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1章 萧闲发威【10】
吱呀一声,门开了,俊秀的男子和清丽的少女并肩走了进来。
“母后,歇息一下吧。”萧闲心疼谢太妃没日没夜的诵经。
谢太妃看他们来,心里欢喜,也就停止了诵经将念珠戴在手腕上,邀请他们落座。
虽然皇帝说了那么多,可萧闲却还是将谢太妃当做自己的母亲,她那么温婉慈和,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不好,萧闲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一辈子,都不必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那个真相,免得她担心伤心。
对于萧闲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谢太妃和明珠,虽然人都讲究叶落归根,都讲究根源,可对他来说,他的前半生是和母妃在一起的,为了母妃奋斗的,可他的后半生,是为了明珠的。
他要和明珠成家,然后有属于自己的儿女和家庭,对于他来说明珠在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根源,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被皇帝给牵扯住了心神,更加不可能会因为这个消息而被他利用了。
因为想通了,没有为这个问题太纠结,所以他甚至都没有跟明珠说起来。
谢太妃看着他们两个俊男美女,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这些天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儿子告诉她不管什么她都不要怕,不管听见什么也都不要当真,谢太妃就知道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过有明珠在,她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她只负责主动配合演戏就好了。
明珠被抓,她几次要进宫找皇帝评理,都被挡住了。
明珠要被斩首,她几次寻死觅活,不过反正都是自己亲近人守着,只要将她闹死闹活的消息传出去就好,也不必真的要演得出神入化的。
不过就算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明珠被斩首的那天,她还是非常的紧张,生怕一不小心会弄假成真。
儿子让曲水陪着她,她就不停地问了上百遍,每一次曲水都温和地告诉她什么事都没有,不必害怕,可她还是紧张。
后来直到闲儿回来,她才真的松了口气,之后就商量让她闹一下然后悄悄地去大悲寺。
大悲寺是皇帝的地盘,这样可以让皇帝放心,而又不必真的被请进宫里去当人质。
谢太妃再制造儿子要当和尚的假象,透过大悲寺的口对世人制造了一套说辞,那就是萧闲碍于母妃没有殉情,却也已经不想活了,非要做和尚,谢太妃便逼迫他,不得已他答应留下来。
可最后却有些疯魔了。
再经过黑衣人的口一证实,外面人就已经相信萧闲有些疯魔的事实了。
看着是个好人,可真正遇到沈明珠的事情,他会被刺激,一刺激就会发疯,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乱打一通。
谢太妃拉着两人的手,让他们坐在自己身边,她笑道：“闲儿这儿的事情了了以后你就带明珠离开这里,去过你们想要的日子。”
沈明珠反握紧了她的手,“太妃,我们要一起走。”
第2792章 萧闲发威【11】
沈明珠反握紧了她的手,“太妃,我们要一起走。”
谢太妃却摇头,“不行,我年纪大了,也没有那种心思了,我只想下半生就在着大悲寺里也挺好的。”
如果她也走的话,皇帝一定不会放行的,那样反而会阻碍两人的行程呢。
而且对她来说,其实人生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她觉得一心向佛,反而能让自己安宁。
前半辈子的纷纷扰扰,还是快点过去吧。
听她如此说,萧闲急道：“母后,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的,咱们不是走不了,我已经和明珠商量好了,我们有万全的办法带您离开的。”
谢太妃笑了笑,温柔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要是能离开我不会放弃那个机会的,我还要等着抱孙子呢。”
沈明珠的脸颊染上了酡色,“太妃就会打趣我。”
难得见她害羞的样子,平日里明珠可都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呢,谢太妃看着儿子和明珠恩爱,比什么都开心,至于是不是自己亲儿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多年来,儿子一直对她尊敬亲昵,是最亲的人,就算是现在他们可能知道了事情真相,却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谢太妃就知道两人根本没有因为萧闲的身世对自己有任何疏远,心里自然高兴的。
越是体会到他们的亲密,越是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不想拖累他们。
而关于沈明珠的那件事情,谢太妃直接觉得是有人故意要在她“临死前”黑她名声一把,故意要让她失去相府嫡女的身份,根本不必当真的。
两人陪着谢太妃说了一会儿话,差不多也三更了,两人便服侍谢太妃歇息了,又安排信婆婆等人好好保护太妃。
安排完这些,萧闲便和沈明珠换上了夜行衣。
沈明珠将发髻打散,然后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又将长长的乌发缠成一个花苞,只是头发太长太多,她只能任由头发垂下一部分,然后用一只网兜兜住,将头发固定好,免得到时候会因为头发出什么乱子。
萧闲看了一眼,便过去从她手里将几只发夹拿走,亲手把她的头发固定好。
她的头发软硬适中,乌黑亮丽,如今用网兜兜住,就果真是秀发如云了,美得让人爱不释手。
萧闲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咱们走。”
两人罩上面纱,手握着手,趁夜离开了大悲寺。
黑夜沉沉,浓云在夜空翻滚,偶有几丝光亮从空中射下来,随即又投射进来虚无的黑夜中,四周就显得更加黑了。
