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免费的噱头
杨飞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益林的种植基地当然要搞，但这么大的地方，只用来种植作物，那就太浪费了。
农作物大片、大片的种植好，每年有花期，有果期，都是旅游的好去处。
而旅游的客源，在桃花村是现成的。
村村通公路，已经修到了益林县的各个乡镇，以桃花村为轴心，辐射到全县有特色的乡镇，开辟出一条完美的旅游路线，以赏花、摘果、农家乐为旅游热点，吸引桃花村的游客前去游玩。
唐文杰道：“杨先生，你觉得，这真的行得通？游客肯过去游玩吗？”
杨飞道：“正常来说很难拉人过去，所以一定要做出特色来。一是景点确实好看，去了觉得值得，二是服务水平要跟上来，不能出现宰客等行为。旅游区也是讲口碑的，口碑好，传开去自然有人来，口碑不好就等于慢性自杀，再好的景点也迟早会玩完。”
“有道理。”唐文杰赞同道，“问题是，特色怎么做出来？”
讲理论大家都懂，但实际操作，却是极难。
杨飞道：“首先，每一个景点，必须有其自身的特色，某处油菜花长得好，那就以油菜花美景为吸引力，某处有奇山异景，某处以梨花为景，或以采摘葡萄为乐，或以采草莓和蓝莓为主，刚开始的时候，可以用免费的办法吸引客人。”
“免费？”唐文杰道，“免费还怎么赚钱？
九十年代，省城的公园都是收门票费的，费用还不便宜，去一趟要五块钱，一年到头，市民能去公园逛一回，也是一种奢侈。
国内的各大景区，更是围山圈地，设岗收费，大发横财。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杨飞忽然提出来免费旅游，这让人怎么接受？
郭涛自然也不理解，问道：“杨先生，免费？那不得亏本吗？”
杨飞道：“免费只是个噱头，就是个卖点。就像一个卖糕点的，拿出一块最好的来，切碎了放在盆子里，先让人免费尝一尝，好吃了自然会买。”
唐文杰道：“那你说的免费，怎么实现？你具体跟我们讲讲，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懂经营事务。”
杨飞道：“免费旅游有很多种，可以乘车免费，也就是免费把游客带到景点，到了景点后，消费自愿，人家有这个意愿才去的，去了之后，肯定会消费。”
稍微一顿，杨飞道：“还有一种免费，就是采摘果子时，可以当场免费吃，只要你吃得下，就随便你吃，果子种出来成本是极低的，城里卖得贵，一是因为运费，二是因为中间商赚了差价。再说了，同一种果子，一个人能吃多少？吃多了也腻得慌。人家吃了免费的果子，总要买上几斤吧？我们把采摘产品的价格定高一点，把免费吃的损失，分摊到售价中去，那就完美了。大多数人，有钱出来玩，还在乎这点小钱？就跟打猎一样，玩的就是亲手采摘的参与感！”
郭涛听了，忍不住击节赞叹：“好，太好了！杨先生，你不亏是商界精英啊，主意就是多，随便想一下都比我们厉害。不瞒你说，我们为了益林的发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杨飞道：“如果有农户想开农家乐的，必须报备，统一管理，不能任由他们乱来。一是量力而行，二是真材实料，三是明码实价。不能从集镇上买些冰冻菜充当农家菜，更不能漫天要价。有些人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破坏的却是整个景区的声誉！”
郭涛道：“说得是，一粒老鼠屎，不能叫它坏了一锅粥！”
杨飞道：“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将来能不能做起来，能做到多大，还是未知数，慢慢做吧，这么大的县，想发展起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唐文杰沉吟道：“杨先生，发展旅游产业，当然是好事，但是，益林现在有桃花村工业园区这么好的基础，就不能再努力一下，发展工业经济吗？”
杨飞道：“我能理解领导的一片心愿。你是觉得工业经济来钱快，旅游产业虽然好，但产生的效益没有工业产业大？”
唐文杰笑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杨飞道：“随着国民经济的迅速发展，将来市民出门旅游的意愿，会越来越高，益林属于省城的周边，像周末、短假，不能出远门，就可以来周边游玩。旅游产业做大了，并不比工业差，而且青山绿水，既赚到了钱，又保护了原生态的环境。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管窥之见，两位领导可以酌情实施。”
唐文杰和郭涛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九十年代，出门旅游是很多人的梦想，但也像一首歌里唱的：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95年的时候，这首歌红遍了大江南北，唱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也是九十年代国人的真实写照。
有钱又有闲，隔三差五出门旅游，那是土豪行为！
唐文杰和郭涛这样级别的领导，也不敢说走就走出门旅游啊！
所以，在他们看来，旅游是个好项目，但并不是最好的。
从六、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人，对工业和工人，有一种谜之崇拜。
唐文杰和郭涛都是这样的人，他们总觉得，工业才是立市之本，才是强市之本。
杨飞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俩彻底死心了：
“发展工业这样的话，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现在再说一遍，益林也好，西州也好，想重点发展工业经济，真的很难。因为沿海地区和特区的土地、人工、税收，等等政府，都比内地强。益林想发展工业，只能随缘，说不定也会有我这样的企业家，不喜欢去尚海城市，就喜欢内地这样的青山秀水吧！”
唐文杰和郭涛面面相觑。
杨飞端起杯子：“来来来，喝一杯。”
唐文杰道：“行，咱们就听杨先生的，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是工业还是旅游业，能拉动益林发展，就是好产业！”
杨飞心想，我真的尽力了，我不是神啊，我只是一个凡人！我能为益林做的，也仅限于此了，将来能不能发展起来，就看益林县的造化了！
不过，杨飞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是充满了自信！
第1157章 请你画幅画
美丽日化厂的人才更迭，在江晚霞的主持下，终于圆满完成。
创新的人才考核机制，可以保证所有的人才，在公司里都能发挥自己的才华。
杨飞就是要让员工明白：只要你是金子，进了美丽集团，绝对能发出光芒！
八月六日，这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日子。
但对益林人民来说，这一天绝对值得纪念。
这一天，由美丽集团杨飞投资，覆盖到全县域的农产品基地，正式开启！
杨飞参加了益林县绿色农产品生产基地开工仪式。
这标志着，益林县正式开启了产业兴县的序幕。
在开工典礼上，杨飞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省市县三级领导参与了开工典礼，并做了重要讲话。
大小媒体也纷纷前来报道。
杨飞对这个项目寄予了厚望，这是他利用自己一己之力，试图参与和影响一个县的经济！
在赚钱的同时，能不能带动益林县走上小康之路？
不是像吉西、也不是像庆元那样只做种植业，那样的种植业，只能有部分农民参与进来，只能帮助极少一部分人富起来。
杨飞在吉西要尝试的，是一种全新的致富思路。
有记者采访杨飞，提出问题：“杨先生，请问你主打的绿色农产品，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杨飞回答：“绿色农产品，是指遵循可持续发展原则，按照特定生产方式生产，经专门机构认定和许可使用绿色食品标志，无污染的安全、优质、营养农产品。如绿色小麦、绿色水稻、绿色蔬菜、绿色水果、绿色畜禽肉、绿色水产品等。”
记者问道：“照你的说法，现在市面上买到的农产品，难道不是绿色的吗？”
杨飞笑道：“绿色农产品也是分级的，分为a级和aa级，a级为初级标准，即允许在生长过程中限时、限量、限品种使用安全性较高的化肥和农药。aa级为更高级别的绿色农产品，生产过程的控制和结果的检测标准更为严格。”
记者问：“你启动整个益林县种植农产品，能找到销路吗？”
“所有的农产品，由六六六新鲜超市承销。我们在全国有数百家超市，数量还在逐日增加，这些超市面向全国各大城市的市民销售和服务，每天的需求量都是惊人的。”
“杨先生，你就不怕失败吗？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你只是一个试验者，在拿益林人民的田地做试验，你想过农民的后果吗？”
这个提问就很犀利了。
杨飞道：“你不明白你的提问。你是说，万一绿色农产品项目失败，益林人民怎么办？”
记者道：“是的，难道你从来没为他们着想过吗？”
杨飞轻轻一笑，反问道：“请问这位记者朋友，在我投资之前，农民在做什么？他们的田地里，又种了什么？”
记者想也没想，回答道：“农民当然是种地种田，田地里种的当然是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杨飞道：“同样是在种田和种地，所以呢？有区别吗？”
记者哑口无言。
杨飞道：“我来回答你吧！当然有区别的！在我投资之前，他们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而我投资之后，他们都加入了组织，有人教给他们先进的技术，带领他们科学种植。最重要的是，以前他们种地，一年到头只能保一个温饱，现在不管一年四季，我发给他们工资，农民旱涝保收，不必担心赚不到钱！”
记者马上找到了新的矛盾点：“那么，你占了他们的土地，这事又怎么看？”
杨飞道：“这不是笑话吗？土地永远都是集体的，也是农民承包的。我只是从他们手里承租过来，不管项目成功还是失败，土地永远都是农民的！”
记者想了想，问道：“那么，杨先生，你图什么呢？”
杨飞淡然一笑：“如果我说，我并不图什么，估计你不会相信。我是个商人，我只是看到了绿色有机农产品巨大商机！我想赚钱，仅此而已！”
这位记者，在后来的报道中写道，杨飞是一个极富个人魅力的商人，他和其它商人类而不同，他看起来更像一位沉着、稳重的智者，又像一个慈善家，但他的慈善与众不同，他不是把钱送给贫困的人，而是帮忙他们勤劳致富。古人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杨飞先生做到了。杨飞先生不愧是新时代的儒商典范，不愧杰出青年企业家之名！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和你谈话时，会露出锋利的獠牙，浑身带刺，其实他并没有害人之心，他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他真的不了解你。
而当他了解你，就会毫不吝啬对你的赞美之词！
为了更好的开发益林县，杨飞特意安排了几天时间，驱车走遍了益林的各个乡镇。
哪里有河流，何处有高山？
这个镇地势平坦，适合种植哪些作物？
杨飞不是一个人，他带了一个专家团队。
这个团队中的成员，有水利专家、农业专家、气象专家。
做事业，杨飞一直是很认真的！
不管是哪一个产业，杨飞不做则已，一旦投入，一旦做了，就要做好，做到极致。
杨飞性格中，有一种完美主义的强迫症。
而这种性格，正是驱使他不断成功的重要因素。
考察的结果，让杨飞比较失望。
益林虽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但并没有多少值得游客花钱游览的名胜古迹。
这里虽然是山区，有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却没有特别巍峨的高山。
如何把这个普普通通的县，变成游客们喜欢的景区？
杨飞考察回来后，来找李娅楠。
学校还没有开学，李娅楠正在家里画画。
杨飞闻着各色颜料的味道，觉得有些刺鼻，不由得耸了耸鼻子，心想人跟人真的是不同，我闻着这味道受不了，李姐却甘之如饴。
