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6章 当堂对质【03】
因为普通的百姓哪里有那么周全的思维,肯定是四处都是漏洞甚至会有反复,但是仔细推敲,反而可以推出真相来。
现在眼前这个事儿,反而不是那样的。
到底如何的,只怕还得仔细查呢。
袁大听李少尹那么说,就开始哭喊官官相护,他们畏惧沈明珠势力不肯查办沈明珠,故意要拖延,甚至还说要让沈明珠悄悄逃走,以后都不会出现了。
又有人开始哭喊说乡下很多县官都这么干,有人犯了事,他们交了银子,苦主不管怎么告都没用,因为当官的收了很多银子,根本就不可能让老百姓告赢的。
而且老百姓告一次官就需要花费那么多银子,哪里有那么多钱？
所以他们就是要故意拖着,这样等告不起的时候就不了了之了。
李少尹一听,冷笑一声,立刻抢过杨少卿的惊堂木一拍,断喝道：“今日到此结束,苦主回家再收集人证物证,必须要拿出证明有人威胁你男人的东西来。今日证据不足,还请郡主暂且回府,若是有了证据,还请郡主能够再度出堂。”
沈明珠起身,还了半礼,然后便带人离去。
袁大家的见沈明珠要离开,立刻就不要命地扑上来,“大人,我们,我们还有人可以证明的。”
说着她就看着松烟,声嘶力竭地喊道：“松烟,我们当家的对你也算是不错的,你,你怎么……他都死了,你怎么还不说实话呢？”
松烟立刻就低下头,不敢看别人。
杨少卿就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松烟支支吾吾地,飞快地看了沈明珠一眼,她虽然没看他,可他却觉得她的眼中似乎藏着什么厉害的东西一样,吓得他一个激灵,就更加不敢说了。
袁大就要扑上去打他,“你,你那次不是还说,还说郡王的死有蹊跷的吗？你,你怎么现在不说实话？之前你不说,谁也不怪你,我们当家的被收买了也没敢说,我们当家的被她威胁要杀了我们全家。那你呢,你没爹没娘的,你怕什么？”
松烟飞快地看了李少尹和杨少卿一眼,又要低头。
杨少卿就返回案桌前抢过惊堂木啪的一拍,“有什么就大声说出来,鬼鬼祟祟地看什么？”
松烟吓得又是一哆嗦,瞬间就想起了那么雪亮的简单,那么噗得刺进了袁大的胸口。
然后还有一把雪亮的尖刀抵在自己的心口和心爱女人雪白的胸口上,那刀刃上寒光闪着她绝望的双眼,她说：“松烟,我还想和你过一辈子,你就从了吧。”
如果他不听话,不按照那个女人安排地来说,那他们就要杀了她,杀了自己。
自己从前是没父没母,没有什么牵挂,可现在自己爱上她了,想要跟她过一辈子,就有了牵挂。
而且她那么命苦,从小就是孤儿,还被人卖做了丫头。
这一次自己在那里住的日子,她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渐渐地和自己就有了感情。
第2477章 当堂对质【04】
这一次自己在那里住的日子,她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渐渐地和自己就有了感情。
最关键的是——如今她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一定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松烟这样想着,内心就更加坚定了,用力地瞪着正前上方的那几个明镜高悬的大字。
“大人,”他艰难地开口,“小人,小人的确有事情没有明说。”
杨少卿看了李少尹一眼,然后两人又去看沈明珠,沈明珠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似乎正要迈步出去却因为松烟的话儿停了下来。
她面色淡然平和,没有任何的紧张和愤怒,就好像是跟自己无关一样。
袁大家的见松烟肯说出来,立刻就喊道：“快说,快说,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不能让我们袁大白死。”
人群里就有人说道：“你家袁大也不算白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他毒死了燕郡王,只怕你们一家也都是要诛九族的！”
袁大家的一下子愣了,他们似乎忘记这一茬了,不,不,不会的,那人说可以保他们平安无事的,只要袁大死了,那件事就不和他们家人牵扯,袁大一死就将罪孽都消了。
沈明珠却讥讽地勾出一丝笑,他们还真是好糊弄呢,承认受了自己的收买毒死了燕郡王,那么首先他就要承担毒死燕郡王的直接罪名,之后才是追究自己收买的责任了。
只是这个袁大可能怕被人查出来完不成任务,所以就先自杀了,又或者是沈云珞之前就授意他如此,想着袁大既然能自杀,那么他说的事情就肯定是真的么？
真是可笑至极呢。
她轻蔑地瞥了那群人一眼,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否则好好地行得正坐得端,朗朗乾坤下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穷人有穷人的骨气,富人有富人的矜持,谁会那么喜欢让人去可怜呢？
她朝着杨少卿和李少尹看了一眼,淡声道：“本郡主先回去了,再有什么事情,两位只管去宫里请旨吧。”
说着举步就走。
袁大家的见松烟要说新的情况,可沈明珠竟然还不在乎,抬脚就走,一下子就急了。
她疯了一样朝着沈明珠扑过去,“贱人,还我男人命来！”
她这么一喊,在场的人都愣了,就冲着这声贱人,沈明珠都可以让人将袁大家的直接格杀当场。
不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沈明珠有没有罪,就算是定了罪,只要皇帝还没有下旨剥夺她的封号,那么一个普通白丁这样辱骂一位郡主,郡主的属下就可以当场将她格杀。
在她扑过去的时候,沈明珠旁边的两名女护卫立刻就呛啷一声宝剑出鞘,雪亮的剑锋直指袁大家的,吓得她顿时不敢往前扑了。
不过她立刻就改了方式,捂着脸开始大哭,“杀人啦,杀了我男人不算,还要将我也杀了,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也要将我们一家人都灭口的。”
