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1章 真假临娘【05】
不过她却不动声色,觉得没有必要那么着急,一是先看看崔夫人要做什么,二是暗中观察一下看看这个女人的意图,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要给文松之一点教训,也让宋国公可以对崔夫人和文松之都有一个更全面的人事。
崔夫人自然是想尽办法要废掉文松之的世子之位,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而一旦有苗头抓住文松之的罪证了,那崔夫人自然是咄咄逼人,恨不得逼着宋国公立刻就办的。
这样一来,沈明珠断定,宋国公也会有所反感,甚至对文松之还会有点同情。
所以,她没有在郭二到来的时候就来拆穿他们的阴谋,而是要隔一天。
一天足够了,宋国公已经对崔夫人有了一点想法,今日再真相大白,那崔夫人在宋国公心里,只怕就没有那么好了。
起码这个陷害世子的罪名也是脱不掉的。
沈明珠淡淡地笑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缓缓地道：“我来讲个故事,你们听听,然后咱们再决定如何是好。”
说着她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就开始自己讲起来。
她的声音清澈如泉,尤其是随着内力的精进,越发的可以克制自己,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特殊力量。
“外城的玉瓶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地痞无赖,做什么的都有。有一日,那里的赌坊照样开工,铺子照常营业,可突然的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有人跑出来,说是杀人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地上跪着的林娘,继续道：“很快就有人查明死了的是个男人,二十**岁,生得还算是周正,喜好打扮赌钱。而杀他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林娘盯着沈明珠目光中的无言威压,几乎顶受不住,她额头上包着的纱布都湿透了,汗水流下来。
沈明珠挑了挑眉梢,继续道：“杀了他的是个女孩子,和你年纪一般大,一般的如花似玉,娇柔无力。”
林娘的脸色唰的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听得沈明珠继续道：“而巧的很,那女孩子和你一样的名字,不过她叫临娘,驾临的临,而你则是树林的林。”
沈明珠轻轻地笑着,“林娘,我说的可对。”
林娘面如死灰,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那郭二更是立刻磕头如捣蒜,崔夫人也厉声喝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你们……你们竟然敢如此结伙坑蒙拐骗,简直……”
崔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被林娘这个女人也给摆了一道。
如果不是林娘的身份有问题,这件事情,文松之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
现在可好,功亏一篑！
崔夫人气得都要跳起来了,只是迫于宋国公的威压又不敢太过表现,只能哆嗦着,气得恨不得上去给林娘几个嘴巴子。
沈明珠瞥了一眼,继续道：“你和那个男人私奔,进了城之后,他好吃懒做,
第2282章 真假临娘【06】
沈明珠瞥了一眼,继续道：“你和那个男人私奔,进了城之后,他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你自然不满。一日你就遇到了要发卖自己侄女的郭家婆子,而惊讶地发现那个女孩子也叫临娘,你便说那是缘分。凭着你的花言巧语,你自然可以让临娘和她婶娘都信任你。你们编出了那么多花言巧语,说什么找到了舅舅,不过是你早就联络好了将她骗去了火坑,要将她给卖掉罢了。你们用五十两银子从临娘婶娘的手里将她给买了,然后强迫她接客赚钱。后来你搭上了四海酒楼的线儿,知道有两位富家公子在那里喝酒。一位就是文世子,一位就是沈公子,这两个人都是大家子弟,若是攀上任何一个,你都能飞黄腾达。是也不是？”
话已至此,林娘已经无话可说了,她趴在地上,如同死人一样眼神空洞。
她后悔,后悔错付了那个男人,他对她花言巧语,却又吃喝嫖赌。
若不是他赌钱喝酒,能让临娘有机会杀死他吗？
若是他不死,看紧了临娘,哪里能有今日的结局。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长流。
那郭二却伏地痛哭,“临娘,临娘都是叔叔没用,窝囊废,害了你啊……”
一边说,一边扇自己嘴巴子。
而林马氏却上前将临娘拽起来,啪啪啪就给了她三个嘴巴子,“你这个小****,勾搭了我儿子不说,竟然还和别的男人私奔,又跑到国公府来讹诈,你这个小娼妇,我林家的人算是给你丢尽了。”
说着就要拖她走。
这时候林娘突然就将她推开,一下子撞在旁边的桌角上,力道过大,一下子又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抽搐不止。
杨林氏冲过去要拽她,却看到她腿间流出来的猩红的血迹,吓得叫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林娘冰冷地瞪着她和林马氏,冷冷地道：“你虽然是我嫂子,可你和那临娘的婶子有什么区别？你总想着拿我换钱,想让我嫁给你姑姑那个瘫痪的侄儿,你休想。哼,想让我给你们家留后,做梦去吧。”
说着她就咳嗽起来,脸色越来越惨白。
