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一、我会待她如珍宝
第二天，他们同样累得半死不活；第三天，他们不得不把大扫除的工作交给佣人。www.uu234.net
离回木兰星还有两天，小叔特意请假陪他们出外游玩，可惜冷浩被西亚叫去市局。
毛毛镇的毛毛公园最受游客青睐，但暴乱事件后游客大幅减少。他们倒不介意，相反庆幸不用挤。
初冬天际碧蓝，薄云飘渺，寒风伴明媚的阳光。
毛毛公园一层比一层高，顶层屹立白墙紫瓦的城堡。城堡后方粉白的大树遮天立地，寒风拂过，满天粉白轻舞。
不知是花瓣还是叶子，有的落紫色瓦顶，有的飘散下层，有的随风远去。
下层的建筑明黄外墙，远看像生日蛋糕。登阶之时，夜明好奇仰望路边栽种的白树，树上毛茸茸、白茫茫，不是花也不是叶，只觉像棉花糖。
待风又来，一缕落在她的掌心。她好奇地捏了捏，果然手感像棉花。
轻轻一吹，随风散。
小橙盯着飞舞的毛毛，习惯性地伸手挠。
“这是毛毛树，毛毛镇独有。那些白毛就是它的种子，落在哪就在哪儿生根发芽。”小叔夜桓晓得夜明好奇，详细介绍毛毛树。
“很漂亮，飘散的时候像雪。”她凝望松软的树冠出神。
“没错，它的别名叫雪之树。很多情侣都爱来这里约会，有的在顶层的教堂举办婚礼。我参加过同学的婚礼，当时正是多风的秋季，满天毛茸茸真的很美。”
听了夜桓的话，夜宁和夜岚一脸神往。
夜明却讶异喵呜星也设立教堂。夜桓温雅莞尔：“其实每个星球都会欣赏彼此有特色的习俗，在教堂举行婚礼很受宇宙欢迎，其他星球也流行这个仪式。”
夜桓顿了顿，望向顶层的城堡问：“你想上去看看吗？虽然平时教堂不开放，不过能到最大的毛毛树下俯瞰全镇。”
夜岚响应他的提议，“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去！”
去自然要去，沿路的景色也不亚于顶层，夜明遗憾冷浩没来。她边走边拍照，留下家人的欢笑。
她低头查看照片时，夜岚走来。“就算冷浩没来你也不用不开心，以后你们可以一起去更美的地方。”
“我没有不开心。”
“还说没有？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夜明抬头，朝她露出笑脸。她借机捏一捏夜明的笑脸，“这才是笑容。要高兴一点、笑容大一点！”
“二姐你好狡猾……”夜明咬着牙发声，待夜岚松手她揉揉脸蛋。
到了第二层，夜明给小橙和熊小白拍照的时候，夜岚他们在后面散步，走得很慢。她仰望上方，还有三层才到顶层，于是和小橙、熊小白先上去。
“糟了，怎么也带着小橙和小白！”夜岚急了，“我们去把他们拽下来！”
“别着急，要自然一点。”
他们恢复常色并加快脚步。
毛毛树下的有利位置都被情侣占据拍照，夜明只好带小橙和熊小白继续登台阶。后面跟着的几人越看越不对，夜桓灵机一闪，喊住二人一熊。
“我刚看到楼下有卖冰淇淋，小橙没吃过要不要试一试？”
听见“吃”，小橙两眼生光。“明姐姐，我能不能……”
“你跟小叔去吧，顺便帮我买一根。”
继而夜岚眼眸一转，提议帮夜明抱着熊小白方便她拍照。夜明不假思索同意，然而她拍了几张后回头，不见夜凌他们的踪影。
他们都去买冰淇淋了？她想了想，决定在顶层等他们。
如夜桓所说教堂的大门紧锁，不过粉白的毛絮从侧院飘出。她循着毛絮慢步，迈进满地粉白的侧院。
大树顶天，粉白的树冠宛如教堂上空的云彩，见证一对对爱侣的山盟海誓。
她如履棉花，忍不住蹲下抚摸粉白的毛絮，似抚摸猫咪的毛发，眼神随之柔和。
风又与毛毛树嬉戏，茫茫粉白起舞宛如雪花点缀她的乌发，亲吻她微翘的睫毛。
这时一双黑色靴子踏上柔软的地面，影子缓缓地投在她身上。她惊愕又警惕地抬头，来人乌发染阳光，橘黄的光晕笼罩其高大的轮廓。
他在漫天的白絮中来。
“浩？”她迟疑地站起，“你不是在市局吗？”
他没回答，摊开宽大的掌心露出一个红色小绒盒，盒里是一枚独特的戒指。一只银白的小猫与白金半环衔接，乍看小猫趴在无形的手指上。
“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大提琴般的嗓音余留心田，温热的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她急忙别过头去擦拭眼角，“你和他们串通好……”
“我想亲手帮你戴上戒指，我想陪你度过往后的岁月。”他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吻她的额头。
她含羞点头，脸颊浮现红霞。
精致小巧的猫咪趴着她修长的手指，慵懒幸福。
戴上戒指，自此一生一世。
冷浩吻了吻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小猫笑道：“它多像你，懒洋洋的。”
夜明正想捶他，后面响起窃笑，原来夜凌他们一直躲着偷看。她佯作生气，“你们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夜桓率先谢罪：“冷浩问我最佳的求婚地点，于是我们就暗中商量。”
“嘿嘿，小侄女找到归宿了，就剩你们俩咯？”夜宁搂着夜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注视夜凌和夜岚。
“小姑，该焦急的不是我们。”
夜宁暴揍夜凌。
他们找路人帮他们拍大合照。三位女士和小橙站在前排、夜明抱着熊小白，而冷浩从后搂着夜明。
咔嚓
留下了温馨一刻。
他们到狮脸拱门下吃冰淇淋，望着阳光下的毛毛树。
夜宁的碧眸流转不舍，“后天你们就回木兰星了，有空记得回来看看，发邮件可以、视频也可以！还有，冷浩你别趁我们不在明的身边就欺负她，不然我坐飞船去木兰星找你算账！”
“姐，你别吓得他们不敢回来。”夜桓打趣。
“安啦小姑，冷浩不会欺负明的，我相信她的眼光！”
他们真不知道夜凌在得意什么。
冷浩牵起夜明的手保证：“我会待她如珍宝。”
四二二、离别
回木兰星的前一天，冷浩先去毛毛警局报道，然后拜访管家和回父亲的故居看看。www.uu234.net
当天，夜桓开车载他们到宇宙交通站。不论何时交通站人来人往，夜明看着队伍颇长的售票窗口，心想还是变回兽型的票价便宜。
来往的游客长相各异，除了直立行走的猫科，还有头顶开花、皮肤似熔岩等等外星人，大开眼界的小橙目不转睛，紧紧拉着夜明的衣角。
由于小橙不满十岁，他能买半价票。
安检前，夜明依依不舍地跟家人道别。夜凌和夜岚暂时留在喵呜星，不知有何打算。她好奇问夜岚：“二姐，往后你们回木兰星吗？”
夜岚笑着摇头。“我和你哥打算去星际联邦参军。小妹找回了、祖屋夺回了，我们该为自己打算了。爸爸一直拿我们当士兵训练，参军理所当然。”
“二姐，参军真的是你的心愿吗？”
“是。其实像喵呜星、木兰星这种充满危机的星球不少，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拯救，我希望能尽绵力。”
她理解夜岚的心愿，梨涡荡漾嘴边。“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在战场上合作。一家人，总有一天能重遇。”
夜岚情不自禁地搂着夜明，眼睫半掩水光颤颤的碧眸。“你真的长大了！以后的路很艰难，我相信你能闯过去。”
“嗯。我们约好，要一起努力！”
而旁边的夜凌也有话对冷浩说，他搭上冷浩的肩膀语重心长。“咳，我最小的妹妹交给你了，彻底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我们作为雄兽嘛，要让一让雌兽，她们不讲道理我们讲道理。”
“你放心，我会的。”为什么夜凌的话和多吉的如此相似，冷浩笑了笑。
夜凌一瞥眼巴巴的小橙，用力揉他的橘发。“你啊，别再这么胆小了，一脸写着‘欺负我的样子’，真让人不爽！被欺负了不准哭，把眼泪吞回去，努力变强大知道吗？”
“我才不会被人欺负！”
夜凌哼了一声，揉头发变成轻捶他脑袋。
夜桓打断依依道别的几人，提醒他们登船时间。“总会再见的，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
过了安检，夜桓他们的身影被重重游客遮挡。不过亲人之间的缱绻，无论相隔多远都剪不断。
小橙对圆柱形、半透明的升降电梯感到惊奇，觉得外面快速闪过的楼层很有趣。他悄悄问夜明这机器叫什么，惹来同乘旅客侧目。
这次他们从高空平台乘坐喵呜星的客运飞船出大气层，穿过大气层的时候似坐过山车，船身摇摇晃晃又振动，第一次乘坐的小橙吐了。
过后他脸色铁青、嘴唇苍白。
夜明给他一颗薄荷糖缓解，谁知他嘴硬说没事。
她早有预料，直接把薄荷糖塞进他嘴里。坐了一会儿，广播通知南方号已经与飞船衔接，请所有游客穿过两船连接的通道上南方号。
“还、还要抖一次吗？”他四肢发软。
“对，不过是两天后。”
小橙听后差点摔倒。
南方号入口前，依然是穿着桃红套装的空姐接待，脸上毛茸茸，她们派木兰星的旅游指南给每一位乘客。
小橙看见毛茸茸的脸下意识想起喵呜星的居民，躲在夜明后面连指南也不想接过。
“大家可以回自己的休息舱休息，两天后先到达火云星。期间穿越虫洞的时候可能有一点颠簸，只要扶紧周围的物品就行了哦！祝大家旅途愉快！”
小橙和冷浩住一间休息舱，夜明则单独住。她和熊小白先回自己的休息舱整理行李，给昭阳她们带的小礼物占了一半行李袋。
她查看朋友圈，大多发布新年倒数的照片和出游合照。“小白，你有打印照片的功能吗？”
熊小白看看自己的圆肚子，“没有哦，安装打印墨水会加重，不方便小型机器人打扫。不过黑甲有，需要买照片专用的相纸才行，或者到商场的照片印刷机。”
夜明点点头，回去后要买一本相册存放。
她心疼地摩挲熊小白破裂的眼部，让熊小白搜索更换眼部液晶要多少钱。
于是它的独眼滚动蓝色代码，“更换一副原装的眼部液晶需要三千块，包修理。”
她扼腕叹息，得毕业后才能存钱了。“小白，我现在钱不够，一年半后我再帮你换眼部液晶行不行？”
它的独眼眨了眨，“我能看见小猫咪啊，坏了一只眼睛不影响行动。”
夜明鼻子酸酸。
整理完她抱着熊小白去冷浩和小橙的休息舱。开门的是小橙，他的脸色仍苍白。
夜明仔细参观双人休息舱两张单人床、两张茶几、一张书桌和一套沙发，比她的单人休息舱宽敞一倍。
