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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更俗     重生之官路商途txt下载     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75章 事故处置

    傅俊在急救方面有经验,张恪帮他将那个给法拉利撞飞的女子轻翻过来让她平躺在草坡上,但是傅俊也无法给这女子更多的帮助,只是将她的脸侧过来,四肢放平,注意不让她发生窒息。女子嘴里不断吐出血沫,沉重而急促的呼吸,有着肺里填满砂石似的异响,吸气时胸口会深深的陷进去,仿佛胸口的骨头全都撞碎了,脸给血污脏了,两鬓头发已经花白,是个老年妇女,看不清楚脸,只觉得有些熟悉,可能在香港遇见过的某个路人。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葛荫均与同车的青年下车走了过来,葛荫均看到傅俊正抢救被撞的妇女,脸色变得惨白,不敢看张恪凶狠的眼神。

    张恪走回道路,焦急的看着山下的方向等救护车过来。与葛荫均同车的那个青年走到张恪身边,走近些探头看了看躺在草坡上、看上去已没有生还希望的妇女,拿出手机来,开始拔打电话:“二冰,快到浅水湾大道来看热闹,葛大少把个女的撞死了……”

    张恪眉头皱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青年却瞪了张恪一眼,转过脸继续拔电话:“傻鸟……啊,你在接二冰的电话?那让二冰告诉你就行,你们快过来,我再给其他人打电话,啥时候有这热闹看啊?”

    之前还以为是葛荫均看到自己吃惊失神才控制不住车在弯道遇险酝成如此悲祸。但是看到这青年跟没事人似地反应,才晓得他们刚才在弯道的急拐不过是他们刻意为之的表演,却没有想到弯道后还有人在。

    张恪又气又恼,胸腔里气血翻腾,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

    这时候唐婧与司机跑过来。唐婧说道:“电话都打了。警察与急救马上就到,还给孙叔打过电话……”看到给傅俊遮住大半个身子的女子,血液在低洼地里都积成一片,心脏给手一把揪住似地难受,都不敢问情况怎么样。

    那个青年本来在通着电话。看着唐婧走过来。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你他妈有没有人性?”张恪这下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地怒火。转过身一巴掌甩过去,狠狠的抽在那青年的脸上,连带着将他贴着耳根的手机摔到道路另一侧的人工崖壁上又滚落过来。却是爱达一款在香港限量发售地i19至尊版手机。手机虽然给摔得这么重,竟然没有毁坏。躺在路面上地手机耳机里还隐约传出通话声:“……你他妈怎么了,该不会你看好戏太兴奋自己也给车撞了吧?”

    张恪恨意难消,一脚蹬在手机上,将手机踩瘪,又将给踩瘪地手机踢开,这才断了通话。

    那青年这才反应过来,他平日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伸手过来要抓张恪地衣领,却给张恪身边的司机拦住。张恪抬脚又踹过去一脚,踹在他地大腿根上。看着这青年捂住腿根痛得蹲下去,张恪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恨不得再踹上一脚才能稍解心中的恨意,怒火冲冲的指着那人的鼻子:“你他妈给我安分些,不要以为多几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可以漠视他人的生命。”

    在葛荫均的眼里,张恪这人有着暴发户的暴唳脾气,他没有胆量上前帮他的朋友,拉着那青年走到一边,拿出手机背着张恪打起电话来。

    不管在法律体系多么严密的地区,都无法阻止人对他人生命的漠视,所考虑只是需要承担的后果而已,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似乎又算不上什么严重的后果。

    这时候从山下陆续驶上来几部车都停在路边,人围过来看究竟。孙宅距离这处弯道很近,孙尚义夫妇、孙静檬、孙静香两姐妹也没有开车,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看到路边草坡上的女子,孙尚义怔在那里,他妻子难过的捂住脸,孙静香、孙静檬姐妹冲到傅俊身边,抹开女子脸上的血污,看清那女子的相貌,孙静香一脸震惊,泪珠就滑落下来,无声的抽泣着,孙静檬转过身牙齿咬进嘴唇里,眼睛里杀气冲冲,冲到葛荫均身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发疯似的又抓又踢:“你赔我的阿姆回来,你赔我的阿姆回来……”葛荫均脸上立即给抓出好几道血痕,膝盖上给踢了好几脚,这才反应过来要将孙静檬推开。

    孙静檬给葛荫均推着后退了两步,脚踩在路边的雨水沟里,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张恪跳过去将她从草地里搀起来,看到她发疯状的脸蛋上泪痕满面,才想起这个被撞的妇人在孙宅里看到过,看孙静檬反应如此激烈,应该是她的亲人吧,只是没有听她提起来。

    将孙静檬扶起来,却没有料到她挣扎出去,又朝葛荫均扑过来,咬牙切齿的,那眼神似乎要将葛荫均生吞活剥了才甘心,还是她姐姐孙静香跑过来将她抱住,说道:“救护车马上就来,珠姨不会有事的。”孙静檬这才扑倒在她姐姐的怀里痛哭起来,唐婧看了也很伤心,流着泪跑过去安抚孙静檬。

    警车与急救车随后赶到,傅俊将伤者的情况跟医师简单的说了一下,又陪着在现场进行简单的紧急救护。孙尚义走到张恪的身边,说道:“珠嫂是静檬的保姆,我们刚到香港时,我跟静檬她妈每天都要工作很长时间,静香又在国外读书,静檬刚到香港,不会说广东话,也不会说英语,性格也有些孤单,人也不合群,我们请珠嫂给静檬当保姆陪她渡过在香港的最初两年,后来也一直请珠嫂在家里帮忙,这两年珠嫂回家了。珠嫂要有什么事情,最难过地就是静檬……”

    张恪看了静檬在她姐怀里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怜惜得很,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能默然的看着已经发生的一切。孙尚义虽然没说。珠嫂应该是被请到孙宅用晚餐才会这时候走在浅水湾大道上。

    就像一只脚踩进一条河流,虽然不至于改变河流的流向,但是无数浪花、漩涡却发生了改变。自己意外踏足返回九四年,十四年地人生重新来过,也改变了无数人地人生。有好也有坏。若是葛荫均在过弯道前一刻没有看到自己。这一刻的悲剧或许不会发生。

    张恪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回头看了葛荫均一眼,见他忿忿不平的捂着给孙静檬抓出几道血痕的脸,心里地恨意犹盛。

    简单救护后伤者给抬进救护车。傅俊走回到张恪地身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伤者可能没救了。张恪回头朝葛荫均看去,这时候有两部奔驰轿车停在路边,有两名西装革覆地中年人走下来,站到葛荫均的身边,这两个中年人,张恪都没有见过,他们走回到轿车附近,神情紧急的商量着什么,轿车里还有其他人坐着,葛荫均与那两名中年人不时低下头来跟车里地人商量。张恪闭着眼睛都知道车里还坐着谁,作为嘉信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葛明信这时候担心地竟然还是怕给媒体记者知道后暴光。

    要这些人学会尊重他人的生命,还不如期待老母猪能爬上树。

    警察先勘查了事故现场,等勘查过事故现场之后,才找肇事车主与当事人了解事故详情。葛荫均是肇事车主,发生车祸时,是他驾驶这辆法拉利,张恪他们与那个同车青年都是目击证人。

    张恪与傅俊主动走过去解释他们所目击的事实,这起车祸的直接原因就是葛荫均在浅水湾大道超速行驶又在弯道处玩危险动作酿出的惨剧。

    “张先生,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虽然你与葛家有很多仇怨,但是在这场合有些话是不能乱说,”葛荫均没有说话,却是他身边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指责张恪,又对警察说道,“我是当事人葛荫均先生的律师,我跟我的当事人沟通过,了解到这起车祸的详细,起因是我的当事人在弯道处遇到险情,紧急避险时没有注意到坡道这边有人在行走……弯道处的护栏有车轮摩擦过的痕迹,就是紧急避险的证据,我刚才看过,请你们全面查证。”

    危险行驶与紧急避险造成的车祸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张恪没有想到葛荫均首先想到是保护自己脱离罪责,胸臆间给一股难以言状的愤恨充塞着,神色冷峻的盯着葛荫均;葛荫均在张恪的逼视下低下头。

    张恪看着葛家的律师,说道:“你也晓得我的身份,那就请你继续昧着良心替葛家擦屁股吧,该有的罪罚,不是你们想逃就逃得过去的……”语气冰冷的丢下这句话,他就在警方的调查表格上签上字。

    “还是要提醒张先生一句,有些话不能乱说,就凭你这句话,我可以告你恐吓……”那中年人不为张恪的话所动,回击了一句。

    张恪捏着拳头,关节咯咯作响,脸色却愈发的平静,看了停在不远处的奔驰轿车一眼,他知道葛明信就坐在那部车里。

    “我们想向当事人了解情况……”警察似乎也烦有钱人的作派,挥手止住那中年人继续说话,“我可没有听出这位先生说的话有恐吓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隐瞒车祸的真相,我希望肇事车主能亲自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没有我的陪同,他是绝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的。现在我的当事人经在刚才一系列的险情,心绪不安,这时候也没有办法配合你们的调查,我请求我的当事主回家等待警方的传讯,”那中年人转头又吩咐葛荫均,说道,“你不要回答警方的任何问题,就算开口说话,也一定要我在场。”

    香港法律的严密,更多是保护有钱人的特权,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请一大堆律师为自己洗脱罪名。

    “刚才地话,我不是要恐吓你们,”见葛明信、葛荫均父子连承担责任的担当都没有,张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将调查表格递还给警察。说道。“我们愿意会随时配合你们的调查,有事请随时联系我们……”说完这句话,与傅俊转身朝孙尚义夫妇走去,孙静檬、孙静香已经随同救护车一起赶往医院了。

    “可能已有的证据会让葛荫均受到应有地惩罚……”张恪也有些悲观,关键法拉利车后轮与弯道护栏摩擦地痕迹对葛荫均有利。他所观察到的东西。作为证据在法律的有效程度很弱。

    看着警方就在现场对葛荫均做酒精方面的测试。除非有明显的证据能证明葛荫均是危险驾驶,不然也无法立即将他拘捕。

    “……”孙尚义不甘心地捏拳锤着自己地手心,沉默片响。才说道,“先去医院再说吧。”

    这时候天气渐暗下来。山外能看见海水地一角与暗蓝色的天空以及镶着暗金色花边的残云,车子刚驶下浅水湾大道,就接到孙静香从医院里打来地电话,珠嫂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心脏就停止了心跳,她现在看着孙静檬。

    张恪与孙尚义依然先往医院赶去,与死者告别也是对生命地尊重。

    赶到医院,珠嫂的家人都已经接到消息赶到那里。珠嫂的丈夫已经是逝世,她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都住在南区,警方也有一名警员在医院里。孙尚义夫妇跑过去安慰珠嫂的家人,张恪与唐婧去找孙静香、孙静檬姐妹,静檬脸埋在她姐姐的怀里时而发出一两声抽泣。大概听到张恪、唐婧的脚步声,孙静檬抬起头来,眼睛哭得红肿,却犹有满腔的不忿,对张恪说道:“你这次要帮我,一家不要让葛家父以为拿钱就能解决一

    “就算无相关的人,我也不可能视而不见的。”张恪说道。

    天下的不平事人何其的多,张恪不会去管,也不可能都管过来,但既然遇上了,却不会坐视不理的。

    张恪让唐婧陪着孙静檬,他与傅俊进去看遗体,孙尚义也一脸沉重的站在那里。孙尚义的妻子葛明珏拿手绢擦着眼角的泪痕,走出去找女儿静檬了。

    “与葛荫均一起的那个小子是谁?”张恪拉孙尚义到过道的角落说话,目前的局势,只有与葛荫均同车的青年的证言才是关键,当然了,但是想他说实话做出不利葛荫均的证言很困难。

    “陈力阳的儿子陈骐……”孙尚义说道。

    香港陈家是葛家长期生意上的伙伴,曾经在嘉信集团旗下所有的上市企业都持股,葛明信为了压制葛家其他成员对他的反抗,加强对嘉信集团的控制力,促使陈家成为嘉信集团的第二大股东,陈力阳是香港陈家这一代的主人,也是嘉信集团的董事,陈家除了在嘉信集团持股之外,还有其他庞大的家业。

    听孙尚义说到陈力阳,张恪大约能猜到陈骐与葛荫均应该是从小一起玩乐的狐朋狗党,陈骐大概会记恨在车祸现场挨了的那一巴掌、两腿跟的事情,想他站出来作证,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孙尚义对此也不看好,张恪拿出手机,犹豫着,心想若是让时任香港中联办副主任的叶臻民直接干预此事有些不大合适,将手机拿在手里,没有拨出电话,不想将麻烦转移到别人头上。

    这时候外面有些吵闹,张恪与孙尚义走出去看,葛明信的律师站在殓尸间外面的门厅里,正与珠嫂的儿子、女儿说话:“我代表葛荫均先生过来赔礼道歉,在路上才知道珠嫂过世的消息,很遗憾。相信你们已经听警方说起事故发生的经过,即使是紧急避险造成的事故,对珠嫂的身后事,葛荫均先生也愿意承担一切的责任,这样才会让他的心好受些,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商议一下珠嫂的身后事?”

    “他的心都让狗吃了,想和解,做梦都没门!”孙静檬指着葛明信的律师厉声喝斥道,“你给我出去,不需要你们硬挤出来的鳄鱼眼泪。”

    “孙小姐,珠嫂逝世是大家都不想的。大家心平气和的将事情解决掉,让大家的生活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不要给珠嫂的逝世打扰。我跟珠嫂也见过几次面,我想这也符合珠嫂的本意吧,”那中年人话锋一转,又说道,“另外,我想问一下,孙小姐有什么立场代表珠嫂的亲生儿子、亲生女儿说话?孙小姐在车祸现在对葛少又抓又踢,致使葛少腿上淤青多处、脸上也给抓出几道血痕,事事都斤斤计较,难道也需要葛少去警局做伤情鉴定?”

    看到孙静檬陷入抓狂的状态,葛明珏与孙静香立即戒备起来担心她扑过去咬人,孙静檬却转过身从张恪手里抢过手机朝葛家律师砸去,张恪没有阻止她,而是闪过身挡住在场调查事故的警员的视线。

    “啊!”葛家的律师惨叫了一声,捂着左眼窝指着孙静檬,叫道,“警察、警察,有人拿东西砸我……”

    “谁在砸你?”张恪挡到孙静檬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若是乱指,不要以为除了葛明信之外,其他人就请不起律师。我可没有看见这厅里有谁砸你了。”傅俊在律师反应过来之前将摔到门厅角落的手机捡了起来,张恪转身问站在过道口的警员,“警察先生,你看到有谁砸他了吗?”

    “我没有看见,不过你若是坚持报警,我会叫我的同事过来将你们都带回警员做调查。”警员公事公办的对葛明信的律师说道,对他左眼角的淤青视若无睹。

    葛明信的律师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将这口气忍下,不理会张恪等人,跟珠嫂的儿子、女儿说道:“葛荫均先生是诚心诚意的对发生这样的事情表示遗憾,珠嫂已经死了,这已经是谁都没法改变的事实,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谈一谈……”

    为了避免孙静檬再发作,葛明珏跟静香还要唐婧拉着她离开门厅。

    “我不知道,要是可以,我要我妈能活过来……”珠嫂的女儿没有主意,倒是珠嫂的儿子虽然摇头说不,但是目光游离,显示他心思已动,比起追究葛荫均的罪训,他或许更关心能得到一大笔赔偿。

    张恪微微叹了一口气,与孙尚义走出门厅,他们毕竟不能代替死者的直系亲属追究葛荫均的责任。走到门外,张恪稍作思量,说道:“我并不想针对任何人,既然葛明信父子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不管怎么说,能不能先找家媒体将这件事暴光再说……”心里想着:要什么事都不做,静檬心里大概会更难受吧。这种关心,当然不会对孙尚义说出

    ps:昨天入住的宾馆无法上网,但是更俗晚间码字没有断,今天又在飞机场耽搁了近六个小时----所幸还能码字,刚到上海的宾馆住下,人仰马翻累死累活,先将这两天积累的六千字稿上传,都没有时间看书评,希望不要给骂得太厉害。

第776章 要动手

    香港的新闻媒体大概是最不怕惹官司的媒体了,只要爆料能吸引市民的眼球、增加报纸或杂志的销量,找到愿意报道“葛氏嘉信集团继承人葛荫均危险驾车致人死亡、事后又极力推责”的新闻的媒体记者非但并不难,还大有人在。

    虽然嘉信集团在香港业大势大,孙尚义在香港也非毫无影响力之人,特别是越秀控股近年来连续在内地投资巨额、有极大影响力的项目,在香港的声势已经隐然追赶上葛氏嘉信集团,孙尚义是越秀控股的董事长,是在媒体与公众面前代表越秀控股的人物。不然孙静檬刚才拿手机砸葛明信的律师,警察怎么可能装作没看见呢?

