更过分,眼泪都流到人家胸口了!可是为什么我却有种兴奋的感觉,哎哟,羞死人了,讨厌,讨厌!”

    湘云将头蒙在被窝里,习惯性的打起了滚,直到劲头过去,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事,这才觉察出似乎是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强哥的样子,那个梦不像是噩梦,倒像是真实发生的故事,看来一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不行,我要暗自调查一番才行!”

    过了许久,忽然想起了什么,湘云猛地坐起,拍了下脑门,

    “呀,不好了,我该做机关兽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然后,我们便看见了湘云翻身下床,洗漱完毕后,变成了一台人型电脑天使心,重复重复再重复的画着一张又一张的图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不管吃了几块钱的麻辣烫,上了几次月亮的床,终究还是高高的挂在了空中,散发着自己的光热,显示出铁血真汉子的个性。

    “呼,终于完成了!”

    随着最后一张图纸的定稿,湘云作势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恰在这时,房门打开,许仙也是结束了每日的晨练,刚从洗浴的地方过来,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皂香味,甚是好闻。

    “强哥,你回来啦!”

    想起早上二人的零距离接触,湘云还是感到一阵的面红耳赤,结果正常性好好的打招呼,怎么听怎么像是情人间的撒娇。

    “恩。”

    许仙听到这种嗲的发腻的声音更是尴尬,急忙左顾右盼想岔开话题,所幸他看到了桌上那一坨的白纸,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走到桌前细致的观看着,

    “这是什么?”

    “对了,正要给你看呢,这是我为了飞天大赛特别制作的机关兽,我把它取名叫做三角箭!”

    湘云指着其中一张稿纸上那怎么看怎么像是滑翔翼的草图,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恩,虽然看起来有些大巧不工,但细细一想,你这个三角箭好像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机关兽,难道它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殊之处吗?”

    “那是自然,我可是准备找人来驾驶它一起飞天的哟,这样只要准备一把刀,把那些机关兽的绳索全部割断就可以了!”

    “什么?你是说你准备找人驾驶这个东西飞到天上去?!”

    “是啊,我都设计好了,用三角箭将人带到空中,然后专门去割绳子,到时候神挡杀神,佛挡*,嘻嘻!”

    “哦,是吗,那飞天的这个人选你找好了吗?”

    “没有啊,这有什么,到时候临时拉壮丁找个帮佣不就行了!”

    “临时找个帮佣?你不知道飞天大赛只有书院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吗?”

    “这样啊,那要不强哥,你来帮我好啦!”

    “不用,你找别人吧,我自己的机关兽已经做好了!”

    许仙听完湘云那轻松无比的话,心里已是彻底的膜拜了,这可是天空啊,你这机关兽的性能都没有测试,就找人飞天,万一掉下来怎么办,那岂不是摔的比渣渣还要渣渣。

    “哦,那我待会去吃早餐的时候问问,看谁愿意的,就给他一次飞天的机会吧!”

    “机会吗?呵呵,祝你好运!”

    许仙再次被湘云神一般的逻辑思维给打败,和着现在赶去送死都成了你给别人的机会了,无语之下也只能呵呵了。

    就这样,二人简单的一番收拾后,便往食堂而去。

    湘云更是将稿纸卷成一卷,背在身上,像极了英雄联盟里的流浪法师,开着大招准备四处去抓人。

第九章 郎情妾意

    早上的食堂,永远都是稀饭、馒头加咸菜的三大主题,岳麓书院自然也不例外。www.uu234.net

    此时的食堂内,看到那么厚的一打图纸,听完湘云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描述之后,一班的众人面面相觑,嘴角是抽了又抽,这哪里是试飞机关兽啊,这分明是嫌自己命长,活腻了想要去自杀的行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作死就不得死。

    于是湘云拉人试飞的计划最终遭到了众人的一致拒绝,而且是拒绝的相当干脆和肯定,义正言辞间不再有半点的犹疑。

    哼,叫你们一个个的不相信我,等姐把滑翔翼做出来,看不惊掉你们一地的下巴,到时间哭爹喊娘的求我试飞,还看我心情好不好呢!

    湘云很气闷,原本以为试飞的人一抓一大把,可事实上却是无人应征,某腐很生气,后果却是没有什么后果,她也只得默默的卷好图纸,撅着嘴赶去教舍。

    如此之大的滑翔翼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而那些荆湘九郡的土豪乡绅赠送而来的帮佣,闲着也是浪费资源,某腐毫不客气的找到罗瑶姐,领了**个会木工的,将图纸交给他们,嘱咐着先将零件做好,等放学了再过来拼装。

    而在相隔不远的长沙城,师师坐在潇湘馆后院的一处雅间内正犯着愁,盖因她手上正拿着一封来自于白鹭哥哥的回信,不知如何处理,而这封回信,在昨天晚上,便已到了她的手上,于是这个小丫头一个晚上也没睡好。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什么强哥怎么这样啊,别人不愿意见面才写这封信碰运气的,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姐姐又不在,可儿更指望不上,唉,不管了,先拖几天,等姐姐放假回来再说。

    做了决定的师师很快将信锁进了柜子里不再理会,自去忙别的事去了。

    这一切,远在书院的某腐自然不知道,而她现在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今天一班没有数理课,对于湘云这个其他学科上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来说,自然又是逗逼的一天。

    只不过无心其他,满脑子都是滑翔翼的湘云也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只是在声乐课上仔细观察了下抚琴的司马相如,那个胖子的亲大哥,左相大人的长子,端的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胖子和其一比,妥妥的就是充话费送的,某腐也不无恶意的揣测着,这厮会不会是相国大人在外一夜风流后的私生子,最后被带回府中圈养着充个二房,来证明人丁兴旺的。

    而左右无事的周文君也带着些亲手做的点心来到了后山茅屋,美其名曰替院士巡视听课,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大伙儿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捂着嘴都在偷笑,将这位小清新的妹纸臊了个大红脸。

    不过随后,周文君就不顾众人的目光,落落大方的坐在司马相如的身旁,默默的听着那首与心爱之人共同谱写的神曲《凤求凰》。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曲弹罢,周文君再次进入状态,轻启朱唇,泫然欲泣。

    “文君,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司马相如用手巾轻柔的帮其擦拭着快要溢出的泪水,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柔情。

    “相如!”

    “文君!”

    二人相互凝视,神色间含情脉脉,若不是院内一众学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想必已经搂在一起,做些什么羞羞的事情了。

    看到郎情妾意这一幕,湘云以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许文强,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出言打断这种足以让单身狗们发疯的氛围时,一个至贱到无敌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咳咳,大哥,嫂子,你们这是干嘛呢?上课呢,上课呢,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还让不让我们愉快的学习了?”

    司马望深切感慨着世风日下,可是那根本无视了二人,只是专注着手中酱鸭脖的表情却深深的出卖了他,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周文君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听到这样的调侃和起哄,再也坐不下去,跺了跺脚,含羞而去。

    眼见气氛正好,却被自己那个逗逼弟弟给生生破坏,众人哄笑,佳人离去,司马相如一瞬间怒气值爆满,向正在与鸭脖子战斗的司马望沉声道,

    “死胖子,看来大哥有段时间没给你上家教课,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下午放学后到我教舍来,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呃,不是吧,哥,我只是随意说了两句,不至于吧,哥,你不能往死里整我呀,哥!”

    回过神来的胖子看见自己亲哥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心头一个激灵。

    “你丫就是欠收拾,我这也是为你好,让你记住了,管好自己那张臭嘴。”

    “不要啊,哥,我错了,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哥,你可是我亲哥啊!”

    司马望赶紧跑到前面,死乞白赖的抱着亲哥的大腿就蹭上了。

    “滚,你再往这蹭,想想下午的后果!”

    司马相如则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随后的一句话顿时让胖子止住了动作,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我勒个去,强哥,胖子怎么这么怕他哥,难道他哥比班导还厉害?!”

    湘云有些不解,一向以贱人形象示众的司马望,怎么突然间被治的死死的,哭丧着脸,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你从金陵过来,不知道也很正常。八年前,轰动整个岳麓书院的三大贱客,就有他的一席!”

    许仙也是长话短说,只是在看向湘云的目光中多了几丝躲闪,似乎是在抗拒着什么。

    湘云则毫无所觉,依旧聊的挺嗨,不时往强哥身边凑,

    “强哥,那什么三大贱客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讲讲吧!”

    “好吧,所谓的三贱客比的自然是谁更贱,司马相如就是个中翘楚,在这一点上,他们兄弟倒还真是一奶同胞,你说如果有人犯在他的手中,他会怎么惩治?”

    “唔,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啊,我说胖子反应怎么这么大呢,原来真是摊上事了,还是大事!”

    再次瞅了眼司马望,湘云的心中只剩同情,同时哀叹这就是最贱的下场,不做死就真的不会死啊!

    就这样,虽然十分的不情愿,放学后,胖子还是去了他哥那,结果可想而知,而湘云也投入到机关兽的拼接当中。

    几天后,一架颇有现代气息的滑翔翼出现在一班的秘密基地前,众人看着这个巨大的三角形,纷纷无语,倒不是质疑它升空后的战斗力,而是同时在头脑里想着,这玩意儿人要是上去,真的能飞吗?

    湘云倒是对自己设计的这架三角箭非常的满意,极力怂恿着众人试飞一下,可惜的是,就连杀伐果决的皇甫奇都是一脸的惧意,摇头拒绝,忙不迭的伙同其他人去操场踢球。

    哼,一群胆小鬼,白瞎了姐这一番辛苦,你们等着,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在天空自由翱翔时,羡慕死你们!

    没有人试飞,湘云只得在帮佣们的搭手下让三角箭空飞了一会,顺便调整下性能,随即便往操场而去,因为强哥也跟着众人一起去了。

    操场之上,踢球的人相当不少,因为蹴鞠就是大宋的国术,开国太祖赵光就是此道高手,上行下效,全国便刮起了一股蹴鞠风,甚至已经出现了职业性的比赛和球队组织,闲来无事,人们,尤其是男人们,除了晚上的时候将体力留给妹纸,白天时都会踢上两脚,挥霍些汗水。

    “强哥,你又在看球啊?”

    在操场的一角,湘云找到了许仙,还有那坐的相当板正,目不转睛看球的松狮犬嘟嘟。

    说起嘟嘟,湘云经过初始的惊魂后,发现其是真的不咬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每次被那黏黏的舌头舔在脸上,湘云都有种想死的冲动。

    然而不知原因,嘟嘟除了会追着她跑之外,就喜欢坐在许仙旁边一起看球,湘云想要去找强哥,必然是绕不开这头大狗,这也让我们的孟大小姐纠结不已,故而每次去操场时,总是做好了舍生取义的思想准备。

    “你来啦!”

    许仙淡淡的应了句,视线仍在球场之上。

    “恩。”

    湘云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嘟嘟,还是选择坐到了许仙的另一边。

    强哥还是那么帅啊!我就喜欢他聚精会神的样子,他认真起来的神情还真是迷死人了,嘻嘻。

    某腐正在脑海中幻化着自己和强哥相亲相爱的模样,偶尔半推半就的做做羞羞的事情,脸上一副发骚的表情,浑然没有注意左侧一个球自操场里滚了过来。

    “喂,小子,你耳朵聋啦,喊你两遍把球踢过来,你装死呢?!”

    一声暴喝传来,湘云猛然惊醒,就看到两个膀大腰圆,长得如同土匪一般的人往自己走来。

    “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湘云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小子,你是在找死!”

    其中一个豹眼络腮的男子瞪着那如铜铃的大眼便径直走了过来。

第十章 群殴

    “*,你要干什么?”

    来人气势汹汹,许仙的球自然也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顶 点 X 23 U S

    “哟,这不是许大公子嘛,打扰你看球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啊!至于干什么?当然是要教训一下这个无视我们的家伙!”

    被叫做*的男子面色阴狠,看向湘云的眼神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似的。

    “感情你们就是过来找茬的?”

    许仙脸色也变得不善,跨前一步,时刻提防着对方的攻击。

    “管子,你磨蹭什么?给那小子点教训,我们还要踢球呢!”

    其后一人跟了上来,显得桀骜不驯,因为他有一个狂霸叼酷拽的名字,叫做战狂,同他的性格一样,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主,偏偏实力还很强,每次打架总是能赢,书院无奈之下将他扔到了四班。

    “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没听到你们说话,球还给你们吧!”

    这时,湘云却做了个意料之外的举动,就见她将球轻轻滚回了战狂的脚下,虽然有过两次的被救经历,某腐对自己心爱男人的身手充满了信心,但对方那两个人看起来也非善于之辈,为了这点芝麻点的小事,她还真不想让强哥打架受伤,于是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柔,以她现在男儿身的现状,则是有点软弱了。

    “哼哼,还知道道歉啊,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如果道歉就管用的话,那还要那些捕快和巡尉干嘛!”

    战狂用脚踩着球,滑来滑去,好像很随意的样子,只是话音未落便脸现狰狞,拔脚就是一通怒射,那球好像出膛的炮弹般,带着沉闷的风雷声,直往湘云的面部飞去。

    “小心!”

    许仙心中一颤,飞身扑了过去,可是球速太快,他只是指尖碰到了一丝,随即指肚上的皮瞬间磨去,露出惨白的嫩肉,好一会儿才被红色的液体填充,不住的往下滴着血。

    而那球则直接砸在湘云的额头上,发出‘彭’的一声,弹起老高。湘云只感到眼前一黑,脑袋‘嗡’的震动一下,整个人随着推进力的惯性向后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草泥马,你这个混蛋!”

    眼见湘云在自己身边被击倒,不省人事,许文强出离的愤怒了,一方面是出于没有护住室友而懊恼,一方面是出于对方现在还在幸灾乐祸而气恼,于是忍不住爆出粗口,一脚飞踹过去。

    “哼,怕你不成!”

    战狂也是毫不相让,一招边腿扫出,带起燎原之势。两腿相撞,一道空气波震荡而出,两人各退七八步,一时间不分胜负。

    “强子,怎么回事?”