沈明珠微微蹙眉,原本不想理睬她,这时候却扭头朝袁大家的看过去。
第2478章 当堂对质【05】
沈明珠微微蹙眉,原本不想理睬她,这时候却扭头朝袁大家的看过去。
袁大家的一接触到沈明珠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登时就不敢说话了。
沈明珠唇角扯了扯,淡声道：“不要吓坏她,想来他们也是极为不容易的,原本燕郡王的案子和他们没关系,现在却不得不受制于人承认是他被人收买毒死了燕郡王,这可是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呢。不过……”
她突然就朝着袁大家的迈近了两步,吓得袁大家的立刻后退,脸色煞白,“你,你,你想干嘛？”
眼前的少女太过高贵,眉宇间都是清华的贵气,让人不敢逼视。
她虽然说话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可那眼神却非常的锋利,让人不敢对视。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不再是鄙夷的眼神,反而充满了怜悯,她叹了口气,“袁大家的,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是你们答应配合了那人,可是她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却永远都没有机会得到了吗？”
袁大家的犹豫了一下,立刻道：“你,你说什么,什么配合,我们根本就没有被谁指使,反而是你,你指使我们袁大……”
沈明珠摇头微笑,“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自己知道得很清楚,我不管她是用你们家人的性命来威胁袁大的,还是用权势金钱来诱惑收买你们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
袁大家的看她一副淡然沉稳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忍不住接话道：“你,你要说什么？”
沈明珠笑了笑,“那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保证,你不会从她那里得到任何好处。而且你们家是什么情况,咱们都一清二楚。要是哪一天你家突然吃顿肉,扯件新衣服,都会有人去查你们哪里来的钱。另外你们以后出门见什么人,什么人去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或者你可以说是你亲戚给你什么接济,可如果从前他们都没有帮过你们,突然来帮助你们的话,那还是会有人去查他们的。所以……”
沈明珠笑得云淡风轻,“袁大家的,你将会发现,你们这是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的。”
袁大家的面色大变,想顺着说什么,却又猛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然后扭头去看人群里的什么人。
就在她扭头去看的时候,沈明珠的侍卫自然也立刻就顺着她的目光去看。
不过那里什么人也没有,袁大家的顿时有些慌了,觉得沈明珠说的可能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可如果被人盯上,那自己还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啊。
她不禁有些着急了,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这时候松烟就开了口。
松烟喊道：“小人可以作证,郡主和我们王爷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那日小人看得分明,王爷从王府回来之后就在书房里写信,还让小人伺候的。小人虽然不能全认识,却还是略略识得几个字的。后来还是小人去将信送出去的。”
第2479章 当堂对质【06】
松烟喊道：“小人可以作证,郡主和我们王爷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那日小人看得分明,王爷从王府回来之后就在书房里写信,还让小人伺候的。小人虽然不能全认识,却还是略略识得几个字的。后来还是小人去将信送出去的。”
杨少卿就问他信里说了什么,松烟便按照沈云珞派人教他演练的那样,说了一遍。
当初沈云珞设计得非常详细,不但是信件的内容,甚至是松烟说话时候的态度,语气,以及第一次的内容、神情等都设计了。
第一次要支支吾吾,第二次要犹犹豫豫,第三次大人们急了他才能将事情全部透露出来。
因为他这些日子一直就在那里训练这个了,所以基本不会出错。
沈云珞将一切都算计到了,所以松烟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全场人的反应她也算计到了。
按照松烟说的,沈明珠就是和燕郡王有交易的,而且看信件的意思,燕郡王很可能满怀期望,因为他提出了很多非分的要求。
而联系袁大说的,沈明珠可能根本就没有想真的满足燕郡王,而是一早就要杀了他,所以她都满口答应了。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大家都不知道秘密。
按照沈明珠之前说的,应该是燕郡王去找谢太妃帮忙,想要给萧郁谋求一个爵位。谢太妃开始不肯,可是燕郡王总去墨迹,谢太妃又不是个能随便翻脸的人,禁不住燕郡王的死皮赖脸,她又怕他总来会让燕王府丢人会让人误会什么,所以没有办法她就答应了。
而沈明珠自然是要给谢太妃帮忙了,就想跟燕郡王聊一下,让他不要再去骚扰太妃,让太妃安静地过日子就好。
燕郡王也同意了,回去还写了封信,跟她谈了事情的具体内容,约定之后再去茶楼具体商谈。