    警察对事故的勘定以及收集到的证据、证人的证言,看上去都像是紧急避险所导致的车祸事故。就算张恪,要不是他看到从葛荫均车的陈骐在车祸发生后的反应,也以为葛荫均在弯道处的急拐是紧急避险,这时候是没有理由与证据要求警方拘捕人的,即使闹上法庭,双方都有能力聘请有能力的律师,最终的结果都不会让人满意。

    孙尚义的私人律师恰好不在香港,无法赶过来,通过电话联系,孙尚义的律师对这官司也相当不看好。

    张恪这次不想让事情的真相湮灭在游戏规则之中,除了通过法律程序之外,还有许多途径能让葛荫均受到应有地惩罚。

    葛家习惯用钱解决一切问题。葛明信的金钱攻势让珠嫂的儿子颇为动心,孙尚义与张恪都看在眼里。孙尚义可以找来媒体暴光这事,但是没有珠嫂儿女的配合,报道的力度不会大,葛明信、葛荫均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反击。这样地报道就会给淹没在香港每天都会漫天飞传地八卦谣言之中。不会形成多大的影响力,对葛明信、葛荫均也不会产生多大的触动。总不可能让张恪的名字在香港的媒体上暴光,孙尚义只能去找珠嫂地女儿商量这事。

    再走回去,葛明信地律师业已离开,就算珠嫂地儿子真贪葛明信可能给出的巨额赔偿。都不可能惘顾人伦道义这时候去跟葛明信父子和解去。再说和解需要珠嫂的儿子、女儿同时认可才能生效。

    即使珠嫂地儿子、女儿都同意和解。张恪也不会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对葛明信、葛荫均这样的人物,不应该再手下留情了,巨额地财富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对社会并无裨益。张恪从不认为自己会是救世主,但是对看不顺眼的人、自始至终都有恩怨的人。就没有必要再做清高姿态了。

    张恪考虑着要推迟明天去北京的航班,孙尚义说道:“你明天约了邮电部的易云飞部长见面,不要推延了。眼下需要做的这些事情,我来安排就是。”

    张恪想想也是,到他们这层次,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亲自出面,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用电话、邮件联系、躲在幕后策划指挥,留在香港也是考虑孙静檬的感受,但是想了想,又没有立场非要留在香港不可----去北京去跟易云飞见面,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张恪走到殓尸间隔壁的房间,葛明珏、孙静香、唐婧陪孙静檬在那里。看到张恪走进来,孙静檬泪眼婆娑抬眼看着他,神色凄楚。

    张恪看着她有比珠嫂女儿、儿子更剧烈的痛与伤心,心想或许没有人了解她幼时随父母刚到香港时的孤单与楚楚可怜吧。

    “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只要葛荫均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我都不会放手不管的,”张恪坐到孙静檬的对面,心想这样的话大概这时候最能安慰她了,“既然珠嫂的家人都在,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商量一下,看怎么讨回公道合适?”

    张恪清楚孙静檬的性格,她即使伤心欲绝,也会认为与其无谓的沉溺于痛苦,还不如积极的讨回公道。

    孙静檬还是呜咽着,脸颊上的泪痕未消,听张恪这么说,她姐与唐婧扶她,没有拒绝,站了起来往外走。

    医院外的停车场,那两部事后出现在车祸现场的奔驰轿车还停在那里,看到张恪他们走出来,前面那部轿车的车门打开,嘉信集团董事局主席葛明信从车里下来,有两名随行人员跟着下来,其他人都坐在车里不动。

    唐婧与孙静香她们搀着静檬继续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去,没有停顿。张恪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暗蓝色的夜空,新月如钩悬挂在远处棕榈树的林梢。

    “在这种小事情上纠缠下去,不知道对我们双方有什么好处?”葛明信走过来看了一眼孙尚义之后就将目光停在张恪的脸上,“想必锦湖与越秀不会缺法律事务上的顾问,请问你,纠缠下去有什么意义?”

    “既然在法律上你都没有什么担心的,干嘛站在这里?”张恪目光冷峻的看着葛明信,嘴角却挂着冷笑,“你亏心了,你害怕我了!”轻蔑的丢下一句话就与孙尚义转身离开。

    葛明信听了一怔,他与张恪接触不多,但是这不多的接触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再说庞大的锦湖就横亘在他的眼前。葛明信再狂妄自大,这时候也不会认为葛家四分五裂之后的嘉信集团还比锦湖更强大、更有潜力。他当然也不会承认他是在害怕锦湖、害怕缔造锦湖的这个青年,但是这句话从张恪嘴里轻蔑的吐出来,他的心脏猛的一收,有种给刺中要害的感觉。

    待张恪与孙尚义在傅俊及随行保镖的环护下走出十多步,葛明信才色厉内荏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允许别人对荫均不利……”

    张恪转回头,嘴角露出魔鬼般邪恶的笑容,说道:“不要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了,你知道你自己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葛明信听了张恪这话,心里气得有如火焚,但在随行的下属面前,他又不得不保持淡定冷静,脸色阴沉的钻回车里。

    “亚洲金融风暴貌似平息了,但是一切的证据、数据都指出亚洲金融风暴对实体经济损害的影响还没有彻底的暴露出来,”坐进车里,张恪跟孙尚义说道,“一旦亚洲金融风暴对实体经济损害的影响表现出来,会反过来再进一步的促使金融市场的再度剧烈动荡,只是具体的时间很难预估,平静了一段时间的金融巨鳄们又开始要蠢蠢欲动。这次去北京,打算有时间就找叶二叔讨论这些问题,孙先生与我一起去北京吧,我们要对嘉信地产、嘉信电子下手,即将到来的金融市场动荡将是我们的良机,这个要好好研究一下。”

    孙尚义这才知道张恪刚才对葛明信说的话,并不是说场面话,而真决心对嘉信集团下手了,担忧的问道:“会不会对锦湖的发展有负面影响?”

    “问题不大,”张恪说道,“就算有些影响,也是可以承受的。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要尽可能以小的代价在嘉信地产、嘉信电子取得话语权,这也将限制谢家、葛明信他们利用嘉信地产、嘉信电子来对抗锦湖。”

    孙尚义知道张恪从来都不会介意锦湖有竞争者出现,甚至气度大到会去鼓励、扶持、培养未来竞争者,这都是与张恪大格局的理念有关。国内没有形成产业的大格局,对锦湖的长远发展也是不利的。但是与谢家、葛明信的恩怨由来已久,这种恩怨不仅仅是竞争,而是一种直接的对抗,虽说谢家一直给张恪压制着翻不了身,但是随着谢家与嘉信集团的进一步融合,与三星等海外电子巨头的联合进一步加强,那就有可能对锦湖形成一定的威胁。

    孙尚义点点说道:“以此为目的的布局,也是合适的。”他与葛明信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的,到香港后在嘉信集团内部受葛明信的压制与排挤,甚至还会受到言语上的轻辱,岳父逝世后分配遗产,家族矛盾彻底暴发,

    张恪看向车窗外,唐婧她们与孙静檬坐在并行的车上,那车后窗开着,张恪看到静檬楚楚可怜的脸蛋,她红肿后仍不失秀美的眼眸失神的看着车窗下的沥青路。

    张恪没有凝视孙静檬太久,看了两眼又转过头来看向前方,轻声说了一句:“也容忍他们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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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要是可以

    唐婧背着身子站在孙宅前庭草坡上没有勇气转过身去。三个人沉默了许久,唐婧才抹掉脸颊与眼睑里的泪水,还是没有勇气回头,只是轻声说道:“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先回学校了……”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张恪给许思那真挚的、濒临崩溃的情感触心落泪,但是最让他头疼的还是收拾眼下的局面。听到唐婧说要走而且真的抬脚就往外走去,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做才合适。许思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又站起来,经历如此强烈的情绪震荡,似乎让身体耗尽所有的力气,连扶着廊柱站起来都感觉很乏力,便坐到一边,推着张恪让他去追唐婧,说道:“我不该来的,就是担心你,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张恪这时候哪里会舍得将许思丢到一边,但是更不能让唐婧就这样走着回港大。孙尚义、傅俊他们进去时,有辆奔驰车没有熄火,车内灯还亮着,张恪搀着许思坐进车里,开车追了出去,也不管孙尚义他们在屋子里会怎么想。

    唐婧昂首阔步的在路灯下走着,心里给莫名的情绪充塞着,眼角湿润,吹着冰冷的夜风,虽然心里早就默认了许思的存在,但是真到两人相见的这一步,那道坎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绕过的?

    唐婧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怎么能哭起来呢,怎么就哭起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免与许思在某个场合碰面。回已经够狼狈了,为什么看到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却能真切的、有如身受的体会到她在等待时的伤心与绝望?因为如此地感受,泪水就跟着止不住地流下来。

    虽说是虚惊一场,换作自己要是听到张恪出车祸的消息也一定会承受不住而濒临崩溃的。想象到那情景。也会情不自禁的留下伤心的泪水。能感受到许思对张恪真挚地感情,就在这一刻,心里对许思还存有地那些敌意就莫明地彻底瓦解了,她对张恪有着不弱于自己的真挚情感,有什么理由要求她从张恪身边离开呢?

    要是可以。唐婧宁可带有敌意的默认许思地存在。此时她不堪面对内心的自己。只想着远远地走开,即使感觉到张恪开车载着许思追了上来,她也强迫自己不回头看过去。

    “上车吧。从这里走回港大也不是那回事……”张恪头探出车窗,劝唐婧上车。

    唐婧连头都没有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许思也在车里,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要不让许思下去走路,你来坐车?”张恪继续问道。

    唐婧侧过头瞪了张恪一眼,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坐在后排的许思。

    “要不我下来走路,你跟许思开车?”张恪继续问道。

    唐婧猛然站住,转过身来,冷冰冰的说道:“你下来走路。”

    张恪让这妮子吓了一跳,刹住车,听话的打开车门下了车,许思也要开车门下车,唐婧说道:“让这个猪头一个人走路。”许思心里对唐婧总觉得有种亏欠,听唐婧这么说,她便留在车里。

    就这样,张恪走路、唐婧开车载着许思,三个人在浅水湾大道缓缓而行。走到黄昏发生车祸的地点,唐婧将车停下来。张恪看着车里的唐婧,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停下来。

    在月光下,草地上干涸的血迹闪着微弱的光芒,唐婧凝视着草坡,莫明的,泪水又挂到脸上,张恪只当唐婧觉得委屈,心慌慌的都不知道在许思面前如何安慰她。唐婧呜咽的说:“要没有了你,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个真的让人很揪心!”

    “……”张恪无声的看着发生车祸的那片草地,许思走下了车,扶着车门而立,张恪指着车祸发生的地方,跟她解释,“是静檬的姆妈走在路上给车撞了,在送往医院抢救的途中去世了,我跟唐婧经过这里,一起跟着跑到医院……”张恪乍看到许思即将崩溃、绝望的样子时,他也心慌意乱,头脑里一片空白,过后才想起他的手机在医院里给孙静檬抢过去砸人了。可能砸中葛明信律师的眼窝时,电池撞松脱了,又摔到医院的地上,装电池的一角摔变了形,没办法装回电池继续使用,也没来得及更换新手机(上一章关于手机的描述有些错误,这里修正一下)。

    许思轻捂着嘴唇,歉然的问道:“那我刚才会不会有些失礼?”

    张恪摇了摇头,都这样了,谁还管得了太多?他帮唐婧打开车门,让泪流满面的她走出来,说道:“我曾跟你说起过,九四年夏天我做过一个离奇而真实的梦,在梦里我已经度过三十岁的人生,就是因为一场车祸让我梦中的人生戛然而止……如果梦中的人也有感情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我的离去?”张恪心想自己只怕永远都没法搞清这个问题了,爸妈、杜飞以及周晓璐或许会难过,难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刚认识的张婧或许会觉得有些惋惜,正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唐婧依在张恪的怀里,手反过来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又探过头看了站在张恪另一侧的许思一眼,垂下眼帘看着路牙上的月光,轻声的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恨你才是,却想到这头猪真有什么意外,我也会有跟你一样的伤心……”无疑是承认许思对张恪真挚的感情化解了她对许思的敌意两个女人见面到这时候还没有上演刀光剑影的一幕,张恪松了一口气,伸手想将许思也搂在怀里,这左拥右抱的美梦还刚起头,腰下却给唐婧狠狠的掐了一下,许思那边也躲开了。张恪只能退而求取其次:只要相安无事就好。

    总不能一直站在车祸现场,想想心里就发毛,张恪左盼右顾问许思、唐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今天晚上你们俩谁都不要想甩掉我……”无论跟许思在一起,将唐婧弃之不顾,还是与唐婧在一起,将许思弃之不顾,都会有些残忍,

    唐婧又抬头看了一眼许思,自己不想离开张恪,也知道她定然也不愿这样的夜晚没有张恪相伴,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去影湾园看看,我一直想去来着?”

    许思点点头,张恪转身打开车门,刚要钻进去,衣领就给唐婧从后面抓住。

    “你走路,我们坐车。”

    虽说影湾园在地理上也属于浅水湾区域,走路过去却有五公里的路程,张恪苦笑着脸,唐婧已经钻进车将车门从里面锁上了。

    张恪大步流星跟着车子朝影湾园走去,唐婧也是铁了心要折腾他一下,硬是让他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影湾园,好好的一双皮鞋就给毁了。

    孙尚义一家之前就暂时寄居在影湾园,还有许多人住在影湾园,蒋薇这些越秀与锦湖香港子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也都住在影湾园;孙静香即使不跟父母住,她也单独住在影湾园;许维与江黛儿要不是刚巧回内地拍mv,不然她们也住在影湾园。

    进了许思在影湾园里的公寓,三个人就都坐在客厅里,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聊,沉默了一会儿,张恪就站起来去煮咖啡。端着热咖啡上来,三个人就围着咖啡几而坐,许思选了一个艰涩的话题,也就是将九四年夏天唐学谦被立案审查以及她与张恪认识前后的详细情况说给唐婧听:“……我原以为我要为自己的行为受到应有的惩罚,检察院又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我的罪责,即使如此,我心里一直都感到不安,心情也不大好。退还款是他帮我垫了十二万,我去找他,他说要拿那十二万将我今后三年的人生买下来,我没有办法拒绝,就给他指使东奔西走、做这做那,也看到锦湖像奇迹一样出现在面前。其实九四年过去之后,我才渐渐感觉到自己脱胎换骨般的获得重生。我都不敢奢望什么,更没有奢望能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远远的凝望也好,哪怕只能空寄一缕思念也好,只要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能是夜里望同一个暗蓝色的夜空,就没有别的奢求了……”

    张恪很不满意许思与唐婧谈话时说到自己都拿“他”来代替,自己明明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过去的话题总是沉重,许思主动交待的未免太多了一些,张恪在木制咖啡几下踢了踢许思的脚,唐婧却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踢我脚做什么?该不会还想瞒我什么事情?”

    “啊……”张恪低下头一看,许思腰侧的脚可不是唐婧伸出来吗?

    这时候唐婧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抓起看过之后递给张恪:“傅俊的电话,应该是找你的。”

    这时候傅俊不会因为一般事情将电话打到唐婧的手机上找自己,张恪接过手机,心里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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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坏消息(求月票)

    张恪接过傅俊的电话,才知道他与许思、唐婧离开之后,夜里孙静檬突发高热,人昏厥过去,可能是因为姆妈遇车祸过世、孙静檬她悲伤过度的原因,孙家的私人医生已经赶到孙宅有一阵子了,孙静檬她人还没有苏醒过来,孙尚义夫妇与孙静香焦急得不得了,傅俊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张恪言语一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许思见张恪接过电话眉头蹙了起来,关心的问道。

    “夜里去孙宅本是要商量怎么去对付葛明信、葛荫均父子,让他们为今天发生的车祸付出应得的代价,”张恪伸手抹了抹眉梢,又说道,“傅俊还留在孙宅,他打电话告诉我,孙静檬刚刚突发高热昏厥过去……医生刚赶到那里。”

    “啊,要不要紧?你过去看一下吧,”许思担忧的说道,“也不能耽搁了正事。”

    “我离开,你们俩留在这里会不会拿起菜刀就对砍起来?”张恪站起身来,见许思、唐婧都没有要跟他去孙宅看一看的意见,知道她们这时候去见外人有心理障碍,就多问一句。

    “滚你的。”唐婧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就朝张恪砸去,许思啼笑皆非,站起来推着张恪往门外走,说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张恪驾车回到浅水湾大道的孙宅,他到那里,孙静檬已经苏醒过来。走到孙静檬地房间里。看到她躺在床上挂吊滴,才短短几个小时的工夫,她精致美丽的脸蛋已经有给人削瘦、憔悴的感觉,往日流转瞳光的眸子没有神采。

    “怎么就突然发高热呢?”张恪走出来问在一旁护理地孙静香。

    “情绪波动太大,只要她情绪能稳定下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葛明珏在旁说道。“要是我死了,都不见得这丫头能有这样地伤心……”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计较这个?”孙尚义摇了摇头,拉着张恪到书房里去。这时候也没有人问他跟许思、唐婧走后的情形。

    “记者已经在采访珠嫂的女儿了,珠嫂女儿也将提出葛荫均危险驾车致使珠嫂死亡的诉讼。”孙尚义在书房里跟张恪说起他已经安排好的事情,捅到媒体又追诉葛荫均刑事责任等等措施不过是一切地诱因。要将真正地目地----以尽量小的代价在上市嘉信电子、嘉信地产获得话语权----遮掩起来。

    张恪与孙尚义在书房商量到凌晨四点。

    珠嫂去世。孙静檬又伤心过度。孙尚义就不能陪同张恪一起去北京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乘飞机还要赶早。孙尚义便让张恪先回去休息。

    离开时,张恪又去孙静檬房间看了一眼。孙静檬已经睡了过去,她的容颜让人看了楚楚生怜,谁能想到这妮子平时里张牙舞爪,竟也有如此柔弱地时刻。

    张恪回到影湾园,他临走时拿了许思的钥匙,这时候直接开门进去,起居室里地灯光还亮着,许思与唐婧两个人都抱了一个靠枕歪着身子睡在沙发上,入梦后的脸蛋给人静谧娴雅的感觉。

    唐婧白皙的脸蛋上也透着一层柔和的光泽,五官精致动人,清秀的下巴比以往略圆润一些,身上的青涩逐渐褪去,透露出更迷人的风情;许思更是有着颠倒众生的美,脸颊的泪痕还没有抹掉。

    轻轻的掩上门,张恪站在门边看着许思与唐婧静谧入睡的画面,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来世间走一遭,却无法只对一个女人钟情,要惹这些精灵般存在的女人伤心,真是造孽。害怕唐婧会就此拂袖离开,心慌慌、担惊受怕的,这或许是重回九四年的一些代价?

