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1章 遭受怒骂【02】
兰陵长公主那个人,萧澈自己也是很熟悉的,而且他还害怕她呢。
因为小时候她总是训斥他应该这样那样,还说他那样的话怎么才能成器,就算是没有燕王世子那么优秀,也总归要对得起自己这个大皇子的身份才行吧。
所以萧澈后来也是拼命练功,练习骑射学习武术的。
并且,进展神速,后来他也取得了番茄的成就。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力已经差不多抵得上萧闲了。
尤其是在沈明珠受伤的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内力甚至还超过了萧闲呢。
只是……
想起那时候被萧闲羞辱的事情,萧澈就无法咽下那口气。
沈云珞却摇摇头,一副非常懂事乖巧的样子,“殿下,长公主也有难处,如果她不肯帮忙,我们也不能怪她的。”
萧澈却急了,“她不肯帮忙吗？”
沈云珞犹豫了一下,却又点点头,“长公主虽然说不想帮忙,可我觉得她最终还是会帮忙的。因为她这不是帮我们,而是必须要做的。如果她不这样做,到时候沈明珠和萧闲联合起来,只怕世上没有敌手。长公主府上一直被燕王府压着,长公主自然也不爽,肯定会想办法打压他们的。”
她笑了笑,继续道：“其实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契机罢了。而这个契机,如今咱们已经交给她了。”
她心下阴狠地想道：哼,就算是你欣赏沈明珠如何,她也终究会死的。
她对于兰陵长公主非常芥蒂。
而且她分明就感觉到长公主其实是很欣赏沈明珠的,所以根本就不想置她于死地。
不过她肯定有什么难以开口的原因,所以,沈云珞觉得长公主肯定会去皇帝那里和萧闲施压的。
而且很快她也得到了如意的答案,下午的时候,兰陵长公主的确进宫了。
沈云珞和萧澈立刻就派人去打探,若是有任何消息都要立刻来报给他们知道。
沈云珞一脸的紧张,看了萧澈一眼,道：“殿下,我,我总觉得长公主似乎不喜欢我们,在她的眼里,看着萧闲和沈明珠很好,不过却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才要处置他们的罢了。”
这种感觉萧澈如何感觉不到呢。
他冷笑道：“这一次让他们两败俱伤,不是更好的事情吗？萧闲到时候不好控制,难道一个长公主就好控制吗？到时候如果扳倒了萧闲的话,她不就是一家独大了吗？到时候说不定要管东管西呢,比个管家婆还烦人。”
沈云珞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手臂,“殿下不要犯愁,咱们会有办法的。如果能让他们两败俱伤那是最好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也没有办法,除掉一个是一个。”
萧澈点点头,“那是自然,像她这样强势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来对我们指手画脚呢。”
如果自己做了皇帝,只怕到时候长公主就会以她除掉了沈明珠而得意呢。
万一她再对朝政指手画脚,那自己还如何才能管理自己的朝廷？
第2642章 遭受怒骂【03】
万一她再对朝政指手画脚,那自己还如何才能管理自己的朝廷？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再给自己找一个女皇帝来压迫指导自己的。
所以,兰陵公主也是必须要死的,她和萧闲一样,如果她不死,自己以后也还是不能高枕无忧的。
萧澈这样想着,而兰陵长公主也进了宫。
宫里的大小太监都认识她,就算是新来的太监也会被培训必须要将宫里的主子们认出来的,如果认不出来到时候可是要被打入辛者库做苦力的。
所以,他们看到兰陵长公主进来的时候都纷纷跪地请安,口称：“长公主安。”
她却无心来应付这样一些请安,径直就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皇帝一个人在批阅奏折,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得提起来,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正在批阅奏折。
兰陵长公主上前口中请安,却没有请安的动作,“皇兄。”
皇帝看她来,心里就知道要说什么,立刻做好准备,笑道：“兰陵来了啊。闲儿坐了一会儿,朕打发他回去看看太妃。”
兰陵长公主却道：“陛下,他是回府还是去看沈明珠了？”
皇帝笑道：“回府,朕已经和他商量了,不过是走一个形式罢了。虽然君无戏言,可朕也没有正式说过要杀了沈明珠,所以这一切也还可以挽回的。”
兰陵长公主冷哼笑道：“皇兄倒是会和稀泥,在燕王没有回来的时候,您就答应臣妹,说沈明珠是必须杀的,可为何燕王一回来,陛下就改了口风,竟然说要放了她呢。”
皇帝笑呵呵的,跟之前明显像换了个人一样,一个劲地笑。
而这笑在兰陵长公主的眼里却非常的刺眼,就觉得皇帝肯定是有什么想法的,但是却没有跟她说出来,而是背着她自己进行。
皇帝摇摇头,“兰陵啊,有时候一些事情是不能着急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较真的。朕不可能为了一个奴才处置了堂堂郡主的。更何况那奴才也被证明是被什么人指使的,根本就不是郡主当堂杀人。”
兰陵长公主觉得自己要气得吐血了,这皇帝是不是越来越糊涂了。
当年刚上台的时候,那个睿智沉稳的大哥呢。？
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每日精神恍惚的？
竟然还想将沈明珠留下来。
她立刻就道：“皇兄,咱们是有条件的,既然答应了就要做。难道皇兄希望臣妹也说出什么来吗？”
皇帝面色一变,立刻警惕地看向了四周,“兰陵,不要乱说。当初咱们各人也是无意中侥幸发现的。”
兰陵长公主却冷哼一声,“陛下,当初父皇也有个命令,您也知道吧。既然知道那个,那是不是也要遵守眼前的规则？”
杀人偿命,这就是规则。
皇帝却还是觉得不妥当,更何况他可是一国之君,不可能这么一点事情还要被别人左右。
男人,尤其是那个天下唯我独尊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总是对他指手画脚的呢。
第2643章 遭受怒骂【04】
男人,尤其是那个天下唯我独尊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总是对他指手画脚的呢。
虽然这个人是他一直疼爱的妹妹。
可长公主也是个脾气硬的,根本就不会随便退缩。
“皇兄,沈明珠必须死。”
