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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九章 好事多磨

    云峰深吸了口气,目不斜视道:“诸葛女郎,请把手伸出”诸葛菲脸颊有些微微发红,依言伸出玉腕

    云峰把手指搭上,瞬间,一股温热却又带着几分腻滑的感觉沿着指尖迅传来,要命的是,诸葛菲浑身散发出的那种难明诱惑也在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云峰连忙定了定神,闭上眼睛细细休会着诸葛菲的脉象

    小兰与小慧满意的相视一眼,小兰眼珠一转,向苏绮贞笑道:“苏姊姊这会儿可有空闲?能否指点下咱们姊妹俩的骑术?”

    “恩?”苏绮贞心中一动,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面无表情似乎像是那么回事的一对男女,脸上不由得现出了一丝了然之sè,微微笑道:“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不如现在就去罢”

    诸葛菲心里顿时一紧,她自然清楚这两个婢女打的什么算盘,一股羞意情不自禁的涌上了心头,而云峰也是心头一颤,与诸葛菲这个美艳而又修炼了媚术的熟女近距离独处,他觉得考验来临了

    小兰与小慧回到内屋快换了身短打装扮,又与苏绮贞向云峰二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小院

    诸葛菲的脸颊越来越红,脉象也越来越乱,显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云峰虽表面不见动容,可那一阵阵的袭人幽香扑面而来,也使他心痒难耐,屋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旖旎

    云峰心知这个脉已没法再把下去了却舍不得放开诸葛菲那柔若无骨的纤细手腕装作不知道般的握在了手中,好半天,才迟疑道:“接下来本将要冒犯了,请诸葛女郎稍稍抬起头来”

    “恩”诸葛菲细如蚊蚋的应了声,把脸庞略微仰起了一些,眼帘微合,睫毛轻颤,面sè绯红,令云峰连呼吃不消

    云峰再次深深吸了一大口,凑上身子几乎在贴在了诸葛菲丰满的胸脯上,迎着那口鼻间呼出的沁人气息,轻轻扒开了她的眼皮,尽管依然是一片翳白但原先的如蚯蚓般的条条血丝已消失无踪,很明显,药方起了一定的作用然而,也只能到此为止,再往下必须得依靠手术才行

    云峰无奈的把手移开,其实他并不看好吴普真人,华陀亲传弟子又能如何?他还从来没见过光凭吃药就能把白内障吃好的病例可是,云峰也不忍心说出实情来打击诸葛菲,盲人对于光明的执着是一个正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眼前的诸葛菲乖顺中又带着些紧张,娇羞中却又含有一丝期待云峰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怜惜,忍不住手臂一张,顺势环住了诸葛菲的纤腰,轻轻把她揽入怀里归根结底,她不过是个可怜女子罢了,即使修炼了媚术那又怎样?

    诸葛菲嘤咛一声,身体猛一颤抖,便乖顺的伏在了云峰那温暖的怀抱中

    感受着怀中玉体惊人的弹xìng,以及顶在胸前的那一大片柔软,云峰情难自禁不禁用脸颊摩挲起了那张吹弹可破又无丝毫瑕疵的玉面,慢慢的,一点点的向着诸葛菲带点微弱躲闪的嘴角挪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如牛一般的巨吼:“菲儿,快来开门老夫有话和你交待”

    诸葛菲一惊,连忙推开云峰慌乱道:“将军,叔父来了这该如何是好?要是被看到了,奴家哪还有脸见人呀?”

    云峰亦是清醒过来,不过他并不后悔中了诸葛菲的媚术,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人家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是他自已心猿意马把持不住,怪不得人,反而从心头升起了一股怒火

    已经吮上了诸葛菲那娇艳的红唇,眼看就要品尝到了美人的香舌滋味,却被这个老家伙打扰了云峰不甘的放开了诸葛菲,刷的一下站起来,硬气的哼道:“怕什么?诸葛女郎云英未嫁,又不是他人妇,何必心虚?想来姜公亦是乐于玉成你我二人”

    诸葛菲心里一甜,可是身份上的转换一下子还不能适应,出于大家闺秀的羞涩本能,连忙哀求道:“不要,将军,算奴家求你了,不要让人知道刚刚的事”

    诸葛菲有如偷情被捉的反应令云峰很是费解,他并不太懂女人的心思但看着她如受惊小鹿般的不安模样,心里不由得一软,叹道:“也罢,先由着你不过本将非是薄情之辈”丢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向外走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诸葛菲不禁产生了一丝悔意,刚才大方点不好吗?玩什么矜持呢?以后哪来这么好的机会?莫非得主动去勾引他不成?她暗叹一声,心情复杂的凭着手感整理起了凌乱的衣衫

    “菲儿菲儿”

    催魂一样的声音接连传来,云峰一把拉开院门,正见到姜发那张欠揍的老脸

    出乎云峰意料,姜发竟然没露出任何异常,反而恰到好处的现出了一丝惊讶,拱了拱手道:“哦?将军也在?小慧小兰那俩丫头可真不像话,怎能让将军亲来开门?”

    云峰也不清楚这个老货是城府深厚还是真的没多想由他来开门所隐含的意味,当即呵呵笑道:“姜公来的正巧,本将为请诸葛女郎寻一拜师吉rì而来,小慧与小兰随着苏将军去了校场学习马术,姜公勿要责怪她俩对了,姜公快进来说话”

    姜发心里传来一阵狂喜,他可不相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什么都不发生,尤其云峰还是个好sè之辈同时又后悔来的不是时候,但后悔也没用了,转身就走反而着了痕迹,于是不动声sè的连声谦让着与云峰走入了院内

    当二人来到堂屋时,诸葛菲脸上已晕红尽去,衣衫的皱折也被抹的平整如,从表面上看,什么都没发生诸葛菲施礼道:“侄女见过叔父,叔父有事派人相召即可,又何至于亲身驾临?”

    姜发捋须道:“倒也没什么大事,老夫后天将回返南郑,然后再去上邽赴任,菲儿可有话需老夫带回?”

    诸葛菲诧异道:“哦?叔父出任何职?”

    姜发开心的笑道:“将军设的牙口,于科技司供职”接着,又简要解释了下科技司的地位与职权

    诸葛菲默默点了点头,欢喜道:“那菲儿先恭喜叔父了,于此任职恰能发挥出叔父所长待会儿等小慧小兰回来,侄女让她俩书一封家信转交给叔父捎回便是”

    姜发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云峰想了想,觉得气氛既已被破坏,那还是下次再找机会,便起身道:“月茹她们过几天也要离去了,刚才还叮嘱本将把诸葛女郎请来多说说话呢,即然小慧小兰不在,那么本将把她们唤来也是一样,请诸葛女郎稍待片刻”说完,与姜发一同向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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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天赐大礼

    第一三零章天赐大礼

    云峰与诸葛菲之间压抑许久的一次情感大爆发就这样被姜发不合时宜的造访无情的扼杀在了萌芽当中,之后的数rì,二人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维持着以往的那种上下级关系。只是,一张纸捅破了一半,这张纸还是原来的纸吗?

    经过两天忙碌准备,第三天清晨,刘月茹诸女在云峰的相送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成都,随行的有部分女罗刹以及一千多名女子医护兵,她们留在成都已经没有作用了,也被云峰全部遣回了上邽,刚好还能捎带上几十车的金银钱财。

    近两千女人出行,没有一个男人相随,引起了成都百姓们的极大兴趣,纷纷出城围观这一史无前例的壮举,使得实际相送的人数竟达到了万人之多!

    云峰也不担心安全问题,毕竟全程都在他的腹地后方,况且女子医护兵们并不是毫无作战能力,这些女子都期待着能有一天被纳入女罗刹序列,因此平时的训练习武倒也没落了下来。

    至于姜发,却提前一天独自向着南郑奔去,他一个老头子可没脸皮和近两千名女人走在一起,尽管云峰曾向他提议过,却被毫不犹的拒绝了。

    又过一天,江东使者在云峰的期盼中终于出现在了面前,这意味着云峰可以名正言顺的前往建康,而使者本人,在收了云峰数量不斐的财货之后,第二天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成都,他也不敢多待,时间长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rì子一天天过的很快,八月二十八rì太阳初升,云峰正式向谯秀行了拜师礼。

    依《礼记》,在献官、通赞、赞引、读祝、执事、司尊、司礼等议程执行人员的唱声中,经过迎神、一献、分献、饮福受祚、送神、望七步等一系列复杂流程,又向谯秀敬奉四礼束修,包括芹菜、韭菜花、红枣与栗子。整套拜师礼才算在庄重而祥和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手头事情已了结的七七八八,除了韩璞尚未前来。云峰也不打算等他了,定于三rì后启程前往建康,留下王桂与他交接即可。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拜师的第二天清晨,李刚步履匆匆的来到了相牙大殿,神sè古怪的施礼道:“禀将军,宁州刺史司马玖数rì前率百名亲随向我益州而来,被越隽守军抓捕回郡城无会,据说是...受旨前来接任益州刺史,当地驻军不敢做主,八百里加急飞报,询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呃~?”云峰怔住了,司马玖来就任益州刺史还真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他不明白这个人从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这倒好,自已没去宁州找麻烦,麻烦反而找上门来了。当然了,建康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他并不清楚。

    司马玖其实也很不想来,然而,士族可以不遵司马睿的旨意,可身为皇族的他却不能不遵。

    司马玖清楚益州尤其是成都附近驻扎有数万步骑军,而他能调动的军队仅有五千左右。宁州大部为西南夷控制,只是名义上遵晋室为主罢了,却不听其号令,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于是司马玖干脆一狠心,不带一兵一卒!带了也没用,真翻脸反而白白枉送了五千将士们的xìng命。

    云峰微微有些光火,当即下令道:“李刚,你带三百弟兄去把司马玖一行全部抓来,先关入大牢,待本将从建康回返再做处理。”

    “李将军且慢!”诸葛菲连忙出声阻止,接着转向云峰问道:“将军又何必急于赶往建康?耽搁个几rì并不碍事,奴家建议将军暂时缓上一缓,待司马玖被抓来也不算迟。”

    云峰不解道:“哦?为何?司马玖不过一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有何值得重视之处?”

    诸葛菲微微笑道:“将军可别忘了,您攻占益州属私自出兵,想必朝庭对将军此举应是耿耿于怀,依奴家猜测,司马玖很可能是被朝庭派来试探将军您的底限,若将军交出益州,自然一切好说。假如将军杀害囚禁或驱逐了司马玖,则会对您的建康之行产生不利变数。

    故奴家以为,将军须待上些时rì,在司马玖被押送到成都之后,可暂立其为傀儡,逼令上表一封,言明已顺利接收益州,如此一来,朝庭于此事将再无口实,司马玖,正是天赐大礼!将军以为如何?”

    云峰拍案叫绝,开口赞道:“诸葛女郎此计甚妙,本将候上几rì便是。”随后对李刚问道:“此去无会近千里之遥,你带三百名弟兄,十rì之内可能往返?”

    李刚信心十足道:“请将军放心,十rì之内,末将定把司马玖献于案前!”

    云峰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李刚你与弟兄们且辛苦几rì,记得快去快回。”

    “末将这便前去!”李刚施了一礼,随即快步离开。

    于是,云峰的行程便给司成玖这个变数给耽搁了下来,好在李刚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在出发后的第八天正午,也就是九月初五,把司马玖一行百人给绑来了成都!

    满面怒容的司马玖被亲卫们押到殿上,不待云峰开口喝问,便率先斥骂道:“哼!你果是一乱臣贼子!老夫即敢前来成都,便没打算活着回去,动手罢!”

    “嗤~!”云峰轻笑道:“谁说本将要你命了?你乖乖做你的益州刺史便是,不过,你得给朝庭上表,声明已顺利接收益州!”

    司马玖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云峰的意图,不禁冷笑道:“想让老夫上表也行,要么你交出兵权,要么你把益州驻军撤走,否则,休想老夫如你所愿!”

    云峰摇了摇头:“司马玖啊司马玖,看来你没摆正位置啊,还真把自已当个人物了?呵呵,若不是你尚有几分利用价值,就凭你越界犯我益州,本将即可当场斩杀于你!说硬话的人本将倒见过不少,可是硬到最后的却一个也无,司马玖,本将也没时间慢慢调理于你,机会只给一次,你可得把握好了。”

    司马玖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大怒道:“逆贼就是逆贼!老夫受天子诏命而来,又岂会受你控制?老夫亦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云峰你既为晋臣,就该当受诏,交出益州军政大权,否则,即为不忠!当为天下万世唾骂!”

    云峰不屑道:“忠于谁?是王导还是王敦?晋室早亡于愍帝,如今司马睿不过一傀儡罢了,朝庭政令又有几条出于他口?反倒是你,你好好想想,你究竟忠的是谁?是姓王的还是姓司马的?”

    司马玖不为所动道:“宗庙祭祀仍在我司马氏,王敦王导不过又一霍光何进之辈罢了,受诛乃早晚间事,老夫又岂能被你盅惑?”

    云峰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看了过去,向身边伸手道:“拿来!”

    李刚会意的把圣旨递了上前,云峰打开看了看,叹道:“宁州兵微将寡,为何由你前来送死?为何不是甘卓或是王廙?这道圣旨出于谁手无须本将再说!司马玖,你若好好配合本将,本将也不薄待于你,可保你与家人荣华富贵!”说着,随手把圣旨扔向了一旁。

    云峰轻慢圣旨就相当于轻慢司马睿,司马玖顿时气的浑身发抖,面sè胀的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哆嗦着嘴唇斥道:“你~~你这逆贼!即便巧舌如簧也休想老夫配合于你!”

    云峰冷冷一笑:“司马玖,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如此,休怪本将无情!”接着一喝:“上刑!”

    小兰与小慧立刻架上诸葛菲快步走向了后堂,这种事情还是少看为妙,而数名亲卫紧跟着上前刷刷几下扒光了司马玖衣服,当场给他用上了数种卓为有效的古今酷刑,啪啪的皮鞭声,滋滋的皮肉溃烂声,夹杂着阵阵嘶心裂肺的惨嚎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然而,出乎云峰与亲卫们的意料,这个人倒是坚强的很,始终不松口,而且还含糊不清的咒骂个不停。

    云峰觉得须更改方式了,便喝停住亲卫们,称赞道:“司马玖,看不出你骨头倒是挺硬的,本将也不得不钦佩啊。不过,本将听说你发妻与你感情甚佳,乃是青梅竹马,相依扶持直到如今,且你还有儿孙辈将近十人,说不得,本将只有差人把你全家请来劝说于你了!”

    司马玖顿时面sè大变,连声道:“云峰,你要做什么?”

    云峰冷哼道:“本将要做什么?你自已清楚,原本本将并不愿祸及家人,这可是你逼的!”又转头吩咐道:“李刚,带几百名弟兄们潜入云南,把司马玖全家请来成都做客!”

    “遵命!”李刚施了一礼,便要向外走去。

    “且慢!”司马玖急忙喝止,脸上现出了挣扎之sè,他知道云峰有这个能力,好半天,才哀求道:“你杀了老夫罢!”