而沈明珠去茶楼等他的时候,他却没来,她就派人去王府找人,得到的消息就是燕郡王被杀了。
在沈明珠之前的说辞里,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不过就是燕郡王无理要求,谢太妃不想影响王府声誉委曲求全。
另外隐晦的一点别人也能推测出来,那就是谢太妃太过善良,深信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两人撕破脸了,她觉得还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她才答应的。
沈明珠的说辞也是天衣无缝,没有什么破绽的,现在沈云珞设计的那个也说得通,所以暂时大家都迷惑了。
松烟的戏演完之后,很多人又迷惑了,觉得他说得很对,沈明珠嫌疑很大。
杨少卿就和李少尹商量,“是不是让谢太妃来回应一下。”
李少尹却不同意,“没有陛下的御批,咱们就这么去请太妃,也太过失礼,这可是对王府的羞辱,小心你我罪加一等啊。”
杨少卿觉得也是,他想了想,又道：“倒不如去请示一下皇后娘娘如何？”
李少尹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杨少卿你这是想让皇后娘娘背上一个干预朝政的罪名么？既然要请旨,不如就进宫一趟吧。”
第2480章 当堂对质【07】
李少尹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杨少卿你这是想让皇后娘娘背上一个干预朝政的罪名么？既然要请旨,不如就进宫一趟吧。”
杨少卿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却也只能同意,不过他还是给随从使了个颜色,让人去给萧澈送信儿。
李少尹知道他的小动作,也没有横加拦阻。
虽然松烟那么说了,可还是不能就这样定沈明珠的罪,而且沈明珠是郡主,来配合他们就已经是很给面子,要想让她留下,那除非有皇帝的亲笔御旨。
沈明珠也没再理睬他们,吩咐人备车回府。
袁大家的还想闹腾,李少尹却威胁她,一个无知妇人哪里就来了那么大的胆子,倒是真的要调查一下近来什么人去了他们家。
袁大家的顿时不敢说话了。
李少尹和杨少卿就恭送沈明珠回去。
沈明珠带了人回郡主府,还没到家呢,就碰上了追过来的沈明堂和文松之。
两人骑马过来的,显然是要去衙门。
最近文松之在金吾卫任职,不是那么自由,但是他一听说沈明珠有了麻烦就去吏部部找沈明堂。
沈明珠二话不说扔下笔就和文松之走了,现在还真是岂有此理啊,什么人都敢来欺负他妹妹了。
他们碰上了沈明珠的车驾,翻身下了马迎上马车,“明珠,没事吧。”
沈明堂心急火燎的。
文松之也是,他觉得星哥不在家,未来嫂子的安危就有他的责任,如果沈明珠出了事,那就是他这个做弟弟的没有保护好,是失职。
他可不像沈明堂那么文气,上来就问道：“什么人又耍阴谋,沈明珠你告诉我,我带了兄弟们去给他好看。哼,管他什么人,敢对你不敬,咱们就砸了他家的锅。那个杨汝文是不是想要扣押你来着,你等着,我去教训他一下。”
说着转身就要上马去大理寺。
沈明珠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是干嘛,是不是早就看杨少卿不顺眼,想借口去跟人家打架啊。我跟你说,你现在可是代表陛下的脸面,你要是在外面胡作非为,小心陛下打你屁股。”
文松之一听,自己都这么大了,沈明珠却跟说孩子一样说自己,实在是有点没面子啊。
他嘟着嘴,有些不乐意,“萧泽可更是代表陛下的面子吧,他还在外面随便打架呢。”
沈明珠就知道他什么,文松之因为皇后的事情和皇家有些疏远,对萧泽也不像以前那么客气,见了面之后没少刺萧泽。
萧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最开始他还无所谓,被文松之刺了几次也就知道文松之针对他了。
一来二去,两人就互看不顺眼,甚至还悄悄打了几架。
反正谁也没占到便宜。
不过因为萧泽和雪儿、沈明芙关系不错,而文松之也因为沈明珠对那俩女孩子非常照顾,所以在那两人的调解下,文松之和萧泽关系也好了一些。
虽然不像朋友,却也不再见面就打架了。
前几日萧泽带了沈明芙、
第2481章 当堂对质【08】
虽然不像朋友,却也不再见面就打架了。
前几日萧泽带了沈明芙、雪儿出去微服玩耍,还在京城和一个公子哥打架,结果他们微服没有带太多人,就被人家打了一顿。
萧泽回宫想搬救兵,又不敢跟皇后和父皇说,免得被罚,恰好就遇到了文松之。
文松之一听,二话不说就带了几个弟兄悄悄地出了宫,和萧泽一起去找了那个公子哥。
也不解释也不招呼,上去就是一顿混战,后来讲那人打得跪在地上直叫爷爷饶命他们才饶了他,然后又迅速离去。
等打了架之后才知道那公子哥是大长公主家的小孙子,名叫夏之清的。
他还是夏之霖的一个小堂弟呢,这下可是惹了麻烦了,见了夏之霖都别扭。
后来大长公主还告到了皇帝跟前,皇帝气得当场就罚了萧泽。
不过萧泽倒是好样的,没有出卖文松之,让他保住了差使,否则只怕这金吾卫的差事就保不住了。
沈明珠知道这些来龙去脉,也只是笑了笑,这小子和萧泽倒是像亲兄弟,两人性子一般跳脱随意,自己倒是不好多管什么。
“这可不是你们打架那么简单,你们打了架,回头说开了也就好了。说不定还会不打不相识呢,我这个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情一个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许插手多管,一切我自由安排。”
沈明珠知道沈云珞不会拿人命当回事,她也不想让大哥和文松之牵扯进来。
现在对她来说,这些事情她来弄,大哥只负责过好日子,做一个沈家的新标杆就好,他就是沈家新生代的标志,是门面,也是她重生之后的一个寄托。
前世哥哥是早就死了的,这一世因为她也活下来了。
她要他好好活着,然后娶妻生子,光耀门楣,一辈子风风光光问心无愧地活着。
还有一个问题,她觉得后院那些龌蹉事,还有她和沈云珞的恩怨,不该让男人们掺和进来,男人就做男人的事情便好,没有必要去管后院的琐事。
