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苦肉计【06】
“娘，不如我们去问问大姐姐吧，看看她有什么办法。我觉得大姐姐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何姨娘却不同意，一是沈明珠如今自身难保，二是她也不确定沈明珠愿不愿意和她联手。
毕竟，如今她也不是那么得宠，沈明珠未必会看得上她呢。
而此时，沈明珠心里也有这个疑问呢。
她要打击刘夫人和老夫人的阴谋，就需要借助外力，一切都准备好了，还差府里一个上点级别的同谋才行。
思来想去，这个人最好的人选就是何姨娘。
何姨娘有女儿，年轻，不像罗姨娘那样懦弱。
但是她也不确定，何姨娘肯不肯，毕竟这么多年，何姨娘都是明哲保身的，而且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从来不和夫人起冲突，只怕未必肯冒险呢。
这种事情，如果不试一试，那也不会知道结果的。
沈明珠拿定了主意，将碧云几个都召集来，吩咐了一下，让她们各自分头行事。
刘夫人自然是得意的，她听着媳妇们回完了事情，就亲自指点沈云珞女红。
“珞儿，煲汤一定要慢工出细活，你要慢慢地熬，细细地炖，才能把那些食材的美味都激发出来。这炖汤，其实就和做人一样，急不得，你看看娘，这一辈子，就是慢慢地熬出来的。”
她笑了笑，慈爱地摸了摸沈云珞的发辫，“当年母亲一出生，人家都说九月的女人命不好，我却偏偏不信。那时候你外祖父家门第低，被人瞧不起，靠着花钱解决了你曾祖父的大问题才能联姻的。之后，我一直喜欢你的父亲，但是你祖父却觉得母亲出身低微，配不上你的父亲。呵呵，现在再看，他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我，却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了。”
她吁了一口气，充满了成功的喜悦和骄傲，还有即将成功的得意。
“你看，你母亲我就是慢慢熬的，我跟着裴若兰学琴棋书画，不断地充实自己，我本来就苦学了厨艺针黹，如今更是博学多才了。有了这些傍身，我就能博得你祖母的更加喜欢。我一边熬一边充实自己，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一味的埋怨命运，终于让我给熬到了，我被钦封了县主。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咱们刘家，也一跃进入勋贵行列了。如今，谁还敢小瞧呢？”
“你是个聪慧的女儿，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你只会比母亲更聪明，走得更远，爬得更高。母亲惟愿你，心要更狠，手段更毒，这样才能永远抓住你自己的地位。”
沈云珞微微颔首，趴在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娘，女儿谨记。”
刘夫人笑了笑，对于女儿，她满满的都是骄傲，现在自己已经基本教不了她了。
之前自己犯了急躁的毛病，还是云珞点醒自己的呢。
“这一次，咱们就要把何姨娘那个狐媚子也连根拔起，她想找机会生个儿子，哼，做梦去吧！”
“娘，那四妹妹呢？”沈云珞明眸如水。
恶毒苦肉计【07】
“娘，那四妹妹呢？”沈云珞明眸如水。
刘夫人阴狠地道：“她更不足为惧，先笼络着，我看着宫里有个人倒是适合她。”
沈云珞心下一动，“娘的意思？”
刘夫人冷笑道：“敬事房的大太监卞无，这个人娘觉得很厉害，他能历经三朝而不倒，还经历了两次宫变，可见他是个厉害的。”
“那他和四妹妹有什么关系？”沈云珞不解。
刘夫人得意地笑了笑，“那低贱的庶女自然也要有点用场才行，那个卞无我打听着他好幼女，最好就是沈明芙那样的。我瞧着，她倒是可以为我们做点什么的。这样的话，以后你进宫，也就有了依仗。”
“母亲，你真好。”
沈云珞热泪盈眶，攀着刘夫人的脖子，连连地亲了几口。
这一次因为老夫人的寿诞，所以府里的月钱要提前发，丫头们知道了倒是很开心，以为这意味着自己有点零花钱了。
沈明珠看流波在那里数钱，突然脑子里就闪过一道灵光，她起身，笑道：“碧云、翠烟，咱们出去走走。”
两人忙跟上，一个捧着沈明珠的茶壶，一个摇着纨扇。
沈明珠走得飞快，两人只好快步跟上。
很快，就到了花园里，就听见几个丫头说笑着过来。
沈明珠便放慢了步子，从袖中拿了帕子擦了擦脸颊的汗，又让碧云给扇了扇风。
这时候就看见何姨娘屋里的大丫头秋荣和一个小丫头过来。
沈明珠假装没看到她们，在她们拐弯的时候一下子撞了上去。
秋荣没料到拐弯的地方有人，一直顾得说话了，没留意，这下发现撞了人，还是大小姐！
吓得她赶紧跪地赔罪，“大小姐恕罪，奴婢只顾得说话了，没看到大小姐。”
沈明珠就看到秋荣身后有一只钱袋，是专门用来发月钱的。
府里的规矩，都是去正院领了钱回来数的，刘夫人不喜欢人家在她面前数钱的嘴脸，而且她自信自己每次都是发对的，一个铜子不会少，这么多年，也确实如此。
所以沈粲佩服她也是有道理的。
碧云见状立刻走了过去，将钱袋踢到一边，只一句话的功夫，又给踢回来。
沈明珠看在眼里，抿唇浅笑，对秋荣道：“做什么吓得那样，我又不是母老虎。”
何姨娘为了明哲保身，吩咐丫头们要敬重大小姐，但是又绝对不可以走得近，只要表面过得去就好，绝对不可以刻意结交的。
秋荣战战兢兢的，生怕会被夫人的人看到误会，给何姨娘惹来麻烦。
沈明珠自然也不会为难她的，笑道：“不过是撞了一下，我也不是玻璃人，你们去吧。”
秋荣再三谢恩，然后起身捡起钱袋匆匆告退。
回去，秋荣忍不住将小插曲说给何姨娘听，摸了一把汗，“姨娘，奴婢倒是觉得大小姐和善得多。虽然人家说她毒，狠辣，可她对奴婢倒是没有冷脸呢。”