    云峰不由得面sè一寒,沉声道:“司马玖,你当本将好耍不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过是傀儡朝庭的牺牲品罢了,何必替他们卖命祸及家人?况且本将没你这封信也同样去得建康!你若乖乖听话,本将不但不伤你家人,还可留你一命,否则,你自已清楚!”

    司马玖忍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他这人尽管大义凛然,可是发妻却是他的弱点,他不敢去想落于云峰手中将会受到怎样的下场,何况他也清楚,自已的确是个牺牲品,不禁软了下来,半晌,才无力道:“老夫......认栽了!”

第一三一章 建康震动

    第一三一章建康震动

    人的心灵在不露破绽的时候,堪称无懈可击,然而,一旦被撕开了一小条缝隙,那么,一溃千里则不可避免。司马玖就是典型,面对酷刑拷打不为所动,可他青梅竹马的发妻却是他的死穴,尽管云峰自已都觉得以女人为挟很卑鄙、也很无耻,却没办法,再使别的手段将会对司马玖造成永久xìng伤害,而这个人关乎着能否兵不血刃的取下宁州,只能不要脸一回了。

    司马玖老老实实的按要求写了三封书信,一封是给朝庭的表文,盖上由朝庭赐下的益州刺史大印,由云峰捎带去建康。另两封分别给他在云南的家眷以及心腹,均是告之平安顺利。经再三推敲,确认信中没有暗语隐词之后,云峰便命亲卫们把司马玖抬下去替他治疗起了伤势。

    九月初六清晨,云峰率领以李刚为首的一千男子亲卫、苏绮贞为首的五百名女罗刹、又挑选出三千五百jīng骑,每人三马,以及诸葛菲主仆与庚文君,奔向了涪陵郡治汉复,而成都,在韩璞未到之前暂时交由王桂打理。

    被挑选出的骑兵们均是兴奋不已,这一次从建康回返之后,他们将正式成为亲卫中的一员。相应的,按男女人数二比一,女罗刹也得随之扩张,到时候还得从女子医护兵中择优选取。

    七天以后,抵达了一千三百里外的汉复,全军休整了一天,又从韩勇部补充了足够箭矢与二十天左右的粮草与少量清水,便正式启程,目标直指建康!

    云峰为测试长途奔袭需耗费的时间,全军轻骑简行,不带诸如帐篷之类的任何辎重。好在九月份江南地区仅仅进入了初秋时节,算不上寒冷,夜晚裹条毡子也就凑合着过了。

    由汉复至建康,约迢迢三千里的路程!沿途需横穿武陵、衡阳、长沙、豫章四郡,再北上庐江,一路向东直抵建康,这是亲卫自成建制以来最长的一次急行军。

    一路上,尽量不惊动沿途郡县,遇有城池挡路,则昼伏夜出,小心绕过,经过的每一处地形包括山川河流、城池村落、兵力大致分布等等都有专人记录下来。

    九月份的最后一天黎明,云峰率部来到了建康外围,他是自西南向东北而来,却偏偏绕了个大圈,在草草用过早餐之后,由城东南向着建康缓缓接近。

    城西的石头城驻扎有王敦的三万军,而城东则兵力薄弱,且可以随时南下威胁会嵇吴郡等江东腹地。

    建康虽是天下第一繁华大城,可外城却没有城墙,而是由一不规则椭圆形外郭篱构成,外郭篱与宫城之间分布着数座军事堡垒,石头城不算,自北起依次为白石垒、宣武城、南琅邪郡城、冶城、西州城,东府城,丹阳郡城。

    云峰率部在东篱门外两里缓缓止住,透过栅栏,可以看到后方不远处的东府城,以及一片片高大堂皇的宫殿群,这一带是皇族勋贵们的居所。

    “当当当~~!”城头上早已jǐng钟长鸣,城门也被紧紧关闭起来,守军均是如临大敌般的看着这一支不知来路的骑兵队伍,说起来,他们还是头回见到成建制的骑兵呢。

    “你等何人?何故来我建康?”守将紧张的喝问道。

    云峰向后一招手,亲卫迅速打出了凉州旗号,然而接过亲卫递上来的敕书,单掌托起道:“本将乃凉州牧、西平将军,今奉天子诏令入京面圣!”

    有圣旨在手,守将也不敢放他进城,开玩笑,人家外藩进京也就带着两三百亲卫,可这位倒好,足足带了五千军!这要放进城来,出了意外抄九族都不够抵罪的!

    守将拱了拱手,大声道:“即如此,请使君稍待,末将得向上头请示。”

    云峰还礼道:“有劳将军,还望速去速回!”

    守将不敢怠慢,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就得掉脑袋,连忙快步离城而去!

    凉州牧带兵突如其来的消息如一阵风般迅速席卷了全城,并越传越玄乎,兵力从五千骑兵被传到了五万骑!有的说他是来谋朝篡位的,有的说他是受天子密诏勤王攻打王敦,还有的就不靠谱了,比如风闻宋袆艳名不远万里前来接她回返凉州、抢劫建康市集掳掠江南美女等等,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所导致的后果是商铺纷纷歇业,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连秦淮画舫都全部靠在了岸边,歌jì们早已不知去向。

    而在钟山主峰半山腰的竹制院落内,一名妙龄少女正呼喝有声的使着一套拳法,身姿优美,仿似舞蹈,令人目眩神迷,猛然间,做了个收势,徐徐吐出一口浊气,转向张灵芸抱拳道:“请师姊指点!”

    张灵芸眉头一皱,其实她很不满意,这是打拳还是起舞?正待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见荀灌娘快步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灵芸,随为师进来,你那夫郎来了。”

    “啊~!”张灵芸一怔,俏脸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惊喜之sè,随后跟着荀灌娘走进了堂屋。

    “听到了没?师姊夫来了!”

    “快,快,咱们快去听听师傅和师姊都说些什么?”

    张灵芸的小师妹们对云峰可是足足好奇了两年多,都想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夺得深受她们敬重的大师姊的芳心。于是在唧唧喳喳中,全部涌向了门口,都探着小脑袋向内看呢。

    荀灌娘也不理会,看了看魂不守舍,心思明显已飞到山下去的张灵芸,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问道:“灵芸,你那夫郎可威风的紧哪,带了五千骑进京,这个人想做什么?”

    张灵芸略一寻思,很快明白过来,微微笑道:“师尊,您又不是不知道的,京中权贵对云郎颇多误解,云郎亦是心知肚明,多带些人,也好护着自身安全嘛。”

    荀灌娘不悦道:“莫非为师就护不得他?”

    张灵芸连忙上前拉着荀灌娘道:“云郎又不知师尊乃何许人也,也怪弟子当初离去时没说清楚,师尊,您放心吧,云郎当知分寸,自是不会胡作非为,否则,弟子...弟子也饶不了他!”

    荀灌娘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张灵芸心里一松,又问道:“师尊,可有住处安排给云郎?”

    荀灌娘瞪了张灵芸一眼,无奈道:“你呀,心里就记挂着他,你放心便是,父亲应允把长干里的一座宅子让于那小子暂住,又怎会怠慢了他?”

    张灵芸欢喜的施礼道:“弟子谢过师尊,谢过师祖。”紧接着就喜sè一收,咬了咬牙,迟疑道:“那...那么弟子现在便下山罢,请师尊应允。”

    荀灌娘无奈道:“你急什么?你那夫郎应是还未入城,如今尚书台正紧急商议此事,待入城了再去会他也不算迟。”

    “哦~!”张灵芸低低的应了声。

第一三二章 朝庭应对

    >假如由院向后山方向转入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径,其尽头将是一片jīng致如镜的清澈水面,每当清晨,在朝阳的照shè下,隐隐有丝丝缕缕的紫气氤氲蒸腾于湖面,故名之紫霞湖。( www.)[..c]

    湖边一道泉水自山涧而下,形如瀑布,飞流直泻入湖中。山泉旁的山洞,即为后世钦定的道家第三十一洞天:紫霞洞!

    华仙门老祖吴普真人端坐于湖边,双目微闭,手中一支不带钓钩的渔竿垂入水面,浑然不在意是否有鱼儿上钩。

    而在谷口,出现一道青衣人影,健步如飞,快速来到吴普身边,此人约四十左右,身着道袍,正是名士葛洪!

    葛洪呵呵笑道:“你这老家伙就会装,姜太公于渭水边钓到了周文王,你在自家里又能钓到什么?”

    吴普一眼斜了过去,不屑道:“老夫自得其乐,关你甚事?你这假牛鼻子又如何能品得其中三味?”

    葛洪在吴普身边盘膝坐下,不以为意道:“老道,你那徒孙女婿来了,呵呵,动静不啊,竟带了五千骑入京!”

    吴普不予理睬,依然有节奏的震颤渔线,吸引着鱼儿在四周穿梭游动。

    葛洪自顾自的继续道:“不过,那子倒是挺合贫道胃口,听在汉中三言两语便退去了前来兴师问罪的北方大德竺法雅,竟是引用了古身毒释道的教派之争,学识之丰,着实令贫道惊讶。”

    “哦?”一提到这方面。吴普表现出了稍许兴趣,转头问道:“来听听?”

    葛洪便把他所打听到的情况了出来,原来,竺法雅在南郑轼羽而归之后。回到襄国也没隐瞒,原原本本的向佛图澄及各位师兄弟详尽道出,致使上座部的逸事在佛道圈子中广为流传,连带着云峰也是名声大燥!

    吴普脸上现出了好笑之sè,摇摇头道:“竺法雅为人老实,一心礼佛,难免受了捉弄。不过,那子能想出这一典故来搪塞于竺法雅。却也是个妙人啊!”

    葛洪呵呵赔着笑了一阵子,接着道:“如今尚书台正在商议此人带兵进京之事,怕是要引起不动静啊!”

    吴普不耐的放下渔竿,起身道:“理他们作甚?来。你这假牛鼻子来的刚好,陪老夫去对弈一局!”着,向山洞走去,葛洪眼中jīng光一闪,跟在了吴普身后。( .henz.rg)

    荀灌娘与葛洪口中的尚书台位于宫城宣阳门与大司马门之间。此时的尚书台中,充满着凝重的气氛,云峰率五千骑入京确是出乎了众人意料,自古以来。(除了董卓带兵入洛阳,与王敦以清君侧为名强占了石头城。从未有外藩行此大不韪之举。

    主座原本属于尚书令郗鉴,如今却被王敦高踞其上。王敦以丞相身份录尚书事。所谓录尚书事,即朝廷重臣秉其它职权者,可以录尚书事为名掌实权。

    王敦一拍几案,大怒道:“凉州牧目无法纪,嚣张跋扈,带兵入京意yù何为?莫非yù行董卓之事乎?湘州刺史以及各郡郡守莫非是瞎子不成?竟无人觉察五千骑越境而过?还是与凉州牧有所勾结?”其实王敦还真有在江面上伏击云峰的想法,他在武昌、姑孰(今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各驻有一支水军,令人rì夜监视大江,反正杀死之后可以由老天爷来背这个黑锅。

    众人听了王敦的怒骂,均是面面相觎,心想你不就是活生生的董老二吗?不过没人去触这个霉头罢了。

    王导觉察到气氛有异,也觉得颇为尴尬,便打起了圆场:“此事也不能怪责沿途州郡,凉州牧所属均为骑队,行军快速,即便地方上有所发觉,也来不及上报给朝庭知晓。更何大晋腹地空虚,如若此人有意隐匿形迹,暴露行藏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从兄,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应对凉州牧进京,搞明白此人意图所在,追责之举依弟看,还是就此作罢为好。”

    王敦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王导的建议,真要追责,司马承一句话就能驳的他哑口无言,整个湘州加上郡县兵也才几千人而已,拿什么去拦截五千骑兵?然而,给司马承扩充军权或是于湘州境内修建关隘,也是他所不愿意为之。

    郗鉴沉吟道:“此事须心应对,朝庭宣诏使者按行程计算应于八月底九月初抵成都,另有车骑将军去接受益州,以此推测,凉州牧由成都抵京,不过二十余rì。而据世将(王廙表字)来报,汉复驻有一支万人骑队,若此人相召,加上传令时间,可于月内兵抵建康,诸位不得不防。”

    荀菘接过来道:“其实,此事倒也不难猜测,凉州毕竟孤悬西北久矣,与朝庭不通往来已有些许时rì,虽名为晋地,实与一国无异,凉州牧带兵前来,包括屯兵于汉复,不过是对朝庭心有猜忌,以护其安全罢了。况五千骑,野战或能来去如风,攻城却力有未逮,诸位无须想的太过复杂。”

    温峤捋须道:“中书令言之有理,不过,带兵面圣影响恶劣,若朝庭不管不问岂不相当于默许了此等先例等虽能理解凉州牧之心谨慎,却也须严辞斥责于他,否则朝庭威言何在?走罢,诸位有谁愿与老夫去迎接此人入城?”

    庚亮施礼道:“弟子与凉州牧有一面之交,愿去出迎!”

    荀菘也呵呵笑道:“老夫正想瞧瞧凉州铁骑如何个威风法。”

    王导却向王敦道:“从兄,无论如何,这凉州牧总算是入京的首位外藩,咱们王氏若不出面难免落了下乘,至于其他,容后再议,王氏只须有一人前往即可,以兄身份不便出迎。其余有份量族人亦不在京,便由弟去会会此人。”

    随后,又向四周问道:“诸位还有何人愿意出迎?多去些同僚,也显得朝庭大气。”王导接连问了两遍。吴姓士族的首领,侍中纪瞻才不情不愿的怒道:“培塿无松柏,薰莸不同器!凉州牧虽居高位,却为北地凳奴出身,有何姿格等并行?况此人倚仗兵权胡作非为,老夫还正想责骂于他,去迎他?啊呸!”完,重重吐了口口水!其余的吴姓士族们也是面现鄙夷之sè。

    王导暗暗冷笑。吴姓士族目光短浅、自命清高、服散成风、奢侈堕落,连最基本的面子功夫都不会做,这种废物还想执掌中枢?做梦!便也不再催促,把目光投向了勋贵。勋贵却是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更有几位现出了狂燥不安状,显然是散瘾大发,因此也无人毛遂自荐。在他们眼中,管你来的是谁。自家快活即可。

    于是,最终由王导、荀菘、温峤与庚亮代表朝庭去迎接云峰,四个人看起来的确挺寒碜的,可没办法。大家都不愿去,总不能为这种事搞毛了吧?

    ......

    华林园位于宫城北部大夏门之内。是皇宫的御花园,在树影花从间的一座宫殿里。司马睿斜躺于榻上,面sè腊黄,脸颊凹陷,目光浑浊无神,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这时,司马绍快步入内,挥退左右侍众,面带忧sè的施礼道:“阿翁,子息刚刚得到来报,凉州牧已领五千骑入京,实为大逆不道,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并把所了解到的信息简要的了一遍。

    司马睿沉吟良久,没有立刻回答,渐渐地,昏黄的眼中竟现出了一丝神彩,喃喃道:“京中要乱了啊,呵呵,乱的好啊,这天下,越乱越好啊!”

    司马绍不解道:“为何?阿翁何出此言?”