    见情形不对,一班众人及时赶了过来,看到湘云躺在地上,皇甫奇面色难看,问着身体还在轻颤的许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过来找茬,祥云将球还给他们,却被他们踢晕了!”

    “我知道了,那你现在还能动吗?”

    刚才那剧烈的碰撞,众人都看在眼里,见许仙仍旧一副屈膝的姿势,皇甫奇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我没事,只是祥云他……”

    “强子,别婆婆妈妈的,能走就赶快带祥云去医务室,这里交给我们了!”

    蔡岩扭着脖子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看着四周围上来的四班众人,心中战意澎湃,已是按捺不住出手的冲动。

    “我先走了,皇甫、白板,我和祥云的那份,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打回来!”

    许仙背起祥云,环视着周围义愤填膺的众人,点点头就往医务室赶去。

    “四班的渣渣们,来吧!”

    众人挽起衣袖,在班长皇甫奇的带领下,朝着四班的人冲了过去。

    四班的人本身就是刺头,对于打架斗殴是兴趣大于恐惧,巴不得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退缩,就这样,两帮人撞到了一起,开始最原始,也是最惨烈的互殴对话。

    场中不时响起阵阵哀嚎,不说打出了真火,单是唾液横飞当中,就有许多人相继中弹,喝骂哭嚎,直到周刚和董既这两位老师同时出场,往来纵横,击倒无数学子,局面才勉强控制下来。

    激战过后的操场一时间甚嚣尘上,见到老师们的神勇,众学子口中一滞,竟是齐压压的噤了声,罢手的同时静待书院的处理决定。

    总的来说,这一战的结果无法直接判断,整体上,一班的学子人人带伤,且伤的更重些,只是他们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将战狂和*这两个挑事的家伙放翻在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重击。

    直到五十年后,一班硕果仅存的几个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对儿孙讲起这段往事时,还一脸满足的说道:我的人生一片无悔,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阳下的战斗,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而此刻的西门采薇正在询问两班的班长事情发生的起因,只不过因为战狂的昏迷,变成了皇甫奇一个人的口述。

    再加上其他班级旁观者的阐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便被摆在了老师们的面前,老师们经过紧急的商议后,给出了处理意见。

    战狂和*因为挑衅在先,被罚打扫厕所一个月,同时罚抄《弟子规》千遍,而参与群殴的两班众人则被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院门,同时罚抄《弟子规》百遍。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重,只是一班的学子们一个个全是喜笑颜开,完全没有被处罚的觉悟,反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老师们则更加关心学子们的伤情,吩咐帮佣们扶的扶,抬的抬,将他们全部送往了医务室。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抱着湘云而去的许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刚才那强烈的碰撞令他的右腿到现在还是麻的,再加上背上的祥云,一路行来,他也是步履蹒跚。

    只不过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这上,而是心猿意马的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祥云这小子身上怎么这么香?背着他闻着更明显了,还有这身体,根本就是柔若无骨嘛,估计连八十斤都没有吧!我的心跳为什么如此迅速,该不会真是喜欢上了他吧!许文强啊许文强,你怎可如此龌蹉,你让玲玲情何以堪,可是为什么我就抑制不住这种情感呢,难道我一直都有龙阳之好?

    许仙越想越懊恼,气愤、羞愧、自责、激动,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眼瞅着就要到医务室了,他脚下却是一绊,摔倒在地,连带着湘云也从背上滑落下来。

    而就在许仙准备再次将其背起的时候,却在湘云的耳后发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红色闪电胎记。

    因为这个胎记他见过两次,那是他两次救助孟家小姐,惊鸿一瞥间,在其耳后看到的。

    于是他急忙捧正湘云的脸,仔细的盯着,逐渐的,两张面孔渐渐重合,终于变成了一个人。

    没错,果然是她!孟祥云,孟湘云,这根本就是化名,世上本就没有孟飞此人,有的,只是孟家大小姐的女扮男装。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混进书院来,只是她来书院干什么?算了,与我何干,原来我并非是喜欢男人啊!只不过这下子麻烦更大了!

    确定了湘云的身份,许仙并没有因为断袖之癖在自己身上不存在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反而越发的愁苦了。

    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还三番五次的抱着人家睡觉,许仙嘴角就不停的抽搐着,口中满满都是苦涩。

    别的不说,一旦湘云的身份曝光,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标签是肯定摘不掉了,到时候父母怎么看自己,兄弟怎么看自己,*又会怎么看自己,一想到这些,许仙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得将湘云丢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唉,算了,先把她送到医务室再说吧!

    许仙感到脑袋现在有些不太够用,泛起一丝苦笑便也不再想了,再次背起湘云走进了医务室。

    这孟家小姐还真是发育的不怎么样啊,难怪能混进书院,不被人发觉了!

    然而身份的变化,还是让许仙的心理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感受到背后的一贫如洗,其也是一阵腹诽,心中不自觉的开始以女性的标准比较起来。

    “咦,这不是强子嘛,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一个很磁性的声音慵懒的飘来,将走神的许仙唤醒,跟着声音走来的是位约摸三十左右的男子,男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然则不现阳刚,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娇柔的气息。

    “哦,沈大夫,我这位同学被球误伤额头,至今昏迷不醒,还请大夫救治一番。”

    许仙将湘云抱到了病床上,这才正正衣冠,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

    “哎哟,强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跟岩岩一样,叫我表哥好了,干嘛那么生疏啊!至于这位小兄弟,你就放心好了,只是被球砸晕,脑袋受了点轻微的震荡,到了我这里,保管他没事!”

    沈大夫看了眼湘云,心中有数,也是不大着急,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便准备替这个西贝货先号个脉。

    知道了湘云女儿身真正身份的许仙,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

    “沈大夫!”

第十一章 院医沈英

    “还有什么事吗,强子?”

    沈大夫转过头,有些遗憾,手也是顺带着缩了回来。

    “哦,那个祥云就拜托沈大夫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许仙刚要阻止沈大夫的探查,陡然想起当年岳麓三贱客的名声,这位院医沈英和湘云大哥孟良的关系非同一般,就算是识破,应该也不会揭穿她,而且此人的品味有些特殊,自己倒是过于担心了,心中这样想着,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像是怕被骚扰,又像是怕被发现什么,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欲转身匆匆离开。

    “等等,跟你说个事!”

    沈英的声音响起,许仙只得止步又转过身,脸色则相当的难看,看的沈英一阵轻笑,

    “哈哈,看你怕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对了,你们下回踢球注意点,这次太危险了,打中的部位若是再下移一分,整个鼻梁骨恐怕就要断裂了,虽然作为男子相貌并不是很重要,但你们都是要参加恩科的人,若是有幸参加殿试,这容貌上总是能加些分的!”

    真的不重要吗?若是一个女子的容貌被毁,那和杀了她有什么分别!

    许仙细想了一下,这才点头称是的离去,不过那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些。

    “这家伙,话还没说几句,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的!”

    沈英望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身影,摇了摇头,之后便替湘云号起了脉,然而片刻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惊讶的站起身来,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湘云入院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书院院医,沈英当然听说过她的名字,本来以为只是孟良的一个远房堂弟,没有太过伤心,现在一号脉,知道了其是女儿身,再联想到长沙城沸沸扬扬的传闻,以及孟府那一大家子的行事作风,基本上已经断定躺在病床上的这位,就是孟府大小姐,那个古灵精怪的孟湘云。

    我去,这丫的不是坑我嘛!你哥麻烦,刚离他远点,松了口气,你又来了,还是个天大的麻烦,我真是欠你们一家子的,唉,也不知道强子他知不知道这事。算了,先给你扎针放血,你看这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女孩子变成这样,还怎么嫁人啊!

    身为极负盛名的岳麓三贱客,沈英没少被孟良这个禽兽祸害,以至于到现在仍然谈孟色变,不过这种损出来的交情却是过命的,至少比酒桌上忽悠出来的强过百倍。

    当即,沈英不再迟疑,摊开医疗带,取出大小不一的金针,开始往湘云那脖子以上可以描写但不想去写的各种部位扎去。

    不一会儿,随着沈英手指的捻动,一些金针上渐有淤的发黑的血液流出,‘嗒嗒’的落在铜盆里,在水中散成一丝一丝,才隐有血色出现。

    “呼,差不多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看着湘云额头的肿胀渐渐褪去,淤血也彻底流干,干涸凝固在金针表面,沈英擦了擦鬓角的汗珠,一根根捻出金针,打了盆清水开始净手。

    呃,好疼,脑袋怎么这么晕,我这是在哪?

    黑暗中,湘云的意识终于缓缓回复过来,只是脑子里一片浆糊,思维还不太清楚。又过了会儿,某腐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被球偷袭,砸晕了过去,于是便要睁开眼睛,看一看现在的情形。

    只是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端的是非常刺眼,湘云刚眯开一条缝隙,那强烈的阳光就直刺进来,疼的她赶紧闭上双目,泪珠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醒了就躺会,你的头部受到震荡,要多休息。”

    听到‘哼唧’的声响,知道湘云醒了,正在清洗金针的沈英也没回头,只是话语间透露着一丝关心。

    乍听到陌生的声音,湘云心头一惊,然后听到对方的话,再闻着满屋子的草药味,心知应该是在医务室,便也安下了心,与素未谋面的沈英闲聊着,

    “大夫,我刚不是在操场上吗?怎么会在这里,谁送 我过来的?”

    “哦,强子将你背来医务室的,那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

    沈英收完金针,依然没有闲着,开始抓些提神醒脑的草药,准备给湘云煎服药。

    “哦,是强哥啊!谢谢了,大夫,对了,您是……?”

    听了是强哥背自己来的,湘云心里甜丝丝的,感觉头脑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在那不时的偷笑着,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样。

    “我是院医沈英,医务室主治大夫。我说丫头,病了就该好好卧床休息,别没事就搁那春心荡漾,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来书院读书也就算了,还跟一帮子大老爷们在一起踢球,磕了碰了倒还没什么,这真要是毁了容,到时候嫁都嫁不出去,后悔都来不及!”

    沈英将汤药放在炉子上煎着,便闲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湘云。

    然而某腐听到丫头、女孩子的字眼,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猛地坐直了身子,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意境,然终因体力不支,头痛欲裂,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呜咽声传了出来,

    “呜呜,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生的?你这个禽兽,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说啊!”

    “你说我做了什么呢?”

    沈英一听这话,气极反笑,就这样坐在病床边,直勾勾的盯着湘云看。

    湘云被其看的毛骨悚然,一时间竟忘了哭泣,只是一个劲的往被窝里躲,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你毁了我一辈子的清白,现在还想来欺负我,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呜呜!”

    “我号个脉而已啊,我怎么你了,我就不得好死了!都是一个娘生的,你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妹妹?我是个大夫啊,号完脉我要是连男女都分不清楚,那我也就不用行医了,回家卖豆腐得了!”

    沈英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臭骂,几欲吐血,点着湘云的脑袋就是一番数落,直接将其整个脑袋点进了被窝。

    半晌没有动静,湘云团在被窝里一阵检查,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被侵犯的痕迹存在,这才放下心来,慢慢露出两只眼睛,见沈英还在床边盯着她,心中着实有些害怕,

    “那你现在要干嘛?我警告你啊,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姐,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我爹是长沙县令,我娘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你要是敢对我用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你够了没有,脑袋都这么晕了,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喜欢的是表弟那种威武雄壮的男人,别说你是个娘们,就算你是男的,这种小身板也完全提不起我任何的兴趣,强子倒是不错,可惜那小子看见我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日了狗了!”

    沈英对于湘云这种毫无来由的幻想症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连忙收起了逗她的心思,发出了严正的声明。

    湘云有些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帅哥,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道,

    “你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怎么了?”

    “威武雄壮的男人?”

    “我说你烦不烦啊!喜欢男人到底怎么了?威武雄壮的男人器大活好,持久耐磨,我就喜欢那样的又怎么样!龙阳之好自古就有,我这也算是雅风美谈,你不懂就不要瞎想,瞎想也别想的那么龌蹉,这可是真爱,容不得亵渎的!”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我还真想见见你那奇葩的表弟!”

    “你们不是挺熟的嘛,我听说上天你们还一起去他家拼酒来着!”

    “啥,拼酒?你说的不会是白…,蔡岩吧!”

    “是啊,岩岩确实就是我表弟啊,那个,你们那么熟,有空帮我说两句好话啊,嘿嘿!”

    “表弟,表弟!我勒那个去啊,你不会就是白板口中那个差点让他绝后的奇葩表哥吧!”

    湘云表情呆滞,张大了嘴巴,暗叹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这么快就见到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哦,你说的是小时候的那次误伤啊!那事我也挺忏愧的,我这人从小就喜欢刀剪针锥这些器具,那时也是不小心失手剪上去的,虽然只是破了点皮,但血一直很难止住,看着挺吓人的,真是把大家都吓坏了,从此以后,舅舅一家都不怎么待见我了,现在想想,确实挺后怕的,当时要真的下手重上一分,你说霸天帮那偌大的摊子该交给谁啊,老蔡家的九代单传可怎么办?而我也是从那时开始,励志当一名大夫来医治男性生理疾病,挽救万千男子于水深火热之中的!”

    沈英则陷入了回忆之中,感慨万千,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哦,表哥,原来你还是位男科圣手啊!”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湘云心下大定,忍着头痛调侃着。

    沈英听了这话,一脸的尴尬,犹豫半天才轻声道,

    “那个,那个,其实我学的是妇科……”

    “噗嗤!”

    话音未落,湘云就忍不住笑场了,随后便感到一阵头疼,情不自禁的捂住脑袋,身体却还不停的抽搐,显然内心已是笑到了抽筋。

第十二章 以德报怨

    “妇科,哈哈,笑死我了。m.www.uu234.net哎哟,头疼,你一个大老爷们,学妇科,还在全是男人的书院里做院医,哈哈!”

    湘云痛并快乐着,对于沈英那逗逼般的回答报以热烈的的狂笑。

    “那又怎么样?都是男人才好啊,我还能趁机吃点豆腐什么的,再说长沙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还有门口那什么卫护会的莺莺燕燕,都到我这排队约诊呢,咱这不缺女病人!”