若是其他的小姐，像沈明萱会直接一个巴掌甩过来，让人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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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你们过节，掌柜的还要码字，嘤嘤~~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1】
若是其他的小姐，像沈明萱会直接一个巴掌甩过来。
三小姐沈云珞不会甩巴掌，还会细语温言的安慰，可转身就会冷着脸诅咒，回头还会找机会找补回来打一顿。
三小姐笑的时候那是仙女，可冷的时候，那才是恶毒呢。
何姨娘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让秋荣把月钱给丫头们发了。
秋荣打开钱袋发钱，突然发现比以往少了很多，顿时惊呼起来，“咦，月钱少了两百钱。”
大秦朝的钱分为几种，金银之外，还有制钱，制钱可以说是铜钱，但是除了一枚一文的以外，为了携带方便，也有一枚当十，当五十用的。
这一袋子钱，里面除了几串钱以外，还要有几块碎银子，一些大钱的。
如今足足少了相当于两百钱的大钱，这样根本就不够发的了。
秋荣急切地看着何姨娘，“怎么办呢？”
何姨娘看了看，道：“算了，从我的月钱里出好了。”
秋荣却又不甘心，恨恨地道：“肯定是方嬷嬷她们故意克扣的。”
何姨娘摇头，“这个应该不会的，以往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是碰到大小姐的时候，掉了？”
秋荣立刻否认，“不会的，钱袋子系得紧紧的，一个子都不会掉出来的。而且就在我身后呢，只是因为大小姐在奴婢没敢捡，她走之后奴婢才捡起来，一点都没有松的，不可能掉。”
何姨娘还是说算了，让秋荣从她的月钱里出，秋荣也只好照办了。
她知道何姨娘向来低调，从来不肯与别人发生争执的，尤其是刘夫人和赵姨娘，遇到这种事情宁肯吃点亏的。
何姨娘又焉能不知呢，近来方嬷嬷、朱槿、石榴几个对她颇为轻视，虽然以往也不过是敷衍，可不至于这么明显的。
何姨娘知道为什么，但是她不想硬碰硬，这些年她都是靠着自己的智慧和手段在周旋的。
就算刘夫人一直想算计自己和明芙，因为老爷的宠爱，她都能化险为夷。
可近来，老爷似乎对她有点冷淡的趋势，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大小姐回来？让他明白替代品没用吗？
还是现在开始觉得对刘夫人有诸多愧疚，所以才要好好补偿呢?
最近他一直常去正院的，高姨娘那里都不去，可见……
何姨娘轻轻地转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翡翠戒子，心思杂乱，她起身，吩咐道：“秋荣，你发了钱，去探探风，给老爷递个信，就说明芙有点害怕不舒服，想老爷了。”
秋荣立刻应了，赶紧去安排。
结果很快回来说，老爷去了夫人那里，最近夫人忙活老夫人的寿诞事宜，累得身体有些吃不消，今天头疼得厉害，老爷帮她去对账呢。
老爷还会去帮着刘夫人对账？！
何姨娘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不会如此。
可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不过，这也说明，老爷一直去夫人那里，根本不会来她这里的，就算是明芙不舒服，他也不会来的。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2】
不过，这也说明，老爷一直去夫人那里，根本不会来她这里的，就算是明芙不舒服，他也不会来的。
她顿时有些灰心，男人便是如此的，他对你有意思的时候，你就算再冷淡，他也热乎乎的贴上来。
可一旦新鲜感过去，你就算热情，他也不会觉得欢喜，反而会厌烦。
虽然不知道刘夫人确切的阴谋是什么，可何姨娘直觉的，风雨欲来，肯定要发生什么的，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只怕到时候就要倒霉。
虽然刘夫人现在最恨的人是大小姐和二少爷，可保不准她会借机报仇，将矛头也对准自己和明芙呢。
毕竟当年自己作为一个外室，在外面享受的是当家奶奶的待遇，刘夫人嫉恨得要命。
刘夫人当年也是趁着老爷不在京，陪着皇帝秋狩的时候，以老夫人的名义将自己和女儿接回去的。
回到夫人，虽然碍于老爷的面子不能处处为难，可下马威也没少使。
只是因为自己时刻注意，她才没有得逞罢了。
何姨娘越想越觉得不那么安静，心神不宁的，很是忐忑。
她忽得起身，对秋荣道：“秋荣，你找个机会给大小姐个口信，就说明芙病了，看她会不会来探望。”
秋荣嗯了一声，“姨娘，我去跟翠竹园的芳情借个鞋样，她的花样做得好看得很，三小姐都夸赞呢，还让人去要过的，我们要了给四小姐做鞋子，也是正常的。”
何姨娘点点头，“快去。”
秋荣便将屋里的事情交给丫头春娟，然后拿了自己正在纳的鞋底就边纳边往翠竹园去。
路上遇到了人，她也不避讳，就说是要去翠竹园要鞋样子。
这个借口很好，之前花朝节沈明珠针线出了风头，各府的小姐们都打发人来索要花样，沈明珠就说是芳情帮自己做的，一切都由她帮着应付。
而还有和沈云珞相好的，都觉得沈明珠既然会的，那沈云珞肯定也会。
毕竟沈明珠自然是刘夫人教导的，继女会的，亲女不可能不会。
所以，她们也打发丫头来管沈云珞要新鲜的样子，沈云珞少不得也打发丫头来翠竹园要几副样子去。
当时流波和翠烟还不想给，沈明珠却大方，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必小家子气，越是对敌人，越要大方，让他们无话可说。
“给她，要给她最好的，最复杂精致的，让她三五个月也绣不出一副的才好呢。”沈明珠当时笑微微如是说。
流波和翠烟还不舍得。
