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4九皇叔,我做不到……
位于天穹山下的天穹堡,此时已陷入一片火海中,屋梁倒塌和惨叫声不绝于耳,火花啪吱作响,将黑夜衬得通红……
蓝姑姑和玄月宫的人,在天穹堡没有找到九州地图,正准备撤离,却不想天穹堡却突起大火,将他们困在堡内。
“被人算计了。”蓝姑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不是笨蛋,走到这一步要还不明白,那就是个傻的。
“该死,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火烧天穹堡。”最主要,还拿他们玄月宫背黑锅,一口气得罪江湖两大势力,那人是不想活嘛。
蓝姑姑和玄月宫一行人被困在天穹堡内,不过他们却比天穹堡的下人好了许多,至少还有跑出去的可能。
火舌冲天,火花啪啪作响,谁也没有看到,离天穹堡不远处,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高一矮,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上去多了几分恐怖的味道。
火光一闪,照在那矮小的身影上,也让人看清了他的容貌,那是一个如散财童子般可爱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吐出来的话,却让人发寒:“你,果然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火光一暗,那孩子又隐在暗处,让他身上多了一丝孩童没有的阴冷,这世间这般年少老成的孩子,除了哲哲再无其他人。
哲哲身边是个高壮的青年,那年轻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除了凌默外再无第二人。
“他们与我无仇。”他不想让无辜者枉死,一如他。
“心慈手软,难怪你活得这么惨,不过是几条人命罢了,死了不就是死了。这次幸亏我亲自来了,不然留下活口徒惹麻烦。”哲哲小脸一片平静,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虽然九皇叔和凤轻尘教了他一些是非对错,可他不认为杀人,或者杀无辜者是错。只要能让自己活得更好,杀人又何妨。
江湖中,你不杀人就等着被杀吧,至于是非对错?谁活下来了,谁就有资格谈论对错。
凌默无言,这烟呛得他嗓子疼,他不想说话,哲哲亦不屑地别过脸,对这个年纪比他大一把,却活得比他窝囊的表哥,哲哲打从心底看不惯。
表兄弟二人不再说话,冷眼看天穹堡被大火了吞噬,看着这座曾压在凌默身上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地,看着那些见证凌默屈辱过去的人,被大火烧成灰烬。
九皇叔看到那火花时,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凌默会直接把天穹烧了,这不是他们之前商定的事。
九皇叔不知哲哲已到的事,只当事情有变,可偏偏他在山上,消息传递不方便,只能将这份忧心压在心底。
天穹山位置高,离天穹堡有很长一段距离,再加上凌默和哲哲刻意遮掩,即使天穹堡还在烧,也没有再弄出,能引山上人注意的火花。
九皇叔看凌堡主一脸喜意,便知凌堡主没有收到消息,还不知天穹堡被人一把火烧了的事。
九皇叔摇头轻叹,抿唇不语,察觉有一道视线望向自己,转头看去只见南陵锦凡正看着他,见他望来无声的吐了一个“火”字。
这是威胁,可惜九皇叔丝毫不把南陵锦凡的威胁放在心上,明天才是重头戏,南锦凡比谁都担心武林大会会中断。
威胁无效,南陵锦凡心里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禁暗想了:难不成九皇叔知晓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南陵锦凡很快就放下心来。就算知道又如何,九皇叔现在被困天穹山上,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飞不出去。
南陵锦凡心下大安,而此时正在台上比试的人,却出了意外,胜的那一方不知为何,居然下了狠手,在对手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跳起来用手肘将对于胸骨打断,断的胸骨刺破胸腔,那人哇的一口就吐血,就昏死了过去。
比试的时候,难免会有伤亡,可却没有人在已胜的情况下出重手,置对方于死地。
这是故意杀人。
“怎么回事?去查查。”比试的两个门派老大脸色很不好,能走到第二天的人,都是好苗子,就这么毁了,实在不甘心。
“快,大夫快去看看。”凌堡主连忙起来主持大局,大夫上前,把完脉后摇也摇头:“脾脏已破,山上简陋,怕是不好了。”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还年轻。”受伤男子的师傅上前,眼神通红地看向那行凶之人,那人却是倨傲的扬头,丝毫不将对方的愤怒放在眼里。
比试切磋本就有生死,上台之前大家就说好了,生死由命。
“老夫无能为力,这要在山下也许还有办法。”老大夫摇头叹息,凤轻尘见状欲起身,却被九皇叔按住。
这个时候,不宜冒头。
凤轻尘面露忧色,眼中闪过一抹请求,她虽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可作为大夫,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可以被救的人,就这么横死呢?
九皇叔依旧摇头,不肯让凤轻尘去趟这样的浑水,南陵锦凡的势力,早已渗透到这届比试之中,这两天因伤致死或者致残的人会越来越多,凤轻尘管不过来。
“可是……”凤轻尘着急,身为医生的良知,让她心难安,她始终记得当年入职时,所做的宣言:我将要尽可能地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
“没有可是。”九皇叔不容拒绝,抬头就看到南陵锦凡阴冷的笑,便更加确加确定,这是南陵锦凡安排的戏码,而且绝不会只有这一个伤重者。
“把人抬下去。”凌堡主见人无救,只得让人把伤者抬下去。
这一移动,对方就死定了。
凤轻尘无法坐视不敢,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飞快地对九皇叔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做不到。”便跑向比试的地方,出声阻止:“慢着。”
众人齐齐看向凤轻尘,凌堡主直接皱眉:“凤姑娘,我们在忙。”换言之,没空陪她一个姑娘玩。
“我是来帮忙的,我是大夫,我也许能救她。”凤轻尘板着脸,一脸严肃,倒是让众人不敢小看。西陵长公主适时出声:“凤姑娘不说,本宫差点都忘了,凤姑娘医术不凡,这位大侠还是让凤姑娘看看你的弟子。”
“多谢公主指点。”伤者师傅眼前一亮,连忙朝西陵长公主行礼,转身才对凤轻尘道:“麻烦凤姑娘为小徒看看。”
得,一句话西陵长公主就抢了凤轻尘的功劳,不过凤轻尘并不在意,现在救人要紧,而且……
多救一个人,也许就多一份战斗力,南陵锦凡明天动手时,也会多一份阻碍!
给读者的话:这章写得有点慢,纠结凌默与哲哲……
附日内瓦医生就职宣言。
准许我进入医业时:
我郑重地保证自己要奉献一切为人类服务。
我将要给我的师长应有的崇敬及感戴;
我将要凭我的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
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的顾念:
我将要尊重所寄托给我的秘密;
我将要尽我的力量维护医业的荣誉和高尚的传统;
我的同业应视为我的手足;
我将不容许有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见或地位的考虑介於我的职责和病人间;
我将要尽可能地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
即使在威胁之下,我将不运用我的医学知识去违反人道。
我郑重地,自主地并且以我的人格宣誓以上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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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5英雄,救苦救难的只有佛祖
凤轻尘也不想带着目的救人,可九皇叔刚刚的阻止,让她心里闷得紧,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九皇叔不仅没有益处,反倒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是……
人活着,做事不能只看有利没利,她不能每做一件事,就去计较得失。【还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凤轻尘,她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失去自我。
有些原则虽然可笑,但她依旧坚持自己该坚持的。凤轻尘没有再去看九皇叔,利用老大夫手中的药与器具,给受伤的男子做了简单的急救后,凤轻尘指挥人弄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把人抬到帐篷里。
“你们等着,我去拿药箱。”凤轻尘转身回到帐篷内,趁无人时从智能医疗包里,拿出一个极小的药箱。
药箱极小,往怀里一兜就看不到,众人也不会怀疑这东西是怎么带上来的。凤轻尘检查了一下药箱里的药,取出不用的,又补充需要的,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外面的比试还在继续。
凤轻尘没有去看比试场,直接跑到伤员的帐篷里,这人是个二流门派的弟子,和另外两个师弟共一间,凤轻尘过来时,帐篷里只有大夫和那人的师傅。
“凤姑娘,这次真得太感谢你。”师傅一看到凤轻尘就双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拉进来。
凤轻尘极担心伤员的情况,朝师傅点了点头,便开始急救。
山上设施简陋,就算凤轻尘再不怕事,也不敢把智能医疗包暴露出来,所以她没有办法给这人做手术,只能稳定他的情况:“情况稳定后,尽快派人送他下山,这里不适合医治。”
凤轻尘的话得到了老大夫认可:“确实,山上只有伤药,于少侠伤势不利。”
那师傅看着受伤的弟子,又看了看外面比试的情况,最终咬了咬牙:“凤姑娘放心,等我徒儿情况稳定,我们这就下去。”
上山难,下山亦不易,要带一个伤员下山,他们整个门派都得一起走,这么一来就等于放弃了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但为了自己的徒弟,他没有选择。
凤轻尘欣赏这位师傅看重弟子,重于名利的说法,好心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个时候走,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命。
“凤姑娘说得是。”那师傅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当下就笑呵呵的应了。
凤轻尘不再说话,将过大的衣摆减掉,凤轻尘蹲在地上,给伤员处理剩下的外伤。
老大夫这伙没事,便蹲在一旁边帮忙,顺便也学习一下,凤轻尘也没有隐藏,一边包扎一边讲解,顺便把原理也说了出来。
这下,不仅是老大夫,就是那师傅也连连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
江湖人,总有受伤的时候,多学一个招日后也多了一分保命的机会:“凤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师兄。”
“凤姑娘,我徒儿他……”
开了头,后面再有伤者送进来,凤轻尘也不好拒绝,只是几乎每一次比试都有人受伤,这些伤势在平常是极重的,可因为前面有一个差点死掉的人,只要没有伤及性命,外面那些观看的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南陵锦凡这是要废了这些人。”九皇叔忧心地看了一眼凤轻尘所在的帐篷。
凤轻尘今天恐怕没法休息,也不知明天能不能撑住。
九皇叔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一整天,不断的有伤员送到老大夫和凤轻尘这里,凤轻尘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那些受伤的人,虽没有伤及性命,却都在要害部位,这些伤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战斗,而且还需要人照顾。
战斗时,有一个伤员就表示要两个人照顾他、保护他。就算凤轻尘不用脑,这个时候也明白南陵锦凡的用意,南陵锦凡这是借此削减各门派的战斗力。
好算计,可惜凤轻尘也不是笨蛋,原本可以处理到七分的伤,凤轻尘硬是只处理五分,然后说道:“必须,立刻把人送下山,山上物资太少,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他的伤势太重,我只能保他一口气,天黑之前送到山下,也许还有救。”凤轻尘不停地把众人的伤情说重,务求众人早点下山,至少把这些伤员送下山,免得留在这里拖累别人。
“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内不上药固定,他的手脚就会废,你们看着办。”凤轻尘一脸冷酷,完全不复之前的和气。
不是没有不肯走的人,可凤轻尘比他们想象的更冷酷:“我是有药,可这点药是要用来救命的,拿来给他治手太浪费了,你们把人送下去,他的手就有救了。”
“我能救他一命就不错了,至于他的手,你们要看着他废了,我也无能为力。”
“我是大夫不是神,你们要救他就必须把他送下山。”
……
那些人伤的本身就重,再加上凤轻尘危言耸听,当下就有不少爱惜弟子的人同意下山,当然也有把名利看得比弟子更重的,说什么也不肯走。
遇到这种人,凤轻尘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为他们默哀,希望他们能活下去。
一天的比试结束了,这一天居然整整有三十几人受伤,而且个个伤得不轻,凤轻尘和老大夫几乎没法休息,一直到深夜两人还在忙碌。
“今年这是怎么了,往年可没有这么多人受伤,也不会伤得这么重,这些人一个个好像发了疯似的,专挑要害下手。”老大夫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游医,连续好几年都为武林大会服务。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先生明天没事还是早点下山,山下那些人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大夫。”明天的计划九皇叔不仅不能阻止还倒要利用此事把南陵锦凡和他的势力暴露出来,凤轻尘自然不能说破,只能暗示这位大夫早点下山。
老大夫也不是笨蛋,想到凤轻尘白天的举动,便悟出一二,老先生也是聪明人,谢了凤轻尘的好意,便不再多言。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救苦救难的只有佛祖。老大夫游历江湖,自然明白江湖规矩,懂什么叫明哲保身。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不想掺和江湖事。就算他问清了又如何,他无权改变什么,手上又没有证据,说出去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
没有发生的事,又没有证据的事,提前捅破只会打草惊蛇。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他只是一个大夫,做好大夫该做的事就成了,至于武林人的恩怨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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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6挤兑,王爷身份尊贵不宜冒险
救苦救难的佛祖不好当,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当救世祖,待伤员的病情稳定后,凤轻尘便准备回帐篷休息。
忙了一天,凤轻尘又累又渴,她现在迫切的需要食物,当然,要能洗个热水澡那就更赞了。前者凤轻尘还能想想,后者凤轻尘完全不敢奢望。
在山上,饮用水都不够,哪有水给她洗澡。
可是……
“这是?”凤轻尘一进帐篷,就看到热腾腾的饭菜摆桌上,另外还多出一架不应该出现在帐篷里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一桶还在冒白烟的热水。
这是谁准备的?凤轻尘愣在门口,心里似有一道暖流流过,说不出来的欣喜,心口胀胀的……
凤轻尘连忙转身,拦住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刚刚有谁到过我的营帐?”
