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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全文阅读

作者:一眼云烟     穿越五胡乱华txt下载     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管你是谁!动我女人就杀!

    这是云峰第一次坐上长公主的马车,一进来就好奇的打量个不停,车厢分为内外两进,内进是宽大的地席,铺着柔软厚实的羊毛毯子。外进装饰古朴,典雅。车壁中凿有几个暗格,里面摆放着美酒和各式点心干果。

    二人坐在外进,长公主双目半阖,眉头微微皱着,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云峰看的暗自心痛,他明白,随着刘聪的驾崩,这个女孩子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了,便不自禁的握上了她的纤纤素手。

    长公主浑身一震,一下子睁开眼睛,手向后抽了抽,却没有抽出来,俏脸泛起了一丝红晕,有些羞涩的看向了云峰,却迎上了对方坚定的目光,便不安低下了头,任由对方握住她的小手。她的这幅娇羞模样却让云峰心神为之一荡,于是又伸出手揽上她的纤腰,长公主只是略一挣扎,便伏入云峰怀里,眼睛闭的紧紧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着这会儿小鸟依人般的长公主,云峰心里泛起了一股深深的怜惜之意。

    不知不觉,马车到达了皇宫。整个皇宫黑漆漆一片,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散布于其内,看上就象黑夜里的怪兽一般,将吞噬着进入其内的任何物件,使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出yīn森恐怖的感觉。

    二人在宫门外下了车后,立即就有一名宫女上前施礼道:“见过大长公主殿下,陛下吩咐由奴婢引您前去。”

    长公主点了点头便与云峰跟在了后面,宫女却不往正殿方向走,尽往偏僻处带着,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头均泛起了一丝疑惑和不安。

    没多久,一座偏殿出现在眼前,刚一进入,长公主便狐疑道:“陛下就在此处设宴?”

    “回大长公主,奴婢只是按吩咐将您带至此处,至于是否在此,奴婢也不清楚,您进去一探便知。”宫女恭敬道。

    长公主沉呤片刻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大长公主。”宫女刚刚退下,又上来几名宦官道:“大长公主殿下,请随老奴入后殿。”

    长公主迟疑了片刻便向内走去,云峰正要跟在后面却被两名宦官拦住,冷冷道:“陛下家宴,外臣不得入内!”

    长公主停下来柳眉一蹙道:“怎么?难道本宫贴身女官也不能进入?”

    “请大长公主见谅,这是陛下吩咐,老奴也是受命而为。”一名宦官施礼道。

    长公主虽然极不情愿,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对云峰说道:“你且在外候着,本宫一人入内即可。

    云峰点了点头,眼中却shè出了一丝寒芒,到了这个地步,将会发生什么也隐隐能猜出几分。待长公主消失在眼前,当即凝功于耳,听着内殿的动静。

    一进入内殿,后面的门便吱呀一声被宦官关上了,长公主心里一惊,意识到不妙,连忙想退出去,身后却又传来喀嚓一声上锁声。不禁向前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男子正背对着她站在殿内!该男子听到动静,缓缓的转过了身体,正是新皇刘桀!

    刘桀邪邪一笑,施礼道:“侄儿见过阿姑。”

    长公主后退一步,冷冷道:“陛下,你这是何意?”

    刘桀走上前来,呵呵笑道:“阿姑独自一人孤独冷清,大好芳华怎可虚度?每一念及此处,侄儿便于心不忍,特将阿姑请来,为阿姑一解寂寞!”

    长公主一听这话,气的浑身都发起抖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你这畜生,怎的如此不要脸?我可是你的亲姑姑,你...你怎的能说出这般无耻之语?”

    “哼~!”刘桀冷笑道:“阿姑美貌天下无双,侄儿早已仰慕多时,奈何父皇宠爱阿姑,侄儿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如今父皇已然过世,朕倒要看看,还有谁会再护着你?”说完,就向长公主扑去!长公生连忙转身逃走,只是身上穿着宫装,行动不方便,一下子就被刘桀抓住了胳膊!

    “啊~~!不要!陛下,快放手!来人啊!快来人啊!~~”长公主一边大声呼着救,一边拼命挣扎起来。虽然云峰教了她三体式,可她xìng情浮躁,总是静不下心,领会不到天人合一的道理,也就站不出什么效果,自然不会是这刘桀的对手。

    内殿的变故云峰听的一清二楚,刹那间,一股怒火冲上心头,身形一闪,就向内冲去!

    “站住~!”几名宦官立刻大喝道,并拦在云峰面前。

    “给老子滚开!”云峰怒道,同时拳脚齐出,招招重手。“嘭嘭嘭~!”几声闷响之后,地上多了几具尸体,他则一阵风般的冲了进去。

    来到门口,大脚一抬,狠狠的一脚踹上,“轰~!”的一声巨响,整扇门都给踹的四分五裂,木屑四溅!云峰连忙闪身入内,一看,顿时牙呲目裂!

    刘桀正在撕扯着长公主的衣服,雪白的肩头已经露了出来。长公主则双手紧紧护在胸前,竭力挣扎着,脸上满是惊恐和哀求之sè。

    听到身后的剧烈动静,刘桀转头看去,却只见到一个巨大的拳头,飞速接近,还未反应过来,立刻就眼前一黑,脸上一阵剧痛,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还是云峰手下留情的结果,此时他已怒极,不会让这人轻易的死去!

    “你..你是何人?”刘桀挣扎着爬起来怒道。

    云峰也不理他,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墙上挂着把长剑,便上前“铮~!”的一声抽出,目露凶光,一步步向刘桀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朕乃当今天子,你敢轼朕不成?”刘桀一边向后退着,一边sè厉内茬的喝道。

    “哼~!天子?”云峰冷哼道:“你娘的!老子管你是谁!动我女人就杀!”随后,一步上前,“砰~!”的一拳捣在他小腹上,刘桀一声闷哼,整个人都弓成了个虾子。紧接着,云峰又伸手掐住他下颚冷笑道:“长公主高贵优雅,又岂是你所能污言秽语?也罢,话既由你嘴里说出,你这舌头就割下给长公主赔罪如何?”

    刘桀顿时目现惊惧之sè,可是下鄂被云峰掐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唔唔的叫着。

    “云峰,你放了他吧,再怎的他也是陛下啊!”长公主这时回过了神,连忙跑上前喊道。

    云峰回过头来沉声道:“长公主,事到如今,你以为此人还会放过你我二人?今rì若不杀他,片刻之后,我二人必将死于此人之手!”

    长公主明白云峰说的句句属实,她也是恨极刘桀,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忠君思想作怪。于是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整理起了衣服。

    见搞定了长公主,云峰转回头,冷冷一笑,稍一用力,刘桀的舌头便自动吐了出来,手中长剑向上一撩,刷的一声,半截舌头掉落在地上,顿时,刘桀含糊不清的大声痛呼着,鲜血从口中汩汩涌出!

    刘桀也是作茧自缚,他知道今晚所行是乱~伦之事,传出去即是天大丑闻,便把所有的侍卫都调离此处,只留下几个心腹宦官。刚好,便宜了云峰,有充足的时间来折磨他。

    接着云峰又把他扔到地上,继续说道:“长公主冰清玉洁,也是你这脏手所能碰的?也罢,你既然碰过了还留着做什么?”说完,长剑向下倒刺,把刘桀手腕钉在地上,然后狠狠一脚跺了上去,运起暗劲,用力一捻!喀啦啦一阵脆响,刘桀的手掌变成了一堆肉泥!不久之后,刘桀的另一只手也同样的变成了一堆肉泥!

    这人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哪曾受过这等酷刑,当即两眼一翻,痛的昏死过去。可是哪有这种好事?云峰的气还没出完,得把他弄醒了继续折磨,当即伸手对着他人中狠狠一掐,刘桀立刻就醒转过来。云峰再一把将他提起,缓缓说道:“长公主天下绝sè,岂是你的贼眼所能见的?也罢,你既然看过了那就挖出来好了。”说着的同时,手中长剑一挑,“扑~扑~”,两个血球飞的无影无踪,伴随着野兽般的嘶吼声,刘桀脸上顿时多出了两个血洞!

第十七章 靳准作乱

    刘桀现在这样子,看上去虽然惨不忍睹,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可是却不会立即死去,因为云峰的下手很有分寸,既不伤害他的内脏,也不破坏他的主动脉,只是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到最后怒火全部渲泻出来时,刘桀已经很荣幸的尝遍了二十一世纪最为科学,最为符合人体生理结构的各种酷刑!此时的刘桀,如果不知情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是个人,只能认为是一堆烂肉!

    “你既轼杀了陛下,恐怕汉国将再无你我存身之地。”待云峰终于把刘桀送上路后,长公主转过了身子,扫了眼地上的烂肉,神sè复杂的说道。

    云峰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道:“长公主怪我吗?”

    长公主摇摇头道:“陛下已对我起了歹心,纵使这次侥幸脱险,rì后定也难逃出他手掌。我知道,你杀他都是为了我。我不怪你。”

    云峰欣慰的笑了笑,走上前拉着她道:“长公主,趁外间还未觉察到,我们得速速离开平阳。”

    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得先回府把雪里青和紫云弓带上,这都是皇兄赐给我的。我不愿落入别人手中,而且对你也有很大用处。”,接着,长公主犹豫了片刻,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又道:“云郎莫再唤我长公主了。离开了汉国,奴家只是一个平民女郎罢了,奴家名刘月茹,云郎rì后唤我月茹即可。”

    云峰明白刘月茹这么说是已是完全把她托付给了自已,心里一阵感动,便牵住她手正sè道:“既如此,我便唤你月茹好了,今后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离开你。”

    “哎~!”刘月茹面现感激之sè,随后又叹了口气,幽幽道:“云郎,奴家明白自已脾气暴燥,如今又一无所有,待rì后年老sè衰,你...你是否会厌烦于我?”

    云峰摇摇头道:“上天把我送到你身边是我的福气,我珍惜还不及呢。又如何会厌烦于你?”云峰宠溺的伸手拍了拍她脑袋,接着说道:“此处不宜久留,当务之急先回府取了东西,再速速离开平阳才是正事。”

    说完,便牵住了刘月茹,刚刚才抬起脚步,外面突然隐隐约约的传过来模模糊糊的喊杀声和咚咚咚的重物撞击声。他当即心中一凛,凝神听了过去。

    刘月茹显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咚咚声云峰穿越才几个月他听不明白,可是刘月茹却听出了是攻城锥撞击城门和投石机发shè的声音,转眼之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面sè大变,惊骇道:“云郎,有人起兵作乱,正在攻打宫城,我们快些离开此处。”

    云峰点了点头,走了还没几步,殿外又由远及近的传来了哭喊声:“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靳准起兵做乱,请陛下速去城头安定军心。”紧接着,一个身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云峰一看,这人正是刚刚来传旨召刘月茹入宫的那个胖子。

    胖子进来一下子就觉察出了不对劲,先看了看那堆烂肉,明显没认出来这就是刘桀。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二人,问道:“陛..陛下在何处?”

    云峰也不理他,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被一个女官揪住衣领,胖子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尖着嗓子怒道:“你这贱婢快放开本官,本官有急事寻陛下,担搁了正事必将你碎尸万段!”

    “啪~!”云峰狠狠一记耳光扇到他脸上,胖子转了几圈跌坐在地,张开嘴一阵狂吐,片刻工夫,地上多了一滩鲜血,血迹中还有十来颗大黄牙。

    接着,云峰上前一脚踏在他胸口,再次问道:“外面到底是何状况?”

    “你...你是何人?陛下在哪儿?”胖子坐在地上,含糊不清问道。

    ‘娘的,这死胖子怎的这么罗嗦?看来不给他上刑他是不会说了。’云峰暗道,上前一脚就踹上胖子胳膊,喀嚓一声,当场踢断!然后不顾胖子大声痛呼将他提起,扔到刘桀尸体边上,不耐道:“这就是你的主子,我问你,外面情况如何了,你据实说来,否则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胖子盯着烂肉看了一会儿,渐渐地辩认出来竟然是刘桀,顿时,面sè大变,指着云峰颤声道:“你...你这逆贼,竟然轼杀陛下?”

    云峰此时真的火大了,这胖子夹缠不清,问了三遍竟然什么都没说,伸出脚把就地上长剑挑起,一把接住顶在胖子咽喉怒道:“你娘的到底说不说?不说现在就让你变成这堆烂肉!”

    剑顶在喉上,胖子终于不敢问东问西了,连忙道:“别杀老奴,老奴什么都说.....”

