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6章 临娘的真实身份【20】
他涕泪横流地一个劲地磕头,“青天大老爷饶命,饶命啊,小民知罪,知罪了,再也不敢卖自己家侄女了。”
他一边求饶一边磕头,一副以为是因为卖了亲侄女而被官府查办的样子。
崔夫人得意洋洋,她示意了向嬷嬷一眼,向嬷嬷便道：“郭二,你不必害怕,我们不是官府拿办你,而是要问你几句话。你那侄女可在那些丫头里面？”
她便指了指一旁,让几个丫头从屏风后面站出来。
郭二哪里敢抬头,汗如雨下,浑身都湿透了,偷眼去看付管事。
付管事道：“你不必害怕,只管看一样。”
郭二这才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却眼前一片空白,头晕目眩的,什么都看不清。
付管事只好让他喝了一碗茶,然后再看,这一次他倒是看清了,只见那边的丫头们一个个水灵灵的都很是好看,跟画儿上的仙女一样。
他摇摇头。
向嬷嬷朝一个丫头挥手,让她将临娘带出来,也站在那群丫头里面。
她又吩咐道：“郭二,你再仔细看看。”
郭二再抬头去看,刚要摇头,却看到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子,不禁瞪大了眼睛,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临娘,都是叔叔无能,是叔叔不好啊。你被卖在了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别怪叔叔啊。”
临娘已经泣不成声了,掩面又躲去了屏风后面。
付管事便问道：“郭二,你侄女到底是怎么被卖的?”
郭二犹豫着,向嬷嬷就逼问道：“如实招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若是不如实说,你可知道随便贩卖人口可是罪大恶极的。”
郭二又是一哆嗦。
他抬起黑乎乎的袖子来擦汗,却因为风尘仆仆的,一脸的灰尘被汗水冲刷的本来就黑乎乎的,如今一擦,更是脏兮兮的。
他打着哆嗦,战战兢兢的算是将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他大哥和大嫂只有一个姑娘,没有儿子,但是却小有家产。
他婆娘一直想要将自己的二儿子过继给大哥家继承家产,大嫂却想着要等姑娘出嫁之后才行。
毕竟如果没有儿子,女儿出嫁的时候嫁妆就可以随意置办,略微丰厚一些也不要紧。
若是有了儿子,就要受儿子限制了。
而且大嫂的意思,其实还是等两人快要入土的时候,需要儿子供奉香火,那时候再过继,自己家也可以直接将家业交给过继来的儿子。
为这个两家闹的不是很愉快。
谁知道后来大嫂得了急症,看病花了不少钱,郭二的婆娘就不干了,非说大嫂生病不应该看病,一下子花了那么多钱,那本来应该是给她儿子的,结果现在都要被大嫂给花光了。
一时间闹腾得很厉害,大嫂竟然就气死了。
大嫂死了以后,大哥就有些精神恍惚,有一天不小心也掉下河给淹死了。
这样一来,大房家里就还剩下一个临娘了,临娘一个孤女自然没法过日子就只能依附了叔叔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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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不是最终的结果,竟然还没写完,只好明天真相大白了。
第2267章 真相大白【01】
可她婶子本来就看不惯她从小被大嫂娇惯着,又嫌弃大嫂生病花了那么多钱,留给自己儿子的就少了。
她甚至想不让自己儿子去给大哥大嫂做孝子供奉香火,临娘为了爹娘能有人供奉就甘愿将所有家产都给叔叔婶婶,还在叔叔婶婶家帮忙做工。
她虽然娇养着,可针线活好,所以就一直帮着做针线,倒是也赚了钱的。
后来就有个地主家的混账纨绔少爷看上了临娘,非要纳临娘为妾,临娘不肯,宁愿做老姑娘不出嫁也不肯做妾。
可她婶子却动心了,因为他们这样的人家,若是要高攀做正妻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做妾。
做了妾才有可能得一大笔银子呢。
临娘向来逆来顺受的,这会儿却不肯听从了,见要将她送去做妾就要去跳河。
后来又闹得全村都知道了,婆娘怕人家指责就答应不逼迫临娘了。
可她却也生了心思,临娘是不可留的,而且也换不到正经钱,不如索性就将她带去京城卖掉。
临娘模样不错,针线活儿也好,卖做丫头也能赚不少钱呢。
他们骗临娘说是要来寻找她舅舅,到时候让她舅舅养着她,临娘倒是也同意了。
谁知道一进京城,他们就遇上了一个拐子,那拐子专门拐卖妇女和孩子,看临娘模样娇俏就动上了心思。
不过几次想要拐卖却也没有成功,后来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婶娘的心思,那拐子就说愿意买,私下里商量好了,可以卖至少三十两银子。
郭二听见说是可能要被卖去青楼就不肯,觉得侄女若是去人家做丫头就算了,去那种烟火之地,那就不能卖的。
婶子见男人竟然不肯,就寻死觅活的,郭二拗不过,只好假装不知道,他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婶子就骗临娘说是舅舅找到了,约好在四海酒楼见面的,那拐子以帮忙找了人的理由和他们一起去。
说着郭二就又偷眼去看屏风后面,却只能看到一个娇俏的人影抖动不已。
崔夫人忍不住逼问道：“快说到底卖给了谁？”
郭二咽了口唾沫,又看了付管事一眼,才呜咽着道：“我原本不想去的,可后来又忍不住,想着以后怕是难以再见面了。就悄悄地跟了去,我就看到那拐子和我家婆娘在那里跟一个人商量。后来听他们说话我也知道那是酒楼的小二。那小二说有个大人物要卖个清白姑娘过夜,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他们倒是没有还价,立刻就答应了,还让小二悄悄地相看了在等舅舅见面的临娘……呜呜,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啊,我日日夜夜地被折磨着啊,临娘,叔叔对不起你,叔叔没用……”