“啊?”那姑娘愣了下,随即明白凤轻尘所指,一脸羡慕的道:“你说你房里的热水呀?是九皇叔哦,我看到她帮你打的水。哇……凤姑娘,你好幸福哦,我还以为九皇叔很难接近呢,原来他也和普通人一样,还会帮你打水准备饭菜。”
某女星星眼,一副陶醉的快要死掉的样子。
“果然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凤轻尘松开对方,转身进了营帐。
她就知道,即使九皇叔不赞同也会尊重她的决定,那满满一桶热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有屏风挡着,可凤轻尘也不敢在营帐里沐浴,只能擦拭一下,让自己干净清爽就好了。
洗去一日的疲累,换上干净的衣服,凤轻尘捧着有些凉山的饭菜,吃得异常香甜。
和凤轻尘的好心情相反,南陵锦凡这伙气炸了,他不知道是凤轻尘和九皇叔,知晓他的计划,准备将计就计,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明明减弱了力道,让他们伤势力减轻,为何还要送下山?”南陵锦凡想不明白凤轻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得知凤轻尘劝说第一个重伤要死的人下山后,南陵锦凡就让后面的人,在下手时注意点分寸,别让他们伤得要下山医治,可结果呢?
他们已经够手下留情了,还是被凤轻尘劝走了不少人。这次没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他下次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让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好让他一举歼灭。
“是巧合也不一定,毕竟山上的药材确实不够,这一点我已经让人确定过,凤轻尘并没有骗人。”说话的人身形瘦长,这人比之常人又瘦又高,怎么看怎么异常,再加他脸上长满了黑色的肉瘤,看上去狰狞又可怕,就像是中了诅咒的恶鬼。
这人,就是南陵锦凡从海外带回来的帮手之一,像这样的人南陵锦凡身边还有很多,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长得奇形怪状,却武功高强。
他们被人放逐海外,和南陵锦凡一拍即合,想要回到九州大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
南陵锦凡想不出别的原因,只能点头:“明天行动结束后下山一趟,把那些人也处理了。”
把各大门派的高手全部震慑住,他就不信下面那些人不臣服。
“好。”瘦长男子应得很干脆,舌尖扫过唇瓣,阴沉嗜血。
同一时刻,九皇叔和暄少奇也站在悬崖边,和昨晚一样,两人站得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天穹堡所在。
“最迟明日下午,凌堡主就会知道天穹堡被烧的事。”暄少奇说道。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你怎么会这么愚蠢的命令,居然把天穹堡烧了,烧了天穹堡能代表什么?只要凌堡主手上还有那些产业,完全可以再建一座天穹堡。”暄少奇想到这事,就说不出来的郁闷,烧了天穹堡反添麻烦,真不知九皇叔是怎么想的。
九皇叔没吭声,只是看了暄少奇一眼,又别过头。
虽说天穹堡被烧了,但好在凌默后续处更得不错,至少拖了一天,而有这么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还有今天,你为什么不阻止轻尘,轻尘今天要是累狠了,明天我们怎么下山?”暄少奇继续责怪九皇叔,九皇叔依旧不吭声。
暄少奇说了半天,发现九皇叔根本没应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玄霄宫那些唠叨的属下,说了半天其实现对于方一句没听,顿时就失了说话兴致。
“怎么不说了?”九皇叔转头问道。
“你有在听吗?”有那么一瞬间,暄少奇想要一拳把九皇叔那张面瘫脸打扁,看得就让人心烦。
“有。”只是懒得回应你,太没有营养了。
“真是多谢你了,没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说。”暄少奇发现自己的好修养,太容易在九皇叔面前破功,真不知轻尘怎么受得了九皇叔。
“不必。”九皇叔半点不谦虚,不等暄少奇开口,直接说道:“明天天下第一庄的人会帮你,到时候你们尽可能地拆穿南陵锦凡的身份,拖住南陵锦凡的人,让其他人先走。”
这话题转得够生硬,可偏偏暄少奇不能说什么,谁让这是正事:“你呢?”
“本王会带着轻尘走。”
“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好了,王爷你身份尊贵,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暄少奇笑着拆台。
他可不是九皇叔的手下,九皇叔那么理直气壮的给他安排任务,可有问过他的意见?
“确实很危险,可谁让本王的武功比你高那么一点点,这种危险的事只好本王亲自做了。”九皇叔面不改色,一脸正经的接话,倒是把暄少奇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脸皮,可真厚。”气笑了的暄少奇,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本王顺着你的话说。”九皇叔依旧冷酷,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暄少奇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对手,只得放弃:“算了,不和你说了,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横竖,他就当自己是帮轻尘,别太把九皇叔当回事好了。
“本王会负责捉住南陵锦凡。”九皇叔怕暄少奇郁闷病了,好心地补了一句,暄少奇这才满意地离去。
暄少奇走后,九皇叔独自在山边站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外面无人走动九皇叔才施施然的回房。
而在九皇叔回房没有多久,就有一道黑影蹿了出来,在九皇叔所站的位置摸索许久,从脚下的泥土里摸出一块圆滑的石头,对着月光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黑影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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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7动手,两个坏消息
今年的武林大会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没有一刻安宁,每天都能闹出一点事儿来,而最后一天就更夸张,简直就是各种混乱……
首先是比试的时候,不知哪个门派的人,在比武台上一拳把对手打死了,紧接着起来维持大局的凌堡主,听到下人耳语的几句话,眼睛一瞪就昏死了过去。
这下众人都闹了起来,一个个围了上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凌天急忙跑到自己老子身边,让大夫快点来检查,结果发现老大夫一早就上山了,只能找凤轻尘了。
凤轻尘过来一诊:“怒极攻心,一伙就醒了。”
“我父亲好好的怎么会怒极攻心,出什么事了?”知道自家老爹没事,凌天也就冷静了下来,亲自把凌堡主扶到椅子上,才问传话的下人。
那人早就吓得不轻,咚的一声跪下,正准备开口时,却被南陵锦凡打断了:“凌少主想要知道,不如问我好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凌天不是笨蛋,一看南陵锦凡嚣张跋扈的样子,就知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在场的其他人亦是一惊,此时众人已无心去管死在台上的人,一个个看着南陵锦凡与凌天,不断地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可别迁连他们才是。
南陵锦凡一开口,凤轻尘就知道南陵锦凡这是要动手了,悄悄走到九皇叔身后,寻求九皇叔的保护。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南陵锦凡很满意,像是开屏的孔雀,姿态高傲地走到凌天面前,以怜悯的口吻说道:“凌少主,我有两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有区别吗?”凌天反问。
“当然有了,一个会让你很愤怒,一个会让你想要杀人。”南陵锦凡此时就像戏弄老鼠的猫,在老鼠临死前,逗弄他一把。
凌天不想跟南陵锦凡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他想要知道这人到底卖什么关子,只好开口:“先说让我愤怒的。”
“好吧,这也是凌堡主昏迷的原因,你确实应该知道。”南陵锦凡以施恩的口吻道:“这个坏消息就是,你们凌家的天穹堡被人烧了,而放火的人就是九皇叔和凤轻尘。”
南陵锦凡这个贱人,时刻不忘给九皇叔和凤轻尘拉仇恨。
“你说什么?”凌天暴怒,猛得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拎南陵锦凡的领子,却被南陵锦凡避开了:“凌少主别激动,烧你们天穹堡的人可不是我,要报仇找九皇叔去。”
凌天和众人顺着南陵锦凡所指,望向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九皇叔。
这都是什么事呀,为什么他们的脑子不够用了呢?
九皇叔烧了天穹堡?好好地九皇叔烧天穹堡做什么?
呵……凤轻尘倒是笑了一声,并不在意众人的打量,坦荡的神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南陵锦凡的话。
南陵锦凡也没有想过凭一句话,就给九皇叔和凤轻尘定罪,他只是喜欢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吃惊的样子,可惜这两人完全不满足他,真是没趣的紧。
“九皇叔?”凌天的眼神在九皇叔和凤轻尘身上来回打转,却怎么也不肯相信,就在凌天迷惑不解时,绿晴上前,谦卑的开口:“公子,这位少侠把还有一个坏消息没有说出来。”
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凤轻尘暗自赞道,对比一旁吓得只会哭的红袖,绿晴就更优秀了。
无凭无据,光凭一句话就得罪九皇叔实在不智。凌天听到绿晴的话,深深地吸了口气,红着双眼,紧握拳头:“另一个坏消息呢?”
“可惜了。”南陵锦凡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停留在绿晴身上,不知是在说绿晴这个丫头可惜了,还是可惜让九皇叔和凤轻尘逃过一劫。
“另一个坏消息是什么?”凌天看着南陵锦凡,越发地不相信他的话。
他虽然和九皇叔、凤轻尘有些过节,但不相信九皇叔会做出烧天穹堡的幼稚决定。
“凌少主真心急,你父亲也醒了,正好你们父子可以一起听。”南陵锦凡眼尖,凌堡主不过刚动眼皮,他就发现了。
凌天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凌堡主醒了,连忙上前:“父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天儿,为父没事。”凌堡主已经平静下来,推开凌天搀扶的手,起身问道:“这位大侠,你既然敢戏弄我们父子二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视人?”
“面貌丑陋,怕吓着你们。”南陵锦凡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为他搬来一个大椅。南陵锦凡旁若无人的坐下,嚣张的道:“看凌堡主的样子,似乎已经知晓另一个坏消息,既然这样我就不再重复了。”
“老夫确实猜到一二,不过有一点不懂,还请阁下解惑。”凌堡主问道。
“你问……”南陵锦凡心情极好。
“你……和西陵勾结?”凌堡主的视线,落在人群后的西陵长公主身上。
原本众人还一头雾水,可听到“勾结”二字,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南陵锦凡的身份呼之欲出:“你,你就是最近,带着一批邪魔之人,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魔头?”