皇帝却心平气和地问道：“兰陵,你告诉皇兄,明珠为何必须死？她和燕王天生一对,为我们大秦做出了很多贡献,我们不可以不理会这些功劳。他们做的那些功劳,足够让他们被赦免好几次的了。虽然兰陵救过他,可他后来却救了兰陵和驸马更多次,难道你都忘了吗？”
长公主脸上闪过一抹哀痛的神色,她垂下眼睫,声音有了一丝变化,“皇兄,我如何不知道呢。可我们要为了天下社稷着想。你是皇帝,这个天下是你来传承的,我们都不希望会有什么意外和动荡。”
皇帝笑道：“兰陵放心,咱们大秦,只会越来越好的。燕王是什么人我们最清楚,他是不会对朝廷造成什么威胁的。”
兰陵长公主看他那么坚持,一下子急了,“皇兄,你怎么还那么想呢。你想得太轻松了,他的心里现在只有沈明珠,一门心思的为了她,如果她有什么想法和异心呢？”
皇帝脸色微变,“兰陵这个可不能乱说呢。”
兰陵长公主摇头,脸色凝重,“皇兄,我没有乱说,我是有根据的。”
皇帝的表情和严肃起来,兰陵长公主说又根据,难道是抓到了沈明珠不规矩的证据吗？
可皇帝派人送来的消息,沈明珠还真的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呢。
尤其是她搬去了郡主府,每日里也就是过日子的那一套事情,根本没有别的。
那长公主的根据是哪里来的呢？
他凝视着兰陵长公主,“兰陵,在你要告诉朕之前,你必须要好好想清楚,否则的话,你也知道这有多严重的后果。”
兰陵长公主摇头,“皇兄,这是真的,不是谣言,也不是我杞人忧天,更加不是我还怀恨陷害她。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沈明珠,她有一种天生吸引我的气质,如果可能我也想和她做好朋友,只可惜&”
她欲言又止。
皇帝追问道：“兰陵,不要吞吞吐吐有所隐瞒。”
兰陵长公主却还是沉默着,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坚定地道：“陛下,您知道宁州的飞蛇山有位活佛吗？”
皇帝眼睛瞬间瞪大,宁州的飞蛇山他自然知道。
从小就熟读大秦地理志,各地的地形风貌他也研究过,尤其是做皇子的时候,为了获得父皇的赞赏,他曾经游历过,知道很多地方风俗人情。
而宁州就在秦越交接的地方,宁州整个都是山地丘陵,到处都是梯田。而南边的地方却是连绵起伏的青山。
其中有座灵蛇峰,灵蛇峰又叫飞蛇山,因为它就好像是一条飞起来的蛇一样架在连绵的山峰上,成为了一座峰上峰。
那飞蛇山上有一座庙,供奉的是济公活佛,而其中有一个自称是济公转世的活佛,可以预言很多事情。
第2644章 活佛预言【01】
那飞蛇山上有一座庙,供奉的是济公活佛,而其中有一个自称是济公转世的活佛,可以预言很多事情。
原本皇帝也不信这些的,可当初那活佛就预言过他是新君,告诉他当断必断,否则就会反受其乱。
他也预言到当初的大皇子会是一代名君,所以当年的大皇子义无反顾地采取了逼宫,逼得老皇帝下位,他则成为了新君。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是他游历的时候知道的,他甚至没有跟兰陵长公主说过的。
可她因为聪明隐约也知道一些,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如今她竟然也找到了那个活佛？
不知道活佛说了什么呢。想起那个似乎永远都那么年轻,不受岁月限制的活佛,皇帝就有一种恍惚感。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去游历的时候,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那时候那个活佛穿着一身白色的袈裟,虽然没有头发,但是浓眉漆黑,窅黑的眸子如同点漆一样明亮深邃。
那个时候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岁的样子,成熟稳重,却又有着少年人一样的纯净。
可再后来他又见了一次的时候,自己都已经长大成人,可那活佛看起来却还是那个样子。
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他在想,那个活佛是不是永远还是那副纯净美好的样子,永远都不会老,似乎已经脱离了岁月的限制,岁月的雕刻刀永远都雕刻不到他的年轻？
他曾经预言过很多事情,每一样都是大事件。
而且他从来不会预言小事情,也从来不为功利,仅仅只是预言。
如果说他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如果是当事人请他预测的话,他会提一个要求。
那个要求,也从来就不是什么功利的,而是为了天下的安宁。
比如说他去求活佛算命的时候,活佛直接就说他有大作为,会成为一代明君。
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善待天下百姓,只有这样才能长治久安,如果他不想做明君,那他的天下就不能长久。
他还想知道自己如果成功了,能流传多少世代,可活佛没有再说了。
活佛的意思,他可以善终,但是后面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那就和他无关。
就因为这个,皇帝就觉得很可能萧澈不是合适的人选,萧润更加不是,但是他又想保证自己百年以后自己还是太上皇,可以入祖庙,享受直接供奉。
所以他就需要找到这个结,既活佛所说的那个和他无关的下一代君王的事情。
他信那个活佛,所以兰陵长公主一说他就知道,并且心里觉得有些虚软的感觉。
兰陵长公主看了他一眼,知道皇帝肯定是知道的,当年他因为活佛的一句预言回来逼宫成功的事情,后来她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当年虽然他逼宫的,可父皇本来就已经病入膏肓,却强撑着,非要让连太妃的儿子萧问做皇帝。
连太妃只是一个妃子,而大哥才是母后所出的嫡长子,如果不让他做皇帝,那还让谁呢？
第2645章 活佛预言【02】
连太妃只是一个妃子,而大哥才是母后所出的嫡长子,如果不让他做皇帝,那还让谁呢？
所以大哥逼宫夺位,兰陵长公主也没有太大的反感,甚至也默默地接受了那个事实。
毕竟大哥是除了父皇对她最好的亲人,她觉得父皇没有了的话,大哥做皇帝也挺好,至少比孩子气的萧问好很多。
虽然萧问聪明,文武双全,可怎么也不如大哥好,而且如果萧问做了皇帝,到时候大哥不服气的话,难免会产生一种很尴尬的局面。
到时候新帝派和晋王派,难保会怎么说,不是皇帝要清缴晋王,就是晋王想要取而代之,绝对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既然这样,还不如大哥做皇帝,至少这些年,萧问没有做过什么翻身的举动。
她觉得毕竟萧问不是出身正统,就算他是太子,那些年也没有积累下太大的力量,晋王一上台,旧******就分崩离析了。
而如果是萧问上位的话,那么大哥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
