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张骏vs安国君
随着靳月华与刘月茹的归来,张清菊与张梦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扫先前单独面对张灵芸时的拘束紧张,举止表情渐渐趋于自然,再加上张灵芸刻意放下了身段,很快的,小院内就充满了五女银铃般的欢笑声,偶尔还间杂着两名俏婢的轻声曼语,令在屋内作着伟大设计的云峰心如猫抓!
而此时在刘弘的秘密住宅内,张骏、赵仰、阎沙正毕恭毕敬的听着高踞上首的刘弘宣讲道法。
自从张骏被张灵芸夺了兵权押送回来之后,赵仰就意识到此人必然会对自已恨之入骨。连忙送了大批财货给刘弘托他居中说情,又挑了几名擅于床第功夫的美婢送给张骏,再生受了他一通破口大骂,二人这才重归于好。
《老子》不过五千言,《老子想尔注》也就万把字,再加上刘弘还是分段讲,今天讲一段,明天讲一段,又几乎没有自已的见解,讲一场能花多少时间?所以,没多久,讲道就结束了。
一时,座下三人均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咀嚼吸收方才的道法jīng髓,半晌,张骏回过神来赞道:“能聆听仙师宣法,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每每令弟子获益良多,皆先师之恩也。”
刘弘微笑道:“公庭,此为你自已的仙缘,为师不过是引你入门罢了。”接着话风一转,叹道:“西平公如今已年届五旬,然贫道观之,却红光满面,气血充足,若保养得当的话,想来二三十年之内身体当无大碍,甚至百岁之寿亦为可期。唉,虽不是我道中人,但养生妙法却也令贫道甚为钦佩啊。”
赵仰接过来道:“弟子听闻奋威将军幼年曾随异人学艺,习得一手岐黄之术,堪称一绝,依弟子猜想,西平公能以五旬之身有此体魄,应离不开奋威将军亲手施以调理。”
“哦!”刘弘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西平公广施仁德,能够得享长生实为我凉州百姓之福啊!”
顿时,下面四人纷纷附和起来,一个劲的夸着凉州百姓好福气,张骏脸上也现出了一幅与有荣焉的模样。
谈笑间,刘弘、阎沙与赵仰极为隐秘的相互看了看,赵仰施礼道:“今rì提到西平公,倒令弟子想到了一个人物。”
“哦?”刘弘饶有兴致的问道:“是何人物?趁着闲来无事,不妨说来听听?”
赵仰呵呵笑道:“弟子认为,西平公可堪比秦昭襄王,据史料记载,昭襄王以弱冠之质(20岁)继秦王大位,共在位五十六年,堪称古今帝王少有之长寿者,令人称颂。然其子安国君....?”
正说着,赵仰眉头一皱,作冥思苦想状,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转向张骏问道:“呵呵,未将记不大清楚了,想必霸城候当知安国君此人罢?”
张骏不屑的瞄了瞄赵仰,得意道:“本候又如何不知?此人兄长当了三十年储君,于昭襄王四十年病逝,后安国君被立为储,此时他已年近四旬,苦苦熬了十六年,直到五十多岁才当上秦王,然后又守孝一载,可谁能料到?仅仅继位三天就一命呜呼!好容易熬出了头,却只当了三天国君!哈哈哈哈~~!可笑啊,实为可笑,啊哈哈哈~~!”
张骏忍不住一阵仰天长笑,渐渐地,声音却越来越小,他猛然间想了起来,如果张寔也像昭襄王那样活个七八十岁,那他岂不是就成了第二个安国君?甚至连安国君都不如,极有可能像安国君的兄长一样,被活生生的熬死!仙师刘弘可是发话了,张寔百岁之寿可期!不由得,脸sè变得难看起来,最后嘿嘿干笑两声闭上了嘴。
“霸城候,你这是.....?”赵仰不解的问道。
“啊...?哎唷!”张骏突然眉头一皱,一声痛呼,向刘弘施礼道:“仙师在上,弟子身体有些不适,这就回去了。”
刘弘关心道:“公庭,可要为师帮你看看?”
张骏连忙推辞道:“弟子不敢劳烦仙师,想来应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罢,回去休息下应可无碍。”
刘弘寻思片刻,点点头道:“也罢,你早些回去歇息着,若无起sè,再来为师处,为师替你请道仙法治疗。”
张骏感激道:“多谢仙师,弟子告退。”说完,恭恭敬敬的转身离去。
张骏离开之后,三人相视而笑,阎沙赞道:“仙师当真好计策,寥寥数语,即令此子心生芥蒂,弟子甚为拜服。”
“哦?”刘弘疑惑道:“为师说了什么?不过是夸了西平公几句。”
“哈哈哈哈~!”三人又是一阵大笑,接着,赵仰拱手道:“那云峰已回归姑臧,请问仙师何时把此人约出施以仙术惩之?”
刘弘顿时笑容一僵,暗自破口大骂,但他也没办法可想,只得若无其事道:“为师须沐浴斋戒,定于七rì之后即可。”
赵仰大喜道:“弟子谢过仙师援手之德。”
刘弘义正言辞道:“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又怎能袖手旁观?”接着挥了挥手:“你二人且退下吧,为师须早做准备。”
阎沙与赵仰施了一礼,双双离开了宅院,出了门后,各自分开。阎沙鬼鬼祟祟的向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立刻策马狂奔,来到了另一处较为偏僻的大宅。
从偏门匆匆走了进去,被带到了一处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负手而立。
阎沙施礼道:“未将见过主公。”
人影缓缓转过了身,竟然是张茂!原来,当rì阎沙给张骏搞寒了心,所定下的投靠对象就是张茂。
张茂点点头道:“起来罢,可有什么消息?”
阎沙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报告了一遍。
张茂冷笑道:“这妖道也是胆大包天,竟敢唆使本将那侄儿轼父,呵呵.....倒是好笑的紧。”
阎沙迟疑道:“敢问主公是否要采取措施先发制人?”
张茂摇头道:“不忙,若那畜生真敢轼父,本将讨伐他亦师出有名,可坐收渔翁之利。阎将军你盯紧些即可,一有动静即刻来报,若将来成就大业,本将必不薄待于你!”
“未将当为主公效死命!”阎沙深施一礼。
张茂面现满意之sè,接着问道:“阎将军可有法子安排人手入那云峰军中为本将探听情报?”
“这个..?”阎沙为难道:“此人入凉州时军士皆为其部曲,后又于奴仆中招兵,实难安插人手。”接着话风一转:“不过,如今既为军主,按例,应设置司马、刀笔小吏、书记官等随军文职,主公不如在这方面下手,安插些人员进去?”
张茂赞许道:“阎将军此法甚妙,深合本将心意,此事本将自会图之。”
阎沙拱手道:“能为主公做事于心已足,岂敢自居功劳?若主公另无他事,未将这就回返,以免引起他人猜疑。”
张茂沉吟道:“也好,如今你身份不能暴露,小心谨慎些倒也应当,既如此,本将就不再留你,你且去吧。”
阎沙施礼道:“未将告退。”说完,转身离去。
第九十三章 盲女诸葛菲
距离拜访云峰的妻子们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一天清晨,张灵芸刚刚与张寔商议过了她的婚事,决定委托窦涛于次rì上门说媒。但是,张灵芸却隐约间有种预感,觉得窦涛此行很有可能徒劳无功。要知道,入赘以后,云峰就得改为张姓,并且子女也得姓张,这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尊严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心里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唉~!”张灵芸暗叹一声,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说实话,三天前她突然登门拜访,相约察看田地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在于当面对云峰的妻子们做一个近距离的了解。很明显,她对结果还是挺满意的,四女给她的印象都还不错,均为知书达礼、xìng情宽和、易于相处的女子,令她真的产生了一种亲如姊妹般的感觉,渐渐地,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令她极为痛心疾首,云峰竟然打算在那三百顷地上种植古贝!要知道,三百顷就是一万五千亩,如果种植粟米的话,按正常年份亩产两石粟米(湿米,出谷率约为40%到45%)计算,三百顷的年产量即为三万石原粮!这该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然而云峰却不听人劝,这家伙固执的很!任是张灵芸磨破了嘴皮子,大道理一篇接着一篇,比如古贝不能食用,再比如白叠布一来没有绢绸穿在身上舒适,二来价格又高,织出来根本无人问津,等等诸如此类。但是,这个家伙就是不改初衷,执意要种植古贝,让张灵芸气的当场大打出手,却悲哀的发现,纵然自已已经突破到了化劲,却仍然不是云峰之敌,还反过来又被他有意无意间吃了些豆腐,令她郁闷的直想吐血!
同时,张灵芸也在深深的后悔着,她不应该早早的告诉云峰,自已为他留了一大批的战利品。在她想来,这人糟蹋田地的败家行为,就是由此引起的!觉得有钱了嘛,三百顷地又算个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贴身俏婢绿荷来到门外,施礼道:“禀女郎,府中有客来访,现于厅堂等候。”
“哦?何人?”张灵芸眉头一皱道。
“是一名女子,自称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菲字。”
‘是她?’张灵芸心中一喜,连忙向外走去,很快的,就来到了厅堂外面,看到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端坐于地席,身后侍立着四名佩剑婢女,正是张灵芸自回归凉州后就再未见过面的至交好友,诸葛菲!
听到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诸葛菲站起来问道:“可是灵芸妹子?”
张灵芸快步走入,嗔怪道:“阿姊事先怎不差人通告一下?累得妹未能亲身相迎,阿姊可莫要见怪哦。”
诸葛菲摆了摆手:“你我二人自幼相交,又何必搞那么多虚礼.......”正说着,却突然面现异sè,侧耳仔细聆听起了张灵芸体内的气血流动,片刻之后,喜道:“阿妹果为天姿聪慧,仅两年未见就已劲力入化,实为可喜可贺。”
张灵芸微微一笑:“妹姿质平庸,怎敢当得聪慧二字?不瞒阿姊,妹自回返凉州之后便再无寸进,原以为终身入化无望,却意外得人点拨,因此才能于月前成功入化,严格说来,妹只是有些运气罢了。反倒是阿姊凭自身之力突破,才是真正的天姿聪慧呢。”
诸葛菲惊讶道:“是何人点拨于你?”要知道,无论古今,各门各派对自已的武功拳法均视若珍宝,等闲不会外传,就连收徒也是极为严格,除了根骨资质之外,出身来历也要详加盘查。不由得,诸葛菲动了好奇之心。
张灵芸反问道:“阿姊可曾听说过形意门?”
诸葛菲琢磨片刻,皱眉道:“未曾听闻。想来应是一山野小派吧?”
张灵芸摇摇头道:“妹先前所言之人自称出身于形意门,妹观他武技繁杂,招式新奇,且每有jīng僻见解,照此推算,这形意门绝非山野小派。”见诸葛菲还在思考,张灵芸继续道:“阿姊,想不出就算了,或许这形意门隐于世间,不yù为外人所知罢。对了,阿姊这两年可寻到了治愈眼疾的方子?”
诸葛菲苦笑道:“连你门中师祖都无能为力,世上又有何人可以治得?不过,姊姊已经知足了,如今天下正处乱世,不知多少女子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你我般独善其身,且又自立自主的能有几人?唉,看不见也好,至少这世上的肮脏污秽事入不得眼内。”
“扑哧~!“张灵芸轻笑道:“听阿姊这般说话,倒令妹想起一人。这人啊,倒是独特的紧,天生对女子关怀备至,凡在他能力之内,遇有不幸女子必会加以救助。况且他身为军主,家中却无奴仆婢女,一应生活琐事皆与他几位妻子亲力亲为。”
“哦?”诸葛菲饶有兴致的问道:“这又是何人?若是女子倒不足为奇,然身为男子则令人费解。”
张灵芸笑了笑,却答非所问道:“由南郑(今陕西汉中)至此千里迢迢,阿姊不顾身体不便亲自前来,想必是另有要事罢?”
诸葛菲面容一肃,施了一礼:“姊姊先恭贺灵芸大破蒲洪。”随后郑重道:“师门长辈月前俱已得知此事,皆讶于灵芸能以不足三万大败氐军六万,当然,并不是在怀疑灵芸能力,只是师长们曾多次推演,最多也只能得出两败俱伤的结论,甚至稍有不慎即是全军败亡。苦思良久,甚为不解,所以,差姊姊前来了解下作战经过,不知灵芸妹子能否告之?”