    沈英有些不服气的辩解着,然而那羞恼的表情却让湘云笑的越发的肆无忌惮了,随即问起了心中的好奇,

    “对了,说到女人,沈大夫,我很奇怪,像你这样一位大帅哥,应该能讨许多的女孩子喜欢啊,可你为什么偏偏喜欢男人呢?”

    “唉,还不是因为我学的是妇科嘛,每天面对着的都是女病人,而且青楼里的窑姐占了一多半,治的多了,见的全是血渍呼啦,恶心吧啦的,觉得脏,于是就喜欢男人了!”

    谈到这个话题,沈英一脸的幽怨,可惜三观已立,想改确是不可能了。

    湘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职业病害得,心下顿时多了几分同情和敬佩,

    “唉,窑姐也是人,得了那种病不治会死的,你这也算是行善积德,会有好报的,想必来到这个全是男人的书院,也是这个原因吧!”

    “恩,除此之外,表弟也不怎么理我,而书院里高猛强的型男有许多,说不定我的机会就在这儿呢!”

    “哈哈,好吧,伟大的妇科圣手,你继续期待你的高猛强吧,我恭祝你得偿所愿!”

    湘云又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话音未落,门外嘈杂声大作,像似有许多人朝这而来。

    “你躺下静静的休养,我去看看!”

    沈英与湘云对视了一眼,嘱咐了一声后,出内屋往外走去,未及门口,以西门采薇为首的一众老师领着一群皮破血流的学子就直接闯了进来。

    “沈大哥,来得唐突,未及通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西门采薇一进门就看到沈英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也不管沈英的反应,安排着伤员或坐或卧,而罗瑶也带着略通药理的帮佣们匆匆赶来,准备给沈英打打下手,包扎取药什么的,于是整个医务室里人满为患,吵吵嚷嚷的,活像个菜市场。

    “采薇,这,这是地震了,还是滑坡了?怎么伤的这么多!”

    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沈英的脑中有点懵,看着都急需医治的样子,却不知该从哪一个下手。

    “呃,不是。只是两班的人起了点小摩擦,打架打的!”

    提到原因,西门采薇越发的不好意思,声音越说越低。

    沈英却是听明白了,一时惊怒,脸色气的通红,

    “采薇,你说什么,打架打的?好啊,很好,打架都能打成这样,还伤的这么多!对不起,自己作死的我这里不医,叫他们给我滚出去!”

    “俺说,沈大夫,这的人是挺多的,俺老周都觉得挤,这打架自然也是不对的,不过都是年轻人嘛,冲动一点也是正常的,谁还没年轻过啊。你看这血渍呼啦的弄的到处都是也不好看,给俺老周个面子,就帮他们治治呗!”

    这时,周刚那粗犷的嗓音响起,他的人却是站在屋外窗户边,探着头劝解着。

    “行啊,既然周老师求情,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你要留下来帮我打下手哦!”

    听到周刚开口,沈英笑得很是诡异,对其挑了两下眉毛,一副‘你懂的’的意思。

    “呃,打下手就算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看大门,这就先走了,不送!”

    见沈英这幅模样,周刚联想到他的特殊嗜好,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不自然,要不是脸色过于深厚,估计就成白色的了,于是赶紧借故遁走,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切,胆小鬼,真以为我会看上你这个棒槌,我在逗你玩呢,哈哈!”

    “沈大哥……”

    “好啦好啦,知道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都出去,都出去,挤在这里我治个屁啊!”

    看到西门采薇那求助的眼神,沈英有些无力的烦躁,开始挥着手将人往外撵。

    既然大夫表态会救治他们,众人也是乖乖听话的退出房间,这时罗瑶也带人赶了过来,还带来了大量的纱布、绷带和止血草,沈英挑了几个机灵的帮佣,跟着自己学了一遍上药和包扎后,便将剩下的轻伤员全都甩给了他们,自己则进屋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战狂和*,心里直抽抽。

    这特么得多大的仇才能被打成这样啊,这身上光脚印就五六十个,脸上都给踩紫了,衣服更是早就成了布条条,散在私密处只能遮遮羞。

    “沈大哥,这就是那两个挑事的家伙,被我们一班的学子给揍成猪头了,你看看还有得治吗?”

    西门采薇此时的脸色想笑还得憋着,十分的怪异,忍得相当辛苦。

    “不好说,这打得都不成人样了,还有治的必要嘛?要不拾掇拾掇拖走算了,还占用我时间。”

    沈英也是感到头大,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沈大哥,你费点心,给治治呗!”

    罗瑶安顿好外面的伤员,这时也过来劝说。

    “瑶瑶,你别晃悠,你就是晃掉下来也没用,哥我喜欢的是男人,还是猛男!”

    看着罗瑶面部以下十八厘米,沈英一脸嫌弃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沈大哥,你讨厌!”

    罗瑶跺了跺脚,红着脸又跑了出去。

    “唉,这丫头,怎么就开不起玩笑呢!好啦,别这样看我,我试试吧,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见几位老师都是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沈英才反应过来玩笑开的有点大,急忙转移话题,开始查探起担架上两人的伤势。

    见沈英进入状态,几位老师终于松了口气,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帮佣帮衬着,另外还有一个穿着院服的学子——钱乙。

    对于这个打着帮忙旗号明目张胆来偷师的小子,沈英本着不喜欢也不讨厌的态度,任由他跟着,不喜欢是因为这小子傻里傻气的,有时候需要他搭手的时候,半天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讨厌也是因为这小子傻里傻气的,需要他搭手的时候,哪怕再苦再累也绝不推脱。

    “小乙,你们几个把这两人给抬到内屋床上,我要给他们施针放血!”

    简单的探查后,沈英率先进到内屋,拿出医疗带,见湘云躺在床上依然睡不着的样子,摇着头说道,

    “又来两个卧床的,这下你就不会无聊了。”

    “好呀,在哪呢?”

    湘云挣扎着撑起一半的身体,就看见钱乙等人抬着两幅担架进来,将两个人分别架到自己左右的床上,不是战狂和*二人,还能是谁!

    “小乙?你怎么在这!咦,这不是袭击我的那两个人嘛,怎么被打成这样?!”

    “孟飞兄,你醒啦,快躺下!”

    钱乙自然也看见了湘云,急忙示意其躺好,这才将之后发生的事一股脑儿的全给倒出来,原来见湘云到底,额头黑肿,一班的学子同仇敌忾,也不管四班的其他人,只是照准了战狂和*这两人死k,可怜二人四拳难敌几十只手,一身武艺根本没法施展,就被众人给硬生生的打成了昏迷状态,以至于四班其他的那些刺头见此惨状也是胆战心惊,暗叹一班的人都是些疯子,以后见面能绕道走绝不直接冲过去。

    湘云看着一左一右将自己踢伤的两个家伙,心中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和着刚才还仇恨四海似的,分分钟就变成了同一病房的战友,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随着挨个的放血,战狂和*的命算是捡了回来,不过在床上躺段时间那是必须的了。起初二人乍见湘云,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随着湘云以德报怨般的主动打招呼,他们也是逐渐打开了话匣子,这一来二去的,没到一个时辰,竟是变得相当的熟络,看的目睹了两班死磕,各种凶残场面的钱乙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二人那健硕的身材也是让沈英心中一阵小激动,暗自欣喜了好一会,随即打着推宫活血的借口正大光明的揩起了油,捏的两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大夫,能不能别再捏了,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躺一会就能回去了!”

    实在有些忍受不了的战狂嚷嚷着,奈何现在还无法动弹,只得饱受沈英魔爪的摧残。

    “回去?嘿嘿,你俩这伤,不躺个七八天还想好,体内的暗伤说不得还得灌肠,被打的这么惨,休息一下就准备生龙活虎,想多了吧!”

    沈英的奸笑响起,手则一直不停,到处游动,按摩着各个可以描写以及不能描写的部位。

    “不是吧!”

    战狂两人一听不仅要受到魔爪的侵袭,还有可能要被爆菊,顿时悲嚎一声,双双昏厥了过去。

第十三章 废物利用

    唉,节哀顺变,谁叫你们看起来高猛强,符合某人的重口味呢,姐也是爱莫能助啊,自求多福吧!

    湘云看着发生的一切,心中也是一阵憋笑,差点没憋出胃胀气来。顶 点 X 23 U S

    钱乙也是为之侧目,暗自庆幸自己因为营养不良而相当瘦削的身材,免遭了许多的毒手。

    原来传说中的岳麓三贱客如此之强大,我现在都有点期待那个便宜老哥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湘云如是想着,思路却完全进行不下去,左右那两个牲口在沈英的折磨下发出各种奇妙而怪异的声响,那**般的声音扰的人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将整个医务室的氛围都带向了一个逗逼的节奏。

    而在男生宿舍一一〇房前,许仙正默然呆立,而看那不远处的鞋印被微风轻拂的都快没有了痕迹,应该是站了很长一会时间,以至于连去书院门口和柴郡主见面的事情都给忘了。

    “咦,强子,你怎么不进屋啊,站在这干嘛?”

    司马望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见许仙干站着,有些奇怪,问了一句,嘴里还不停的嚼着什么。

    “哦,下午和战狂对了一脚,腿还有点麻,我站一会,疏通一下经络。”

    “站的时间长能疏通经络?腿不会麻吗?”

    “当然不会,站久了血液循环加快,对身体很有好处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真的?可我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我脑子有点迷糊,你别骗我!”

    “骗你干嘛?再说了,以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你觉得我能骗得了你嘛!”

    “这话说的倒也是!那你再站会儿,我先进屋了。”

    胖子点了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屋,只是关门前还不忘掏出点零食往嘴里塞。

    “恩,你忙你的,有空可以站站。”

    望着对方那满身的赘肉,许仙也是感到无语,叹口气还是走进了屋内,却时不时想起湘云的影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晚上躺在床上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饶是学富五车,思想开明,女扮男装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住在一个寝室,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无法淡定,更何况以后还要朝夕相对,同室而眠。

    对于一个未满二十的纯情骚年而言,这样的奇遇委实有点太过刺激,将他的人生都给彻底的打乱了。

    而日子就在各人各种纠结的心情下平静的渡过。中间一班和四班的学子都来探望过,甚至相互间横眉冷对,*味极浓,然而躺在病床上的三人却是聊得热火朝天,嬉笑不断,看的其他学子嘴角直抽抽。

    合着兄弟们在外面打生打死,你们在屋里已经兄友弟恭,基情四射了啊,麻烦你们稍微矜持一点呢,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耍猴呢!

    众人被*裸的打脸,全都愤愤不平,有几个当时伤的较重的,此刻看着三人的表情更是各种哀怨,像是在说,我很不开心,我有小情绪!

    三人却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刚聊天聊天,该说笑说笑,而随着心情的开朗,身体情况也逐渐的好转,四班的两个牲口天天嚷嚷着要回去上课,然而由于初期的伤势太过吓人,没有沈英的首肯,哪个老师也不敢做主放他们去上课,于是二人只得继续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煎熬。

    湘云则没有什么煎熬之感,反而趁着闲暇之际,和经常过来帮忙的钱乙细谈了一次,这才知道为什么一班的其他人要那么的针对他了。

    原来钱乙和湘云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应该说他比湘云还不如,湘云的理工课独领风骚,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奇才,他却是一无是处,彻彻底底的废物一个。

    湘云感到有些奇怪,如果仅是这样,倒也无妨,有个倒数第一垫在自己后面,所有人都会有种优越感,根本就不会找他的麻烦,又怎么会出现一班所有人都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结果。

    而在其再三追问之下,钱乙才告诉她,问题出在书院一年一度的三大比赛:飞天大赛、花语季大赛和蹴鞠大赛。

    本来一班有皇甫奇三人,机关兽实力绝对有问鼎的可能,可惜的是三班出了个公输霹雳,一条赤练魔蛇压制全场,这也没什么,最可恨的是钱乙,他做的风筝竟然都没有飞起来,直接将全班成绩拉下来,垫了底。

    钱乙的这个仇恨值拉的不可谓不大,废物的名头不胫而走。而等到花语季的时候,她又因为没钱买女装而直接弃权,导致一班比赛成绩再次滑至第三,更加剧了这种仇恨的态势。

    只是一班的学子一向以团结闻名,虽然生气,但对于钱乙,顶多是瞧不起,却还没到拳脚相加的地步。

    最让一班众人无法忍受从而完全爆发的是,去年的蹴鞠大赛上,钱乙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竟然在比赛时走神,让三班柳永连入三球,彻底断送了一班进入决赛的希望。

    比赛刚一结束,愤怒的一班学子们冲上去就对其拳打脚踢,要不是周刚等人见势不妙,及时制止,说不定就被活活打死了,就这样,这个众人口中的废物也在医务室足足躺了一旬的时间,也是在那时,对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之后,其被打以及遭受各种侮辱就变成了家常便饭,不反抗的话还稍好一些,一旦反抗,就变成了全班围殴他一个,下场凄惨无比。

    西门采薇劝说几次无果后,便请罗瑶安排人在后门外单独盖了间茅草屋供其居住,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也聊胜于无。

    “前两项就算了,这踢球你明知道不行,怎么还往上上呢,这不是找死嘛!”

    对于钱乙的遭遇,湘云深有感触,知道学渣的悲哀,只是对于明知自己渣,还要往前冲的这种做法产生了质疑。

    钱乙或许是不甘心,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满脸的痛苦,

    “我知道自己渣,踢不好球,可皇甫他们说,不用我踢球,只要守住球门就行,我不上的话,人数就凑不齐了。可那时我已经发了两天的烧,头脑已经迷糊了,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比赛就结束了,我们班惨败,再后来我就被一群人打晕了过去。”

    “这倒不能全怪你了,你后来没和他们解释吗?”

    “说了,可是他们不信,说是我为了开脱找的借口,打我打的更狠了。”

    “那你就一直忍到现在?”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就是个废物,学什么也学不会,还老拖大家后腿,被人打也只能认了,谁叫我是废物呢,呜呜!”