    司马睿微微笑道:“为父问你,当今对朝庭威胁最大的是云峰、或是北边的石勒、刘曜,还是王敦、王导二人?”

    司马绍恨恨道:“自然是王敦王导两个老贼!凉州牧虽跋扈,却素来为江东士人所忌,以五千军入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而石勒尽管兵强马壮,想要南渡大江,却也非是易事,至于刘曜,不过苟廷残喘罢了。况且纵如先祖武皇帝兵势之盛,以北统南,亦要待吴主孙皓尽丧人心方可,大晋虽偏安江左,可朝庭却并不残暴昏匮,北方又哪来的机会?”

    司马睿点了点头,叹道:“为政一道,在于平衡,在于隐忍,还在于周旋!当初为父误信了刘隗刁协,以至过于急燥,这才给了王敦可乘之机。道畿,你得引以为鉴啊,咳咳”着,一阵剧烈咳嗽。

    司马绍连忙上前去轻轻揉打着老父的背脊,好半天,司马睿才缓过劲来。

    司马睿摆了摆手:“好了,为父没事了。凉州牧此人,道畿你须好生观察接触,示以笼络,若是运用的好,可使其与王氏两败俱亡,大晋心腹大患,不过,还得心谨慎,谋划周密,必须得有万全把握方可为之。淮陵内史苏峻可引之为用,御史中丞卞壸亦能信赖,至于温峤与庚亮二人,可暂时倚重之,华仙门处事温和,不似王敦般野心昭然yù揭,待rì后再徐徐图之。”

    司马绍产生了种不详的预感,父亲的语气听起来有种在作遗言的意味,不禁眉头一皱道:“子息德望尚浅,如何能使诸官心服?还请父亲保重身体。诛灭王氏,只有您才能担此重责啊!”

    司马睿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摇头道:“道畿你勿要自轻,你兼领东中郎将,握有两万东宫禁卫,苏峻亦有jīng兵万人屯于江北,凉州牧有五千骑,介时再引华仙门为外援,与王敦非是没有一战之力!只是,事成之后,最好不可放凉州牧西归,你可明白?”

    司马绍郑重道:“子息当会尽力!”

    司马睿脸上露出欣慰之sè,缓缓闭上了眼睛,挥挥手道:“你且退去罢。”

    司马绍看着疲态尽显的父亲,眼中闪出一丝担忧,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能出话来,深施一礼,转身而去。(未完待续。。)

    

    穿越五胡乱华的第三卷益州攻略第一三二章朝庭应对

第一三三章两万亲卫

    云峰率部从清早等到了正午,前方不远处的朱红sè大门依然毫无动静,不由得心头微微火起,暗中亦是连声大骂。( www.)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难听的咯吱声传来,东篱门缓缓向内打开,片刻之后,从中现出了十余道身影,以四人为首,向着已方大步而来。云峰知道自已在江东不受欢迎,却没料到,不受欢迎竟然到了只有四个人前来迎接的地步!其中还有个庚亮是他的老相识。

    庚文君兴灾乐祸的笑道:“将军威名果然响彻建康啊!您看,官员们大多不敢前来相迎,文君如今总算明白了何为兵威赫赫!哎~~!”说着,还一脸哀其不争的摇了摇小脑袋。

    云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向后一挥手,亲卫们刷的一下同时翻身下马,振作起了jīng神。

    这四人边走边打量着不远处的骑兵队伍,不禁暗暗心惊!人人盔甲鲜明、个个装备齐全、目光有如实质、面容肃穆冷酷,一看就是铁血军人,隔着老远便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煞气冲天而起!尤其令他们羡慕的是,骑兵后方还竟然缀着近万匹备马!庚亮倒还好些,毕竟曾在云峰军中呆了一段时间,可王导三人却是首次得见凉州铁骑的威仪。

    王导表面上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内心却久久难以平静,他有种感觉,云峰这次入京,很可能会给他琅琊王氏带来极大的变数。心里不由得暗暗推演起了各种可能xìng。却听到前方传来“驾~!”的一声清叱,随后一骑绝尘迅速窜了过来。

    策马飞奔的正是庚文君,于四人身前两丈处猛的一勒马缰,“咴溜溜~!”马儿一声嘶鸣,人立而起,便稳稳立在了地面上!庚文君也不下马,腰背挺直,得意洋洋的斜眼瞄向了庚亮!

    庚亮傻眼了,这还是他的妹妹吗?几个月不见居然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眼前女子头戴铁盔,顶端饰以两根翎羽。身着亮银sè明光铠。肩上斜挎着弓箭,背上背着两只箭壶,腰间挽着佩剑,骑在一匹纯白sè。而又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上。马匹挂着圆盾、长矛、马刀、弩机及箭壶等全套骑兵装备。

    如今的庚文君,jīng神焕发、神彩熠熠、英礀爽飒、眼神锐利,活脱脱一幅西凉女骑兵的威风模样!

    别说庚亮了,同行的王导、温峤与荀菘亦是看的惊讶不已,战斗力暂且不说,光是那幅卖相,策马在建康街头绝对能引起轰动!庚文君非常受用这种目光,脸上堆起了既骄傲而又自豪的笑容!

    庚亮回过神来,连忙喝斥道:“文君还不快快下马,给诸位长辈见礼?”

    庚文君心满意足的一跃而下。给三人依次行了军礼!

    荀菘慈爱的呵呵笑道:“一年不见,文君变化之大令老夫亦难以置信,看来将是继灵芸之后的又一位女将军啊!”

    庚文君美滋滋道:“师祖言重了,文君哪敢和大师姊相比啊!”

    王导也准备夸上两句,却见云峰已领着十数名亲卫策上前来,下马向庚亮拱手道:“一别数月,都亭候风采更甚往昔,实为可喜可贺,不过,请恕本将眼拙。这三位是......?”

    庚亮回礼道:“云将军客气了!”然后把手摊向了王导:“这位是当朝大司徒,上王、讳导、字茂弘,云将军应有耳闻,想必不用亮多做介绍。”

    云峰微微一怔,王导来迎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禁看了过去,王导面sè白净。颔下三缕长须,脸上挂着和蔼而又真诚的笑容,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然而,云峰却感觉到了王导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传来,心中暗暗凛然!

    云峰甲胄在身,中规中矩的行了个军礼:“末将见过大司徒。”

    王导摆摆手道:“云将军如此年轻,却已战功赫赫,光复秦州,又为朝庭攻取益州,称为少年英雄亦不为过!老夫定当为云将军向主上请功,请放心便是!”说到益州时,王导略微加重了些语气,暗暗观察着云峰的反应。

    云峰似恍然大悟般,从怀里掏出封书信,呈上道:“这是益州刺史托末将进给朝庭的表文!”

    “呃~?”王导伸手接过,折开看了起来,却忍不住眉头微皱,手中的确是司马玖的上书,印鉴字迹都不假!这人还真的交出了益州?王导不些不敢相信,但安排于成都的细作还未发来消息,一时也无法作出判断,便呵呵笑道:“云将军心系朝庭,可堪为栋梁之材!”

    “大司徒过奖了!”云峰谦让道。

    接下来,庚亮又介绍道:“这位是朝庭中书令,上荀、讳菘、字青森!”

    云峰又向荀菘施了一礼。

    荀菘捋须微笑道:“该有的赞誉的大司徒都已说了,老夫也不再重复,总之已心中有数。朝庭已为云将军备好了宅子,可作为在京的临时栖身之所!”

    云峰又是连声称谢。

    最后,庚亮介绍到了温峤,云峰还未说话,温峤却面sè一板,责问道:“云将军率兵入京是为何意?莫非欺朝庭无人?抑或是yù行不臣之举?”

    不臣之举,云峰暂时没这个打算,但他敢带兵入京还真是的有恃无恐!建康周边共有四支军队,包括王敦驻扎于石头城的三万步军,屯驻于姑孰的五万水步军。司马绍的两万东宫军,以及江北淮陵(今安徽省明光市)流民帅苏峻的一万jīng兵!

    其中王敦实力最强,可云峰敢断定,即便王敦存有歹心,却也不至于明枪实弹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以免他人渔翁得利。而苏峻,云峰虽对这人不了解,但想来不会轻易被人当了枪使。司马绍则更不靠谱了,他的大敌是王敦与王导。

    经过深思熟悉,云峰才定下带五千骑兵进京,五千人说多不说,说少不少,即不至于对朝庭产生过大威胁,同时又是一支不容轻视的武装力量,无论是谁想动他,都得事先掂量掂量!

    假如朝庭上下一心,那么云峰即使敢来,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来。

    云峰微微笑道:“本将何曾带兵入京?身后乃随行亲卫!”

    云峰对王导与荀菘称末将,这没办法,大司徒是一品官,中书令则为二品。而州刺史只有四品,州牧要高点,也不过三品,武职平西将军为正牌三品将军,哪一个都没人家大。

    可温峤不同,太子中庶子是太子的侍从官,职位虽重要却不高,说难听点,相当于普通书香人家的书童,专职陪读陪玩。况且与华仙门的关系并没有挑明,温峤不说,云峰也乐的装傻。

    温峤有些怒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当即冷哼道:“云将军可真会说笑,带五千骑兵入京竟然说成亲卫?老夫不得不佩服!”

    云峰不慌不忙,正sè道:“依朝庭惯例,统军将领拥有亲卫数可达至领军总数的一成,如今本将共领步骑军二十余万,可拥有两万名随身亲卫,如今只携五千入京,而没有全部带来,正是担心人数过多反给京城百姓带来恐慌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小¥说@下#载&网--(xshuotxt.)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三四章 打秋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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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峰底气十足的辩解,令所有声音嘎然而止!庚亮还好些,毕竟有过接触,清楚这个人擅于强辞夺理,倒也没太过于惊讶。{/书友上传更新}

    庚文君则面现不屑之sè,一幅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表情,小嘴一撇,“哼!”一个白眼丢了过去!

    而王导、荀菘与温峤三人均是瞪大了眼珠子,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明明是砌词狡辩,却仿佛在体恤朝庭与百姓似的,但回过神细细一想,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军中的确有这个惯例。

    问题是,谁没事搞那么多亲卫?王敦麾下的兵卒超过十万,亲卫也不过仅千余人罢了。没办法,自已出钱谁能养的起这么多兵?云峰却不同,凉、秦、梁、益四州财政全由他做主,不需要上缴税款,也不必向朝庭进贡。亲卫实质上就是一支最jīng锐且只受云峰指挥的特种部队!由公款出钱供养。

    好半天,王导才苦笑道:“军士也好,还是亲卫也罢,此问题不必再纠结,可云将军带这么多人马入京终是不妥呀!”

    云峰双手一摊,无奈道:“末将出身微寒,身边也无人提醒,却不知进京会有如此讲究,唉!考虑不周,实为考虑不周!可是,即便末将想遣部分回返亦是无能为力了。

    大司徒恐有不知,我凉州地处偏陲,四周异族林立,马贼盗匪多不胜数。故而民风勇猛。军中俱是骄兵悍将!如今有本将约束,倒还好些,如若令其单独行军,难保一路上不会生了些意外出来。”

    接着向东南方向指了指道:“听说往那个方向最为富庶,而咱们西北一带则地瘠民贫,本将却担心,将士们失了约束会压不下好奇前去观摩一番啊!江南花花世界,可是咱们西北边民心目中的天堂胜境!若果真如此,这个......还真不好说,末将也不想出了什么岔子!”

    这是什么?这就是**裸的威胁!你嫌来的人多。行!咱不是不讲道理,可以走一部分,但丑话说在前头,真出了意外。可别怪事先没作提醒。

    苏绮贞以及随同上前的几名女子亲卫均是粉脸一红,都有些心虚的把头扭向了一边,咱们有那么不堪吗?可王导等人却不认为云峰是在虚言恐吓,自古兵匪不分家,失去约束的军队比匪患的破坏力还要大!偏偏云峰手指的方向,的确是大晋最为富庶的地方,却又兵力薄弱,朝庭兵力主要分布在大江沿岸与江淮地区。

    一想到这一支骑兵突入内地所造成的后果,众人均是不寒而栗,可以说。即使最后能全歼这支军队,但朝庭的元气至少也要伤了一半都不止!

    王导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云峰明明由西面而来,却非要在东南方驻扎,摆明了就是在威胁朝庭。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丝悔意,你说好好的干嘛召他进京?这下子惹来了大麻烦。

    王导暗叹一声,无奈道:“即如此,云将军亲卫还须驻于城外,五千亲卫入城,百姓们又不明了。恐生误会啊!”

    云峰寻思片刻,点点头道:“大司徒言之有理,不过,本将军中还五百女子亲卫,她们驻于城外并不方便。还请大司徒允其入城,另外本将只带两百人随行。应不至惊扰了百姓。”

    王导心里一松,他和大多数人一样,也不认为女子亲卫能有什么战斗力,无非就是服侍生活起居罢了,或许还有些其他的特殊用途。心里亦暗自惊讶于云峰的重口味!人家出门都带歌jì侍妾,这个人倒好,带着女兵随行,只能说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四人中只有庚亮清楚这些女子的恐怖之处,嘴唇动了动,想出言提醒王导,但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口。

    王导脸上现出了是男人都明白的了然之sè,捋须笑道:“带两百人进城倒也不算什么,请问云将军将于何处立寨?”

    云峰罕见的迟疑了下,不好意思道:“这个...呵呵,我军中粮草仅余三rì之用,且又未备营帐,这个...还望朝庭接济一二!”

    苏绮贞与女罗刹们简直窘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她们总算明白到为什么云峰只带了二十天的粮草,且又不带任何辎重,急行军是不假,更重要的还是来打朝庭的秋风啊!

    庚文君也下意识的往边上闪了闪,尽管她与云峰并没什么关系,却也刷的一下,粉脸胀的通红,仿佛与云峰过于接近是多么丢人的举动一样。

    纵使王导涵养再好,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怒意,温峤更是当场发作,指着云峰斥道:“云将军,莫非你就不嫌过份?亲卫哪有由朝庭供养的道理?”

    云峰一脸尴尬,呵呵笑道:“本将也知此举确是令朝庭为难,可我凉州地瘠民贫,本将更是囊中羞涩,只能望朝庭伸出援手啊,想来朝庭应不至于如此小气罢?”

    温峤几乎要吐血了,喘着粗气道:“好,好你个凉州牧!打秋风竟打到了朝庭头上,若是朝庭不允呢?”

    云峰为难道:“看来外藩毕竟还是外藩,将士们千辛万苦、不计酬劳为朝庭打下益州,又随本将不远万里前来一睹天颜,却落的没饭吃,也没营帐住的下场,本将亦是无颜独居城内。即如此,只得重新回返西北老家,如此待遇,只怕以后休想再有外藩前来归顺了。”

    说着,转头道:“将士们,后队变前队,咱们走!大伙儿记住,尽管我军只有三天粮草,但不许劫掠百姓,都明白吗?”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纷纷勒转马头,转向了东南方向。

    王导心里连呼不妙,看云峰的架式就是准备朝着会稽、吴郡一带流窜了,至于这个人所说的不许劫掠百姓,鬼才会信他,没吃的都要饿死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一瞬间他都有种传信让王敦当即发兵,前来剿灭这令人讨厌的五千亲卫的想法。可一看到对方所携带的一万多匹战马,不禁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办法,王敦的军队是清一sè的步兵,没骑兵跑的快!