而入了城之后,因为满城的白雪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子。
经过这几日的整顿,原本有些乱的京城已经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如果仔细听还能在有些人家听到哭泣声。
两人踏雪无痕,在房屋间腾挪跳跃,很快就从外城进入了内城,然后再进入皇城。
他们经营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快捷又无声无息地进入城内。
第2793章 萧闲发威【12】
他们经营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快捷又无声无息地进入城内。
萧闲揽着她纤细的腰肢,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得紧紧的,生怕她有一丝一毫地受寒。
沈明珠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呵护和紧张,看他如同宠溺小女儿一样地宠爱她,她忍不住唇角勾起了幸福的弧度。
她轻声问道：“咱们先去宫里还是长公主府。”
萧闲一怔,他们一起出来一般都是她拿主意的,怎么这一次反而问他呢？
不过他也乐得帮她拿主意,难得她会如此小鸟依人的,“不如先去大皇子府走一趟。”
沈明珠微微嘟起了唇,“那里有什么好去看的。”
不过却也没有反对,不管萧闲是想去看萧澈还是别的,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的决定她都支持。
萧闲便揽着她御风踏雪,他的轻功如今出神入化,虽然揽着一个人,却一点都不觉得负累,反而因为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心神愉悦而更加轻松。
他甚至希望,就这样一生一世下去,两个人去看遍天下的风景,然后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作为他们的埋骨之地。
京城里如今各处都有巡逻,所以比以往更加安静,而那些巡逻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一路上,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作为皇帝的嫡长子,其地位和待遇自然是比别个皇子不同的,大皇子府比起二皇子府来,就要高一个等级,更加气派。
中路作为礼仪宫殿的那些建筑,在黑夜里如同巨兽一样,而另外东西两路加上其他的林林总总的房屋,鳞次栉比,简直是数不过来有多少间。
可萧闲却好像来过一样轻车熟路,根本不需要找人打探路线,而是揽着沈明珠直接就去了其中的一座宽敞的庭园。
这是后院众多庭园中的一座,位于东路的后半部分,算是东路的主院。
虽然从外面看起来有一座主建筑,像是一座庭园,可到了近处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片院落群,起码有一个主院四五个小跨院。
大皇子府里自然是有巡逻侍卫的,只是近来因为内忧外患的,城里加强了戒备,所以京城算是安静下来,大皇子府自然也就不会那么森严了。
毕竟只是大皇子府,也没有必要弄得比皇宫还森严。
而守卫的那些人也一般都是大皇子的侍卫,不是什么特别的高手,萧闲和沈明珠来自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人如同寒夜里的飞鸟一样,倏然飘过庭园就落在了正屋的屋脊上。
夜深深,巡逻们没有事情也都回去歇着了,可正屋的最东边的房间里却还亮着灯光。
有几条人影投射在窗户上,看样子似乎在商量什么机密的事情。
萧闲揽着沈明珠的腰肢,两人一个落花舞就掠到了屋檐下面,然后两人一个倒挂金钩便如同卷帘一样挂在屋檐下面,而头恰好在窗户外面一点,萧闲伸出手指将窗户上糊着的厚厚的窗纱给轻轻地戳出一个小洞来。
第2794章 萧闲发威【13】
萧闲伸出手指将窗户上糊着的厚厚的窗纱给轻轻地戳出一个小洞来。
沈明珠便凑上去恰好看见屋内的情景。
这应该是萧澈后院的书房,屋子里都是书架,靠北边的位置有一张紫檀书案,萧澈坐在那里,那一脸的颓废,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活力。
而他的下手边坐着一个身穿海棠红袄儿下面是桃红色裙子的少女,姿态妖娆,竟然是沈云珞！
这么晚了,她竟然不在沈府反而在皇子府,还真是当自己是皇子府的皇子妃了。
而沈云珞对面就是一直穿着黑衣披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了。
沈明珠知道他对皇后宣城自己叫夜尊。
她才不信呢,这个名字估计尊是抬高他自己罢了,名字肯定不是这个,而夜……
沈明珠心下一动,就想起了夜阑,他会不会和夜阑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的话,那他就是夜家的人,夜家……云家,他们看起来应该是有某种神秘联系的。
这时候沈云珞的声音响起,“殿下,不要难过了,人算不如天算,虽然之前我和师兄答应帮你将沈明珠弄到手,可她陛下容不得她,那也是她命薄,没有福气消瘦殿下对她的关爱罢了,殿下何必为了她糟蹋自己呢。”
喝得酒气熏天的,这种时候了竟然不想着怎么去帮皇帝分忧解难,讨好皇帝赶紧坐上太子的宝座,反而还为了沈明珠黯然伤神,饮酒伤身。
真真是气死她了！
而屋檐下的沈明珠倒是被气了个正着,这个沈云珞还真是什么都敢狮子大开口呢。
感觉她气得微微发抖,萧闲便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头,示意她不要生气。
沈明珠意识到自己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朝他笑了笑,然后又去看屋内。
黑衣人却是劝沈云珞的,“这样才说明殿下是重情重义的人,师妹也该庆幸才对,若是萧闲那样的人,呵呵。”
呵呵,呵呵你个大头鬼！
沈明珠真想一拳头打爆他的头,竟然敢这样说萧闲。
萧闲却根本不在乎,知道是因为沈明珠“被斩”自己没有出头惹出来的事情,不过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所以自然不能因为这个生气了。
自从那天被萧闲打伤,黑衣人的伤到现在都没有好,不过好在他内力也深厚,而且灵丹妙药不少,所以伤势得到了控制。
虽然不能动武,却可以和常人一样走路吃饭,指挥那些属下们的。
这样看来,这个黑衣人也十分强悍的,萧闲倒是暗自点头,对黑衣人的实力评估又加了几分。