    钱乙这么长时间,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吐露过心声,一时间哽咽难言,这么大个男人哭的是稀里哗啦。

    “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去年的比赛你已经拖大家后腿了,那今年呢?马上飞天大赛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做什么样的机关兽一鸣惊人啊!”

    湘云也觉得钱乙哭的不成样子,制止了他,将目前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钱乙则一副萧索的样子,意志低沉,完全不在意所谓的飞天大赛,

    “无所谓啦,反正像我这种废物,做什么也都是飞不起来的,到时候随便做个应付一下吧。”

    “应付?飞不起来?那比赛呢?你就不担心,这次仍然是倒数第一,会遭致更加惨痛的殴打?!”

    湘云却不打算放弃,出言蛊惑着,谁料钱乙完全没所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风轻云淡,

    “殴打就殴打吧,他们打我又不是一次两次,反正我是个废物,做东西也飞不起来,我早就习惯了。”

    湘云被他这话直接气笑了,躺在病床上大声说道,

    “好吧,既然你做东西飞不起来,就不做了。有没有兴趣让自己飞起来?”

    “让自己飞起来?”

    “对啊,我的三角箭你应该见过,来帮我做飞行试验吧,顺便体验一把飞天的感觉。”

    “恩,我知道,你介绍过,可是那东西能飞吗?就算飞起来也不好控制吧,这人上去万一出个意外啥的,岂不是就直接交代了!”

    钱乙心中打鼓,犹疑着有些胆怯。

    湘云一听有门,连忙继续蛊惑,

    “啥意外啊,我都测算好的,做好保护措施就行。再说了,你也不想一直像这样活着吧。反正已经这样 了,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了,你都说自己是个废物了,那咱就废物利用一回,拼一把,再看看结果如何?只要成功,立马就能扬眉吐气,就算失败,也不会更糟了。即使真出了意外,从高空坠落,我觉得与其这样卑贱的活着,轰轰烈烈的摔死也许也是种解脱!”

    “摔死也能轰轰烈烈?”

    钱乙听着湘云深邃的话语,半晌才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我承认你的话打动我了,既然我已经是个废物,一无是处,那再废物利用一会又有何妨,我答应你,等你伤好,就和你一起参加比赛!”

第十四章 伤愈归来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湘云心中那个激动啊,遍寻不着试飞员的她终于在最后关头确定了人选,虽然这个人选有点废,但好歹也算有了人,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兴奋的差点从床上坐起来。www.uu234.net

    幸亏钱乙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按住,免得其脑袋再受震荡,误了大赛的时间,那就不妙了。

    “切,这么兴奋干嘛呢这是,有三班的公输霹雳在,你们再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还是省省吧,有那劲不如干点别的。”

    隔壁床的*毫不留情的打击着,然而下一刻,他的话音就被他那野猪般的咆哮声所掩盖。

    原来沈英见他气色不对,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揩没揩油不知道,只不过检查出他体内毒素太多,于是决定给他灌个肠,通个气什么的。

    当时听完*便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又哭晕了一次,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牲口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接受沈英那惨无人道的摧残。

    “小乙过来,帮我把他翻过来,裤子扒下来,腿分开,下面垫几块干净的纱布。”

    沈英手带白手套,脸罩白口罩,身穿白大褂,端了碗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怀里还夹着一只特大号的木质漏斗,麻利的吩咐着。

    那漏斗快赶上人头大小,仅在尖端用仿佛猪皮样的物质包了一圈,*便是被这个大到让人心惊胆战的器具吓得嗷嗷直叫,就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哎,好的。”

    钱乙可能是看得多也做得多了,麻溜的将人翻过去,‘噌’的一下,直接将裤子拉到了脚踝。

    湘云不敢直视,挪了挪身体背过脸去,心有戚戚,不过身后那牲口般凄厉的惨叫却一声高过一声,伴随着‘咕噜’、‘噗嗤’、‘咕噜’、‘噗嗤’的声响交替传来,某腐的小心肝也不自觉的跟着一跳一跳的。

    另一边的战狂则早就将头盖住,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生怕沈英也给他下个内存过多,需要节能减排的诊断。

    过了好一阵子,屋子里已经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即使窗门早早就打开通风也去不掉这股子臭人心脾的味道。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哀嚎声则渐趋羸弱,翻着白眼,像个死猪一样不停的抽搐着,那样子哪还有半点当初刚见时的威猛雄壮。

    “好了,小乙,帮他清理一下。对了,裤子先不提,下面再垫点干净的纱布,防止他没排干净!”

    沈英好歹完成了治疗,却理都不理床上的器具和污秽,只在出门之前提醒了一下钱乙。

    钱乙点头称是,刚准备清理,就听‘噗嗤’一声,*的身下便如同泥石流爆发一样,扩散开去。躺在床上的这个大老爷儿们,此时此刻虎目含泪,羞愤异常,好死的话,就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所幸钱乙也是经验老道,不急不躁的细心清理着,自制的口罩早已捂的密不透风,同时很仗义的送了湘云一副,免受毒气的侵扰。

    就在医务室里毒气弥漫之时,长沙城潇湘馆,这个香若兰芷的后院雅间,师师一个人坐在桌旁,手里拿着几天前就该回的那封信,表情十分的纠结,

    “今天书院休假,姐姐怎么不回来呢?这都申时了,难道出了什么事?不对啊,要是有什么要紧事,书院那边也应该有消息啊。算了,不管了,先回一封再说吧!”

    或许是下了决定,也或许是窗口小白鸽的催促,师师终于拿起笔,开始写下那迟了数天的回信,

    白鹭哥哥:

    很高兴收到你的回信。但黄鹂一介女流,实在不宜抛头露面,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此处省略师师自创小说两百万字)

    失礼之处还请白鹭哥哥原谅则个。

    黄鹂妹妹

    天禧六年三月二十日申时

    “呼,总算是写完了,也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心意,不过这个强哥也是蛮奇怪的,怎么感觉和姐姐口中说的不一样呢?嘻嘻,肯定是姐姐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好了,小白,那就辛苦你一趟吧!”

    看着墨水尚未干透的回信,师师面现微笑,将其封口系好,随后极为宠溺的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将它抱到了屋外。

    就这样,小白带着师师的嘱托,亦或说是湘云的期望飞向蓝天,向着目的地疾掠而行。

    而作为目标的许仙,这几日并没有因为湘云不在而变得轻松惬意,反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平常上课也是心不在焉,*问了几次,也都被他以疲累的理由推搪了过去,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湘云在他心里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唉,强哥今天还是没来看我,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想我,哼,臭强哥,估计又和那个什么柴郡主约会去了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见异思迁,看我出去以后怎么教育你!

    湘云躺在床上愤愤不平的想着,殊不知人家两位才是真正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自己这个才叫做第三者插足。

    战狂和*也已经走了,在哭爹喊娘般的哀求下,沈英最终于昨天晚上答应了他们回去的请求,宣告他们伤情的彻底复原。

    两个牲口瞬间就高兴坏了,竟是相拥着喜极而泣,那场面感人至深,煽情的很,就算是前世看过各种日剧、韩剧加台剧的某腐,也禁不住热泪盈眶,和二人依依惜别。

    因为沈英的缘故,两人对这个地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早就归心似箭,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想再待,于是在听到如同特赦的话后,跳下了床就匆匆而去,隐约还能听见他们的欢呼雀跃声。

    只是这样一来,医务室的内屋就显得异常的孤单,偶尔能见到钱乙的身影,也是忙碌个不停,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她聊天,除了一日三餐由帮佣们准时送来外,大部分的空闲里,湘云只能抬头看着屋顶,数着上面的椽子为乐。

    “孟飞,你的脑袋也好的差不多了,把这碗药喝完,就可以回去了!”

    正想着强哥的湘云,猛然听到有人讲话,收回视线,就看到沈英捧着一碗药笑呵呵的来到了面前。

    只是那药乌漆墨黑,和*灌肠时所用的汤药颜色差不多,喝第一次的时候,看的湘云只倒胃,没喝之前就已经吐的稀里哗啦的了。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在第一次死活不喝,结果被沈英捏着鼻子强行灌下后,某腐就乖乖的顺从了,因为她看见了*的惨状,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湘云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只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果然屈服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都已经好了,这最后一碗药能不能不喝了?”

    看着那黑色的墨汁,还有沈英脸色那诡异的笑容,湘云就是摇着脑袋本能的抗拒。

    沈英则不管不顾,径直走到湘云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又开始有小情绪了?这药都是按照疗程和剂量配的,既然都煎好了,就没有不喝的道理,区别就在于,你是准备自己喝呢,还是要我来喂你喝啊?”

    “好吧,那我还是自己喝吧。”

    知道再怎么撒娇卖萌也是白费,湘云很干脆的捏着鼻子,将已经不再烫的汤药一股脑儿直灌而下,跳下了床。

    “恩,回去之后,头部尽量不要受到太过猛烈的冲撞,以免病情复发,到时候就麻烦了。”

    沈英将碗收回,很满意的看着某腐的配合,临行前再三的嘱咐着,这才意犹未尽,拿着空碗朝外走去,湘云尾随其后出了屋,向其挥手告别。

    天色渐晚,夜雾变浓,隐在四处的青蛙不时的鼓噪着,等待着因为天气变暖而愈来愈多的蚊虫。

    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再次来到阔别已久的一一〇房间前,湘云开锁进屋,依旧是那样的熟练,丝毫没有因为这几天的不在而感到任何的生疏。

    “哇,好黑啊。原来强哥还没回来啊,不管了,我要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摸着自己柔软的被褥,湘云迫不及待的脱掉衣衫,裹着被子,开始滚起了床单。

    要知道,在医务室的日子里,根本就不会有滚床单的时刻,就算有,估计湘云也会嫌恶那里面不干净,更何况那里的氛围也使得她根本不会去做这种看似无聊的事。

    ‘吱呀’一声传来,就在湘云翻来覆去秀着各种无下限的动作时,许仙推门而入,许是光线太暗,许是心神不在,他居然没有看到湘云的归来,自顾自的走到桌旁静坐,呆呆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强哥吗?我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湘云把头从被窝里伸出,轻声问了一句。

    乍闻如此熟悉的声音,许文强则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弹身而起,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啊!”

第十五章 屡败屡战

    室内的油灯被迅速的点燃,许仙绕过屏风,便看见那个在脑海始终盘亘不去的人对着自己展颜一笑。m.www.uu234.net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如今四目相对,从相识到相知,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世才能修来,那莞尔一笑,犹如春风拂面般沁人心脾,叫人不知不觉间就深陷其中。

    这一刻,许仙的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样,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冥冥之中仿佛两人早就相爱相守在一起似的。

    “回来就好,睡吧!”

    多日的焦躁不安,多日的夜不能寐,多日的心绪不宁,都在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归于平静,许仙报以同样的微笑,点头转身。

    此时无声胜有声,虽然不再说话,各自歇息,但心意相通之下就连呼吸都像是在互诉衷肠,一时间胜过千言万语。

    夜晚就在这样旖旎的氛围中悄悄流逝,就连月亮似乎都变成了心形,洒出祝愿的圣光,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许仙可能是内心的渴望,也可能是梦境使然,反正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贴脸趴在了湘云的身上,紧紧抱着对方,箍的那叫一个紧。

    许仙陡然惊觉,便欲起身,谁知慌乱间立足不稳,一个重心失稳,人又趴了上去。

    “哎哟!”

    湘云疼的叫了一声,再也装不了睡,于是二人四目再次相对,呼吸急促间从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心脏的扑通声清晰可闻。

    强哥的样子还真好看啊,越看越喜欢,嘻嘻,呆子,非要做什么正人君子,离的这么近,你就不能亲人家一下下啊!

    湘云心中一副好期待的样子,见强哥半天没有动静,着急的闭上眼睛,自己抬着脖子往上凑去。

    而湘云不知道的是,得悉她真实身份的许文强,此时在内心里也是天人交战。看着那眼帘微闭,微翘的睫毛在闪动间好似欢快的跳舞,面色潮红,朱唇开合间露出一丁诱人的舌尖,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许仙这个正处于青春期萌动间的初哥骚年。

    送到嘴边的肥肉,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toor notbe,that’s a question!是与否的选择题自古以来就是最难做的题目,一念君子,一念小人,取舍之间,谁又能说得清是非对错。

    好在最后关头,许仙以强大的意志战胜了身体的**,再次迅速的从床上爬起,

    “对,对不起,我先去晨练了!”

    没等湘云有所反应,许仙就麻溜的收拾好东西,像上次一样,冲出了房间。

    讨厌死了,人家是个女孩子耶,都主动了,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呀,我忘了,我现在是个男生了,强哥不会以为我真的把他当成好基友了吧,刚才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有点心动的样子,完了,我不会改变了他的性取向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本来还在害羞着滚床单的湘云,半天想起来这关键之处,惊的坐起了身子,越想脸色越是难看,有些抓狂却是无可奈何。

    下午申时,放学后,岳麓山一处小山丘上,湘云望着已然组装好的三角箭默然无语,脑子里还在想着与强哥相处尺度问题。

    自从早上反应过来后,为了不影响强哥的正常取向,湘云刻意的拉开了与其的亲密程度,而许仙则是怕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也是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连平常打招呼都是‘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正襟客气了许多,自然也是生分了许多,从而让湘云苦恼了许多,心情气恼无奈,眼下正在思索着解决的方法。

    “我已经穿戴好了,可以开始了,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突然间,一个银盔银甲,穿戴的如同出战的将军似的人出现在三角箭旁,不时挥挥手臂,似乎还不怎么适应身上的这套行头。

    “小乙,放心吧,这里还没有二层楼高。拿出点男子气概,你看那三国邓艾偷渡阴平小道时,几百米高的悬崖,说下去就下去,不照样啥事没有,生龙活虎的。再说你那盔甲里面还塞了棉花和牛皮,不要说摔死,连重伤都不可能,顶多是软组织受伤,擦破点皮什么的,一班的辉煌崛起就靠你了,你就安心的去吧!奔跑吧,骚年!”

