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意外相见
这几章挺平淡的,老犇也写得别扭,不过这关系到后面的人物关系处理,跳不过去,下面会很快进入大家喜欢的内容。这部小说上半部种纬的身份决定了情节就是战斗场景,下半步以案件为索引,肯定就不仅是直接的和单纯的战斗场面了。老犇会尽理处理好这其中的转换,营造出新的环境和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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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韦婷婷看着种纬一言不发,忽然开口问道。
“没想什么。”种纬朝她笑笑,却不愿说什么。
“你心事好重!”韦婷婷对种纬微笑着说道:“其实呢!有些人注定就到不了一起的,那是因为上帝,或者月老,为他安排好了另外一个人。”
韦婷婷觉得种纬是在想之前的那个“她”,于是善解人意的开导种纬道。不过还真让她猜对了,种纬刚才还真的是在想楚楚。自从去年秋天和楚楚一起骑马之后,已经半年多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她还好吗?
“我觉得她一定是个特别漂亮而且善解人意的人!”韦婷婷忽闪着眼睛,对种纬道。
种纬看看若有所思的韦婷婷,禁不住苦笑了一下道:“她有善解人意的一面,不过让我认识她的,是她很刁蛮的那一面。”
“是吗?难道你有受虐倾向?”韦婷婷眼睛一亮道:“那我也可以尝试一下那种形象啊!包你满意!”说着话,韦婷婷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一边开始撸袖子,转眼间就露出了两条白生生的纤细手臂。种纬被她撸胳膊卷袖子的动作逗乐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一开,林萍提着相机回来了。看到韦婷婷正撸胳膊卷袖子的站在种纬跟前,整个人一下子就被定住了。
“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林萍回头向门外示意了一下道。
“算了,你也不是外人!”韦婷婷扭头冲林萍高高的昂起了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道。
见韦婷婷做出这个样子,林萍一边往屋里踱着步,一边问道:“怎么?得手啦?”
“哎呀,这个问题嘛……好让人难为情。”韦婷婷嬉皮笑脸的对林萍道。
“气,算了,我还不知道你!认准了下手比谁都快,我算服了你了。”林萍踱到病床另一头,隔着整个病床问种纬道:“大英雄,可以采访你一下吗?这可是你们局长关照过的。”
“可以!”种纬当然没说的,只不过他回答完林萍的问话后,还看了一眼韦婷婷。此刻的韦婷婷还站在种纬的身前,距离种纬有点近,让他坐直身体都有点困难。
“啊!我出去一下,去买点东西,你先接受林大笔杆子的采访。”韦婷婷冲种纬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一林萍身边,一把抱住林萍,然后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去!要死啊你!这种主意也就你想得出来!”林萍打了韦婷婷一下,有些忿忿的对韦婷婷说道。
“试试嘛!”韦摇头晃脑,露出一副和她年龄有此不相符的小女儿姿态道。
“得了得了,我是成年人,我才不和你搞那一套呢!”林萍把韦婷婷转过身去,朝外一推道:“赶紧办你的事去,他先借我半小时。”
“哼!”韦婷婷不满的跺了跺脚,冲种纬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出了病房还给带上了门。
等韦婷婷走了之后,林萍拿出了速记本,摆出了一副准备采访种纬的模样。不过他却没马上提出问题,而是犹豫了一下才对种纬说道:婷婷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敢爱敢恨,思想很跳脱……
说到这儿,林萍又停了下来望了种纬一眼道:“她都和你说了?”