“叫魔头多难听,你们可以叫我魔尊。”南陵锦凡嫌给众人的刺激还不够,言谈间尽是作弄之意。
众人惊呼,又气又怒,看南陵锦凡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一般。
“西陵长公主呢?她也是你的同伙?还是整个西陵都与你合作。”想到近日来,被这两人耍得团团转,凌堡主就差点吐血了。
一向只有他骗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骗得这么惨,要不是西陵长公主,他怎么会毫不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果然是狗咬狗,原本合作的人现在却反目成仇。九皇叔和凤轻尘冷眼旁观,面露讽刺之意。
西陵长公主没想到南陵锦凡会如此肆无忌惮,正想着如何脱身时,就听到凌堡主的质问,西陵长公主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本宫不知道他是什么魔头。”
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诚如南陵锦凡所说的那样,西陵现在可不会为了她的生死出兵,西陵的兵权有一半以上都掌握居西陵天宇手里,她那好侄子怎么会出兵救她。
“不知道?公主殿下不知他的来力,就选他当侍卫,由他护送你上天穹山,公主殿下果然有胆识。”这样的场合,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不宜开口,可步惊云不同。
步惊云站出来,以天下第一庄庄的身分指责西陵长公主,顺便拆穿南陵锦凡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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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8抓狂,将计就计
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一向是特别的存在,天下第一庄庄主武功高强,手下能人也不少,可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上却不以武立世,而是以商立世。
虽说商人地位低,可在江湖上却没有这个规矩,而且因为行商的关系,天下第一庄与大部分门派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步惊云的话得到许多人的认同与重视。
“长公主,这件事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你为何会与这个大魔头在一起。”凌堡主想到前两天,还与南陵锦凡、西陵长公主商量谋害九皇叔的事,心里就膈应得要死。
“呵呵……”南陵锦凡笑得张扬,右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椅子上,邪肆的打量着九皇叔和凤轻尘,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西陵长公主原本想要说出南陵锦凡的身份,可想到南陵锦凡冷酷的手段,还有身边奇怪的人,便有些怯了,只坚定的说自己不知南陵锦凡就是大魔头的事。
“本宫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知这些江湖之事。这位壮士找上本宫,本宫见他身手不凡,才想招在身边,哪知……”西陵长公主一脸愧疚:“本宫真不知,这人就是众位大侠要找的大魔头,要是知晓本宫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好似气狠了一般。
南陵锦凡没有反驳,依旧是笑,那神情就好像他是神,众人皆蝼蚁一般,高傲的姿态引得众人极度不满,有几个脾气不好的,直接就嚷了起来:“这个大魔头为祸武林,我们还和他说什么废话,直接对手杀了他,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他。”
“对。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要不了他的命。”
武林人士血性十足,手脚比脑子动的快,不过是这么一说,这些人就一拥而上。凌堡主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阻止,他也想要试一试南陵锦凡的底。
“就凭你们,也想要我的命?”南陵锦凡轻蔑地看着众人,轻轻一个挥手,身后便涌出一批长像奇怪的人。
也不知这些人之前藏在哪里,只知他们突然出现在南陵锦凡身后,不需要南陵锦凡多言,便与那些头脑发热的武林人打了起来。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有,闪过一抹担忧:这群人果然头脑简单。
果然,过了数招后,武林人就节节败退,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到战斗中,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天穹堡、玄月宫和九皇叔等人。
众人以南陵锦凡为中心开打,可偏偏没人能近南陵锦凡的身,南陵锦凡坐在中间嚣张的如同帝王:“九皇叔,还不动手嘛,这里能打过我的只有你。”
南陵锦凡再一次妥妥给九皇叔拉仇恨,凌堡主也顺势添一把火:“还请九皇叔助我们。”
众人齐齐看向九皇叔,一脸期待。如此一来,九皇叔要不动手,那就是天怒人怨了。
可九皇叔要这么好说话,那就不是东陵九了:“东陵一向不管江湖上的事,不插手江湖上的纷争,最大限度的给众位豪杰自由。本王虽然答应凌堡主,东陵会配合众位大侠清理这些邪魔之人,但并不表示本王是天穹堡的打手。”
长长的一段话,九皇叔说得极慢,众人心急的要死,而等九皇叔说完,众人心也凉了,就在此时暄少奇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凌堡主不是说,天穹堡要做武林表率,带头除去这些邪魔中人吗?怎么凌堡主只知道叫九皇叔动手,自己却一动不动?”
“凌堡主大义,还请凌堡主早点出手,好让我们少一份损失。”步惊云抽剑上前,率先做出表率,蓝九卿也没有让人催,便加入混战中。
这么一来,一直站着不动的凌堡主与凌天就显得特别刺眼。
“我今儿个可算见识到凌大侠的风范了。”南陵锦凡那张贱嘴,还不忘再挑拨一二,这下凌堡主与凌天的脸皮就是再厚也扛不住,凌堡主压住怒火,大义凛然地喊了几句话,提剑就朝南陵锦凡所在的方向杀去。
“你们掩护我,我去杀了那魔头。”凌堡主眼神凌厉,杀气十足。
在这里,最想要南陵锦凡死的人,恐怕就是凌堡主了,因为他怕南陵锦凡说出他们之前的交易。
“想要杀我?你以为我是东陵的九皇叔,傻傻地被你那张看似忠厚老实的脸骗。”南陵锦凡时刻不忘损九皇叔。
“原来你在南陵锦凡眼中是傻的。”凤轻尘损道,九皇叔默默地别过头,低身对暄少奇说了一句,暄少奇脸色微动,一脸严肃的点头,转身就冲入战斗圈。
暄少奇凭借巧力来到蓝九卿与步惊云身边,揪了一个空,飞快地在他们耳边说道:“别用内力。”
两人虽有不解,却仍点头照做。
正在打斗的众人没有发现,南陵锦凡却注意到了,眉头紧皱,脑中闪出一个可能,脸色立刻难堪了起来,抬头看向九皇叔,正好与九皇叔视线相汇……
九皇叔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视与嘲讽。
南陵锦凡直接跳了起来,愤怒地看向九皇叔:你知道了?
九皇叔眼睛微闭算是默认。
你这是将计就计?南陵锦凡此刻正处在暴发的边缘,他辛苦谋划数月的计划,九皇叔居然全盘知晓,还打算借他之手,给武林人士卖好,实在过分。
九皇叔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南陵锦凡怒火蹭的一下就冒起,大骂了一声:“东陵九,你这个王八蛋。”便不顾一切朝九皇叔冲来……
他一定要杀东陵九这个专捡便宜的王八蛋。
可两人一个在战斗中心,一个在战斗圈外,南陵锦凡想要冲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快,大家一起上,杀了这魔头。”南陵锦凡身边原本有人保护,众人都近不了身,可现在他冲出来,那不是找死嘛。
生死关头可没有人跟他客气,这个时候众人团结在一起,两两互相掩护,力求把南陵锦凡杀死。
南陵锦凡武功不弱,再加上身后的保镖跟了上来,一时间众人还真没有讨到好,不过南陵锦凡也没有冲出去。
“给我杀!”南陵锦凡此时被九皇叔气狠了,哪里顾得慢慢打,等药效发作的计划,直接就和众人对打起来。
他身后几个怪人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执行了南陵锦凡的命令,一改之前温吞,招招狠辣,刀刀致命,像是收割粮食一样,瞬间放倒一片人。
如此不堪一击?
九皇叔和凤轻尘同时皱眉,心中浮出一丝担忧……
这些人,不会撑不到黑骑来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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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9英雄,快通知人来救援
南陵锦凡突然命人下狠手,众位武林大侠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从同伴身体里飙出来,看着四肢在自己面前飞舞……
处在战斗圈中心的人,除了武功确实不错的,其他人都被当成萝卜给削了。
突来的一幕刺激到了那些血气方刚的武林汉子,有人怒喊:“混蛋,你们居然隐藏实力,果然是邪魔歪道。”
“桀桀……我们隐藏实力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就这点儿本事。”一个少了半边脸的男子冲出来,阴笑:“没点本事,怎么敢称霸武林。”
他的话引来同伴的哄堂大笑,这些天生有疾的怪人,把杀人和打斗当成乐子,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这些人,怎么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不要说那些怪人要笑,就是凤轻尘也忍不住冷笑。
以命相博时,谁跟你讲君子之风,对方摆明野心勃勃,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来。
“这些人撑不了多久。”九皇叔发现有几个武功弱的人,手上的动作已经缓了起来,这是内力受制的表现。
果然,九皇叔的话说完没多久,就有人喊起来:“不好了,我的内力没了。”
“我们中招了,内力无法运行。”有精明的人立马反应快来,连忙收起内力,只用最纯粹的招式攻击。
“魔头,你居然下毒。”凌堡主脸色大变,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力被什么压制了。
“你们叫我魔头,我下毒又有什么不对。”南陵锦凡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虽然是回答凌堡主的话,可一双眼却盯着九皇叔。
所有人加起来,在南陵锦凡心中都比不上九皇叔的命。
他要九皇叔死,他要九皇叔算盘落空。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凌堡主按住心口,止住翻涌而上的血气。
“当然是……”南陵锦凡刚开口,就被凤轻尘把话截了过去:“第一天,西陵长公主身上的香气,对不对?”