    湘云回过神,见钱乙意志还是不够坚定,又开启了忽悠模式,拍着这位有些呆傻的骚年肩膀,说的他一愣一愣的,好像不飞一下就对不起同学间的友谊和信任似的。

    “行,那我去了。”

    “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在两人慷慨激昂的打气声中,钱乙呐喊着背着五十五斤重的三角箭冲下了山坡,然后……

    然后就听见咕噜噜噜噜噜……吧唧(此处应念biaji)的声响传来,钱乙已经卷着滑翔翼滚落到了山脚。

    “我勒个去,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是,小乙,你没事吧!”

    湘云见到这种状况,脑袋上也是乌鸦飞满天,急忙招呼帮佣们跑过去查看一番。

    “咳咳,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再来!”

    钱乙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所幸保护措施起了作用,摔的七荤八素的他竟然是一点都没伤到,于是信心大增,待检查了三角箭的状况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第二次的试飞。

    然而缺乏经验的他,在第二次奔跑过程中,却是没有掌握好三角箭的重心,导致后翼直接竖在了地上,而钱乙也免费的坐了趟飞机,挂在半空好半天,才被帮佣们七手八脚的给弄下来。

    “没事,没事,只不过跑得太急了,三角箭从后背脱落了下来,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不服输的钱乙再次启动,这次则是重心前倾,结果三角箭的尖端直接就插进了地里,可怜的骚年头朝下栽了下去,差点将脖子给扭折了。

    “小乙,你怎么了?”

    湘云以手覆面,不忍再看下去,只不过为了钱乙的安危,她还是跑去前面安慰和鼓励了一下,令得十分沮丧的骚年重新燃起了斗志,誓要把试飞进行到底。

    今天下午的天气着实不错,有云,但并不是很多,有风,但并不是很大,有阳光,但并不是很炽热。

    调整好心态的钱乙,来回转动着扭到的脖子,就在这绝佳的天气中,开始了今天的第四次冲锋,

    “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再一次的口号声中,钱乙嗷嗷的往坡下疾跑,随后一个蹬地,双脚腾空,三角箭真的在空中滑翔起来,骚年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了飞翔的滋味,心中激动不已,完全忽视了湘云在下面大叫的调整方向的指令。

    于是,在十秒钟后,三角箭终因高度过低,从滑翔变成了带着钱乙滑跑,最后骚年干脆趴在了地上,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滑草。

    “哈哈,哈哈,孟飞兄,我飞起来了,你看见没,我真的飞起来了!”

    然而起身后,钱乙丝毫没顾磨的血淋淋的双手,手舞足蹈着奔走相告,同别人分享着第一次飞天的喜悦。

    良久之后,兴奋劲褪下的骚年才感到双手火辣辣的疼痛,连忙敷上了早已备好的云南白药,缠上纱布,开始探讨这一次滑行的肯定和不足之处。

    “这一次的滑翔不错,毕竟是第一次,如果你在接下来的试飞中能更加感受到气流的影响,努力的变换方向,就能在空中停留更长的时间。”

    湘云总结着经验和教训,不过钱乙的表现还是让她看到了希望,心里也是极其高兴的。

    “恩,我会牢牢记住的,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钱乙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可能是这次试飞给了他信心,步履沉稳的加快速度,渐行渐疾,最后奔跑如飞,再次蹬地滑翔。

    “好的,稳住,向上拉杆,对,向左,向左……”

    湘云见三角箭再次升空,也是在地面上边跑边喊着,用口中简短的指令提示着空中钱乙的操纵。

    钱乙过了最初的兴奋,也是十分规范的照着湘云的指示操作,虽然飞的不高,但始终在众人的头顶来回盘旋,一时间风声大作,看得旁边的帮众们目瞪口呆,连带着看向湘云的眼神都变得敬畏了许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差不多半分钟后,骚年操作时的一个小失误,才再次导致了滑翔翼的坠落。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怎么样,不错吧!”

    “相当不错,第一天低空飞行就有这样的成绩绝对是个奇迹。谁说你是废物的,你就是个天才,保持这种状态,将操纵杆练熟,我们就能去更高的地方试飞,那时才真正叫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恩,我懂了,孟飞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钱乙郑重的鞠了个躬,随后背起那个五十五斤重的三角箭,大踏步的往山坡下奔去……

第十六章 空中飞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若是在下午经常上山的人就会发现,岳麓山后山的一些低矮山丘上,总有一个骚年背着一个奇怪的三角形发了疯似的奔跑着,摔倒,爬起,摔倒,爬起,偶然还能浮空盘旋一会,但是让不少人感到惊奇。顶 点 X 23 U S

    “霹雳啊,一班新来的那个小子拉着那个出了名的废物,正在捣鼓着那个什么滑翔翼,连我也看不明白,你就不去关注一下?”

    书院正大门对面一溜的廊亭里,柳永嘴里衔了根草,不停的转动,双手则枕在脑后,惬意的倚坐在一道廊柱旁,翘起的二郎腿不停的打着节拍,估计心里又在哼着什么淫词艳曲了。

    这里原本只是些简易的茅草棚子,供人暂避风雨,临时歇脚所用,*嫌其太过磕碜,前段时间用自家王府的财力物力搭建了一个高大上的廊亭,不仅扩大了范围,还增加了许多人性化的功能,用来为姐妹们提供一个闲话家常,蹉跎时光的绝佳场所。

    只是在浪子柳永发现这个新建的建筑后,这里就成了他每日下午必来的地方,不但可以驻足小憩,还有众多的妹纸可以调戏,简直就是男人必选的圣地和天堂。

    当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殊荣能够成为入亭之宾的,这也是个刷脸的地方,不仅要有文采,还要长得帅,换句话说,内在美和外在美两手都要过硬才能拿到一张通行证。

    岳麓书院里自然不乏颜值高的小鲜肉,但美女卫护会的妹纸们其中也有不少的才女,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长得好看又能通过她们众人测试的学子,那就可谓是凤毛麟角了,可巧的是,柳永正是其中一个。

    “我自己的黑龙王还没有完全熟练,哪来的心思管别人,不过就算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我相信凭借着黑龙王的实力也能瞬间将他们扑灭,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廊亭外坐落着一台极其庞大的操控台,上面茫茫多的按钮和独一无二的四大操纵杆似乎在证明这就是公输扬所拥有的那台。

    而这话音也正是操控台前那个运手如飞的男子所发出,不是书院第一机械大师公输霹雳还能是谁!

    柳永听了这话,拿开正帮自己锤着肩膀的粉拳,一个鱼跃弹身而起,走到了公输扬的身边,

    “我说你也消停会,既然都稳拿第一了,还那么拼命干嘛?”

    “我如此苦练又不是为了比赛,只是觉得黑龙王的运行理论好像还有些不对,若是能够创造一种物体能在空中短暂的静止或平行移动,那就更加完美了!”

    公输霹雳见柳永过来,知道自己今天的练习只能到这了,于是快速的将四大操纵杆齐齐推到上方,手指很麻利的点按着,不一会儿,盘旋扭动的黑龙就缓缓落在下方的山谷处,四只利爪着陆时陷出深深的印痕。

    “当然,班长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若是继续,岂非是拂了你的官威,面子上着实有些不好看啊,你说是吧,班长!”

    下面的黑龙和一旁的操纵台自有帮佣们去收拾,公输扬只是迎着柳永拱了拱手,言语里仍然免不了一番讥讽。

    柳永闻言只能是一阵苦笑,谁叫自己表现的太过优秀,一不小心就夺了他的班长之位,令这位机械大师怨念颇深,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话语中不时的夹枪带棍,看着柳永吃瘪的表情,使得自己的心情稍微能舒畅些,

    “霹雳,咱不说这个,长沙城里新开了家魅影楼,我去过几次,环境和里面的人都是相当不错,今天天色还早,不如我带你去逛逛,叫个美女什么的,洞个房休息一下!”

    “柳三变,你好歹也是三班的班长,能不能正经一点,怎么说起话来跟个妓院的老鸨似的,逮个人就拉皮条啊!”

    公输扬拍开柳永那伸来拉他一起出游的手,一瞬间柳下惠附体,就像是个纯情的小初哥,愤愤的转身离去。

    望着那走进院门的背影,柳永摇着头叹了口气,

    “唉,这人啊,不要脸起来还真是天下无敌,在我这装嫩,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带我去春风阁,说那里的姑娘花俏水灵,技术过硬的,难道是看上卫护会的哪个妹纸了,装的这么一本正经的?算了,不管他了,爱咋地咋地。人生得意须尽欢,独上红楼,轻解罗衫……”

    这位风流潇洒的浪子也不以为意的吟着诗,独自一人往山下而去。

    这几日里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小白再次出现在男生宿舍一一〇房间外,只不过这段时间,许仙心神不宁,完全就没有注意,湘云则是和钱乙疯狂的训练着滑翔技巧,在寝室的时间都少,更别说是关注小白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天意注定,小白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赵斌的手上,那封回信当然也被这个迫不及待的少年拆开。

    虽然没有如愿见面,但至少佳人有了回音,赵斌喜笑颜开间没有任何的不满,连忙又洋洋洒洒的写了封回信,信中倾吐仰慕思念之情,极尽肉麻之能事,总之是怎么腻歪怎么写。

    (读者:究竟有多腻歪?

    阳光:要多腻歪有多腻歪,我自己都差点写吐了,所以没敢发上来,怕把你们看成呕翔!

    读者:卧槽!)

    而收到信的师师左右不见湘云的消息,也只得模仿其的经历回复着,却渐渐将自己的所思所感加入了其中。

    就这样,小白鸽成了这段时间最为忙碌的邮递员,在书院和潇湘馆之间飞过来又飞过去,工作量一下翻了好几倍,却是连一毛钱的工资都没有。

    天禧六年三月二十七,岳麓山,笑啼崖,湘云表情严肃的看着准备就绪的钱乙,

    “小乙,你决定好了吗?这里可是百丈悬崖,万一失手,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是已经没时间了嘛,孟飞!离大赛就剩最后的三天了啊!若是我现在还不敢站在这里跳下去,那比赛该怎么办?我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废物,我不想就这样一直下去,谢谢你给了我这次机会,就算是死,我也要拼一下,如果我摔死了,记得把我和三角箭葬在一起,证明我曾经努力过!”

    仍旧是一身亮银色的盔甲,今天的钱乙与平常却不太一样,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位即将远征的将军,‘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悲壮,在他的身上缭绕。

    湘云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在看到了钱乙的眼神后,仿佛明白了‘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的真正意义,于是缄默不语,只在内心中不断的祈祷祝福。

    今日的山风突兀的有些激烈,在山峰之间来回鼓荡,发出呼呼的咆哮声。随着钱乙一步一步往山崖而去,三角箭龙骨上的帆布被吹的猎猎作响,仿佛要撕裂一般,在狂风中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为了,天字一班的,荣耀!!!”

    钱乙最终走到了悬崖边,自己的面皮都被风吹的起了褶皱,却仍然一字一句,仿佛是吼出了内心最强大的信念,随即猛一蹬地,背着三角箭就跳下了山崖。

    “小乙!”

    看着钱乙顶着如此的大风从悬崖上直接跳下,湘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顾旁边帮佣们的劝阻,艰难的来到崖前,朝着下面探查。

    只是想象中翼毁人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一秒钟后,钱乙驾驶着三角箭在风中冉冉升起。

    “小乙!”

    湘云惊喜的看着那身出征的银甲,恍如隔世。

    “哈哈,孟飞兄,我做到了,做到了!”

    钱乙很是兴奋,原本抱着必死的心态搏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最后终于成功了,实现了空中飞人的梦想,对于三角箭的驾驶,更是真真儿的多了好些感悟。

    湘云也是不停的挥着手,口中喊着什么,只是崖顶的风太大,遮蔽了其他的声音传递,高兴坏了的某腐只好指了指书院附近的抱黄洞,意思是说,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哪里再说。

    钱乙顺着湘云的手指方向望了望,长时间训练的默契让他瞬间懂得了湘云的指令,于是打了个自对方身上刚学会的ok手势,表示明白,便调转三角箭,往书院一路直飞。

    而在另一边,天字一班的秘密基地。

    “坑货,你的白虎性能不错嘛!”

    远远地皇甫奇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带着肯定,显是心情不错。

    周泽则是已经笑出了声,高兴的神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哈哈,去掉了双翼,白虎虽然失去了飞行力,只能靠玄武搭载升空,但它的灵活性和弹跳力却有了大幅度的增加,攻击力也越发犀利了,没想到这次却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公输霹雳那个家伙,我的机关兽还没有这么巨大的改进呢!这次的比赛说什么,我也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走走走,食堂马上就要开饭了,我们边走边聊!”

    “合着我就是个坐骑了?”

    卫台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却惹来一旁两人的哄然大笑。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

    离书院近了,皇甫奇突然发现空中多了到奇怪的黑影,有些眼熟。

第十七章 一鸣惊人

    “那不是孟飞那小子前段时间捣鼓出来的那什么飞行器嘛?上面竟然还有人,难道是那个废物,怎么可能!”

    一班的众人中,马通的眼神最好,虽然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湘云的三角箭,同时隐约望见上面还搭着个人,为自己心中的猜测而感到震惊。顶 点 X 23 U S

    “真的是,孟飞那小子果然是个奇才,那个三角箭竟然真的能载着人飞,这是神迹啊!”

    蔡岩心情也是异常激动,紧握着双拳,罕见的附和了马通一句。

    “咦,这是要往书院而去的方向,大家快回去!”

    司马望反应过来,辨明了三角箭的飞行方向,高声提醒着,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回过神才发现,一班众人早就撒丫子跑的没影了,只有谢天这个球状态还在那‘呼哧、呼哧’远远的缀着。

    卧槽,这帮没义气的混蛋,亏我还好心提醒他们!

    胖子胸中气愤难平,迈开大腿就开始狂追,可惜他那发育过度的身材严重影响了他那坚定的决心,抛弃了感觉比正常人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咦,郡主姐姐,那是什么?”