冷浩看着她怀里的熊小白说：“回去后我帮小白换眼部……”
“不用，”她立刻打断，“和之前的外皮一样，它的眼部、任何零件我要亲自买。”
“可是你没空做兼职。”
“毕业后存钱。”
冷浩败下阵来，由着她了。
这时黑甲走来，要帮熊小白检查内部零件。她和冷浩便给小橙介绍木兰星，当小橙知道居民都是由不同的动物进化，他惊讶又觉亲切。
“真的不止猫科动物？”
“不止，还有鱼类、鸟类、蛇类等等。”夜明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多夫制度，想了想先不说，因为他一定不理解。
小橙双眼亮晶晶，对新的星球充满期待。
“你要格外注意，木兰星的居民都拥有异能，而你吸收能量的异能很特殊，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因为会引来危险。”
冷浩的告诫让他想起被紫红光芒杀死时，所谓引来危险就像那时吧？他不想再死一遍，更不想连累他们，便用力点头。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不要提起任何喵呜星的事情，就当自己在木兰星出生。”
两人的一字一句，小橙谨记于心。
乘船两天，夜明和冷浩天天教导小橙生活常识和识字，方便入学。
待南方号再度穿过大气层，木兰星到了。
四二三、危险列车
“好高啊！”
小橙双腿哆嗦。www.uu234.net脚下全透明，尖尖的屋顶和缩小的街道一目了然。不但他，其他乘客也四肢发软，扶着玻璃墙慢慢地挪步。
“玻璃很结实，不会有事。不要望下面向前看。”夜明拉着发抖的小橙。
冷浩无奈地绕到小橙身侧，把他夹在中间。小橙一臂搂着一个，干脆闭眼前行。几分钟后，夜明喊他睁眼。
“我们着地了！”他惊喜发现脚下是地板，踩了踩，结实感令她心安。
出了宇宙交通站，刺骨北风穿透冬衣，穿着童装羽绒的小橙在寒风中哆哆嗦嗦。鹅毛白雪落在他鼻尖上，冰凉的触感刺激他打冷颤。
“这是什么？天上下白白的东西，是毛毛树的种子吗？”他的黑眸子变成斗鸡眼，盯着鼻尖看。
“这是雪，冬天部分地区会下雪。和雨水有点区别，雪落下会积聚，需要阳光或气温高才融化。毛毛镇没下过雪？”
小橙摇头，“冬天很冷，但不下雪。”
他眼前天地皑皑，街道、路灯、垃圾桶等挂白，反光的高楼大厦几乎都是银灰色，寒森森的，没有喵呜星的生气。
路人长得和自己差不多，脸上没有毛，他们的头发是唯一点亮街道的颜色。“咦？为什么没看见黑头发的？”
夜明和冷浩默了默，语重心长教导：“木兰星比较特殊，黑色毛发的动物异常稀少，因此进化的市民几乎没有黑色头发。”
“对哦，岚姐姐说你们本来住在喵呜星。”
“小橙，从现在开始除了在我们面前，平常不要再提喵呜星，包括我们原本住在喵呜星的事情。”
他马上噤声，睁眼乌溜溜的眸子静静观察四周。
真好，这里的路人不会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眼色。小橙渐渐放松，乖乖紧跟两人。
他们朝磁浮列车的车站走去，先带小橙回木雅农场。路上，夜明和冷浩的黑发惹人注目，挨着灯柱看手镯的路人瞟他们一眼，通过无线耳机说了几句。
行程数小时，夜明和冷浩在座位上假寐，小橙则抱着熊小白东张西望。他望见各种各样的机器人静立在座位边上，行车很稳，它们不会跌倒。
“小白，这里的人都带机器人的吗？”小橙压低声线，生怕打扰闭目的两人。
熊小白也降低音量，“不一定哦，每一款机器人的价钱不一样，有人有钱买，有人没钱买。”
小橙对钱没概念，似懂非懂。他转头打量坐在外侧的黑甲，疑惑为什么其他乘客的机器人要站着？黑甲感应到注视，转头看小橙。
他收回视线，继续观察其他乘客。
忽而一个看杂志的人引起他注意，他虽然刚识字但能看出那个人的杂志拿反了。他不解地挠脑袋，这时看杂志的人探头望来。
小橙浑身一抖，没来由心慌。狗的感官十分敏锐，他感觉出那个人带有敌意。他又环顾四周，敌视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犹豫一阵才喊醒夜明。“明、明姐姐，我发现一个怪人。”
夜明和冷浩闻声睁眼，问小橙是什么怪人。小橙一五一十告知，用眼色示意那个人的座位方向。
两人抬眼，不动声色寻找拿反了的杂志。诚如小橙所说，杂志背后的人开始散发敌意。两人挨着椅背揉眉心，借此悄悄观察其他乘客。
不协调的怪异感环绕两人。对方懂得收敛杀气伪装普通市民，绝非善类。
夜明悄声告诉小橙：“你当作没事发生不要慌，和熊小白、黑甲留在座位上。”小橙连忙点头，忽见夜明站起来。
她一站起不和谐更加明显，刀光剑影即来般。
她泰然走向卫生间，步伐不紧不慢。背后仿佛利剑刺来，寒意穿心，但她依旧若无其事地走近卫生间。
触摸卫生间门把时，她低头，神色冷若冰霜。
手法和蓝月城的如出一撤，用杀气试探自己的反应。
她松开门把，瞥见隔壁车厢卖零食的推车，便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然而背后的寒意如影随形。
留在座位的冷浩目睹异样的乘客，当夜明一站起，他们的目光就追随远去的她，少部分停留他身上。
企图异常明显。
既然能上车，他们要么是新口会的成员，要么戴了人皮面具。冷浩的双手放桌下，左眼现出通讯录，片刻指尖在手镯的外放喇叭上轻敲。
另一边夜明和几名乘客在挑选零食，她拿起一包饼干左看右看，余光处有人影缓缓靠近。喘息未定，她突然头皮发麻，阴寒钻入围巾缭绕脖子似蛇舔肌肤。
这感觉似曾相识。
她放下饼干，借低头挑选留意那人一举一动。那人并无立刻近身，而是逐步靠近试探，估计不想惊动乘客。
那人伸手进衣兜走近夜明，慢慢地拿起衣兜里的物品。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声犹在耳畔，那人咧嘴一笑。
他盯着夜明的后背露出衣兜里的防狼电击器。
电光火石间夜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留下错愕一瞬的人。他急忙追上，哪知夜明步伐生风，已把他甩远远的。
他不恼反笑，目中闪过嗜血的精光。
夜明回到座位，不和谐之感霎时减弱，她若无其事坐下。
“我们提前在下一站下车。”冷浩语速飞快，声线低沉。小橙口干舌燥，坐姿僵硬不敢动也不敢问为什么。
夜明没有异议，闭目养神。
冷浩抽出座位边上的杂志放在腿上浏览。
车厢暂且风平浪静。
窗外风景匆匆过，松鼠发他一条短讯。
她黑进大都会车站的乘务系统，校对此班列车乘客的身份，发现超过五名乘客身份可疑。冷浩翻动杂志，平静地查看松鼠的短讯。
超过五名，情形严峻。
终于列车广播响起：“列车即将到达朝阳城，请下车的乘客提前拿好行李……”
广播一出车厢的过道人来人往，人走过拂起寒凉的风，风中带来肃杀。
冷浩不着急，打开手下发来的短讯查看。
四二四、幻觉？现实？
“朝阳城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拿好行李和贵重财物，祝旅途愉快！”
一批乘客有序下车，夜明他们飞快地乘扶手电梯上车站。电梯上的乘客层层叠叠，两人的黑发异常明显。
出了车站，他们上了一辆橘色的出租车。“几位客人，你们去哪？”年轻的司机回头，赫然是莫少校。
副驾驶的冷浩从倒后镜望见停着的几辆车有动静，让莫少校开去空旷之地。“有多少人支援？”
“通知了朝阳城的武警和警局，云中校在高空指挥。”
“这段时间赤炎或新口会有什么动静？”
“最近他们比较低调。往年年前和新年后抢劫案很多，但今年所有地下组织像解散了一样，犯罪率变低，除了年前的入室袭击案和医生惨死案。”
冷浩凌厉凝眸，“杨医生的惨死案破了？”
“没错，凶手又是新口会的成员。”
静静听着一切的夜明攥紧拳头，自己的猜测没错，幕后主使是赤炎，他们到杨医生所在的医院一定是想拿自己的体检报告。
因为体检报告涉及异能的异常指数。
小橙虽听不太懂，但嗅到紧张的氛围便紧抱自己的背囊。
言谈间，两侧各有扁扁的黑色甲壳车超前，茶色车窗看不见里面的人。可是它们只逼近并没有攻击。
再看倒后镜，后面还有两辆黑色，其中一辆是面包车。它们没有急着上前，反而慢慢地尾随。
不对劲。冷浩沉下心揣摩对方的意图。
夜明亦意识不对劲。突然一股意念强硬地闯入她的脑海，满载戾气和残暴的想法，勾起她的杀意。
前世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占据脑袋：千种杀丧尸的手段、丧尸的嗜血、高等丧尸的恐怖智商历历在目，视野内全是血肉模糊的丧尸。
她摸着衣兜里的瑞士军刀，压制将发未发的杀气。
然而抬眼时，前座回头的脸竟然面目可怖，缺了眼珠的眼眶凝结暗红血痂，直勾勾地朝向夜明。他张开下唇糜烂的嘴，露出黑红夹杂的牙床。
而副驾驶的人也转头，他半张脸腐烂，肌肉下的骨骼依稀可见。
她闭眼甩脑袋，明知道木兰星不可能出现丧尸。接下来那股残暴的意念深入心底，封尘的记忆解锁。
前世的哥哥姐姐被丧尸啃食着。
杀气一触即发，惊得前座的莫少校和冷浩发怵。气势犹如惊涛骇浪撞山崖，不死不休，誓要同归于尽般。
小橙只知道害怕，不停打冷颤。
熊小白看着一直低头的夜明，发现她的情绪值前所未有高涨。“小猫咪，你怎么了？”车内安静，它稚气的声音尤其响亮。
谁知夜明的双手举于半空颤抖，其中一手拿刀，熊小白不解地看着。
“……停……车……”她艰难咬牙，挤出两个字，绿眸时而清明时而暴戾。
“不能在市区停车！”莫少校急道。“我们不能在市区造成混乱，必须引敌人到空旷的地方！”
冷浩忧心地问她怎么了，可是她没回答，紧握刀柄的十指指骨发白。熊小白爬近夜明的腿边，忽而她揪起它的耳朵，右手的瑞士军刀对准它的脑袋。
小橙第一时间抢过熊小白，“明姐姐，你要对小白做什么？”
血腥味随即弥漫车里，竟是夜明划破自己的手掌，她只能用这种方法逼自己清醒。冷浩伸手按住她的伤口，惊愕地发现她脸色惨白。
“……敌人精神控制……我怕控制不了自己……小橙你别靠近我……”她咬破下唇挤走残暴的意念，眼前的丧尸幻象渐渐消退。
他们惊骇，精神控制的异能非常罕见，概率约千分之一。
莫少校猛踩油门加速，恰逢其时两侧的黑色甲壳车夹着他们的出租车，不过依然没有攻击。