    通过胖子的供述,云峰和刘月茹总算是清楚了大概。靳准现在正攻打着宫城,京城的卫戍部队已经全部被他掌握,总兵力约五万人左右,而宫城的守军却只有约六千人,此时情况已是万分危急,叛军随时都会破门而入。

    在胖子结结巴巴的交待过后,云峰就立刻送了他去伺候刘桀。靳准的作乱太过突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宫城已被团团围住,根本就无路可逃。云峰不禁皱上了眉,苦苦思索着解决之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一声震天巨响,接着是欢呼声和冲杀声爆起,并且越来越近,很明显,宫城已经被攻破了!正焦急时,云峰突然想到了个去处,便拉着刘月茹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如今这皇宫恐怕已出不去了,不如先寻个地方躲藏好,待风头过去再偷偷溜走,你看怎样?”

    “叛军人多势众,每一处都会搜遍,宫中又有何处可以躲藏?”刘月茹急问道。

    “太后!太后是靳准女儿,想来此人当不至于连自已女儿都不放过。”

    “去那贱人处躲藏?”刘月茹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

    云峰点头道:“除了太后住所,宫里不会再有更好去处。你无须担心,咱们又不和她碰面,太**占地颇广,只要小心些,应不至于被人发觉,待风声一过,我们就离开此处。”

    “恩~!”刘月茹点了点头。便随着云峰离开了这处偏殿。

    出了殿门没多久,就看到宫女,宦官还有些妃嫔正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里面夹杂着败退的守军,整个宫里乱成了一团。有跑的快的叛军已经冲了上来,看到男人立刻就杀了,见到女人则扑倒在地。皇宫中已经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三三两两的尸体到处都是,女人的哀求呼救声此起彼伏。

    一路上,云峰带着刘月茹尽捡漆黑偏辟的小路走,只要见着落单且正在施暴的叛军,他就上前毫不犹豫的结果他们。可是他明白,被他救下的那些女子除非能狠下心来自尽,否则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凌辱的结局。

    带着复杂的心情,太**出现了在眼前。

第十八章 凌空飞渡

    太**处于另一座院落,当云峰带着刘月茹赶到附近时,傻眼了!整个院落已经被叛军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围墙处都不例外。约每隔十步左右,就有一名甲士守卫着。不时的有宫女宦官妃嫔向里面奔逃,但结果都是同样的,要么被杀死,要么被当场拿下带走。

    二人趴在一处花草后面停了下来。观察着叛军的动静,看到每个人都是表情严肃,目光平视,一幅如临大敌般的样子。这让云峰感到有些头疼。围墙处的甲士杀掉很容易,他相信,只要自已展开身法,可以瞬间击杀数人,并在其它人未反应过来时,攀上围墙,跃入宫内。但是别忘了,现在可不是要逃跑,而是进入躲藏,这样一来也就暴露了自已的行踪,叛军定会入内搜索。然而藏身的这处地方,只要天一亮,就会被人发现。一时之间,云峰脑筋飞速运转着,苦苦思索着对策。

    刘月茹也明白到了处境的险恶,双目紧紧盯着前方,眉头皱成了一团。云峰原想利用守卫换防的空隙冲入宫中,但令他失望的是,他自已估计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守卫却没有半点换防的迹象。

    眼见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如果再进不了太**,等到天sè放亮,被大军团团围住,纵然他恢复了前世的功力,最后也只有力尽身亡的结局。

    身后的喊杀声和女人的哭叫声依然在继续,大风吹着枝叶哗啦作响。有几处更是燃起了冲天大火,反衬之下,太**附近除了守卫手中的火把外,其余地方却是漆黑一片。

    云峰不禁向天上看了看,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个想法,斟酌再三,觉得还是有几分把握,便对刘月茹小声说道:“月茹,如今要想进入太**,只能从天上飞入。”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差不多有五层把握吧。”

    刘月茹也朝上看了看,她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从天上飞过去,但她对云峰却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便小声道:“有五层把握总比呆在这等死要好,云郎既有法子,月茹照做便是。”

    云峰点了点头,将身上衣服脱了下来说道:“月茹,你伏在我背上,尽量抱紧些。”

    刘月茹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云峰为什么要脱衣服,但她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便依言伏在他后背,双腿盘住,当贴上对方**的皮肤时,不禁脸上红了红,呼吸也变的急促了些。

    云峰也好不到哪去,这里他第一次如此紧密的和刘月茹靠在一起,只觉得后背处被两团柔软紧紧的贴着,脖子上能感觉到对方口中呼出的丝丝热气,痒痒的,非常舒服。再伴随着身后阵阵泌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阵荡漾。他连忙咬了下自已舌头,定了定心神,不去想这些。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扯成布条,将刘月茹紧紧的缚在了自已背上。然后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棵大树的背面,一溜烟攀到了顶部,差不多在最高处停了下来。

    将四周的枝叶清理了一些后,云峰向宫内望去,没有看到人影在外走动,不禁暗中叫好,便寻找起了落点,当看到二十丈外的一颗大树时,目中现出了坚毅之sè。

    他转头说道:“月茹,你且把眼睛闭上,万万不可乱动。”

    “恩~!”刘月茹点了点头,搂着云峰小腹的双手又紧了紧。

    云峰深深的吸了口气,抓住根树枝,几乎水平横在树顶上,凝功于脚下,使出了千斤坠!随着喀啦啦一阵轻响,顶梢缓缓的向下压去,好在周围喊杀尖叫声依旧,并且有风声做掩护,周围也是漆黑一团,倒也不怕被叛军发觉。他一边压着树干,一边反复计算着抛物线的落点,待到身子差不多站直,感觉到树干已到极限时,猛的一个收功撒手,双脚再重重的一踢树干,“嗡~!”的一声,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被shè向了院内!

    刘月茹一刹那就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强忍着想要大声喊叫的冲动,勉强睁开眼看去,顿时吓的花容失sè,只见身子已经离开地面约十几丈高,正朝着另一棵大树急速撞去,不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转眼之间,就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枝叶断折声,紧接着,刘月茹感到身子轻微的震动了下,伴随着“扑~!”的一声闷响,身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树干。

    云峰却是四肢yù折,浑身酸痛麻木,更是将一口即将喷出的鲜血硬吞了回去。在眼见就要撞上树干时,他立即暗劲化绵,四肢扣住树干,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剩下的大半为了不传递给刘月茹,他在抓住大树的一瞬间,全身骨骼肌肉一阵诡异的抖动,几乎没有一丝传出体外,完全由他自已硬受下来。

    他一动不动的休息了一会儿后,感觉身体上的不适感在渐渐消去。就向下看去,发现院外的守卫没有觉察到院内的动静,不由暗松了口气,便缓缓的攀回了地面。

    太**中一片安静,或许受外面紧张气氛的影响,并没有人四处走动,基本上都龟缩在了屋内,这倒为云峰的潜入提供了些便利。刘月茹未曾来过这里,对里面的建筑分布也不了解,于是,云峰就向着最近的一间宫殿走去,借着夜sè的掩护,来到宫殿后方,把耳朵贴住窗户,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并没有动静,便撬开窗户,轻手轻脚的翻了进去。

    进来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女子的闺房,与刘月茹所不同的是,这间显得豪华大气,屋内布缦重重,面积也要大上许多。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想躲入如储物室之类不住人的地方,呆上一阵子。失望之下,就向外走去,另外去找一间屋子,刚刚走到正门,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云峰连忙一个闪身折返回去,躲在了屏风后面,凝神向外听去。

    脚步声在正门处停了下来,接着,说话声响起。

    “娘娘,您还是早点歇息吧,在过一会儿天sè就要亮了。”

    “哎~!哀家这心里乱的很。”

    “娘娘,这事也不能怨您,外面虽然混乱,可宫里托您庇护,倒也平静的很,奴婢们都感激娘娘的恩德呢,您可千万莫要多想了。”

    “恩~!你退下吧,哀家自个儿进去即可。”

    “是,娘娘。”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第十九章 太后的自白

    听见来人走入屋内,云峰的心情复杂万分,他对这女人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有过一夕之缘的皇后!不,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宫里这么大,怎么就偏偏跑到了她的寝殿里?不禁暗叹着造化弄人,同时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这女人发现,等她睡着了再偷偷溜出去。刘月茹也听出了她的声音,脸上现出了愤怒的神sè,紧张的伏在云峰背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进入了殿中,并没有停下来,竟然向屏风走了过去,正当云峰惊出一身冷汗,准备抓住时间差绕出去时,脚步声却在屏风前面停了下来,让他和刘月茹同时暗松了口气,都以为太后不会再过来了。

    然而,就在二人紧张的心情还未平复时,太后却突然走了进来!云峰无奈之下,连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太后瞬间脸上就挂满了惊惧之sè,眼睛也瞪的大大的。片刻之后,认出了云峰和刘月茹,神sè放松了些,随后又变成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此时的云峰头上盘着女式发髻,光着上半身,下身穿着条白sè长裤,背上绑着刘月茹,看上去非常的滑稽搞笑。

    自从上次河里那事后,云峰对这女人一直有些愧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怔怔的看着对方。

    可是刘月茹却忍不住了,指着太后鼻子怒道:“我们刘氏有哪点亏待你们靳氏了?你父靳准为何要起兵作反?外面就如同地狱一般,这都是你们父女俩做出来的好事!”

    “唔唔~~!”太后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情急之中,看向云峰眨了三下眼睛。

    云峰一见她这样子,便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可是身后的刘月茹正气呼呼的呢,于是强行忍住松开了手。

    “妹妹~!”太后喘了几口气说道:“如果说父亲起兵之事哀家并不知情,妹妹会相信吗?”

    “哼~!”刘月茹冷哼道:“这天大的事你竟会不知情?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吗?哼!我与云郎既被你发现,你尽管唤人来抓我们好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向云峰问道:“你二人怎会这般模样?又如何进入了这殿中?”

    云峰一边解着身上的绳子一边答道:“回太后,此事说来话长,臣现在倒也想知道,太后会怎样处置我和长公主?”

    太后脸上现出了一丝狡黠之sè,眯着眼睛说道:“如果说将你二人送与父亲,云仆shè会不会杀了哀家?”

    云峰摇头道:“不会!”

    太后顿时心中一喜,接下来却听到“不过臣会将太后打晕,再带着长公主逃走。”不由得为之气结。

    随后她叹了口气道:“哀家不过一新寡之妇罢了,在这宫中颐养天年,父亲又如何会将此事告之?无论你二人信也罢,不信也罢,父亲起兵之前,哀家确不知情。而且看你二人模样,想必是躲避外面乱军才来到此处吧?不过哀家倒好奇的很,你二人为何要入宫来?在宫外逃生的机会不是更大些吗?”

    云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靳准攻破宫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刘桀。于是说道:“回太后,刘桀召长公主入宫,臣放心不下,化妆跟了过来,谁料此人竟对长公主yù行不轨,臣便送他去见了昭武皇帝。”

    “杀的好!”太后眼中shè出愤恨之sè道:“此獠荒yín无耻,该杀!”

    太后这幅仇恨表情落入云峰眼中,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以太后的美艳刘桀多半不会放过,很想问问刘桀有没有侵犯过她,但他们两人不过是露水夫妻,实在是问不出口。正脸sè变幻间,太后接着说道:“现在你二人也出不去了,既来了就在这宫中暂住些rì子,想来也不会有人搜查此处,待风声过去一点,你们再离去更稳妥些。”

    “你以为我和云郎会信你吗?怎知你不是想稳住我二人再去向你父报信?”刘月茹冷笑道。

    “妹妹~!”太后正sè道:“哀家为何要举报你二人?举报你二人又有何益?哀家明白,妹妹因为先帝身体每况逾下而怀恨于我,现在实话告诉你吧,先帝自两年前直至去世就再未召过哀家侍寝!”

    边说着,太后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伸手拭了拭眼睛,声音变得悲愤起来:“当年哀家与姐姐年不过十四五岁,即被父亲送与你皇兄,你以为我们情愿如此吗?但我们两个弱质女子又如之奈何?入得宫中,前两年尚被陛下爱宠,可渐渐地陛下就厌烦了我们两姐妹。三年前,姐姐不堪寂寞,红杏出墙被杀。自此之后,哀家便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每rì里担惊受怕,生怕宫中宦官送来三尺白绫!妹妹,你自小从受先帝宠爱,无忧无虑,率xìng而为,哀家过的rì子又岂是你所能想到的?唔~唔~~!”

    说完之后,已是泪如雨下,伏在云峰肩头失声痛哭着。

    刘月茹神sè忽yīn忽晴,目光紧紧盯着太后,确定她这幅样子不似在作伪,脸上便现出了迟疑之sè,犹豫的看向了云峰。云峰倒不觉得太后在说谎,从上次这女人的索求无度就能看出,根本就是个久旷怨妇,确实有好久没做过那事了。况且他识人察人还是有一套的,能感觉出太后的这番话的确是发自内心。于是向刘月茹轻轻点了点头,同时轻轻拍打着太后的后背,心中对这女人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渐渐的,太后止住了哭声,云峰放开她说道:“如此有劳太后了,我二人暂且住下便是。”

    太后红着眼睛点了点头道:“这里还是安全的,没有哀家允许,外面的宫女宦官都不敢入内,只要你们不离开这屋子,不会有人发现你们。”接着声音忽然变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二人能否暂避一下?”