    院门外,廊亭间,吴蕊正和姐妹们调笑着说些体己之心的话语,余光所及,一个黑影自远处而来,在空中不断的盘掠,于是下意识的抬头远眺,便看见了那如同飞鸟般的滑翔翼。

    “一个机关兽而已,马上就要举行飞天大赛了,各个班级都在抓紧时间练习和调试,这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那公输公子和柳公子不是都把这里当做训练场地了嘛!”

    *见怪不怪,只是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顺便调侃了天天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两人。

    公输扬正在指挥帮佣们安装操纵台,耳朵则早已飘到了这边,谁知偷听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一时间脸臊的通红。

    然而吴蕊像是没听到*的话般,眼睛仍旧盯着天空,慢慢的表情由最初的迷惑变成了惊讶,最后直接定格在了震撼这个词上,

    “姐姐,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机关兽,那上面,上面有人!”

    “什么?”

    “有人?”

    “不可能的!”

    “不是吧?”

    吴蕊的惊呼声音很大,在场的人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连一向懒散的柳永,也瞬间站起,手搭凉棚,望向了天空。

    而这种惊呼声不仅在这里,操场上、宿舍外,此起彼伏,所有人望着越来越低的三角箭,都看清了上面那个穿着一身盔甲的人,甚至能看清那人正在朝着他们招手。

    众人在强烈的震惊之余尽皆张大了嘴巴,脸上的神情精彩纷呈,变化万千。

    钱乙的心情此刻大好,不仅是飞行成功的喜悦,还有那种众人仰首崇拜的眼神,也令他深深的陶醉其中。

    曾几何时,因为脑子太笨,他还是个遭众人唾弃的骚年,尝尽各种侮辱,受尽各种拳打脚踢,一度对人生失去了希望。

    然而现在,他豁出性命不要,终于扬眉吐气,一鸣惊人,感受着地面上众人的各种羡慕嫉妒恨,钱乙忍不住长啸出声,泪流满面。

    而这时的湘云正在奔跑的路上,做着手势,让其注意方向,千万别往书院里飞。

    这是因为随着机关兽的出现,飞天大赛不再是单纯的放风筝比赛,而是各式各样的布木制品,而木头和帆布的组合一旦坠落,完全可以砸死一头牛,更别说是人了。

    书院的这些学子们可是金贵着的,每一个都是书院的宝贝,国家的栋梁,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别说是人才的损失,光学子身后的家族和关系网,若是动了真怒,就足以让书院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所以书院明确规定,书院围墙以及向外延伸的五百米范围的领空,不得出现机关兽的身影,违者不仅要取消比赛的资格,还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至于这惩罚是什么,周式自然不会伤脑筋,他是直接丢给了西门采薇去想,反正某个女神经对这一块也是相当感兴趣的。

    钱乙当然知道书院的规定,随着几十次的反复尝试与失败,他现在对于这个三角箭也算是如臂使指,轻松的操纵着方向只在抱黄洞附近转悠,但因为离的近,倒也能将书院里的人和物尽收眼底。

    飞行试验已经差不多了,可是这么高,我要怎么下去呢?

    这个昔日的废物今天可谓是春风得意,只不过此时却犯了难,湘云只教了他起飞的方法,却根本就没有考虑怎么下来。

    而平常他们只是找一些小山丘来训练,最多七八米的高度,他都是直接简单粗暴的跳下来,有着一身盔甲和内里棉花、牛皮的缓冲,虽说摔的有些七荤八素,但却是安全的很,连个重伤都不可能出现。

    而现在的情况,饶是他将速度保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高度也尽量的压低,可三十米的高程也足有百尺高楼的海拔了,这要是直接跳下去,别说重伤,生还的几率都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虽说钱乙既然敢跳崖,就不怕死,但不怕死并不意味着他想自己作死的往下跳,于是只得来回盘旋,对着湘云的方向,手指了指下面,意思是问我到底要怎么下去。

    “钱乙那小子手指下面是什么意思?”

    脚程好的皇甫嵩等一些人已经来到了书院后门,就围在钱乙的茅草屋旁,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仰望天空,蔡岩见了空中的动作,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道。

    “他难道是不知道怎么下来?”

    许仙略一沉思,按照逻辑推断道,竟是很快的猜到了答案。

    然而一旁的马通则一脸的怀疑,有着不同的意见,

    “我说这么简单的事,孟飞那小子不可能不告诉他吧。怎么看我怎么觉得那个废物像是憋不住了,准备来个人工降雨什么的!”

    “马桶,以后别再叫他废物了。既然他为了这次比赛,敢赌上命去拼,不管结果如何,我皇甫奇都认他这个同学了!不过你说的不无道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的好,免得被淋的一身骚臭味。”

    皇甫奇听了皱了皱眉头,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钱乙的地位,也算是对其在态度的转变上做了个表率,只是考虑到马通所说的可能性,还是选择找地方暂避。

    于是岳麓书院的后门处就出现了十分逗逼的一幕,钱乙在天上往东边飞飞,他们在地上就往西边挪挪,钱乙要是往南边疾掠,他们就往北边跑跑,反正就是不一个方向,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望着天上的动态,深怕躲慢了,淋得一身骚。

    湘云正从另一个山头往这边赶,自然看不到这搞笑的情景,只是她有些自己的烦恼,头脑高速旋转着,想尽快想出个安全着陆的方式,毕竟钱乙还在空中干挂等着呢。

    唉,真是捉急啊,经典力学又不是我的强项,我哪知道怎么降落啊,算了,叫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吧,只要摔不死就成。

    某腐在心中纠结半天,还是决定不负责任,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迫降,于是以一手为底,另一只手在上左右滑动,越降越低,最后两只手快贴到一起时,她忽然原地蹦了一下。

    我不管你懂不懂,我反正自己懂就行了!

    湘云因为看不到钱乙的表情,只能重复着这个呆萌的动作自我安慰着,希望对方能明白。

    而挂在空中的钱乙心中已是千万头草泥马奔过,看了n遍某腐自创的手势,连蒙带猜总算是大体上知道了湘云的意思,于是越发的郁闷和憋屈了,这丫的落地方式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就多了个调整方向,降低高度的步骤而已。

    然而人在空中,也是没别的办法,落地的方式虽然还是简单粗暴,但总比摔成肉饼要强,于是钱乙也不磨叽,操纵着三角箭来回滑翔。

    渐渐的,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钱乙离地面愈来愈近,却依旧保持着稳定的速度,眼瞅着安全着陆没有任何问题,这时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突然发生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月有阴晴圆缺,世间的事总是那么的不可预料,忽然一阵山风吹来,不时的打着旋,呼呼声就连书院前门的*等人都能听见,三角箭突兀的打了一个颤,好似发了疯般,疾速往书院的方向冲去。

    糟了,关键时刻失灵了,就差一点就着陆了啊!这下跳都不用跳了,直接撞上了!

    钱乙见势不妙,猛拉操纵杆,却屁作用都没管,整个人还是随着惯性往前飞着,已是看清了前面的黑瓦红墙,在视线里愈来愈大。

    “小乙!”

    “钱乙!”

    “钱乙?”

    “钱乙…”

    湘云表情惊恐,一班的学子们表情惊惧,操场上的人们表情惊讶,书院正门口的人表情惊疑。

    在众人一副受惊的表情中,三角箭以不可逆转之势轰然撞向了小红楼,悲剧即将发生。

第十八章 一支滑翔翼引发的血案

    “嘿嘿,今天的晚饭还真是丰盛啊!这酱鸭脖和煨三鲜可是求了阿飞好一阵子了,这下定要好好的尝尝,还有这德州扒鸡,不说肉味香嫩,就连骨头都是酥的,真是想想就流口水啊,不想了,开吃!”

    小红楼上,院士周式正要用餐,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那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显然心情不错。顶 点 X 23 U S

    而桌上的菜式光是看着都已经令人赏心悦目,食指大动,更不用说那四散一处的香味,对于周式这种老饕来讲,绝对是致命的诱惑。

    周式抿了一口小酒,举着筷子一边砸吧着嘴巴,一边左顾右盼,好吃的东西太多,有些不知道先长哪一口,犹豫再三,这位资历极深的吃货最终决定先从扒鸡开始,

    “好吧,就你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式刚准备下筷,就听‘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东面的墙被撞出一个大洞,一时间木屑横飞,甚嚣尘上。

    三角箭那尖锐的头部扎进来大半,一个全身盔甲的人手舞足蹈般顺着惯性狂叫着朝他飞了过来。

    “小乙?!”

    周式微一转头,看清来人的脸,下意识的低呼一声,钱乙已从他的身旁掠过,顺着八仙桌滑行而去,那德州扒鸡刚好塞进了张得老大的嘴里,令那凄厉的狂呼声戛然而止,而整个上半身则冲出了房门。

    幸好房门还算结实,这个悲催的骚年才止住冲势,卡在门框里晕了过去,只余碗碟砸地的碎裂声,乒零乓啷不绝于耳。

    周式嘴角抽搐着转过脑袋,幻想着刚才瞬间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不是真的,然而八仙桌上清洁溜溜,反射的光线可鉴日月,哪还有半点佳肴美味的影子。

    我的酱鸭脖,我的煨三鲜,我等了一个多月的德州扒鸡,就这么没了?没了!

    周式气的脸色发紫,‘啪’的一声拍桌而起,大吼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特么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一日的下午,记载了书院的历史,院士周式接管岳麓书院二十年来首次发飙,对着闻讯赶来的老师和学子们就是一顿狂吠,一时间怒发冲冠,什么形象,什么素质,什么威仪,统统都特么见鬼去吧,搅黄了这个吃货的用餐,而且是极难得的珍品佳肴,他没发疯就已经是身为院士最基本的素质了。

    众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噤若寒蝉,幸亏周式脑中还有着一丝清明,让一班的学子们先将昏迷的钱乙送去医务室进行抢救,其他事稍后再说。

    可是院士的怒火总是需要发泄的,不然憋坏了身体受罪的还是自己,周式深明其理,于是许多赶来看热闹的学子,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纷纷躺枪,被罚抄书的遍数都是从四位数开始起算的。

    幸运的是钱乙没挂,被及时的送到了医务室,据沈英诊断,虽然伤的比较严重,但好在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只是身上被撞的变了形的盔甲比较的坑爹,七八个学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扒了下来,露出血渍呼啦的身体。

    脑部受到震荡,颈部经脉扭伤,口腔异物堵塞,双手手腕骨折,右臂脱臼,肋骨断了三根,五脏移位,肝脾轻微破裂,全身擦伤无数,这就是沈英给出的诊断报告。

    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白纸黑字,湘云第一时间就瘫软在地,内心充满着悔恨,哭的是不要不要的。

    一班的众人也是表情肃穆,看着病床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的人,想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的拼命,想着自己欺负他的点点滴滴,心中百感交集,低着头默然无语。

    “咦,小乙的身体抵抗力和复原力这么强啊,居然已经恢复意识了!”

    沈英刚抓住两只鸡大腿,将整只扒鸡从钱乙嘴里拽出,就看见其身体抽搐着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皮慢慢睁开,人竟然已经醒了过来。

    他震惊不已,感慨的话脱口而出,殊不知这是钱乙被当做废物时,经过了千百次的殴打,最终锤炼出来的强健体魄,要不是这样,估计这个可怜的骚年早就五痨七伤,伤重不治了。

    “小乙,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急着让你去做飞行试验的。都是我的错,我连怎么降落都没有想好,小乙,你骂我吧,你打我也行,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是我的错,我的错,呜呜!”

    见钱乙醒来,湘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爬起挤到了最前面,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再添新雨,呜咽着抓着骚年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

    许仙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将湘云拉了过来,

    “行了,祥云,小乙的那只大臂脱臼,还没接上呢,你别使劲晃了,再说小乙现在还需要卧床休息,有什么话等他病好了再说也不迟啊!”

    “呜呜,对不起,我太……”

    湘云闻言,也知道是这个理,点了点头,又要开始认错,只是话没说完,病床上的钱乙嘴唇开合间发出微弱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

    “孟飞兄,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可是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在天上飞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书院的人们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嫌弃和讨厌,而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神情,那种神情我很喜欢,咳咳,证明我还有点用处,还可以搭着你的三角箭在天上飞,只是三角箭已经毁了,抱歉了各位,我又拖一班的后腿了!”

    “你不仅是有点用处,你也没有拖一班的后腿,飞天大赛你虽然不能参加,但是我敢说,没有人敢忽视你的存在,就算是公输霹雳也不如你,你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我为以前欺辱你的事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钱乙同学,请你原谅!”

    皇甫奇再也忍不住了,作为一班的班长,他率先向钱乙道歉,表情严肃的鞠了个躬。

    “对不起,钱乙同学,请你原谅!”

    卫台、周泽、蔡岩、马通……一班几乎所有的学子齐刷刷弯下了平时高傲的脊梁,等待着病床上那个重伤骚年的原谅。

    “咳咳,你们别这样,我,我……”

    众人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钱乙始料不及,一时间躺在床上不知所措,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不禁‘啊’的大叫一声。

    原来沈英趁他不注意间,已是将他脱臼的右臂给推上了,然这个兔爷仿佛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朝着一班的众人挥了挥手,神情有些不耐烦,

    “别在我这搞什么煽情的戏码,小乙还需要治疗和休息,无关的人员都给我出去!”

    “小乙,安心养伤,等秋后恩科结束,不管成绩如何,来我们西军,我会请父帅奏请当今圣上,给你讨个军司马,哦不,校尉之职,鹰扬校尉!”