“你来了，坐。”李娅楠全神贯注在画画上，对待杨飞，她很随意。
杨飞笑了笑，搬了条小凳子，坐在她身边，问道：“李姐，你有没有兴趣当美丽小学的校长？”
“没兴趣。”李娅楠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等美术馆开业了，我就辞去学校的工作，专心经营美术馆了。所以，你别打我的主意。”
杨飞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李娅楠停下画笔，看向他：“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不要叫你打我这个人的主意，我是说……算了，不说了，越说越乱了！你找我肯定还有其它事吧？”
杨飞道：“想请你画一幅画。”
“什么画？”
“描绘益林发展远景的画！”
第1158章 益林十八景
李娅楠将画笔搁下来，嫣然一笑：“有意思，益林发展远景的画？你叫我怎么理解这句话？”
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额头，说道：“让我想想，通常来说，只有当地的领导，才会说这样的话。我以前就经常听永平说，要在益林绘出一幅美丽的图画。”
杨飞发现，时隔一年多，就算再次提到王永平这个名字，李娅楠的内心，也毫无波澜了。
人生的每个阶段，我们都会遇到不同的人，发生不同的悲欢离合，有的我们可以选择，有的我们只能接受。
有些人来了又去，正如天上的浮云聚了又散，带给我们美好或者风雨。
时间是治愈失去最好的伤药。
当这一朵云化成雨，淋湿了我们的思念时，我们仍然会期待，下一朵云会更美丽。
杨飞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他走遍益林县，自己手绘的益林美景图。
他把自己觉得有发展前途的，适合当成旅游景点来经营的十几个点，详细的记录在这个笔子上。
“画得不错，形体、明暗、色彩、空间、材质、肌理，点、线、面的结合恰到好处，嗯，还画出了景深的感觉，不错。你这是想往艺术家的方向发展吧？”
“李姐，别打趣我了。我脸都红了。”
“难得，你这样的奸商，也会脸红。”
“哎，这话你得解释，我什么时候成奸商了？”
“你把我那些垃圾画，高价卖给美国人，换回了那么多的美元，你不是奸商谁是？”
“……”
“你不是画得挺好的吗？怎么了？想让我给你润润色？”
“咳，李姐，是这样的，这里有十七个景，我想请你发挥你的想象力，把它们变成你心目中最美丽的景区！”
“景区？”
“对，就是景区，我将在益林投资这些景区。整个益林县的经济，都将因此而被带动！”
“是吗？”李娅楠微微动容，“为什么是十七个？”
“再加上桃花村，正好是益林十八景！”
“益林十八景！”李娅楠的妙眸，忽然间有些酸痛，喃喃的道，“益林十八景！这不正是永平心心念念所期盼的吗？杨飞，你真的能实现这些美景？”
杨飞正色说道：“李姐，只要你能画出来，我就能实现！”
李娅楠一个深呼吸，胸口急剧的起伏，有如益林那些群峦叠嶂的群山。
她问道：“你为什么不请旅游规划师和园林景观设计师等行业专家来设计？”
杨飞道：“你是一个画家，是一个艺术家，你心中有美好，有热情，更有对益林的喜爱！我相信，只有你可以描绘出益林未来之美！”
李娅楠道：“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景区，都要与众不同？都要吸引游人？”
“是的，难度有点大。还请李姐加油。”
“好，我答应你。”
李娅楠说着，将正在创作的画挪到一边，说道：“我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先完成你交待的这个任务。”
“不敢说是交待，只是拜托。”
“你有什么要求？”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按照你心中最美的要求来完成创作。”
“……”
李娅楠一张张的翻看杨飞的手绘稿。
她刚才说杨飞画得好，只是恭维之词。
杨飞不过是画出了大致的景点、方位，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哪里有人家，跟初级入门的素描画差不多。
这些画，在李娅楠眼睛里，却变得活动起来。
艺术家是有一种魔力的，他们能从文字、绘画中，看出立体的景象、生动的人物来！
杨飞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当他观看《清明上河图》的时候，明明只是一幅平面图画，他却好像看到了一幅立体的、生动的市井画卷。
文字之美，画画之妙，真的能让人沉醉其中。
李娅楠看了许久许久，一边看一边思想，她似乎完全忘记了杨飞的存在，也忘记了时光的流转。
“杨飞，我给你泡杯茶吧……”李娅楠醒悟过来时，才发现杨飞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抿嘴一笑，也不在意，摊开画纸，开始她的创作。
杨飞不想打扰她全身心投入构思和创作，就默默的离开了。
他走出学校宿舍，穿过学校的操场，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
美丽小学的新校长，由谁来担任呢？
江晚霞给他的意见，是从现有的教师干部中选拔，但杨飞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校长就是美丽小学的带头人，和企业的老总一样重要。
而美丽小学的师资虽然很不错，但他们能胜任教师的工作，却未必能胜任校长的职务。
杨飞一边想，一边走到了校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落拓的男人，五十开外年纪，身上的衣服，因为风尘仆仆的原因而显得陈旧不堪，他背着一个旅行包，戴着眼镜，眼镜上落满了灰尘。
杨飞当然有些好奇，而且两人是面对面的，免不了会对视一眼。
“你是这学校的老师吗？”来人问道。
“你是？”杨飞反问。
“我慕名而来，想自荐为美丽小学的校长！”
“呵呵！”杨飞忍不住笑了笑，“你想当校长？”
“是的，我听说了美丽小学的办学理念，我深深的认同，但我觉得，美丽小学想发展，最缺少的，不是优秀的老师，也不是优秀的生源，这些都可以请到或招到，唯独一个好校长，很难遇到。”
杨飞本来想走的，闻言笑道：“你是想说，你是合适的校长人选？”
“我不是最合适的而是非我莫属。”
强烈的太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让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杨飞心想，如果铁牛在此，估计要冲上前，一拳将此人打倒在地，还要呸一声：叫你装逼！
“你们学校负责人在吗？我想面试校长。还是说，我要去县里找教育部门？对了，现在这学校有校长吧？如果现在有校长，可以请您他让贤给我！”来人继续狂傲。
杨飞忽然对这个桀傲不恭、落拓不羁的怪人来了些兴趣，说道：“我就是负责人，只要你能通过我的面试，我就能让你当上这里的校长！”
“你？可以。”来人一脸的平静，“就在这里吧，面试通过了我再进学校！请出题。”
杨飞好整以暇的问道：“如果学校正在体罚学生，正好电视台来人采访，你做为学校主持工作的校长，你会怎么做？”
第1159章 拥有三个博士学位的牛人
狂士立马答道：“不隐恶，不激化，公平公正。处理此事的重点在于学生的家长，只要家长不扩大问题，此事影响就有限。同时，我们也要让记者相信，我们学校和教育部门，有能力处理好此事。不管过错在谁，体罚学生都是不对的，古代戒尺那一套教育方法，现代教育早就不适应了。”
杨飞缓缓点头，对方的回答，倒是和自己的理念不谋而合，于是继续提问道：
“你怎么看待学生轻生的问题？”
狂士道：“轻生？可能一方面是竞争压力大，更大的原因是家庭方面的，现代社会，不完整家庭越来越多，孩子缺少完整的关爱，加上独生子女增多，孩子少了可以倾诉和汲取生活经验的兄弟姐妹，不过这个问题在农村并不突出。学校可以关注孩子平时的举动，诸如厌学、逃课、打架、吸烟、结交不良社会人员等异常行为，及时和家长沟通，将轻生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杨飞问道：“如果你是校长，你要怎么管理学校？请简单扼要的阐述。”
狂士道：“简言之，就是三个班子的建设，领导班子、教师班子、家长班子。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领导、教师、家长，都是学生的榜样。影响孩子一生，最重要的两个因素，一是长辈，二是伙伴。家长、教师、领导都是孩子的长辈，同学则是他们的伙伴。三个班子建设好了，班级集体自然就能管理好，孩子的成长也就不成问题了。”
杨飞紧接着问道：“你觉得在学生成长过程中，哪些因素最重要？”
狂士道：“身体健康第一，心理健康第二，学业成绩最次。学生只要有健康的身心，并学会管理自己的时间和情绪，就不难取得好成绩！时间主要是指上课四十五分钟，一定要认真听讲，还有早晚复习和预习。”
杨飞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学校从众多同类学校中脱颖而出？”
狂士道：“火车跑得快，还得车头带，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美丽学校有了我，以后自然就能脱颖而出！”
杨飞哈哈大笑：“谁给你的勇气和自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老砚。”
“老砚？这是你的别称吧？我问你的大名。”
“我就叫老砚。姓老名砚。”
“姓老的人？真有这个姓吗？”杨飞倒是一讶。
“当然有，只是十分罕见，春秋宋国有老佐，春秋陈国有老聃，也就是老子，宋代有老麻，著名的画家；明代有老兆详，为嘉靖时期的举人。”
“哦？那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我一直以为老子是对他的尊称呢！没想到他真的姓老？就和孔子、孟子一样也是他的姓氏。老砚先生，请问，你毕业于哪所大学？最高学历是什么？”
“这是我的履历，请过目！”老砚把背包翻到前面背着，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手写的简历表格。
杨飞看了一眼，暗喝一声彩，这张手写的简历表，和电脑打出来的一样工整，却更加用心、更加美观，尤其是一手好钢笔字，是杨飞见过的写得最好的字，比新华书店所有的字贴更美观流利。
再一看此老砚的履历，杨飞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要不是有这一手好字当衬托，杨飞真要怀疑这是一份假的履历了。
“清**律系毕业的？去剑桥留了学回国？拿到了医学、物理、经管三个博士学士？”
杨飞看得目瞪口呆，笑道：“我只知道有一个很牛的人，拿到了七个博士学位，你居然也拿到了三个？这是真的？”
“谁拿到了七个博士学位？”老砚问道。
“班纳。”
“班纳？是个外国人？”老砚抬头看了看天，“不认识。”
“喔，是个外国人，他的朋友都叫他绿巨人。”
“对不起，我没听说过。”
“……”杨飞笑了笑，“能看看你的毕业证书吗？”
老砚又在他那个大大的背包里掏摸了几下，拿出一个塑料密封型的文件袋，打开扣子，从中拿出几张有华锦硬壳保护的毕业证书来。
杨飞仔细的看了看，看不出任何造假的痕迹。
杨飞也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要面试一个人的学历真假，有的是办法，他当场问了几个十分高深的物理和数学题目。
他先从简单的问起：“飞秒是多少？”
“飞秒就是毫微微秒，简称fs，是10的负15次方秒，1飞秒只有1秒的一千万亿分之一。即使是每秒飞行30万千米的真空中的光，在一飞秒内，也只能走300纳米。”老砚流利的答道，“极短时间的激光脉冲称为飞秒激光，而极短时间的分子振动的检测为飞秒检测，极短时间的物理过程为飞秒物理，在各个科学领域，飞秒时间段正成为研究热点。”
杨飞微微一讶，这种比较冷门的知识，一般人并不知道，而对方能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可见他的确是有些学问的。
不过，这只是基础的考题，对有真才实学的人来说，这种简单的问题根本难不倒他。
杨飞问的第二个问题是：“质子的寿命有多长，如何来理解?”