“他说什么？”
皇帝艰难地问道。
兰陵长公主看着他,目光坚定,“皇兄,说实在的我也欣赏燕王,我也很欣赏沈明珠,在臣妹看来这个天底下已经没有比沈明珠更加能让我欣赏的女人了。”
皇帝微微颔首,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何？”
既然欣赏,为何还要置她于死地？
兰陵长公主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皇帝,“皇兄,你肯定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我那么欣赏沈明珠,如果不是因为很充分的理由,不可解决的矛盾,皇兄觉得臣妹会那么无聊一定要将沈明珠置于死地吗？”
皇帝脸色一变,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身体靠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副沉思的样子。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皇帝想了想才缓缓地道：“你的意思,我可能猜一点,不过我还是要确切的答案。”
兰陵长公主面色非常严肃,她眼中的光芒坚定而无奈,甚至透出一股悲凉来,道：“皇兄,你既然猜到,那我也就如实告诉你了。”
顿了顿,长公主继续道：“皇兄,济公活佛很严肃地告诉我,沈明珠将是这个天下新出的妖孽,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她来历不明。她的到来就是为了毁灭我们大秦的,天下最好会归于她！”
原话自然不是如此的,深奥无比,有女明珠,彼非同类,明珠一出,天下归一。
天下归一的意思,无非就是历代皇帝追求的天下一统,将北金、南越、西陈、秦国统一为一个皇朝。
但是经历了很多次战役,此消彼长,最好却还是四国并立。
就算先皇当年耗费无数心血,才设计了那一场大战,三国合力侵入了西陈,将西陈灭亡。
不过就算是西陈灭亡了,后来为了平衡三国的关系,所以他们还是要扶植一个西陈势力。
原本西陈的新朝廷是傀儡政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会要求自主,不想被其他三国左右掌控。
第2646章 活佛预言【03】
原本西陈的新朝廷是傀儡政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会要求自主,不想被其他三国左右掌控。
所以历代帝国努力了那么多年,可现在却还是四国并立的姿态,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下一统。
而如果想要天下一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兰陵长公主转述了活肤的话,那意思竟然是沈明珠才是天下一统的人！
他眉头紧蹙,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皇妹,难道那句话不能理解为明珠是天下一统的关键吗,也许明珠是可以帮助我们大秦统一天下的呢？”
皇帝觉得最好还是这样的事情,燕王勇猛无匹,以后可以帮助大秦统一西陈、南越、北金,而沈明珠那么聪慧,是绝对可以帮助燕王一起来做大事情,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违背活佛说的那个明珠一出,天下归一的预言了。
兰陵长公主却冷笑一声,“皇兄,你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吗？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难道我还需要千里迢迢地回来逼着你杀了沈明珠,还需要用我下半辈子一家人的幸福来做筹码吗？”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皇兄,活佛的意思很清楚,他的意思就是天下是沈明珠的。你想想啊,天下如果是沈明珠的,那么我们大秦还会有您和太子的位置吗？济公活佛的预言没有一样是不准的,难道皇兄觉得这一个会例外,会不准吗？如果这一个不准,那么之前的那些怎么说得过去呢？”
兰陵长公主根本一点都不给皇帝喘息的机会,逼着她来确认这个问题。
她就是赌皇帝不管多么喜欢萧闲和沈明珠,不管多么器重欣赏他们,可如果一旦牵扯到了皇权的安危,那么他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杀掉的。
这是皇权与生俱来的冷酷无情,皇权至上,不容任何人侵犯,也不容任何人来亵渎。
而沈明珠就是皇权的那个不确定因素,不只是大秦就算是南越其实也应该害怕她,甚至想要除掉她的。
如果南越的人也知道这个预言的话,那自然也会想办法杀了沈明珠的,这样是不是也可以解释为何之前那么多黑衣人要杀沈明珠？
皇帝心思转得很快,一时间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问题。
不过他知道兰陵长公主不会说谎,自己的这个妹妹自己很清楚,从小到大和他关系最好,而且她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会说谎的。
长公主从小就非常正直,颇有正义感,从不说谎,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威信。
这样说的话,就是真的了。
如果是真的……
皇帝非常纠结,一方面他很欣赏沈明珠,非常器重萧闲,绝对不想让他不开心。
更何况如果杀了沈明珠,对萧闲来说那是非常大的打击,萧闲只怕一声都不会再相信他了。
更甚至,萧闲还可能会追随沈明珠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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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7章 活佛预言【04】
更甚至,萧闲还可能会追随沈明珠自杀身亡。
皇帝了解萧闲,也知道萧闲的个性,如果说从前他不会这么做,可现在是因为沈明珠的话,很可能他就会为了沈明珠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皇帝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对于皇帝来说,他是绝对要让萧闲不能和大秦生分的,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决定,非萧闲不可。
