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9章 再哭就不好看了
陆安郎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咬的还挺惨的腿,虽说这里肉厚,可也被咬的鲜血淋漓,可见下嘴的时候那两个孩子都没留情,想也知道他们对他有多仇恨了。
而当时他一时不忍没把他们甩开,虽然他有信心不会被女人伤着,可换了旁人也能躲得开女人的刀?他们没弄明白真相时就想要人命,不给他们点教训,往后还不知要惹出什么祸。
只是他都看出男人是中毒死,完全可以直接指给女人看,又何苦费事地再去找别人?陆安郎就是觉得江采月心里还有别的计较,便直接问了出来,“明明你就能证明人不是被宝儿打死的啊,何必再去请别的大夫?”
“呵,我能证明那也得人家相信,何况去请人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呢。”
见江采月朝自己俏皮地眨着眼,陆安郎不由得好笑,其实腿上的伤并不觉得很痛,只是有些冤罢了。
而宝儿无端被人陷害,事情不闹大些,没准人家真要觉得英武侯府权势压人,杀人的事情也能大事化小,对宝儿将来的名声不好,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背上一个杀人害命的名声长大。
戚南琴在门外问了声,“采月,安郎睡了没有?”
陆安郎忙把刚脱下来的裤子又套上,江采月这才道:“没睡呢娘。”
戚南琴推门从外面进来,手里牵着大妮二妮,身后还跟着宝儿。
宝儿一脸委屈地道:“娘,我没下多重的手,那人不会是我打死的。”
“嗯,娘知道,他是中毒死的。”
宝儿立即就恼了,“那他们不是来讹人的吗?”
“你急什么?毕竟家里死了人,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而这件事到底是你先动手打了人,才会被人利用着下了毒,那女人一时想不开过来讨公道也情有可原。看样子明儿是走不成了,你这几日就好好地在城主府里待着,可别出去再招惹是非,这件事就交给爹娘来处理。”
宝儿担忧地道:“可是,娘啊,这回会不会对爹和娘的名声有碍?”
“呵呵,你认为爹娘是那种在意名声的人吗?你什么都别想,不是你害死人命,谁也别想冤枉你。”
宝儿扑到江采月怀里,“娘,宝儿知道错了,以后做事再也不会如此莽撞。”
江采月摸着他的发顶,觉得这孩子不会被这件事给吓的以后做什么都不敢放开手脚了吧?
正教育他几句,就听陆安郎不赞同地道:“这次事件真算起来也不能都怪你,若不是那人嘴贱占便宜,被你们误会他要拐带钰儿,你也不会出手打人,而那人之死更是与你无关。若你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往后真遇到事情岂不是要畏首畏尾?爹虽不敢说护你一辈子,但爹能保证的就是你若是惹出事来,只要错不在你,哪怕是把天捅个窟窿,爹也会让世人还你个公道。”
宝儿感动地看着陆安郎,带着哭意地叫了声爹,江采月则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是爹娘的儿子,只要不养成为非作歹的性子,爹娘都不会让你吃亏。好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第2690章 不要放过坏人哦
“就是,哥哥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不可爱了。”
被妹妹们嫌弃不可爱,宝儿不由得破啼为笑,可刚被爹娘这样保证,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把眼泪道:“本来就不好看了,还被人嫌黑来着,要不也不会被当成穷小子要给拐走。”
说到这里,宝儿道:“娘,你说那人刚被我打了就被人下了毒,那个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要针对我,坏我的名声?坏了我的名声也就是坏了爹娘的名声,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下毒之人其实是冲着爹娘来的吧?”
江采月赞许地看着宝儿,别看孩子不大,平日被两个妹妹显得不够聪明,其实这孩子相比旁的孩子已经聪明的让人嫉妒了,就是他不大喜欢的习文,也学的有模有样,整个宫学里也就百里雄能稍胜他一筹,而他在武功上自然是压了百里雄一大截。
像这样的局虽然很多大人都能想明白,可对于孩子来说,能一下子就想到这个的真不容易。
“我儿子真聪明。”江采月在宝儿左脸蛋上亲了一口,宝儿不好意思地又把右边脸蛋也凑了过来,江采月好笑地又亲了一下,她一点都不觉得儿子受撒娇是件很不男子汉的事情,只要儿子在外面不娇气就好,都这么大了还能再天真几年呢?
“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纠结,就由爹娘来处理就好!”
听了江采月的保证,宝儿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只要能证明人不是被他打死的就好,其他的自然是有爹娘去管,以他爹娘的本事,想要查查谁使坏不难吧?
宝儿高高兴兴地回去歇着了,看这孩子不管白天怎么辛苦,却总是精力充沛的样子,戚南琴真是又疼又爱。
三个孩子说起来她更疼宝儿一些,谁让这孩子没有妹妹们那么聪明,总被妹妹们哄得团团转的样子也确实更显得天真无邪了些。
“行了,既然知道这件事与宝儿无关,我也就放心了,还真怕那孩子会因这件事往后变得胆小怕事呢。你们没事儿也早些歇着吧,明早也不用启程,最近都累坏了,明天就晚些起来。”
江采月和陆安郎应声是,戚南琴又带着大妮二妮出去,两个小丫头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爹娘和哥哥说话,但她们的神色一直都很凝重,直到听江采月和陆安郎对宝儿说的话,她们的神色才轻松起来。
只要这件事不会让哥哥受伤害,她们就不关心了,反正天塌下来也有爹娘替他们顶着,他们还可以幸福又快乐地过好些年呢。
临出门时,大妮二妮齐声道:“爹娘,不要放过坏人哦。”
江采月好笑地看着她们,点头,“娘知道了,定会还你们哥哥一个公道。”
大妮二妮得了保证,高高兴兴地跟着戚南琴去歇息了,只留下夫妻俩面面相觑,半晌后,陆安郎感叹道:“你说这俩丫头是不是心眼太多了?我像她们这么大时可不会想太多,我就觉得若是我们不能帮宝儿洗清杀人的罪名,她们就要出手呢?”