老砚回答道：“以前人们认为质子与中子不同，它永远不会分裂成更小的颗粒。这曾被当成真理。但是70年代，有科学家提出异议，质子必须是不稳定的，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质子是会分裂的。科学家试图捕捉到死去的质子，许多年来，实验人员一直在地下实验空中密切注视大型的水槽，等待着原子内部质子的死去。但迄今未止质子的死亡率是零，这意味着要么质子十分稳定，要么它们的寿命很长估计在10亿亿亿亿年以上。”
这是面试，只能问一些广泛的问题。
杨飞觉得，不管对方的证件是真是假，起码这个人是有些才识的。
“你跟我来，我正好有一套试题，你帮我做做。”杨飞一边往学校走，一边打电话给陈沫，让她把别墅书房书桌的一套物理试卷送过来。
那是杨飞从哈佛大学带回来的试卷，是物理学博士生资格考试的试卷。
杨飞考进商学院，是出于对企业管理的需求，而他本人又很喜欢化学和物理学。
所以，他也有意攻读多学位。
这套试卷带回来后，杨飞一直没做，因为他发现，上面的每一个字，分开来都是认识的，但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天书。
好吧，正好用来考考这个所谓的三博士老砚！
第1160章 杨飞，你不合群
杨飞转身进了学校。
学校的教室门都没有上锁，杨飞随便打开一间教室，请老砚进来。
不一会儿，陈沫过来了，把试卷递给杨飞，抿嘴笑道：“这是什么卷子？一堆英文和数字，还有物理符号，每个字拆开来，我都认得，合在一起就是有字天书了。”
杨飞哈哈一笑：“你说对了，这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书。”
老砚一言不发，做事慢条斯理，一丝不苟，坐下来后，打开自带的一个笔袋，这笔袋比较高级，不是帆布的，而是用竹片串成的，上面缝了半块布条，钢笔、圆珠笔，都夹在布条里面。
杨飞仔细看了看，这竹制的笔袋，跟书法家常用的竹制笔帘差不多，装满了笔后，可以卷起来，轻便环保又安全。
陈沫笑道：“这笔袋是自制的吧？市面上好像没得卖。”
老砚道：“我闲来无聊，就跟人学了些手艺活，艺多不压身嘛！这是我自己做的，小姐你要是喜欢，回头我也给你做一个。”
陈沫道：“谢谢你了，我没那么多笔，平时也就几支笔，随便放放就好了。”
老砚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笔，就是当代书生的利器，马虎不得。”
杨飞把试卷放在他面前：“老砚，这张试卷，我有答案，你先做，做完了我批改。你这么大年纪了，只要你过了及格分数线就行。”
“好！懂得尊老爱幼，你这个同志很不错。”老砚倚老卖老的点点头。
“……”
杨飞和陈沫走出来。
陈沫问道：“杨飞，这人是干什么的？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来考试呢？”
“你别小看他，人家拿了三个博士学位，第一学历是清大的，算是我的师兄，博士是在剑桥读的，你说他厉不厉害？他这次来，居然是应聘美丽学校的校长。”
“没搞错吧？”陈沫惊讶的道，“他图什么啊？”
杨飞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说是慕名而来，谁知道呢！”
陈沫道：“美丽小学而已，要请这么厉害的人当校长吗？这是不是大材小用，浪费人才了？这样的人，他不去搞科研，却来这里当小学校长？”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低声道：“这里没毛病吧？”
杨飞笑道：“你知道他知道说的吗？他说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看他志气不低啊，是想把美丽学校打造成一所名闻天下的学校。毕竟，我们的初中、高中、职业学校也马上开课了，这样一来，美丽学校，就是一个完整的教育体系了。”
陈沫道：“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要是普通的本科生，或是硕士研究生，来这里高就，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这里山清水秀，工资也高，进城也方便。”
杨飞道：“怎么？听你这口气，是在这里住上瘾了，不想回城了？”
陈沫嫣然笑道：“我跟着你走啊，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杨飞定定的看着她。
陈沫的俏脸，忽然飞上红晕：“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她也说不下去了。
杨飞道：“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现阶段，其它产业的发展，都趋于平稳了，我想用心用力，把益林县真正的发展起来。这也算是我富裕起来之后，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吧！”
陈沫道：“对了，我上午接到一通电话，是邀请你参加慈善晚会的，来电的是省级慈善机构的秘书。我暂时没有答应，说是要请示过你才回复她。”
“慈善晚会？”杨飞道，“无非就是捐款、义卖这些活动，我没有兴趣参加。把钱捐出去，不如像现在这样，用在实实在在在的事情上面。我得到了实惠，农民也能脱贫致富。我理解的慈善，是让贫困者得到工作，让贫困的学子们，能接受和城里孩子一样平等的高级教育。”
陈沫道：“杨飞，这是省一级的慈善晚会，你是南方省商会的会长，如果你都不参加，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会在社会上造成不好的舆论，影响你、甚至是整个商会的名誉。”
杨飞沉吟不语。
陈沫道：“杨飞，我知道你不想参与这种慈善晚会，可是，你就算去装装样子也好啊。你代表的是整个南方省商会的形象。”
“我叫赵建业和梁树林他们去就行了。”杨飞道，“益林的整体规划和发展，离不开我。我要是走了，这边不知道被他们搞成什么鬼样子！”
陈沫扑哧笑道：“你这么不信任他们？”
杨飞道：“不是不信任，而是他们压根就不理解我的理念！你明白的，很多事情，只有自己才知道，才能做好。”
陈沫点点头：“我理解你。可是，我还是建议你去参加。那不是一般的晚会，听说省里的大领导们都会来的。”
杨飞道：“安排在哪一天？”
“还有三天时间。”
“三天后？呵呵，他们可真会约时间！你就回复他们，我行程排满了。”
“晚会定在三天后的晚上，我怎么回复他们呢？总不能说你晚上也在日理万机吧？”
“你就说我要陪女朋友好了。反正世人都知道我女朋友怀孕了。”
“……”陈沫道，“杨飞，从秘书的角度，我当然应该听你的吩咐。可是，从朋友的角度，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杨飞温和的眼神望着她。
陈沫道：“政府邀请你当代表，参加人民会议，你也拒绝了，要你当政协的委员，你也不肯当。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只想当一个纯粹的商人，可是你这么做，是会得罪人的。你常说，最不喜欢标新立异的人，可是你想过没有，在别人眼里，你这种行为，也是标新立异、不合群的表现。”
杨飞耸了耸眉头，他知道陈沫说得很对，所以他无言反驳。
他下意识的掏出了烟盒，结果发现这里是学校，虽然此刻并没有开学，但他还是默默的把烟放进了口袋。
“我不在乎合不合群！也不在乎别人说我！谁规定人一定要合群？算了，那你先答应吧，到时我要是实在有事去不了，你代替我去一趟。”杨飞摆了摆手，做了决定。
“……”陈沫哭笑不得。
这时，老砚在里面喊道：“做完了。”
杨飞抬腕看了看时间，这一聊天，四十几分钟过去了。
可是，四十多分钟，就能完成这套试卷，那也绝对不简单！
关键是，老砚的年纪还这么大了！
他是应付一下做完了？还是认真的做对了呢？
杨飞很想知道答案！
第1161章 我的群，规矩我来定！
杨飞很好奇的拿出试卷答案，交给陈沫核对。
陈沫一道题、一道题的对完，统计分数。
杨飞看了一眼最终得分，讶异的道：“88分？”
“是的，他只错了两道题，而且答案上标注了，这两道题，在学术界本就存在争议，也就是说，这两道题有几种答案，而他写的答案，恰恰是另一种，严格来说，也不能算答错了，只是与标准答案有差异而已。”
杨飞讶异的看着这份答卷，心里的震惊程度，超乎陈沫的想象！
“很久没有读过这类书了，也很久没有参加考试了。有些知识点，我的记忆有些模糊，肯定没有答对，是吧？”老砚一脸镇定自若的道，“你就直接告诉我，考了多少分吧？”
杨飞道：“以标准答案来给分的话，你能打88分。”
“哦，88分，还好。”老砚道，“我这算是通过你的考核了？”
杨飞道：“通过了，不过，我不能录取你。”
“这是为什么？你怎么出尔反尔呢？你刚才还说，只要我考了六十分就可以了。”
“老砚，实话跟你说，你是个人才，你应该去相关的科研单位工作，而不是来我们这样的学校做事，太委屈你了。”
“什么叫委屈？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算委屈吗？清北毕业的学生，也有出家当和尚的，那他们算不算委屈？牛津剑桥毕业的女学生，也有辞职当家庭主妇的，她们算不算委屈？”
“这？这不同吧？”
“有什么不同？世人都说我老砚不合群，我并不是不合群，我只是不合他们定义的群。我喜欢自己建个群，拉自己喜欢的人进来。在我们看来，他们才是不合我群的人。”
杨飞忽然有些怔忡，笑道：“你是不是还拿过哲学博士，却没有跟我讲？”
老砚道：“哲学是关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理论体系，我不需要刻意去学，融会贯通了其它学科，自然就懂了哲学。”
杨飞道：“你说的不合群理论，我深以为然，老砚先生，你真的想来我们学校任教？”
“我一把年纪了，生活了几十年，难道我还不明白，自己心底想要的是什么吗？”老砚道，“你觉得我行，就任命我，觉得我不行，我这就走，另谋饭碗。”
杨飞就喜欢这样的性情中人，笑道：“既然老砚先生肯屈尊，我当然没有问题。”
或许，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一世活得无比精彩，赚够了名声和金钱，等到年纪大了，却不想再打拼，也不想再纠缠于利益场中，只想去实现心中最初的梦想？
比如说，像这位老砚同志一样，放下所有的一切，去小山村当一个校长？
杨飞认识一位老领导，从单位退休了之后，就一心扑在练习书法上，他说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可惜一直为名利羁绊，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练习。
老领导练了十几年书法，现在七十多岁的人了，仍然精神矍铄，走路带风，参加各种书法展览、书画义卖活动，还得过省内外多项大奖，他本人感觉这才是他人生职业的方向和巅峰，过去几十年，有如人生一场大梦，都在为别人而活，退休后的生活，才是真的自我。
杨飞不由得想，自己从小的理想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年轻时候无力去做的，只能等到老了才能去实现的呢？
他很迷茫，找不到答案。
老砚听到杨飞肯定的回答，也没有多么欣喜若狂，只是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是荣辱不惊了。
“请给我安排一间房子，有张床，能睡就行，有个厨房，能做房菜就可以。衣服什么的，我都带着呢。”老砚说道。
“老砚先生，关于薪酬和协议？”杨飞问道。
“不必吧！我不要工资，你能包我一宿三餐就行了，我一个人，吃得也不多。”
“这怎么可以？劳动必有所得。”杨飞沉吟道，“你是博士生，那就按博士生的待遇给您开工资，您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你一定要给我工资，就给我办一张工资卡，工资打进卡里就行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叫人拟一份合同送过来，请您签个字。”
老砚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校长，只有一个要求：学校的规矩由我来定，你们不得干涉，不然，这个校长就当不好。”
杨飞笑道：“当然了，你是一校之长，有如一家之主，你的地盘你做主。”
老砚道：“谢谢。”
杨飞喊人过来，安排了老砚的住处。
学校有些住校的老师，听说来了新任校长，都跑过来认个脸熟，一看是个糟老头子，难免起了轻视之心，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私下里议论，说杨老板怎么回事？找了这么个人来当校长？看起来土不拉叽的，还不如以前的吕迎紫呢！
