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蠢萌狐狸征服半妖天师完
对于二人的决定,寒霄尊者和白荔前辈都十分赞同。m.www.uu234.net
饮水思源,他们也曾被千夫所指过,即使宜修和舒安歌没有详说他们先前受过的苦难,他们也能想到。
若不是走投无路,两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小家伙,又怎会孤注一掷的跳入传说中的死地陨仙堑中。
要不是宜修和舒安歌明言了,师尊不喜欢被人打扰,寒霄尊者和白荔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道谢。
身为父母,两人十分惭愧,尤其是寒霄尊者,他本以为将宜修托付于宗门之中,掌教看在同门情谊上,能护他周全。
万万没想到,玄玉门竟会如此苛待他的宜修,甚至不愿收天资绝佳的宜修做外门弟子,只让他做杂役。
宜修没曾吐露半句,在玄玉门被苛待之事,寒霄尊者与白荔前往调查后,才知儿子当年受了多大的委屈。
原本对门派还有一丝顾念之心的寒霄尊者,经此事后,对门派彻底寒心,选择脱离玄玉门。
两人生死未卜多年,骤然现世后,寒霄尊者头一件事就是脱离师门,引得璇玑界一片哗然。
当年的恩怨纷纷找上门,寒霄尊者和白荔,却不在像当年那般瞻前顾后,被宵小之徒害的差点将命留在诛仙秘境内。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曾逼迫他们至无路可走的人,不思悔改不说,还变本加厉,连他们的孩子都被诬陷为嗜杀狂魔。
原本就对宜修心存亏欠的寒霄尊者和白荔,如何能忍。
他们虽未得到轩辕剑认可,但在诛仙秘境内也得了不少好处。肉身昏迷之时,两人元婴一直在失落渊中某个小秘境中修炼,修为比之先前进展迅猛。
且不说寒霄尊者和白荔如何大杀四方,这一头宜修和舒安歌避开玄玉门众弟子耳目,顺利潜入陨仙堑中。
两人刚落到谷底,便被传送到句芒师尊身边。
许久未见,师尊仍然困于锁链之中,神情依旧淡然如水,宜修和舒安歌感慨万千,双双下拜齐声问候。
“徒儿见过师尊。”
句芒金色眼眸,在扫向宜修时,闪过一道流光,他来不及寒暄,露出古怪神色:“起来回话,轩辕剑可是在你身上?”
宜修起身之后,恭敬回到:“回禀师尊,徒儿正欲告知此事。我与师妹入诛仙秘境寻亲之时,从失落渊中得到轩辕剑传承。”
“师尊,轩辕剑有开天辟地之威,让空青试试将混天九转锁仙阵强行破开吧!”
舒安歌心情激动,句芒师尊对二人有再造之恩,他在锁仙阵中被困万年,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如何忍心看他继续被困。
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们都要试上一试。
句芒师尊神情淡定,只是眸光变得有些悠远,若他没记错,当年甘华离开时曾说过,待他渡劫之后,她会亲自破阵接他出去。
转眼万年过去了,甘华的身影在他心中依旧清晰,她的承诺却被时光吹散。
轩辕剑上任主人已经陨落了,句芒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麻麻的疼着。
他们当年还曾一起把酒言欢,御剑踏遍三千世界,如今故友陨落,甘华迟迟未曾履约,句芒心沉了下来。
混天九转锁仙阵与仙灵界完全隔绝,句芒只要想到甘华可能遭遇不测,面上犹自镇定,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轩辕剑可破世间一切阵法,只是破阵之时,陨仙堑恐怕会天翻地覆消失于天地间,蝉衣最好在远处等待。”
句芒师尊淡然陈述了,破阵可能引发的后果,舒安歌紧张追问:“师尊,空青师兄在破阵时会不会受伤。”
“不会,轩辕剑是三千界中最护主的神器。”
一句话让舒安歌彻底放下心来,当着师尊面,她说不出缠绵悱恻的话来,只是替宜修平整了衣角。
两人眼神相交,舒安歌朝宜修肯定的点了点头后飘然而去。
但舒安歌离开以后,宜修召唤出轩辕剑,破阵之前郑重对句芒师尊说:“师尊,我与师妹意欲结为双修道侣,还请师尊做主。”
他迫切的想要获得师尊的肯定,一刻也等不了。
“为师知道了,你二人姻缘天定,日后当同心同德,一起求仙问道。”
从师尊口中听到二人姻缘天定之语,宜修喜上眉梢,再次拜谢,待算出舒安歌已经离开很远了,这才正式破阵。
“目标人物好感度4,目前好感度97,宿主加油哦!”
好感度增加的提示音响起时,舒安歌刚刚在浮玉山上寻到一僻静处,翘首等待宜修救师尊出关。
谁知四面八方,忽而围过来数个修为深不可测的修士,领头的正是游素心。
“她就是宜修的师妹,也是他的姘头,众位师叔伯,只要抓住她,就能逼宜修交出轩辕剑。”
游素心面露狠戾之色,向众人指认舒安歌,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愿旁人拿到。
轩辕剑乃是三千界中,独一无二的至宝,它的神奇之处,在璇玑界广为流传。
谁能抢到轩辕剑,不仅能顺利飞升仙灵界,甚至一只脚踏入了更让人向往的神界。
在轩辕剑的诱惑下,无论宜修和舒安歌是否嗜杀,无论两人品行如何,在众修士眼中,他们注定是恶人。
前来围剿舒安歌的修士,修为最低的也是化神期,最高修为已然大乘期,离渡劫飞升之有一步之遥。
威压从四面八方传来,在经历了数年平静生活后,舒安歌再次遭遇危机。
她唤出镇魂铃,直接进入妖化状态,全神戒备,以一敌众。
游素心见舒安歌现出原形,心中十分得意:“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舒安歌冷冷的看了游素心一眼,反手就是一道飞剑,直冲她面门飞去。
游素心慌忙躲避,愤恨之余大声提醒:“诸位前辈,这妖女狡猾多端,我们一定要赶在她和宜修会合之前,将她抓住。”
唯恐几位修士因宜修没出现的缘故藏私,游素心又提醒道:“九尾天狐一族,血肉不仅可解百毒,还能提升修士根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在游素心的提醒下,几位修士出手变得凌厉。
“诸位皆是璇玑界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联手为难一个小辈,传出去不怕遭人耻笑么。”
若是单打独斗,舒安歌不惧围攻她的任一修士,但对方扯下脸面,联手对付她一个,包围圈不断在减小。
此时,舒安歌有些后悔她先前的侥幸心理,早知如此,她就该离浮玉山远远的。
如今宜修正在破阵,不知多久能出来,她又遭人围困于此地,随时有被人擒获的危险。
舒安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恼恨自己能力不足。
她绝对不能被抓住,成为他们控制宜修的工具,舒安歌下定了决心,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她宁愿自爆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在众人围攻下,舒安歌落入了下风,身上多了许多伤口,她强忍着疼痛,靠着九尾天狐一族强大的愈合能力支撑。
就当舒安歌以为,她今日性命恐怕要留在此处时,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空气中灵气突然变得充沛。
她心中大喜,目光忍不住看向陨仙堑处,谁知须臾之间,一道白虹劈天盖地袭来,将方才想要攻击她的人当场诛杀。
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就这样消失不见,众人忍不住齿冷。
“师妹,我来晚了。”
“我的徒儿,谁敢动。”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方才还得意洋洋,以为胜券在握的人,瞬间被强大的威压锁定,身子动弹不得。
舒安歌后心一热,不足盈握的小蛮腰,已经被宜修搂住,他凑近她的耳垂低语道:“一切有我和师尊,不要担心。”
“师尊出阵了?!”
方才虽然听到了师尊的声音,但没瞧到师尊的身影,舒安歌心中忐忑,生怕宜修的营救行动告败。
句芒师尊和宜修加入战场之后,局势很快一边倒,他们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几个扬名璇玑界数百年的修士,被句芒师尊废了元婴毁了灵根,沦为废人。
对那些在各自门派或者家族,被称为老祖的人来说,元婴和灵根被毁,苟延残喘的活着,比死更让人痛苦。
游素心眼看大势已去,正要逃遁,忽而发现她的混沌珠竟然不见了,她再也不也像之前希望一样,遇到危险就缩回混沌珠中了。
正在游素心牙齿打颤之时,句芒师尊展开手心,垂眸望着手中混沌珠若有所思道:“当年做的一个小玩意儿,竟被人如此利用,可叹。”
说完可叹之后,句芒师尊直接将混沌珠毁去。
本命法宝被毁,游素心吐出一口老血,整个人萎靡不振,毫无先前飞扬跋扈之感。
舒安歌恨透了游素心,正欲上前,没想到宜修比她更厌恶游素心,直接一剑下去,送了她一个形神俱灭。
游素心就这样彻底死了,消失在天地间,女主死的太容易,舒安歌有点儿不可置信。
宜修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她,下巴轻轻碰着她的额头:“小家伙,我好怕,好怕方才晚来一步,让你受伤。”
他的怀抱很紧,紧的舒安歌差点喘不过气来。
句芒师尊心中挂念甘华,见两个徒弟浓情蜜意,面无表情的做了次恶人:“为师欲前往仙灵界寻找旧友,你二人处理好璇玑界事务之后,前往仙灵界寻为师。”
“师尊,我想到仙灵界中寻九尾天狐一族,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将我遗弃到璇玑界。”
句芒师尊看了舒安歌一眼,点头到:“既然如此,你且与我随行,为师故友甘华,乃是九尾天狐一族旧时族长。”
怪不得了,舒安歌在瞬间明悟,为什么她刚化形成功之时,师尊仿佛通过她的脸,在看另外一个人。
原来句芒师尊的旧友,竟然同为九尾天狐一族。
舒安歌一心去仙灵界,宜修自然舍命相随,奇怪的是,两人感情如胶似漆,好感度却始终差了三点。
仙灵界比璇玑界幅员更加辽阔,纷争也更多,进入仙灵界后,舒安歌终于知道原主为何会流落璇玑界了。
因为在原主出生前后,九尾天狐一族遭逢大难,族中死伤无数,新降生的婴富儿时常无缘无故夭折。
九尾天狐一族为了保留火种,这才将刚出生就受到诅咒封印了血脉之力的舒安歌,以及其他孩子,分散到了各界之中。
困扰原主多年的谜题终于解开了,舒安歌长舒一口气,原主没有被抛弃,族人是爱她的。
打开心结后,阻碍舒安歌很久的**颈,在一瞬间突破成功,她终于迈入了新篇章。
“谢谢你宜修,多谢你始终如一的陪伴。因为我,你刚和爹娘团聚,又匆匆来了仙灵界。”
宜修眼神中温柔,爱意在胸腔中汹涌奔腾。
“傻,小家伙,你我之前何分彼此,我已经和师尊还有爹娘说过了,我们二人结为双修道侣之事,他们都同意了。”
宜修不声不响的就把双修大事定好了,舒安歌产生一种深切的不真实感。
但宜修的怀抱还有吻滚烫又热烈,让舒安歌忍不住回应。
“目标人物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100,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呦!”