那日自己可是用了全力的,黑衣人能抵挡一百招,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要知道萧闲那日可没有一点虚头巴脑的东西,全是实打实的,看着都是普通招式,却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更让人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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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一张没显示,今天会争取都更在一起啊,这样今天会比昨天多更两章。希望大家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掌柜的。多谢。
第2795章 萧闲发威【14】
因为再好的招式,他都要酝酿,有起承转合,而他用了最简单的招式,纯粹都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出招,这样不需要思考,一招接一招快得让人不可思议,根本没有变招的概念。
那所有的招式加起来,就成了一招,所以黑衣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摸什么暗器之类的了。
沈云珞叹了口气,“哎,原本以为他对姐姐是真的情深,姐姐也是找到了良人呢,谁知道……”她摇摇头,又对萧澈道：“殿下,这些都过去了,殿下要往前看,幸亏萧闲已经疯魔了,否则保不准现在没有了牵挂,他会不择手段来和殿下抢呢。殿下如果不做好准备,到时候中了人家的算计说不定还不知道呢。”
萧澈倒在椅子里却好像没有灵魂一样,还是无动于衷,他只是想着那天他去找沈明珠,她为何就不肯答应自己呢？
难道萧闲就真的那么好？
结果呢,她被杀,萧闲连吭声都没有,还不是任由她被杀了吗？
现在疯了有个屁用？
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沈明珠的影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一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看着她对着他语笑晏晏,一双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情,他确信这和在沈家湾看到的她是不同的。
跟这个一身大红嫁衣的沈明珠比起来,当初沈家湾的沈明珠眼睛里其实全是虚情假意。
可他为什么会那么清楚地看到一身大红嫁衣的沈明珠对自己那么深情款款？
为什么？
让他有一种感觉,沈明珠本来就是他的,一直都是她的,不是萧闲的,就好像自己做了个梦,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沈明珠就成了萧闲的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萧澈觉得如果不想明白这个,他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些事情。
那个一身大红嫁衣,肤如凝脂,笑靥如花的沈明珠,自从他离开大牢去田庄喝醉了之后就一直看到她,她那么温柔,那么端庄,那么深情,那么美丽……
那是他的沈明珠,可为什么……
他觉得头疼欲裂,可沈云珞却还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他热不住烦躁道：“够了！”
他突然的大声将沈云珞吓了一跳。
“殿下？”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啦。
萧澈却浑身无力,他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行了,父皇那里我不会耽误的,这几日你们也看到了,我并没有出岔子。”
沈云珞心下冷笑,没有出岔子？
沈明珠被斩的那日他去了哪里喝得酩酊大醉？
西陈反了,皇帝焦头烂额,他在哪里躲清闲？
如今连萧泽都在皇帝跟前伺候,萧润也拼命往回赶了,他却还在这里黯然伤神,他伤个什么劲儿？
人家沈明珠根本就不稀罕他的心思,真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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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澈会有意外的表现,亲们猜猜看看,嘿嘿。放心啦,掌柜的一定会虐坏人的。之前明珠也不算虐对吧,是明珠的计策！
第2796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1】
如今连萧泽都在皇帝跟前伺候,萧润也拼命往回赶了,他却还在这里黯然伤神,他伤个什么劲儿？
人家沈明珠根本就不稀罕他的心思,真是犯贱！
想着自己为了萧澈付出这么多,可萧澈竟然会鬼迷了心窍一样那么深深地喜欢沈明珠,沈云珞就觉得心有不甘。
她以前觉得沈明珠死了,她就可以独占萧澈了,谁知道沈明珠死了,让她觉得自己反而更没有机会了,因为在萧澈心里如今沈明珠因为死便将前尘旧怨一笔勾销了,一点瑕疵都没有,剩下的全是优点了。
他甚至在给沈明珠找借口,说什么当初骗他,也不过是他太过冷落她,让她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她心里愤恨罢了。
那也是因为爱他。
沈云珞真是气得要吐血了。
现在沈明珠一死,沈云珞意识到自己反而是永远输给了她,再也没有机会站在一起,让自己压过沈明珠一头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沈云珞就觉得心口堵得慌,难道自己错了么,不该让沈明珠死掉,而是应该让她烂掉？
应该将沈明珠的名声搞臭,让她被所有人都抛弃！
沈云珞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懊恼无比,现在沈明珠虽然死了,可那么多人都留恋她,满城的百姓都来看她被斩首,起码有一小半是来给她求情的。
自己走错了一步棋,应该先将沈明珠踩到烂泥里,再杀了她,这样才能解恨。
仅仅是杀了她,根本没有用啊。
她脑子转得飞快,想着怎么在沈明珠的身世上做文章,让人能够不再那么尊重她。
可想了一下,她又觉得很失望,毕竟已经死了,死者为大,那些人估计是不会追究了,就算是有什么不好听的,他们估计也会选择无视的。