“行了,别号了,你可看到那大人物的样了？”崔夫人问道。
郭二摇头,“没,小民没机会,不过我听那小二倒是叫他文世子。”
他话音还没落呢,崔夫人就如果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冷笑一声,转首对宋国公道：“老爷,这下可是真相大白了吧？”
第2268章 真相大白【02】
他话音还没落呢,崔夫人就如果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冷笑一声,转首对宋国公道：“老爷,这下可是真相大白了吧？”
文松之大惊,他以为沈明珠既然布了局的,那这个郭二可能就会反转,给他洗清污点呢。
谁知道,反而是来证明他污点的。
他冷笑着,没有说话,堂屋里一片死寂。
崔夫人兴奋的脸色都红了,按捺不住地道：“国公爷？”
宋国公蹙眉,看向郭二,“你可想好了,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否则到时候可要吃官司的。”
郭二磕头如捣蒜,“老爷,小民半句也不敢撒谎,小民,小民看侄女过的不错,心里也安慰多了。原想着可能被人糟蹋了,生不如死的,小民,小民也是日夜担忧的。既然世子爷对小民侄女好的很,那小民……给大老爷磕头了。”
说着又继续磕头。
屏风那边的临娘已经哭成了泪人,浑身无力地倒在了屏风上,呜咽不止。
文松之冷冷地道：“你说你侄女不做妾,宁愿不除嫁也不肯做妾,只怕也只是嫌弃那家家世不够大,家境不够殷实吧。可千万别把你侄女说的有多清高似的,其实不过是个不择手段想要攀高枝的无耻之徒罢了。”
屏风后面的临娘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几个丫头乱成一团,忙将她扶起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叫名字的叫名字。
崔夫人忙让向嬷嬷去看看,她怒道：“世子,你要敢做就该敢当,如今临娘被你给……现在都有了身孕,莫不是就要将这苦命女子赶走不成？”
郭二一听立刻就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劲地扇自己的嘴巴子说对不起自己的哥哥,以后老郭家没脸见人了,侄女已经被人害了清白,如今有了孩子又要被抛弃,丢死人了云云。
文松之拧眉骂道：“付管事,你还不让人将他打出去,分明就是个骗子,他将侄女卖去青楼不丢人,难不成侄女被人抛弃就丢人了？分明就是想来讹骗我们的。”
崔夫人却不许,非要弄个明白,免得文家跟着丢人。
她看着还是稳坐在那里,脸色却阴沉的厉害的宋国公,“老爷,您说,到底要怎么办？”
宋国公沉声道：“先让郭二在府里住下来,过几天再走。此时严禁外传,不许任何人私下里议论,否则一律打死。”
崔夫人急道：“老爷,难道就这么纵容……”
“够了！”宋国公猛得站起来,瞪了她一眼,“我说了,过几天再说。”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头也没回,气得崔夫人站在那里直哆嗦。
文松之却也郁闷,就想赶紧去找沈明珠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经过郭二的身边时候,他冷笑道：“你竟然敢跑到国公府来胡言乱语,你只管等着吧。一个种地的农户竟然知道什么文世子,什么国公府,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呢。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吓得哆哆嗦嗦的,很能装啊。你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拿着你侄女想着法子攀高枝赚钱耍赖,真是不要脸的一家子。”
第2269章 真相大白【03】
听他如此恶骂,刚醒过来的临娘又是一声惨叫,捂着心口就叫人勒死她吧,她没有活路了。
“若不是有了这孩儿啊,我,我哪里会赖着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去做姑子,我也认了的。可,可既然有了这个孩儿,我就不能不为它打算,总不能,不能让它没爹没娘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一直以来,她在文家都是淡淡的样子,不怎么说话,也不爱笑,非常平和,那些下人倒是也还喜欢她的。
如今看她竟然如此撕心裂肺地哭喊,想来也是伤心至极了。
文松之却更加痛恨,他大声道：“谁知道你那里弄来的孩子竟然要赖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阿猫阿狗的你就找阿猫阿狗,别赖着我,否则真相大白的那天,你想哭就晚了。”
说着他就大步地跑了出去。
屋里的临娘听着他那般绝情的话,惨叫道：“夫人,你也不比再为临娘打算了,临娘还是……还是和我这个苦命的孩子一起去了吧。”
说着她就拼了命地推开扶着她的丫头,狠命地朝着一旁的柱子撞过去。
“砰”的一声,临娘就倒在了地上。
众丫头就看着血花四溅,快得根本没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吓傻了似的忘记上去扶了。
还是向嬷嬷反应快,急得喊道：“快去请郎中,快去,可不能让临娘有闪失,她,她可还有我们文家的子嗣呢。”
那边崔夫人也反应过来,她立刻吩咐道：“快去跟国公爷禀报,就说临娘因为不堪受辱,触柱求死了。”
顿时正院又乱成一团,人仰马翻的。
而宋国公原本想回去静一下,想想这件事要怎么做,没想到崔夫人就紧追不舍,一听说临娘撞柱子了,宋国公便脸色更加阴沉。
他原本觉得郭二的话也是有漏洞的,让他住几天,自己也好观察一下,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的话是不是假话。
谁知道还不等自己的计划实施呢,临娘为了表清白就撞柱子寻思。