“他们到底想干嘛！”莫少校焦急地转动方向盘，可惜被两车夹着无法改变方向，唯有暂时保持直行。
“你攻击。不要管我，现在我好多了。”夜明对冷浩说。
他深深凝注她掌心的伤口一刻，旋即降下车窗施展影子之手。岂料对面早有防御，一层透明的护盾隔绝影子之手侵袭。
对面不受影响地继续挤压出租车。
冷浩果断关车窗。
只防御不反击，显然要逼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左眼视野立刻呈现朝阳城市区的地图，他确认出租车正前往的方向。
不多时左边的黑色甲壳车撞了一下出租车，当以为敌人要攻击的时候，右边的甲壳车驶离一尺。
“老大，右前方是空旷的废铁场。”璃的声音从作战频道响起。
继而冷浩让莫少校暂不拐弯依然直行。“嘭”一声巨响，出租车的车身随之摇晃，紧接着右边的甲壳车紧贴。
“拐弯。”
左边的甲壳车果然先拐弯。
与此同时残暴的意念又侵袭夜明的脑海，眼前幻象和现实不停交替，她咬破舌尖强迫清醒。
这次意念是乘虚而入，发现她强烈反抗便暂时减弱，待她喘一口气时又强硬入侵。反复几次后她十分疲惫，不得不闭眼抗争。
满头冷汗的她靠着椅背，额头突显青筋。指甲刺入掌心的伤口，疼痛能令她时刻保持理智。
“坚持住。”冷浩的目中交织关切和对卑鄙敌人的愠怒。
到了小雪坡连绵的地方，左右甲壳车终于减速。莫少校驶车冲前去并横向甩尾，终于是时候下车算账。
“小橙，下车后你找地方躲起来！”
重云如盖，天色灰暗。连绵小雪坡下露出自行车把手、风扇叶、汽车机头等破铜废铁，远处弃置着巨大的铁球；三三两两破旧的机器人或巡逻、或清理废铁。
夜明下车便觉天旋地转，而小橙抱着背囊躲在雪坡后面窥望。
出乎意料，那些夹击的车辆后退出废铁场，车里的人没有下车也没有攻击。
就在三人错愕时，颜色各异的光芒来袭，突然一片旋转的白光落在夜明身上。
白光花纹转来转去使人头晕目眩，她想起这是亚当的光斑。
四二五、你体内是不是有……
远处传来警车鸣笛，后退的车辆加速驶离废铁场。www.uu234.net
晕眩和残暴的意念同时侵蚀夜明的理智，时大时小的光斑和丧尸的血脸重叠，突然黑色花瓣从她身后怒放。
接着她万分震惊，光斑竟然将她的异能驱散。
光与影势不两立。
另一边与电网纠缠的冷浩忽觉寒意侵肤，一股陌生的意念侵占他的脑海。须臾心底响起魔音：“杀！把所有人都杀了！尸骨不剩！”
他凝眸定神，泰然驱使黑色大手握紧电网，紫蓝电弧湮灭黑手里。
余光处的光斑更令他担心，可是当他转头看夜明的位置，眼前成了空旷的天台，脚下一边是护栏，另一边空荡荡，只要他踏出一步就坠楼。
那陌生意念顿时变本加厉，凶暴、嗜血和残酷从他内心深处醒觉。
不一会儿面前出现几个脑袋爆裂的男生，他们身穿血淋淋的校服。冷浩极力抑制杀心，明知道一切是幻象。
夜明握疼掌心凝神，她要对付的不是丧尸而是光斑。如果是和向月切磋前的她，未必能破解这招。
可惜她已非从前。
光驱散影，只是今天是阴天，亚当的光斑显得无比耀眼。她冷冷向下瞅，地面浮起光斑的影子。
一明一暗的两片光斑逐渐重叠，黑与白共舞。她双手缓慢拨动与推动，推虚无的圆弧，掌心的黑雾随推动呈现圆环。
无极生太极，划分阴阳。
两光斑合二为一，光元素与影元素虽不融，可是达到平衡点便互相抵消。很快半明半暗的光斑随寒风消失，藏在暗处的亚当大惊失色。
这招和向月那次有异曲同工之妙。
光斑虽亡，残暴的意念未消失，她的一只手不听使唤地伸进衣兜拿瑞士军刀。下一刻她面无血色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冷浩走来，手里的刀对准他的胸口。
见势不妙的莫少校一边火攻敌人的异能，一边喊着“冷少将”。见冷浩置若罔闻，他急忙通知指挥的上级。
“浩，不要过来！”夜明提刀的手发抖，无法控制手放下，双腿也不听使唤，硬是站在原地等他走来。
在冷浩眼里，她成了脑袋瘪烂的男生，他想那些人再死一次。一念之间，心悸猛然使他驻足，第六感告诉他不能再往前一步。
他用短短的黑剑划破掌心刺激神经，颤抖提刀的夜明顿现眼前。
“你走开，我控制不了我的手。”她露出哀求的眼神。
冷浩想走近，可是夜明拼命摇头。
然而他没有向前倒是夜明迈步，她提着锋利的刀一步一步走近冷浩。“不”她边喊边捶打提刀的手，谁知冷浩突然冲去搂着她。
刀尖离他的后背越来越近，直到咫尺之外，陌生又冰冷的男声在她脑海中响起：“交出时间宝石，不然要你亲手杀死爱人。”
“你是谁！”自身顽强的意志回击男声。
男声再无响起，刀继续刺向冷浩后背。就在冷浩抬手准备劈晕她之际，大地鼓动。对方的意念松懈一瞬，她马上推开冷浩，自己却被不明物体高举半空。
落雪簌簌，庞然阴影笼罩雪地上的冷浩和莫少校，保护小橙的两机器人仰头扫描半空巨大的机械手。
顷刻旁边几个雪坡振动，慢慢爬起一个十层楼高的人形机器人。其机身破旧甚至生锈，只有一只眼睛能亮起黄光。
它身下骤现宽广的黑色圆形，无数影子之手拉扯它的双脚。施展的人冷漠仰视机器人，眉宇横溢杀伐之气。
不惜截断它的机身也要救人。
机器人笨拙地提起一条腿，但脚掌被影子之手扯断，它单脚跪在地上，不忘手托夜明，空出一只手扯出另一只脚。
可惜另一只脚掌同样被影子之手扯烂，闪烁电光的线路拖拽雪地，它毫无感觉地用断脚行走。
其他人巡逻或清理废铁的机器人齐刷刷跑下雪坡，一双双红眼盯着冷浩他们。
铲雪大铲和造成挖掘机的手部同时攻来，黑剑和莫少校的火焰应接不暇；冷浩命令熊小白和黑甲攻击捉走夜明的机器人。
顶着高空寒风的夜明急忙折叠瑞士军刀，才折一半手又不听使唤，重现展开瑞士军刀，这次刀尖对准自己的肚子。
“交出时间宝石，宝石是不是在你体内。”脑海又现语气僵硬的男声。
她悚然一惊，“你究竟是谁！是不是赤炎佣兵的人！”
男声沉默一瞬，又响起：“我就是赤炎佣兵的创立者。我对你们的性命没兴趣，我只要时间宝石。”
“时间宝石是什么？”手似被无形的木偶线操控，刀尖朝肚子打转。
他笑声阴冷，“你很聪明，不过你不该耍小聪明。我把你的肚子挖开就知道时间宝石在不在你体内。”
说罢，刀尖离肚子愈发接近。
她拼命抵抗他的意识，颤抖的刀尖开始刺入大衣。“你杀了我就不怕失去时间宝石的下落？”
“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倒不如杀掉你排除一个可能性。”
男子的后半句夜明已听不进，她另一只手攥紧刀刃，刀锋与掌心缓缓摩擦出血。伤口疼得使她蜷缩身体，以为能减缓痛楚。
忽然托着自己的机器人震了震并倾斜，滑落的一刹那她望见机器人和赶来的警方在地面混战；望见电磁炮光攻击机器人。
她滚到机械手掌边缘，幸好手掌及时将她包裹。
待机器人站稳、她眼前重现光明的同时，提刀的手并未罢休。
血淋淋的左掌再度握着刀刃，此刻她因浑身冷汗而发冷。
“即使你意志刚强也无法反抗……”
男声未绝，头顶响起嗡嗡之声，随即震耳欲聋的炮击使机器人身体倾斜。朦胧间她感觉自己飞速下坠，耳边尽是呼呼的冷风。
影子之手将坠落的她托着，阴寒之气渗透厚厚的冬衣。
她感觉手掌的血凝固了，手冻僵而麻木。冷浩忧心的脸庞映入眼帘，他二话不说抱起自己。
这时支援的直升飞机不停射击具攻击性的机器人。
四二六、怀璧有罪
警员发现，废铁场的机器人内部竟有人驾驶，歹徒将机器人设置成手动模式。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警长命令警员押送歹徒回警局，拳打脚踢不必客气。
上空的直升飞机击倒所有机器人后，继续追击逃跑的敌人。
“接下来的行动由你全权负责。”冷浩说完就摘下无线耳机，抱着脸色苍白的夜明回出租车。
小橙见状和两机器人回车里，他迫不及待问夜明的伤口要不要紧。精神疲惫的她只是摇头，说不出话。
莫少校送他们到市里的医院，警长也跟去了解事件过程。
一圈又一圈纱布缠绕手掌，虽疼但她默不作声。她越神色平静，冷浩越担心，目不转睛盯着护士包扎，生怕护士技术不娴熟。
“伤口很深，手掌起码一周不能碰水以防感染发炎。”医生写着药方说。“而且不能吃海鲜、酱油、过于油腻的食品……”
夜明似听非听，想着赤炎创始人入神。
待医生叮嘱完，警长提出要了解警方赶到前的情况。医生和护士识趣离去，而警长见有小孩在场欲言又止。
冷浩看了看小橙，后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就在这里问吧，所有当事人都在场。虽然他的年龄小，但他有权了解事实。”
警长找张椅子坐下。“歹徒的身份还没彻底查清，不过有几名歹徒是逃犯，他们的大名在通缉名单上。你们还记得去年的大型逃狱事件吗？他们就是其中几名。”
冷浩和莫少校微微一惊，差点忘了逃狱这件大事。当时冷浩只顾着追查赤炎带走的总工程师比尔，其他逃犯由警方调查他并未插手太多。
如此一来，需要调动军官审讯。冷浩剑眉凛凛，“由于涉及神州第一监狱，军方会派人参与审讯和调查这次袭击。”
“没问题！其实有军方加入我们安心一点，咳”警长掏出笔和笔记本，恢复严肃之色。“接下来是循例询问，希望各位能配合。”
小橙听着他们一问一答，有些能听懂，听不懂的暂时不敢问。询问期间，夜明只言片语，没提及时间宝石和赤炎的创始人。
警长得知敌人能精神控制，不禁打哆嗦。“有发现我再联系你们，我先回警局处理那些逃犯！”
莫少校察觉冷浩和夜明神情凝重，扬起笑脸问小橙饿不饿、想不想去吃零食？小橙忙不迭点头，于是两人离开诊室一会。
熊小白轻轻摊开她的掌心，连续扫描几遍纱布。
她任冷浩搂着肩膀。
他总是宛如高山，能令自己的心安定，她倚着他的身侧，倦色稍稍舒缓。“实施精神控制的人自称赤炎佣兵的创立者。”
她感到冷浩的身体震了震。
“他这么对你说？”冷浩思绪飞转，黑曜石般的瞳孔泛冷光。见夜明肯定地点头他更惊骇，“自赤炎佣兵现世，我们从未见过创始人甚至没有掌握那个人的资料。他突然现身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
“没错，就是为了时间宝石，不妙的是他猜到时间宝石在哪。”
冷浩猛然一震，回想她坠落时双手握刀捅自己，幸好刀尖还没捅破衣物。他抓紧夜明的肩膀，语气迟疑：“宝石，是不是在你体内？”