反正人死了,也不能对峙,沈云珞就觉得一阵阵无力感攫住她,让她很是郁闷。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黑衣人淡淡地冷眼旁观,这时候开口道：“殿下只要能够坐上那个宝座,坐拥天下,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一个女人而已,过去了,就过去了,那些只是过往云烟。只有云珞这样,能够站在殿下身旁,和殿下一起并肩作战的女子才应当值得珍惜呢。”
萧澈闭上眼,嗯了一声,“本殿下乏了,你们还是先退下吧。先生明儿还得进宫帮父皇拿主意呢,还是先去歇着吧。”
黑衣人那日受了重伤,回去之后立刻诊治,他内功深厚,一天下来,伤势就得到了控制,倒是也没有耽误进宫给皇后和皇帝献好。
他举荐了几个人,拿了他的亲笔信去了晋阳关,帮着皇帝先跟慕容宸谈判,将西陈的大军稳住,让他们一时间不敢攻打晋阳关。
原本皇帝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谁知道就成了,所以一下子对黑衣人刮目相看,甚至也不介意他带着面具,一口一个先生尊着。
知道他是大皇子结交的朋友,皇帝还连萧澈也表扬了,
第2797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2】
知道他是大皇子结交的朋友,皇帝还连萧澈也表扬了,还又将更重要的担子交给了萧澈,让他统领百官处理这些天的政事。
而皇帝却领着人专管军务。
这分明就是萧澈的大好机会,他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松懈,沈云珞真是恨不得能上他的身,替他去做那些事情。
可萧澈却好像不了解她的心思一样,反而也让她退下,“云珞,你也累了,休息去吧。明儿跟我一起进宫,你也好好陪陪母后。”
沈云珞虽然生气,却也还是得到了一点安慰,他起码看到了她的努力和付出,知道让她在皇后面前陪着,这也是重视她的意思,否则不会轻易让人去皇后面前的。
沈云珞便也不再坚持,和黑衣人起身告辞,“殿下还是好好歇息吧,我们先走了。”
萧澈闭上眼睛嗯了一声,也没有要起来去歇息的意思,沈云珞心里有气也就不管了,跟着师兄就走了出去。
看着黑衣人和沈云珞走了,沈明珠示意萧闲要不要跟上,萧闲却让她等等。
屋里的萧澈原本坐在椅子里,突然就弓起身子,双手捧着脸,竟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沈明珠却猛地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前世的一些事情？
萧澈胡言乱语的那些,有点分明就是前世的事情,难不成萧澈也重生了？
不,不可能。
沈明珠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仔细地听了一下,萧澈说的似乎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很是迷茫,沈明珠松了口气。
这么说的话,萧澈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梦到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可看他那样子,又好像是真的知道点什么,但是和眼前的事情对不上来所以才迷茫纠结似的。
沈明珠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懒得去多想什么,这时候萧澈突然起身,朝着窗户走过来。
沈明珠刚要想躲起来,萧闲却揽住她,让她不要动,萧澈根本没有发现他们。
沈明珠静下来,萧澈也在前面不远处停住了,他面对着窗口,幽沉的眸子里黯淡一片,“明珠,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是成亲了的,你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比目鱼纹样的金锁项圈,那天你的指甲还不小心被什么折断了,我亲自帮你将断甲修剪了,你的指头出血了,我轻轻地亲吻着它们,觉得很是心疼,巴不得替你生受着……明珠,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做了个梦？可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会那么清楚？从前我不知道,我以为做皇帝比什么都重要,可……可失去了你,我才觉得,其实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和你在一起,生儿育女,快乐地过一辈子,这才是我最想要的,明珠……明珠,你听到了吗？”
萧澈好像是梦魇了一样,双眼无神,他望着虚空的地方,朝着前面伸出了手,就好像前面有一个沈明珠一样。
窗外的沈明珠和萧闲都没有说话,她身体无声地紧张着,
第2798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3】
窗外的沈明珠和萧闲都没有说话,她身体无声地紧张着,眼前的这个萧澈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萧澈,俨然就是前世的萧澈,更像是她死后的萧澈。
她眉头紧蹙,握紧了拳头,很想上去给他几个耳光,然后冷冷地告诉他：你痴心妄想。
萧闲感觉她身体紧绷,似乎很紧张的样子,看她那么专注地盯着室内的萧澈,不由得有些呼吸都要被夺走了。
她……会不会因此而同情萧澈呢。
他想到这里,心口一紧,忍不住就握住了她的手,示意还是走吧。
沈明珠看着萧澈在对着她的正前方跪下来,然后扑倒在地,似乎失去了意识。
她不知道萧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打死她她也不会觉得萧澈是因为太过悲伤,引起了前世的共鸣,有了前世的意识什么的。
如果说萧澈为她悲伤欲绝,那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可她也怕萧澈真的会知道点前世的什么,那样的话,有些麻烦,起码她不想萧闲知道。
所以她想多看一会儿,如果萧澈真的会重生的话,她不介意第一时间杀了他！
萧闲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双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那双清丽脱俗的眸子,那么清澈明亮,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了火光一样,晶莹透亮,美得让人窒息。