这让他一下子也不好判断了,又听下人报世子爷要出府。
他顿时气道：“把他给我叫回来,让他闭门思过,出门干嘛？丢人去？”
所以文松之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被抓回来了,只好回去听涛苑。
不过他也不怕,反正文家的事情沈明珠肯定会有办法知道的,如果自己要被打死了,她不可能不管的。
崔夫人听说文松之又被禁足了,很是高兴,只想着怎么才能催着国公爷将文松之顶罪。
只要认定是文松之做的,那这个孩子他就要认下来。
原本她还有点害怕郭大住下,宋国公会发现点什么,没想到临娘却来个狠的。
这样一下子,宋国公根本就不想查了直接就相信她了。
因为郎中也说了,临娘差点就一尸两命了。
若是骗子,谁会有这么大的狠心？
不能命也不要了吧。
所以原本宋国公还有些怀疑,被临娘那么一撞他也认定是文松之干的了。
第2270章 真相大白【04】
所以原本宋国公还有些怀疑,被临娘那么一撞他也认定是文松之干的了。
否则的话,她这样刚烈的女子,若不是为了孩子,绝对不会如此的。
“让他给我好好呆在听涛苑闭门思过,休要出门丢人,还去金吾卫,到时候岂不是要丢人丢到皇宫去？”宋国公咆哮如雷,下了死命令。
崔夫人暗中得意,等过了半天,才去找宋国公,想着是不是劝宋国公将那个孩子认下来。
“老爷,时间等不得了,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也要给人家临娘一个交代。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咱们不能再迫害人家了。”
宋国公点点头,“你看着办吧。”
崔夫人便道：“那咱们就择日摆酒,将临娘抬为世子的姨娘吧。”
宋国公却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若是有通房丫头,以后议亲的时候对方也不能说什么。
可现在若是有姨娘,那可就不大好办。
就算是通房不小心有了孩子,允许生下来,那也得以后正妻进门,让正妻提出来抬通房做姨娘才算是合乎规矩。
他们自己这样抬了姨娘,有了孩子,摆明了就是对未来的世子夫人不尊重的。
到时候正经的大族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将女儿嫁过来受委屈呢？
崔夫人看出他的顾虑,劝道：“老爷何必担心那么多？若是我们就这么将事情压下去,让人家知道了,人家才说我们文家是刻薄人家呢。若是他们知道我们将临娘抬做了姨娘,人家只会说我们文家重规矩。”
她要的就是文家好,自己的儿子就跟着好。
至于文松之,她才不管,她就是要文家好,文松之差,这样才好呢。
人家夸文家有规矩的时候,难免也会贬斥文松之荒唐,这样一来文松之自然没有什么好的结亲对象。
别看是国公府的公子,只怕到时候结亲的对象都要是些不入流的人家呢。
人家正儿八经的公侯之家,谁会让女儿来受这个屈辱,还没等过门呢,对方就先有了姨娘和庶长子了。
一般人家只要懂点规矩都不会这样的。
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文松之以后吃亏罢了,不过怕宋国公怀疑,所以就说是为了家族声誉着想。
宋国公说还要想想。
崔夫人就道：“老爷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趁着这事儿知道的人还不多,咱们早日解决了是正经的呢。若是满城皆知了,到时候少不得要被人非议,就算是我们圆满解决了人家也会说我们是被逼的。现在先好好解决了,外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人家只会说我们懂规矩,将这个苦人儿抬做了姨娘,给了她一个体面身份,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宋国公被她说得有些头疼,只好点点头,“也罢,那就你来操办好了。也不必太过声张,不过是自己府里摆桌酒就是了。然后让下人们认认主子,差不多就成了。”
姨娘虽然体面一些,可也只是半个主子,没有什么好声张的。
第2271章 真相大白【05】
姨娘虽然体面一些,可也只是半个主子,没有什么好声张的。
更加没有必要请客,摆酒其实不过是一个仪式,就是表明她是文家家长认可的姨娘,下人们都要尊重她。
以后也要将她的名字记在官府的文家人口簿上,还要入族谱的。
宋国公觉得对于一个普通女子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了,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可文松之却不同意,他听说了以后就在听涛苑大声反抗,说是如果纳妾,那还是给国公爷好了,他才不稀罕哪里来的骗人精,分明就是个骗子。
这样闹的后果就是宋国公也不用查日子了,允许了崔夫人择日不如撞日的请求,第二日就摆酒给临娘开脸。
文松之在屋里气鼓鼓的,不吃不喝。
陈孙氏就劝他,“世子爷,您何必如此糟蹋自己呢,越是如此,越是要吃吃喝喝呢,否则,您以后怎么和他们斗呢？要知道,您这一辈子还长呢,若是现在就认输,那可就没有以后了。若是不能坚持,那以后除了临娘,还有其他的人和事儿呢,难道世子爷都要逃避不成？”
文松之委屈地道：“陈妈妈,那你说要如何？”
陈孙氏笑道：“世子爷,现在您还不会处理,那就让郡主帮忙。郡主既然已经说了要帮忙,那自然就会帮忙的。世子爷只管看着就好了,肯定很快的。”
文松之想了想也是,自己怎么能不相信燕王和郡主呢,这两个人可是最重信诺的呢。
“好,我就等着看。”
他大声道：“我要吃饭,必须多吃一碗饭,气死他们。”
陈孙氏这才笑起来,“好世子爷,我这就给您盛去。”
第二日天气不太好,半夜的时候就阴沉沉的,落了一场雨。
等清晨的时候还是阴阴的,不像是要放晴的样子,
崔夫人当日就让人备了一干用品,不管天气不好,一早府里就忙活着摆酒。
虽然只是一两桌自己家人热闹,可她为了气文松之却还是弄得有声有色的。
崔夫人故意让人在听涛苑外面大声地喊,还放鞭炮。
文松之也不管,只在院子里练剑。
吉时到了,崔夫人就请了宋国公过去坐席,然后要喝临娘孝敬的茶。