分数满了,舒安歌却没多开心,她紧紧的抱着宜修。
他们之间刚刚开始,以后还有漫长的人生一起相伴,但她就要离开了。
舒安歌很庆幸,至少她留下了复制体,没有彻底消失在宜修的人生中。
九尾天狐一族在经过休养生息之后,实力慢慢开始恢复。
句芒师尊自从来到仙灵界后,带着舒安歌宜修去了九尾天狐一族的聚居地后,心情一直很低落。
甘华不在族中,句芒师尊多年的盼望,瞬间落空了。
唯一能让句芒师尊稍感宽慰的是,甘华还活着,她在族中留下的本命神牌还在。
只要人活着,就有再见的一天,就会有希望,舒安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劝句芒师尊的。
在调查清楚身世之谜后,舒安歌和宜修暂时与句芒师尊告辞,重返璇玑界中。
宜修挂念爹娘,舒安歌陪他一起牵挂。
在璇玑界中,还有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恩怨,在等着他们。
小故事完啦,么么哒大家,番外要不来个甜蜜的
第287章 番外 :萌娘小狐宠上天,鸳鸯戏水最缠绵
时间:遇见小家伙的第一千零一年
地点:仙灵界飞羽山
今天是和娘子成亲的第九百九十周年纪念日,本君想带娘子偷偷回璇玑境重温旧梦。www.uu234.net
没想到,两只小崽子故意使坏,缠着小娘子,浪费了本君一片心意。
好在娘子与本君心意相投,打发了两只小崽子,陪本君一起度过了没羞没臊的一天。
节选自空青神君起居录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浩瀚星空如梦如幻。
山间岁月长,不见尘霜染。不知不觉,飞羽山的凤凰木,又到繁花似锦时。
大朵大朵的凤凰花妖艳多姿,芬芳馥郁,大朵绽开大朵飘落,落到地上倏尔不见。
舒安歌斜躺在宜修怀中,伸手去接凤凰花,眉目中全是盈盈笑意。
夜深人静,星月阑珊之时,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心中好不快活。
一转年近千年过去了,她与宜修相看两不厌,一如初见时那般,相亲相守岁月无忧。
四下无人,舒安歌无拘无束的现出本体,毛绒绒的大尾巴缠在宜修腰上,而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轻轻揉着她的耳朵。
耳朵被宜修轻轻揉捏,酥麻的感觉,让舒安歌冰肌玉肤透出娇媚红晕,她乌丝散乱披在肩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宜修轻轻一笑,将酒杯放到舒安歌唇边:“师尊藏了万年的陈酿露华浓。”
杯中琥珀色液体,散发出醇香甘甜之味。
舒安歌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绵滑甘甜清冽,忍不住贪杯就着宜修的手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灼热感慢慢升腾而起,好像有一把炙热的火焰,在她丹田之中熊熊燃烧着。
直到此刻,宜修深邃迷人的眼睛中才露出一抹笑意:“露华浓后劲很足。”
“你使坏。”
舒安歌醉眼朦胧,黑白分明的眼眸,水汪汪如春潮初生,她轻咬樱唇似嗔非嗔,粉嫩唇瓣娇艳欲滴。
宜修眸中含笑,随手收起了酒杯,他酝酿已久就是为了欣赏娘子醉态,眼看她呼吸渐渐急促,他目光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一小杯薄酒下腹,舒安歌只觉浑身若烈火烧过,宜修的眸光太过缠绵,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两人明明相识千年,每次相拥时一如初见。
淋漓香汗顺着舒安歌天鹅般白皙纤长的颈子缓缓落下,薄如轻纱的外裳半开,露出她滑若凝脂肌理丰盈的香肩。
宜修视线继续往下滑,薄纱掩映中,鸳鸯戏水的肚兜中,轻轻拢着让他血脉喷张的美景。
“小家伙。”
他伸出手指,轻轻抹去舒安歌唇边酒渍,另一只手缓缓移向了她胸前波澜。
舒安歌哼了一声,斜了一眼宜修,推开他作怪的大手,跌跌撞撞起身。
凤凰花落,月光如水,正是风轻云淡时。
舒安歌身形不稳,行走时如杨柳轻摇又似花枝乱颤,毛茸茸的尾巴在她身后摇来摇去。
她将袖子轻轻一挥,腾空而起,回眸一笑得意到:“我欲乘风归去,君且独自将息。”
银铃般的笑声倾洒在夜空中,舒安歌衣袂飘飘,朝着天上明月飞去。
凉月满天,星辰如豆,她臂上飘帛随风而起,发丝飞舞,美轮美奂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宜修坐在凤凰树下,凝眸静赏片刻,待小家伙再次回眸时,这才飞身追了上去。
见宜修追来,舒安歌吃吃一笑,却是飞的更快了。
只是她酒意正浓,飞起来忽东忽西,漫无目的,怎能比得上宜修的速度。
不过片刻功夫,宜修飞至舒安歌身边,她娇憨十足笑着左右躲闪,却被宜修抓住披帛,往前一拽拉入怀中。
半空之中,月色正好,宜修佳人在怀,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盈润光泽的樱唇,手在舒安歌后背不断游走。
一路追逐嬉戏,舒安歌出了不少汗,她一面躲着宜修的亲吻,一面娇声道:“我要沐浴。”
宜修吻细细密密的落到了舒安歌的脖颈上、耳垂上,哑着嗓子说:“好,小家伙,带你沐浴去。”
飞羽山上,有多处温泉,但宜修和舒安歌平时最喜欢的却是月亮泉。
月亮泉水质清澈透亮,泉眼下有灵脉,水中灵气充裕,灵气常年萦绕泉上,若有若先的白雾,在两人共浴时别有风味。
两人飘然落在月亮泉畔,宜修将舒安歌抱在怀中,单手为她解去衣裳。
裙衫落地,她光洁的身子如同矫健可爱的小鹿,在月光下分外迷人。
一番追逐嬉戏之后,舒安歌酒意散去不少,眼看她衣衫尽解,宜修却衣冠整齐,羞意上涌欲转身入池。
“别急。”
两人结为连理多年,心有灵犀,宜修如何看不出舒安歌羞意。
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娘子含羞带怯眉目含情的样子,就像有羽毛在他心上轻轻挠着。
宜修的掌心滚烫,在舒安歌冰凉的身体上游走着,惹得她再次娇嗔出声,瞪了他一眼后,挣脱他的怀抱跳入月亮泉中。
小娘子嗔怒了,宜修这才解开衣裳,缓步走入泉水中。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宜修身材俊朗结实,身材伟岸,银发被玉冠竖起,幽暗深邃的银眸,在月光下透着别样邪魅性感。
舒安歌身体沉入水中,随手扬起水花,化为水箭将宜修发冠打落,待他银发散开,这才咯咯笑了起来。
宜修也不恼,他着上身,一步步朝舒安歌走去,水花四溅散开。
“嘻嘻,宜修是傻瓜。”
舒安歌淘气的骂宜修傻瓜,骂完之后,潜入水中,如游鱼一般朝远处游去。
她喜欢月亮泉,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足够大,可以随意畅游。
宜修暗笑舒安歌酒意未醒,千衍族在水中,比在陆地上行动还要畅快,她竟忘记了这一点。
先前两人嬉戏多时,宜修只要一亲芳泽与她共赴巫山**,故而直接妖化,朝水中小人儿游去。
舒安歌回头看到宜修妖化,哼了一声,在水中竖起屏障道:“无赖,你这是耍赖。”
宜修但笑不语,只是随手破了屏障,控制水流将舒安歌送到自己怀中。
她既然说他耍赖,他就索性更无赖一些。
“坏人呜”
舒安歌的控诉,湮没在热情的吻下,最后化为细碎呻吟。
喵下个故事就要开始啦严肃道,未成年人不能开船,哈哈哈哈
第288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1
山中无岁月,人间已千年。m.www.uu234.net当离开任务,重回神殿时,舒安歌心中微觉落寞。
那些纷繁复杂的恩怨情仇远去,那些熟识的面孔远去,只有她茕茕独立于神殿之中。
时空管理局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舒安歌又一次陷入了思索之中,一个个任务背后,又隐藏在什么样的秘密。
兴许是舒安歌情绪表露的太明显,小唯叽不再叽叽喳喳,安静了许多。
小唯叽的体贴让舒安歌很感动,但她如今确实有疑虑解不开,也没心情和小唯叽过多寒暄。
舒安歌甚至没兴趣过问本次任务奖励,她惯例将系统奖励的属性点添加到精神上后,刷新了面板。
姓名:舒安歌
种族:银河系地球人
级别:级时空管理者25003000
魂力:13
愿力:2500
精神力:62
智力:50
容貌:41
资质:62
可操纵技能:武功
特殊物品:神魂碎片6
魂力和属性奖励都变成了3,积分和愿力则增加了600,比上次要多一些。
各项数据都在涨,只有神魂碎片,每次数量都只加一。
离下一级越来越近,舒安歌心情总算好了些,她朝小唯叽展眉一笑:“开始新任务吧。”
小唯叽红宝石似的眼睛闪了闪,关心的问:“宿主不要歇一歇唛。”
“谢谢你的关心呀,小唯叽,直接开始吧。”
在舒安歌的坚持下,小唯叽只能如她所愿,将她送入下一个任务世界。
紫陌红尘,杨柳青青,莺歌燕舞,花和春暖。
舒安歌睁开眼睛时,窗外疏竹正绿,山下春意正浓。她人伏在案上,腹中空空,脑中有些许混沌。
原主竟是饿晕过去的,这是舒安歌的第一反应。
不过很快,她身子一僵,意识到她这次在任务世界的身份有些复杂,是个“男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书生。
舒安歌抬起头,按了按肚子,惊觉她的手指瘦长骨节分明,手腕纤细如柴。
瘦到这份儿上,还饿晕过去,这次任务对象有点儿惨。
她按了按有些发昏的太阳穴,远处钟磬作响,木鱼声声,佛音袅袅,舒安歌猜测她人应该是在一个寺院中。