有人横加猜测，小声提醒，这人莫不是杨老板的亲戚？不然，怎么由杨老板亲自送他上任呢？
大家议论纷纷，却无法阻止这场人事变局。
别说美丽学校了，便是日化厂那么大的企业，盘踞几年的活力系，也被杨飞三言两语就给分崩离析了！
在企业里，员工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搬不动的人，就会被踢走。
在美丽集团，杨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想调动谁，就能调动谁。不过，杨飞讲民主，讲究人性化管理，任何人事调令，尤其是高层的人事调整，都会以商量的口吻，通知当事人，当事人可以申诉，可以提出异议，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只能接受总部的调令。
杨飞在集团里面，创办了一个自己的教育体系，这既是一项福利，也是为了企业培养后备人才。
在杨飞印象中，以前的国企，大都有自己的子弟学校，子弟们毕业后，可以优先进厂工作，甚至可以顶替长辈的职务。
家天下的企业人际关系，当然更加融洽，也更牢固，员工对企业也更有归属感，以厂为家，以厂为荣。
杨飞从小就培养一群优秀的学生，让他们认同美丽集团的理念，灌输美丽集团的文化，等他们长大成才，总有一部分人，会成为美丽集团的认同者和拥护者。
这是一盘大棋，也是一着妙棋，但杨飞一直没找到下棋之人。
现在老砚来了，杨飞寄希望于他。
只要老砚展示出了经营学校的才能，杨飞就会把整个美丽集团的教育，全部交给老砚来管理。
一个不明身份的糟老头子，真的能如杨飞所愿，管理好美丽学校吗？
不仅其它老师存疑，杨飞也同样存疑。
当天，杨飞就调动关系，调查老砚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学历的真假。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第1162章 精明的铁牛
杨飞怀疑过，老砚的学历和履历有可能是造假的。
然而，调查的结果显示，这个人居然真的是清大的师兄。
老砚的履历也没有做假，他的确拥有三个博士学位。
而且，他多姿多彩的学霸生涯，还远远不止于此！
老砚还曾经在欧洲某大学执教多年，这所大学在世界排名可以进前一百！
杨飞查到，因为老砚是华人，老外排外，他的教学理念和治学方针，都得不到应有的尊敬和实施，学校想提拔他当校领导，也被其它同事排挤，老砚愤而辞职，离开了那所学校。
之后就查不到老砚的消息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杨飞能查到这些，也足够了。
起码证明老砚的学历和能力都不是假的。
解决了美丽学校校长的人选，还是这么高级别的人才，杨飞可说是意外惊喜。
学校怎么经营，杨飞就不管了，交给老砚打理。
杨飞只看成效！
成效高，杨飞就继续任命他，如果普遍反响不好，到时再做计较。
杨飞看看到了饭点，准备回家，一出门就遇到铁连平。
“杨老板，到我家吃个便饭。”铁连平兴冲冲的拉着杨飞的手，硬要扯他到家里去吃饭。
杨飞和村里人之间关系融洽，经常到村民家里蹭饭蹭酒，对村民来说，能请到杨飞来家里吃餐饭，那是无比荣光的事情。
“铁支书，我就不去了，我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杨飞婉拒。
铁连平笑道：“不就一餐饭嘛，到哪里不是吃？铁牛从自家塘里网了几尾新鲜的鲫鱼，可鲜了，请你尝尝。”
杨飞盛情难却，便答应了，对陈沫道：“你回去跟我妈讲一下，我就不回家吃饭了。”
铁连平拉着他，乐呵呵的走进自家大门，大声喊道：“杨老板来了！上菜！”
杨飞笑道：“你们这是做好了饭菜，等着我呢？”
铁连平道：“我一早看到你在学校里忙乎，就安排家里人做了饭菜，专门要请你吃饭。”
杨飞也没客气，坐了下来。
铁连平给杨飞倒了杯米酒：“自家用粮食酿的，刚出锅的，醇厚香甜，你试一下。”
杨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赞道：“不错，有进步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飞问道：“铁支书，你是有什么事吧？咱们这么熟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铁连平道：“老哥我这心里，的确有件事，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到我了。”
杨飞道：“你说，什么事？是资金周转有问题了？”
“没有，没有，不是钱的事，这几年经营了你们的代销点，赚到了不少钱，不缺钱。”
“那是什么事？”
“就是铁牛跟那个黑姑娘的事，他硬要娶那个黑姑娘，我们全家人打死也不会同意，但他就是执拗，不肯听我们的话，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治得服他。”
杨飞道：“铁支书，这事，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苏桐，铁牛最听她的话了。”
“这？”铁连平道，“我不好向她张这个嘴啊。”
杨飞道：“这样好了，我回头跟苏桐讲讲，让他劝劝铁牛。不过，我们只是劝劝，劝不劝得动，还得听铁牛的。如果铁牛宁死不屈，只喜欢黑姑娘，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绑着他，在当地找个媳妇吧？”
“哎呀，”铁连平一拍大腿，“好办法啊！他要是不听话，我们就把他绑起来成亲！”
“……”
“来，喝酒，我就知道，杨老板一定有办法的！就这么说定了。”
杨飞端着杯子，苦笑一声：铁牛啊铁牛，你休得怪我啊，我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你爸当真了呢！
想象铁牛被五花大绑，押上结婚礼堂，和一个温婉清秀的桃花村女子结婚的情景，喔，想必很有意思？
“铁牛呢？”杨飞问道。
“那黑姑娘来看他了，他俩出去玩了。”铁连平摇头晃脑的道，“真不知道那黑姑娘有什么好？依我看，村里随便一个姑娘，也比她好看！我可不想带个黑孙子！我铁家要被人笑话几辈子的！几辈子也未必能洗白！”
杨飞道：“事关你们铁家后代，我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铁连平道：“我知道，你一定要说我古董、老古板、不变通，还有什么歧视之类的，我不管这许多，自由恋爱我也支持，他可以找国内的啊，国内十几亿人，未必没有他中意的人了？非得找外国的？”
杨飞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行了，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和苏桐一起帮忙劝劝他。”
从铁连平家出来，烈日正当头，晒得人头皮发麻。
杨飞回到家，看到铁牛被爷爷征了劳力，正帮忙劈一个树根。
黑珍珠站在旁边，和陈沫用聊天，她来华后，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汉语，只是口音听起来怪怪的。
桑叶子抱着小军军在旁边玩耍。
一听到黑珍珠说话，小军军就咧开嘴笑，笑得口水都流了下来，仿佛听这位外国阿姨说话，是世上最开心的事！
杨飞走进院子，先找苏桐，才发现苏桐没上来吃饭，他想着这事也不着急，自己可以先跟铁牛谈谈，如果能谈得通，就没必要麻烦苏桐了。
等铁牛劈完树根，杨飞喊他进来。
铁牛得满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问道：“老板，叫我有事？”
杨飞道：“我和黑珍珠怎么回事？相处到哪一步了？”
“呵，就那么回事。”铁牛有些腼腆的回答。
杨飞道：“准备结婚吗？还是玩一玩的？”
铁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污辱：“不结婚？那我和她谈什么恋爱？我可不当陈世美！始乱终弃！”
杨飞暴汗一个，摸了摸鼻子，问道：“她同意和你结婚了吗？”
“她？我还没跟她求婚呢！”铁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杨飞心念一动，说道：“结婚是两情相悦的好事，你剃头挑子一头热，这可不行。我看，你还是找一个适当的时机，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婚姻大事考虑，另做打算，你觉得呢？”
铁牛瞪着眼道：“老板，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好像是想拆散我们呢？我爸说今天要请你吃饭，不会是托了你这个事吧？他们一直反对我和她在一起，现在你也当他们的说客了？”
“……”
杨飞无语的想，谁说铁牛笨的？他精明着呢！
第1163章 物质女
杨飞和苏桐谈到铁牛的婚事。
苏桐讶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真的要做这事？”
杨飞摇头道：“他和谁在一起，关我什么事？是铁支书想拆散他们，找我们帮忙。”
苏桐道：“黑珍珠人挺好的，铁支书为什么不同意？”
杨飞道：“这世界上多的是般配却不能在一起的人，自古以来，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和织女。”
苏桐忽有所感，伤感的道：“你说得对，婚姻和爱情不同。铁牛和黑珍珠相爱可以，但真要在一起的话，真的很难，不管是黑珍珠嫁过来，还是铁牛去美国定居，都是不现实的。”
杨飞道：“爱情可能会让他们傻上三年、十年，但绝对傻不了一辈子。如果几年后，两人有了孩子，才爆发出大面积的矛盾，那就不只是痛苦，而是真正的灾难。”
苏桐想了想，说道：“铁牛是个实心眼，他是肯定不会分手的。要想拆散他们，只能从黑珍珠着手。”
杨飞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让你和她好好谈谈，了解她的真实想法。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真的做好了来桃花村生活一辈子的准备吗？”
苏桐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有办法。”
杨飞想问，她却不肯说。
当天晚上，苏桐找到黑珍珠聊了聊。
第二天，黑珍珠就回美国去了。
铁牛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跑进杨飞家里，就要找杨飞拼命。
杨飞坐在沙发上，优雅闲适的看着一本书，轻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你鼓着大眼睛，握紧双手，脸色愤怒，这是想找人打架？”
“对！打你！”铁牛气冲冲的回答，呼吸声有如牛喘一般粗。
杨飞笑了笑：“就算我不用保镖帮忙，你自信能打过得我吗？”
“打不过！”铁牛有自知之明，“也要打！”
杨飞哈哈大笑道：“这就有趣了，为什么呢？你可别忘了，是我给你开工资，我是你的老板。”
“我知道，可是，你把黑珍珠赶走了！”
“黑珍珠走了吗？”
“走了！她说跟我分手！再也不会来找我，也叫我不要去找她！”
杨飞点点头：“我知道了。”
“是你赶走她的，对不对？”
“你为什么怀疑我？”
“我爸妈不喜欢她，但他们无法和她交流！只有你可以！”
杨飞道：“你和我非亲非故的，我又为什么赶走她？这对我有好处吗？我分分种几百万上下，我闲得没事做，去做这事？”
“……”
“苏桐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她从我身边赶走。”
“啊？”
“怎么了？你不敢？还是不想？”
“我、没这么大的本事。”
“呵呵！为什么呢？”
“因为，她不可能离开你。”
“嗯，为什么她不会离开我？”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你可以想办法，比如说，请人来帮忙，甚至可以请苏桐的父母来说服她。”
铁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更加不可能。”
杨飞沉声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如果一个女人想留在你身边，那是任何人也赶不走的。”
铁牛瞬间目瞪口呆，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