那么浓郁的香气怎么可能只为算计九皇叔,那应该是为了遮住迷药的味道。
“轻尘你果然聪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南陵锦凡手中的剑在滴血,他离凤轻尘和九皇叔越来越近。
“本,本宫不知……”西陵长公主这下真得慌了,她转身就想跑,可跑到一半才发现,凭她根本下不了山。
“不知?公主殿下你这话谁信。”凤轻尘举起枪,对准西陵长公主:“公主殿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人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从西陵长公主的嘴里说出南陵锦凡的身份,南陵锦凡想要否认都没有法子,也不会有人说九皇叔栽赃陷害。
“本宫说了,本宫不知道。”西陵长公主不是笨蛋,一看眼前的局面,就知南陵锦凡占了上风,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会出卖南陵锦凡。
“既然不知,殿下你跑什么?”凤轻尘朝绿晴使了个眼色,绿晴点了点头,走到李玄月等人身边,也不知绿晴和她们说了什么,那几个女子腾的一起就朝西陵长公主走来。
“凤姑娘说得没有错,这位西陵长公主一定有问题。人是她带上来的,那药也是她放的,她要真不知情那就奇怪了。”一着鹅黄衣服的女子拔刀架在西陵长公主脖子上。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扣下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这位公主送到西陵,无论如何西陵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李玄月开口,立刻就有崇拜她的人附和,并且配合她把西陵长公主捆起来。
“放开我,本宫是西陵的公主,你们敢。”西陵长公主花容失色,色厉内荏的大喊大叫,可惜这群女子并不会怜香惜玉,对她毫不手软。
“混蛋,南……”西陵长公主叫出一个字,连忙改口:“你还不让人来救我。”
“还说不是一伙的。”众女子见状,一个个冷讽,西陵长公主这下有冤没地方诉。
她根本不知南陵锦凡的计划,她也是被骗的。
“本宫来天穹堡是找凤轻尘,西陵从不管江湖事。”西陵长公主咬牙切齿,要是让西陵知晓,她在外面为西陵惹来祸事,她在西陵的地位会更低。
南陵锦凡根本不管西陵长公主的死活,对南陵锦凡来说,西陵长公主存在的价值,就是让他上山,让他可以安排人埋伏在天穹山上,现在西陵长公主已没有利用价值,他何必管那个老女人的死活。
战斗还在继续,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因内力受制,众人越发不是那些怪人的对手,凤轻尘和九皇叔说了一声,不等九皇叔答复,便上前查看伤员的情况。
南陵锦凡眼皮一跳,生怕凤轻尘又坏他好事,连忙下令:“动作快一点,能捉活口就捉活口,不能就全部杀了。”要让凤轻尘配出解药,他们的压力会更大。
“知道了。”众怪人越见血越起劲,身上虽然挂了彩,可却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杀得双眼放光,兴奋异常。
“凌堡主,我们快撑不下去了,快,发求救信号,让山下的人帮我们。”玄月宫主见局势不妙,顿时萌生退意。
“是呀,凌堡主,我们知晓天穹堡有一只很厉害的护卫队,由贵堡二公子统领,你快发信号让他来支援我们。”众人且战且退,很快就被南陵锦凡的人逼成一个圈子,凌堡主和凌天都在圈子里。
听人提起凌默,凌天的脸色很不好看,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凤轻尘,凌天眼前一亮,说道:“众位叔伯不要着急,从天穹堡到山顶,至快也要三四个时辰,我们根本撑不了那么久。凤姑娘医术高超,我们只是内力受制,一旦凤姑娘配出解药,这群乌合之众哪是各位叔伯的对手。”
凌天这话说得漂亮,为众人的失败找了一个极好的理由,可是……
“一时半刻,你让凤姑娘去哪找解药。”步惊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瞪了凌天一眼:“凌少主还是实际一点,先把令弟招来,助我们解了眼前之危。”
“救兵一时半刻根本上不来。”凌天绝不允许,凌默以英雄的身份来救众人。
“想要找援兵,你们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南陵锦凡张狂大笑:“我早就派人在岩壁上淋了油,救兵来多少,我就烧多少。”
“火油,你疯了?”众人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南陵锦凡这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九皇叔和凤轻尘亦是一怔,抬头看向对方:不知等伙震天雷爆炸,会不会引起大火,要是岩壁起火,他们下山可就是个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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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出手,为黑骑争取时间
南陵锦凡的话断了众人的退路,本想借此让这些武林人士绝望,进而臣服他或者失去求生的意志。
却不想,他的话不仅没有让众人放弃,反倒逼得众人更加团结,激起了众人战意。
这个时候众大家都明白,别说没有救兵,就算有救兵也上不来,他们除了杀死对方就别无选择。
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众人反倒更勇猛了,没有内力又如何,他们这些人多年练的武功并不是花架子,光凭招式也能叫对方好看。
“一起上,杀了这群狗娘养的。”一个使流星锤的大汉,突发神威,巨大的流星锤被他使得虎虎生威,这一砸出去,就砸在一个圆滚的驼背身上,生生将那驼背后面的包包砸破,飙出一堆黑血。
“赵兄弟说得没错,大家一起上,不杀死这些狗娘养的,咱们就没有活路。”
众人战意大气,丝毫没有惧意,不管是玄月宫主还是凌堡主,此刻都收起了心里的小九九,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不能活着下山,再多的算计都是多余的。
人在逼到绝境的时候,暴发出来的潜能相当可怕,再加上暄少奇、步惊云和蓝九卿这几个高手在,一时间竟是将南陵锦凡的人打散了。
南陵锦凡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要不是能上山的人手不多,他早就安排弓箭手在一旁,把这些人射成马蜂窝。
“一群找死的家伙。”南陵锦凡咬牙,不过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人,一群没有内力的人,这个时候勇猛一些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他在乎的是一直没有出的手九皇叔,还有不知何时消失了的凤轻尘。
“不好,凤轻尘不见了,你们快去找她,截住她,不能让她把解药配出来。”凤轻尘的医术南陵锦凡是见识过的,南陵锦凡真怕凤轻尘坏他好事。
虽然他不相信凤轻尘能在没药材的情况下配出解药,可就怕万一。
“好。”一侏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快地钻出战斗圈,朝凤轻尘住的帐篷走去,可九皇叔哪里会让他如愿,那侏儒一走出来,九皇叔手上的暗器就对准了他。
啪……的一声,只见一颗颗圆珠从九皇叔的手腕射出,分别朝侏儒的头和手脚射去。
那侏儒身材矮小却异常灵活,身手亦比一般人敏捷,早早地就避开了,圆珠射在地上,打出几个小坑。
“好厉害的暗器。”侏儒拍着心口,心中暗道自己闪得快,可下一秒他却僵住,一脸痛苦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从背后刺穿自己的长剑:“怎么可能?”
哇……侏儒吐出一口血,在剑抽出时,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一歪就没了生气,到死都不知下手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能用内力?”南陵锦凡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九皇叔提气用轻功,眼睛都直了。
“本王对花香过敏。”九皇叔转身,给南陵锦凡一个很好的解释:“你不是早就知道嘛。”
“你不受化功散的影响?”南陵锦凡不死心的确定,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南陵锦凡再次狂化:“给我杀出一条路,小王要亲手取东陵九的命。”
“小王?你是哪国皇子?”南陵锦凡话中的破绽,被一灰衣男子当场问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南陵锦凡恶狠狠地瞪对方一眼,不等对方反应,一剑就把对方脑袋给削了。
可即便是这样,南陵锦凡的身份也算曝光了一部分,步惊云适时惊叫:“你是西陵的皇子?不对,西陵只有太子没有皇子,西陵长公主和太子是死对头,你绝不可能是西陵的皇子。”
“那就是北陵的皇子?北陵皇子有好几个,可你这身形又不像。”步惊云一边打,一边引导众人猜南陵锦凡的身份。
“看他一心要九皇叔的命,说不定是东陵的皇子,九皇叔不是东陵的摄政王嘛,也许东陵的皇子不服,想借我们这些人的手,暗算九皇叔。”不知是谁推断出这个结论,很快这个结论就得到众人的认可,步惊云和蓝九卿也没有开口辩解,现在众人误会的越深,等稍后知道真相就会越愤怒。
“东陵太过分了,我们这么多人竟成了东陵争权的牺牲品。”凌天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喊了出来。
“我们是被九皇叔牵连了,九皇叔自己不受化功散的影响,定是早就知情,却一直隐瞒不说,这是要牺牲我们吗?”
如凌天所愿,众人将不满全部发泄在九皇叔身上,可此时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嘴上说了两句。
对此九皇叔半点也不在意,南陵锦凡更是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最喜欢看九皇叔被人讨厌。
很快,南陵锦凡的属下就杀出一条血路,他的剑就举到九皇叔的面前。
“东陵九,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公平决斗,生死端看谁技高一筹。”南陵锦凡舔了舔唇,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一直想要亲手将东陵九打败,现在终于有机会。
“决斗?可以……”九皇叔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怪人,上前一步,示意南陵锦凡出招。
南陵锦凡自是不会拒绝,率先朝九皇叔发起进攻,九皇叔不避不闪,稳稳接下南陵锦凡这一招,并且将南陵锦凡逼退半步。
“你的内力如此深厚?”南陵锦凡眼中闪过一抹惊惧,随即又是兴奋。
对手越强,赢起来才越有意思。
哼……九皇叔没有出招,依旧等南陵锦凡主动攻击,南陵锦凡哪里不知,九皇叔这是故意拖住他,好为凤轻尘争取时间,可他岂会如九皇叔的愿。
朝身后的人使了个那色,让他去解决凤轻尘,那人犹豫了一下,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便放下南陵锦凡去找凤轻尘了。
区区一个二流高手就想取凤轻尘的命,南陵锦凡真得太看不起凤轻尘了。
九皇叔看了一眼,垂眸不语,依旧只守不攻,南陵锦凡打得火气都起来:“东陵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只守不攻,这算什么?
“是又如何。”九皇叔姿态高傲,即使和南陵锦凡对打,也依旧不掩风华。
他确实是要拖住南陵锦凡,不过,不是为凤轻尘争取时间,而是为黑骑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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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1叛徒,被发现了……
众人,包括南陵锦凡,都以为凤轻尘是去配化功散的解药了,可只有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是杀人去了。
配解药?
开什么玩笑,别说凤轻尘不懂解毒,就算有那个本事,一时半刻也配不出来,就算配出来了,这些人也没有空吃解药,更等不到解药发挥作用。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配解药上,不如把南陵锦凡留在岩壁附近,准备点火的人解决,好让黑骑能上来。
南陵锦凡从海外带来高手是有限的,留了一部分在夜城帮夜叶守城后,他能带来的人并不多,是以守岩壁点火这种事肯定不会用高手,凤轻尘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那些武林人士和南陵锦凡没有想到呢?
不是他们没有想到,而是他们想到了也无法行动,他们被南陵锦凡的人逼成一个圈子,根本冲不出来,就算冲出来了,让南陵锦凡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一个火种丢下去,那也是白搭。
可凤轻尘不同,所有人都以为凤轻尘去配药了,却不想她杀人去了!
枪声太容易让人听到,为了不引起南陵锦凡和他属下的注意,凤轻尘只得放弃枪,改用左岸配的暗器。
凤轻尘也不想冒这样的险,可谁让她的枪没有消音装置。
凤轻尘悄悄地朝山边走去,发现每隔两三百米就有一个人守着,这么近的距离让凤轻尘踌躇不前,生怕动手杀了一个人,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一个火种下去,断了黑骑上来的路。
不对,这个时候黑骑已经在半山腰,要是岩壁着了火,黑骑就会和他们一样,会被困死在山上。
“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们引开?”凤轻尘靠在一块巨石上,重重地吐了口气:南陵锦凡那个渣滓,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得找个帮手才行,不然我一个人,又是引人注意,又是杀人,这根本不可行。”凤轻尘起身,正准备去找人帮忙,却不想刚走出不到十步,就看到绿晴走了过来。
绿晴和那群女侠一起看管西陵长公主,看到凤轻尘独自离开,想到凌默交待她,一定要保护好凤轻尘,便悄悄地尾随凤轻尘而来。
看到凤轻尘朝山边走来,绿晴便猜到了凤轻尘的举动,朝凤轻尘比了一个手势,表示她会把人引到一起来。
真是一个聪明姑娘。
凤轻尘朝绿晴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绿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提起裙摆就朝山崖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公子,你等着奴婢,奴婢一定下山去找二少爷来救您。”
“公子,你要撑住,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会回来。”
绿晴的声音并不大,至少凌天和南陵锦凡那群人听不到,而看守岩壁的人却正好可以听到。
这些人回头就看到提剑狂奔的绿晴,顿时就防备了起来:“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下山了。”
火烧岩壁是下策,轻易南陵锦凡也不会让人动手,毕竟真要烧着了,他自己也无法下山,所以看守的人看到绿晴,第一反应是阻拦,而不是丢火种。
作为天穹堡的侍女,绿晴是有两下子的,手上拿的剑并不是做装饰用的,至少面对两个阻拦她的人,她并没有吃亏。
“该死,这小娘们有点本事。”两人拦不住,连忙唤来同伴帮忙。
山崖边这么大,抽走四个人,其他人隔得就更远了,即使发生了什么,旁的人也看不到,凤轻尘知道机会来了,趁绿晴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便冲上前去……
凤轻尘左右手腕都装上了袖珍的弩箭,这些弩箭也许对高手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但用来对付普通人却足够。
噗……弩箭没入对方的脑后,那人后脑直接开花,脑浆飙了出来,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随着他的身体,一同坠下,连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
一击成功,凤轻尘如法炮制,又悄悄靠近其他人,很快就用弩箭解决了五个人,至于背山面的那几个,他们依旧挨得较近,需要绿晴帮忙。
凤轻尘没有急于求成,而是返回去,先救绿晴再说。
绿晴虽有两下子,可要对付四个大汉还是很吃力,凤轻尘赶到时,绿晴身上已挂了彩。
五人缠斗在一起,那四个大汉不停地移动,凤轻尘不敢保证弩箭会不会误伤绿晴,便将其收起,拿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在九皇叔的训练下,凤轻尘用匕首的能力大大提高,虽然身高上的差异,让凤轻尘没办法一刀割断对方的脖子,却能一刀扎进对方的要害:比如脊椎骨!