她点头，眉宇弥漫淡淡神伤。“他只有要我命才能得到宝石。”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摩挲她指上戒指，眼神深沉似海。“不止你一人面对，我想办法将矛头指向我，他们未必知道有两颗。”
“你要引祸水上身？不行，万一暴露了你那颗，我们毫无底牌，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每次都是你深陷险境。”
“别说了，你再有这个念头我就把戒指摘下来还给你。”
他愣了愣，随即松开夜明的肩膀，颓败地靠着椅背。
其实她是一时气话，她瞬时低声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说这种话。只有我作为他们的目标就够了，你需要在背后运筹帷幄，我相信你。”
他揉着太阳穴，眉心紧紧皱着。“是我不太冷静。你说得对，我们的底牌不能完全暴露，我负责盯着赤炎，我一定会让你顺利毕业。”
“毕业后才是硬战。”
“赤炎的作风老奸巨猾，如果我是他们，这次过后会真正消停一阵部署以后的计划。但我们即将面临另一个问题。”
“你指军方？”她怔道。怀璧有罪，不论哪方势力要得到时间宝石，必须先取自己性命。
冷浩沉重地点头。“这是赤炎第三次单独对你下手。第一次可以说成他们为了招纳人才，第二次亦勉强算是为了招揽你，而这次大动干戈，连创始人也现身了，说是招揽军方不会相信。”
夜明沉默地思忖眼下的局势。“首先赤炎绝不肯让宝石落在军方手里，他们千方百计隐瞒真实意图和打探军方是否知道宝石的存在。综合看来，赤炎反而会帮我们保守秘密。”
“没错，我们能瞒过军方就行了，赤炎暂时不用理会。军方交给我周旋，你一心一意毕业，然后进入军区。”
她挽着冷浩的胳膊，有他在自己才无后顾之忧，除了说谢谢，别的话无法表达心意。
拿着饮料的小橙和莫少校回来了，后者为难地表示小橙问了很多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
冷浩站起有力地与他一握，“你先去警局帮忙，军区很快会分配人来接应。谢谢你这次援助。”
莫少校没反应过来，一秒后才确认他真的在感谢自己。“冷少将你太客气了，这是分内事，是属下该做的！”
他敬礼，带着笑脸离去。
而小橙咬着吸管，眼巴巴注视两人。“明姐姐，你的手好点了吗？我、我不害怕那些人，一点也不害怕！”
夜明笑了笑，继而正色告诫：“今天袭击我们的人曾经杀害了我和浩的父母，他们是坏人。你遇到坏人要么想方法逃走，要么报警千万不要硬碰硬。”
“我知道了！”
四二七、忽悠功力了得
没想到军方的动作如此快，已派军官乘直升飞机到医院。www.uu234.netwww.uu234.net
医生带了两位军官来诊室，其中一个大檐帽下银发及肩，看见夜明和冷浩时魅眼闪过一丝喜色，随即流转淡漠正是许久不见的向月。
趁四人相互敬礼，医生识趣离开，小橙则看不懂他们的敬礼动作。
夜明不动声色打量与向月同行的军官，那场咄咄逼人的审讯历历在目，他正是那次审讯的负责人，来自军政部。
他同样暗自观察夜明，冰蓝眼眸似寒冰。
向月缓和沉重的气氛，“这位是军政部的龚上校，特意来了解这次袭击的细况。我一直追查赤炎佣兵这条线，这次袭击也是我负责调查。”
他说罢，龚上校不满地蹙眉。“司徒少将，有平民在场不方便多谈，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位置？”
“受袭的他们属于本案的当事人，为什么要避讳。”向月冷色疾言，悄悄扫过夜明缠满纱布的左手。
龚上校一听眉心更紧，一瞅冷浩，发现冷浩不以为然，他冰蓝的眼眸透出愠怒。
见势不妙的夜明提议他们留在诊室谈话，携小橙和熊小白到外面等候。脱离三位军官散发的威严，小橙一身轻。“明姐姐，他们是谁？”
夜明简单解释军衔等级，继而愁雾漫漫地看向诊室内。哪知龚上校拉上百叶窗，夜明的视野一片雪白。
向月在龚上校背后翻白眼。
冷浩自然而然坐下，也喊他们随便坐。龚上校脱下大檐帽，“走廊的病人来来往往，免得惹人注意。”
向月优雅翘腿，置若罔闻。“我们切入正题。龚上校代表军政部来，有话要问。”
“军政部想知道对方袭击的意图，是不是跟赤炎佣兵有关？”
黑眸射出寒星，意味深长地端视龚上校。“袭击的意图该问警方，警方正在审问落网的歹徒。军政部想问的不是这事吧。”
冷浩背光而坐，他冷峻的脸庞覆盖一层暗影。
龚上校默了默，一刹那目光转向百叶窗。“从前年开始，那名女学生多次卷入赤炎的纷争，上面好奇原因。”
“前两次我已经上交报告，原因是赤炎佣兵招纳人才。有前年暑假军校考核的视频佐证，军政部还有什么疑问？”
冷浩老鹰般的目光使龚上校发虚，他瞅着苍白的地板。“这次例外，经过之前多番打击，赤炎佣兵和地下组织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他们卷土重来的时候你们偏偏在场，上面想知道这次大规模袭击是针对军方还是那个女学生。”
军政部管辖三个军区，其对此事感兴趣就代表另外两位元帅也感兴趣。冷浩的指尖轻敲太阳穴，庆幸夜明没提过赤炎的创始人现身。
龚上校以为他思索案情，便没有插话打扰。
片刻冷浩才凝重开口：“龚上校，你知不知道那名女学生的身份？”
“身份？她不就是一名军校的学生和鸿月元帅的义女吗？”龚上校说着如梦方醒。“冷少将你的意思是这次袭击是针对军方？”
“我认为是报复军方，报复之前军方的连环打击。”
向月听了冷浩的话若有所思，而龚上校琢磨话中的深意。向一名少将下手、企图捉走元帅的义女作为报复，极似赤炎佣兵的作风。
“我明白了，待调查结果出来，我会向司徒少将问详细情形。”龚上校戴回大檐帽，朝两位少将敬礼。“我先回军政部上报！”
他开门走出，看了看坐在排椅的夜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夜明并未从他的眼神看出任何信息，不过她相信冷浩的忽悠能力。
诊室内向月凑近冷浩揶揄：“那小鬼是谁？没见一段时间你们的孩子这么大了吗？”
冷浩瞟他，简略说出小橙的来历。
向月听后下意识检视自己，“犬科这么不待见？还是木兰星好，不会歧视某一种动物。”
“谈正事。这次也是你负责追查赤炎？”
“对呀，我已经跟他们死磕上，他们在哪出现我就追捕到哪，剿灭他们每一个巢穴。你这话问的，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冷浩起身关门，“接下来的话你不能泄露于其他人，包括司徒上将。”
“行，我守口如瓶。”
“赤炎的创始人出现了，就在袭击我们的时候。”冷浩不让向月打断，继续说：“他的异能是精神控制，甚至能操控人自杀。我和明同时被他操控，摸不清他的修为等级。”
向月咋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飞快地理清思绪，“创始人现身袭击你们？难怪你不告诉龚上校，因为根本说不通。等会，他操控你们俩做什么？”
冷浩盯着地板沉吟一息，不愿回想当时的情形。“他操控我们自相残杀、操控明自杀。”
向月咻地站起，杀气滔天。“捉到他了吗？那千刀杀的我要亲自审问！”
“刚才云中校汇报，警方追击的时候被精神控制，他逃走了。”
向月环手抱胸地踱来踱去，“没捉到创始人之前我不会透露他的存在，我会暗中调查创始人的资料，将赤炎连根拔起！你们彻底被赤炎盯上，你还好说经常待在军区，明怎么办？她不能再随意外出。”
“我让她待在军校。”
“行，先毕业再说。”向月活动手指关节，目露狠辣。“很久没活动筋骨，我亲自去盘问落网的歹徒！”
“有事联系，这两天我们会留在朝阳城。”
他们要等雅雅来接小橙。
两天后，朝阳城车站。
背着轻便背囊的雅雅飞奔跑来，搂着夜明和冷浩一会儿。“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接着她又搂着小橙，吓得小橙不知所措。“你比想象中可爱，眼睛又大又圆、皮肤白皙……”
雅雅端详他的脸蛋，忍不住捏一捏。
“妈，毕业前我都不能回农场了。”夜明绿眸黯然，极是内疚。
雅雅却笑了，“只要你们平安就好，以后总能回来。”
夜明泪光隐隐，与雅雅深情拥抱。
四二八、外忧内患
夜阑人静，寒风拍打窗户。m.www.uu234.net
“老大，他们已经登上往白阳城的列车，肯定是回军校。”
某办公室灯全熄，对面大厦射来微弱的光线。毒蛇和亚当的脸半明半暗，等待办公桌后面的人发话。
静谧片刻，毒蛇和亚当不安地对视。
“亚当。”那黑色的背影声线沙哑，几许音节发音僵硬。亚当闻言浑身一震，毕恭毕敬地答应。然而那人一针见血，“六级中阶的你，为什么你打不过一个五级中阶的丫头？”
亚当欲言又止，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立刻单膝跪下认错，身体微微发抖靠双拳紧握抑制着。
“不许有下次。”
“一定不会有下次！”
气氛稍缓和，黑色的背影又发声：“毒蛇，对于攻击军校你有什么建议？”
亚当回首注视毒蛇。
毒蛇定了定神。“军校的安保系统和军方的安全系统一样，采用s级防火墙和三重加密保护，攻击军校的防火墙不但遭到反噬还会被侦查出攻击源头，组织里多名黑客攻击多次无果。我建议从内部入手。”
黑色背影转身，兜帽遮挡他的脸。“内部？我们安插军校中的卧底极少，得不偿失。”
“不一定使用卧底，抛砖引玉就行。”
今夜不平静。
夜明做噩梦惊醒，睁眼就见包厢窗外飞速闪过山头和树林的剪影，墨画般的夜似笼罩心头的阴霾。
她习惯性地挨着枕边人，忽觉他还没睡下。
“我把你吵醒了？”冷浩关掉诺亚界面，指尖撩~拨她额上凌乱的发丝。她摇头说梦见自己又被精神控制，梦境太逼真。
他忍着胸口揪疼，轻抚她肌肤细腻的脸蛋。
“你呢？为什么没睡？”她背靠枕头坐起来，倚着他的肩膀。
“警方的审问有结果，我处理下手下的报告。”
“能告诉我吗？现在睡不着，我当故事听。”
“那我就当故事讲。去年的逃狱事件产生大量逃犯，但身负罪名的他们即使回到社会也见不得光，更无法维持生计，于是就到地下组织处领取任务赚钱。”
他深邃的眼神随着“故事”展开转冰冷，“有时候地下组织不想出面做某些事就会给‘游魂’发布任务游魂指逃犯这种不属任何组织、急需赚钱的亡命之徒。其中一些逃犯领取了潜伏废铁场的任务，如果任务成功能获得十万元奖金。”
夜明微惊，十万对于逃命的人而言极具诱惑。