由于肚子实在太饿,舒安歌蹙眉之后,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接收剧情。
从原主最近的记忆中,舒安歌知道了,原主这两日因为受一个僧人的酸言酸语,不好赧颜去混饭吃,故而饿了两顿。
虽然在寺院中蹭吃蹭喝不太好,但舒安歌腹中实在饥饿,决定先到厨房讨了斋饭,随后再抄佛经作为报答。
原主名叫刘远芳字云阳,本为沭阳城中一寒生,家贫好学,在山月寺中寄居。
她平时抄写佛经,为寺院绘制壁画换口斋饭,同时借阅寺中书籍,靠着抄书贴补些家用。
刘远芳少年英才过目不忘,虽身为女子,但心系家国社稷,一心想要鱼跃龙门,成为国之栋梁,为百姓谋福。
舒安歌饿的头脑发昏,在厨房僧人不太乐意的目光中,乞得了斋饭,飞快的在厨房用完之后,将碗筷洗净。
身体气力恢复后,舒安歌回到了暂时栖身的陋室里,开始正式接收起剧情来。
刘远芳所处之国名曰大梁,这个世界属于封建社会早期,风气与魏晋南北朝朝时期有些相似,并存着三四个与大梁大小差不多大的国家,分别是燕、齐、凉。
若往前推上一二百年,这几个国家其实同出一源。但如今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发展之后,各自朝廷律例却多有不同。
燕、齐、凉都是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燕凉居于一隅,国内统治力量虽有门阀参政但仍以少数民族为主。
齐则是胡汉分治,战乱时未过江的高门望族,与入主中原的鲜卑族共同治理朝政。
燕、齐、凉与大梁划江而治,大梁龟缩长江以南,大齐独占黄河流域广袤区域,大燕、大凉则分别居西北、东北。
几国之间互有战和,尤其是大齐和大梁,由于疆域相接、文化上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时爆发正统之争。
除了军事上的较量之外,经过几朝满汉杂居,几国文化也越来越相通。
历经几朝底蕴深厚的高门望族,为保家族荣华与传承的纯洁性,将门第越抬越高。
新生的贵族们由于底蕴欠缺,为了变成真正的世家,不惜邯郸学步,将高门的行事做派学了一个遍。
于是各国之中门阀林立,嫡庶之分、门第观念十分严重,可谓“寒门无贵子,下品无士族”。
由于等级固化严重,那些豪门世家子弟,从一出生开始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豪门子弟恩荫入高官,谈笑为将相,身居高位却不懂官务者,比比皆是。
这时代崇尚前朝的风流气度,对美的追捧几乎登峰造极,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然而一味的跟风,导致画虎不成反类犬,在模仿前人风骨气度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便走偏。
无前途之忧家国之忧的世家,为表现自己的风流高格,涂脂抹粉,奇装异服,狎妓为戏,一掷千金,醉生梦死骄奢淫逸之极。
但凡贵族无不以竞相攀比,奢靡行事为乐。
大梁国中风头最劲的高门望族乃桓、庾、袁、萧四家,这四族只手遮天。
他们不但可以更改朝政,甚至可以废立皇帝,家族势力雄厚,权力非常大。
四族的子孙,及冠之后,无需考试,只需长辈推荐,便可恩荫为官,青云直上。
反观贫家子弟,从出生就注定要受到百般奴役,在以家世为准进行的任官选拔中,寒门子弟几乎上进无门。
在千辛万苦脱颖而出后,留给寒门子弟的官职,大半都是士族自认门第清贵,不愿劳身挑拣剩下的吏务。
那些勤学上进的寒门子弟,多年寒窗苦读受尽劳苦,方能求得个小吏之位谋生。
上进之路太过狭窄,区区小吏之位,也能让寒门子弟们争的头破血流。
刘远芳便是那些努力,积极上进,渴望改变命运的寒门子弟中的一个。
她最为特殊的一点,应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女扮男装走上科举之路。
喵?怕大家不太熟悉这个朝代历史,多介绍了些
第289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2
刘远芳家中人口简单,除了慈父严母之外,只有一个年方**岁的妹妹。m.www.uu234.net
他们一家四口相依为命,刘父读过几年薄书,靠摆摊代写家书状子谋生,刘母则带着女儿一起纺纱织布。
刘父颇有远见,虽出身贫寒却志向高远,奈何他身子骨弱,只能将一腔抱负寄托在天资聪颖的女儿身上。
明知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若被发现,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刘父不忍女儿天赋被埋没,更不忍她像寻常贫民女子一样碌碌无为泯然于贫贱。
故而,在刘远芳懂事之后,刘父郑重征求过她的意见。刘远芳胸怀远大,酷爱,毅然决然选择了以男子身份求学生活。
一家四口皆勤勤恳恳,但一年到头勉强果腹,无任何余粮。
最近几年朝廷横征暴敛加倍,刘家更加入不敷出,因此刘远芳才寄宿寒山寺,为家中节省口粮。
刘远芳自幼目睹平民生存的不易,一心努力积极进取,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
刘父盼她光耀门楣的殷殷期待,刘远芳胸中也有一股造福一方让人民,让百姓过上更好生活的仁厚大志。
刘远芳天赋异禀才思敏捷,曾在游学时拜访过大儒王孟之先生,靠着所写赋论得到过孟先生“剖玄析微,通达有节”极高的评价。
王孟之先生是当时极有名的名师大儒,得到他的评价,刘远芳不由踌躇满志,心花怒放。
然而还没等刘远芳施展雄才大略,谁知命运先降下坎坷。
先是家中遭遇横祸,刘远芳的妹妹和母亲,因为生的容貌姣好美丽,被沭阳城中权贵之家掳去。
那权贵乃是一门阀世家的嫡系分支,嫡长一系乃是是京中望族,自觉有所倚仗,所以在地方之上暴虐奢靡。
那人平素喜欢向人夸耀自己收取的姬妾取乐,更骇人听闻的便是不仅爱美色,连幼女都不放过。
因无意中遇见刘家娘子与其女儿惊为天人,为了取乐享受,就让爪牙将刘远芳的母亲和妹妹掳入府中。
这年头人命如草芥,尤其是女人的命更是廉价。
刘远芳的母亲和妹妹被掳之后,她的父亲曾写状子状告贵族强抢民女,然而贵族势大,地方关系千丝万缕。
知县怕得罪权贵不敢受理,反把刘父横扫出门。
刘父投诉无门,只得自己打听到贵族行邸上门理论。结果连贵族面都没见到,就被贵族指使的人活活打死。
可怜刘远芳的父亲,自己写了一辈子的状子。待到自己死时,连个写状子伸冤的人或个伸冤的去处都没有。
待刘远芳知道此消息愤然还家之时,她的娘亲与妹妹早已不堪受辱奔了绝路。
一家三口尸身曝于荒野,刘远芳见时已经残缺不全,但仍然能看出三人生前受过不少罪。
刘远芳心中含恨,意欲复仇,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又身怀女扮男装的秘密,只能暂且含泪将亲人安葬。
收敛亲人尸骨之后,刘远芳远走他乡暂时避祸,决心待日后功成名就之时,手刃仇人为家人讨回公道。
是时,刚好大梁国君下诏书,不拘门第寻找有才之士入太学,日后将授予官爵。
这引起无数寒门子弟疯狂,刘远芳自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她本就才学出众,又有孟之先生的点评,足以被选入太学之中。
刘远芳奔赴京城,参与入学选拔,在初试之中力拔头筹。
只恨造化弄人,之前曾害死刘远芳亲人的豪强子弟,刚好也在试中。
眼看刘远芳即将出头,他怕刘远芳日后得势对他们进行报复,于是寻了京城本家,派人打断了刘远芳的腿,废了她的手,又伤了她的颜面。
如此行为,却比直接杀了刘远芳更加残忍。
更加残忍的是,行凶之人发现了刘远芳女扮男装的秘密,将此公诸于众,又将不守妇道放浪形骸的污名泼在她身上。
原本刘远芳太学在望,遭此飞来横祸,暴露了隐瞒已久的女儿身份,肢体受损,还被毁去了容貌,几乎从云端直入地狱之中。
大梁国君不拘一格选取人才的政令,本来就被士族门阀所抵制,更是无人愿意彻查此事,更无人敢管大逆不道女扮男装混淆视听,身受重伤的刘远芳。
她受伤之后,几个出身贫寒却过了初试的书生,同样遭到了程度不同的攻击。
在复试尚未进行之前,朝中势力博弈中,代表着寒门一派的朝臣失利,皇帝之前所下达诏书最后不了了之。
刘远芳伤口恶化,贫病交加,最后于饥寒交迫中抑郁而终。她壮志未酬身先在死,家破人亡恨难消,自然怨气冲天。
剧情提要十分简略,舒安歌在接收完之后,忍不住唏嘘。
刘远芳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还是一个胸中有波澜的奇女子,她本该书写一段书写她的传奇,名垂青史。
只恨刘远芳生于这样一个世道,空有一颗纯良之心,却难抵时代的黑暗。
刘元芳的心愿有二,一是护家人周全,二则是为天下百姓谋福,让寒门子弟有机会出仕。
感动归感动,在接收完任务要求后,舒安歌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抽,她如今的任务难度简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她摊开手掌瞧了瞧,就这样一双文弱书生的手,真的可以搅动时局翻云覆雨,完成朝中无数大臣都改变不来的难题么?
刘远芳如今年方十七岁,离家破人亡还有两年转圜余地。
舒安歌将手握拳,立在轩窗之下,远远瞧着山下,行走在路上的百姓还有牛车。
想想刘远芳一个女子,都有这番胆识。她一个经历了这么多任务,拥有那么多常人不知学识的现代人,竟然束手束脚,舒安歌顿觉惭愧。
难又如何?若不迎难而上,怎知英雄本色。
舒安歌胸中豪气顿生,她所拥有的见识以及经历,让她有足够的信心,定它个乾坤朗朗!