林马氏也骂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小****,如果不是你那么恶毒,我儿子能从马上摔下来瘫了?你骗的我儿子团团转,非你不娶,结果你又跟野男人跑了,你,你这个天煞的,不得好死！”
一时间骂声一片。
崔夫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失控了,生怕国公怪罪她,立刻就说后院有事匆忙就跑了。
而宋国公因为郡主还在呢,也不好发作,但是看那些刁民骂骂咧咧的也不能忍受,断喝一声,“统统给我拿下！”
这一下子,连林马氏和杨林氏也给拿了,而旁边的郑嬷嬷也立刻就吩咐两个医婆照顾林娘。
医婆表示孩子保不住了,但是林娘没有大碍。
林娘冷冷地瞪着沈明珠,目光怨毒。
沈明珠却也不躲闪,她平和地看向林娘,
第2283章 真假临娘【07】
沈明珠却也不躲闪,她平和地看向林娘,缓缓道：“你怨恨我搅黄了你的好事,难道我就不怨恨你妄想纠缠我的朋友吗？你害得临娘难道不惨么？就算林家对不起你,可林少爷待你情深意重,你又是如何对待他的?只能说善恶有报,这是你咎由自取。你又如此利用这个可怜的孩子,它走了,离你而去,倒是早超生了,不必再受你的利用。而那拐子已经死了,临娘也被我们救出来,我已经派了人去给林少爷看病,如果不出意外,还是可以治好的。至于你……”
她冷哼一声,淡淡地道：“就等着衙门的判决吧,是流放还是斩首,这就要看衙门的意思了。”
讹诈公侯之家,毁坏国公府世子的声誉,自然就是死罪了。
不过她是不会管这个的,死不死,那就要看国公府的意思了。
她只负责揭穿真相,不负责善后。
郑嬷嬷手一挥,立刻就有一个小丫头陪着个少女走进来。
少女穿着海棠花的衫子,下面是樱草黄的裙子,娇弱温雅,如同一株娇俏可人的茶花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临娘。
她上前跪地,“多谢郡主和国公为民女主持公道,救民女于水火。”
而那郭二看见她就如同见了鬼一样,更是嚎啕大哭。
沈明珠让她免礼。
临娘起身,朝着郭二拜了拜,“叔叔,不管怎么说,临娘都感激你。你就当临娘已经死了,还望叔叔不要忘了我爹娘的香火,免得他们地下受苦。”
郭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临娘这才又朝着沈明珠拜了拜,“多谢郡主相救,若不是郡主,民女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临娘杀了人,本该去偿命的,既然郡主救了民女,民女愿意绞了头发当姑子,一辈子青灯古佛,为郡主和王爷祈福。”
沈明珠却道：“你过好自己的日子是正经,给我祈福可没有必要。”
想了想她又道,“既然你觉得欠了我的,那我给你一个差使,你只需做满三年,三年之后你便可以随意选择去处。”
临娘跪地轻声哭泣,“任由郡主安排。”
沈明珠便道：“文世子虽然不认识你,可却也受了你名字的连累。如今让你跟着陈嬷嬷在世子爷身边伺候三年,也算是全了这份纠缠。”
那边的林娘嘶喊道：“凭什么,凭什么？”
她苦苦谋划来的,却被临娘捡了便宜。
不过也没有人理睬她了。
临娘却摇头,“郡主,临娘已是不洁之人,不配在世子爷身边伺候。”
沈明珠笑道：“我是让你给世子爷做管事的丫头,又不是做妻妾,一点干系也没有。你只需要对世子爷忠心即可了。”
文松之需要对他忠诚不二的人来伺候,而这种人要从文家找是不那么好找的。
毕竟文家的人,如今还是在持观望态度的人多,比较起来,自然是想要效忠崔夫人的反而比较多的。
第2284章 真假临娘【08】
至于宋国公,本身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一会儿觉得儿子还不错,转眼又觉得儿子无可救药,听风便是雨,根本不是那么信任自己的儿子。
要找对文松之忠诚的人,自然还是那些他受过恩惠的。
男性仆人不难找,文松之的个性就是仗义的,受他恩惠的不少,可后院的女性仆人,除了忠心还得有勇有谋的,可就难找了。
既然陈孙氏和临娘都受过他的恩惠,那帮他几年,自然也不是问题。
这三年,文松之自己有心,也会培养出更加堪用的身边人来了。
那时候她自然也就不会再操心了。
沈明珠帮助文松之,让她觉得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初,自己母亲去世之后,她能够早一些斗倒刘夫人一样,那样的话她和哥哥的人生可能和现在也是不同的。
至少不会让哥哥的童年少年是那么的凄惨。
陈孙氏知道了临娘的遭遇,早就对她怜惜无比了,立刻就跟着沈明珠道：“郡主说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世子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就算是我这样一个老婆子,他都不曾亏待,你不必担心了,只管留下来就是。三年之后再说吧。”
她也觉得沈明珠这个三年之约很好,现在临娘心灰如死,难免会想着做姑子或者寻死的事情。
若是给她个事情做,让她没有心思想别的,三年之后,说不定别人淡忘了,她自己也就淡忘了,那个时候再给她寻一门亲,想必也就可以了。
临娘犹豫了一下,又看沈明珠,若是真的要跟着一位主子的话,她是愿意跟着沈明珠的。
倒不是说男女有别,而是在她的心里,已经将沈明珠和母亲当日说的那位仙子给对上了。
她觉得郡主是自己的贵人,自己要一生都侍奉自己的贵人。
不过既然郡主让自己先坐世子的丫头,那也没有什么的,大不了等世子爷大婚之后,她就立刻也罢了。
她便磕头领命。
沈明珠便对宋国公道：“国公爷,事情这样处置,您还满意否？”
宋国公老脸通红的,尴尬地笑道：“多亏了郡主,多亏了郡主,否则,咱们国公府还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说别的,就是那两个婆娘若是来国公府门口闹事,说是要人,世子爷的新姨娘竟然是她们家私奔的儿媳妇,那可就了不得了。
