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05】
他简单说了两句,然后就让人一起去找那个新进门的绸缎庄的掌柜。
很快,就有消息传来,那人竟然是去了锦绣园。
锦绣园？
曲水诧异,难道沈云珞和黑衣人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些黑衣人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如今大小姐和王爷去了王府,回头只怕还要去郡主府看看的,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曲水想了想就绝对先去汇报。
那人去了锦绣园,而锦绣园有嫉妒,曲水没有办法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偷听的,所以也只能作罢。
反正只要知道这人的目的地是沈云珞的锦绣园就好了。
曲水立刻就去了皇城,径直去了燕王府,沈明珠和萧闲正和谢太妃在一起说话吃点心。
看到曲水进来,谢太妃笑道：“曲水快来,尝尝这些点心。”
谢太妃从来不将曲水和流觞当侍卫,而是当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萧闲的兄弟。
曲水就坐在下首,一边尝点心一边给沈明珠和萧闲使眼色,表示自己有发现,但是不适合当着太妃的面说。
谢太妃自从经历了老王爷那些阴谋诡计早就寒了心,而且神经也有点衰弱。
沈明珠下过命令的,外面那些事情都不必说给太妃知道。
谢太妃看曲水给沈明珠使眼色,就问道：“曲水,你怎么啦？”
曲水立刻道：“太妃娘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大小姐呢。”
谢太妃就对沈明珠笑道：“明珠啊,曲水估计是看上你家哪个丫头了。”
大家都笑起来,曲水脸颊涨得通红,下意识地就往沈明珠身后看去。
沈明珠的身后站着碧云流波几个,见他看过来,纷纷羞红了脸,忙嗔道：“太妃娘娘就会拿我们打趣,我们看保管是想要太妃娘娘给说门好亲呢。”
沈明珠笑微微的,萧闲就对曲水道：“曲水你真的追女朋友去了？”
曲水脸颊更红了,大声否认道：“王爷,哪里的事儿,我是给流觞追女朋友去了。”
那边正幸灾乐祸的流觞一听立刻就黑了脸,“曲水,你好啊……出来单挑！”
两人就立刻借故躲出去了,大家笑声更大。
谢太妃就对他们道：“行了,你们也来看了我了,还是忙去吧,我也歇会儿。”
说着就让丫头将点心收拾一下,给沈明珠送些去,也给雪儿和明芙尝尝。
沈明珠便和萧闲去了他的书房,曲水和流觞立刻进来禀报。
曲水将自己一路所见都说了一下。
沈明珠哼了一声,“沈云珞果然神通广大,如果她不和黑衣人勾结,我都觉得她不对劲了。”
虽然不知道沈云珞什么时候和黑衣人勾结的,可他们勾结沈明珠觉得才正常,毕竟以她对沈云珞的了解,如今的沈云珞,肯定是恨死了自己。
既然黑衣人是自己的敌人,那么他们合作,也就顺理成章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所以她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气恼,反而是闫婷婷和黑衣人合作,沈明珠眼中闪过了寒意,
狭路相逢【06】
所以她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气恼,反而是闫婷婷和黑衣人合作,沈明珠眼中闪过了寒意,“这么说在金国的事情,闫婷婷想必也是知道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参与呢。”
也许是闫婷婷要找人刺杀她,而黑衣人肯定早就知道她和闫文旭的身份,为了接近他们,就故意装作是杀手接了任务。
这样的话,他们自然就熟了,黑衣人让闫婷婷将他们带进京城来,那也是可能的事情了。
否则若是有陌生的人来京城,都是要被盘查的,还要有本地的保人才行,就算是那些外地商人,也都需要有所在地的乡绅、同行、地方官的引荐信,否则根本不能来进城。
当初黑衣人在代州行刺,一路跟到了京城来,惹怒了萧闲。
不但是在代州掀起了整个江湖的缉拿凶手的行动,而且京城也实行了全城核查的方式。
因为这个行为有利于皇帝控制京城,所以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到目前为止,整个京城几乎都完成了一次梳理和普查人口的工作。
再加上沈明珠提议实行了邻里制度,鼓励邻里见时常一起活动,大家互相熟悉,这样若是有什么陌生人,那很快就会被查出来的。
谁家来了亲戚都是要在街坊那里备案的。
若是没有亏心事,根本就不怕备案,反而还因为来了亲朋好友而受到大家的欢迎呢。
如今黑衣人竟然又进了京城,还是通过闫婷婷的掩护进来的,那么能不能说闫婷婷可能已经带着闫家都投靠了黑衣人？
进而是皇后和萧澈呢？
“大小姐,要不要让人将那附近都监视起来？”曲水提议。
沈明珠看向萧闲。
萧闲道：“依我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派人在那里可以,但是不要监视他们,那些人都非常警觉狡猾,若是有监视立刻就会发现的。只派人去提防他们撤退就好了,至于做什么都不必管。”
然后他看着沈明珠道：“他们来了京城暂时也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闫婷婷和沈云珞那里,暂时也拓展不开。咱们只要盯着这两个人,那么他们下面的行动基本也就可以知道了。”
沈明珠表示赞同。
沈云珞那里,她的人就可以胜任,只是有个计都,略微有点棘手,而胭脂不在,所以要费一番周折。
而闫婷婷那里就好办了,曲水会安排人去的。
商量妥了,也差不多傍晚时分了,沈明珠就和萧闲告辞回沈府去。
等沈明珠带了人回到沈府的时候,已经掌灯时分。
沈明堂已经等在翠竹苑了。