碧云少不得要解释，“让她们整天没日没夜地绣，眼睛都熬坏了，还得费心思琢磨怎么绣得好，就没心思对付小姐。也没有心思想什么幺蛾子。”
再者说，这种蕴含着各人独特审美和涵养的图样，都是小姐精心绘制的，沈云珞可以学一副，却学不来第二幅。
这就和作诗抚琴一样，虽然都是那样的词汇和曲谱，可不同的人，作出来的就是不同。
也是要看个人的天赋和能力的。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3】
这就和作诗抚琴一样，虽然都是那样的词汇和曲谱，可不同的人，作出来的就是不同。
也是要看个人的天赋和能力的。
大小姐的精巧心思，能有几个人可以匹敌呢，根本不要想的。
而不只是沈云珞亲自要讨要过，外府的小姐也打发人来要，沈明珠还主动送给沈明萱过。
如今她也为四小姐讨要，是非常正常的借口。
秋荣这么想着，就到了翠竹园。
她抬眼就看到翠竹园的木板门大开着，用两尊铜狮子倚着门，门内有两个婆子对坐着说话，手里还编着一种简单的络子。
秋荣看了一眼，知道是挂在灯笼之类的物事上的，花样简单，不需要太多的心思，就算是婆子也能打。
她上前问了好，就说是找芳情的。
那俩婆子也不怠慢她，恭敬地问了姑娘好，然后请她自己进去。
“我们芳情姑娘在西厢呢，丫头们都在做活儿。”
秋荣道了谢就自己过去。
她进了大门，见对面是一座影壁，青砖挑檐，中间是菱形的白璧，上面贴着新鲜的福字。
影壁两旁是垂下来的花藤，有迎春、蔷薇、木香等，影壁的下面是一丛丛的时令花卉，如今正开得浓艳，非常漂亮。
而顺着影壁往西，过了一道菱形门，甬路两旁是芃芃花草，煞是好看。
她知道大小姐是个喜欢莳花弄草的人，所以翠竹园虽然是后来修缮的院子，但是现在一点都不比锦绣园差。
她往西边的小院子望一眼，就能看到翠竹挺拔，藤架上的紫藤花如瀑，她也不敢多逗留，就从二门进去，这就是翠竹园的内院了。
只见院子里穿红着绿的丫头们正在玩耍，有逗鸟的，还有坐在庑廊下做针线的，也有人在修剪花枝，还有小丫头们在斗草！
秋荣从来没想到大小姐的院子是这么一派轻松惬意的景象，原本以为就算不像三小姐的院子那么严肃安静，也起码要规规矩矩的，毕竟大小姐从乡下回来，肯定自尊心特强，会生怕人家不尊重她。
若是有丫头大声喧哗，只怕会反感的。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
正屋三间正房，一明两暗，左右带着耳房，前有抱厦后有退步，
院子里有东西厢房各三间，以抄手游廊相连，廊子外面都是时令花草，虽然花团锦簇的，又不会显得过于拥挤，更不会让人觉得艳俗，只会有一种这一处富贵浓艳，那一处清新淡雅的感觉。
而且院子里还挖了一片小池塘，一条小溪流绕着正屋淙淙往后院去，只怕在后面还有个精致的花园子的。
大小姐真是懂得生活，做她的丫头，肯定是幸福的。
秋荣心里立刻浮现这么一个想法。
这时候就有人看到了她，小丫头子立刻笑着问她：“这位姐姐你哪里来的，找谁呢？”
有人认出她来，笑道：“是何姨娘院里的秋荣姐姐呢，你有什么事儿？”
秋荣立刻上前打招呼，说是找芳情要花样。
****
明珠可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啊，就算是身负重任，也时刻不能忘记生活不是。
人来一世，除了事业，还有生活。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4】
秋荣立刻上前打招呼，说是找芳情要花样。
小丫头立刻指了指后院，“芳情姐姐和大小姐她们在后院说话呢，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说着小丫头就去了。
很快芳情快步从后院出来，看到坐在庑廊下和做针线的丫头说话的秋荣，她笑道：“秋荣姐姐，今儿有空。”
秋荣忙起身招呼，芳情就拉着她去西厢，“我的花样子都在那里呢，西厢是我们的针线房，归我管的，大小姐不来，乱糟糟的，你别笑话。”
两人寒暄着走了进去。
一进了屋子，秋荣立刻就觉得眼前一亮，就见正中摆着一架八扇的双面绣屏风，一面绣着八个仙人过海的图样，另一面是一个和尚带着一个猴子，一个猪头人，一个沙陀，大摇大摆的，有字叫做西游记。
秋荣觉得新鲜，不禁多看了几眼，芳情笑道：“这是我们大小姐画的，八仙过海和西游记呢，是两个很长的故事，改天有时间说给你听。”
秋荣立刻道谢。
芳情亲自搬了装花样的箱子，打开让秋荣选，“秋荣姐姐你要什么样的？花卉的，还是瓜果的，或者是生活类的？”
秋荣笑道：“最好是有点吉祥寓意的，我们四小姐近来有点不舒服，总是闷闷的，说是做恶梦，害怕。我们就想着，过段日子不是端午节了吗，正好可以做一套吉祥服给她穿。”
芳情虽然话不多，可是聪慧伶俐也不落翠烟流波的，她立刻就知道秋荣说的是五毒服，只是怕大小姐忌讳，就说是吉祥服。
端午节小孩子穿五毒服，这是习俗，为了辟邪的。
五毒指的就是毒蛇、蝎子这些毒物的。
芳情想了想，笑道：“秋荣姐姐，要说那种衣服，没什么新鲜样儿的。你不如绣一套我们大小姐新画的样子，是我们闹着玩儿，闹着大小姐给画的，虽然她只是随便涂抹几笔，我们觉得好看，就拿来描了，你不妨瞧瞧，喜欢就拿去。”
说着，她就从箱子底下拿出一只锦缎小包袱，里面是一本大厚书，包得齐齐整整的，花样子就压在里面。
等她拿出来，秋荣看了一眼，顿时喜欢上了，竟然是一套神话了五毒图。
看起来有点可爱，那蛇一点都不吓人，也不弯弯曲曲的，反而胖嘟嘟的，笨笨的。
再看那蝎子，鼓着一对大眼睛，尾巴上还戴着一朵花，其他也都是各有特色，非常可爱。
看下来这些东西的总体特征就是头大手脚短，眼睛大，非常可爱，像小孩子一样，让人觉得心里软软的。
而且也不是单单五个小动物，而是有生活画面的。
第一幅是小蝎子吃粽子，小蛇几个来闹。
第二幅是划龙舟比赛，蜈蚣一人可以抵得上小蛇、小蝎子、蟾蜍、壁虎四小毒的总和了。因为它腿多，划得快，而壁虎和蝎子两个总是内斗捣乱，所以扯了后腿。
……