杨飞道：“如果别人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女人离开你，你觉得，她能和你厮守终生吗？你就不怕，她在任何一个时间节点，都可能离开你远走高飞，去一个你永生也找不到的地方？”
铁牛身子一颤，欲哭无泪。
苏桐道：“铁牛，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吗？”
“因为我不够好，我要是有老板你这么好，她肯定也不会离开我的！”
“……”
“现实很残酷，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让她离开你，并不是杨飞跟她说了什么，而是我跟她说的。”
“你？桐妹子，你跟她说了什么？”
“很简单，我只问了她一句话，给你多少钱，你会离开铁牛？”
“什么？你跟她谈钱？”铁牛愤怒了，“我和她之间，是很纯洁的爱情！爱情，你懂不懂？你居然拿钱给她，叫她离开我？你、你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杨飞也不知道，苏桐是用什么办法，让黑珍珠离开的。
此刻，他也讶异的看着苏桐，心想她怎么用这种办法？
苏桐脸色平静，说道：“铁牛，你可以猜一猜，她开了个什么样的价？”
“她开价？”铁牛叫道，“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因为钱离开我！”
苏桐道：“她说，她要六万块钱，哦，当然是美元。嗯，也就是四十八万人民币，她拿到钱就离开了。你不用谢我，钱是你爸借来的，我没出一分钱。”
“六万美元？她就离开了我？”铁牛觉得不可思异！
苏桐道：“你不要以为美国人的工资都很高，美国有富人，也有穷人，她在美国做的是最低时薪的工作，也是最辛苦的工作，她来我国的机票钱，都是你出的吧？六万美元，相当于她几年的辛苦所得，而且是一笔现金。”
铁牛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不可能！”
苏桐道：“我当时还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给出一个很高的价钱，比如说十万美元？”
她笑了笑：“没想到，她只开价六万美元，连你爸也觉得这个价钱可以接受，比他想象中要低。”
铁牛只觉口干舌燥，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桐道：“铁牛，四十八万，够你在附近找一百个女人结婚了。附近村里的女人，只需要几千块钱的彩礼。你居然还以为，给她这么多的钱给少了吗？”
铁牛啊了的一声：“在村里找女人，这么便宜的吗？”
苏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真的傻！你要的是一个女人？还是黑珍珠？”
“我、我不知道！”铁牛大叫一声，感觉整个三观都崩塌了！
爱情原来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而婚姻的成本，原来比爱情还低得多！
铁牛双手扯着头发，大喊一声，掉头跑出去。
杨飞喊道：“铁牛！”
苏桐道：“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明白过来。他也该学着长大了。”
杨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师姐，你变了。”
苏桐道：“我是女人，所以我懂女人。当初，黑珍珠跟着铁牛，就是图他的钱，跟着铁牛，她可以不用工作，铁牛给她钱用，她以为傍上了大款！在有些美国人心目中，能在美国体面生活的华人，都是土豪。”
杨飞：“……”
他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女人，所以懂女人，难道说，女人都是这么物质的吗？”
苏桐道：“大多数人是这样的。”
杨飞笑着问道：“那么，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工人，你会下嫁于我吗？”
第1164章 植物也相克
苏桐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因为世事没有如果。”
杨飞也不知道答案，毕竟前世两个人并没有太多交集，她在日化厂打了赵文斌之后就辞职回家，然后南下了，杨飞和她之间，真的没有交集。
苏桐又道：“就算我们在一起，估计也是我高攀你了。你是城里人，又有稳定的工作，家庭条件也不错，父妈兄长都是有工作的。我一个农村姑娘，你哪里看得上眼？”
杨飞道：“现在农村找对象，也讲求物质吗？”
苏桐道：“可讲究了，订亲钱就是好几千，再加上三金，金价不便宜呢，七、八十块钱一克，三金买下来，也得花几千块钱。在订亲之前，女方父母还得上男方门，看房子新不新、看宅基地大不大，将来有没有盖新房的地基，以及家里有几兄弟，都要看清楚，不想女儿嫁过去受罪。”
杨飞点点头：“站在女方父母立场上，这么想真的没有错，辛苦十几二十年，把女儿拉扯大，转眼就成了别家的人，当然舍不得她受苦。”
苏桐道：“我们村现在富了，村里的男人讨老婆就容易多了，外面的女人争着嫁进来，我听青青嫂子说，每天都有媒人上门，给铁牛说对象的。”
杨飞笑道：“好家伙，铁牛都可以选美了？”
苏桐道：“怎么？你很羡慕啊？”
杨飞闻到了老陈醋的味道，说道：“我羡慕什么啊？我有你啊，铁牛曾经死也想和你好呢！结果他连机会都没有。”
苏桐抿嘴一笑：“对了，你还要去其它乡镇考察吗？”
“暂时告一段落，等李姐把图画出来再说吧！”杨飞有些懒洋洋的道。
这些天，他到处跑，走过了不知道多少山路，的确有些疲乏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李娅楠在桑叶子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杨飞，你看看这些画，可还用得？要是不行，我再另外画过。”
“这么快就画好了？”杨飞看了她一眼，讶道，“你好重的熊猫眼，你通宵没睡啊？”
“嗯，我两天晚上都没睡，赶稿赶出来的。我不想因为我而耽搁了你投资益林的大事。”
杨飞笑道：“没这么赶呢我看看。”
苏桐也凑过来看。
益林十八景，除了桃花村之外，还有十七个景区。
李娅楠画了十七幅画。
杨飞一幅一幅的看。
“这是？”杨飞看的第一幅画，是一片翠绿的山色，中间有一座高大的佛像。
“杨飞，我是这么想的，最能吸引游客的，无非几个因素，一是历史遗迹，二是宏大的庙宇道观，三是自然美景。”
“嗯，有道理。”
“既然益林没有出众的景点，那就只能人造景观。我根据你描绘的素描图，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建一座庙宇，再立一个洁白的巨大的观音菩萨石像，肯定可以吸引善男信女前来顶礼膜拜。”
“这个想法，真是绝了！”杨飞笑道，“我就想不到。”
“以前，我跟着永平去过不少地方游玩，发现现在的庙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酸，现代人也信佛，求子、升官、升学、发财、生病、灾什么的，都喜欢进庙烧香拜佛，我国人们对神仙佛道，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多寺庙产业很多，生意也很多，门票费、捐款箱、许愿池、斋饭、点油灯、捐柱子、捐瓦、捐砖，等等，只要有游客，收入是源源不绝。”
杨飞道：“我一直以为，李姐你是超凡脱俗之人，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接地气！”
李娅楠笑道：“我这么俗不可耐，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杨飞道：“没有，我很……”
他本想说我很喜欢，但考虑到苏桐在侧，说这话怕引起她误会，便话锋一转，说道：“这么大的佛像？怕是要费些工夫建造。”
李娅楠道：“是的，要请专业的人士来建，佛像是有讲究的，不能乱来。”
杨飞道：“李姐，这第一景，就给了我惊喜！这才是打开旅游格局的思路！”
他翻开下一张，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春意盎然的美景。
李娅楠解说道：“你要在益林投资，建设绿色农作物基地，我想，农作物和果园，都是有季节性的吧？于是，我就设计了益林十二月色，以春、夏、秋、冬四季为连线，创作出十二幅画，每月一景。这是阳春三月的景色，以绿、黄、红三色为主色调，绿的叶、黄的油菜花，再加上百花齐放，尽显春天之美。”
杨飞道：“这是一个极好的设计思路。我们的农作物种植，不能无的放矢，更不能满山遍野的乱种！必须整齐有规划，这样才能形成景区，吸引游人前来。春夏秋冬十二月色！这个想法绝了！”
作物有时，花果有节，按照各类品种的果疏，分季节、分区域栽种，既可以形成规模经济，又能打造出壮观的景色！
想法是艺术化的，但要付诸实现，却要技术化。
杨飞会请专家进行论证分类分片，具体在哪个景区种哪些作物？
既要考虑到植物之间的授粉，也要顾及品种之间的相克。
是的，植物之间也会相生相克。
像铃兰和水仙，这两种植物就是典型的例子，最主要的是这两种植物的味道是相克的。
虽然单独种植时，每种花的味道闻起来都是清新无毒的，但是一旦两种植物种在一起，铃兰发出的气味会让水仙遭受打击，被铃兰“闻”到后，严重可以不再生长。
而铃兰接受到水仙的气味时，也是相同的反应，到最后就是两种植物都会死亡。
所以家中如果养了这两种植物，注意一定要分开摆，不然势必会给彼此造成不可回转的影响。
木犀草不能和玫瑰种植在一起，主要是因为，玫瑰花太强势，会抵制木犀草的生长发育，让它在玫瑰的地盘没有办法活下去，但是木犀草也有报复性，那就是它枯萎死亡之后，玫瑰花也休想活，它会释放出一种物质，让玫瑰也遭受同样的待遇。所以这两种植物厮杀的很严重，千万不能放在一起种。
落叶松和云杉，这两种植物如果共同种植，很容易产生病虫，最主要的就是腻虫，它会寄生在松树或者云杉的身上，极度危害树木的生长，我国就曾经有一次爆发了很严重的腻虫害，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手段，最终克制了这种虫子的生长，但是造成的损失也是不少。
有些人空有一腔热情和抱负，回乡创业，搞养殖和种植，却因为不懂行而吃大亏，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杨飞当然不会懵懂行事。
看完春夏秋冬十二月色图，杨飞又翻到下一张，顿时眼前一亮，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第1165章 童年的糖人儿
这是一座江南水乡的古镇全貌图。
亭台楼阁，青石铺路，街道门面，画得惟妙惟肖，精妙之处，不输清明上河图。
杨飞看得爱不释手。
苏桐问道：“李姐，你这是要打造一个江南古镇吗？”
李娅楠道：“古镇的旅游，是小资爱好者的不二选择。缺少古镇的路线，就不是完美的旅游路线。”
杨飞笑道：“我感觉找李姐当益林十八景的设计师，真的是找对人了！除了李姐，试问还有谁能像这样，了解益林，热情益林，又能饱含热情绘画出益林？”
苏桐道：“这些画真是太美了，杨飞，这些画你不要弄花了，我想收藏起来。”
李娅楠笑道：“我本来想收藏到美术馆的，苏总想要，就送给你当纪念好了。”
杨飞道：“嗯，回头我叫人复印出来，底稿就不要拿出来了，人多手杂，把画作污染了就不好了。”
他沉吟道：“李姐，你画的这幅画，是以柳林镇为图样吧？”
李娅楠道：“是的，就是柳林镇。我和永平来益林，到的第一个小镇，就是柳林，当时我就被柳林镇深深的吸引了。”
她一边说，一边回忆：“尤其是老街，青石铺地，两边的房屋，还是明清时期的建筑，古色古香的，小巷子里有一家香烛铺，那里面不知道烧的什么香，闻着格外的清新，让人发思古之幽情。”
苏桐道：“我知道，那家香烛铺的老板，就是我二姨父呢！我小时候，每次去镇上赶集，都会去他家坐一会儿，喝碗茶再走。”
李娅楠道：“还有一家老伞铺，我听老板说，他们以前都是做手工伞，后来手工伞因为工价贵，就被便宜的雨伞给替代了。我想，如果能扶持手工艺人，将古伞的制作工艺发扬光大，我想也是有市场的。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复古风，我就特别喜欢。”
杨飞道：“你提醒了我，发展益林经济，我们不能只图创新，却忘记了传统和根本。油纸伞这个项目可以投资。另外，我们还可以在全县范围内统计一下，有哪些传统的手工艺人，都可以召集起来，在古镇上集中展示，设立销售店面，将有特色的工艺品行业做活做大。”