对于他来说,统一天下自己是无法完成了,可萧闲还有这样的本事。
只要萧闲在,就有一统天下的可能。
可如果萧闲不在了,皇帝根本没有办法去想。
他绝对不能失去萧闲！
而另外一方面,如果沈明珠不死的话,那么以后统一天下的就是沈明珠,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她来做皇帝,而不是她的丈夫萧闲。
这样的话也可能是因为沈明珠后来没有和萧闲在一起,而是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而沈明珠就成了一统天下的人。
可预言里为什么没有萧闲的事情呢？
皇帝觉得这才是个问题。
唯一的解释应该就是萧闲死了,只有沈明珠活着,所以后来她做了皇帝！
统一了天下吗？
皇帝眉头紧蹙,他觉得这件事情很难理解,如果不是萧闲,只是沈明珠的话,他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如果沈明珠做了皇帝,那么自己呢？
自己的皇位呢？
难道皇位没有传给自己的孩子而是被沈明珠给抢走了？
皇帝越想越纠结,虽然他非常欣赏沈明珠,可对他来说,皇位还是第一要紧的。
如果皇位都没有了的话,那么还欣赏什么呢？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皇位是最重要的,只有在保证了他的皇权的情况下,他才可能去做别的事情,才可能去做更大的事情,欣赏这个重用那个。
如果皇位被人抢了,那他就是弱者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处在那样的位置上的。
“皇兄,如何？”
兰陵长公主望着他,目光咄咄逼人。
皇帝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谁也没有办法。只是,要是燕王在,只怕根本就不可能的。”
他不怀疑萧闲的忠诚,萧闲一定会为了大秦的统一事业鞠躬尽瘁的。
可他现在又怀疑,萧闲会不会为了沈明珠来反叛自己。
若是自己要杀了沈明珠,萧闲真的会反叛自己……
皇帝脑袋鼓鼓地疼,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象自己和萧闲反目成仇会是什么状态。
他必须要保住萧闲,不能和自己成敌人,另外还不能让沈明珠夺走自己的皇位。
至少现在他还没有看出沈明珠有什么能力来夺取自己的皇位,所以应该有一段时间来布置的。
兰陵长公主道：“陛下,不让燕王掺和的话,完全可以将他调离出去。如今和倭寇的战争那么激烈,他怎么能擅自回来呢。若是告诉他,现在回来就是增加沈明珠的罪孽,让他早点回去。等他走以后咱们就将沈明珠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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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8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1】
皇帝摇头,“不行,现在的问题不是杀不杀沈明珠的问题,而是杀了沈明珠萧闲如何的问题。”
必须要让萧闲不知道沈明珠是被他们害死的,而是以为被别人害死的,起码还可以让萧闲给沈明珠报仇,留住他,不让他殉情。
如果让萧闲知道是他们要杀沈明珠,那……绝对不行。
兰陵长公主急了,“皇兄,你还是赶紧下决心吧。否则的话,越拖越久,夜长梦多。”
皇帝想了想道,“兰陵,还是不能着急,我要仔细想一想,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兰陵长公主叹了口气,“也罢。皇兄你自己考虑,我先回去了。”
她将真相告诉他,他肯考虑,她觉得就达到目的了。
就算现在杀不了沈明珠,以后也有机会的,只要皇兄上心就好。
等兰陵长公主走后,皇帝便传了侍卫进来,“燕王去了哪里？”
旁边的刘玉一听就知道皇帝的意思,本来皇帝让燕王先回去,燕王也说去燕王府看谢太妃的,皇帝让他不要急着去看沈明珠,等看过太妃之后再去将沈明珠接出来也不迟的。
不过他觉得燕王肯定会先去看沈明珠的,毕竟谢太妃好好地在王府里,郡主却被关在大牢里呢。
果然,那侍卫道：“回禀陛下,燕王一离开宫里就去了大理寺。”
沈明珠被关在大理寺,原本是在小院里,后来却真的去了牢房,也没有丫头随身伺候。
刘玉心下紧张,悄悄盯着皇帝看,生怕皇帝会发怒。
皇帝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那样喜怒不显的样子,就好像不过是听侍卫们随便禀报一件什么事情一样。
“朕知道了。”
他摆摆手,让侍卫退下。
刘玉上前,笑道：“陛下,燕王真是个重情义的人,顶天立地,不愧让陛下那么器重他。”
对沈明珠重情义,那自然也会重和皇帝的情义的。
皇帝露出一丝微笑,“确实如此,吩咐御膳房,送些点心去给谢太妃用,另外给沈明珠送一份去。”
刘玉欣然答应了。
而萧闲自然是一离开皇宫就去了大理寺的,如果不是碍于皇帝非要先进宫面圣的话,那他直接就想来大理寺将明珠带走。
他离开皇宫的时候,直接从侍卫班房里骑走了一匹马,径直来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知道燕王回来了,而且离开大内就来了大理寺的。
他们一个个既紧张又盼望,因为他们都非常敬重仰慕燕王,但是又有些畏惧。
他们崇拜燕王骁勇善战,是天底下最能打仗的人,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士兵,没有一个不骄傲的。
而没有在他手底下的士兵,没有一个不渴望跟着他的。
至于敬畏就是因为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对大皇子都丝毫不假辞色。
当然,因为郡主的缘故,他们也盼望他来的。
早点将郡主领走,他们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了,生怕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到时候被王爷怪罪。
第2649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2】
早点将郡主领走,他们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了,生怕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到时候被王爷怪罪。
看到萧闲过来,所以近前的士兵们都齐刷刷地行礼,“参见王爷!”