秋荣一看就爱不释手了，“芳情妹妹，大小姐真是玲珑心思。”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5】
秋荣一看就爱不释手了，“芳情妹妹，大小姐真是玲珑心思。”
芳情抿嘴浅笑，“你喜欢拿去用，用好了再还我就好，我还要看看你的鲜亮活计呢，人家都说何姨娘针线好的呢。”
“那也没有大小姐的好。”秋荣谦虚着，何姨娘针线是好，可的确不如大小姐花朝节的时候万众瞩目。
虽然庶女姨娘们不能去，可她们也听说了，丫头婆子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们都知道呢。
又说了两句，芳情就关切道：“四小姐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芳情立刻就将受了点惊吓的话说了。
芳情和她说了几句，关切了一下，秋荣就告辞。
等送走了秋荣，芳情就去后院见沈明珠。
沈明珠正坐在秋千上吃桃脯呢，晃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芳情就将秋荣的话说了一遍。
沈明珠笑道：“何姨娘这是约我们去谈事情呢。”
翠烟诧异道：“大小姐您怎么知道的？秋荣也没说啊。”
碧云笑着给她解释，“一定是秋荣说钱少了，以为是方嬷嬷她们故意蔑视她们呢。何姨娘忐忑不安，就想找大小姐问问看，两个人毕竟可以一起拿主意的。但是她也不好意思明着找，毕竟平日里她明哲保身，互不往来的，若是一下来了，只会引起夫人的怀疑。所以她让秋荣借着要花样的机会就说四小姐病了。”
若是四小姐病了，大小姐知道了，总归是要去表示一下姐妹关心的。
以往沈明珠可以打发一个丫头去看看，送点东西，今儿，如果沈明珠有意，就可以自己去了。
何姨娘不像沈明珠那样可以随意出府，她如果要出府，都要跟夫人和老爷说的，得到同意，吩咐下去车辆才能出去的。
所以她要见沈明珠也只能这样了。
何姨娘既聪明，又谨慎，沈明珠很喜欢。
沈明珠却也不想亲自去，不想给何姨娘以为自己巴不得和她合作呢，到时候免不得要费口舌。
她对碧云道：“你收拾一些礼物和药材，那几瓶保和丸，替我去看看四小姐。如果何姨娘问你，你就说你是我的舌头，可以替我拿主意的。”
碧云自然知道，之前她就和沈明珠商量好的，她立刻就去准备。
是夜，傍晚时分，碧云就带了个小丫头，让她拎着礼物，跟着一起去何姨娘住处。
何姨娘和沈明芙一起住在翠薇园，当初李夫人假意大度，没有让外室进来的何姨娘和高姨娘、罗姨娘一样住在自己附近伺候，而是让她住得远一点，住在翠薇园。
何姨娘住翠薇园前院，沈明芙住后院。
翠薇园里主要栽植着几株高大的芭蕉和海棠，其他因为房子多，有点拥挤，花草并不是很多，只有零星地点缀。
但是因为主人肯花心思，倒是也非常别致，不会让人觉得凌乱。
碧云跟着小丫头一路往何姨娘的屋子里去，何姨娘早得了小丫头的通报赶紧迎出来，又吩咐人，“去把院门大开着，谁要是好奇就让她们只管看，不过是碧云姑娘代替大小姐来探望四小姐罢了。”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6】
碧云跟着小丫头一路往何姨娘的屋子里去，何姨娘早得了小丫头的通报赶紧迎出来，又吩咐人，“去把院门大开着，谁要是好奇就让她们只管看，不过是碧云姑娘代替大小姐来探望四小姐罢了。”
碧云也知道夫人的眼线耳目，肯定要怀疑的，不过小姐这一招也好的。
小姐得知妹妹病了，并不亲自来，而是让丫头来探问，表面是傲慢实际却是遮人耳目。
夫人定然不会知道的。
她们说不定还要紧着编排小姐馒怠姐妹呢。
“碧云姑娘，真是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何姨娘笑着问大小姐好，碧云可是紧随大小姐不离左右的呢。
而且据说大小姐对她非常看重的，端茶递水的下人活从来不让她做，简直就是找了个姐妹来作伴一样的。
所以，她能来，何姨娘自然是欢喜的。
碧云先寒暄了几句，问了四小姐好，就跟着何姨娘去四小姐的屋里。
沈明芙少不得也是要装装样子，靠在临窗大炕上打盹，看到碧云来了，懒洋洋地招呼了。
碧云便问是什么病，吃什么药，又说大小姐那里有些药，若是何姨娘需要只管去要的。
大家都知道，身处大宅门，在宅斗里药材是很关键的一个杀招。
若是姨娘庶女们病了，那请医抓药都要经过夫人的耳目，她要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你这病好得快慢，好不好，都得看她的意思呢。
碧云这样说，无疑就是要帮何姨娘和沈明芙了。
何姨娘就随口说了几样常用的药，夹着一两样比较特殊的，碧云就笑着说都有的。
“碧云姑娘，不如我们去书房聊吧。”
何姨娘笑微微地邀请她。
碧云看了看，说也好，就告辞沈明芙往她的书房去。
何姨娘使了个眼色，秋荣几个丫头就立刻守着门口。
进书房的时候，何姨娘又向碧云道喜：“二少爷高中，又被擢选为庶吉士，真是大喜事呢。府里没有摆，不过我们也高兴，自己私下里都庆贺了一番。”
说着就拿出一只锦盒，“一点薄礼不成敬意，给二少爷的。”
碧云也没有拒绝，“那我就代二少爷谢谢姨娘和四小姐了。”
何姨娘一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姑娘，原本想着没有儿子也无所谓，没有儿子更安全，不会让刘夫人暗中害了去。
可现在看来，没有儿子，其实也不好，起码赵姨娘还有个儿子傍身，如今在外面有个差事做，刘夫人行事就不得不谨慎。
可对于自己这个没有儿子的姨娘来说，女儿的亲事都要仰仗刘夫人，以后自己的归宿，只怕要么被发卖要么就是被凌辱至死，根本不会有好下场的。
刘夫人的恨意，藏得深，何姨娘还是可以感觉道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罗姨娘，罗姨娘本分，一切以夫人眼色行事，只怕老了以后刘夫人说不定还能给她安排一个归宿呢。
自己……哼！