张灵芸沉吟道:“阿姊既想知道,妹自是不会隐瞒,不过,此战获胜非妹之功,皆为妹部将一人之力,也正是妹先前的提及的那人。”
诸葛菲虽然目不能视,但两眼间却猛然间爆出了一团jīng光,十分诡异!随后大感兴趣的说道:“灵芸可否将此人唤来?姊姊倒想见识下呢。”
‘唤来?’张灵芸不由得心里一阵苦笑,她可不愿去触这个霉头。要知道,这会儿云峰多半正忙于练兵呢,如果来了以后发现并无要事,只为了满足自已这个好姐妹的好奇心,恐怕少不得又要被狠狠数落一通!斟酌再三,觉得还是上他家里稳妥些,至少当他几位妻子的面,倒也不虞这人会摆脸发作,便说道:“趁着闲来无事,咱们还是去他家里候着罢,顺便把他几位妻子介绍给阿姊认识,都是挺不错的女子,阿姊定会乐于结交。路上妹再把作战经过给阿姊说下,可好?”
诸葛菲略一寻思,便同意道:“如此也好,能多结交些闺中蜜友倒也不错,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恩!”张灵芸点了点头,伸手搀上了诸葛菲胳膊,向着屋外走去。
第九十四章 白内障
城外,烟尘滚滚,遮天敝rì,将士们正在进行军事演习,两队骑兵,一追一逃。旷野中,大地震动,马蹄声隆隆不断,无数箭矢交错而过,好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云峰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包上,虽然在仔细观察着将士们的表现,但心里却在回味着苏绮贞昨天晚上难得一见的羞涩表情,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在训练结束之后,云峰把苏绮贞叫到一旁,一本正经的从怀中掏出了由家中诸女亲手缝制的一条小内裤以及一块小垫子,塞到了苏绮贞的手上。
当然了,光是劝说他的四位娇妻,云峰就花费了好一番口舌,把各种好处吹的是天花乱坠,好容易才让娇羞不已的四女勉强接受了这即新cháo又羞人的玩意儿。
不得不说,家中四女的女红还是挺不错的,内裤尽管没有蕾丝花边,却也松紧有致,式样中规中矩。至于垫子,云峰照抄了前世的马鞍形,三层棉布,中间填以紧密压实的两层薄薄棉花,尽管稍微厚了些,但总比小布条要好上不少。两侧各有三粒小小搭绊,能保证不至于滑落。
经过高温蒸煮再晾干,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张清菊,谁叫她有亲戚来探望呢?张清菊通红着脸回到里屋换上之后,虽然嘴上不说,可从脸上略带欣喜和轻松的表情来看,效果自然是挺不错的。
于是,云峰老怀大慰,决定在女罗刹以及女子医护兵中推广开来!第一个找的,则是女罗刹队长苏绮贞。
当苏绮贞听明白了用途,纵然她已将心灵完全封闭了起来,自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可是俏脸上却依然飞起了一片红霞!然后神sè复杂的看了眼云峰,转身就向远处逃去。
随后,云峰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张灵芸的亲卫如今也由他带着,如果这玩意儿流落到她们手上,这些女人肯定会上报给张灵芸,那张灵芸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落落大方坦然接受?还是把他云峰当作变态来看待?不由得,心里升起了一丝好奇。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一名亲卫奔了过来,说是家中有客来访,几位主母请他快些回去。在问清楚了来人是张灵芸与她的好友之后,云峰当即翻身上马向回奔去,半个时辰不到,便回到了小院,除了四位妻子以及张灵芸和她的两名美婢之外,院内又多出了五名女子,其中端坐着的,想来就是张灵芸的好友。
女子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身形窈窕,面容美艳,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熟女的独有韵味,这是他的几位妻子所不具有的,毕竟诸女中年龄最大的靳月华也不过二十一岁,而张清菊与张梦蝶只有十六岁,放在后世,就是个高一女生!
然而,令云峰意外的是,女子眼帘低垂,似乎无视于他的到来,让人觉得很不礼貌。不过,却也更增了几分慵懒风情。
见云峰进来,张灵芸起身说道:“云将军,本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本将好友诸葛菲,千里迢迢从南郑赶来,特来见你一面。”
“为何?”云峰不解道。
诸葛菲站起来抱歉道:“奴家身有眼疾,不便施礼,请将军见谅。”
云峰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直闭着眼睛,连忙说道:“无妨,女郎快请坐下。”
诸葛菲坐下之后,继续道:“奴家来姑臧访友,多次听到灵芸提起将军,话语中甚为推崇,不由动了好奇之念,还望将军勿怪奴家唐突才好。”
云峰笑道:“来者即是客,在下已是招待不周,又岂敢责怪女郎来的唐突?”
这时,刘月茹走上前扯了扯云峰衣袖:“云郎,你帮菲菲姊瞧下眼疾如何?看看可有法子治愈。”
“哦?张灵芸有些诧异:“莫非云将亦通岐黄之术?”
云峰点了点头:“未将略通一二,能否治疗不敢妄言,还需试过才知。”随后对诸葛菲说道:“请女郎睁开眼睛,且容在下一观。”
诸葛菲略一犹豫,缓缓睁开了双目。
顿时,云峰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前世武术界有句名言: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杀人!套用在诸葛菲身上,则可改为:美女不睁眼,睁眼吓死人!
说实话,诸葛菲的眼形还是挺漂亮的,双眼狭长,眼角上翘,可是,本应一双顾盼生辉的妙曼美目,却生生蒙上了一层白翳,上面血丝缠绕,感觉十分恐怖糁人,完完全全的破坏了她的美感。
云峰忍不住暗暗大骂起了老天爷,明明给了人家一副漂亮的躯壳,却又要把她眼睛生生夺走,这不是暴殓天物嘛?摇了摇头,顾不得男女之嫌,凑上去翻开眼皮仔细看了起来。
诸葛菲微微一颤,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做如此近距离的接确,却又心知对方并无歹意,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边察看着,云峰一边暗自惋惜,诸葛菲所得的眼疾其实就是白内障。在现代社会,对白内障的治疗已经非常成熟,治愈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可在当时,由于没有显微技术,白内障根本就无法可治,只能坐等着视力渐渐消褪,直至完全失明。
接下来,云峰又吩咐道:“请女郎伸出手腕,由在下把一把脉。”
诸葛菲落落大方轻拢衣袖,露出小半截粉嫩玉臂,递了过去,云峰将手指搭于其上,双目微闭,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
半晌,云峰松开了手,却皱眉不语。
刘月茹忍不住问道:“云郎,可有法子?”
白内障的手术原理很简单,只需将翳障晶体摘除即可,如果手术器械齐全的话,云峰倒是有信心做上一台手术。但如今,只能先以汤剂稳住病情,以使翳障不再扩大,待rì后修炼到了武功的最高层次: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能洞察入微全身窍穴,或许才有可能不依靠显微镜来试上一试。
云峰先点了点头,却又跟着摇了摇头,令众女颇为费解。随后对诸葛菲说道:“请恕冒味,在下观女郎肝血不足、肾jīng亏损、脾胃虚弱,以致不能布津,使jīng血无以濡养目窍,致使目生翳障。若要痊愈,须从眼中取出翳障晶体,然在下目前能力有限,不敢妄动。不过,可先为女郎开上一服汤剂,虽不致于药到病除,却可抑制住眼疾的持续发展。”
诸葛菲微微笑道:“有劳将军费心。”
云峰略一颔首,接过张梦蝶递上的纸笔,当场开了张方子,张灵芸取过一看,见上面开有香果、道旁、千年润、中灵草、金衣、无根草、密蒙花等多味药材,不禁思索起来,片刻,眉头一皱道:“此方别出蹊径,倒也令人佩服,只是本将不解于香果之用,还望云将解惑。”
云峰沉吟道:“香果:味辛xìng温,归属肝经。有活血祛瘀、行气开郁、祛风止痛之效。可用于yīn伤津亏,口干烦渴,目暗不明。此为治疗目生翳障之主药,不可或缺。”
张灵芸寻思良久,对诸葛菲说道:“此方甚好,阿姊若照方服用,当能起些效果。”并把药方递给了诸葛菲身后的婢女。
第九十五章 起卦
对于云峰开出的方子,张灵芸亦是钦佩不已,她原本以为,凭她华仙门亲传于华陀的医术,当可冠绝于世。却没料到,云峰又一次带给了她极大的惊讶。
其实,云峰对于医术并没有多少天赋,完全是练武的附带品。可是华陀的医术固然高绝,但他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与后世无数杏林高手的心血结晶相比?只是张灵芸并不会明白到这一点,她只把原因归结于云峰的师门身上,不由得,对于这个门派更加的好奇起来。
正当她在盘算着如何才能从云峰身上套出更多的,有关于形意门秘密的时候,诸葛菲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军赠方之德,奴家无以为报。不过,奴家对占卜之术倒是略通一二,若将军信的过的话,请容奴家为将军起上一卦,如何?”
张灵芸顿时浑身一震,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这个好姊妹的意图。十五年前,诸葛菲所处的天机门被同处于益州的死敌南华观,勾结巴氐首领李雄偷袭,门中高手几乎死伤怠尽,可谓损失惨重。余众苍惶出逃,几经辗转,于近几年隐匿于南郑,情况才算是稍微有所好转。
整个天机门上上下下百余口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血恨。可是,南华观与李雄在益州早已根深蒂固,李雄更于十三年前称帝,定国号成。以天机门现今的薄弱实力,想重返益州无异于以卵击石。唯一的方法,只有攀附明主,以期将来击破李雄,屠灭南华观!
诸葛菲的卜卦之术,张灵芸倒是了解几分,堪称一绝,在门中无人能比。平时轻易不会给人占卜,如今竟然自愿提出给云峰起卦,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很显然,云峰由于赫赫战功成了她心目中的候选明主之一。
不由得,张灵芸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依她的本意,是想栓住云峰以给她张家效力,可云峰如果真被诸葛菲认作了明主,那她又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能杀了不成?不提私下里的感情,以她的为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一时之间,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也罢,先看看阿姊起出的卦象吧。’张灵芸暗叹一声。
与张灵芸相反的是,云峰的四位娇妻却大感新鲜,纷纷围了上来,簇拥着云峰去算上一卦。
云峰根本就不相信这些装神弄鬼的手段,但是,看着他四位妻子的殷切表情,又不忍心拒绝,‘唉,算了,就当是消谴消谴吧,给四位娇妻寻个乐子。’心里暗暗想着,于是同意道:“既如此,就有劳女郎了。”
诸葛菲郑重道:“请将军摊开双手。”
云峰依言照做,平铺开双掌,递向诸葛菲面前。
诸葛菲伸手接过,从每一节,每一根手指,再到每一条掌纹,依次的细细抚捏着,无一遗漏。一只手处理完,又继续着下一只。她神情专注,面容严肃,有时还皱起眉头像是在推算着什么,庄重的气氛感染了周围,众女均陆续收起了戏谑的神sè。
约半个时辰左右,诸葛菲收回双手,掐算了一阵子,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接下来又摸向了云峰的脸颊。从额头开始,再到眉梢,然后捏了捏耳垂,鼻梁也没放过,最终止于云峰的下巴。在整个过程中,诸葛菲的脸sè变得越来越凝重,计算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手指都有着微微的颤抖。
旁观众女均是大感诧异,特别是张灵芸,紧张的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可是,云峰这会儿正在享受着呢。不得不说,被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在脸上摸着,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美艳的熟女,令他产生了种异样的刺激感。不过,当着这么多和他有关系的女子的面,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表现出来。至于诸葛菲的异常,云峰想当然的认为是装神弄鬼的一种伎俩。想令人相信,自已怎么也得把戏做足了才行。
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全部探察完毕,诸葛菲向婢女吩咐道:“取片龟甲出来,再升堆火。”
婢女取出龟甲递了过去,诸葛菲接过并紧紧握起,嘴里念念有辞的低诵着谁都听不懂的经文,显得虔诚之极。然而,云峰与张灵芸均能感应到,此时诸葛菲全身的jīng气神已与这片小小的龟甲建立起了某种朦朦胧胧的联系,不由得均是目光一凛,云峰也收起了轻视之心,第一次正视着这古老而又神秘的占卜之术。
随后,诸葛菲将龟甲抛入火中,片刻工夫,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诸葛菲显得有些紧张,深深吸了一大口气,顾不得灼人的高温,闪电般出手,一把从火中捞出龟甲,细细抚摸着上面的裂纹。
猛然间,她面sè剧变,脸庞上布满了惊骇之sè,接着又泛出了一大片的cháo红。“嗤~!”的一声,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身子晃了两晃,倒在了她身后婢女的怀里。而脸上的血sè如cháo水般的迅速退去,变成了一片苍白!