他一听说沈明珠要回来,就在翠竹园等,可惜她先去了王府,他就只好和明芙和雪儿一起下棋说话。
一听见沈明珠回来他立刻就跳起来往外疾走,直到看到沈明珠的身影才高兴地道：“明珠,你可回来了。”
沈明珠和他见礼,笑道：“哥哥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莫不是文松之又找你求救了？”
文松之被他继母设计陷害,
狭路相逢【07】
文松之被他继母设计陷害,然后就被国公禁足,之前还因为被打了,中了毒,身体病怏怏的一直不好。
原本会越来越厉害的,但是萧闲去看了一次,表示了对他的亲近和维护,然后沈明珠又让杏林春亲自带了要去看他,还留下了解毒的药。
虽然没有拆穿是崔夫人让人下毒,可至少警告了崔夫人一下,如果她敢继续搞小动作,那他们也不怕捅出来让国公都知道。
崔夫人暂时不敢如何,所以文松之的伤势好得就快了。
可就算是他好了,国公也不肯放他出来,逼着他在府里学规矩,甚至让他读书,说是要将规定的那些书都看会了才能出门。
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所以文松之就求救,希望沈明堂去邀请自己出来聚会,可沈明堂得了沈明珠的授意,是不会主动去邀请的。
他们都一致决定文松之需要自己面对那个复杂的家庭,对抗崔夫人,而不是一味的蔑视加逃避。
否则只会让崔夫人更加变本加厉的。
而且沈明珠知道文松之是对皇后还抱有幻想,总以为皇后娘娘是最疼他的,将那两个暗卫撤走也只是为了警告鞭策他,而没有别的意思。
他在等皇后娘娘发话将他放出来。
可沈明珠却还是想让他看清楚,皇后娘娘对他好,那是举手之劳,而不是深思熟虑的选择。
皇后娘娘对他好,可以将不能给与儿子的那种肆无忌惮的宠溺施展在他的身上,可以随心所欲的宠爱一个孩子。
可当这个孩子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她心目中那个孩子,而是长成了一个大人的时候。
那么皇后娘娘的那种孩子情结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而还会忌惮长大了的文松之,会不会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作对呢。
女人毕竟还是自私的,都会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儿子谋算,绝对不会真心实意的将别人的儿子凌驾在自己的儿子头上的。
文松之和萧闲关系好,萧澈又和萧闲闹翻了,任何一个女人是皇后娘娘,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的。
所以,沈明珠觉得文松之必定要在皇后娘娘这里栽跟头的。
所以,他不对付崔夫人,可能是对崔夫人没有要求,也就没有失望,所以也不会想着去对付她,只不过是厌恶她,不想看着她罢了。
可对皇后是不一样的感情,他在乎皇后娘娘,甚至将很大一部分的对母亲的依恋转移到了皇后娘娘身上。
所以,他才会一副赌气的样子任由自己被崔夫人陷害和残害吧。
他应该是在跟皇后娘娘赌气,希望皇后娘娘会心软,然后主动将暗卫还给他,让崔夫人不要太过分,让国公将他放出来。
可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等来皇后娘娘的特赦令。
沈明珠就觉得他可能是要找沈明堂帮忙的。
沈明堂摇头,“文松之虽然有些过不下去,可他后来也没有找我,我觉得他已经在反思了。我找你,是因为那个云箫染。”
狭路相逢【08】
沈明珠一怔,“云箫染？她又来京城了？”
沈明堂气道：“我怀疑她根本就没走,一直都在京城呆着呢。”
他之前也将酒楼发生的事情告诉过沈明珠,所以沈明珠对于哥哥每一次见到云箫染的情况都了若指掌。
“哥哥,这一次呢,是因为什么又遇见了?”
沈明堂道：“你和王爷去了御田农场,我在京里除了去衙门,就去偶尔去看看文松之,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莫先生和家里两头跑的。前几天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好像有人跟踪我,昨天我就肯定了那个人就是云箫染。她虽然易了容,可我还是看出来是她,不过我也没有点破她,假装不知道。然后昨天傍晚,我从莫先生那里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在一个路口的茶肆和人说话,和她说话的那个人穿着黑衣服,我就怀疑是不是黑衣人？”
沈明珠微微颔首,“哥哥,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好。照你说的,那个云箫染来京城不是偶然的,和她说话的那个人穿黑衣人只怕也不是偶然的呢。”
盛夏时节,除非是那些贫穷的老百姓都穿褐色或者灰色白色的麻布衣服,凡是有点余钱的人,都会给自己置办两身舒服凉爽的夏布衣服。
而夏布衣服,多半都是浅色的,很少会有黑色和皂色。
而那个人和云箫染说话,绝对不是普通的贫寒百姓,那还穿黑衣人,就一定是特制的衣服。
就好像那些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们喜欢与众不同一样。
夏天大家喜欢穿浅色的,他就非要穿深色的,然后他布料独特,就算是黑色的,也是冰滑凉爽的,谓之冰绸。
根据曲水的描述,那个黑衣人夏天穿的斗篷,绝对是特制的,而且很可能与他们的身份乃至身体是有密切联系的。
否则,没有必要每个人春夏秋冬都穿黑色的斗篷。
如今已经知道闫婷婷、沈云珞、云箫染都和黑衣人有关系,那么接下来就是她要布局,如何将黑衣人引出来的事情了。
她面色冷凝,眼中却是坚定的自信光芒,“哥哥,你的好习惯一直在保护你啊。”
如果不是沈明堂生活简单,去的地方也固定,只怕早就有人对他下手了。