    皇甫奇最后说的这话句句千金,校尉之职,看似不大,却是将军之下的第一军衔,像钱乙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最少也要得十年的苦熬,加上九死一生中立下的赫赫战功,才有可能晋升到此,这个悲催的骚年刚出院门,就能得此殊荣,可谓是平步青云,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然而一班的其他人听了却没有一个人嫉妒,眼中全是满满的羡慕和祝福。他们也知道作为少帅的皇甫奇下这么大的本,究竟为的是什么。湘云制作的三角箭虽说别出心裁,但工艺简单,只要有图纸,仿制起来是很容易的,难就难在好的操纵者。

    飞天两字写着简单,但真正要做到,需要的不仅是娴熟的技巧,无畏的的勇气同样重要,钱乙每日凄惨的摸爬滚打,众人也都看在眼里,从起初不屑一顾的耻笑,到后来发自内心的佩服,态度其实早就产生了变化。

    而钱乙的这种独一无二的技艺若是普及到军中,那到时候西军的战力提升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儿。

    要知道,西军和西夏的战斗地点主要集中在横山附近,那里地形复杂,林泽众多,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阴死,成为各种野兽猛禽的腹中之物。

    而配备了三角箭之后,有了空中的侦查,敌人将无所遁形,横山也将成为西军的大本营,更有甚者,配合夜晚偷袭,攻城拔寨也变成了稀疏平常的事,长此以往,西夏将无城可守,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孟飞,你留下来照顾下小乙!”

    皇甫奇带领着一班的众人离去了,湘云准备跟在强哥的后面离开,这时沈英叫住了她。

    “我?”

    湘云一脸的迷惑,指了指自己。

    沈英重重的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啊,反正你飞天大赛也参加不了了,空闲的很,再说你卧床时,小乙可没少出力,你不来,难道叫我来照顾?!”

第十九章 秉烛夜谈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啊,只是,只是有些不太方便!”

    湘云犹豫着说道,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想起男女有别,照料起来总是有些缩手缩脚的。顶 点 X 23 U S而且前世父亲临终前也是她和母亲两人照顾的,她怕触景生情,控制不住而失声痛哭,万一惊动了钱乙的伤势,使得病情加重,反而是帮了倒忙,得不偿失。

    沈英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顾虑着什么,一边帮钱乙裹着纱布,一边宽慰道,

    “没什么不方便,那些伺候人的活,自有那些帮佣去干,你只要没事陪他聊聊天就行,重伤之人一个人躺在床上,最喜欢胡思乱想,越想越坏,本来三层的伤,都能给想成十层,导致伤情恶化,要是有个人能没事和他说说话,至少心情能开朗些,对复原也有好处,那些个帮佣虽然干活有一把子力气,但说到知心的闲话,我觉得还是你来比较合适!”

    “没事的,祥云,我觉得沈大夫讲的有道理,我们也会经常过来看小乙的。”

    刚跨出内门的许仙这时也折返回来,附和着沈英的话,同时看向病床上的钱乙,

    “小乙,你安心养伤,飞天大赛上,你的那份,我们大家会帮你补上去!”

    “谢谢,谢谢你,强哥!”

    对于这个一直没有欺负过自己的许仙,钱乙心中特别敬重,尤其每次受欺负时,他都会帮着解围,更是心存感激,此刻再听了他的鼓励,心中一股暖流淌过,嗫嚅着已是热泪盈眶。

    “恩,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留下来照顾小乙吧。不过小乙,你一定要乖乖的安心养病,不许过问比赛的事,皇甫说了科考后带你去西军,那我们就再来研究一下三角箭吧!”

    湘云点了点头,很是愉快的独自决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做的事。

    其余三人一听,顿时暴汗不已。过问比赛的事就费脑子,研究三角箭就是安心休养,这是什么对比,神逻辑啊,理工类的天才脑中的构造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

    女人果然是不可以常理推断的一种生物,尤其是在开启了呆萌模式以后!

    许仙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跨门而出,沈英也回过头继续帮着钱乙包扎,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湘云见二人能躲都躲着自己,也不在意,立马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和钱乙开始唠嗑,哪知病床上的这个骚年更绝,很干脆的晕了过去,再也不愿睁开眼睛,忍受这挑战智商极限的对话。

    见无人搭理,某腐闲的无聊,加上天色已晚,只好打了个招呼离开,回去睡觉。

    “咦,排骨,你在干嘛?”

    还未到寝室门口,湘云就远远的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一动不动的仰首看天,走进了才发现是胆小鬼赵斌。

    赵斌正在望着天空愣神,陡然听到声音差点直接吓尿,直到回过神来,发现湘云俏生生的站在面前,这才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去,祥云,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这是想吓死我啊!”

    “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吧!快说,想哪家姑娘了?”

    湘云来回打量着赵斌,见他紧张的神色忍不住调侃道。

    “没有,哪有,怎么可能,呵呵!”

    赵斌一本正经的回答着,眼睛不时的偷瞄着湘云,见其看过来,又慌忙躲避开,脸色皮笑肉不笑的直抽抽。

    咦,真被我说中了,这小子真有奸情,不行,得把他的话套出来。

    “嘿嘿,是嘛?那你怎么一副躲躲闪闪的表情,还有,别以为天黑我就看不见,你的脸都红成猴屁股了,还说没有奸情?快点老实交代,是哪家的妹纸?”

    湘云不怀好意的笑着,盯得赵斌越发的心虚,看出破绽的某腐于是越发的变本加厉,笑得那个叫肆无忌惮,听得赵斌的头皮一阵发麻,最后无法,留了句话狼狈逃窜,

    “哪有,你别胡说八道,不跟你扯了,我回屋温习功课去。”

    哼哼,小样,嘴还挺严实的,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把你的秘密给挖出来。

    看着那蹬腿入室的急切身影,湘云也不纠缠,只是嘴角挂起一抹难以言明的弧度,往自己房内走去。

    屋内,许仙正在秉烛夜读,听见房门声响,抬起头正看见湘云望着他,

    “祥云,回来啦。”

    “恩,回来了。”

    见强哥看向自己,湘云立马害羞的低头看脚,低声应是,不自觉间又是红果果的卖起了萌。

    许仙可能是习惯了,也不以为意,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半天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口说了一句,

    “对了,照顾小乙的时候,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去藏借几本书看看。”

    “藏?那是什么东东!”

    本来百无聊奈间哈气连天,都准备上床睡觉的湘云,一听强哥找自己讲话,瞬间像是打了鸡血般睡意全无,‘噔噔噔’跑到了书桌旁。

    既然湘云已经坐在边上,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许仙也看不下去书,只得搁置一旁,耐心的解释着,

    “藏就是书院藏书的地方,里面四书五经、孤本遗籍一应俱全,譬如《离骚》、《九章》的孤本就在那里。”

    “书院有这个地方吗?我怎么不知道!”

    湘云听的一愣一愣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的丝毫印象。

    许仙有些无语,更加的恨铁不成钢,于是语气开始显得有些急躁,

    “书都没有,还能叫书院嘛。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平常都不读书,记好了,出门右拐,第三栋楼就是。”

    “哦,好吧,有时间我就去看看。”

    湘云随意的回答着,也没有走心,她过来只是想和强哥说说话,至于说什么,谁知道说什么呢。

    “恩,对了,去的时候对藏的管事客气一点,虽然他也是八大山人,但性格有些古怪。”

    湘云的态度让许仙有些无奈,随即想起了她的女儿身,也不再苛求,只是提醒着一些注意事项。

    “强哥,这个八大山人是谁啊?”

    “就是外面的人对书院几位老师的统称。”

    许仙眉头微皱。

    “哦,那西门班导也是喽?”

    “她不是!”

    许仙眉头渐皱。

    “哦,那那个藏管事又是干什么的?”

    “就是负责藏书的分类、摆放、收藏和借阅的人。”

    许仙眉头紧皱。

    咦,那不就是图书管理员嘛!还是八大山人,看来又是一个牛人啊!

    湘云想起前世对于图书管理员这个职业的描述,道家祖师爷老子,少林寺隐世高人扫地僧,前世开国太祖,无一不是从图书管理员这份前途光明的职业开始做起的,可以说没有这份职业对于各类知识的不断汲取和触类旁通,就没有他们后来取得的辉煌成就,想到这,某腐便迫不及待的再次提出了疑问,

    “哦,那那个……”

    “好了,你别问了,我都告诉你!”

    许仙眉头青筋隐现,简单粗暴的打断了湘云的话,然后理了理思路,开始了科普教育,

    “那个藏因为要防火,所以用的不是木材的结构,而是全院唯一的砖石结构,你从右边过去就能发现。那个藏管事名叫沈括,年近四十了,因为头脑里的想法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生人勿近,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

    “什么想法,这么的骇人听闻?我很好奇耶!”

    然而再多的科普也阻止不了湘云的好奇心,许仙被彻底的打败,没好气的说,

    “他说我们脚踩的大地是圆的,而且还在不停的转动,又说在洞庭湖的百丈高空上看见圆盘状房子那么大的东西飞过,最不能让人相信的是,他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石头搭成一个巨大的骨架,说我们生活的大地上有百尺高楼那么大的动物,这不是痴人说梦嘛,《山海经》、《淮南子》我也读过,不过那些都是公认的神话小说,要是真有那种动物,我们岂不是早就被踩成肉糜了,哪还能在书院安心的读书!”

    许仙说的相当的轻松,完全是当故事来讲,然而湘云听完这话,脸色却是大变,脑海中瞬间闪出地球、恐龙、ufo的词汇,震惊的无以复加。

    “强哥,如果我说这些都是真的,我做梦梦到过,你信吗?”

    湘云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是不是因为三角箭撞楼的事情头脑受刺激了,胡思乱想个什么劲,早点洗洗睡吧!”

    看着那认真的态度,许仙陷入了深深的无奈之中,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有点犯二的妹纸,自顾自的拿起书继续用功。

    “哦,好吧,那你也要早点睡啊。”

    湘云嘟着嘴悻悻然的走了,却是没有发现许仙手里那本书的书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神龙腿法!

    春风拂柳,月华无边,这样清爽的夜色总是令人有着无限的遐想,而正因为浮想联翩,就越发的睡不着觉。

    许仙就在床上睡不着,屏风那头的湘云不时会发出一声梦呓,那一句句的‘强哥’直击他的心房,令他躁动不安,于是披衣起床,绕过屏风。

    借着月光,许仙发现此时的湘云睡姿极其不雅,被子已经被蹬到了脚踝,整个人平躺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形,张大了嘴巴,嘴角隐有晶莹的口水滑动,不时还呓语着‘强哥,不要’的词句,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唉,傻丫头,既然如此痴情,当初又何必一死退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就算是为了我才进的书院,可是我已经有了玲玲,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你这又是何苦!”

    许仙摇了摇头,弯下腰将其被子盖上,又把被角掖好,这才重新站起身久久无语,心中一声长叹,

    “唉,玲玲,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十章 藏书楼

    翌日清晨,许仙早早的出门晨练,因为没有做梦,所以没有继续搂着湘云睡觉,也就没有了再次把持不住的情况出现。m.www.uu234.net

    只不过男人在每一个爽朗的早上,都会遇见一位名叫陈伯的大叔,从而春心荡漾。有条件的汉子,就会抱着妹纸,摆出各种姿势白日宣淫;而没条件的汉子只能依靠自己的五姑娘寻求精神上的慰籍;还有一部分汉子心有不甘,便出了门挥洒汗水,将多余暴躁的精力一泄而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专用的名词——晨练。

    许仙便是这样的一个汉子,因为精力过剩,关门时发出的声响自然就不会小,湘云正在和梦里的强哥你侬我侬时,就被‘碰’的一声猛然惊醒。

    “唔,强哥怎么这样啊,害的人家连羞羞的事都赶不上做,真是气死我了!湘儿不开森,湘儿有小情绪了!”

    湘云揉着眼睛,心里满是哀怨,傲娇间再次滚着床单,蹂躏起可怜的被子,过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翻身坐起,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藏看看吧,看看我们伟大的图书管理员究竟长得怎样的三头六臂,嘿嘿!”

    说去边去,湘云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门右拐,果然看见一栋灰黑色的小楼,和周围的建筑迥然不同,于是更不做停留,撒丫子便欢快的跑过去。

    藏,楼藏书,藏内全是书,孟湘云,云湘梦,湘云推门往里蹦。

    “哎哎哎,这位同学,你干嘛呢,不打招呼就往里闯!”

    靠门的一条长桌里,一位打着哈欠的男子被推门声惊醒,满脸怒容的瞪着进来的湘云,气恼她吓了自己一跳。

    “你好,大叔,我想找下沈括沈先生,麻烦您通报一声。”

    湘云用自认为很温柔的声音说着,然而听在男子的耳朵里却不吝于晴天霹雳。

    什么?大叔!天啦,难道我已经这么老了吗?我才三十六岁啊,长得还这么帅,帅的还不要不要的,居然被人叫做大叔,可恶的臭小子!

    “没有,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大叔,给我出去!”

    “哎,哎,别推,别推!”

    湘云被男子推推嚷嚷间轰出了门口,只能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哼,臭大叔,本来还想找沈先生聊聊关于大地是圆球的问题,没想到被一个看门的大叔给搅合了,真是扫兴。”

    “等会儿,你说什么?你也认为大地是个圆球?!”

    身后,那个被称作大叔的男人追了上来,口气中满满的都是惊喜。

    “大叔,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找的又不是你,况且我对大叔也没兴趣!”

    湘云两眼眯成一条直线,显然是不想搭理对方。

    只是男子丝毫的不以为意,急切间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我,是我,我就是你要找的沈括沈存中啊!”

    “不是吧,你就是沈先生?可是我听说沈先生只是年近四十,潇洒俊朗,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个糟老头子啊,大叔,你是不是骗我的,说,你有什么企图!”

    湘云一脸质疑的神色,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素服的男子,表情十分的魔性。

    “我不是大叔啊,我今年才三十六呢,我看起来就那么老吗?”

    男子则表现的非常焦急,反复询问着大地圆球的事,

    “算了,这个也不是问题,你也觉得大地是圆的吗,是不是?”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是沈先生吧,可是你最起码给个坐着的地方聊啊,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探讨这种学术性的问题吧,别人还以为大清早两傻子起来卖萌呢!”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永远都是巨大的,湘云一脸的怨念,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哦,是我疏忽了,小兄弟,请进,请进!”

    见湘云委婉的表达着不满,沈括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其迎进藏内专门设置的管事房间,这才询问起湘云的姓名、年龄、班级等等。

    湘云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图书管理员失去了兴趣,于是不再废话,一一相告后,话题便转到现在这个年代匪夷所思的那些猜想之中。

    “祥云所说的那种载人的飞行器与我所见的好像有些出入啊!”