“女郎~!你怎么了?”两名婢女迅速抱住了她。另外两名则抽出佩剑,指向云峰怒道:“若女郎出了什么意外,我天机门上上下下皆不会放过于你!”
“放肆,还不把剑放下!”诸葛菲虚弱的喝止了婢女,接着调息了一小会儿,才对云峰拱手道:“属下无礼,还望将军见谅。”
云峰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妨,她们也是一心护主,本将又怎会怪罪?”
“将军宽厚,奴家在此谢过。”诸葛菲表情复杂的笑了笑,然后转向张灵芸及诸女抱歉道:“灵芸,几位阿妹,姊姊有要事须即刻回返南郑,就此向诸位拜别。”
张灵芸愕然道:“阿姊不是今rì才来的吗?为何如此匆匆离去?咱们姊妹已有数年未见,阿姊何不多留几rì,以让妹一尽地主之谊?”
在劝说的同时,张灵芸就已大致猜到,诸葛菲如此急匆匆的想要离开,肯定是与云峰有关,尽管她没有说出卦象,但结果差不多也能猜出个仈jiǔ不离十。不禁心里乱成了一团。
诸葛菲摆了摆手:“灵芸,rì后机会多的是,待有了闲暇,姊姊定会再来看望你与几位阿妹。诸位,菲就此别过。”说完,向着众人深深一躬,转身离开。
云峰与她的四位娇妻面面相觎,非常不解于诸葛菲的异常表现,他们可没有张灵芸那么多的想法。片刻之后,云峰有些迟疑的向张灵芸问道:“将军可知方才诸葛女郎所提及的天机门?”
张灵芸略一犹豫,便答道:“天机门由当年蜀汉遗民所立,门中四姓:诸葛、蒋、费以及姜氏,历代门主皆由诸葛氏所任。”接下来,又简要的介绍了下天机门的情况。
听完之后,云峰不但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反而脸上现出了一丝不屑。这天机门的名称虽然玄呼其玄,然究其本质,不过一群破落世家罢了。况且,他对刘备政权可没有好感。
益州,物产丰饶,沃野千里,堪称天府之国。可是呢,三国之中就以蜀汉的国力最差,且人丁锐减,民不聊生!其根本原因,在于这个政权滥施民力,穷兵黩武!什么六出祈山,什么九伐中原,说难听点,这就是偏执狂,与jīng神病毫无二致!
张灵芸有些不解于云峰的冷漠反应,在她看来,天机门如此之惨,最起码也得唏嘘一阵,发发感慨吧,可这人倒好,整个一幅铁石心肠!
不过,她并没有深思,她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必须要好好考虑下云峰的问题,并且还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否则将会给这人带来不测之祸。暗自叹了口气,她也没有心思再呆在这儿了,便向众人一一告辞离开。
第九十六章 拒婚
诸葛菲在姑臧只呆了数个时辰就风尘仆仆的离去了,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关于这个女人,云峰给出的评价为:天妒红颜,熟女风韵。尤其是她的一双纤纤素手更是给云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他的诸如背景出身,又或是占卜之类的,却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云峰依然带着军士们进行军事演习,可是没过多久,又有一名亲卫奔了过来:“禀将军,窦功曹有要事寻您,请您速回帐中。”
“呃~?”云峰微微一怔,怎么又有人来?自已什么时候变成红人了?暗自摇了摇头,问道:“可知窦公寻本将何事?”
亲卫老老实实答道:“窦功曹未曾提及,只请您速速回营。”
云峰略一沉吟,翻身上马:“走,回去看看!”
一路疾驰,奔回了营寨,刚一来到中军大帐,窦涛就笑呵呵的拱手道:“恭喜云将军,贺喜云将军!”
云峰又是一怔,不禁看了过去,却见窦涛尽管满面笑容,可这笑容却显得很干涩,一点也不象是发自于内心的样子,顿时心里疑惑起来,连忙问道:“请问窦公,本将何喜之有?”
窦涛捋须道:“西平公yù招你入赘,为奋威将军夫婿,特托老夫前来说媒,不知云将军意下如何?”
如果说刚才云峰只是怔了一下,那么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傻了!感觉就象是被从天而降的大奖砸中一般,幸福来的是如此之突然!要说他对张灵芸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抛开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情愫不提,张灵芸无论容貌、身材还是xìng格,俱为上上之佳。
欢喜过后,渐渐地,云峰回过味来,不由得暗中破口大骂起了张寔。要知道,入赘相当于赘婿服役,不但自已及子女要改为女方姓氏,并且在社会上也要低人一等,赘婿的地位等同于犯罪官吏、逃亡人员以及商贾。
就算他爱情至上,却还存在着两个问题,一是靳月华诸女该怎么办?即使张寔或张灵芸宽宏大量,允许她们留在自已身边,可地位多半也要降为婢仆这一等级。纵然云峰对张灵芸再有好感,也断然不会为了她一个人而伤害其余诸女。
另外一点则与他的前途有关,手下跟着他,为他卖命,一方面固然出于他的个人魅力。但另一方面也不能忽视,谁都想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跟着他云峰混,至少能有个希望。可是,一旦云峰入赘张家,自已都成为了别人的奴仆,恐怕手下兵将会立即散去大半!谁又会跟着一个没有前途的人?
云峰当即拒绝道:“承蒙西平公厚爱,本将甚为感激,然入赘之事万万不可。请窦公替本将转达歉意。”
窦涛没来由的心里一松,其实他对云峰也挺有好感的,不愿意看到这么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去当别人家的奴仆,不过,张寔的原话还是要交待清楚,便劝道:“西平公曾言,只需改姓即可,其他一切照旧,云将军可否再考虑一下?”
云峰凛然道:“姓者,生也,人禀天气所以生者也。姓为上天所赐,如何能更改之?且我云氏一脉单传,宗族传承岂能于本将手中断绝,否则rì后有何颜面去见我云氏列祖列宗?固请窦公休要再提,若西平公迁罪于本将,本将甘领责罚。”
窦涛欣慰的看了看他,满意道:“云将军且放心,婚事被拒,西平公只是落了些面子而已,当不会拿你如何。但是,此事尚请匆要外传。”
云峰点点头道:“请窦公放心,本将自是知晓。”
窦涛呵呵一笑:“既如此,那么老夫不再打扰了,这就告辞。”
云峰施礼道:“窦公请慢走。”
一个时辰之后,张府中,“砰”的一声,张寔一拍几案,怒道:“这人如此不知好歹,灵芸又有何处配不上他?入赘我张氏莫非他还嫌委屈了?难道他云家还是什么名门望族不成?”
窦涛连忙劝道:“请使君息怒,想来是由于云将军不愿断了宗嗣传承罢。”
张寔负手走了两圈,挥手道:“好了,你且退下,此事就此作罢。”
“属下告退。”窦涛略一施礼,就连忙向外走去,张寔的脸sè可是够难看的,还是早走为妙。
窦涛刚刚离开,张灵芸就从后屋走了进来,脸sè略显黯淡,尽管她早已预感到有此结果,可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哼!灵芸,你这次看走眼了!此人连入赘都不愿,又如何能指望他忠于我张氏?”张寔责问道。
“唉!”张灵芸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阿翁,小女早已料到云将或会拒绝,这人xìng情刚烈,多半不愿受此委屈。不如,小女就下嫁于他罢。”
“你....”张寔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道:“此人已是羞辱于你,你怎的还要嫁他?莫非你喜欢上了他不成?”
张灵芸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寔气急败坏道:“不成,此事为父绝不同意,凭灵芸你的条件,天下俊杰莫不趋之若附,为父过些rì子就放出话来,必为你挑一门当户对的如意夫婿。”
张灵芸却面sè一冷:“若阿翁如此行事,休怪小女回返师门。”不待张寔发作,又语气一缓道:“前次小女就已说过,云将重情重义,只要我父女以诚待之,此人必不会负我凉州,既如此,入赘与下嫁又有何区别?请阿翁三思。”
张灵芸经过再三斟酌,决定必须要嫁给云峰。光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就不得不为之。假如这人不是明主,那自然没得说,老老实实的卫护她张氏。可如果真如诸葛菲所算的话,那么以他的xìng格,必不会薄待于她张家,纵使不能再割据一方,却也可以成为世家大族,驰骋于朝堂之上。更用不提她与云峰之间的确存在着微妙的男女之情。然而,她却陷入了思维误区,仅执着于是与否,却从没考虑过诸葛菲的卦象会不会存在着第三种可能?
一听张灵芸说出这种话来,张寔心里一突,头脑瞬间恢复了清醒。对于张灵芸的师门,他倒也了解几分,可谓一宠然大物,绝不是他一个小小凉州牧可以得罪的,而张灵芸,则为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深得师长宠爱。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灵芸,若你下嫁于他,那为父又有何脸面再面对此人?”
张灵芸微微笑道:“依小女看,不如待云将再立一功,介时阿翁将小女赐婚于他,即可明正言顺。”
张寔沉吟片刻,无力的挥了挥手:“也罢,就依灵芸所言。”
第九十七章 姚静的忐忑
窦涛登门说媒的第二天,云峰一如往常的带领着军士们在做军事对抗,可是,心里却泛起了一个念头:‘今天会不会有人来找呢?’
这个念头才闪过没多久,就发现远方一骑飞速驰来,云峰定睛一看,竟然是张灵芸的亲卫,不禁眉头一皱。
“张将军有令,召你速去军府,不得耽搁!”来骑翻身下马,略一拱手,极不礼貌的说道。
张灵芸的亲卫原本对云峰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如今又被他带着训练,对此人更是恨之入骨!
这人就是个恶魔!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没看见人家都是女子嘛?定那么大的训练量干嘛?好吧,这也就忍了。可他还动不动的搞什么攀岩游泳之类的。要知道,那可是四十多丈的悬崖,看着就两腿发软!再说了,咱们北方人干嘛要学游泳,整个凉州才几条河?会骑马还不行吗?一下到水里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此外还有些其他的整人内容想想就令人心酸。
在训练中,只要稍微有点怨言,这人马上就拿那帮贱婢说事:“看看人家,人家怎么不喊?同为女子,怎么就你们吃不了苦?”开什么玩笑,那帮贱婢都是烂货,能和咱们这些身家清白的女子比吗?有一个姊妹就是骂了句贱婢,当场被这人一个大耳光子给抽的人事不醒!
好了,算你狠,对女子也能下得了手!咱们光发发牢sāo总可以了吧?可这也不行,竟然说嫌苦的就滚回去,从此以后都不用来了。姓云的,草你祖宗!你他娘的净说风凉话,回去后张将军能放过咱们吗......
云峰心知这帮女子对他怨念颇深,可是,正如他所说,吃不了苦就走,没人强迫你们来。再说了,如果不是张灵芸盛情难却,他还真不愿意带这些娇娇女做训练,分明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不过,云峰也不会与她们做计较,当即点了点头,就向着张灵芸的军府驰去。
刚一进入大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欢呼传来,“郎君,静儿好想你!”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掠起阵阵香风扑入怀中。
这可令云峰又惊又喜,竟然是小萝莉姚静,不禁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依然是编着密密麻麻的小辨子,小脸蛋红润润的极为可爱,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已。
“静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峰忍不住问道。
姚静笑道:“阿兄来姑臧与张将军商讨交换战俘事宜,静儿就跟着来啦。郎君想静儿了没?”