萧澈扑倒在地,却一直没有起来,反而像是睡着了一样。
再过了一会儿,沈明珠觉得可能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就拉着萧闲的手,示意去看看沈云珞。
离开萧澈书房的时候,沈明珠感觉萧闲似乎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比以前用力很多。
从前他就算是再想念她,越不会力道太大,更加不会弄疼她的。
“怎么啦？”
她直接蹭进他怀里,改成他环抱她的姿势。
温香软玉在怀,鼻端是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萧闲顿时脑子里清明了一些,觉得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竟然会觉得明珠对萧澈充满了怜惜,生怕她会回到萧澈身边。
拥抱她的真实感觉驱散了他的疑惑和担心,他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什么,我们走。”
他不说,沈明珠就不问了,却不想走,而是赖着他,“累。”
女王一发话,萧闲立刻就执行,将她抱起来放在臂弯里。
沈明珠极少小鸟依人那样靠在他怀里,所以她能这样主动,他自然知道这是她在示好,比什么奖励和安慰都强。
她搂着他的颈,将头靠在他头上,戏谑道：“傻瓜。”
明明是那么聪明出众的人,却还纠结那么点没用的,想想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萧澈？
一丝一毫的怜惜都没有。
她最鄙视那种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却非要误会得鸡飞狗跳,所以她尽可能地不会让她和萧闲之间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要的是过日子,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对她来说,爱情不能当什么,只有两个人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的。
第2799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4】
她要的是过日子,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对她来说,爱情不能当什么,只有两个人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的。
萧闲托着她,两人就飘去了沈云珞的屋子。
其实一点都不难找,这时候还亮着灯的基本就是有事情的。
沈云珞的院子就在萧澈的旁边跨院里,不过黑衣人的却在外院,可他们到达沈云珞窗外的时候,却听见了屋里黑衣人说话的声音。
沈明珠不由得撇了撇嘴角,和萧闲两人如法炮制,和先前一样挂在了窗外的檐下。
屋里沈云珞有些气鼓鼓的,“师兄,殿下也太过婆婆妈妈了,他还真的喜欢沈明珠不成？”
黑衣人道：“如果沈明珠不死,可能他不会喜欢,可她一死,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他就会去想,于是得不到就越是会想,而且只想好处。”
说这话的时候,他垂着眼,遮去了眼中复杂的光芒。
沈云珞却还是兀自不解恨,“沈明珠有什么好的？”
黑衣人不置可否,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看对眼的怎么都觉得好,不对盘的天仙也不稀罕。
不过沈云珞也不是单纯的小女人,自然不会仅仅因为嫉妒就耽误了正事儿,她调整了一下心情,对黑衣人道：“师兄,咱们接下来要如何？”
黑衣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着急,先将宫廷稳住,取得皇帝和皇后的信任,争取帮殿下拿到太子的位子。”
他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万年不变的平淡,沈云珞也根本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不过想想也对,如果不靠着萧澈,单纯靠皇帝的话,他也只能成为一个谋士。
可如果靠着萧澈,那可能就在大秦封侯拜相了,毕竟萧澈比皇帝更好控制一些的。
“长公主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沈云珞还是有点担心的,虽然他们将萧闲和沈明珠给扳倒了,可长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黑衣人哼了一声,“兰陵那里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罢了,没什么好顾虑的,眼前的事儿估计就可以击垮她了。”
沈云珞点点头,“的确,她旧疾复发,很是要命,如果早点去南方,说不定还能好一点。”
黑衣人说的却显然不是这个事儿,“她似乎对沈明珠很上心,当日刑场上那个荀婆子已经被她带去长公主府了。”
沈云珞心头一震,“难道……”
她不敢说出来,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黑衣人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长公主看似和驸马恩爱无比,却也有一个费姨娘不是。”
那费姨娘能够在公主府里当姨娘,可见其手段非比寻常,否则怎么可能留下她呢？
要知道别说是受宠的公主了,就算是不受宠的公主,为了皇家颜面,也没有一个驸马敢纳妾的。
可长孙驸马就有一个费姨娘。
这不能不说是费姨娘厉害,而且主上要对付大秦,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去对付萧闲,
第2800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5】
这不能不说是费姨娘厉害,而且主上要对付大秦,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去对付萧闲,可对付长公主的却从来就没听说换过人,可见那人的厉害。
按照他的判断,长公主不足为惧,虽然厉害,却没有多少脑子的女人,比不得主上那样。
原本他觉得普天之下,前一百年后一百年也就出了一个沈明珠气聪明智谋方面能和主上对抗,可现在看沈明珠也只是自己高看她罢了。