    “呃~?”云峰一愣,这时注意到太后手上拿着块绢布,眼睛再一扫,发现屏风后面的墙角里放着个马桶!顿时明白了太后为什么要到屏面后面来。于是拉着刘月茹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数rì,二人就躲在太后寝殿内。宫女进来收拾清扫,他们就另外换个房间。令云峰意外的是,刘月茹与太后不但冰释前嫌,而且亲如姐妹,无话不说,就连睡觉也是在同一张榻上。这让他即羡慕又浮想翩翩!他虽然很想和她们挤在一起睡,可是刘月茹却早早给他在屏风后面打上了地铺。太后则表现的很暧昧,时不时的拿眼神去勾他,令云峰心痒难耐!

    根据太后提供的信息,二人了解到,靳准在做反的第二天即自称大汉天王,并将京中刘氏宗族不论男女老幼全数斩于东市!更狠的是,还把刘聪和他父亲刘渊的陵墓给掘了,将尸体拖出来鞭尸!为此,刘月茹一连数rì眼圈都是红红的,心中亦愤恨不已。至于刘桀,都认为他被乱军所杀。太后则被去掉了尊号,改封为公主,只是暂时还住在宫里。

    七天之后,太**外的守卫终于撒了回去,整个宫城基本恢复了平静,紫云弓和雪里青也被太后取了回来。

    种种迹象表明,出逃的时机已经成熟。

第二十章 为奴为婢侍奉云郎

    “城东,城南都有驻军,为恐发生意外,本宫提议你们可向西或向北离去。”靳月华(原太后,现改封公主)建议道。

    刘月茹点点头道:“阿姊说的不错,不过向北则是鲜卑拓拨氏。云郎,依奴家看不如沿着黄河由西而行,横穿羌氐混杂区,再折返向南,经陇右,入汉中,约明年可抵巴蜀,到时定居亦可,或顺江而下去往中国亦可。”

    ‘中国?’云峰听的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在当时,北方异族把偏安江左的东晋称为中国。

    正当定下了该向何处去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人纷纷闭口不言,片刻之后,宫女的声音传了进来:“公主殿下,陛下有事相召,已至厅堂等候,请您速速前去。”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去回禀陛下,本宫这就前去拜见。”

    “是,公主。”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妹妹,你二人且放心呆着,本宫去去就回。”靳月华交待道。

    “恩,知道了,阿姊。”刘月茹点点头道。

    靳月华整了整衣衫便向厅堂走去,甫一进入,就看到身着皇袍的靳准愁眉不展的来回走着。

    “阿翁前来,所为何事?”靳月华上前施礼道。

    靳准停下来为难道:“月华,无须多礼,为父此来是有事和你商议。”

    “阿翁但讲无妨。”

    “哎~!”靳准面带着焦虑叹道:“刘曜已从长安率军而来。石勒也已行军至襄陵县北原(今山西临汾襄汾县以北),距平阳不足二百里,随时会兵临城下,每念及此,为父便寝食不安哪。”

    靳月华疑惑的看向了她父亲,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之感。

    果然,靳准接着又问道:“不知月华可愿为父分忧否?”

    顿时,靳月华心头大骇!对于靳准的意图差不多能猜个仈jiǔ不离十。女人嘛,除了身体还有什么能拿出去帮他分忧?好在她这几年皇后可没白当,涵养功夫一流。因此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惧,面sè不变道:“小女自当为阿翁解忧。”

    “恩~!”靳准满意的点点头道:“刘曜兄弟皆死于朕手,再无和解可能,石勒倒与为父无仇无怨,如今月华已是zì yóu之身,朕yù使你和亲石勒,月华意下如何?”说着的同时,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厉逼人,目中jīng光直直盯住靳月华!

    靳月华却当作没看见一般,点了点头,面带忧sè道:“未曾料形势竟已危急至此。阿翁有难,小女当义不容辞!不知何rì启程?”

    靳准没有答话,眼神依然凌厉冰冷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并未发现异状,这才目光转柔笑道:“难得月华深明大义,为父心中甚慰。”接着沉吟片刻道:“为父且修书一封与石勒,月华你三rì后启行便可,如何?”

    靳月华福了一礼道:“但凭阿翁吩咐。”

    “好,月华你且准备着,三rì后为父派军护送你去石勒营中。”说完,大袖一挥,心满意足的向外走去。

    “阿翁慢走。”

    “恩~!”靳准点点头,身影渐渐的越行越远。

    待完全消失不见,靳月华再也不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满脸的惊恐悲愤,眉头高高蹙起,焦急的在厅内走来走去。半晌,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快步奔向了寝殿,砰的一下把门推开,来到刘月茹面前扑通跪下,失声道:“求妹妹救我!”

    刘月茹一愣,连忙扶住问道:“阿姊这是何意,发生了何事?快快起来再说。”

    靳月华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抽泣道:“刘曜与石勒已向平阳出兵,家父yù将我送于石勒,与之结盟。”接着拭了拭眼角又道:“妹妹恐怕还不了解石勒此人,姐姐曾听先帝言及,石勒每与众将饮酒寻欢,便会将自已妻妾唤出,与手下共同yín辱,或赏赐给有功将士。姐姐若被送与石勒,当逃脱不了有此下场。如今,只有妹妹能救我了,妹妹若置之不理,姐姐宁可挂起三尺白绫,亦不愿被如此凌辱!”

    刘月茹一听,顿时对石勒的兽行愤怒不已,连忙问道:“阿姊,我们该如何帮你?”

    靳月华抬起脸道:“姐姐但求能与妹妹一同离去。”

    刘月茹看向了云峰。

    靳月华于是又跪着移到云峰面前哭求道:“妾知自已残花败柳之身,难以相配云郎。只求云郎怜我,带我离开此处,妾愿此生此世为奴为婢,侍奉云郎与月茹妹妹。”

    云峰并没有立刻点头答应,沉吟了起来。他清楚,在这汉国京城里都朝不保夕,更别提外面了,这一路上肯定是危机四伏。更何况靳月华身娇肉贵,比不上刘月茹的弓马娴熟,此去千里迢迢,需历时大半年,不提其他,只怕途中的颠簸之苦她就受不下来。

    但要是不带上,云峰也于心不忍,毕竟与这女人有过一夕之缘,眼睁睁看着她自尽身亡,只怕一辈子都会在心里留下yīn影。而且靳月华秀美绝伦,身上天生的那股媚人风情也让他舍不得将她丢下,一时之间难以作出决断。

    云峰这边正在犹豫着,靳月华却迟迟不见他回复,面上已是布满了绝望之sè,缓缓站了起来,悲声道:“云郎,妾知世道不靖,路途遥远,多带一人确实是危险大增。罢了,妾不再令你为难便是,你带着月茹妹妹离去吧,妾~~认命了。”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云郎~!”刘月茹忍不住上前搂住靳月华看向云峰道:“难道你就狠心丢下阿姊不顾,任她由一群禽兽凌辱不成?咱们三人一路上只要小心点,宁可走慢些,也总有一rì会抵达巴蜀或中国,到时寻一无人之处开片田地,奴家与阿姊共同侍奉于你,男耕女织,安安生生过着rì子,岂不是好?更何况,若不是阿姊收留,你我二人恐怕早已死于乱军之中。”

    云峰暗叹一声,上前把靳月华眼泪擦去后说道:“我并非不愿带你,只是担心你承受不了颠簸之苦。”

    听云峰松了口,靳月华眼泪一收,面现喜sè道:“妾能得云郎垂怜带在身边,纵使身死他乡,亦无怨无悔。”

    云峰点点头又问道:“你若一走了之,你父亲那边又该如何?”

    靳月华摇摇头道:“父亲权yù熏心,犯上作乱,败亡只是早晚间事。纵使我去了石勒那里,也只是推迟些时rì罢了,况且父亲对月华与姐姐,从无半分父女之情。相反月华自入宫后,对父亲却已是仁至义尽,此生再不欠他什么。”

    云峰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便一同离去,不过此去路途限险,还望你莫要后悔才好。”

    靳月华向云峰福了一礼道:“妾明白,绝不后悔!”

    云峰把她扶起,看到她欢喜的面孔,不由得迸发出一股豪气,心想我云峰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连两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当即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她们周全。

    想到这处,便收回目光,看了看沙漏说道:“城门酉时二刻(下午6点)关闭,现在申时还差一点(3点不到),咱们准备一下,赶在关门前连夜离开平阳。”

    二女自然是全无异议,对靳月华来说,越早离开越是安心,于是,开始做起了忙碌的准备。

第二十一章 夺门之战

    一辆很普通的马车从皇宫后门悄悄的离开了,向着西门的方向驶去,车内的靳月华与刘月茹都有些紧张,互相紧紧牵着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当马车拐过个路口来到一条直道上,云峰看到城门就在约五十丈开外处时,心里不禁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却来了一队巡卒,约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校官看到马车,立即喝道:“来者停下,接受检查!”

    云峰心里一个咯愣,暗叫倒霉,将马车缓缓停下来问道:“将军何事唤住在下?”

    “陛下有令,凡出城车马均需接受检查,以防有刘氏余孽混杂其中。”校官喝道。

    “将军,车中乃在下家眷,何来刘氏余孽?”云峰讪笑道,并从怀中取出些钱财递了上去。

    校官伸手接过掂了掂纳入怀中,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天sè已晚,你们连夜出城yù往何处?”

    “回将军。”云峰胡扯道:“在下前去邑安,rì前曾有同乡捎来家信,言家中老父病重,在下心中甚急,是以连夜前往。”

    校官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既家中事急,本将也不为难于你,不过,这车内本将还得看上一看,若无刘氏余孽,自当放行。”

    “将军,在下乃城内百姓,一向安份守已,怎会夹带刘氏余孽?”边说着,边从怀里又掏出些钱财递到校官手上。

    校官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但是让云峰想不到的是此人收了钱并不罢休,却反而脸一沉道:“既无刘氏余孽,本将一看又有何妨?莫非车内有不可见人之物?”说完,就走上前掀开了帘子。云峰心里连声暗骂这人的无耻贪婪。

    校官把头探入向内一看,差点连口水都滴了出来,眼中shè出了邪yín之sè。刘月茹和靳月华chūn兰秋菊,各擅胜长,而且二女身上都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这种级数的美女又哪是他一个小小守门校官所见过?顿时,心生歹念。再加上先前云峰曾说过是他们是城内百姓,这下子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校官不舍的把头退了出来,面sè一肃,对四周喝道:“来人,把他们全都拿下!”

    “慢着!”云峰连忙出声喝止,脸一寒问道:“将军,你这是何意?”

    “何意?”校官狞笑道:“本将怀疑你们与刘氏余孽有关,现带回调查,如反抗者,格杀匆论!”并“铮~!”的一声拔出随身佩剑,向前一挥,所有的士卒立刻围了上来。

    云峰眼中闪出一丝杀机,心知今rì再难善了,向前看了眼不远处的城门,心里一股狠劲涌了上来。当下便毫不犹豫的拔出藏于车下的长枪,向着校官抬手就是一枪直刺!“嗤~!”的一声,狠狠扎进了咽喉之中,并顺手一挑,一带,把尸体重重砸到士卒中间,回头大声喊道:“你们坐稳了。”接着又单手一抖缰绳,“驾~!”驱着马车向城门处疾奔而去。另一只手则舞起枪花,挑飞了几个拦住马头的士卒。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他们是刘氏余孽,别让他们跑了!”剩下的士卒边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连声大叫道。

    瞬间,城门守卒便毫不慌乱的分出几人跑到门前,一齐用力推动,伴随着咯吱吱声,两扇大门缓缓的向内闭合着。剩下的则前蹲后站成两列,个个弯弓搭箭,指向了马车。城头守军亦探出身子,张弓以待,还有几队正向城下赶来!

    先前当云峰正在接受盘查时,一名宫女却来到了寝殿,向内唤着:“公主殿下,陛下召您去紫极殿,请您速速前往。”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后,宫女又唤了几声,便推开殿门,却发现靳月华不在其内,连忙就跑出去向人问了起来,但没人知道靳月华的去向。这下她慌了,赶紧报了上去,上面也不敢怠慢,紧急求见靳准汇报了此事。

    对于这个女儿,靳准还是有几分了解,靳月华狡黠多智,心机深沉,善于掩饰自已。当他一听到下面来报时,立刻就意识到先前还信誓旦旦的乖乖女已经逃之夭夭了,当即又恨又怒,拍着几案吼道:“传朕令!立刻关闭各门,城内军马挨家挨户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贱人给找出来!”