“咳~!咳~!”张灵芸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云将军,请你自重,这里是军府,可不是在你自已家里。”
姚静可爱的吐了吐小香舌,扮了个鬼脸,令张灵芸又好气又好笑。
而云峰却老老实实的道了歉,接着把姚静放下,又与姚益生互相见了礼,这才寻个位子坐了下来。
战俘交换,其实没什么好谈的,不过就是确定人数以及时间地点,整个羌族**有汉族男女奴隶近七千人,全部用于交换六千氐族俘虏,表面上看,姚戈仲似乎有些吃亏,实则却是大占便宜,六千氐人均为男xìng壮年,单论起劳动力,比近七千男女汉奴要强上许多。
地点则敲定于一个月后的榆中城下,如今这六千战俘正被安排开挖水渠,还需要二十天左右才能完工。
至于榆中城以东的三百里无人区,却被张灵芸顾左右而言他给搪塞了过去,令姚益生甚为无奈,却也明白了凉州的意图,这块地先放着再说,咱们双方谁都不占。
一切妥当之后,姚益生及随从被安排在了驿馆,而姚静,自然是跟随云峰回家了。
一男一女缓缓策马在姑臧的大街上,一路上姚静都唧唧喳喳的兴奋个不停,尽管姑臧算不得繁华,但对于一个长期生长在草原上的女孩子来说,倒也有许多新奇之处。
不知不觉中,二人来到了小院门口,之前一直欢声笑语不断的小萝莉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笑容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一想到即将面对云峰家里的四位妻子,心里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
云峰摇摇头道:“静儿,你四位姊姊都挺好相处的,你就放心吧。”
“恩!”小萝莉表情严肃的捏了捏小拳头。
尽管云峰已保证过没事,但随着“吱呀~!”一声推开院门,姚静的心依然提到了嗓子眼,怯生生的看了过去,院内有四名女子正坐在树下,一边说笑着,一边在缝制着衣物。个个都是貌如天仙,身形窈窕,而自已呢,身材单薄,个头矮小,心里不禁泛起了自惭形愧的感觉。尤其是八道目光齐齐看向自已的时候,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慌乱的把头低了下来。
云峰连忙握住姚静的小手,一边向内走去,一边笑道:“月华、月茹、清菊、梦蝶,呵呵,给你们介绍下,这就是姚静,扶风公姚戈仲的独生爱女。”随后又捏了捏姚静的手心。
姚静连忙施礼道:“静儿见过四位阿姊。”
四女陆续起身上前,靳月华接过姚静的小手,笑道:“果然是个可人的小妹妹呢,能得妹妹许以芳心,云郎也不知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份。”
刘月茹却丢了个白眼给云峰,随后拉住姚静的另一只手,微微一笑:“即然来了就把这儿当自已家好了,阿妹可不要拘束哦。”
张清菊与张梦蝶也都纷纷夸赞着姚静的可爱,渐渐地,小萝莉恢复了开郎活泼的模样,也恭维起了四女的美丽。
晚上,等候云峰夜归以及侍寝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姚静,令云峰重新品味了一番小萝莉独有的温柔滋味。
自从姚静来了之后,小院里多了些欢声笑语,看的出来,四女都挺喜欢这个娇憨质朴的女孩子,可让云峰惊讶的是,姚静竟然与羊绘瑜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蜜友!
姚静来的第三天,云峰收到了份请柬,邀请他去金凤楼赴宴,具款人是阎沙与赵仰,对于这两个人,云峰根本就看不上眼,并且也明白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他连虚与委蛇都不愿意,直接推说军务繁忙,拒绝了事。
如此一来,却令刘弘暗松了口气,虽然表面上破口大骂,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用出丑了嘛。
姚静在姑臧一共呆了十天,就依依不舍的随着姚益生踏上了归途,不过,临行的时候却比上次要好上许多,只是再三叮嘱云峰去南安寻她。
一个月之后,李刚正式迎娶了寒杞的大女儿寒玉兰,令王桂深深感受到了压力,云峰的命令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限他半年之内泡上张灵芸的亲卫统领,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半点头绪。
期间,张茂曾命人向张灵芸提起给云峰军中安插文职军官的事情,却被张灵芸以一句:“侄女军府不劳叔父cāo心。”给挡了回去,令张茂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一晃,距离新年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这一天,寒杞却急急忙忙的来到了李刚家中....
第九十八章 讨伐车师前国
十二月份的姑臧,已是标标准准的严冬,城外仅有的一条河流早已冻得严严实实,这一天,天空中飘舞着雪花,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如果不是迫于生计,谁都不愿意离开家门,此时,寒玉兰就一边在屋内烤着火,一边与两名侍妾在给李刚缝制着冬衣。
这两名侍妾原本是陪嫁过来的婢女,可李刚义正严辞的发话了,人家云将军家里都没婢女,咱们家可不能坏了规矩,并名正言顺的纳为了侍妾。令寒玉兰又好气又好笑!天下的男人呀,都是一个德xìng,恨不得自已的女人越多越好。就拿那边的云将军来说吧,家里已经有了四位如花美眷,可听说还有好几个后备的,正准备在一两年内就陆续娶进门。
对于这门亲事,总的来说她还是挺满意的,一来商人原本就地位低下,能攀上亲军将领自是求之不得。二来李刚脾气还算不错,从不对家中女眷摆脸发火。唯一美中不足的,只要天一黑下来,就得去城外的雪地里摸打滚爬,一直要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家。可是又能说什么呢?人家云将军也没呆在家里啊。
“砰砰砰~!”突然,院外传来了急促的檑门声,并有人在外大喊道:“玉兰,玉兰~!”
‘阿翁怎会来此?’寒玉兰一听,就听出了是她爹的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对两名侍妾说道:“家父来了,姊姊去开门,你俩先去里屋回避一下罢。”说完,顺手披了件皮袄就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刚一打开院门,寒杞就连忙问道:“玉兰,外甥(女婿)可在?”
寒玉兰摇头道:“李郎在云将军处,要不阿翁先去屋里烤烤火,小女这就唤他回来。”
寒杞摆了摆手:“不必了,快带为父前去寻他。店里出大事了。”
“出了何事?”寒玉兰心里一突。
寒杞催促道:“唉呀,先寻到外甥再说,快带为父前去。”
寒玉兰略一点头,就带着她父亲向云峰家赶去,没多久,担负守卫任务的李刚就看到了他的岳父和妻子正匆忙走来。
“外舅,玉兰,这么大冷天,你们跑出来干嘛?”李刚不解的问道。
寒杞一把拉住李刚,焦急道:“店里遇上了天大麻烦,上回运往车师前国的千匹绢布被诬指以次充好,一众随行人等均被扣押,其中就有裕儿(寒杞儿子)在内,如今对方向为舅索要巨额赔偿。可问题是,就算把店铺家宅全抵了出去,也不及其中的三成啊!外甥,为舅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为舅也不想活了啊!”说着,已是老泪纵heng,泣不成声。
李刚顿时就明白过来,他这老丈人是想请他帮忙,便问道:“外舅有话请直说,若小甥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辞。”
“扑通”一声,寒杞竟然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请外甥帮为舅去求求云将军,看看可有法子救出裕儿。”
李刚吓了一跳,连忙把寒杞扶了起来:“外舅,这可折杀小甥了,有话好说,您请先起来。”
又是扑通一声,寒玉兰也跪下来求道:“还请李郎救救阿弟吧。”
李刚有些为难:“可是云将军.......”
话未说完,院门被推了开来,靳月华与刘月茹从院内走出,靳月华说道:“方才寒掌柜所言妾在屋内也听到了几分,李将军,请速差人去将云郎唤回。”
顿时,寒杞犹如抓住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施礼道:“老朽谢过夫人,夫人援手之德老朽没齿难望。”
靳月华微微笑道:“寒掌柜,请匆多礼,外面天寒地冻,且先来屋里候着吧。”
寒杞再次施礼道谢。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云峰带着一身寒气来到了屋内,问道:“月华何事唤为夫回来?”
靳月华上前说道:“是寒掌柜遇上了麻烦。”
寒杞连忙见了礼,并在云峰的询问下,把刚才所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云峰寻思片刻,眉头一皱道:“此批绢帛可是确无问题?”
寒杞拍着胸脯道:“老朽敢以身家xìng命担保,绝对不会以次充好。”
云峰继续问道:“可知买主是何人?”
“为车师前国王室所订。”
按理说一国王室不应该做出这种强盗行径,不由得,心里泛起了疑惑,看来,这里面肯定存在问题,只是他也想不明白。不过,对付这种敲诈勒索行为,出兵攻打是最有效也最为直接的手段。可是,新年即将到来,他还想和家中四女好好的过个团圆年呢,不由得为难起来。
“云郎可是准备出兵攻打车师前国?”刘月茹不愧与云峰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立刻就看出了他的为难之处。
云峰犹豫道:“不错,为夫的确有这想法,但是再有十来天就是新年了。”
靳月华摇摇头道:“今年过不成,不还有明年吗?然救人如救火,一点都耽误不得,云郎还是早下定夺为好。”
云峰沉吟道:“月华所言极是,为夫这就去见张将军,请求讨伐车师前国。”
寒杞顿时大喜,感激泣零道:“老朽多谢将军。”
云峰把他扶住道:“寒掌柜且先回去,等候本将消息。”说完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对刘月茹说道:“月茹,此次你把医护队带着,跟随为夫出征。”
刘月茹一怔,随后欢喜道:“未将领命。”
又过了半个时辰,云峰找到了张灵芸,把来意说明了下。
“哼哼~!”张灵芸yīn笑两声,不屑道:“此去车师前国,路途两千里,如今天寒地冻,新年将至,仅为一商贾便劳师远征,云将军你自已可觉得好笑?不过嘛,本将非是独断专行之辈,今次就给一你个机会,听听你又能以何种理由来说服本将。”
云峰微微一笑:“将军莫要轻忽此事,一来若我凉州置之不理,车师前国必认为我方软弱,恐将气焰更甚,况且有此为榜样,其他西域诸国亦会陆续欺上头来,令我凉州商人寸步难行。二来未将属下多数没有家人,年底出征当不会有任何怨言。三来发兵于严冬,可令对方措手不及,当可速战速决。四来亦作为练兵之用,未将属下多为新军,没见过血,也没杀过人,算不得真正的军士,若遇见强敌,慌乱或将不可避免,恰好有此机会,可拿车师前国来给军士们练练胆子。”
“呃~?”张灵芸一阵无语,这个人又是一大堆理由,不禁心里有些不愤。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冥思苦想着云峰话语中的漏洞。
‘有了!’张灵芸还真找到了,连忙得意道:“云将军说是倒是轻巧,即使速战速决,一来一回也要花上近两个月时间,其中得消耗掉多少粮草?莫非云将军就没考虑过府库及百姓的负担?”
云峰不急不忙道:“我军只需备上二十天之需即可,其余皆由车师前国提供,且要赔偿我军出征费用。”
尽管说的隐晦,可张灵芸还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人是准备大抢一笔啊,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次出征本将也去,走,现在去见家父!”
第九十九章 苏绮贞的身世
对于讨伐车师前国,张寔并没有太多意见,他虽然不懂军事,但政治敏锐xìng还是挺强的,一眼就看出了商队被劫将会引发的严重后果。所虑只是时令的因素,可是经过了云峰有理有利又有据的说服,倒也爽快的同意了出兵请求。唯一遗憾的就是新年全家不能团圆在一起了,不过,对于一个枭雄人物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离开张府之后,张灵芸立刻召见了李柏,一听说要讨伐车师前国,这个家伙兴奋的连声嘿嘿傻笑。在他眼中,云峰就是个财神爷,跟他出去打仗,一来不怕吃败仗,薄洪都被搞残了,小小车师前国又能算得了什么?二来总能捞上一笔,至于过年?今天不过明年过,但发财的机会可不是年年都有。
鉴于一路上积雪较多,云峰就画了个雪橇的草图交给张灵芸,让她令工匠赶制出来,给装载物资的车辆暂时装上,没有积雪的路段则重新换回车轮。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让张灵芸真想把他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女子医护兵们得到了要随云将军出征的消息,尽管是隆冬腊月,但个个都开心的不得了,宅院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更有些女子竟然喜极而泣,相互拥抱在了一起。对于她们来说,终于不必再背负上吃闲饭的心里负担了。作为刘月茹名义上的副手,韩氏姊妹花也闹着非去不可,没办法,只好带着吧,反正这一次也不会有多大危险,主要以奇兵突袭为主。
亲卫方面,云峰点了五十人,尽管李刚一再表示要求出战,但云峰却让王桂同行,没别的,只有一个目地,给他机会去泡张灵芸的亲卫。而女罗刹则带上了包括苏绮贞在内的三十人随行,尽管苏绮贞自认为已经断绝了对这个男人的念想,可是在听到自已也有份时,仍然从心里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喜悦。
经过四天时间,包括车辆改装、粮草物资、甚至过年的一些器物都已准备妥当,于第五天清晨,全军九千多人,在纷飞的雪花中踏上了征途。
当行至凉州的最西端,即敦煌境内时,已是十二月三十rì下午,第二天将是太兴三年正月元rì,张灵芸就下令全军就地扎营,过个新年,初二再继续行军。
夜晚,一阵阵凛冽的西北风夹杂着从地面上卷起的冰晶,在营帐间呼啸来去,这种鬼天气里,除了必须要巡守的军士们,可没人愿意呆在外面,就连马儿都舒舒服服的住进了特制的营帐里呢。
然而,云峰却独自一人在帐外吹着冷风,看起来倒是挺享受这种冰晶刮面的感觉。
自从出征的那一天起,韩氏姊妹花由于怕冷,每晚都和刘月茹挤在了一块儿,令云峰拥美入怀的好梦成空。没办法,他与这对姊妹花并没有成亲,况且她俩又不如姚静那般大胆开放,因此,云峰只得独自住个帐篷,无聊之下,他就出来练拳。这不,刚刚练完了拳,又不想过早回去,便在营帐附近溜达溜达。
去年的新年,就是在行军途中渡过,不过当时倒是简单的很,只是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就草草了事。可这次张灵芸带了许多新年器物随军,不由得,云峰也产生了一丝期待,对于古代的新年习俗,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恩?”云峰突然心中一动,隐约间,听到随风飘来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便向着声音走了过去。
拐过几个营帐,看到苏绮贞跪在一个角落里,抽泣道:“阿翁、阿母,明天就是新年了,小女又将再长一岁,如今小女很好,虽然之前过了几年地狱般的rì子,但老天总算开眼,让小女被云将军所救,蒙他垂怜,被任命为亲卫统领。想来你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歇了吧?”