这一点她和沈云珞是本质区别的,沈云珞就巴不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只要她的事情,萧澈最好就要不遗余力,谁得罪了她,萧澈就要替她出气。
只可惜,萧澈从来就没有这样过,甚至还想着沈明珠,这也是沈云珞更加怨恨沈明珠的地方。
她这么说沈明堂和文松之自然是不同意的,他们有事情,她出钱出力的,凭什么她有事情了,她就要他们躲得远远的？
文松之第一个不答应。
沈明珠看天色不早了,笑道：“先我府上吧,在路上纠缠也不像话。”
她吩咐启程,几人一路回了郡主府。
进了府,沈明珠就和他们去了她二院的穿堂。
一坐定,她就笑道：“我还没有用膳,你们要不要陪我用点？”
沈明珠郡主的厨娘那可是厨艺一流的,据说那刀功比御膳房的还好呢,她家的饭,他们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第2482章 当堂对质【09】
沈明珠郡主的厨娘那可是厨艺一流的,据说那刀功比御膳房的还好呢,她家的饭,他们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文松之一屁股就坐下,“我就是来蹭饭吃的呢,每次来你家,我都是空着肚子特意来蹭吃的。”
沈明堂没有他那么贫,不过也承认郡主府的饭菜好吃,尤其是沈明珠离开沈家以后,相府的饭菜可就很一般了。
特别是全家聚会的筵席上,老夫人做主,那饭菜……跟翠竹园的一比他都觉得没有办法下口。
可老夫人偏说什么不能铺张浪费,要注意节俭,沈家如今已经入不敷出什么的了。
沈明珠也没有让人特意准备什么,就是她日常的饭菜,但是就算是普通膳食,却也是色香味俱全,可口美味,让人食指大动的。
没有鸡鸭鱼,却能吃到鸡鸭鱼的鲜味儿,就算是小炒都那么有独特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文松之痛吃了四碗米饭才放下筷子,然后又喝了两碗海米汤才罢手。
沈明堂倒是没有那么不矜持,虽然吃得也多,倒是不至于那么夸张。
吃完饭,文松之摸着肚皮,“沈明珠,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赴汤蹈火咱们在所不辞的,是吧明堂兄。”
沈明堂笑微微的,“这是我妹妹,自然是没二话的。”
沈明珠无奈地笑笑,“虽然我为人一般,朋友不是很多,可有你们,我还是很幸运的。”
她对文松之道：“你先回宫里去,你的任务就是坚守岗位,然后利用关系打探宫里的消息,比如说陛下的态度,以及皇后娘娘的态度等。”
这个对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因为皇帝下令严查的话,那就代表着官府可以请她到堂了,若是定了罪还会坐牢的。
文松之点点头,他知道消息的重要性,“那好,我这就回去,这几天我就跟人串班,替他们在宫里值班,不回家了。”
沈明珠笑笑,“有劳了。”
文松之拱手告辞,“什么有劳没劳的,为你做事情,那是我心甘情愿,也是该当的。”
告辞以后,他就骑马回了宫里继续当差,又找了其他几个同僚。
之前几个同僚家里有事,需要请假的,但是没有人可以替换,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定下来。
文松之现在直接告诉他们这几天又和家里闹矛盾,不想回家看人家脸色,想住在宫里,就主动替他们当值。
那些人岂有不高兴的,立刻就商量几个人怎么轮。
最后他们商量定了,拍拍文松之的肩膀,“好兄弟,现在你替我们当值,回头我们再替换你。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文松之嘿嘿笑着,“好说好说,你们只管忙去,一切有我呢。”
文松之从前文人高傲冷僻,不是很喜欢和人家打交道,又觉得那些世家子弟很烦人。
可自从沈明珠指点了他以后,告诉他别看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像纨绔子弟一样,可很多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家一点不比他们差。
第2483章 当堂对质【10】
可自从沈明珠指点了他以后,告诉他别看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像纨绔子弟一样,可很多人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家一点不比他们差。
这就需要文松之自己有发现的眼睛了。
文松之虚心受教,进了金吾卫之后,仔细观察过那些人,发现他们果然是各有所长的,比如说有人豪爽,有人细心,有人耿直等等,虽然各有各的缺点,却也各有优点的。
所以他进了金吾卫之后,在沈明珠的指点下,加上沈明堂的影响以及他自己也想着要一心向上,所以和同僚相处得不错,把上司也恭维得很好,如今也算是金吾卫里很吃得开的。
他立刻就去安排一下,给乾清宫以及御书房的太监们都送点礼物,打个招呼,借口就是自己太顽皮,万一有人去皇上面前告状,他们可以帮忙盯着点,免得他挨冤枉揍。
之前去皇帝跟前告状的人不少,那些太监自然习惯了。
虽然后来文松之不惹事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所以他用这个借口大家也不觉得突兀,一个个反而很热情地应下来。
他就在当班的时候和那些太监宫女的聊天,从他们的言语中来判断自己需要的消息,而不是直接打听,免得人家怀疑什么。
这是沈明珠教他的,如果对方对他有好感,觉得他可交,可不用他问,他们也会主动的将很多有用的消息告诉他的,哪怕他没有打探的心思,可他们也有吐槽发牢骚的心思。
而如果对方对他没有好感的话,他若是打探还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呢。