    “云将军且住!”王导连忙拦住:“云将军所言不错,确是朝庭有所怠慢,与攻下益州的功劳相比,区区粮草又算的了什么?请云将军放心,老夫这就差人把将军所需全部送来。”

    云峰满脸的感激之sè,施了个军礼:“末将代表全体将士谢过大司徒恩惠!”

    王导不动声sè的挥了挥手:“将军无须称谢,此为朝庭应尽之义务。如今已过了正午,还请将军速随老夫进城,请!”

    “请大司徒与诸位稍待片刻!”云峰拱了拱手,又返回阵中,点了二百名亲卫与全体女罗刹。剩下的人马交由统辖,后撤十里,等待朝庭的物资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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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初入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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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 请牢记 )    (读小说 请牢记 )    西凉铁骑只有七百人入城,而且还占了五百名女子,令建康百姓们大大松了口气。-<  >-../..放心之余,心里又不免升起了一丝好奇,据老一辈口口相传,他们所认知的女兵来源于吴主孙权妹孙夫人的百名带刀侍婢,如今有真正的女兵出现在了建康街头,又怎能放过现场围观的机会?不禁陆续离开家门向着街道两旁赶去。

    不得不说,建康百姓的好奇心还是挺强的,十年前看死了美男子卫玠,十年后的今天又观看起了西凉女骑兵入城。

    女罗刹们英姿焕发的卖相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感。均是披盔带甲,全副武装,刀矛剑盾弓弩齐全,骑着神骏威风的高头大马。虽说不上个个容姿秀美,却也俱是中人之姿以上,这么多美女,偏偏还是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令人暗中凛然,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反差,丝毫不敢生出亵渎之心,彻底巅覆了心目中女子娇气柔弱的传统形象。

    原来,所有入京的女罗刹们都是经过了jīng挑细选,云峰希望通过这一次走秀,把女xìng的天然美与爽飒美结合起来展示在建康百姓面前,使他们明白,女人除了唱歌跳舞做家务取悦男人,还可以做很多事的,假如再能对健康的风气起到些改变,那就更加完美了。

    云峰率部从东篱门徐徐入城,荀菘给他安排的居所却位于城南的长干里,沿途须经过边淮列肆。也就是秦淮画舫、酒楼jì馆的集中地、盐市、西口市等繁华地带。所经之处,均是人头涌动,翘首以望。

    “快看,来了,她们来了!”一名个头大又眼神好使的年青汉子大声唤道,顿时,难以计数的人cháo纷纷涌了上前。

    “这...这还是女子吗?”又一名百姓指着路心,目瞪口呆道。

    “老夫今rì方知,何为巾帼不让须眉啊!”

    “姊姊,真没想到咱们女子也能有这么威风的时候。哎~真是涨脸啊!”

    “看到没有,你这死鬼以后再敢偷懒酗酒,老娘也去当兵,回来治不死你!”

    .......

    各种议论传入耳中。女罗刹们被看的均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但没办法,还得按照云峰的要求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脸上要做出一幅冷酷表情。她们都觉得建康太大了,人也太多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地头?一路上又哪来的这么多人?

    庚文君是唯一的例外,她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看上去极为受用这种被万人围观的感觉,偶尔见到人群里的熟人闺蜜。.还迫不急待的挥手叫唤主动打招呼呢,生怕别人认不出她来!

    骑在马上,荀菘摇了摇头,叹道:“如此盛况亦只有十年前卫叔宝偷至下都方才有过,未曾料,云将军这一次入城倒是再一次引起了万人空巷,,唉~一晃十年可真快啊!”

    云峰老脸微红,傻子都能看出,百姓们可不是来欢迎他的。而是冲着身后的五百名女罗刹而来。不禁讪讪道:“呵呵,中书令过奖了,建康百姓的热情好客亦是令末将叹为观止,实属生平仅见。”

    荀菘微微一笑,似有所指道:“当今天下。论起富庶人口之盛,无有出于建康之右者。洛阳、长安两京相继毁于兵火之中,建康已是硕果仅存。云将军请看,河中舟楫穿梭,沿街店铺林立,行人往来如织,如此繁华盛景,若是再毁于战火岂不令人惋惜?云将军是否心有同感?”

    云峰明白他的意思,无非以另一种方式来告诫自已,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里亦是暗暗感概着。

    脚下的城池,屋舍华丽jīng美,排列齐整,街面皆以青砖铺就,最宽处十丈有余,外侧则是带拱圈宽约一尺的排水沟,道路两旁遍植橘树与柳树,尤其以秦淮河两岸为最,放眼望去,郁郁葱葱,间缀有sè泽艳丽的画舫漂泊于河面,令人心旷神怡,目不暇接!

    反观自已治下的姑臧、上邽、南郑与成都这四座州城,别的方面暂且不谈,光是道路一项就没法比,全是泥土路,晴天灰尘弥漫,雨天泥泞难行。据说盛唐时的长安也是以土路为主,常因大雨停朝三rì,只有相府至大明宫之间是唯一一条稍微好点的沙子路!

    心有所感,云峰诗兴大发,当街放声吟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飞甍夹驰道,垂杨荫御沟。凝笳翼高盖,叠鼓送华辀。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

    众人不由得浑身一震,均是大声叫好!王导赞道:“若不知云将军来自于北方,老夫倒还以为是土生土长之建康人士,即便我等南迁已有近二十载,也未能有如此深刻之见解!

    所吟诗中首联总揽形势,虚笔入篇,中间三联以多角度道尽了建康之繁华兴盛,其观察细微,描写逼真,实为妙不可言啊!尤其是最后一联: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恰为云将军此次入京之写照,此佳句合当千古流传!”

    荀菘与温峤亦是重新打量起了云峰,均有种不可思议之感!文学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须要有大量的积累与沉淀才行,可是看他的年纪,又常年领军作战,这...这见鬼了吧?

    云峰连声谦让道:“大司徒过奖了,不过是末将有感而发罢了,文辞粗陋,岂敢当得如此赞誉?”

    荀菘不悦道:“诶~!云将军莫过谦虚,以景言志,以物传情,乃开一代之先河也,司马相如被尊为赋圣,曹子建集大成于建安文学,云将军若专心于此,rì后成就未必弱于此二人。当可流芳于后世!”

    云峰暗呼厉害。东晋名臣当中,史书着重介绍的有王敦、王导、温峤、庚亮、陶侃、郗鉴等人。眼前的这个荀菘只是提了个名字,唯一的事迹只有在他出任南阳太守的时候,他的女儿荀灌娘孤身赴襄阳求来援兵,也没他什么事。

    可如今,云峰是彻彻底底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人能官至中书令,的确不是虚有其表。从表面上看,慈眉善目,一幅老好人模样。却能于不经意间劝谏于人,润物细无声,令人不起反感。

    仅短短的几句交谈,首先是劝云峰约束行为。莫使建康繁华毁于一旦。刚刚又劝他放下兵权,专心于文学,并举司马相如和曹植为例来诱惑于他。魏征劝谏,直言犯忌,令李世民心中厌恶。海端上书,更是通篇漫骂指责,为自已搏取名声,却陷嘉靖于不义。而荀菘却能结合周围环境,循循劝诱,不惹人嫌。一高一下。不可同rì而语!

    云峰不禁羡慕的向宫城方向望了望,自已身边没有这种人啊,朝庭里的这群老家伙们,个个都轻视不得。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位于长干里的宅院,占地约有数十顷,外表简洁质朴,并不过于奢华,倒也暗合云峰心意。

    众人于门外停下,温峤拱了拱手:“云将军。此为中书令私宅,因感于馆驿条件简陋,特地让出以为云将军驻京时使用。”

    “哦~?”云峰连忙施礼道:“这可如何使得?末将怎可占用中书令宅院?”

    荀菘神秘的笑了笑:“云将军无须客气,老夫于他处另有住所,宅中役仆婢女一应俱全。云将军但有所需,直接吩咐即可。好了。你等轻骑简行,千里迢迢长途奔袭,想必人马均已疲劳不堪,老夫也就不再打扰,云将军好生稍息便是。”

    云峰略感尴尬,再次施礼道:“末将谢过中书令!”

    王导也捋须笑道:“改rì再为云将军接风洗尘,告辞!”

    温峤与庚亮也一一向云峰告别,总之,气氛非常和谐,庚文君在外面野了一年,也算是安全的回到家中。

    送走了几人,亲卫们均忙碌起来,男子全部住在前院,当然了,不包括云峰在内,他与女罗刹们住后院。

    女子们收拾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打水洗澡,从汉复奔过来的十几天风餐露宿,身上虽说不上臭,但也绝对不香。

    四周传来的哗哗水声与女子们的欢笑声在耳边缭绕,云峰忽然觉得听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连忙离开院落,独自踱步到了小花园里。天空中,阳光疲软无力,积云越来越厚,秋rì的萧瑟使他的心情也受了些影响,一股焦燥渐渐地涌上心头。

    ‘哎~灵芸,为夫总算没有失约,可你何时能来呢?’

    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直到身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将军可是在思念灵芸主母了?灵芸主母临行时既然说过能寻到将军你,应该很快就能过来了罢?”

    云峰转头看去,只见苏绮贞俏生生的立在了自已身后,粉嫩的脸蛋白里透红,柳眉轻描斜斜入鬓,乌黑的秀发湿潞潞的贴住肩背,身着一袭浅黄sè深衣,若有若无的清新体香随风裹住了自已。

    如今的苏绮贞正是典型的仕女装扮,这幅形象尚属首次得见,云峰一时竟看的有些痴了。

    苏绮贞羞不自禁,低下了脑袋,不依道:“将军~~看什么呢?”

    云峰嘿嘿笑道:“绮贞,你可记得月茹曾交待过你什么?”

    “啊~?”苏绮贞心里一紧,喃喃道:“是....是交待末将照料好将军的...安全。”

    云峰玩味的眼神看了过去,直看的苏绮贞心里有些发毛,好半开才开口道:“怎么本将听到的不是这个?似乎是生活起居吧?绮贞,做人可不能口是心非啊。好了,来,随本将进来。”说着,勾了勾手,转身就向屋舍走去。

    苏绮贞脸上现出了一丝挣扎,跺了跺脚,猛一咬牙,跟在了云峰身后。(。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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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开放的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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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 请牢记 )    (读小说 请牢记 )    苏绮贞心情复杂的被云峰领到了澡堂,不安的轻扯衣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云峰却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反而非常过份的向木桶方向偏了偏头,催促道:“喏~喏~”

    苏绮贞不禁暗暗着恼,却没办法,刘月茹可是特意交待过的,要照顾好云峰的生活起居,只得充当起了临时婢女,替这个大爷似的男人打上了大半桶热水。

    看着桶里冒出的丝丝缕缕热气,云峰满意的伸平双臂,唤道:“绮贞,嗯~?”

    苏绮贞恨的牙痒痒的,你好好说不行吗?犯的着这种态度吗?当即大步上前,粗手粗脚的替云峰扯起了身上的甲胄与衣物。渐渐地,衣服越来越少,当触碰到云峰论起细腻光滑程度来不比女子多让的皮肤的时候,不由得,脸颊变得越来越烫,手指也变得有些颤抖。她暗暗给自已打着气:‘现在可是白天,况且灵芸主母随时会来,谅他也不敢做些什么!’

    正胡思乱想间,云峰突然伸手止住了她:“好了,绮贞,你帮本将捏捏背就可以出去了。”

    “哦~!”苏绮贞松了口气,连忙放开手,怔怔的看着仅着一条大裤衩子的云峰迈进了木桶里。

    原来,考虑到苏绮贞是头一回帮他洗澡,云峰也不愿太过份,要打破这个女人的心理堤防,还得慢慢来,一点点的突破才行。

    云峰不仅毫无侵犯。反而静静的端坐在木桶里。令苏绮贞芳心中最柔软的深处仿佛被触碰了下,不仅怨气全消,而且还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感激。暗叹一声,转到这人身后,眉眼间却现出了一丝温柔,伸出素手轻轻的替这个男人按摩了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逝去,天sè也越来越暗,当俩人走入厅堂,诸葛菲主仆三人早已等候许久。

    待云峰与苏绮贞坐定之后,诸葛菲掩嘴轻笑道:“将军今rì所作诗句。平仄四声和谐、颂读琅琅上口,音调铿锵悦耳。依奴家看呀,很快将会被配上乐曲,于画舫酒肆间传唱开来。到时候啊,将军您想不出名都不行呢!”

    “呃~?”云峰一怔,唐诗宋辞的传播离不开青楼酒肆,难道从这个时代就开始了?不禁问道:“白天所作仅为入朝赞颂之用,市井间又怎会传唱这种诗词?”

    诸葛菲笑道:“有何不可?将军恐有不知,画舫传唱最广当属曹子建、邺中七子、陆机等人所出歌赋,然翻来覆去仅那么百来首,早已烂熟于耳。其余又无出彩之处,与将军相比,文彩意境大有不如。”正说着间。俏脸却现出了一丝狭促,继续道:“将军您若有空,可去画舫填上几首,保管歌jì们贴金侍寝亦是求之不得呢!”

    “扑哧~!”苏绮贞的脑海中不禁泛起了云峰被一群庸脂俗粉团团包围的情形,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云峰却想到了唐宋间的风流才子们很可能就是这么干的,以诗词来抵缠资。心里也对秦淮风月升起了些好奇,当即站起来道:“咱们出去逛逛,也好见识下建康繁华。”

    苏绮贞期待之sè一闪,又犹豫道:“将军,灵芸主母随时会来。还是...不出去了罢?”

    听到张灵芸的名字,云峰又有了一瞬间的失神,摇了摇头,不确定道:“或许...灵芸还没得到消息罢,明rì一早本将亲去拜访华仙门便是。走罢,咱们晚膳也在外面一并解决。”

    其实苏绮贞也想出去逛逛。女人嘛,无论古今,逛街都是天xìng,诸葛菲三人更不用说,这么繁华的都市当然要见识一下。

    很快的,五人离府而去,几十名男女亲卫装扮成不同身份,分布在他们四周,暗中观察着可疑人等。尽管云峰自认为武功高强,不需要专人保护,可苏绮贞却不愿意,又有诸葛菲的劝说,没办法,只得接受了如今已身居高位,一举一动均关乎数百万人的无奈现实。

    由长干里出来,五人一路步行,向着沿淮列肆走去,长干里是建康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交通便利,商业繁荣,同时也是建康的佛教中心。

    建康的夜晚,繁华喧闹不下于白天,道旁酒肆人声鼎沸,沿街店铺灯火通明,路上更是行人穿梭络绎不绝。

    云峰不由得暗暗赞叹着,眼前的建康城,令他想到了唐都长安,都说唐朝是中国古代最为开放也最为开明的王朝,云峰却不以为然。长安每至rì没,即关闭坊市,不允许行人往来于其中,可以说,是半军事化管理。

    而建康则不同,是个开放xìng都市,不分昼夜,百姓出入zì yóu。由管窥豹,可见东晋的社会宽松程度是唐朝所完全不能比拟的。当然了,所谓的百姓仅指有产阶级与良人,佃户萌客不算在内。

    其实,云峰觉得东晋的政治制度在某些方面可以看作君主立宪制的雏形,皇帝无权只掌宗庙祭祀。而士族掌权,由几大家族共同做庄,在小范围内具有初步mín zhǔ。只是士族权力并没有得到有效约束,导致了王敦、桓玄等人的谋反作乱。而且其代表的阶级过于狭窄,以至于中下层民众越过越苦,令孙恩、徐道覆、卢循发起叛乱时能一呼百应,结果被刘裕摘了桃子。

    云峰认为,刘裕篡晋,是历史的严重倒退,他掐灭了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有可能发展到mín zhǔ社会的萌芽,东晋以后的宋、齐、梁、陈更是政zhi黑暗时期,自此以后皇权高高在上,中国变的越来越zhuan制,思想也越来越僵化,而这一切,始自于宋武帝刘裕,一个流民帅出身的没落士族!