到时候只怕满京城都会知道国公府的糗事了,弄得满城风雨的,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影响。
如今被沈明珠这么给不动声色地解决了,也算是给了国公府一个脸面,自己国公府可就欠了人家大人情了。
沈明珠就笑道：“国公爷客气了,其实只要国公爷多信任世子一点,父子同心,以后才是其利断金呢。”
宋国公连连说是。
沈明珠就请她去处置那一干人等,该去官府的还是私下解决的,都由他拿主意。
宋国公也不敢托大,“郡主,既然已经在府里揭开了真相,不如就不必再去官府,给他们点教训也就是了。”
第2285章 真假临娘【09】
宋国公也不敢托大,“郡主,既然已经在府里揭开了真相,不如就不必再去官府,给他们点教训也就是了。”
沈明珠笑道：“既然我说请国公处置,那自然是一切国公自己拿主意了。”
宋国公又感激不尽,他就让人将郭二送回去,顺便教训一下他那个婆娘,罚她双倍卖侄女的钱,拿出来当做是以后供奉临娘父母的香火钱,勒令过继过去继承了家业的那个儿子必须要以大房儿子过日子。
另外,林家的事情不算是违法,所以他不管这个,让他们自己回家解决。
但是林娘和拐子合伙拐卖人口,却是触犯了律法的行为。
不过宋国公觉得她也算是受到了教训,还是不和她一般见识了,要是将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子流放也着实不忍。
沈明珠知道他的处置之后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虽然宋国公忘记了这个林娘可不那么简单,她能设计这么大的计划,还能收买了郭家,足以说明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可宋国公显然是被她的外表迷住了,不愿意深究,沈明珠自然不干涉。
有些人就算是坏事做尽,可因为生得柔弱可人,总是会让人忘记她的坏,这也是林娘的本事了。
就不知道崔夫人能不能放过她了。
解决了这些也已经傍晚了,萧闲和文松之也从外面回来。
这时候听涛苑其他人已经散了,只有自己人在做事情。
文松之听说事情解决了,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明珠明珠,你真是个妙人儿,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太了不起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蹦跶着。
这时候陈孙氏领着临娘过来给文松之请安。
文松之一听见临娘二字,吓得脸色惨白的,语无伦次地叫道：“啊,啊,啊,怎么回事,不是解决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陈孙氏笑道：“世子爷,此临娘非彼此林娘,所以世子不必害怕的。”
文松之其实也没仔细看过那个林娘什么模样,一听见她的身影就吓得赶紧躲了,现在看跪在这里的和她身量差不多,还以为就是她呢。
一听不是一个人,不禁好奇起来,就低头看过去。
临娘微微抬头,给他请安,他就看到果然不是一个人。
文松之便欢喜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他又忙问是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尴尬,他和萧闲躲出去了,不知道沈明珠是如何解决的。
现在回来一听说解决了,就少不得想赶紧知道。
沈明珠自然没有兴趣再给他讲故事,他只好问陈孙氏,“陈嬷嬷,到底怎么回事,快讲给我听听。”
陈孙氏笑道：“世子爷,还是先请王爷和郡主用晚膳吧,饭后我一一讲给您听。”
文松之嘴上答应着,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好的耐性,空里就缠着问。
其实事情也不过是几句话,赖上门来的临娘是假的,本名叫林娘,如今也被家人找上门来,而真的临娘也被郡主给救回来,就是跟在他身边暂时做三年丫头的那个。
第2286章 真假临娘【10】
如今也被家人找上门来,而真的临娘也被郡主给救回来,就是跟在他身边暂时做三年丫头的那个。
文松之先着急地知道了结局,少不得又要听细节,问了陈孙氏还不算,还得问小厮和其他婆子们,因为不同人视角不同,讲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
听完了之后他都要哈哈大笑,“本世子爷今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找乐子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问题,沈明珠没有公开是崔夫人勾结了临娘陷害他,算是给崔夫人留了一点脸面。
可要是明眼人仔细一想,只怕也能知道其中的诀窍。
宋国公不是傻子,自然也会知道的,文松之就哼道：“我且等着看,当日他们以为我犯了事要打要杀的,今儿我是清白的,他们要怎么补偿我,怎么给我道歉。怎么去处置真凶。”
这些事儿沈明珠自然不会管的,这就要文松之自己去解决了。
不过她觉得那个林娘却还是有些疑点的,总觉得一个普通的女子不会有这样大的计划,就算是被崔夫人找到,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就那么巧合,崔夫人恰好能找到她呢？
而她又恰好知道崔夫人需要这么一个女人？
沈明珠心里有疑问,便想回去再让人仔细查查看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所以她和萧闲没有用晚膳就带人离开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暴雨倾盆,哗啦啦地落了个痛快,随后却又即刻放晴了。
幽蓝的天幕上银河闪灿,繁星点点。
夏风清爽,有泥土的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文松之心情好,就让人预备两壶酒,他要小酌一番。