何姨娘暗自哼了一声，对碧云就越发的亲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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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掌柜的也要出去玩，嘿嘿。
主动出击，结为同盟【07】
何姨娘暗自哼了一声，对碧云就越发的亲切起来。
“二少爷有出息，大小姐也就有依靠了，如今已经十三，过两年及笄，也该议亲的。有二少爷帮衬着，大小姐一定会找一门好姻缘的。”
碧云笑道：“何姨娘吉言，我们大小姐也想着四小姐呢，都是姐妹。以后也肯定会好好留意的，帮四小姐也找一门好姻缘的。”
虽然这话不该是未出阁的小姐说的，但是这种情况，大家都没有什么好虚套的，自然也就不怕。
何姨娘果然双眼一亮，“大小姐真的如此说么？”
碧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何姨娘，“大小姐知道何姨娘和四小姐没有可以傍身的，所以就把外面开的铺子，也分了几股给何姨娘，这样虽然不能发横财，可每年得些固定的银钱还是可以的。咱们也都知道，那点月钱好干什么，想做点事情，还是要手里有钱才好呢。”
何姨娘一看，这里是一家绸缎庄，一家胭脂水粉店，一家玉器店的份子，如果自己现在投个一百两的本钱，年底就能赚得十两呢。
虽然不是暴利，却稳扎，这种铺子都是能长久生息的。
何姨娘立刻表示自己有兴趣，“这些年，我也攒了一点银钱，大小姐心善想着我们母女，可我们不能只占便宜，这个本钱还是要出的。”
说着就自己去开了箱子，捧了一只黑漆螺钿小盒子出来，里面整齐的码着十几只银锭子。
碧云看了一眼，就知道有三五百两的样子。
何姨娘数出三百两，表示要入伙。
碧云笑了笑，只收了二百两，“何姨娘有心，我们大小姐也念着呢，姨娘只出两百两，我们小姐给四百两的份子。那两百两，就算是大小姐送给四小姐的礼物了。”
何姨娘一听，更加高兴，这说明沈明珠是看中芙儿的。
她连连道谢。
碧云就将那文契递给她，“何姨娘，这是大小姐那里写出来的，您可收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愿意和何姨娘结为同盟，这就是文契了，大家私下互通，算是瞒着刘夫人结为同盟的。
以后她何姨娘还有沈明芙，就要靠着沈明堂和沈明珠。
何姨娘觉得值得冒险，虽然不能肯定一定打败刘夫人，但是起码自保还是可以的，毕竟沈明堂已经为官，是朝廷命官，别人不可以随便加害的。
“碧云姑娘，请您转告大小姐，可一定要照顾好二少爷。”
若是刘夫人要对付他们，很大的可能就要先将沈明堂弄死，这样沈明珠失了外面的依仗，只能靠着府里的力量，还不是任当家夫人搓扁揉圆的。
何姨娘自然是低估了沈明珠，可碧云也不会袒露小姐的秘密，当然不会主动去说，只是起身道谢。
“奴婢一定会转告大小姐的，多谢姨娘。”
何姨娘便压低了声音，“碧云，大小姐近来可有什么安排，我们要如何行事？”
***
还有一章，全部更上。
阴谋阳谋迭起【01】
何姨娘便压低了声音，“碧云，大小姐近来可有什么安排，我们要如何行事？”
碧云抿唇浅笑，“姨娘聪慧，咱们大小姐早有安排。”
说着让何姨娘附耳过来，两人低声交谈一番，何姨娘立时目光大盛，频频点头。
随着老夫人寿诞的日子临近，那些所谓高僧们行动就更加频繁，甚至连晚上也会出入。
只是刘夫人好强，一心要办得有声有色，是绝对不会让人利用这个时机做出什么事端当做把柄的。
那几个高僧就非常守规矩地呆在府里单独在外院僻处来的临时禅房里歇息，有几个小厮专门伺候，也算是监视，让他们不许随便出入内宅，免得被有心人当做把柄，说刘夫人弄来写和尚结果走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沈明珠得到汇报也只是微微一哂，根本不当回事，她本来就没想过刘夫人是那么愚蠢的可以让人随便钻空子的人。
她又不是赵姨娘。
这日一大早，沈明珠正在翻阅那些送来的消息，翠烟进来，“小姐，夫人让人来告诉小姐，老夫人晌午要在院子里摆谢春宴，让大家都过去呢。”
碧云立刻觉得不好，“大小姐，只怕是鸿门宴呢。”
老夫人一直说是吃斋念佛，已经两年不出来，今日竟然说什么谢春宴，简直就是此地无银的样子。
流波也说是的，“小姐，要不要让奴婢去请郎中呢？”
这是要装病。
沈明珠道：“这时候，是病不得的，那些和尚还在那里念咒呢，你若是病了，恰好给他们机会说你是什么不干净的呢。”
当然，这也是根据刘夫人和老夫人的心思来的，若是别人病了，那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怪的。
可如果是沈明珠病了，就会说是被佛法念的，因为她本身就不干净。
“收拾一下，我们去会会她，看看这位老夫人两年修身养性，是不是已经炉火纯青了。”
看她一副轻松的样子，其余人也不那么担心了。
沈明珠又转身吩咐翠烟，“去给雪姨送信，让她按照我说的去做。”
翠烟忙应了和激u流波一起拿了纸笔来，沈明珠一挥而就，写了一封密信，让翠烟带着会拳脚功夫的婆子去送信，免得被刘夫人派人给截了，而那送信之人，自然是意想不到的。
碧云和流波、芳情几个服侍沈明珠穿戴一新，轻逸的纱裙，娇艳的色泽，精致的绣花，稳重大气，却也不失娇俏可爱。
正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应有的装束。
沈明堂和沈明松两人都在各自的衙门，是不可能回来的，沈粲也忙得很。
所以，这又是一场没有男人的，后院女人们的战争。
沈明珠早就让人去送了信，她会直接去花园，不必去刘夫人那里做样子。
她特意去的晚一点，等她到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到了，甚至连姨娘们也有份。