    张恪还想小心翼翼的不惊动两人,不小心碰到地板上的食品包装袋发出响声。唐婧是那种入睡后就很难给叫醒的人,许思睁开惺松的眼眸,见是张恪回来了,伸了个懒腰,问他:“静檬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情,我跟孙先生商量事情到现在,离开时,她已经睡着了,”张恪坐到许思的身边,抓起她的手在手心里慢慢的摩挲着,朝睡在沙发对面的唐婧呶了呶嘴,“我走后,你们都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事情,就把你这几年做过的亏心事都告诉她了,你离开不久还接到晚晴的电话,她明天也要去北京接芷彤回海州上学,还以为你会在我这里。”许思说道。

    张恪到孙宅后才重新换了新手机,晚晴之前自然联系不上他,晚晴打电话找许思也正常,只是今天张恪有些敏感了,听到许思说晚晴打电话来,他心神一凛,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嘴巴凑到许思的耳边,问道:“晚晴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小婧吧?”

    “我哪敢说啊?”许思稍有些幽怨的说道,“瞧你做的事情,还要别人替你提心吊胆的。”

    之前计划与孙尚义一起去北京找叶臻民讨论未来的亚洲经济形势,他们要借势在嘉信地产、嘉信电子两家上市公司获得话语权,制衡葛明信、葛荫均父子。孙静檬如此,作为父亲的孙尚义自然不能安心离开香港,不过张恪之前已经通知翟丹青、叶建斌还有陈信生等人都赶到北京汇合参与讨论,还特意让陈信生请许鸿伯一起到北京去。晚晴打电话过来的意思,显然是想在北京跟自己见面,这下可好,晚晴又不可能在北京滞留几天,自己又哪里能抽出空来去见她?

    看着张恪揪眉头疼地模样。许思轻轻掐了他一下:“自作孽,可没有人同情你。”

    “只要你不恨我就行了。”张恪嘿然一笑,腆着脸要将许思搂在怀里。

    许思手撑着张恪的胸口,不让他得逞。

    正值两人推推搂搂之时,“……”唐婧找了个哈欠。睁开惺松的眼眸醒了过来。

    唐婧看到张恪与许思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道,“在梦里就看到你回来了,想要醒过来,在梦里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梦境会真实到让人如置现实地世界之中。

    “还没有几分钟,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有吵醒你。”张恪说道。他打了哈欠。睡意泛起来。要赶早晨地飞机,没有时间睡多久,但是不睡觉。白天一定会无精打采。张恪心里有着三人大被同床的梦想,犹豫了片刻。觉得这时候提这样的要求只怕最终会是鸡飞蛋打,一个人都捞不着。他也很想气势凌人的问许思、唐婧“今晚谁陪我睡觉”这样的问题,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时候问这样地问题也只会自找苦吃,只得抓起一只靠枕身子歪倒在沙发上,无奈又装可怜地说道:“在上飞机前,我要赶紧睡一觉,要是跟易云飞谈话时还打哈欠,丢人就丢到家了。”

    “那你就在沙发上睡吧,”许思又对唐婧说道,“你睡我地房间,我睡许维的房间去。”

    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思、唐婧各自进了卧室,只得倒头歪在沙发上睡去。

    七点钟准时挣扎着起来,完全没有睡足,张恪打着哈欠、睁不开眼就要摸索着进淋浴房洗漱,膝盖一不小心撞咖啡桌角上了,一痛之下整个人才完全醒过来。许思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张恪在揉膝盖,说了句“活该”就忙其他事情去了。

    张恪洗漱完毕,推门进了卧室,唐婧还静谧地拥被睡着,白得晃眼的胳膊横在淡蓝色地被子上,头发散开,盖住大半张脸,张恪走过去,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将她拍醒:“我要去乘飞机了,你再睡会儿吧。”

    昨夜也就罢了,大家都情绪浓烈。想到张恪走后,就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许思,唐婧又有些心虚了,看到许思依门而站看向这里,秀发松散的挽着,娴然静谧、有着颠倒众生的美,想起她坎坷的身世,心里想:我见犹怜,何况猪头?

    唐婧心想这时候匆忙离开,她心里大概会介意吧,也就没有提出跟要张恪一起离开影湾园公寓,伸了懒腰又抓起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娇柔的说道:“你个猪头,不要打忧我睡觉,昨天睡得好少啊……”

    听唐婧这么说,张恪算是彻底放心下来,通知傅俊过来接他。

    九八年,飞机上全程禁用手机,张恪在飞机上又睡了一会儿,下飞机时精力就恢复过来。

    陈信生、叶建斌、许鸿伯还有翟丹青等人早上从建邺乘飞机抵达北京,比张恪要提前到,还在机场等了他们有一个小时,北京分公司的周一平、姚坚也亲自带车到机场来接机。

    张恪上飞机之前给晚晴打过电话,电话是晚晴的助理张庭接听的,晚晴当时人不在。上飞机后就关闭了手机,就算晚晴回电话过来,他也没有办法接听。在众人睽睽之下,张恪也不方便跟晚晴联系,只是心里在盘算着这时候差不多快到晚晴登机的时间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北京的气温低到零下五度,人在暖气开放的接机大厅里,还没有从暮春跨进严冬的感觉。距翟丹青也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其他人更不用说。

    翟丹青将栗色的风衣拿在手里,穿着麻灰色的小西装,里面穿着荷叶状大褶边的粉色衬衫,腰肢微微收起,凸显出她性感迷人的体态,容颜艳丽、风姿绰约的站在那里吸引过往旅客地目光。看到张恪走到接机大厅,从容不迫的走过去将他随身拿着的手提包接过来。

    用翟丹青当助理,张恪还是要承受相当的心理压力,就连他妈梁格珍都不大高兴脸蛋艳美有如妖孽、身材性感过于撩人的翟丹青与他走得太近,更不用说留在身边了。眼下只是拿新芜配套产业园区筹划以及翟丹青需要脱岗到东大就读工商管理硕士当借口将她留在身边。

    陈信生、许鸿伯也不觉得诧异。张恪身边地确需要一个能力出众地人帮着处理日常事务。不然张恪每天光浏览邮件就要用太多的时间,除了翟丹青,要找到其他合适的人还真有些难度。

    张恪刚下飞机来,许鸿伯就抛给他一个坏消息:“林业公司刚收到江南省政府的回函,江南省政府以新光营林计划不符合江南省计经贸委、省林业厅等有关部门对全省林业的规划、以及林权遗留问题复杂等事项为由将对新光林业进入江南省境内营林将不予政策上地支持。新光林业要继续原先地计划。只能找地方市县有关部门逐一谈判了……”

    张恪拍了拍脑袋。真是个坏消息。

    他原计划等林业公司与江南省政府林业厅等部门谈妥之后。就立即在位于小江上游、属于江南省所辖地林滨、新阳两县迅速开展营林工作,争取在九八年雨季来临之前,让速生林覆盖住这两县因乱砍滥伐而产生的大量的荒山童岭。虽然这时候抢在雨季之前大规模营林等到百年一遇地洪水来临会遭受一定程度的损失。但是对缓解小江流域在讯期地压力会有一定的帮助。

    现在营林计划遭到江南省有关部门的否决,虽说还可以找地方县市逐一谈判。但是难度要增加许多,还远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找县市谈这个问题的好。

    “江南省政府为什么要拒绝?”叶建斌脱口问了一句,说出口才觉这句问话真是多余,那些想阻碍锦湖业务扩展进江南省境内的那一小撮人,心里可没有什么“以大局为重”的概念,违背他们利益诉求的都是敌人。虽然江南省在回函上只说明“不予政策上的支持”,无疑已经是一种公开的不欢迎态度,江南省下来的市县就算想单独跟锦湖合作在荒山童林营林、造林,也不会特别的积极。

    张恪说起在日本东京电子展上遇到江南省计经贸委主任田健等人的事情,省计经贸委可以说是省有关部门中最有实权的一个部门,得罪田健的确会有些麻烦。

    姚文盛的姑父陈新民离开江南省之后,锦湖在江南省委省政府高层没有什么特别有势力的援力,非但没有援力,还有像周瑾瑜、前东海省林业厅厅长等对立人物的存在。许鸿伯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田健这样的跳梁小丑跳出来捣鬼也的确能给锦湖在江南省的工作带来些阻碍,这个田健这次还可能会给提名担任副省长……”

    “这样的官员倒是官运亨通……”陈信生感慨的说了一句。

    张恪问许鸿伯:“江南省里有哪些官员是值得信任的,总不能遇到一些阻力,工作就停止不前。”

    一般说来,既然营林工作在江南省遇到阻碍,就可以绕过江南省,将营林工作扩张到其他省市去。

    国家从八十年代以来就鼓励工业原料林的建设,但是由于林权改革的工作迟迟得不到推进、国家对天然林还没有开始严格的保护、种植工业原料林的投资效益还远比不上砍伐天然林,导致工业原料林建设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大发展。

    在这种背景下,新光拿出巨资开始大规模的工业原料林营造,可能在一些地方会遇到障碍,也会受到有更多省市的欢迎。

    在东海省境内的营林工作进入尾声之后,新光纸业下属的新光林业公司则开始考虑将营林工作推进到其他省市去,除了江南省之后,林业公司与其他省市也已经有过接触了。

    许鸿伯考虑到张恪要考虑整个锦湖体系的统一运作,锦湖在国内还存在的竞争者也有往金山汇集的趋势,江南省是锦湖始终绕不过去的障碍,其他省市的工作同时会推进,但是也不会因为一些障碍就放弃江南省。

    “听说你在香港遇到些事情?”叶建斌说道。

    叶建斌自然是从孙静香那里知道的消息,看他挤眉弄眼的,似乎更想听许思与唐婧相见的情形。

    “请你们到北京,正是要讨论一些事情,”张恪当然不会满足叶建斌的心愿,说道,“我们还是先上车再说,不要站在接机大厅里当人墙了。”

    众人往接机大厅外走去,北京分公司的车子就停在接机大厅外的候车区域。就在众人睽睽之下,张恪掏出手机给晚晴打电话:“晚晴姐,你到北京了没有?哦,你还在机场,那等你到北京再说事情吧。”

    海州机场今天没有到北京的航班,谢晚晴是从建邺机场乘飞机赶到北京来。陈信生等人并不知道谢晚晴会到北京来。这段时间来,谢晚晴很少关心公司具体的事务,一心扑在海裕国际私立学校里,但她还是越秀与锦湖的大股东,真要有什么大计划,也应该请她一起参与商议。

    也只有翟丹青站在张恪有些狐疑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她与谢晚晴只见过几面,但是感觉敏锐的她总觉得张恪与谢晚晴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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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部长人选

    走出机场接机大厅,众人钻进商务车里,张恪将昨天到孙尚义家用餐之前看到的车祸说给大家听,说道:“有关车祸的报道将刊载到香港新周刊上,今天黄昏之前,这期的新周刊就会发行。当然,我们这么做并不只是想给葛明信、葛荫均父子以压力……”张恪稍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们要做的更多。”

    在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中,亚洲金融风暴不仅使东南亚各国及地区、日本、韩国都给卷入经济危机的深渊,还将拖垮俄罗斯的经济,欧州、北美的经济也将受到亚洲金融风暴的波及。

    眼下,亚洲金融风暴还仅仅肆虐过东亚、东南亚各国及地区就貌似恢复了平静,各项金融数据都有回升的迹象。

    这并不是历史发生了更改,而是亚洲金融风暴对实体经济的损害还没有彻底的显露出来,一旦实体经济所受到损害彻底的暴露出来,此时金融市场短暂的反弹将嘎然而止,金融市场会进一步的陷入动荡之中。

    张恪一直在与叶臻民、叶建斌交流这方面的见解,叶臻民从去年年中被中央委任为香港中联办副主任,最主要的职责就是替香港当局出谋划策来逃过金融危机。

    亚洲金融风暴从十二月中旬暂时恢复平静之后,叶臻民又暂时返回他在外经贸部的岗位上,但是他兼着的香港中联办副主任地头衔还没有给剥夺。国内有部分目光敏锐的经济学家看清亚洲风暴只是暂时平息的观点,一旦外界条件适合,金融危机就会有进一步演化、恶化。叶臻民就是这一观点的提出者,建议国务院对东亚及国内的经济政策要加倍地谨慎才行。

    众人先赶到叶臻民在北京地寓所。张恪这次与叶臻民见面,不仅仅是要交流对宏观经济发展的看法。主要的还是如何借势夺得香港上市公司嘉信地产、嘉信电子的话话权甚至控制权。这才让陈信生、许鸿伯、叶建斌一起到北京来。

    三十六层的嘉信大厦矗立在香港中环地中心,是为嘉信集团在香港地标志建筑,嘉信集团旗下最重要地两家上市公司,也在嘉信大厦内办公。

    身为嘉信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葛明信平时都在嘉信大厦第三十六层的办公室里工作,包括会客厅、会议室、室内高尔夫练习室、办公室在内地整整一层楼。都为葛明信专用。

    在棕红色的檀木办公室上。摆放着一本最新一期地香港新周刊。这期新周刊的封面赫然是昨天浅水湾大道车祸现场的照片,红色标题的下缘都做滴水状处理,仿佛在控诉血淋淋的惨剧。但都不比“葛姓富豪之子危险驾车致人死亡,私下接触死者家人欲用金钱脱罪”这样的标题内容刺目。

    葛明信看到新周刊里的文章。胸口的气血翻涌,按铃让秘书通知法务部的高级顾问赵子强到他办公室来。赵子强就是昨天代表葛明信、葛荫均出面的中年人律师,赵子强到来之后,葛明信将那本新周刊杂志递到他的手里,脸色阴沉、语气冰冷的说道:“一定要告到新周刊破产关门……”

    葛明信盛怒之时的表现就是脸色阴沉、语气冰冷,赵子强看过这篇报道,虽说在文章中直接点出葛荫均的名字,迫使新周刊收回报道、公开道歉容易,但是要将新周刊告到破产关门还是不大可能。赵子强没有劝阻,先打官司再说,能不能让新周刊破产关门,那是另说。

    葛明信的怒火与其说是给新周刊的报道刺激,不如说是张恪昨天在医院前的话让他隐隐心惊,新周刊的这篇报道不正是代表他们不会放手的意图吗?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这样的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虽然让嘉信集团承受一定的舆论压力,但对车祸审查却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葛明信不由在想,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很快,葛明信就猜测到张恪、孙尚义他们的意图了。

    越秀控股在下午四点许召开记者会宣布将从集团董事长孙尚义、集团董事葛明信手里收购他们所持的3%嘉信电子、2%嘉信地产的股票,越秀将以定向增发股票的形式支付收购款,并表示将从公开市场或向特定的个人继续收购嘉信电子与嘉信地产的股票,并表示第一次增持是在近两个月内,增持幅度不超过总股本的10%,但不排斥日后会进一步的增持。

    越秀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嘉信电子与嘉信地产的野心,车祸不过是个诱因去了。

    “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嘉信集团,”葛荫均看到新周刊的文字报道时,没有什么慌张的,只是给自己买了两副阿玛尼的墨镜---因为新周刊的内页将他的照片也刊登出来,但是他在听到越秀控股的公开声明之后,就怒气冲冲的走到嘉信大厦的三十六层,“他们真是不知道死活,竟然对嘉信集团动了觊觎之心,他们就不怕吃不下撑死?”

    葛明信手摸着下颔,嘉信电子、嘉信地产两家上市公司鼎盛时,总市值高达四百亿,继续遗产之后,葛明信名下所持嘉信电子、嘉信地产两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就让他有百亿身家。亚洲金融风暴,虽说香港应对得当,但是金融市场也是连遭挫折,加上香港楼市从去年深秋起就有崩盘迹象,使得香港整体地产股都遭受重挫,嘉信地产此时的市值甚至不足最鼎盛时期的三分之一,嘉信电子地股价也下降了超过一半。两家公司的总市值甚至不足两百亿。为了解决其他经营业务遭受金融风暴的影响,葛明信一而再、再而三的减持对两家上市公司的持股。葛明信此时拥有这两家公司股票地市值压缩到四十亿左右,约占22%。也就是说,证券市场不波动,越秀只要拿出超过四十亿地资金。就能将两家公司的控制权抢到手里。

    嘉信集团的根本就是这两家上市公司。一旦嘉信电子、嘉信地产的控制权不在手里,嘉信集团也就成了给架空的框架而已。

    受新周刊报道地负面影响,嘉信电子、嘉信地产两家公司地股价都大幅大下挫,越秀控股所召开地记者会则在四点香港证券联合交易所闭市之后。

    “他们会不会虚晃一枪?或许根本就没有打算对嘉信电子、嘉信地产控股动手,再说了。就算越秀直接增持总股本10%的股票。也要动用二三十亿的巨资。我看他们未必有这样地决心与耐心。”葛荫均说道。

    多忧无用,眼下也只能静待越秀控股搞出什么名堂之后,才能予以反击。总不能因为越秀的一则公开声明就乱了手脚。从叶臻民在北京地居所出来,张恪与翟丹青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钻进汽车。前往西单见邮电部党组副书记、副部长易云飞----其他人则留在叶臻民家用晚餐。

    张恪与易云飞见面,姚文盛与易馨----姚文盛名义上的未婚妻还特意分别从建邺、深圳飞回北京。易云飞还特意邀请下属的邮电部官员王旭琛到家里来陪同,只因为王旭琛之女王彩铃与张恪表兄梁文江确定了恋爱关系,双方家长还特意在去年到海州见面。

    在到易云飞家的路上,张恪与晚晴通过电话,她已经与助手张庭飞到北京抵达徐学平家,今天也没有飞机能将芷彤接回海州去,还要在北京留宿一夜。

    易云飞在北京的居所是栋位于长安街西端的四合院,中央有许多高官都住在这一片的四合院里,易云飞的级别在这些高官员都要算级别低的。

    张恪赶到时离用餐时间还早,易云飞请大家到改为书房的东厢房里先坐下聊一聊。

    “两会还要过半个月才会在北京召开,不过有些结果大家都已经能看到了。赵济东副总理扶正之后,国务院机构改制就会迅速拉开,现在邮电部内部都在议论纷纷,这一点,老王身处其境、是深有体会的。”易云飞请大家走进他的书房,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邮电部将电信业务分拆出来与电子工业部等部门合并成信息产业部,这几乎已经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了,现在惹众人猜测:未来谁会是信息产业部的掌门人?

