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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荒     神煌txt下载     神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八五章 不过如此

    那罡劲拍至,潇湘子蹙了蹙眉头,略有些不满,却也未阻止

    对这女子,他反正是杀机已生,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却是懒得去在乎

    弱水眼里,也现出死寂的光泽,心念却是淡然已对

    忖道这下恐怕是死定了,只是有些对不住,当初对先君之诺

    也不知少君他,会不会为自己的死,感到伤心?大约会骂她一声蠢货?

    正这般想着,一道剑影忽然从另一侧袭至还在半途中,就搅动起灵能动荡

    剑风过去,把那罡烈拳影,一剑破开而后是万千灵爆掀起,使那所有余劲,亦全数碎散

    无一丝一毫,能加诸于弱水之身

    是少君?

    弱水眼眸中微现喜sè,瞬间之后,就又觉不对

    这灵爆之剑,她以前见过转过头,果见那原无伤,正苍白着脸,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哟这可真是巧了,一不小心就看到有人做坏事不意我原无伤,居然也有做好人的一天——”

    武轩浓眉一挑,看了过去,而后也是一声轻笑:“莫非你要护她?是有交情,还是你剑狂人开窍了,知晓女人的好处,看上了她?”

    “胡说,我此生极于剑女人这种东西,实在最麻烦不过即便要寻个伴,也看不上她这样的莽撞女子——”

    原无伤很是不屑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交情只是怕了她的那位主人而已”

    又定定的看了武轩一眼:“今rì若坐视让她死在你手里,把那人惹毛了只怕我等这些人,没一个能在他剑下存活呢也无人能走出这yīn龙谷”

    “那人?你是说宗守?”

    武轩是哈哈大笑,满含着讥讽之意:“原来所谓的剑狂,也不过如此那宗守实力不错,不过却只是在这yīn龙谷之外这里怨煞yīn力阻绝,又没有了血云骑一个九阶初期的灵修,又能有多少本事?一身名气,都是吹捧而来”

    又双手猛地一攥,握拳道:“在我武轩面前即便真是剑神转生,也要给我趴着俯首称臣”

    “吹捧么?”

    原无伤嘿然一笑,宗守的名气是被吹捧起来那么他原无伤,自然也是浪得虚名——

    大约在那些修者眼中,似他们这样专注于剑术,只在此道有些成就之人,多半是极不上这些穹境中,早早就可以做到灵武合一的人物

    虽有上霄山一战,可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应都是血云骑,战力太过强横之故

    神霄之死,也是几位护界尊者,出手惩戒

    只是尔等又可知,那宗守灵武合一之时很可能是在早在四阶之前

    这世间,应该是无人能做到,是独一无二他原无伤不行风太极不行潇湘子不行

    至于这武轩,就是差得远,算是哪根葱?让剑神俯首?这句话,也真亏此人说的出来?

    干脆不再理会这家伙原无伤直接目视潇湘子:“那么潇湘道兄,你怎么说?”

    出身魔门之人大多都被那些魔道功法烧坏了脑子

    即便偶尔能有不受影响的,也多是yīn阳怪气,最不易打交道

    这潇湘子,应该比这武轩冷静理智的多、

    又只觉是憋屈无比,若非是自己身上这重伤,又何需如此与人商量,看人脸sè?

    觉得不爽,那就一剑斩过去就可

    潇湘子却是神情淡淡,负手身后,语气间也绝无波动:“这紫极丹,我势在必得无论她是何人侍女,哪怕是大商公主,我也必yù取之——”

    乾天山固然势大,尤其在其国都附近不过似他这样的人,出了yīn龙谷,自然有脱身之策

    那宗守再疯狂,敢与穹境为敌?

    苍生道当初能毁去血云骑,如今道家十余宗派难道还灭不掉,那四千骑士?

    这贱人,杀了也就杀了——

    原无伤皱了皱眉,再看弱水,眨了眨眼,以目示意

    忖道这东西没了也就没了,能保住xìng命最是重意等到宗守赶至,难道还怕这两人,能逃出他掌心?

    以那家伙的本事,估计这武轩与潇湘子,是注定了要倒霉

    却见弱水摇了摇头,目中光泽黯淡,握着紫极丹的手,紧了数分

    原无伤一阵愕然,然后就恨不得破口大骂都这个时候了,明明让一步就可解决,你这个蠢女人,倔强个什么?

    心中却又有些佩服,换作是自己,多半也会如此——绝不低头

    只是,这可把他给害苦了

    那武轩见状,却哈哈大笑:“他是自己寻死却是怪不得我”

    猛地一拳轰出,罡劲集聚,就如巨锤,轰然砸下

    不过那拳路所向,与起说是为轰杀弱水,倒不如是对着原无伤

    拳风之中,宛如夹含着一个世界厉鬼哀嚎,魔鬼尖啸

    原无伤的眼微微眯起,忖道这便是地狱拳意?闷哼一声,剑光乍起一息间无数的剑雨风暴,在他身前绽放

    一层层的削弱着那拳势,不断的破开那罡劲

    可就在最后这一霎那,要在将这一拳,彻底破去之时体内的真力,却蓦地一空

    轰的一声,原无伤身上的伤口,骤然炸开,爆出血雾整个人,也蓦地爆退

    就在要撞上身后石壁之时,原无伤蓦地蹙眉,感知到身后,那奄奄一息的弱水

    再后退,这个宗守身边的侍女,怕是也活不成了

    只得强行站住,硬抗着那罡风余劲然后左面半边,这个月才恢复的部分身躯,也全数粉碎

    “什么剑狂,云界三绝剑之首,今rì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真是弱的可怜”

    那武轩嘿了一声,满含着冷讽之意

    原无伤听在耳中,却是只觉一阵抓狂,心中无奈的笑

    嘿,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呢

    要不是他伤到如此之重,内息都动用不到五成,就连灵武合一都坐不到,怎会如此狼狈?

    这武轩放在以前,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稍微刺眼一点的杂鱼而已

    不意如今,却是可以欺到他原无伤的头上

    宗守啊宗守,也不知今rì你这侍女死了,会不会后悔当初,伤我如此之重?

    又暗觉古怪,自己不是恨这宗守至深么这次却搞不好,为那家伙的女人死人,这次可真是死的稀里糊涂,乱七八糟——

    那武轩说完这句,却是转过身,朝着后方好奇问:“风太极你们这所谓云界的六绝剑,就只是这样的水准?与这些人为伍,就不觉羞耻?简直堕了你们剑宗声名——”

    话音落下这yīn雾之中,又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那位,正是风太极若涛也在其中,却是眉头深蹙

    行至三十丈外,那风太极便停了下来,微微摇着头:“绝剑之名,是那些无聊修士奉送,与我风太极无干你等的事情,也不要扯到我剑宗身上”

    那武轩哑然失笑,又大手一抓,朝着原无伤拿去却只觉又一道剑影,在后方闪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到分化百道,隐隐威胁身后

    那武轩只回过头,只见正是那灵剑若涛不禁嘿的一笑

    “这么说来,尔剑宗还是yù插手此事?”

    风太极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yīn翳之sè冷冷的,朝若涛看了过去,似乎不悦之极,也有jǐng示阻止之意

    他身后几位九阶修士,也同样是不满之极,透出几分恼sè

    若涛已是御控着近百剑影,此时却也只能停住,神情无奈之至

    “师弟,乾天宗守,与雷动苏寒二人交好据说曾结拜,此女与宗守有关系,既然你我看到了,就不能不救——”

    这句话说出,旁边几位九阶,却无半分动容,神情是冰冷若涛的话音,也忽然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最近宗门之内,已经有抱怨雷动与五绝山庄,与乾天山走的实在太近的言论

    上霄宗灭之前,担忧剑宗与乾天山关系太亲近的,卷入东临纷争的,是大有人在

    即便事后,也仍有许多人不满不愿承认自己错了,反而变本加厉、认为乾天山,必定不能长久,倾覆之rì不远——

    风太极是神皇候选之一,估计也多半是对此事,不以为然的居多——

    甚至心胸狭窄些,会视那宗守为敌,强敌——

    可叹自己只想到,此女既然与雷动有些关系,那就绝不能坐视,却不曾想到此节

    说出此言,只会使随行的几位九阶长老,心念是抗拒

    不由暗暗一声感慨,自己专注剑道,对这种事情,却一向不甚敏感人心权术,实在远不如自己这位风师弟——

    灵武合一,心术上佳,怪不得剑宗诸多长老会放弃自己,而选择风师弟,做为剑宗的继承之人

    正思索的到此处就听一个略显轻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此次来yīn龙谷,剑宫之主与诸位长老,曾亲**代一应之事都以风师弟为首难道若涛师兄,这是yù不顾师命,自作主张?”

    若涛目光一厉,转过头循着那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正是立在风太极身旁的那位二旬青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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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六章 光阴之刀

    若涛目光一厉,转过头循着那声音来处望去。只见那出言之人,正是立在风太极身旁的那位二旬青年,胸中不由更是怒意隐蕴。

    “严睿!你敢如此对我说话!”

    那严睿一惊,接着是一声冷笑:“你虽是师兄,剑术也强过我!可这世间再大也大不过道理,我严睿难道说的不对?为了一个旁人贱婢,就要师弟翻脸么?”

    “够了!”

    旁边的风太极,忽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言语。虽是含着几分不悦,却并无训斥之意。淡淡的看了眼若涛:“风太极只知这原无伤一生仇怨极多,杀人无算,是公认的邪魔人物。乾天山与我剑宗,也无什么关系。若师兄一定要救他,太极自知年少德薄,无力辖制师兄,旁观便是——”

    若涛一怔,而后心中是万分苦涩,好一个年少德薄,无力辖制!

    这分明是在说他若涛,是桀骜不驯!今日他敢出手,万剑穹境内的诸老,必定会认为他若涛,是不堪大用!

    不愧是出身风家之人,这心术当真了得。

    这一刻,却是无比艳羡那雷动。虽是出身剑宗旁支,却是随心所欲,不用如他这般,被处处掣肘。

    手握着剑,却感觉无数的丝线,在困锁着。无影无形,束缚着他的心,无法斩出。

    说来自几年前就开始了,从风太极入门手败于自己手中,宗门便有意无意,让他不得再对风师弟出手。即便偶尔切磋,也不能胜。

    一些由自己承担的事务,也需转交过去。更要谨守门规,往往一些小事,戒律堂的长老,也会秉公处置。更不能轻离万剑穹境,再无法如前那般自在。也连累了几个与他交好的师兄弟,被处罚——

    说来也是自己以前,实在被骄纵太过了。穹境中的长辈,对自己可能是已经隐忍了许久。

    这些手段,是想要他,记住自己的本份吧?是欲磨平他的菱角,才这般敲打自己。

    未来的剑宗之主,已经有了更好的替代之人。在那些长辈眼中,风师弟以后是注定了,要踏入圣境。即便是现下还不如他,可总有一日,能超过的。他若涛若是能心甘情愿,辅佐风师弟,那是再好不过——

    犹豫踌躇着,有否出剑,不管不顾的把这一切破开,再不受这约束。可当那几名长老的视线,愈发的阴沉不悦时。若涛终是叹息了一声,收剑入鞘。心中却是思绪如潮,定定的立在原处,怔然不语。

    他是孤儿,由剑宗收养,在万剑穹境长大,终究还是无法斩开这牵绊。

    那武轩见状,顿时‘嘿’的一笑,浓眉微扬。

    “风兄,其实这又何必?其实我倒是想试试看,六绝剑排位最后一位的灵剑若涛,倒是有些什么样的本事。是不是也如原无伤这般,名过其实?似你这般,实在是无趣的很!”

    灵剑若涛闻言,却是毫不动容,默默不语。只眼神悲凉,虽是立在剑宗诸人之中,却莫名的让人只觉,这若涛与其余几人,似乎有着一条看不见的深痕。

    只是那武轩的话音才落,旁边却又是一个感叹之声响起。

    “实在看不下去了!”

    声音年轻,切中气十足,雄浑异常。声落之时,一个白袍青年,从阴雾中行出。

    先是看了一眼若涛,面含着几分怜色。接着又若有所思,望向原无伤身后的弱水。

    “武兄!这原无伤即便死了,与我李无回,也无什么关联。只是这侍女,却是死不得!”

    “嗯?”

    那武轩眉心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回望着李无回。

    忖道怎么又有人,要为这个**出头?这刀君李无回,不是前次还在上霄山上,与那宗守大战过。据说是伤在那位乾天妖王手中,在败像初露之时,便知机逃走。

    似这般情形,即便心中不恨那宗守,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出手相助那人的一个小小侍女,与他武轩才是。

    看那位乾天妖王,似乎也不像是一个交游广阔之人。

    潇湘子本事在旁静观,这时也是一声惊咦,似乎有些不解。

    “我认得此女,名唤弱水!应该算是宗守的师姐。那位妖王,既然肯为一个轩辕依人,把上霄山满门诛绝。今日未尝不会因此女之死,将我等尽数斩灭再此。我李无回自问,此时还非是他对手!故此无赖,只好代他回护一二——”一边说着,那李无回一边站到了那原无伤与弱水的身前,拔出一口长刀,倒提于身侧。

    “奉劝二位,还是及时收手,不要弄到不可收拾才好!还要莫要再开口闭口就说这六绝剑是徒有虚名,这六人中,除了一个风太极,有些名不副实之外。任何一个,都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话音未落,就听那严睿一声嗤笑:“言过其实,坐井观天,说风师弟些名不副实,当真可笑!蠢不可及!”

    李无回冷冷看了那严睿一眼,并不言语。只蓦地挥刀,身前的时空,立时仿佛被斩段了一般,给人一种无比怪异的错觉。

    先前还是长刀倒提,这时却是遥指身前。可在这两个时间段之间,却仿佛根本不存在,李无回也从不曾动过。

    到底是否言过其实,刀下自可问真章。

    而武轩眸光却微微收缩:“这是光阴刀意!你居然修成了光阴之刀——”

    这李无回之强,实在远远出乎他意料之外。

    一时却也未想太多,反而是有些跃跃欲试。那股被人挑衅轻视之感,更令他胸中,是分外的烦躁。

    “好得很!都说这宗守如何如何,我武轩今日,却是必要杀了此女不可!看他能奈我何?那若涛是个懦夫软货,不能战。你刀君与六绝剑齐名,看起来也似是有些本事,今日败了你也是一样。倒要看看你的光阴刀意,修到了几成!这什么六绝剑,是否真是我武轩,惹不起的。潇湘子,此事怎么说也是因你而起,如今你意如何——”

    话音未落,那原无伤眼里,就全是嘲讽之意。他现在的情形,是不妙之极,人人都可踩他一下。

    可若是惹到了宗守,结果可就是大大不同。他此时已经是在猜测,这武轩稍后,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便连李无回,也同样是似笑非笑之色。看这武轩的言语,是分外的逗趣。

    怎么就感觉,这是一个在井中不知天地之光的螳螂,挥舞着那小小刀臂,在蔑视那翱翔在天际的雄鹰?

    二人神情,却令武轩更是面色青冷。潇湘子更是眼神微凝。忖道这李无回原无伤,为何都是如此?

    是与宗守交好,还是真对那人如此忌惮?

    即然能够修成光阴刀意,那么这李无回的实力,只怕真是不弱。

    即便没有灵武合一,也算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为何宁愿开罪他二人,也不愿得罪这人还未至的宗守?

    看来终究是因常年苦修,在云界威信未立之故。

    心中不悦,那紫极丹,也必欲得之!

    不过却未贸然行事,而是转过身,问身旁的一位六旬道者:“无极师叔,你怎么看?”

    “想做就做便是!”

    那无极一笑:“你是日后道灵穹境之主,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得的。也没什么人,是你惹不起的。想做什么,又何需问我?小小一个乾天山,一个宗守。还不放在我穹境眼中。说来无尽师兄,总头疼你行事太过温和,少了些道门之主的霸气——”

    那潇湘子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接着一笑:“是潇湘道心不宁,性情果然文弱了些。这紫极丹是我穹境必欲得之一物,又何需犹豫。既然好言不肯让,那就可以诛了——”

    也去不答那武轩的话,随手一拂袖。忽然光点闪耀,漫天的星辰,现于他身后,就仿佛真的是云界之上,那璀璨星空。

    再遥遥一指,立时十几点星光,从那‘夜空’中脱离。朝着前方三人,遥遥坠去。

    李无回亦不再言语,身躯未动。却是连续十几道刀光,陆续闪现,将这些星光,陆续斩碎。

    却眼皮微跳,显出几分惊色。这星光看似飘忽,毫无力道。

    可每一点,都重若万丈之山,含蕴着超逾万万斤之力!