所以他要是打探什么,从来都不会直接问的,都是借着聊天的机会,利用不同的话题来启发那些人,让他们主动聊到他感兴趣的事情,然后再状似无意地加以提问,就可以推波助澜,让他们将那些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地说出来。
当然他这个技术还不成熟,对付那些小太监以及对他有好感的宫女还行,若是刘玉那种狡猾的大太监,他是真的老老实实的,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免得引人怀疑。
这也是沈明珠特意叮嘱的。
文松之和几个小太监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个小太监来传话,“小德子,皇后娘娘来了,你们几个赶紧去伺候。”
皇后娘娘来乾清宫,也不是只有一个人的,随从的除了贴身伺候的姑姑、宫女还有太监,皇后娘娘和皇帝说贴心话的时候,也是不需要人伺候的。
那些大奴才下去了,就是要让小奴才伺候的,喝茶吃点心,反正绝对不会干坐着。
而这种时候就是小奴才们接近讨好大奴才,趁机打探消息的时候。
这一次跟着皇后出来的是池太监,身边带着李公公,夏太监因为之前去沈明珠那里摆谱,被沈明珠暗中给摆了一道,帮助李公公上了位。
这会儿夏公公正因为某事得罪了池太监,被池太监抓着把柄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然后派他去负责其他的事情了
第2484章 皇后的谋算【01】
这会儿夏公公正因为某事得罪了池太监,被池太监抓着把柄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然后派他去负责其他的事情了,皇后娘娘跟前的事情轮不到他插手,都是李公公帮池大太监来安排的。
几个小太监将他们奉承得舒舒服服的,而李太监又念着沈明珠的好,还要指着沈明珠再有机会给他撑腰呢,所以也更加的尊重池太监,讨好奉承他。
将个池太监伺候得跟上了天一样,似乎忘记自己是个太监,倒以为自己是手握大权的大人物似的。
池太监眯缝着眼睛,“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能有什么体面,还不是伺候好了主子是正经？你伺候好了主子,你就有体面,你若是伺候不好,你就没体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东西自然谁都知道,但是谁也知道伺候主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也绝对不会将他伺候主子的绝活儿亮出来,否则岂不是要被人都学了去。
大家也知道,但是也不说穿,只当他说得就是真理,一个劲地拍马屁。
一个小太监道：“池爷爷,今儿皇后娘娘可是穿了朝服来的呢,可是要有什么大事不成？”
另外一个小太监也帮腔问道：“是呢,今儿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小的们整天呆在宫里也没机会出去逛逛,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太监瞪了他们一眼,斥责他们道：“你们这帮猴崽子,这种大事池爷爷能随便跟你们说吗？那可是要紧的事儿,说了可是泄露机密了,你们想让你们池爷爷犯错误啊。”
几个小太监立刻吐吐舌头,“好厉害啊。”
李太监看似是骂他们,实际却是在池太监面前卖好,所以池太监没有生气,反而挺高兴的。
他呷了一口茶,摆摆手道：“没什么打紧的,不过就是外头有点什么事儿,皇后娘娘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就来跟陛下商量一下罢了。”
一个小太监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外头的事儿要是能惊动皇后娘娘,莫不是燕郡王府的那个案子？”
另外一个小太监嗤了一声,“你别瞎猜了,燕郡王哪里值当咱们皇后娘娘管他,这不是掉价么,我寻摸着,说不定是兰泽郡主或者是沈家三小姐？”
大家都知道沈家这对姐妹跟萧澈的关系,所以就笑而不语了。
李太监喝道：“我说你们一天天的,原来整天就知道嚼舌头啊,是不是得跟刘大总管说一声,好好训诫训诫你们,省得你们随便嚼舌头,无法无天的。这个也是你们能随便说的？”
几个小太监立刻乖巧地道歉,说自己错了,不敢嚼舌头。
池太监心情好,笑呵呵地道：“没什么,你们几个小鬼头倒是也激灵,居然也能猜到一二。这事儿啊,在外面看来说不得,可咱们在宫里头,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也没什么秘密。那些什么王公贵族普通老百姓觉得他们神秘高贵说的不得什么,可咱们是什么人。
第2485章 皇后的谋算【02】
“那些什么王公贵族普通老百姓觉得他们神秘高贵说的不得什么,可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天子的奴才,是天子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些王公贵族也是咱们能说得的。若是他们犯了错,陛下吩咐咱们去训斥他们,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大家都连连点头说不少,还是池爷爷有见识。
池太监就笑道：“燕郡王那个案子啊,还升级了,居然就又出新鲜事儿了。那个叫什么的车夫……”
他看向李太监。
李太监立刻道：“干爹,那车夫叫袁大。”
“对,就是那个袁大,竟然拦着兰泽郡主的马车当街自杀了,说是被郡主逼的,郡主要杀他们全家灭口,你说说,这事儿闹的,一下子麻烦了。”
虽然说麻烦,可他话里话外却高兴得很,就好像是沈明珠倒霉了,大家应该额手相庆一样。
几个小太监也都知道的,池太监是最忠于皇后娘娘的,而皇后娘娘看中了沈云珞,沈云珞自然是对坤宁宫的人都下了功夫的。
那些人都得了沈云珞的好处,而沈明珠是不会跟坤宁宫的上位者们交际的,这是为了避嫌,免得让皇后娘娘找机会对付她。