第2691章 中了神仙都救不回来的毒
听了陆安郎的担忧,江采月不以为然地道:“你就是想太多了,才多大的小丫头,虽比旁的孩子聪明,可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还出手?我们若是真不能给宝儿洗清嫌疑,她们最多也就是鄙视鄙视爹娘没用罢了。”
陆安郎却总觉得自己不是多想,可闺女到底还是不大,他想的也确实有些夸张,但愿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姑娘再聪明,可还是太小了。
说着话,外面下起了雨,听下人来报,说外面那女人请了个大夫来看她的男人,还没看好就下雨了,就让他们将尸体抬进了城主府,安排在前院的一间偏房里歇着。只是那女人还不能动,她的两个儿子求城主府帮着找人给女人看看到底是怎样。
江采月算着时辰,女人还得再过一个时辰才能活动自如,但想到两个孩子虽然咬了陆安郎,到底还是一片孝心,便让下人带着她去给女人解穴。
来到前面的偏房,这里平常都是做为客房,招待些城主府里的远亲或是沾了些关系的人,又或是来城主府办事不能立即回去的官府中人,都不是太重要的客人,此时这里就只住着那些人。
江采月撑着伞过来时,女人正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心里说不出的苦楚,万一自己真一辈子就这样了,孩子往后可怎么生活?
她更后悔不该抬着尸体来闹事,当时是一心想要替夫报仇,可这段时间冷静下来,不免为孩子们考虑了一些。
而她一辈子若是都不能动,不但不能再保护他们,还要成为他们的累赘。
当时她怎么就会觉得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如今看来她真是脑子抽了,人家英武侯夫人这就是在警告她啊,只要他们动动手指,像她这样的人命真是不值什么钱。
甚至想着想着,她就恨起死去的男人,若不是嘴欠会挨打吗?不挨打会没命吗?之前她听人说男人是被英武侯世子打死的,她就认定是被打死的,可见过丈夫的肚子后,她也觉得不对了,前两日人可是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肠子就都像聚在一起了?
而大夫是她让请来的,刚刚看过也说她男人是中了毒,还是一种吃下去后立即就会发作,神仙都救不回来的毒。
难道她男人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非得要他命的人?
女人越想越怕,这时候也开始想起孩子的将来,一边害死她男人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一边又得罪了英武侯,她这是有多蠢才会被人利用,就是因此被英武侯处死也不值得同情。
正想着,就听脚步声传来,配着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诡异,女人忙喊两个孩子到身边来,虽然她现在动不得,可还是觉得孩子在自己身边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
可孩子们并没有过来,而是哭着道:“夫人,救救我娘吧,之前都是我们错怪世子,夫人大人大量,我们给夫人跪头赔罪!”
女人听着是江采月的声音说让他们起来,头便朝床里歪去,不好意思见江采月,也为孩子早早懂事难过。
第2692章 什么时候说不计较了?
江采月将孩子扶起来,领着他们进了屋子里,“你们别哭了,请来的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我爹是中了烈性毒药,而不是被打死的,冤枉了世子,我们后悔死了,请夫人念在我们刚死了爹,原谅我们不该听信人言,冤枉世子吧!”
说着,孩子又要下跪,江采月却抓住他们话中之意,“你们说是有人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才会觉得你们的爹是被我儿打死的?”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同时对江采月点头,“是呢,就是有人说我爹是被世子打坏了肠子才死的,我娘才会带着我们来找世子讨说法。”
女人闻言奇怪地看过来,她可没想过自己是被人几句话给激过来的,当时似乎是有人和她说了那些话啊,只是因为太过伤心,她竟没注意是谁说的,难道那人才是害死她男人的人?
可到底是谁同她说了那些话?女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就听江采月问道:“那你们可还记得是谁同你们说的那些话?”
“记得,他还同我和弟弟也说了,还说了不少英武侯府仗势欺人的话,不然我们也不会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夫人,那人不会是毒死我爹的人吧?”
“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那人你们认得吗?”
小哥俩点头,“认得,就是隔壁开药铺家的儿子,刚刚来给我爹验毒的就是他爹。”
江采月颇有些意外,不知要不要怀疑那父子俩了,儿子极力说男人的死是宝儿打的,爹又来给验毒,说是中了剧毒,他们这是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吗?
还是说只是巧合,那个大夫的儿子也和死去那男人一样嘴欠?