    这也是灵武合一,却与他们不同。他们是以武为主,那魂力灵能,融入到自己的武道。

    而这潇湘子,却是以魂力为主,把内息真力,融于自己灵法之中。

    几乎每接一点星光,李无回便要退出半步,脚下踩出一个印痕!

    也恰在适应了这星光节奏之后,就见那武轩,已是忽然出手。

    一只黑光大手,朝着弱水手中的紫极丹,猛地抓去。

    李无回眉头一挑,接着是嘿然一笑,目透着冷冽之意。

    不就是灵武合一?可不要小瞧了人呐!

    这个世间,可不止是你二人,才是天资骄子!

    此世之中,只有那宗守,有绝欲,有原无伤,才配做他李无回的对手。

    你武轩,又算是什么东西?

    一刀疾削,直接破开了那时间界限,这是光阴之刀——

第五八七章 绝世霸者(求推荐求月票)

    地下洞窟之外,在一处入口之外的沼泽地中,

    一位身穿衲衣的老僧,正手持着锡杖,白眉微皱,看着下方处某个方向。

    “应该是战起来了,奇怪!项王正墓。那两样东西,应该还未出现才是。是副墓中的紫极丹,按说不至于此,不怪!不过这两个后辈,可当真了得。虽说是灵潮大起在即,可这短短二十余年,却有这许多不世出的英才,真是不可思议——”

    静音走在一旁,跟随着老僧的步伐。却是面含奇色道:“慈方师叔!这时候不去寻那项王正墓,只在外面呆着,真的可以?”

    那慈方闻言却哑然失笑,用手中锡杖轻敲了敲静音的头:“你说我佛家,即不觊觎那神皇之位,又无心去行那王霸之事,要那阿鼻皇座又有何用?至于紫极丹,佛祖慈悲,我等修佛之人,死后自有极乐世界容纳。这寿元多些少些,也无所谓。那穹宇创世录若是真的出现,倒不妨争上一争。这本书,哪怕对我佛门而言,也颇有不少益处。其他的东西,就可免了——”

    静音轻‘咦’一声,面现惑然之色。似乎是在奇怪,万佛穹境,既然不是冲着那阿鼻皇座与紫极丹而来,为何偏还带来这么多的同修?声势浩大,不逊色道魔两家——

    “我佛家,是在项王死后,才在云界之中扎根。不过机缘巧合,知道一些这位的秘辛。”

    那慈方微摇着头,不过却不以为忤的解释着:“此人虽死,不过传闻其吻颈自裁之后。却是尸身挺立近月,怨气冲霄。那位大汉开国之君,不忍动其尸躯。任由其残存部属,收敛其尸骸。不过无论安置于何地,都必定是灾难频频,怨力沸腾。最后无奈,只有将这位项王,葬于云梦泽内一处无人的福地之中。”

    静音静静的听,这些事与她无关,不过听来也是有趣。

    可接着却见慈方一声叹息,看了四周一眼:“可万载之后,你看此处。上佳的墓位,又成了绝顶的凶地。阴雾齐聚,怨力鼓荡。再加上那由六国王室之血,祭炼而成的阿鼻王座,真无法令人放心!”

    一便说着,慈方一边取出一根金柱,在泥地里重重一插。

    大约二十丈长,表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经文。

    静音只一眼,就知这上面绘着的,正是中阿含大品降魔经,大藏金刚降魔经,以及超度用的地藏经。不由‘啊’的一声,明白了过来:“师叔这是担心那位项王复生?”

    自然不是真正意义的复活,否则也用不上这两种威能无量的降魔经文。

    “还不到时候!有备无患而已——”

    那慈方神情无奈:“蚩王之后,这世上一共出了三位无敌霸者,项楚霸王,冉武天王,还有一位吕无双,都都英雄一世,却又死的凄惨无比。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人物!”

    说到此,慈方又笑眯眯的问:“倒是净音你在此,又是因何故?该不会是为那位无量之光,无尽之暗?”

    慈音‘啊’的一声,不想说谎欺骗,也不愿说,只能沉默着不言语。

    佛家十几个宗派,彼此之间,虽还和睦,却也有着竞争。她也不知此事,该不该在这位老僧面前说来。

    那慈方毫不在乎,口里‘嘿’的一声道:“放心!此事对我佛家而眼,至关紧要。此世诸宗,都是乐见其成。让我再猜猜,那位赵嫣然,莫非就是你们净土宗相中之人?这女子倒是还不错,不过却非双脉之身。难道是另有什么益处?且我方才观她。似乎是正以七灵宗的鼎炉元胎法修行,故此进境极速。不过似乎是逆转了鼎胎,此女得益越多,日后越难脱出她当初施术那人的控制——”

    慈音顿时一愣神,逆转鼎胎?她以前倒不曾注意。只觉这赵嫣然的进境,确实太快了一些。记得初见之时,还只是初入七阶,可现如今已到了七阶巅峰层次。

    原以为这赵嫣然是天赋异禀,现如今才知,原来是因这么近似魔道的法门之故。

    若是如此,那作为鼎胎之‘鼎’的那位,必定是那个宗守了。

    多半是用了什么方法,逼迫赵嫣然——

    想起了到如今,还被强拘在乾天山的孔瑶,慈音已经是认定了自己猜测。

    这宗守只因窥人美色,先是强行拘押,又故意造谣,毁人清誉。

    如此恶毒之人,什么样的手段,是不出来?实在是可恨可恼。

    这般说来,自己如今首要之事,非是说服嫣然她皈依佛家。而是先解开二人之间,鼎于胎之间的关系才对!

    正这般想着,却听那慈方,却又微微哂笑:“不过这一次,灵海前辈让你来半此事,还真是打错了算盘。”

    静音闻言一怔。随即就又是面红耳赤,知晓慈方之意。

    灵海让她还俗,所怀之意实在无法告诸于人。

    在知晓这身具无量之光,无尽之暗的这位,其实是女子之后。她也着实是轻松了一口起,真要做出那种事情,那可真就羞死了。

    这时慈方,却忽的一声惊咦,仰头看向了天际。

    随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上方,一道光影,忽然降下。如星辰之落,到了三千百丈时,才终于看清楚,那是一团剑光。

    凌厉!锐绝!剑芒锋利到了极致!

    那空际中一层层的封禁灵纹,不断的闪耀,无数的灵法被触发。

    却被那剑光,全数强行破去。不断的冲击,不断的刺破,无法阻拦其片刻。

    这是宗守?还有赵嫣然?

    脑海里才腾起这个念头,净音就只听那慈方,倒吸了一口寒气。

    “强!好强!不意这个世间,居然又出了这么一位绝世霸者!嘶,剑魄中境,灵武合一。难道这个人,是那位乾天妖王?也不知是为何事,如此焦急?”

    那罡劲冲涌,到百丈之时,竟然全不走那入口处。而是直接选择之前慈方,所望向的那个灵力异常的方位。直接轰坠了下来,浩烈剑芒,先是将那泥浆震散。把下方那些坚入法器的石层,也全数削成了粉碎!

    而后轰的一声炸响,净音暴退了一连十数步,面色是无比苍白。

    ※※※※

    刀影过处,那黑色大手瞬间破去,依然不止。仿佛划破了时空,直袭武轩。

    那武轩微微一惊,忽然一股惊悸之意,直袭心胸。毫不犹豫就是一声怒吼,血气瞬息之间奔涌,两拳砸出。地狱拳意,几乎将这片墓室,彻底化成了森罗地狱!

    佛家有掌中佛国之说,此时他的拳,却也仿佛包含着一个恶鬼世界!

    却只听‘铮’的一声轻响,那刀芒过处,几乎所有一切都被切开。

    那点点星辰,那咆哮厉鬼,也都被轻松削断!

    既然能斩破了时空,也如何不能斩碎这小小星空?不成气候的世界!

    那诸多九阶修士,只见是二人间身影闪动。刀与拳,在那漫天星光之中,一连碰撞了数十余次。

    刀劲拳罡激荡之下,室内的所有陪葬之物,都是荡然无存!

    原无伤唇角扯了扯,然后是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个位置。离弱水更近一些,免得这女人,被这三人激战的余劲波及。只是身躯却更是摇摇晃晃,不时发出轻咳。。

    也就在仅仅半刻之后,那武轩终于退开。却是面色阴沉无比,双拳依然紧握,却微微发颤。

    再仔细看,竟有血液从那拳头上滴下。那盆钵般的拳头上,竟被割开了无数血痕。

    整个墓室之内,赶来此地的二十几位九阶修士,却是都是为之一寂。

    所有人,都是怔怔看着这一幕。那无极真人,犹自是有些恍惚,

    而那严睿,也同样是一阵怔然。

    灵武合一——

    这李无回,虽是只能做到最粗浅的层次,可能刚刚才踏入了这扇门。

    却真真正正,是灵武合一不错!

    都心中闪过一个同样的念头,这李无回,原来也是这般的强!

    力抗这武轩与潇湘二人,也能在半刻钟内,不落下风!

    这就是无回刀君?

    此时不只是武轩,神情难看无比,那潇湘子,目中也同样是错愕。

    李无回已然手提着刀,立在原地。胸腹之间,几处塌陷,左边臂膀更是鲜血淋漓。

    不过握刀的右手,却依然是稳定如故,而那伤处也是在不断的复原。

    “上霄山与宗守一战,李无回颇有领悟。可惜到四百七十六刀之时,就再不敢继续下去。”

    说到此,李无回又笑望二人:“莫非二位还以为我等,是名不副实?还要再战下去?即便是如今,我仍觉那位妖王,远远强过在下。小心把他惹毛了,管你什么道宗魔门,一根手指头,就捏死几位——”

    那无极道人一声冷哼,隐蕴怒意。武轩的目光,也是微微一冷。

    “嘿,倒是有些小瞧了你!无回刀君之称,你倒也当的起。不过你如今,又能够再撑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若只会惹怒我武轩。那么恭喜你,你李无回已经做到了!”

第五八八章 钧天焰甲(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嘿,倒是有些小瞧了你!无回刀君之称,你倒也当的起。不过你如今,又能够再撑多久,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若只会惹怒我武轩。那么恭喜你,你李无回已经做到了!”

    一边说着,武轩一边取出了一物。却是个纯黑色的拳套,背部刻着一朵黑色火焰。可在那拳套表面,却贴满了无数佛家的焚语经文。

    当武轩把手伸入时,这拳套立时伸展出无数的黑色丝线,纷纷刺入到武轩的右臂之中。

    那武轩先是面容一阵痛楚的扭曲,接着却仿佛是享受,狂声大笑着。

    “能够做到灵武合一又怎样?无论是你李无回也好,六绝剑也罢,我武轩仍是此句,不过如此!即便只冲着你今日这句话,我武轩也绝不容你生离此地!便让你,先试试我这信得的这件拳甲,滋味如何——”

    随着话音,那武轩的右拳,已开始膨胀。也就在诸人,都为这件拳套,心惊无比时。那武轩身影,就已再次疾掠。拳影猛地挥出,仿佛是充塞天地,震碎了这一方世界。

    先是气劲冲溢。所有灵能空气。都被向外震荡排出,给人以这一方天地,正在膨胀的错觉。

    而后却是塌陷!这本来连三人之前激斗,也无法毁伤分毫的墓室,此刻却是承收不了这力量冲击,被震到塌跨!

    也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李无回必然死定之时,却又是一道雪亮的刀影,横削而出!

    只一刀,就击碎了那拳影,如燕之回翔,斩断光阴——

    仿佛时间这条线,已经这一刀削碎。又好似这个时间点。那气焰滔天的拳影,本就不该存在。

    那武轩目光一眯,却更是狂怒。气血冲腾,面色赤红,无数的黑色气息,缠绕了过来。那拳影更是狂烈如潮,一拳接一拳,无有章法,也不在乎什么武道,野蛮无比的砸下!

    他的拳,有着一界之力。一百拳击出,就是一百个地狱‘世界’!

    自信哪怕是此事最顶尖的九阶宗师,哪怕是灵境。在他的拳面前,也要轰散。

    最后一拳,只听‘篷’的一声。宛如雷震。整个墓穴,都在摇动。

    即便拳风已然暂时休止,在震荡却仍未休止。

    这烟尘即将散去,只是那武轩的脸上,却毫无喜色,反而更显阴沉。

    而潇湘子的神情,亦是无比凝重。

    远处那风太极与无极真人两个,则俱都是错愕,似乎是难以置信这眼前一幕。

    直到那魔气罡风四散,彻底寂灭了下来。其余修为稍稍差些的九阶修士,才终于看清楚,那边的情形。

    只见李无回,依然是手提着刀,长身挺立。刀尖上滴着血,他自己的血,

    可仍旧稳立不摇,面上含着笑。注目着武轩的右拳:“我听说昔年冉武天王死前,曾留下一套钧天焰甲。之后落入你们魔门手中,又几经碾转。你这拳套,大约是其中一件?果然很是不错,我李无回已经领教了——”

    那武轩不说话,眸光却是异常的阴冷。此时也只有心思最精细之人,才嫩发觉他的右臂。较之先前,已经稍稍有了些萎缩。

    却更杀机沛然,那凶横意念,如潮般在阵阵汹涌着。

    自然那李无回形容更是狼狈,却毫无畏意。也干脆不再说宗守之事,再怎么提醒,人家不听,反而好心当成驴肝肺,那也是枉然。

    到了此时,已是他李无回,自己与这武轩的恩怨,与宗守已经是无关。

    后面的原无伤这时,却发出一声怪异的轻叹:“真是古怪!我被那宗守重伤,你李无回也同样败于其手,如今却偏都在为自己仇敌拼命。你说这时间,怎么会有这等样的咄咄怪事?

    李无回心里,是升起了强烈的共鸣。他是欠那水凌波一条命不错。可也没道理,为那宗守做到这地步?

    不过此时说这些,已然无异。到了这时候,他也不在乎这些。

    深吸了一口气,李无回强压着心绪,长刀再遥指生前。

    这一战,并无多少胜望。然则不胜则死,只能抛开自己所有一切,存决死之心——

    在宗守面前,半途而逃,不算是耻辱。可在武轩这样的人面前,他绝不容自己退却!

    心中又隐隐有些羡慕嫉妒恨,这钧天焰甲,可是货真价实的顶尖宝物!

    即便是被佛家这些经文封禁之后,也仍可相当于顶尖法器。一套齐全,更是顶尖的仙器、

    他若能有这么一件,那天上霄山上,都可试着与宗守一战了!

    这天魔穹境,居然配了这么一件至宝,配在武轩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底蕴深厚。

    正心念渐渐至寂,对面的武轩,气势一波胜过一波之时。

    却听那原无伤却忽然嘿然一笑,悠然道:“可以不用再强撑了,那家伙已经到了!”

    李无回挑了挑眉,他方才意念,只专注在武轩的身上。对于这附近之事,倒是毫无所觉。

    那家伙,难道是宗守。旋即当意念散开之时,才觉不是。

    不过接袭来,果然是不用他再撑下去了。

    而此时字长诸人,也都纷纷转开目光,看向了那墓室的入口处。

    只见一人,背着一口黑色大剑,从那里缓缓步入。

    “我方才隐约听这边有人说,什么云界六绝剑,不过如此——”

    信步而行,仿佛随意而行,可每一步,却仿如是踏入了众人心底之内!

    忽热驻足,绝欲皱着眉,看了眼不远处的原无伤,而后‘嗤’的一声轻嘲:“怎么伤成这模样?你原无伤,居然也有今天——”

    那原无伤冷哼了一声:“你若欲胜我,正是时候!”

    “这种事情,我绝欲还不屑为之!正要寻你,等到你哪日伤好了。你我再好好战上一场!三年前一剑败北之耻,绝欲劳记于心!”

    绝欲冷笑,似乎是对原无伤厌恶之极,不愿多望一眼。直接转身。目中所视,正是武轩与潇湘:“刚才说这句话的,可是你们二人?”

    那武轩握了握拳,此时已没了半分狂态,也没有了轻视,不过却更是怒意填膺。

    自从这绝欲,到来之时,就隐约将他二人压制。一股看不见的气势,混合着剑意凌压,令他隐隐有种自愧弗如之感。

    “我在万魔穹境中等绝兄三月,却久候不至。可当真是失望的紧!”