临娘昨日才撞了头,今日还有些虚弱,头上还包着草药,看起来越发的可怜单薄。
宋国公就叹了口气。
临娘脚步虚浮,由两个丫头扶着给宋国公敬茶。
宋国公刚要接过去,一个老仆人就匆匆跑过来,“国公爷,燕王和郡主来访。”
宋国公诧异道：“他们来做什么？”
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们来做什么？
崔夫人也是恶狠狠地道：“又来仗势欺人吗？”
临娘身子晃了晃,一杯茶差点撒了,旁边的丫头忙替她拿了过去。
临娘泫然欲泣地望着宋国公和崔夫人。
崔夫人哼道：“我去会会他们,老爷只管坐着。”
宋国公却紧张道：“不好,那可是燕王殿下,怠慢了的话不好。”
第2272章 真相大白【06】
说着他就起身,吩咐道：“延后吧。我去换了衣服再去接待贵客。”
说着他就带了人匆忙走了。
临娘脸色阴沉,看了崔夫人一眼。
崔夫人道：“等一下吧,我去看看。”
她生怕沈明珠又是来捣乱的,立刻就带了人跟上去。
很快,宋国公就换了衣服,出来接待贵客,可下人告诉他王爷和郡主已经去了听涛苑。
宋国公无法只得又去听涛苑。
听涛苑被沈明珠的人把守着,却又不许随意进,宋国公只得让人通报。
很快,就有侍卫出来道：“郡主有令,请国公爷进去。”
宋国公虽然心里有些不满,毕竟这是自己的府邸,郡主这样反客为主算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明说,而是恭敬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宋国公就更加气了,只见王爷和郡主坐在堂屋喝茶,却不见自己那逆子的身影。
这个逆子,难道不知道要陪客吗？
宋国公上前行礼,给王爷和郡主请安。
萧闲是正经的王爷,还是双王位,他自然是毕恭毕敬的,可沈明珠是异姓郡主,就和异姓郡王一样,他自然不会那么心悦诚服了。
沈明珠却也不和他计较,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形式,如果自己没有能让人信服的本事,那别人行礼再恭敬,也是没有用的。
“不知道王爷和郡主驾临,可有要事？”宋国公也是不卑不亢的。
萧闲表情淡淡的,“不过是顺路来瞧瞧文世子罢了。”
宋国公却觉得是不是儿子告状了,找王爷来撑腰呢,心里又暗暗责怪这个逆子,自己还没说收拾他呢,他倒是好,先找人来撑腰。
从前他就会找皇后撑腰,现在皇后不管他了,他又找王爷撑腰,难道这么大了,就要一直都找人护着不成？
宋国公越想越气,原本这两日对文松之生出来的几分好感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憎恨,觉得这个儿子可能是真的烂泥糊不上墙了。
沈明珠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内心肯定在想什么事情,便笑道：“国公不必担心,我们路过来看看世子,同时也是为了一桩案子来的。”
宋国公下意识地道：“可是那逆子又闯祸了？”
听他口口声声的逆子,萧闲就不怎么高兴,便哼了一声没说话。
宋国公知道萧闲不高兴了,便立刻紧张起来。
萧闲内力深厚,若是不高兴了,那原本就强大气场会越发的浓烈,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沈明珠就活跃气氛,“国公太紧张了,文世子虽然小时候不是很乖巧,可这些年却根本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就算是打过几次架,那也是为民除害,百姓们都欢喜着呢。我们是为了另外一桩案子,有个拐子拐了一个民女的案子。”
宋国公好奇道：“那可就奇怪了,若是不相干的案子怎么还来寒舍了呢？”
沈明珠笑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因为那案子相关的人却是在府上的,所以就要来问问了。”
第2273章 真相大白【07】
沈明珠笑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因为那案子相关的人却是在府上的,所以就要来问问了。”
宋国公知道她是钦赐的御史,若是查什么拐子拐卖人口的案子也是可能的。
可是,怎么可能到了国公府呢？
宋国公这么一想,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立刻想起来之前郭二说自己侄女临娘的时候,就是说被拐子给卖的。
难不成？
他看向沈明珠,“郡主,那拐子拐卖的人可是临娘？”
他觉得沈明珠和萧闲肯定知道文松之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沈明珠笑了笑,“国公爷说对了,就是一个叫林娘的。”
宋国公顿时一副羞愧无比的样子,掩面道：“惭愧惭愧,让王爷和郡主见笑,都是逆子不争气,不争气啊。”
文松之冲出来,吼道：“什么逆子逆子的,跟我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为何就不信我呢？”
萧闲也反感宋国公如此,对儿子没有上一点心,回头又埋怨儿子不成器。
他起身道：“松之,听说你院子里的睡莲花开了,领我去瞧瞧,国公爷若是有疑问只管向郡主请教即可。”
说着他就示意文松之跟他走,不许跟宋国公吵架。
文松之知道他的意思,不敢不听,就跟着出去了。
宋国公又开始羞愧,唉声叹气。
沈明珠也叹了口气,“国公爷,你起码对世子也有点信心,他虽然幼时顽劣,可现在虽然不说是年轻有为,却也不至于辱没了令府的声誉。”
宋国公苦笑,“郡主是取消我们呢,临娘那是只怕满京城都知道了吧。”
沈明珠扬眉,淡淡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拐子,哪里就会满京城都知道。国公爷未免太想不开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还请国公爷将令夫人、临娘都传来吧。”
宋国公却怕事情闹大了不好看,低声道：“郡主,我已经都查明了,就不劳郡主操心了,我会好好处置逆子的。”