女人急道:“夫人,我也想起来了,之前也是他和我说我男人是被世子打死的,我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带人来闹的。”
江采月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你男人不是我儿打死的,这件案子我们会让苏城主接手查下去,你也不要再仇恨我们了。”
女人脸红地道:“自然不敢再仇恨世子了,这件事也是怪我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被人一激、头脑一热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幸亏着夫人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
江采月错愕了下,她何时说不计较了?这事儿传出去可是要坏宝儿名声的,就怕有人借此发挥。
可一看两个孩子眼泪汪汪的样子,毕竟他们也是刚死了爹,江采月叹了一声,不计较就不计较吧,她这几年也越发的心慈手软了呢。
女人说完话后就一直盯着江采月,见她先是错愕,随后又释怀,在心里长出了口气,看来这一回她赌对了,这位英武侯夫人果然如外面所说的那样菩萨心肠,虽然气不过他们诬赖了她的儿子,到底是见她刚死了男人,儿子们刚死了爹,这件事就算是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如今她只愿苏城主能将真凶绳之于法,替她的男人报仇雪恨。
可凶手到底是不是隔壁药铺的父子呢?可他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要害死人命?这些年来,两家相处的也还算不错啊。
第2693章 让他们赔银子给你们
大家都是女人,既然算是和好了,江采月就与女人闲话起来,说了些女人今后的打算。
听女人说他们家是开包子铺的,每天起早做生意,差不多到了午时生意就做完了,赚的虽不是很多,却也小有积蓄,别人都管她男人叫包子李,叫她李嫂子,他们的孩子,大儿子叫李英才,小二子叫李文才。
原本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可如今男人没了,她带着两个孩子怕就要艰难度日了。
江采月安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愁也没有办法,你还得为自己和孩子们多想想,回头这个案子查清后,除了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到时我再让他们赔银子给你们,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女人对江采月千恩万谢,江采月又与她说了几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给女人解穴来的,在女人的身上点了两下,女人就觉得之前的麻痹感瞬间就消失了,虽四肢还有些无力,却能行动自由了,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瘫了,女人激动万分,经过这件事,她也没有想以死为夫报仇的心思了,只求着江采月定要将案子查清,还她男人一个公道。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听到有人从门前经过的声音,江采月问道:“谁在外面?”
侍卫回道:“回夫人,是请来帮着验尸的贵华药铺的常大夫。”
江采月‘哦’了声,“先把人关起来,别让他走了。”
因江采月询问而驻足的常大夫傻眼,慌忙问道:“夫人,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把我关起来?”
江采月未回话,侍卫却已经将他推回了之前住的屋子,不管这位常大夫做错了什么,他们只听夫人的话。
江采月和李嫂子又说了几句话,出来时让人去贵华药铺把常大夫的儿子也带来,别直接抓人,只说他爹在城主府里突发急症昏了过去,百草堂的人帮着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方便移动,让家里过来人侍候两天。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把常大夫的儿子接来。常大夫的儿子叫常宝,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小伙子长的很精神,看着还有点小帅。
江采月在常大夫暂住的房中看到小伙子,只是对他笑了笑,常宝就羞涩地低下头,看起来还怪纯情的。
江采月道:“你就是常宝?”
常宝点头,“夫人,我爹到底是怎么了?”
江采月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常大夫,心说:怎么了?给喂了药了呗!
但实话却不能实说,江采月叹:“常大夫来时还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的在路过停放包子李尸体的那间屋子时突然就摔倒了,也不知看到什么,惊恐地大叫一声后就昏过去了,我亲自给他诊过,也没诊出什么毛病,要不你给他瞧瞧?”
常宝一哆嗦,又看了看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常大夫,怎么都觉得他的脸泛着青绿色似的,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可瞧着就是诡异。
常宝道:“夫人都诊不出毛病,我这两下子瞧了也是白瞧,不知夫人让我来,是接我爹回去吗?”
第2694章 这事儿不是我做的
江采月摇头,“非也,你爹是在城主府突发急病,不治好了就走,回去别人不知还要说出什么,就让你爹先在城主府养着,你过来照顾一下,我们也定会努力找出病因,无论是用药还是用物,你只管说,不必客气了,左右我们也是来义诊的,诊谁不是诊呢,你说是吧?”
常宝心里就有些不好的想法,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可看他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确实是病了的样子,又觉得是他想多了。
江采月吩咐完后就离开了,门外留了两个侍卫,常宝哪怕是上个茅房侍卫也会紧紧跟着。
常宝自知想走是没可能了,干脆就在常大夫床边侍候着,可瞧着他爹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青,并不是他的错觉,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都变了。
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大哭,“相公啊,你突然说走就走了,让我们娘三个可怎么活啊?你是不是怪为妻没有本事给你报仇?可这仇我真报不了了,得你自己报。老辈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倒是找你的仇人报仇啊,吓唬人家常大夫做什么?常大夫好心好意来帮你,又没做错啥,做人要讲良心,做鬼也不能没良心……”
常宝听着是李嫂子的声音,她哭的自然就是包子李,常宝又是一哆嗦,觉得屋子里都阴森森的可怕了。
想到李嫂子说包子李吓唬常大夫,再看常大夫的脸色,这么一会儿又青了不少,难道真是包子李来报仇?
常宝如惊弓之鸟般地看哪里都觉得那里突然会变出一张脸,可想要逃又不知能逃到哪里,耳中李嫂子的哭喊声还在继续,爹躺在床上,旁边的屋子里就停放着包子李的尸体……
常宝却已吓的尿了裤子,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在屋子里的灯一瞬间熄灭后,常宝吓的惨叫一声,就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个黑漆漆的身影,常宝喉咙里发出几声惊悸的咕噜声,两眼一翻人就晕了。
早起,常宝被外面一阵阵鸟鸣声惊醒,睁眼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时间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可当他彻底清醒过来,脑中不由得浮现昨晚晕倒之前的画片,旁边屋子悲切切地哭着的李嫂子,以及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影,而他此时躺着的床正是昨晚他爹常大夫躺的那张床。
还有潮乎乎的裤子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常宝猛地惊吓坐起,虽然天已经亮了,可他看屋子里总觉得阴森恐怖,而他爹人在哪里呢?
常宝从床上下来,来到门前见门外已经没有昨晚的侍卫,慌忙着找人,可就是隔壁屋子原本住着的李嫂子母子三人,以及包子李的尸体也都不见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人询问,“麻烦问一下,李嫂子一家人呢?”