    邮电部现在部长耿重阳虽然有许多缺点,刚愎自用、思想保守、脾气急燥,与赵济东副总理的关系不融合,当然不能否认他对国内电信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是当然的候选人之一。电子工业部此时的部长年龄到限,可能在两会上就要退居二线;易云飞此时就在邮电部分管电信业务,但是要去信息产业部的部长资历稍浅,最大可能还是到邮电部担任副职;此时还不能忘记计委分管信息产业的副主任同时兼任信息产业发展领导小组组长葛建德。在葛建德与耿重阳之间,张恪宁愿耿重阳执掌信息产业部。虽说耿重阳对锦湖颇为不满,又是电信垄断思维的坚定拥护者,但是比起葛建德起来,耿重阳尚讲原则、讲党性。

    易云飞看着张恪的反应,说道:“耿重阳部长对改制后的部长之位也是势在必得,他甚至都开始拟定担任要职的发展规划,其中一项就是组建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公司,会将联信、联讯、东兴等电子公司及研发机构都置入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公司旗下……”

    听到这里,张恪吸一口气,所谓的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没有在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中出现过,大概是锦湖的存在促使耿重阳想组建一个国有的电子产业的重型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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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夜偷情

    抵达北京后,张恪就让傅俊直接从北京转机回海州了,整个春节都让傅俊跟着自己在日本晃荡,李明瑜与惜容、惜羽两个小丫头肯定是满腹意见,今天又是元宵佳节,不管怎么说都要让傅俊赶回海州与家人团聚的。

    张恪在北京的出行,自有北京分公司的工作人员安排。

    暗紫色的云层覆盖着北京的夜空,遮蔽了星月,夜空却没有特别的暗,大概是云层很薄的缘故吧。

    从易云飞家中出来,张恪就让司机直接将他与翟丹青送到宾馆。翟丹青侧头看着张恪,提醒他说:“不用去见谢总?”抬手看了看精致的女式腕表,说道,“时间还蛮早的。”

    “哦,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张恪旁若无事的掏出手机给晚晴打电话,“……你也住王府井大酒店?那正好,我们马上就回去,你在大堂的咖啡茶座等我们吧。”

    张恪这时候就担心翟丹青会太聪明,放下手机,侧头看着车窗外,从车窗的倒影里看到翟丹青脸上有几分狐疑,唉,真是头疼。吩咐司机直接送他与翟丹青回酒店,晚晴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等他们。

    北京的初春,室外春寒料峭,室内有暖气供应,室温通常都维持在二十度以上,晚晴没有打算出门,坐在大堂的咖啡厅里等张恪,丰腴的身上穿着一件贴身地黄色碎花绒线衣。颈间围着一方杂色碎花的丝巾,将硕大丰挺的胸部遮掩些,下身穿着棕黄色的裤子,臀部、大腿给裹得紧紧的,整个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带着自然卷地长发披下来,只在发梢拿头绳拢在一起,衬托她美丽地脸蛋成熟迷人,而且洋溢着性感的气息。

    晚晴的助理张庭也在那里。

    “谢总,你好……”翟丹青看晚晴这身打扮。比起之前的庄端。多了几分性感。大概会惹得咖啡厅的其他男人浮想联翩吧,双手摆在小腹前欠身致意,说道。“以后还要请谢总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还是唤我谢姐好了。”晚晴微微一笑,“以后张恪还要多请你照顾呢……”让开身子请翟丹青与张恪坐下。

    与两个艳光四射地美女坐在一起,自然要承受周围妒嫉与怨恨地目光,可是张恪想着怎样才能将翟丹青支开,这大概就是所谓地“三个和尚没水吃吧。”

    坐在咖啡厅里闲扯了一阵,又遇上周一平、姚坚等人送叶建斌、陈信生、许鸿伯回宾馆,只得大家都坐在咖啡厅里闲扯,张恪也根本没有心思谈什么正事,平日精力最旺盛的他倒是最先打起哈欠来,他就不客气的站起来赶人:“昨天夜里都没有怎么睡觉,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明天再说?”这时候地确感到很疲惫,眼皮子松软,手捂着嘴唇打着哈欠接过姚坚帮他安排好的房卡---行李早就由工作人员送进宾馆房间,就朝电梯走去,叶建斌在北京另有住处,大家也就这样散开。

    说来奇怪,刚走进房间就又陡然精神起来,张恪掏出手机给晚晴打电话让她过去。

    “你还真鬼,看你地样子以为你看到床就能睡觉呢,”晚晴在电话里笑着说,“我马上过去……”

    张恪打开房间门虚掩着,门给推开时,只听见晚晴在门口轻声的尖叫了一声,张恪探头看过来,晚晴满脸通红的闪进来,将房门关上,身子贴着房门捂着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怎么了,看到鬼了吗?”张恪奇怪的问。

    “怎么会将翟丹青的房间跟你安排在同一栋楼?”晚晴心慌慌的捂着胸口,“她看到我进来了!”

    宾馆房间都是北京分公司这边的工作人员安排的,上楼时还特意关心过陈信生、许鸿伯的房间都是其他楼层,没想要分公司这边的工作人员会将翟丹青的房间跟他安排在同一楼层,张恪摸了摸脑袋,无奈的说道:“可能是安排房间的工作人员想太多了……我看上去像跟身边工作人员乱搞的人吗?”

    “怎么不像?那妮子这么惹人眼,我都要怀疑你的居心,你有没有偷腥的心思?”晚晴横了他一眼。

    “我哪有这个胆子?”张恪无奈的说话,不要说别人不信了,连他自己对将翟丹青留在身边的事情都很犹豫。

    晚晴又心虚的问:“给她看到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杀了她灭口?”张恪刚才外套脱下,只穿着衬衫,走过去,将晚晴丰腴的身体紧贴在房间门,看着她心慌慌的眼神,像只刚偷吃鱼的小猫,揉搓着她丰满的臀部,在她耳边轻声说,“她要是问起来,你咬死说是到我房间来谈工作,她爱信不信。。)”将她的头压贴在房门亲吻起来她柔嫩的嘴唇,吮吸香滑的舌尖。

    在张恪经验老道的抚摸与亲吻下,晚晴浑身火热,也不怕奸情会不会给人窥破,搂住张恪,柔软的嘴唇回吻着,丰满的胸部密实实的贴着张恪的身子,感觉到两腿之间湿得厉害,给张恪一丝不挂的剥倒在床上,晚晴再也耐不住**的翻涌,放下矜持,主动帮张恪脱衣解带,握着那坚挺的勃起引导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潮湿处,还差那么一点才进去,下身刺激得直挺起来迎过去,让两人紧密的连接在一起。

    虽然知道套间的隔门效果非常好,而且隔壁应该是套间的起居室,但是想到翟丹青也有可能就在起居室里,晚晴还是捂着嘴唇不让呻吟声渲泄出来,大概奸情给窥破的缘故,享受起酣畅淋漓没有半点障碍,香汗淋漓,倒是最后忍受不住,哼哼唧唧的叫唤起来。

    酣畅淋漓的享受过之后,晚晴才躺在张恪的胸口问道:“许思与唐婧见面了?”

    “你倒是忍得住到现在才问?”张恪指着晚晴的鼻头,看着她酡红而美丽迷人的脸眉,笑着说,“还好,没有严重到拿菜刀互砍的程度,我倒是给吓了一身冷汗。今天早上离开时,唐婧还睡在许思的卧室里内,赶着今天许维、江黛儿她们回香港,唐婧遇到她们,还一起去孙先生家看望孙静檬。我回宾馆前刚跟唐婧通过电话,她黄昏之前才回学校。”

    “这下子你得意的吧?你竟然还真在得意的笑!”晚晴伸过手将张恪翘起的嘴角拉平。

    “我哪有得意了?”张恪一脸无辜的说道。

    “嘉信集团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晚晴问道。

    “也该说说正事了,”张恪嘿然一笑,身子往下沉了些许,手捻着晚晴雪白胸口的**,刚有过**,饱满的**是艳红色的,屈指轻弹了两下,只要给晚晴的手摁住,才说正事,“先不说对付嘉信集团的事情,”将今天晚上在易云飞家里听到的最新消息告诉晚晴,“若是组建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锦湖未来面临的竞争对手将更多,我想利用海外分公司对国内的企业进行交叉持股,利用这一计划,将锦湖对旗下企业的直接持股降低到一定的水平,这样看上去才不会太扎眼……”

    “那还不是随你高兴?”晚晴雪白的身体就平躺在张恪的怀里,利用海外投资公司来实行交叉持股计划,无非是让股权关系变得更复杂、更隐蔽,还有一种好处就是税收与享受其他优惠政策时,将获得与合资企业同等的地位。

    就算到十年之后,国内民营企业的地位与所享受到的政策要远远落后于外资、合资企业,许多民营企业不得已披挂上合资企业的外壳。

    “至于如何去对付嘉信集团,我考虑动用海外帐户里的资金,关键还是要借势而为,获得嘉信地产、嘉信电子的话语权……”

    听了片刻,晚晴倒是打起哈欠来,伏在张恪的胸口,轻声说道,“想在你身边好好的睡一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早晨到西餐厅用早餐,晚晴与张恪还特意起了早,分开来进去。

    “谢姐早啊。”翟丹青业已坐到西餐厅里用早餐。

    谢晚晴也不是刚学会做坏事的小女孩子,也就昨天夜里刚给翟丹青撞到时有些心虚,这时候看到翟丹青旁若无事跟她打招呼,也甜蜜的回笑,却被着身子让已经走到门口的张恪退回去。

    说实话,比那些心惊胆怯的女孩子不同,晚晴知道与张恪的事情给翟丹青知道之后,就没有必要在她面前伪装、掩饰什么了,反而对她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拿起餐盘选了一些早点,走过去跟翟丹青坐到一边,问道:“昨天睡得怎么样?”

    “我倒还好,谢姐昨天睡得如何,我还要跟酒店投诉呢,床怎么可以贴着墙壁摆呢!”翟丹青笑着说。

    “啊……”晚晴粉脸一红,昨天夜里开始还注意着,后来就放开了,也没有注意到床头有在撞击墙壁,看到翟丹青红唇嘟着朝门口呶嘴,晚晴回头看过去,张恪正一脸无辜的走进来,晚晴的脸又红了一分,胡乱吃过两口早点,喊上助理张庭,直接去接芷彤乘飞机回海州了,也没有跟叶建斌、陈信生、许鸿伯他们打招呼。

第782章 楔入计划

    晚晴中午之前就接芷彤乘飞机回海州了,张恪中午到徐学平家吃饭,这样两人就错开,不需要在徐学平家见面。张恪还特意将翟丹青捎上,介绍翟丹青给徐学平、周淑惠夫妇认识。

    “晚晴刚带着芷彤乘飞机回海州去,这时候都还没有到海州降落呢,你要是早些时间过来,就能看到芷彤了,芷彤都在抱怨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周淑惠帮他们倒茶,絮絮叨叨的跟张恪说着话。

    “最近也要抽时间回一趟海州的,到时就能看到芷彤了。”张恪说道。

    “小翟啊,你不晓得,当初幸亏小恪,才将芷彤的小命从车轮下给抢出来,她爸爸就没有那么好运,”周淑惠也坐下来,端起茶跟翟丹青拉家常,“也亏芷彤她妈了,赚了那么多钱,再找人家就不容易了。”

    翟丹青含笑听着周淑惠拉家常,心里盘算谢晚晴个人名下的资产可以说是中国最富裕的女人了,像她今天的地位与财富,再找人家的确不容易,也根本不需要再找人家,就是不清楚张恪何时将如此美丽又有风情的未亡人沾染得手,听周淑惠唠起当年往事,心想谁要是在那样的时刻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又即将给毁灭的东西千钧一发的给拯救出来,心房都会轻易的失陷吧!又想起卫兰那个傻丫头来,竟然还有着蛾扑火的心思。

    “都快中午了。还在这里唠叨,小恪与客人还等着吃中饭呢。”徐学平说道,“小恪领着人过来又不是来听你这些地话。”

    “好好好,不耽搁你们谈正事……”周淑惠手撑着腰站起来进厨房与保姆一起准备中饭。

    翟丹青听徐学平夫妇两人唤张恪亲昵的语气,心想他们都要融为一家人了。不晓得徐学平夫妇知道谢晚晴与张恪之间的禁忌之恋会说什么。

    “小恪身边是需要有个细心、有能力的人照顾。”徐学平早知道翟丹青的事迹,可以说是畸形地官场催生出翟丹青独特地魅力,对她并无成见,邀她一起到书房里坐下,“锦湖所涉及到的领域还是颇为广泛的。要做好这个工作。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希望能够适应不用给恪少炒了鱿鱼才好。”翟丹青笑着说。她对徐学平是充满敬意的,不仅仅锦湖地崛起在一定程度上借助了徐学平地声望,主要还是徐学平在东海任职期间确确实实为东海做了许多实事。对于许多人来说。六十二三岁还不是一个苍老地年纪,晚年丧子的徐学平两鬓斑白。神色困顿而疲倦,显得尤其的苍老。

    “呵呵,”徐学平微微一笑,说道,“小恪他看人还是有一套地,听说你要读东大的工商管理硕士,想必对经济也有自己地看法,等会儿就要多听你意见了。”

    看到徐学平苍老憔悴且疲惫的模样,张恪心想或许彻底退下来是个更好的选择。去年深秋的北京会议上,徐学平依旧维持中央委员的党内地位,而没有像有些人所猜测那样彻底退居二线,甚至以副组长的身份领导国务院经济清查小组对各省市国投公司进行清查。

    张恪这次来见徐学平,主要是他每回经过北京都要尽可能抽空来看望徐学平夫妇,另一方面是要跟徐学平讨论亚洲经济形势会在未来半年时间里再度恶化的事情,不仅香港方面,国内还要为此做些准备。

    “广东省国投目前查出二百二十亿的坏账窟窿,这还仅仅是当下查出来的,最终的窟窿可能将超过三百亿,”徐学平从书架里拿出几份资料放到书桌上,声音低沉、痛心疾首的说道,“江南的省国投目前查出来的窟窿已经接近百亿,是江南两年省级政财收入的总和,最终的数字可能更恐怖。这些都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海水之下的冰山到底有多庞大,还不得而知。三十个省市自治区,整个窟窿有多大,两千亿亦或四千亿亦或更大?事前谁都没有注意到会有这么大的窟窿,关键是窟窿要怎么填?都要中央财政补贴,就很可能将中央财政给拖垮……”

    “外汇储备貌似很多,但是中央真要堵这个窟窿,就要消耗大量的外汇储备,还不一定就会有效果。我看中央应该下决心,让各省市自行解决,还不行的话……那些国投都是按照当代公司制度成立的,还不行的话,就按照当代公司制度实行破产;烂摊子不应该都集中到中央来。”

    “叶臻民的那篇文章,我看过了,现在他在国内的影响力这么大,他的意见很受重视,国务院已经开始警惕亚洲金融风暴会卷土重来。另外,叶臻民一直兼任着香港中联办副主任的头衔,这说明中央一直都对亚洲金融风暴卷土重来始终保持警惕。”徐学平说道,“中央也的确要捂紧钱袋子……另外,今天经济的下滑已成定局,但是要保持稳定的发展,就需要中央拿出更多更有效的措施出来。”

    亚洲金融风暴之后,赵济东提出许多刺激经济的方案,其中一项就是可以将房地产业当成支柱产业来发展。这种种措施在赵济东上台之后会迅速推行,留下来的时间也不会太多的。

    “这些事情大概你想起来也会头疼吧,”徐学平笑着说,“先将这个话题放到一边,锦湖眼下的进展如何?”