看得出老夫人的涵养是好一些了，当然，也可能是她想让更多人来看她演戏，否则她怎么会对姨娘假以辞色呢。
阴谋阳谋迭起【02】
看得出老夫人的涵养是好一些了，当然，也可能是她想让更多人来看她演戏，否则她怎么会对姨娘假以辞色呢。
众人只听见丫头说大小姐来了，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老夫人的脸色一沉，哼了一声，“她倒是还敢来，谁让她来的。”
何姨娘在一旁不做声，方才还在跟刘夫人嘀咕别人都来了，怎么大小姐还不来给她行礼请安呢，难道要所有人都等她吗？
当然，老夫人不会在乎她一个姨娘的眼光，所以根本就毫不避讳的。
刘夫人立刻笑道：“老祖宗，您可是活佛了，还计较这些。谢春宴要是不让大小姐来，那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话音刚落，沈明珠便笑着走了进来，众人就看一个体态轻盈，窈窕逸丽的少女姗姗而来，她肌肤如玉，双眸如水，苗条的身体被得体精美的衣服包裹着，那衣裙轻盈飘逸。
她穿行在花枝间，就好像一位神仙妃子飘然而来，周围都有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众人好像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清香，不似人间所有。
青天在上，白云悠悠，红花绿树在侧，碧草春波脚下延伸，她就这样从容自若地行来，一下子撞进人的视线，根本不给她们任何思考的机会。
所有人都在惊呼，这是怎么一个美人呢？
美丽的不仅仅是她的容貌、体态，更美丽的是她的气度，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优雅高洁的感觉。
让人看了自惭形秽，更有几个婆子，痴痴地看着她，禁不住要伏地膜拜，直呼仙女。
沈云珞本来就打扮得非常美丽高贵，来的时候被丫头婆子着实一通夸，老夫人更是说她天仙一样的人儿。
可现在看到那些丫头婆子的反应，沈云珞就知道，自己还是落了下乘，看来自己还要加把劲才行。
不只是她，刘夫人和老夫人都看得一呆，刘夫人指甲都扣进了手心里，恨得要命。
老夫人更是眉眼沉沉的，恨不得拿拐杖将沈明珠那副淡然从容的气度给打碎，她怀疑，沈明珠肯定是有一层无形的盔甲，是她们看不到的，所以她才能那么淡定优雅。
众目睽睽之下，呼吸丝毫不乱，步伐稳稳当当。
那么从容优雅，让人嫉妒。
似乎在暗暗地鄙视她们，说她和刘夫人都是低贱出身，根本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老夫人气得有些闭过气去，又赶紧直念佛，便笑起来，朝着沈明珠招手，“哎呀，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快给我瞧瞧。”
刘夫人也立刻笑道：“老夫人，您看花眼了，这是咱们大小姐呢。”
赵姨娘和沈明萱恨得咬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高姨娘立刻将要说话的罗姨娘一挤，抢着道：“老夫人两年没出来跟妾身们热闹了，大小姐都女大十八变了。”
沈明珠看她们演戏演得那么其乐融融，她怎么好大煞风景呢，她笑着屈膝，“给老祖宗请安，两年不见，老祖宗可是越发硬朗，精神矍铄，浑身绕着佛光宝气呢。”
阴谋阳谋迭起【03】
沈明珠看她们演戏演得那么其乐融融，她怎么好大煞风景呢，她笑着屈膝，“给老祖宗请安，两年不见，老祖宗可是越发硬朗，精神矍铄，浑身绕着佛光宝气呢。”
不就是比虚伪么，谁不会呢。
老夫人笑得非常慈祥，一把就把沈明珠搂在怀里，“来，快让我好好看看，真是标志的人儿，我可不是得硬朗朗的活着吗，还得等看让你们孝顺我呢。”
哼，死丫头，不弄死你，我岂不是死不瞑目，你死了我也还会活着好好的呢。
沈明珠笑容后面，却是清冷的目光，死婆子，你最好活得久一点，就怕你嘎嘣一下子被阎王爷给提前收了呢，你要是不长长久久地活着，怎么承受我的报复，怎么看着我给你安排的路呢。
一团人，表面和气，内心对抗，一个个打着机锋，和乐融融的。
有些眼拙的丫头婆子就看不懂，只觉得老夫人两年没出来，慈善了很多。
而大小姐也长大了，两年才见老夫人，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了，如今真是一家天伦呢。
老夫人左手挽着沈明珠，右手握着沈云珞，领着媳妇孙女们赏花说话。
她看了看日头，“时候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让你那些妯娌们也领孩子们来吃谢春宴。”
刘夫人笑道：“老夫人，媳妇早就安排好了的，很快就来。大嫂会带了薇儿，四弟妹带苕儿过来，三弟妹远，说是去了龙吟寺祈福没回来呢。”
老夫人就点点头。
“我熬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终于这些儿子孙子孙女的，也是服气。”
沈云珞看了沈明珠一眼，笑道：“大姐姐近来又忙什么呢。”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焉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沈云珞每说一句话都必定是要有含义的，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如今自己两年没见老夫人，她自然怕老夫人是真的会对自己好的，这么一说就是要撇清和自己的关系，而且还给老夫人透漏一个消息，这两年大小姐可是不亲近人的，连我们姐妹都不愿意搭理呢。
沈明珠微微一笑，自己当然要如她的意了，她笑道：“无非就是在屋里绣花学厨艺了，妹妹有夫人教导，自然是不用愁的。姐姐愚笨，少不得要那些厨娘和绣娘们多多帮衬才是呢。”