那人上下看了常宝几眼,“你是那个常大夫的儿子吧?”
见常宝点头,那人摇头冷笑,“你还有脸问人家一家人?怎么?为了霸占人家的房子,毒死人家的男人不罢休,还想着把一家都毒死?”
常宝头上的冷汗就哗哗地往下淌,身上也瞬间都被汗水浸湿了,嘴上却还强硬道:“你乱说什么?什么毒死人家男人?这事儿不是我做的。”
第2695章 你吓他做什么?
“呵呵,也没说是你做的,你爹都招了,说是他下的毒,就是为了当年包子李先买了他看好的隔壁房子,记恨了这么多年,逮着机会把男人毒死,还嫁祸给英武侯世子,再趁机买人家的房子,你这爹可够毒的了。”
常宝眼泪下来了,看着那人的嘲讽却没勇气大声说人不是他爹毒死的。
待那人走远了,常宝看了看四下没什么人注意他,转身就出了城主府,一路神情恍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却没注意到身后早就被人跟上了。
江采月拍了拍陆安郎的胸膛,“看到没?我猜他一准去找背后的主谋了。”
陆安郎抓住她的柔荑紧紧握在手里,“但愿如你所料吧,不过你怎么就料定毒是他下的?”
“你看啊,若毒不是他下的,听人说他爹毒死包子李,他还不得立马说他爹冤枉?可他不但没喊冤,反而一脸惊慌地跑出城主府,可见不是去找人帮忙,就是回去毁灭证据。而昨儿夜里他的反应也不寻常,若包子李不是他毒死的,他至于吓的又尿又晕?反正也是赌一赌,我就直接赌是他下的毒。”
见常宝越走越远,江采月和陆安郎忙在后面跟上,让别人来跟踪他们也不放心,干脆就亲自出马,也就防着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江林森,那小子心狠手辣,别人去了也怕枉送了性命。
常宝早就吓的六神无主,哪里还会注意后面会不会有人跟着,一路疾驰直奔贵华药铺。
贵华药铺门面不大,这也是当年为何常大夫想要买下隔壁房子的原因,只要买下后,两间铺子打通贵华药铺就能大上一倍。却不想在最后价钱还没谈妥时被包子李直接把房子买去,以至于这件事被常大夫记在心上许多年,没事儿就提一提。
正因常大夫时常提起,常宝就记在心上,总觉得是李家欠了他们家的,想着只要包子李一死,李嫂子娘三个就是无根的浮漂,到时在金池城住不下了,他们家再关心关心,就能低价买下他们的包子铺,毕竟那里死了人算是凶宅了,却不想算盘没打响倒把爹搭进去了。
因常大夫和常宝都不在药铺,今日药铺并没有开张,待常宝慌慌张张地跑到药铺,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常宝推门,门又是从里面插上的,常宝急的在门前打了半天转,最后朝着墙走去,纵身跳起,手扒在墙头上,费了半天劲才跳到院子里,江采月和陆安郎也紧随其后,陆安郎扒在墙头往里看,就见常宝在院子里打转,挨个屋子推门进去,前面的铺子也找了一圈,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声又极痛苦地哭了起来,那真是哭的肝肠寸断,哭的直捶地。
陆安郎问了句:“常宝,你哭什么?”
常宝没想到墙头上还有人,受到惊吓立即不敢哭了,抬头一看,就见陆安郎在墙头上朝他看,见他抬头还朝他笑了笑。
常宝吓的神色比见了鬼还可怕,嗷的大叫一声跑进屋子里不敢出来了。
江采月在墙外面道:“好好的你吓他做什么?”
第2696章 你不心虚吗?
陆安郎无奈道:“这也能怪我?他多半是因为找不到人才急哭了。”
江采月也纵身跳到墙头上,听到屋中传来常宝的哭声,夫妻俩干脆就跳到院子里。来到门前时还不忘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里面常宝崩溃地吼道:“你们如愿了,我娘不见了,肯定是被那小子给劫持了,你们不是号称悲天悯人吗?你们怎么不去把我娘救回来?”
江采月冷笑,“谁告诉你,我们悲天悯人?我只是治病救人,有些人是自己找死,这种人我是不会救。你害人时就没料到与狐谋皮,枉费心机?”
常宝却哭道:“不是你们把我和我爹逛走,我娘也不会一个人留在家里,更不会被劫持走了。”
江采月啧啧两声,“你这算不算倒打一耙?你下毒害人,我们还没抓你,你倒怪起我们?难道你害人还有理不成?”
常宝闻言吃惊道:“我爹不是招了是他下的毒?”
江采月鄙夷道:“明明人是你害死的,却想要你爹顶罪,你不心虚吗?”
常宝摇头,“你别乱说,我爹都招了,人是他害死的,与我无关。”
“呵呵,实话同你说了吧,你爹是招了,不过招的却是你下的毒,你还要怎么狡辩?”
常宝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会,我爹不会这么招,他那么疼我,不可能看我去死。”
江采月道:“你爹从前是疼你,可也不看看你往家招的都是什么人,怂恿你下毒害人,就算这次你爹替你顶罪,过后你再和那人一起,早晚还是一个死,你爹又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来救一个早死晚死都是死的你?”