擦了擦眼泪,她继续道:“可是小女好恨啊,既恨那些污辱了小女的狗贼,又恨自已这副肮脏的身子,根本就不配再去作人妻室,甚至就是做妾都抬不起头来。请二老原谅,小女已决定终身不嫁,唯愿守护好云将军与他的妻室们。如果阿翁阿母在天有灵,请帮着小女保佑云将军一家,好吗?呜呜呜~~~”说着,就伏地痛哭起来。
“哎~!”云峰不禁暗自恻然,忍不住长叹一声。
猛然!苏绮贞浑身一个激凌,刷的一下蹦了起来,转过来喝道:“谁?谁在偷听本将!”
云峰顿时老脸一红,偷听别人**,的确挺难为情的,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去。
“将军,是你!”苏绮贞一怔,竟忘了拭去脸上的泪花,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阵庆幸感,还好刚才没指名道姓,否则被这人听去,她可没脸面再呆在他身边了。
“苏绮贞,这个....本将不是故意的,呵呵,刚刚无意中走到了这里。”云峰讪讪道。
苏绮贞淡淡道:“末将知晓,并未有怪责将军之心。”
云峰点点头,寻思片刻,迟疑道:“苏绮贞,如若不嫌本将冒味,能否说说你的家世?”
苏绮贞沉默了一小阵子,缓缓道:“末将乃京兆(今西安及其附近)人氏,族中先祖苏建,曾随汉大将军卫青出征匈奴,因功被武帝封为平陵候(今陕西咸阳西北),后举族于此地定居下来,历时数百年,虽家道有所衰落,但平rì以书香传家,在地方上倒也有些薄名。然四年前伪汉刘聪兵破长安,为求生计,只得举族迁徙,yù前往凉州避祸,却不料,行至半途竟被氐贼拦截.......呜呜呜~~”
苏绮贞再也说不下去了,再次失声痛哭起来,不用问,云峰也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涩,不由得把这个身世凄惨的女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渐渐地,苏绮贞哭声小了下去,一下推开了云峰,脸sè又恢复了淡然,施礼道:“谢过将军垂怜,末将已没事了。”
云峰伸手替她拭了拭眼泪,劝道:“苏绮贞,逝者已矣,可咱们既然还活在这世上,那就得活出个人样来,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但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必背负在身上,想来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你终rì落落寡欢,本将说的可对?”
苏绮贞微微点了点头。
云峰欣慰道:“夜间寒冷,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明天就是新年了,忘掉一切的不愉快,从明天开始去做一个新的苏绮贞,可别让本将失望哦。”
苏绮贞也说不清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感动是肯定有的,温馨好象也有,可更令她不安的是,被苦苦压抑住的情愫竟有种蠢蠢yù动的趋势,连忙慌乱的施了一礼:“末将这就告辞,请将军也早些回营。”说完,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第一百章 新年
第二天,天sè微明,肆虐了一整夜的西北风不但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迹象,反而越刮越大,天空也聚起了厚厚的yīn云,看来正在蕴酿着一场大雪。
云峰才刚刚穿戴完毕,就看到帐帘一掀,刘月茹与韩氏姊妹花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向自已施礼道:“妾(妹)祝云郎(阿兄)君子万年,宜其遐服。”
云峰首先一把将刘月茹揽入怀中,笑道:“为夫也就不说什么了,唯愿咱们夫妻一体,白头谐老。”说完,在欣喜不已的刘月茹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又看向了姊妹花,眉头一皱道:“你们俩个嘛...”
姊妹俩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了云峰。
“恩,恩!”云峰清了清嗓子说道:“来,先亲一口再说,让阿兄找找灵感。”
“刷~!”姊妹花脸蛋上双双飞起了一小片红霞,均不依道:“阿兄,你好坏哦,大清早就占人家便宜。”
云峰嘿嘿一笑,张开双臂,把二女同时搂入怀中,在两张香喷喷的小脸蛋上分别亲了一口,然后说道:“为兄替你俩赋诗一首,可好?”接着,摇头晃脑吟了起来:“北方有双姝,灼灼芙蓉姿。皓齿终不发,芳心空自持。”
俩姊妹尽管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是在称赞她们,不由得又羞又喜,双双逃离了云峰怀里。
刘月茹微微笑道:“云郎,这姊妹俩如今已芳龄十七,你准备何时迎娶她们过门?否则,再大些可就嫁不出去啦。”
“阿姊~!你说什么呢?”俩姊妹连声嗔道,可耳朵,却都竖了起来,就等着云峰给出rì期呢。
云峰也是食指大动,这对姊妹花他早已觊觎良久了,可自打来了凉州之后,几乎就没有闲暇时间,不是练军,就是打仗,只得耽搁了下来,不由得,心里开始暗暗计算着。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有人大叫道:“将军,将军可在?弟兄们都来给您拜年啦。”
云峰无奈的看了看三女,带着她们走了出去。他手下的六位幢主以及王桂、苏绮贞与其他的大小将领全都来了,纷纷向云峰及刘月茹问着好,而姊妹花,则成了调笑对象。
经过一番寒喧,云峰带着大伙儿去给张灵芸拜年,在张灵芸帐外则碰到了李柏及其手下的一众将领,众人便相互客套了几句。
随后,便进见了张灵芸,张灵芸则把全军召集到了一起,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新年贺辞,勉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并许诺此战获胜人人有赏。
接下来,则是大家一起同饮椒柏酒。这玩意儿对云峰来说可是个新鲜货sè,于是,问向了身边的刘月茹。
刘月茹狐疑的看了看他,解释道:“椒为玉衡星jīng,服之令人能老,柏亦为仙药,若饮此酒则可身轻体健。”
云峰笑道:“既如此,来!咱们同饮此杯!”
包括张灵芸在内,众女均一饮而尽。
刘月茹放下酒盅,狡黠的笑道:“云郎,妾知你文彩甚佳,不如趁此佳节吟诗一首,如何?”
云峰为之一怔,他知道这女人多半是想找茬了,不禁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刘月茹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这样吧,妾先献上一首,以起抛砖引玉之用。”并吟道:“喜哉芳椒,载繁其食。厥味惟珍,蠲除百疾。肇惟岁始,月正元rì...”.
顿时,众女均连忙叫好,当然了,云峰也不例外,尽管他没听出来好在哪里。
喝彩声渐渐止歇,张灵芸好奇道:“云将军,该你了,本将倒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文彩如何。”
‘既然你们都想找虐,哼哼!那可怪不得咱了!’云峰念头一转,负手昂立,摇头晃脑道:“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chūn满旧山河。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好!”韩氏姊妹花率先夸赞,她俩尽管似懂非懂,但只要是云峰吟出来的,当然是赞不绝口。
张灵芸与刘月茹却与之相反,均是暗自默念着,细细品味了一番,随后脸上陆续现出了诧异之sè。
张灵芸讶道:“未曾料到云将军竟是文武双全,倒令本将失敬了。”
云峰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将军过奖了,未将愧不敢当。”
刘月茹却是神sè较为复杂,对于这个人的根底,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了,毕竟云峰曾是她府中的奴仆。在武功方面,刘月茹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是家传的武技自已偷偷练着。可是文采这方面,却令她颇为费解,要知道,一个奴仆根本就没法接触到书籍,也就是不可能有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可云峰这人却偏偏是个意外,没识过字,没读过书,却能吟得一口好诗!
以前她曾数次想问个清楚明白,却始终没有问的出口,渐渐地,也就淡去了这个想法,管他从哪学来的,是自已的夫君就行!不由得,嘴角现出了一丝自豪!
而在不远处守卫着的苏绮贞亦是怔怔的看着云峰,曾几何时,她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文采斐然的如意郎君,夫妻俩举案齐眉,挑灯夜谈,就是天底上最为幸福的事情。可是残酷的现实一方面打碎了她的梦想,另一方面却又使她爱上了一个有着宽容之心的武夫,然而,今天却发现了这名武夫竟然还有着不斐的文采,与她少女时期梦想中的情郎别无二致,这令她心里更加痛苦,暗自狂骂着老天爷的残忍!
“啪啪~~~”一连串的脆响惊醒来各怀心思的诸女,均转头看了过去,原来,军士们已经开始燃放起了爆竹,即把竹子投入火中燃烧,令其发出爆裂声,以此吓走一种名为‘山臊’的恶鬼。据说‘山臊’似人形,然身长仅一尺有余,只有一只脚。一旦接触到它,便会染上忽冷忽热的疾病,可是它最怕的就是毕毕剥剥的声音,所以须以燃竹的爆裂声来把它吓走。
云峰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没有硝烟弥漫,没有呛人的硫磺气味,感觉年味儿不是太浓,心想如果换成了后世的烟花爆竹该有多好?可是,他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云峰前世是个武痴,凡是与武学有关的大多有所涉猎,比如文学、艺术、佛经、道典、丹书、兵法等等,在这些方面,虽然不敢自吹有专家水准,却也花费了一番功夫。但是,与武学无关的理化知识,说他是初中水平,恐怕都有些抬举他了。
不由得,云峰想起了上学时老师常常念叨着的一句名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当时他直接嗤之以鼻!只有拳头硬了,才可以纵heng四海任我行!然而,自从穿越来了这个世界,才明白到理科知识的重要xìng,否则,搞点火药武器出来,那还不想灭谁就灭谁?看谁不顺眼,直接几个炸药包扔过去,请他坐趟免费的土飞机!
“哎~!”云峰叹了口气,尽管心里无比懊悔,却也没半点办法可想,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一步步走下去吧。
第一零一章 帐篷塌了
随着爆竹的持续鸣响,新年的气氛被推到了顶点,老天爷也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挥洒起了细密的雪花,很快天地间就变得苍茫一片,将士们则陆续散去,回返到各自的营帐。
张灵芸或许是受到云峰所吟诗词的刺激,文兴大发,把云峰、刘月茹以及韩氏姊妹花邀请到了自已寝帐里行酒令。云峰自是不会反对,趁着闲来无事,给众女找找乐子倒也不错。
至于行酒方式,很简单,在几案上摆个盆状器物,覆盖住所猜物品,猜不中须赋诗罚酒。韩氏姊妹花理所当然的做起了令官,没办法,她俩只能勉强识上些字,就这还是向刘月茹与靳月华学来的。赋诗?对姊妹花来说那实在是难为人的活计。
云峰为了让诸女开心,便故意猜不中,美酒一杯接一杯的入喉,诗词则一首接一首的脱口而出,令众女又惊讶又欢喜,拍手声、叫好声、轰笑声接连不断。不过,云峰吟诗还是挺有分寸的,只吟五言诗。七言诗以及宋辞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过于超前了些。
在一旁侍立着的苏绮贞受气氛感染,心里如同猫抓一般憋的难受,行令吟诗,这可是她的强项,但碍于身份,只得强行忍了下来。好在云峰没过多久就想起了这女人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对这些文人把戏自然不会陌生,便把她也拉了进来。
刚开始苏绮贞还有些拘谨,但随着气氛逾发热烈,渐渐地,也就全身心的融入其中。妙语如珠,文思泉涌,其文学造诣,令张灵芸与刘月茹为之侧目,而她自已,也暂时忘却了自身的惨痛经历,仿佛回到了数年前与一班闺中蜜友饮酒作乐时的情景。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来很快,不知不觉中,天sè已经黑了下来,众人纷纷告辞离去。算一下,从上午巳时(9点)一直到接近亥时(晚上9点),这一男五女整整饮酒作乐了将近六个时辰!令每个人仿若恍如隔梦。
尤其是苏绮贞,在既感激云峰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一丝不安,今天,她的冷面形象被彻底打破了,跟随着众女一起肆无忌惮的欢笑和起哄,她不知道rì后还如何在云峰面前保持住这幅冰山模样,不由得,心里暗自微微愠怒,真想再狠狠的咬他一口!