凤轻尘下刀很利落,一如她给病人动手术一样,一旦看准便毫不手软的落刀,刀刀都刺杀中要害。虽有命大的避开了要害,可他能避开一刀却避不开第二刀。
噗……凤轻尘在对方举刀朝他砍来时,猛得冲上前,一刀扎进对方的心窝,那人的刀已举到凤轻尘头顶,却生生停住。
凤轻尘冷笑一声,手腕一转,将对方的心脏搅碎后,立刻将匕首抽了出来,因为靠得太近,温热的心头血溅了凤轻尘一脸。
凤轻尘毫不在意的将血抹掉,转身扶起摔倒在的绿晴:“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谢谢凤姑娘。”绿晴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凤轻尘眉头轻蹙:“你这样,还能再打?”还有一波人要绿晴帮她引开,绿晴这个样子,着实不适合。
绿晴也明白了这一点,咬了咬牙道:“奴婢可以让红袖来。”
“不用。”凤轻尘不相信红袖,将手腕上的弩弓取下:“你拿着这个。”
“凤姑娘你怎么办?”绿晴没敢接。
“我自有法子,你不必管我,你先把人引过来再说。”她手上又不止这一样暗器,虽然没有弩弓好用,可杀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想到凤轻尘的身手,绿晴不再拒绝,握着凤轻尘给的弩弓,继续去引开其他人。
在凤轻尘和绿晴的联手下,凤轻尘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南陵锦凡安排在崖边的,并且传信给了黑骑,让他们尽快上来。
凤轻尘和绿晴做得相当隐秘,南陵锦凡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可这并不表示别人没有发现。
绿晴离开没有多久,红袖就跟了出来,她看到绿晴和凤轻尘两人凑在一起,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在凤轻尘和绿晴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时,红袖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她此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告诉公子,绿晴背叛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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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失误,本王的亲卫队
南陵锦凡派出去的人,把每个帐篷都找一遍,都没有找到凤轻尘身影,顿时明白出大事了。
这人也不笨,脑子一转便猜到凤轻尘去哪了,来不及和南陵锦凡说一声,便朝崖边追去。
“小看那个臭娘们了。”这个怪人眼珠往外凸,鼻子少一半,并不是后天削掉,而是天生就没有了,他这一开口,双眼球就好像要从眼眶暴出来一样。
山这么大,按理这个怪人要找到凤轻尘并不是容易的事,可偏偏这个怪人就是么倒霉,他随便走一个方向,就遇到带着黑骑回来的凤轻尘。
怪人一看情况不对,拔腿就想跑,可凤轻尘哪里会给他机会,举枪、开枪……
嘭的一声射中对方的小腿。
啊……那人叫了一声,摔倒在地,凤轻尘摆了摆手:“杀了。”
“是。”黑骑领命上前,举刀就将对方的脑袋切下。
枪声响起,远处的九皇叔和南陵锦凡同时笑出来,九皇叔笑黑骑终于来了。南陵锦凡则是笑,终于找到凤轻尘了。
与此同时,九皇叔也改守为攻,凌厉的进攻招势,打得南陵锦凡措手不及,一连在南陵锦凡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南陵锦凡狼狈闪躲,心中升起警觉,脑子飞速运转,思索九皇叔这是怎么了。
而很快南陵锦凡就明白了……
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南陵锦凡不用想也知道来人定不在少数,人少了是不会有这样的整齐的声音。
“你的人来了?”南陵锦凡此刻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九皇叔没有回答,只是下手更加狠厉,让南陵锦凡不得不收起心思,专心应对九皇叔的攻击,以免被九皇叔一剑杀了。
两人越找越激烈,二十招、三十招……在交手五十招后,南陵锦凡渐渐败退,而南陵锦凡的败退似乎昭示着他此次计划的完败,因为凤轻尘带着黑骑出现了。
一百个黑骑,全副武装,虽然他们拳脚功夫比不上那些武林高手,但一字排开带来的杀气,却能让那些人心惊。
黑骑的到来,让场上的气氛发生了变化,那些怪人刺耳的笑声嘎然而止,有那么一瞬间,这些人就像是被按占停键一样,同时停下来看向黑骑……
之后,还是那群怪人反应快,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尖叫:“快,快点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
“是。”这灰白老头地位不低,他一发话比南陵锦凡管用多了,那群怪人下手也更狠了,像是不要命一般。
“你们也动手。”凤轻尘后退一步,躲到黑骑的包围圈中,让黑骑保护自己。
唰……黑骑上前,离战斗圈还有数十米时停下,一字排开,将众人团团包住。
“雕虫小技。”灰白老头看黑骑也学他们用包围的方法,相当不屑,可下一秒他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
黑骑从腰侧间掏出一个黑漆漆,拳头大小的圆球。黑骑将圆球外的引线点着,然后就朝外围抛来,在圆球抛出去的瞬间,老头看到黑骑飞速后退、趴下。
“这是……”老头还没有问出来,就听到嘭嘭的巨响声,紧接着就看到尘土飞扬,沙石飞起,火花肆溅,而靠近那铁球的人,一个个摔了出去,发出一声声惨叫。
黑骑投掷震天雷时,特意没有往人堆里丢,靠近铁球的人几乎都是南陵锦凡的人,武林中人大部分都被困在中间,有几个被爆炸的余**及,却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伤及要害。
黑骑此举并不是要用震天雷炸死那些人,而是借机制造混乱,好打破那群怪人的包围圈,显然黑骑做到了,那群怪人被突来爆炸一吓,差点就呆了,而黑骑就趁尘土飞扬,对方呆愣时冲了过去……
“东陵九,你居然用震天雷。”南陵锦凡看到局势瞬间变得对自己不利,差点就吐血了。大好的局势,居然被九皇叔一炸就毁了。
“嗯。”九皇叔给面子的应了一声,同时手中的剑也朝南陵锦凡左胸刺去。
南陵锦凡一慌,连忙侧身,可身体一滞却只堪堪避开要害,让九皇叔在他胸前划了一刀,南陵锦凡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让人帮他。
有了帮手,南陵锦凡的压力瞬间就小了,则松一口气,就听到九皇叔用轻蔑的语气说:“真没用。”
南陵锦凡只觉喉咙一甜,哇的就吐出一口血。
用力将嘴角的血擦掉,南陵锦凡站起来的道,恨恨地说道:“只要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南陵锦凡从来不是君子。
“你不会有机会了。”九皇叔猛得跃起,手中的长剑如同水蛇,在半空飞快地游走,下一秒紧紧地缠在帮南陵锦凡那人的脖子上。
咔……九皇叔用力一拉,那人的头便飞了出去,打在南陵锦凡的脸上。
南陵锦凡被砸得险些晕了过去,鼻翼上的眼罩一松,差点就飞了出去。这个时候南陵锦凡没空管眼罩的事,当九皇叔的剑扫到面前时,南陵锦凡只能往地上一滚,狼狈躲开。
“灰老,救我。”南陵锦凡大喊,那灰白头发的老者眉头一皱,伸出去的手生生收回,一个旋身,如同展翅的大鹏,朝九皇叔扑来。
来人内力强劲,气势凶猛,九皇叔要正面与他对上,只会两败俱伤,迟疑片刻,九皇叔选择避其锋芒。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要考虑凤轻尘的感受。
也就是这么一避,让南陵锦凡有了活命的机会,灰老将南陵锦凡拎了起来,丢在一边,徒手与九皇叔打了起来。
“去,把那人拿下。”凤轻尘眉眼一挑,果断下令。
直接拿下南陵锦凡,她就不需要什么证人了。
黑骑应声上前,南陵锦凡摔得五脏六腑都痛了,还来不及缓口气,就看到黑骑奔来,连忙爬了起来,转身就要跑。
与此同时,一路跌捉撞撞,几次走错路的红袖终于跑了回来,远远看到打斗的人群,红袖高声喊着:“公子,公子……”
机会来了。
南陵锦凡知道这个女人在凌天心中的地位,立刻朝红袖跑去,试图拿红袖做人质。
“绿晴……”
凤轻尘看到红袖跑来的方向,心里就颇为不安,当她听到红袖叫出“绿晴”二字时,凤轻尘隐约就明白了。
“拿震天雷来。”凤轻尘想也不想就将震天雷点燃,朝南陵锦凡与红袖所在的方向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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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3交待,黑骑很生气
震天雷的威力自是不用说,凤轻尘这一掷又是对准南陵锦凡,真要被砸中了,南陵锦凡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可就在众人都殷切期盼南陵锦凡横死时,意外发生了……
迎面而来的红袖突然飞了起来,扑到南陵锦凡的面前,南陵锦凡原地跳起,抬腿一踢,红袖就如同沙包一样,在半空中改了个方向,朝震天雷扑去,生生逼得城天雷改了一个方向。
“啊……”红袖惨叫,眼睁睁地看着震天雷扑到自己的怀里,红袖没有看到震天雷的威力,却也知这次自己死定了。
“公子,绿晴,小心……”临死前,红袖依旧担心凌天,心急地大喊,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震天雷炸开了,而红袖也被炸飞了。
“凌少主,你的侍女怎么会不顾性命去救那个魔头。”步惊云大呵,这一呵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凌天的身上。
凌天正在想红袖死前叫绿晴的名字做什么,被步惊云一打断,脑中好不容易浮出来的一丝怀疑又被打断了。
凌天面对众人的质问,直接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我一直怀疑我这个侍女是他人安插的奸细,没想到居然是魔教的人。”
“既然早就怀疑了,为何不早点把人杀了。”有人极度不满红袖救了南陵锦凡。
按刚刚那枚震天雷的轨迹,就算炸不死那魔头,也能弄残对方。
“我这次带她来,就想查出她幕后主使者是谁,我一路派人盯着她,她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反常。”凌天解释,众人想想也能理解,既然知道对方是奸细,自然不会打草惊蛇。
可怜的红袖,到死都在想着她的公子,她的公子却完全没把她的死活当回事。
“好了,先把这些怪物解决了再说。”暄少奇不耐烦的打断,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些人也只有在知道没有救兵时最团结,一旦看到活的希望,就开始各种陷害与盘算,好好的武林人士却和官员一样油滑,把武林的风气都弄坏了。