常宝喃喃自语,江采月和陆安郎的耳力都没听清,便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常宝跳起来就往外跑,江采月和陆安郎一时没觉察竟被他从身边跑了出去,夫妻只能从后面追。
常宝的速度到底不如江采月和陆安郎,跑了几步在柴房前被陆安郎一把薅住后衣领给抓了回来,常宝却还要朝着柴房里冲。
江采月示意陆安郎带着常宝离得远一些,自己朝柴房走近,陆安郎站在一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有突发状况他好去救江采月。
江采月没敢靠得太近,从旁边拿过一根木棍对着柴房的门捅去,门被推到里面,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刚要朝柴房里走,常宝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吓的江采月一激灵,常宝见了发疯般地大笑起来。
陆安郎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给了常宝一手刀,直接将人劈晕过去。
江采月也心里好气,可又拿他没办法,刚要再往里走,陆安郎道:“你先别进去,我想了下,他刚刚发出那声或许就是知道里面有什么下意识发出来的,我猜着里面会不会是埋了炸药?”
江采月一想觉得陆安郎说的有理,尤其是她心里猜着这件事多半是与江林森有关,那小子不但没猜远,反而就潜伏在金池城,甚至说就潜伏在贵华药铺里,李嫂子请常大夫去看包子李时打草惊蛇了,江林森才会趁常宝也被叫走后逃离了贵华药铺。
至于说常宝说他娘被劫持?江采月却不大认同,江林森出逃,一路上再带个妇人跑起来有不方便,有那时间他多逃一段路多好?至于常宝他娘去了哪里暂时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有危险,却不一定是被劫持。
第2697章 被利用了?
江采月和陆安郎深吸一口气,虽然猜着柴房里可能有危险,但该进去看看还是要进去的,江采月道:“待会儿我们拉着手,一旦发现有状况,我就带着你进空间。”
陆安郎点头,“进去后咱们都警觉一些,我总觉得里面肯定有炸药,但又不只有炸药那么简单。”
江采月心领神会地道:“你不会是觉得常宝的娘就在里面?”
陆安郎目光看向柴房,甚至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江采月的心也提了起来,若是常宝的娘在里面,里面还埋着炸药,那么江林森就是没想着留常宝娘一命啊,而他们若是一时心软非要救人,常宝娘救不下来,他们没准也要搭上性命。
到底是什么,让江林森如此恨他们?不死不休的恨,江采月自认没有对不住江林森的地方,就是当年在江家,她还没出嫁之前,在江府江林森的地位也比原主那个嫡出的姐姐地位高啊。
果然有些人坏到骨子里了,坏的都毫无理由,江林森就是这样一个人,甚至比起萧浩那个被逼成坏人的,江林森更是从头上坏到脚跟儿了。
夫妻俩手牵着手朝柴房走去,时刻注意柴房里外的动静,连一丝微风拂过都能让他们警惕,常家的柴房分为里外两间,外间不大并没有开窗,堆放了一些柴草。
再往里则是一个大了许多的屋子,两边共开了四个窗户,瞧着也比外间亮堂,打了几个大柜子和两排架子,存放的都是药材。
而在一个柜子前面的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此时稻草上面卧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身上捆着绳子,嘴里也塞着一团破布,见陆安郎和江采月进来,朝他们直摇头,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采月问:“你是不让我们过去吗?”
女人悲哀地点头,江采月看了下她此时的模样,又问:“你坐的稻草下面是放了什么东西吗?”
女人又点头,江采月对陆安郎道:“她坐着的稻草下面多半是埋了炸药,她知道那东西危险,才不肯发出声音,就是不想常宝为救她冒险。”
女人闻言眼泪哗哗的流,可说不出话来也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采月,希望她能把常宝带离这里,免受伤害。
江采月道:“可怜你一片慈母心,可常宝被坏人利用做下错事,你就是救了他,最后他也得伏法!”
女人情绪激动起来,江采月道:“你是想说有人利用了常宝,常宝也是被骗吗?”
女人立即又点头,眼中有着被理解的感动,江采月道:“那好,既然你说你儿子是被利用了,那么怎么被利用了你可要好好地同我说说。”
女人又点头,江采月拿出一截藤蔓鞭子,对着女人的手腕甩去,“我这就救你,你可别乱动。”
女人哪里敢乱动,一想到儿子还在外面,若真炸了说不定就要连累儿子,女人比之前还要紧张,直到被江采月扔了一颗弹丸,还想要强撑着不倒,却怎么也抗不过药效,最后身子朝后倒去。
第2698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采月不敢等她倒下,藤鞭一提就将女人扯到怀里,另一只手拉着陆安郎就从窗户跳了出去,很快地进到空间里。
几乎是同时,被女人一直压着不敢动的炸药也突然爆了,好在江林森弄出的这些炸药威力还不是很大,只是炸毁了一间柴房,待爆炸声过后,江采月又带着二人快速地从空间里出来,逃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本来昏迷的常宝被爆炸声惊醒,看到被炸毁的柴房,嘴里发出呜呜的低泣声,他心里怕的要死,但他还是想着,只要那夫妻俩死了,他爹就安全了,他也能安全了,到时就没人会知道他们一家做了什么。
当时他是想要自己引着他们夫妻一起进柴房,拼着自己的一条命也要把他们弄死,可谁知道他们竟把他给扔了出来自己进去了,既然这样就不能怪他。
可想到不过两天他就害死了三条人命,常宝还是怕的要死,可比起之前毒死包子李,常宝又觉得在心底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亢奋,那种因情绪过分亢奋而产生的刺激,又似乎有些让人着迷。
常宝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肌肉都拧到一起的表情有些狰狞,江采月和陆安郎在旁看着一时不知是否要告诉他,他娘之前就在柴房里。
陆安郎道:“他这个模样有些吓人。”
江采月一边给常宝娘拍了些解药,顺手把她嘴上的布拿下来,一边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智还不够成熟,难免会因各种各样的诱惑而走上歧途,昨日他杀了个人,因之前没有杀过人,他心里其实还是会自责的,但才过了一天,他自以为又杀了两个人,从心理到生理上都已经被刺激的扭曲了,看样子他是迷恋上杀人所带来的快活之中,这人若放出去,往后就会是个杀人狂魔了。”
幽幽醒来的常宝娘刚好把江采月的话听在耳中,再看儿子此时的神情,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她疼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杀人啊,之前她在柴房里虽然不能发出声音,可都听的清清楚楚,儿子肯定是知道这个柴房里有那些能炸死人的东西,才会想要引着这对夫妻进来,就是想要害他们的命啊。
常宝娘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声音都尖利了,“常宝,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常宝听到娘的声音一时有些惊讶,可脸上的神色太过狰狞,一时又收不回来,看向常宝娘时肌肉都抽了起来,“娘?你怎么在家了?是谁捆了你?”