    那绝欲闻言却是大笑:“苍生道宫一战,绝欲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再说你们这几人,不过家养的猫儿,我绝欲一个都看不上眼。又何必白费功夫?”

    此言一处,那严睿就下意识的想要讥笑出声。绝欲此言,还真是有够狂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可当笑意才起,就又忽然僵住。想起了李无回,至少这一位,实力真的是很强很强。

    自己的风师兄,似乎还不是他对手。方才那一战,确实是被武轩压制着。可若是没有了那拳套,那么结果会如何,真是不好说。

    可这李无回,却自承不是那宗守对手。

    偷眼再看了风太极面色。只见后者,却是面上铁青一片——

    那灵剑若涛,气息却是愈发冷冽了、

    隐隐有些后悔,严睿随即又微微摇头。只觉是古怪之极。

    记得在穹境之中,连续数战,若涛都是败于风师弟之手。

    而这若涛以前,能与绝欲齐名。

    大约是自己实力太浅,看不清眼前这几人实力的高下之故——

    那边武轩与潇湘子,却都已是气机沉凝到了极致。明明是恼怒之至,可对视一眼,却都能从对方目光,看出了几分心惊。

    绝欲的言语,也在继续。

    “今日既然尔等,仍旧在意此事。那么在这里战过,那也是一样。一起上,也是可以——”

    声音未落,潇湘子就一声冷哼,灵决一引,身后的星空,就忽然旋动。那万千星辰,同时旋转,几十点星光压坠而至。

    绝欲也‘嗯’一声,懒得再言语。心动则剑起。念生则碎灭。

    一道黑色剑芒,忽然冲鞘而出。还未飞出,那剑罡就已爆发,使那近身的星光,全数灭去!

    那绝灭剑意,顺时激散,冲凌四方——

    是剑意魄境!

    这墓室几十位九阶修士,都微微吃一个惊。而后更是死一般的一片沉寂。

    这一位,也是灵武合一,甚至更胜武轩!

    传说之中,这位绝欲,应是第四绝剑——

    那黑色剑影终于现出,几十道黑色裂隙,就四下扩散。正当绝欲,正要往前踏出之时。

    却又忽的眉头一挑,而后又是一声轻笑。忽的退后一步。战意全消。那魄极剑意,也全数收束。

    “看来是打不成了,正主已至。你二人先应付了他在说——”

    此地闻言,都是一愕。

    正主?那么只能是那位乾天妖王了——

    原无伤的唇角,顿时斜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随后又以怜悯的眼神,目视着武轩与潇湘子二人。

    下一瞬间,整个墓室,又是猛地一阵

    轰!

    一声震鸣,随着天空处。被打开了一个天窗。一股绝世无匹的剑压,冲临至此!

第五八九章 摘你人头(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一时间是烟尘四散,四处都是粉尘。大块大块的碎石,纷纷落下。

    原无伤微微色变,急忙把身后的弱水提起。在这巨石剑影之间,不断的闪身躲避、。

    李无回则是张大了嘴巴,也不怕吃了满嘴的灰尘。两眼愕然的看着天空。

    忖道有必要这么夸张么?百丈深的地面,都被强行凿穿!

    这可都是些连法宝级的兵刃,都难以划伤分毫的石质!

    那家伙的剑术,看来只怕是又更强了一些——

    当那坠落的碎石刚告一段落,一道凄冷剑影。就忽的闪现,直刺原无伤。杀意爆裂,令人是悚然心惊。

    即便不是正撄其锋,也同样只觉是一股冰冷到了极处的意念,直刺心神。

    只觉这一剑,不能逃,不能挡,不能战,只能待死!

    原无伤的眼却眨也不眨,反而是兴奋无比。目含热焰,全神汇聚,盯着那一剑的剑锋。

    仿佛这剑的尖端之上,存在着一个宝库一般!

    却在最后将要把原无伤的咽喉,一剑洞穿之时,这青色剑光的主人,终于似是感觉不对。

    蓦地往旁一偏,刺入原无伤身旁的石壁。剑气冲击,将那后方的大片巨石,都震成了齑粉、

    这时原无伤,却是‘嘿’的一声,眼眸里精光微闪,略显得意。

    似乎是悟到了什么,又似乎是在讥嘲宗守。

    宗守懒得理他,直接看向了弱水。立时是轻松了口气。人还活着,还有着气息,是最好不过,总算是及时赶至。

    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而后宗守目中,顿时又是滔天怒焰!

    好!真好!经脉俱断,五脏粉碎。此时哪怕是他,全力将那阴阳真力输入,也无法彻底控制住伤势!

    只能眼看着弱水,那生机一点点消推。

    牙关紧咬,几乎将这一口牙磨碎。体内因全力冲击那灵阵禁制而造成的伤,也在隐隐作痛。

    可却远远无法比拟,他此刻胸中,这焚心怒火!

    “是紫极丹!”

    赵嫣然的话音,忽然响起。宗守接近失控的心神,微微一醒,看向了弱水的手中,那玉盒里的紫色丹丸。

    而是轻松一口气。一股在绝处望见光亮的喜悦,在胸内腾起。

    是紫极丹!

    虽是药不对症,可既然紫极丹能延寿三十载,自然也能有助人恢复伤势之能。

    甚至只需吊住弱水的伤势,回去找依人,也自能有办法。

    随手招取了一枚丹丸,随手震散,混合水液。化开之后,才一点点的渗入到弱水的体内。

    此时的弱水。五脏六腑的功能,几近于停止。也只有以此法,才能使她消化药力。

    而后神情是淡漠异常的,看着这室内众人。

    “怎么回事?是谁伤的她?”

    整个室内,都是微微一寂。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潇湘子与那武轩二人。

    后者想张口说一句你宗守以为自己是谁,可当一想起上方的这厚厚地层,被直接轰塌时的那磅礴剑势。却卡在嘴旁,说不出来。

    此刻哪怕是他,也再不会以为,这云界六绝剑,是不堪一击。

    至少这宗守,这绝欲,每一个都是强的可惧——

    不过,武轩的右手紧了紧,有这只钧天拳甲在。此子再强,也是同样不惧!

    这里可不是阴龙谷外,宗守可以任意调用一国之力。

    众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原无伤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嘿的一声嬉笑:“伤你着侍女的,是那位潇湘子。要杀人,却是这位武轩——”

    宗守也听出这句话里隐含的挑拨意味,实在懒得理会。视线注目李无回,眼带着询问之色。

    相比起原无伤,无疑这位无回刀圣,更要可靠的多。、

    却只见后者收起了刀,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此言不假。

    宗守顿时自嘲一笑,小心翼翼的用衣袖,给怀中的弱水擦着汗。

    “是么?还真差点让我宗守,后悔终生!实在不知你二人,那来的狗胆?”

    武轩顿时暴怒,右拳之上,一团魔焰燃起。却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宗守的人,就已经动了。

    虽不用剑,却剑意自生,魄境剑意,立时四下八方的碾过!

    在场数十位九阶修士,都微微一窒,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宗守就已经到了那潇湘子身前。

    那潇湘子也目光一缩,星空再旋。数百点星光由上而下的旋击而下!

    “灵演星空,这道家的神通不错!只是你,又算什么东西?

    一步前踏,人界于虚实之间,在空间间隙。虽是星光点点,却伤不到分毫。

    李无回目光一缩,这种法门,正是宗守当日。在上霄山上施展过的那种,那时山巅上万灵修,却无法碰触到他半片衣角。

    只是此时宗守施展,却更是挥洒自如。

    而那潇湘子的瞳孔,也是缩成了针状。看似还算镇静,可眼里却全是茫然和惊惶。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他意念全力散开,都搜寻不到,那宗守的身影何在,更谈不上去锁定。

    不对,找到了,就在此处——

    就当潇湘子微微一喜,欲将那些星点,再次催动时。宗守的手,却向上空一抓。

    “若是你们道灵穹境这一代的主人,只这么点本事,那可叫真让人失望!”

    猛地向下一撕,那星空之影,就立时碎散!

    所有的星点,也尽数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潇湘子的反应,却也是迅捷之至。就在那灵演星空的神通,被破去的霎那。

    两条火鸟,忽然从旁穿空而出。火翼如刀。一左一右的从旁旋斩。

    那无极在旁,也看的是大惊失色。立时双手结印,剑指竖起,立时八十一道由无数灵纹聚结的符箓,在虚空中聚结成一个巨大剑形。三十丈长,金光闪烁,剑身之上,赫然是‘真武’二字,后方更有着一个巨大虚影,仿佛人形。

    “宗守你大胆!”

    那紫色巨剑,猛地斩下!

    宗守却看都不看一眼,袖子里一点金光飞出。正是小金,化作了晗曦之形。只是一闪,臂刀掠过,那两只三足金乌的亚种,就纷纷一翅折断,哀鸣着坠落之地。

    那巨大的剑,也在此时击至。宗守却一手抓出,直接破开那凌厉剑劲,握住了那这口剑。那看似乎坚不可摧的锋芒,却只在宗守的手上,破开了一层血皮。

    “真武?何谓真?何谓武?你小小一个九阶,也敢言此二字,给我滚!”

    那符剑被强行拿住瞬间,就要散去。却被宗守强行束住,所有符纹,都散脱不得。连同那人形虚影,也被摄住。直接连人带剑,猛地向那无极砸回!

    后者连忙祭出数件灵器,拦在身前。

    ‘叮’的一声震响之后,那真武剑终是碎散,可无极也连退出数步,连如死一般苍白。

    这真武剑上的真魂,却是他的第二元神所化。

    原无伤那边看着,却是满脸的失望,失望透顶。

    无论是这无极还是潇湘子,都实在是太弱了,弱到连这家伙用剑的资格都没有。

    想起了之前这二人的所言,又觉有些恨恨。一声轻笑,以调侃的语气道:“我依稀记得,方才这位无极真人,曾亲口对那家伙说过来着。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得的。也没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小小一个乾天山,一个宗守。还不放在道灵穹境眼中。这句话,不知李无回你可记得?”

    李无回无奈摇头,忖道这位乾天妖王,明显已经是怒焰滔天。你再加这句,不是火上添油?

    “嗯?”

    宗守目光一眯,不管这原无伤此言是否是真,都成功使他杀意更烈!

    没有什么事情,是这潇湘子做不得的。也没什么人,是潇湘子惹不起的。

    大约可以想见,弱水因何而伤,可恨——

    “哼!”

    一时无瑕去与那无极计较,宗守的手,探入了原无伤身前,在方才瞬息之间,聚成的一面荧光壁障之内。

    五指伸展,动作不断的变化,灵动无比。仿佛跳动着一根根无形的弦。

    使得这由十几种灵法融合而成的灵光壁,一点点的崩碎瓦解。

    无极的灵法用的固然快极,可这边破解的速度,却更远远凌驾其上!

    “横行无忌么?好的很。你方才既然自问无人敢惹,让弱水几乎瘫痪,那么今日,我便也峙强凌弱,摘下你人头——’

    一手拿下,以剑意破开那重重灵法,正抓在潇湘子的头顶天灵之上。

    这一刻,那道灵穹境的几位九阶修士,都纷纷是惊悸无比,目眦欲裂。

    虽都有九阶修为,可连这面前宗守的真实位置,到底在何处都不知。

    那无极是目眦欲裂,想要救却已是不及,只能一声怒喝。

    “宗守,你敢!”

    倒是那武轩,咬着牙从旁猛地一拳轰来。魔焰冲腾。整个右臂,缩小了近一拳。

    按说潇湘子若亡,对他而言,可算是喜而乐见。放在往常,听闻之后,更会讥讽几句。

    此时却是深知,宗守若真取了这潇湘子的人头,只怕他自己,同样也不会好过。为今之计,只能拼上这条命。

第五九零章 三成灵武

    宗守是轻声笑,不躲不避右手猛地发力,抓着那潇湘子的头,猛地一拧,将这颗人头,彻底从脖子上强行摘下

    顿时血液激溅,喷洒四方

    此时整个室内,都是错愕失语地,看着那潇湘子的无头尸躯

    ——真的是被摘下的人头言出即践,毫无半分顾忌

    这堂堂灵武合一,传闻中道门后辈第一英才,道灵穹境下一代的继承之人,便连这宗守空手,都拦不住哪怕三击?

    云界六绝剑之首,怎么会是强至如斯不是都说绝剑中的人物,都不能与几大穹境的嫡传弟子比拟?

    无极只觉这心中是揪心的痛,也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这宗守,乾天妖王,怎么是如斯之强?

    似潇湘子这样的人物,若是千载之前,甚至可称雄一界

    若非是出身太低了些,并无太多底蕴,甚至可做为神皇候选

    故此他才说,潇湘子已足可在此界横行

    可此时即便是加上他,二人合力,在这宗守面前,也仍是如小孩一般,不堪一击

    原无伤见状是嘿嘿的笑,幸灾乐祸:“我方才就说过,你们惹不起他,难得想做一件好事,都不肯信么?

    李无回则哑然无语,忖道果然,最后是这个结局

    此时那武轩的拳,已经击至宗守‘嘿’的一声轻哂,心念一动,小金就又到了他的身旁也化作了一个拳套,包裹在宗守身上

    同样一层黑焰,从宗守左手上燃起那焚空之炎,疯狂燃烧,使空气中全是爆裂声响

    一掌抓出,破开了那浩荡的拳罡而后是‘砰’的一声闷响,拳掌交击,二人的武道意念那滂湃罡劲,霎时对撞

    而后两人身侧整个石墓地面,都全数破碎,无数的石柱纷纷掀起,又被余劲粉碎开来

    两种火焰交锋不时发出‘**’的碎响声宗守蹙着眉,向后退开了半步

    武轩聚力十足,那钧天拳甲,是使他十成力量,暴增到四十成

    且坚硬无比任是宗守如何用劲,都无法伤动分毫反而无数的锐刺伸展出来,几乎要将小金化成的那层金属洞穿

    而此时那被他拘束在头颅内的潇湘子元魂,也在疯狂的挣扎,试图挣脱着宗守的控制

    对于真形境的灵修而言失去身躯,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武轩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这宗守确实很强强到让他也隐隐有些后悔可三人合力,却仍可将此子,击杀在此

    可下一瞬,却见宗守的唇角旁全是嘲讽的笑

    而在他视野不能见处,那原无双是唇角微挑,愈发的期待了

    只凭这么一个钧天拳甲,就想赢过那家伙么?休想——

    “拳甲不错只是不知,你手臂上的骨头,有没有拳甲这么硬?”

    正当武轩,微微有些疑惑之时宗守猛地发力,握着武轩的拳,往上猛地一板

    若论修为,武轩灵武两道,全是九阶

    可若论武道意念,他却又远远胜之

    此时当那剑意勃发,武轩的地狱拳意,几乎被彻底的封印

    魔气再无法滋长,厉鬼邪灵也再不能嘶嚎、

    武轩兀自冷笑不已,二人之力,不过是相当而已甚至他武轩,还要胜一痴这宗守想扳断他的手,当真是痴人说梦

    却只觉对面的力量,却忽然聚增多的魂力与内息交融,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升

    那无极本是疾扑而至,此时见状,却蓦地一声嘶吼:“三成的灵武合一,你怎么可能做到?”

    惊呼声响起的霎那,那武轩脸上,则全是错愕之sè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骨骼开裂的声响他的右手,已是被对面的宗守,强行扳断那断口处,恰是那拳甲,无法覆盖之处

    一时之间,他脑海之内,全是茫然之意不过又瞬间惊醒,眼中已经望见宗守,又是一掌向他的天灵抓来

    想要躲,却无处可逃此时宗守,不但是剑意鼓荡,那气势是升腾到了极致

    不但可掌握武道之意,擅于成势借势这一掌抓来时,仅只是这意念气势,就已令他动荡不得

    同样是手按着头,用力一拧这武轩的头颅,也被强行摘下

    同样是血液飙溅,尽管都还未触及诸人之上就被众人身周的罡气,全数排开

    可此时此地数十九阶修士,却都有了一种,被这武轩的血,彻底淋了一身的错觉

    那无极的身形则是怔在了原地符箓还在手中,灵法结了一半

    可此时那宗守,虽还在勉强,却已不敢出手也心知肚明,今rì即便继续战下去,只怕也是他们道灵穹境的所有九阶修士,在此死绝绝不会又第二种结果——

    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个魔王比那原无伤,还要可惧的疯子

    风太极也是无语,云界六绝剑中人,都是如此之强么?