萧闲跳下马,将马缰绳随便一扔,立刻就有士兵上前将马牵走。
萧闲当即迈开大步就朝着大理寺走去,他也不去跟方正和杨少卿打招呼,而是直接就去关押犯人的大牢。
很快大理寺卿方正得到了消息,立刻就吩咐人随他前往。
杨少卿听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截住了方正,他行礼,笑道：“方大人,不如还是下官去接待燕王殿下吧。”
杨少卿知道方正为人耿直,甚至有一点迂腐,从来都是忠诚有余,灵活不足的。
方正只会死心塌地地执行皇帝的命令,却不太会灵活变通。
现在萧闲过来,很明显就是要去探望沈明珠,甚至有可能要带她走的。
不过如果皇帝没有下令,王爷就想将郡主带走的话,方大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只怕就会发生争执。
与其让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还不如自己拦住方正不让他去呢。
方正却道：“燕王几次驾临,本官都不在衙门,没有接待,几次失礼这一次万不能再如此的。”
说着他就要去会会萧闲。
杨少卿很着急,他只得笑道：“那下官陪着大人。”
说着就吩咐侍从们出发,直接去往大牢。
大理寺的大牢在西北部,比起沈明珠之前住过的小院,自然是云泥之别的。
那片大牢里很多都是死刑犯,因为非死刑犯都会在宣判之后就执行刑罚,或者流放或者发配或者其他的。
只有死刑犯才会在这里住到斩首的时间。
所以这一片大牢气氛非常压抑,经常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萧闲探进那片领域的时候,心情就不受控制地有些焦躁和愤怒,他捧在掌心里的明珠,竟然被人这样作践。
别说明珠的案子疑点重重,就算是确认她杀了人,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们也应该看在他的面上的,等他回来再处置的。
没想到大秦律法中刑不上大夫的待遇竟然不惠及他未来的王妃,他一时间有些不能容忍,气息也开始有些不稳定,想到明珠可能受到的委屈,他就觉得心头一阵阵的难受。
虽然理智上他相信皇帝是不会下令对沈明珠用刑的,可心里还是难受。
尤其是想到她那样清月皎皎的人物,却被关在大牢里,就让他心被揪扯一样的痛。
他必须要见她带走,绝对不允许她在这样的环境里。
他气场全开,面色冷峻,俊美的容颜就好像是世外谪仙一样,倾国倾城之色,越发的让人不敢逼视。
那些老头狱卒们一个个都被他的气势给镇住,谁也不敢上前阻拦,就看着他一路往大牢里去。
当初费云海和莫如晦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来过一次,那时候的气势是周身缠绕着一股几乎可以化形的怒火,
第2650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3】
当初费云海和莫如晦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来过一次,那时候的气势是周身缠绕着一股几乎可以化形的怒火,而这一次虽然没有那样的怒火,但是却有一种更加强大的气息围着他,似乎随时都可以化为愤怒的剑出鞘一样。
那种架势,分明就是遇神弑神,佛挡杀佛的样子。
所以根本没有人赶上去,上去就是找死。
萧闲对大牢似乎是轻车熟路一样,根本不需要谁带路,更加不需要问沈明珠所在的位置,就那么径直走过去。
最好,他在一座牢房前停下。
斜前方就是一座单人牢房,虽然和其他牢房并排,一样都是木栅栏的牢门,上面绑着沉重的铁链和大铜锁。
看起来和其他的牢房没有任何不同,可萧闲却在那里停下来,他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前方,那光影交错中,有尘光飞舞,淡青色的尘光里笼罩着一个一身淡青色衣衫的女子,她衣饰简单,身材窈窕正背对着他跪坐在桌旁,泼墨挥毫地写着什么。
那女孩子就算是背对着他,可他只要看一样,哪怕是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她就是他的女孩,他的明珠,他的全身心的爱。
他几乎抑制不住想要冲进去,将她搂在怀里,向她诉说自己的思恋和担心。
牢房斜上方的小窗户内有一只蝴蝶在胡乱地撞着,因为不小心飞进来,却找不到出去的路。
它胡乱地东飞西撞,却越飞越往里,然后就落在了沈明珠的桌前。
只见她轻轻地伸出了手,无声无息地,然后那蝴蝶就落在了她纤细白玉一样的手指上。
她微微地侧首,露出浅浅的梨涡,笑靥如花,秋眸如水,那淡然平和的目光里盛满了智慧的光芒,在她的眼睛里,就好像一切都是美丽的春光一样,没有半点的躲闪。
然后她就轻轻地起身,回转,一怔,指尖的蝴蝶就翩翩地飞出了牢门,围着萧闲飞来飞去,然后落在了他的紫金冠上。
她看到了他,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她顿时掩唇浅笑,一时间就好像是时空变幻,不是大牢而是青山绿水,花香漫漫。
萧闲立刻大步上前,沈明珠也朝着他走去,两人在牢门的地方握住了双手。
四目相对,情意无限,后面那些躲躲闪闪围观的狱卒们,一个个都感动地泪流满面。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根本就没有想过哭,可眼泪似乎是不受控制地就那么流下来。
萧闲握着她的手一丝一毫地都不想松开,沈明珠浅笑吟吟,低声笑道：“你回来了。”
萧闲点头,也笑,“我想你了,就回来了。”
他不说是为了救她,也不说是因为她的危险,只说是想她,这样她也就不能责怪他了。
而她不管是如何,又哪里舍得责怪他呢。
她笑道：“我很好啊,原本想要带人去看你呢,谁知道就临时出了一点事情。”
这时候杨少卿冲过来,作揖笑道：“燕王殿下,请容许下官将牢门打开。”