    “一切还如意吧,但也不是特别的如意,我相信不久之后,组建信息产业部,原邮电部与电子工业部的内耗就将消失,成为强有力的实权部门,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公司也将会凌驾于其他国内电子企业之上。锦湖也要匍匐在他们地膝下。”

    “你可不是这么悲观的人,”徐学平笑着说道,“你是从易云飞那里知道将组建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的消息的?这首先要邮电部电信业务与电子工业部合并才能实现,但是一旦合并,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所拥有的规模将是相当惊人地。锦湖或许在国内也会遇到些障碍吧。易云飞有些事情不能跟你说透。我来说也无妨,耿重阳执掌信息产业部地可能性最大,他近来与葛建德的联系密切些,真要组建华夏电子信息产业集团,他可能会推荐用葛建德……”

    “要是如此。那就是对锦湖最不利的组合了。”张恪料到葛建德多半会在未来信息产业部窃居高位。耿重阳想要如愿以偿的登上信息产业部部长的宝座。地确需要跟些实权人物达成某种程度地默契才行,这地确是很头疼的问题,只能无奈的笑着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无非如此。”

    吃过中饭从徐学平家里出来。坐上车,翟丹青瞄着张恪轮廓分明地侧脸,这么一张年轻的脸,眉头皱着有如山崖陡立。从昨天见叶臻民到今天见徐学平,讨论地都是宏观经济上的事情,翟丹青却很容易想到谢晚晴在张恪身下承欢的情形,心臆间流淌着异样的情绪,还想起年前在天云山温湖岛上给张恪撞破赤身****的惊慌,都是这些年从未有过来的情绪。翟丹青微微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些念头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是不该探寻老板私生活上的秘密的。她能坦然从容的戳破谢晚晴心中的秘密,但是在张恪面前却不大敢太放肆。

    “你在想什么?”张恪看到翟丹青在微微摇头。

    “没想什么,”翟丹青避开张恪的眼睛,“只是觉得对锦湖了解还不够……”

    “是吗?”张恪问道,还想多聊几句,北京分公司就赶到了。

    位于海淀中路的北京分公司所在地里,北京分公司将召开记者会,陈信生将在记者会上公布爱达新手机的信息以及上市的时间。

    这次公布的新手机只是i08、i19两款手机的升级产品,一经推出即将停止老款的i08、i19手机上市销售,原计划就不想闹出多大的动静,恰好陈信生在北京,就让他在记者会上出面宣布消息。目前国内手机品种单一,主要是功能单一造成的,张恪宁可推出i19的升级版式来维持其高端手机的形象,也不想一下子推出太多款型的新手机,许多时候还要看竞争对手的反应。

    船帆型的独立楼标在海淀中路上格外的抢眼,司机将轿车一直开进员工转用的停车场。张恪与翟丹青走出停车场进大厅,看到联信南方公司的总经理周兴东正在前面走,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周兴东回头看到张恪、翟丹青从后面走过来,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又摆过头去,低头跟身边的青年悄声说着话,就独自转身走出去了。

    “他不会看到我们才离开的吧?”翟丹青诧异的问,因为数字手机技术促进协会的事情,她与周兴东见过两次面,初见面他还对自己有着兴趣盎然的热络,一听是自己代表锦湖出席协会的理事会议,立即就给阉割似的躲得远远的,看来锦湖还真给他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啊。

    “呵呵,人生最爽快的成就不就是让你的敌人看到你就远远躲开?”张恪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也在北京,大概是过来看我们会在记者会上公布什么新玩艺儿。可惜啊,即使他来了也会失望的,锦湖目前盯住摩托罗托、爱立信、三星等竞争对手的新品策略,怎么可能会受联信、联讯以及东兴的影响呢?”

    乘电梯到顶层,那里有张恪独立的办公室,虽然他人不常到北京来,但是分公司这边还是替他准备着。张恪与翟丹青进了办公室,许鸿伯与叶建斌很早就在这里等他。叶建斌瞥眼看着翟丹青,又歪头跟张恪笑着说:“你小子就不怕遭人忌恨?跑那里都带着美人儿在身边。”

    “谁能比叶大少家里有个能让叶大少冒充正人君子地贤妻呢?”翟丹青笑着说。

    张恪摊手朝叶建斌笑了笑:“羡慕是羡慕不来了,要不我让丹青给你当助理,看丁姐这次会不会有激反应?”

    叶建斌拿起身边的茶杯作势要朝张恪丢去,他不是羡慕翟丹青。而是羡慕唐婧与许思在香港见面竟然没有操起菜刀大打出手。

    许鸿伯眯起眼睛打量翟丹青。那眼神似能钻进人的心里去,有着给搜肠刮肚给看透的感觉,翟丹青也是心虚的避开许鸿伯地眼神,只说道:“我给许老师、叶大少添茶水去。”

    陈信生片刻之后上来,张恪就随口问了一声:“记者会地情况还好吧?”也没有等陈信生回答。就请陈信生到一旁的沙发上一起坐下来。他对记者会上公布改进型新手机的事情不大关心。直接说到正题,“谢家与嘉信电子联合在金山筹备电子工业制造基地,这件事本不足为虑。但是看这两个月的趋势,他们与三星的关系越来越密集。而且我们也知道,三星会在近年内将其全球制造基地悉数迁移到国内来,如果任局势这么发展下去,三星可能会选择金山作为他们地主要迁移地。我昨天还听到一个不算太好地消息,就是耿重阳可能会在邮电部、电子工业部重组之后积极推动部委所属地电子企业的重组,规模会比较庞大,就目前所知道,耿重阳的计划里肯定要将联信、联讯、东兴这三家企业捆绑到一块去,可能整合成一家副部级甚至正部级地超大型国有电子企业。”

    “看来还真是不能算太好的消息,”陈信生摇头笑了笑,“锦湖去年之所以能这么成功地运作几个项目,可以说是在邮电部与电子工业部,是在联信与联讯、东兴的缝隙里折腾。重组之后,在耿重阳的铁腕之下,只怕电信与联通这两家运营商之间的矛盾都会暂时给遮蔽住,想要迫使未来的信息产业部在产业政策上做出让步几乎不再可能了。”

    “要考虑长远,但不能因为考虑太多就束手束脚,新光的营林计划在东南受阻,我在考虑,橡树园第一个分园是不是可以先设在金山?”张恪说道。

    “楔进去的策略好,不仅要在嘉信电子、嘉信地产获得话语权来间接影响金山市电子工业制造基地的发展,”许鸿伯点点头,说道,“将橡树园分园首先选择建成金山,也是要楔进去,至少不能让金山市、江南省形成针对锦湖的铁板一块。”

    “楔入金山还是晚了一些,”张恪说道,“周瑾瑜可是我们的大对头,她都在金山出任市委书记了,我们再进金山受钳制是必然的,还好只是先设立一个研发机构,难度会少一些……至于如何在嘉信电子、嘉信地产获得话语权,我们可以先虚张声势,动用越秀、爱达电子的部分资金少量增持这两家上市公司的股权,海外账户里资金也要动用起来,要给葛明信、葛荫均父子造成我们不顾一切要争夺控制权的假象,迫使他们抢在我们前面增持股票,消耗嘉信集团的现金流,然后再静待局势变化。”

    此时正值港股反弹期,静待局势变化,不是说形势会变得更加好,而是第一季度的经济数据出来之后,人们会陡然发觉亚洲金融风暴对实体经济的损害会如此之剧,证券、金融市会再度恶化。迫使嘉信集团在高位时大量增持嘉信地产、嘉信电子的股票以保证两家公司的控股权在他们手里,一旦局势恶化而嘉信集团的现金流枯竭,嘉信集团就会处于更危险的境内----张恪就是要诱使他们走上更危险的道路,才有更多的方式压制、攻击他们。张恪还在北京滞留了一天,直到2月13日,东海大学新学期报名的最后一天,才与翟丹青离开北京匆忙赶回建邺。

    赶回建邺,张恪没有到其他地方耽搁,而是最先赶回国商院办理注册手续。这学期不用交什么费用,到年级办公室打声招呼,就算报名注册了,推开门看见年级办公室里,除了其他最后赶来报到的学生之外,就席若琳与其他两名主任助理在,没有看到魏东强的身影,与席若琳招了招手,让她看到自己已经到学校,便要退出去。

    “哎,”席若琳喊住张恪,让他在门口等自己一下,将报名用的册子推给办公桌对面的另一名主任助理万啸,就朝张恪走了过来,与张恪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你知不知道,魏东强从这学期起就不再担任国商院九七级的年级主任了……”

    对此张恪只是唏嘘一声,没有什么话要说,侧头看着席若琳:“是吗,我还是听你说起,他离开东大了吗?”

    “他没有走,给调到后勤公司当办事员了,还以为你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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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3章 意想不到的年级主任

    听席若琳说魏东强给调到后勤公司去了,张恪笑了笑,心里想这下子总算眼不见清净了,又问席若琳:“那院里派谁当我们的年级主任?”

    “喊住你就是因为新来的崔主任吩咐说看到你之后带你去她宿舍……”

    “都这时候了,”张恪敲了敲手腕上的腕表,“我跟杜飞、蒙乐他们约了一起吃饭,你陪我先过去吃饭吧,年级主任啥时候见不是见啊!”张恪只想与学校相安无事,舒舒服服的混过四年就万事大吉,他才不高兴第一天赶回建邺还要给新来的年级主任训斥,他有没有自虐倾向。

    下了楼看见国商院院长崔国恒堵在宿舍门正跟一个穿着柿黄色呢风衣的女孩在说话,张恪没有跟崔国恒打招呼,想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席若琳看到崔国恒很老实的打了声招呼:“崔院长……”崔国恒这才看见张恪与席若琳,喊住张恪,“张恪,我正找你有事,这是你们九七级新来的年级主任崔老师。”

    张恪刚要瞥眼看跟崔国恒谈话的那个女孩,听到崔国恒唤他,心里一惊,转过头看到新来的年级主任,眼睛都傻了……

    “小崔老师,来、来、来……这个学生就是刚刚我跟你说起过的九七级比较特别的学生之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崔国恒颇为热切的揽过张恪的肩膀要帮他介绍。“崔院长。不用了,我跟张恪也不是第一回见面……”崔郁曼笑盈盈地说道,虽说是嘴角是笑盈盈的,眼色却是不善啊。

    张恪真是傻眼了,肩膀侧在那里。都忘了要扳回来。指着郁郁曼,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可以是你?”

    “那又怎么不可以是我?”崔郁曼手插着腰,眼睛明亮而锐利的看着张恪。

    看到崔郁曼这样,张恪很自然就想起她插腰横在赵司明那辆三菱跑车前的情形,这段时间以来坏消息不断。崔郁曼摇身一变成为他地年级主任。这绝对是近期最坏地一则消息了。

    “怎么。你们认识?”崔国恒疑惑的问道,席若琳也相当诧异,看张恪脸上有些畏缩的神色。摆明了是遇到冤家的模样。

    “呵,我在考上东大研究生之前。有过短期的工作经历,就是在海州一中当高中教师,虽然只给张恪当过几天地班主任,甚至没有教过他一节课,只在路上见过他一面,但对海州四大恶少地名号却是如雷贯耳……”崔郁曼嘬着嘴唇,似笑非笑地脸色让张恪看了心里直渗寒气,却听见崔郁曼又说,“这海州四大恶少就是以张恪为首,杜飞也是其中一员。崔院长不知道吧,四大恶少在海州可是大名鼎鼎呢,曾因为他们,海州一中的教师、学生集体罢课呢……”

    “啊!”席若琳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恪,听崔郁曼这口气,张恪就算立即给拖去人道毁灭掉都不过份,她认识张恪有半年了,没看出他有这么坏啊?惹得事情倒是不少。

    张恪这时候都不知道找谁申冤去,九五年海州一中教师、学生集体罢课那是赵司明、万天才两个家伙想搞崔郁曼被抓,可是普通市民以讹传讹,而一中四少早就名声在外,偏偏张恪那时候地风头最劲,凭白挨了许多诅骂。

    崔国恒还笑着说:“没那么夸张,年青人总是精力旺盛想折腾些事情,我们要善于引导。”看他的表情,多半有些信崔郁曼地话。

    九五年秋天,李芝芳返回一中继续担任张恪、杜飞、唐婧他们的班主任,崔郁曼调到初中部任教。那之后,张恪就没有关心过崔郁曼的去留,没想到她考上东大的研究生,这时候又跳出来担任他的年级主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以为魏东强给一脚踢开就天下太平、世界清净来,没想到上天安排了一个更狠的角色候着他。

    给崔郁曼拿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张恪心里毛毛的,说道:“郁主任要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想着赶紧摆脱他定定心才是正招。崔郁曼却说道:“你要去见杜飞是吧?我正好也想见他,想问问他学期注册报到是不是也可以找人代替?我们一起过去吧。”又对崔国恒说,“崔院长,那我就不陪你了。”

    杜飞这混球,就算他没有跟崔郁曼见到面也知道崔郁曼担任他们年级主任的事情,之前都不提醒一声,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张恪手里这么想着。

    席若琳还是无法相信张恪、杜飞他们两人在高中时期会惹到天怒人怨、师生集体罢课的程度。。)

    走到创域网吧之前,张恪遇到的每一人都说杜飞不在,张恪笑着跟崔郁曼说:“他一定不敢见你,你有没有注意到每个说杜飞不在的人的眼神有些飘移?”

    “我能看得出来,”崔郁曼摸了摸鼻头,径直走到进创域网吧,问收银台后的女孩子,“杜飞在哪里?”

    “你找杜总吗?”那女孩子问道。

    “呵,杜总?”崔郁曼侧过头来看着张恪笑了一下,有些轻蔑的说道,“要不要我改口叫你张总啊?”

    “崔老师你在疯刺我吧,我哪敢啊?”张恪想着崔郁曼个头娇小揪万天才衣领的彪悍模样,要是惹怒了她给当众揪住衣领教训,面子丢光了不说,还能从她身上咬一块肉下来补偿?

    席若琳走到收银台前,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杜飞的手机上。过了半晌,杜飞才不情不愿的露出脸来,崔郁曼说道:“除非特殊原因,学期报到注册不可以找人代替,你有没有特殊原因?”

    “没有。”杜飞看到张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时候也不想激怒这头母老虎,还以为她经历九五年初秋的事情性子会变温柔一些,完全没有那回事。

    “那好,你现在就跟我回年级办报到去。”崔郁曼转身走出创域网吧,杜飞只有跟在她身边走出去。

    “啊……”看着崔郁曼与杜飞走出去,张恪拍了拍胸口,轻吐了一口气。

    “海州四大恶少是怎么回事?”等崔郁曼离开,席若琳就迫不及待的问张恪这个问题,“你们做出什么事情,竟然要让学校里的老师、学生都要因为你们罢课抗议?”

    蒙飞、时学斌、董跃华刚才跟杜飞一起走出来。蒙乐很同情的走过来拍了拍张恪的肩膀:“男人撒起泼来,大不了一拳一脚踢;女人撒起泼来,特别是心理有些偏激的美人儿撒起泼来,你们怎么应付?看她似乎对工作很认真、负责的样子呢。哦,对了,海州四大恶少究竟是怎么回来?你们到底读高中做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这么遭人忌恨?”

    “掀女同学裙子了,还是摸女同学大腿了,还是说扒女同学的裤子了?”时学斌头凑过来插了一句,“所谓恶少给人的印象,总是跟欺男霸女这个词相关的。”

    “去,我们就做这些没格调的事情?”张恪伸脚要踢时学斌,说道,“我们先找地方吃饭,边吃边等杜飞。”

    选了学府巷外街上一家装潢精致的西餐厅,打电话给留在青年公寓里整理房间的崔丹青,让她出来一起用餐。崔丹青不仅要担当张恪的助理,三月中还要到东大入学就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住进青年公寓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在蒙乐他们楼下拿了一套公寓。

    张恪与席若琳、蒙乐、时学斌、董跃华、施新飞等人先进西餐厅点餐,整个寒假都没有见他们了,他们几个除了春节期间轮流顺家两三天,其他时间都留在建邺,过了一会儿,翟丹青就赶了过来,将外套脱下,坐到张恪的旁边,附到他耳边笑着说:“还以为今天的晚餐会给一碗泡面打发掉呢。”

    “我对公司员工没那么刻薄,”张恪又侧过头附到翟丹青耳朵说道,“这条街上的美食无数,你就担心你的身材?”

    翟丹青侧过头附到张恪耳边又想说什么,时学斌坐在对面大声抗议了:“不带这样的,我们这里都是二十刚出头的血气青年,就算我们无所谓,让小朋友看见也不好啊。”

    翟丹青嫣然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要不你坐这边来?我总是不敢大声说话的。”

    “得了,不要祸害这些小朋友了。”张恪笑着说,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杜飞问他有没有逃出崔郁曼的魔掌。

    “不至于吧,魏东强想整你,却给调职了,你还怕这位小个子美女?”时学斌见张恪有些担忧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唉,跟你们说说四大恶少的往事吧,”张恪将手机收了起来,一付回忆往事装13的深沉模样,“掀女孩裙子、摸女孩子大腿,对四大恶少都是些不上格调的事情。这位小崔主任曾经因为得罪我们四大恶少中的两位,要不是警察及时出现,差点给迷晕绑架到野外去。虽然那次绑架案我跟杜飞没有参加,但是在这位小崔主任眼里,四大恶少是不分彼此的,你们说,我现在该不该担忧啊?”

第784章 我其实是个好人

    张知行到新芜赴任,张恪也是以纨绔子弟的面貌将新芜搅得天翻地覆,使得藏污纳垢十几年的新芜官场都为之激浊扬清、改换了新颜,在那张嬉笑怒骂无常的纨绔子弟面孔之下,藏着一颗不轻易袒露给别人看的赤子之心。听张恪在饭桌上回忆他们在海州欺男霸女的往事,翟丹青眼角眉梢荡漾着盈盈笑意,偶尔斜着眼睛望过去,也是秋波潋滟。

    自从上回知道张恪的身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张恪的头上,蒙乐都不会感觉太诧异,拿起桌上的方便筷在玩,听张恪在那里胡扯,不为所动。

    席若琳、董跃华等人听了却是心惊胆颤,时学斌傻眼似的看着张恪:“以前还没有看出你跟杜飞有这样的特质,你们怎么就改邪归正了?”