    “是~!陛下!”传令宦官立刻向外快步走去。

    ........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马车正带着一路尘土飞速的接近着城门,与此同时,门缝也越来越小,城头上赶下来的守军个个手持长矛大刀,立在弓箭手身后,远远望去,一堵泛着森森寒光的厚厚人墙堵在城门之前!情况已是万分危急,一旦城门被关上,城内的守军再赶上来,车上三人只有死路一条!

    但此时的云峰却是心如止水,从他脸上全然看不到有任何情绪存在。

    眼看距离城门还有五十步远,他身形猛的一闪,脚下一踏,电shè向前,稳稳的落在了前方的雪里青上面,当即身体微微弓起,手中长枪平举,策马凝视前方!

    “放箭~!”城上校官见马车已至四十步外,连忙大声吼道!

    刹那间,乱箭齐发,数不清的寒星带着呼啸声迎面shè来,云峰立即舞起一团乌光,将战马和自已护了个水泻不通。顿时,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所有的箭矢都被他一一磕飞。除了城头上有几枝羽箭shè在车厢顶部外,竟没有一枝能shè入他舞起的这团乌光之中!

    一轮shè完,已接近至二十步,城头校官再次大喝:“放箭~!”第二轮箭矢又铺天盖地而来,云峰则再次舞起一团枪花,伴随着漫天乱飞的箭矢,马车已如旋风般冲入敌阵中!

    云峰立即探出身子,甩手一枪向正前方横扫而去,“扑扑~!”一阵闷响,十数道身影打着横跌飞开外!突然,左方两道寒光直劈而下,右方三点乌星疾刺而来。云峰枪交左手,提起暗劲,向上一撩,将两柄马刀震飞出去,紧接着又枪尖一点一刺,持刀二人命丧当场。

    同时他身体略一偏转,左臂一抬,夹住疾刺而来的三把长矛,运力一撇,“啪啦!”一声,把枪头给当场坳断。顺手一把捞住,向前一甩!三声惨叫同时响起!

    “挡我者死!”云峰暴喝一声,驾着马车撞入人墙!手中长枪连挑再刺,一具具尸体被抛飞出去,前方一条通路豁然出现!

    云峰却一下子面sè大变,看到城门的缝隙已不足以让马车通过,但此时已容不得他再做犹豫,当即猛一咬牙,迅速驾车穿入门洞,手中长枪抡起一扫,随着一阵骨裂声响起,关门的守军大半跌倒在地上。紧接着一勒缰绳,驱马转向右侧,倒持长枪,运起全身劲力,咚的一下重重捣在左侧门壁上!城门一颤,向外移了几寸。几乎同一时间,他又凭着马车冲力,凌空跃起,电光火石间一脚重重踢出,“砰”的一声,城门再度向外移了半尺。

    借着反震之力,云峰一个凌空翻身,重新坐回到御位,顺手扯起缰绳,猛力一拽,马头偏转过来,带着一阵刺耳的吱吱声,车身紧贴着门缝穿出了城门,在暮sè中扬起了一片烟尘。

第二十二章 弃车上马

    “快追,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反应过来的守军纷纷翻身上马,向着马车追去。震天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响了起来。

    方才短短一瞬间的夺门之战,据云峰自已估计,从第一轮箭雨shè来到冲出城门,最多也就五到六秒左右。但其中的算计,判断以及反应都需要jīng密到极点,不能出任何差错,因此对于jīng气神的消耗极其巨大。尤其是最后顶开城门的那一枪一腿,更是让他全身软酸,若不是意志坚强,几乎就要虚脱过去。可是这会儿却没空休息,后面的守军正紧紧追来,远远的,能看见一条火龙紧随不舍。

    云峰回头向后看了看,对车内问道:“你们没事吧?”

    “云郎,你放心好了,奴家与阿姊都平安无事。”刘月茹答道。刚才城门处的变故,把二女都吓的不轻,特别是车外的喊杀声传来,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刘月茹稍微要好一些,毕竟弓马娴熟,承受力要强一点。可是靳月华却要差上许多,她身娇肉贵,从未经历过这种激烈撕杀,整个人都软在了刘月茹怀里,既使现在已经出了城门,依然是面sè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听到这喜人的消息,云峰暗松口气,一面驾着马车狂奔,一面暗自调节,恢复些jīng气神。先前箭矢shè中车顶使他的心都悬了起来。

    与此同时,靳准正满面狞狰的在一名刘聪后妃身上蹂躏着,似乎要把对靳月华的怒火发泻到她身上。女子给折磨的满身青紫,口吐白沫,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靳准却状若疯狂,边凌辱的同时,边抽打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宦官急急忙忙的跑到宫外,大声道:“陛下,老奴有急事求见。”

    一听到这个声音,靳准就象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兴奋起来,一阵猛冲之后,把女子往边上一推,提起裤子,就向着外殿走来。”

    “老奴拜见陛下。”宦官连忙施礼道。

    “那贱人抓回来没有?”靳准沉声问道。

    “回陛下~!还未有公主消息。”宦官吞吞吐吐接着道:“方才下面来报,说一辆马车强行突破西门,已趁黑逃去!城门守卒正在奋力追赶。”

    啪~!”靳准一记耳光抽在宦官脸上,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养你们何用!那贱人定然藏于车上!朕不是下令关门了吗?怎么还能让她跑了?”

    “回陛下~!”宦官爬起来道:“马车在陛下旨意下达之前便已冲出城门。而且驾车之人武艺高强,守卒挡他不住。不过,据有兵士认出此人,好象是原长公主仆shè。”

    “恩?”靳准沉吟了起来,目光渐渐充满了灼热,自言自语道“这么说,长公主也在车上?难怪一直没有见到她,朕还以为死在乱军中了,心里还着实惋惜了一阵子。”

    随后面sè一寒,对宦官喝道:“传朕令,命羽林郎率一部禁卫出城追击,务必要将长公主请回,不得伤害。至于那贱人,朕就赏赐给诸将士!”

    “老奴遵旨!”宦官躬身退了下去。

    .....

    眼看着追骑越来越近,云峰连忙向后问道:“你们谁会驾车?”

    二女面面相觎,刘月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云郎,我与阿姊都未曾驾过。”

    云峰一阵无奈,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二女都是皇亲贵胄,驾车这种低贱活自然是不会,他原想自已回车厢向后shè箭,现在这想法是泡汤了。想了想说道:“马车跑的慢,迟早会被追骑赶上,事到如今只有弃车上马。月茹,你先过来。”

    “恩~!”刘月茹掀开帘子,来到了御位上。

    “小心了。”话音刚落,云峰一手就把她夹住,稳稳的放在了前面的雪里青上面。接着,又把靳月华唤了出来,靳月华明显有些害怕,身子发着抖,眼睛闭的紧紧的,死死抓住云峰的衣角不肯松手,云峰只得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了刘月茹身后。“啊~!”的一声惊叫,靳月华本能的抱紧了刘月茹。云峰暗自摇了摇头,担心她从马上坠下,又扯了根布条,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把二女紧紧缚在了一起,心里这才踏实了些。随后快速从车内取了些必需的物件后,自已才跃上了另一匹马。

    一切准备妥当,身后的马蹄声和呼喝声已经能听的清清楚楚,最近的追骑挥舞着马刀,已至五丈左右,云峰当机立断,一把拔出佩剑,向后猛的一挥,狠狠的斩在了车辕上!“喀嚓~!”一声,车厢立刻向后翻滚而去,最近的几骑措手不及下,被车厢砸了个正着,顿时一阵惨呼声马嘶声传来,身后追骑生死不知。

    没有了马车的牵扯,两骑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驾~!”刘月茹一拉缰绳,策马狂奔着,云峰却稍微坠后了些,取出紫云弓,弯弓搭剑,迅速一个转身,嗖的一声,利箭电shè而出,准准钉在了追骑的马颈上!伴随着嘶鸣声,马匹摔倒在地,绊倒了后面的一大片,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云峰一直苦练的蒙古骑shè在这时终于发挥了作用。他现在的骑shè水平,恐怕是哲别再生,成吉思汗穿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已经具有了相当火候,弯弓,搭箭,回身,瞄准,shè击几乎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毫无滞碍。再配以紫云弓的超远shè程,练习内家拳的绵长气劲,的确是对付身后追兵的大杀器!

    而且他不shè人,专门shè马!随着弓弦声不断响起,身后追骑成片倒下,看着自已的战果,云峰觉得浑身舒畅,忍不住长啸一声!自从刘月茹被刘桀召入宫中直至发生宫变,而不得已躲藏在靳月华寝殿的郁闷感被一扫而空!

    渐渐的,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少,由先前的百多骑减员到二十多骑,云峰顿时豪兴大发,对前面喊道:“月茹,你们在前面候着,我且回返冲杀一阵!”便紫云弓一收,抽出长枪,勒转马头,向回冲杀了过去!

    追兵原来在城门处就见识过这人的厉害,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才紧追不舍,现在多数同伴都已身亡,又见这人冲杀回来,心胆俱丧下,都纷纷掉转马头,向回奔逃。云峰快马赶上,连挑了几人,也就不再追赶,收取干净地上的箭囊,心情大好的向着二女追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一个个玩死你们!

    三人靠坐在一棵树上,取了些干粮出来分吃着。

    靳月华带着些歉意说道:“云郎,月茹妹妹,都是妾之过,拖累了你们,害你们陷入这般险境。”

    云峰摇摇头道:“月华,你为何如此说话?夫妻本为一体,你既把自已托付给我,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弃你于不顾。”

    靳月华听的浑身一震,面露感激之sè道:“妾残花败柳,配不上云郎,为奴为婢此生已无怨,不敢再奢求其他。”

    “阿姊,莫说是你,若非我先有皇兄护佑,后得云郎怜爱,恐怕也早已沦为他人玩物了,咱们一介弱质女子,又能如之奈何?rì后可不许再这般言语了。”刘月茹有些责怪的说道,接着又转向云峰咛嘱道:“云郎,你可不许把阿姊当作奴婢来使唤,明白吗?”

    云峰苦笑道:“从头到尾都是你俩在说,可曾给过我分说机会?好了,月华别再多想,过去的就过去吧,待rì后安定下来,咱们三人一道拜堂成亲。”

    靳月华感动的眼圈红红的,看向云峰的一双美目泛出了丝丝柔情。片刻之后,低下头小声说道:“刘桀继位虽几次纠缠于妾,但妾并未让他得逞。”

    云峰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心里顿时无比轻松。刘桀这个名字一直就象块石头般压在他心里。即使靳月华真的被刘桀侵犯过,云峰也不会嫌弃于她。但是不搞个清楚明白就是觉得不爽。亦惊讶于靳月华心思之纤巧细腻,对人心把握之透彻清晰。同时暗叹着刘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贤内助,不但不珍惜,还让她守了两年活寡!

    一想到刘聪,云峰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此人与自已非常有缘。拐走了他老婆,泡上了他妹妹,而且还杀了他儿子!一时啼笑皆非。

    “云郎,你傻呼呼的发什么愣呢?”刘月茹见他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好奇的推了他一把问道。

    云峰可不敢把自已的那番想法说出来,谁知道刘月茹会不会发飙?便随口说道:“我在想着咱们洞房花烛夜,三人大被同眠时的情形。”

    顿时,二女脸颊变得一片绯红,所不同的是,靳月华反而向云峰怀里偎了偎,而刘月茹却羞的脸都抬不起来。

    云峰非常享受这种气氛,便伸手把她们都揽入怀中,笑道:“赶了这么久路,想必你们都累了,不如暂且先歇息一阵子。”

    “恩~!”九月的北方夜晚已经是寒意逼人,二女都不约而同的向云峰怀里缩了缩。温香软玉抱满怀,云峰只觉得人生再无遗憾,于是也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震动,云峰瞬间惊醒过来,连忙放开她们伏地听去,不由面sè大变,迅速拖起二女说道:“快点上马,有敌骑追了上来。”

    三人刚刚骑到马上,就能清楚看到远处一大片火光正快速接近着,根据火把数量判断,约有五百骑左右,并且队列齐整,不象先前守卒那般队形散乱。

    “驾~!”两匹马继续向前奔逃。

    ‘你娘的,既然想死,老子成全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云峰此时已是怒极,任谁抱着美女,而且一抱还是两个,被人打扰了心里都会不爽。他稍稍坠后了些,一把抄起了紫云弓,搭箭向后不断shè去。

    他还是照旧向着马shè,可让他意外的是,虽然一箭能shè翻一匹,但后面的追骑却很少被绊倒,显然训练有素。再仔细一看,所有敌军全部都身披明光铠,明显是城内的jīng锐追了出来。shè了几十箭,放倒了几十匹马,可对于五百骑来说,造成的损失可谓是微乎其微。而对方却似乎猜到了他手中有强弓,纷纷放慢了马速,在箭矢shè程以外紧紧的缀着。

    “驾~!”,云峰一咬牙,勒转马头,向后反冲了过去。追骑刚开始来还以为这人是上来送死,均快马加鞭,一起涌上。谁料云峰一进入shè程,就立刻放箭,几箭放完,又迅速向后奔逃,边逃边shè,敌骑纷纷落马,地上又多出了几十具尸体。追骑一看情形不对,cháo水般向后退去。隔着二三十里远远的跟着。云峰因为担心二女,不敢追的太远。

    就这样,一追一逃,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第一次交锋战果喜人外,后面的两天时间里,总共只shè死了几十名敌骑,还剩下三百多人依然紧追不舍、

    追骑的战术只有一个,疲劳战!仗着自已人多势众,能轮换休息,去欺侮云峰人少马少!每次云峰一反冲,敌骑都会退的远远的,使他极少再有机会弯弓shè箭,而云峰三人则抓紧时间休息的体息,喂马的喂马。纵然是这样,不论是人是马,都有种吃不消的感觉,二女还能抽空闭上眼小寐一会儿,可是云峰不敢却放松,两天天夜始终没有合过眼。

    云峰所不知道的是,敌方对他这种无赖战术也是头痛不已,仗着弓强马快,边打边跑。一时除了远远缀着,拿他也没办法,两天两夜时间,连根毛都没摸着,自已这方却已经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jīng锐。

    又一次对方逼了上来,但是这次只有十余骑,而且还有几人手中挥动着白sè布条。

    云峰疑惑的看向二女问道:“莫非敌骑yù向我投降?”