“这种任务模式成了构筑地下暗网重要的一环，关系盘根错节，要追查发布者很艰难。我猜赤炎一定利用地下组织发布，所以无难以锁定真正的发布者。”
“现在警方只审问出任务内容和金额，其他信息还没查明。”
夜明轻叹，“难怪赤炎能存活近一个多世纪，他们就像鼹鼠，在地下深处构建了自己的世界。不过最可怕的是统筹的人，他们每一次行动环环相扣，能捉尾却捉不了首。”
“没错，虽然女王同意军方直接调查赤炎，但是军方欠缺一支能直穿敌人心脏的锐兵。”
“师夷长技以制夷，我们需要一支和赤炎一样凶悍的队伍。”
冷浩笑着轻捏她的脸蛋，“故事讲完了该睡觉，开学后要早睡早起，得调整生物钟。”
夜明报复性捏他鼻尖，才心满意足睡下。她含笑合眼，缓缓进入梦乡。温柔笑意荡漾冷浩的唇边，渐渐地他的神色重回凝重。
他想起璃提过赤炎的实验基地，兴许神州被外面的怪物侵占前，赤炎先毁了神州。
夜长梦多。
回到军校已经开学两天，错过了开学典礼，夜明递交医生证明给孙老师，证明她因手部受伤才迟了回校。
孙老师扶眼镜查看医生证明，伤口之深令他诧异。千里眼等人八卦地凑来，“哇，谁能伤得了我们的班副？为什么打架不喊我们去？”
“不准打架！”孙老师用尺子逐个敲头顶，“能讲道理就讲道理，不准打架知道吗？”
“雄兽就该用拳头说话，讲道理多怂……”
当孙老师又拿起尺子的时候他们早就溜了，夜明无奈笑笑。
放学后她依孙老师的话到教务处找文凰，与他相对而坐。
“你的监护人已经提交寒暑假留校的申请，一周内学校会通过。”文凰看向她包扎了的左手，“夜明同学，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校方会根据你的处境是否安排任务。你能不能接受这样安排？”
她粗略心算自己的学分，经过那次穿越时空的任务她已经是少尉，往后不出任务学分也足够，她便接受文凰的安排。
文凰赞赏一笑，“不错！不骄不躁、审时度势。虽然减少任务次数，不过成绩优异也能争取学分，我相信你能争取。”
“文主任过誉。”她莞尔。
回到寝室开始分手信。孙宁君爱美，夜明特意送她一盒火云星的特产火山泥面膜；杨叮叮俏丽，猫咪造型的耳环更显她俏皮；而叶初雪的是一只猫咪发夹，昭阳的是猫头鹰墨镜。
杨叮叮看着大大小小的猫咪造型，乐得花枝乱颤。“这个星球真特别，什么都造成猫咪。”
“很好啊，看到礼物就想起明这只小猫！”戴着猫头鹰墨镜的昭阳搂着夜明的脖子，两镜框上方有小小的三角形耳朵，外侧是小巧的翅膀。“哈哈，明天我要戴回班里炫耀，尤其在二郎神面前！”
孙宁君已经迫不及待敷火山泥面膜，她整张脸黑漆漆十分吓人。“网上说火云星的面膜抗衰老和美白，希望我明天醒来白得发亮。”
“再白你就变成电灯泡了。”
孙宁君不理她们，居然自拍然后放上朋友圈。她们好奇她会配什么文字，便凑头去看。
杨叮叮瞪大眼睛，“惊喜从肌肤开始，火星云火山泥面膜，新自然我主张，你也值得拥有？这不是改了玉兰油的广告词吗？”
“你们懂什么，文字只是配菜，我还要放面膜的包装照片上去，妒忌死朋友圈里的雌兽。”
“你的朋友圈真可怕。”
四二九、你们的思想太龌龊
训练场的雪开始融化，下午放学后武院的学生留下铲雪。www.uu234.netwww.uu234.net
“跟我比试！”
一头橘发的吕晓彤握着雪铲走来，看也不看旁人直接走到夜明面前。她一铲插雪里，单手叉腰瞪着夜明。“跟我比试！寒假里我勤奋修炼，我不信这次赢不了你！”
夜明扫了眼她的个人资料，修炼等级仍是五级。
“你再怎么修炼不也停留五级。”昭阳“经过”时揶揄，带领其他人围观吕晓彤，人多势众。
吕晓彤咬着下唇，喊来自己的班员造势。浩浩荡荡的两班握着雪铲对峙，其他班投来八卦的目光。
夜明淡然收回视线，“抓紧时间铲雪，晚上还得训练。”
“你没胆接受挑战？”尖利的质疑引起三班不满，吕晓彤却得意洋洋。“赢了我一次就不敢再接受挑战，你一定是害怕输给我！”
“你乘人之危算什么，没看到明的手受伤了吗！”千里眼带领众男生吐着舌头喝倒彩。
对面不敢惹学长，都选择当乌龟默不作声。吕晓彤暗自腹诽这群窝囊废，指着夜明大喝：“我这个人通情达理，等你的手好了跟我比试！”
然而夜明无视她的激将法继续铲雪，方宇喊大家散了。这时长剑吹着口哨迈阔步而来，三班立刻散开并乖乖地铲雪。
吕晓彤不甘心，却被长剑严厉一瞥，她不得不抽起雪铲回到班级负责的区域。她狠狠地踩雪，总有方法要她答应跟自己比试！
平静的学习时光匆匆流逝，冬天即将过去，乍寒的春风带走冬留下的残雪，阴雨连绵的天气使校园缺乏活力。
这天班里的男生特别奇怪，课间时总议论着什么。昭阳转身掌拍千里眼桌面的课本，“喂，你们嘀咕什么？能让雄兽感兴趣的不是钱就是雌兽。”
“你猜对了，我讨论的就是钱和雌兽。”镰刀的脸庞黑里透红，笑容略显忸怩。
昭阳一脸嫌弃，一个大男人害羞什么劲？夜明也来了兴趣，问他们是不是有大新闻。千里眼神秘兮兮地说：“有两个好消息，一个关于钱，一个关于文院的。”
关于文院？二女一惊，孙宁君她们怎么没说？
“先说近水楼台的。下个月末文院准备办一场艺术展，听说选修艺术课程的都是雌兽哦，这次有眼福了！”千里眼没注意昭阳的脸变黑。
“咳。”夜明适时打断他，“艺术展有什么项目值得你们感兴趣？”
隔壁组迫不及待插话：“多着呢！有画廊、摄影展之类，其中模特秀是重中之重！到时会不会有比基尼走秀呢？就算穿个连体我们也有眼福。”
说罢，一团纸扔中二郎神的额头。昭阳极度鄙夷：“擦擦你的口水，天气这么冷哪会穿比基尼？你们猥琐、龌蹉、下流！”
“你不龌蹉怎么知道我们龌蹉？”
昭阳再揉一团纸扔去。
夜明赶紧打住这个话题。“那第二条新闻呢？”谁知镰刀问她平时看不看虎扑扑论坛。她完全没听过，笃定摇头。
镰刀顿时来了精神，侃侃而谈这个论坛。“虎扑扑论坛又称直男论坛，专门讨论篮球比赛。你别问我‘直男’是什么意思，我不好意思回答。”
接着他将网页投射半空，果然论坛首页全是讨论篮球的帖子。他点击其中一个帖子，标题使夜明和昭阳瞪大了眼睛：你离有钱人只差一步，动动指头就能轻松赚十万。
内容原来是计算机比赛，不限于设计趣味程序、软件，只要有创意或者技术高超就能加入评选。一等奖十万元，二等奖和三等奖各五万元和一万元，都能成为法拉拉公司的员工。
主办方正是知名甲壳车品牌法拉拉公司。
这不是钟瑶家的公司吗？夜明心想。
“是不是很诱人？整个论坛沸腾了，这段时间网友都在讨论设计什么程序才能拿一等奖。”
“十万确实吸引人。”可惜她不懂设计程序不然有望赚外快，夜明暗自惋惜。“为什么一等奖反而不能成为法拉拉的员工？奇怪。”
“不知道，反正有奖金也足够，有网友通宵几晚研发软件呢。如果我懂编程我也参加，家里负担没那么重！”镰刀轻叹，政府补贴的钱都拿来交学费了。
两个缺钱的人同时叹气。
晚间训练后，夜明和昭阳回到寝室就被孙宁君吓着。她抓紧两人的手腕，声泪俱下：“这次你们要帮我啊！”
“干嘛？谁敢欺负你？”
“不不，没人欺负我，是我的时装展需要模特。”
寝室静默一瞬。叶初雪和杨叮叮急忙表示已经被孙宁君拉去当模特，还差她们俩。昭阳毫不客气：“丑拒，你找别人吧。”
孙宁君眨眨眼睛，挤出几滴眼泪。“艺术展关系到选修课的毕设评分，你们不帮我，我就不能毕业了！呜呜呜，你们忍心吗？”
两人鸡皮疙瘩。“宁君，你真不适合装柔弱。”
孙宁君马上擦掉泪水，双手叉腰宣布夜明和昭阳加入模特行列。
夜明瞅昭阳：怪你多嘴。“我们不穿比基尼、不穿泳衣、不穿暴露的服装。”
必须和孙宁君约法三章。
“放心，我设计的服装不走那一挂。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我先帮你们量尺寸。如果能拿第一名，模特也奖励学分，你们不亏呢。”
孙宁君早就准备好皮尺。
“等下，为什么没见过你在寝室做服装？我对你的设计能力深深怀疑。”昭阳回想孙宁君的便服都是修身、显身材，她有点不安。
“居然质疑我？”孙宁君展示身上的波点睡裙，说这就是她的杰作。
波点，她们不敢恭维。不过睡裙看不出功力，她们只好硬着头皮信她一回。
杨叮叮嗫嚅：“我们需要准备高跟鞋吗？没穿过……”
“当然要！作为模特哪能穿平底鞋，我可以帮你们借高跟鞋，这段时间在寝室练练。”
杨叮叮她们哀嚎苦不迭。夜明则轻松，翻出藏在床底下的高跟鞋。
很快她们就会发现，她们需要担心的不是高跟鞋。
四三零、阴魂不散
阴雨持续几天便放晴，暖暖的阳光挥洒宿舍楼的阳台，他们趁天晴晒被子。m.www.uu234.net
夜明捧着花盆放在阳光下，林叔说动物之花每天吸收阳光会生长更快。种子已经发芽，她托腮苦恼还要多久开花。
“你种的是什么？”叶初雪抱着被子来阳台，诧异夜明有心思栽种。
“一种花，木兰星没有的花。”
叶初雪眼前一亮，问什么时候开花。夜明也想知道，怕赶不上向月的生日。她放好花盆帮叶初雪晒被子，指上的戒指反射日光，刺花叶初雪的眼睛。
“你戒指的猫咪很特别，也是在喵呜星买的吗？”
夜明只是点头。
叶初雪的视线却一直停留戒指上，“你平常不戴饰品，这戒指莫非是订婚戒？听说订婚戒才会戴在中指。”
看见夜明羞赧的微笑，叶初雪明了。他们订婚了，订婚了……她脑里不停回荡这个念头，连夜明喊自己也听不进。
看着他们结婚吗？她的心脏被针刺，疼得很。
“初雪，你在想什么？”夜明轻轻推她的胳膊，才使她回神。
她低头拍打被子，长发遮脸她的脸。“呃，我好奇你们举不举行订婚宴，学生时期举行会不会不好？你会请我们吗？”
“毕业后才举办，你们当然要出席，就怕你们各奔东西没空参加。”夜明摩挲戒指，梨涡满溢甜蜜。
“我会参加的。”她低声答应。
时间如指间流水，夜明天天呵护小花苗，检查土里有没有虫子。终于接近向月的生日，白色的花骨朵有盛开的趋势。
而下周是文院艺术展开幕。
叶初雪她们诧异花骨朵比拳头大，昭阳特意用自己的拳头对比花骨朵比她的拳头大一圈。“天啊，这是什么花？开了不就更大？”
“不告诉你们，我要出门了！”夜明用大号的塑料袋从花骨朵罩下花盆。
她换好约会的连衣裙、背上装熊小白的背囊，抱着撑得高高的塑料袋离开寝室。
到了楼下她惊觉忘记贴上蝴蝶结装饰，这样看包装太随意。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回寝室鼓捣的时候，一头惹眼的橘发闯入视野。“跟我比试！”又见吕晓彤，夜明疑惑为什么她周末不回家。
“我今天有事，不奉陪。”