苏桐道：“捏糖人算不算？我记得小时候去镇里看划龙舟，有手艺人卖糖人，几下就能捏出一个糖人来，很漂亮的，我还记得，整个童年，我妈只给我买过一次，我买的是个孙悟空，因为太漂亮了，一直舍不得吃，后来因为天气太热了，孙悟空化成了糖泥，我哭得可惨了。”
李娅楠笑道：“这就是孩童最珍贵的心灵，总想把美好留住，舍不得破坏。如果是大人，估计只看到它的食用价值，就算赞一声很美，下一秒种也会犹豫的吃掉它。”
苏桐道：“还真是这样，我长大后，再买不容易保存的东西，就会立即处理好，不会再留着过夜了。”
十二月图，再加上庙宇图、古镇图，以及桃花村，益林十八景，就有了十五景。
还有三景，也是各有特色，有以山景取胜的，也有河道泛舟的，还有利用湖泊水源优势，种植千亩荷塘的，总之各有千秋，美不胜收。
杨飞看完，喜不自胜，笑道：“好了，好了，益林十八景，齐全了！”
李娅楠道：“杨飞，你别只顾着捧我，你也提些修改意见。”
杨飞道：“我相信你的第一感觉，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李娅楠道：“你觉得行，那就行，我休息一会儿。”
她是真的累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苏桐道：“刚才魏总打了电话给我，说有点事情商量，我就先过去了。”
杨飞道：“你都怀孕了，就别工作了，有什么事，安排陈沫和顾浅浅去做。”
苏桐笑道：“她俩来的时间还不长，对日化厂更不熟悉，魏总有什么事，还是习惯找我。”
杨飞道：“那你悠着点，别太卖力气了。”
苏桐笑道：“我能卖什么力气了？就是开个会而已。估计是这次的人事整改，还有不到位的情况，他又不好向你提，只能找我谈。”
杨飞道：“你看着处理就好了。”
屋里忽然间清静下来。
杨明义进山寻树根去了，这老爷子，对枯树根上了瘾，每天乐此不疲。
吴素英和肖玉娟，在家里基本上是留不住的，因为小军军只想到外面跑，找村里的小孩一起玩。
饭点刚过没多久，青青嫂子去忙自己的事了。
桑叶子从后院进来，本想说话，一看李娅楠在沙发上睡着，赶忙捂住了嘴，对杨飞笑了笑，指了指后院，示意杨飞出去看看。
杨飞轻声问道：“怎么了？”
桑叶子悄悄的道：“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鸟，白色的，一大群，可好看了。”
“鸟？”杨飞轻轻一笑，这不是大惊小怪吗？亏你还是农村人，难道还没见过候鸟吗？
桑叶子一定要杨飞出去看看。
杨飞被她说得也起了好奇心，来到院子里，也被眼前的景色美到了。
一大群雪白的鸟，有的停留在院子里，有的翱翔在空中，水面上更是有大群大群的鸟在飞舞。
这些鸟的个头还很大，跟长了几个月的土鸡相似，张开双翅，更加惹人注目。
桑叶子问道：“老板，这些是什么鸟啊？前几天都不见的，就今天飞来的呢！”
杨飞也不认识，说道：“这边气候和绿化都很好，我估计这群鸟儿们在寻找新的家园，结果就找到我们这边来了。不要去惊动它们，希望它们能在这里安家。”
桑叶子道：“可是，它们会拉好多粑粑的呢！”
杨飞失笑道：“没事！它们会寻找树林安家的。”
桑叶子应了一声，搬了个椅子，煞有兴趣的坐在院子里看鸟。
杨飞走进客厅，发现李娅楠原本斜倾的身子，完全倒在沙发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一览秀色。
杨飞轻轻抬起她的腿，放到沙发上，然后拿过一床毛巾被盖在她身上。
他想了想，觉得她睡在这里还是不妥当，等下小军军回来，大吵大嚷，非吵醒她不可，于是抱起她，想送她到一楼的客卧休息。
自从王永平去世后，李娅楠睡觉就很难踏实，经常从梦里惊醒，有一点声响也会醒来。
杨飞刚抱起她，她就醒了，但她并没有睁开眼，任由他抱着走进了卧室。
第1166章 赚钱的秘诀
王永平离开多久，李娅楠就过了多久的单身生活。
她寄情于天地山水，整日里以画画读书打发日子，从来没想过还要找个伴。
此刻被杨飞抱在怀里，李娅楠的芳心起了涟漪。
她极力装作平静，生怕让杨飞发觉自己是在装睡。
杨飞把她放到床上，拿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打开空调，调好温度，轻轻走了出去。
李娅楠睁开眼睛，咬了咬嘴唇，心里涌上一种羞耻感。
怎么回事？
不就是被他抱了一下吗？
为什么会心绪难宁？
胡思乱想间，李娅楠眼皮沉重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房间里漆黑一片。
李娅楠习惯的往床头柜上一摸，却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
她也不知道几点钟了，起床打开房门，看到外面豪华装修的客厅，她这才恍然醒悟，自己这是在杨飞家里。
客厅里有钟，她看了一眼，已是晚上十点半了。
电视机在响着，客厅里却没有人。
李娅楠走出客厅，看到杨飞一个人坐在外面乘凉。
外面走廊上没有开灯，只有天光。
杨飞看到她，笑道：“李姐，你醒了。”
李娅楠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睡太久了。”
杨飞道：“本来想喊你起床吃晚饭的，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了。”
李娅楠问道：“你家人呢？”
“他们都睡了。”
“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苏桐。她去厂里开会了。”
“这么晚？还没回来？”
“加班是常态。”杨飞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来吹吹风吧，这外面风大，比开空调还凉爽舒适。”
李娅楠坐下来，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说道：“你们开工厂的也辛苦，没有白天黑夜，事情来了就要做。”
杨飞道：“哪个行业不辛苦？生存不易。如果工作是自己喜欢的，那还好一些，就算再辛苦，也能坚持。你饿不饿？饭菜都是现成的，我给你端出来。”
李娅楠道：“不用麻烦你，我刚醒来，一点也不饿。”
杨飞道：“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家了，住在这里吧？”
李娅楠看了看苍茫的夜色，轻轻嗯了一声：“麻烦你了。”
山下蚊子多且大，但杨飞坐在外面，没有开灯，加上风大，蚊子也不会飞过来。
夜色清凉如水，淡淡的月光，洒照在大地上，雾蒙蒙的。
“杨飞，有个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嗯？”
“前几天，来了几个艺术家，说是要和我合作，入驻我的美术馆，你觉得。”
“你答应了？”
“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我说这不是我的资产，这是别人为我建的，我得征求投资人的意见。”
杨飞笑道：“李姐，你很狡猾啊，自己拉不下面子的事，你就推给我。”
李娅楠嫣然笑道：“本就是你投资的啊，那些画，我早就扔了，你捡回去卖了钱，钱当然是你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据为己有。不过，你能给我投资开一家美术馆，也算是圆了我的梦想，我心里十分感激你的。”
杨飞沉吟道：“这家美术馆的定位，本就是你私人的，名字也叫李娅楠美术馆，如果接纳其它艺术家入驻，那就杂了，也违背了初衷。”
李娅楠道：“嗯，而且，我怕这个口子一开，陆续还会有其它艺术家想入驻，那那就真开成一家大杂烩了。”
杨飞道：“每个艺术家都会有自己的风格，我觉得不能接受别人进驻。”
李娅楠道：“那这样吧，他们再打电话来，我就拒绝。”
杨飞道：“你想过美术馆怎么维持开支吗？”
“我也有考虑过。”李娅楠道，“这么大的场馆，每个月的人工、水电等日常开销，都是一笔大钱。总不能完全依靠你资助。”
杨飞知道她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微微一笑，听她说下去。
李娅楠道：“我可以带学生，不带多了，只带一个班，可以补贴开支。”
杨飞道：“带班太累了，会占用你很多创作的时间。还不如定期开展览卖作品，每个周末都可以开。”
李娅楠道：“会有人来参观展览吗？”
杨飞道：“这就要宣传了。这样的艺术展，普通百姓来了，也不会买，更买不起，只要能吸引潜在客户过来就行，哪怕人数少，但只要顾客都有购买意愿和购买能力那就行了。”
“这样的人群更难拉来。”
“你刚才不是说，有很多艺术家，都想入驻吗？”
“你不是说要我拒绝他们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只是你自己的解读而已。”
“……”
“李姐，我们不能接受他们入驻，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参展。每个周末的艺术展，他们都可以参加，不仅是他们，国内外的知名艺术家，都可以来参加。”
“然后我们收费？”
“免费是大趋势，但我们可以抽佣。每卖出一件作品，我们抽一定比例的钱就行了。至于抽几成，这个就得跟参展人具体商量了，不同级别的艺术家，可以给予不同的待遇，国家级的艺术大家，一幅作品，随便都能卖几百万上千万，我们可以少抽一点成，数量仍然很可观。”
杨飞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如果是默默无闻的艺术家，那就要多抽一些成。因为他们没有名气，能进入场馆参展，就是他们的机会和希望，就算我们抽大头，他们也没有办法拒绝。”
李娅楠一讶，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有名的艺术家就多抽一点，反正他们有钱呢！”
杨飞道：“真正有名气的大家，我们倒贴钱，都要请他们过来参展，因为可以提高我们美术馆的名声。”
李娅楠无可奈何的道：“这就是艺术家难出名的原因。”
杨飞正色道：“这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由之路，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而每个成功的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们吸纳的艺术家越多，前来参观的人也就越多，还有一点，这些艺术家，都是自带流量的，总有一个圈子的朋友。他们自己的作品参展，肯定会带朋友过来参观。人流量自然就起来了。”
李娅楠道：“难怪你这么会赚钱，你果然有一套！”
杨飞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问道：“我赚钱有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我学到了，也能赚钱？”
“当然可以。”
“那我要听听，我经营美术馆，也要学会赚钱的方法。难不难学？你知道，我很笨的，太复杂的我学不会。”
“很简单，就是一句话。”
“……”
第1167章 血淋淋的！
李娅楠好奇的问道：“一句话，就能让人赚到钱？那不是金科玉律，点石成金了？”
杨飞道：“有些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未必人人都能做到。就像纸和笔，谁都能买到，但不是谁都能画出漂亮的画来。”
李娅楠道：“有道理，别说没学的，就算是美院的学生，学了十几年，水平也有高有低。”
杨飞道：“这就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李娅楠道：“我不管，你先说给我听听。”
她忽然间有些小女人姿态，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摇了摇杨飞的手臂，略带撒娇的道：“快告诉我你发财的秘诀！”
杨飞道：“这个秘诀就是，利用别人的健康和时间，为自己积累金钱。”
李娅楠讶异的瞪大双眼，良久才扑闪了一下：“真的假的？这话听起来，怎么血淋淋的？”
杨飞道：“我不骗你，这就是世间富人赚钱的秘密。”
李娅楠想了想，说道：“好像挺有道理。”
杨飞道：“道理很简单，但能不能做到却很难。别人也不傻，不会毫无要求的帮你做事。所以，我们必须想一种方法，让别人心甘情愿帮你赚钱。”
李娅楠道：“你刚才说，那些艺术家，我们不答应他们进驻，却可以答应他们参展，这就是利用他们的人脉和关系。是吧？”
杨飞微微一笑，一脸天机不可泄漏的神秘。
李娅楠道：“他们也参与其中，而且和他们的利益切身相关，所以，他们也会卖力的帮我们宣传，拉人头过来参展。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个团队的力量就很强大了！”
杨飞赞许道：“李姐，你果然聪慧绝伦，这世间的道理，当真是一法通万法通！恭喜你，你已经掌握了世界上最厉害的赚钱秘诀！”