第2651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4】
这时候杨少卿冲过来,作揖笑道：“燕王殿下,请容许下官将牢门打开。”
萧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必劳烦杨少卿。”
说着他松开沈明珠的手,示意她略微后退,然后左手抓住了锁链,右手捏住了锁头,内力吞吐,“咔哒”一声,那大大的铜锁就被捏开了。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们知道燕王内力深厚,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深厚。
“王爷神功盖世。”杨少卿为了掩饰尴尬,笑了笑,将钥匙收起来,看了看又道：“不如请王爷和郡主去堂上谈吧。”
萧闲却不在乎,反而一脚踏了进去,握着沈明珠的手道：“不必劳烦杨少卿,本王就在这里也好。”
他牵着沈明珠的手走了进去。
牢房不是很宽敞,却也有一间中等的屋子那么大,靠墙的地方有一堆干稻草,上面铺着一床被褥。
前面是一张矮脚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以及笔墨纸砚,桌前是一只青布坐垫,上面还有两个膝盖的凹痕,想是她方才跪坐在那里写字留下的。
萧闲握着她的手走过去,在桌前坐下,让她坐在坐垫上,然后开始看她桌上的那些东西。
那些纸上写的东西都是关于一些倭寇的资料,以及如何对付倭寇的经验教训,甚至还有一些倭寇首领的性格分析。
萧闲看了几页,不由得眼睛一亮,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禁笑着轻声道：“若是你能和我同去海边,只怕早就可以将倭寇给赶出去了。”
沈明珠轻笑,低声道：“若是你喜欢,咱们岂止是将他们赶出去,分明就是要打去他们老巢,找到他们的巢穴,让他们再也不能出来为祸人间的。”
萧闲哈哈大笑,“还是明珠更有气概,有胆识和魄力,我等男子也不及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句话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是怎么的一番惊心动魄。
皇帝得知萧闲没有回王府,而是第一时间就去了大理寺,所以让人盯着不管有什么动静都要立刻报给他知道。
所以当他听了侍卫回报的那句萧闲关于沈明珠的评价,皇帝的心海就一下子波涛汹涌起来。
就好像是一锅油,一直在烧,不知道到底什么程度,突然滴了一滴水进去,顿时嗤嗤不绝白烟四起,让人看到了翻滚的油花。
虽然不过是一句话,一句看似平常的评价,可皇帝却似乎看到了遥远的未来。
见微知著,他向来深信如此的。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管一个男人多爱一个女人,一般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说她比男人厉害,更加不会说她比自己厉害。
因为男人都是好强自尊的,如果被人说不如女人,本身就要生气,更何况还是自己这样虚心地承认？
皇帝一下子就将皇后和兰陵长公主的话给联系到了一起,也同意了他们的说法,如果沈明珠有事,萧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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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2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5】
而且他也看到了沈明珠的魄力,他原本就欣赏沈明珠,也十分赞同萧闲那句话。
可如果真的让后她来抢夺自己的江山,那自然是不可以的。
他靠在宝座上,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想要找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如何才能平衡,而又不伤根本。
虽然难,他相信还是会有好的办法。
虽然他欣赏沈明珠,但是利益是永恒的,欣赏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变化的,随着利益的改变而改变。
所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的心思,萧闲却猜不到,大牢里,两人情意绵绵,虽然身处大牢,却好似仙境一般。
沈明珠和萧闲各诉离别的相思,却又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不过,萧闲在情动之处,还是会亲亲她的鬓角,或者吻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而沈明珠则靠在他的肩头,听他说海边的故事,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大半。
转眼间,天已经黑了,窗口外是昏暗的黑色,牢房内是昏黄的光。
一个狱卒奉命给他们多点了一盏灯,让他们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而杨少卿其实也一直都在外面候着,只是不好上来打扰。
现在看天都黑了,燕王却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再过了片刻,他悄悄地过去,就看到一个宽厚的背影,怀里靠着窈窕的娇躯,他们竟然就这样相拥着坐在牢房里,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