“我在家啊,一直就在家,是你那个什么朋友把娘捆进柴房里,若不是被他们救了,你娘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常宝娘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江采月在她身后将捆着她的绳子给划开后,她就跑到常宝面前,拉着常宝就是一顿捶,常宝被捶的东躲西藏,却又不敢真推开他娘,只能咬着牙挨打。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常宝娘打了几下就下不去手,只是抱着常宝痛哭,“儿啊,自小爹娘就教你要好好做人,你怎么就长成这样了?你李叔家这些年与咱们家相处的也没什么矛盾,你咋就把他害了?杀人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第2699章 杀人偿命
常宝这被他娘哭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最后一咬牙,“娘,你别哭了,我这就去衙门里投案,怎么也要把爹换回来,趁你们年纪还不大,抓紧再生个孩子吧,往后可别让他学我,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常宝娘虽然知道只能是这个结果,可到底儿子是她的命,她哪里舍得儿子这辈子就这样没了,突然跪到江采月和陆安郎面前,“二位大人,我家就宝儿这一根独苗,自小都是我们夫妻没教好,要怪也是我们夫妻俩的错,二位大人能不能大人大量,饶过我家宝儿一命,我们夫妻愿以全部家当赔偿给李家母子。”
听到常宝娘叫常宝‘宝儿’时,江采月和陆安郎的心都疼了下,他们也是有儿子的人,尤其是常宝年纪不大,又是被怂恿,这件事要真究到源头,也是因为江林森与他们夫妻的矛盾。
可到底杀人偿命,若常宝不伏法,又如何对得起李家母子?
陆安郎摇头,“此案不归我们管,到时该如何判也要苏戈城主按照律法来判,还有就是要看苦主一家的意愿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一面的墙头上有人道:“侯爷,夫人,我们家不要银子,就要给我男人一个公道。”
众人朝那边看去,就见李嫂子站在梯子上朝这边看过来,露出半个身子,但都能看出来她的愤怒,常宝娘顿时悲从中来,她当然也明白,包子李就是一家的支柱,杀夫之仇又岂是银子能赔偿的?
闻言拉住常宝跑到墙边,对着李嫂子就跪下,“妹子,我和常宝给你跪下了,常宝害死李兄弟,确实不该原谅,可我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死了,我们夫妻往后也没了奔头,还求妹子看在这些年大家相处的情分上就饶了他这一回。这间药铺,房子,还有所有家当我都给妹子,只要妹子点头,我就带着常宝立即出门去,往后再也不回牧海城了。”
李嫂子看着地上跪着的母子,牙咬的咯咯地响,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的邻居,丈夫竟然死在他们手里,若是放过常宝,她将来死了也没脸去见丈夫。
若说从前她还看着常宝这孩子长得不错,性子也不错,此时再看常宝就如同看恶魔一样。
常宝娘磕了半天头,没听到李嫂子回答,抬头朝上看去,就见李嫂子眼神怨毒地看着常宝,最后咬着牙道:“你想也别想!”
说完,李嫂子从梯子上下去,回到自己的院子,这边还能听到她悲切的哭声。
常宝娘身子一软堆坐在地,看常宝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绝望,儿子这回是死定了!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子死了他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再想到刚刚看到儿子脸上狰狞的笑,以及江采月说的那番话,常宝娘看着常宝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儿子一般。
常宝被他娘的眼神吓到,怯怯地叫了声:“娘……”
常宝娘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泪水直流,“都是娘的错,是娘没把你教好,娘替你去偿命,往后你要乖乖的,不能再胡乱交朋友了知道吗?”
常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常宝娘一把推开常宝,对着与李家相隔的墙就撞了过去……
第2700章 撞墙撞不死人
常宝大喊一声:“娘……”迅速爬起来朝他娘冲过去,可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把人拉过来,而江采月和陆安郎离得稍远,也没来得及出手,常宝娘一头撞在墙上,血便溅了出来,身子软软地倒地。
看着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的常宝突然就笑了,常宝声音虚弱地道:“侯爷?夫人?民妇没教好儿子,民妇愿替他一死……”说着,头一歪就闭上了眼。
“不……娘,都是宝儿的错,娘,宝儿不要娘替宝儿顶罪。”常宝抱着他娘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江采月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难道就不知道杀人偿命?还是以为杀了人嫁祸给我们夫妻就没事儿了?没想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常宝一句话都不反驳,只是抱着他娘痛哭。
江采月走上前来,拉过常宝娘的手腕,发现脉搏虽弱却还很稳,又翻了翻她的眼睛,最后掏出一颗药丸塞到她的嘴里。
常宝见江采月这一系列的动作,只顾傻傻地看着,江采月道:“你爹就没教过你医术?”