    沈括在这个时候显得孜孜好学,不耻下问,他的博闻强记再加上湘云领先了一千多年的理论知识,许多困扰其多年的问题迎刃而解,很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于是这位科学狂人对于问题的探讨越发的精细和困难了。

    “当然有区别,我说的是一种设想的飞机模型,不是你见到了那个不明飞行物。同样是在天上飞,飞机模型可是简单多了,只要浮力和动力计算正确,材料到位,要做多少个就做多少个。”

    湘云轻描淡写的说着,差点没把ufo这三个字母脱口而出。

    可惜这个朝代英文还没有传过来,就算是说了,应该也没什么人能够想明白,于是某腐明智性的选择了回避。

    “祥云懂的挺多的啊,看来这次飞天大赛,你一定能拿个好名次啊。”

    像是找到了知己般,沈括频频点头,对面前的这个小兄弟越看越是顺眼,越看越是开心。

    湘云则没有他这么开心,本来以为这个沈括知道这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极有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反而会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来的。

    谁知一番详谈之后,她发现这位大叔就是一典型的科学怪人,虽然那些奇思妙想已经完全超出了目前这个世界的认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宋朝人,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找不到同类人的湘云一脸的不开心,心中还有着一些小情绪,尤其是大叔的话里提到了那个至今还重伤卧床的钱乙,令她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

    “没用的,我违反院规,用飞行器把院士的居所撞了个大洞,已经被取消参赛资格了。”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放心吧,没事的,我是飞天大赛的总评委,我去跟周老头说说,给你个额外的参赛资格。”

    沈括一听,嘴上虽然还是说了一下湘云,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因为又有嘲笑和讥讽老朋友的谈资了,于是心情大好下,拍着胸脯保证能给这个骚年一个参赛的资格。

    然而湘云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反而重重的摇了摇头,心情很是沮丧,

    “原来沈先生是总评委啊,可惜这事你真的帮不上忙。就算我能参赛,负责驾驶三角箭的小乙也摔成了重伤,根本没法出赛,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什么?驾驶三角箭?摔成重伤?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机关兽可以让人在天上飞?!”

    湘云的话着实有些惊世骇俗,沈括坐不住了,乍听出现了能载着人飞的机关兽,双眼立马绽放出摄人的黄光,在机械上浸淫多年的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难度,那颗不仅仅是熟悉机械就行的,里面涉及的知识方方面面,林林总总。

    于是这个科技狂魔赶紧询问着三角箭的所有资料,包括钱乙试飞的日志及起降方式等等,不一而足。

    而听完湘云介绍的三角箭只有五十五斤重时,沈括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个宝贝,不是自己捡到的,而是直接送上门来的,这人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他的大名随着湘云的到来肯定会被载入史册,而且是大书特书的那种,于是看向对面小家伙的眼神竟然都充满了崇拜,对,没错,就是崇拜,

    “祥云小兄弟,遇见你我真是三生有幸,今后我们一定要多多探讨,我要把我们的谈话都写进书里!”

    “你还写书?”

    “是啊,我在此为母亲守孝,闲得无聊,平时就爱记录点东西,如今有了小兄弟的参与,我正好能将此书完善,让其成为千古绝唱!”

    “哦,那不错啊,书名叫什么,等发行了,我也看看。”

    关于湘云提到的书名,沈括以前也没想好,此刻谈得兴起,便也拍案而定,

    “既然多是一些和小兄弟你的探讨,就叫《梦溪笔谈》吧!”

    “哦,《梦溪笔谈》这名字不错,读起来朗朗上口。等等,你说什么?《梦溪笔谈》?你就是那个沈括?”

    湘云本来也只是认为沈括写的只是一些随笔而已,直到听了书名,她才忽然想起前世上学时学到的有关这本书的介绍。

    《梦溪笔谈》,与《鲁班秘录》、《天工开物》合称古代三大科技奇书,在科学界的地位,与文学界的四大名著不相上下。

    至于作者沈括,相比于书,倒是没有那么出名,至少湘云是听了书名,这才将人对上号的。

    “是啊,在下正是沈括,莫非小兄弟到现在仍然在怀疑我的身份?”

    沈括心中也是疑惑,按理说聊了这么久,两人之间的这种疑虑早就该打消了。

    他根本不可能想到湘云只是太过惊讶,自己出言确定了一下。见沈括满脸狐疑,湘云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沈先生误会了,小子只是想到先生要将我的话写进书里,心里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失礼失礼。”

    难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猜想,既然是他,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湘云心里也是一阵的小激动,面对眼前这位古代科技界的绝对大拿,她也是有种高山仰止的崇拜。

    于是这一老一少相互崇拜着互拍马屁,一时间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听的人心中一片腻歪。

    “老沈,被借走的那本《孟德新书》还回来了没有?”

    正此时,一个让湘云直接无语的声音出现在了藏的门口。

第二十一章 战略部署

    “德彪,这么早就过来啦?”

    见到来人后,沈括也是颇为惊讶,他也是没有料到范德彪会为了本书一大早就跑过来。www.uu234.net

    “不早,不早,来的晚了,怕是又被哪个小子给借走了。你要知道今年雄州城的局势有些紧张,估计策论有很大的可能会考到,我得参考一下这些兵书,下节课我得给他们分析一下宋蒙之间的局势。”

    范德彪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进门看到湘云也在,十分的诧异,不过转瞬间,心情就愉悦了起来,

    “哟,这不是祥云小兄弟嘛,这么巧,你也来借书啊!”“不是,不是,我是来找沈先生请教问题的,已经结束了。呵呵,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湘云皮笑肉不笑地应答着,脚却已经迈到了门外。

    范德彪见状立马不干了,好不容易碰巧遇见的人,怎么能让他给跑来呢,身手敏捷的一把拽住某腐,

    “祥云还请留步,上天听闻你回来趟孟府,不知令姐的身体如何了?”

    唉,又来了,我就知道,这丫的怪蜀黍,找我准没好事,肯定又是打听我的消息,变态,流氓,大色狼!

    “呵呵,我姐她挺好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那个,彪哥,我还要去食堂吃饭呢,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湘云抽了几下,终于把胳膊抽回来,鞠了个躬,也不管彪哥在说什么,撒丫子就跑。

    好在彪哥并没有死皮赖脸的追上来,某腐这才松了口气,心情愉悦地赶往食堂。

    由于时间还早,食堂里并没有什么人,湘云吃完后,还包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准备带给钱乙,谁知到了医务室才发现,钱乙的早餐早就有帮佣们打理好理,根本就不需要她得操心。

    不过钱乙还是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在湘云的喂食下,将包子吃了个一干二净。见这个悲催的骚年恢复还算顺利,湘云也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安慰了几句,便离去上课了。

    下午放学后,湘云已经坐在了病床边,至于为什么来这么早,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她本来应该陪钱乙聊天的,结果很不争气地趴在病床边睡着了,直到被钟声惊醒,这才满怀歉意地跑去上课。

    所以下午这会儿,他才早早的来看钱乙,希望能陪他多唠会,只是她屁股还没坐热,外面便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显然是进来了好几个人。

    “咦,强哥、皇甫、坑货、白板,你们大家怎么都来了?”

    湘云一转头,看见一窝蜂涌进来七八个人,包括班长在内,竟然都是一班的学子。

    众人吱吱呜呜,不好意思开口,身为班长的皇甫奇只得硬着头皮轻咳了两声,

    “那个,我们来看看小乙,顺便找你们有些事儿。”

    “班长,是比赛的事吗?可是我俩已经不能参赛了呀!”

    湘云表情有些疑惑,自己二人一个重伤,一个被取消资格,还有什么事能帮的上忙的。

    皇甫奇面色凝重,心有不甘的说道,

    “公输霹雳的黑龙强的离谱,我们没有把握赢他,所以想找你来商量下对策!”

    “找我,对付黑龙?”

    湘云闻言和钱乙对视一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吃惊的模样,半晌看着皇甫奇等人殷切的目光,只得败下阵来,脑袋开始了加速运转,

    “好吧,算我怕了你们了。以你们现在的机关兽,想要和公输霹雳得黑龙硬拼,确实是困难了些。那天的空战我也看了,失败的原因其实并不在于体积的大小,而是因为浮空的方式!”

    “浮空的方式?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啊,不都是用绳索控制的吗?”

    众人努力的回忆着当天的情形,因为他的飞熊死的最惨,所以他的印象也最是深刻,然而想来想去,仍旧是一头雾水,于是他忍不住插了句嘴。

    “有纸笔吗?”

    湘云估摸着,对于这些古代的学子们,用现代的语言未必能解释的通,于是决定用有图有真相的方式,来让大家喜闻乐见的接受。

    皇甫奇等人自然是有备而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湘云也不客气,拿过笔便在纸上画起了草图,不一会儿,一只猫咪、一只乌龟和一条蚯蚓,便跃然纸上,端的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众人对湘云的绘画水平,也是知道底细的,可是在见到了纸上的形象后,嘴角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抽搐,却不得不忍住体内的胃酸,强忍着耐心听着她的讲解。

    “你们看出来其中得区别了吗?”

    湘云搁笔,抬头看着众人,带着期翼问询的,希望能有个明白人。

    这特么还真叫草图啊!就这屎的一笔的形象,要是还能看出区别,那就真出了鬼了,这抽象的也过于离谱了些吧!

    众人心头暴汗,对于湘云其他科目的弱鸡,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卫台看着那只乌龟,更是一头的黑线,

    “这也没什么区别吧!同样是机关兽,同样要靠绳索控制,只不过是黑龙的控制点多了些而已!”

    “不是控制点多的问题,你们回想一下,当时黑龙的运动轨迹!”

    “扭来扭去,忽上忽下,飘忽不定,可是龙不就应该这样运动嘛,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的很对,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湘云肯定着卫台的话,顺手在蚯蚓上画了个圈,

    “同样是用绳索操纵机关兽,你们只是借用了风的推送,偶尔用绳索改变一下方向,而且这样的控制肯定会有延迟,不大好掌控机关兽的位置,对于瞬息万变的空中战场是非常不利的!反观公输霹雳的黑龙,它利用的是风的阻力和摩擦,运动起来更加的灵活,而人在地上的控制,只需要预判黑龙的动向,提前扯动控制点得绳索就可以了,这种微操甚至可以精确到尺的度量,从而能够更好的打击对手,这就是你们之所以惨败的真正原因!”

    听了湘云机械力学的论述,众人面面相觑,头上的雾水越发的弥漫,许仙更是皱起了眉头,心有疑惑,

    “可是祥云,你这样解释我就更加的不明白了,为何我的盘龙棍只有四个控制点,却反而比他们灵活了许多?”

    “大道至简,正因为你的盘龙棍造型简单,不需要太多的控制点,也能够及时反应,灵活多变。强哥,你的盘龙棍我看了,应该是双手交替挥舞的兵器,改成两个控制点,或许会更好些。”

    强哥问话,湘云自然是用心答着,态度极其的认真。

    只是说了半天,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众人心中免不了着急,马通的声音更是生硬了许多,

    “说到现在一个管用的方法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能胜过公输霹雳?”

    “有是有,不过需要你们所有人全上,才能稳胜他!”

    湘云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望向大家。

    “不行,这不可能,还有二班和四班需要对付,而且就算是三班,柳永的那柄飞剑,也不容易对付,我们最多只能抽出五个名额,再多的话,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皇甫奇第一时间否定了湘云的办法,不管是作为少帅还是班长,他都必须从整体出发,确保一班的名次,全员围殴的想法,很明显不切实际。

    “柳永交给我就好,至于黑龙,皇甫,只有靠你们五个去拼一把了!”

    这时许仙开了口,接下来相当难啃的柳永,只是对于公输霹雳的黑龙,他也是爱莫能助。

    “以现在的时间和技术而言,五个人根本就拼不过那条黑龙,看来只有寻求战友的帮助了!”

    湘云无奈之下,只得给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寻求战友,你是说找二班和四班的人合作?”

    “不可能的,平白无故他们怎么会帮我们?”

    “飞天大赛除了三班就是我们一班实力最强,他们就算帮了我们,最后也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他们又不是傻子!”

    一听湘云说要找外援,众人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间分明是不看好这个提议。

    “他们当然不是傻子,可如果我们把实力削到和他们一样弱呢?让他们看到夺冠的希望,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湘云老神在在的说道。

    “一样弱?那倒是能合作,只是到时候把三班打下去,我们班的名次可就悬了,搞不好再整个倒数第一!”

    马通仍旧一脸的不服气,反唇相讥。

    “放心吧,有我呢!我虽然不能参赛,但改造点机关兽什么的,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湘云拍着胸脯保证着,虽然她的胸脯一马平川,根本没什么好拍的,但是气势却是一点都不弱,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二班的顾长风颇有君子之风,应该不会答应这个提议,要不宋嘉,你去找秦柔他们商量一下。”

    许仙点头附和着,转头对着宋嘉说道。

    “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人家心里好怕怕,人家想要孟起陪着一起去。”

    宋嘉闻言,有些娇羞含嗲,拉着马通的胳膊不停地摇晃,自然又是引来一阵哄笑,这事也就算定了下来。

    “只是这四班…?”

    许仙眉头紧锁,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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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腐女追君记介绍:
她女扮男装混入书院,因缘际会和他住在同一寝室。
他沉默寡言高冷孤傲,却身负血海深仇无以为报。
她半夜醒来,发现他压在了自己身上,想要挣扎却被紧紧抱住,感受着耳边轻柔的呼吸,她整个人都融化了,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想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颇有些兴奋的期待着。
……
[起来啦]
[人家被封印了,起不来]
[别闹,赶紧起来]
[这是巴拉拉魔法,到上课前封印才能解开]
[要不要我拽你起来]
[我的床上有魔法屏障,你只要一过来就会被弹开]
……
连番的刺杀,他都在最后关头救下她的性命,甚至不惜为她挡刀,她早已将一颗心交给了他,然而……
他竟然已经有了女朋友,她是那样的温柔娴淑,我怎么能忍心破坏她的幸福,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随着男装被拆穿,随着身世被解谜,她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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