    “扑哧~!”刘月茹忍不住笑道:“云郎,你可真会想,对方这是来找你谈判呢,看来也是苦不堪言。”

    “呃~!”云峰老脸微红,这时他才搞清了古时扯白旗与现代的区别。

    敌骑行至shè程外停下,立刻就有几名甲士撑起圆盾护住了其中一人。

    这人向前行了两步,大声道:“本将乃陛下座前羽林郎靳刚,奉陛下严令请回长公主。你等若能将长公主交与本将,本将可做主放你二人离去。”

    他也是没办法了,没想到这三人能撑这么久,而他这方携带粮草所剩无已。更何况再向西行则是吕梁山脉,翻过吕梁山就出了汉国国界,进入到羌氐混杂区,他这三百多人如果遇上了部族军,十有仈jiǔ要被包了饺子!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靳准只吩咐将刘月茹带回,至于其他两人并没有要求,到时就说已将他们杀死即可。在他看来,刘月茹一个女人而已,交出来并没什么大不了。

    云峰却是勃然大怒,刘月茹可是他命根子,怎么可能交出去?当即骂道:“草你娘的!你他娘白rì做梦!来!老子陪你们玩,一个个玩死你们!”

    “你~!冥顽不化!”靳刚指着云峰怒道。

    “哼~!”云峰一声冷哼,擎起紫云弓就前冲去。

    敌骑一见不妙,纷纷策马向回奔逃,云峰张弓搭箭,shè死了两骑,发泄了点怒火便也不再追赶了,折返马头,赶上二女继续向前奔去。

第二十四章 山中歼敌

    傍晚时分,再一次逼退了对方的追击,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处山脚下,云峰顿时心中大喜!在平原上,一追一逃,谁也奈何不了谁,比的就是哪一方能撑的更久些。可是在山区中,有复杂的地形地貌,对于逃跑一方极为有利,如果布置的好,重创甚至全歼敌骑也并非不可能。

    二女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紧跟在云峰身后进入山里。

    一千多年前的吕梁山与后世完全不同,处处草木茂盛,一派原始风情。进山没过多久,马匹已不能再骑,三人便牵着马,摸着黑,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走去。

    当他们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山影中不久后,轰隆隆一阵马蹄声在山外响了起来,靳刚也率部追击到此,望着前方一座座黑漆漆的大山,他脸上布满了凝重之sè。最不想见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将军,长公主定已入山,我军是否追击下去?”一名偏将犹豫问道。

    “追!为何不追?莫非陛下的脾xìng你不清楚?若此行无功而返,你我几人必将人头落地!”靳刚无奈的说道。

    “可这吕梁方圆数千里,我军只有三百余骑,如何才能寻到长公主行踪?”另一名偏将迟疑道。

    靳刚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她们入山也没多久。寻不到也得寻!莫非你想被陛下问斩不成?”接着,扫了一眼其它人喝道:“诸将听令!全军分为四部,本将亲率一队,其余偏将各领一队,悉数入山搜索!各部相距以二十里为限,一旦发现长公主行踪,施狼烟篝火为号!”

    “未将领命!”三名偏将躬身道。

    四条火龙分别深入了山里,但此时,云峰却已经寻到了一处绝佳的设伏地点。这是一道斜着向上的山梁,宽约十丈不到,坡面平整,杂草丛生,更妙的是后方不远处就连着一道峡谷,如果敌人势大不支,可退入峡谷中边跑边shè。至于被对方分兵包饺子,他并不担心这些,敌方只有三百多人,又是在黑夜里,绕到背后至少需要大半天左右,有这时间,云峰自信可突围而去。

    寻好了地方,三人立时忙碌起来,二女利用藤蔓设置了多道绊马索、云峰则把山梁上稀稀落落的几棵树砍倒,主干削成檑木推到坡顶,分枝削成尖头木桩倒插于绊马索四周,最后,又搬了几块青石做为掩体,就等着靳刚一行的到来。

    约一个时辰不到,山坡下出现了一条火龙,云峰生怕他们寻不到自已,就掐了几下雪里青的屁股,引得它嘶鸣不止,随之而来的,便是刘月茹的怒目相视。云峰嘿嘿一笑,转过头凝视着山下的敌军。

    听得坡上的马匹嘶叫,敌军连忙向山梁下集中,并就地燃起了篝火,半个时辰左右,另外三部全都闻迅赶来,整整齐齐的列好了队形。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能看到山梁已被团团围住,山下的甲士个个盔甲鲜明,刀枪雪亮,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二女不由得紧张起来。云峰分别微笑着搂了搂她们,自信的笑容感染着二女,心情也为之放松了些。

    猛的山下传来了一阵发令声,百余骑迅速列成鱼鳞突击阵形,前尖后方,队形紧实,由中间向山上疾驰!雷鸣般的马蹄声伴随着高高挥起的森寒马刀,看上去确实声势惊人!

    奔到山梁半途,敌骑阵形一变,由鱼鳞转为锋矢冲锋队形,前锋向两翼散开,往上迅速冲刺。

    突兀间,最前排的敌骑绊上了绊马索,顿时一阵人仰马翻,不是被地上的尖木桩透体而亡,就是给弄倒了战马,间杂着一阵阵的惨叫,纷纷滚下斜坡,有的更是跌入了山梁两侧的悬崖下方!累得后面的敌骑亦滚跌开去。云峰则适时弯弓搭箭,一枝枝夺命箭矢连珠shè出,百余骑最终只有三十多骑逃出了生天!

    首战告捷,二女同时一声欢呼,紧紧的搂抱在了一起,看的云峰是直吞口水。

    山坡下的靳刚则是牙呲目裂,带出来五百骑,到目前已经折损了过半。他明白,既使把长公主给成功带了回去,他这个郎将也是当到头了。但是就此无功回返,只怕整个亲眷都会被连累,还不如死战到底,尚有一线生机。

    他深深呼吸了几大口,下达了全军出动的命令!

    火把全部熄灭,战马都留在了山梁下。最前方是一百名刀盾手,猫着腰,顶着圆盾,小心翼翼的向坡上走去。紧跟着的则是一百名枪兵,枪尖斜指向前。剩下的全部手持弓箭,散布在最后方和两侧。

    整个山梁上只有沙沙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最后的决战,气氛凝重之极。

    来到山梁中间处时,靳刚抽出佩剑,向前一指,顿时,全军齐声呐喊,向着山顶冲去!

    云峰冷冷的盯着下方如蝗虫般的敌军,对身边二女说道:“月茹,月华,你们把马匹牵到后方峡谷中去,有时间再设几道绊马索。”

    “恩,云郎,我这就和阿姊过去。”刘月茹点头应道,她知道她们两个女子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倒不如避入峡谷免得让云峰分心。

    眼见敌人跑入了shè程,云峰立刻张弓搭箭,借着月光专往圆盾缝隙里shè,每一箭都带起一篷血雨,转眼之间,四十多名敌人倒了下来。

    “笃~!”云峰心里一惊,连忙向边上看去,原来身边的檑木中了一箭。不知不觉中,敌方的弓箭已经可以shè到他了。他冷哼一声,绕到檑木后面,双臂运力,一声大喝,把檑木一根根的推了下去!

    “轰隆隆~!”四五根檑木在斜坡上越滚越快,相互之间的撞击更是起着加速的作用。有的竟然高高弹起,再狠狠砸落地面,一时间,坡面上地动山摇!敌方一看这声势,纷纷惊慌失措的向后逃去,却已经晚了。檑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在了混乱的敌阵当中,并象压路机一般,一路向下滚去,所经之处,响起了成片的筋断骨折声和惨叫声。

    紧接着,云峰把几块青石也推了下去,并顺手提起紫云弓,一枝枝的利箭shè向坡下敌群。与此同时,也不断有零星箭矢向他shè来,于是,他把弓一收,提起长枪飞速奔入了峡谷中。

    靳明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狂暴当中,连声命令着剩下的五十多名禁卫向着云峰追去。

    进入峡谷,云峰一步迈过两丈,避过了地上的绊马索。跑到二女面前,招呼她们上马向后奔去,他自已则在二百步外停了下来,眼中shè出了冷酷之sè。

    片刻工夫,敌军出现在了谷口,所有人都象发了疯一般,大喊着向云峰冲来,云峰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嘲讽。

    “扑通,扑通~!”跑的最快的几人突然跌倒在地,后面的刹不住脚步,叠罗汉般的一个接一个的压在一起。云峰这才取出了紫云弓,手中箭矢连珠shè出,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在了谷口。

    见到还剩二十多人,云峰一夹马腹,抽出长枪,一阵风般的杀入了敌群当中,枪尖连点带刺,枪身连扫带抡,他就象杀神一般,收割着一条条的xìng命!

    “嗤~!”当云峰最后一枪扎入靳刚胸口时,这人的狞狰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转头看了看四周,带着一丝留恋和不舍,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第二十五章 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看着满地的尸体,三人终于松了口气,直到这时才真正脱离了危险,剩下则是慢慢行路,前往巴蜀了。只要小心些,避开几个较大的部族即可。

    云峰收回视线说道:“你们在谷中先歇息着,坡底还有些战马,我去牵个几匹回来。”

    “云郎,我们和你一同前去。”刘月茹走上前道。

    云峰点了点头,正要离去时,却注意到靳月华脸sè有些不大好,便关心的问道:“月华,你脸sè怎这般难看?莫不是生病了?”