擦身而过之际吕晓彤挑眉，伸手抓向塑料袋。反应极快的夜明侧身躲开，冷若冰霜斜睨吕晓彤。“我说过不奉陪。”
“哼，你每次都说不奉陪，是不是看不起我？今天你不答应我不让你走！”她再度朝塑料袋抓去，如果毁了那塑料袋夜明一定会气得出手。
念及于此吕晓彤的眼神愈发狠辣，有力的十指差点抓破塑料袋。
抱着花盆的夜明双手不能移开，便单脚扫吕晓彤的下盘。如刀目光紧盯吕晓彤的动作，腿一踢、一勾令吕晓彤单膝跪下。
跪她？她受得起？吕晓彤咬牙切齿地爬起，这次飞扑去抱夜明的双脚。
怎料夜明抬腿跨过她的脑袋，轻柔裙摆扫过她头顶，随即稳稳地移到她另一边。吕晓彤愣愣地回头，才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胯下之辱！
越来越多女生围过来看热闹，吕晓彤面红耳赤。
“私斗要处分，我劝你慎重。”夜明语含霜箭。
吕晓彤狠瞪围观的女生，狼狈地爬起来。“我没有使用异能，只是抢点点东西算什么私斗！总之今天我不让你走！”
说罢她又攻来，夜明抱紧花盆划步。步法行云流水，转眼闪入围观人群中。
吕晓彤低骂一句，用力拨开人群追击，不料迎面碰上回宿舍楼的宿管女教官。其凌厉扫视围观的女生，吼声如雷：“围在这里干嘛！想跑圈吗？”
围观的女生一哄而散。接着女教官审视又急又慌的吕晓彤，见她没有违纪便皱眉离去。
待吕晓彤寻找夜明的身影，后者早就不见。“可恶！迟早有一天我要夺回天之骄女的名号！”
轻松脱困的夜明赶到军校大门，黑色甲壳车已在等候。“抱歉，被一些事耽搁来迟了。”她一打开车门就对冷浩致歉。
冷浩看见高高的塑料袋忍俊不禁，下车帮她放到后座。“大宅里的动物之花没长这么高，你放太多肥料了吗？”
“我按照林叔说的分量放，一次也没有多放。”
两人想尽方法把花盆放进车里，奈何花茎太高，或者车顶太矮，花骨朵总会碰到车顶。“花瓣会不会掉？会不会压坏？”
“放心，就一会儿不会压坏。”
上车后，她总是回头看高高的塑料袋。“你没跟向月提过吧？不然没有惊喜了。”
“没提过，他甚至不知道今天你也来。”他倒是跟向月说过如果不来一定会后悔。
夜明又回望塑料袋。“妈带小橙去办入学注册了，虽然小橙上学晚，但他应该能赶上同龄人。对了小橙被测是‘无属性’，说不是没有异能而是异能不属于任何一种元素。”
冷浩蹙眉思索，驶到行人渐多的商场附近。“异能无属性的兽人很罕见。小橙能吸收对方的异能转为己用，他本身就是一个异能容器，带他来木兰星不知是福是祸。”
“喵呜星更不适合他，只要他不乱用异能就不会惹人注意。”
冷浩怅然轻叹，最特别的三个兽人都往雅雅家里聚了。“你二姐和大哥到星际联邦了吗？”
“他们准备参加入伍考核，大家各忙各事，最不忙碌的就是我。”
她浅笑，冷浩也笑了。
言谈间商场到了，两人进去买菜。满目琳琅的蔬果令夜明头疼，“你是他的好兄弟，应该知道他的口味？”
冷浩哑然失笑，“知道，不过雄兽更愿意了解雌兽的喜好。”
她似乎听懂其言下之意，不禁想起镰刀提过的“直男”。为什么男人还得分直和曲？她摇头的举动被冷浩捕捉，后者点了点她的鼻子问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应该买什么菜回去好。走吧，趁买菜的人还不多。”她挽着他的胳膊走，带他到蔬菜区域。
四三一、没义气的好兄弟（感谢那年夏天的风打赏！）
黑甲和熊小白坐在大厅用机械语言交流着。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它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熟得很。
厨房白气腾腾，肉汤飘香。
夜明捋起袖子，双手浸在温水里洗蔬菜。旁边的冷浩负责切洗净了的瓜菜，刀落砧板的声音既快也富有节奏。
她时而瞄他娴熟的刀法，简直是厨师级。“你平时有空做饭？”
“偶尔，总部食堂的快餐不怎么好吃。”他全神贯注盯着刀和薄薄的瓜片，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柔和了他冷峻的轮廓。
“你就爱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她忍俊不禁，把发丝撩耳后，露出戴着定位耳钉的莹白耳朵。
冷浩收起浅笑恢复严肃，“那我们聊聊正事。你还记得江伟和黄梅吗？”
夜明也收起笑容，“记得，赤炎安插在青苗的内鬼、学生连环失踪案的执行者。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们？”
“去年发生了大型逃狱事件，江伟在监狱时混乱被杀；黄梅在被抓时被组织射杀他们育有一女。”
她握紧水里的菜梗，静静地等冷浩说下去。
“我派人调查过他们的女儿，查到一个就读白暮学院的女生，但经过深入调查这个身份是假的。虽然确有其人，但该女生……”他顿了顿，轻叹：“患有轻微智障，普通家庭，身份id曾泄露，警局留有案底。”
“你的意思是有人盗用她的身份id？”
“没错，估计为了混淆视听。”冷浩放下菜刀，凝重地注视夜明澄澈的碧眸。“如果我是赤炎的高层，我会安排成员的子女一个普通身份，安插军校。”
菜梗脆响，她立刻松手，心不在焉地洗菜。“军校也属军方，毕业后能直接进入军区，是安插内鬼的绝佳之地。”
如果一早安排了新的身份上学，就读军校的时候查不出其原生家庭，赤炎的心思太缜密令人惧怕。
冷浩缓和神色，“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明白，他们想拿宝石一定派人接近我，我会留意女生宿舍楼里的女生。”她转而重现笑脸，“向月快来了，我们别绷着脸。”
两人继续分工合作。
不久门铃响了，掌厨的冷浩走不开，便由夜明去开门。哪知门一开，来人的银发随意披肩，休闲的运动装下是一双大拖鞋。
夜明愣了，对面也愣了。
片刻对面看清楚门牌才嚎叫：“那个没义气的，居然不告诉我你来了！我先回去换套衣服！”
夜明眼疾手快，拉着他外套的帽子不让他走。“别换了，家常便饭而已，菜快做好了！”
向月想死的心都有。
如果他知道夜明在，死也不会这么随意……以致于他一进门，又羞又恼不敢面对夜明，倒是挨在厨房门口瞪着忙碌的冷浩，眼中尽是怨念。
夜明拉拉他的衣袖，“今晚提前为你庆祝生日，要高兴点。”
他咬牙切齿瞪若无其事的“好兄弟”，“当然高兴，难怪他选在周日。”
“我有礼物送给你。”
“哼！”向月眉间的恼火突然消失，“呃？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是有礼物吗？”他不瞪那个没义气的，充满期待地注视夜明。
她带向月到大厅，从进门他已经注意到高高的红色塑料袋，竟然是她准备的？
夜明小心翼翼地掀起塑料袋，不一会儿一棵比拳头大的花骨朵展现眼前。含苞待放的花瓣白透淡蓝，乍看像银色。
翠绿叶子三两片，点缀奇异的植物。
“这是……”
她有点忐忑，“这是从喵呜星的动物之花，待它开花了是一张狐狸脸。我第一次种没经验，没赶在你生日的时候开花，你不会介意吧？”
种？她亲自种的？向月心花怒放，笑脸如春晓之花。“不介意！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夜明放下心头大石，他喜欢这份礼物就好。
菜陆续上桌，熊小白独眼睁睁，凝视桌面颜色好看的菜肴。三人围着圆桌坐，向月心满意足地打量每一道菜。“今年的生日我最开心。”
“往年不开心？”冷浩捧起饭碗，夹给寿星公一块牛肉。“这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
“有你们俩给我庆祝更开心。咳，没想到你们会记得我的生日。”
“我每年记得。”
向月斜瞪冷浩，“我又不是单单指你。往年忙的时候只是在食堂喝罐啤酒庆祝，出任务的时候连吃饭也没时间，何况今年多了一个人为我庆祝……”
他瞄向夜明。“明你什么时候生日？从军校过来这边很容易。”
闻言冷浩停下筷子，而她凝视自己的饭碗。她问过夜岚，得知原主的生日是十月份。说来奇异，她借原主的身体活下去，无意中与原主的身份重叠，意志却仍属于自己。
她原来的生日已经舍弃。
“10月11日。”她抬头，朝两人嫣然一笑。
冷浩黑眸颤动，默默记下。
“还有7个月左右。”向月含笑摸下巴。
她笑着打断：“吃饭吧，菜要凉了。吃完饭我们拍照留念吧？”
“不不不用了吧，我今天穿得太随意，拍照不好看……”向月顿现苦瓜脸，看向冷浩求助。“浩不喜欢拍照，不如算了……”
“拍照留念挺好，反正拍不进你的拖鞋，没有影响。”
看着冷浩云淡风轻的样子，向月咬牙切齿。接着夜明应了一句：“我不会上传照片到网络，只是放在相册里保存，不会影响你的形象。”
向月反对无效。
“咔嚓”三人相聚的一刻留在相机中。一张是他们正常的笑脸，一张是他们做鬼脸，剩下一张是抓拍。
抓拍到冷浩和向月在夜明背后互瞪较劲，唯夜明的笑靥如花。
向月看了照片才放心，果然自己穿什么都不会影响美貌。她却笑互瞪的照片，“你们很有默契，眼神一模一样。”
“这叫冤家。”
闹到夜深，冷浩先送夜明回宿舍。她在车里翻看相机里所有照片，嘴边的笑意愈发浓郁。“不知不觉拍了一百多张，我得买几个相册才够。哎，可惜没拍你生日那天。”
“今年补拍。”他浅笑。
四三二、我们要一饱眼福
原本充满怨念的周一变得欢腾，因为今天是文院举行艺术展的日子，为期一天两院同庆。www.uu234.net平时削尖脑袋找借口去文院的男生心花怒放，能大摇大摆到文院一饱眼福。
除了孙宁君忙于准备，夜明四人提着高跟鞋走在文院的校道。通往展览厅的路上熙熙攘攘，尽是凑热闹的同学。
“原来有这么多人参观，早知道不答应做模特了，压力好大！”杨叮叮想回寝室藏在被窝里。
昭阳环顾四周，看见精心化妆的女生就不屑。“人当然多，难得武院放假一天，那群雄兽不扑进来看美女才怪！”
夜明提议去孙宁君教室看看要展示的服装，可是杨叮叮说：“服装不在教室里，应该在艺术楼吧，美术室、服装室之类都在艺术楼。”
“宁君让我们不要提前打扰她……”叶初雪咽了咽。
服装展是下午，现在才早上八点半，孙宁君叮嘱她们吃完午饭集合。夜明眼眸流转狡黠，“我们去偷偷看一眼，不被她发现就不行？”
她们眼前一亮。