所以,问题来了,舒安歌目光落在了光秃秃的砚台上,纸和墨都用完了,她又该考虑赚钱换取笔墨纸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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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3
这个时代笔墨纸砚极贵,刘远芳的砚台已经开裂,笔杆也有裂纹,一看就知道用了很久。顶 点 X 23 U S
舒安歌再瞧身上衣裳,本朝士人们标配是褒衣博带,玉佩熏香大冠高履的装束,但她如今只有一身浆洗的发白的青布衣裳。
两袖清风,身无长物,这大约是舒安歌目前最好的写照了。
原主身不能扛,手不能提,舒安歌开始发愁,如何才能解决迫在眉睫的生计问题。
要是像原主那样靠抄经书画壁画勉强糊口,连贴补家用都勉强,舒安歌心里是不愿意的。
况且,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再碌碌无为的拖下去,呆在寺庙遭人冷眼,灾祸发生时就要瞪眼了。
舒安歌信奉谋定后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是王道。
所以,舒安歌觉得她眼下最要紧的是出去看下世态民情,想办法找到谋生之道,然后再见机行事。
主意已定,舒安歌当即动手去找寺里主管俗务的师父,央他宽限几日,她好下山买些杂物。
世态艰难,人们纷纷把希望寄托给佛祖保佑,因此和尚的日子倒过得颇不赖。
寺中僧人多良善,但亦有心思奸猾看人下菜之人,那身宽体胖挺着肚子白胖师父,素来不喜一身穷酸气,又不知孝敬的刘远芳。
故而,见舒安歌前来说话,他只将眉毛一挑刻薄道:“采买?你有得银子吗?怕是又偷用寺里笔墨写字画,到山下倒卖,中饱私囊了。”
他阴阳怪气的说着,事关原主名节,舒安歌不能让步愤愤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傅您信口雌黄,不怕佛祖在上怪罪于您?在下虽然家贫,但两袖清风光明磊落,从未做过鸡鸣狗盗之事,若大师不信,咱们可找主持对峙。”
这个年代,人的名声大过天,若是传出盗窃之事,刘远芳以后莫说是仕途,恐怕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差事都难了。
就这一点,舒安歌就不能任由他污蔑原主名声。
掌管俗物的大和尚只是随口一说,见舒安歌较起真儿来,还要拉他去见主持,立马就软了。
他心里暗骂书生迂腐,面上却道:“哼,人心隔肚皮,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也不与你计较。”
刘远芳抄写经书平素都是到寺里藏经阁,那里专门备有纸笔,笔墨纸砚都是有数的,绝无夹带贪墨可能。
况且,以刘远芳的为人,在受到敲落之后,宁愿饿肚子也不愿厚着脸皮去讨饭,又怎会做出偷窃之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胖和尚的明嘲暗讽,舒安歌也不在意。寺庙并非久留之地,她不会一直在这里看人脸色。
她不接话,胖和尚嘲讽了半响,自己觉得没意思,嫌弃的冲她挥挥手,叫着:“你且去吧,不过今天的抄书任务还是不能抹的,山月寺里可不养闲人。”
舒安歌又回到刘远芳居住的小屋,她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袍,尽量把头发篦整齐。
收拾完后,舒安歌带着从原主少的可怜的行李中,翻找出的二十枚大钱以及仅剩的四五张字帖,清清爽爽的下了山。
山月寺在沐阳城的西北郊,距离沐阳城并不太远,不到一个时辰,舒安歌就走到了山下。
只是原主乃是文弱书生,她这一趟走下来,只觉头昏眼花受累不轻,看来武功要尽快练起来了。
随着靠近城郊,百姓越来越多,舒安歌的眼睛总算是有点福利了。
此时正是三月阳春时节,沐阳城的春色引人入胜。
舒安歌下山所走的这条道两畔,是沐阳城著名的踏春之所。
两旁桃花林、杏花林,开的花团锦簇,欢欢喜喜红红火火,一片片的胭红、绯白像铺展开的唯美画卷,绚烂若云霞浮动。
比春色更醉人的是,花下穿着各色裳服,风华正茂踏春游玩的少男少女们。
江南灵秀地,连空气都水润润的。
今日正好是贵族子弟相邀赏花的日子,道旁几丈远的地方,一溜停着一排朱红的马车。
花林也早已经被护卫们清了场地,只准行人过路,赏花却是不行的。
透过绚烂的花枝,舒安歌隐约看到纷杂花树下,少女们绯红的娇颜。
她们三五成群,衣衫如彩云飘飘,笑闹着围成一圈,不时传说银铃般的娇笑声。
瞧她们时尔掩嘴轻笑,时而眼波流转的姿态,不用想就知道,她们应是在说隔壁同样鲜衣怒马的儿郎了。
这样年纪的天真少女,正是什么都不愁,倚门回首盼郞顾的时候。
果然,没多时,便有几位宽袍大袖翩翩郎君打扮的少年郎,靠近了舒安歌方才关注的少女们。
也不知道其中一个少年说了什么,便有一位少女欢欣雀跃的扑入他的怀中,引得一众女伴掩嘴直笑。
这个时代,只要门第相当,年轻男女慕艾之情,很多时候还能作为名士风流的表现。
气氛热烈而恣意,年轻的笑容,如春风吹过桃花,又拂过杨柳。
初到任务世界,为了早点儿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舒安歌不免多看了两眼。
路上除了这群靓装少男少女,还有有平民打扮的路人经过,他们衣饰粗鄙,身形狼狈,目光警醒,看着华服男女的眼神中充满了艳羡和畏惧。
那般纵情恣意的小儿女们,舒安歌徒有艳羡,却不敢贸然打扰。
她将视线移到了路人身上,冲着一个三四十岁,皮肤黝黑佝偻着身子,打扮有些像异乡人的老伯问话。
“老丈,您是从哪来的?”
“哎,北方来的。”
也许是舒安歌举手投足间的书生气,让老伯感觉放心,他用浑浊的目光打量了舒安歌一眼,咕哝着回话。
沐阳城已经处在大梁极北,再往北,莫不是?
“老丈可是从齐国来的?那边如何了?”
舒安歌面露担忧之色,再次追问。
“乱啊,真是乱,活不下去咯”
看来这是从齐国来的流民,舒安歌心下微沉,目送着老伯蹒跚离去。
在豪门士族和皇族沆瀣一气,肆意盘剥的世道里,齐国呆不下去,难道梁国会更好吗?
喵呜,大家的反馈好少呀,这个故事剧情流走向,我们的美男子出场可能少了点儿,要加戏么?
第291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4
远处花林中赏花的众少女,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娇媚可人。
方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也目露期待,顾盼神飞,刻意摆出风流姿态。
舒安歌定睛一看,官道上几辆比先前所见更为奢华的朱红华盖马车,正朝花林这边驶来。
当头一辆最是豪阔,马儿神峻非常,四蹄翻腾时长鬃飞扬。洁白无暇的珠帘半掩,车顶上所雕神兽惟妙惟肖,整辆马车无一不精美。
如此豪华马车,便是连赶车的马夫,都生的唇红齿白,气质洒脱,不似凡夫俗子。
飞花时节,忽有贵客驾临,舒安歌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她的行为举止无疑是大胆的,就在舒安歌好奇窥看之时,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瑟缩着蹲到了路旁将头低了下去。
先前在花林边缘游玩的平民子弟,也只敢远远的打量着贵人马车。
马车还没在花林畔停稳,先前在花林中顾盼的少年郎君,先行一步热络而恭谨的站在马车旁,等待朱红马车中的贵客下车。
花林里站的稍远的几个少女,正咬着唇踮脚张望,双颊如若桃染,泛起羞人红晕。
车夫停下之后,垂首掀开车帘,车中先是一只白皙修长宛若修竹的手伸了出来,接着一个清俊非常身着玄衣披着鹤氅的少年露出面来。
有小厮恭敬趴在地上以身为凳,鹤氅少年优雅迈步,踏着小厮下了马车。
纵然舒安歌打心底里认为,以人为凳的做法,太践踏人权了。
但当看清楚少年容颜时,不仅感慨,颜即正义,美人做什么都能原谅。
鹤氅少年褒衣博带,身姿瘦削挺拔如青竹琼桂。
他生的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梁微挺薄唇含情,肤不抹而白,唇不涂而朱,好一派风流韵致,如同山水画中走出的桃花仙。
尽管少年眉宇间藏着一丝病色,目光却清寒明澈,他肤色白皙如古玉,苍白的让人心生怜惜。
鹤氅少年在众仆从簇拥下,向恭谨等候在车旁的几位少年微微颔首,意态风流洒脱。
那些少年朗声拜见,一个个眉飞色舞,仿佛得到了极大恩惠一般,纷纷追随在鹤氅少年身后。
那少年在众人追捧下,如闲庭散步,行走之时,宽袍大袖迎风而动,通身气度清贵高华。
少女们激动的欢呼雀跃,一个个挥着手帕,握着花枝朝鹤氅少年挥舞,舒安歌隐隐约约捕捉到“玉公子”这样的字眼。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锨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声音清亮而鲜媚,却是有大胆的少女在热烈的表达情怀。
刚开始还是寥寥的单声线,到后来竟连成了一片,变成了一曲悦耳动听的大合唱。
舒安歌注意到,原先欢喜雀跃扑进情郎怀中的粉色华服少女,此刻也在跟着大合唱,眼中只有鹤氅少年一人。
她不由感叹,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若不是时空不同,舒安歌还真以为她来到了大型歌友会现场。
鹤氅少年风姿绝逸,荣华灼灼,然而历经众多时空,阅遍男色无数的舒安歌早已经对美色有了抗体。
舒安歌眸光在鹤氅少年身上流连片刻后,落到了他明显比别人厚上几分的衣袍和鹤氅。
三月春风虽料峭,但爱美的少年少女们,春衫薄透只为争妍夺丽,换来情思悠长。
似乎是察觉到了舒安歌的眸光,鹤氅少年在人群中,忽而抬头朝她一望。
惊鸿一瞥中,那双黑若曜石的眼眸,白皙胜雪的如有莹光闪烁的面容,给舒安歌留下了很深印象。
鹤氅少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将视线移到了烂漫花树上。
舒安歌结合少年不涂脂粉,仍比旁人白了几度的脸色,以及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病色,推测这少年怕是有先天不足之症。
在经过数个时空锤炼之后,舒安歌的医术有了长足进步。她擅长望闻问切,一番打量将少年的病看出来了七七。
只是这个时代阶级鲜明,朱门深似海,她即使看出少年病症,也不好主动请缨为其诊治,只能心中微叹。
自古红颜多薄命,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却注定要忍受病痛折磨。
鹤氅少年在同伴的拥簇下走入花林中,绯绯花色,皓白衣色,真堪堪如画。
不知道哪个少年公子不耐烦路人围观,指了家丁前来驱逐众人。
舒安歌也没再围观下去,她依着先前计划,准备先到城里走一遭,找个营生的路子。
还没走出多少步,身后喧哗声大起,舒安歌不由驻足回头。
与刚才的激动欢悦不一样,这次少男少女们的叫喊声中充满了慌乱。
舒安歌甚至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发生了什么事?
她蹙眉朝花林中那一团慌乱的人影看去,影影绰绰看到方才令人惊艳的鹤氅少年,不知为何昏厥在地。
一众公子小姐以及他的手下,正围在他身边忙乱成一团,却无人敢靠近亵渎于他,奴仆慌乱候在白衣少年身旁。
舒安歌只觉世事实在太巧,她才看出他先天不足似有隐疾,结果他马上就发病了。
医者父母心,远远看到那少年的仆人,正准备抬起少年往马车里搬,舒安歌认命的往回走。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容她去看看情况。若让他们这样将人带回去,恐怕明年今日就是少年忌日了。
舒安歌走到花林畔,离看守侍卫两尺远的地方,遥遥向众人一揖,声音清朗:
“某乃沐阳城刘远芳,字云阳,幼承庭训,略懂岐黄之术。今见郎君隐疾突发,某或可尽绵薄之力。”
由于离得近,舒安歌清楚的看到,一众少男少女,在听了她的话后嘴角皆是一撇。
有形色外露的,当即就带了几分不屑出来。
“不过一寒门贱民,如何敢说幼承庭训?”
讥讽之意扑面而来,若不是尊贵非凡的少年昏迷不醒,恐怕他们会毫不遮掩的笑出声来。
大梁门第之严,几乎已经成了世族刻在骨血中的本能。他们尊上卑下,因阶级论罪。
喵呜,猜猜猜,哪个是这个故事的男主呢
第292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5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这些小家族子弟不是想的先救人,而是要坚决捍卫自己的身份地位。www.uu234.net
哪怕人命关天,哪怕本与他们不相干,寒门出身便是原罪。
沐阳城中无大家,只有几家名门的分支,接收了刘远道记忆的顾晓晓是知道的。
在对方咄咄逼人的质问下,舒安歌脸色也冷了下来。
她心惜白衣少年的风华气度,不忍他大好年纪出此意外,这才出手相助。舒安歌自认无愧天地良心,却不愿平白受人折辱。
“亲孝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刘某自幼受双亲教诲,说庭训当无过。某观郎君不太好,若不急救,由着家仆继续搬动,恐性命不保。如今观诸君无心救人反而寻事,这便告辞。”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后,她又冷笑补了一句:“倘若贵人有恙,在场之人皆是凶手!”