常宝点头后又摇头,他爹是教过他,可他不想学,这么多年下来除了认识一些药材,并没有学会什么。
“不会医术,还不会包扎?你不会是想让你娘的伤就这样吹着风吧?”
江采月对他翻了个白眼,想着往后再也不喊儿子宝儿了,一喊他宝儿,就好像能想到这个,估计若是宝儿长成他这样子,她能把棍子都打折不知多少根了。
常宝闻言赶忙跑到药铺里,不多时取出一团裹伤用的纱布出来,一圈一圈地给他娘把撞伤的头给缠上了。
陆安郎道:“她这撞的还不轻,幸好没要了命。”
江采月撇了撇嘴道:“一般来说戏文里撞头死都是骗人的,不说自身带的求生意识,就是那么撞过来的力气也不足够把人撞死,要想死还不得把脑浆子都撞出来?有几个人自己撞的能撞的那么狠?何况这女人看着就没什么力气。”
陆安郎摸了摸自己的头,认为江采月说的很有道理。
常宝给他娘的头裹好以后,扑通跪到江采月和陆安郎面前,“侯爷,夫人,人是我害死的,我去伏法,这件事与我爹娘无关,求侯爷和夫人放过他们吧。”
江采月冷笑,“说与你娘无关我倒是信,若说与你爹无关,以为我们是三岁孩童?你爹之前帮着你一起怂恿李家嫂子,难道不是想要替你脱罪?”
常宝嘴唇动了动,这时也知道什么辩解都苍白无力,这时候也知道怕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江采月并不同情他,常宝虽是受江林森怂恿,可到底是杀了人,若他心存善念又岂会给包子李下毒?若人人都说得可怜,杀人了就能免死,那还要律法做什么?杀了人之后就一家人跪在一起痛哭悔恨,然后就成了可怜人被同情多和谐?
陆安郎张嘴要说话,被江采月瞪了一眼,“闭嘴,你若是敢和稀泥,看我还理你不?”
陆安郎无辜地道:“不是,我是想说既然案子明了了,是否该交给苏戈了?毕竟牧海城不是我们的地盘。”
第2701章 走到哪里炸到哪里
江采月和陆安郎猜着江林森就在牧海城里,只是他怕是已经疯了,而作为正常人想不明白他的思维,江采月并不知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但显然给他们夫妻添堵是没有错了。
这人简直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弄出些事儿。
苏戈得到手下报告,说贵华药铺那里又发生爆炸,想到之前陆安郎和江采月提过要跟踪常宝去贵华药铺,苏戈冒了一身的冷汗,“老天,侯爷和夫人这是走到哪里就炸到哪里吗?”
嘴上说着,却不敢耽搁半分,带着人就赶了过来,此时贵华药铺外面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苏戈见了怒吼道:“都不怕死吗?待会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得爆了。”
一句话吓得围观的人立即就少了一半儿,苏戈冷哼一声带着人朝华贵药铺走去。
敲门?完全不存在!苏戈让人一脚将药铺的大门踹飞,当先一步走进里面,心里还在祈祷菩萨保佑,英武侯和夫人千万不要出事。
当进到药铺里面,看到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柴房,到处散落的药材,以及坐在屋檐下的椅子里喝茶聊天的英武侯夫妻,苏戈一颗心是放下了,却不免幽怨,好好的也不让人来报个信,弄的他还以为这二位被炸了呢。
见苏戈带人来了,陆安郎指着另一边抱着娘哭哭啼啼的常宝道:“常宝毒害包子李证据确凿,你带回去再审审,其父为使其脱罪,也罪责难辞,至于如何断案你自斟酌就是。”
苏戈答应着,让人把常宝绑起来带走,江采月过来把常宝娘给扶了起来,虽说人没撞死,可毕竟伤得很重,最严重的就是脑震荡,怕是要有些日子不能动了。
此时常宝娘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儿子被拉走,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扶进屋子里也只能默默地流泪。
江采月将她放在床上,常宝娘却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江采月劝了她几句,她也恍如未闻。
江采月出来对苏戈道:“你去找两个婆子过来照顾一下屋里的女人,虽说她儿子和男人犯了案,她到底也是无辜的。”
苏戈答应着,待江采月和陆安郎离开后就让人去旁边打听,看谁愿意过来帮忙,可大家都听说他们家里有那种不知是什么能炸死人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肯过来。
苏戈得到回报很有些无奈,就想着不行就回城主府派两个婆子过来,正在这时,就听有人道:“城主大人,若你信得过民妇,就将常家嫂子交由我来照顾吧。”
苏戈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身孝服的李嫂子,心里确实有点不大放心,常宝刚害死她男人,让来来照顾常宝娘?怎么感觉都不大妥当,就怕她迁怒,再害了常宝娘。
李嫂子道:“民妇知道城主大人担心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常嫂子也是个可怜人,民妇就是心里有怨,但冤有头、债有主,她的男人和儿子都认罪了,民妇不会对她下手。”
苏戈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他那边还有一堆事儿,哪有闲心在这里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便欣然同意了。
第2702章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而出了贵华药铺的江采月和陆安郎却没有直接回城主府,在街上转了几圈,牧海城的大街上就隐蔽地多了许多流浪狗。
既然人找不到江林森的下落,那就让狗去找好了,虽说大街上人来人往气味早就混杂了,可没准就能发现呢。
狗可以去很多人去不了的地方,没准就能有所发现,对于那个八成已经疯狂的江林森,江采月早以将他列入危险人物行列中了。
放好了狗,江采月和陆安郎就要回城主府,在离城主府不太远时,突然听到城主府那边传来一声巨响,陆安郎大惊,“又炸了?”