“我知道了她的学历,双硕士,真的有点出乎预料。”种纬苦笑了一声道。
“她……婷婷确实很聪明,尤其她认准的事情,她就会用全部精力去努力去争取。这算是一个另人羡慕的优点吧!不过,有的时候,她这种全力争取的热情有点让人受不了……”说到这儿,林萍冲着种纬耸了耸肩道:“怎么说呢?不是背后败坏她啊,这种劲头给人一种强迫症的感觉。”
“是么?”种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萍的这番话,他现在并没有什么恰当的语言来回复林萍。用最简单的两个字敷衍了一下之后,林萍似乎也没什么话可说了,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了所来。
“哦,好了!咱们还是开始采访!”林萍沉默了一下之后,终于开始了她的采访。
……
采访还没完全结束,病房的门被再度打开了。开门的是于世林等人,于师傅显然知道林萍在采访种纬,他冲林萍点了点头,然后对种纬道:“李建齐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种纬和林萍赶紧站起身来,让出了屋里的空间。接着李建齐趴在移动病床上,被几名医生和护士一直推到了病房门口。然后和于世林等人一起,把李建齐抬到了里屋的床上。
李建齐身上的伤多为砍伤和棒伤,由于低头躲避的关系,他的伤多集中在背部。所以这些天他只能俯卧了,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谁也不舒服,可是现在可没什么办法。
李建齐进来的时候麻药劲儿还没过去,众人跟着医生和护士一阵忙乱,等给李建齐都安排妥当,也输上液之后,医生和护士这才离开,屋里这才重新平静下来。
就在林萍正准备再对种纬进行采访的时候,种连胜和种纬的母亲却推门进来了。原来王春生电话通知了种纬的父母,种连胜两口子得到消息,马上就赶到医院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剃了个大光头,头上还包扎着绷带,种母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种纬赶忙安慰父母说自己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用不了多久就会好。
虽然听种纬说自己不碍事,但种母还是伤心了好久——直到她发现种纬的床尾坐着的林萍,种母的注意力几乎是光速般的就被林萍给吸引了过去。
“这位姑娘是谁啊?”种母上下打量着林萍,扭头问种纬道。那眼神里的意思谁都看出出来,那是看未来儿媳妇的感觉了。
“妈,这是报社的记者,上次那个案子也是她采访的我。”种纬见母亲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替林萍解释道。
“哦,哦。”种母点头答应着。不过看林萍的眼神却始终对林萍保持着一种极高的关注度,连种纬这个受伤的儿子都不怎么看了。被种纬的母亲这一搞,林萍的脸上有些红了,连本来还要继续进行的采访都进行不下去了。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来人一边用身体把门挤开,一边对屋里的人说道:“种纬,快来帮我一把,太重了!”
来人正是韦婷婷!
种纬暗道不妙!不过已经没办法了。
种纬赶紧和于世林来到门口,把韦婷婷接了进来。林萍和种连胜两口子也站了起来,从侧面看着双手提了一大堆东西的韦婷婷。
“哎哟,累死我了,买了一大堆东西,也不知道你用得到用不到。洗漱的脸盆、毛巾、牙膏、牙刷什么的都买了,还有吃些吃的喝的。不知道你用不用得到,不过反正买了,有备无患……”韦婷婷脸上挂着汗珠,对种纬笑得说不出的灿烂。
“嘘,小声点!”种纬一边提醒韦婷婷,一边指了指里面病床上正在睡着的李建齐。
“啊!”韦婷婷轻轻的惊叫了一声,然后用纤细的小手一下子捂住了嘴,冲种纬做出了一个抱歉的神情。等她扭过头来,准备和林萍打招呼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屋里多了两个人,她一下子僵住了。
种纬站在韦婷婷身后,看到自己的母亲看韦婷婷的眼神又变成了刚才看林萍时的那种眼神,而且这次显然比刚才还要更亮一些。
“妈,这是韦婷婷,这是我父母。”种纬避无可避,只好老老实实为双方介绍。
“叔叔,阿姨,你们好!”韦婷婷一下子变成了乖乖女的形象,规规矩矩的低声向种连胜两口子问好。种连胜冲韦婷婷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而种纬的母亲却直接一把拉住韦婷婷的手,把她拉到一边嘘寒问暖去了。
于世林和另一名留下照顾种纬他们的警察见状,转身都躲到楼道里去了。屋里只留种纬的父母和韦婷婷,以及一个只剩下抬头望着天花板的林萍,还有她那个一直没进行完的采访。
看来,林萍的采访是进行不下去了。林萍好不容易才把眼神从屋顶挪下来,她瞟了一眼正微红着脸和种纬母亲聊得火热的韦婷婷。又朝种纬无声的苦笑了一下,然后就动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不采访了?”种纬有些抱歉的问林萍道。
“大致的东西基本上都知道了,接下来我自己处理就是了。”林萍低声答道。
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林萍低声对韦婷婷说了句什么,正和种母聊得火热的韦婷婷连忙开口道:“那我送你啊!?”