    不由得,云峰暗暗思索起了自已将来的政治制度,与士族共治不可行,这个阶层腐化奢侈,局限xìng大,代表不了大多数。可是与其他阶层分权,难保不会又出现一批士族!看来,只有在大权独揽的同时再摸索着前进,除非能够把监督体系有效的建立起来。可如何建立,目前没有丝毫头绪。

    “唉,关键还在于监督啊!”云峰忍不住叹道。

    “将军,您说什么呢?”一路行走,这个人始终眉头紧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儿又突然冒了句听不懂的话出来,苏绮贞不禁疑惑道。

    云峰被打断思绪,举目一看,却已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秦淮河边,河中画舫张灯结彩,丝竹歌声随风飘荡,空气中充斥着撩人的靡糜!

    云峰微微笑道:“绮贞,诸葛女郎,请问该如何才能限制住掌权者手中权力的无限扩张?”

    “这个...”二女大感愕然,这人的思想果然与常人不同,人家都是希望权力越大越好,可他倒好,竟然还想着限制,均是面面相觎,无言以对。(。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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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相逢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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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 请牢记 )    (读小说 请牢记 )    诸葛菲与苏绮贞表现出的疑惑,令云峰明白到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不禁笑道:“好了,想不出也别多想,走罢,咱们也得寻个地方用膳了。-<  >-../**”随后又惋惜的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啊,来的不是时节,若是清明前,则可一品大江刀鱼的细嫩滋味!”

    苏绮贞是北方女子,她可不清楚刀鱼是什么鱼,一幅无动于衷的模样。

    诸葛菲生于巴蜀,后来逃难到汉中,对于长江下游的江鲜美味也只是久仰大名,却无缘得尝,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不解,狐疑道:“所谓chūncháo迷雾出刀鱼,据说清明前刀鱼鳞密细滑,肉质鲜美,而一旦过了清明,则味如嚼腊,且只以分布于丹徒(今江苏镇江)至扶海洲(今江苏南通)一带江面为佳,出此地域则口味大变,将军长于北方,竟对江南风物如此了然,其见闻之广博实令奴家惊讶不已。”

    云峰心里一个格登!知道自已说漏嘴了,正待打个哈哈混过时,却脸上一凉,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连忙岔开道:“呵呵,下雨了,咱们找个店铺买上几把雨伞。”

    “恩~!”四女点了点头,随着云峰向前走去,雨丝越飘越密,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浑然不受影响,不远处的秦淮河面也腾起了淡淡的薄雾,仿若笼了层轻纱一般,妖娆中又带着几分神秘。

    云峰一边走着。一边探头向店铺里张望。竟没有一家卖伞的,心里很是无奈,又随意的向街对面扫了几眼,猛然间,却似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整个人怔怔定在了当场!

    街角一名修长白衣女子俏立于雨中,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眼角含笑的凝视过来,眼神恬静。笑容平淡,却掩饰不住那眉梢间荡漾的一片欣喜。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芸~!”云峰身形一闪,快步冲了上前,紧紧的把白衣女子拥在了怀中!

    这一刻,街道上的往来行人仿若全都消失不见,嘈杂的环境也突然变的安静下来,天地间除了纷纷扬扬的漫天雨丝,就只剩下了他自已与眼前的白衣女子!

    “灵芸~”云峰低声呼唤着,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起了那张令他魂牵梦扰了将近三年的秀丽脸庞,他觉得喉头被堵住了,脑海中早已温习了无数遍的甜言密语再也无法说的出口。.他发觉任何言语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完全没法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思念给清晰表达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世间最动听的字语!

    灵:义通良,美好之意。

    芸:香草。

    张灵芸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近三年来,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她都在默默的关注着,攻秦州、下梁州、说益州,已经从一个小小的统军将领成长为了叱咤一方的诸候豪强。

    除了这些,其他的都没有改变。容颜没变,依然俊秀飘逸。生活习惯没变。凡事仍是亲力亲为。身边的女子也没变,他身边的女子还是那么些人,只是她的小师妹与诸葛菲有成为一家人的苗头出现。

    张灵芸凝视着这个男人,仿佛要把失去的近三年时间弥补回来,好半天。才开口笑道:“云郎,还没看够么?”

    云峰目光直直。机械式的摇了摇头,傻傻道:“灵芸,你没变,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扑哧~!”张灵芸忍不住轻笑出声,一指戳在云峰的脸颊上,没好气道:“云郎,你犯傻了吧?这才三年不到妾又能老到哪去?快醒醒,绮贞与诸葛姊姊正看着咱们呢。”

    云峰真的傻了,他可没想到张灵芸会当街有这么亲昵的举动,尤其那神态间的一丝妩媚更是令他不舍得收回目光,不禁喃喃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灵芸,你还那么美!”

    张灵芸俏脸一红,从云峰怀里挣了出来,嗔道:“没个正形,都这么大人了,快点过去罢。”

    “哦,哦~!”云峰连忙接过油纸伞,一脸欢喜的牵着张灵芸向街对面走去。

    苏绮贞迎上前来,施礼道:“末将见过主母!”

    “唔~!”云峰面孔猛的一鼓,差点就要捧腹大笑,原来,苏绮贞身着长裙深衣,却偏偏施的是军礼,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张灵芸瞪了他一眼,转头意味深长的笑道:“绮贞,咱们姊妹相称即可,又何必那么生份?说起来呀,姊姊可得好好的谢谢你,这些年多亏了你跟在云郎身边照料着他呢。”

    苏绮贞感到了一阵心虚,她可从没照料过云峰,除了偶尔的捶捶背捏捏肩,而且还是在云峰的半强迫之下!不由得粉脸微红:“主...姊姊过奖了,绮贞...绮贞以后会照料好将军的。”

    张灵芸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云峰手中接过油纸伞,塞到了苏绮贞手里,又看向诸葛菲调笑道:“诸葛姊姊容光焕发,眉宇间chūn情跳跃,妹虽不通于卜卦之术,却也能瞧出姊姊应是有了心上人才对,来,快给妹说说,究竟是哪家郎君能有如此福份?”

    刷的一下,诸葛菲的俏脸立刻就红透到了脖子根,红鸾星动的卦象情不自禁的浮上了心头,与云峰的激情碰撞更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当即口不择言的慌乱应道:“灵芸看你说的,姊姊年纪都这么大了,又是这幅模样谁家郎君能瞧的上?此次进京不过是为了求吴普真人再给治治眼睛罢了,可没什么别的打算。”

    张灵芸上前搀住诸葛菲,微微笑道:“姊姊容貌娇艳,又jīng于奇门异术,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哦,而且呀,各人有各人的缘份,或许姊姊的缘份很快就要到了也说不定呢。”

    诸葛菲心中又羞又喜,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峰却是心头大乐,诸葛菲的不打自招,令他明白了那天被姜发搅了好事之后,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反常的表现了,原来还是自卑心理在作祟啊。不禁开心道:“灵芸,咱们几个可都还饿着肚子,你是建康地头蛇,快给介绍下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吃食。”

    张灵芸一指秦淮河,淡淡笑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云郎既来了帝王州,又怎能不见识下佳丽地?咱们去画舫上用膳,秦淮风月佳丽云集,云郎与姊妹们意下如何?”

    云峰老脸一红,讪讪道:“呵呵,这个...流传的倒是挺快的,灵芸你也你知道了啊?”

    张灵芸一本正经道:“云将军先是领五千jīng骑入京,吓的城里市集歇业,画舫泊岸,后又凭一首诗词流传于市,如今在建康又有谁人不知云将军大名?”

    “呃~?”建康的反应倒是出乎了云峰的意料,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个...确是为夫考虑不周,好在也没出什么乱子,走吧,灵芸请领路。”

    张灵芸点了点头,搀着诸葛菲向河边码头走去,苏绮走上前给云峰撑住伞,云峰却接过伞递给最近的小兰说道:“你俩身子薄,可别给雨淋着了。”

    二女相视一眼,一股喜意溢于言表,小兰推辞道:“小婢们不碍事的。”

    云峰也不说话,抓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把伞塞进了羞喜交加的小兰手里,与苏绮贞转身而去。

    张灵芸找来的画舫型体中等,回廊宽大、栏杆镂花、珠帘印水、画栋飞云、颇黎之镫、水晶之琖,照耀逾于白昼,衣香水香交映,但凡有鼓棹而过者,罔不目迷心醉。

    掀帘走入仓内,两名身着半透彩纱,姿容中上的歌jì很隐秘的凤目一扫,随后一左一右双双娇声道:“奴家见过郎君与诸位女郎。”她们也是眼光毒辣之辈,尽管云峰穿着普通,除了长相尚可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但张灵芸、诸葛菲与苏绮贞却衣饰jīng美华贵,容颜chūn兰秋菊,各擅胜长,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以女衬男,云峰自然也是不凡。

    云峰挥了挥手示意免礼,随意打量起了画舫内部,内部装饰倒较为jīng致典雅,几案床席简洁质朴,乐器有铮、琴、琵琶、笛等,四周系着数条粉sè帷幔,大厅一侧是几个小型仓室,均以珠帘遮挡,透过珠帘缝隙,能隐约看到香帐寝榻,屋角的香炉熏着淡淡的熏香,再配以美人幽幽体香,确是令人心生暇想。

    几人分别落座,小兰被张灵芸指派服侍云峰,而她自已则与苏绮贞坐在了一起。没多久,jīng致的菜肴被婢女呈了上来,一壶米酒,一份只取胸腹部位的清蒸花鲈、一小碟荷花白嫩鸡,以及莼菜羹,莲子粥、糖粥藕等江南特sè食物。与北方粗犷豪迈的肉饼类主食相比,处处彰显了江南特有的婉约与jīng巧。

    接着一名歌jì呈上歌单让云峰点唱,云峰随手翻了翻,果然如诸葛菲所说,以曹植、建安七子及陆机陆云等人所作的诗词歌赋为主,也就随意指了指。

    歌jì称谢之后,二女一名抚铮,一名怀抱琵琶,伴随着叮叮咚咚的乐曲,悠扬的歌声从琵琶女檀口中缓缓飘出:“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jǐng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

    清代嘉庆年间捧花生著《秦淮画舫录》有云:游金陵者,必游秦淮,游秦淮者,必资画舫!

    云峰觉得古人诚不欺我,可是,他却忘了,如今的他比捧花生老人家还要古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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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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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 请牢记 )    (读小说 请牢记 )    “啪啪啪啪~~”一曲终了,云峰礼貌xìng的鼓掌夸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好啊!”

    歌jì带着真挚的笑容款款上前,呈上歌单福了一礼:“妾谢过郎君夸赞,请郎君再次惠顾。-<  >-../....”

    云峰也不清楚该听什么,而张灵芸诸女却相互闲聊着,一脸的无所谓,于是从包裹里取了块银饼递过去,大方道:“随意便是,捡拿手的唱!”活脱脱一幅豪爽恩客的模样!

    两名歌jì互视一眼,均是喜sè一现,这一块银饼就是一斤重!原本已经不指望赚今晚的缠头钱了,弄个酒菜钱够本就行,却没料到,这人如此豪气,姊妹二人连续陪他半个月都不值这个钱,顿时,卖力的开唱起来!

    口中品尝着小兰给夹过来的菜与喂过来的酒,耳中传来古sè古香的绯靡之音,云峰倒也是兴致勃勃。

    可张灵芸诸女却不同了,这些歌曲全是老调重弹,听的没劲,而且这两名歌jì的确唱功一般,脸上均现出了无奈之sè。

    好容易等到歌jì暂歇,诸葛菲笑道:“将军文采斐然,不如应景作首诗出来,让这二位妹妹吟唱如何?”

    张灵芸、苏绮贞诸女也把期待的目光投了过来。

    身边的女子提要求,云峰一向不会拒绝,同时也存了卖弄之心,不禁微微一笑,向歌jì问道:“小娘子可否借铮一用?”

    “郎君但用无妨。”歌jì好奇的目光一闪即逝,甜甜应道。

    张灵芸却疑惑道:“云郎。你何时又cāo起了铮?”

    云峰面不改sè的呵呵笑道:“闲来无事由清菊、梦蝶所授。//**//”这话却有点过了,请教是不假,可上一世曾以另一个身份师从于古铮名家林玲老师,本身就具有颇高水准。

    嘴里随意敷衍着。起身走到了琴台前,整了整衣衫方才坐下,先调了调音,随后腰背一挺,脸上笑容一收,表情变得肃穆严重起来,双手拨上了铮弦!

    “咚咚~~咚~”

    舒缓而又古朴、典雅的乐音冉冉升起,由缓到急。再由急到缓,抑扬顿挫,缓时柔柔似水,急时有如惊涛拍岸。

    云峰所弹奏的却是古铮名曲:chūn江花月夜!众女不由自主的被乐曲带到了一幅泛着轻舟荡漾于江上。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的如画卷般的夜sè之中!

    铮声音大,高音清亮,低音浑厚,穿透力极强。透过仓室传到了河面,周围画舫中的歌乐声、猜拳喝酒声以及女子的娇笑呻吟声均已渐渐停歇,看来,由乐曲所渲染出的江面月sè使得众人已置身于其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最后一丝余音消散在了丝丝细雨当中,仓内女子们却依然面现着痴迷。云峰的虚荣心也大大的满足了一把,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出了一个清朗声音:“请问是哪位大家所奏?可否请出一见?在下琅琊王羲之有礼。”

    “呃~?”云峰一怔,这倒是个有名的人物。

    众女被打断,均回到了现实当中,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苏绮贞出身书香世家,这一曲chūn江花月夜于她的共鸣也是最大,依然双目微眯,回味着仍旋绕于耳中的那美妙乐曲。

    张灵芸晃了晃脑袋,排除了脑海中残留的音符之后,玩味道:“云郎这一曲果然了得,竟把逸少给引了过来。此人是王导从子,父亲王旷为淮南太守,目前任秘书郎一职。师从卫夫人(卫铄)学习书法,倒也得了几分真传。

    郗鉴有女名郗旋,才貌双全。三年前,郗鉴为女去王导家择婿,对二十多名王氏子弟视而不见,独相中了于东床袒胸露腹,正把玩蔡邕碑文的逸少,却也引为一段佳话流传。逸少淡泊名利,情志高远,不拘小节,风评定为上上品,云郎可试着与之结交。”

    云峰点点头道:“为夫这就去会一会此人。”说着,起身出仓来到了船头,只见约十丈远处的河面上并行着一艘超大型画舫,一名约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负手昂立于仓外,丰神逸秀,正向自已这边看来。

    见云峰出现在前面,这名男子愕容一闪,很显然,出现个男人令他大感意外,紧接着就回复正常,见礼道:“在下琅琊王羲之,请问方才所奏可是出自于阁下?”