走着走着她们惊愕发现有几名学长提着摄像机到处拍摄，昭阳终于慌了。“他们会拍摄服装展吗？我不想在军校留下黑历史。”
夜明拉上她们去问拍摄的学长。
“我们负责记录艺术展的盛况，每一个展览都会拍摄，务求记录军校每一件大事……”学长的侃侃而谈她们已经听不进，心凉了半截。
“哟呵，你们也对艺术展有兴趣？”四女僵硬回头，插话的正是千里眼，他携镰刀等班员来凑热闹。
昭阳勉强扬起笑容，“其实艺术展只是看画看照片，没什么好看的，看半天你们就回宿舍了吧？对吧？”
“下午不是有服装展吗？我们肯定看完才回去！”镰刀激动得黑肤透红，他们就是为服装展而来！比基尼！三点式！他鼻子有的发热。
千里眼饶有趣味地绕着四女转，发现她们脸色煞白更来了兴趣。“你们反应这么大，莫非你们有份办服装展？不得了哟，我们铁定留下来！镰刀，喊来全班的男生！”
昭阳一脚踹去。“吃完午饭你们赶紧回去，不准留在文院！”
“就不！就不！”他们做着鬼脸溜走。
完蛋了！在熟人面前出丑才最丢脸。
接着四女气势汹汹地往艺术楼赶，经过展览厅的时候望见里面一片五彩缤纷的人头，隐约听见有人喊“美男”。
她们相视一眼，眼福不只男生有。
她们吃力地挤进展览厅，夜明凭着一米六三的身高望尽展览厅，估算这里等同训练场大。文院贴心地为每个展览区建造指示纸门，原来也有科技展。
附近来往奇装异服的男女生，杨叮叮说他们是负责招待的学长学姐，以cosplay的形式吸引学生来看展览。
原来被喊“美男”的是唯一名穿人类时期古装的学长，他面容温润，束发、身披长袍，然而褐色的头发显得不伦不类。
昭阳很失望，并不觉得多美，喊她们走。
“等一下！黑发的女生！”一名身穿西欧宫廷装、异常激动的学姐突然拉住夜明，惊得她差点出手反击。满怀欢喜的学姐没注意她的警惕，“这位黑发女生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我们空余一套古装没有人适合穿，你能不能试穿一下？”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黑发啊！我们轮流试过都不合适，以前穿这种服装的人类都是黑发，我们穿很别扭，而且市面没黑色假发卖，你能不能试穿下？”
学姐的话勾起夜明的兴趣，反正上午没事可做她便答应试穿。
昭阳她们在原地等，学姐则带夜明到卫生间换古装。学姐在间隔娴熟地帮她换，她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热心的学姐手指舞动，飞快地化完妆。
过了二十分钟，西欧宫廷服的学姐领着一位桃腮带笑的仕女走出卫生间。霎时人群沸腾，纷纷举起手镯拍照。
各种闪光灯同时射来，夜明无所适从。
“不用紧张，跟着我走。”学姐牵着她挤进人群。
见她们带着追随的人群回来，昭阳等人大吃一惊。慧眼识珠的学姐优雅让身，展现其身后的古典少女
杏粉烟沙笼肩，锁骨映珠光，橘红的齐胸襦裙倾泻曳地，行即轻纱扫落梅。胸束的红穗随步伐微，更添娇俏。
身姿宛如扶风细柳，勾人怜惜。
少女乌发如泉，石榴珠花步摇点缀简约的发髻。点染曲眉下翡翠碧眸顾盼，蝴蝶唇妆娇艳欲滴，她是从画中走下凡尘的豆蔻公主。
周围的闪光灯不断闪烁。
古装学长失了神，被学姐揶揄：“我眼光不错吧？看你们惊呆的样子。学妹，你能不能留下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昭阳和杨叮叮笑得贼兮兮，怂恿夜明答应，反正她们上午没事干。脸庞微红的古装学长连忙帮腔，“如果学妹愿意帮忙，这套襦裙可以送你。”
“哟呵”cosplay的学长学姐起哄。
“好吧。”她当是感谢为自己化妆的学姐。
昭阳和杨叮叮抢占先机，拉着叶初雪跟夜明拍照，古装学长和宫廷装学姐趁机入镜。围观的男生也想拍照，夜明和学长学姐忙着应付。
古装学长低声提醒她放松一点，借机挨近和她合照。不远的叶初雪尽收眼底，瞄着争相去拍照的同学心里不是滋味。
“嘻嘻，我要把照片放上朋友圈。”昭阳和杨叮叮不约而同地拨弄手镯。“我们到别处逛逛吧，一个小时后回来接明。”
闷闷不乐的叶初雪跟着喜滋滋的两人闲逛。
鹤立鸡群的古装两人被千里眼他们一眼望见，那乌发他们绝不会认错。“明！班副！”他们边挤过去边喊。
千里眼和太阳一马当先，拨开围观的人群。千里眼眼眸一转，坏笑着让班员堵在夜明前面要求合照，其他人排队的人惹不起人多势众的三班。
“你们不是想捣乱吧？”她被千里眼和太阳请到中间。
“我们还没跟你合照哪里轮到他们？来，正班长站明的旁边，给太阳一个福利也站旁边……”
合照中，万叶丛中一点红。
四三三、诋毁没有成本
“你们看，那边有一对古装美人！”
樱雪听见同班的议论便转头张望，那黑发莫名眼熟。m.www.uu234.net“美什么，不就化了个妆而已。”她嗤之以鼻走过。
展览厅的人群几乎被那对古装人儿吸引，沈云枫的大眼镜也锁定熟悉的黑发。他拉上蓝樱和玉米须挤过去。
“好久不见！”遇见熟人，夜明笑靥如花。一个寒假没见，感觉隔了一年。
“我没见过这种裙子，我也要合照！”蓝樱让沈云枫拍照，没想到玉米须突然闪到蓝樱旁边，扬起笑脸和剪刀手。
闪光灯过后蓝樱十分嫌弃他。“我跟明合照，谁让你过来的？把意境破坏了。”
“我也要拍照不行吗？”
“不行！我不想和你同框！”
沈云枫摇头叹气，“任务结束后他们俩就这样，一天不绊几句不开心。”闻言夜明笑了，他们不正是昭阳和千里眼的翻版？
而昭阳此时正跟杨叮叮和叶初雪逛摄影展，无所事事地看照片。讨论照片的同学很少，大多数讨论cosplay的美男美女。
低着头的叶初雪静静地听旁人谈话，特别留意关于黑发雌兽的话题，手不禁揪紧棉制的裙摆。
“……原来黑发能这么好看，我想买一顶黑色假发，配上古装拍照一定很好看！”
女生津津乐道妆容和拍照，男生则窃窃私语，探究黑发雌兽有没有未婚夫。“她只有16岁，刚成年应该还没有未婚夫吧？”
“拉倒吧你，她是武院的，会看上你这文院的？依我看，武院的我机会更大。”
“啧，武院就爱打打杀杀，哪有文院的懂浪漫？写情书、弹吉他这些你们就不懂了吧……”
深蓝色长发掩脸的叶初雪不想再听这个话题，悄悄走到别处，但四周尽是讨论黑发雌兽的声音，裙摆被她攥得皱巴巴。
“……她能评上武院的院花吧，和文院的院花比谁更漂亮？”
“不知道黑发雌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听说她凭一人打败武院三年级所有五级以上的学长，666……”
叶初雪的下唇咬着出血。不就一套像孕妇装的裙子，能有多美？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她静悄悄靠近人群，冷冷开口：“听说黑色头发会影响生育，因为黑色素沉淀过多。”
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渐渐安静，诧异侧目而视低着头说话的女生。其他女生满脸不悦，“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诋毁生育功能对雌兽的影响很大。”
叶初雪仍低头，“我住在她隔壁宿舍，她的未婚夫因生育问题和她退婚的时候，她哭得多凶，我在隔壁也能听见。”
“退婚？”男生们嘴角抽搐，“我们到隔壁看画展吧，听说有漫画卖！”他们转移话题并散去。
“她的未婚夫还是她卖~骚求来的。”她冷幽幽地添一句，人群神情各异，各自散去。末了，她微微扬起嘴角。
望见远处三五成群的学生，她又低头走近。
站了一小时的夜明笑得脸部僵硬，她终于能回卫生间换下襦裙。她先摘下精巧的步摇，然后飞快地解下襦裙。
这时有人边聊天边进卫生间，夜明听着听着柳眉紧蹙。外面的女生正谈论“黑发雌兽”，内容却不是自己的古装扮相。
“原来论坛那帖子是真的，黑发真的会影响生育。真可怜，未婚夫因为这个原因退婚。”
“哎，雌兽不能生育等同废物，不过她是武院的以后当士兵对吧，不结婚倒没有影响。或许有士兵要她也说不定，和尚庙饥不择食。”
“那不就沦为发泄工具？很惨啊……”
对话戛然而止，夜明抬头望着挂在门上的襦裙。退婚是怎么回事？谁放出的谣言？她眼神森寒。
她麻利换回自己的运动服，把叠好的襦裙收进袋子里便出间隔卸妆。她娴熟地使用卸妆油，一边卸妆一边思索谁散布谣言。
陆续有人进卫生间，她波浪般的乌发率先引人注意。通过镜子她瞄见进来的女生神情怪异地打量自己，进来不是，出去又不是。
她旁若无人地卸妆，管她们上不上厕所。
徘徊门口的女生只好硬着头皮经过她身后，快速地关上间隔门。某些排队等候的女生肆无忌惮端视镜子前的夜明，小声议论。
“真看不出她不能生育，明明看起来很健康。”
“所以说黑发不祥，木兰星少黑发兽人就是这个原因吧……”
夜明尽收耳中，一抹掉唇妆，冷漠地转头瞪向议论的两女生。“谁告诉你我不能生育？在当事人面前诋毁你们不觉得没礼貌吗？”
两女生略显窘迫，其他排队的女生事不关己地移开视线。
“大家都这么说，怎么能说我们诋毁？你没自知之明倒是真的，自己不能生育还祸害未婚夫，被人退婚活该！”
“对啊，还用下流的手段死缠人家……”
碧眸流转冷锋，造谣的人知道她订婚了。她不紧不慢地举起手背，一只白金的猫咪戒指缠绕修长的中指。
“退婚会有订婚戒？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你们的脑子是装饰品？下次出门记得充值智商，免得被退婚的是你们。”
“呸，你这乌鸦嘴！我们的未婚夫至少三、四个，他们才不舍得退婚！”两女生气红了脸，其他女生忍不住笑出声。
神情如霜的夜明置若罔闻，收拾好卸妆用品，经过队伍时斜睨两女生。尖锐的目光直射她们恼怒的面容，似刀尖剔她们细腻的肌肤。
她们不寒而栗。
“没证据的话少说，你们刚才的诋毁我已经录下，要告你们毁谤轻而易举，我大把时间跟你们耗官司。”
她们噤若寒蝉。
夜明头也不回地离开卫生间，无视投来的异样目光。
“明，原来你在这！”昭阳她们朝夜明招手，后者恢复笑容迎去。“已经十点多了，我们去艺术楼找宁君吧！”
“好。”
叶初雪走在杨叮叮旁边，偷瞄和昭阳有说有笑的夜明。而周围奇怪的视线令她不自然却暗暗愉快，这次夜明水洗不清了。
她的长发遮掩上扬的嘴角。
四三四、我们不想遗臭万年！（春节快乐！）
螺旋型的艺术楼于嫩绿的草坪上独秀，校道形单影只，两侧的绿化树初露嫩芽。