    这宗守是以一人之力,完败这两大穹境的顶尖人物不但毫发无损,甚至未曾用境

    那雷动苏辰,竟然能以这样的人为友,怪不得他们的长辈,都无阻止之意——

    可笑自己,居然还对这宗守不以为然,瞧不起这六绝剑

    那李无回说的不错自己只怕,真是坐井观天,小视了天下英杰

    严睿是面sè发紫,呼吸几乎屏绝再没有比心中推崇敬畏的人物,却在自己眼前,被他与原本瞧不起的人,如蝼蚁一般捏死,令人震撼

    想起自己先前那些言语,严睿也不禁是微微不安的,后退出数步

    而别是那原无伤yīn冷的目光,看过来时,是只觉全身凉透

    那无极深呼了一口气,眼见宗守,已经是用不善的视线看过来似乎是在琢磨着,该将他无极,是蒸是煮时急忙俯身一礼

    “今rì之事,是我道灵穹境错了还请君上,留我这师侄一命”

    那便天魔穹境的一位九阶修士,也同样站了出来:“请君上手下留情”

    宗守则才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这两颗仍在滴血的人头、

    头颅已经被摘落了下来,可是这元魂,却还未碎灭正在抵抗着,他的真力碾压与魂力冲击

    “手下留情,给我个理由?你说你们错,又错在何处?”

    口中这么说着,手中已经是在发力,准备将这二人的头,彻底粉碎

    无极已经是心惊肉跳,知晓此时片刻都犹豫不得

    这不止是在保这二人,是为了他们自己的xìng命、

    一旦彻底翻脸,杀了这潇湘子与武轩,这宗守多半还要杀人

    似这等样的枭雄之辈,一旦事情做出来了,就必然是要把事情给做绝

    “我道灵穹境有灵丹,不但可使这位姑娘复原如初,修为可稍有进境”

    这点代价,自然不可能打动宗守,无极又继续言道:“另外我宗,还会赠送十滴玉含真髓,二十滴影蚿之血,助她强固身躯”

    宗守这才‘嗯’的一声,不置可否玉含真髓么,这倒是不错

    他听说过此物,乃是炼体的上佳灵物此外可助人收敛气息,乃是一些喜欢隐藏修为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对jīng研匿形的弱水而言,别具意义

    不过影蚿之血,这又是何用处?影蚿他听说过,上古战力强横的神兽之一,出入无迹

    可这影蚿之血,难道是要助弱水,强化血脉?

    心中疑惑,却不愿在这诸人面前露怯,宗守冷笑着,并不言语

    心中依然是杀机未退,下一刻,就听那无极道:“至于错在何处,当初入这yīn龙谷时君上曾有明言,说是谷内不得私相争斗这次是我道灵穹境犯错在先,明知故犯也怪不都君上出手惩戒”

    “诶?”

    宗守讶然的看了过去,忖道这无极,倒是有趣

    看似是认错,在为他与道灵穹境这番冲突而开脱却也避免了事态,继续恶化,这是为安他之心

    有这句在前,乾天山有了道义自然不能再杀人,也无了后顾之忧

    而道灵穹境一方,虽是丢了颜面,自承违了诸宗之约,事后也不能在明面上报复寻仇却有希望免去这潇湘子死劫,让这许多人,不用全数覆灭于此

    是一个聪明无比,知晓取舍的人物——

    那边天魔穹境的那位九阶灵修,也是眼神微亮:“正是是我等违约在先我天魔穹境,亦愿出十粒地元丹,二十滴天狐真血——”

    宗守目光一眯,却也不着急处理此事思忖了片刻,直接把这两人的元魂,彻底封印在头颅中的灵窍中,丢入到了一个灵宠袋

    即便要谈,也要等出去再说到底是直接杀掉,还是勒索些好处,还需再仔细思量

    那无极见状,顿时是轻松了口气知晓自己这些人的xìng命,已经能够保住

    接着下一瞬,却又凝声问道:“不知君上,你的灵武合一,到底是从何时开始?”

    这句话说出,这墓室之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朝宗守注目过来,同样是好奇无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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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一章 可愿入门

    “不知君上,你的灵武合一,到底是从何时开始?”

    这句话说出,这墓室之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朝宗守注目过来,同样是好奇无比

    这云界之中已知的几个,能够做到灵武合一之人,最高也不过两成的融合率

    却唯独这宗守,高达三成

    不止是实力增幅,这宗守踏入圣境的几率,也将比寻常修士,多出数倍

    宗守笑了笑,根本是懒得去答此人之话

    可无极下一句言语,却令众人,都微微怔然,错愕不止:“不知君上,可愿入我道灵穹境?”

    这句话说出,连宗守也是意外,却唯独只有那无极真人,是目光炽热

    若道家能得此子,那么那潇湘子算什么?

    相较于他眼前此子,根本是明玉之旁的劣石,不值一提

    若非是宗守,是出身天狐一族,身份不合他甚至就以为,眼前这少年,就是未来的那位‘神皇’

    可能是这苍天,不愿那神皇一枝独秀,才生出这样一个人,与其分庭抗礼,鼎足而力

    本道是那潇湘子,已可助他们道门,安然度过灵cháo浩劫

    可是与李无回绝yù一比,却有些黯然失sè尤其是这宗守让他是不由自主的怀疑,如此不堪一击的潇湘子,真能在那群雄争锋的时代,挑起道门大梁?

    或者今rì这次惨摆,反而是好事

    道门穹境未来的继承之人,或者还不该如此草率决定——

    那道灵穹境的几位九阶灵修,一愕过后,接着都是默然不语其中几人,是目中微现出期待之sè

    而天魔穹境数人,则是目光闪烁先是后悔未早点想到,接着又是焦急

    直到宗守不屑的一声轻哂,这才平静了下来

    “这些话,还是莫要再提的好不知我宗守已然有师?”

    那无极略一皱眉,接着就毫不在意:“若君上肯入我道门料来龙影老人绝不会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宗守眉头微挑,忖道这真没完没了了不过说起来,龙影与敖坤那家伙已经不是一次抱怨过

    他入的为何不是道门佛宗?再次剑宗也可偏偏是苍生道,无法令他们心安

    再懒得理会,宗守将那两枚紫极丹,取在手中

    随意看了一眼,宗守便随手一弹两道紫光分别打向了原无伤与李无回二人

    后者微微讶异便心安理得的,把这枚紫丹收起

    原无伤却是意外不已

    “我助她,只是不愿在这时候被你迁怒,可不是什么好心”

    说到这里,那原无伤的眼微微起笑意隐透:“就不怕我伤好之后,继续与你做对?”

    宗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懒得答言

    三月前他就能战而胜之三月之后自然不会在乎有何惧之?

    那原无伤见状是哈哈大笑,猛地一拍那紫极丹,碎成了粉末,吞入到了口内

    而后不过须臾那碎断的伤口,就已经开始蠕动竟然是一只手臂,以肉眼可见的度,伸展了出来、

    宗守却是眉头微蹙,继续看着怀中的弱水

    弱水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却未曾好转

    若论到伤,其实原无伤比之弱水重一些只是弱水,却没有那家伙的修为此时意识昏迷,五脏粉碎,难吸收药力故此直到此时,仍旧是效果寥寥

    药力不能化开,服用再多的紫极丹,也是无用、

    思忖了片刻,宗守又连续十几根金针插入直到见弱水的呼吸为均匀,才眉头稍展、

    不过要想醒来,却还需回到乾天山之后,再做打算也不知轩辕依人,有没有办法,让弱水醒来

    一思及此,宗守的气息,就是yīn沉,戾意难抑

    弱水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这潇湘子武轩两人,无论如何都需为她陪葬

    这时那原无伤的手臂已经恢复了过来,用力捏了捏,除了稍微不适应之外,勉强还算随心所yù

    似乎是满意无比,原无伤却忽然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严睿,以异样的语气道:“记得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我原无伤浪得虚名?六绝剑名不符实?”

    严睿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对面,这狂态毕显的少年,杀意已是凝如实质

    而那原无伤,却仿佛是在回思,淡淡的说着:“对了还有一句,剑宗面前,谁敢论剑可对?”

    这句话才一落下原无伤的人,就已闪身而至,一掌抓向那严睿的咽喉

    风太极的目光微凝,踏步在严睿身前蓦地出剑,青sè的剑影,以最不思议的角度,斜刺了过去

    原无伤却是大笑,同样一剑斩出立时虚空中,千百灵子立时爆裂

    却非是如之前,与武轩一战时的气象辉煌无比也浩大深沉魂力与内息,瞬间合一——

    不是灵武合一么?我原无伤也有

    真是小瞧了人

    铿

    一声剑鸣,那风太极猛地一口血雾吐出剑光骤然散乱,整个人向旁抛费,目中全是错愕之sè

    这窟洞之内的诸人,此时却已经麻木、

    这是云界六绝剑之中,第三位做到灵武合一之人——

    原来先前这在武轩面前,连一拳都挡不住的原无伤,居然真是如此之强真是伤重到,无法运剑的地步——

    若是先前,他们会惊讶这时脑里面齐齐掠过的念头,却是这位剑狂人,果然不愧是能与宗守绝yù这样,齐名于世之人

    而风太极的错愕之后,却是满脸的羞臊

    自己瞧不起这原无伤,甚至隐隐认同武轩之言,以名六绝剑中而觉无奈

    却原来自己,连这原无伤的一剑,都拦不住那么又遑论,剑术武道,还在此人之上的宗守

    把风太极斩退,原无伤已经是握住了严睿脖颈,眼里略透着嗜血疯狂之sè

    不过下一瞬,却只觉宗守气息一厉,目光带着jǐng告意味的看了过来顿时微微犹豫,他倒是知晓,宗守与剑宗颇有些交情

    那雷动是其结拜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对这些人不满,乐的看他教训一番这剑宗之人,也不会愿见他杀了这严睿

    有心不理,却知在宗守面前,他想杀人是极难可若是从这家伙之意,却又有些不敢

    也恰在此时,一旁又是一剑,刺来过来

    原无伤眉头一挑,微含讶意的看了过,只见这飞来的蓝sè剑影,剑势不过一普通的八阶,远远还未放在他眼中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韵

    若说他的剑,是强行掌控着天地之灵,令其爆裂这若涛,却是让所有的五行灵能,甘心为他所用

    使千千万万的灵能,汇于剑上

    “若涛”

    冷哼一声,原无伤无奈的放开口却随手一巴掌,抽在了那严睿的脸上、

    使严睿满口白牙,立时粉碎人也猛地倒飞数十丈,撞在那墓室墙上,不过到底是xìng命都保

    而那若涛的剑,也是及时止住,停在原无伤的身前三寸

    原无伤却视若不见,神情yīn寒的笑着:“今rì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要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人也不是你能得罪真以为你这师弟,可以护得住你?”

    又朝着风太极一声冷笑:“今rì是有那家伙在我暂时饶你一条xìng命,换在他处便要试一试,你剑宗风太极,是否能从我剑下逃生”

    风太极浑身微微颤抖,倾力维持着镇静,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紫

    原无伤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名列六绝剑为耻,我原无伤却凡是瞧不上你回去之后,最好滚回万剑穹境,苦练三年再出来”

    又看着眼前,那正蹙着眉,用剑指着他的若涛目光微微复杂,微微一叹:“你却是有些可惜了我原本,甚是期待”

    到底为何可惜,却是不曾言语径自走到一旁盘坐了下来,继续疗伤

    他原本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却因今rì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得宣泄

    故此伤势稍好,就迫不及待的向这严睿与风太极发难

    此时心绪一畅,心情大好,才开始认真解决自己的伤势

    倒是宗守,冷冷把目光,注目向若涛

    “是是若涛?确是可惜了,你的剑已经有了枷锁,有了束缚,也有了心结若不能斩开破除,那么至多数月雷动必可将你越我等剑修,念起之时,就可拔剑,何需那么多顾忌思量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若你们剑宗,只是如此,未免名不符实”

    若涛一怔,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手中之剑,岂不正如这宗守所言?

    自己的剑,确是有了束缚,有了心结

    宗守说完话,就不在理他这是看在雷动的面上,才出言点醒一句

    若换成是他,于若涛易位而处绝不会退让分毫,必定会倾尽全力,将自己命运与剑宗的未来,都握在自己手中,而非是托付于他人之手

    这才是真正剑者

    剑宗所求,是一个真正可传承道统之人无论是谁,其实都无所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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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二章 地底主墓

    良言逆耳,若是这人不听,那也无法,这若涛必定是要泯然于众人。

    却不过数息,就听若涛言道。:“这紫极丹,应该只是当时那位秦皇麾下方士,炼出来的次品!听说真正的紫极丹,往往都有着伴丹,名唤自紫极灵华。能够医仙境之下,所有不死之症,据说便是仙境修士,也颇有效果——”

    宗守立时心中一跳,药医所有不死之症。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有那生死人肉白骨那么夸张,可却是真正的不凡。

    仙境之下,只要不是必死无疑,无论什么样的伤、毒、或者病症,都可痊愈如初。这个世间,又有几种丹药能够做到?

    这个若涛,是在投桃报李么?有趣!

    原本就对这紫极丹,就颇感兴趣。此时他却是必欲得之不可了。

    有依人在,弱水应该不至于香消玉殒。不过多一份保险,那也是不错。

    这心念才起,宗守就觉这窟洞之内,忽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山摇地晃般的动静。

    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这地下石窟内激斗。可当片刻之后,才觉不对。

    那震响之声,连绵不断,持续了足足十数息,都未停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即便此处,仍有许多陪葬之物,却是全然不曾理会。纷纷滑身而出。在那甬道之中飞遁,往那震动之声传来的方向,飞扑而去。

    而几乎所有人,视线都是有意无意,看向那不紧不慢,恰好跟在队伍尾端的宗守。

    潇湘子与武轩,都已经被宗守强行拿下。有这人在,加上一个绝欲,一个原无伤、

    那阿鼻皇座与紫极丹之类,已经不用去想。那宇书若是出世,更是抢不过。

    只希望那位项王陪葬,不只是这几样东西。又或者这人相争,这些人才有机会。

    一百四十息之后,那震动之声众人平息,众人也寻到了那震响之声来源处。

    只见这个地底迷宫的最下方,本来是极坚实的地层,已经是彻底的坍塌。

    露出了一个极广阔的地下空间,却是一个地底暗湖。庞大无比,一眼四望,都见不到边际、

    而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于那湖的中央处,一座大约有两万丈方圆的石岛上。

    那岛的上方,正有一座石台耸立,简陋而又宏伟、

    几杆大旗招展,一个人影,就坐在那高台上。

    而在那台下。则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万八千套兵甲。有些还算完整,有些却是残缺不全。

    都是往前方匍匐,仿佛是人形在跪拜一般。

    李无回见宗守略显疑惑,笑着解释:“昔年项楚霸王自刎之后,其部下安葬之时。将其一身所有部属所有的战甲器具,都全数收集,用于陪葬。这传言果然不错——”

    宗守再仔细看,心中是暗暗可惜。这为霸王麾下的项氏铁骑,可是威名不逊于血云骑的道兵。

    只是他方才以灵觉查探之时,就只觉这些器具,都要么是彻底腐朽了,要么是已经破碎不全,都不堪用。

    即便是拿回去,也是无用。怪不得逼得这位霸王自刎的那位,如此大方。

    这是明知这些东西被人搜集去,那项氏铁骑,也无法再建。

    摇了摇头,宗守接着又只听一旁,那些修士都在议论纷纷。

    “原来这正墓是在此间,怪不得我等,是百寻不得——”

    “若是能早些寻到此间,只怕也不会出方才之事。”

    “也不知是何人把这里打开?除了方才那位,能够把此处强行轰塌,似非人力所能做到!”

    宗守也在奇怪,这里是谁出手,使得这里塌陷?接着便只听一声惊呼:“怎么不见那项王尸身?”

    “确实奇怪!难道这里,也仍旧是衣冠冢么?”

    “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又在哪里?”

    宗守闻言望去,目视那高台的最上方。而后神情也是一怔,只见那座椅上坐着的。确实不是人或尸骸,而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至于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却是不见踪影。

    不由的眉头一挑,再下一须臾。就见三个人影,从那地底湖中,冲腾而起。

    为首的那位。正是水凌波。而后方两人,却是雷动与金不悔。

    宗守正暗觉奇怪时,那边二人看到他,也是微微一喜,行了过来。

    前者是微微苦笑着解释缘由:“运气不好,被这水凌波抓住,当了壮丁——”

    言语间,很是愤愤。

    金不悔却是笑意盈盈:“不过太元仙子,果然是一如传言,是大方的紧!”