哼，你说我不亲近你们，我偏要说刘夫人偏心呢。
打机锋么，谁不会。
这两年，你们一直监视着，难道老婆子会不知道我的行踪么？
老夫人果然笑着打断她们，“咱们先去吃饭，回头你们再姐妹好好聊聊，明珠呀，以后可要和大家多亲近一下。你母亲也不是小气的人，最是个嘴笨拙舌的，心里有话说不出来，不像人家那些能言会道的。她想对你好，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呀，就多和她们亲近亲近。”
沈明珠挽着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道：“老夫人，您就是偏心！”
她此言一出，众人立时一惊，怎么这是要撕破脸皮吗？
阴谋阳谋迭起【04】
她此言一出，众人立时一惊，怎么这是要撕破脸皮吗？
沈明珠却又一副调皮的样子道：“老夫人，您就是偏心呢，总是这样向着我。虽然我亲娘没了，可府里还有老夫人、夫人老爷还有哥哥妹妹们疼我，我一点都不难过的。老夫人可要一视同仁才行，免得对我特别好让妹妹们嫉妒呢。”
她歪着头，朝沈云珞笑：“三妹妹，是不是呢？”
沈云珞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大姐姐本来就惹人疼，我们愿意对大姐姐好，那也是自然的。说不是，二姐姐。”
她看沈明萱一直在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拉她下水。
要是以前，沈明萱早就要出口讥讽的，但是近来被沈明珠教训得厉害了，还是害怕沈明珠的。
尤其是对上沈明珠那双看似清澈温和却实则清冷的眸子，她就觉得脚底下直冒冷气。
她扯出一丝笑：“那是了，大姐姐对我也好，还特意让人教我女红呢，所以我倒是也进步了。”
老夫人故作不知，“真的吗？”
沈明萱见老夫人问，立刻就点头，“老夫人，您不知道，大姐姐对我好着呢，她还特意从外面请了个嬷嬷来陪着我呢，日日督促检查我地功课。那几日，我真是吃睡都不好，生怕辜负了姐姐的心思。”
赵姨娘立刻道：“是呢，萱儿又思念老夫人，生生瘦了好几斤，您看，这下巴，尖得都让人心疼。”
老夫人就立刻放开沈明珠去搂沈明萱，“哎哟，我的萱儿，真是了不得，现在看着更漂亮了。都要赶上你大姐姐了。”
这时候吕嬷嬷说上菜了。
而同时，何姨娘用帕子掩着口跑到一边扶着一株海棠树就呕吐起来。
刘夫人目光一深，忙看了一旁的木棉一眼。
木棉立刻过去扶着何姨娘，“何姨娘这是怎么啦？”
何姨娘摇头，摆摆手道：“没什么，昨夜做了个噩梦，梦见一条大蛇钻进了我的床底，吓得我心神不宁的。梦里竟然还闻到了油腻腻的味道，就觉得恶心。方才好像又闻到油腻味，就没忍住。还请夫人和老夫人原谅。”
高姨娘却酸溜溜地道：“怕不是怀孕了吧。”
老夫人和刘夫人对视了一眼，刘夫人立刻笑道：“若真是那样，那可是好事儿呢。孙嬷嬷，快去请郎中来给何姨娘诊脉。”
孙嬷嬷就去了。
这时候婆子来通报说是大太太、四太太两人领着姐儿们来了。
刘夫人立刻去迎接。
很快，大家都欢聚一堂，各自见礼寒暄，姐妹们热热闹闹的。
大夫人的二女儿沈明薇，四夫人的小女儿沈明苕，看到沈明珠竟然和老夫人那么融洽，惊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沈明珠朝她们笑了笑，“薇姐姐，苕妹妹，你们怎么才来呢，大家可想你们了。”
老夫人和刘夫人可巴不得她们都赶紧来呢，是要来看热闹吗？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当然，少不得要打机锋的。
阴谋阳谋迭起【05】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当然，少不得要打机锋的。
但是因为老夫人和刘夫人刻意地和善，沈明珠好心的配合，所以，机锋反而成了小幽默，大家都和乐融融的。
很快，郎中来了，刘夫人让去花厅，挡起了屏风给何姨娘诊脉。
那郎中诊断了一下，眉头紧紧地皱起，然后又舒缓，又皱起……
如此往复，似乎是拿不定主意。
刘夫人一直看着郎中，表情也随着他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放松的，“秦郎中，如何？”
秦郎中捋着胡子想了想，“像是喜脉呢，只是时间尚短，还不能确定，只怕要再过个半旬才好试试。”
刘夫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何姨娘这是又有身孕了，怎么可能呢？
自从何姨娘进府之后，开始那两年，她可没少下功夫呢，按说，何姨娘不可能再怀孕的。
但是，有几分喜脉的样子，说不定过几天就是喜脉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呢？
刘夫人一时间心乱如麻，想着是不是要赶紧拿出一个章程来，看看怎么办才好。
何姨娘若是有了身孕，再生个儿子的话……她不敢想，虽然她自己有儿子，可她就是不能允许妾室还有儿子。
之前的赵姨娘她不能掌控，而且赵姨娘母子三人都愿意听老夫人的话，也畏惧自己这个正室夫人。
可何姨娘不一样，何姨娘有心机，而且是外面送进来的，如果让她有了儿子，以后老爷只怕会更加怜惜她的。
等郎中诊断完了，刘夫人让孙嬷嬷招待秦郎中送他出府，她则去跟老夫人等人说，大太太许氏就说看着像有身孕的样子，八/九不离十的。
刘夫人强颜欢笑，“这样更好，咱们家又要添丁口了，老夫人好老爷的福气呢。”
大家就说笑着，突然，某处传来一声惨叫，那么尖锐，份外刺耳。
刘夫人立刻高声喝问：“什么事儿！”
一个婆子匆匆地跑过来，脸色煞白的，“夫人，老夫人，不，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吓昏过去了。”
老夫人一听立刻站起来，大太太和四太太几个人忙扶着她，另外沈云珞等小姐们也簇拥在身旁。
刘夫人则让人去看看，她有意无意地看了沈明珠一眼。