李娅楠道：“结成利益同盟，表面上看是给了他们利益，实际上他们却在我们赚钱，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全心全力的投入！这种方法，真的绝了！”
杨飞道：“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我开的六六六购物广场，我也可以自己经营，但我却把场地分成若干柜台，出租给各个品牌商使用，他们付出高昂的租金或抽成，肯定会卖力的宣传和营销。我的购物广场，借助几百家国际著名品牌的宣传，也能快速的积累信誉和口碑，赚钱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李娅楠道：“所以说，这套理论，可以应用到很多方面？”
杨飞道：“是的，只是需要改头换面一下。我再给你举个例子，企业的股改，你应该知道吧？”
李娅楠道：“知道，我以前经常听永平提到，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杨飞道：“同样一家工厂，同样的一群工人，在股改前，他们觉得自己是打工的，做多做少一个样，反正只拿一份工资，时不时的还抱怨老板剥削他们。而股改之后，工人们或多或少占了公司的股份，翻身做了主人，有了股份分红，他们看待工厂的眼光就不相同了，觉得这是自己的企业，努力加班，也是为了自己多分红，公司的业绩，嗖的一声就上来了。”
李娅楠道：“既然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为什么过去我们都没有实施呢？”
杨飞道：“这套理论，你以为是谁都会的吗？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人才懂得。还有，每个国家的执政理念是不同的，工矿企业的管理模式就更不同了。因为除了股改，还有其它方法，一样可以让掌权者或投资者赚到钱。”
李娅楠道：“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资本家。”
杨飞道：“资本家这个词，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贬义。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也曾肯定过资本家对社会发展的付出和积极意义。”
李娅楠道：“我一直很好奇，你拥有了这么多的钱，你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吗？”
杨飞道：“你的美术馆投资几个亿，你也是有钱人，你有什么不同吗？”
李娅楠抿嘴笑道：“没有不同，我觉得我还是我。你说的那些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杨飞道：“我也是一样。”
李娅楠道：“我看到一则新闻，国外有个亿万富翁，准备全部捐出自己的财富，你也会吗？我是说将来。”
杨飞道：“将来的事，谁说得清呢？有个富翁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的财富，一直存在于这个社会，我们只是这些财富某个阶段的保管者，而并非永久拥有者。”
李娅楠道：“这话就很有哲理了。”
杨飞道：“现在来看的话，历史上所有的富人，的确都消失不见了，他们的财富，迟早都会散之于民。”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一如莫测的星空：“我们都将消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李娅楠也听痴了。
她以手支颐，微偏着头，看着杨飞的侧脸，怔忡的出神。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杨飞看看手表：“哎呀，都零点了，师姐还没散会吗？”
李娅楠幽幽的道：“苏总真幸福，不管多晚，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在门口等着她。”
杨飞微微一笑，拿出手机打给小雯。
好一会儿，小雯才接听电话，声音明显有些慵懒：“老板？”
“小雯，苏总呢？还在开会吗？”
“苏总？她早就散会了啊。我都睡了一觉了。”
“她回自己家了？”
“嗯哪，她没跟您说吗？”
“没有。”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去叫醒苏总吧？”
“不必叫醒她。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好的，老板，再见。”
杨飞放下电话，苦笑一声，自嘲的一笑：“我眼巴巴在这里等，她却回家睡大觉了。看来，我高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李娅楠道：“你别想多了，也许，她因为身孕，开完会太累了，就直接回家休息了。”
杨飞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累得连一个电话也不想打了吗？
也许，两个人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不会再像当初那般牵肠挂肚了吧？
第1168章 魏总，你情商太差了！
杨飞曾经给了各个分厂一个月的安全生产整改时间。
一个多月过去，杨飞也将如约巡察各个分厂。
美丽日化厂、矿泉水厂以及温泉酒店就在家门口，理所当然的成了他考察的第一站。
日化厂刚刚换了一轮人，并没有影响魏新源抓安全生产的步伐。
杨飞在魏新源、苏桐、陈沫等人的陪同下，视察了日化厂的消防、生产安全情况，结果令他十分满意。
在生产车间，杨飞随机询问了十几个工人：“你们有没有签订安全生产责任书？”
“签了的，早就签了。”
“组长找我们签的，组长也和主管签了。”
“喏，我们的安全注意事项，就贴在工作台上，餐桌角上也贴了，连厕所的门上都贴了，每天至少要看十几遍呢！想忘记都难！”
一级管一级，层层负责到底。
这正是杨飞整顿生产安全的初心，目前来看，执行得很到位。
杨飞频频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魏新源的执行力，真的是没得说。
但凡杨飞有所指示，率先执行到位的，就是魏新源。
魏新源看到老板脸上露出的笑容，他也跟着笑。
杨飞停下脚步，说道：“安全承诺书，不是形式，也不是搞一时！安全培训一定要到位，现场稽核一定要保持，隐患一定要及时改善，ok状况持续执行，要把安全工作，当成长期的、持续的工作来抓！”
魏新源道：“老板请放心，我厂的安全生产工作，一定做到位，做到底。”
杨飞道：“严格奖惩制度，加强部门间的配合，加大安全方面的投入。对特殊作业人员必须进行专业培训，考试合格后持证上岗。厂区交通须设立限速标志牌，防火重点区域应明确标志，并安排专人管理……”
随行人员，一一将老板的话记下来，写在笔记本上，记在心里，并保证长抓不懈。
考察完毕，魏新源笑道：“老板，到食堂吃个便饭？”
杨飞摆摆手：“不了。魏总啊，海波他们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后，有没有和你联系过？他们对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吧？”
魏新源道：“说到底，他们就是个打工的，老板想怎么安排都可以的，谁还敢有半句怨言不成？”
杨飞道：“话不能这么讲，我不敢说，要求大家以厂为家，但我真诚的希望，大家在公司，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能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愉快的工作，快乐的赚钱。”
魏新源道：“我和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他们到了新的岗位，也会向老板述职的，最起码每周的周报，会寄到你邮箱吧？”
杨飞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
别以为老板真是万能的，自古以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现代企业中，整个创始团队一起辞职离开，给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有的公司甚至因此一蹶不振，诸如此类的例子，实在是数不胜数。
杨飞就亲眼看到过某家餐饮连锁企业，因为厨师和管理层集体跳槽，公司被迫关门。
商战的残酷，远比人们想象中更凶猛！
杨飞十分重视人力资源的建设，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些不听话的人混进来，让你防不胜防。
魏新源是杨飞最为倚重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自断臂膀。
所以，这一次，杨飞几乎将魏新源的故旧全部挪走，却仍然没动魏新源。
“嫂子带着孩子去了省城，生活还习惯吧？”杨飞继续关心的问道。
“还好，就是我家孩子想转入一中学习，这马上就要开学了，迎紫也没有找到关系呢！”
杨飞笑道：“就这事？你们哪里还用得着找关系？我就是现成的关系啊！”
魏新源道：“老板，你在一中有人？”
杨飞道：“我高三就是在一中复读的，一中的校长和我熟得很。”
魏新源道：“那你能帮上忙？”
杨飞道：“必须的啊。你等等陈沫！”
陈沫听话知音，马上拿出杨飞的手机，恭敬的用双手递了过去。
杨飞拨通了一个电话，呵呵笑道：“王校长，是我啊，杨飞。”
“杨飞，我知道这是你的电话，好久没有联系了啊。”
“我过年还去您家拜过年呢！这也没多久嘛！王校长，我有件事拜托您。”
“杨飞，正好，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
“那您先说。”
“我不客气了啊，是这样的，我想代表一中，请你回母校演讲。这不马上就要开学了吗？我想请你在新生的军训仪式上，给99级的学弟们打打气，讲讲你自己成功的经验。”
“王校长，您太客气了，我何德何能啊？”
“非你莫属！杨飞，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啊。”
“行，既然王校长这么看重我，我定不负重托！”
“这才是杨飞嘛！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找我？”
“我公司魏总的孩子，想转到一中上学，这孩子以前一直在西州这边，这不马上高中了吗？想着还是省城的教育好一些，尤其是一中啊，在国内高中都是有名气的，所以，魏总想让孩子转入一中，就这么个事，您看还有名额吗？”
“呵呵，我们做教育工作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样吧，你叫孩子来学校，我安排他参加一次考试，只要考试过了关，我就破格录取他！”
“谢谢王校长，我明天就回省城，那到时再见？”
“行，明天见！”
魏新源听杨飞说，还要带孩子参加一次考试，凭成绩入学，顿时就急了，苦笑道：“我家那孩子，要说成绩吧，也不能说太差，但要跟名校的学生比，那肯定就落后了。这考试，我估计难过。”
杨飞哈哈笑道：“魏总，你不愧是做研发出身的，这情商愣是差了一点。”
魏新源怔道：“怎么说？”
杨飞低声道：“王校长想送我人情，但也要说得过去是不是？所以才公事公办，用一场考试来掩旁人的口舌之非。你放心吧，这场考试不会太难的。”
魏新源半信半疑，毕竟，他托了那么多的关系，也没把儿子送进去，人家校方说了，学籍已满，想来只能明年趁早！
进名校这么大的事情，杨飞一个电话，两分钟就能搞定？
魏新源觉得，还得等尘埃落定，考完试，入了学籍，才能算数。
第1169章 她是谁
杨飞回省城，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是他答应了去参加在省里举行的慈善晚会。
二是他要巡察制衣厂和南化厂等分工厂。
三是他要出席一中的军训典礼。
不知不觉，杨飞离开一中校园，已有五个年头。
这五年来，杨飞上了清大，又考进了哈佛，读到了mba的研究生。
他的人生，像开了挂一般，坐着火箭飞速前进，把无数同龄人甩到了脑后。
杨飞没有回别墅，而是住进了皇家花园的小家。
以前，杨飞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后来桃花村的屋子修成后，他也喜欢和苏桐住在那里。
可惜，那一片世外桃源，已经被吴素英他们占领了。