而且,显然他们已经睡着了。
萧闲一路上拼命赶路,那种紧张和担心,让他不敢松懈,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等进了皇宫知道她安全,没有什么危险,他的心就稍微放松下来。
而等进了大理寺的大牢,清楚地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真的放松下来,然后就觉得困意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可他却不想放开她的手,所以就那样拥着他,笔直地坐在桌前,然后睡着了。
他们习武之人,从小时候开始就进行过各种训练,挺直了身子坐着睡一夜也只是小意思。
可杨少卿看到这样的一幕却觉得无味杂陈,既感动又惊讶,早就知道燕王和郡主情深,却不想竟然情深至斯。
所以他也没有去打扰,而是任由他们相拥着坐在那里。
两个相爱的人,久别重逢,没有任何的隔阂,没有任何的嫌隙,依旧是那样的心有灵犀,默契十足。
而宫里的皇帝却非常郁闷,已经深夜,他还是坐在桌前苦思冥想。
知道萧闲对沈明珠的那种深情,他有一种越来越说不出的感觉。
让他觉得只怕萧闲绝对会选择沈明珠,而不是大秦或者他这个皇帝。
萧闲这分明就是在对他示威：他要和明珠共存亡,如果要明珠坐牢,那他陪着,如果要砍头,那他也陪着。
这样的姿态,根本不必说太多,从萧闲那坚定的背影里就能看出来。
皇帝坐在宝座上一直到了凌晨,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第2653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6】
皇帝坐在宝座上一直到了凌晨,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刘玉上前轻轻地道：“陛下,天快亮了,该歇息了。”
皇帝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摇摇头,“朕想去一趟翠微宫。”
翠微宫是李惠妃娘娘的宫殿,刘玉却觉得似乎不太好。
他劝道：“陛下,太晚了,只怕惠妃娘娘也睡得沉。近来惠妃娘娘精神不太好,说是一夜说不多一会儿,若是陛下去了,只怕她这一夜就别想睡了。”
他们都知道李惠妃为什么睡不好,因为之前沈明珠出事的时候她来找皇帝求情的。
但是却被兰陵长公主给斥责了,责怪她后妃想要干政,让她不许再跟皇帝提这个问题。
李惠妃被长公主训诫,而因为长公主气势太冲,皇帝也不想和她直接冲突,所以也没有去帮李惠妃说话。
结果李惠妃就生了一场闷气,身体不舒服,精神也不大好,每日里只在宫里莳花弄草,什么也不管。
既不给皇后请安,也不去皇帝面前,每日里只是闷着。
没几日,翠微宫的姑姑就开始请御医,说惠妃娘娘精神不好,身体不舒服。
御医看了也没有大病,只是说惠妃娘娘忧思太过,导致了郁结于心,所以才会睡不着觉。
御医给她开了很多药,可她吃了也不见好,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皇帝去看过她,可她却似乎赌气一样,对他也不怎么理睬。
也是这几天知道萧闲要回来了,她的精神才略微好一些,然后也开始正经吃饭,夜里也能睡上几个时辰。
不过惠妃娘娘觉轻,如果皇帝去了,她肯定要起来忙活,再要睡着可就难了。
所以如果皇帝现在去,那就是去折腾她。
若是以前,刘玉如此提醒,皇帝多半就不去了,可今日的皇帝却似乎是铁了心一样,非要去翠微宫。
“朕有要紧的事情,你让罗睺跟随,不许任何人偷听泄露,如果有人敢妄图偷听,一律杀无赦！”
皇帝面色冷肃,一瞬间变得似乎冷酷无比,跟那个一直有些笑微微的皇帝形象不符合。
刘玉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郑重其事地点头,然后立刻派人去请罗睺。
很快罗睺就一身黑衣黑面地来到皇帝跟前,行礼。
皇帝点点头,吩咐了他几句,罗睺便先去了。
皇帝这才吩咐刘玉摆驾翠微宫。
凌晨的时候,整座皇宫静悄悄的,就好像是沉睡的巨兽一样。
连值夜的侍卫也放轻了脚步,整座皇宫都没有什么声响,偶有夜枭的叫声传来,在有些凉意的秋日下半夜中显得有些凄冷。
抬御辇的侍卫一个个腰板笔直,步伐稳健有力,步子齐齐整整,所以御辇就稳稳当当的一点都不会颠簸。
皇帝面沉如水,心里却急得很,巴不得立刻就到了翠微宫,有些话,时过境迁,可是还是需要说清楚。
否则的话,有一些决定就没有办法做。
皇帝知道,这么多年,很多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逃避的。
第2654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7】
皇帝知道,这么多年,很多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逃避的。
就算是逃避,将它给封存起来,可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将它们的痕迹全部擦去。
就算是将痕迹擦去,可自己的记忆深处,还是那么清晰,就仿佛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脉络分明,痛感明晰,让人躲都躲不了,忘都忘不掉。
曾经的债,终归还是要还的。
就在皇帝的胡思乱想中,皇帝到达了翠微宫。
下半夜的时间,天还没有亮,翠微宫就好像是一头沉睡的兽一样温顺地卧在黑暗中,轮廓朦胧,雾气氤氲。
到了翠微宫,御辇停住,开路太监立刻去叫门。