刘月茹与韩氏姊妹花就住在云峰隔壁,把三女送了进去,云峰照例打了通拳,然后把全身脱光光,仅穿着条大裤衩子,就着雪擦了擦身子,这才回返到自已营帐,正要就寝时,却听到旁边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连忙跑出去一看,原来三女的所住的营帐居然垮塌了。
云峰暗叫糟糕,没说的,肯定是积雪太厚的缘故。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前去,迅速扒开营帐,把yù哭无泪的三女给救了出来。
好在她们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惊吓面sè有些难看,在漫天的大雪中,三女均身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啊?真倒霉!”韩彩云蜷缩着身子抱怨道。
韩彩兰哆嗦着嘴唇同意道:“是啊,这晚上还怎么睡啊?”
云峰摇了摇头,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这三个女人的确是挺倒霉的,强忍着笑意把她们搂入怀中,一边向自已营帐走去,一边说道:“彩云,彩兰,你俩和月茹住在为兄这儿便是。”
“恩~!”三女点了点头,刚一进入帐篷,就纷纷窜到了榻上,拉过被子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互相搂抱在一起取暖,并且在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刘月茹转过身说道:“云郎,要不你一会儿就和咱们睡一起吧,她们姊妹俩在最里面,你睡最外面,可好?”
这还用问吗?云峰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当即点头道:“好吧,你们先睡着,为夫去外面替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说完,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云峰就抱着一大堆物什走了进来,随后就轻手轻脚的爬到榻上,钻入了被子里,一伸手,就把背对着自已的刘月茹搂入怀里,顿时,一股熟悉的幽香扑入鼻中,不由得心神一阵荡漾。
说起来,他已有多天没亲近女sè了,不免心中焦燥,这一下温香软玉抱满怀,难免身上起了反应。
刘月茹刚开始被云峰搂入怀里,心里还泛起了一阵甜蜜,对于云峰的温暖怀抱,她也是挺想念的。但紧接着,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一根硬物顶在了屁股缝上!俏脸一红,连忙伸手向后推了推,却被身后男人捉住小手,牵引着探入了大裤衩子内,放在了那玩意儿上,并引导着上下套弄起来。
刘月茹心里暗暗啐骂,但也知道这人早已憋坏了,便强忍着羞意背着手一上一下运动起来。
帐内黑漆漆一团,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从表面上看,似乎四人都已睡着。可是,真正能有几人入眠,只有当事人自已才清楚。
云峰可是记得,在床榻的里面,还睡着一对俏丽的姊妹花呢。不由得,心里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刺激感,兴奋之下,双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伸入了刘月茹衣襟里上下游动,一张大嘴也贴了上去,轻轻噬咬着那散发出醉人清香的粉嫩颈脖。
刘月茹给逗弄的身子连连轻颤,嘴唇更是紧紧抿在了一起,强忍着不让自已发出声音,生怕吵醒了姊妹花俩,那可就羞死人了,便加快了手上动作,希望早点把这讨厌的家伙给解决掉!
云峰可不会让她轻松得逞,当即嘿嘿一声轻笑,缩回一只手,在刘月茹还以为这男人转了xìng子的时候,却闪电般的褪下了她的裤子,并揽住她纤腰,向后一带!
刘月茹暗叫不好,连忙撒手挡了回去,但为时已晚,被那家伙一枪中的!
“嘤~!”刘月茹一声娇吟,艰难的转过头,小声的哀求道:“云郎,不....要啊,快出...来,那姊妹俩可......”话未说完,一双红唇就被重重堵住,小香舌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啜进云峰的口中。
渐渐地,刘月茹迷失了,好在她总算还留下了一丝清明,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已嘴唇,可还是有细若游丝的喘息声从指缝中透出。
背对着刘月茹的韩彩兰再也无法装睡下去,只觉得全身都莫名的燥热起来,伸手把韩彩云搂入怀里,并在她背上写道:“不要脸!”
韩彩云略一点头,也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韩彩兰胸前勾画起来:“就是,不知羞!”
韩彩兰身子一麻,差点就要轻呼出声,嗔怪的横了一眼,接着写道“又睡不着了,怎么办?”
“不知道。”韩彩云继续在那片柔软处比划着,并似有意却又若无意的,缓缓攀上了顶峰....
第一零二章 假扮商队
全军于正月初二清晨开拨,由于离开了凉州境内,所以一路上都极为小心,远远的就把斥候散开探路,好在时值严冬,往往数百里都不见人影,偶尔有那么个别倒霉蛋,自然没的说,喀嚓一刀送他去见阎王老子。再加上又刻意避开了沿途的定居点以及小型城镇,因此倒也没有暴露行踪。
第九天,即正月初十,接近正午时分,大军终于抵达了车师前国,再向西行五十里即为国都交河城(今吐鲁番市西郊10公里)。
这十多天的行军中,因为天气寒冷,时不时就有军士被冻伤,这个时候,女子医护兵们就起到了重要作用,经她们以温水处理伤处,再以jīng妙的手法施以按摩,军士们绝大多数可于短时间内快速痊愈,为她们赢来了全军上下的交口称赞。
交河城建于两条河水之间的一块绿洲上,故名为交河,城内建筑几乎均于土中挖掘而成,作为防御xìng的城垒,所有房屋沿街均不开设门窗,只有绕进小巷,才能进入屋内。
整座城池形如一只朝向东南行驶的大船,又像一片随风飘落的柳叶,且只有东、南两个方向设有城门,全城三面临崖,地势险要。若要挥军强攻,只有从正南方向才可以排兵布阵。
张灵芸下令让全军暂时停下,并把云峰及李柏召了过来,简单的商讨下作战方略。
张灵芸首先开口道:“交河城中连同王宫卫队约有守军一万五千人,二位将军,不知有何妙法可以快速破城?”
李柏倒是挺光棍的,想也不想的说道:“云将军天纵其材,兵法韬略无不jīng通,末将就不献丑了。”
云峰也不客气,抱拳道:“我军如今正处于危险地域,随时会被敌军发现,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此次出征将会徒劳无功。交河城被两河环绕,可谓天然屏障,平rì往来须以舟楫行之,然现今正值隆冬,河水早已封冻严实,所以,渡河问题不予考虑,我军的目标可定为夺下城门。”
张灵芸不耐烦的打断道:“本将也知晓,并且强攻城门不可取,先不说能不能攻下,即使攻下了也将死伤大半,有失此次出征的本意。云将军有话你就直说吧。”
云峰郑重道:“此战由末将率二百军扮作商队,当可在敌军措手不及下夺取城门,随后以车辆作为工事据守。并于沿途每十里设一燃烟点,燃起狼烟通知将军,将军只须领军全速疾驰,五十里的距离,半个时辰内即可赶至,末将亦有信心坚守半个时辰,如此,破城不费吹灰之力。”
张灵芸寻思片刻,点头道:“既如此,便按云将军所言,不过若事不可为须撒军退返,不得强撑。”
云峰施礼道:“谢过将军关心。”
张灵芸挥了挥手:“你退下罢,速做准备。”
男子亲卫,云峰自然是全部带上,可是女罗刹们却不愿意了,纷纷要求出战,云峰略一斟酌,便答应了她们的请求。然后张灵芸又拨了二十名她自已的亲卫过来,其中就有那名统领在内,云峰为之眼神一亮,特意把王桂拉到了一边,传授给他几招泡妞秘诀。其余的则是从军士中择优挑出。
这二百人,除张灵芸亲卫外,个个都明劲巅峰,但可惜的是,暗劲高手一个也无。他们均身披软甲,外罩皮裘,好在天寒地冻衣着厚实,倒也不觎被守军瞧出破绽,没多久工夫,一切都准备妥当,一行人就驾着车辆向着交河驶去。
经过一个时辰左右,土黄se的城池呈现在了众人眼前,云峰不由得暗感庆幸。原来,这城墙并不是垒砌而成,而是与张灵芸介绍的城内建筑一样,于土中挖掘而出,高度约为三丈上下,从门洞的长度判断,宽度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十丈!如此之宽,城头上以骑兵冲锋都不成问题。可以想象的到,即使强行攻上城头,也将面临对方的骑兵冲击!
看到有车队接近,城门守军jīng神为之一振,一改先前抄着双手,搂靠在长枪上的懒散姿势,于门前布成了一排。紧接着,一名税官由内走出,目光灼灼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待看到车队中居然有几十名女眷时,才稍微松了口气,就连守军也放松了jǐng惕,有些竟然还指指点点,对着这些女子评头论足起来。
原来,云峰为怕敌军起疑,特意把女子安排在了最前方。女人嘛,总是会令人轻视的,却不知,这一群女人杀起人来可不会比男人差上多少。
“你们从何处而来?车上装载何物?”税官喊道。
云峰坐在车上略一拱手:“我等来自于凉州,车上为国王陛下订购的香料与药材。”
税官向门前空地一指:“将车驾停于此处,所有入城车辆均须检查纳税。”
云峰向后一招手,车队加快了速度向前行去,眼见距城门还有二十丈距离时,税官发觉不对劲了,这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连忙大声喊道:“快停下,快停下,否则格杀匆论!”
云峰脸上现出一丝玩味之sè,再次向后猛一招手,并立即擎出紫云弓,伸手一探,捏住三枝箭矢!张弓搭箭,绷的一声,三道血花溅shè,包括税官在内,三具尸体倒在了地上,脸上还兀自带着不敢相信的神sè。
几乎同一时间,后方车驾及骑士们纷纷露出了狞狰獠牙,一声不吭,张弓就shè!要知道,跟随云峰而来的除了亲卫以外,另外一百名军士均为jīng锐中的jīng锐,个个箭法jīng准,心肠冷硬,仅仅几息之间,城门守军绝大多数已倒在了血泊当中,连应对都来不及做出,便稀里糊涂的做了枉死鬼。
只有少数留在城门洞内的守军暂时幸免于难,连忙跑去关闭城门,可是,为时已晚,车马队的前锋已经冲了进来,一阵砍杀之后,能保留全尸都算祖上积德!
而此时,城头守军才刚刚回过了神,脸上的惊骇之sè还未完全褪去。交河城已有十余年未受外敌入侵,以至于突逢剧变均感手足无措。直到城下守军纷纷惨死于敌军箭下,才有军官大声呼叫发布命令,慌乱中,有的向着城下发足狂奔,有的抄起铜锣梆梆梆猛力敲击,还有些人则引弓向下,但刚一探头,就被毫不留情的当场shè死!
转眼间,车队轰隆隆的驶入了门洞,只有最后一辆车被点燃后留在了外面,车上装载的正是狼烟,几息工夫,滚滚黑烟就冲天而起,向着远方发出迅息。而军士迅速将马匹赶向一旁,再把领头的十余辆车做为掩体堵塞在了门洞里面,刚刚布置好,城头守军就如cháo水般的涌了下来。
“shè!”云峰大喝一声,军士们迅速分出五十人依托着车辆向外shè箭,每一声弓弦响动,都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于世间,剩余一百五十人也没闲着,抓紧时间给诸葛弩上弦填矢,弩这玩意儿虽然威力颇大,但不能长时间保持在待shè状态,最多只能维持半刻左右,否则将给弦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没多久工夫,城门处的尸体就堆起了厚厚的一层,由于天气寒冷,淌出的鲜血很快就一片片的凝冻起来,使得跟上来的守军一不注意就滑倒在地,随后就被shè中丧命。
第一零三章 坚守城门
军士的大量死伤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渐渐地,敌军将领也意识到了这一情况,连忙命令城头守军向两旁退去。片刻工夫,战场上就变得静如鬼域,但是遍地的尸体以及奇形怪状的红sè冰块,却提醒着人们不久之前于此处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屠杀。
门洞内的所有人都清楚,下一轮的攻势将更加猛烈,都在抓紧时间休养调整,有些被流矢shè中的也都在同伴的帮助下处理伤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凝重的气氛,云峰心有所感,暗自叹道:“可真是山雨yù来风满楼啊!”