    显然是跟着水凌波的时候,得了不小的好处。

    雷动这时终于发觉情形有异,那边风太极的脸色,是难看无比。

    再有那武轩与潇湘子二人,都俱已不见。

    只有道灵穹境与天魔穹境的这些九阶修士在此,不过神情也都略略有些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

    雷动微微蹙眉,好奇的问着:“那武轩潇湘子,此时又在何处?”

    他此言并无避忌,也无束声。无极子等人,顿时都是神情阴晴不定。

    只有原无伤,桀桀的一声寒笑:“自然是死了!惹火了这家伙,被斩了脑袋。他们的头,如今还藏在这家伙的袋子里。”

    雷动心中微微一惊,以询问的视线,看着宗守。却只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是承认之意。

    不由是到底了一口寒气。也大略猜到风太极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承受不了,这种强烈的落差——

    原本瞧不起的人物,却是远远超出自己,强到足以将自己碾压。换成是他,只怕也同样会是这般,无法承受。

    接着果然是听见那原无伤,一声寒笑:“至于你这师弟,挡不住我原无伤一剑,真令人好生失望。”

    雷动浓眉一挑,有些不满。不过瞬即之后,就又强压了下去。

    此时若是回应这原无伤的挑衅,多半不会吃亏,却必定要借宗守之势,是他雷动所不愿。

    即便要挽回他们剑宗声名,那也需堂堂正正才是。

    接着又暗暗叹息。剑宗之内,知晓这宗守与谈秋身份的,绝不止一人。

    不少长辈,都是几年前,剑宗之主与苍生座尊的那次交易。

    几乎可以预见。今日之事一旦传开,宗派之内,只怕立时将是哗然一片,沸反盈天。

    以宗守来换风太极,这个交易,可真不划算。

    剑主这笔生意。实在是亏得大了——

    又暗暗为风太极可怜,本是天之骄子,如今与宗守一比,却不过是一介赝品。

    回万剑穹境之后,只怕这风太极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许多不满之人,都会借机发难。

    宗守不愿在此事上多言,直接问:“你们从何处过来?在那湖中又发现了什么?”

    “是一挑地下暗河!这里的地层。也是太元仙子她,破去了此地的部分灵禁之故!至于这湖下,我三人到处看过,并无什么线索。”

    雷动一便说着,一便看向那正陷入沉吟,正在深思着什么的水凌波。含着讥笑道:“或者水仙子,另有所得——”

    那水凌波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雷动一眼。看见宗守,微微意外。轻点了点头,算是一礼,就又转过了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不解。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是疑惑不已,或是在凝思,或是在议论。

    宗守也在四下里望着,试图在这里,寻到蛛丝马迹。

    这里既然有这许多前古兵甲,排列在此,多半是真墓无疑。

    可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有在何处?

    还有那诸般珍宝,以及宇书——

    毫无头绪,倒是上方处。又有两人行来,一位老和尚,一位短发少女。

    前者是万佛穹境慈方,后者正是净音。

    令人无比古怪的是,这净音以往对他的态度,还算是和善。不是太亲近,也并不是很排斥,只是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

    此时却不知为何,竟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正怒瞪着自己,仿佛是望仇人一般。

    令宗守是一头雾水,自己似乎没怎么得罪过这位还俗的小尼姑。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净音为何会如此?

    二人对视了一眼,那净音似乎也举自己此刻有些不妥。

    动了无明之怒。又蓦地低下头,低声口念着经文。

    “既然是有穹宇创世录,会不会项王之墓,藏在那创世录的空间中!

    “不可能!这位项王死后数千年内,穹宇创世录曾一脸出现了数次,根本不是同一时代。怎么可能会以穹宇创世录容纳其墓?真是荒唐!”

    “难道是真被那位乾天山前代妖王取去了?

    “胡说!噤声!”

    众人正议论之时,那赵嫣然却也在低声呢喃着。

    “奇怪!据说这中土王朝,凡是王甲之事,都自有其规仪典章。比如这观兵台,一共该有九九八十一级。可刚才我数了数,却总共有八十二级?”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惊醒。水凌波首先出手,一掌拍出,罡劲立时直落千丈。把那高台,连带着上方的木人,彻底轰碎!

    一霎那间,整个地底湖,都是彩光四耀。

第五九三章 必胜之算

    “这就是雪氏的族军?果然都是精锐!”

    这是乾天山城内,一处靠近城门口的低矮楼房之上。

    从此处往外看,可见一队队穿着乾天山,制式甲胄的甲士,正是借着夜色掩护,悄然进入城中。

    乾天山内有人配合,加上那朦胧幻术。街道两旁,虽有不少居民,却无人能察觉这异动。

    “铁玄狐族,月痕狐族,剑狐族——嘿,这些上古之时的狐部支族,居然还未全数覆亡——

    邱为的神情淡淡,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这些甲士打量。

    虽是有异族之军入城,却绝无半分紧张之色。

    “据说是被雪氏天狐一族一起带走,毕竟经营异界,也需人手。这些可都是狐部之内,战力最强的强战之族。若非是这些族人消失,我狐部几千年前,也不至于落到几近灭族。不得不从中「启航水印」央云陆,迁徙至东临的校场。”

    说话之人,却是一个神情略有些颓废的中年。明显已经有不短时间,未曾打理过自己。胡须拉渣,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口饮酒。

    “不止是这十万精锐而已,据说雪氏一族大半族人,都已回归云界。如今在外,还有六艘空舰。不但还有三十万狐部大军。更有近百万的族人。”

    邱为一阵默默,这宗师元,自三年前断去一臂,便是如此。

    一方面是心愧,一方面是宗守有意无意的排斥。结果在乾天山内,完全成为一介闲人。

    宗守能不取其性命,是位仁君。不过其心胸,显然还远不到能轻易宽赦仇敌的地步。

    邱为也颇为其可惜,这位本该是乾天唯一一位亲王之人。却只因一念之差,就从云端跌入到了泥层。

    不过如今却不是感叹此事的时候。

    “那么本座又怎知,这是雪氏布下的陷阱?又怎能相信,那位宗庭柱如今,不是被人所控?”

    说出这句话时,邱为神情冰冷。事实上,他连这宗师元,其实也不怎么相信。

    背叛了君上一次,未必就不会背叛第二次。

    未必就不是被雪氏控制,用这些言语,来安他之心。

    若非是还残存着理智,知晓此事乾天数百万大军,都分布在外,镇「启航水印」压诸城。

    在血云骑未回归之前,以乾天山的守军,绝对非是雪氏之敌,他早便已经动手,先将这雪氏族军灭了再说。

    宗师元闻言一楞,接着却是哈哈大笑,神态狂然:“被人所控?如今都是八尾,怎还能被人所控?”

    说话之时,宗师元的手指尖,忽然bī出一点血,悬浮于空中。色泽鲜红。又带着一丝隐约的金色。

    邱为看在眼中,是不动声色。这血脉之力,的确是比以前的七尾宗氏之血,更精纯了数成。

    即便不是八尾,也必定相去不远。

    又凝思了一阵,那邱为接着却又好奇:“勉强信了!只是邱为仍旧奇怪,你宗师元非但没有告密之意,反而甘心为他们几人外通消息。你该知晓,君上不会轻易原谅你之前所为——”

    “你就这般看我?”

    那宗未然神情骤然冰冷,而后见邱为毫不动容。顿时一阵目光闪烁,神情复杂的转过脸:“也不是没起过这心思,那雪氏也认为我对宗守,怨恨至深。只需能给以重用,必定会使我si心塌地。又自问血脉高我宗师元一等,逃不开他们掌控,故此是放任我在外行走。却不知,这雪氏在我眼里,已经输定了。无论如何,结果都早已经注定。说不定,这雪氏部下诸多支族,都要便宜了我那侄儿——”

    “嗯?”

    那邱为的眉头一挑,这倒是有些意外了。

    雪氏输定?即便有宗岚几人策应,宗守率血云骑回归。他也不敢言这一战,也百分之百的胜算、

    这宗师元,又如何能有这样的把握?

    宗师元却再不多言,静静看着自己的手。

    而后是再次自失一笑。那个人果然是未si。父子二人,俱是九尾——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起来,他算是宗未然宗守的至亲,在血脉上的受益,也该是最大才是。

    不过此时此刻,却全然高兴不起来。

    又仰头上望,隐隐可感知。一股神秘而强横的气息,此时正隐匿在乾天山上空。

    若非是这一位,时时刻刻都在压制着这城内。诸多宗氏族人。欲以一人之力,使数十万雪氏族人臣服,放在平时,根本就无法感知。

    也不知其本身修为,到了何等的境界——

    只是随后,宗师元却又一声冷笑,满含着讥讽之意。

    这个人,血脉纯度连他宗师元都及不上。又怎能奈何得了宗守?那位九尾星纹,狐部之王,天命之主?

    当真可笑复又可悲!

    邱为胸中则满是狐疑,却不知为何。这紧绷的神经,却莫名的轻松了几分。

    虽说是不怎么信任这宗师元的人品,可这句话,邱为却本能的感觉,多半是不假!

    ※※※※

    此时在云层内,雪莫飞却是志得意满,俯身看着下方。

    一队队的甲士入城,已是悄无声息的,占据着这乾天山的各处要点。

    所有的强弓重弩,也都纷纷运入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玄元灭化大阵的阵基。

    乾天山最强的力量,无非就是那血云铁骑,也是此战的关键。

    虽说能控制住那宗守,多半可胁迫使这些血骑降服。不过有备无患,终是不会错的,需防那万一之事。

    能够收服这血云铁骑,那是最好不过。那时的雪氏,在云界之中可彻底站稳脚跟。实力可直bī前三圣地,甚至五大穹境。

    可若是不能,那也只能想办法,将其诛灭,了绝后悔!

    “那宗岚果真是降了?我听说此人,素来都是对宗未然宗守父子是忠心耿耿!怎会降的如此轻易?”

    话音来处,却是一团虚无之内。无论灵觉,还是五感,都无法查其所在。

    雪莫飞却仍是异常的恭谨,俯身道:“全赖殿下神威所至!我雪氏一族胜局已定。这宗岚不降又能如何?”

    说到此处,又是一声冷笑:“那三人确实是顽石,之所以答应我等,让我族军入城,应该是有着别样心思。只是事到如今,只需我雪家自己不出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是谓大势所趋——”

    “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声音似是赞同,接着又问:“那么依你之意,是让族内的空舰,提前赶至此间?”

    “正是!”

    那雪莫飞微微俯身一礼道:“我雪氏自七千年前不得已迁徙出云界,这数千年在外域流亡失所,欲寻一安身之地都不可得。有限几处居地,也风雨飘摇,随时有覆亡之危。无论是我雪氏,还是诸多支族,都太需一个稳固之地安身!”

    那声音却是一阵沉默,似乎是陷入了沉吟。

    “此事仍需慎重,我再想想!”

    雪莫飞一笑,毫不在意,这等大事,正需反复考量才是。

    “还请殿下早日决断!此时这乾天山,是万事俱备,只等那宗守回归。倒是那界河之中,随时随刻,都有大凶险。即便不入云界,也需想办法,避入一处灵河支流——”

    说到最后一句,雪莫飞是万分无奈。能够容纳那五艘空舰的灵河,实在是不好寻觅。即便有,也在五穹境十圣地的掌控之下。

    至于那界河,雪氏在诸界之中漂移万载,对其中凶险,最是深知不过。

    可能几十上百年,都是平平安安。也有可能连续遭遇数种堪比仙境神境神兽,带来灭顶之灾。

    特别是这时节,云界灵潮开始澎湃。吸引无数的高阶精兽,汇聚此间。又有诸多外域异族,也在窥视。

    雪氏族人,在外多呆一日,都是凶险。

    凝思片刻,雪莫飞又神情凝然的言道:“再者,对我雪氏而言,今日其实已无退路。若是不成,只怕多半是折损惨重。与其如此,还不如是存必胜之心,全力以赴,背水一战——”

    那声音的主人,明显气息一窒。片刻之后,便又轻笑道:“不错!却是本座,这次有些畏首畏尾,小家之气。你说服了我——”

    这笑声传出,却不如之前那般阴沉。反而是清脆悦耳,仿佛是含着让人**蚀骨的魔音。令雪莫飞的心神,恍惚了霎那。

    随后一个身影,从那虚无之中走出。穿着一袭白裳,简简单单的装束。却是令人窒息的美。雪作的肌肤,樱桃般的小唇。

    那双明亮的眸子,更宛如深潭,充满着迷幻的色泽。让人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进去。

    雪莫飞一惊之后,便又连忙低头。不敢直视。

    “重要的是,我方才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我雪氏有输的的可能——”

    雪莫飞神情微振,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全是喜色。

    “如此说来,那太灵宗与凌云宗,已经同意了?”

    “差不多!”

    那女子一声轻笑:“那凌云宗祖师问虚,不知是为顾及何事。哪怕我承诺与凌云共分东临,也未答应。倒是太灵宗,颇有几分兴趣——”

第五九四章 穹宇创世?

    那石台碎裂,立时无数的灵光,冲涌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先是稍稍迷幻。接着是纷纷身形影动。朝着那些光华,追逐过去。

    宗守微微眯眼,首先捕捉到的,却是几缕紫光。

    “——紫极丹,紫极灵华!”

    那才是真正的紫金丹!已然通灵,可以延寿三十载寿元的紫极丹!

    宗守御剑毫不犹豫的往下一个俯冲,大手箕张。立时就将几枚紫光遥遥擒拿。

    此时这附近,还有数人,试图争夺那紫极丹。

    可当望见宗守赶至,却是纷纷无奈一叹,向旁让开。实在不敢,也无法与之争夺。

    便连绝欲几人,也都是纷纷避让,不与他纠缠。

    此处除紫极丹之外,其余的陪葬之物,虽与这项王的身「启航水印」份有些不相衬。可对他们天境修士而言,也仍是难得的奇珍。

    此时实在犯不着,与这家伙去争——

    宗守几枚紫极丹到手,又将那所有的紫极灵华,也全数收束。

    再看这四周,却是眉头一凝。随手取了一杆法兵六阶的长枪,一口黑色长剑,其余便不再去理会。

    此处灵物虽是不少,可合用的却是不多。

    他倒是想要全夺取下来,带回去给自己的部属,却知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

    这里价值最大的,就是紫极丹。自己吃了肉,总需给人喝点汤。

    反正诸宗所有收获,都需给乾天八成。

    又不动声色的探手一招。将下方一堆灵石,全数收取到自己乾坤袋内。

    这些灵石,相较这些奇宝,是最不起眼的。

    可宗守却在其中,发现了好几百枚玄级三阶之上的灵石。

    光是这么一堆,自己的宙书,又可以多出两百五十天左右的时间。怎能不喜?

    这阴龙谷内的云梦大泽碎片,更远非是仅仅只这项王墓而已。

    一想到这预期中的庞大收益,宗守感觉自己这次回去之后,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也直到这时,宗守才发觉那水凌波,正是定定的立在半空。

    即便那灵光漫天,也毫不动心。哪怕在她眼前掠过,也无动手争抢之意。

    宗守微觉奇异,却仍是耐着性子。把弱水的身躯,从灵芥环内取出。

    一枚紫极灵华丹喂下,果然那内腑伤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好转。

    看这情形,也无需轩辕依人出手救治,最多三五个时辰,弱水就可痊愈醒来。

    心神顿时是一松,彻底放下来。宗守是笑意盈盈地,向水凌波靠了过去。

    “师妹为何发呆?再不出手,只怕就无机会——”

    弱水伤势已复,宗守心情大好,于是也有心情,开水凌波的玩笑了。

    水凌波顿时微怒,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宗守一眼。心想自己总有一日,自己会在玄命金册上,超过此子!

    眼下却只能无奈应着,然后是不屑的一声冷哂:“不过是一些垃圾而已,有什么好枪的?也只你们,能够瞧得上眼。可笑这项王枉为一世霸主。结果si后,却成了穷鬼一个,当真可悯——”

    宗守听着,这才想起这位太元仙子,可是那神皇之下,真正的气运第一人。

    前面的几十年里,也不知得到了多少的稀世奇珍。那体「启航水印」内,更还有着一枚武圣金丹,

    也就难怪,对这里的东西,都看不上眼。

    很是鄙视了那位项王几句,水凌波又用葱嫩的手指,指了指下方:“倒是你,那东西你不去拿,别人就要抢走了?”