灰老的身手极佳,九皇叔在灰老手上几乎讨不到好,在灰老虚晃一招后,九皇叔被逼后退,灰老趁机抽身走人,去救南陵锦凡。
黑骑虽然勇猛,但他们是骑兵,更擅长团队作战与奇袭,单打独斗并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南陵锦凡即使身上有伤,也不怕黑骑的围攻,更不用提灰老来后。
灰老一上来,剑锋一招,剑气如同水波一般掀起一层层波纹,黑骑纷纷摔了出去,灰老上前一把捞住南陵锦凡。
终于得救了。南陵锦凡连忙拽住灰老的衣摆:“我们走。”
灰老点头,见自己这方的人被黑骑逼的无路可走,灰老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想走,做梦。”马后炮似的凌堡主突然勇猛了起来:“大家一起上,别让他们跑了。”
胜利在望,凌堡主这么一号召确实有不少人动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暄少奇与步惊云、步凡版蓝九卿交换了一个视线,三人同时凌空掠起,扑向灰老与南陵锦凡。
“快走。”南陵锦凡再三催足,灰老见这三人还有内力,心里也颇为吃惊,顾不得同伴,带着南陵锦凡就朝山崖边跑去。
“追。”暄少奇三人不顾凌堡主等人的话,一路追了过去。
没了灰老和南陵锦凡,其他怪人便不成气候,不过他们跑路的本事却是极强,在黑骑的团团包围下,居然还有五六个人杀出了重围,跑了出去。
“别让他们丢火星。”九皇叔不介意这些人跑掉,但不能让他们毁了下山的路。
“是。”黑骑一路追随,配在手腕上的袖箭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追得那群怪人鸡飞狗跳,就算有几个跑掉了,那也是慌里慌张往下跳,根本没空丢火星。
最主要,他们也要下山,这个时候丢火星,烧死的只有自己。
一阵鸡飞狗跳后,除了跑掉的人外,其他人都死了,看着一地的尸体,还有一个个面色惨白的伤患,凤轻尘转身去了一趟帐篷,拎出一个大大的药箱。
凤轻尘什么话都没有说,黑骑也不需要吩咐,受伤的人按伤势从重到轻一一排好队,等凤轻尘给他们包扎。
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在付出惨重代价赶走南陵锦凡一行人后,一个个面露得意,丝毫不把身上的伤放在眼里,高声谈论邪不胜正的言论。
九皇叔默不作声,吩咐黑骑清理战场,待凤轻尘给伤员包扎完后,便准备下山。
岩壁全是火油,在这里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他没有兴趣陪这些人等死。
可九皇叔想要清净,旁人却不会让他清净,凌堡主作为武林众人士的代表,上前感谢九皇叔:“多谢九皇叔大义,要不是九皇叔出手,我等怕是要葬身于此。”说话时,那双正义感十足的眸子,一直落在九皇叔身后的黑骑上。
对于黑骑的及时出现,凌堡主虽庆幸但更多的却是防备。
九皇叔在他的眼皮底下,弄了这么多人进来,他却一点也不知,他这个堡主当得也太失职了。
“不必。”九皇叔淡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当然不必了,我们不过是陪葬品,这些邪魔中人本就是冲着九皇叔来的,九皇叔这哪里是救我们,明明就是他害我们至此,要不是他我师兄也不会横死。”一年近四十的中年武者,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叔,那样子恨不得将九皇叔吃了。
“九皇叔恐怕早就料到有此一劫,不然他的人也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生死关头走一招,这些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南陵锦凡一句小王,让众人猜测今天这场灾难和东陵政权更迭有关,自然就把怒火发泄到九皇叔身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自己也只是猜测,却说得好像亲眼见到一般,要按他们所说,九皇叔这罪名还真是脱不掉,黑骑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右手已放在剑把上,只待九皇叔一声令下,就把这些人的舌头通通给拔了。
“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要杀我们灭口吗?”黑骑身上散发的厉气,就是这些老江湖也有些惧。
“退下。”九皇叔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对黑骑下令后,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黑骑虽不甘心,可军命不可违,只能忍气退下,可一双眼却死死地瞪向那些说九皇叔坏话的人。
他们会记住这些人,让这些人明白,黑骑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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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4无私,踩着凤轻尘上位
指责九皇叔的人虽不少,可聪明人亦不少。比如凌堡主和玄月宫主等人。
他们虽然不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能肯定今天的事和九皇叔无关,不然九皇叔不会还呆在这里,可他们并没有为九皇叔辩解的打算。
九皇叔救了在场的人,要是他摘得干干净净,那么在场了所有门派,都要欠九皇叔一个人情,在江湖上人情最难还。
可有些事,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众人越说越愤怒,看九皇叔一声不吭转身走人,那几人跳得最欢的,差点就要出手了。
可碍于九皇叔的身份与黑骑,他们也不敢对九皇叔对手,只好把凌堡主推出来,要他代表众人向九皇叔讨一个公道。
一群没脑子的武夫。凌堡主心里虽气,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一脸正义地劝说大家,知道推脱不掉后,便选了几个人和自己一同前去找九皇叔。
凌堡主绝不会做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明面上得罪九皇叔的事,凌堡主更不会做。
一群人略做收拾便去见九皇叔,却不想还没到帐篷门口就被黑骑拦住:“没有王爷宣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威风十足的亲王架势,把众人唬了一跳,有两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九皇叔待人冷漠疏离,虽不好亲近可也从不以身份压力,现在一见九皇叔摆出亲王的谱,一个个心里都没底。
能被凌堡主挑来应付九皇叔的人,都不是笨蛋,在江湖上身份也不低,他们自然明白,那些人所说的话不过是猜测,拿没有半点证据的事指责九皇叔,九皇叔一怒之下说不定还要拿他们治罪。
“这事只凭我们单方面猜测,不如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昊天宗的长门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怕事的人,第一个提出撤。
凌堡主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向玄月宫主。玄月宫主与九皇叔的恩怨都摆到了明面上,凌堡主知晓不需要自己多言,玄月宫主就会出头,却不想玄月宫主也不想将恩怨放在明面上,指望着凌堡主出头。
两只老狐狸对视,谁也不肯先开口,见众人萌生退意,玄月宫主无法,只得出言劝说众人:“就因为是猜测,才需要九皇叔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一次死的都是各门各派的嫡系弟子,是我们门派的未来,可不能让他们白死,看九皇叔的神情,这事虽然与他无关,可他也是知情的人。”
“玄月宫主言之有理,我们要让死去的人心安。”凌堡主继续维持正义的假面,昊天宗的长门虽然还想退,可走到这里也容不得他。
按见亲王的规矩,凌堡主等人报上名号求见,黑骑冷冷地丢下一句等着,便进去通报九皇叔。
结果凌堡主一行人没等到九皇叔宣他们进去,就看到一群受伤的弟子和黑骑起了争执。
“出了什么事?”众人担心自己的弟子吃亏,连忙上前。
这厢黑骑和那些受伤的弟子已经打起来,凌堡主等人连忙上前拉开:“住手,住手。”
“哼……”黑骑愤愤松手,那些弟子见师父来了,也不再闹事,而是一言我一语的告起状来:“师父,我们也受了伤,而且伤得比这些人都重,可这位凤大夫却不肯给我们医伤,而是给这些乌漆麻黑,一点小伤的娘们包扎。”
“就是就是,师父,你看我这胳膊,再不止血就要废了,可这位凤姑娘却不肯给我包扎,硬要我排队。排什么队,再排下去我的血都要流光了。”
“还有我的腿……”
明明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可告起状来却一个个不含糊,你一言我一语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偏凤轻尘沉得住气,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手上的工作。
“大家静一静。”凌堡主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的儿子凌天也受伤,而且伤得不轻,胳膊和背后都有伤,偏现在还没有包扎。
压下心中的担心,凌堡主一脸痛心:“凤姑娘,你身为大夫,怎么可以不给病人医治,你这样做可对得起病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凤姑娘,你身为大夫,不顾病人的死活,你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
“不肯给病人医治?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给病人医治,你没看到我面前这么多病人吗?”凤轻尘将绷带缠好,打了一个结,抽空回了凌堡主一句,又道:“下一个。”
“你是在给病人治病,可做事要分轻重缓急,这些人伤得并不严重,一点小伤根本不会致命。”不过是划伤也要包扎,未免太娇气。
“伤不严重就不是伤吗?”凤轻尘趁拿药的空档,看了一眼凌堡主和受伤的众人:“还有精力打架,看样子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撑到下山找大夫是没有问题。”
“凤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身为大夫你应该为病人着想,他们的伤势更严重,你应该先给他们医治。”凌堡主理所当然的要求,却忘了凤轻尘并不是他们请来的大夫。
“凌堡主这是命令我?以什么身份?别忘记了,我可不是贵堡请来的大夫,凭小小一个天穹堡,还请不起我。”凤轻尘咚的一声将药水放水,离得近的人都吓了一跳,凌堡主更是皱眉:“凤姑娘,你身为大夫,一点医德都没有吗?”