其他人全当是耳边风,但苏绮贞却浑身一颤,她可是诗书传家,不由得目光复杂的偷偷瞥了眼这个男人,随后默默的低声讼念着,品味着其中的意境。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街道的尽头处突然涌出了一道黑线,震天的马蹄声骤然响起,整个地面都剧烈晃动起来,原来城内守军出动了具装重骑来夺回城门,看来他们也是给逼急了,尽管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都知道用不了多久将会有大批敌军冲杀进城,介时全城将面临着灭顶之灾。
远远看去,黑压压的的一条长龙卷起漫天灰尘滚滚而至,声势颇为惊人,大略的数一下,约有五百骑左右。
云峰眼神一凛,下令道:“弩手上前!”
弓手立刻向后退去,以给弩手腾出位罩,随着地面震动逾来逾加剧,城门洞里都不断有灰土嗤嗤下落,但全体将士无一现出惧sè,均面sè平静的看向前方,就连张灵芸派过来的那帮娇娇女们也是镇定自若,看来近几个月的魔鬼训练,的确让她们改变了不少。
眼见敌军前锋接近至了一百五十步左右,甚至就连对方骑士矛尖上反shè出的寒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云峰猛一挥手,顿时,一道道乌光连续不断的shè向了对面冲来的密集冲锋队形,弩的穿透能力比弓要恐怖许多,无论是马匹披着的具甲,还是骑兵身穿的重铠,均是不堪一击!一时之间,对面人仰马翻,惨叫不断,凡是倒地的人马,大多被后面跟上的同伴踏成了肉泥,更有些由于强烈的冲势,一头撞在了街道两边的土墙上面,轰轰巨响不断,一堵堵的墙面当场给撞的坍塌下来。
一弩十矢,一架shè完,身后军士立刻又递上一架。
亲卫们填装的速度比一般军士要快上许多,云峰曾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相比之下,能结省一半左右的时间,因此,shè击时几乎毫无间隔。
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军愈发的焦急起来,寄以厚望的具甲重骑丝毫奈何不了对方,没办法,受地形所限,尽管看上去声势惊人,但能冲在最前方的仅有十骑左右,在穿透力极强的弩箭打击下,连城门五十步距离都接近不了,如果放在平原地区冲锋,早就把对面的百来人给踏成了一片肉泥。
更令守军无奈的是,投石机也毫无用武之处,人家龟缩在城门洞里,怎么打?这玩意儿又没有平shè功能。另外诸如攻城器械,如冲车、木驴之类的,车师国压根就没有,他一直把自已定位于防御姿态,没事整这些出来干嘛?否则的话,还真够云峰喝一壶的。
云峰所不知道的是,这五百骑是车师国仅有的具甲重骑,是车师国王咬牙狠心花费巨资打造出来的超级武器,却几乎被他消灭个干干净净。
在王宫的高台上,亲自观战的车师国王见具甲重骑死伤殆尽,不禁心如刀绞,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声发布着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夺回城门的命令。
骑兵刚刚溃灭,枪盾兵又从远近不等的小巷里冲了上来,后面紧跟着弓手,一边奔跑,一边向前shè箭,嘴里还哇哇的叫嚷着当地土话。城门洞两旁亦不断有枪盾兵掩护弓手涌出,不管不顾的向内冲去,看的出来,车师国给逼急了,使起了人海战术,以人命来填,目的只为能向敌军shè出一箭,前方挡箭的车辆个个如同刺猬一般,横七竖八的插满着箭矢。
到了此时此刻,男女战士之间的差异越加明显,男人均是面sè冷酷,无论前方有多少敌人也毫不动容,或是扣动扳机,或是上弦填矢,显得有条不紊。而女子,甚至包括那帮子娇娇女在内,却截然相反,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常兴奋,不但清叱连声,而且shè杀了敌人还欢呼大叫!有的胳膊大腿部位中箭,就仿佛打了麻药一般,没看出有任何痛苦的样子,坚持轻伤不下火线,继续开弓拉弦,一支支利箭shè向前方如同蚂蚁般源源不断涌来的敌人,除非云峰严令她们退到后面去处理伤势。
云峰虽然没有参与shè击,可他也没闲着,站在最前方的正中间处,手持长枪,尽量磕飞shè来的流矢,以保护将士们少受点伤害,心里亦为这些女子们的疯狂举动暗暗咋舌,令他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泰米尔猛虎组织!
这个组织中每名女xìng都是狂热份子,什么人体炸弹,刺杀突袭,屠杀平民,根本连眉头皱都不皱,只知道坚决服从上级指令,而一旦被俘,则毫不犹豫的吞服氰化钾自杀!
云峰手下的女罗刹们有很多方面与这些泰女兵极为相似,比如都有着不幸的身世、严格的纪律xìng以及狂热的信仰,等等诸如此类。
女xìng天生感xìng,一旦认真做起某件事来,往往会比男人手段更加极端。云峰隐约中有种预感,她们迟早也会像泰米尔猛虎组织中的女人一样,变成一具彻头彻尾的杀人机器。他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是坏,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绝不会拿这些女子做为炮灰来使用。
不提云峰的感慨,王桂却是万分无奈,尽管云峰给他创造了机会,也传了他几手泡妞秘诀,可人家却睬都不睬他,令他全无用武之地,到现在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可谓是失败之极。
自从冲进门洞以来,他就一直按照云峰的指示,贴身保护着那名亲卫统领,可人家根本不领情,还时不时的丢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让他几次都想到了放弃,这不,他正准备战后向云峰请罪,这个女人他真的搞定不了。
正当他心里充满了失败感的时候,老天爷却大发善心,王桂突然看见对面一道乌光正急速shè向他身边的这名女子!他连做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的和身扑了过去,以自已的身体替对方挡住了这危险的一箭!
“嗤!”一蓬血雨从他肩头迸开,王桂趁势软软的倒在了对方的怀里,随后两眼一翻,晕厥过去。至于是真晕假晕,那只有天知地知王桂知。
这名女子为之一愣,迅速就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得现出一丝感激之sè,连忙抱起王桂转到后方,替他处理起了伤势。
云峰亦是暗自点头,心里为王桂竖起了大拇指,这一箭,值!
第一零四章 投降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逝去,地面上的尸体越堆越厚,车师军在后方将领的驱赶下兀自不要命般的向前冲来,但是受到地形限制,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前面一排排的倒下,后面又一排排的跟上,场面尤为惨烈!
云峰这边也减员了好几十人,但真正毙命的却很少,一方面是由于云峰挡下了绝大多数的箭矢,偶有冲上前来的敌人,也被他一枪刺死。另一方面则是云峰在训练中教给将士们的挨伤之术发挥了作用。
在战场上,尤其是敌我双方犬牙交错的时候,受伤在所难免。可是,如何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规避开致命部位,而以次要部位来代替,这可是一门极深的学问。云峰就时常安排将士们做这方面的练习,或以涂上颜料的木刀木枪互相砍杀,或以包上箭头的箭矢互shè,久而久之,将士们也多多少少掌握了些这方面的技能,反应能力有了幅度不等的提高。
cāo作诸葛弩所消耗的体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张弓搭箭却需要耗费大量体能,尽管云峰安排了轮流shè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士们依然是疲惫不堪,几乎所有人都在咬牙硬挺着,全凭坚强的信念支撑着他们做出一次次的机械xìng动作。众人都清楚,大军随时会飞奔而来,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哪怕一小会儿工夫,都会对战局起着决定xìng的作用。
突然,将士们均是心中一动,他们清晰的觉察到,脚下的地面出现了轻微的震颤,并且越来越猛烈,转眼间,一条长长的黑线出现在了原野尽头,并飞速冲了过来,众人不由得大喜过望,全身上下瞬间就回复了力气,凉州骑兵终于在预定时间内冲杀而至!
云峰回头看去,张灵芸正一马当先,身披着亮银sè明光铠,一手勒缰,一手高举方天画戟,显得威风凛凛之极!其余将士均以圆盾覆顶,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与之相反的是,城头守军却面如死灰,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正急速冲来的一条长龙。
“快,投石机准备,放箭,放箭!”将领气急败坏的叫道。他不叫还好,这一出声,军士们个个如梦初醒,相互看了看,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撒腿就向东门跑去,有一个带头,其余的纷纷跟上,转眼间,城头守军就一哄而散,哪怕被将领们抽刀砍杀了几个也毫无作用,反而更加的快速奔。几个将领面面相觎,最后同样的转身而逃。
城头上发生的事情云峰自是不会在意,他看见张灵芸还有百步距离就将冲进城门,连忙大喝道:“将士们,没受伤的都给老子上马,咱们也好好杀他娘的一场!”说着,就枪尖连挑,把挡箭车一一挑飞到敌军密集之处。每一辆车坠地,都会带起一阵筋断骨折声。
原本久攻不下,车师军就已士气渐衰,全靠将领的严令才冲上前送死,这时又透过门洞看到城外出现了黑压压的大片骑兵,不由得惊骇yù绝,均明白到车师国大势已去,灭亡已是指rì可待,仅存的士气的被摧毁的一干二净,纷纷撒开腿四散奔逃。
几息之间,凉州军就如旋风般的冲入城门,并立刻以队为单位,深入各条小巷,砍杀着溃散的车师军,惨叫声连连响起,沿途的路上布满了死状各异的尸体。慌不择路之下,有的跑到了居民家中躲藏,还有的眼见逃无可逃,干脆手举兵器,跪地投降。
云峰在行军途中就曾秘密下达命令,无论降不降,只要是当兵的,碰到就杀!直到他认为满意为止,他一力要求出征的目地其中就有给军士们练胆。
投降不杀?云峰从来不吃这套!在他看来,只要是该杀的,再可怜都杀!而不该杀的,他一个都不会杀。很明显,车师军被他列入了必杀名单。另外他还需要震慑其余西域诸国,敢劫我凉州商队,动手前最好先想一想后果!
对于平民百姓以及商贾,云峰却下令不得sāo扰,因此,逃入了民居的车师兵也算是捡回了一条xìng命。
对云峰部的滥杀行为,张灵芸视若无睹,身为将领,哪个不是看淡生死,视人命如草芥?尤其是在乱世当中,杀些降卒又算得了什么?又岂会为了区区异族军士而心生恻隐?不过,她也对李柏部作了约束,不允许他们闯入民居以及强歼妇女。
约两个时辰之后,各队zì yóu追杀的军士们陆续聚拢在了王宫前的广场上,个个浑身yù血,脸上的狠厉之sè还未完全褪去。随着各自将领的命令,很快的,全军就重新整顿好了队列,刀枪出鞘,杀气冲天!
王宫宫门紧闭,站在墙头上的王宫卫队均面如土sè,惊惧的看着下方的一群杀人恶魔,有些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勉强斜倚在兵器上才能支撑着不倒下。
张灵芸凤目扫了一圈,转头说道:“云将军,本将命你全权处置车师国事务。”有些事情她身女子不方便做,比如索要赔偿之类的,谈钱她开不了口,还是交给云峰来的利索些。
云峰施礼道:“未将领命。”随后目中厉芒一闪,运劲喝道:“你车师国劫持我凉州商队,可谓是罪大恶极。今奋威将军领凉州牧令谕讨伐于你,本应将你车师国悉数屠灭,以敬效尤。然奋威将军体念天心仁慈,无意多造杀虐,现命令你等于半个时辰之内开门受降,或可留得一命。否则,我凉州大军所向,鸡犬不留,尽数斩杀。”
声如洪钟,在王宫内震荡不休,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向着国王看去,目光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仅凭区区一座宫城,又能支撑多久?有机会活命,谁又愿意死战到底?甚至有些人已经作好了打算,如果国王不同意投降,那就发动兵变,把这家伙绑了,给外面的凉州军送过去。
尽管天寒地冻,但国王却是大汗淋漓,面sè忽yīn忽晴,显示出内心正在做着剧烈的挣扎。他在深深的懊悔着,不该听信赵国使者的挑唆去招惹凉州,如果事先知道凉州会为区区千匹绢布就大动干戈的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可惜,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吃。
“主上,为免我车师国生灵涂碳,还请速下决断。”守卫们的劝谏声把国王拉了回来。他转头四顾,却发现一众军士以及近臣均是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已,有些脸上更是带着不耐之sè,手掌紧紧握住了剑柄。仿佛只要敢说半个‘不’字,立刻就会一拥而上,把自已给绑了送到外面!
事到如今,他明白,命运已不由自已掌握,长叹一声,无力的说道:“开门出降。”
第一零五章 狮子大开口
“咯吱吱~~”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宫门被缓缓的推了开来,车师国王领着一群王公贵族畏畏缩缩的低头走出,均是披头散发,身着素衣,一行人来到张灵芸马前,扑通一声齐齐跪下。车师国王诚惶诚恐的施礼道:“罪臣见过天朝上使。”
张灵芸却不予理会,转头看了眼云峰,云峰略一点头,脸上现出了一丝玩味之sè,问道:“罪臣?你说说看,何罪之有?”