    水凌波所指之处,正是那高台顶端。那外层粉碎之后。里面又是一座玉质石台。而最上方的,就是一个金黄「启航水印」色宝座。刻着九头雕文龙形,显得是华贵庄严。

    可若仔细以灵目细观,却可见无数的血红煞气,萦绕于其上。

    宗守略略看了一眼,就毫不在意:“此物我不甚喜欢,性情不合。他们若能取去,也无什么不妥——”

    口中虽是这般说,心里却是一阵纠结。

    方才第一眼望见这个皇座之时,就已觉不对。与此物之间,既有着几与排斥厌恶,又有着无比强烈的吸引。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饥渴才对——

    在最极致时,几乎令他心神失守,识海内幻觉丛生,下意识的想要过去碰触。最后却是这阿鼻皇座,自发的与他断开心神联系,这才清醒了过来。

    也说不清到底是何感觉,宗守总觉得,自己若是坐了上去,必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有什么事情,会被改变。

    到底是好是坏,却是不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阿鼻皇座,明显是已经有了自己初步的器灵,会自己选择主人。

    而自己,只怕是已经被这皇座,排除掉了。

    难道说之前在阴龙谷外感觉到的灵念波动,就是此物?

    “你这人,当真古怪!这阿鼻皇座,是当年始皇集天下无数灵金,为抵御王「启航水印」道之气侵噬而炼制。这等样的宝物,你居然也肯大方让人——”

    水凌波摇了摇头,实在懒得再言。既然宗守不想要,难道还能强bī不成?

    就在二人说话间,已经是有一位九阶灵修,到了那高台顶端。

    满面狂喜的,朝着那皇座抓去。正欲收取之时,却是面色惊恐。

    而后整个人忽然萎缩。一瞬之间,那皮肉血气,都仿佛是被抽取一空了般。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个骨架。

    直至最后,竟是浑身沙化,化作了粉尘。

    周围数位意图争夺的修士,明显是一怔。却还是不甘,仍旧尝试着收取。

    有前车之鉴,自然再不敢用手触摸。各自施展灵法,试图吸摄。

    可每每就在那灵力内息,与那阿鼻皇座碰触的霎那,这些人体「启航水印」内的气血精元,都是纷纷奔涌而出。

    须臾之间,这皇座周围,就有足足四位的九阶修士。化为了尘沙。只有两人,是侥幸挣脱。可那皮骨血肉,也被化去了大半,形状凄惨。

    水凌波与宗守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而后前者是微点了点头:“说得对!这东西,果然还是暂时不碰的为好!”

    宗守也觉后怕,这阿鼻皇座,可比他的吞天元化决还要更霸道。

    他若是‘吞’了一个人,至少还留点渣。这阿鼻皇座,却是一点渣都不剩。

    自己若是冒冒然的去动此物。这时真不知,到底会是何下场。

    又忽的心中一警,眼看上空。只见又是一团光影,凌空而至。

    那灵光刺目,令人下意识的把目光避开。可旋即却又觉不对,再次细望。只见那光华之中,赫然正是一本书册的形状。

    “是宇书!”

    “居然真是在此地!”

    不知是何人,首先发出了一声惊呼。而后几乎所有人,都纷纷注目了过去。哪怕那些追逐灵光,几件到手之人,也纷纷止住,视线看了过去。惊异的神情中,又带着几许狂热。

    宗守也是眉头一蹙,以魂力汇于双目,穿透了的那层灵光。

    而后神情,却是有些异样。

    那书册表面,确实有着《穹宇创世录》的字样。可这感觉,为何与他的《宙极命世书》有些不同——

    而且在传说中,在宇宙二书,不该是一体么?

    为何此时,自己神魂深处的这本宙极命世。为何一点反应都无?

    心中腾起种种疑惑,宗守一时却无瑕去细思。

    到底实情如何,总需拿在手里看了看,才能知晓因由。

    水凌波已然是一声轻叱,蓦地腾空而起。一团金色的细网,朝那本《穹宇创世录》遥遥罩去。

    “宗守,这宇书我要定了!你要敢争,别怪我剑下不留情面——”

    宗守闻言唇角一挑,同样把拔剑而起,飞凌空中,轻声笑道:“谁能取走,各凭本事。我可不会相让——”

    此物无论是不是《穹宇创世录》,他都势在必得!

    “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水凌波闷哼了一声,眼见那细网,要将那土黄「启航水印」色宇书罩住。

    却只见一道剑光。忽然遥空而起。含着碎灭之意,恰到好处,就将那细网偏开。

    “绝欲!”

    遥遥望见前方,那绝欲已经距离宇书,不过咫尺之遥,水凌波的瞳孔立时微缩。就又是一道刀影,横斩虚空。

    斩断光阴,令绝欲是迫不得已,只能向后飞退避让。

    这李无回,才刚将绝欲迫退。那边原无伤,也同样是一剑,飞凌而下。万千灵爆,将李无回的身影,远远破开!

    几人间交锋争夺,瞬息之间,就已交手了数次。却无一人,能接近那《穹宇创世录》,反而是被那剑光刀影,bī得越来越远。

    至于那些九阶修士,则根本就靠近不得。剑光刀气冲凌之处,往往都只是余劲,便足可致命。

    只能是面色苍白的,远远望着几人激斗。已经是彻底息了,抢夺这《穹宇创世录》的心思。

    宗守是最后一个出手,却是后发先至。就在几人互相牵制激战之时,蓦地一步,跨至距离那《穹宇创世录》大约百丈处。

    周围几人,顿时一怔。正神情茫然,不知到底该否动手继续争夺时。那原无伤,却已经是属下一道剑芒,冲斩而下。

第五九五章 举世无双

    宗守本来是轻笑着,踏足于虚空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将这《穹宇创世录》拿下

    却不意才刚刚探出手,那原无伤的灵爆之剑,就已是斩下

    心中不由是心里暗骂,这个原无伤,当真是说到做到伤好之后,就立时翻脸,没有哪怕半分犹疑

    无奈停下,随手拔剑,一道万丈剑芒,猛地耀空而起只听‘当’的一声重鸣,两道剑光在虚空中一绞原无伤的身影,就骤然飞退

    被宗守剑芒反迫,略显狼狈的连续退出十数丈,这才止住身影

    而此时宗守,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见那绝yù,也同样是一剑,化作千丈长短,直接朝这边砸下

    宗守目光微眯,身后现出了九头龙影剑光化龙,猛地往一侧穿凿

    白金龙剑,风云龙剑,杀

    剑影在虚空中,带起了一片似虚似实的光影

    而后是直击在那黑sè巨剑的剑脊处,先是气劲震荡无数的刃影碎散,接着才是那金属交击的锐响声

    绝yù是‘嘿’的一声,身影同样被迫推开,不过却到底是令宗守,暂时无瑕去取那穹宇创世录

    三人间的对剑,不过只六十分之一弹指此处其余数人,亦都是纷纷反应了过来

    那李无回首先是长声大笑:“宇宙至宝,李无回不能不争还请殿下,恕我李无回无礼,抱歉了”

    亦是一刀,横削而至碎散了时光,方一发出,就已到了宗守的面前

    那水凌波一声冷哼,眉心间现出一个‘霆’字饮恨瞬时无数的雷光,被汇拢而至

    令此地所有的九阶修士,都是一阵心惊肉跳最后是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雷锥,从上空坠落那尖端处聚结的粗如水桶般蓝sè雷蛇,直指宗守

    却见虚空中那道属于宗守的青sè剑光,及时回斩

    瞬空龙剑,同样撕开了虚空与时光将李无回的光yīn之刀,一剑破开

    接着是身后一对雷翼伸展了出来左手不闪不避的猛地一抓,直接就将那气势迫人的雷锥,撕下了泰半而后是化作左右一对三千丈的雷翅,覆盖空际一个扇动,就掀起千万雷暴声响

    宗守此时被这几人所激已经是彻底打发了xìng血气激涌,胸中不知怎的,是豪情万丈长声大笑:“好好好这是围攻?也罢,你等今rì,即便是一起上又能奈我何?”

    此言说出,周围几人,都是面sè微变水凌波率先一声冷叱:“你这人还真以位云界之中你可无敌于世?”

    知晓雷法一道,宗守有雷鸾血脉,自己胜之不得水凌波干脆弃开那雷锥,一道赤红sè的剑影带着漫天的赤焰,凌空降至

    宗守身周却也同时燃起一团炽白sè的烈焰,同样是化作翼翅,在身后伸展与雷翼结合,瞬时就转成了黑sè

    雷烈千华,只一个扇动就令那赤焰消退了大半

    一团同样燃满了赤焰的剑光对冲,发出‘铿’的一声,令人几乎耳膜震破的重鸣

    宗守是半步不退,那水凌波却是被这巨力冲击,直退出千丈开外,面sè是难看无比

    不是不敌,而是她的灵法神通,全被宗守克制

    此时其余原无伤三人,亦是纷纷再次出手,二剑一刀,几乎不分先后,左右上下的斩击而至虚空之中,立时是千万条剑影刀光,纵横交错

    气劲冲溢之下,这地下湖泊都是浪涛澎湃,仿似翻江倒海一般

    诸多九阶修士,亦是纷纷变sè,被这虚空中,几股不断冲击,不断对撞的剑意压迫着,往远处退开

    不断的后退,千丈,万丈,直到十万丈开外这才止住

    那无极的神情微微yīn沉,眸中也现出了几分犹豫之sè可当片刻之后,却终是微微一叹,放弃了加入争夺的念头,同样随着众人退开到十万丈外

    “剑意魄境这四人的武道意念,居然都到了魄境——”

    “明明最年轻的,才二十岁许、真不知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灵cháo未起,居然就有这许多的天赋英才——”

    “好一个乾天妖王,这宗守,只怕真是宇内无敌”

    “万灵剑,绝灭剑,光yīn刀,燃灭剑,任何一种,就能够在这世间横行这几人,当真是妖孽”

    “这原无伤,能够在昔rì三绝剑中,独居首位,果非无因至少我等,怕非是一剑之敌

    “以一敌四么?此战无论胜负,都必将轰传天下”

    “都说雷动谈秋数月前那场约斗,是云界几千载以来,最jīng彩剑战可今rì一战,却又将之比了下去”

    无极的神情,此时却是复杂之至

    犹记得潇湘子入门,展露出灵武合一的天赋之时,他与道灵穹境中,几位师兄弟都是欢喜的快要疯掉

    以为道灵穹境,终于有了可传承道统的后辈

    只是今rì,这眼前一幕幕,却将他的期冀,彻底的粉碎

    云界之内,潇湘子虽仍可称人杰可相较这几人,却是判若云泥,不值一哂

    与宗守,是无法比较——

    道灵穹境,一直是五大穹境之首,凌压于圣地灵府之上

    对世间的争斗,一向是不曾理会云界中这些声名赫赫的强者,也同样没有放在眼中

    今rì看,却是他无极坐井观天了实在是可笑复又可悲

    双拳不由紧握,道灵穹境无论如何,都需将此子纳入门内

    ——此子,当真是无双骄雄

    就仿佛是知道了他的所想,旁边又有一人,赞叹着言道:“这宗守,真是绝世无双,世间无二可笑那武轩,不自量力,居然敢挑衅他,这次栽的不冤——”

    “正是此子武力,世所罕见”

    风太极也是怔怔不语——果然,这云界六绝剑中,只有自己与若涛,是名不副实

    一时间,是无尽的懊悔之意,冲涌入胸内

    这一霎那,脑里闪过了千百个念头他想到了在zhōng yāng皇朝,已经开始被打压的家族想到了万剑穹境中,那些长辈对他的期许与不满

    似乎很早之前,就有人跟他说过,他风太极的心术不正

    用在权谋上的jīng力,其实多过剑术一入门中,就用尽了一切手段,打压着旁边这位若涛师兄,一点点剪其羽翼,磨其志气

    如今想来,自己真是蠢,蠢到了家

    天下人杰,岂独一个若涛要争夺那个一界之主的尊位,势必要与无数的英雄交手

    宗守、原无伤、绝yù、李无回——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需耗尽他毕生之力,才能抗衡之人?今rì慢一步,rì后不知要花多少jīng力,才能追上

    自以为自己羽翼已成,可以掌控一切却不意自己,在这几人的剑下,是如此脆弱

    若涛此时,却是定定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情怔忡,低声喃喃自语,似乎着沉思什么

    风太极仔细倾听,却未能听到什么直到片刻之后,才见若涛忽然一笑,灿烂而又妖艳——

    明明是一个俊秀男子,可是此时此刻,却偏偏给人如此感觉

    “是呢我这剑,若再被束缚下去,只怕真要灵气尽失,泯然于众人我若涛若真为了师门着想,便该强些才是”

    这句话说出若涛就蓦地拔剑

    当一剑凌空,无数的天地之灵在万分之一眨眼间,忽然聚至

    魂与气合,气焰万丈,璀璨耀眼

    “诶?”

    上方的宗守,也是极其惊异

    这一剑,好强只仅仅逊sè那绝yù原无秋一筹,几乎可与李无回比肩

    这剑意,也隐隐已窥至到‘魄’境层次

    宗守却怡然不惧,同样一剑,由上而下的挥出

    铿

    再一连串的剑光交鸣之声,这若涛却并未有一触即退而是一连数击,与他缠斗了片刻这才被宗守剑意所迫,不得不向后飞遁退守

    可仅仅只这一霎那,却已给了其余数人机会又是无数的刃影罡风,绞击而下

    那雷动这时,却是长声笑道:“这等jīng彩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雷动?穹宇创世,能拿回来垫桌脚,也是不错宗守你可不能太欺负人,小视我天下豪杰——”

    腾身而起,一剑一刀现于身侧而后是千万股刀光剑影,有如幕墙般,将宗守全数覆盖在内

    宗守此时,却是气的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好不容易,才应付了原无伤绝yù几人的一波狂攻这雷动就又跑过来加入战团,居然是不来帮他,而是毫不犹豫的于其他几人联手,向他攻来

    他岂不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争夺这穹宇创世书的心思而是只想借这一战,来磨练自己的刀剑合击之术

    看那原无伤与绝yù几人,亦都是眼神清明,从未正眼看过那宙书哪怕一眼

    只怕也是与雷动,打着一样的主意要将他宗守,当成磨剑之石

    心中郁闷,宗守却只觉这体内,是热血狂燃

    ——真的是许久许久,没这种感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心胸坦荡,可称英雄的人

    就如万载之后,与云界七皇,争夺那宙极命世书之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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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六章 天昏地暗

    一声轻笑,宗守身后双翅展动,再次往上爬升

    与当年那一战,真的是像极只是此时此地的六人,比那六位以‘皇’为号之人,还要杰出无数

    本是只打算,早早将这‘宇书’拿下走人这时却被这原无伤几个,激的是血气cháo涌,战意渐炽

    尔等既然要战,那就在此,战个天昏地暗

    雷翼一卷,剑意霎时覆盖千里剑光卷动,一瞬间冲凌四方

    白金龙剑寒螭龙剑瞬空龙剑炎龙浩剑斩

    当四种真龙剑意合一之时,身后赫然是现出了七爪巨龙怒声咆哮

    锐烈无俦的剑芒,将整个十万丈方圆笼罩在内

    指东打西,忽南忽北,飘忽难测,又偏偏是霸道强绝

    尔等将我当成了磨剑之石,在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好这才痛快”

    绝yù大笑,黑sè巨剑过处所触一切,俱皆碎灭,却在在重重剑光之下,苦苦支撑,等待着这漫天刃影‘云开雾散’之时

    原无伤也略显狼狈:“认真了?认真了才好不意你这家伙的剑居然比之数月前,还要强不过这才过瘾呢——”

    李无回与雷动若涛三人,是一言不发在宗守剑下,已经是支撑的极其辛苦,便连说话,也是困难

    水凌波却在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人,都全是些疯子宗守你这家伙,居然也陪他们疯?”

    话虽如此,却也是彻底打发了xìng,瞳孔里全是赤红之sè

    干脆是舍了剑,独自揉身而上一双玉手,一拳拳地猛砸轰出每一拳,都使地动山摇,浪淘狂卷、

    几人之中,唯独她能与宗守势均力敌每一击都能迫得宗守全力应对,吃力无比

    此前也同样数次窥伺着那穹宇创世录可往往就在将要到手之时,那原无伤绝yù,也总会转过剑光,及时将她击退

    也是同宗守一般只能眼看着那宇书,无可奈何

    到了这时,干脆不再去管宗守这家伙,刚才那几句话,真个是令人不爽

    ——什么今rì即便是你等一起上又能奈我何?