主上还是最厉害的。
沈云珞就明白了,她笑道：“还是师兄厉害。”
她想当然的以为是黑衣人安排了那一切,所以就下意识地恭维了一句。
黑衣人却也没有解释,他本来就没有必要什么都对沈云珞坦诚的,只有需要坦诚的他才会说,不需要的也没有必要解释清楚。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都是关于如何在宫里安插人手,如何讨皇帝和皇后欢心的话,以及如何才能打入朝廷内部,培养人手接管沈粲的地位。
沈明珠在外面听着,心下冷笑,他们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呢。
更深夜重的时候,两人基本也将该说的说完了,黑衣人起身,就要和沈云珞告辞。
沈云珞突然起身,跟在他后面低低地说了句话。
前面的黑衣人浑身一震,身体僵了僵,片刻,他淡淡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师妹还是休息吧。”
说完,他就大步离去。
当他拉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冷风灌进来,让沈云珞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却没有意识到,反而很是气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来,气得她转身拿起一只靠枕来就摔打起来。
外面亲信丫头关问,她没好气地道：“没什么,睡你们的吧。”
丫头便没动静了。
沈云珞却坐在床头生闷气,方才她鬼使神差的竟然问师兄：“师兄,这么晚了,不如……你留下来吧。”
她都问出来了,他那么好的内力,肯定也能听见的,可他……居然就走了。
根本就没有将她当回事。
沈云珞死死地咬着唇,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
她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男人哈,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为了萧澈付出那么多,那么爱他,可他呢,到头来竟然会惦记着一个死了的女人。
难道自己会比不上沈明珠吗？
沈明珠活着都比不上自己,死了又能如何？
这一刻她突然无比地思念计都,只有计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虽然是萧澈派来监视她的,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对她不好的事情,处处保护她,虽然不会说讨她欢心的话,却从来不会对她不好。
可他有事情,不肯跟着来大皇子府,所以没有跟过来。
沈云珞遗憾地想着,随即却又被一个奇怪的想法刺激了,“计都肯定是吃醋了,他以为我来大皇子府住,都是和大殿下住在一起的,所以嫉妒得很呢。一定是,呵呵,这个傻乎乎的计都。”
第2801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6】
她开始更衣,萧闲便不想看了,托着沈明珠就想离开。
沈明珠却按住他的肩头,示意他再等等。
萧闲便移开视线不去看屋里的沈云珞。
沈云珞将外衣脱掉,只穿着贴身的亵衣和衬裙坐在床头,然后开始打坐。
外面的沈明珠便轻轻地咦了一声,声音很小,几乎是含在喉咙里的,沈云珞自然听不见,可萧闲却能听得清楚。
他侧首看她,以动作询问何事。
沈明珠便捧着他的头让他去看,萧闲犹豫了一下便凑过去就看到了正打坐的沈云珞。
沈云珞周身缠绕着一股妖媚之气,让人看一眼倒是觉得她好像笼在云端一样,勾得人心痒痒。
萧闲便知道其中关键,传音入密对沈明珠道：“她在修炼魅惑之功。”
沈明珠点点头,如果不是这一趟来瞧瞧,还不知道呢,今夜收获颇丰啊。
萧澈才是真的有些神经病了呢,沈云珞竟然悄悄地练习媚功,她还试图勾引黑衣人上床,而这些人狼狈为奸,都想混进皇宫去做皇帝跟前红人。
呵呵,大秦皇帝那么刚愎自用,多疑狠辣,现在她倒是要看看,他们这两拨人撞上了,怎么才能演出更好看的戏来。
萧闲都为她这一招釜底抽薪叫绝,之前黑衣人和皇帝都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处处与她作对为敌,如今她干脆抽身而出,让黑衣人和皇帝直接对上。
开始他们可能会是合作的姿态,可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彼此其实是最大的敌人。
到那时候,才有热闹看呢。
沈明珠轻轻哼了一声,心道：你们让我不自在,我倒是让你们不自在到死,姐姐不陪你们玩,姐姐看你们狗咬狗玩儿。
她想了想,突然有一个好主意,示意萧闲配合。
萧闲看她难得的露出孩子气的样子,自然是欢喜的。
沈明珠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香袋,然后从里面掏出几粒蜡丸,将蜡丸捏破,递给萧闲。
“麻烦王爷将蜡丸弹进熏笼里。”
那熏炉上面大大小小很多窟窿,以萧闲的功夫完全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就将蜡丸弹进去的。
萧闲接过去也没有准备,就那么随手一弹,将蜡丸从窗纱的破洞里弹了进去,蜡丸落在炉火中,很快就融化,透出了淡淡的清香。
沈云珞原本就有些心不平,气急败坏地练功,心绪起伏,如今加入了这几粒蜡丸,她就更加气血翻涌,脑中各种念头纷乱繁杂,突然就现出了一张明艳照人的脸,一双黑泠泠的眸子,正冷冷地瞧着她。
“谁？”
沈云珞猛得睁开眼跳下床,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沈云珞却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喉头里一阵腥甜,竟然是有点岔气了,她顿时大惊,自己方才差点走火入魔！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醒过来,而是一直和脑海里的沈明珠对视的话,只怕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平息了一会儿气息,却还是不能静心,索性就不练了,免得再有问题。
第2802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7】
她平息了一会儿气息,却还是不能静心,索性就不练了,免得再有问题。