这下沈明珠也不乐意了,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顽固的老头呢,自己都说了和文松之无关,他还是一个劲地往文松之身上联系。
难道在他的心里,文松之就那么不堪吗？
当下,她冷冷地道：“国公爷也未免太自信了些,令世子又不是拐子,国公爷能处置他做甚么。这案子牵扯众多,国公爷还是不要拖延了,尽快吧。”
宋国公将信将疑的,不明就里,却也没有办法拒绝,就吩咐人分别去叫人来。
很快,崔夫人就带了人过来,却不见临娘和郭二。
宋国公就问她,崔夫人没好气道：“临娘本来就撞破了头没好利索,又被世子气了一顿,如今不好了,躺在床/上安胎呢。好歹也是我们文家第一个孙子,自然要谨慎对待的。”
宋国公就去看沈明珠,想要告诉她。
沈明珠内力深厚自然都听到了,况且崔夫人是满怀怨气的说,声音也大一点。
沈明珠便吩咐道：“左右,去请她过来。”
第2274章 真相大白【08】
立刻就有两个婆子去请,崔夫人忙道：“不要太过鲁莽,那可是我们府上的正经姨娘,如今可是有身孕的。”
俩婆子笑道：“夫人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崔夫人不放心,立刻让自己的人跟着去,这一会儿没多久就将临娘给抬来了。
婆子去了之后临娘自然是不想来的,各种推诿,俩婆子可不管,说头疼就说会治头疼,上去就要按。
临娘吓得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然后说自己浑身虚软无力,两婆子也不废话,立刻就将她给抬到凉榻上去,一路就抬着过来了,临娘没有办法,也只能一副抖啊抖的样子被抬过来了。
一到廊下,她立刻就让自己的丫头扶着下来,然后去坐在了一旁的栏椅上。
这时候突然就从沈明珠带来的人里冲出两个妇人来,两个人冲过来,一个喊“妹妹”一个喊“儿媳”,朝着临娘就抱过去。
临娘吓得脸色煞白,尖叫一声,就往向嬷嬷身后躲去,几个丫头婆子也立刻拦住那俩妇人,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在国公府无礼？”
那俩妇人中一个容长脸的喊道：“我来找我家小姑,怎么就是无礼了？倒是你们国公府,怎么这么无礼,扣着我小姑干嘛？”
另外一个圆脸盘的妇人也道：“就是,我来找我家儿媳,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才无礼呢。”
说着她就去拉临娘,嘴里道：“好儿媳,你都有了身孕,还出来乱晃悠作甚,赶紧回去好好过日子。”
临娘尖叫起来,“我不认识你们,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边向嬷嬷就瞧着不对劲,暗中给崔夫人使眼色。
崔夫人立刻就对沈明珠道：“郡主这是何意？临娘可是我们府上世子的新姨娘,你怎么能带人来如此无礼？”
沈明珠笑了笑,“世子爷有姨娘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呢,世子也没有说啊。”
崔夫人哼道：“是我们国公做主的。”
沈明珠就看向宋国公,宋国公却又觉得有蹊跷了,因为他也听到外面两个妇人缠着临娘了,他觉得很可疑。
宋国公道：“还未过礼,只是那么一说,还不是正式的。”
沈明珠就笑了笑,气得崔夫人直跺脚。
郑嬷嬷上前一摆手,“将林娘和两位林氏带上来。”
宋国公一阵纳闷,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这个年纪和地位的人,就算是不懂也知道一切都急不得,只管等着看后面的就是了。
崔夫人却对沈明珠恨之入骨的,她总觉得沈明珠和萧闲是来坏她的好事的。
她气呼呼地问道：“郡主这是何意,若是要办案子,也应该去刑部和大理寺,哪怕是都察院也可以。怎么就来了我们国公府上呢？”
沈明珠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那么国公夫人是想要本郡主给贵府下拿人的拘票吗？”
崔夫人脸色一变,“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故意来我们府上捣乱的不成？我看郡主不是来办什么案子的,反而是来给什么人遮掩丑事的吧。”
第2275章 真相大白【09】
崔夫人脸色一变,“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故意来我们府上捣乱的不成？我看郡主不是来办什么案子的,反而是来给什么人遮掩丑事的吧。”
“够了！”宋国公也是脸色大变,瞪了崔夫人一眼,斥责道：“郡主在上,哪里有你如此说话的份儿,还不快给郡主赔罪。”
宋国公自然不会单纯的像崔夫人那样只是后宅妇人的眼神,他就算不是那么信服沈明珠,可看在萧闲的面子上,也是要配合的。
况且沈明珠在陛下跟前可是大红人呢,宫里的那些姑姑太监们,哪个不说她好？
若是得罪了沈明珠,只怕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给自己上眼药了,还是恭维着一点好。
而崔夫人觉得沈明珠的郡主之位只不过是靠着萧闲得来的罢了,肯定是皇帝为了给萧闲一个面子,为了让萧闲娶的王妃能够门当户对,所以才册封了沈明珠为郡主的。
否则,凭什么她沈明珠就可以做郡主？
崔夫人虽然不服气,可宋国公已经斥责她了,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委屈万分地给沈明珠赔罪。
沈明珠倒是也没有和她一般见识,在沈明珠的观念里,就算是上位者要服人,那也是靠证据说话的,单纯靠地位,那是无能者的表现。
她摆了摆手,让崔夫人退下,然后带人上来。
临娘虽然百般不乐意,又是说自己头晕又是说自己虚弱的,却也没有一点用处。
因为沈明珠专门派了两个婆子看着她,不管她说什么,俩婆子总是有招儿对付她的。
所以很快一身雪白衣裙的临娘就和两个妇人被带上了堂屋地下。
宋国公看了那两个妇人一眼,他也听见她们在外面拉扯的事情了,疑惑地问道：“郡主,这两个是何人？”
沈明珠看了郑嬷嬷一眼,郑嬷嬷便朝着宋国公施礼,“国公爷,这事儿若是摊开了,您老还得感激我们郡主呢。若不是我们郡主,国公府上的声誉只怕可就要……”