    还有这几个小子,忒也可恶碍事这宇书她干脆也不要了,便连同这宗守,她一并打福压碎了再说

    心念一起,那气势是蛮横火焰缠身仿佛是一只无比骄傲的凤凰在展动身姿、

    此时远处的风太极,已经是面sè青白一片

    从若涛出剑那一刻起,就就已是清晰感知那是灵武合一

    而剑意似乎也有了突破,直抵魄境

    莫名其妙的有种感觉,就在这位师兄,出剑的霎那就仿佛是一只蝴蝶破茧而出

    那是zì yóu自在的剑,只怕这若涛一生都不会再受礼法,门规约束

    自己也再无法如以前一般,以宗门规仪,挟制住这位师兄

    ——细细观之,那分明是斩去了一切枷锁,从浅水中飞腾,已然翱翔于空,再不受约束的龙

    开始时,他还可自我安慰这若涛掌握灵武合一的时rì,终究还是要晚过自己,达不到他那高达一成有余的融合率

    可是渐渐的,风太极的脸上,是血sè褪尽,再无颜sè

    随着时间推移,若涛与魂力内息的结合,不但是稳固了下来,逐渐攀升

    只是半刻钟时光,就已经是提升至一成,仅仅稍逊于他

    而那剑意,是已经真正达到了魄境即便在宗守的光辉映衬之下,也不显暗淡渐渐的,已可与原无伤绝yù几人争辉

    风太极的心神,已经是开始恍惚目光仍旧看着上方,手却握着剑柄

    胸中也腾起了一股,前未有过的强烈意念

    想要加入进去想要如若涛师兄一般,与这几人争锋于世

    可每当要拔剑之时,风太极却总是一阵犹豫,而后怅然

    自己凭什么与这几人争?剑术武道,实在相去太远——

    只怕方一出手,就会被这几人打落,平白丢人而已

    看了这么久,你可曾发觉过?这一战,有自己插手的余地,有可趁之机?

    以自己今rì的实力,只能做旁观看客——

    悠然一叹,风太极是果断的,将握剑之手放开、

    隐隐有种明悟,这里正激战中的几人,才是云界真正盖世英杰

    他风太极何幸?能与这几位,齐名于世该当羞耻才是

    ——不是耻于其为伍,而是该羞于自己实力远逊,齐名之称,自己实在是当不起

    这般想着,风太极的神情,也渐渐恢复如常

    此时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那什么雄图大志,什么不世大业,也都是被他一股脑,全都抛开到了一旁角落

    自己如今首先要做的,是先追上这几人再说

    所谓知耻而后勇自己未来,未尝没有堂堂正正,真正可与这几人,并肩于世之时——

    “慈方师叔,这穹宇创世录已现,你不是说此物过对我佛家,颇有裨益?怎么就光站着看,不去争一争?”

    就在七人混战之地的另一旁,净音也是目现异sè的,看着那剑意纠缠,气焰滔天之地

    是首次发觉,自己其实有时候,也是挺坏的明知旁边的慈方,早已经生了忌惮退意,也仍旧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可谁叫这家伙,方才不安好心,想要来套自己话来着?

    那慈方果然是面sè一苦强笑道:“此物与我无缘,还是不要的为好我佛家之人,最不喜争,这几位想要,那就随他们拿去好了”

    又斜睨着净音,忖道这丫头,可真不厚道

    有这几人在,还怎么争?不说那宗守水凌波,光是绝yù原无伤自己应付起来,就要倾尽全力

    去争?自己该拿什么争?

    明知他老人家,已经有些怕了,居然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思及此,又唏嘘一叹:“昔年总听说过我云界,那三位霸王人物,是如何如何的豪杰举世无匹,盖世无双,无敌于世今rì看这宗守,想来那万载前的项王,估计也不过如此愿我佛慈悲,有这几人在,这世间只怕再难安宁——”

    那净音抿嘴一笑,接着神情,又转为凝重

    ——这宗守战力强绝至斯,岂不是说,她要解开赵嫣然与宗守之间的鼎胎之结,也是困难重重?

    微觉棘手,净音又游目四望

    “说起来,那位项王的尸躯,到底是在何处?弟子始终都没发觉呢”

    这整个地下暗湖中,从一开始,就不曾有过那位项楚霸王的形迹

    自然慈方所担忧的异变,也未曾发生

    净音却略觉不安,四处搜寻,最后把视线,再次望向了那黄金sè的高台而后她神情,立时为之一怔

    “咦?”

    净音口中不由自己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倒非是她,终于望见那位不见踪影的项王

    而是那金sè高台之上,本来是好几个九阶修士都吸摄不动,反将几个人都吞噬掉的阿鼻皇座,此时却终于有了动静

    竟是从那高台之上,缓缓腾空而起化作了一团光辉耀眼的金芒,朝着宗守缓缓飞腾而去

    慈方闻声移目,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须臾之后,也是目透异sè

    “是宗守”

    那金芒飞遁的方向,正是宗守所立在地

    可就在方才,他仔细辨识过那阿鼻皇座,与这宗守,分明是气机不合

    被这件绝顶凶器的器灵,彻底的排斥

    当时的自己,甚至还为之轻松了一口气

    可为何只这短短时间,就有了这样出人意料的变化?

    记得在这阿鼻皇座消失之前,曾吞饮百万的气血元力

    此时明明还远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支撑个几千年,都不成为他rì,应该还不至于落到,要急着挑选主人的地步——

    净音娇俏的脸上,全是诧异而那慈方思衬了片刻,微微失神:“是灵物择主么?难怪难怪,此物的第一位主人,是天地始龙一直所行之法,正是霸道第二位主人,却是那位力能拔山的项王——”

    ——寻常人等,它能看得上眼才怪灵器有识,自会择主

    偏偏此时,宗守却是以一人一剑,独战群雄那无敌之姿,就一如项王当年

    越是势焰冲霄,越是力压诸强,只怕这阿鼻皇座,便越是认可——

    净音也是恍然而悟,却只觉这心中,一时是惊悸至绝已经是隐隐了然,慈方的言下之意

    明明还不到灵cháo大起之rì,这个世间,怎的就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她这边默默不言,不远处的赵嫣然,却忽的一笑:“有意思这阿鼻皇座,难道认为宗守,可以与万年前的那位项楚霸王比拟?”

    这句话说出,却只听周围,一片死寂

    赵嫣然这才一怔,发觉自己,只怕是正说出了此地诸人的所思所想

    先是讶然,接着赵嫣然又是腹诽,那个惫懒蔫坏的小子,哪里跟那位霸王相像了?跟本就是截然不同好不好?

    这家伙,连项王的一根手指头,不对是一根头发都及不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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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七章 摇光孔瑶(求推荐求月票)

    在为此惊奇的,还有正在激战中的宗守。

    怎么下面这件东西,是朝着他来了?

    记得这东西的器灵,之前不久还对他极其排斥来着?

    心中不解,宗守却也无瑕去细思。此刻以一敌六,哪怕有半点分心,就可能是落败之局。

    宗守可绝不愿自己,输给了这六人。以一战六,实在是太无耻了!

    他不愿去理会,那阿鼻皇座却依然是升空而来,穿梭入重重刃光。那黄金椅上的九头龙形。就仿佛是活了过来。

    气机震荡通连,隐隐然引得宗守体内,那被九重塔镇压的‘王气’,逐渐沸腾。

    初时宗守还不在意,可当这共鸣越来越强烈之时,却再不能将之忽视。

    那身后的龙形虚影,也渐渐变化,更是灵动。

    一人一物之间的气息,也越来越是浩荡。冲腾天际。

    “想要的时候不来,这时候,孤看不上眼,已不打算要了。却自己跑过来。呵,这算什么——”

    自嘲的一笑,宗守旋即双眼微眯。恰见原无伤又是一剑,紧随在水凌波的拳风之后,横空而下。借助水凌波这一拳的掩护,又恰是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

    激战近两刻时光,这几人之间,已渐渐有了默契。联手时,彼此之间那有意无意的配合,几乎是妙到了毫巅、

    就譬如此刻,几乎便令他左支右拙,无法应付。自然宗守,也是免不了,也心里是大骂这六人,简直是无耻之尤!

    六人联手,就已经犯规。居然还来配合?这不是要人命。

    可随着时间流逝,宗守的每一次出剑。都越来越是洗练,简单明快。

    这九九龙影剑,以这六人为石,几乎每过一息,都能更完美一分。

    几人带来的压力。使他剔除了那些不需要不实用的变化,将真正能用的上的法则大道,融于剑中。愈来愈完美无缺——

    原无伤这一剑虽是无耻突兀,好在他宗守,却也时时刻刻,都留有这余力。

    与这六人战,一刻都大意不得!

    那青色剑光,在不可思议间,蓦地回折。恰在十七丈外,击在那刃影之上。

    仓促而为,只能动用宗守,不到两成之力。却凝聚异常,一剑冲击。锵的一声轻响,是妙到毫巅的,将那剑光彻底击散。连同那万千灵爆,也消失无踪。

    这一剑出,不远处的绝欲,却是微微一惊。

    “这是,不破剑域?”

    宗守的剑,虽是刻意遮掩过。却仍能依稀看出,那苍生道‘谈秋’的一些影子。

    几月前那一战中,尤以谈秋的元一阴剑。最令他印象深刻!整整一万余剑,都无法近谈秋之身,真正如其所言,是不破剑域!

    而此时宗守施展的。虽是九九龙影。可若仔细回思。他们六人合击,却从未突入到宗守身周,十丈之内!

    也令他下意识的。想起了宗守。

    “果然是你!”

    想起了李无回不久前的那些言语,绝欲的眸中,顿时恍然。

    也把这二人的身影,是彻底融合。

    心中滋味,一时是复杂之至。既有感慨,也有羞怒,更有苦涩。

    又看向那已飞至宗守身侧的阿鼻皇座,胸有顿时益发的五味杂陈。

    这件上古皇道圣器,莫非也是看好这家伙?将这家伙,视同那项王一般,可举世无敌么?

    以一战六,六人中无一不是可横行此界之人,这家伙却能不显半分败像。

    这宗守未来,只怕真的可与那项楚霸王并肩,甚至超越的资格!

    可转瞬之后,绝欲却更是战意升腾。

    那又怎眼,自己难道就甘心俯首?

    不破剑域是么?他就偏要看看,你这十丈之内,真的是无法攻破?

    哪怕这真是最坚硬的灵金,他也要将之彻底砸碎了!

    至于那什么穹宇创世录。也是全然抛开在脑海之外。谁想要,谁便拿去就是。

    这绝欲心绪一变,那剑路也随之有了变化。

    宗守立时感应,惊异的看了那绝欲一眼。想不通这家伙,怎么忽然发疯,如此的凶猛——

    随即就不去在意,其实此时,他已然无法分心。

    水凌波自从见到那阿鼻皇座,飞腾至他脚下时,不知怎的,就愈发疯狂,也同样没再去理会那本宇书、

    而其余几人,也同样如此。近乎是生死仇敌一般,全力以赴!

    给他的压力,是一剑强过一剑,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

    很多时候,他都只能是依靠自己,千锤百炼磨练出的本能来应对,吃力无比。

    胸中却非但不怒,反而是兴奋,惊喜,感动莫名——

    每一剑处,都清晰可觉那蜕变!如茧化蝶,灵动飘渺!

    从最开始的压力沉重,到之后是渐渐适应。

    或者不久之后,就能做到游刃有余!

    说来奇怪,与这六人战,战况越是激烈。那阿鼻皇座的气机,就更与他融洽——

    隐约传过来的意念,也同样是含着喜悦!那一人一物间的共鸣,也越来越强,令人不知所以,莫名其妙。

    直到片刻之后,宗守脑海之内,才忽的灵光一闪,掠过了一个念头。

    这家伙突然改了主意,莫非就是因与这六人这场大战之因?

    如此说来,这水凌波几人,之所以会突然发疯,也有了解释。

    无敌么?还真是高看了自己!

    本欲失笑,可当那笑意到唇边时。宗守却忽的心中一动,另一个念头升起。

    自己一生所求,不就是剑道之极,此域巅峰?

    要攀登上去,就必定要有不馁之心,无敌之志!

    无需怯懦,也毋庸谦让!

    他宗守的剑,本就该是无敌于世才是!

    心念才起,那阿鼻皇座的灵光,立时间更是辉煌浩大,使人几乎无法直视!

    而宗守那蛮横霸绝的剑意,也再次扩散,将整个地下湖泊,彻底覆盖!

    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

    “妹妹你如今既然已经嫁了人,成了别人的嫔妃,那就该守自己的本份才是。不要成天想着厮杀,社稷。大商英杰无数,不缺你一人——”

    熏人的酒香,在楼阁之内飘散。窗外则是满眼的绯红,无数的樱花绽开。

    意境优美,令人赏心悦目。可这楼阁之内。气氛就异常的压抑。

    临窗对坐的一男一女,神情也都是淡漠已极。

    “兄长到这里,就为对我说这个?”

    孔瑶眼中,已没有了最初的迷茫。倒是多出了几分讥嘲,与看透世情之意。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是宗守,还是眼前这个名叫孔须的男子,她名义上的嫡兄。

    “正是!这句话,我很早就已经想对你说了!只是知晓你,必定不会听。”

    孔须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如今蒙陛下开恩,你三兄孔玄,已经晋为封号督帅,接替的正是你当初之位!我也总算不用日日用用,担忧你把我孔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劫不复?宗家?”

    孔瑶一声轻哂,讥讽之意更浓:“陛下大约不会想到,他这番‘开恩’,这大商国中,就又多了一个叛臣贼子——”

    那言语间,却夹杂着一丝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随你怎么说都好!”

    那孔须淡淡的笑,神情自负:“大商朝气运已衰,难道我孔家,还能跟着陪葬不成?”

    孔瑶却不以为然的摇着头:“可我孔氏,却受大商朝近千载深恩!”

    “是又怎样?”

    那孔须哂然:“那中央云陆,已经经历了七代皇朝。七代皇室,都已经灭绝。可我孔家,却是存续万载!若是这龙庭能伏,那我孔家自然尽力而为,若是不能,那就只能尽早转换门庭!这是我孔家祖辈的道理——”

    孔瑶神情一楞,知晓此事已多言无益。

    这些日子,她也差不多想清楚了。思忖自己,真的是对大商,对陛下忠心耿耿么?

    ——只怕未必!

    最初的时候。是因那位陛下,对她的另眼相看与提拔。

    这一生之中,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欣赏,看重。想着人以国士待我,我必当为国士以报。

    如今看来,自己在那位陛下眼里,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最不重要,可随时抛弃的那种、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帝皇之道,将所有人当成棋子。故此那位陛下,是大商的中兴之主,几千年不遇的圣君!

    故此她实在已懒得去为此时,与孔须去争,也无力去争。

    “我孔家当初助陛下登极,就是为在乱世之前,掌握一点军权。可保全家族,亦可成未来投靠新皇的晋升之阶——”

    说到此处时,那孔须的话忽然转厉:“却不料陛下他,竟然选了你这么一个贱种灾星,来压制我孔家!”

    这些话,原不该在孔瑶面前说。可此事双方,都早已心知肚明,孔须便连表面上的温情都没有。

    孔瑶一怔,而后猛地握紧了拳,只觉心脏内,是一阵阵的刺痛。

    她确是灾星,初生之时,恰逢彗星临世。摇光大亮,光耀夜空,历一日时空,这才淡去。

    在世代掌握司礼监的孔家人眼里,她孔瑶就代表着未来的灾难。若非是父亲一力保全,早在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族人掐死的襁褓之中。

第五九八章 好生可怜(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只是之后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自己最初不晓事时,懵懵懂懂,还不觉什么。后来却终于发觉,自己与族内其他小孩的不同,然后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父亲被家族排挤,母亲郁郁寡欢,不久更忧郁而死,自己也被族人孤立。

    若不是那位陛下无意看中她,将她带入军中,恐怕父亲与她,早就被踢出了孔家。

    “你三兄之才,胜你百倍,却不得施展。每日以酒浇愁,你可知当日他得知这消息时,是如何的欢喜?当日便将那库藏的三百坛美酒,全数打碎。本来已经是心死了的人,如今却活了过来。便连我,也代他高兴!”

    孔须在笑,带着令人心生凉意的冷酷。

    “知晓你已被这乾天妖王,纳为嫔妃之日。全族上下,可都是欢声如潮,他们都在为你高兴。对了!忘了说,你父亲年事已高,那司天少监之位,已不合适。族伯已经亲自出面,让他请辞退下,照看我宗祠堂。这是荣养——”

    孔瑶的指甲本已是深深刺入肉内,可听到最后,却反倒平静了下来。

    再明白不过,孔须言语里的意味。这是人质!