所幸他身边有无泪保护,所以沈明珠也不是很担心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怎么利用这些消息了。
既然闫婷婷勾结了黑衣人在金国对她和萧闲下手,那么现在也就不要怪她对闫家出手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明珠也没有外出,而是在翠竹苑不断地发号施令。
耶律恩要带人来帮忙对付倭寇,到时候只怕她和萧闲也要去看一看,那自然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在京城盯着。
所以,必须要在耶律恩来之前将几件事情理清楚。
第一,和萧澈的那些生意之争,就要有个了解。
第二,她要搬去郡主府,然后必须要让所有和他们交往的人都清楚,她对沈云珞一点好感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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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她要搬去郡主府,然后必须要让所有和他们交往的人都清楚,她对沈云珞一点好感也没有,只不过是他们阴谋诡计记在自己母亲名下罢了,自己一点都没有将沈云珞当成妹妹。
她现在顾念着皇帝和皇后的面子,不会直接撕破脸强行要求沈家将沈云珞的名字再从母亲名下除去,那本身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
但是这不代表着她就接受了沈云珞。
她有自己的办法来宣扬自己的态度和观点。
沈明珠盘算着还有几日耶律恩就要到京城了,所以她这几日的安排就比较紧密。
她的安排一紧凑,萧澈那里就感觉到了压力。
不但李掌柜捞不出来,他的那些生意还全部被套住了,如果想要解套就要公开那是他的生意,利用特权来进行谋私利。
可若是这样的话,风险也太大,几乎所有人也就会知道那是他的生意了。
别人还好说,皇帝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他一个大皇子竟然还要私下里捞钱是为了什么？
而萧润呢？
萧润没什么,他是支持自己的,可楚宸妃呢？
楚宸妃一直不死心,总想让萧润想办法表现然后获得父皇的认可,让父皇立他为太子。
如果不是萧润再三对自己表白,他不会争夺太子之位,愿意一辈子效忠自己,自己早就对萧润出手了。
可眼下的难关就有些棘手。
萧澈急得团团转,他做什么也没有心思,自己亲自跑了一趟京兆府,谁知道那李少尹竟然去了乾清宫。
萧澈怒极,他竟然不知道这个消息,难不成自己在乾清宫的耳目已经废了吗？
萧澈又打马回宫,急匆匆地就往乾清宫去,却在路上碰到了萧润。
萧润因为大哥和萧闲沈明珠对上,闹得不可开交,可他却也因此得到了好处。
萧润悠闲得很,也没有人盯着他,自在得很呢,可以说他私下里的发展比萧澈更顺畅。
因为他从来不会暴露自己,更不会脑子进水了去和沈明珠作对,所以一直安然无恙。
最近萧澈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了,要知道那生意在底下秘密进行,没有麻烦的时候,也就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可一旦有麻烦了,要解决麻烦的过程其实就是泄密的过程。
闫家知道了,沈云珞知道了,再慢慢的其他亲信知道了,然后萧润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过他不会表示自己知道了,免得惹起萧澈的憎恨和戒备。
“大哥,一起去给父皇请安吧。”萧润看见萧澈,立刻就热络地靠上去。
萧澈却没那个心思,前些天他还在萧泽去找他的时候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教训萧泽和沈明珠远点,才不过短短的个把月,他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
回想起来,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墙角将自己撞死算了。
如此,越是羞耻,他就越发地怨恨沈明珠,越发地怨恨萧闲,觉得今日萧闲一切的一切,美人财富名望,本应该都是自己的。
狭路相逢【10】
如果有沈明珠的帮助,说不定自己如今已经有足够的财力来做更大的事情了。
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心思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点点头。
萧润关切地道：“大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澈摇头,“我好得很。”
萧润叹了口气,“大哥,咱们可是亲兄弟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只管知会二弟一声,二弟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会帮助大哥的。”
萧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要他想要表现得真诚,那就一定会让人感觉到他是掏心掏肺地对你好,绝对不是虚伪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清亮,甚至还带着一点水汽,一脸的关切,都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慷慨。
萧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大哥知道你是好兄弟。”