“我哪里没有医德了?我是没给伤者包扎,还是往他们身上戳两刀了?”凤轻尘冷笑,说话的当口又替一名黑骑清理好一道小伤口。
众伤员更是气得不行,和他们碗大伤口比,黑骑那点伤真不好意思拿出来。
凌堡主气得直喘粗气,旁人连忙劝说,让他不要和一个女子计较,凌堡主赚足了面子了,继续对凤轻尘说道:“凤姑娘,我不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你要有什么不满,针对我一个人就好。这些人都是我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他们是江湖的未来,还请凤姑娘先替他们包扎伤口,以免拖久了毁了根基。”
处处为人着想,牺牲小儿成全大我,凌堡主充分展现出江湖大侠客的无私情怀,可这分无私却是踩着凤轻尘上位,凤轻尘要是会配合那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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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指证,四国九城与武林的公敌
“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凤轻尘冷讽,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众人却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对这些所谓精英弟子的不屑。
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现,难得这些人没有叫嚣。没办法,年纪小脸皮还够厚。
凌堡主等人倒是想要说,可凤轻尘却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是江湖的未来,九皇叔的亲卫还是九州的未来。我和九皇叔日后还指望这些亲卫保护我们。至于你们精英弟子,在江湖上名声再响亮又如何,我和他们不熟,日后也不会熟。”
换言之,不管这些人日后如何功臣明就,她凤轻尘都不会求到这些人头上,别拿什么江湖威望压人。
凤轻尘这话摆明了要先替黑骑包扎,哪怕黑骑的伤势不重,也要把黑骑排在众受伤的弟子前。
这本没有什么错,人有亲疏,凌堡主也不会在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弟子受伤时,先替别人的弟子包扎,即使知道自己儿子的伤不致命,也会先关心自己儿子。
可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处于“疏”的那一方,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些人自然是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凤轻尘。
刚开始只是言语指责,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后,这些人直接动手了,一巴掌拍在凤轻尘的桌子上,制止凤轻尘给黑骑包扎:“凤姑娘,你今天不给我弟子先包扎,就别想给他们包扎。”
说话的大汉一脸横肉,眼神不善地看着黑骑。
“你们这是威胁?”凤轻尘怒极反笑,心里说不出来的堵。
昨天,她忙了一天一夜,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这些人没有半句感谢,她不在意,她尽到自己当大夫的责任就好,可是今天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极不满。
她坚持入职进的宣言,尽可能的尽到自己做大夫的职责,可并不表示她是不知变通的人。遇到这种明显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凤轻尘也不和他们多说,直接动手。
当着众人的面,凤轻尘打开手术箱,从里面拿出针筒和药剂,将药抽出来。
这是要做什么?众人一脸不解,却没有人问出来。
凤轻尘握着针筒,视线扫向众人,最后落在威胁她的大汉身上:“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怎么逼我。”
话落,手上的针也直接戳进大汉的手臂。那大汉吃痛,连忙抽回手,可已经晚了,凤轻尘将针戳下去时,药也注射进去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大汉心惊,偏偏察觉不出身上有异。
“我是大夫,你说呢?”凤轻尘笑得甜美,可下一秒却变脸,厉呵:“滚。”
“你……”那大汉想骂,可眼前一晃,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你,你下毒……”
“凤姑娘,你杀人?”凌堡主眼睛大睁,直接给凤轻尘扣帽子,凤轻尘没好气地哼一声:“凌堡主,别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污陷人之前麻烦你先查查,等他没气了,才说我杀了人。”
再说,就算杀人又如何,这里一地的尸体,还在乎多一惧。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双手染血,自私自利却要别人无私奉献。
凌堡主皱眉,凤轻尘直接威胁道:“你们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放倒。”
她受够了这群人的无理取闹,要不是九皇叔想要用这股力量,想要借这股力量铲除南陵锦凡,她直接暴走了。
“凤姑娘,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凌堡主确定那大汉无事,脸上有几分尴尬,又听到凤轻尘的威胁,更觉丢了面子,说话也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大话?凌堡主是认为凤姑娘没这个实力,还是本王没这个实力。”九皇叔站在人群外,黑骑上前将面前的人一一推开,给九皇叔清出一条路来。
“九皇叔,你来得正好。”凌堡主装作没有听懂九皇叔的话,直接恶人先告状:“九皇叔,我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凤大夫能发发善心,替众位受伤的弟子包扎,不然依他们的情况,怕是下不了山。”
“凌堡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情况。这些人能不能下山与本王何干?”九皇叔挑眉,指着黑骑说道:“他们才是本王的人。”
“九皇叔,我们毕竟是受了你的牵连。”凌堡主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好似不忍这么说一般。
“受本王牵连,真正是好笑。本王保时牵连你们了?本王不说话并不表示本王好说话,本王只是不屑和你们计较。”九皇叔傲慢到欠揍的地步,可偏偏有黑骑有四周,众人也只能想一想。
凌堡主一再被人下面子,心里那叫一个怒,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能继续摆出虚伪的君子脸:“九皇叔,事情直相如何,你我都明,说出来不过是伤了彼此的和气。”
“明?明什么?明了凌堡主与玄月宫勾搭,意图杀死本王;还是凌堡主与魔头勾结,想要置本王于死地;又或者凌堡主你受命于北陵,要取本王的性命。”九皇叔说的虽慢,可却没有给凌堡主插话的可能,随着九皇叔的话,凌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惨白……
“九,九皇叔,你别血口喷人。”凌堡主重重咬舌,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要着了九皇叔的道,九皇叔什么都不知晓,九皇叔这是在诈他,他不能先露了怯。
“血口喷人?”九皇叔冷笑:“到底是谁血口喷人审一审便知,玄月宫主还在这里,你问问不就知晓了,对了……刚刚本王的人来报,在天穹堡的灰烬里,发现了玄月宫的人。”
九皇叔嫌火不够旺,又添了一把火。
“什么?”凌堡主和玄月宫主同时惊叫,凌堡主这表现有几分作戏的成分,他怕九皇叔继续纠结前面的的事。
“你个老匹夫,你居然烧我天穹堡。”凌堡主借机发泼,不顾形象大呵,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玄月宫主不想与天穹堡为敌,飞快地否认:“不可能,我在山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等小事,本王没必要骗人。这事一下山便能查到。”九皇叔并没有烧天穹堡的是玄月宫,只说发现玄月宫的人在天穹堡,可偏偏怒极的凌堡主和心虚的玄月宫主都没有发现。
凤轻尘暗道九皇叔阴险,不过她喜欢。
“走,我们这就下山。”凌堡主和玄月宫主都呆不住了,急急就要下山,却黑骑拦住了。
“不急,正好西陵长公主还在,下山前先把事情问清楚,本王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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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6服了,日后有事叫一句
找西陵长公主问清楚?
不管是凌堡主还是玄月宫主,他们都不乐意把这件事问得太清楚,这种事还是糊涂一些的好,横竖众人即使怀疑九皇叔,也不敢对九皇叔怎么样。
这事要是盘问得太清楚,一不小心,把自己私底下做的事问出来,那天穹堡与玄月宫有何颜面立于武林。
可他们的拒绝一点用处也没有,九皇叔是命令而不是征求这些人的意见,朝黑骑使了个眼神,黑骑便走到那女侠身边,毫不客气地把西陵长公主带了出来。
“本宫是西陵的公主,你们想要引起两国战乱吗?”西陵长公主咬牙硬撑出公主的傲气,黑骑不是碎嘴的人,所以他们不会说:西陵有胆和我们打吗?就算有胆,也不会为了你开战。
黑骑只是冷冷地看着西陵长公主,那眼神就如同看蝼蚁,让西陵长公主很不舒服,美艳的容颜也多了几分厉气。
西陵长公主被带到众人面前时,已没有之前风情艳美,发衫凌乱、衣衫破损,不过傲气更甚,与之前亲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陵长公主这举动,也让众人明白,皇室中人所谓的亲和,不过是流于表面的,皇室中人骨子里就骄傲,这些人哪里看得起武夫。
“东陵九,让你的人放了本宫,今天之事本宫既往不咎。”西陵长公主先声夺人。
“说出魔头的身分,今天之事本王既往不咎。”九皇叔直接把话甩到西陵长公主的脸上,提醒西陵长公主,真正有权利与资格说既往不咎的人是他东陵九。
“你……”西陵长公主深深地了口气,傲人的胸脯不停地起伏,可见气得不轻:“东陵九,本宫说了,本宫不认识那人。”
“公主记性不好,给公主醒醒脑。”九皇叔毫无波澜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发毛。
醒脑是好听,实际就是动刑。连一国公主都敢动刑,他们这些人在九皇叔眼中又算什么?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武林中人可没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神气,命就一条,丢了这辈子就完了。
“东陵九,你要做什么,你敢对本宫用刑。”西陵长公主脸色发白,看着越看越近的黑骑,瞳孔猛缩,眼中闪过一丝害怕。
“不,本王只是提醒公主,免得公主你太健忘。”九皇叔话一落,黑骑便拿出随手携带的匕首走到西陵长公主的面前。
刀子逼近,西陵长公主瑟瑟发抖,越是养尊处优的人越是受不得一点刑,黑骑什么都没有做,西陵长公主就吓出一身冷汗。
黑骑不屑的嘲讽,露出森白的牙齿:“公主殿下请别动,属下要是划歪了,公主殿下的脸就全毁了。”
“住,住手。”西陵长公主用尽全部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吓得跌坐在地。
她是公主,她不能失了风度,可是刀子越来越近,西陵长公主已经能感觉到刀尖顶在后脑勺上,只要她一动那刀子就会将她后脑削去。
九皇叔一脸淡漠,视线飘向远方,真正是云淡风轻……
咕噜……西陵长公主僵直着身子,吞了吞口水,眼中满是挣扎,就在刀子从她后脑往下滑时,西陵长公主终于绷不住了:“住手,本宫,本宫想起来了。”
西陵长公主也许不怕死,但她怕毁了自己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
“公主好记性。”九皇叔不带任何感情地赞了一句,凌堡主脸色又难看了两分,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西陵长公主说出什么。
而另一头,凤轻尘也给黑骑包扎完,那些受伤的武林弟子,也在黑骑协助下,一个个排好队。
凤轻尘就是大夫,一个有些执拗的大夫,即使这些人刚刚砸了场子,现在又低头赔罪,凤轻尘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做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
“这姑娘好冷清,和九皇叔还真是般配。”昊天宗的长门一句话,引来不少人的附和,在见识到西陵长公主与南陵锦凡突然变脸的举动,众人越发觉得九皇叔和凤轻尘,这种有表里如一的人,更符合他们这些江湖人的胃口,他们没有那么多弯肠子,不敢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
西陵长公主不想得罪南陵锦凡,她本想随意捏个身份糊弄一下,可一张嘴就对上九皇叔那好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知道自己骗不了,只能咬牙将南陵锦凡的身份暴出来。
“南陵锦凡?南陵的皇子,难怪自称小王,本王确实和他有些恩怨。”九皇叔半点不惊讶,不过他一向面无表情,众人也不会认为他早就知晓。
当然,除了南陵锦凡的身份,西陵长公主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这让凌堡主松了口气。
“南陵锦凡?南陵那个被逐出皇室的皇子?”南陵锦凡的身份一出,众人一个个睁大眼。
“就是那个害得四国九城十几万水军横死海上的南陵锦凡?”江湖人也关心国家大事,南陵锦凡这事闹得极大,当时四国九城到处找他,没想到人居然隐在江湖,还以大魔头的身份兴风作浪。
“难怪那么恨九皇叔,我听人说,当时就是九皇叔关心水军下落,才把这件事情揭露了出来。”
“这事和九皇叔无关,那南陵锦凡肯定是在四国九城混不下去,那和邪魔之物混在一起,意图控制武林。”
……
九皇叔完全没有给自己辩解,这些人却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讨论起来。
热血男儿血气足,最易煽动,之前那些骂九皇叔的人不过是愤怒所致,他们也没有什么大脑,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现在西陵长公主把真相暴出来,这些人一看自己错怪了九皇叔,一个个颇为尴尬。
“九皇叔,那个,我们之前有错,还请九皇叔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这等粗人计较。”有人开了头,之前责怪九皇叔的人便一一上前,他们当中有一部分并不是真心道歉,而是担心九皇叔报复。
东陵小皇帝不满周岁,摄政王权利有多大,即使是他们这群江湖人也知晓,九皇叔真要灭了他们几个门派,众人也不敢吱声,谁让他们冒犯九皇叔在先。
虽说他们不是贱籍,可和九皇叔的身份一比,真要按个以贱辱贵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是之前的讨伐,还是现在的道歉,九皇叔都面无表情,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凌堡主心里又酸又涩。九皇叔不屑一顾的东西,就是他这些年汲汲营营却得不到的东西。
“九皇叔,之前我们多有冒犯,九皇叔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计较,我昊天宗上下铭记于心。南陵锦凡那个大魔头,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九皇叔如果查到那魔头的下落,还请九皇叔告知我昊天宗一声,我昊天宗上下为除魔头万死不迟。”昊天宗长门是个聪明人,看这些人道歉半天却没有说到点子上,主动跳了出来,当然他的话也不会说得直白,而是隐晦地告诉九皇叔,他们可以为九皇叔奔波。
九皇叔做这么多,不就是要他们这些人为九皇叔卖命嘛。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与其被人坑死,不如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主,看九皇叔和凤轻尘对黑骑的态度,就能看出九皇叔和凤轻尘有多重视自己人。
昊天宗长门只是一个开始,有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一个个上前表忠心,这一刻九皇叔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众位大侠高义,本王记下了。有南陵锦凡那个魔头的消息,本王定会通知各位。”九皇叔轻轻点头,表示接纳之意。
对这些人的投诚,九皇叔很满意。顶级门派顾然好,可顶级门派傲气十足,而且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就算能派上用场也极有限。
二三流的门派却不同,他们人多势众,真正要组织起来,绝对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而很快他就要用上这股力量,用来对付南陵锦凡、对付夜城。
当然,愿意听九皇叔差遣的门派不少,可同样也有放不下架子的门派,他们自恃甚高,虽然感谢九皇叔的救命之恩,可却不愿意听朝廷调遣,他们一个个倨傲地站在凌堡主身边,摆明自己的立场。
对这波人九皇叔也不主动招纳,他也没有想法一统武林,这样就好了。
“时辰不早了,事情既然已盘问清楚,大家便收拾一下早日下山,以免南陵锦凡回头,在岩壁上放火。”九皇叔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众人也想起这事,一个个面色大变。
“九皇叔说得对,我们快些下山才好。”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也有人想得更多:“听说天穹堡被烧了,下山了我们住哪?”