沈明珠一脸的关切，“二妹妹没事吧。”
很快，几个婆子将沈明萱抬回来，就见她脸色煞白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手僵直地伸着，朝着虚空处抓着什么，嘴里嗬嗬地叫着。
“到底怎么回事！”刘夫人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赵姨娘则扑上去哭鼻子抹泪地唤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也一个劲地问怎么回事，又让人赶紧把秦郎中叫回来。
沈明萱的丫头秋叶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二，二小姐说要小解，奴婢就陪二小姐去假山后面。”
偌大的相府，并没有公共的卫生间，众人如果离开了屋子要解决问题，基本都是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刘夫人立刻喝问到底怎么回事，秋叶吓得哆哆嗦嗦的，“奴婢……等，等二小姐呢，”
阴谋阳谋迭起【06】
刘夫人立刻喝问到底怎么回事，秋叶吓得哆哆嗦嗦的，“奴婢……等，等二小姐呢，”
她顺了顺气，被太阳晒着，刘夫人眼神瞪着，镇定了很多，“谁知道，突然就一条黑影子飞过去，朝着假山后面就去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奴婢，奴婢吓得一哆嗦，那东西就回过头来，只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没，没别的，吓得奴婢尖叫一声，那东西就冲过去不见了。”
之后的事情大家就知道了，沈明萱恰好在那里解手，一定是被吓昏过去了。
老夫人手里握着佛珠，一个劲地念佛，“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猫呀狗呀的。”
刘夫人阴沉着脸，“你个丫头要是敢胡乱吓唬人，看我不让人把你给吊起来！”
秋叶扑通就跪下来，“老夫人，夫人，奴婢不敢胡说，那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奴婢看不清，黑乎乎的，飞一样得快，绿幽幽的眼睛，看不到其他的。”
老夫人立刻吓得一哆嗦，差点跌倒，幸亏她旁边的四太太楚氏扶住了她。
吕嬷嬷立刻道：“夫人，这，这东西，老夫人也梦见过，见了老夫人就要张口咬呢。”
众人立刻慌乱起来，刘夫人让人把府里的粗使婆子都集中过来，又让人去请老爷回来，还让人去找护院的，拿了棍棒过来找，看到了就乱棍打死。
折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沈明珠看着她们做戏，就当是看热闹。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呀了一声，大家立刻看她。
沈明珠抚着胸口，“何姨娘和四妹妹还在花厅呢，那个位置岂不是那妖孽跑过去的地方？这可怎么办，若是惊吓了何姨娘，万一她又有了身孕的，那可是不妙呢。”
说着她就看了刘夫人一眼，“夫人，还是快让人去把何姨娘她们护送过来吧，跟老夫人呆在一起，有老夫人这两年的佛光护佑，咱们什么都不用怕的。”
刘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让人去办，她没料到沈明珠会意识到这点，原本她就是故意让何姨娘呆在那里不要回来的，要是被吓得小产，那才最好呢。
谁知道沈明珠偏要多事！
刘夫人心下冷哼，这时候就见何姨娘和沈明芙被几个婆子护送着慌里慌张地过来。
一个婆子还连声惊呼着，“快走，快走，怎么大白天的就有妖孽作祟呢!”
何姨娘和沈明芙两个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瞥了沈明珠一眼，幸亏大小姐安排得好，早就有几个健壮婆子保护她们，否则说不定还真的被人暗害了去呢。
刘夫人扫了一眼她们后面，就见到自己吩咐过去的婆子，正朝自己使眼色呢，她立刻就知道是沈明珠派了人坏自己的事儿。
她哼了一声，毒计暗生，“老夫人，要不还是让人护送您去忠武堂吧，那里有御赐的匾额，妖孽们是不敢作乱的。”
老夫人也连声说是，“快去让人通知老爷，让他赶紧带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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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要有麻烦了，明天看明珠如何化险为夷，反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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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十几万字了，现在上架大家没意见吧，之前就说过的。明后天可能上架。又让大家看了那么久的免费，嘿嘿，求支持，给点码字的动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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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总裁文已经完结了，点击卫疏朗就能看到的，总裁的落跑新娘，卫疏朗著，大家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