她笑了笑,继续道：“咱们郡主有一日微服巡查,就碰到了几个妇人吵吵嚷嚷地打探国公府的路怎么走,说是要去找人。咱们恰好听见了,既然是文世子的府上,那就不能不管啊。所以郡主就派奴婢带了人去探听一下,一听可不要紧,原来这两个人是要来府上要人的。说是府上扣了她家的小姑和她家的儿媳妇。”
郑嬷嬷说着就分别指了指那个容长脸的妇人和圆盘脸的妇人。
郑嬷嬷在人前是很少笑的,一般都是一副严肃的面孔,让人有些敬畏的。
而今她竟然笑起了,不由得就有一种严肃中带着些讥讽的感觉。
宋国公就觉得好像有一根针扎进了自己的脊梁骨似的感觉,凉飕飕的,刺疼。
他瞪向地下跪着的临娘,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临娘期期艾艾地看向他,泪眼模糊,楚楚可怜,“国公爷,夫人,还请给妾身做主,妾身根本不认识她们啊
第2276章 真相大白【10】
临娘期期艾艾地看向他,泪眼模糊,楚楚可怜,“国公爷,夫人,还请给妾身做主,妾身根本不认识她们啊,她们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找来故意陷害妾身的。妾身的叔叔还在府上呢。”
宋国公一想也是,就对沈明珠道：“郡主,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沈明珠轻笑,“国公不必急躁,就算是有误会,也允许她们慢慢道来不是。”
郑嬷嬷就让地上那两个妇人报上名来,并且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大家听听。
那两个妇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开始介绍自己。
容长脸的妇人姓林,嫁给了杨家做媳妇,人称杨林氏。
圆盘脸的妇人姓马,嫁给了林家做媳妇,人称林马氏。
两人的关系是林马氏是杨林氏的姑母。
而按照她们说的临娘是杨林氏的小姑,而是林马氏的儿媳妇。
这么一说,除了沈明珠的人,整个文家的人都震惊了,纷纷说不可能,人家叔叔还在呢。
郑嬷嬷就扬声道：“带郭二上场。”
郭二还没来的时候,杨林氏就开始哭诉,“郡主,国公爷,青天可鉴啊,咱们若是敢说谎,那就是天打雷劈的主儿。这林娘可是我们家的小姑呢。小的时候,两家人定了娃娃亲,特意为了表明这层关系,就给她起了个闺名叫林娘。说的是她将来为林家娘子啊。”
如此一说,好多人便信了,虽然他们平日里都唤那女人作临娘,可实际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怎么写的。
如今听杨林氏一说,倒是有几分真了。
那临娘跪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脸色惨白,身子也不断地轻轻地抖着。
杨林氏转身对着临娘骂道：“你说你不是杨林娘,哈,你倒是说出个花来我看看。我是你嫂子,还有你哥哥,你侄子侄女,难不成我们会不认识你？还有你这个婆母,对你是多好？还没过门呢,每年都四季衣裳,首饰头面,一应俱全地给你,哪里亏待你了,你竟然怀了林家的种又跟个拐子私逃了！啊,我问你呢,你倒是说啊！”
杨林氏声色俱厉地质问让宋国公震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了,他怒目去看崔夫人,崔夫人也是愣住了。
怎么可能,当初设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可是找了一个可靠的人呢。
这个临娘根本就不是这里人,而且,她分明早就说过家里人都死光了,逃荒才到了这里的。
那现在家里人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找过来？
难道是这个临娘撒谎？
可是,她也去查过的,临娘分明就是郭家的闺女啊,被婶子给卖了的,绝对不会错。
想到这里,崔夫人觉得还是相信自己,这帮子人肯定是文松之求助了沈明珠,沈明珠找来捣乱的。
她就看向临娘,这时候临娘也抬眼看她,轻轻地摇摇头。
崔夫人就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了,她立刻打断杨林氏,“你这个民妇,咄咄逼人是干什么？在国公府岂有你撒野的地儿？你说这临娘是你的小姑她就是？她分明就是郭家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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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7章 真假临娘【01】
崔夫人就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了,她立刻打断杨林氏,“你这个民妇,咄咄逼人是干什么？在国公府岂有你撒野的地儿？你说这临娘是你的小姑她就是？她分明就是郭家的侄女。”
说着就让人快将郭二带来。
很快,郭二也被带来,他依旧是哆哆嗦嗦地,两腿打颤,还没等到堂屋就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还是付管事赶紧扶住了他。
付管事扶着郭二进了堂屋,跪地磕头。
郭二说话不利索,哆哆嗦嗦的,付管事就将他的情况给沈明珠汇报了一番。
沈明珠笑了笑,轻哼了一声。
郑嬷嬷便问道：“郭二,我来问你,眼前这个女子确实是你的侄女临娘？”
郭二怔了怔,立刻就使劲点头,“是的是的,是的。”
郑嬷嬷就问他,“你侄女最喜欢吃什么菜。”
郭二立刻回道：“小蘑菇。”
“那她最擅长做什么？”
“绣活。”
“她最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海棠红。”
“她最讨厌什么颜色的衣服？”
郭二顺口道：“白色,她说不耐脏,要费水去洗。”
郑嬷嬷瞥了一眼跪着的临娘,她来了文家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自己的楚楚可怜,每日里穿的可几乎是素白了。