“不用,不用,你们聊,我还要回去赶稿子。”然后就推开门悄然离去了。
种纬的母亲和韦婷婷一聊就聊起来个没完,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直到李建齐那边麻药劲儿过了缓过来,她们的聊天才告一段落。
李建齐一身的伤,所以干脆连房号服都没穿。种纬和母亲和韦婷婷看到他本来,关心的慰问了几句,就不得不退了出去。毕竟接下来李建齐想要有什么举动,裸着身子她们两个在这儿实在不太方便。
第八十章 案件不利
种纬的父母也好,韦婷婷也罢,终归还是离开了病房。www.uu234.net种纬的伤病并不重,这里又有队里派来的人帮忙,所以根本用不着他们留在这里照顾。
值得一提的是,种纬住院的第二天,王建民兄弟带着蔡晓媛突然出现在了医院里,提着一大包东西来看种纬了。蔡晓媛一见着种纬,立刻就哭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扑到种纬怀里去。
恰好当时韦婷婷也在,于是比晓媛姑娘大了六岁的韦婷婷把这个小姑娘叫到一边,像个大姐姐似的好好的和她聊了一阵。至于聊了什么?种纬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反正后来小蔡姑娘虽然还是有些激动,但情绪已经控制住了。
等看过了种纬,小蔡姑娘就被王家兄弟给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蔡晓媛讪讪的看着种纬,显然还有许多话没法和种纬说起。不过她显然有些怕韦婷婷,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被王家兄弟给带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又温馨。除了李建齐的家人和种纬的家人经常来看望他们之外,就是韦婷婷经常会抽时间来看种纬了。韦婷婷经常早晨替种纬和李建齐带早餐来,晚上又会给他们两个带晚饭来。
而且韦婷婷每次带的量都比较大,完全够种纬和在病房里值班的警察三个人一起吃的。不但带饭,韦婷婷还时常带一些时令水果来。每当她亲手把水果递过去的时候,弄得李建齐和值班的警察都怪不好意思的。
相应的,不管是李建齐还是轮流值班的警察,都对韦婷婷颇多赞美之词。对种纬能有这么个既漂亮,又有学历,还对种纬如此关心的女朋友抱有羡慕嫉妒恨的心理。
种纬虽然心里始终忘不了楚楚,对韦婷婷抱有一种被动的,模糊的情感,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韦婷婷的好感。毕竟被这么个条件优越,长相甜美,又是超高学历的女孩子倒追,也是件挺赏心悦目事情。至于将来?种纬被动的选择当鸵鸟了。至少有了韦婷婷这个人之后,种纬的母亲肯定再也不会张罗着给他介绍女朋友了,倒是让种纬省了心。
但第四天头上,温馨而又轻松的养伤心情就被破坏了——从南岸分局传来消息,伤害种纬和李建齐的案子进展得不顺利。或者说不是进展不顺利,而是进展的方向完全出乎种纬和李建齐的预料。
首先,几名当场被抓的凶徒都承认了持械攻击种纬和李建齐的事情,但无论如何却不承认袭警的事情。用他们自己的说法就是,他们只以为种纬他们是对方邀来和他们斗殴的,而不知道种纬和李建齐是警察。至于种纬多次强调自己是警察的事情,他们只以为是对方见势不好故意扯谎而已,所以都没有相信。
在中国的法律体系里边,是没有专门的袭警罪的,一般以妨碍公务罪去追究法律责任。如果造成严重后果的,则按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论处,袭警只是按照某种加重情节来影响量刑。
所以这几名凶徒如果不承认袭警,或者宣称自己不知道种纬和李建齐是警察的前提下,他们只能按照打架斗殴,或者至多按照故意伤害罪来处理。如果被害人伤情不严重的话,最终提起公诉的时候,也没按按照法条规定的刑期上限来判决。
而返过来再看种纬和李建齐的伤情。种纬的伤情只伤皮肉未动骨,所以是只轻伤。李建齐的伤虽然多一点,但也大多集中在非要害部位,且很难有后遗症的可能,将来做伤情鉴定的时候,恐怕也是轻伤二级。如果这样算的话,这伙凶徒最终的量刑年限很可能只有区区的——三年!