舒安歌语毕,面无表情对着众人遥遥一揖,便欲甩袖离开。
众华衣少男少女齐齐变了脸色,原本筹谋着将贵人台上马车的家仆,也面露踌躇的收住了动作。
方才他们虽紧张,但贵人公子乃是自己发病,与他们并无干系。
但如今寒门书生这么一嚷嚷,若是贵人公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岂不是要遭其家族迁怒。
正当众人惶惶之时,一声嗤笑打破了僵住的气氛。
“黄口小儿,便敢信口开河,只怕是个没本事想滥竽充数的若想攀附贵人,倒不若屈身为人面首。”
在这种紧要时刻,还能如此羞辱于人的,身份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原主长相斯文俊秀,虽经常饿肚子导致身体瘦弱,但她皮肤尤其白皙,满身书香文质彬彬,故而在外人眼中是偏文弱的阴柔少年。
先前说话的少年,年纪也就十六七岁,却将舒安歌唤做“黄口小儿”,后更是将她侮做面首,简直刻薄羞辱之极。
这种侮辱,但凡稍微有志气的人,都忍不下去。
或许原主碍于门第,碍于身份,可能忍一时意气,但舒安歌惯于纵情恣意,口舌之争上她还未输过。
只怪这世道贫贱之间有着严格的界限,否则,她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花儿为何会这么红。
舒安歌“嚯”的转身,盯着人群中一个衣着张扬的绯衣少年,冷冷的看过去,眼神如刀。
“嗬,贱民你竟敢直视本郎君,信不信我”
绯衣少年面白唇朱,敷了脂粉的面色白腻非常,在舒安歌毫不避让的打量下,眼神灼灼几欲喷火。
“桓应,你闹够了没有!”
一道含着愠怒的清朗少年声音,打断了桓应的赌咒。
舒安歌这才收起目光,平和望向刚才呵斥恒应的少年。
他同样一袭宽大衣衫,面容十分清爽,没有涂脂抹粉矫揉造作,头发只用条青玉带束起。
此刻,他正眼含警告,面上一片沉肃。
恒虞两家乃是世交,他与恒应关系不错,这才不愿他在众人面前太过锋芒毕露。
在外人瞧来,他们乃是赫赫有名的恒、虞子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虞明却是清楚,他们这些旁支,在沐阳城或许还有几分威势,但出了沐阳城后便什么也不是了。
贵人公子来自京都,乃是萧家嫡系,虽然自幼病弱但天赋绝伦,故而倍受宠爱。
也只有恒应年轻气盛,未曾出过远门,在家中又受尽娇宠,这才敢在贵人身体有恙时扬洒威风。
“虞明,你!”
恒应涨红了脸,欲要发作,又似想起了什么,话风一转,冷笑连连:“庾明,你若想试就尽管试去,若是因延迟回府医治出了什么事故,可与我等无关。”
这话说的诛心,站在一边的两三个少年却微微点头。
平心而论,踏马游春风流快活的好光景,谁愿摊上这等事儿。若非少年身份实在尊贵,他们早道一声晦气了。
庾明不理他们,径直向着舒安歌面色严肃:“郎君当真病情汹汹,顷刻间有生命之危?”
舒安歌微微颔首,若她没料错,这少年怕是突发心疾。
以少年的年纪来看,他这病应该是胎里带的,即使在现代,先天性心脏病也属于难治愈的顽疾。
怕众人再三耽搁,贻误了救治时间,舒安歌出言解释。
“若刘某没有猜错,郎君这病应是胎里带的,以前也曾发作过。每次发作时,不能轻易挪动其躯体,否则会导致病情加重。”
此时围在少年身边的家仆听了她的话,激动道:“这位郎君说的是,我家主人的确有不足之症。”
这一声落地,围在一边的华服少女们,惊呼声哭泣声重了起来:“庾七郎,让他试试吧。”
少女们软软的求情。
庾明低头,待见少年面色发青,心中大急,朝舒安歌作了一揖,再不敢迟疑:“请先生施圣手,一切责任有我担待。”
终于没有人再反对,甚至有人对虞明露出嘲弄之意。
若今日贵人没救回来,那么他必受连累。若是救回来的,他做主让寒门子弟为贵人诊治,也未必能讨到好。
但这些人没想过,若华衣公子日后醒来时,知虞明曾在危急时刻帮过他,对他的提携又有多难能可贵。
富贵险中求,虞明在家排位行七,虽是嫡子,前面却有两位嫡长兄,他能继承的家业少之又少。
虞明心中有大抱负,自然不甘屈居沐阳城中,今日机会,关系着他日后能否扬鞭策马驰骋于更大的疆场。
等一众少年喝开守卫后,舒安歌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缓步走近白衣公子。
富养体,贵养气,白衣公子即使昏着,身上依然自带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不过此刻,他显然十分不好,眉眼紧闭,面色煞白,青中带紫,呼吸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
此刻他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俊秀的眉目凝出来深深的一道褶,双手横在身前手指攥的发白,却硬生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舒安歌先去探他的脉搏,皮肤湿冷,脉细而快。再去探他的额头,额头发热,心动过速。
“脉细汗冷,昏厥不醒,呼吸艰难,心绞而痛。”
喵呜,挥手,大家好呀猜猜我们的男主叫什么
第293章 女扮男装6(小茜打赏加更)
舒安歌轻吟出声,面色十分冷峻,众人听她诊断之后,面色煞白,一个个呆若木鸡。www.uu234.net
凭着多年经验,舒安歌有九成把握,鹤氅少年应该是急性心肌梗发作。
“本次任务攻略目标出现,目前好感度5。”
系统提示音响起,舒安歌脸黑的愈发厉害,两人的命运就这样绑定在一起。
这下她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将鹤氅少年救醒,否则他若有有个三长两短,舒安歌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即使在现代急性心肌梗塞,也是非常凶险的疾病,发作时患者心中绞痛。
严重者会陷入昏迷,若持续供氧不足,患者甚至会猝死。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舒安歌必须在短时间内唤醒鹤氅公子,若真让他窒息而亡,明年今日恐怕也将是她的忌日。
医者父母心,在全身心投入治疗时,舒安歌眼里无贵贱之分,更无尊卑之隔。
为让病人得到更多的氧气,舒安歌一把扯开贵人少年鹤氅还有玄色外裳。
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冷气,舒安歌一鼓作气拉开少年白色中衣,露出了他洁白无瑕的胸膛。
她的举动,在外人瞧来实在唐突冒犯之极,甚至能称得上癫狂。
莫说那些衣着锦绣的少年男女,连鹤氅少年的仆从都站不住了。
众华服男女再次躁动,有人欲出声阻止,舒安歌目光冷冷一扫,先发制人:“诸位若想公子死,就嚷的更大声点。若想公子早些醒来,就退后三尺,保持安静。”
旁人只觉这平淡无奇的寒门子,转瞬之间突然爆发出凛然不可侵的气势,一时竟不敢违逆,纷纷照她说的往后退。
退散之后,众人方觉惊奇,不解自己为何会被一寒门子弟气势所止。
鹤氅少年仆从是信任舒安歌的,他们礼貌的请众人再往后退,然后用青帷将鹤氅少年围了起来。
舒安歌周围空出大片空间,空气也比之前流通了些。
没有那些娇贵的少男少女,围在一旁制造紧张气氛,夺空气帮倒忙,她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继续施救。
舒安歌将双手掌根交叠在一起,手指互扣翘起,用掌根用力地按压鹤氅公子心脏部位,每按压二到三次,停顿一下。
动作虽简单,可是极考验力度和体力。舒安歌如今身体不算强健,不过反复做了四五遍,就颇感吃力。
一连串动作下鹤氅少年还没有醒,舒安歌重新探他的脉搏,发现他脉搏虽然依旧混乱,但比先前好了许多。
看来是刺激度不够,舒安歌不气馁加大力度继续按压,连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敲揉捏轮番上阵,舒安歌神经高度集中。片刻功夫后,她只觉背后一片双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此刻,舒安歌遗憾手中没有银针,否则几针下去,哪儿有那么多麻烦。
病人迟迟不见醒,舒安歌压力骤然增大,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情急之下,舒安歌掐人中、拍打檀中穴,忙得不可开交。
她已然想好,若鹤氅少年再不醒来,她就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了。
也不知是少年命不该绝,还是舒安歌的努力感动了上天。
正当她前力已竭,后力未至,想要喘口气的时候,病人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舒安歌提起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
鹤氅少年醒了就好,否则今日她冒犯贵人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众人在青帷外,察觉到舒安歌动作暂停,无不翘首探看,忧色不曾削减。
“你是谁?”
鹤氅少年刚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精血大亏,嗓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依然清越悦耳。
他口音与沐阳不同,舒安歌心思落到了这上面,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救你的人。”
给人急救是一件非常耗心力的活,原主身体底子太弱,舒安歌劳心戮力之后,心思难免有些恍惚。
察觉到自己先前回应太过生硬,为了不给鹤氅少年留下骄矜无礼的印象,舒安歌端正姿态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郎君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刘远芳不才,幸不辱命。”
“有趣。你可是我的贵人。”
他眉宇间神色冷淡,漫不经心的语调,带着一抹嘲意。
不知道是在自嘲命运多舛,还是嘲讽周围人的两面三刀。
舒安歌默默垂下眼帘,鹤氅少年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只用了几息就敛去情绪,重新变回清高矜贵的模样。
“今日你既救了我,便是与我有缘。你若愿意随我,我保你一世荣华。”
鹤氅少年声音飘渺,明明面色孱弱不堪,偏偏又让人觉的高高在上。
他浑然不觉,三言两语间定人前程是件多大的事儿,态度随意的就像赏花时,随口赞一声风景如画。
“目标人物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25。”
舒安歌没有立即回话,鹤氅少年也不恼。
“你且考虑一下。纪宁,扶我起身。”
名唤纪宁的侍卫,小心翼翼的将鹤氅少年搀扶起来,下人跪在地上,小心的帮他清理身上的落花和秽物。
他显然极为虚弱,却仍然极力将身体站的笔直,不愿靠在护卫身上。
马车被人直接牵到了花林中,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质疑。
先前伺候鹤氅少年的马奴,无声无息的跪在地上,等待他将双足踏上。
一切井然有序,鹤氅少年御下之术,让舒安歌叹为观止。
刚才还在喧闹的华服男女,此刻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远远的向鹤氅少年问安,却没人敢凑上去。
虽说方才鹤氅少年昏睡着,未必看到他们的所做作为,但其仆人可始终清醒着,他们心里到底有些不安。
鹤氅少年醒来后,众人心中压力陡然增加。
他除了对庾明和一二年轻郎君,颔首示意之外,对其他人置若罔闻。
“你考虑好了吗?”