守门的太监一见是御辇惊得自己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要知道皇帝平日里都是白天来惠妃的宫里,多少年没有夜里出现了。
而且最近李惠妃因为郡主的事情和皇帝也在闹别扭,两人几乎不见面,皇帝突然驾到,还是大半夜的,怎么能不让人惊讶呢。
守门的太监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怔,还是叫门的太监轻斥道：“你做梦呢,皇上来了,还不赶紧地去通知娘娘。”
那太监才恍然如梦醒,立刻就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这么一喊,整个翠微宫一下子从才沉睡中醒了过来,正殿立刻就亮起了灯火,从宫女到太监,一个个也都活动起来。
翠微宫的主殿连同东西的配殿,都是李惠妃居住的,同住的其他位份低的妃嫔都在其他配殿和侧殿,她们被皇帝临幸的时候都是要送去乾清宫的。
所以皇帝这次来,他们觉得肯定是为了惠妃娘娘的。
原本不怎么舒服的李惠妃也被贴身的姑姑和大宫女给唤醒,她瞪着眼睛有些茫然,似乎还沉在梦里一样。
等宫女又说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皇上来了？”
宫女采苹点点头,柔声道：“娘娘,是陛下来了,已经在殿外了,奴婢服侍娘娘更衣吧。”
李惠妃虽然和皇帝生气,可该有的礼数和尊卑还是必须要遵守的。
她嗯了一声顺势起来,掌宫姑姑窦娘就立刻吩咐宫女们来给娘娘更衣妆扮。
就算不必盛妆,还是需要略微将头发顺一顺,挽起来的。
很快,皇帝便在刘玉的陪同下大步进了殿内,其他侍卫和太监都被留在外面。
而皇帝在前面大步地走,刘玉则在后面吩咐殿内的太监和宫女,让他们纷纷退下。
片刻,换地已经进了内殿,李惠妃立刻就带人上前请安。
皇帝摆手,“惠妃免礼,坐吧。”说着就在临窗的大炕上落座。
等李惠妃起身,有些忐忑地坐在下手的椅子上,刘玉便上前道：“娘娘,您和陛下聊,奴才去跟窦娘讨杯茶喝。”
窦娘见状就知道皇帝是有事情要和李惠妃说,不由得担心地看了李惠妃一眼。
李惠妃朝着她点点头,让她尽管去。
窦娘就将采苹也带了去,只留下李惠妃和皇帝在内殿说话。
第2655章 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08】
窦娘就将采苹也带了去,只留下李惠妃和皇帝在内殿说话。
皇帝看着李惠妃,却没有开口说话。
李惠妃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但是他却没有怜惜的感觉。
李惠妃见皇帝看她却不说话,便主动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惠妃,为了沈明珠你和朕闹脾气。”
李惠妃抬眼看着他,目光沉稳凝重,“皇上,沈明珠不能有事。且不说她是燕王心爱的女孩子,是铁定的未来王妃,就冲着她帮陛下解决了北面金国的隐患,陛下也应该对她好一些。”
皇帝点点头,“朕的确想对她好,也很欣赏她,觉得她和燕王是天生一对,在一起非常合适。”
李惠妃凝视着他,知道他下面肯定有一句转折。
果然,皇帝继续道：“但是,有些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掌控和预料,朕不想杀了她,可现在朕也身不由己。”
李惠妃悲伤地望着他,“陛下,您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还有什么身不由己的呢？”
皇帝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呢,告诉李惠妃他是因为一个活佛的预言必须要杀了沈明珠吗？
她比如不信反而说他荒唐,怎么能轻信一个和尚的话就牺牲了一条人命。
而他又绝对不会告诉别人,那个活佛和他的渊源,就算是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因为除非亲身经历,谁也不信预言是真的。
李惠妃就更不能了,毕竟她当初是先帝身边的女官,颇得先帝信任。
所以就算她本来不想杀沈明珠,现在也不得不杀了她,而且还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只能将错就错,就当成是因为燕郡王的死导致的一系列的事情才要杀了她的。
就算很多人不理解,不能接受,也必须接受,因为他才是皇帝。
这个天下是他的,他可以容忍任何事情,除了威胁自己皇位这一件除外。
今天他有件事情必须和李惠妃仔细确认,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立太子,也就是这个原因。
“惠妃,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但是你要相信,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燕王。”皇帝颇为无奈地道。
李惠妃冷笑,“陛下,如果您是为了燕王,就该立刻将郡主放出来,告诉燕王,可以为他们主婚,而不是这样想尽办法拆散他们。你这分明就是要逼死燕王。”
听她说得这么尖锐,皇帝就有些不高兴了,脸色沉下来,“惠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惠妃淡淡地道：“妾身当然知道,妾身不懂太多的大道理,就知道陛下为了一桩大不了的事情就要将大功臣给杀掉了。”
皇帝叹了口气,沉默下来,李惠妃见他沉默,她也就沉在椅子里不说话。
室内的百合香幽幽缭绕,香气好闻,却让李惠妃莫名觉得烦躁,很想吼几句什么。
可她终归还是克制住了。
她状似哀求地道：“皇上,妾身求您了,看在燕王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