萧润便试探地问道：“大哥,你要是需要钱,我那里还有一些,虽然不多,但是我让奶兄他们开了两家铺子也赚了一些钱,你要是急用就拿去。”
他这算是主动跟萧澈表白,自己偷摸开铺子呢,私底下背着父皇也有动作。
他这样说,萧澈就越发地会信任他,觉得他对自己没有什么隐瞒的。
萧澈没有说自己缺钱,却将李掌柜被抓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个李掌柜算是和我有点交情,他被抓了,求到我这里来,我寻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想去给他说个人情。要不是什么大事,就将他放了。”
萧润笑道：“这么点小事,还用大哥去说,要是不方便我去跟那个李少尹说。他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不起的包青天了呢,咱们哥俩说话他还敢不听？”
萧澈闻言心下一动,若是由萧润去说那倒是更好,这样的话,别人也不会知道李掌柜的事情。
他点点头,拦住了萧润的肩膀,“既然如此,那更好,你帮我跟李少尹说一声,回头我请你喝酒。”
萧润呵呵一笑,和他一起去乾清宫,“大哥说什么呢,这么客气,你的酒我肯定要喝的。”
两人就亲亲热热地去了乾清宫,让原本那些觉得他们兄弟不和的宫人们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兄弟俩怎么会感情那么好。
而这时候皇帝也已经问完了事情,李少尹正告退呢。
萧润见状就示意萧澈先进去,他则退后一步,追着李少尹去了。
萧澈就知道他是帮自己要人去了,也就没有再等,而是进了殿内去给皇帝请安。
没多久,萧润也过来请安,空里一个劲地给萧澈使眼色。
萧澈就趁着皇帝不注意的时候靠过去,萧润低声道：“大哥,成了。”
萧澈心里高兴,轻轻捣了他一拳头,“不错啊。”
这时候皇帝一眼看过来,“你们两个最近很空啊。”
两人立刻道：“还请父皇吩咐差事。”
皇帝哼了一声,“吩咐什么,你们不是都有各自的差事要干吗？”
萧澈立刻笑道：“父皇,之前的事情如今已经做得得心应手,都没有差错。下面的人也能应付得过来,我们都想为父皇分担呢,免得父皇太累。”
她不会手软的【01】
萧澈立刻笑道：“父皇,之前的事情如今已经做得得心应手,都没有差错。下面的人也能应付得过来,我们都想为父皇分担呢,免得父皇太累。”
皇帝抬头瞥着他们,“你们有这个心那倒是极好的,朕还真是有点累呢。”
说着就靠在龙椅上,付玉立刻上前给他按摩额头。
萧澈看了看,就道：“父皇,耶律恩就要带人进关了,王叔还忙活御田的农场呢,要不就让儿臣和二弟去接耶律恩,一起剿灭倭寇去。”
如今这两年因为萧闲,大秦和金国一直算是和平,没有什么战争。
境内虽然时不时有点小民乱,或者流寇土匪闹事,可也没有成气候。
加上沈明珠的农场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秦国算是国泰民安。
虽然也时有灾荒发生,可毕竟不会像以往那样爆发大规模的灾难和慌乱,这就是好事。
还剩下的问题就是东边沿海的倭寇了。
那些倭寇比从前金国的铁骑还讨厌,金国人一般都是冬季缺衣少粮的时候南下抢掠的多,可这些倭寇,如果成了气候就是一年四季时不时地就来骚扰。
而且他们动作敏捷,行动迅速,又都一个个深识水性,趁着百姓不备的时候上岸,一通烧杀掳掠之后立刻就回到海上。
这样的话,岸上的官兵都对他们无计可施,毕竟一个陆地一个海上,鞭长莫及。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身怀绝技,又狡猾残忍,沿海的官兵经常不是他们的对手。
原本萧闲想要亲自去对付他们的,有沈明珠帮衬,加上他们训练的死士,要对付倭寇也不算是很难。
可沈明珠却有顾虑。
第一,她花了很大的心血耗费巨资训练出来的死士,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送死的,不打无把握的仗。
死一个人对她来说,也算是损失。
而且她除了对付沈云珞和刘家,其他的时候,她都奉行低调的。
尤其是皇帝和皇后,她可不想让他们怀疑她实力雄厚。
如今她将铺子也假意被萧澈讹走了,装得一无所有,以后就算是再做什么大生意,赚了什么钱,别人也会说她底子空了,赚点钱也没什么过分的。
不至于那么嫉妒她的。
第二,萧闲之前已经有些功高震主,这两年做了几年悠闲王爷才略微让人呢放松一下戒心,如果再剿灭倭寇有功,只怕到时候皇帝不说什么,那萧澈和萧润就要嫉恨得了不得了。
第三,自然是为了平和跟金国的关系。
她去金国帮他们发展了农业,然后也不能白帮,让他们给钱交贡他们也不肯,那就折中一下。
让金国人出人出力,来帮秦国打一下倭寇好了。
到时候她和萧闲只需要帮衬一下就好,这功劳也记不到她和萧闲的头上,问题也就不会很大。
至少不会让皇后暗地里对萧闲太过忌惮到想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而萧澈急切地想要建功立业,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就算是不能超过萧闲,那也要和萧闲齐平才行。
她不会手软的【02】
而萧澈急切地想要建功立业,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就算是不能超过萧闲,那也要和萧闲齐平才行。
只有这样,父皇才会立他为太子吧。
就算皇帝不立,那么到时候闫太师他们若是要提议立太子,底气也就更加充足了。
若是从前他自然不会带上萧润,可现在他和萧润关系不错,而且萧润又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就觉得其实兄弟也不错。
至少比那些外人好。
带着萧润去,正好可以监视耶律恩,顺便抑制一下金人呢。
萧澈还有一个重要的想法,去了东边沿海,那地方官员肯定要给他进贡的,到时候他也能大肆敛财,填补一下自己的亏空。