上车前,鹤氅少年明亮的眼神落在舒安歌身上,语气轻描淡写。
这种惊心动魄的随意,让舒安歌仿佛芒刺在背。
士族与寒族之分犹如天地两极,贫民子弟遭受着巨大不公,原主的委托便是希望寒门子弟的命运能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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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7
“承蒙公子错爱,刘某不过一介寒门,侥幸懂一些医理。www.uu234.net今日情急之下出手,当不起公子看重。”
没有谄媚与攀附,没有诚惶诚恐,舒安歌只是平淡的陈述事实。
若说舒安歌全无私心,却也未必,她敢如此说话,也是她方才侥幸救了鹤氅少年一命。
对方马车上悬挂着萧家徽记,又有一众华衣少年仰慕追随,他身份定然更高一筹。
系统毫无征兆的将鹤氅少年,选为舒安歌本次任务攻略对象,她必须要从长计议。
寒门与士族之间隔着天堑,舒安歌又是女扮男装的特殊身份,。即使有救命之恩在前,也很难真正入对方眼。
鹤氅少年见舒安歌不卑不亢,睫毛微闪眸光潋滟,轻咳一声,脸颊燃起了红云。
“公子,外面风大,您先登车吧。”
纪宁忍不住开口,眼神中带着浓浓恳求之色。
鹤氅少年淡淡扫了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一方玉牌,轻轻抛向舒安歌:“这个玉牌且收好。”
玉牌古朴大方,色泽沉凝,隐有光华流动,看起来就极贵重。
“今日本公子承你相救之情,只要此玉牌在手,可寻萧家求助一次。”
他眉目如墨晕染,一双好看的眼睛,透着朦朦水雾,说完话后又是一阵咳嗽。
鹤氅少年看似弱不经风,说话时又带着让人无从拒绝的气势,手握玉牌的舒安歌微生怔忡。
“公子,不可”
纪宁却先急躁起来,语气急促,眼神焦急。
舒安歌叹了口气,她救人本未图报。
纪宁身为下人,不顾身份出言劝阻,恐怕这玉牌关系重大。
想来若是刘远芳遇到这种情况,定不会接受这份令人局促的恩惠。
“玉牌贵重,某愧不敢当。”
舒安歌垂手施礼之后,将玉牌移交鹤氅少年仆从,对方神色为难的看向主人,却是不敢伸手去接。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鹤氅少年微微蹙起眉头,从未有人这样拒绝过他。
萧氏二字如千钧之山,让无数人卑躬屈膝,只为求得萧家一顾。
但这陌生少年,衣衫泛白身份低微,却能抗拒这份诱惑,足以让他另眼相待。
“若郎君实在心有愧欠,不若赠我财帛,以充诊金。”
舒安歌不卑不亢,在众人诧异目光中提出如此要求。
她此话一处,换来无数白眼,连鹤氅少年的仆从,都忍不住以袖掩面,怕克制不住露出鄙薄表情。
舒安歌倒是无所畏惧,沉声道:“某但求百金。”
初来乍到,刘远芳又是穷苦之人,舒安歌随口报出百金之熟,只因这个数字顺口吉利。
不过百金出口,众人眼神中的鄙夷之色更盛,舒安歌知道,她这次大约又误打误撞对了。
她眸光清明依旧,仿佛张口讨要百金的人,另有其人一般。
面对误会,舒安歌没有解释的打算。
她若想在鹤氅少年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就要与众不同,让他彻底记住她。
玉牌炙手可热,她区区寒门书生,拿在手中未必是福。
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与其引出其它纷争,不若收取黄白之物,当时了断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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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8
“嘁,之前还装的多清高,不过一贪财小人。www.uu234.net”
尖锐的讽刺声突兀响起,有人低笑附和,但鹤氅少年未曾表态,众人也不敢大肆宣扬。
面对萧家嫡系垂青,有人竟然选择百金,此事若传出去,定会让人惊掉下巴。
舒安歌循声音望去,见又是桓应,干脆装聋作哑,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鹤氅少年面无表情的扫了恒应一眼,明明他眸中不带任何波澜,恒应陡然间只觉脊背发凉,再不敢多嘴。
虞明怕恒应再张狂出错,伸手牵住他袖子,将他往后拉了半步。
“也罢,纪宁将令牌收回,派人送百金给义士。”
他叫她义士,舒安歌暗中观察鹤氅少年情绪变化,将手中玉牌双手呈递给纪宁。
“刘某多谢公子。”
舒安歌拱手又是一拜,鹤氅少年神情有些疲倦,没有及时回话。
倒是他身边仆从,殷勤问到:“不知先生贵所何处,百金随后奉上。”
“沐阳城东永安巷第五户人家,麻烦了。”
舒安歌恪守礼仪,面对仆从也无轻慢之意,赢得了鹤氅少年亲随的不少好感。
“奴才知道了,随后便将百金送入府内。”
“走吧。”
鹤氅少年眉间郁色愈发严重,他踩着奴仆的肩背,身形微带踉跄的上了马车。
珠帘轻晃,眼看鹤氅少年就要离开,舒安歌突然开口叫到:“贵人留步。”
四个字,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鹤氅少年坐在马车中,皎洁如玉的容貌,被珠帘遮住。
“郎君突发心疾,此番回去还需高卧静养,兼以药石调理,切忌伤风动怒。”
医者父母心,无论鹤氅少年身份如何尊贵,在她眼中,他现在只是一个需要格外关注的病人。
原本意欲驾车离开的鹤氅少年,多看了舒安歌一眼。
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寒酸书生了,说他愚笨,他救了他的性命。
但说他聪明,能拒绝萧家令牌换取百金的人,恐怕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春风拂过,花香四溢,明媚阳光下,方才大胆叫住他的书生,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独到之处。
鹤氅少年忽而对他生出了几分兴致,开口问到:“你叫什么,可曾有字。”
这个年代,不是所有人都有名和字的。
“在下刘远芳,字云阳。”
舒安歌回的潇潇洒洒,胸怀坦坦荡荡。
“纪宁,保他在沐阳城安全无虞。”
鹤氅少年声音依旧不大,但却充满震慑力。
舒安歌知道,他这是说给一众华服少年男女听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哪怕在她表露出不堪的一面时,他仍然是善良的。
不论鹤氅少年是萧家什么人,不管他的命令究竟有几分效力。
这一刻,舒安歌心存感激,为他的关照之语感动。
这就是权贵与寒门的区别所在了,骄傲和矜贵似乎刻在他们骨子里。
即使在刚经历生死大劫后,鹤氅少年依旧能够云淡风轻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珠帘作响,青帷落下,马车缓缓驶动。
舒安歌随众人一起,站在路边,恭敬目送萧家车辆离开。
经历如此变故后,少年少女们心情复杂,哪里有心情继续赏玩风光。
第296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9
桃花缭乱,风光似锦,衣着华贵的少年少女先后上马或者驾车离去,花林蓦然寂静下来。
风轻云淡,庶民行色匆匆,舒安歌立于树下,心神有些恍惚。
她还没有完全适应任务世界,就已经邂逅了神秘的待攻略男主,顺便解决了她最关心的经济问题。
萧家四大家族之一的萧家,他们日后又会以什么样的身份相见。
冥冥中,舒安歌有一种预感,她与鹤氅少年再见之日不会太远。
原主身体着实不够强健,舒安歌方才拼尽全身力气,对鹤氅少年展开急救。
如今缓过劲儿来后,她只觉头晕目眩身体发虚,只得找了个干净树墩暂时歇脚。
萧家马车离开前,他的护卫长纪宁,留了两个侍卫送金,同时护送她还家。
他们见舒安歌歇脚,也不催促,只是昂首挺胸的立再一旁,神情威武雄壮。
歇了好一会儿后,舒安歌这才翩然起身,朝二人拱了拱手:“有劳二位了。”
先前恍若门神般站着的两个侍卫,双手抱拳严肃道:“公子太客气了,此乃吾等职责所在。”
语毕,两人将舒安歌请上一辆青盖马车,虽比不上鹤氅少年所乘马车豪华,但内里宽敞舒适,远胜寻常马车。
舒安歌上车之后,感慨萧家办事周全之余,对萧家豪富也有一定了解。
这个时代钱庄还没后世那般兴起,两个侍卫带着萧家印信,与舒安歌一道,寻了萧家的铺子兑换了百金。
奉上百金之后,二人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尽职尽责的护送舒安歌回家。
舒安歌没有拒绝,她不过一文弱书生,携带重金行走于闹市,在旁人瞧来恐怕是一只行走的大肥羊。
钱是人的胆,百金在手后,舒安歌意气风发,未来的路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有钱之后方能安家置业,舒安歌决定回去之后打听一下房屋田地行情,将金子换成实业,也能换个心安。
马车一路穿行在闹市中,一路平平安安,萧家的徽记就是最好的平安符。
永安巷是条热闹的小巷子,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数是平民,空气里弥漫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间烟火味儿。
巷子有些窄,萧家马车又太大,舒安歌挑起门帘道:“两位大哥,就在巷口停下吧。”
正在犯难的侍卫依言停了车,主动将百金移下,又扶舒安歌下了车。
舒安歌本不欲惊动太多人,静静进了家门。
只是青天白日的,又难得有马车来到永安巷,看热闹的大人孩子早就聚了起来。
在众人眼中萧家的普通马车,又豪华又气派,两个腰间挎刀的侍卫更是神俊非常。
所以,当舒安歌在两个侍卫毕恭毕敬的态度下,被请下车时,大家神情是迷惑和震惊的。
面对众人惊讶和探寻的目光,舒安歌只能含蓄一笑,在两位侍卫护送下还家。
兴许是没见过这种阵仗,那些乡里乡亲一下子被镇住了,也不敢胡言乱语,只能目送着舒安歌离开。
永安巷第五户就是刘远芳家,准确来说,应该是她家在第五户中。
几进几出的大宅院,单单刘远芳一家是如何也**的。
舒安歌人还没到,已经有小孩子急匆匆的跑到刘家报信了。
她在在门口拜别了两位侍卫,又将盛放百金的匣子抱在怀中,正欲提步迈入家门。
一垂髫女童匆匆奔出门外,如黄莺一般脆声唤到:“哥哥,哥哥回来了。娘,哥哥真的回来了。”
舒安歌记得原主的妹妹如今该是**岁的年纪,但瞧着她瘦弱的模样,活像是六七岁的孩子。
瘦巴巴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硬是占去了一半。
她五官纤巧精致,即使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也能瞧出是个美人胚子。
想到日后惨剧,舒安歌心中叹息之后,柔声道:“琦儿乖,先随哥哥回家吧。”
刘琦儿蹦蹦跳跳的牵着舒安歌衣角,兴高采烈的朝门内走去,甚至忘记关注舒安歌手中匣子。
“哥哥,娘正在给你缝衣服,我们快去找娘亲,你回来她一定高兴。”
舒安歌被刘琦儿情绪感染,心情明快了许多。
两人进了一间破旧的瓦房中,一身着打了各色补丁的褐色粗布衣裙中年妇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缝制衣裙。
刘琦儿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欢天喜地的叫到:“娘,娘,我把哥哥带回来了。”
刘母先前以为,小女儿太想哥哥,胡言乱语也没放在心上。
如今屋里进了人,她抬头瞧见书生打扮的大女儿,心里顿时又酸又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琦捉起半成品衣裳一角瞧了瞧,忍不住撅起小嘴撒娇道:“娘亲,您好偏心,上次已经给哥哥做过衣裳了,怎么这次又做。”
小孩子的心就像风一样,舒安歌摸了摸小琦儿的脑袋柔声道:“娘,琦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我的衣裳不要紧,多给她做一些吧。”
“琦儿乖,你哥哥上次回来,娘看到他袖角都磨得发白了。你哥哥在外边抄书,穿破了要被人笑话的,不比咱们在家里。等娘给哥哥做完衣裳,再给琦儿做好不好?”