其次,当初种纬在给受害的父子两人包扎伤口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曾经说这件事是因为拆迁而起的。但根据治安大队这边最新传过来的消息,受害人父子在后来刑警取证的时候,并没说这次事件与拆迁有关。而是改口称与人发生了矛盾,双方私下准备以斗殴方式解决,而等到了斗殴的时间,那个年轻人没去事先约定的斗殴地点,结果对方的人这才找上了门来。
其三,根据刑警队方面的侦察结果,这几个持刀行凶的凶徒也和拆迁扯不上关系。纯就是一群混迹于街头的无业青年,无组织也无纪律,他们都是为首的招集者一个电话招集来的,彼此之间甚至不认识。
其四,在逃的那部分凶徒中大部分都消失不见,据说都已经外逃了。只有一个最先挑事,约受害人儿子打架的那个络腮胡子的人选择了投案自守,声称他是这伙人的挑头者,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打架斗殴,没造成严重后果,又有自守情节,还没有指控他们袭警的证据。用种纬的师傅于世林的话讲,这几个惹祸的凶徒恐怕最多只会判三年,根本就达不到故意伤害加重情节的标准。也就是说,这伙人为这次袭警事件付出的代价,也许仅仅是短短的几年刑期而已。
听到这个消息,种纬和一直趴在病床上的李建齐两人都不干了。种纬更是直接办了出院手续,反正这几天该见的领导们也见完了,该接受的采访也采访完了,还呆在医院里干什么?至于伤口也不用担心什么,定时换药,到日子拆线就完了。
本来种纬想着办完了手续就出院,直接去队里找孟队长问问案子的具体情况的。谁知道刚办完手续要走的时候,韦婷婷不知道怎么得着消息赶来了。种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值班的警察得了韦婷婷的好处,趁着种纬办手续的时候给韦婷婷打了电话,韦婷婷便走过来了。
既然韦婷婷来了,种纬也就不好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了。收拾好东西跟着韦婷婷到了医院楼下,这才发现韦婷婷的车已经换成了一辆suv越野吉普。
“你那辆法拉利呢?”种纬一看便禁不住开口问道。
“卖了!”韦婷婷冲种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
“卖了,这么快?”听到这个消息,种纬也禁不住暗暗吃惊,自己只不过随口找了个借口说两人不合适,韦婷婷居然就在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换了车。
“其实我早就想换了,那车太扎眼了,还得还着贷款。”韦婷婷似乎很清楚种纬心理想着什么,主动解释道:“而且那车坐着也挺挤,这个车多好,空间大。将来咱们开这车出去玩儿,去哪儿都行,还能带不少东西。咱们不是约好去红山湖了么?正好开这车去,再带上林萍。”说到这儿,韦婷婷还面带笑容的看了种纬一眼。那笑容里似乎包含着多重含义。弄得种纬也不好多问。
坐着韦婷婷的车一路到家,口头上答应韦婷婷回家静养,种纬就提着自己的东西上了楼。等把东西归置好,种纬直接下楼打了辆车,直奔分局。到分局直接回治安大队,和同事们打过招呼之后,找到了队长孟志祥。简单寒喧了几句过后,种纬直接就问起了这起案子的进展情况。
“这个案子我也问了,但是……”提起这个案子,孟队长显然也是很不痛快,他叹了口气才说道:“怎么说呢?只能说这伙人太狡猾了,刑警队抓不住他们切实的证据啊!”