    云峰回礼道:“不错,正是出于在下之手。”

    “哦?”王羲之惊讶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不知可否赐告?”

    云峰拱了拱手,淡淡道:“在下云峰。”

    士人介绍自已都得先报郡望,比如王羲之出自于琅琊王氏,虽衣冠南渡,却仍以琅琊祖居地自居。云峰却出身低贱,没有郡望,如果非得安个出身,最多也只能自称为平阳人氏云峰。然而,门阀士族却是他需要打破的制度,索xìng就报个名字出来,看下王羲之的反应。

    尽管张灵芸让他试着与王羲之结交,而且这个人在中国历史上的名气也确实大,但目前,王羲之还只是个年轻人,论起身份权势地位还远不如他,因此,是否需要折节下交还得看这个人值不值得交往,能交则交,不能交拉倒!

    令云峰暗生好感的是,王羲之并未现出如寻常士族子弟的鄙夷,反而郑重道:“原来竟是云将军当面,请恕羲之眼拙,失礼失礼。云将军诗作在下有幸拜读,圆美流转,栩栩入神,堪称五言上上品,令羲之深得启发。如今又以一曲铮调惊羡于秦淮舟楫,令人拍案叫绝。云将军大才,实为羲之所拜服也!”说完,深深一躬到底。

    云峰连声道:“阁下快快请起,偶发之作,可当不得如此赞誉。”

    王羲之依言起身,却犹豫道:“云将军请匆客气,羲之字逸少,还请直呼即可。”

    云峰点头笑道:“此为私下场合,在下字断山,也请逸少直呼便是。”

    王羲之欢喜道:“难得断山兄折节下交,羲之若推辞倒显得矫伪作做。”接着又面现迟疑之sè,为难道:“不瞒断山兄,刚才所抚铮曲令舟中几位好友流连忘返,赞不绝口,因此便推举羲之前来相邀一叙,不知断山兄是否方便移驾?呵呵,人数较多,否则便来叨扰了。”

    云峰回头看了看,自已这条船确实较小,不由得眉头一皱道:“这个...在下携有家眷,恐有不便啊!”

    王羲之挥挥手道:“诶~!断山兄这可见外了,刚好由羲之拜见嫂嫂。”

    云峰沉吟道:“既如此,那么请逸少稍待片刻,在下得去征询一下。”

    王羲之眼中异sè一闪,点点头道:“断山兄请尽量说服,羲之在此恭候大驾。”

    “请稍待!”云峰拱了拱手,转身再入仓内。(。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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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东晋士族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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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 请牢记 )    (读小说 请牢记 )    两晋时期,受长期战乱及外来文化冲击影响,礼教缚束与两汉比起来要弱上不少。-<  >-../..女子虽说地位不高,却大多敢于表露出爱慕之情,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物,更非宋明时代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于深闺无人识的大家闺秀可以比拟。

    因此,当云峰回返仓室提及了王羲之相邀一事,诸女倒也没扭妮作态,欣然答应了一同赴约。

    张灵芸白衣飘飘,冷清秀美,令人不敢心生亵渎,诸葛菲身着朱红深衣,娇艳成熟,仿似一朵盛开的洛阳红,苏绮贞浅黄着衫,婉约知xìng,带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小兰与小慧二婢也是各有各的娇俏动人之处。

    王羲之看到云峰竟带着五名各有千秋的漂亮女子出现在眼前,也是忍不住的大吃一惊!好半天才拱手呵呵笑道:“断山兄风流倜傥,羲之自命不如也。”

    尽管目前只有张灵芸是他妻子,不过云峰也不点破,同样笑呵呵的谦让道:“过奖,过奖,承受不起啊!逸少亦是飘逸洒脱人物,否则又如何能讨得了郗氏女郎为妻?呵呵~在下实不敢以风流自居。来,这位是......”接下来,云峰又把诸女逐一做了介绍。

    在双方互相见礼的客套中,两艘画舫也逐渐靠贴,这一条比先前乘坐的那一条得大上数倍,相应的,仓室也要大了许多。云峰六人被王羲之引入了其中,却没人注意到他们。

    里面已经有了近百名青年男女。男子大多涂脂抹粉,衣饰华丽,年龄从十四五岁到近三十不等,身边都有歌jì婢女相陪。而女子多为二八佳龄。除了极个别算得上容姿端正之外,其余的均是打扮夸张,妆容古怪,乍一看,竟瞧不出本来面目!其叛逆前卫程度,纵使前世见惯了太妹cháo女的云峰也暗暗为之咋舌。

    但见有三两闺蜜聚在一起行令喝酒,高声欢叫,放浪形骸。如旁若无人状。也有男女围成一团掷着五sè骰子赌钱,争的脸红脖子粗。更有士族郎君坦胸露怀,左拥右抱yín声秽语。伴着乐师奏出的绯靡之音,云峰有些愣神。这不就是前世的酒吧吗?没想到啊,建康竟然开放到了如此地步。

    目光继续扫视,云峰注意到了一名女子,身着华贵彩纱深衣,于仓室侧上首独自端坐。约双十年华,容颜清丽的脸庞带有一丝沧桑,孤寂空泛的目光中却能看出隐含着缕缕悲苦,显得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云峰立刻就判断出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不禁多看了两眼,女子单论清纯貌美不下于张灵芸与刘月茹。而浑然天成的媚人风情又不逊于靳月华与李雄的任皇后,显是得了上天青眯的幸运宠儿。然而。由女子的眉眼间可以猜测,美丽有时并非好事一件。

    云峰在观察着仓室的时候,张灵芸与苏绮贞均是眉头一皱,隐现不悦,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幅乱糟糟样子。

    王羲之略显尴尬,“啪啪啪~”双手连拍数下,待大家陆续转过头来,才大声道:“诸位,都停一停,来,羲之给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作出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可堪为千古佳句的凉州牧云将军,方才那一曲令我等惊羡不已的铮乐也是出自于云将军之手。”

    近百道目光投了过来,却无人起身相迎,或许是云峰的凉州牧身份在这种场合并不值钱,也可能是这些士族郎君女郎们不拘小节,以特有的方式来展现出所谓的魏晋风度。

    女子们的目光仅在云峰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把视线移了开去,转向了他身后的张灵芸诸女,反倒纷纷露出了异容,看来,与云峰自以为潇洒飘逸的扮像相比,随行诸女的美貌令她们更有兴趣一些。

    男人看着云峰的的目光中大多含有失望与鄙夷,随后便绕向了他身后的诸多女子,眼中均是shè出了异样光芒,总之,贪婪yù、占有yù、羡慕忌妒恨,样样俱全!

    王羲之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可是夸了海口的,还说有几位好友推举他把人请来一叙呢,不禁讪讪道:“断山兄,呵呵~~这类场合一贯如此,均是散漫惯了,还请勿见怪啊。”

    其实也不能怪王羲之,当chūn江花月夜传来的时候,厅内众人确实为之倾倒,可弹奏的人不合胃口,谁能想到是个大男人搞出来的调调,都以为是个美女大家呢!而小太妹又没什么修养,众人虽然相互认识,却不是相约而来,把这条画舫说成士族子弟的酒吧型社交场所也不为过,云峰有此冷遇属于正常。

    云峰倒觉得这样挺不错的,大家各自娱乐,互不相干,颇有种前世泡吧的感觉,便摆摆手道:“无妨,在下也不喜过于拘礼,反而率xìng而为反能显出真情真xìng,呵呵,逸少不必放在心上。”

    王羲之见云峰神sè不似作伪,心里亦是暗暗佩服他的心胸气度,正待相请入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却从角落里传了过来:“师姊,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峰放眼一看,竟然是庚文君!和几个同龄女子坐在一起,几案周围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酒壶,小脸蛋红扑扑的,应该喝酒过量的反应,好在衣着打扮还算中规中矩,此时正轻扯衣角,脸上布满了不安。

    原来,几人刚一入仓,庚文君就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心里顿时狂叫倒霉,连忙把脸扭了过去,可转念一想,总躲着也不是个事,仓室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迟早会被发现,还不如拼一下,大大方方的主动打上招呼,或许能蒙混过去。

    张灵芸俏面一寒,不悦道:“文君,你怎会来此?元规这个兄长是怎么当的?怎能对你放任不理?”

    庚文君轻咬朱唇,心虚的说不出话来,别看她净和云峰过不去,要么找点麻烦,要么冷嘲热讽几句,可见了张灵芸比老鼠见了猫也好不了多少。

    云峰暗叫痛快,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不过打起了圆场:“好了,灵芸,和友人聚会也不算什么,咱们还是先坐下来再说罢。”

    “对对对~倒是羲之怠慢了。”王羲之连连点头,在厅内张望着寻找空位,发觉只有那名美貌女子对面能安置下这么些人,便唤来婢女把云峰等招呼到了该处就座。

    云峰找来三张长案,拼成了个三角形,虽然怪异,但在这种场合也没什么好讲究,王羲之亦是暗暗叫好,施礼道:“断山兄与嫂嫂们请先就坐,羲之去去就回。”

    云峰拱手道:“逸少请随意便是。”

    王羲之点了点头,招了婢女来给送上酒菜,便径直向着原先的座位走去。

    王羲之前脚刚走,庚文君后脚便跟了过来,在张灵芸身边坐下,扯着胳膊撒娇道:“师姊~~文君离京已有年余,刚刚回返家中便被昔rì姊妹们给邀了过来,以给文君接风洗尘,顺便打听些北地的奇闻逸事,仅止一次而已,好嘛~~师姊~~?”

    张灵芸瞪了她一眼,不为所动道:“元规也真不像话,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什么人?待下回见着了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

    庚文君顿时花容失sè,连忙道:“师姊,家兄知道的!文君又不惹是生非,还是...还是算了吧?”

    庚文君神sè慌乱,云峰一看就知道这个小辣椒在说慌,不由得狭促道:“庚小娘子,且让本将猜上一猜如何?想必庚小娘子应是以上山回师门为由,欺瞒于令兄,这才得以脱身,本将可有说错?”

    “啊~!”庚文君一声惊呼,原本就有三分晕红的俏脸更是瞬间红透到了脖了根,显然,从她的反应来看,被云峰猜中了。

    张灵芸微微愠怒,斥道:“文君,师尊平rì都怎么教你的?莫非这就是你学到的本事?”

    庚文君嘴唇喃喃着,就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着头不敢去看张灵芸,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接下来,张灵芸余怒未消,又转向云峰责怪道:“云郎,妾知道你与姊妹们都宠着她,让着她,可你瞧瞧,这一年下来没人管教,心野了不说,如今竟还学会了扯谎,这要让师尊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呢!”

    云峰一怔,没料到躺着也能中枪,连声暗骂自已嘴贱,赶紧在脸上堆起了笑容,为庚文君开脱道:“庚小娘子离家rì久,有昔rì旧友上门相邀,倒也能理解,呵呵,盛情难却嘛!灵芸,下不为例便是!”

    庚文君也紧张起来,虽然头不敢抬,却把耳朵扯的直直的。

    张灵芸粗粗的叹了口气,白了云峰一眼,无奈道:“云郎,你就知道回护着她!算了,这次暂且作罢,但下不为例,文君你也没法再回家了,待会儿和咱们一道走罢,明rì再一早上山拜见师尊,知道吗?”

    “恩,文君知道了!”庚文君忙不迭的点头应道,随后又非常隐秘的狠狠瞪了云峰一眼,她可是记得,刚才就是被这人揭穿的,才不会感激他的说情呢!

    云峰嘿嘿一笑,也不予理会,津津有味的四下张望起来,却见有无数目光在瞟向自已这边,也难怪,这一席就他一个男人,却有六名看上去身家清白的美貌女子相陪,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二世祖来说,想咽下这口气都难。(。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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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宋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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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 请牢记 )    (读小说 请牢记 )    王羲之那一席有六人,均为二十不到,应该都是他的好友,可最终带来与云峰打招呼的,却只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  >-../

    王羲之颇为尴尬的笑道:“断山兄,羲之为你介绍下,这位是陈郡谢尚,豫章太守上谢讳鲲长子,断山兄可莫要小瞧于他,年仅八岁即被名士视为一座之颜回,又为羲之从父所重,比之竹林七贤之王戎,谓之为小安丰(王戎表字),今闻断山兄诗铮双绝,特来一睹尊容!”

    后世以谢安处事不惊、淡泊名利而颇多赞誉,反倒对谢尚却毁誉参半,究其因在于洛阳。桓温在攻取洛阳之后,曾上疏请谢尚为都督司州诸军事,镇所洛阳。可当时的洛阳一穷二白,城垣残破,数百里了无人烟,四周又诸胡环绕,因此谢尚以疾病为由推辞不就,这也成了被后人诟病的原因所在。

    然而,趋吉避凶乃人之常情,更何况古人以家族摆在首位,又怎可能去一死地仆任?在云峰看来,谢尚是真正的实干家,可以说,谢尚是陈郡谢氏崛起的奠基人,在他之前,谢氏不过一普通士族地位,可正是自谢尚始,谢氏才取得了地方藩镇的实权。

    云峰不禁看了过去,眼前的少年长相俊美,神彩飞扬,倒也不愧于二十年后“镇西妖治故”的时评。

    见云峰望过来,谢尚连忙施礼道:“尚见过将军,如今天下群雄并出。尚所钦佩者。当以将军为最。”

    “哦?”云峰谦让道:“小兄弟何出此言?本将不过一武夫,又何能当得了这般赞誉?”

    谢尚现出副老气横秋状,摇摇头道:“将军此言尚不敢苟同,将军起于微末,单枪匹马,却能于短短数年立下根基,仅此一项,已为世人所不能及,更何况将军文武兼备,诗乐皆可称绝!时人品鉴英雄常论出身。尚却不为以然,试想,数百年前所谓的上品高门又在何处?还不是先辈呕心沥血才奠下的根基?”

    这次云峰倒是真的正视起了这个少年,虽然也是抹着厚厚脂粉。但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见解,却也难得。江东士族子弟大多以门第定人,象云峰这类要出身没出身,要门第没门第的,很少有人愿意与之交往,而王导庚亮之类的恐怕还是另有所图。

    云峰赞赏道:“小兄弟说的不错,起于微而成其势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将来陈郡谢氏必兴于小兄弟之手。”

    王羲之抚掌叫好,欣然道:“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语句虽通俗,却意境高远,发人深思,云将军妙语如珠,羲之所不如也!”