所以那些人自然是都偏向沈云珞的,就好像燕王府就算是一匹马都知道亲近沈明珠而对沈云珞没有好感,而坤宁宫的太监们除了和池太监夏太监有仇的,自然都亲近沈云珞的。
而沈云珞对他们也不薄,没少给他们帮忙解决问题以及送房子田地的。
甚至池太监前些日子刚成了亲,五十岁高龄娶得是一位年方十六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池太监爱得不得了,整天心肝宝贝地想着。
那美娇娘就是沈云珞送给池太监的,连同宅子、还有田地都预备好了,甚至还悄悄地准备了一场婚礼。
这事儿宫里也有人知道,不过池太监奸猾,早就跟皇后娘娘透底了,就说是为了养老,不过是买了一座四进的小宅子,买了两个丫头伺候,根本没有什么,都是别人起哄看他笑话罢了。
所以就算是有人在皇后面前参奏他,其实也是没什么用的。
反而因为他早就说了,别人在说会让皇后娘娘反感,因此,池太监成亲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麻烦,反而很多人道贺送礼,扎扎实实地发了一笔横财。
当然,沈明珠和燕王府是不会给他送礼的,自然他心里也会记着一笔账,然后什么时候算账,他也有好账本。
他这么道听途说地就将白天街上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几个小太监们都附和着说兰泽郡主也太过分了,果然不是从小培养的皇家人就是没有皇家人的气度和修养,专门会出这样的那样的乱子。
池太监见在众太监心目中抹黑了沈明珠,心里极是高兴,看了李太监一眼,很是为他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而赞赏他。
李太监似笑非笑,一副不敢居功自傲的样子,心里却想着沈明珠上一次给自己送的那尊白玉观音还真是极品呢
第2486章 皇后的谋算【03】
李太监似笑非笑,一副不敢居功自傲的样子,心里却想着沈明珠上一次给自己送的那尊白玉观音还真是极品呢,自己将一棵红珊瑚给了池太监,白玉观音就留下了,以后正好可以当做传家的宝贝。
他已经看明白了,沈明珠给自己送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好,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没什么气候甚至有些落魄的时候,沈明珠就让人给自己送过不错的礼物。
那礼物在别人眼里也是好东西,更别说他那么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太监了。
再后来自己一步步起来,沈明珠送给自己的东西在别家都是看不到的。
到了现在,简直一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每一样都可以传家的,而他给池太监的那些,现在想想都想找机会弄回来。
必须将池太监给扳倒,这样就可以将那些宝贝给弄回来了。
而且沈明珠家里肯定有更多别人不知道的宝贝,要想捞更多,那只有多帮她几个忙了。
自己地位越高,才越有可能得到更好的东西。
而且李太监的想法和池太监夏太监不同,他不觉得沈明珠会被人斗垮,他反而觉得一次次地较量中沈明珠反而越来越厉害。
他没有公开和沈明珠交往,而是通过沈明珠帮他买的一栋宅子来接触的。
而且沈明珠也从来没有亲自和他接触过,每次都是让属下们,送给他的东西不管多么丰厚,也从来都没有留过什么字据。
可以说,她若是有事了,他帮忙她就感激,他不帮忙她也不会怨恨,根本就没有强求。
所以沈明珠若是有麻烦的时候,他李太监不帮忙也没有关系的,人家沈明珠不会怪他。
但是他若是不帮忙,自然也就没有后面更多更好的宝贝入库了。
所以,他自然要在合适的机会给沈明珠表现一下。
那么今儿的事情就是一个契机。
李少尹和杨少卿一起入宫求见陛下,想请旨关于燕郡王案子变化的处理问题。
他们将今日白天在路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皇帝说了,皇帝却根本不信,觉得这可能是那起子小人生出来的幺蛾子,不必理会。
毕竟他之前已经说过,除非萧郁出现,否则燕郡王的案子就当做是已经结案,不再理会。
态度十分强硬。
杨少卿和李少尹自然也不能强求,毕竟他们都是给朝廷办事,给天子办事的,既然皇帝说不必理会,那他们自然也不能理会的。
只是天子动嘴容易,他们去办事可就难了。
外面百姓闹得那么厉害,他们如果去说陛下说了不予理会,那百姓们估计会暴乱的。
就算百姓不暴乱,那些受人指使的有心人也会煽动暴乱的。
要是这样的话,只怕京城会不安稳呢,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流血冲突呢。
两人没有多说,只是跟皇帝汇报了情况然后就告退了。
不过这件事皇后宫自然同一时间也得知了,李太监立刻就知道只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第2487章 皇后的谋算【04】
李太监立刻就知道只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皇帝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对燕王的看重也好,对沈明珠的喜爱也好,总之权衡之后没有答应,可皇后娘娘可就不一定了。
这朝堂内外可还有很多人是沈明珠的死敌呢,他们绝对不会看着这么好的机会白白地从指缝里溜走的。
所以肯定会有人来做文章的。
这不,皇后得知皇帝没答应之后立刻就换上了朝服,然后要来劝说皇帝陛下,要求皇帝陛下以大局为重。
李太监觉得这件事十有**会危险,所以他就借着这么个机会,让池太监自己将事情说出来,如此的话,这里的小太监也就可以将事情传到沈明珠耳中去了。
而沈明珠那么聪明,知道这里的情况,也就可以知道是自己从中出力了。
如果不意外的话,那么小宅子里应该会有丰厚的礼物等待着自己了。
李太监迫不及待地就想去看看了。
而李太监跟随皇后和池太监多年,这些年的察言观色也不是虚名,早就将皇后的心思揣摩了一个透。