而且东边那里还有盐场,到时候他可以通过签发盐引再转一批。
反正只要接口离开京城,就比被束缚在这里那么多眼睛盯着好。
萧润见萧澈将他也捎带上,就上前请命道：“父皇,大哥说得挺有道理的。让儿臣和大哥去历练一下吧。这样也能更加了解咱们大秦的民情,”
皇帝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却没有说话,就好像是在审视一样。
萧澈和萧润只觉得被皇帝盯着看就好像是在受什么煎熬一样,几乎有些挺不住,汗水都从脊背上流下来了。
片刻,皇帝垂下视线,淡淡地道：“剿灭倭寇的事情,还是交给燕王和郡主去,毕竟耶律恩也是他们请来的。”
萧澈立刻就不满了,“父皇,焉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否则凭什么耶律恩来大秦就要萧闲和沈明珠招待,而沈明珠和萧闲去了金国,却又是和耶律恩走得近呢。
皇帝脸色一沉,“胡说什么,你就是这样回报燕王的吗？别忘了,如果没有燕王,也就没有咱们大秦的长治久安,你这个大皇子也未必能做得那么舒服。”
萧澈虽然现在沉稳了很多,那也是在群臣面前,一旦涉及到了萧闲,尤其是在皇帝面前,若是将他和萧闲放在一起被衡量的话,那他铁定炸毛。
“父皇,没有萧闲难道我们大秦就没有出路?没有萧闲还有儿臣和二弟还有三弟四弟,难道我们都是摆设吗？若是有了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也会去拼命的,一定不会辜负父皇就是了。”
皇帝却毫不客气地冷笑,“朕不过就这么说一句,你都敢脸红脖子粗的跟朕顶嘴,何谈不辜负？朕不过是这么说一句,你就激动得要跳脚了,怎么不是摆设？当初金国发兵,如果不是燕王和郡主,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么安心地在乾清宫跟朕说话吗？”
如果前年冬天的战争危机没有化解的话,那么现在估计还在战火连绵中挣扎愤怒,就算是胜了,也是疲累不堪,百姓不堪重负的时候了。
萧澈才不会那么认为,萧澈觉得就算是发生了战争,没有萧闲,他也可以带兵上战场,到时候也未必就会输。
同样,现在就算是有倭寇纵横,可如果他带人去海边,也照样可以将那些倭寇都打散。
她不会手软的【03】
同样,现在就算是有倭寇纵横,可如果他带人去海边,也照样可以将那些倭寇都打散。
并不是非萧闲不可的。
可皇帝那么说他,他就算是再骄傲,也只能跪下认错。
这就是皇权大过天。
父子之情,也不过如此。
萧润看萧澈跪下了,自己也跟着跪下,“父皇,请您不要怪罪大哥,大哥也只是一心想要为君分忧。儿臣们日日看着父皇那么操劳,也是于心不忍。总想着那些小事情就交给儿臣们去做,免得让琐事消耗父皇太多心神。”
父皇摆摆手,“算了,你们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就好了。如今你们也都领了差事,各司其职就好。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还是慢慢来。”
说着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两人也无法,只得告辞。
萧澈若是从前还会激动地想要辩解什么,现在他已经学得更加识进退,知道不能一切都拗着来,尤其是对皇帝。
就算他是大皇子,皇帝是他的父亲。
可皇帝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而且皇帝也不只他一个儿子。
所以,认清了现实,他就不得不低头。
好在有萧润出面,他觉得自己既没有暴露,又把李掌柜的给捞出来。
当天下午,李掌柜就来给萧闲磕头。
虽然他在京兆府的大牢里没有被人用酷刑折磨,但是向来养尊处优惯了,一直都是过着那么优渥的生活,如今一下子被关进大牢,吃喝都不自由。
而且还整日的担惊受怕,神经紧张,李掌柜瘦得已经不成人样了。
萧澈原本想要骂他的,可看着他短短的几日就变得这般憔悴不堪,又骂不出口。
毕竟李掌柜跟随他时间很久,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他重要的谋士,还没有出过什么大岔子。
“李孝全,你说要怎么办？”
萧澈只觉得火烧眉毛的灼热感都要转化为实质了,让他觉得火烧火燎的。
李掌柜颤巍巍的,“大殿下,都是属下无能……”
“得了,别说那一套了,现在没用,你就说要怎么办才能挽回损失。”萧澈不耐烦地打断他。
李掌柜就道：“要想保住那三十家铺子是不可能了,估计是沈明珠和萧闲找了人帮忙,要将他们的铺子硬生生地夺回去。”
萧澈冷哼,“你估计是谁？”
李掌柜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大殿下,属下还真是怀疑一个人？您看啊,沈明珠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怎么出去交际,她能有多少关系？可万轻侯、楚王、国师、凌虚观覌主都给她脸面,这是为什么？”
萧澈也恨得要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萧闲？”
李掌柜苦笑,摇头道：“殿下,您且看啊,萧闲有什么事儿的时候,这些人也没有参加啊。为何就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沈明珠脸呢？”
萧澈蹙眉,“那又如何,焉知不是他们觉得给沈明珠面子会让萧闲真正的记人情呢？萧闲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那么一副德行。”
萧澈对萧闲的了解,那是从儿时就开始的。
她不会手软的【04】
那个人孤僻冷漠,不喜欢和人家玩,每天都呆在家里不是读书就是习武。
可皇爷爷偏偏对他好,甚至要超过了太子萧问！
自己这个皇长孙都被忽略了,所以自小他就恨极了萧闲。