“你们的艺术楼很好看，武院没有这么特别的教学楼！”昭阳由衷感叹，四人走进螺旋型大楼。
大楼中空，环形玻璃窗折射阳光。雪白的螺旋楼梯蜿蜒向上，她们眨眼睛仰望。“服装设计室在几楼？”
杨叮叮和叶初雪第一次来，都表示不知道。一看墙上的楼层平面图，才知道在十楼。“没电梯吗？”夜明打量螺旋楼梯，可比直楼梯长许多。
“貌似没有……”
她们拾级而上，爬到三楼杨叮叮和叶初雪已经气喘。大楼虽漂亮，但设计不人性化。夜明和昭阳体能好，还不觉得累。
叶初雪盯着夜明轻松的背影，咬紧牙加快几步。
好不容易到十楼，杨叮叮和叶初雪要扶着栏杆休息一会。银白的走廊上时而有学长学姐出入教室，他们的脖子都挂着软尺。
喘气一会，四人偷偷摸摸地寻找一头蓬松的粉发。片刻，她们在某一间教室里发现一堆红彤彤的人形模特，伫立旁边的正是粉发张扬的孙宁君。
“不”
连番哀嚎震彻十楼，孙宁君转头望来时脸色巨变。“你们怎么提前来了！都回去不准偷看！”她踩着高跟鞋，气势登登地走来。
“不！幸好我们提前来了！”
连夜明也惊呆了。那些服装……穿在人形模特上的服装都是大红色，这就算了，偏偏满衣五颜六色的碎花，与东北的大红棉被无疑。
看着布料上一朵朵艳丽招展的小花，她们来不及痛哭。
“宁君，你设计的不是那些吧？这个不是你的教室吧？”夜明和她们抱有一丝希望，期望孙宁君否认。
然而事与愿违，这些大红服装就是孙宁君和同学合作设计和缝制的，她们顿时如坠冰窖。杨叮叮哭丧着脸，“我们不去走秀行不行？那些衣服很……”
难看。她不敢说下去。
昭阳连忙帮腔：“宁君，那些像棉被的衣服我们撑不起，现在找别的模特来得及吧？展览厅有许多学生参观，我们帮你抓来几个。我们真的不行……”
“不识货！”孙宁君秀眉倒竖，强行拉着她们进教室。“这些布料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是几组设计师中最特别的布料！而且某品牌最新的秋冬服装展就是用这种布料，我肯定我们组的分数一定最高！”
她哪来的自信，她们腹诽。
“你们看，有西装款式、连衣裙、半身裙、衬衣，跟饰品配搭多好看，大不大气？高不高贵？我想好了，西装由明穿、连衣裙让初雪穿……”
“打住！”昭阳欲哭无泪，所谓饰品就是大花朵项链或耳环，是嫌衣服不够花哨吗？“你要知道有学长专门拍摄艺术展，模特肯定会入镜，我们不想当行走的棉袄！”
哪知孙宁君两眼生光，激动地抓着昭阳的手腕。“真的吗？有人专门拍摄？我们的作品一定名垂青史，你们赚了！”
“我们不想遗臭万年啊”
孙宁君马上换上泪汪汪的表情，可是配上蓬松的卷发并不楚楚可怜。“来不及换人了，你们苦练了一个月高跟鞋走路，难道要临场退缩？如果没有人走秀，我们的作品会吃鸭蛋，我们可能毕不了业啊！”
她眨眼睛努力挤出一滴泪珠。“走秀眨眼就结束，我求求你们了！”
“我们……”
“我当你们答应了！来，都来试穿一下……”
夜明不想看面前辣眼的棉被。
这时隔壁教室的来刺探敌情，她们也不忍直视一片红红火火的颜色。“敢当她的模特真是胆子长毛，谁给你们勇气走出展台？”
“哼，你们找不到这种布料尽管妒忌吧！”孙宁君搭上人形模特，得意洋洋地展示杰作，无视翻白眼的同学。
几名女生好意提醒夜明她们：“你们可以来看看我们的作品，见识下什么叫做天渊之别。”
四人二话不说跟她们去。
这一看，四人更想打道回府。为什么别人的作品是黑白色系的晚礼裙？为什么处处透出优雅气质？为什么别人的作品符合大众审美？
看见夜明她们惊讶得无言，设计师们笑容灿烂。“抱歉，我们的模特名额已满。”
“不如我们偷偷地溜吧？”叶初雪低声嘀咕。
夜明轻叹，“我们不能扔下宁君一个，既然答应了就硬着头皮上吧。”
几位设计师女生表示同情。
四人垂头丧气地回孙宁君的教室，默默等待试穿。不一会儿与孙宁君合作设计的女生回来了，她滔滔不绝说着展览厅的趣闻，当视线落在夜明的头发她默不作声。
孙宁君没有察觉异样，抱怨她逛这么久才回来。“这位是王茹，我的合作伙伴，她们四个是我的室友兼模特。”
王茹和四人打招呼，然后迟疑地问孙宁君：“她们真的是模特？”
“有意见？”孙宁君转头挑眉。
“呃……没，我没意见，不过观众可能有意见。”
“为什么？”
王茹偷偷瞄着夜明，后者有所察觉，射去锋利的探究目光。王茹随即快步跑到孙宁君身边低语几句，时不时瞥向夜明。
“这是哪个千刀杀说的！”孙宁君一吼震教室，吓得昭阳她们侧目。王茹示意她小声点，别惹来隔壁教室的。
“怎么了？”夜明冷冷地问。
王茹以为孙宁君会忌讳当事人，哪知她全盘托出：“不知道哪个千刀杀的造谣明不能生育，还谣传明被退婚，沦为笑柄！玛德，肯定是樱雪那贱人！”
昭阳和杨叮叮既震惊又气愤，而叶初雪抓紧裙摆，唯夜明冷若冰霜。
突然昭阳站起来，在她们眼睁睁下走到保洁间抄起扫把。杨叮叮吓坏了，忙问她想干什么。
“算账啊！这是第二次了，再纵容她我不叫昭阳！”
“我也去！那贱人不教训不识好歹！”
夜明迅速拦住怒冲冲的孙宁君，“不确定造谣的是不是樱雪，你们不要冲动！万一你们被处分，服装展怎么办？”
“对啊，”王茹怯怯地说，“要不我们换模特？”
四三五、老奶奶的棉被（春节快乐！）
午后，展览厅二楼空前热闹。www.uu234.net镁光灯聚焦相邻的两t型展台，观众早已占据前排位置，望穿秋水等主持人宣布走秀开始，等身材好的模特出场。
能饱眼福，他们站着不觉累。
两名摄影师架着沉重的相机，各守在展台尽头下；其他摄影人员候在人群前排，录像正式开始。
“求三点式！求比基尼！求马甲线！”喊得正欢的是男生。
“哼，庸俗！谁说服装展就是展示比基尼？”桃腮红唇的女生们嗤之以鼻，站在他们旁边简直丢脸。
“来服装展不看模特看什么？”
“当然是看服装！服装能揭示神州当前的流行元素，根据购买基数判断一个款式是不是流行，当中涉及经济学、市场调研和心理学，你们这些雄兽不懂的啦！”
旁边的男生哄堂大笑，不留情地揭穿她们真正的目的。“明明就是想买衣服，还经济学？最值得研究的是你们怎么从生活费中挤出钱来买衣服和化妆品！这是宇宙未解之谜，哈哈哈！”
后面的人群也跟着哄笑。一群女生不服，和他们吵起来，维持秩序的学生急忙劝架。
服装展在吵闹声中开始，两台同时走秀，主持人在旁介绍设计服装的同学。
第一轮和第二轮的晚礼服展示让男生失望，模特都穿得很保守。“裙子太长了吧？没有低胸的吗？布料太多了……”
他们一致遭到女生们的白眼。
人群中的吕晓彤感觉无聊至极，要不是同寝室的硬拉她来，她宁愿睡觉。加之周围的男生极度肤浅，她想溜了。
到了第三轮，当主持人开始介绍这轮的设计师时，一抹大红色迅速吸引所有观众的目光。模特粉发张扬，红色与小碎花的套装修饰模特的玲珑身材。
“哈哈哈哈！这不是老人家爱用的棉被吗？喂，你们女生不是喜欢小清新的碎花吗？这款很适合你们哦！”
“滚！这么难看的碎花我们才不穿！”
台上的孙宁君狠瞪吐槽的女生，带着怒火、踩着高跟鞋走到尽头的摄影机前，双手叉腰睥睨台下没眼光的生物。
杨叮叮和叶初雪陆续出场，她们的连衣裙还不至于太难看。但下面笑声刺耳，视线全集中自己身上，两人不自觉含胸。
好丢脸啊！还有摄像机对着自己，她们生无可恋。
与孙宁君擦肩而过时，她瞪着两人提醒她们要抬头挺胸。
一身大红碎花连体裤的昭阳自动屏蔽观众，只想赶紧完成任务。然而她的连体裤令下面的嘲笑似浪潮，一浪比一浪尖声刺耳。
“第一次见识到像围裙的背带裤子，设计师是哪个，品味真可怕！”
“将模特衬得像村姑也是没谁……”
昭阳握紧拳头，忍住下台踹人的冲动。不久人群响起揶揄之声：“换做你们穿上，不见得比模特好看，至少模特比你们好看帅气。”
“就是，说不定你穿上后连村姑都不如。”
她怎么会认不出他们的声音，赫然是方宇和千里眼。他们的话引起女生们的愤怒，方宇和千里眼带领三班舌战群儒。
压轴的模特出场后，全场静默一刻。
面容清冷的夜明高束黑色马尾，白衬衣配碎花斑斓的大红色西裤，黑色高跟鞋煞气腾腾。她单手勾着花哨的红色西装外套，另一手插裤兜，泰然走在昭阳后面。
观众愣了愣才回神。“咦，她不就是那个被退婚的黑发雌兽？”
“有生育问题那个吗？她真的被退婚了？”
“就是她！就是她！她的前未婚夫真可怜，瞎眼看上她！”
“听说她是用下流手段才找到未婚夫……”
躲在后台听见一切的叶初雪低下头，眼里洋溢快意。谣言能要人命，看她的订婚戒能戴到什么时候。
叶初雪细细端详自己的手指，幻想自己将来的婚戒会是什么样子。她不喜欢猫咪，干脆换成宝石吧，她不自觉含笑。
“初雪你笑什么？”杨叮叮发现她在傻笑。
“觉得那些人很蠢，明怎么可能遭遇退婚。”
下面议论纷纷，关注点不再是大红服装，昭阳终于忍不住狠瞪观众席。千里眼也气恼，呛声是谁胡说八道。
要不是顾及冷教官的身份，他真想大声说出真相。
激动的镰刀和二郎神推了诋毁夜明的几名男生，“找死啊！敢诋毁我们的班副，放学后训练场上见！”
“神经病，我们爱咋说就咋说！关你们毛事！”
人群推推搡搡，三班边骂边动手，负责维持秩序的学生慌忙制止动乱。
一部分煽风点火，一部分人看热闹，例如吕晓彤。她趁着观众席骚乱往展台扔去矿泉水瓶，不偏不倚砸向夜明的方向。
吕晓彤得意地笑了，谁让她屡次不接受自己的挑战，当是小小报复。
余光处突现不明物体，夜明忽而转身甩西装外套，马尾优雅扬起，随即矿泉水瓶被西装外套甩回观众席。
“啊谁砸我！”某个女生一尖叫，动乱消停几秒。
吕晓彤心虚地低头。这都能让她躲开，真是见鬼！
“是不是你们砸我！”女生以为是吵架的两拨人扔矿泉水瓶，于是把瓶子砸过去。
有人借机泄愤，回到后台的孙宁君捡起隔壁组乱放的高跟鞋扔出观众席。“砸他们丫的！长了嘴巴乱说话，诅咒他们嘴巴长疮！”
同在后台的夜明则冷漠旁观，锐利的视线观察谁最有可能散布谣言。
混乱的人群逐渐推向其中一个展台，眼看将影响台上的模特，尖锐的哨声穿破他们的耳膜。
数名教官和教师从评判席下来，吼声如雷霆：“你们再闹就全部记过并扣五十学分！”
此言一出观众席鸦雀无声，剩下音响播放着激昂的音乐。
走秀如常进行，可惜观众已无心看秀。最后出乎意料的是，夺得最佳设计奖的竟然是遭人嘲笑的大红“棉被”。
观众深深怀疑自己的审美，果然常人无法理解时尚。
虽然助演的模特也得到学分奖励，但昭阳和杨叮叮开心不起来。
孙宁君则盯着散去的人群，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