妇人温柔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慈爱的目光落到舒安歌身上时,心中浮现出无限酸楚。
她口中每说一句哥哥,心里就像刀扎一样。若不是他们做爹娘的没本事,又怎么会让大女儿抛头露面辛苦赚钱。
“娘,琦儿不要新裙子,您和爹都好久没做衣裳了,琦儿想看爹娘穿新衣裳嘛!”
琦儿晃着刘母的胳膊撒娇,她天真无邪的话语,让舒安歌眼睛有点儿发酸。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为什么这么好的家人,这么懂事可爱的妹妹,却要在两年之后历经百般折磨死去。
舒安歌心中涌起一股闷痛,这既是舒安歌的情绪,也是原主残留的不甘的愤恨。
琦儿的笑容明媚可爱,她抱着刘母胳膊说完话后,呀了一声:“娘,爹爹还不知道哥哥回来了呢,我这就去叫爹爹回来。”
她脸色因为兴奋,变得红彤彤的,刘母含笑点头嘱咐道:“路上慢一些,别摔着了。”
么么哒大家,今天又坐车了,晕车的蓝桥好难受
第297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10
改好啦,最后一段之前有病句
刘母生的秀丽端庄,荆钗布裙难掩其过人风采,乌黑亮丽的头发如同锦缎一般。顶 点 X 23 U S
若非刘家清贫,刘母常年受缺衣少食,面色难免有些蜡黄,她的美貌恐怕不输贵人家眷。
刘琦儿蹦蹦跳跳的去唤刘父后,刘母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她眼里淌着泪花颤巍巍的问:“我的儿,怎么突然回家了?可是在寺里受了什么委屈?”
舒安歌半蹲下身子,抬头望着刘母殷切道:“娘,别担心,寺中这几日清闲,我笔墨纸砚用完了,特地下山来看看你们。,没事,我只是好想你们。”
她眉眼中笑意微漾,同时握住了刘母瘦削的手掌,想藉此传递给她力量。
刘远芳自幼男扮女装,因为怀揣这个秘密,性子渐渐变得内敛沉默。
她内心澎湃,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让父母妹妹过上好日子,口上却鲜少表达过什么情绪。
刘远芳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阴阳两隔,她再也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舒安歌经历过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对于刘远芳的遗憾感同身受,所以初回刘家之后,她选择大胆表露对亲人的依赖和爱意。
刘母见一向刚强的大女儿,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心中更加酸楚,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舒安歌没有抗拒刘母的亲近,因为她知道,刘远芳渴望这个拥抱很久了。
脉脉温情在二人之间流淌,刘母又细致询问起舒安歌在山上的衣食住行来。
她问,她就答,面对刘母的关怀,舒安歌无一丝烦躁不满。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琦儿欢快的如黄莺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哥哥,爹爹回来啦!”
听到夫君回来,刘某这才收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舒安歌的手说:“瞧娘,年纪大了就爱唠叨了。”
舒安歌微微一笑,撒娇道:“娘亲永远年轻貌美,哪里年纪大了。”
刘父进门后,刚好听到女儿夸妻子的话,骄傲道:“当然了,你娘永远都是大美人儿。”
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狗粮后,舒安歌目光移向了刘父。
刘父个子不算高,年龄要比刘母大上几岁,梳着光洁的发髻用木簪挽起,但鬓边已经出现了斑驳银白。
“当着儿女的面呢,不知羞。”
刘母嗔了刘父一眼,却自觉站起身来,替刘父拍去身上灰尘,又替他换了外裳。
舒安歌微笑着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暖意不断上涌。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待在一起,小琦儿就像开心果一样,时不时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待一家人笑过闹过之后,刘琦儿这才发现哥哥带回来一个木匣,激动到:“哥哥,你带了好吃的回来么?”
刘父不像小琦儿那样天真不解事,他瞧着木匣质地优良雕饰精美不像凡品,心中忍不住担忧起舒安歌来。
“琦儿,你去灶下烧些热水。”
刘母看出气氛有变,特意支开了小女儿。
待小刘琦离开以后,刘父这才一脸严肃的问到:“云阳,这匣子是从哪里来的,里面又放了什么?”
刘父正襟危坐端的模样十分威严,舒安歌恭敬行了一礼:“爹,娘,此话说来话长,让云阳细细说与二位长辈听。”
刘父刘母郑重点头,舒安歌这才从下山开始,一五一十的将路上救人得金的事说与他们听。
刘父刘母性情清高刚正,待听到舒安歌只是路过随手救了一位名门公子,竟张口收人百金诊金,纷纷露出不赞同神色。
“云阳,为父当初曾教过你施恩不图报,你怎么能收取天价资费。”
一百金是什么概念,刘父想一想都有些唇干舌燥,恨不得抱着一百金睡一觉。
“你爹说的对,云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怎么能收对方这么多金子呢。”
两人规劝舒安歌还金,一是怕她被富贵迷眼,二是怕她因百金之故与人结下恩怨,故而催促舒安歌把金子还回去。
面对二老教诲,舒安歌感动之余,只能花大功夫,仔细向二位长辈解释。
她将对鹤氅少年身份的猜测,以及玉牌的重要性说了一遍,终于让刘父刘母明白了,她收百金远比收玉牌遇到的麻烦会更少。
接下来,新的问题出现了,当舒安歌打开匣子,露出金光灿灿的百金时,一家人的脸色那是相当的好看。
天降横财,淳朴老实的刘家人陷入幸福的惶惑中。
莫说这么多金子,他们连齐整的银子,都没怎么见过。
刘琦儿捧着自己特意给哥哥省下来一半红豆糕,献宝似的拿了出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哥哥,那我以后是不是有很多红豆糕吃了。我求了娘亲好久,娘亲才做了这一点,哥哥你快尝一尝。”
“甜,多谢琦儿了。以后你不仅有红豆糕吃,还有漂亮的新裙子穿。”
舒安歌笑眯眯的满足小姑娘的心愿,明明红豆糕已经不新鲜,她还是咬了下去。
琦儿眼神亮闪闪的望着她吃下红豆糕,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膛,把玩起发黄的小辫子。
一家人好生激动,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舒安歌在家中歇息了好一会儿,恢复了精神之后,与刘父一起协商,出门置办了许多米面粮油还肉类蔬菜,以及各种布料,大包小包的抱了回来。
不年不节的,两人大肆采购的行为,惹得邻里乡亲十分羡慕,还有人问刘父家中长子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舒安歌在一旁哭笑不得,只能保持微笑,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置办好这些后,天已向晚,人逢喜事精神爽,家中粮米蔬菜禽蛋肉类充足,刘母大显身手做了一桌丰富的晚宴。
饭后,琦儿乖觉的陪母亲收拾了碗筷,但里屋一起做女红,丝毫没因家中得到一百金,从此生出骄奢淫逸的心思。
舒安歌和刘父两人留在正堂说话,目地自然是商讨一百金的用处。
“爹,我此行得了金子,早晚会传出去。云阳怕夜长梦多遭人觊觎,想悄悄置换成土地,供咱们一家生计,您觉得行吗?”
“一转眼间,你也成人了,可以撑起门庭了。云阳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无论你想做什么,为父都支持你。”
第298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11
“买田地之事事不宜迟,依父亲看,不如托中人办理,更为妥当一些。”
听刘父提起中人,舒安歌心中大喜,猜测他口中中人应是类似于后世中介的角色遂请教到:“爹爹,您是否有相熟或者可靠的中人介绍?”
刘父是将女儿当儿子养的,他不赞同刘远芳满脑子只有之乎者也,教起人情世故来没有丝毫不耐。
听到女儿询问中人之事,刘父将熟识的中人一一介绍,包括他们的性格,以及做中人的年限。
舒安歌在刘父的讲解下,对沐阳城的中人有了一定了解,在刘父的建议下,选了一个忠厚可靠的中人。
有了中人牵头,买地的事儿就好办了,舒安歌和刘父在中人的介绍下,直接一步到位买了一个田庄,房舍良田全都有了。
论起来,急着出售田庄的还是一个没落的士族郎君,田庄位于沐阳城外东二十里处。
舒安歌还有刘父随中人去看过,此处土质十分肥沃,两三年没有好好种过了,看起来有些萧条。
他们从中人口中得知,田庄主人是个浪荡子,只爱楚腰美人,不懂庶务管理,导致年产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这郎君手头缺钱,干脆将田庄出售换钱,只要能付现钱,八十金就可得到这一片地方不算小的田庄。
世风豪奢,从皇室到门阀大族,皆以排场豪阔、穷极极丽为荣。
名门望族靠着无数良田庄园尚能自给,那些落魄贵族,家道败落又唯恐遭人嫌弃,不得不偷偷变卖祖产换个体面。
卖祖产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些士族们自恃身份不愿抛头露面,所以多交由中人办理,中人负责沟通买主,靠着两边的打赏营生。
看完田庄之后,舒安歌和刘父也没急着定下来,打算再随中人看两家,随后再决定到底买哪里。
这两日,舒安歌忙里偷闲,夜里练起了功夫。
她本想试试修真,奈何这个位面灵气很稀薄,根本不适合修行,叹息之后舒安歌只能继续练武了。
原主体质太弱,体内筋脉一大半是不通的,舒安歌集中全部注意力,几乎憋得自己满头大汗,用了近三天的功夫,才让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
不管内家功法和外家功夫,想要学有所成,都非一朝一夕之事,舒安歌也不性急,只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内外兼修。
半新不旧的铺盖上,满满都是阳光的味道,刘母不顾舒安歌的劝阻,熬了两夜为她赶制出了新衣。
一夜好眠,天微微亮,舒安歌就被刘父叫起了床。
在走访了几家宅子和田地后,他们还是最中意沐阳城东郊的庄园,决定出手买下。
两人潦草吃了早饭,带好定金以及中人酬劳,踏着晨曦悄悄出了门。
永安巷中一片静寂,两人出了巷子之后,雇了一辆牛车。
抵达中人家时,上午才过去了一半,整个交易的过程十分愉快。舒安歌和刘父,在中人的牵线下交了定金,立了字据,约好三日后交剩下金子拿地契。
整个过程,一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无恒产者无恒心。买下庄园后,舒安歌和刘父只觉神清气爽,面貌为之一新。
街上很热闹,小摊小贩乐呵呵的叫卖着,百姓穿梭如云,乞丐蹲在路边敲碗乞讨。
父女俩心情极好,路过点心店,买了几样刘母和刘琦儿爱吃的点心,又在成衣铺,为家人各自定做了衣裳。
刘母太辛苦了,舒安歌不忍心看她熬夜为家里人缝制衣裳。古言不比现代,若是眼熬坏了,日后只能苦着了。
作为人,买了吃食之后,刘父和舒安歌默契的选择到城中有名的书斋中,购置了一些笔墨纸砚,又买了一些书籍。
刘父这么多年写状子,毛笔秃了又修,连笔杆都离开了,还舍不得换。
一不小心东西买多了,舒安歌干脆叫了牛车,将东西放到车上,一起往永安巷赶。
牛车上,舒安歌闭目养神,刘父突然问到:“云阳,你日后有何打算,山月寺抄书的差事日后还做么?”