过生日的时候,人家要是送他什么东西,他一律推辞。
可以说从小到大,他就几乎没有正经过过一个生日。
尤其不要别人的礼物,当然皇帝的赏赐是要的。
而他最厌恶人家给他送礼,所以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敢给他送礼,生怕没讨好到他反而还被他羞辱一顿。
可自从有了沈明珠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虽然不好面子,可他喜欢人家给沈明珠面子。
否则万轻侯那些人为何会给沈明珠那么大的脸面？
那时候她还不是郡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看得起她,要么就是因为她和萧闲的关系,要么就是因为她和他曾经的关系。
绝对没有例外。
既然如此,现在她的铺子出了问题,万轻侯又那么有钱,要想帮她的忙也是举手之劳吧。
楚家、林家等,以及海外境外的客商,没有一个不卖万轻侯面子的。
只要他打声招呼,那些人要对付大皇子在暗中开办的铺子,只怕也不是很难吧。
毕竟大皇子暗中开办的也不是朝廷的。
他就算是对付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萧澈认准了是万轻侯的手笔,为了讨好沈明珠进而讨好萧闲。
那个萧闲绝对不会很干净的,肯定和万轻侯、耶律恩等人有什么猫腻。
李掌柜不那么看,可主子认定了,他也不好再反驳。
萧澈走了两圈,又道：“是知道那个楚王会不会也在暗中捣鬼呢？”
萧问这两年一直都在府里修身养性,要么就是出去游玩,看似很少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活动,可谁知道他是不是背后搞鬼呢？
要说萧问不恨父皇,萧澈一点都不信。
自己就要做皇帝了,结果被哥哥发动了宫变,抢走了本来属于自己的皇位,还将自己和母妃给监视起来,有哪一个人会不恨？
萧澈觉得萧问一定是恨皇帝的,而且可能会将这种恨意转嫁到自己的身上,毕竟自己是大皇子,最有可能立为皇帝的人选。
萧问要对付自己,也是有道理的。
尤其是父皇为了表示大度,不让天下人诟病,将楚王的封地还给他,还另外送他很多供奉以及特权。
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助长了萧问的势力？
原本若是其他的争夺皇权的那些失败者,哪一个不是下场凄惨的？
可萧问呢,不但不凄惨,过得比他这个大皇子还舒服多了。
又体面又富足。
当初还有人以此来攻击为何不立太子,就是皇帝可能想将皇位还给萧问,这样的话可以让天下人无话可说。
而皇帝在即位以后没有杀了萧问,而是让他和母妃好好地活下来,大家相处融洽的。
这也给他赢得了很好的名声,只此一件,就没有人说他是暴君、昏君,
她不会手软的【05】
这也给他赢得了很好的名声,只此一件,就没有人说他是暴君、昏君,反而说他是难得的胸怀天下的大度君主。
而萧问和连太妃也是一直都说皇帝的好话,让这种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废太子和新君和谐共处的局面延续了很多年。
而且皇帝分明就是还想延续下去,萧问也有意要成全他。
那么等父皇死了以后呢？
萧澈只觉得一阵阵的发怒,为自己的父皇痴迷不改,为萧问和萧闲伪善。
他们惧怕父皇,都不敢轻举妄动,可等父皇驾崩呢？
他们还会那么拥护父皇的姿态和忠诚来拥护自己吗？
到那时候,说不定他们两个就会来跟自己争夺皇位了呢。
而且,这两个人,一个身份正统,曾经是太子,另一个功高震主,威信极高。
他们如果要和自己争夺,自己能有什么胜算？
所以,必须要未雨绸缪。
一边建功立业,赢得群臣和百姓们的爱戴,一边就要积累财富,扩充势力,要有更多的人手为他所用,要有更多的权臣愿意站到他的这边来。
这些权臣文官最重要的就是沈粲,而武将在大秦地位不是很高,都是要受文官节制的,所以不必太在意。
而勋贵之家,最重要的只怕就是萧闲和萧问的态度了。
可要自己去讨好他们两个,休想。
只是如今自己要去打倭寇的提议被父皇给掐灭了,而铺子也被沈明珠给算计了。
如今万轻侯和萧问都有可能会暗地里帮着沈明珠对付自己,自己靠什么来还击？
萧澈只觉得如同困兽一样,没法放手,也走不出去,必须要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
李掌柜想了想,却不敢贸然说什么,毕竟如今大殿下就有倾向怀疑这两个人,如果自己再不慎重的话,就等于是在他们这里坐实了这两个人的罪名。
他们坐实是没有用的,不能制裁这两人,反而会让殿下以后都与这两个人很自然地站到了对立面上去,这对大殿下的事业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肯定,“殿下,虽然咱们怀疑,可毕竟还是没有证据,不妨持保留意见,咱们可以小心戒备,等机会成熟的时候再来对付他们。”
萧澈冷笑道：“我也知道这样,你说的好听,咱们眼前的坎儿就迈不过去,何谈以后？”
李掌柜立刻就跪地,“殿下,都是属下无能,全是属下的错,太过于轻敌,太急功近利了。”
萧澈倒也不是一味埋怨的人,他摆了摆手,“事已至此,你说什么也没用,还是想办法解救的好。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都看在眼里,也不能因为这么一次就否定你,你也不比否定自己。”
李掌柜原本都有些无地自容的,现在看大殿下如此困难,却还是原谅并且宽慰他,让他更加感激涕零。
李掌柜磕了个头,流着泪道：“大殿下,您放心,就算是拼尽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一定会帮助殿下将这件事解决了的。实在不行,
她不会手软的【06】