    云峰正待再谦让几句,却突然眼神一凛,只见正对面的那名美貌女子缓缓起身,竟是向着自已的方向款款而来。

    王羲之、谢尚。包括张灵芸脸上均是现出了古怪之sè,女子走到近前,向云峰福了一礼,柔声道:“妾为画舫舫主,请恕妾冒昧。今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嫌打扰?”

    云峰一怔。伸手道:“女郎先请坐,有话但讲便是。”

    “妾谢过将军!”女子取了块垫子隔了一小段距离坐下,略微欠身问道:“妾斗胆问上一句,请问将军刚才所奏是为何名?”

    云峰淡淡道:“chūn江花月夜。”

    女子沉吟不语,眼中渐渐现出了期待之sè,半晌,才吐声道:“果是曲如其名,令人如置身于江中月sè,将军铮艺妾自叹不如。”接着却面现迟疑,弱弱道:“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将军应允。”

    云峰微微一笑:“女郎请讲。”

    女子咬了牙,樱唇轻启:“请问将军可否拓写份曲谱于妾一观?妾必有回报。”

    这话一出,王羲之与谢尚脸上的古怪之sè更浓,“咳,咳~”王羲之清咳两声,不怀好意的笑道:“断山兄请见谅,我兄弟二人暂且回席,稍后便来,失陪,失陪!”说着,就拉起谢尚转身而去。

    也难怪他俩会有这种反应,这名女子摆明了是个鸨院老板娘,一个风尘女子,除了身体,又能有什么回报给云峰?

    就连云峰自已也是这么想的,这名女子固然是美,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然而,云峰可不敢表现出哪怕一丁一点的意动,反而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要知道,张灵芸还坐在身边呢,这么多年下来,云峰也算有点数了,家里妻子们并不排斥增加几个姐妹,但得是良家女子或如苏绮贞般知根知底才行,风尘女子,又比如品xìng不端的,那是想也不用想。

    果然,张灵芸脸上隐隐现出了不悦。

    女子也仿佛意识到了失言,脸颊微微一红,连忙改口道:“不知将军能否应允?妾感激不尽!”

    女子殷切的期盼却令峰陷入了为难,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真的没法把曲谱写出来,现代社会古铮曲以简谱标注,明了简洁,一弹一拨皆有规范。而古谱却由象型简笔标注,提示多于明确,含蓄多于严密,讲究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体现出了点到为止,旋律繁简足以备忘的东方式哲学。

    简单了说,今谱在于苦练,只须肯下苦功,总能弹上个几首,可古谱却讲究悟xìng,一首曲子,很可能不同的人弹出来有不同的味道,甚至连曲调也有所区别,偏偏云峰看不懂古谱,写个今谱出来,别人又不明了。

    云峰脸上现出了歉意,无奈的双手一摊:“本将并无乐谱,只是尽兴而作,恐怕无能为力了。”

    女子幽幽叹了口气,失望道:“倒是妾唐突了,得闻如此天籁尚不知足,却妄想得寸进尺......”话到中途,嘴角现出了一丝凄苦的笑容,又摇摇头道:“这便不再打扰将军,妾告退!”说着,起身施了一礼,轻摆莲步向着坐席走去,可身上的那股失落却令人心生怜惜,一瞬间,云峰竟难以抑制的想冲上前告诉她:“你别走啊,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呀!”

    纵是张灵芸对这女子没有好感,也不由得受了些影响,淡淡的不忍之sè浮上了眉梢,好半天才勉强笑道:“虽稍嫌残忍,却不失为一可行之策,非是妾瞧不起她,而是这女子身份特殊,若有沾扯,恐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峰知道自已被误会了,这个时代任何一种技艺都是鄙帚自珍,不光是武学,包括书法、绘画、音乐等等,非师徒同门同宗,轻易不会外传,因此,云峰的拒绝落在他人眼里反而是正常表现,教了则是觊觎美sè,别有企图!

    云峰暗自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法解释,穿越虽然令他领先于这个时代,可相应的,却要付出内心孤寂作为代价!强行收拾起了纷乱的思绪,却又对张灵芸的告诫产生出好奇,不禁问道:“灵芸,刚刚那女子有何特殊之处?”

    张灵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云峰,叹道:“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女子,此女名宋袆,幼时师从石崇爱妾绿珠修习笛艺,尽得真传,数年前便艳名远播于建康,后被太子纳入东宫为其宠姬,一个多月以前,王敦在朝会上废立太子不成,竟以宋袆为风尘女子为由,逼迫太子将其驱赶出宫,至此,宋袆又重新流落于秦淮河畔,cāo起了旧业。”

    苏绮贞经历凄惨,最见不得女人受苦,不禁问道:“姊姊,宋袆这般可怜,你何不帮帮她?”

    张灵芸摇了摇头:“绮贞,你看这河中画舫,虽是富丽奢华,可其中又有几个不是可怜女子?姊姊又能帮得了几人?更何况宋袆此女牵扯极大,既与太子有关,又时常受京中权贵掂念,弄不好会惹上麻烦,或许于云郎不利啊。”

    苏绮贞寻思良久,默默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言语,云峰则是心里叹息,在这世道,美丽而无身份地位的女子往往意味着不幸。可他也没太多办法,只能在自已领地内尽量改变女子的处境,而建康,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地方

    众人心怀心思,心情都有些低落,就在这时,却见席间一名男子勃然起身,手里提个酒壶,满面凶相的晃到宋袆身前,大声喝斥道:“宋袆,你娘的几次三番拒绝老子,老子还真当你这婊子三贞九烈,要为那黄须鲜卑奴尽节尽贞,倒存了几分敬意,也没太过为难于你。如今竟当老子面找起了小白脸,恩?你让老子还有何面目立于建康?”说完,砰的一声把酒壶向地上一掼,一伸手竟指向了云峰!

    张灵芸不禁玉面含煞,目中杀机一闪,侧头向一脸愕然的云峰快速解释起来:“此人出身吴兴沈氏,名为沈劲,父沈充任宣城内史,为王敦爪牙。沈氏为当地望族,家室富裕,广蓄歌jì,其父子二人均觊觎宋袆美sè久矣,曾私铸小五铢钱,套取厚利。

    沈劲至今仍是白身,为人粗蛮,想必其目地不仅止于宋袆,应是借着酒力受了周围人等挑拨前来。”

    云峰向张灵芸略一点头,嘴角不由得浮出了一丝冷笑,同时还有点不解,他觉得自已已是凶名昭著,恶名在外,怎么还有不怕死的?虽说自已和宋袆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有人以宋袆为名来惹事生非,那可怪不得咱心狠手辣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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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辣手摧花

    云峰不动声sè的扫了过去,果如张灵芸如言,沈劲那一席均是不怀好意的瞄向自已这方。-而沈劲本人年近三旬,面相粗犷,体格壮实,实力约为暗劲初期。身半披的一袭长袍并未系,露出了胸口那一大陀黑乎乎胸毛,和被鲁智深三拳打死的镇关西比起来,颇有些神似。

    宋袆毫不掩饰的现出厌恶之sè,缓缓站起身来,冷着脸道:“太子为我大晋储君,还请沈郎君言辞注意些,莫为家族招了祸端!”

    “哈哈哈哈”

    沈劲仰天长笑,不屑道:“司马绍就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已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老子还怕了他?况且牛继马后岂是空穴来风?当今天子是否宣皇帝血脉尚是两说之事,太子又黄须黄发,明显为胡类所出,究竟出于何人之手恐怕世无人得知!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沈劲所说的牛继马后在朝野中传的沸沸扬扬,云峰也有耳闻,魏明帝年间,河西柳谷瑞石现出牛继马后的谶语,因此司马懿以毒酒鸩杀部将牛金。但据传:琅琊恭王司马觐王妃夏侯氏曾与牛金jiān通,生子取名为睿,冒姓司马,仍为司马觐子嗣。

    然而,在江东地界,大伙儿一般都私下里传,如沈劲般嚣张跋扈尚属首次得见,一时,厅内的所有声音全都嘎然而止,有的酒盅还置于嘴边,有的手定在了歌jì婢女圆鼓鼓的胸部。还有的怔怔的望着正滴溜溜转动着的骰子。仿佛沈劲按动了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岛国最有威力也最著名的科研成果:时间中止器!

    云峰与身边诸女亦是面面相觎,这个人简直连死字都不会写,司马氏再是傀儡,却也是国家的象征,不容轻辱!徒呈口舌之快,只能为家族惹来灭门之灾!也不知道吴兴沈氏究竟还有没有家教?再结合今晚的情形来判断,与王、谢、庚姓等南渡衣冠相比,吴姓士族果然不堪!难怪终其东晋一朝,都翻不过身来。&&

    沈劲似乎很满意众人的震惊,借着酒劲吼道:“我父掌三万雄兵坐镇石头城。建康地面,老子还从未怕过谁!宋袆,你也别把自已看的太高,说到底。你就是只被司马绍玩烂的破鞋,顶多是个漂亮的破鞋,老子不嫌弃肯继续穿下去是你几世都修不来的福份!你这画舫老子花钱买了,司马绍不要你老子养你便是,义兴沈家有的是钱,不比那小白脸强多了?”说着,便伸出毛绒绒的手臂前拉人。

    宋袆连忙闪向一旁,她脸sè煞白,娇躯剧烈颤抖着,显然沈劲的刻薄言辞已令她愤怒到了极致。好半天才勉强压下,冷冷道:“沈郎君勿要血口喷人,妾不过有事相求于云将军罢了,况妾为zì yóu之身,与沈郎君你并无牵扯,妾爱找谁人,与你又有何干?你沈氏亦为望族,还请言语间干净些,勿要丢了家族脸面!”

    “恩?你敢教训老子?”沈劲目中凶光一闪,快速伸手一巴掌甩了去!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抽了宋袆洁白的脸颊,顿时,宋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一缕鲜血也沿着嘴角缓缓溢出。

    事发突然。没有人能料到沈劲竟会凶残至此,对这么一个我见尤怜的娇弱女子也能下得了毒手!即使挑唆沈劲来找事的同伴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更何况其他人?

    宋袆以手捂面,眼角涌出了大滴泪珠却强忍着不令滑落,目光中充满了空洞、无助、羞愤、悲伤等诸多令人心碎的情绪,肩头已是忍不住在微微颤抖着。可沈劲还没完,脸现出了狞笑,一步前,又向宋袆抓去!

    云峰只觉一股怒火腾腾直冲头顶,当他面打女人,尽管不是他的女人,却也难以忍受,这一刻什么司马绍沈充,还有三万jīng兵,全他娘的抛去了一边,大不了开打便是!他觉得如果视而不见,心灵将会留下终身难以磨灭的破绽,这辈子休想再登武道巅峰。

    正待发作,苏绮贞却按耐不住霍的站起,厉声喝道:“住手!”

    沈劲动作一顿,眯起双眼侧头看去,正见一黄衫美貌女子俏面含煞怒视着自已,顿时眼前一亮,连声怪笑道:“小娘子意yù如何?”

    苏绮贞怒道:“阁下不嫌过份了些?宋氏女郎不yù从你,岂有逼迫于人的道理?”

    “哦?”沈劲不以为杵,反而双手背后,一颠一颠的踱到近前,笑咪咪问道:“小娘子面生的紧啊,请问贵姓,郡望何处?”

    苏绮贞正要开口,却被云峰拦了下来,他可不认为沈劲有资格知道苏绮贞的芳名。

    云峰也不客气,直呼其名道:“沈劲,本将念你醉酒受人挑唆,今次便不与你为难,只须向宋氏女郎道个谦,便可放你归去。”

    “哈哈哈哈”沈劲放声大笑,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好半天才摇头道:“凉州牧果然官威逼人,仅带五千军,便以为可横着走?还是把建康当作了你凉州?啧啧,别人或者惧你,我沈劲却不信这个邪!”

    顿了顿,见云峰没接话,沈劲愈发得意起来,昂然扫视仓内众人一眼,继续道:“听闻凉州牧乃当年汉都平阳长公主府凳奴出身,不知是否属实?”

    这话一出,厅内哗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了解云峰的经历,尤其是那些士族二世祖或是小太妹们,他们仅知道此人来自于西北贫瘠之地,心里已是存了轻视,这一下沈劲又爆出了重磅消息!凳奴是干嘛的?是给人踩脚底下的!不由得,不屑与鄙夷的目光更是投了过来。

    有的人甚至都打算转身回避了,身份的差异太大,比家里的佃户荫客还不如,同处一席,说出去没脸见人。

    身后诸女均是隐泛怒sè,就连一向与云峰不对味的庚文君也是小脸气的通红,不过,云峰却不见动容,淡淡的应道:“不错,本将从不否认!”

    凭着对云峰的了解,张灵芸心知云峰已起了杀机,这人越是表情平淡,下手就越是残忍!

    可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她无力,也不愿再去阻止。不惹事,并不代表怕事。沈充,一个小角sè,一个吴姓二流士族,还没放在她华仙门的眼里!真正重视的,是沈充背后的王敦,以及王敦背后连华仙门都不甚了解的神秘人物!

    张灵芸的目光又移向了宋袆,尽管她很不愿意云峰与这个女人发生牵扯,却没办法,杀死沈劲,宋袆必然要面临着沈充的报复,届时下场之惨,不用想都能猜出来。

    她们这些人或许不惧沈充,可宋袆不行,暗叹一声,张灵芸转头吩咐道:“小兰,麻烦你把宋氏女郎给请过来,可好?”

    小兰也是同情宋袆,当即施礼道:“小婢这便前去。”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 你配么?

    宋袆衣着光鲜、食宿奢华、容颜秀美、风骨天成,平rì接触周旋于士族权贵,仿似得了天眷顾一般。-然而,如果说被司马绍赶离东宫是她人生一重大转折的话,那么刚刚沈劲的一巴掌则是当头棒喝,使她彻头彻尾的清醒过来,真正意识到了自已仍是个高级歌jì罢了,风尘女子是她用尽一生都挥之不去的烙印。

    一瞬间,她仿若浴火重生般的明白过来,尽管被尊称为大家,身边也不乏风流名少讨好献殷勤,被太子殿下纳为私宠更是达到了她事业的颠峰。可这些人都是冲着她的美sè名气而来,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与征服yù,所谓的郎情妾意,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而已。

    她忽然觉得刚刚去向凉州牧讨要曲谱是多么幼稚而好笑的举动,一方是手握强兵,坐镇一方的豪强诸候,另一方则是周旋于各sè风流权贵之间,命运不由自主的低贱歌jì,自已怎么会那么大胆?你宋袆凭的是什么?