虽然是夏日,大家为了乘凉喜欢穿轻薄素色的,但是也绝对不会纯白的纱衣,多半还是要月白色再搭配其他的颜色。
断然没有全身都是白色的,小户人家讲究节俭,白色的不耐脏,也不耐看。
而大户人家更重规矩,除非是缟素,没有人会全身白色,否则就是触霉头了。
就算是有人喜欢穿白色的,也绝对不是纯白,而是月白色或者牙白色,例如沈粲,他喜欢在家里穿白色的细麻布衣衫,也绝对不会是雪白的。
除非是非常有钱或者是有地位的人穿的那种素白的蛟绡纱,如烟似雾,或者是纯白的白狐狸毛的狐裘,否则,除非是戏子或者青楼歌姬,极少有人会穿这种一身白的纱裙。
而且还是一个从来不喜欢穿白色衣裳的女子,让她全身素白,怎么都有些扎眼。
临娘泪眼婆娑,声音嘶哑地控诉道：“叔叔,我从前不爱穿白色的,那只是因为我怕婶婶打骂羞辱。我爹娘过世,我竟然只穿了三日孝服我婶娘便逼着我脱下来。我就是有心要穿,也得看你们的脸色。如今你们将我卖掉,我已经是无家可归,难道我不是爹娘双亡孑然一身的孤儿么？既然如此,我为何还不能给父母穿全孝呢。”
她呜咽着,大有要昏过去的架势,“我原本想着委屈自己求的婶娘能够眷顾一二,嫁了人便也好了,谁知道她……”
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雪白的脸颊,一副绝望的样子。
“小女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为何竟然有人会来冒认,说我是她们家的人。叔叔,是不是婶婶打听到夫人肯收留侄女,生怕侄女过了好日子就忘了她,想要来要钱的？”
第2278章 真假临娘【02】
郭二拼命地摇头,一副做错事说错话的样子,“没的,没的,你婶娘得了那些银子就已经开开心心的了。她根本不知道你如今过的如何。我还时常怪她,她心里也内疚得很,不敢说的。她不知道的。”
临娘就愤然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竟然有人要冒认我呢？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林马氏听她如此说,怒骂道：“好个不知道羞耻的臭丫头。我们家原本看不上你了,可是顾念着是娃娃亲,所以才一直认你。谁知道你居心叵测,生怕我们不要你,竟然勾搭了我儿子和你暗度陈仓了。你们都有了肌肤相亲,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又跟个拐子逃走了？你这不是故意要羞辱我们林家吗？”
她对着沈明珠和宋国公的位置拱手道：“郡主、国公爷,小妇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分明就是杨家的闺女,要嫁给我们林家当媳妇的,怎么就成了郭家的了？”
崔夫人斥道：“什么林家的杨家的,你有什么凭证？人家叔叔都在呢,岂容你们胡说八道。老爷,还是让人打出去吧。”
她俨然就是将这些人当成是自己上门闹事的了,根本就忘记了还有沈明珠。
或者说,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沈明珠出丑。
可她又打错算盘了。
那杨林氏和林马氏道：“夫人,咱们既然敢来,自然就敢对簿公堂的。咱们可以去衙门打官司,把我们家的人都叫来,让他们认一认。咱们虽然在当地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家,可也不是夫人家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贵人家。咱们也还是接地气的,所以家里的闺女也不是藏着不给人看,邻亲百家的,也不少人认识呢。”
说着她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要呈给郡主和国公爷看。
郑嬷嬷接了呈上去,沈明珠直接示意给宋国公看。
宋国公接过去看了一眼,竟然是林马氏家乡地方官的印章,证明林家、杨家的确是有这么一桩事故的。
也证明,那女子的确叫林娘。
宋国公也只是知道那女子叫临娘,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字的,毕竟女子很少有名,都是一个称呼罢了。
未出嫁的时候,人家一般会说郭家的临娘,出嫁了,到时候就会说某郭氏,所以不会有人关心女子的闺女如何写的。
就算是家谱上以及官府的人口备注上,也不会写女子的闺女,只会写郭家家主郭大,无子,独女。
所以他也没有想过到底是哪个临娘的。
他就问郭二,“你家的临娘是哪个字？”
郭二和郭大家里原本也算是殷实,读过几年私塾的,他道：“来临的临,当时我大嫂怀胎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梦到一仙女降临,说她会生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儿,还说以后会是贵人之命。所以我大哥就给女儿起名叫临娘了。”
闻言,宋国公冷哼一声,“既如此,那怎么会有这等奇事,两家女一个叫临娘,一个叫林娘,如何就会是一个人呢？”
第2279章 真假临娘【03】
“既如此,那怎么会有这等奇事,两家女一个叫临娘,一个叫林娘,如何就会是一个人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郭二就说这个是他侄女,那两个妇人也说这个就是她们要找的人,实在是不好办啊。
不过从这两个人的口述中,却也能听出一点端倪了,郭家的侄女是个洁身自好,坚强善良的女子,而杨家的林娘却是个轻浮不检点,颇有心计的女人。
宋国公也怒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必须从实招来,否则本国公决不轻饶。”
郭二身体又是一哆嗦,偷眼去看跪地的临娘。
而临娘却没有什么表示,微微低垂着头,眼睛红肿,额头上还包着白纱,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可怜。