并不是说，杨飞喜欢独处，不喜欢和家人待在一起。
而是他偶尔的喜欢一个人安静的住一段日子。
在安静的环境中，他才更能思考，审视自我，审视过去的一段段人生。
杨飞回省城后，就被闻讯赶来的赵建业、梁树林等人拉着，海吃海喝了一顿，然后又去剧院看演出。
梁玉楼笑眯眯的道：“新来了几个人，排练了不少新的节目，还请杨老板亲自把把关。”
美丽剧院也算是杨飞的产业，他当然义不容辞。
一行人来到剧院，是晚上八点多，正好是演出时间。
梁玉楼知道杨飞回城，就先预留了最好的座位。
“准备了什么节目？”杨飞坐下来后，看着正在讲相声的奇志大兵，笑问道，“小品？”
“好玩的，”梁玉楼笑道，“我安排了，下一个节目就是了。”
杨飞点点头，安心的等着。
听了一会儿相声，杨飞摇了摇头：“没有创意，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梁玉楼道：“相声这门艺术，想讲好了真的很难，得有好的本子，还得有好的演员。我们现在每台演出，只安排一个相声节目。”
杨飞道：“我国并不缺相声人才吧？你可以向外面招人。”
梁玉楼道：“现在省里的人，就爱听他俩讲相声，他俩今年还要上春晚呢！”
杨飞道：“我知道。他们出名，火起来是必然的，因为他们吃过苦中苦，肯努力创作。”
不一会儿，相声讲完了，两人笑着躬退场。
奇志大兵这对本土相声演员，被杨飞发现之后，在南方省本土火了好几年，省里的电视台邀请他们上节目，各大剧院歌厅也以请到他们上台表演为荣。
春晚的舞台，更会成就他们的名声。
杨飞很喜欢听他俩讲相声，家里有他俩的全套相声vcd，闲来听听，可以捧腹。
南方省的大小音响店里，都会轮流播放他俩的相声，那土得掉渣的南方省方言，听来别有一番趣味。
然而，本土味的相声，成就了他俩，也限制了两人的发展。
再火个几年，两人分道扬镳也会成为必然。
杨飞不会去干预他们的发展，事实上，他纯粹是抱着欣赏以及赚钱的目的，签了他俩。
接下来，新的节目上台，表演开始。
杨飞一看出场的人，是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便笑道：“你这一套，哪里学来的？”
“老尚海，百乐门。”梁玉楼道，“男人都爱看。”
杨飞道：“这也太下里巴人了吧？”
“有人肯出钱看戏就行了。这样的歌舞节目，西方也很流行。”梁玉楼道，“总得新节目来吸引人啊。”
杨飞看了一段，说道：“还行，舞跳得不错，吸引力也有。不过，我总觉得这是在打擦边球，弄不好，会被竞争对手举报。”
梁玉楼道：“我看谁敢！”
杨飞道：“你可以试试另一种风格。”
“你是说高雅的阳春白雪？没人看，也是白搭。咱们这里，又不是国家歌剧院，来这里看演出的，都是普通市民百姓，出来玩就是图个乐呵。”
“当然了，我们要吸引人流量，要让观众心甘情愿的买票，就必须热闹、好玩，搞笑。”杨飞沉吟道，“可以请两个厉害一点的主持人，增加和观众之间的互动，然后增加搞笑的小品演出，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当然了，这样的歌舞节目，也可以搞，但一定要注意尺度。”
梁玉楼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没有人敢搞我们！”
看完节目，已经是晚上十点，杨飞正要离开，看到林菲樱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杨飞笑道。
“我在训练她们跳舞呢！今天晚上的舞蹈，都是我带着她们排练的，怎么样？还过得去吧？”林菲樱化了妆，在灯光照耀下，十分的惊艳。
杨飞道：“我看了，很好，姑娘们都长得很好看。”
林菲樱俏皮的笑道：“那舞蹈不好看？”
杨飞道：“舞当然也好，嗯，舞蹈服装，稍微改良一下，不要太像比基尼了，裙摆可以稍微长一点。”
林菲樱道：“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梁总要求了。为了让姑娘们穿上这些服装，每一支舞还得额外支付她们一笔酬金呢！”
杨飞道：“我会跟梁总谈的。你住哪里？”
“就住你哪里啊！”林菲樱笑道，“一起回去？”
杨飞喔了一声：“行吧。”
“等我，我去拿下包，马上就来。”林菲樱转过身，快步去了后台，高跟鞋踢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响声。
回到家，林菲樱先去冲凉。
杨飞刚打开电视机，苏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师姐，”杨飞按着遥控器换台，笑道，“还没睡呢？”
“嗯，你也没睡？”
“我刚从剧院看完表演回来。”
“你一个人？”
杨飞道：“梁玉楼他们都在。”
“我是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家？”
杨飞看了一眼淋浴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呗。怎么了？你怕我查岗啊？”苏桐的情绪不太高。
杨飞迟疑了一下，笑道：“是啊，我一个人。要不，你过来陪我？”
“才不要。我困得很，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到晚就是睡不足。”
“你现在是非常时期，嗜睡是正常的，睡眠充足，宝宝才能发育得好。”
苏桐忽然问道：“她是谁？”
“什么她？”杨飞讶异的反问。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杨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没人。
他走到窗户边，朝楼下看，也没有人。
“怎么了？”苏桐的声音传来，“不能告诉我吗？”
杨飞：“……”
第1170章 我做的是文化，不是娱乐
杨飞迅速的做出判断。
苏桐肯定没来省城。
她说的话，可能真，可能假。
如果是真，那她可能是从谁嘴里听到了什么，知道我和哪个女人待在一起过。
如果是假，那就好办了，孕期女人，心思、情绪都会超乎常人的敏锐和多疑，而且两人很久没来那个事了，女人肯定缺少安全感了。
杨飞脑海里念头一闪，马上就得出结论，于是笑了笑：“你是说，今天看表演时，我和谁在一起？我还真没和哪个女人在一起，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只是看完表演后，我碰到了林菲樱，后来送她回家了。你说的是她？莫非你有千里眼？你也知道的，她现在帮我在打理剧院的事。”
“我哪里有什么千里眼啊？正好我一个朋友也在场，她说也看到了你。还说你护送一个明星般妖娆的美女上了车。”苏桐扑哧一笑，声音明显欢快了些。
杨飞头皮发麻，真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是人都有软肋。
杨飞唯一的软肋，大概就是女人了。
而这，也是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杨飞身边的女人，有前生的牵挂，有今生的挚爱，有一时的欢乐，也有心灵相通的知己。
有人问，地上有五十块钱和一百块钱，你捡哪张？
相信大多数人的回答都是正确的：全部捡起来。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杨飞的三观，真的和大多数男人是一致的。
其实最开始，杨飞也没想过要和苏桐天长地久，两个人只是日久生情，再到现在的搞出人命。
就连孔夫子都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从没见过喜爱道德，像喜爱美女一样的人啊！
推而论之，就是世人皆爱美女。
杨飞道：“师姐，你有什么朋友在省城啊？是男的还是女的？”
苏桐道：“当然是女的了。郭小丽啊，你不会不记得她了吧？”
“郭小丽？她也在剧院看演出吗？”
“是啊，她说看到你了，还跟你打了招呼，结果你的眼里只有其它美女，对她视而不见，她说她很伤心哦。”
“……”
“杨飞，郭小丽嫁人了。”
“是吗？没请我们去喝喜酒呢！”
“闪婚，没请一个同学去。现在又离了。”
“这是闹哪出啊？闪婚闪离的？玩过过家呢？”
“她跟我说，人千万别在热恋的时候走进婚姻，那不是礼堂，那是坟墓。”
“只能说她遇人不淑。”
“可是，她俩是自由恋爱，曾经爱得要死要活的呢！唉，难道婚姻真的和爱情不一样吗？”
“……”
“杨飞，你有在听吗？”
“嗯，听着呢。”杨飞笑道，“我忽然想起一首诗。你说你喜欢雨，下雨时分，你却撑开了伞。你说你喜欢阳光，烈日当空，你却躲进了浓阴。你说你喜欢风，风起之时，你却关上了门窗。”
“还有呢？”
“我怕你对我的爱，也是如此。”
苏桐仔细品味，笑了笑：“有意思，我得记下来，我找笔，你再念一遍。”
杨飞看到林菲樱洗完了澡出来，便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林菲樱身上围着浴巾，洁白修长的双腿，娇嫩玉润，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她擦着湿发，本想说话，看到杨飞这个动作，不由得抿了抿嘴。
杨飞和苏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诗，又聊了几句，正要挂断的时候，忽然眼睛一直。
林菲樱的浴巾没有扎稳，居然、松了、掉了！
她又羞又急，弯腰去捡浴巾。
于是，杨飞眼前出现了最美妙的一幕。
“你是不是累了？我也困眼闭了，晚安。”苏桐打了个哈欠，见杨飞不说话，以为他累了，就道了再见。
杨飞哦了一声：“晚安。”
等他再抬头时，林菲樱已经跑进了房间。
屋子里漂浮着美丝洗发水的清香。
杨飞正要起身，手机叮的一声响。
苏桐发来一条信息，告诉他郭小丽的电话，要杨飞联系一下她，安慰一下她。
杨飞无语的想，我和她真的不熟啊，她离婚，她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
他回复两个字：不去。
苏桐很快就回了信息：你就代表我找她一趟吧。我和她真是好闺蜜，我现在不方便出远门，你反正在省城，顺便见她一面，开导她几句就好了。
杨飞迟疑了一下，回复：看情况，有空再说。
苏桐看到这样的回复，便知道杨飞一定会去，于是不再回复信息。
林菲樱穿戴得整整齐齐，拖着一个20寸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杨飞讶道：“这么晚，你去哪里？”
“回宿舍去住。”
“呵呵，这是为何？我这里不能住？”
“我在这里讨人厌了，碍人眼了。”
“……”
杨飞知道，是刚才那个噤声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不舒服了。
“那个，你别误会，刚才是我女朋友打来的电话。”
“我不误会，我明白，你是怕她误会。”
杨飞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她。
要走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
林菲樱走到门边，迟疑了一下：“借点钱，我身上没现金打的士。”
杨飞道：“你都这么努力了，还没钱？”
林菲樱道：“我赚的钱，给我爸妈在老家市里买了房子，还贷了款。”
杨飞道：“你有这么穷吗？我开给你的工资，貌似不低吧？”
林菲樱道：“开支也大，你都不知道，一个舞蹈演员，需要买多少东西，化妆品、护肤品、时新衣服、舞蹈服，还不能买便宜的，差的东西不叫美容叫毁容。”
杨飞道：“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林菲樱本来就没想走，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闻言就坡下驴，放下行李箱，坐到杨飞身边。
“今天晚上那几个节目，是谁出的主意？”
“梁总啊。”
“你就没有提出异议吗？”
“我只是帮你打工的，梁总是股东老板，他提出来的节目，我哪里敢反对？怎么了？那些节目不行吗？可是观众反响还蛮不错的。”
杨飞道：“我们在做一个剧院，一个文化品牌，而不是打造一个低俗的夜总会、娱乐城。如果一切只是为了赚钱，那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是，我们不仅要赚钱，还要塑造自身的形象和品牌影响力！”
林菲樱乖巧的应了一声。
杨飞严肃的道：“我不想将来有一天，世人提到美丽剧院，就露出不可言说的坏笑，说那是旧社会的百乐门，是男人的销金窟！我希望，美丽剧院能成为一家老少都可以来观看的剧院，是可以产生文化影响力的地方！你是我的代表，你当然有权力反对这样的节目！甚至，你还有权力代表我，将梁玉楼踢出股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