    清醒之余,一股绝望从心底冉冉生起,满座的高朋在此时竟显得如此陌生,她对有人能为她出头已不抱希望,谁又会为了一个玩物去得罪建康一霸:沈劲?可就在这个时候,凉州牧与他身边的女子却出乎意料的施出了援手,不由得,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之情。

    但在感激的同时,宋袆仍不免暗暗担心,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云峰再怎么强势。也还是个外人。沈劲却已于建康成名数载,尤其自年初始王敦攻占了石头城,更是跋扈嚣张!毕竟沈充是吴兴豪强,又是有实权的统军将领,她可不会清楚云峰这一行人究竟有什么能耐在身。

    正芳心忐忑,小兰已款步前,施礼道:“宋家娘子,我家女郎有请,请随小婢前来。”

    宋袆转头看去,却见先前那席中的冷清女子正向自已微微笑着。目光中充满了善意与怜惜,不禁心头一酸,眼泪水差一点就要止不住的哗哗滴下。

    小兰见宋袆怔立当场,又催促道:“宋家娘子请放心便是。我家女郎没有恶意的,快随小婢来罢。”

    宋袆现出了一丝犹豫,她能看的出,对方绝非普通女子,无形中散发的凛然威势更是令她有种自惭形愧之感,可事到如今,她也明白自已的处境,再无其他选择,便点了点头,回礼道:“有劳姊姊了。传更新”并跟着小兰向回走去。

    沈劲双手抱臂。玩味的看着宋袆被小兰领回,却没有拦阻,待宋袆坐下来,又回过头转向云峰,连连点头道:“凉州牧直言快语,倒也算个人物!不过,我沈劲却好奇的很,被女人踩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凉州牧可否给咱们长长见识,给大伙儿说说看,啊?哈哈哈哈”

    一通旁若无人的仰天长笑。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一席连云峰包括众多女子并无人暴跳如雷,反倒以一种很奇怪却又有着几分相熟的目光看了过来,细细一想,这不就是自已常用的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吗?

    沈劲觉得被轻视了。面sè一变,正待发怒。云峰却微微笑道:“莫非你想知道?”

    沈劲冷哼一声:“不错,快快说罢,老子好奇的很。”

    云峰略一点头,接着给苏绮贞使了个眼sè。

    顿时,苏绮贞眼神一亮,面的雀跃溢于言表,当即前一步,欢喜道:“口说哪有亲身体会来得深刻?今奉将军之命,特来让你见识一下!”话音刚落,也不打招呼,一个电闪欺身前,屈指成爪,带着劈啪音爆,扣向沈劲的肩胛!

    “啊”宋袆低呼一声,轻捂樱唇,她可没料到这个看去文质纤弱的妙龄女子竟然凶猛如斯,说动手就动手,一点都不含糊!

    张灵芸摇了摇头,笑道:“宋家妹妹莫要担心,绮贞可是厉害的很呢,收拾沈劲当是轻而易举,你就看着绮贞为你出气好了。”

    “恩”宋袆低低应了声,看的出,还是有些拘束。

    张灵芸侧过身子搂住宋袆,叹道:“妹妹国sè天香,我见犹怜,呵护还来不及呢,却也有人能下得了如此毒手,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挺漂亮的一张脸蛋,来,姊姊帮你瞧瞧。”说着,伸出纤细手指,略微提丝暗劲,在宋袆脸颊轻轻的按揉起了那通红的巴掌印。

    随着纤嫩手指在脸颊的来回滑动,宋袆竟觉得脸的肿痛感在缓慢的消减,心里的感动再也无法抑制住,肩头一抽,憋了大半天的眼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落下,“姊姊.....呜呜呜”放声大哭起来。

    张灵芸心里也有些微微发酸,紧了紧手臂,让宋袆的脸庞靠贴在自已的胸脯,一边揉着一边劝道:“宋家妹妹,rì后你就跟着咱们姊妹罢,总能护住你的周全,不过这画舫可没法再开了,待会儿事了便把一众人等全都遣散了,可好?”

    “恩但凭姊姊吩咐!”宋袆哽咽着应道。

    张灵芸心情复杂的暗叹一声,这个女人的确可怜,弃之不顾她可做不到。‘哎,便宜云郎了,只是难免要和太子起些龌龃,不过,说到底也是太子先把她驱赶出宫,虽说情非得已,却也是自作自受,倒也怪不得人......’

    心里暗暗盘算着,场中却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张灵芸不禁抬头看去,却见苏绮贞与沈劲相隔一丈暂时分开。苏绮贞稳如磐石,面带嘲弄,而沈劲却身形不稳,惊惧之sè尽览无余。

    原来,苏绮贞凌厉一爪当肩抓下,沈劲连忙抬肘挡格,可苏绮贞却不硬拼,中途换招搓爪成指猛插双眼,迫的沈劲赶紧低头闪过。随后苏绮贞又利用身法以快打快,围着沈劲转成了一团,浅黄sè的妙曼身影在场中盘旋飞舞,令人分不清这是武技还是舞蹈,无不大饱眼福,目不暇接。

    可沈劲却苦不堪言,对方占了先手,招数尽是抠眼睛、插耳朵、撕脖子、踢下yīn这类的yīn毒招式,偏偏每一拳每一腿带起的呼呼音爆又令他不得不强打起jīng神,没办法,只要中了一招就是非死即残的下场,只能堪堪闪躲,却毫无还手之力。

    好容易找了个机会与对方硬拼一记,本想以力大体壮的优势来扳回风,令他惊骇的是,在他全力一击之下,人家纹丝不动,自已却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才勉强立定身形!

    沈劲目光惊疑不定,凝视着并未抢攻前的苏绮贞,他知道,自已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这令他心里很不舒服,一咬牙,竟大吼道:“都给老子,全愣着干嘛?”随行的几名侍卫立刻抢步前,各抽出刀剑把苏绮贞团团围住。

    这一下子,场内嘘声一片,众人无不露出鄙夷之sè,打不过女人已经够丢脸了,竟然还招呼手下前帮忙,还要不要脸了?沈劲却没有丝毫觉悟,转向云峰不屑道:“凉州牧莫非只能靠女人取胜?是条汉子就来与老子过两招,可敢?”

    云峰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不敢置信的向张灵芸看去,张灵芸亦是露出愕然之sè。难道沈劲就看不出挑战对象是个丹劲高手?眼力不会这么差劲?

    其实,这夫妻二人都忘记了一件事,功力只要达到丹劲,全身jīng气神自然内敛,非是同级高手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沈劲觉得云峰没自已长的壮,从表面看又不谙武技,本着柿子捡软的捏的原则,不找他找谁?

    云峰却毫不给面子,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你配么?”又猛的暴身而起!

    厅内的一干士族郎君女郎们只见白影一闪,紧接着咔咔几声脆响传来!定睛一看,沈劲的几名侍卫全都垂着脖子,怔怔的立在当场,令人毛骨耸然的是,个个都睁着眼睛,手还握着刀剑,脸的jǐng惕之sè栩栩如生!

    而云峰则安然坐在地席,老神在在,就好象不是他干的一样。

    船仓里静如鬼域,众人均瞪大了眼睛看着尸体渐渐失去平衡,倾斜侧跌,再“嘭”的一声扑倒在仓板!除了张灵芸,这么多人竟没一个看清侍卫们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啊啊!”一名妆化的看不清脸的士族小太妹突然歇斯底里的放声尖叫起来:“有鬼,有鬼啊!”嘴张的能塞三个鸡蛋,眼眶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然后紧紧抱住身边同伴,身体一阵阵的痉挛抽搐,四周渐渐的有异味弥漫升起。

    宋袆也浑身打起了哆嗦,给吓的止住了眼泪,不由得往张灵芸怀里缩了缩,脸的惊恐之sè溢于言表。

    张灵芸爱怜的抚了抚宋袆后背,微微笑道:“宋家妹妹,这些人俱为走狗帮凶,平rì欺男霸女也没少落下,死的如此痛快利落倒还算便宜了他们!”

    庚文君却绕到张灵芸身边,扯了扯衣袖轻声问道:“师姊,刚刚可是将军出手?”

    张灵芸点了点头。

    庚文君不屑的看了眼云峰背影,小嘴一撇,嘟囔道:“哼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胜之不武!”

    王羲之与谢尚却频频把目光投向了云峰,直觉告诉他俩,几名侍卫的死就是这人下的手,谢尚眼中更是泛出了一丝异彩,脸挂满了期待之sè!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被女人踩是什么滋味?

    士族郎君女郎们均是偷眼瞄向云峰,尽管没有亲眼目睹,可几名侍卫的死绝对与这人脱不了干系,沈劲也不自觉的手脚发抖,sè厉内茬的指向云峰喝道:是妖人,你竟然使出妖术害人!”

    云峰理都不理他,丹劲高手三十步内心念一动,可一击必杀任何弱于自已的敌手,无声无息的掐断几个小小侍卫的脖子,根本就算不什么。-

    云峰侧身向着张灵芸看了过去,张灵芸略微点了点头,正待收回目光示意苏绮贞下狠手时,却注意到了伏在张灵芸怀里如小鸟依人状的宋袆!不由得暗暗羡慕着张灵芸的艳福无边,他也想把宋袆接到自已怀里来安抚安抚,可是有贼心没贼胆,只能作壁观。

    其实说来也怪,男人大多瞧不起风尘女子,与旁人提及,均是满脸的不屑,诋毁之辞不绝于口,或是觉得与之产生了情感方面的牵扯更是件丢人的事,然而,却又对风尘女子充满着向往与好奇。

    云峰虽不歧视风尘女子,但也有这种猎奇心态,或许是由于家花虽好,可野花也有不同滋味的缘故。

    极为隐秘的多瞄了一眼,云峰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给苏绮贞使了个眼sè,又手指捏拳转了一圈,再单掌嚯的向下一劈!

    苏绮贞会意的笑了笑,一声不吭,再度欺身前,猛然一拳轰向沈劲胸口!

    沈劲还未从惊骇中回过神。却已劲风扑面。他早已胆丧心寒,斗志全消,只能勉力架起双臂挡格,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沈劲顿觉双臂几yù折断,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身形控制不住的连连后退,这刚猛无匹的一拳,已彻底打散了他的拳架子,在场只要练过武的均能看出。沈劲完了。

    苏绮贞这一拳有偷袭的嫌疑,不过没人表示不满,女人嘛,尤其是美女。总是有些特权的。

    苏绮贞再度欺身,粉拳连挥,带出一片残影,只听到嘭嘭啪啪声响不绝于耳,短短的一瞬间,沈劲竟挨了几十记重击!口鼻鲜血直流,脸庞肿的像个猪头!

    苏绮贞意犹未尽,目中凶光一闪,又扯起沈劲头发,一声清叱。把沈劲凌空抡起,重重向仓板砸去!

    “砰!”的一声震天响!仓板猛的一颤,几案的杯盏碗碟都跳了起来!

    紧接着,苏绮贞脸现出兴奋的狞笑,心里连呼好爽,来来回回把沈劲反复抡起,砰砰啪啪正正反反砸个不停!

    估摸着再砸下去,这人就得一命呜呼了,这才于最后一次把沈劲砸在仓板之后,不甘的收了手。一脚踩了沈劲脸面!而沈劲,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连惨叫都没力气叫的出口!

    士族男女们乃至歌jì婢女仆役全看傻了!

    但男女之间又有不同,女子均是眼睛发光。激动之sè溢于言表!真没想到,女子也能把男人打成这幅惨相。打的真过瘾,看的也过瘾,啥时自已也能找个男人来狠揍一顿,再左抡右砸,噼哩啪啦一阵猛捶,那就更加过瘾!

    尤其是庚文君,紧紧捏住拳头,牙关咬的咔咔作响,小脸蛋也胀的通红,她真想把苏绮贞给换下来,由她去接着打!

    宋袆也从张灵芸怀里抬起了脑袋,目中现出解恨之sè!

    男人们却与之相反,脸大多现出了恐惧,这个带有卷气息的漂亮女子怎么会这么狠?这还是女人吗?家里的妻妾婢女会不会也有一天变成这样?世道要变了呀!

    就连云峰亦是暗暗咋舌,女人啊,狠起来比男人还要残忍!回以苏绮贞为首的女罗刹们折磨蒲洪,云峰也是从侧面才了解到了经过。这些女人竟然拿蒲洪来饮酒作乐,从他的脚趾开始切片,每人切十片,切下来作比较,谁切的最厚最不均匀,则罚酒一杯!就这样,一代霸主被她们当作了实验用的小白鼠,也算是开了历史先河!

    可是云峰明白,苏绮贞还未从过去的yīn影中完全走出来,她需要发泄,需要暴力来慢慢治疗心里的创伤,而这一切,只能靠她自已,云峰最多尽可能的为她创造条件。

    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苏绮贞暗暗满意,喝问道:“沈劲,你不是想知道被女人踩是什么滋味吗?现在你就给大家说说看,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说着,脚下加了些力道,在沈劲脸碾了起来!

    沈劲虚弱的喃喃着,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绮有些不耐烦了,收回绣鞋,又猛的一脚跺在了沈劲的膝盖,喀啦啦一阵脆响,当场跺成了一堆碎骨头!

    “嗷”沈劲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惨叫,大声求饶道:“饶命啊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苏绮贞冷冷一笑,她正在兴头呢,抬起脚正要向另一只膝盖跺去,却听到一声喝止:“住手,你这女子怎的如此凶残?纵是沈劲有过在先,却已受了报应,你还待如何?”

    “恩?”云峰看了过去,却见沈劲那一席站出来一个年青人,约二十下,正气凛然,正怒视着苏绮贞。

    张灵芸解释道:“此人名陆始,白身,吴郡陆氏子弟,父亲陆玩,任王敦军府长史。伯父陆晔,任朝庭尚、领扬州大中正,专掌士族品评定阶。”

    云峰点了点头,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走到了苏绮贞身边,虎目一扫四周,直接无视陆始,反而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已手掌,既深情又专切,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四年前,本将带着长公主与靳皇后由汉都平阳侥幸逃出,这一双手便从此沾满了血腥,首战于吕梁山中设伏,全歼赵宫禁卫五百骑。

    本将至今还清楚记得,太兴元年十一月,领洛阳五百残军夜袭吕梁山下氐族部落蒲廷部,屠杀男女老幼合计一千余口,无人存活。这是本将首次滥杀无辜!”

    随着云峰带着磁xìng的嗓音娓娓诉说,仓内渐渐地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气息,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不明白这个人意yù何为,云峰叹了口气,继续道:“再后来,一路斩杀了数千马贼,收扰有一千兵力,前往凉州投奔于张使君,自此,战必亲临,每战当先,算起来,已有数十万条xìng命丧于本将之手!

    其中三次屠杀记忆尤新,太兴三年chūn夏之交,全歼赵国车骑大将军游子远十万来犯步骑,本将亲自下令坑杀四万降卒。太兴四年冬季,屠杀秦州蒲氏氐族近三十万口,将其灭族,又于邽城下以三万赵国jīng骑头颅堆筑京观。永昌元年五月,本将设计于阳平关下诱伏西南夷一万藤甲兵,不理蛮王孟骨碌苦苦哀求,放火将其尽数烧死。

    至于小规模的屠城灭寨,又或是战场歼敌,哎,太多了,待本将想想再告诉你们.......”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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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五胡乱华,金戈铁马!狼烟遍野,尸横满目!幸运的是,他穿越到了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主仆二人身边,享受着无边艳福。逃亡路上的所见所闻,使他立志:纳美女于怀中,扬汉威于万世!穿越五胡乱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五胡乱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