皇后进了乾清宫和皇帝说的问题的确就是李太监猜测的那样。
皇帝看见皇后穿得那么正式,不禁有些动容,放下了正在批阅的奏折,笑道：“皇后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皇后盈盈一笑,“陛下运筹帷幄,自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臣妾今日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皇帝便起身,迎了她,握着她的手将她牵过去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
“皇后有话就直说吧。”
皇后却起身,行礼,跪在地上,“陛下,为了陛下的声誉,为了皇家的威严,还请陛下准请吧。”
皇帝立刻就想到了李少尹和杨少卿两人的请奏,不禁垂下了眼,淡淡地道：“皇后也同意让他们开堂审案。”
皇后点点头,“陛下,臣妾和郡主的感情比陛下更加深厚,陛下不要忘记我和她母亲可是手帕交的。只是事关大局,如今京城里百姓群情激动,都再说权贵当街杀人,大理寺也已经开了堂。堂上也有了新的证人,足可以证明兰泽郡主跟这件案子有关系了。陛下若还是包庇他,那岂不是寒了那些百姓的心,让他们质疑陛下的威仪,甚至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吗？”
皇帝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是颇有疑点,明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动机。她杀燕郡王那厮根本没有必要,那个车夫和奴才,更加没有理由了。朕看着倒是很蹊跷。”
说着就将皇后扶了起来,道：“皇后不必费心了,这种事情朕心里有数。”
皇后起身,却还是不死心,“陛下,既然陛下对明珠如此深信不疑,那何不就放开对她的保护,让她去经手一下考验呢？若是她什么都没做,想必大理寺也会给她一个清白的,这样也好给百姓给百官一个交代,燕王那里,到时候也不会说什么不是的。”
第2488章 皇后的谋算【05】
皇帝却还是不同意。
皇后见皇帝如此固执,顿时也心下不喜,却不敢太过明显地反对皇帝,而是道：“陛下,当日的场面陛下没有看到,若是陛下看到了,想必也会心生疑窦的。那么多百姓群情激昂的,若是直接说此案不受理,那当街死的车夫,只怕一家人就没有活路了。还有那小厮,他已经说出了不利于明珠的真相,不管是不是真相,可他以为说的是。陛下不让大理寺审理,到时候只怕就会有各种版本传言了。百姓们会说小厮说的是真相,皇帝包庇了沈明珠,而官府可能会说陛下都觉得荒唐不予审理,肯定是刁民意图陷害,到时候车夫和小厮一家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臣妾觉得他们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皇帝蹙眉沉吟不语。
皇后趁机又道：“陛下越是喜欢明珠,越是要让她经得起考验,这样才不会辜负陛下的喜欢呢。”
皇帝却还是不同意,“像燕郡王那样的人,本就该死,让他活着也不过是为了顾全燕王的脸面罢了。如今他死了,天下都清静了,何必为了他伤神,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皇后见皇帝如此,真是有些气闷了,气得是皇帝竟然如此偏袒沈明珠。
她叹了口气,“陛下,按理臣妾是不当过问朝政的。可臣妾觉得这件事不是朝政的事儿,而是关乎陛下颜面和信誉的事情。京城的百姓一向都觉得陛下是爱民如子的。那车夫不管做错了什么,可他居然被人以全家性命威胁,为了保住一家人的命选择了自杀。对于臣妾来说,这种举动就是大义,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臣妾……”
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整个人似是陷入了回忆中一样,缓缓地道：“当年,臣妾以为陛下……”她叹了口气,没有说完这句话,反而是换了一句,“臣妾当年也是做好了准备,要以死来保护陛下和澈儿的。若是他们攻入了大皇子府,那臣妾愿意将一切都担起来,愿意以自己命来换一家人的平安……”
她如此一说,皇帝便没有了言语,点点头,面色沉凝地道：“当年的事情朕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一闭眼就仿佛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当初若不是你,咱们也不会成功。”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便道：“这件案子那便重新开始吧,只是千万不能有冤屈,务必要清清楚楚的,没有一丝疑点,这样才对得起燕王。也才不辜负沈御史为朝廷做的那些功业。”
能帮他解决了金国的威胁,这可是一大功劳呢,原本他觉得只怕金国的问题没有个三五十年是解决不了的呢。
别人一辈子做不了的事情,沈明珠不过是一年就彻底解决了,起码十年之内,金国是不会再有进犯的举动了。
如今又去解决倭寇的问题,可以说只要有十年的时间,大秦就可以发展得非常强大,到时候管他什么南越、西陈、北金的,全都不在话下。
第2489章 皇后的谋算【06】
如今又去解决倭寇的问题,可以说只要有十年的时间,大秦就可以发展得非常强大,到时候管他什么南越、西陈、北金的,全都不在话下。
只是需要有十年的休养生息,否则一切都只是梦想罢了。
而这一切眼看着沈明珠和萧闲就要实现了,他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来伤了他们。
只是皇后祭出了当年宫变的事情,他也觉得两年,毕竟也不能辜负皇后。
这么多年来,这是皇帝第一次提从前的事情,就算是想要立萧澈为太子,她都没有利用从前的功劳要挟过。
只不过是请闫太师说过一次,他给压下了,她也就没有再提。