李掌柜磕了个头,流着泪道：“大殿下,您放心,就算是拼尽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一定会帮助殿下将这件事解决了的。实在不行,咱们就舍弃这里,重头再来。以殿下的地位,要想东山再起,也不是很难的。”
萧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也只能如此。他虽然恨,虽然满腔抱负,可皇帝不给他那个机会,他也时时刻刻都觉得被人压制着,束手束脚的,干着急也没用。”
萧闲必须死！
萧澈觉得,萧闲是压制自己的一个最大的因素,如果没有了萧闲,皇帝就没有人可以再和自己比。
而萧问也就不是问题了。
父皇对萧闲的宠爱和信任,已经伤害到了他这个大皇子的根本利益,他不可以再忍了。
“你回去办事吧,一切小心从事。”
李掌柜磕了头,然后告退。
他出去的时候,和一个侍卫擦身而过。
那侍卫匆忙进了书房,呈上一封书信,“大殿下,外面送来一封信。”
踏月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他接过去,让侍卫退下,然后进去呈给萧澈。
说是外面的,没有姓名,那就是知名不具了。
这个能知名不具的人,就是沈云珞。
萧澈眉头微蹙,有些不想搭理,觉得沈云珞给他的书信,多半都是写风花雪月,无病呻吟,要么就是说她多么思念他,支持他,要么就是说沈明珠如何如何恶毒的。
开始他还挺受用,对沈明珠也极为气愤,可听多了,他也有些腻歪。
当然,他对沈明珠的憎恨是不会减低的,因为他和沈明珠的战争一直在持续着。
“看看什么事儿。”他捏着额头,靠在椅背上。
踏月看了看,立刻欢喜道：“大殿下,三小姐说她有办法。她联络上了一位能人,可以帮殿下渡过难关。”
萧澈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问道：“真的？什么人？”
随即他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天天呆在府里,能有什么本事,还联络一个能人。若是有这个能人,刘夫人也就不会死了。”
踏月将书信递给他,“殿下,您请看。”
萧澈接过去看了几眼,顿时陷入了沉思。
沈云珞书信上说得很明白,说这个人是当初母亲联络要刺杀沈明珠的人,只可惜沈明珠有萧闲百般维护,所以没有杀死她。
但是这不妨碍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而且这一次在金国策划的动静非常庞大的冰湖爆炸案以及暖香宫大火都是他做的。
而为什么萧闲和沈明珠没死,还是那句话,这两个人运气太好。
否则怎么可能有人在被炸伤之后,又是滴水成冰的季节掉下冰窟窿之后还能活？
只能说萧闲舍得救她,为了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最好的药,最深厚的内力,他都毫不吝啬地给她了。
还有暖香宫大火,大家都看到他们被压在了火海里,根本没有出来,可后来却还是逃出来了。
那只能说有人暗中相助,打开了皇帝都不知道暖香阁地窖
她不会手软的【07】
那只能说有人暗中相助,打开了皇帝都不知道暖香阁地窖,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他们也逃不掉的。
抛却了这些幸运的因素,萧闲和沈明珠必死无疑,而就算他们活着,那人也是很厉害的。
他可以帮助萧澈将铺子起死回生,就看他要不要。
末了,她又强调,自己和那个人没有太多关系,只是偶然的机会联系上了,那人觉得对刘夫人有些愧疚,所以才会表示要补偿她。
他让她提一个要求,她就提能不能帮她一个朋友将被沈明珠算计的铺子给救回来。
然后他就答应了。
当然,如果萧澈不想要的话,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的,反正她已经有他了,没有必要再去要什么。
沈云珞这么一说,萧澈却又有些心思活动了。
原本他以为是有人算计他呢,结果这样一看,别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而是沈云珞提了一个要求。
可那人也不会什么要求都答应吧,毕竟要衡量一下的。
要帮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他吩咐道：“给三小姐传信,就说我安排一下,明天午后左右和她在大悲寺见面。”
踏月立刻去传信。
很快,沈云珞就收到了消息。
她一收到消息,立刻就吩咐秋霖,“去告诉老夫人,我明儿要去大悲寺上香,想要代替老祖宗进香,求佛祖保佑我们沈家永远平安。明儿一早就要去一趟绸缎铺子,买一些白绢带去寺里,然后在大悲寺禅院里住两日。”
如今沈府没有正室夫人,那就意味着没有正经的后院当家人。
而如今的后院分为了两个部分,何姨娘掌管着沈明珠和她的院子,而老夫人则委托沈云珞掌管着另外的部分。
可以说如今的沈府,一大半是沈云珞掌管,但是她为了表示自己是事事按照长辈意思来的, 都不是自己自作主张,所以都要请示一下老夫人。
而自从她按照什么古方将老夫人的中风给治得差不多好了以后,老夫人对她更是言听计从的。
她要说去哪里,自然没有不成的。
沈云珞一动,沈明珠那里就知道了。
翠竹苑的人虽然不能去锦绣园监视,但是却可以在沈府内外监视。
很快,再次确定,沈云珞带人去了那家绸缎铺子,见面的还是那个掌柜的。
而见了面之后,那绸缎铺子又派了一个身手敏捷的伙计出去,依旧是坐了一顶小凉轿子出的门。
七拐八拐的就去了黑衣人落脚的那个大院的后院。
黑衣人守卫森严,沈明珠的侦察兵也不能太过靠近,只能知道他们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具体的说什么却也不能知道。
不过这对沈明珠来说也足够了。
等属下将消息都回馈回来之后,沈明珠将消息归拢了一下,然后就让人将自己让人绘制的京城地图挂起来。
她在地图上标明了沈府、闫府、皇宫、燕王府、大皇子府、绸缎铺子、黑衣人落脚大院等几个位置。
她不会手软的【08】
而过来汇报消息的莫如晦、费云海、洪之骞几个也坐在下首默默地看着,谁也不出声打扰她。