“怎么会抓不到他们切实的证据?这伙人后来说的都是胡说八道!我在现场好几次表明了身份,他们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后来被咱们抓住的那么快,他们根本来不及串供的,我怀疑他们是在刑警队的时候串的供,很可能咱们内部有内鬼。”种纬有些气愤的说道。
“种纬,咱们现在是警察,办案讲究证据。你今年才刚入职,很多事情你都没经历过,你现在在我面前这么说我可以不说你什么。毕竟你是我手下的兵,入队以来表现很出色,这还刚受了伤受了气。可你要是出去这么说,回头你自己的路都会被封死的,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一听种纬是带着气儿来的,孟队长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直接开口警告种纬道。
“可是,那家年轻的人当场就说是因为拆迁的事才砍人的。当时您带队去的时候,我当着他的面也跟您提过一句,当时那小伙子也没反对啊?”种纬自觉找到了一个漏洞,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绕来绕去继续对孟队长说道。
“嘿嘿……”孟队长冲种纬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对方这么简单吗?实话告诉你说吧,我去刑警队问过了。那家人把拆迁协议都拿出来了,他们提前三天就签了拆迁协议,他们的房子在事发后才正式拆掉了。而且拆迁公司还提供了他们之间打款的银行清单和帐目清单,根本就看不出一点。也许我还不够专业?可能还有比我专业的人能看出来问题吧?”
说完这句话,孟志祥冲种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种纬不说话了。
第八十一章 查获的枪
发完了才发现本章有些错,耽误有些朋友们看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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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种纬连说了两个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以他现在的经验,根本没法找出这件案子中任何有问题的地方。m.www.uu234.net即便是怀疑某些方面出了问题,但种纬也已经判断出来自己根本没法做什么的。
除非他有本事把整个刑警察队的人都换下去,然后自己再去重新侦察一遍。而根据现有的情况,就是他真的有那个本事,也依旧没法从现有的情况里找到一点漏洞。他相信那些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给抹去了,而那只看不见的黑手的力量,不单是孟队长感到无可奈何,恐怕就是王春生也一样会无可奈何。
“那,这件案子接下来会怎么办?”种纬的情绪平稳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情绪激动也没有,而且盲目的情绪只会伤害与此事无关的人,那样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更为不利。
“嘿嘿,这就对了嘛!”看到种纬的情绪变化,孟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等着吧!后期会提起公诉。我大致问了一下,为首的那个组织者可能被判五年。打架斗殴,持械伤人,故意伤害,致人轻伤……也就这些罪名吧!这已经算是重判了。”
说到最后,孟队长冲种纬流露出了一种无悲无喜的神情。显然他对这起案件的结果也不满意,但同样无可奈何。
“就这些了?”种纬有些茫然的问道。
“嗯,还有!李建齐因公负伤,提前转正为二级警员;你因为之前已经晋了一级,再提前转就太过分了,所以上级决定给你涨一级工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走过了别人差不多三年才能走的路,已经算是非常快了。而且领导还承诺,如果你再有立功的话,就给你晋升到一级警员。”孟队长脸上多少有了些祝贺的表情,但种纬听到这些之后依然高兴不起来。
“那些没抓到的人呢?”种纬有些无奈的问道,他想知道的不是自己升职和涨工资与否的问题,他更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从军营出来刚刚半年的他,还没沦落到论资排辈熬年头的地步上。
“哦,那些人啊!跑不了!具体谁参与了那起案子都查明了,刑警队那边已经发了通缉令,据说那些人已经外逃了。顺利的话,应该会陆续抓住的。”孟队长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看他说话那意思,估计这些人被捕的过程恐怕难以顺利。
孟队长是南岸分局老资格的警察了,在这个岗位上已经熬了二十多年,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顶多再升个一级就到头了。这位老治安警察接人待物一贯的习惯绷着脸,偶尔对人露出个笑容来也是转眼即逝的。那速度恐怕会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孟队长似乎根本不会笑似的。
不过这次,可能是看到了种纬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吧?孟队长对种纬的态度难得的好了一点。他想了想,又笑着对种纬道:“哦,对了,还有!那伙人的家属掏了笔钱,打算作这被伤害的几个人的补偿。五万块!倒也不算少了,钱应该已经交到刑侦那边了,后来会分下来的。那对父子伤不重,分得不多。李建齐伤的最重,所以拿的最多,你其次。这还是拿了钱取得受害人原谅的情况下,否则主犯五年可不止。回头刑警队那边走什么手续,你配合一下拿钱就是!”