天穹堡拿出许多院子招待武林大门派,天穹堡一出事,也影响了他们接下来的安排。
“各位方向,我定会安排好众位。”凌堡主一口血憋在喉咙里,恨不得杀人,却不得不摆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他的天穹堡被人烧了,这些人却只惦记着自己的住处,真正是自私。
“有凌堡主这话,我们就放心了。”
呵……这些人放心得太早了。
九皇叔看了凌堡主一眼,视线落在凌堡主头顶的发簪上,轻轻地合上双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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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7到手,没有老子撑着并非好事
九皇叔一心谋算,除了想要收拢一部分江湖势力,借机让南陵锦凡与整个武林为敌,逼得南陵锦凡无路可走外,更多的还是要取得凌堡主手上的九州地图。
九州地图在凌堡主身上,想要拿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取凌堡主的命。
凌堡主武功不弱,九皇叔真要动手,不一定能瞬间将其对制服。再加上凌堡主在江湖,一向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他要被人暗杀而死,定会引起众人怀疑,进而引来好事者追查,到时候真要查到什么,九皇叔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临下山前,九皇叔给黑骑使了个眼色,黑骑悄悄退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山的路没有问题,大家可以下去了。”凌堡主虽然心力交瘁,倍受打击,可该做的事却没有少做,九皇叔一说下山,他就安排人检查,事事细致周道,让大家对他好感翻倍。
要收拢人心不错,但九皇武不屑和凌堡主抢这种活,他的黑骑也不是用来服侍这些江湖人的,既然有人代劳,九皇叔乐得轻松。
凤轻尘给几个重伤的人包扎好后,便收拾东西准备跟九皇叔一同下山,至于其他人?
大夫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小伤自己拿药包一下,下山再说。
下山也是考验武功的时候,虽然岩壁上还有一些藤蔓在,可轻功不够强,想要顺利下去还真是一个难事,更不用提那些伤员。
凌堡主倒是想要揽下这个做人情的好机会,可偏偏天穹堡此次损失惨重,他手上没有足够的人手,最后众人还是求到了九皇叔头上,肯请九皇叔的黑骑帮忙。
九皇叔没有立即应下,而是平静地看着众人,就在众人以为九皇叔会拒绝时,九皇叔同意了,让黑骑协助这些人下山。
不知为何,明明凌堡主为众人做得更多,可九皇叔这一点头,在众人心中的份量却不同,甚至有几个都激动上前,要给九皇叔磕头。
这些人习惯了凌堡主事事打理好,把凌堡主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可九皇叔不同,九皇叔时刻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样子,九皇叔愿意帮忙,这些人不受宠若惊才有鬼。
“九皇叔越来越奸诈了。”凤轻尘悄悄竖起大拇指,为九皇叔轻易收拢人心的手段点赞。
“走吧。”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没有和那些人挤,两人挑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
九皇叔和凤轻尘想要低调,可这个时候他们哪里低调的起来,玄月宫主、昊天宗长们等人,不近不远地跟着,凌堡主和凌天父子直接到九皇叔与凤轻尘身旁,准备一同下山。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说什么,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九皇叔抱着凤轻尘纵身跃下……
“九皇叔这轻功真俊。”玄月宫主若有所思地夸了一句,凌堡主神色一变,想到之前失败的伏杀心里呕得吐血,回头瞪了凌天一眼,责怪凌天情报有误。
凌天不敢辩解,低头认错,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情绪。
“我们也走。”凌堡主心中有气,语气难免有些生硬,怕被其人看出来,凌堡主只得早点下山。可一想到山下被烧的天穹堡,凌堡主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皇叔,玄月宫。不管是谁下手烧了天穹堡,他都要对方百倍偿还!
凌堡主的心思百转千回,以至于没有发现,在他下山时,岩壁上不知何时蹿出一只长毛怪物,那怪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猛得往下扑,那方面正好是……
“凌堡主,小心……”
“父亲。”
站在山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大喊,不停地叫着凌堡主闪开,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凌堡主,却什么也没有听到,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不!”凌堡主惊恐看着朝自己扑来的长毛怪,脑中闪过一千一万个不敢置信:他训练出来的长毛怪,用来对付九皇叔的秘密武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朝他扑来?
要死了吗?
死在自己养的牲畜手下?
凌堡主不甘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放弃,他连忙提气,准备与长毛怪一博,可就在此时,一道女声响起:“堡主……”
饱含担忧与害怕,与声音对应的是绿晴纵身往下跳的身影:“堡主你别动,奴婢来救你。”
绿晴高声大喊,声音之大,百米内的人都听到了。
“绿晴你疯了。”凌天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绿晴居然如此忠心,为了他父亲的命,居然毫不犹豫往下跳,这一点就是他也做不到。
“不……”凌堡主看着飞速降落的身影,脑中浮出一个声音:“绿晴,小心绿晴。”这是红袖临时前的声音,只是红袖的话没有说完。
“叛……”凌堡主想要叫出来,可他一开口,声音被风吹散了,上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听看到,绿晴以护主的姿态,从山上往下跳,嘭的一声将长毛怪撞飞了。
“啊……”长毛怪惨叫一声,便朝山下落去,而同一时刻绿晴冲撞产生的冲击力,使得绿晴再次朝凌堡主撞去,凌堡主为了自保,不得不松开拉住的藤蔓,以免被绿晴撞飞……
“堡主。”绿晴叫了一声,下落的瞬间伸出一捞,将凌堡主的发髻拍散,同时撞上了堪堪避开的凌堡主,两人同时飞了出去。
“父亲。”在山上的众人看不真切,只看到绿晴为凌堡主撞飞怪物,然后人也飞了出去,伸手想要去拉凌堡主,却不想凌堡主避开了,绿晴摔了下去,而凌堡主手上握的藤蔓在这个时候断了,也跟着掉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笔直地往下落,瞬间化为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
九皇叔和凤轻尘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往下坠落的二人,相视一笑,随即默契的别开脸。
“该回去了。”九皇叔伸出手,凤轻尘自然握住,两人手牵手往前走,至于身后的风雨?
与他们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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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8起程,锦凌撑不住了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在他们面前摔下去,连尸骨都不剩。即使早就知道天穹山的危险,知道每年都有几个人死在这里,可亲眼看到凌堡主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众人还是非常震惊。
“天啊。”有人捂嘴,双腿吓得直打抖。
看着山下那看不到底的缝隙,一个个都失去了下山的勇气,就怕自己会和凌堡主一样摔死。
“父亲。”凌天整个人都呆,跌坐在地上,看着山底直发愣。
他虽然一心想要成为天穹堡的掌权人,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父亲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太可怕了。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的父亲没有死。
泪,从凌天的眼中滑落,一滴一滴……
这样的凌天让人心疼,他旁边的人一个个面露不忍,玄月宫主叹了一句世事无常,出声安慰凌天:“凌世侄,你别太伤心,也许凌堡主命大,没有掉进深渊也说不定,当务之急还是下山查看,如果凌堡主掉在山脚下,凭凌堡主的武功定不会出事。”
“对,对,我父亲不会有事,我父亲不会死。我这就下山找。”凌天连忙回神,直接冲下山。
他相信,他父亲一定还活着。
掉下山去的两人中,确实有一个还活着,不过那人不是凌堡主而是绿晴。绿晴被早就准备好的哲哲和凌默接了个正着。
落在巨网上,绿晴好半天才肯定自己还活着,绿晴躺在巨网上一动不动,眼泪从眼角滑落,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握了握手中的发簪,唇角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任务完成,凌默带着绿晴与九皇叔秘密汇合,哲哲知晓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消失不见了。
事后九皇叔和凤轻尘知晓,便知火烧天穹堡是哲哲的主意,遂不再多问凌默,只让凌默带绿晴秘密回东陵,他们要晚一步再动身。
凌天下山,召集天穹堡剩下的人,绕着山脚找了数圈也没有找到凌堡主和绿晴的踪迹,即使凌天再怎么不肯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事实。
一天之内,父亲和最亲近的两个婢女,在他面前一一惨死,留在世间的只有他一人,日后不论荣辱都没有人与他分享。
“父亲。”凌天咚的一声跪在山脚,放声大哭。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自是要安慰一番,让凌天节哀,至于其他的事,这个时候自是不会去麻烦凌天,一个个自己解决衣食住行。
九皇叔知道这事,交待了一声下面的人,便有将这些武林人士安排得妥妥的,得了恩惠的众人心存感激,想要去给九皇叔道谢,可九皇叔根本没有收谢意的打算,一个不见。
如此一来,倒让更多人觉得九皇叔为人极好,值得结交,九皇叔在武林中的名声又好了不少。
至于凌堡主的后事?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参加,他们下山没几天,就收到王锦凌的信,王锦凌催他们尽快回城,连城主最近越闹越凶,他快撑不住了。
天穹堡的事都办妥了,后续的琐事九皇叔和凤轻尘没打算掺和,便起程回东陵了。
不过,凌堡主的葬礼还是办得很隆重,凌堡主在武林中确实有不小的影响力,葬礼那天,前来的吊信的人极多。可吊信的人再多,也改变不了天穹堡即将落没的事,人死灯灭,这些人现在给天穹堡面子,并不代表以后也会给。
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老子英雄儿未必好汉。像玄月宫主这一类人,他们对凌堡主的死也只是唏嘘一声,甚至对凌堡主的死,持欢喜的态度。
江湖就这么一点大,各方势力倾扎,地盘都划得清清的,想要得到更多资源,就必须从别人手上抢。天穹堡在凌堡主手中没人敢打主意,可在凌天手中就不一样。
凌天一介后生晚辈,本事再强也能看得见,再加上天穹堡又不像玄霄宫那样不沾江湖俗事,只靠祖产维持日常开销。天穹堡手上握着一大笔资源,垂涎天穹堡下面产业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第一个动手罢了。
“帮他们一把。”九皇叔合上书,一脸微笑地说道。
趁你病要你命,在九皇叔的推波助澜下,以玄月宫为首的各门派,趁凌天忙着查天穹堡被烧,和凌堡主死因的时候,一点点蚕食天穹堡的势力,吸收天穹堡的人才,等到凌天反应快来时,天穹堡的势力缩水了五分之二。
“混蛋。”凌天气得大骂,将书房内的摆设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查了上个月,查来查去最后还是查到自己头上,那只长毛怪是父亲养的,原本准备用来对付九皇叔,可最终却害死了自己。
查到这里,凌天已经可以肯定,他父亲的死和九皇叔有关,可这个结果他根本不敢公布出去,要让人知晓他父亲对九皇叔下手,外头那群人只会说他父亲该死,甚至父亲好不容易树立的好名声也会毁了。
“父亲,孩儿一定会为报仇。”凌天紧握成拳,眼珠泛着血丝。
“九皇叔,玄月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凌天咬牙切齿,唇角都被他咬出了血。
即使没有证据,凌天也可以肯定,天穹堡的大火和九皇叔、玄月宫脱不了干系。
可是……
天穹堡早已不是当初的天穹堡,他根本没有能力复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还要面带微笑地与他们周旋。
“父亲,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有多辛苦。”他一直想要成为天穹堡的主人,可真正当家做主了,才明白有多么难,他以前真得是太想当然了。
凌天的愤怒与怒火,九皇叔和凤轻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凌堡主的天穹堡根本不成气候,再加上江湖各门派联手打压,天穹堡早不复之前的风光,不过九皇叔和凤轻尘在天穹堡埋了不少暗线。
这些暗线平时什么都不需要做,收集情报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只负责盯着凌天,看凌天有没有和北陵联络。九皇叔可以容许凌天的野心存在,但不能容许他与北陵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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