结果宋国公却派人来请他,说是要一家团聚,一起吃晚饭。
文松之虽然不乐意,却还是答应了,他带了一个婆子一个小丫头一径去了摆饭的东花厅。
因为刚下过雨,花木的枝叶上还滴答着水滴,在灯光的映照下份外璀璨。
花厅内燃着驱蚊香,掺了百合香,所以不会刺鼻,反而好闻得很。
宋国公让人摆了筵席,一共是三桌,女儿们一桌,儿子们一桌,他和崔夫人一桌,姨娘们在旁边伺候。
宋国公看文松之过来,立刻就吩咐道：“让世子爷过这边来。”
闻言崔夫人顿时嫉恨得差点跳起来,要知道国公府规矩森严,就算她的儿子在公开的场合都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吃顿饭呢,没想到文松之就可以了。
从前文松之也没有机会的,偏生现在就有了,怎么能不让崔夫人难受？
文松之也不回绝,立刻就走过来,行了礼然后落座。
他风姿俊秀,仪态文雅,又刻意改了那些桀骜不驯的习气,自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让宋国公看的很是赏心悦目,觉得自己这个世子也不给自己丢人,还是不错的。
他越高兴,崔夫人自然就越发的生气。
而另外的兄弟姐妹心里也有各自的想法,只不过碍着规矩,也不能说什么罢了。
第2287章 远方来客【01】
而另外的兄弟姐妹心里也有各自的想法,只不过碍着规矩,也不能说什么罢了。
毕竟文松之是长兄,是嫡子,是世子,不管怎么他们都没有资格异议的。
这个国公府以后还要传给他的呢。
他们就算是嫉妒,也只能暗暗地嫉妒罢了,还能做什么？若是被国公知道了,那可是要赶出去的呢。
崔夫人看了文松之一眼,没好气道：“那个临娘呢,怎么不来给国公磕头？”
文松之一怔,随即不悦地道：“不过是个丫头,有什么好过来的？”
没想到崔夫人陷害了他,如今真相大白了,她倒是还好意思和他这样语气说话。
他确信,肯定是崔夫人和那个林娘合伙陷害她的,否则的话,林娘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而且能让崔夫人恰好来捉奸？就算是林娘聪明,安排得好,想要将消息送进国公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和崔夫人有联系,否则的话,怎么可能配合的那么好？
不说这些,就单单是要买通郭二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呢。
林娘顶替了临娘的身份,肯定是有人帮助她的,否则就一个拐子和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帮助她的这个人,肯定就是崔夫人！
只不过他们以为只会去郭家查证,根本就没有想到沈明珠那么厉害,竟然将真正的林娘身份也给查出来了。
就算是沈明珠没有揭穿这个阴谋,文松之也觉得那个林娘肯定是崔夫人安排的,给自己下药,也肯定是崔夫人勾结的小二。
不过沈明珠没有揭穿,文松之就觉得也没有必要和崔夫人一般见识,毕竟是女流之辈,给她一个教训就好了。
让她知道,自己是没有那么容易被陷害的。
崔夫人见他竟然对自己这么无礼,顿时气道：“世子这是什么语气,就算是个丫头,难道就不该给我这个国公夫人来磕头吗？更何况,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如果私窠子的女人,清白都没了,凭什么入我们国公府的门？”
说着她就看向宋国公,想让宋国公说话。
文松之更不想给她面子了,“连杨林娘那样心肠歹毒、水性杨花、善于欺诈的女人夫人都觉得可以入国公府的门,为何郭临娘就不行？再说,既然夫人这样说了,那我倒是要郑重申明一下了,郭临娘其实并不是我的丫头。”
崔夫人气得呼吸一滞,“老爷！”
宋国公被他们吵得脑仁疼,自己本来是要平息事态,谁知道让他们又吵起来。
他拉着脸道：“还不够丢人的吗？如果不是郡主,只怕我们国公府丢人都丢大发了。那郭临娘原本就不是我们家的丫头,只不过是郡主让她在咱们家待三年而已。你也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崔夫人见宋国公不斥责文松之竟然反而说她的不是,不禁更加没有面子,便也拉着脸不说话了。
宋国公也没有理睬她,反而对众子女道：“你们的大哥并没有做什么可耻的事情,
第2288章 远方来客【02】
宋国公也没有理睬她,反而对众子女道：“你们的大哥并没有做什么可耻的事情,而是贼人有心陷害利用。以后,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议论。”
之后他又看向文松之,“贼人之所以能陷害你,也是你给了人家可乘之机,以后必须要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能再给人机会。”
文松之也虚心接受了。
宋国公瞥了崔夫人一眼,继续道：“世子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该议亲,在此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谋个正经差事做做,去金吾卫也不错。”
闻言,就有几个人目光复杂起来,不过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而是低头看着眼前的杯盏。
文松之笑道：“爹,这个不用你老人家费心了,我自己能办好。我知道自己还资历尚欠,不求太高职务,我先从下面做起,一点点地做出成绩来再说。”
宋国公倒是很高兴,笑道：“不错,有点脑子,不要总是眼高手低,总想着一下子就做什么将军。若是没有真本事,做了将军也呆不住,还不如一步一个脚印的好。”
文松之立刻站起来,其他子女也跟着站起来,都表示听从教诲。
只有崔夫人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