片刻,沈明珠推测道：“按照我的推测,只怕是萧澈要找人帮忙了。”
她指了指那几个位置,道：“今儿原本萧澈是去了乾清宫的,那时候李少尹恰好也在,只怕他那个时候跟李少尹打了招呼。随后,李孝全给放了出来。然后李孝全去了大皇子府上,之后就离开,在这之后,就有人去给沈云珞送信。沈云珞昨儿晚上接到信,今儿一早就去了绸缎铺子见了那个人。然后那个人又去了大院送了信给黑衣人。我琢磨着,接下来萧澈、沈云珞、黑衣人都要去大悲寺了。”
她扭头看向了褚基,“侯总管可将大悲寺的哨探说给你知道？”
原本沈明珠要褚基留在农场的,可他非说自己对农场什么的不感兴趣,非要和侯寿换。
侯寿就答应了,不过却也将每一个地方的哨探交给他联络方式,到时候以免沈明珠需要。
褚基咧嘴一笑,大喇喇地道：“大小姐放心,都记在咱老褚的脑子里呢。”
沈明珠就道：“那就好,你让人去传话,务必要监视这几个人。不必太过近前免得暴露,只管盯着他们是不是去了就成。”
至于说什么,没必要知道,反正根据他们的行为也能推测出来。
太近了肯定会被黑衣人知晓的,比如说他们要斋饭,哨探送一次这个正常,再去问一次需要什么也正常,可为了听消息,不等对方召唤就频繁进去问,那就不妙。
而且黑衣人内力深厚,要想在他周围偷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她只需要知道他们是不是碰头勾结在一起就好了。
明了自己的敌人,有时候比知道敌人干什么更重要。
褚基立刻就站起来往外走,说要去准备一下。
莫如晦就叫住他,“褚老大,我问你,你怎么给他们传信？”
褚基嘿嘿道：“我让人快马加鞭过去。”
沈明珠的脸颊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不过她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反而坐下喝茶。
莫如晦又问他,“去了怎么办？将人都召集起来训话？”
褚基怒道：“格老子的,你读书人瞧不起我老褚,我是那种人吗？这不是要暴露吗？怎么也要挨个通知到吧。”
莫如晦：“……”
沈明珠身为一个信息化时代的现代人,自然知道信息沟通的重要性,很多时候,在古代来说,信息的速度就决定了输赢。
所以她向来是不惜代价来提升传递消息的速度的。
飞鹰信鸽传消息也好、老马识途也罢,还有什么伪装的土狗流浪狗等,都是她传递消息的方式。
这些方式除了快捷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隐匿,不会被人看出来,也不会被人认出来是谁家的。
尤其是信鸽和流浪狗。
褚基骑着马,呼喝着穿街过市,就算是乔装打扮,有心人也会看出端倪的。
褚基感觉到大厅内立刻就沉默了,
她不会手软的【09】
褚基感觉到大厅内立刻就沉默了,便知道自己说得有些不对,立刻就嘿嘿地笑,抓着头发看向沈明珠。
“大小姐,你指挥指挥咱老褚呗。”
沈明珠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告诉自己：我不生气,当年那个褚大当家的已经死在了鸡公山上,后来出来的褚基已经是褚老大了。
褚老大的脑子都被褚大当家的给带走了。
哎,有什么真想大刑伺候,审审他看看,这褚基是不是被人给换了脑子。
当年那个和自己合作谈判的褚基,可是算得上有头脑的强盗头子呢。
哎,果然是不能总惯着他,他依赖惯了,需要动脑子就问别人,身边不管莫如晦还是侯寿,每一个都是好脑瓜,他就越来越懒,越来越不动脑子。
以至于就这样了。
不过,沈明珠最恨还是选择了屈服,谁让自己当时还想着历练一下他呢。
“你让侦查小队长帮你写暗语,然后用流浪狗去传信,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要着重吩咐,不暴露反为第一要务,只管确认他们去了,不必窃听。”
褚基点点头,“哦,大小姐说的对,我立刻就去办。”
说完,蹬蹬地就跑了。
莫如晦就吃吃地笑。
沈明珠瞥了他一眼,这个莫如晦,原本很厚道的,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可自从被关了大牢,打了一顿之后,就开始向腹黑的狐狸转变了。
不再那么厚道了。
尤其是他出的这个洪之骞的主意,若是从前,他一个书生的习气,是打死也不乐意的。
可现在,驾轻就熟了啊。
人,果然是需要逆境来催化啊。
沈明珠看向洪之骞,“洪老板,近期你暂时不要离开了,先去燕王府上,等过去这阵子再说。”
虽然他诈死了,也让京兆府将尸体给处置了,然后还借助一些闹事的“客商”将他的尸体抢走,为了泄愤而鞭尸焚烧了,可总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尤其是那黑衣人来了,说不得事情就会有什么变故。
洪之骞笑道：“大小姐,咱们谨慎一些是好的,只是属下和费掌柜他们呆在一起就好,不必去王府打扰王爷了。”
沈明珠道：“那算什么打扰,你去了王爷也不会陪着你的。在王府里,总归要安全的多。”
洪之骞还想坚持,莫如晦就赶紧道：“洪兄,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洪之骞也觉得自己这么违抗大小姐也不好,毕竟大小姐说了,肯定有她的想法,就算他觉得无所谓,也还是遵从的好。
只是他住不惯王府,而且去了王府,就没有费云海和莫如晦坐陪了,一个人总归是寂寞的。
商量定了,沈明珠就让人借着自己去给谢太妃送东西的机会将洪之骞和两个小厮给送去了燕王府。
那洪之骞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嘴皮子又利索,让他陪着太妃解解闷,给太妃讲讲国外的稀罕事也不错。
免得他闲得五脊六兽的。
而这洪之骞也嘴馋得很,吃遍各地美食,谢太妃的点心只怕他也会叹为观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