她没想到刘父会突然问起了抄书的差事,斟酌之后认真回到:“爹爹,实不相瞒,云阳细想过,抄书不是常法,我欲在家中苦读。山月寺那边,我得闲托人去报个信儿。”
刘父闻言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水雾:“都怪爹爹无能,不能养家糊口委屈了你。你是有大抱负的人,待在寺中抄书太过屈才。”
“爹爹这是哪里话,云阳在山中抄书,既能练字还能遍览群书,不曾委屈。”
舒安歌急忙解释,刘父表情依旧沉重。
“傻孩子,如今家中境况好了,你且回来吧,以你的学识,进入沐阳书院绝非难事。”
刘父说到这里,面上露出骄傲神色,他平生最得意之事,便是自己有一个比男儿还要出色的女儿。
他的长女不仅天赋异禀,而且谦逊守礼知恩图报,只恨生在这吃人的世道,只恨生为女儿身。
女扮男装兹事重大,日后若是不小心曝光,女儿恐怕会受到千夫所指。
刘父也曾后悔当年一念之差,只是他想纠正时,女儿却立志要以男儿身份做出一番事业。
“爹爹放心,云阳心中自有计较,定不会放弃学业。”
两人说着话,牛车停在巷口,舒安歌车钱给的大方,驾车人也是个实诚人,主动下车替两人搬东西。
下车后,舒安歌瞧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心中微微诧异,但也没放到心里。
三人刚刚进了巷子,舒安歌远远瞧见,邻居们在他们居住的大宅院门口围成一片,吵吵嚷嚷的不知做些什么。
刘父心里担心,脚步不由加快,舒安歌默默跟在后面。
看到刘父和舒安歌回来,邻居们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路,眼红的望着他们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
最近刘家不太一样,大家瞧在眼里,嫉妒在心里。
以往大家都穷也没什么,现在突然有人先富了起来,就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刘先生,你家来客人了。”
有多嘴的邻居,高声喊了一句,刘父道了声谢,带着疑惑的情绪进了门。
第299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12
一个面孔圆圆身体圆圆满脸和气的管家模样中年男人,一个穿着家族护院制式衣服的青年侍卫。顶 点 X 23 U S
车夫在众人围观下局促的将东西放到院子里后,匆匆离开了。
刘家门前,一个圆脸穿着蓝色长袍的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和一个护院打扮的年轻人并肩站着,他们手中还拎着锦盒。
琦儿飞也似的穿过人群,奔入舒安歌怀中,仰着小脸说:“哥哥,家里来客人啦。”
说完以后,她又将脸扭向刘父:“爹爹,你们快些呀。”
听到当家的回来了,刘母这才从屋中走出,眉眼漾起笑意,温柔的说:“夫君,云阳,家里来客人了。”
她们口中的客人,一脸和气的朝刘父和舒安歌拱了拱手:“小的见过刘先生,云阳先生。”
他们衣裳布料很好,行事极有规矩,能瞧出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彬彬有礼,刘父态度也十分客气:“二位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不知二位仙府何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微胖管事笑眯眯的开了口:“在下虞家管事吴宝如,我家七郎命我前来拜访,不知能否进一步说话。”
沐阳城中姓虞的人很多,但能一脸笃定,确信旁人知晓自家的,却只有一个。
听到七郎二字,舒安歌小声提醒刘父:“爹爹,我们进去说话吧。”
刘父也是聪明人,来人既是虞家人,他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承蒙二位不嫌陋室污浊,这边请,座上谈话。”
吴宝如和护院不敢托大,一脸恭敬的与刘父舒安歌推让着进了门。
那些看热闹的乡邻们,眼看着刘家关了门,只能一脸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落座之后,吴宝如和护院眼明手快的放下了手中锦盒。
刘父急忙伸手阻止:“无功不受禄,这可使不得,二位莫要刘某为难。”
“刘先生实在太客气了,今日我二人来,一是为先生道喜。二则是,我家少郎君仰慕云阳先生高义,希望云阳先生入虞族学念书,闲时略施杏林之术。”
吴宝如口才极好,笑眯眯的就将来意说的一清二楚,言谈之中却是不着痕迹的将父子俩都明白了。
这一席话舒安歌听得分明,想来萧家郎君这几日身体大好,故而虞家特地上门请他入族学。
虞七郎是个聪明人,明明想招揽舒安歌到家中坐诊,却先抛出了虞家族学的诱惑。
对于爱好的舒安歌来说,虞家族学绝对是个好去处,比沐阳城书院还要强一些。
只是舒安歌前几日才拒绝了萧家郎君许诺的富贵,她不知虞明是哪里来的底气,前往刘家请人。
虞七郎君为什么要聘请她入府,他和萧家郎君又是什么关系。
三人就锦盒展开了推让,但刘父一介书生,怎么比得上吴宝如巧舌如簧,最后还是他万般无奈的收下了这份谢礼。
对,是谢礼,感谢舒安歌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虞家世交之子的谢礼。
舒安歌很想夸虞七郎聪明,他们轻描淡写的,就让萧家郎君欠自己一个人情。
不过思及那日情形,舒安歌不得不承认,那日若无虞七郎一力担保,她的救治也不会那么顺利。
如今看来,虞七郎拉拢她,恐怕不止怀才那么简单。
“多谢虞家郎君看重,只是云阳资质粗陋,上次临危受命,不过是人命关天,侥幸了一场,着实担不起大任。”
“小郎君实在太过谦虚,虞家愿意以每年百金之数,聘请云阳先生为家中大夫,同时照管四时衣裳以及吃食。”
这对一个家境清寒的十几岁少年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
吴管事本以为刘父会毫不犹豫的做主应下此事,没想到刘父却看向了自己儿子。
面对诱惑,舒安歌彬彬有礼态度坚决的拒绝了。
吴管家愕然:“云阳真的不再考虑下?若是您觉得条件不够如意,我们还可以再做商议。。”
舒安歌对庾明的印象很不错,他虽然也有世族一脉相传的清贵冷傲,但生的俊朗动人,身上没有奢靡跋扈的气息,很容易给人留下好感。
“请吴管事代云阳谢过虞家七郎,盛情难却,只恨云阳才疏学浅只能辜负郎君厚望。”
这话说的直接明了却不合时宜,刘父暗中瞪了舒安歌一眼,意在指责她行事鲁莽。。
吴管家却是惯会来事儿的,在舒安歌再三拒绝之后一脸遗憾的说:“既然云阳先生主意已定,吾等就不多在府上叨扰了。日后若是云阳先生改变主意,虞府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二人挥挥衣袖,留下了盛放着点心以及锦缎的木盒。
虞家二人走了之后,舒安歌会医术的事儿,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在永安巷传开了。
为了渲染她的厉害之处,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地方。
什么妙手回春,什么异术超凡,什么神医再世的名头,一股脑儿砸到了舒安歌头上,听得她啼笑皆非。
舒安歌能无后顾之忧,出手救萧家郎君是有原因的。
她出手的原因,是因为刘远芳真的懂医理。
刘家家穷,刘远芳度过了启蒙时光之后,由于交不起束脩,只读了两年就就退学了。
退学之后,舒安歌求知若渴,借遍邻居中所有藏书的人家。
为了生计,舒安歌曾到医馆中做学徒,见到过不少药书和医经,誊抄的不亦乐乎。
原主先前也曾帮助过邻居解决一些头疼脑热的问题,故而在大家眼中,刘远芳突然成了神医,并不是一件特别难接受的事儿。
舒安歌要的就是刘远芳的这个懂,只要她略懂皮毛,她就有办办法成为杏林高手,同时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很快就要搬出永安巷了,舒安歌在反复斟酌后,决定最近为邻居们无偿看病。
酒香不怕巷子深,舒安歌料想她若打出招牌来,请她进行诊治的人恐怕会变多,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她更没想到,头一个前来请她看病的,是一个跟她闹过矛盾的半大孩子。
“小刘先生,我娘这两天一直拉肚子,大夫抓得药煎服了好几次,也不见好,您能不能去看看?”
第300章 女扮男装征服门阀贵公子13
这是顾家的小子,没读过书,先前曾嘲笑刘远芳是只会死的呆头鹅,如今娘亲生了病前来求助,抓耳挠腮脸黑红黑红的。www.uu234.net
舒安歌心胸虽然不像大海,但对于有孝心的熊孩子,还是有容忍度的。
不过在答应出诊前,舒安歌似笑非笑的挑眉道:“不是说人是呆头鹅,如今怎么上门来求助了。”
顾家小子黑红的脸膛一下子白了,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跪粗声粗气道:“刘先生恕罪,小子知错了,求您给我娘治病,小子认打认骂。”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刘远芳不在家时,顾家小子还帮刘家挑过水,小伙子心眼儿不坏,就是嘴上没把门儿。
“走吧,日后说话时,多想一想,多为乡邻们做点儿事。”
得了舒安歌的应允,顾家小子喜上眉梢,激动的磕了两个响头:“您是大好人,刘先生,我一定会求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当大官儿!”
说了一箩筐好话后,顾家小子一咕噜爬起来,带着舒安歌朝家里走去。
顾大娘的病症不算凶险,只是她平时不太注重卫生,导致病情反复。
舒安歌开了药后,又叮嘱顾家小子,以后要及时清理家禽家畜粪便,灶房要常收拾。
自从舒安歌在永安巷无常看病之后,刘家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她这些日子,也的确为不少人解除了病痛。
故而,当刘家要搬离永安巷的消息传出后,乡里乡亲依依不舍百般挽留。
刘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虽然房舍是租的,但亲邻感情却是真的。
临行前,刘父刘母难免有些不舍,连琦儿都没像前几天那样,一心盼着搬到新房子了。
纵然如此,一家四口还是搬走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刘父是个有远见的人,自然知晓财不露白的道理。
他们一家子发了横财,若留在远处,天长日久难免露出风声。
永安巷不全是好人,也有无所事事的市井泼皮无赖,若被他们缠上,日子可就难熬了。
在为众乡邻看病时,遍观人生百态时,舒安歌也想过,要不要开个医馆,为穷苦百姓一解燃眉之急。
但想到开医馆所需不菲,还要占用人力物力,能救的人却是有限的,舒安歌打消了这个念头。
医可以救一民、救百民,却不能救万民,她想要改变这个世道,必须改变这比猛虎还有凶猛的苛捐杂税。
欲救人,先救己,想到剧情中种种,舒安歌唯有长叹。
琦儿对医术很有兴趣,这段时间常跟在舒安歌屁股后面打转,她干脆带琦儿认起了草药。
刘父是个开明的人,他能让大女儿女伴男装,自然也不会放任小女儿荒芜岁月目不识丁。
在教琦儿认草药的空档,舒安歌抽空回忆了剧情。
刘远芳在一年后,随山月寺住持到岳阳郡灵妙寺拜访并绘制壁画,在那里偶遇了大儒王孟之先生。
当适时,刘远芳一路目睹民生百态,心里感触颇多。他在抵达灵妙寺的当夜,百感交集,挥毫写下寒远赋。
刘远芳书法极好,文章写的恢弘大气鞭辟入里,不饰藻饰颇有贤者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