    “哪有半点改邪归正的样子啊,”席若琳手托着下巴,愁眉苦脸的说道,“悬挂在二舍楼前铁丝网上的气球,名声都传到校外了。上回,我跟师大的高中同学见面,人家还跟我打听张恪这个人是谁,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孩子、让多少女孩子伤透了心,才让人狠心在女生宿舍楼前挂气球?我说啊,张恪要敢站在学府巷的街心大喊三声:我是张恪!不知道会有多少臭鸡蛋、烂番茄砸过来……”

    “有这么夸张吗?那还是小声点吧……”张恪手指抵着嘴唇做出小声的姿势,眼神左顾右盼的扫过整间餐厅,“不是只我们一桌在二楼用餐,真砸一兜臭鸡蛋来,怕连累你们。”

    大家哈哈一笑,这时候杜飞走上来,张恪让他坐自己旁边,问他:“崔郁曼怎么样你没有?”

    “还能怎么样?我在她眼里可还是值得挽救的小孩。你就凄凉了,也可能是崔院长吩咐过她少管你的事。那在她看来你还不是彻底无药可救了?”杜飞得意的笑着坐到张恪的身边,“我跟蒙乐都是校团委、国商院塑造的优秀创业大学生的高大形象,由崔国恒亲自面授机谊,她地正义感再泛滥,还能小胳膊拧过大腿?”

    崔国恒绝不愿意再出现省政府秘书长亲自打电话求情的事件,相安无事才是上策,魏东强给一脚踢开,崔国恒用崔郁曼来担任九七年的年级主任,事先当然会有沟通。崔郁曼多少有些不甘心。才找杜飞说这些话,大概是抱着能挽救一个是一个的态度吧,张恪笑了起来,侧着头对杜飞说:“我们躲在这里嘲笑她似乎有些不道德啊,不知道再过十年,我们的小崔老师还会不会保持如此的单纯跟热血啊?”

    翟丹青抿着嘴而笑,看张恪死皮赖脸的模样,他似乎对新任的年级主任印象不坏,也不介意人家以后故意找他的渣。附到他耳边说:“你该不会想着调戏人家吧?”

    “我有这么猥琐?”张恪看了翟丹青一眼,又笑着跟杜飞说,“真地很意外啊,看到小崔老师。我都有些傻了,你小子也不提醒我一声。”

    “告诉你不就不好玩了?”杜飞笑着说,又问席若琳,“席师姐,张恪看到小崔主任时有什么表情?”

    “有着正做坏事给人捉住的感觉。”席若琳又说道,“小崔主任刚过来时还找我们三个主任助理了解你的情况呢。你也知道你做过那些事的,我就是想帮你说话都感到很没力啊,我总不能一脸诚恳的抓住小崔主任的手跟她说:张恪其实是个好人……”

    大家又笑了起来。平日都没有看到过有让张恪头疼的人物出现,就算考试作弊给魏东强当场捉住张恪也是处事不惊、不闻不问,偏偏这时候出现了一个让张恪感到头疼的人物,大家难免要兴奋起来。时学斌伸出手指就要细掰张恪进入东海这半年来做的“坏事”,张恪拿起桌上地茶杯作势要泼他:“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哪里是人能随随便便做到的?”时学斌揶揄的笑着说道,“给个美女年级主任盯着,又不是什么坏事。我们想享受这样的待遇都没有门路啊。”“啊。这么说,我倒想起刚见席师姐时地模样了。”杜飞嘲笑起席若琳来,“席师姐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要将我跟张恪生吞活剥的咽下去才甘心。”

    席若琳满面羞红,叉着腰站起来要拿东西丢杜飞:“我哪知道你们俩小子这么贼,现在借两个胆给我,我都不会过去招惹你们的。”

    张恪没脾气的摇了摇头,自己在学校的行为要不是有着狐假虎威地虚拟背景撑着,不知道要给开除学籍多少回来,崔郁曼的态度不够友好那是一定的,这还要算上崔郁曼在海州一中时留下地恶劣印象。就像席若琳说的那样,自己还能跑过去抓着崔郁曼的手哭诉:我其实是个好人。

    谁都有过单纯、热血而冲动的年代,看到崔郁曼,张恪就能想起自己单纯而热血的青春时期。可惜家庭所遭遇的变故,让他早早的就屈从了这个社会的潜规则,虽说屈从,总有些不甘吧,那之后他唯一坚持在做的事情就在公交车上给人让座了,即使这样地举动,也常常遭到不解与嘲笑地目光。

    能回到九四年将充满遗憾的人生重过一回,看到崔郁曼这样个性鲜明地人,张恪总是没来由的有着感触,唯恐她鲜明的个性太早给这个社会的潜规则折断、磨灭,真有一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啊。大家说说笑笑,翟丹青细细的看着张恪脸上的表情,又附到他耳朵笑着问道:“好像给误解了呢,又不能跑过去解释,实在不行可以当成小麻烦一脚踢开啊!”

    “你希望我这么做?”张恪笑着问翟丹青。

    翟丹青微耸了一下肩,嫣然笑着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要没有弱女子给你欺负欺负,怎么能显出你的坏啊?”

    翟丹青眉眼间风情顾盼,秋波流转,张恪看了都觉得心理有压力。说道:“要说麻烦,我更应该将你一脚踢开才是……得,得,得,不说这个了,再说就真成在**了。”

    翟丹青这才脸一红,转脸看别处,跟杜飞他们说话去了。

    大家边吃边说笑,待到晚饭将结束时。张恪问起杜飞他们这个寒假的收获。

    杜飞说道:“经过这个寒假的试验,我们认真分析过市场的需求,我看计算机网络培训大有搞头,目光也不应该只放在计算机初级应用的培训上,真正的高端需求还是中高级的职业技术培训。我想成立专门地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而不仅仅只是利用寒暑假时间、利用网吧在寒暑假的剩余资源去做这件事……”

    张恪低着头,听杜飞继续说。

    “……计算机技术日新月异,国内主要高校的计算机培训课程都还在使用五六年前的教材,有的学校甚至还在使用八十年代初的教材。这些高校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如何能满足现代企业的人才需求?当然,一部分人进入企业之后可以依赖企业内部的培训体系成长,更多地企业对员工是没有这份责任心的,也无法提供完善的职业培训。那些感觉到自身不足、想提高自己的员工他们需要什么?他们需要我们的东大创域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

    “靠,又不是让你在这里背诵广告词,”张恪笑着打断杜飞的话,问道,“你们连培训学校的名字都拟好了?东大创域……”侧过头跟翟丹青说,“这个名字听上去倒是不错哦?”

    今天是新学期报名的最后一天。绝大多数院系都会在今天的晚上召开年级会议,吃过饭就各自散开了。张恪让杜飞、蒙乐留下来,指着翟丹青跟他们说:“翟姐以后是我地助理。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多请教翟姐。”

    翟丹青之前在东大读培训班时,与大家见过好几回,不会陌生,只是此时她在锦湖有了正式的地位。

    四个人离开西餐厅,张恪拉杜飞走到自己的身边,说道:“真正的大工业体系是产学研三者于一体地,短缺哪项,都是瘸脚的跛子。走也勉强。更不用说跑了。你说国内主要高校的计算机培训课程都还在使用五六年前的教材,最根本的原因是高校教师的知识结构都停留在五六年之前。还没有与时俱进。这还是国内重点高校较好地情况,这类高校在全国范围内只占到510%的比例,其他90%以上的高校,情况更糟糕。从去年起,高校扩招地趋势越来越明显,这种情况将导致越来越多的学生给不负责任的丢到挂着大学名义的围墙里胡混三年或四年,然后再一鼓作气的推到社会上去挣扎各自的人生。我也不清楚,一种更负责任的姿态是什么,而国家财政看上去近十年内不会宽松下来有足够的资金投入高等教育体系。锦湖只能从自身的利益考虑,有重点、有选择地支持某些高校地某些专业院系的学科建设,今年计划拨出五千万地资金。你们有意搞这个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的想法很好,硬件设施还好说,但是需要组织一批最优秀的师资队伍,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们再认真的研究研究,我可以从中拨出一部分资金支持你们……一千万够不够?”

    今年拨出五千万资金仅仅是支持东大、建邺邮电、建邺理工等高校相当专业的学科建设,橡树园还将与各大高校开展更密切的联合研究工作,不仅是要充分利用建邺各高校的技术研发力量,也要促使建邺各高校的技术研发、教学水平往更高的水准发展,逐步缩小与世界先进国家的距离,这些都涉及到锦湖在东海的完整产业布局。

    走出西餐厅,走到学府巷的街道上,路旁仿青铜宫灯式的路灯已经次弟亮起,走过1978门外,张恪下意识的往里看了看,当然不会有孙静檬的身影,这才想起跟杜飞、蒙乐说起孙静檬她保姆在香港遇车祸去世的消息,孙静檬可能要拖几天才能回学校。

    “啊,张恪你到建邺了。还以为你赶不上报到呢?”

    张恪回头看去,秦刚陪着他怀孕八个月的老婆在街上溜达,在后面招呼他们。

    “听说秦老师搬进新居了,还给杜飞、蒙乐他们敲了一顿吃食?”张恪站在那里,笑着等秦刚陪他妻子走过来。

    “你还是唤我老秦听起顺耳一些。你一放假就不见踪影,想叫上你都没门儿,改天再补吧,”秦刚搀着他妻子的手,指着张恪介绍道。“他就是你一直想见都没有见到的张恪……”

    “见面不如闻名吧……”张恪笑着说,又介绍翟丹青给秦刚及他妻子认识。

    如此艳丽又气质脱俗地女子在建邺都绝少见,张恪的身份又有许多神秘的地方,秦刚看到翟丹青主动伸过手,才轻轻的握了握,算是打过招呼,又问张恪他们:“你们刚刚在讨论东大创域的事情吧?”

    张恪点点头,说道:“是在讨论这件事。”

    秦刚又说道:“杜飞、蒙乐考虑了很多,也很周详了。不过都要等着你回来拿主意呢。”

    大学生创业协会的两名指导老师,校团委书记宫如春只是挂着名而已,秦刚才是真正做工作的人,也的确做了很多工作。

    张恪说道:“正好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杜飞、蒙乐办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将得到橡树园一千万的资金援助,秦老师要帮着出主意怎么将这一千万花掉才好……”

    “真地?”秦刚有些难以置信,捶了捶杜飞的肩窝,说道,“中午还没有听你提起啊!”

    “走路头上会淋到鸟屎,买张彩票能中五百万。这些都是半天之前预料不到的事情,”杜飞嘿然笑着胡扯,“不拿这笔钱反而会容易些。拿了这笔钱更遭罪。”

    张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看着秦刚,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杜飞、蒙乐他们最初就是从橡树园拿到一千万的融资才有今天的创域,他们搞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能再次获得橡树园的资金支持,秦刚也不会感到特别的意外,关键是中午还没有这回事,只是张恪赶到建邺之后就有这样的好事发生,那岂不是说张恪与锦湖有着更密切地关系?

    秦刚笑着说:“能有这样的好事。那还要好好的筹划筹划……”

    张恪他们陪秦刚以及他的妻子散步到青年教师公寓楼下才告离去。秦刚搀着妻子站在电梯间里等电梯,电梯打开时。魏东强与林冰站在电梯里面正从楼上下来。魏东强手里提着一网兜地营养品礼盒,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会遇上秦刚与他妻子,魏东强下意识的要将网兜藏到身后,心想早知道这样就走楼梯下来了。

    秦刚看到只是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是喜欢打落水狗的人,但也不会跟魏东强多亲近,看着魏东强与林冰仓惶的侧着身子离开电梯,他与妻子走进去,直到电梯门关上,才发现还没有说出一句客套话来。秦刚知道校后勤公司老总就住在他家对门,大概魏东强与林冰想过来送礼没有如愿,只能带着礼物仓惶离开。

    “魏东强到底是得罪谁了,给调到后勤公司也没有好岗位,再折腾下去,岂不是连编制都没了?”秦刚他妻子觉得魏东强可怜兮兮的。

    “谁知道他得罪谁了?”秦刚耸耸肩,他不会忘记他这次分的房子有一半是从魏东强嘴里抢过来地,握着他妻子的手,说道,“同情心不要随便泛滥了,人家走进死胡同时,别人可没有救他出来的义务,再说救了他,不还得担心给反咬一口?”

    走出青年教师公寓,魏东强发恨地要将手里网兜丢到地上,给林冰接了过去。

    “天天坐冷板凳又死不了人,哪需要卑躬屈膝来求别人?”魏东强发恨的说道,“能求着还好;给人家扫地出门,脸都丢尽了。”

    林冰没有说话,只是将网兜提在手里,想挽魏东强的手臂又给他生气甩脱,只是无声的跟着他身后往学校的宿舍走去。即使往宿舍走去,魏东强还是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本来这栋楼里有他的一席之地。

    “林冰似乎挺无辜的……”杜飞从阴影中走出来,看着魏东强与林冰消失的背影,对依旧藏身阴影中地张恪说道。

    “这世界很难说谁比谁更罪有应得,也很难说谁比谁更无辜,你我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有需要为他人地命运负责吗?”张恪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杜飞、蒙乐、翟丹青他们。

    翟丹青笑着说:“与之相对应的话,是不是说这世界很难说谁比谁更高尚,也很难说谁比谁更卑鄙?”

    张恪指着翟丹青摇头笑了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785章 秦刚上位

    看着魏东强与林冰消逝在夜色里的背影,翟丹青轻叹一声,张恪不是那种“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枭雄人物,甚至能容忍别人的敌对态度,但也要对方做事不亏心才行,不然张恪才不会吝啬踩上一脚的。

    “魏东强不用再去管了,小崔老师也够让人头疼了,”杜飞说道,“还是回到东大创域的话题上来吧,我想既然东大创域这个培训机构要借东大的名头,那就一定要借好,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在合作中体现出东大的利益来,让出30%甚至更多的股份都可以谈,”说到这里,杜飞侧过头问张恪,“东大创域里将体现东大的权益,东大自然也会想方设法的往里塞人。我现在就怕学校派出来的人不合意,我们都清楚那些在行政机关里混出来的人精大多是什么德性,内耗、争权夺利的本事个个都不比别人弱,做事的能耐又没有。我跟蒙乐讨论来讨论去,目前就老秦比较合我们的意,与大家相处也好,不会存在什么磨合不磨合的问题,之前的关键问题就是怎样才能将老秦给抬出来?老秦是院里的老师,在学校里还排不上号,凭啥好事能轮到他,既然你能援助我们一千万的资金办培训,那这次资金挂到老秦名下行不行?”

    “你们决定好了,”张恪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总之这一千万资金只是资助你们办培训,不要给我挪用到别处去就可以了。”

    “抬老秦上位也是帮你出口恶气,我想魏东强看着老秦飞黄腾达,心里的滋味一定是百味陈杂,更不好受吧?”杜飞嘿然笑着说。

    “挺好一件事,让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么别有用心似的?”张恪笑了起来,又对翟丹青说道,“翟姐,有些事情你配合杜飞他们去做吧,橡树园这边的人,你也都熟悉了。”

    当下必须要得到东海大学校方的支持、借助东海大学的师资力量。才能办好一家对张恪所谓“产学研”整体产业布局有所促进地培训机构,不然就算张恪与杜飞的私交再好,也不可能以公司的名义直接援助东大创域一千万的资金。

    杜飞第二天才找秦刚谈希望他能代表东大参与到东大创域的筹措中来。。)并在将来正式在东大创域担当管理职务,毕竟杜飞与蒙乐等人都还要守学生的本分,没有时间与精力投入到东大创域地日常管理中去。仅一个令小燕也不是三头六臀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

    对于秦刚来说,他名义上还是代表东大参与管理,不会脱离东大的编制,担任公司地管理层,自然与留在院里做学生工作千差万别。这样的好事,秦刚不会拒绝。校属独资企业或联营企业的管理职位。向来都是让人争破头破地好差事,但是他总不能在杜飞、蒙乐找校方谈判时跳出来毛遂自荐,杜飞、蒙乐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就替校方指定人选。

    秦刚说出他的疑惑,杜飞笑着告诉他:“橡树园的一千万资金算是你出面拉来的赞助,扛着这位大旗,学校有什么理由不让你出头?”

    去年年底调整过工资之后,秦刚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四百六十二元,他们这些科级人员到年底还能拿到六千、八千、一万不等的岗位津贴。除了能偶尔收到学生家长送来地一些小礼,这基本上是一年的所有收入。听到杜飞报出的这个数目,秦刚听了都发晕,沉吟了片刻,才说道:“一千万赞助资金的事情昨天夜里还刚听你们提出,无论冠以什么名义拉过来,橡树园那边都不会有想法?”