一顿饭吃得只有宋国公和文松之两个人谈笑风生,其他人都有些压抑。
尾声的时候,一个婆子快步上前,“老爷,那个杨林娘,失踪了。”
“什么？”
宋国公惊讶得站起来,郭二、林家等人都签字画押然后就放他们走了,而杨林娘这个人却暂时住下来。
一是她身体不行,而是宋国公还想找她问话,想要问问她到底是谁指使她要陷害世子爷的,如果说只是她一时起意,那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她竟然失踪了？
“逃走了？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因为杨林娘根本没有被关起来,而外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府的,所以要救走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必要救,因为他已经说了不追究太多,只是要她将事情说清楚就可以的。
现在她失踪了,还真是成问题呢。
他就看向崔夫人,寻思是不是她为了灭口将人给弄走了？
崔夫人顿时如坐针毡。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林娘会欺骗自己,当时有人给她送信说是文松之在酒楼偷腥,让她去抓奸的。
开始的时候她也有点犹豫,觉得男人在外面喝花酒没什么,她一个继母去了也不合适的。
可信中又说文松之偷腥的那个女人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子,是他从拐子手中买来的,崔夫人就觉得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做点文章。
虽然不能凭着这个给他定什么罪名,但是起码在规矩森严的国公府里是可以毁坏他名声的。
也可以趁机拿捏他的婚姻,先给他安一个姨娘来,掌控他的身边人,再图谋他的婚姻。
因为这个崔夫人才不遗余力地布局,而且林娘也乖巧,一切都听她摆布,她觉得自己是肯定会成功的了。
第2289章 远方来客【03】
谁知道临了却沈明珠给搅和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又被林娘那个女人给摆了一道,猎人被兔子咬了一口,实在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那个林娘失踪了,他们竟然一副要怀疑她将人灭口了的样子,简直太过分了。
可她还不能辩解,因为若是辩解,就可能是做贼心虚。
那边文松之看了她一眼,对宋国公道：“爹,咱们扣留了杨柳娘他们,本来是要查谁和杨林娘勾结,想要陷害儿子我的呢。现在让她跑了,那后面的事情如何查,必须要要赶紧将她追回来的。”
虽然那日杨林娘一副被人迷晕了的样子,可他绝对不过是为了演戏逼真罢了。
况且如果真的被迷晕了,她又怎么知道是自己的呢,还能确切地找上门来,简直是滑稽了。
一会儿装一个柔弱可怜的被卖掉的侄女,一会儿又那么神通广大,竟然有了身孕还能找到国公府的门上来。
如果没有人帮助,她能做到吗？
宋国公也有点为难,便狠狠地瞪了崔夫人一眼。
这一下子,崔夫人就彻底火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直接警告自己了吗？
她蹭得就站起来,冷冷地道：“到底是你自己不检点,哪里就一定是人陷害呢？”
文松之讥讽道：“事情已经那么清楚了,怎么就不是有人陷害我？难道郡主办案的时候夫人不在场吗？”
崔夫人就无话可说了,脸色铁青。
一顿饭还没吃,又闹得不愉快,宋国公沉声道：“吃饭。”
饭后,他让人散了,却留下崔夫人说话。
崔夫人就知道宋国公肯定是有什么要告诫自己的,心里越发的不痛快。
果然,宋国公看着她,第一句就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崔夫人冷笑,“老爷这是要认定妾身有罪么？若是如此的话,妾身说什么可都百口莫辩了。”
宋国公道：“世子出事,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巴不得要好好地处置他的时候,难道你忘了？”
“那又如何？难道我幸灾乐祸就能说明是我陷害他?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不讲理的？我估摸着满京城要有一半的人幸灾乐祸吧。”崔夫人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炸毛了。
宋国公冷哼道：“即便是如此,难道你一个夫人就该幸灾乐祸吗？你是夫人,是嫡母,世子也算是你的儿子,就算你不当她是儿子,他也是国公府的世子。是国公府未来的国公爷。你若是想着因为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我就要将他废了,另立世子,那你还是做梦吧。”
说着宋国公就站起来,也不多说,抬脚就走了。
气得崔夫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什么意思？
宋国公相信儿子,不相信她吗？
崔夫人虽然不甘心,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也知道宋国公是什么人,如果惹恼了他,绝对没有好处。
国公府没有老夫人,只有他一个国公爷最大,他若是不高兴了,别人都难办。
第2290章 远方来客【04】
国公府没有老夫人,只有他一个国公爷最大,他若是不高兴了,别人都难办。
她若是得罪狠了他,只怕说不定他会弄什么事儿出来呢,毕竟自己也只是一个续弦。
崔夫人万般委屈,却也只能暂时收起那诸多的心思,去给宋国公道歉解释,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想着世子爷能一心向上就好了。
她如此,宋国公也就不再说什么,林娘走了也就走了,他也不想追究了。