    “应该不是吧。”靳月华摇摇头道:“或许...是这满地尸体,妾有些不适应罢了。”

    云峰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便也没多想,与二女向着峡口走去。回头吹了个口哨,雪里青和另一匹马就自动跟在了三人身后。

    “啊~!”靳月华突然一声尖叫,脚下一个踉跄,云峰连忙扶住了她,低头一看,发现她踩着了一具尸体,便摇头笑道:“月华,为夫抱着你下山好了。”说完把靳月华搂在了怀里,接着又看向了刘月茹道:“月茹,你也来,咱可不能厚此薄彼。”顺手把刘月茹也搂在了另一边。然后身子一蹲,双臂伸到二女臀下,手臂微一运力就站了起来,这下子,两个女人稳稳的坐在他小臂上。

    “云郎,你...不累呀?”靳月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云峰摇了摇头,嘿嘿一笑,迈开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其实他还真的不累,二女也就八十多斤,加起来一百七左右,对于他一个内家拳高手来说,手臂上托着这点重量算不上什么。况且二女都搂住他脖子,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胸前,两张如花的俏脸分别搁在他左右肩膀上,一阵阵的醉人幽香扑面而来。身处温柔乡中,就算再累也得撑着下山。

    云峰心情愈快的来到坡下,一看,愣住了。地上躺着几十具被檑木砸死或重伤的马匹,而完好无损站着的却有只有三匹,其他的想必都四散奔逃了。

    对于这些无辜的马儿,三人心里均感到了一丝不忍,一时气氛有些沉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不作声的收拾了一阵子后,便牵着马离开了这里。五匹马背上均驼的满满的,光箭矢就有数百枝,至于粮草清水,足够大半月所需。

    约半个时辰左右,在一处山脚下看到了一个洞穴,云峰停下来道:“我们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你俩肯定都累坏了。”

    二女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跟在云峰后面走进了洞穴,洞里并不深,不过好在很干燥,也没有什么异味,经过简单的清理,地上再铺上了些衣物,靳月华和刘月茹一瞬间全身就象散了架般,双双倒了下去再也不愿动弹了。

    云峰暗自心疼,取了些衣物替二女盖好后说道:“夜里寒气湿重,你们先别急着睡,我出去拾些木柴回来生堆火。”

    “恩,云郎,别耽搁太久了。”刘月茹闭着眼睛说道。

    云峰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

    在附近拾捡了一通,当他抱着一堆木柴回来时,却看到刘月茹正一脸焦急的模样。

    一见他进来,刘月茹便急道:“云郎,你快过来,阿姊好象病了。”

    云峰心里一紧,连忙快步上前,只见靳月华面sè苍白,双目紧闭,眉头高高蹙起,额头隐有汗珠沁出,嘴里不时传出微弱的呻吟声。伸手再次向她额头探了探,感觉到手掌处一片滚烫,立即给她把起了脉。

    靳月华自从离京后就一直处于惊惶不安中,jīng神始终都绷的紧紧的。再加上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作息无规律,自小锦衣玉食的她在身体上已经严重透支。当看到追敌被全歼时,身心一放松,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云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面sè凝重的沉吟了片刻,向刘月茹说道:“月华感染了风寒。如今只有通过发热将体内寒气给逼出,我看这样吧,你俩把衣服全脱了,互相抱在一起给月华取暧。我再出去寻些草药回来。”

    刘月茹顿时脸上一红,低着头小声道:“云郎,那你去吧,记得快去快回,阿姊便由奴家来照顾。”

    云峰点点头,把篝火升起,再次离开了洞穴。

    无论古今,练武的一般都会些医术,终年刀头舔血,没可能不受伤。光练不会治,伤势积累下来,不死也残废。云峰前世在抱丹大成之前,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久病成医下,他的医术虽说不至于生死人,肉白骨,但一般的小毛病还是不在话下。

    两晋时期人口稀少,吕梁山区更是人迹罕至,因此药材遍地都是。云峰倒也没费多大功夫,便采集到所需的如桂枝,野姜,大枣,芍药以及甘草等驱寒补气之类的药材。

    匆匆返回了洞穴,却发现刘月茹竟也脸sè发白,身体在发着抖。暗叫不好,急忙走了上前,替她把起了脉。

    “云郎,奴家没事,只是有些冷。”刘月茹摇头道。

    云峰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果然,又凉又滑,不禁暗自发愁。他走到一旁边清理着药材边想着对策。突然眉头一皱,觉得自已忽略了一个问题。女xìng体质偏yīn偏寒,以刘月茹来给靳月华取暖那肯定是不行的,她自已都怕冷呢。想到这一点,那就好办了。自已亲自上阵给她们取暖便是!

    于是他迅速把药材弄好,架在火上煎着,然后说道:“月茹,事到如今只有咱们三人一同睡下了,否则,这夜里寒冷,月华只怕会病情加重。”

    “呃~?”刘月茹愣住了,半晌,才回神来害羞道:“既..既如此,云郎你和阿姊睡吧,奴..奴家去一旁另打个地铺。”说完,取件衣服掩在胸前就要起身。

    云峰连忙按住她正sè道:“月茹,你且睡下别动,咱们三人夫妻一体,莫非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一旁受冻不成?你放心吧,我不看你便是。”

    刘月茹犹豫了一会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通红着脸快速的缩回了衣物内,眼睛都不敢睁开。

    古人不穿内裤,要脱就全部脱光!既然要给二女取暖,云峰自然也要脱的赤条条的。他迅速除去了衣物,钻进了二女中间。他把靳月华抱起,搁在身上,单手搂住,感觉就象身上搁着块碳火一样。接着又手臂一伸,把刘月茹也揽入怀中,顿时,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

    他一方面竭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运起暗劲化为细丝,按摩着二女身上的窍穴,替她们驱除寒气,活络血脉。另一方面心里则暗自感叹着:‘前世那一口冷水一口热水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好意思自称冰火两重天?现在我云峰享受到的,才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啊!’

第二十六章 山谷惨案

    由于云峰每rì以暗劲按摩身体,再加上他亲手调配的褪寒汤,三天之后,靳月华完全恢复了健康,而且体质比之前还要强上了些许。在给靳月华按摩的同时,刘月茹虽然没病没痛,却也逃不掉,红着脸任由云峰的大手在她身上每一个角落恣意施为。不过,通过暗劲透体再加上云峰的适时讲解,使她对于三体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清晨的站桩也有了一定的效果。靳月华在听到云峰把三体式吹的神乎其神后,也忍不住动了心,当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便跟着站起了桩。

    这三天时间,是云峰自从穿越以来过的最为舒爽的一段rì子,每天晚上都赤条条的抱着二女入睡,肌肤相磨,幽香扑鼻,虽然没能真的做些什么,但也让他心中连呼不虚此行!

    第四天,云峰带着二女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洞穴,向着山外走去,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了,除了收取到十几匹逃散的战马,眼前依然是一座接一座的大山。

    “唉,可惜这山里寥无人烟,否则寻人一问便可得知从何处离去。也不用如现在这般茫然乱转了。”靳月华有些泄气的扶着腿叹道。

    “月华,这吕梁山不过方圆千里,只要咱们一路西行,总有一rì能离开此处,只是多绕些路罢了。”云峰微笑道。

    “云郎此言不错,阿姊,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早rì抵达巴蜀,也好早rì安定下来。”

    靳月华点了点头,站直身子向远处望去,突然面露惊喜之sè指道:“哎,你们快看,有浓烟!”

    二人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右前方大约一到两里开外升起了几道黑烟。

    “走,我们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人打听出山道路。”云峰不由得jīng神大振。

    三人立即翻身上马,随着越来越近,耳中竟隐隐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秽语,都不约而同的面sè大变,纷纷加快速度疾奔过去。

    眼前是一处小山谷,座落着十余间茅草屋子,本应是一处世外桃源,可谷中所见却令人发指。几座屋子燃起了大火,而地上则躺着四五具尸体,有老人的,还有小孩的。屋子中间的广场上约有二十多个jīng壮汉子按住四名女子正yù行禽兽之事。有的下半身的裤子都已经褪了下来,露出了黑呼呼的丑陋家伙,有的手持正着向女子嘴里塞去,还有的在七手八脚的扒着她们的衣服。

    云峰勃然大怒,擎出紫云弓抬手就是一箭!

    “嗷~!”一声惨叫,一名手上抓着家伙的汉子顿时捂住下身倒在地上边滚边叫着。突发的惊变让其他人都愣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向云峰这边看去。当看到云峰身后的二女时,目中的yín光大盛,有的喉头更是不停的蠕动着。

    靳月华强忍着恶心说道:“云郎,他们是氐人。”

    当时氐羌等族保留民族特xìng较多,汉化程度没有匈奴那么深,是以靳月华从穿着上一眼就认了出来。

    “上~!把那两个娘子给本君抓回来!”一名穿着较为华贵的青年男子怪叫道。

    二十多人立刻提起刀枪向着云峰冲杀过来,从他们行进间的步伐能看出,除了有限的三五人,大多数都不通武技,只是仗着身高力大。

    对付这些人,云峰都懒的使用长枪,况且他也好久没动过拳脚了,他最为享受的,不是兵刃刺入敌人身体,而是一拳把对方打的筋断骨裂!

    云峰冷冷一笑,从马上凌空跃起,赤手空拳冲入敌群之中。瞬间,数把刀剑分从各个方向向他攻来,云峰却一阵诡异的摆动,所有的刀剑都擦着他衣角落在空处。

    他则顺手扯住一人的胳膊,手上运力猛的一抖,一阵辟里叭啦声之后,这人全身骨骼竟被抖散了,如一条鞭子般垂在云峰手中。

    有经验的捕蛇人,抓住了毒蛇,提住它的尾巴,巧妙的一抖,可将蛇的骨骼全部抖松抖散,云峰这一招也是运用了相同的原理。

    紧接着,云峰抡起人鞭,襞头盖脸一阵乱扫,磕飞了向他攻来的兵刃,另一只手则或劈或捶,连续出击。喀嚓喀嚓的筋断骨折声夹杂着惨呼声成片响了起来,片刻工夫,二十多人全部放倒。其中还有几个竟然是刘月茹放冷箭shè死的。

    云峰意犹未尽的把人鞭随手扔向一旁,拍了拍手,斜着眼看向了那名青年男子。

    “你....你是何人,意yù何为?”青年男子sè厉内茬的吼道。

    “呃~?”云峰微微愣了下,向着年青人走了过去,并回头对二女使了个眼sè,二女会意的下马把那几名女子扶去了一旁劝慰着。

    “你...你且站住,你可知本君乃何人?”见云峰越走越近,青年男子慌了,向后退去。

    云峰一步上前,揪住他衣领,甩手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把他打的转着圈跌倒在地上,随后又一脚踏上他胸口,问道:“哦?你是何人?”

    “家父乃略阳公,官秦州刺史!”青年男子喊道。

    云峰不解的看向了靳月华,这女人就象一本活字典,对当今的各个知名人物都有些了解,每当自已想起了什么人,她总能说出对方的官职,xìng格特点,势力分布诸如此类。

    这次靳月华依然没有令他失望,答道:“此人父亲即蒲洪,数年前被族中推为族长,自称护氐校尉、秦州刺史、略阳公。不过并未得到中国或是先帝册封。”

    蒲洪是什么人,云峰真的没听说过,但至少弄明白了这个青年男人是个部族酋长的儿子。

    “你还不快快放过本君,上前施礼道歉,或许本君还会放过你们,否则,家父定会将你等碎尸万段!”青年男子一听提到了他父亲的名头,顿时嚣张了起来。

    云峰暗自摇头,这人真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不过他还得问清楚这十十多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于是使出了逼供手段。才辗碎了他一根小手指,此人就吃痛不住,什么都招了。

    原来他在秦州地界呆腻了,突发奇想的带着手下来吕梁山打猎,无意中闯入了这个小山谷,见其中都是妇孺老人,便心生歹念,就有了接下来的惨剧发生。

    问明白之后,云峰正要下手了结他xìng命,那四名女子连忙阻止道:“恩公且慢,此贼丧尽天良,杀害妾公姥(公婆)与幼子,又险些辱及妾身。妾yù亲手斩杀此贼,还望恩公恩准。”

    云峰点头道:“既如此,请便。”

    四名女子,一人拾起一把刀剑,纷纷围了上来,狠狠砍了下去,个个咬牙切齿,面sè狞狰。直到把这人砍成肉泥才伏在地上失声痛哭着。

第二十七章 韩氏兄妹

    四名女子面带悲sè行至云峰面前福了一礼道:“今rì若不是恩公搭救,妾等恐已遭恶贼凌辱,大恩大德,妾等没齿难忘。”

    云峰连忙摆摆手道:“四位嫂嫂勿要多礼,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年龄最大的一名女子红着眼睛说道:“对恩公是举手之劳,对妾等则形如再造,恩公若无急事,还望稍待片刻,待夫主(丈夫)们回来,到时自有答谢。”

    “答谢不敢当,不过我夫妻三人正yù寻山中出路,四位嫂嫂可有教我?”云峰拱拱手道。

    “妾等极少外出,夫主熟悉山中道路,待他们回返,方可将恩公送出山外。”

    云峰回头看了看二女,便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夫妻三人就叨扰了。”

    “恩公请屋里坐,妾等还须收殓公姥及幼子,招待不周,尚请见谅。”边说着,四名女子边抽泣起来。

    三人均心中恻然,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上前帮着收殓尸体。至于那些氐人,全被云峰扔谷外的一处山崖底下了,到时自然有山中野兽来解决,用不着他cāo心。

    通过交谈,双方渐渐地熟悉了起来,靳月华与刘月茹更是与对方以姊妹相称。同时对谷中的情况也有了些了解。这一家人都姓韩,河东人氏(今山西运城、临汾一带)。为避战乱而躲入山中,寻到了这一处山谷隐居下来,平rì以打猎为生。不料今rì被氐人闯入谷中,而家中男丁rì前便已外出打猎,因此导致了惨案的发生。

    不知不觉中,rì头已经西坠,就在这时,山谷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恩公还请稍待,定是夫主们回返,妾等去去就回。”四名女子站起来道。

    “无妨,同去便是。”云峰三人也跟了出去。

    走出来一看,谷外进来了六个人,分别架着两头獐子。其中四名男子最大的约三十左右,最小的二十四五,个个都是身高体壮。另有两名女子约十五六岁模样,眉目清秀,体形健美。虽然比不上靳月华与刘月茹的国sè天香,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了,只是皮肤稍微有点黑,显然是长期在山中奔走所致。二女在长相上一模一样,看的出来,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刚一出屋门,四名女子便悲呼着分别扑入到男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并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谷中发生的变故。几人顿时面sè剧变,冲进殓放遗体的屋内,片刻之后,震天的哭喊声在屋中响起。