皇后也不容易。
这件事,皇后想必也是实在担心他的威名,生怕皇帝的名声受损,若是失信于民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来皇后还是一如从前,一切都是以他为重的,他也该体谅一下皇后的苦心。
所以,既然她要求,那就任她去做吧,总之她不会故意针对沈明珠就是了。
他也没有必要将沈明珠看作是玻璃人,要百分百地护着,那样反而不好。
他相信沈明珠,不是说她不会杀人,而是说对付燕郡王,根本没有必要用杀的方法这样来连累自己。
所以,他之前才想压下去的。
既然牵扯到了百姓,那就另说吧。
皇帝又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对不住沈明珠和萧闲,不管怎么说解决金国的威胁可是沈明珠的功劳。
而现在东南海边的倭寇,也是萧闲在主持大局,如果沈明珠在京城出事的话,只怕也会有什么意外。
又想了一下,他便道：“这件事不如交给澈儿历练一下,让他把控大局,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对沈明珠用刑,每日的审案记录都要呈给朕御览。”
皇后也没有再反对,既然可以开堂审理,那就不会引起民愤,可以将事情公开来处理。
她点点头,笑道：“还是陛下考虑周详,这样的话也可以考验一下燕王的忠诚度了。”
且看看萧闲得知了沈明珠的事情之后会如何处置,如今东南边和倭寇的对战也已经进入了紧张的时刻,这个时候是最佳时机。
皇后想的和皇帝自然还是有出入的,皇帝觉得萧闲是忠臣良将,可皇后却要为儿子以后的江山考虑。
若是儿子以后驾驭不了萧闲,那对于皇位来说就非常危险。
别忘了,还有一个萧问呢,这两年萧问表面上一直醉心四处游玩、吟诗作赋,弹琴绘画,很少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可这不代表他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管。
乾清宫的事情,很快沈明珠也就得到了消息,原本皇帝压下此事,但是皇后娘娘觉得不能引起民愤,所以还是应该公开审理此案。
现在碧云在郡主府主持大局,沈明珠却还在王府陪伴谢太妃,流波带了一干丫头护卫等跟在身边伺候。
流波帮沈明珠念完了密信,气道：“郡主,皇后娘娘也太过分了,
第2490章 皇后的谋算【07】
流波帮沈明珠念完了密信,气道：“郡主,皇后娘娘也太过分了,分明就是帮着三小姐故意来害大小姐。这已经不是刁难了,反而明目张胆地陷害了。”
流波忠于沈明珠,一心只有沈明珠,就算是皇后娘娘,私下里她也不惧的,该说也就说的。
说完她就觑了一眼沈明珠,看沈明珠没有责怪的意思,便又大了胆子,撅着嘴道：“郡主,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布您吧。”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咱们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你家小姐我任人摆布过吗？”
听沈明珠如此说,流波立刻高兴了,松了口气,拍手道：“有小姐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小姐吩咐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不担心了。”
沈明珠笑了笑,她倒是没想到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皇后娘娘居然也掺和进来。
这样看来,想要算计自己的人还是很多啊,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出于什么心思呢。
沈明珠笑了笑,靠在摇椅上慢慢地晃着,想着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那样人家打一下,自己还回去就好了,而是要深入打击报复他们。
他们打她一下,那她就要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让他们难受,痛得要命,甚至损失惨重才行。
否则他们像臭苍蝇一样一直缠着她,恢复过元气来就来惹她一下,那她可真是不胜其烦呢。
看沈明珠似乎老僧入定一样,流波也不打扰她,就在一边坐下做针线,她想给沈明珠做一双新的蝴蝶落花鞋。
虽然她的针线没有芳情那么好,但是做鞋她可是很拿手的呢。
第二日大理寺开堂审案,这一次来宣旨的是杨少卿和李少尹一起,依旧是两人协同办案。
因为有皇帝的口谕,所以也没有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而是按照普通的案件来审理。
沈明珠也没有拿架子,在杨少卿宣读了皇帝口谕之后,她就收拾了一下,带了几个女护卫去了大理寺。
章怀和褚基还是要准备另外的事情,她让他们不必多管,只让张荣带了汤业等人配合侯寿来听她差遣,另外还有梅兰竹菊几人带领了女护卫负责贴身事务,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丝窘迫慌乱。
到了大理寺的堂上,袁大家的一脸得意的样子,不过是一天,她看起来就不像昨日那么紧张疑惑了,好似是被什么人坚定了信心一样。
不必猜沈明珠都知道,昨日自己说了那么多打击她的话,袁大家的有些动摇,肯定是一夜之间,沈云珞又派人去跟袁大家的沟通过了,保证许下的那些承诺一定会兑现。
她一直让人盯着袁大家的,那些威胁的话也不是假的,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去袁大家,连袁大家的亲戚邻居都没有去的。
那么……
沈明珠就往堂下站着的几个服务性的差役看了一眼,他们负责管理那些燕郡王府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