而让他欣慰的是文松之已经大变样,在也不是从前那个小霸王,而是一心上进的好青年。
听涛苑有陈孙氏和临娘两个人给他管着,他专心去谋差事,倒是很快就得了个金吾卫校尉的职务,即刻就可以上任。
而且文松之在外面的铺子也赚了钱,经过陈孙氏的布置,也拿了银子买了宋国公喜欢的字画孝敬他,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宋国公倒是满心欢喜,对这个儿子有了重新的认识,平日里也亲近了一些。
文家能安定,沈明珠和萧闲和替文松之高兴,毕竟大部分人还是要安心过日子的,就算是有矛盾,也不至于整天鸡飞狗跳打打杀杀的。
而盛夏时分,耶律恩也带了三千金国精锐来到了秦国。
原本耶律恩和耶律晋商量想让萧闲带人进来的,可是萧闲却觉得这样不大合适,还是让耶律恩自己带领的好。
为了表示尊重,皇帝派了萧闲和萧澈、萧润以及礼部的几位官员前去鸡鸣驿迎接。
以萧澈对萧闲和沈明珠的憎恨,他自然是不想的,就算是逼不得已,他也会拿架子,不主动联系两人。
萧闲也不和他计较,打发人去跟他的长史确认,是不是提前两日去鸡鸣驿,结果萧澈来了句无可奉告。
这本身就是很失礼和小家子气的行为,长史想劝,却也被萧澈给斥责了一顿。
萧闲知道了以后,也只是笑了笑,吩咐人再去告诉萧澈,后日一早他要带人去鸡鸣驿,如果大殿下不想一起,那稍后去也可以。
他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况且这是朝廷的大事,不是儿戏,更不是小儿打架那样可以用互不理睬来表示不满。
不过在萧闲和沈明珠出发的早晨,萧澈却也带了人前来会合,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句出发便策马而去。
萧闲和沈明珠便带了自己的人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一路上不疾不徐,从容赶路。
等到了鸡鸣驿沈明珠和萧闲也不在驿站居住,而是都让给了萧澈,他们在一大户人家借住。
萧澈知道了连连冷笑,却也没说什么,至于萧润挑唆说两人骚扰民众,萧澈也没有予以采纳。
他现在对外表现出来的,就好像和萧闲还有沈明珠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大家漠然的很。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和沈明珠、萧闲已经是水火不容的那种,虽然没有在父皇面前扯破脸,私下里却也是绝对不会往来,更加不会和颜悦色说话的那种。
第2291章 远方来客【05】
他们也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是相看两讨厌的,所以也没有必要装那种表面一团和气。
根本没有必要。
尤其是发生了莫如晦和费云海入狱以及生意较量的事情之后,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沈明珠和萧闲在章怀安顿众人的时候,他们两人便骑马出去遛弯,看看外面的田园风光。
回来的时候经过驿站后墙外,行到路口的时候,一人飞骑而来,速度奇快,差点就撞到沈明珠的马。
萧闲立刻就一带马缰,带着她让开,几乎是同一时间骑马人的衣衫下摆擦着她的身体飞了过去。
萧闲蹙眉,怒喝一声：“何人如此嚣张。”
说着他袍袖一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出去,他含愤出手,那雄浑的内力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所以那人就算是骑了快马已经跑出去五六丈远却也被他的掌风给扫中,慌忙之中,他只好飞身而起,这时候曲水和流觞已经合身扑了过来。
他再好的功夫也禁不住这两个人围攻,所以在落下的时候他就很识趣地束手就擒了,根本就没有反抗。
流觞哼了一声,“你不是很能跑吗？再跑啊。”
曲水看他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就道：“你是谁的属下？这么横冲直撞的。”
那人忙拱手赔礼,“两位爷,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是要赶着去送信呢,所以跑马快了点,小的知错,知错。”
流觞却不合他啰嗦,“去给郡主磕头赔罪。”
那人听说是郡主,便抬头朝不远处的沈明珠看过去,而沈明珠和萧闲也正在审视他。
那人立刻就低下头了,谄笑着,“哎呀,小人该死,该死。”
说着就跟着过去跪地给萧闲和沈明珠磕头请罪。
萧闲不想和他理论,不过是怪他骑马太快,“若是有加急信件,也该按规矩办事,提前打梆子吆喝。你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敢骑着马横冲直撞的。这若是撞到了百姓,他们哪里有躲开的那本事,岂不是非死即伤？”
那人就连连磕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再也不敢了。”
萧闲便一挥手让他离开。
那人就赶紧道谢,起身就要去起码赶路。
这时候沈明珠突然问道：“你去哪里送信？”
那人随口就道：“京城。”
然后又看了沈明珠一眼。
沈明珠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怎么不见信筒。”
那人笑道：“郡主,小人不是专门的驿使,只不过是负责送信,所以没有信使的那些家伙什儿。”
沈明珠轻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是专门的信使,那你也绝对不会有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你若是再撞到什么人,我可是绝对不会轻饶你。”
此人多半是跟着萧澈或者萧润的侍卫,出来办差,难免就会狐假虎威的,根本不管老百姓如何。