“国公爷,小人没有半句谎言。”郭二咬着牙说完了话。
那边的杨林氏和林马氏听见了,立刻扬声道：“国公爷,我们可以请当地熟人来作证,乡亲们都认识我家林娘,自然可以作证。那他们是不是也能请了不少于二十个认识他们临娘的人来作证呢？只要证人们一到,立见分晓。”
宋国公觉得也是个办法,毕竟林家的人有地方官府的证明信,可以证明他们所言非虚。
可郭二却什么都没有呢。
不过付管事办事牢靠,他既然去了一趟,这个郭二就也没有假了。
那么到底谁是假的呢？
宋国公就将视线落在了临娘的头上,难不成这个女人本来就是那个林娘,后来却冒充郭家的临娘不成？
可若是如此的话,有什么好冒充的？
她就算是作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不对,若是她是林娘的话,自然不行了,至少不可能进入国公府。
而且林家说的林娘已经和她娃娃亲的夫婿有了苟且之事,据说还有了身孕又逃走的。
这分明就是想来国公府讹诈。
他冷哼一声,“郭二,你可敢应承？”
郭二吓得连连磕头,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崔夫人也慌了神,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骗了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她不由得看向沈明珠,这个沈明珠也太厉害了,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林娘的家人？
简直是不可思议,自己都根本没有一点头绪呢,沈明珠是用什么办法找到的？
崔夫人心急火燎的,几乎坐不下去了。
而冒充临娘的杨林娘却如同僵木一样,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垂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候宋国公已经开始吩咐人,由付管事带着,去联络郭二家乡的地方官,将这女人带去认人。
若是有人可以收买郭家,可以欺瞒一些人,却不能欺瞒所有的人。
一个人从小到大,又是在乡下长大的,不可能不见外人。
就算是高门大户的及笄女孩子,也是有机会交际的,更何况是小门小户的。
除非是瘟疫灾荒之地,乡邻都四散而去,不好寻了,她可以这样骗人。
如今可是太平年代,她居然就敢如此,简直是胆大包天。
第2280章 真假临娘【04】
宋国公彻底被激怒了,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就敢如此胡作非为,陷害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儿子戴黑帽子,泼脏水,毁坏他的声誉,还让自己误会他,差点要想上折子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还有崔夫人！
宋国公怒视着崔夫人,推波助澜,恨不得就立刻将文松之给废掉。
说不定就是她弄出来的这样一个阴谋呢。
感觉宋国公的怒意,崔夫人心下一寒,却还得强自镇定。
她道：“既然要证明,那也得先从林家那里开始。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无非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然后再想对策,这个目的自然被沈明珠看穿了。
郑嬷嬷行礼道：“国公爷,夫人,其实不必那么麻烦。”
崔夫人斥道：“难不成你们是不用证据就定罪的,若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去衙门的好。我们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叫门的,咱们对簿公堂。”
宋国公瞪了她一眼,“什么对簿公堂,就算是对簿公堂跟我们文家也没有半点关系。”
那边林娘猛得抬头看他,目光愤懑绝望,她嘶声道：“国公爷,为何要出尔反尔,小女就是郭家女,怎么会成为林家妇？若是国公爷不给临娘做主,那临娘只好以死明志了。”
说着她又要如法炮制,撞去旁边的柱子上。
可现在是沈明珠控制局面,自然不会像之前那么让她如意。
郑嬷嬷一个眼神,就有两个婆子比她还快,立刻就将林娘给拉住了。
她毫不畏惧地盯着坐在上位的沈明珠,目光怨毒,就好像是被人抢走了所有的希望一样,怨毒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沈明珠摇头,笑了笑,“你不要觉得自己很冤枉,我说个故事你听,你就不会觉得冤枉了。”
她的人要收集各种情报,而且侦查组为了训练,保持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凡的能力,除了做任务以外,每天还要训练的。
观察京城的各种事情,归纳分析,这样才能养成他们出色的工作能力。
所以,有时候看似一件小事,别人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在他们的眼睛里,就能看到一段人生起伏乃至一个家族的兴衰或者是爱恨情仇。
有这样一群人,沈明珠想要他们查点事情,只要不是涉及太机密的事情,而是市井之中的事故,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的。
其实就在沈明珠刚接到沈明堂的书信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让人着手调查了。
虽然是为了费云海和莫如晦回来的,可她也不会忽略其他的事情。
若是云家和黑衣人那么神秘的人不能一下子摸清他们的底细,可不过是一个拐子,一个想要上位的女人,要查清还是很容易的。
在她回到京城解决莫如晦的事情的时候,其实文松之的这件事情,她已经在掌握中了。
不过她却不动声色,觉得没有必要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