    云峰三人不方便进去,心头沉重的在屋外等候着。

    约一个时辰左右,年龄最大的男子领头跑了出来,冲到云峰面前跪下道:“方才伤心于家人亡故,以至怠慢了恩公。恩公于我韩氏有大恩,并为我等报此血仇,请受我等一拜。”说完,几人纷纷伏下了身子。

    云峰连忙侧让一旁,扶起领头的男子道:“在下亦是来迟一步,心中甚为愧疚,万万当不得如此大礼。”靳月华和刘月茹也谦让着上前扶住其他六名女子劝慰着。

    男子坳不过云峰力气大,勉强站起来道:“恩公能救下拙荆,我等已是感激万分,哪敢再心生他念?谷中茅舍简陋,还请恩公莫要嫌弃,暂时留宿于此,待我等安葬亲眷后,自当重谢。”

    云峰心里一阵无奈,心想古人就是礼节多,这谢来谢去还不知道要谢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便脸一沉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为人之常情。感谢之语莫要再提,否则在下三人立即离去便是。”

    这脸一摆,效果就立杆见影显现出来,男子也是一豪爽之辈,虎目含泪道:“恩公既不愿多提,在下也不再矫情,这恩德记于心中便是。恩公还请稍待歇息,待我等下葬了父母幼儿再来招呼。”

    “兄请节哀顺变。”云峰点点头道。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云峰回头看了看二女,见她们虽然与那几名女子在说着话,却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看来是饿坏了,可是人家正办着丧事,也不好取食物出来吃。

    谷角韩氏四兄弟合力在挖着一个坑,从进度看,差不多完成了一半,照这种速度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全部挖好,到时再下葬还要花些时间,云峰一想到刘月茹与靳月华要饿这么久,忍不住一阵心疼。

    ‘看来还是得自已出马啊!’云峰叹了口气,提起长枪走了上前,双手一运力,直刺入地底三尺,接着暗劲一吐,手持长枪,在土中划了个长方形。轮廓出来,下面就好办了,拿起一把铲子,运铲如飞,没多久工夫,一个长一丈,阔两尺,深三尺的长方形大坑出现在众人眼前,据他自已估计,也就花了十分钟左右。

    顿时,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云峰,当然了,刘月茹和靳月华除外,她们两个对于云郎的神勇及五花八门的技能早已见怪不怪了。

    云峰摇了摇头,接着挖起了下一个坑。韩氏四兄弟早就停手了,看人家这速度,这专业劲,实在是没脸再挖下去啊!半个时辰不到,五个整整齐齐的长方形墓坑全部在云峰手中完成。

    接下来自然是下葬,当韩氏族人含着泪将遗体抬出来时,云峰看到尸体上仅覆以草席,不禁眉头一皱道:“逝者入土事大,且稍待片刻,在下去准备几幅棺木以聊表寸心。”

    说完,不顾韩氏族人诧异的目光,从行囊里取了把斧子,三下两下将一棵大树砍倒,手脚麻利的把主干劈成五截剖开,中间挖空,再把四周修饰齐整,片刻工夫,五副简陋却又结实的棺木就此成形。

    韩氏族人见云峰如此尽心尽力,全都面带着感激之sè,又要再次拜倒,云峰连忙推却了过去。

    经过一番简单的仪式,谷中一角立起了五座新坟,看着跪在坟前祭拜的众人,云峰与二女心头均泛起一阵空荡荡的感觉。乱世,人命贱如纸!或许南方也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吧。

    忙完这一切后,山谷里架上了篝火,众人分吃着捕获的獐子。在云峰的再三要求下,韩氏众人终于不再称呼他为恩公,而是改以兄弟相称。韩氏兄弟依年龄大小依次为韩勇,韩鸣,韩起,韩杰,四名女子分别是他们的妻子。那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分别名韩彩兰和韩彩云,至是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目前云峰还分不出来。

    这韩氏兄妹六人并不是纯粹的亲兄妹关系。姐妹花是韩勇的亲妹妹,韩杰与上述三人同父不同母。韩鸣和韩起与这四人又是堂兄妹关系。一时之间,云峰被他们这种复杂的关系给绕晕了,觉得头大无比!而刘月茹与靳月花却是看的暗自好笑。

第二十八章 举家追随

    第二天,公鸡刚刚打鸣,云峰与二女便起了床,来到谷中站起了三体式。不久之后,韩氏一家人也都纷纷起来,见这三人摆着古怪的动作,却一动不动,一幅浑然不知外物的样子,均心生疑惑,指指点点,不明白他们在做着什么。

    约一个时辰左右,三人相继收功,可是云峰的功课还没有做完,接下来他得练拳。一开始动作拙重缓慢,一招一式都清晰可见,围观众人唯一的感觉就是难看!没错,内家拳的招式确实难看,举手抬足均以杀伤敌人为目地,只要招式管用,有效就行,哪管好看不好看?

    渐渐地,云峰的速度提了上来,此时众人已经看不清他的脚拳了,只能看到一团身影在腾挪变化着,空气中音爆声不断,而他自身骨节亦是噼啪连响。

    云峰重活一世,内家拳等于重新修炼一遍。在前世,太极就是太极,形意就是形意,八卦就是八卦,虽然招式时常混合在一起使用,但这三大拳法彼此之间相互dú lì,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经过这一世的重新修炼,虽然远远没有达到前世的巅峰,可是原先似懂非懂的一些细微未节处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随着他对拳理的逐渐明悟,三大拳种也渐渐有了融为一体的趋势!这让他欣喜若狂!

    现在云峰的拳势能自然而然的体现出形意的刚猛,太极的jiān险,八卦的滑溜。一招之中,可以根据敌方的反应化为数种变化,基本上不再需要变招应对。他自已每一次练拳也是打的物我两忘,酣畅淋漓!每次都能体悟到一些新的东西。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他一会儿如白鹤引颈,一会儿如雄鹰展翅,一会儿如猛虎扑食,一会儿又似毒蛇出洞。把众人看的是如痴如醉!突兀间,云峰竟然纵身一跃三丈,和身抱住一棵大腿粗细的大树,全身劲力勃发,一式老熊抱树,凭空一声暴喝!竟硬生生的从地底连根拔了出来!

    顿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向云峰,就连一向淡定自如的靳月华和刘月茹也不例外。这比他挖坑砍树还要让人震惊,前者好歹还借助了工具,但拔树可是赤手空拳,全凭一股蛮力。让人不得不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人类了。

    半晌,众人才纷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韩勇面带不可思议之sè,竖起大拇指赞道:“未料云兄弟天生神力,愚兄曾自诩力大,如今想来,实为惭愧之极。”

    云峰摇头笑道:“阿兄谬赞了,弟非天生神力,实为苦练而成。”

    “莫非就是方才你等摆出的奇怪站姿?”韩鸣灵机一动,接口问道。

    云峰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子,韩氏四兄弟包括那对姐妹花,人人眼中shè出了灼热的光芒!看向云峰的眼神就象盯着一处闪闪发光的宝藏一样。

    云峰暗自好笑,他之所以要露一手,是动了传艺的心思。这韩氏一家人质朴淳真,使他心生好感,传他们武功,好让他们在这乱世中有个存身的基础。不过,他却不会主动提出来授艺,否则,就显得掉价了。

    云峰含笑不语,观察着他们,却发现这几人虽然满脸的羡慕渴望之sè,但只是相互交头接耳,竟没有一人上前提出要求,不由得对他们更添好感。

    场中一时气氛有些怪异,就在云峰准备自掉身价时,韩采兰或者是韩采云怯生生的走了上前,吞吞吐吐道:“小兄,我们...我们兄妹可以学吗?”顿时,几双耳朵同时竖了起来,紧张的等待着云峰的答复。

    云峰大手一挥:“无妨,不过这功夫练起来既枯燥又无趣,而且须rìrì勤练,一rì停下便会有所倒退,阿妹你可要想好了。”

    “呀~!太好了!”听到这喜人的消息,女孩子开心的与她双胞胎姐妹抱在了一起。其他人也都暗松了口气,脸上现出了激动之sè。云峰却在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对姐妹花,想找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片刻之后,两个女孩显然发现了云峰好奇的目光,双双脸一红,其中一个狡黠的笑道:“小兄,你可能分辩出我们姊妹俩?”

    “呃~!”云峰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他很想知道这姐妹有哪些不同之处,可又不好意思去问,便连忙转移话题道:“趁着时rì尚早,不如先给你们讲讲如何?”

    兄妹几人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刻都围了上来。

    “小郎,你们慢慢谈吧,妾等去为你们准备饭食。”韩勇的妻子笑道。

    “大嫂,随意即可。”

    一个上午,云峰讲的滔滔不绝,并不时纠正着他们的动作。不过看他们的表情,显然对于三才**之类的三体式理论基础一时还不能理解。云峰暗自摇了摇头,不过这也急不得,慢慢来吧。

    待大嫂招呼去吃饭,一行人才收了手向饭堂走去。十三个人围坐在地席上。依礼,女人本不能上席,不过韩氏兄妹并不在乎,云峰就更不用提了。

    吃的正酣时,韩勇问道:“听拙荆提及,云兄弟可是要寻找出山道路?”

    云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夫妻三人在这山中迷了路。”

    “愚兄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云兄弟应允。”韩勇正sè道。

    “兄但讲无妨!”

    “请云兄弟带上我等一同离开。”韩勇有些紧张的说道。

    “呃~?”云峰不解的看向了他。

    “云兄弟,此间既已被氐人寻得,难保rì后不会再来,已不宜再居住下去。然天下之大,却无我等容身之处!”边说着,韩勇突然跪下来道:“云兄弟,你于我韩氏有大恩,又传我等武技,此等恩德,无以为报,唯愿追随于你,奉云兄弟为主!此生此世,决不背弃,否则,当受万箭诛心而亡!”

    接着,他看了一眼其他韩氏族人,喝道:“你等还不速速参拜主公?”顿时,几人包括那对姐妹花在内全都伏下了身子。但是,能看的出来,姐妹花都嘟囔着嘴,明显有些不情愿。见族人都已跪下,韩勇领头大声道:“主公,还请收留我等,莫要嫌弃我等累赘才好。”

    云峰是完全愣住了,他搞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随随便便就给人为奴为婢,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是无法理解。

    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连忙皱眉道:“阿兄,几位嫂嫂兄长阿妹,此事万万不可,请起来说话。”

    摆脸摆一次可以,第二次就不灵光,这次韩勇不吃他这套了,赖在地上就是不起,非要认他为主不可。长兄为父,韩勇不起来,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起来。

    云峰给韩家这一出搞的是焦头烂额。原本刘月茹想上前把那几名女子扶起,却被靳月华暗中拉了一下阻止住了,同时面上也浮现出了深思之sè。

    最终,云峰无奈的收下了这一家十口,但坚决不许他们称他主公,而韩勇却以主臣之别为借口,勉强同意私下以兄弟相称,正式场合却不愿改口。

    确定了名份关系,云峰被推到了上座,刘月茹与靳月华分坐于他两旁,众人重新开始大吃大喝起来。靳月华不愧是当过皇后的,手腕圆滑,谈笑风声,调节着席上气氛,韩家其他人刚开始的一些不适应感很快就消失了,包括那对姐妹花,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同时,她巧妙的提及了云峰带着她与刘月茹勇闯城门,不离不弃,一人全歼五百禁军的光辉事迹,引得众人脸上挂满了向往与崇拜,那对姐妹花更是异彩涟涟的不停打量着云峰。

    靳月华的目地云峰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知道这是在为他造势,突出他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伟光正形象,确立他的领导地位,免得有人口服心不服,rì后生出麻烦来,不由心中更增爱意。

第二十九章 枕边定计

    双~飞过后,云峰觉得浑身舒爽,心情之愉快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原本刘月茹是不大情愿的,毕竟人家黄花大闺女嘛,三个人在一起群战,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抵受不住云峰从启蒙教育片中学来的无上手段,再加上靳月华的劝说和推波助澜,终于,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当然了,最重要的事她没有忘掉,在身子恢复了些力气后,立刻就把沾染着朵朵梅花的白绢给珍藏起来。一边的靳月华见到了心情顿时一阵黯然,云峰连忙又哄又逗,好生抚慰了她一会儿,靳月华的脸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此时的云峰正闭上了眼睛在回味着方才的美妙滋味,左侧的靳月华却小声问道:“云郎,你有没有怪责于妾?”

    “呃?”云峰侧过头看向她问道:“我为何要责怪于你?”