他们骑得那么快,到时候要是路边冲出个小孩子,铁定就会被马踏到,而他们根本不管,仗着自己主子的威风随便糊弄一下就走了。
第2292章 远方来客【06】
那人倒是乖巧,不管他们说什么,他都连口答应。
沈明珠便摆摆手,他立刻就翻身上马,又打马离去了,不过这一次却不敢那么快,就算是跑马也只是小跑。
沈明珠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随即就吩咐道：“曲水,你带人暗中跟上去看看,如果他在附近接触什么人,你就盯住了。若他真的只是回京送信的就让其他人暗中盯着,你只管回来就是。”
曲水领命,立刻点了四个人跟着他去了。
沈明珠便和萧闲骑马回去。
路上萧闲问道：“明珠,那人有什么古怪吗？”
沈明珠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我觉得他不太正常。”
萧闲点点头,“他只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可他根本就不怕冲撞我们,表面看起来吓得要命,可实际根本一点都不怕。这绝对不是普通侍卫或者是士兵。”
沈明珠也是这个意思,“而且他说送信,如果真的是送信的话,为了节省时间,更快的送到,绝对会换上驿使的行头。他这般打扮,根本就不像是要走远路回京城的样子。”
所以她要派人盯着他。
等夜里的时候,曲水便回来报信,那人并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先去了三十里外的一个镇子,进了一户人家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之后就往京城的路去了。
曲水便打发人暗中跟着他,曲水自己却在那户人家周围看了看,记下了那里的特征,又留下一个人,悄悄地监视打探一下。
而他则先回来汇报了。
听完他的汇报,沈明珠道：“只怕还真是有什么问题呢。萧澈不是已经通过沈云珞和黑衣人接上头了吗,这个人我怀疑就是他们的人。不管是不是,反正先让人监视着,不要打草惊蛇。”
她又重新做了一下部署,让章怀留下几个人乔装打扮,可以装作行脚商现在鸡鸣驿呆一段时间,时机差不多了再去那个镇子。
黑衣人太过狡猾,她怕被他们察觉什么,反而错失了线索,所以不能着急。
他们在鸡鸣驿呆了一天,第二日傍晚时分就接到了耶律恩和随行的三千铁骑。
他们是由代州指挥使贺行章陪着来的,一路上风餐露宿,没有耽误一点时间。
因为萧澈和萧润在,沈明珠和萧闲就和贺行章一副公事公办根本不熟的样子,生怕给贺行章惹出什么麻烦来。
而贺行章自然也知道,他对萧澈毕恭毕敬,对萧润和萧闲几人却态度略微有些傲慢,交接手续一办完,他立刻就告辞回去代州了。
根本不给人怀疑他是不是想要去京城的机会。
而耶律恩却不管,他和萧澈兄弟客套了几句礼仪性的话,之后便和萧闲、沈明珠叙旧,丝毫不避讳什么。
萧澈在一旁看着,眼神冰冷冷的,萧润也是颇为怀疑地瞅着他们。
不过是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些客套的官话,萧澈就让耶律恩去歇息了,他则和萧润回到了自己办事的屋子。
第2293章 远方来客【07】
“大哥,你说燕王和北祁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要说他们没有勾结,我都不信。大哥,我就怕咱们这是引狼入室,到时候着三千人和燕王一合谋,京城岂不是危险吗？”
萧澈脸色更加阴郁,却还是一言不发。
萧润又道：“大哥,我总觉得燕王想要图谋不轨,听说金国的皇帝耶律飞雄不行了,现在可都是太子管事呢。太子是什么人？一个质子儿子,如今还不是都听耶律恩的。这三千人入京,谁知道是不是燕王和耶律恩约好了呢。”
萧澈面色一凛。
萧润继续道：“我怎么琢磨了一下,是不是燕王去金国帮耶律恩和耶律晋夺了权,如今耶律恩又带人来帮燕王出谋划策了呢？大哥,咱们不可不防啊。”
萧澈也正有此意,只是他如今深沉的多,有事儿也不肯直接说出来。
萧润句句都说在他的心坎上,也由不得他不动容了。
“二弟的意思？”
萧润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自己有主意了,可还是想要自己说出来。
萧润就道：“大哥,不管怎么说,反正不能让这三千人进京。只能驻扎在京郊,还得咱们大秦的兵马盯着他们。”
萧澈便点点头,拍了拍萧润的肩膀,“二弟,我是深深的觉得,咱们才是兄弟。”
他觉得为了对付萧闲,让原本明争暗斗的兄弟两人如今站在同一战线上,觉得亲兄弟才可靠。
萧润握紧了拳头,“大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就不信,我们会斗不过燕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燕王取代大哥的,必须要保住大哥未来的太子位,不能被他给抢了去。”
嫡长子已经这么大了,可皇帝还是不肯立太子,一边又对萧闲那么好,让人看着不是个滋味。
萧澈点头,“这就送信给父皇建议让三千骑兵呆在城外西山大营附近扎营。另外也要送一封信给母后,请母后留心。”
这里兄弟两个生怕萧闲和耶律恩联合对付他们,而萧闲那里,一群人正在叙旧,热热闹闹的。
很快就剩下萧闲、沈明珠和几个心腹陪着耶律恩说话,其他人则去准备接风宴,明儿一早就出发进京。
沈明珠问耶律恩金国皇帝、太子等人的状况,耶律恩也都一一告诉他们了。
耶律飞雄时好时坏,服用了杏林春的药之后,好了几天,就张罗着要上朝,甚至怀疑太子和北祁王勾结架空他这个皇帝,想要除掉他。
幸亏众大臣觉得太子有位,将是一代明君,力保太子。
而太子耶律晋竭力维护,加上耶律飞雄因为不遵医嘱又犯了病不能临朝,大事还是要交给太子决断,所以耶律恩也算是有惊无险。
不过耶律飞雄对容紫玉已死的事情却耿耿于怀,总是怀疑耶律恩捣鬼,只可惜他没有那个能力去查清,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他也生怕太子和耶律恩会害他,所以不清醒的时候就犯病……