不能练功,她就上/床歇息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下半夜,黑夜沉沉的更加安静,夜空黑沉沉的,偶有寂寥的星子闪烁,显得四下里更加幽深旷远,沉静寂寥。
萧闲托着她就好像是一道夜风般掠过了夜空,很快就到了兰陵长公主的府上。
兰陵长公主府上因为驸马和郡主都不在,府内没有多少人,连仆人都很少,更别说巡夜的侍卫了。
所以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长公主的寝室——自然是公主府最大的院落了。
已经下半夜了,长公主的房间里却还亮着灯火,她独自一人披衣坐在火炉旁,脸庞被火炉映得红扑扑的,表情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一个老仆的声音传来,“公主,时候不早了,还请公主早点歇了。”
长公主应了一声,“本宫知道了。”
不过她却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朝着外间唤道：“付春。”
外间立刻闪过一道矫捷的身影,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子进了内室,恭敬地行礼,“长公主。”
萧闲和沈明珠却知道她想必就是长公主的影卫了,一般来说得宠的皇子公主一般都会有影卫的,这是为了保证皇家血脉而采取的保护措施。
付春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却也不小,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想来是习武之人又没有成亲,所以看起来会年轻一些。
沈明珠估计她应该在三十出头的样子。
长公主一手托腮,微微转首,就朝着窗口幽幽地她叹了口气,“那个荀婆子招了么？”
付春摇头,“公主,她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话,她帮助裴夫人接生,裴夫人难产,后来就将捡来的孩子冒充了,属下对她用了刑,她虽然改口,却破绽百出,一看就是被逼无奈编假话的。”
“这么说她说的全是真的了？”长公主神思有些恍惚,不期然地又想起了沈明珠那张绝美的脸,那双如同浩瀚的大海一样平静的眼眸。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堵得慌,好像要透不过气来了。
付春点点头,“长公主,属下判断,那荀婆子说得应该是真的。兰泽郡主不是裴夫人和沈相爷的亲生女儿。很可能是有人想要在她死前羞辱她吧。”
长公主却不全是那么想,她从怀里掏出那串珍珠,想了很久了,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要面对,虽然她恨不得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那串珍珠一颗颗都如莲子米大小,珠圆玉润,没有一点瑕疵,不仅如此,每隔六颗就会有一粒大一圈的珍珠,周围用碎金刚石镶嵌,璀璨夺目。
而最下面,作为坠子的却是一颗龙眼大的珍珠,也是用金刚石镶嵌出了一朵花的形状,华贵而璀璨夺目,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有这个。
付春一见,惊讶地道：“这,这好像当年先帝赐给长公主的那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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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后悔药,对谁都一样啊。
第2803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8】
付春一见,惊讶地道：“这,这好像当年先帝赐给长公主的那一串。”
长公主道：“就因为这个,所以我才觉得此事蹊跷。当年我在乡下田庄产下了娴儿,为了救驸马不得不留下她和奶娘独自离开。后来我救了驸马赶回去的时候,也已经是几乎将近一年的事情了。那时候娴儿也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很多,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带着那串珍珠链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付春也知道当时的事情,“长公主去接郡主的时候,费姨娘也在。奶娘说多亏了费姨娘,否则他们可能就被山贼给抓了。当时山贼下山打劫,都是费姨娘激灵将银子都交出去然后带着奶娘和郡主躲藏起来,等山贼走了,她们才回来躲过了一劫,而那田庄上却都损失惨重。”
当初长公主非常感激费姨娘,所以原本想要废掉费姨娘将她打发出去也就不了了之了,反而还将费姨娘当做了恩人在府里好好养着。
不过驸马心里只有公主,和公主成亲以后却都没有和费姨娘在一起过,他也流露出让费姨娘自由离开长孙家,他给与丰厚的嫁妆,可费姨娘都没有舍得离开,只说愿意当长公主府的女官。
驸马也没有办法,便让费姨娘留下来了。
毕竟费姨娘原本就是长孙老夫人给儿子定下的原配,不过是费家没落了,而费姨娘又不肯别嫁,就宁肯委屈做妾也跟着长孙驸马了。
长孙驸马也不好直接赶她走的。
她后来又救了郡主,那长公主和驸马两人自然是将她当做恩人了,只要她不说离开,更加不会赶她走了。
这么多年,她就留在长公主府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姨娘了。
付春一直为长公主觉得不值,不过却也尊重长公主的决定,只要主子不下令,她什么都不会做的。
如今那串项链又出来一串,付春也觉得可疑。
“公主,如果这荀婆子拿到了这么好的珍珠,竟然不拿去换钱,却还是过着从前差不多的日子,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再说,这么多年了,她为何又突然出来将这件事说出来呢？以前为什么没有想过要说。”
付春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非常可疑。
长公主也觉得不可信,正常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儿,绝对会拿了东西躲起来,想办法将珍珠项链出手换钱的。
就算是不敢随便卖,拆开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所以荀婆子这时候拿出来,长公主就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走我们去看看荀婆子。”