    若她孔瑶肯老老实实也就罢了,父亲自然可以无恙。若是不肯,那么孔家自有手段,用在她父亲身上。

    也无法去指责这孔家卑鄙,换作是她,也同样会如此。而且手段,会做的更绝!

    “那么你们如今,又到底是看上了谁?庚家的庚志,又仰或是杨家的那位扬溟?”

    看着孔须怔然的神情,孔瑶顿时心中微动:“是了,你们看上的人,定是扬溟不错!只是这人,却还不如石越!”

    “胡说!杨家世代公卿,十代之中,有七位拜相,领地半省。论到家世之雄,扬溟公子,又岂是这区区石越可比?”

    孔须干脆承认,语气间却是不屑,摇头道:“你不习族中秘法。这气运变化之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日后只管在这东临云陆,当你的嫔妃便是。”

    孔瑶哑然失笑,她虽未习气运命理之术,不过却有着能观人命格的天生神通、

    从小到大,从未对人言过。只因知晓,这对她而言,非是不是福,而是灾,大灾——

    这扬溟,她不但知晓,更是见过面。所有潜龙之中,与石越不过并驾齐驱而已。

    以十世七公的家世,却只能与石越并肩。

    “我说兄长,为何会有空来看我。原来却是随扬溟公子而来,那么可是与上面那位有关?”

    “你知道?”

    这次孔须终究稍觉意外,皱着眉,诧异的看了对面的孔瑶一眼。

    今日只觉她这妹妹,实在聪慧到让人意外。

    孔瑶则是微微颔首,肯定道:“不就是八尾雪氏?这几日里,也实在太过招摇。”

    有人谋算他的那位‘丈夫’,怎能不知。之前她还抱着几分期冀来着,想看着那个害她落到如此绝境之人,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可到几日前,情形不知怎的,就有了变化,令她是失望无比。

    “也是!这狐部一脉。究竟是上不得台面。大局一定,这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得志猖狂——”

    孔须怔然之后,便摇了摇头,言语里满是对雪家的不以为然,又随口解释:“这雪家未入云界之前,就已遣惹去见了辽王。欲互结盟约,打算借辽王的关系,联系太灵宗。若能成事,则乾天山与东临一陆,都可成辽王外援臂助。本来辽王殿下。只只是打着试试无妨的主意,派公子他过来,助那雪家。可如今看,这雪氏只怕还真能成事。只是可怜了妹妹,才刚成婚,就遇上这种事情!”

    言语中说是可怜。可那语气神情,却无半点怜惜之意。

    孔瑶也同样微摇着头,她倒不觉自己,有什么值得可怜之处。

    若是真的有人,能够对付得了宗守,让她能够逃出那人的魔掌,那是再欢喜不过。

    只是可惜——

    抬眼看向了窗外,孔瑶眉心中的‘灵目’稍稍张开一线。然后是愈发的失望,这气运是愈发的暗淡了。微弱无比,隐透着黑气。分明便是衰亡之兆——

    偏偏还不自知,便连自己兄长,而已是得意洋洋。大约以为事成之去,回去可以受那位辽王嘉奖。

    无论怎么看,这雪家的人,都没半分胜算。

    “我劝兄长,最好还是快点离开乾天为好!”

    孔须挑了挑眉,接着就听孔瑶叹息道:“那位妖王,可不是你们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人物。小心噬虎不成,反被虎伤!”

    听到此处,孔须已是不耐。只当孔瑶,是说的气话,危言耸听。

    “妹妹说笑了,在我眼里。实在看不到那宗守,有半分翻盘的可能、即便生气,也不用如此。此时与你也无关,只管安心看着便是!”

    孔瑶再次心中暗叹,听说女人每叹息一声,就等于老了一天。

    那么今日,她就已经消耗的数十日的光阴。

    不过此事,也的确是与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从此以后,自己多半是要被藏入闺中,被那家伙当成玩物。这胸腔里,真不是一般的不甘——

    孔须后面的言语,孔瑶也再没听下去。只是神情呆滞的,看着窗外樱花,眸子里灵光暗淡。

    正思绪涣散之时,孔瑶却忽然心有所感。讶然挑目,看着远方。

    灵目所望,只见一团肉眼不可见的浩荡气机,从地底冲出。

    色泽纯白,莫非是宗守?那个方向,岂不正是阴龙谷?

    难道那处,又有什么变化?

    这个感觉,就仿佛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那个家伙,难道是在阴龙谷内又有什么机遇不成?

    以前那宗守气运命格,虽有些圣皇气象。却偏居一隅,难成其后。可是这时再观,却隐隐有了些变数。

    而且这气机,真个好生霸道——

    再看向空中,那团久久不散的阴云。

    怎可怎么好?这气机真是更加的黯淡了。若说不久前,虽是输定,却还有着那么一线生机。

    此时看,却是连那丝生机也没有。

    再看眼前,孔瑶不禁是再次一楞。

    说来自家这位兄长,也是印堂发黑。这一次,不会也被这雪家连累,出什么事情吧?

    可怜见的,听说她这孔须大兄,才新婚不久——

    ※※※※

    正当孔瑶正纠结之时,就在乾天山下,那外围的一处城墙之上。

    一位正悠闲的躺在堞墙上酣睡的年轻文士,也‘咦’的一声,上身忽然直起,看向了东面方向。

    旁边则是一个粗壮男子,穿着明晃晃的衣甲,拿着一杆大刀。身躯笔直。有如柱子一般,挺立在那里、

    这时却被这年轻文士吓了一挑,往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并无其他人察觉,才轻松了一口气。

    “师弟!你别吓唬人,别一惊一乍的。要是被人发觉了有人在我值班的时候,偷上城墙,这可怎生是好?”

    青年秀士闻言,却是有些无语,恨铁不成钢的言道:“我说师兄,你怎么说也是一名都尉,管着整整三千人!怎么就怕东怕西,这点担待都没有?”

    又摇头失望道:“不是早听说你叔父,在乾天山城中,权势遮天?你来投他,怎的只有一个小小都尉?以你八阶的实力,无论在何处。至少一个督帅,都是跑不了的。亏你还说,你叔父他待你如亲子!”

    那大汉却不以为然,毫不相让的辩解。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恐他人听见。

    “胡说!叔父他虽掌乾天政务,却被那什么参议殿,无数双眼睛盯着。据说那些人,居然还有罢免内阁大臣的大权。故此叔父说这些年,都是小心谨慎,行事公允,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也不能有半点把柄,被这些抓住。再说这军中,他也插不进手。师弟,你说这位乾天妖王,是不是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参议,居然还有权利废相,这君王威仪何在?”

    说到此处,又憨厚的笑道:“其实这军中的规矩深严些。才是好事,我甚是喜欢!我虽在师尊那里,修习兵事,可却从未真正带过兵。从都尉做起正好!且叔父他,也不知我修为其实已到了八阶。”

    青年秀士听的更是摇头不止,忖道以这参议殿,制衡内阁,才是那位君上的聪明之处。

    若非如此,似这位妖王般,把治政大权尽皆下放。这乾天山,早就已经易主了。

    不过说到军纪森严,他倒也是欣赏。这乾天山城的几十万大军,不但精锐,而且律令严明。而且士气,也同样不低。

    难怪几月之前,可以用二百余万,硬撼整个千城盟数千万大军,反而将之大败。

    这些日子,他在乾天山四处走动。却越是观察,越是心惊。

    那位君上,当真是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君主。从不勤政,却国泰明安。从不去可以管那吏治,国内却政治清明。

    说来道家,也有无为而治之言。儒家之内,亦有垂拱而治之说。

    难道指的,就是宗守这样的情形?

第五九九章 突然袭击(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对了,师弟!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壮魁大汉任天行,这时才想起方才这番话的因由,眼中略透异色:“难道是方才,又看见了什么?是撞鬼了?”

    “你才撞鬼!”

    青年文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中却知对方是为何而问。

    只是方才,自己也没动用师尊赐下的符,又哪里能‘看’到什么?

    只是方才,依稀有些天人感应而已。或者自己,真是该下决心的时候。

    没办法,他虽坚信人必胜天。可出身那位师尊的门下,可对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

    “决定了!我就在留在这乾天山,与师兄做同僚,也很是不错!”

    “嗯?”

    那魁梧壮汉讶然,转过头定目朝着自己师弟细望。

    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前两日,自家师弟不还是不断大骂那位妖王,简直不知所谓。怎么忽然之间,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心中好奇,只隐隐约约感觉发生了什么。猜不出缘由,他干脆便直接问。

    “怎么忽然就定下了?不觉得此举实在太快草率?而且,偏偏是这乾天山,风雨飘摇的时候?”

    一边说着,一边眼代异色的看着另一段,大约数里之外的城墙。那边不久前,才调换了守军。

    这八尾雪氏之人,自以为做的是无有痕迹,滴水不漏。可在有些人眼中,却根本就瞒不过去、

    “风雨飘摇?我怎么就不觉得?”

    那青年秀士大笑,即便有幻术,也遮掩不住。引得周围之人,纷纷看来。吓得魁梧大汉,是差点面无人色。灵机一动,连忙也哈哈大笑,将青年秀士的声音遮住,才糊弄了过去。

    不过却也迎来。那是值守将士们,看神经病的眼前,

    “那位邱庭柱,实在太过镇定了。那些七尾宗氏之人,看似被制。可你就不觉得,他们看那雪氏眼神,其实很是怪异?我却未曾想到,这位殿下在宗氏族人之中,声望是如此之高。阖族之内,无一叛者,不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举得,这乾天山的两位庭柱大将,是准备瓮中捉鳖?”

    “是这样?”

    任天行浓眉一挑,而后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不过,这可不是你忽然选择这位妖王的理由,即便这里的情形很是不错,可毕竟是蛮荒之地——”

    青年秀士这次却默默不言,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抉择。

    真要说的话,那就是这里可以尽展才能,而不用担心其他。

    他其实一直就觉得,自己的才华,实在太高了、天下之才有十斗,自己独占其八。

    要是做什么事都不留余地,多半会被人羡慕嫉妒恨的。

    还是这里,令人安心——

    即便一国君主,也自居在王法之下,心甘情愿,把权柄拱手让人。这样的君上,想必也能容得下他吧?

    “师兄,即便我自问论谋略,天下无出我右。可也担心过狡兔死走狗烹呢!”

    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一句,使任天行一头雾水。接着青年卫士又忽而一笑。

    “师兄,记得你们任家,还有着一万私兵吧?”

    “是没错!”

    那任天行闻言奇怪的望了过来:“不过君上不允乾天城内再有私兵。叔父已经准备裁撤了,听说其余几族,也欲如此。现在可不同以前,大家也能安心,不用第二日醒来,就被人满门诛绝。养着这些私兵,也没必要。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青年秀士,却露出狐狸般的笑意:“既然打算那位殿下,自然要有晋身的本钱。总不能就这样站到面前,说我文某某,乃是盖世奇才。你不重用我,那就是大错特错。先做下这场大事,才好见那位君上——”

    任天行再次愣住,接着是大笑出声。

    心中却在想,该怎么把自己叔父的私军借出来。陪自己这师弟,疯一把?

    ※※※※

    地下深湖之上,就在宗守剑意澎湃,凌压整个深湖。气机隐隐然,与身后的阿鼻皇座,应和响应的霎那。蓦地身前虚空,一阵扭曲。

    一道拳影,突兀之极的破空而至。如山一般的罡劲,带着磅礴拳意,猛地碾压过来。

    即便宗守,也为之一窒。这一拳挥来,突兀至极!恰是被六人合力围击,最艰难之时!全身气力,都用在与这几人对抗,根本无力应对。

    双眼微微一眯。而后宗守却是一笑。可惜了!若是在数息之前,这一拳说不定可直接要了他的命。

    只是而今,却偏是慢了一步。

    手中的剑,仍旧无有余暇。干脆是以手代剑,并指刺出!

    几乎未带任何真力,只有小金化作一层薄膜,将他的手臂拳头,全数包裹起来。

    平平无奇,声势不显的一指,却偏显得是霸气无比!

    噗!波!

    先是将那拳劲破开,而后是一连串的气劲爆裂声响。

    如山如海一般碾压过来的罡劲,立时间在他身前支离破碎,四下散逸。

    那剑指接着,也终是与那硕大的拳头,激撞在一处,

    又一个声‘噗嗤’炸响,却是漫天的血雾,碎散了开来。

    宗守的手毫无未损,只身形退出了十数丈,那拳头却被这他一指,点成了粉碎。整个手臂,都化作了血粉,四下飘散!

    而后是一声痛嚎之声,忽然响起于远处的虚空之中。

    肺腑之内,虽是隐隐作痛。宗守却是在笑,得意的大笑。

    平生剑战数千,都远远及不上今日这一指!

    魄境之极,他总算是抓到那一丝灵感!

    真要感激这人,生死一瞬之间。令他的剑术,又再有了突破!

    不过,这到底是谁?藏踪匿迹,使他们六人都无法察觉。而且是在他最无瑕分神之时,发出这致命一击。

    这一拳之威,也只仅逊与绝欲而已——

    那周围六人,这时却是狂怒。雷动双目发赤,首先动手。手中一刀一剑,尾随那气机而去,往那片虚空绞杀。

    绝欲与李无回,都是神情阴沉,都是第一时间。把那绝灭剑,光阴刀追击而去。

    原无伤也低骂了声‘无耻,狗日’,把剑收住,直接撕开了虚空。往那声音来处,破空而行。

    水凌波更是立时间返身一击,同样一拳轰出。把千丈之外的那片虚空,都轰成了粉碎!

    随着那轰然炸响,只见一个身影,跌落了出来。浑身是血,却只停滞了片刻,就如疾影一般,以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向远处飞遁。

    就连水凌波,也微微讶然。气机锁定,却是极其辛苦。即便以她的敏锐灵觉,也几次险些被这人逃脱。

    却听原无伤,是狂然大笑:“在我原无伤面前,你也能逃?给我爆!”

    那片空际,立时炸裂,无数的天地之灵,忽然爆开!

    灵光闪耀中,那黑色虚影,这才现形。先是雷动的刀剑合击,令那人一声闷哼。

    而后当光阴刀与绝灭剑掠过,这人的身影,立时也随之随灭。

    肉身元神,都尽皆消逝!

    绝欲微微皱眉,方才他有意擒拿这人的元神。欲给宗守一个交代,刻意留了些力道。这绝灭剑,其实名不符实。

    却不料这人,却是决绝无比,直接自碎了三魂七魄!

    到底是谁?这一战,本正到精彩之处。却被生生打断,真令人郁闷。

    倒是这宗守,在绝境之时,竟是在剑道上,又再晋一层!

    李无回这时,却是跨步至那之旁。一个灵法展出,那纷洒四落的血肉与元魂碎片,立时聚结。

    可渐渐的,却是眉头深皱,目里全是疑惑之意。

    “不用费力了!除非你李无回,有一人可逆转时间——”

    那水凌波探手一招,把那赤红的剑,召了回来。面上微含冷笑:“是第二元神,傀儡之躯。这出手之人,怕是已至灵境!”

    此地诸人,都是略一挑眉,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都是英杰,即便圣境,也自问刻意在有生之年登顶。

    灵境人物,在旁人眼中,或者高不可攀。在他们看来,却也不过如此而已。迟早要追上。要超越!

    反倒是此人的行径,实在的是令人恼火。

    那原无伤略略凝思,而后就是森冷一笑:“这个世间,还从未有人,敢在我原无伤面前,来这一手!下次遇见,必定斩之!”

    说完之后,就已经是撕开了空间,竟是直接离此而去。

    绝欲也微微颔首:“此事绝欲会详查,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也同样不愿多留,朝着几人颔首微礼。

    那李无回却也是笑,那声音却也仿佛是来自地底九渊之中。

    “这人身份,我倒是猜出了几分。可能与杨家有关,这个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话罢之后,又朝着宗守一笑:“今日我李无回实在无颜出手,告辞!”

    看着此人离去,宗守再次怔住。这三人离去,都是提都未提这穹宇创世录图一句。

    这么说来,这本所谓的‘宇书’,是属于自己的了?

    那若涛同样收剑入鞘,笑道:“君上今日以以敌六,让我心服口服!这本书,本就该是君上之物!方才出手,只是见猎心喜,忍不住,想试试手中之剑而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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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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