车师国王不敢抬头,老老实实答道:“罪臣起了贪念,不该觊觎天朝财货。还望上使宽恕。”
云峰冷冷的盯了他一会儿,突然一挥长枪,刷的一下顶在了车师国王的下巴上面,将他头颅挑起,喝问道:“说,如今我凉州百姓以及货物均在何处?可有受到伤害?”
冰凉的枪尖贴住咽喉,车师国王吓的面如土sè,结结巴巴的答道:“不曾,不曾,他们均被罪臣关....哦,不对,安置的很好,罪臣这就把他们都请出来。”
云峰目光一凛,很显然,寒家的一帮子人是被关押起来了,不过他暂时也不会计较,便点点头,收回了长枪。车师国王暗松口气,连忙转过身子,伸手向几名近卫招了招,吩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人与货物都带出来。
近卫领了命一溜烟的转身离去,连多呆一会儿都不敢。
云峰面sè一变,现出了一幅和蔼的笑容:“都起来吧,我军此来非为屠城灭国,只为讨还公道,只要你们老老实实配合我军,不搞出什么花样来,我军自会退去。”
车师国王心中大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声谢道:“多谢上使,多谢上使,罪臣不敢,罪臣感激不尽。”接着又站起来犹豫道:“不知上使可否赏脸移驾宫里,让罪臣一尽地主之谊?”
云峰看向了张灵芸,张灵芸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当然了,城池的防卫肯定要暂时接管过来。当即命令李柏部去驻守外城,顺带着清理战场。而云峰部则驻防宫城,并解除卫队武装。
随着命令的下达,军士们一队队的行动起来,而张灵芸、云峰、以及刘月茹在各自亲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走进了王宫。
云峰心头一直有个疑惑,以前那么长时间都是好好的,怎么一个小小的城邦国家突然就有胆子敢劫持起了凉州商队?于是,落座之后问道:“本将观你车师国并不缺这千匹绢布,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哎~!”车师国王长叹一声,满脸的悔恨之sè,摇摇头道:“上使有所不知,前阵子赵国差使者前来,言凉州与氐人交战,两败俱伤,从此再无余力西顾,因此,罪臣...就动了妄念,不过,下次再也不敢了,请上使放心。”
张灵芸与云峰对视一眼,结合在蒲洪军中缴获的书信来看,刘曜正在一步步的针对凉州,上回氐人入侵也与他的挑唆有着很大关系。
赵国虽历经靳准之乱与石靳分裂,但与凉州相较,仍堪称一庞然大物!坐拥关中八百里平川,土地丰饶,易守难攻。人口数倍于凉州,披甲近三十万,装备jīng良,一应器械俱全,为蒲洪的部族军所远远不能相比拟。如若不是在他东面有石勒与之为敌,恐怕早就挥军西向了。不由得,二人目中均现出了凝重之sè。
云峰觉得还是尽快回返为好,否则刘曜真的挥军来攻那可就麻烦之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师国王啪啪啪两掌互击三下,没多久,从后堂走进来三名内侍,各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小盒子,分别跪在了三人面前。
车师国王恭敬道:“这是罪臣的一点孝敬,还望上使莫要嫌弃。”
云峰看了看张灵芸与刘月茹,然后点头道:“难得国王陛下一片心意,本将就做主收下了。”
车师国王心里一喜,感激道:“多谢上使赏脸。”
云峰略一点头,“恩,恩!”清了清嗓子说道:“国王陛下,咱们还是说说正事罢,敲定下来我军立刻就走。”
“请上使明言。”车师国王心里一紧,连忙问道。
云峰正sè道:”我军劳师远征,一路上顶风冒雪,困苦不堪,粮草物资也消耗无数,且军士们皆有家有口,因你车师国之事却不能在家过年,多数心生怨念。”接着向张灵芸摆了摆手道:“奋威将军曾答应军士们给予补偿,然我凉州府库空虚,只怕难以兑现。不知国王陛下能否分担一二?”说着,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车师国王暗暗叫苦,可是,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呢,不答应能行吗?当即连连点头道:“应当,应当。罪臣愿出两千石粮食,贵军每人五百钱如何?”说出这话时,车师国王心头在狂滴着鲜血。
“哼~!”云峰微微怒道:“莫非当我凉州是前来讨饭不成?”
车师国王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上使的意思是...?”
云峰不容置疑的说道:“军士每人劳苦费一万钱,阵亡抚恤金十万钱,另粮食及草料各三万石。”
这话一出,车师国王差点就当场晕厥过去,而刘月茹与张灵芸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男人,就连包括苏绮贞在内的一众女子亲卫们,也个个都是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来了。尽管清楚云峰会索要赔偿,但这数量,却出乎意料,什么叫狮子大开口?今天她们总算见识到了。
“扑通~!”车师国王重新跪了下来,哀求道:“上使明鉴,我车师国小民寡,哪来如此之多的钱粮啊!”
“嗤~!”云峰轻笑道:“国王陛下是否认为本将好欺?那好,就由本将来与你算算。你车师国虽小,却已有十余年未遭外敌入侵,可谓积蓄颇丰,且你车师处于东西商旅往来要道,每年光是收取的入城税就难以计数,更别提城外还有牧场良田,如此富庶,竟然还在本将面前哭穷?依本将看,你是存心不想给吧?”
“呃~?”车师国王哑口无言,他国库里还真有这个数!此次凉州来犯,车师前国阵亡了六千多人,原本还指望用这笔钱来重新招兵买马呢。如今倒好,这人一张口就要把他国库给掏个一干二净,如果给了之后,就连现有卫队的粮饷都没钱发了。
可是他也清楚,现在人家还能和你好着脸说话,然而一旦拒绝,只怕对方多半会当场翻脸,如果自已动手去抢,那么对车师前国来说,造成的损失将会更大。犹豫半晌,咬咬牙道:“请上使稍待,罪臣这就令人去清点数量。”说完,招来两名内侍吩咐了几句。
第一零六章 张寔寿礼
内侍离开之后,车师国王问道:“如此安排上使可曾满意?”
云峰赞许的点了点头,在车师国王以为事情已就此解决的时候,接着一拍脑袋,后怕道:“瞧本将这记xìng,差点忘了一件重要事情,还好及时想了起来,为时未晚啊。”
车师国王胆战心惊的问道:“上使想起了何事?”
云峰伸手把他扶了起来,然后朝东方拱了拱手,笑道:“今年西平公将过五十寿诞,此为我凉州大事,介时周边甚至江左都会有使节前来恭贺,而你车师国与我凉州比邻而居,呵呵,作为睦邻,国王陛下是不是也得恭贺恭贺?”
车师国王连声暗骂,你张寔过寿和我车师国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明摆着在勒索吗?可他哪敢说半个不字,当即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介时罪臣自当献上一份厚礼。”
云峰摆摆手,理直气壮道:“何必如此麻烦?我军不rì即将返程,刚好顺路替你捎上。”
车师国王原本还想再拖上一段时间,从其它渠道来给张寔置办寿礼,要知道,他国库已是空空如也,再花钱,就得从他内库中出了。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国库与内库并不相同,从国库中花钱,有诸多限制,并不能由他随心所yù的供自已yín乐,但内库不同,那可是他自已的钱,花天酒地,奢糜生活全指着它了。
一想到这点,车师国王的脸sè又变得难看起来,花自已的钱给别人送礼比割他肉还难过,不过,他又能怎样呢?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于是,勉强讪笑道:“罪臣会尽快把送给西平公的礼物置办妥当。”
“诶~!”云峰再次摆了摆手:“不劳烦国王陛下,你非我凉州人士,与西平公并不熟悉,不知道西平公喜好,就由本将亲自来挑选好了。”
顿时,厅内诸女均为之一愣,紧接着,大部分脸上一红,有种抬起不头来的感觉,这话说的真是无耻之尤,偏偏这人脸上还挂着一幅我为你着想的表情,令她们都有种跟着丢人的感觉,真想大声宣布说我不认识他!
想想也是,你想要钱直接动手去抢不就得了?车师前国上上下下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又何必假惺惺的搞这么一套,还打着张寔的名义?
刘月茹还好些,云峰什么德xìng她自是一清二楚,这个家伙就是个雁过拔毛的主,而且还得拔光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没忘记丢给云峰一个嗔怪的白眼。
尽管苏绮贞和云峰并没有什么过于亲蜜的往来,但是,在那一瞬间,真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在她内心深处,她一再给自已解释,这只是作为一名正直的下属,见不得上级如此无耻。
张灵芸更是不愤,云峰要钱她不反对,可干嘛去败坏她父亲的名声?
至于一众女子亲卫,云峰这边的只是最初脸上红了一下,很快就若无其事了,这人再无耻,再不要脸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对于她们是发自于内心的关怀,有这点就足够了。可张灵芸的亲卫却不同了,脸上纷纷现出了不屑之sè。
其实她们都不明白云峰的心思。什么都不说,直接纵兵抢掠的确省心省事。但是,将会在周边的其他国家中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在云峰看来,西域诸国,包括车师前国、后国、轻车都尉国以及龟兹、楼兰等等城邦国家,均为后世红朝不可分割的领土,将来条件成熟了自然要收入囊中!
他可不愿给这些地区的百姓留下一个残忍滥杀、纵兵抢掠的坏印象,以至失去民心,甚至招来无端的抵抗。但是他又缺钱,怎么办?只好找借口来敲诈勒索,至少师出有名。说难听点,云峰目前的所作所为就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轰~!”刹那间,车师国王的脑海中就有如一个霹雳凭空炸响一般,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说的好听,自已去挑选,那还不把他老底子都搬空了?稍一回神,连忙再次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道:“上使,西公平喜欢什么请您告诉罪臣,罪臣马上就去筹备。”
“哼~!”云峰衣袖一甩,目中凶光一现:“本将说过了不劳烦于你,莫非还要再重复一遍不成?”
车师国王给这一眼瞪的冷汗直流,懊悔与心疼之下,突然一阵心悸,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云峰吩咐两名亲卫把他拖去一旁,然后向张灵芸施礼道:“末将需借用将军亲卫,请将军批准。”
张灵芸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无奈的同意道:“无妨,云将军请自便。”
云峰不以为意道了谢,转过身来大喝道:“来人~!”
“未将在!”一众将领纷纷走了进来,施礼道。
“苏绮贞,你带领女子去后gong搜寻,如果你们不清楚西平公所好,那就全部带过来。”
接着,云峰又手指连点:“你、你们几个带着军士去王宫及各重臣贵族家里仔细找找,不许侮辱女子。还有你、你、对!你也在内,把城外的牧场接管过来。记住,所有的婢仆杂役须对他们说清楚,凡愿随我军离开的,均去奴籍,入平民。”
将领们均是满脸兴奋的接令而去,抄家这种事最爽了,不管抄来的东西是不是自已的,但那一瞬间的快感想想也令人心醉不已。很快的,车师前国权贵们的浩劫来临了,积累数代,甚至十余代的资财全部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宫中,各权贵的府邸均是鸡飞狗跳,人影绰绰,哭喊声不断。将士们就如同蝗虫一般,所经之处无不一扫而空。翻箱倒柜自是必不可少,什么暗格、地窑之类的也全都被找了出来,只要能带走的,就绝对不会丢下!其中书册文献是云峰特意交待过的,尽管将士大多有所不解,但都忠实的执行了这一条命令。
每辆车上都是大包小包堆积如山,运到指定地点集中之后,又迅速离开进行下一趟的搬运。
相较之下,苏绮贞带领的女子亲卫们则要温和上不少,只从后gong中搜取走了值钱的珠宝首饰,其他的均留给了一众王妃公主们。但纵是如此,这些女人对于所获之丰亦是暗自咋舌。
大如龙眼的珍珠,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各sè宝石,看的眼睛都花了。每个人给自已试着戴了戴,并心花怒放的互相夸赞了一番,然后才依依不舍的取了下来。如果不是有着极强的纪律xìng约束,只怕早就揣自已怀里了。要知道,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可是女人们的最爱!
起先平民和商贾均是吓的惶惶不可终rì,但后来发现凉州军并不sāo扰他们,心里也就渐渐地安定了下来,甚至还产生了一丝快感。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如今遭到报应了吧?哈哈哈!真是天道昭昭,老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