长公主起身,这几天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问清楚的。
尽管她确信娴儿是自己的女儿,可现在荀婆子拿出这条链子来,却也和那条一样,荀婆子也没有说当初捡来的孩子是自己的,只不过是说沈明珠不是真的沈明珠,而是一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听起来,荀婆子倒像是来救沈明珠,而不是为了对公主府有什么阴谋。
第2804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09】
2804
听起来,荀婆子倒像是来救沈明珠,而不是为了对公主府有什么阴谋。
付春忙上前侍候,“公主,如今太晚了,您身体不好,还是先歇息明儿再问吧。”
长公主摇头,“我睡不着。”
旧疾复发,一开始非常离开,痛得她几乎不能下地,可她毕竟也熟悉自己的身体了,修养几天,加上针灸服药,也可以压制得住。
虽然不能上战场,却也不代表她就是个废人。
付春知道她的脾气,既然劝不住就只好尽力保护她了。
“还是属下将荀婆子带来给长公主问话吧。”
长公主却还是不同意,执意要去看,“算了,让她过来估计会吓坏她,她更不肯说实话了,还是我们去看看。”
付春只好去拿了狐裘披风给长公主披上,裹严实了,然后扶着她出去。
立刻就有两个婆子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一路朝着后院的下人院子走去。
女仆们的院子在后罩房那里,因为带走了一批,剩下一批老弱,另外还有这一次随着长公主回来的,人并不是很多。
所以那片院子就空荡荡的,荀婆子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并不需要关到柴房去。
一行人走到了小屋门前,叫醒了守门的婆子,开了门,付春和两个婆子率先进去。
那婆子见长公主亲自来,识趣地搬椅子铺垫子,然后就披上大棉衣去门外守着。
另外两个点灯笼的婆子也将灯笼放在桌上,悄悄出去了。
荀婆子被关在里屋,脚上绑着链子,拴在床腿上,链子很长不限制她的活动,吃饭睡觉都算自由。
她被关了几天,似乎也明白了,老老实实地有点畏缩,却不敢再闹,更不会大声大叫,估计也没力气了。
以前都是付春来,这一次竟然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香气,荀婆子猛得就抬起头来,看到一角狐裘,慌得她赶紧跪地磕头。
长公主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你不必磕头了,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荀婆子哆哆嗦嗦的,说不害怕是假的。
长公主问道：“这么多年,你为何从来不说这件事,现在才说出来？”
荀婆子低着头,哆嗦着,“老,老婆子原本拿了沈家的钱,想着一辈子都不说出来的。可,可不忍心看大小姐就那么被杀了。想,想着如果老婆子说出来,可能……”
“可能什么？”长公主的声音有些冷,“你说不说,陛下要杀的也是眼前这个沈明珠,而不是你当初接生死了的那个小婴儿。陛下杀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难道这个你会不懂吗？”
皇帝要杀沈明珠,自然是因为惧怕她这个人,而不是她那个身份,管她是不是沈粲的女儿,是不是裴若兰的女儿,可她都做了那么多事情,还和萧闲在一起。
这才是皇帝惧怕的。
活佛预言的果然是没错的？
荀婆子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长公主在怀疑她说假话,她立刻辩解道：
第2805章 天下没有后悔药【10】
荀婆子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长公主在怀疑她说假话,她立刻辩解道：“老婆子绝对没有撒谎,若是老婆子撒谎,天打雷劈。这件事可以去找郡主身边的程嬷嬷和素雪姑娘对质的,当初是她们守着夫人,钱也是她们给的,这事做不得假的。后来的沈家大小姐,就不是真正的沈家血脉。”
付春轻斥道：“你怎么没听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都是因为她这个人获罪,而不是她的身份和来历。长公主问你那链子是哪里来的。”
闻言,长公主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付春了解长公主的担心,如果当初小姐真的被扔掉了的话,那么沈明珠就有可能是那个孩子……
可当初费姨娘和奶娘如果要扔掉那个孩子的话,自然不会将链子扔掉,所以荀婆子这里还有一条链子就显得不真实了。
荀婆子唯唯诺诺的,“链子是是那孩子身上的,真的是孩子身上的,老婆子捡到了之后就藏起来了,后来将孩子卖给沈家,链子却没有给他们的。这些年老婆子也想过要将项链卖掉的,只是……”
“只是什么？”
付春逼问道。
荀婆子犹豫了一下,“只是那项链可能太珍贵了,一露面就引起恶霸的贪心,如果不是老婆子有几个心眼,早就被害死了。反正老婆子替人收生赚不少钱,而且沈家还给了一大笔呢,买房子置地也能够,就没有打过这链子的主意。还有一次,老婆子来城里,原本还想试着将这链子去大铺子里试试呢,结果那人竟然怀疑是我偷的,说这本身是宫里的东西,要是被查到是要砍头的。当时老婆子就吓坏了,再也不敢将这项链拿出来了。”
那项链的确是宫里出去的,和长公主的那条是一样的。
这种手艺都是宫里秘制的,外面绝对模仿不来,而且上面都有御制的记号,外人也模仿不来的。
可这婆子说的倒是也不像假的,最关键的是长公主之前询问过,那婆子捡到孩子的田庄其实就是她曾经生产的田庄,日子也和她离开的日子很接近,不过是比自己离开晚了两天而已。
而自己生产的田庄似乎和裴若兰当初生产的田庄也不远。
当初她也听皇后说过,沈家老夫人担心裴若兰会五月生产,对沈家不好,所以就要让她去田庄待产,不许她在府里。
而因为当时政事繁忙,沈粲也和他们一起在宫里忙碌,有些顾不上府里,所以就耽误了。
他又觉得妻子在家里还要给老夫人立规矩不如去田庄好,就果然答应了,还将妻子贴心的仆人们都派去了,每日里都往田庄送各种药品和补品,连收生婆都找好了。
当时大家还笑话他呢。
只是没想到……哎。
长公主自己停止了胡思乱想,难道……
蓦地,她觉得一阵揪心的痛,没由来,脑海里就浮出了沈明珠的脸,那张脸说起来和自己还真是有点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