第2294章 远方来客【08】
而他也生怕太子和耶律恩会害他,所以不清醒的时候就犯病,清醒的时候就害怕,过得也是哆哆嗦嗦,如同惊弓之鸟一样。
太子依旧兢兢业业的处理朝廷大事,也有人提议让他登基,尊立耶律飞雄为太上皇,可太子却不肯,事情也就这样拖着。
耶律斌自请为王去了东北边的封地,太子也没有为难他,就让他去了。
苏钮喇原本被关押着,耶律晋也没有杀她,可耶律飞雄清醒了的那几天就让人将她四肢斩断,装进了一个大瓮里,只露着头,天天折磨她。
耶律香虽然处处和太子作对,可太子却也没有杀她,而是还让她做她的公主。
可耶律香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朝廷虽然也派了人去找,却没有一点踪影,也只能作罢。
其实这些事情,沈明珠有的也知道,一是她在金国留了耳目,二是她和耶律恩等人也有书信往来,所以了解一些。
而耶律恩和容紫玉也是感情平稳,虽然他没有说太多,但是沈明珠也能判断出来,经历了太多磨难的两人,要求都不是太高,又一心为对方着想,所以如今过得不错,感情平稳。
不过她也感觉他们还是有隔阂和矛盾的,虽然都为对方着想,从来不问,可分离的这些年,很多事儿还是会成为障碍的。
如果不敞开心扉坦诚面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利刃,伤害彼此了。
“哎呀,我和紫玉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和你们一样过日子。倒是有一件新鲜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耶律恩怕沈明珠还问容紫玉的事情就岔开了话题。
大家看着他,让他赶紧讲讲。
耶律恩道：“西北草原上,如今刮起了一阵红旋风。”
沈明珠心下一动,看了萧闲一眼,他显然也知道的。
他们和胭脂有书信往来,但是毕竟隔得远,而且胭脂的行踪也飘忽不定,所以书信也就只有那么一封半封的,还是刚分开不久的。
到现在,他们已经有日子没有收到书信了。
他们一听就知道那股红旋风就是胭脂带领的那一百人,估计现在已经扩展了更多人数。
“倒是很有意思,”沈明珠鼓励耶律恩多说一说。
耶律恩道：“这是一股草原悍匪,据说带头的是一个女的,人称红旋风。传说她喜欢穿红衣服,那性子如高原上的雪莲花一样冷,像高原上风一样烈,带了三百来人,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已经名震西北了。”
闻言,沈明珠颇为欣慰,胭脂,果然是好样的,
“这么厉害,那朝廷会不会派人围剿？”
沈明珠有些担心。
耶律恩笑道：“自然不会,她们主要在西北草原活动,那里是阿尔塔的地盘。如今他是焦头烂额才对呢,派人剿过几次,却根本没有摸到红旋风的影子。所以迫不得已,阿尔塔就从绵州回了北方草原,生怕他不回去的话地盘都被红旋风给占了。他这一走,绵州倒是又安静了,苏达治理得有声有色的。”
第2295章 远方来客【09】
这样倒是不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只是胭脂说要找阿尔塔报仇,不知道真的对上了阿尔塔会如何呢,希望她不会有危险才是呢。
聊了一会儿,耶律恩就笑道：“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咱们去看看。”
没想到耶律恩一个大男人会这么有心,沈明珠倒是要去瞧瞧什么礼物了,结果跟着去一瞧,竟然是几匹上好的草原千里马。
萧闲爱马,耶律恩也爱马,只是没想到耶律恩见到了好马竟然舍得想送,这就大度了。
送人所好,将自己所好送人,那才是真大度呢。
“我也不知道郡主到底喜欢什么,所以就多送了几匹马,郡主可以挑。”耶律恩自然知道沈明珠喜欢什么,她爱钱啊,可他不敢开口,一开口自己可就破财了。
紫玉都说了,这马是草原上养的,要多少有多少,千里马难找,可也总归有的。
他若是要送沈明珠银子或者花钱买什么宝贝,那可就不划算了。
若是从前他自然不怕的,反正钱对他来说也没用,可现在有了紫玉,有了家,那他也要为了家庭考虑。
毕竟他们自己也要攒钱以后用啊。
所以耶律恩就没有花钱给沈明珠置办礼物,而是多送了几匹马,反正萧闲喜欢,而且大秦可是好马难求呢。
他送的可都是宝马,看萧闲笑得那么开心就知道了。
他又自己安慰自己,沈明珠那么有钱,根本不稀罕钱了,那些花钱买的宝贝她也不稀罕,反而是这千金难求的宝马,才更合意呢。
毕竟萧闲高兴,她也高兴不是。
他就暗自夸赞紫玉有眼光,还是女人懂女人的心思。
趁着天还没黑,他们就一起去遛马,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萧澈和萧润兄弟俩。
大家只是略一寒暄,然后便又回去了驿站。
萧澈坐在马上,脊背挺直,面色冷寒。
“大哥,耶律恩送礼物,难道没有我们的份儿吗？也太寒碜了吧。再说了,就算是有好东西送,也该送给父皇吧。实在是太无理了,再说他们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的。”
萧澈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盯紧他们,如果有任何异动,立刻报我知道。”
长歌应了,赶紧去安排。
第二日一早,萧闲就让人整队回京,耶律恩就让副将带着队伍在后面慢慢走,他则和萧闲、沈明珠一起。
这时候萧澈和萧润也骑马过来,他瞥了沈明珠一眼,最后望着耶律恩,拱手道：“北祁王,请了。”
看这架势,他就是想自己陪着耶律恩,而不是让萧闲和耶律恩能够一路同行了。
他觉得自己一直跟着耶律恩,就可以就近监视他们。
耶律恩虽然不喜,却也没有拒绝,拱了拱手,便上马同行了。
既然萧澈主动要求和使臣同行,萧闲和沈明珠也不和他抢那个风头,两人又骑马落在后面,跟随着耶律恩来的副将聊天。
那副将叫古达罕,本来是布萨的人,因为布萨叛乱,他便主动跟了耶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