    “应该不会。”杜飞笑着说道。“同样是一件事,尽可能的达到更多的目标。也是橡树园的风格。我跟蒙乐的精力有限,能力也有限,与学校打交道,保不定不受人待见,所以才想着拉老秦你入伙,除非老秦你觉得我们这是一帮屁孩子在玩过家家游戏不值得参与,那就另说……”

    秦刚笑了起来,心想自己哪有资格嫌人家是玩过家家游戏?虽说是他参与进来是代表校方,但是这个机会完全是杜飞他们给他地,换作别人还会顾忌师生的名份,秦刚就没有太多的心理障碍,平日与蒙乐、杜飞他们厮混在一起,也没有身为指导老师的自觉。当下就答应下来,又说道:“按说这事只与校方交涉就可以了,我想还是事先跟崔院长通一下气的好。”

    秦刚骑着自行车赶到院办,刚巧将崔国恒堵在办公室里。

    “……”听到秦刚说橡树园将资助一千万给杜飞、蒙乐他们的创域公司办培训机构,崔国恒吸了一口凉气,“锦湖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锦湖财大气粗是一回事,不管哪家公司多么的财大气粗,还不至于阔绰到随意散财、不将一千万资金当回事地地步,杜飞他们与锦湖地关系还真是密切啊。崔国恒想起老同学陆文夫让他大胆猜测张恪身份的话来,陆文夫身为省政府秘书长,自然知道许多外人不知道地秘密,他也没有必要故弄玄虚,看来最关键的一环还是落在张恪这名学生的头上。想起上午到院办来还看到张恪夹着书进图书馆的模样,还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真是让人头疼。

    “杜飞他们希望我能出面筹划这事,我总觉得我来负责这事有些不大合适,所以来找崔院长您请示一下。”秦刚说道。

    “这是好事,”崔国恒也不管秦刚这话里有几分真诚,能过来言语一声,说明还是将他崔国恒放在眼里,他也高兴成人之美,说道,“你要大胆承当下来,院团委以及年级上的工作可以给其他人压压担子,院里肯定要支持你的……可以直接去校长办公室汇这事。”

    校长李鸿铭就比较热衷于投资的一个人,这些年从学校账户上挪出数亿的资金出去投资公司,美于名曰是为了学校资产增值,这些投资到底成效几何、又有多少资产给腾挪到私人的账户里就不得而已了,那些给委以重任的公司高层,要么就直接是校领导亲自兼职,要么就是校领导的心腹或亲戚,个个都肥头大耳、油肠满肚。不管怎么说,像创域这种只借助东大的名义就让校方持干股的合作,而且投资规模超千万,会很投校长李鸿铭的意。

    这么想着,崔国恒倒是有些羡慕秦刚,若能让他保留院长的职务,再去兼职管理一家资产规模上千万的机构,他也很愿意。

    崔国恒又问了一句:“趁寒假,杜飞、蒙乐他们办的那家计算机网络培训班的效果还好吧?”

    “还好,在建邺办计算机网络培训班,创域还是第一家,除了预定的两期培训班之外,还增开了夜间班,除了那些假期才有时间的学生之外,很多对培训有需求的学员都是参加工作努力想提高自己的公司职员,这才萌生出创办专门计算机网络培训机构的念头。”秦刚说道。

    “那再有三四个月,就能将网吧投资都收回来了吧?”崔国恒问道。

    “原计划六个月收回投资,但是建邺有好些私人投资者看到创域网吧成功的经营模式有意加盟成为创域网吧的连锁店,目前谈妥合作条件的有四家,创域仅销售网吧综合管理系统一套就收费十万,加上收取的近百万的特许加盟费,大概再过个把月就能将前期的投资都收回来了。杜飞与蒙乐两个人都有着非常敏锐的商业头脑,若是强迫他们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读书,还真是委屈他们了。崔院长您经常说培养人才要因材施教,我现在才稍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对杜飞、蒙乐这样的学生,放宽松些更有利于他们的成才……”

    “少年有天才倒不是说说而已,前些年东大出了个谢剑南,风光无限,也该有新的人物出现了,”崔国恒知道秦刚是在帮杜飞、蒙乐他们说好话,要是呆板的按照校规校纪来看待这些学生,这些学生都不是合格的好学生,要是从培育人才的最终目的去看待他们,他们又应该是当代大学生的典范,作为教育者,最不该对学生墨守成规、剥夺他们与生俱来的创造性,可惜在国内知易行艰,崔国恒也只能额外的“纵容”这些学生,不过比起杜飞、蒙乐等人外,张恪更能引起他的兴趣,又问秦刚,“张恪这个学生表现好像沉寂了些?”

    “是啊,好像他对创域的事情有些不屑一顾的感觉,创域的事情,他都不大参与,不过呢,杜飞、蒙乐他们还是很尊重他的意见。”秦刚说道。

    秦刚说到“不屑一顾”这个词时,崔国恒脑海里倒是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连创域上千万的投资都不屑一顾,那他的胸襟该有多大?这时候似乎再也不用去置疑这些毛头小子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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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女研究生

    很多人有能力、有想法,但是缺少机遇,很可能浑浑噩噩一生,一事无成。

    东海大学虽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名校,但是有着与一般企事业机关相同的体制特征,使人身处其中消磨意志,然后泯然众人,与周围在学生时代深恶痛绝的人群毫无区别。

    这类人,秦刚看到太多,之前有抵抗,现在的他也毫不怀疑自己也将成为这类人。他有妻子,孩子即使出世,父母身体状况不太好,感觉得到身上的责任重大,趋炎附势、勇气开始丧失,之前过于强烈的自信心已经动摇,此时的秦刚或许再往前跨一步,就泯然众人了。

    这时候就像突然有道门在眼前打开似的,眼前豁然大亮,那即将给消磨熄灭的意志陡然间就死灰复燃起来,浑身充满斗志。创办这个培训机构像一把揪过来似的,不容他不尽最大可能的将精力投入进来。

    秦刚知道培训机构要办成、办好,除了校方的态度,能不能取得计算机、信息工程等相关院系的支持也是关键。创域要搞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除了需要挂靠到东大名下,也没有可能立即培养一批优秀的教师队伍,无非要依赖周边高校的师资资源,而东大计算机系将是依赖的重点。

    在向崔国恒汇报之后,秦刚就立即找到校长办公室以及计算机系等相关院系的领导联络此事。无论是校方还是相关院系的领导,在听说创域获得橡树园的资助之后创办这家培训机构,都迅速做出回应。

    东海大学里,张恪最钟意图书馆底层的综合阅览室,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窗外简易木架上的葡萄藤还没有发出新芽,遮蔽不了的夕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落在桌上的书上。

    接到翟丹青地电话,张恪合上书,有些书要还回书架。有些书他是从藏书馆借来回公寓看的,走到娴静而坐的陈妃蓉身边,弯腰凑到她耳边轻声打招呼:“晚上还有事,我先走了;本来翟姐要请你吃饭的。”陈妃蓉嫣然而笑,明亮的眸子看着张恪走出阅览室。

    回字型建筑的图书馆天井大厅里,翟丹青穿着淡紫的格子外套,里面穿着的套裙给长外套遮住,只看见裹着肉色丝袜子的纤细小腿与鲜艳夺目地红色高跟鞋,站在图书馆的天井大厅里。明艳而夺目,有种“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的感觉。这世人的美女不少,跑到音乐学院、军区歌舞团、师大去一抓一把,却是这种独特的气质与卓约不是常人能有,让她有着沁入人心的美。

    “还不知道恪少是这么爱学习的一个人……”翟丹青之前到东大来读东大mba地考前培班,与张恪在东大有过接触,但是都没像现在这般深入他的校园生活之中。从图书馆阅览室早晨开门,张恪拿着面包与水进去一直坐到太阳西垂。要没有其他事情干扰,他会一直坐到夜间闭馆才离开。

    “东大最让我爱地地方就是这座图书馆了……我又不可能奢侈到要为自己建一座藏书上千万册的图书馆,这大概是我选择这四年在这里厮混的主要原因吧。”张恪笑道,他并不想跟别人说起他藏身东大校园的真正原因,“学习与思考,本来就是我推卸不了的责任……我这么说,会不会让你有特别的感触?”

    “如此认真的刻苦学习,真是不符合你纨绔子弟的形象啊。”翟丹青取笑张恪道,要伸手将他手里的书接过去。

    张恪手缩了回来,说道:“没必要这么客气。你要做的工作可比帮我提包复杂多了,我也不习惯别人看我地眼神太怪异……”

    内部的转角扶梯就设在天井大厅里,最顶端覆盖着遮阳玻璃板。

    张恪与翟丹青前肩向大厅外走去,崔郁曼与同学说说笑笑从转角楼梯走下来,崔郁曼跟同学正讨论问题,背着身子下楼,没有看到张恪,她同学提醒她小心别撞到人时,她扭过头来看。见是张恪停下来站在楼梯口看着她,吓了一跳,踩空一阶楼梯,整个人朝张恪怀里撞去。

    张恪身手也够敏捷的,看着崔郁曼朝他怀里撞来,身子及时闪开。崔郁曼没有抓住到支撑物,拐脚踉跄连冲了两步,终没能保持住平衡。跌倒在地上。里捧着一大堆书洒了一地。

    “啊,没看到是你。你不会怪我及时闪开吧?”张恪笑盈盈的说话。

    崔郁曼满面通红,昨天还板着脸训这小子,今天就在这小子面前出了丑,还给他拿话奚落。

    崔郁曼的两个同学急忙走过来将她从冰冷的磨石地面上扶起来,一个女孩子回头看了张恪一眼,抱怨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看到人从楼梯上跌下来,不扶一把,竟然闪开了?”看到张恪边上的翟丹青,倒是怔了一怔。

    看着崔郁曼站起来揉着撞疼的膝盖,看过来的眼神又羞又恼,母老虎地屁股只可以偶尔摸一摸,但要在她恼羞成怒之前溜掉,扯了扯翟丹青的袖管,连忙走掉。

    翟丹青还好奇的回头看,问张恪:“这女孩子是谁啊,跟你有深仇大恨啊,竟然这么缺德的闪开了?”

    “何止深仇大恨啊,她竟然对我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张恪告诉翟丹青崔郁曼就是昨天让他与杜飞都感到头疼的新上任年级主任。

    翟丹青伸手掩唇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银铃似的洒落到图书馆的大厅,歇了一会儿,才一手捂着腰眼,一手指着张恪:“我看你最坏地地方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地调戏女孩子了。”

    “哪有啊?我躲都还来不及,哪里敢去调戏她啊?”张恪无辜的摊了摊手,顶替傅俊地马海龙在图书馆大门外等张恪、翟丹青,看到他们走出来,就先伸手帮他们打开轿车的车门。

    两个女孩子都是崔郁曼的室友,她们扭过头看着张恪、翟丹青钻进黑色的小轿车里,还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男的真是的,白长了一副好看的脸,一点都不解风情,以后谁还敢故意往他怀里撞啊……”

    “别花痴啊,小曼出手他都能躲开;你要撞过去,他不仅会闪开,指不定还会朝你屁股上踹一脚……你没看到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妖孽啊。”另一个女孩子满眼迷离的说道。

    看着张恪得意的走开,崔郁曼揉着跌破皮的膝盖,恨得牙痒痒的,听见两个没人性的同学在那里胡扯,好像是自己犯花痴故意撞上去一样,头都大了两圈,见她们都还看着轿车离开的方向,忿恨的说道:“别发呆看了,他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张恪,海州四大恶少之首,看到他出行的气派,以后不会说我跟你们在胡吹了吧?”

    “啊,是他!看上去蛮阳光的好帅小伙子啊,”一个女孩子诧异的跑到大门边看再看消逝在拐角的轿车两眼,惆怅的说道,“他要入室来绑架我,你们说我是挣扎好,还是不挣扎好?”

    另一个女孩子说道:“都有人说女研究生是灭绝师太,我看名声就是从你开始给败坏的,需要这么饥渴吗?等会儿买两根小黄瓜送给你,不许提意见,不许要求两根细的换根大的,提意见黄瓜就切片……”突然语气一转,又说道,“好想当七只气球的女主角啊,就算受伤,就算给无情的抛弃,好歹也要跟这么帅、这么坏的男人谈一场恋爱啊!”

    崔郁曼听到室友的话,差点再跌一跤。

    崔郁曼并不清楚当年绑架案背后的细节,警察恰好是在万天才、赵司明等闯入之时出现制止犯罪本身就带有很多的戏剧性,后来她哥哥追查到举办人黄柱全那里就再也查不下去,能明显看出围绕绑架案有着更多扑朔迷离的迷团。地方上有些事情,就算有再大的能耐都未必能直接揭开盖子,能看到背后有权力斗争的痕迹。从那次事件之后,崔郁曼先回到北京休息,虽说海州一中将她的工作调到初中部,她其实再没有回过海州一天,而是给她父母以强硬的态度与手段扣留在北京的家中备考。

    崔郁曼揪着室友帮她将散了一地的书捡起来,在她借出来的那堆书中,多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那多半是张恪闪身跳开时无意间掉下来的。崔郁曼歪着脑袋看着手里的小册子,竟是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心里诧异万分:这小子会看从图书馆里借出这种书看,还是说自己无意从图书馆里连着其他书一起拿出来的?崔郁曼更倾向于相信后一种可能,虽说可能性要比前一种小得多,人的思维惯性或者说偏见,总是很难扭转过来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办借书的地方输入条形码查一下就知道了,顺便将这本书还回书库就可以了。

第786章 天使与魔鬼

    钻进车里,张恪将一摞书搁在旁边的座位上,才发现那本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不见了,记得一起拿出阅览室的,多半落在天井大厅里了,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已经拐过图书馆的拐角,那也只能算了,就算有时间,张恪也头疼再回去跟崔郁曼打交道。

    今天是邵至刚与小叔张知非在希尔顿大酒店宴请罗君、王维均等人,张恪是给拉过去当陪客的。张恪总是尽可能推掉应酬,但是有些应酬也是推不掉的。

    车到希尔顿大酒店楼前,张恪与翟丹青准备下车,看到王海粟从前面那辆车里下来。王海粟下车之后没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目光的看着后面,张恪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辆宝马是林雪的车子,通过车前窗看到胡宗庆坐在副驾驶位上。

    原来他们今天也选择在希尔顿大酒店里用餐,张恪心里奇怪后面的宝马车里除了胡宗庆、林雪之外,还有谁坐在里面,这个人能让胡宗庆屈尊坐到副驾驶席上?不应该是肖明建,要是肖明建,应该是肖明建与胡宗庆同时坐后排,除非肖明建与林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才可能这么坐法。

    张恪突然对车内的人感起兴趣来,他下了车后,神情热络的跟王海粟打招呼:“王总今天也来希尔顿吃饭啊,你在这里等谁?等精典的林小姐还有胡副市长?那我陪你在这里等一等好了。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跟他们打过招呼呢。”

    知道张恪身份后,王海粟再看到他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他又不是脑残,事后当然能想明白那份软件产业园立项策划是张恪故意让他抄袭的。王海粟看不透张恪这么做的意图,他实在想象不出事情的真相若是让林雪、胡宗庆、葛建德等人知道的后果。

    王海粟陡然爬到可能是他人生地巅峰,怎么能容忍自己再从高峰就轻易地摔下去一无所有?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平日在校园时看似无害的青年。就像魔鬼一样的存在。诱使自己心甘情愿的跳进一个永远都不想爬出去的梦中,他却又有能力就将这个五彩缤纷的梦轻易的弹碎。

    王海粟神色僵滞的站在那里,想笑,脸色却比哭还难受。

    张恪看王海粟的表情始终是含着笑地,这时候却看见外面,他没想到胡宗庆下车后热切的帮着打开后车门却是葛建德从车里钻出来。林雪从另一边下了车,眼睛看着张恪,嘴角挂着冰释前嫌的笑容,说道:“锦湖如愿以偿的拿到湖东的那一整块地,今天是过来庆功的吧?”

    林雪以及肖明建、胡宗庆等人的注意力给软件产业园项目吸引过去。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争燕归湖东岸副城市中心项目,世纪锦湖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竞争者就无可争议的将燕归湖东岸近两平方公里地地块都揽到怀抱里。今天是尘埃落定后的宴请,见林雪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相反露出难得的好心情,张恪心里很是奇怪:难道软件产业园项目有什么突破不成。

    张恪说道:“湖东的地块跟锦湖有什么关系,林小姐可不要事事都栽到锦湖头上来,要是你们地软件产业园日后有什么闪失,也要将责任推到锦湖头上来,锦湖哪时担当得起啊?”

    林雪只当张恪言辞锋利,王海粟在一旁听了额头都快渗出汗水来。

    张恪又朝葛建德拱拱手。说道:“葛主任这关节怎么有空从北京下来视察工作?”两会召开、信息产业部组建在即,作为漩涡中心的人物,这时候多半不会轻易离开北京。。)

    葛建德除了偶尔的公开场合与张恪有过会面,两人正式的面对面的接触还未曾有过。

    全国高新产业布局,历来是北京中关村高新园区一直领先。广东、上海两地稍弱,建邺、武汉、杭州等中心城市都处于二线的位置上,恰是这个青年促使建邺启动数字长廊构想的计划,仅短短一年时间,就让建邺的高新产业发展出现了一个日新月异的局面,隐然有超越沪穗直接北京的势头。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虽说有个很重要地原因就是国内高新产业、信息产业地发展还正处于起步的阶段,但是就这样一个青年还真是让人无法小窥啊。

    葛建德微微颔首,说道:“有工作总是要做地……”

    虚伪的寒喧片刻,双方谁都难以忍受再继续寒暄下去。就各自离开了。大厅两侧都有电梯,坐电梯还特意各走一边。

    进入包厢。小叔张知非、邵至刚以及罗君、王维均他们都已经在里面了。

    “啊,不会是我们来晚了吧?”张恪与翟丹青在空留的两张椅子上坐下,房间里空调开着,有些热,张恪将深棕色皮夹克脱下隔在椅背上,隔着小叔张知非跟梁军打招呼,“想尽力赶回来参加你跟孙丽的婚礼的,没想到日本的冬季不是想象中那么无聊,偷了懒,就没有赶回来,你跟孙丽可不要怨我,我妈帮我将礼物送给你们了吧?”