二人快速地朝城主府奔去,一路上都是从那个方向往回跑的人,这样一来,等江采月和陆安郎避开迎面过来的人群,赶回城主府时,已经过了一阵子。
此时城主府门前一片被炸开的血迹,很多人围在那里,还能听到有人在嚎叫着喊疼,有人看到江采月和陆安郎赶过来大喊道:“侯爷和夫人到了,大家快让条路。”
围着的人便让开了路,江采月和陆安郎进到里面就看一地上躺着一个血乎乎的人,脸上身上溅的都是血,而两条胳膊都被炸飞了,只剩下两个长短不一的残肢。
何大夫和林盛正蹲在那人身旁,看样子也是刚刚过来,见那人伤势太重,这样疼下去也不是办法,林盛给那人用了些药,让他先昏迷过去,这才回头对江采月道:“老师,他伤在手臂,学生刚刚给他检查了别处,并没有太严重,这样的伤势只要找到合适的胳膊给他了就好,只是目前并没有合适的手臂。”
江采月点头,“知道了,手术要用到的手臂就交给我来找就好,先将人抬回城主府,待会寻到合适的手臂,你来做这个手术。”
林盛答应着,让人过来把人抬进去。
江采月询问了情况才知这人是城主府的一位管事,说是家里让人给他带些东西过来,他就出来拿,谁知东西刚拿到手里,还没等他回城主府就炸了。
幸好炸药的威力不是很大,不然他没了的可就不只两条胳膊了。
要说器官移植这些手术最难的是什么?不一定是手术的难度,反倒是器官的来源,而江采月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的尸体,有之前海贼们的尸体,也有后来古戎国马贼的尸体,之后也又收集了不少,虽然每年都要用去很多,但器官的存货还算充足。
而已经配制出最先进的药水,江采月拿出的尸体再也没有基因血型不符合这个问题,只要型号配得上就能用。
江采月要做的就是回空间里找两条和那人粗细相差不大的胳膊。
有时候江采月就会想,她整日摆弄这些尸体药材,陆安郎会不会嫌弃,可事实证明,陆安郎虽有些会善良心软,但每次看到江采月治病救人,他不但不会觉得血腥,甚至会深以为荣。
别人介绍男人时说这是某位夫人的夫君时,男人都会觉得没在子,而陆安郎却相反,当有人说这位是百草堂陆夫人的夫君时,陆安郎却总是一脸自豪。
好吧,江采月认为,或许陆安郎自豪也是因为自己冠了他的姓,但陆安郎看自己时那温柔深情的模样,真像是以娶了她而自豪呢。
第2703章 聪明的孩子
尸体在药水中要浸泡一段时间,江采月让人把林盛叫了过来,最近一直都忙,她好些时候没怎么太关注林盛,这孩子脑子够用就是爱钻牛角尖,但教好了绝对是难得的人才,江采月不想人才浪费,之前一路过来时不时就把他叫过来提点一二。
林盛过来时身后还跟着勤奋好学的何大人,江采月哭笑不得,“何大人,你怎么也过来了?”
何大人道:“林盛不是要给人接胳膊嘛,我想着这时候夫人叫他过来许是要说手术的一些事项,也就跟过来学学。”
江采月笑,“还真不是呢,我叫林盛过来是想考较一下他这段时间学的如何,有没有偷懒。”
何大人不在意地道:“你问,我在旁听听,这些日子他一直与我在一起,一些情况我也是知道的。”
林盛不大好意思地道:“夫人,我最近没偷懒,除了做手术,也把夫人和老师们之前教的都拿出来重学了一遍,何大人让我和寒生哥住在一个屋子,每天回去寒生哥还会给我留些任务,我学到不少了。”
江采月暗自点头,林盛的聪明与寒生相比都不遑多让,只是之前钻了牛角尖,险些就耽误了自己的才华,如今醒悟了最好不过。
但既然把人叫来当然不能不问,江采月挑着容易出现错误的问题问了林盛一些,没想到这孩子还真像他说的那样进步神速,让江采月很是欣慰,这根好苗总算没有被耽误了,江采月便又指点了他一些别的,听的何大人在旁连连点头,一双本来不是很大的眼睛都瞪圆了,生怕眨下眼都能少学到一些知识。
直到江采月讲的口干舌燥,林盛立即倒了碗茶恭敬地递过来,江采月喝了口茶,放下茶碗道:“我刚刚说的这些,你都记下了吗?”
“学生记下了!”
江采月满意了,看了眼旁边的何大人,何大人也忙道:“记下了,记下了。”
江采月笑,“我只是想问何大人一些孩子们的情况。”
何大人也不觉得尴尬,他从未有过认为江采月年轻,和她学丢脸的想法,达者为师,江采月虽然年纪不大,可在医术上的造诣他敢说当今世上还无人能出其左右,他能有幸得江采月的指点,这都是福分。
何大人就将近来学生们的情况和江采月细细地说了一遍,一百多个学生,他人人都说得头头是道,江采月都不得不佩服何大人的细心,她也只是对学得特别出众的那些孩子了解的多一些,若说人人都了如指掌那是不可能的。
时辰看着差不多了,江采月去将用玻璃器皿泡着的两只断臂拿了出来交给林盛。
虽然林盛外科手术做的很好,接断肢这样的手术也做了一些,但大多都是手指脚趾断了,像整个胳膊都掉了的还真不多,林盛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
江采月对他的医术信得过,什么练到极致都可以称神,虽然江采月接过的断肢比林盛多,但若说练习,比林盛可差得多,甚至说在拿起手术刀后的沉稳灵活,江采月自认还是要差上林盛许多,这个手术交给他和何大人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