    “妾自作主张,rì间.....”话未说完,即被云峰打断道:“月华,我明白你这是为了我好,你的心意我都清楚。”

    “云郎~!”靳月华感动的低呼一声,紧紧的偎在了他怀里。云峰则另一只手一紧,把刘月茹也搂得更紧了一些,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内只能听到长短不一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靳月华侧卧起身子问道:“如今韩氏兄妹皆归附于云郎,不知云郎对今后做何打算?”

    “阿姊,我们不是说好了去巴蜀或者中国定居吗?”刘月茹抬起头,不解的问道。

    靳月华笑道:“月茹妹妹,你可知韩氏兄妹为何要归附于云郎?”

    刘月茹想了一会答道:“想来不出于感恩吧?”

    靳月华摇头道:“妹妹,你只说中了其中一点。”接着美目一扫云峰,继续说道:“这山谷已不再安全,韩氏一家急yù离开此地,然世道不靖,冒然离开定然危机四伏。恰好云郎适时出现,且神勇无敌,智略百出。因此韩氏追随于云郎亦不足为奇,此其二也。

    陈涉言:‘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如今天下大乱,征战不休。正是群雄纷起之时,谁都想趁此良机出人头地,以至封候拜相,甚至成为天下之主!姐姐观韩勇此人,绝非甘于平淡之辈。然云郎待人宽厚,有情有义,自然是他心目中明主的最佳人选,韩勇举家投靠云郎当在情理之中。此为其三。韩氏兄妹投奔云郎,当不出于以上三点。”

    “可云郎如今一无人马,二无地盘,韩氏就不怕反受其累?”刘月茹继续问道。

    靳月华淡淡一笑:“投靠明主,当投靠于其微未。石勒起兵只有一十八骑追随,当初谁又能料到此人会有今rì之成就?萧何,曹参,樊郐投奔于刘邦时,刘邦亦不过一区区亭长。世事难料,又有谁能道个清楚分明?”

    刘月茹若有所思道:“听姐姐这么一说,妹妹我倒是明白了,未曾想这人心竟复杂至此。不过,该何去何从,还是得由云郎定下行止。”

    靳月华点点头道:“妹妹说的不错,姐姐只是想明白云郎的真实想法,若云郎甘于平淡,姐姐自会相夫教子,为一贤妻良母。若云郎有志于天下,姐姐亦会尽其所能,为云郎尽绵薄之力。”

    刘月茹点点头,与靳月华同时看向了云峰。

    在二女一问一答时,云峰也不由得想着这个问题,这时见两道目光都望了过来,便说道:“我对如今天下形势并不熟悉,还望二位娇妻先为为夫解惑。”

    “姐姐,你来吧,我对这些也不大了解。”刘月茹郝然道。

    靳月华沉吟片刻道:“云郎想知天下形势,妾自当知无不言,先由北方说起吧,我父虽已篡汉,却处于刘曜与石勒夹击之下,败亡乃指rì间事。”说到这里,靳月华脸上现出悲sè,随后摇了摇头继续道:“平阳城中刘氏宗族已被我父屠戮一空,宗室不复存在。然刘曜占据关中,且为光文皇帝(刘渊)养子,必将继承大统。

    石勒占据河北,沃野千里,披甲数十万,绝不甘心俯首于刘曜。依妾看来,rì后亦会自立一国。其余鲜卑拓拨氏,慕容氏,段氏亦蠢蠢yù动,由此可预见,北方将重陷于战乱之中。”

    云峰面露思索之sè,点点头道:“月华接着说。”

    靳月华微微一笑,伏下身子,搂着云峰脖子说道:“西面则是我们将要经过的羌氐混杂区,较大的势力有蒲洪,杨难敌等,但这些人难成气候,只是偏安一隅,做个墙头草罢了。再向西行乃凉州地界,为张寔所据,虽名为晋臣,实则等同一国。而巴蜀已被李雄牢牢把持,国号大成,自立为帝。

    至于中国,琅琊王司马睿已于今年四月称帝,改元太兴。司马氏虽有祖逖,陶侃等能臣辅佐,然大权旁落,朝政由王导把持,军事上则依靠王敦,人皆谓之‘王与马,共天下’。如此主弱臣强,rì后必生祸端......”

    此时的靳月华,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脸上表情也格外的兴奋激动,云峰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感概万分。这女人若是驾御的好,将会是自已事业上的有力臂助,若是驾御不住,rì后必然会是另一个吕雉,甚至成为武曌一般的女皇也并非不可能。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管他娘的,只要是我云峰的女人就行!孙猴子再能闹腾,不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征战沙场,攻城略地,还是得靠男人!我修炼内家拳,如果能重回抱丹,寿命将会延长数倍。能活那么久,还怕个鸟?吕雉和武曌不就是在刘邦和李治死了后才开始闹腾的吗?’

    想到这里,云峰也就不再担心这个问题,待靳月华分析完毕后,索xìng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自已身上,然后问道:“那么,依月华看,我当何去何从?”

    “如今天下泾渭分明,若想白手起家,实为千难万难。云郎若有逐鹿天下之志,当先寻一势力暂时依附。渐渐坐大自身,再图他谋。”靳月华一边说着,一边小手指在他身上轻轻划着圈。

    云峰暗呼要命,连忙点头道:“那么,我又当依附于何处?”

    “因为妾与月茹妹妹的缘故,刘曜及石勒已不可能,那么,剩下只有中国,巴蜀及凉州。妾倒想听听云郎有何见地。”靳月华抬起头,脸上现出了一丝狡黠之sè。

    云峰微微笑道:“既如此,为夫就说说自已的看法。巴蜀四面封闭,少有征战,若投于李雄,尚不知何时才有出头机会。晋国士庶分明,政权为士族把持,我等若南投晋国,连庶族都算不上,要想出人头地,实为遥遥无期。反观凉州,四战之地,诸敌环绕,我若投之,当可快速积累战功,获得重用。如经营得当,或可夺取军权。到时可如月华所言,别图他谋!”

    靳月华脸上现出了欣慰之sè,笑道:“云郎既有定计,妾当尽心尽力为云郎谋划。”

    这时云峰怀中的刘月茹却有些情绪低落,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云峰一看就知道了原因,把她也同样架在自已身上笑道:“月茹,你别多想,你弓马娴熟,赏罚分明,举止有威仪。rì后时机成熟招募一批女兵,专门由你统率。”

    一听自已也能起到作用,刘月茹的脸上顿时现出了笑容。

    被二女压在身上,云峰早就蠢蠢yù动了,这时明确了目标,该谈的也谈完了,当即嘿嘿一笑道:“月茹,月华,时辰尚早,咱们三人且再大战一场!”

    ....................

    本卷终!

    (注明一下:凉州使用的是西晋愍帝纪年,其余各国也是各有各的年号。为不照成混乱,今后书中纪年统一为东晋纪年。即云峰穿越来的公元318年,为太兴元年。)

第一章 晋军残部

    在韩氏一家投靠云峰之后,直到第四天,一行人才离开了山谷。

    在先前的三天里,云峰上午教他们站桩练拳,下午教他们蒙古骑shè。当头一回见到这种诡异的战术时,韩氏四兄弟眼睛都冒出了绿光。这分明就是战阵中杀伤敌军的无上战法,若运用得当,完全有可能以少胜多,以弱击强。一时间,人人都勤加苦练着,同样的,对于投靠云峰更加具有了信心。

    第四天一大早,收拾了粮草辎重,一行十三人缓缓离开了山谷。一路上的气氛都有些沉重,就连云峰也感觉到自已肩上的担子加重了许多。这十三个人中,光女子就有八个,至于韩氏兄弟,顶多只能分别敌住三五个壮汉,这在一般人看来是可以了,可是在云峰眼中暂时还没有形成战斗力。也就是说,现在他一个人要保护十二个人,并且死了任何一个都不行!随着人数变多,行迹也将难以隐藏,出了山后很容易让一些部族给盯上。尤其是他们这一行中女人数量之多,更是让人眼馋。

    两晋时期,随着连年征战,各部族都面临着人口不足的问题,由此,女人成了重要的战略物资,只要见着就抢!在当时各势力范围的接壤处,女人就象珍稀动物,几乎不可能见到。

    比如一个部落抢掠了一万名女子,那么一年之后,将会有一万名婴儿出生,按男女比例各一半来计算,再扣除未成年死亡,十来年后,该部族将增加数千名战士。况且抢来的女子年年都能生,从该年开始,每年能参战人数都会增加上千,这对于一个部族是相当重要的。有了人口,才能发展壮大。再说了,生下的女孩,在十几年后一样可以生育,如此往复,只需几十年时间,该部族将会变得强大起来。

    而且当部落发生饥荒时,这些女人还可以做为粮食来吃掉!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异族每次劫掠中原王朝,总要抢回许多人口的重要原因。

    更有残忍的,如石勒,行军征战从不带粮草,只随军携带女子,既可以yín辱,又可以充作军粮!就是后世的黄巢,张献忠之流亦是同样如此!

    虽然惨无人道,但这就是当时的现实!也是人类文明史上的悲哀!

    已经是离开山谷的第四天了,根据韩勇的估计。再有半天路程就能够离开吕梁山区,也就意味着危险将真正来临,云峰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些。这一刻,他争霸天下之心变的无比强烈,除了为他自已,为靳月华和刘月茹外,还为解放妇女,救天下万千姐妹脱离苦海!

    “停下!”云峰突然一挥手,勒马停了下来,以他秋风未动蝉先觉的敏锐感觉,隐隐感到了前方有人在窥探自已这一行。

    众人都不解的跟着停了下来。

    “你们看~!”云峰马鞭一指前方道:“前面是一个峡谷,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而且道路狭窄,两边峭壁笔直,若谷中设有埋伏,待我们进入,以檑术滚石封闭峡口,我们之中又有几人能活着出来?”

    “小兄,这山里廖无人烟,不至于这般严重吧?”姐妹花之一疑惑道。到如今云峰还是没能分出两女的区别,从长相上,经过他的仔细分辩,已经可以确定了下来,完全一模一样。那么,只能从身体上找差别了。不过,并不急于一时,这两个女孩子的心意他还没看的出来,如果真的对他情愫暗生,他会毫不犹豫的伸出狼爪直接扑倒!如此一对娇俏可人的姐妹花,与其rì后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他自已呢。

    “小妹,小心些总是好的,主公既然如此说法,定然有他的道理。”韩勇同意道。现在韩家四个男人都叫他主公,看来是彻底的为云峰所折服,但六个女人却从不这么称呼,依然是唤他小郎或者小兄。云峰也不管了,随他们去吧。

    “依妾看,不如就地扎营好了,如果峡中真有敌人,见我们久久不做动静,定会有所行动,总比如今两眼一摸黑要好些。”靳月华眼珠一转,提议道。

    云峰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点了点头。一时,众人都忙碌了起来,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云峰却在时刻注意着峡口的动静。

    但是一直到午饭吃完,峡口那一片还是和先前一样,没有任务动静,这下云峰自已也有些疑惑了,要么是他的感觉出了差错,要么就是敌人潜踪匿形的本事太高!

    就在他准备亲自前往一探时,却发现前方约二十丈左右的一处灌木丛中有几片叶子莫名其妙的动了动,不禁心中一喜,有敌人就好办,他最怕的就是感觉失灵。

    “你们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云峰回头丢了句,立刻就展动身形,向着峡口疾奔过去。

    “嗖~嗖!”两道乌光瞬间从灌木丛中电shè而来,云峰身子一侧,让过一枝箭矢,同时单手一扬,一把抓住另外一枝,随手一甩,扔往了一旁,身形再一个加速,凌空高高跃起,疾扑向了灌木丛。

    “俺的娘~!快跑!”灌木丛中发出一声怪叫声,紧接着两道人影分头向外窜去。

    云峰冷冷一笑,赶上其中一人,一脚踢在他腰间麻筋上,顿时,这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随后他又一步迈上,伸手抓住了另外一人的脖子。最后则是象拖死狗般把这两人拖回了营地。

    “砰~!”二人被云峰扔在了地上,韩氏兄弟分别上前手持长枪抵住了他们。云峰这才打量了起来,二人都是身形瘦小,衣着褴褛,面有饥sè。一个尖嘴猴腮,另一个好些,只是眼珠子在不停的乱转。

    “云郎,这二人是晋军!”刘月茹从他们身着的服饰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北方怎么会有晋军?”云峰不解的问道。

    “云郎,两年前皇兄破晋都长安,当时或许有一小部分趁乱逃散了出来,如妾所料不差,这二人想必也是如此。”刘月茹解释道。

    “恩?”云峰眉头一皱,开始思索起来,片刻之后,看向了靳月华,刚好靳月华也在向他看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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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介绍:
五胡乱华,金戈铁马!狼烟遍野,尸横满目!幸运的是,他穿越到了貌美如花的大小姐主仆二人身边,享受着无边艳福。逃亡路上的所见所闻,使他立志:纳美女于怀中,扬汉威于万世!穿越五胡乱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五胡乱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五胡乱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