    “自己偷懒不想回国,还偏偏要大声说出来,你啊……”张知非无奈的摇头苦笑。

    梁军也无奈的笑了笑,人都到齐了,问罗君、王维均打算喝什么酒水,他好安排开席。

    张恪将刚在酒店门口遇到葛建德等人的事情说给罗君、王维均听,王维均说道:“软件产业园项目刚给列入国家级重点火炬项目了,科技部与省科技厅直接下拨的扶持资金有三百万。他们大概是为这事庆祝……”

    软件产业园立项规划才提出两个多月、实质性地工作都还没有开展,就给列入国家级重点火炬计划,张恪拍了拍额头,想要表示一下惊诧,却又想这种事在国内再是正常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葛建德等人的“能耐”。张恪当然不会告诉罗君、王维均软件产业园是他通过王海粟抛出来平衡市里的斗争的。只是笑着说:“难怪林雪刚才看到我还能保持迷人的笑容啊。我还一直诧异着呢……以前看到我,她脸色多半会阴沉到能挤出水来。”

    三百万的直接扶持资金还是小事情,关键给列入国家级重点火炬项目之后,项目要启动需要融资贷款,这下子算是一路给开了绿灯,王维均也没有更恰当地理由给他们地软件产业园项目设卡子了。

    “也难怪他们得意,他们的软件产业园项目在申报前有过更正,不单单是在建邺建产业园,还将同时在金山建一座同等规格的产业园,说是就形成金山、建邺相互促进、相互补充的软件产业链……”王维均继续解释道。张恪从年前就出国呆在日本,也是昨天从北京转机回建邺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建邺发生了一些事情,王维均担心张恪没有太多的时间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就在一旁解释。

    “呵,他们也想玩大格局啊,我说怎么没有看到肖市长跟他们在一起,大概肖市长对太大的软件产业发展格局持不同的看法吧?”张恪说道。能从中看出肖明建没有跟他们彻底的融为一体,就肖明建地出发点。肯定是希望能在建邺全力的发展软件产业园,让他稍有些跟罗君对抗的资本。软件产业园项目同时也在与建邺竞争最凶的金山启动,集中到建邺这边的力量就弱了。但是肖明建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他总要避免自己在建邺成为孤立无援的一派吧。

    由于软件产业园项目不是罗君亲自抓的,他对此的态度自然会比较冷淡。他看着张恪,说道:“橡树园随便哪个实验室或者创投基金或者创业园项目拿出来,都够资格申报国家重点火炬计划,锦湖有没有相应的计划?要有这个打算,我让市科技局配合你们?”

    张恪抓了抓脑袋,他才不想趟这浑水,委婉地谢绝罗君的好意,说道:“之前有过申报的打算,后来考虑到每年能申报火炬计划通过的项目数量有限,我是希望将机会留给建邺的其他企业……”

    罗君也不以为意。又将话题转到这次晚宴地正题上来。他说道:“燕归湖东岸的项目这次是正式交到世纪锦湖手里,项目能不能得到快速的推动。除市区、高新区尽可能给予政策上的支持之外,还要锦湖多加扶持。”

    “这是一定的,”张恪说道,“我是恨不能橡树园的专家、学者、工程师能尽快的住进新开发的社区里去,也想尽快看到高楼林立与这青山绿水相掩映的画面……什么时候世纪锦湖动工为橡树园建国际社区,我什么时候就让人将款项提前拨到世纪锦湖的账户里去。”

    此时地世纪锦湖已经引进孙尚义、葛明德等人地注资,注册资产规模达到四个亿,但是世纪锦湖以此时的规模想要一下子就撬动三千亩地庞大地产项目,还有些力有未逮,仅需要向市里交纳的土地转让金就高达十四亿。虽然说可以分几批支付,但是首批支付后,世纪锦湖的现金就告枯竭。

    离国务院出台政策将房地产业列入国民支柱经济还有一些时间,此时房地产企业融资贷款都远不及在国务院出台政策后方便。

    与学府巷青年公寓的模式一样,世纪锦湖在紧挨着燕归湖东北角的一隅开发一个以别墅为主的高档国际社区,将由锦湖全盘收购,锦湖会将收购款提前支付给世纪锦湖作周转。

    用过晚餐后,张恪他们先送罗君、王维均等人离开,赶巧葛建德、胡宗庆他们也用餐完毕在酒店大堂时分别。过来时没有看到谢汉靖、谢剑南、周瑾玺三个人,这时候他们三个人都站在酒店里大堂里,可能是在自己之前早就到酒店了,也可能是自己之后才赶过来地。

    看到周瑾玺、谢汉靖、谢剑南他们跟葛建德走到一起,张恪心想:软件产业园项目同时也在金山建园区,大概就是他们居中操作的结果吧?

    对正泰集团来说。想大规模的进入电子制造业。现阶段唯有依赖嘉信电子,看着谢汉靖、谢剑南他们望过来的眼神,心想他们大概也看到越秀控股通过香港媒体公布的声明了吗?

    罗君与葛建德在大厅里相遇,倒不能装作看不见各自离开,就算胡宗庆平日对罗君意见再大,又岂敢当众落罗君的面子?又是虚伪地一阵寒暄。

    上车后,张恪才跟翟丹青抱怨道:“心里都渗寒气了,幸亏当初决定躲进东大,只要想象到一本正经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心里恨不得咬我一块肉才解恨的老家伙们对我摆出温和的笑容的画面,就让人不寒而栗啊。”

    翟丹青笑着说:“谁让你尽惹人恨来着了?”

    “那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我跟他们天生犯冲。”张恪哂然一笑纪锦湖在东大南边只隔一条街的总部大厦,进楼大厅就是一座大型的沙盘模型摆在众人的眼前。

    “呵,项目还没有启动,气势都已经摆出来了……”张恪站到模型前,现在详细做出规划的还只有紧邻燕归湖东岸大约一千亩左右的土地,包括一座高档的别墅社区、一座包括十二楼高层建筑地高级公寓住宅社区、包括八栋高层建筑的高级写字楼群与一座超高层酒店建筑,这些都是项目一期的工程量,世纪锦湖要在三到四年的时间里完成。总投资规模将接近三十亿,“有多少栋高层建筑都出设计图了?”

    “没那么快,就算别墅社区的方案也要先等你确认过……你经过香港时,许思有没有拿最新的方案给你确认?”邵至刚又说道,“罗书记希望将这栋超高层的五星级酒店建成高新区的地标建筑。方案更难出台,正在草拟中,你也给提提意见……”

    在香港就停留了一夜,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哪有可能有时间跟许思坐下来看建筑方案?张恪说道:“别墅社区你们出什么方案我不管,只要将距湖岸一百米的地方你们给我空出来建公共绿化带就可以了,差多少钱,我从兜里掏出来补贴给你们。其他什么地,我没有什么意见。另外,除了一期工程一千亩土地之外。其他两千亩地可能三四年内都不会动。拿到土地后也不能就这样给荒着,是不是考虑先成片的种植些观赏类的树木?”说到这里。张恪很自觉的收住嘴,笑着问小叔,“我会不会说太多了?”

    “没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差多少钱,你补贴给我们就行。”张知非笑了起来,这种话现在也只有他能跟张恪说了。

    邵至刚在旁边只是笑笑,张恪有着强烈的社会抱负与责任感,但是世纪锦湖毕竟是一家以盈利为目标地地产公司,还无法过多的兼顾到社会公益。当然,张恪提出额外的要求,都给足了补贴,不至于会损害了世纪锦湖的商业利益,张知非说出来也只是开玩笑而已。邵至刚岔到其他话题上,问张恪:“恪少这次日本之行还算顺利吧?”

    “还算顺利,但是也不能指望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国际市场要复杂一些,需要一段不会太短的时间来培育这个市场。当年从生产出第一台vcd碟机到vc风行全国,还经过了三年的市场培育……”张恪说道,“iplayr被公众接受的时间会短些,但也不可能马上就风靡世界。”夜静更深,谢汉靖原打算与葛建德见过面之后就连夜回惠山去,在希尔顿酒店遇到张恪,他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去周瑾玺那里坐一坐,还特意将没有参加今晚宴席的谢意喊了过来;他夜里迟些赶回惠山倒不打紧

    “你们怎么看待他们在香港公布的那则增持嘉信地产、嘉信电子股票地声明?”谢汉靖将问题抛出来,看着周瑾玺、谢剑南甥舅俩人。

    谢剑南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与葛荫均保持着密切的联络,知道香港这几天发生地事情,越秀控股公布的声明看上去像是张恪要为车祸中去世的孙静檬的保姆讨回公道的意思,但是事情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目前他们与葛明信、葛荫均所进行的合作,都是通过嘉信电子、嘉信地产进行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让锦湖取得这两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谢剑南可无法想象到时候的情形,真要让锦湖控制住这两家上市公司,那他们谢家可不真成为了锦湖手里的软柿子,任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坐在房间里的四个人,都不敢肯定的说锦湖没有实力去争夺嘉信电子、嘉信地产两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

第787章 动静

    葛荫均身为嘉信集团的继承人,身陷危险驾车致人死亡、事后贿买死者家属的丑闻对嘉信集团旗下主要的两家上市公司有着一直接负面影响。

    虽然没有严重到要被拘捕的程度,但是葛荫均在此期间被限制离港,加上他这几天来给车祸事件搅得头晕脑胀,也就没有心思申请特别手续离港,就留在嘉信集团在中环的总楼大厦里处理内地的事务。

    科王电子碟机业务遭受重挫,也看不到海外市场在短期内有恢复的迹象,葛荫均自然不甘心将他的精力都消耗在科王海外公司里,便将科王海外公司的业务委托给副手处理,他重回嘉信电子负责主导到金山电子工业制造基地的建设重任。

    车祸的问题完全可能交给律师其处理,不需要很担心,在香港,媒体舆论对最终的法庭判决影响并不大,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律师给那些炒作丑闻的媒体发律师函,还要将最初报道车祸的香港新周刊给告上法庭,大约再过一段时间,媒体舆论的负面影响就会消弱。现在要担心就是这类丑闻很容易给对手利用,葛荫均也知道孙尚义、张恪等人就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

    “荫均,市场研究部门的报告刚递过来,你也来看一下,”葛荫均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他父亲葛明信的电话,放下手头的文件,往他父亲葛明信的办公室走去,经过秘书室,看见穿着灰呢套裙的秘书正弯腰处理复印机上的文件,屁股高高拱起。葛荫均在秘书浑圆丰满地屁股拍了一下。看着秘书尖叫了一声又惊又羞地抱着文件往墙角落里退去,葛荫均才得意的推开他父亲葛明信办公室的门。

    葛明信他手里刚拿到一份市场研究部门提交的报告,他将报告递给葛荫均:“这份报告你看一下;以后少对公司里的女孩子打什么主意,请她们过来是要她们来工作……”

    葛荫均嘿然笑着,根本就没有悔改地意思。说道:“当年爷爷是不是也这样警告过你?”

    葛明信无奈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看报告。这份报告证实这两天确实有资金在证券市场上吸纳嘉信电子的股票,迹象相当明显。嘉信地产地股票倒暂时没有观察到资金进入地明显迹象。或许锦湖前期的目标就放在嘉信电子身上。另外,葛明德这两天在香港相当活跃,频频接触嘉信电子、嘉信地产这两家上市公司的重要股东,有场外收购这两家上市公司股票的意愿,对嘉信电子的意图更强烈一些。

    “就算我们完全放弃反抗,别人要来争两家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少说也要动用五六十亿港元地资金才有可能。不过看情况,他们对嘉信电子的兴趣更大一些啊……”葛荫均说道。

    “锦湖旗下只有纸业与电子制造两种主要业务,若是让他们收购嘉信电子成功,将能在最大程度上弥补他们在电子产品生产基础上的严重不足,”葛明信坐在黑色的宽皮椅上,“另外,谢家与我们的合作,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嘉信电子进行的,若让他们收购嘉信电子成功,将是对谢家最大的打击。他们可是老冤家了。若是想在市场上压制谢家。只可能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结局,若能通过这种手段来打击谢家。一箭双雕,大概再理想不过了……”

    葛荫均想起这两天谢剑南比以往更密切的电话联络,想必他们也担心这点。

    葛明信又说道:“我想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嘉信电子了,同时对嘉信地产动手,不过是他们地**弹,想分散我们地注意力……”

    “就算他们只争嘉信电子一家公司的控制权,没有三十亿港元地资金也是不现实的,这还是我们完全放弃抵抗下的最理想结果,”葛荫均手指压着市场研究部门提交的报告,看着上面列出的数据变化,“他们大概也不会愚蠢到以为我们是乖乖放弃抵抗的小绵羊吧……”

    “情况比想象中复杂,也比想象中严重,”葛明信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除了这份报告之外,我手里还收到嘉信电子九七年的全年财务报告,”葛明信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报告递给儿子,“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后,我们在广东的工厂的电子出口业务受到严重的影响,九七年盈利比九六年下降80%,今年一季度的情况更不容乐观……他们选择这个时机,绝不是因为车祸的缘故,而是他们已经预测到嘉信电子这段时间会处于业绩的低谷,给了他们最好的出手时机。。)”

    经历亚洲金融风暴,嘉信电子的总市值比去年五六月的高位已经整体下降了超过40%,这时候再爆出一份糟糕的业绩再加上对今年对经济形势的悲观预测,嘉信电子的股价还有可能会进一步的下挫,无论是在公开市场还是进行场外交易,这的确是争夺嘉信电子控制权的最有利时机。

    葛荫均说道:“就算考虑到种种情况,也不能排除他们在虚张声势的可能,我们总不能因为他们的一则声明、几千万港元的运作就乱了阵脚。”

    “也不能说就乱了阵脚,就算为了应付证券投资者对这份业绩报告的责难,”葛明信指着嘉信电子还未公布的九七年度财务报告,“我们也采取一些更积级的措施来维系投资者的信心,海外市场暂时还看不到有复苏的迹象,唯有内地市场非但没受到亚洲金融风暴的影响,而且还有更大的潜力可挖……在过去十年里,虽然嘉信电子坚持为国际电子厂商代工,但是嘉信电子一直没有放弃在技术研发上的投入,我想嘉信电子有着更灵活的方式来抢占内地市场,你准备一下,这两天陪我去内地走一趟。”葛明信说道,“另外,我在离开香港之前,会召开董事会议,研究一下要不要对嘉信电子、嘉信地产进行增持……”

    “集团的资金也相当有限吧?”葛荫均担忧的问了一句。

    “其他措施不可能立竿见影就起效果,要维持投资者的信心,也防止他们在低价时吸筹,启动增持计划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葛明信说道。

    虽说继续了家族大半的遗产,牢牢控制住嘉信集团,葛明信的身家一度超过一百六七十亿港元,即使经历亚洲金融风暴的打击之后,葛明信的身家依旧维持在百亿左右,但是百亿身家绝大多数都是以公司资产的形式存在,嘉信集团拥有的资金总量并不多。过去半年时间里金融市场动荡不安,为了维持旗下各大公司平稳的渡过当下的危机,也为了将一些异己分子踢出嘉信集团,葛明信都消耗了大量的资金。就现金余量来说,甚至还不如锦湖来得充沛,想想看,锦湖仅将爱达电子在金融风暴前夕借壳上市就卷走四十亿港元,就这一点就让人眼馋无比。

    葛荫均没有说什么,正要离开办公室,又给他父亲喊住:“珠嫂的葬礼,你是不是露下面?”

    葛荫均摸了摸脸,脸上给孙静檬抓破的疤痕还没有消呢,他心头有些忤,为难的说道:“是不是让其他人代表一下?”

    “你不露面,媒体又要一顿好说。”葛明信说道。

    “我露面,媒体不是更兴奋?”葛荫均摇头坚持不肯出席葬礼。

    张恪也没有特意前往香港参加珠嫂的葬礼,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香港那边的信息,嘉信集团在珠嫂葬礼后的第三天,宣布将对嘉信电子、嘉信地产两家上市公司股票的增持计划,刺激股价上扬。

    张恪相信嘉信集团不可能只有这一两招挣扎的动作,对于庞大的、没有硝烟的商业战争,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的是更多的时间与更多的耐心。

    孙静檬二十六日才从香港趁飞机返回建邺,她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孙静香将公司的事情暂时丢下来陪她一起飞回建邺,张恪亲自到机场接她们。

    在建邺国际机场的接机大厅里,看到孙静香、孙静檬走出来,姐妹俩脸色都不大好看,张恪还以为她们坐飞机难受,也或者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等看到葛明信、葛荫均父子在随行人员拥护下走出来,张恪也只能摊手苦笑,难怪孙静香、孙静檬两人的脸色会这么差,又不能在机场里揪住葛荫均痛扁一顿帮静檬出口气。

    “这才是嘉信集团真正的反应吧?”翟丹青站在张恪身边悄声的说,又环顾左右,没有看到给葛明信父子接机的人,“建邺只是他们的中转站啊,他们出了机场会不会直接前往金山?”

    张恪点点头,嘉信集团为反击锦湖的动作而宣布对嘉信电子、嘉信地产的增持计划,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措施,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葛明信、葛荫均父子也不可能只有这一两式的伎俩,那就先拖着他们深陷进来再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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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介绍:
旧作《官商》已完本,以下为书友对新作的评论兼简介:
召唤狗血(书友评论兼简介)
更俗又为我们塑造了一个自控力超强的新时代超级男人,
性的冲动和挑逗对于一个16岁的男孩,
无论生理和心理都充满萌动的少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遥想94年的时代背景,传统思维还占据着主导地位,
这样的男孩子(拥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心理和21世纪无比开放的观念)
对于御姐的诱惑是巨大的,
还提到陆续会登场幼龄、萝莉、熟妇、人妻、姐妹花,
看的我内心非常非常的激烈,更俗在新作里一定会满足大家的后宫欲望吧!
许思描写的非常微妙,魅惑众生相,玲珑剔透心,比善良女子多了几分蛇蝎,第一个登场的女配是御姐,推倒推倒直接推倒,太邪恶了!重生之官路商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官路商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