五万块钱!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确实不算是笔小钱。这个时代交通事故发生死亡的,一条命的赔偿金也就十万左右。这还是九十年代中期调整过一次相关政策之后的结果,九十年代初的是时候一条人命的赔偿额才五万块。这五万块钱如果按四个人的伤情分的话,每个人到手的钱确实不少。如果挨顿打就能赚这么多钱的话,说不定社会上有不少人会追着人家让打!以此来治富呢!
看孟队长露出难得的笑容,再想想刚才孟队长所说的那些话,种纬知道这件案子恐怕再难翻盘了,至少在孟队长这边是不大可能了。他沉吟了一点,终于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按下了从孟队长这边找到突破口的想法。
“就这样?”孟队长看到种纬的情绪似乎完全控制住了,态度又和蔼了许多:“回头具体的通知会下来,你听消息就是。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干嘛这么急着来,回家养着去吧!家里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给队里来个电话。等拆线了,完全好了以后,再说上班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种纬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他向孟队长道了个谢,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看种纬要走,孟队长突然又叫住了种纬道:“你在部队里手枪玩儿的怎么样?上次你抓那候登山的时候,我看电视新闻上报导的,你还拿一五六式呢。手枪呢?玩的溜么?”
“还行吧!”种纬不知道孟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应道。
“嗯,那你看看这个枪怎么样,你能修么?”说着话,孟队长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只乌黑的手枪对种纬道。
“枪!”种纬一看手枪,立刻就来了精神。没办法,种纬当兵这几年对枪有一种格外的亲近感。这就像古代的武将看到了宝刀和宝剑一样,有种天然的对力量和武力的爱好和追求。
“这枪坏了么?”种纬把这支枪拿在手里,上下左右好一阵打量。
“勃朗宁?!7.65mm的!”种纬卸下弹匣,拉动套筒……这时种纬才发现,这支只有五六成新的勃朗宁的套筒非常的艰涩,似乎受到过外力的损伤,或者保养失当造成了机件配合的问题。
种纬废了好大的劲儿,又扭又旋,最后还是用孟队长递过来的一柄改锥撬了撬,才把套筒拆了下来。再仔细一看枪械的内部,确实是出了问题。这支枪应该是被大力摔砸过,而且出了问题以后根本没有修理和维护,所以造成枪里面的一些部分都生了锈,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怎么样?能修么?”孟队长认真的看着种纬的一举一动,关心的问道。
“应该能修。”种纬一边观察着枪内的击发机构和生锈的枪簧道:“不过这枪即使修好了,也应该用不了多久了。也就能再打几百发子弹,除非换件!不过这枪是7.65mm的,咱们国内找这种子弹都废事,废劲修这枪没啥意义。”种纬实话实说道。
“喏!”孟队长又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两个小纸盒道:“看看!”
种纬拿过纸盒一看,正是7.65mm的子弹。而且那纸盒上写的都是外文,明显是国外产的东西。
“这,这是缴获的?”种纬问道。
孟队长冲种纬嘿嘿一笑道:“前些日子抄一个赌博窝点抄出来的,那房子是开窝点的老板租的。结果不管是房主还是开赌档的,谁都不承认这枪是自己的,我估计着就是有主儿也不敢认了,何况是支有毛病的枪。”
“那就上交了呗!”种纬没理解孟队长的意思,做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判断。
孟队长白了种纬一眼道:“你多久没打枪了?”
“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种纬想了想道:“我在部队里的时候用手枪也少。”
“手痒不?”孟志祥问道。
种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知道我多少时间没打靶了么?孟队长反问种纬道:“三年!差不多三年了!”
孟队长伸出三个手指头,有点苦大仇深似的对种纬说道:“这枪就是交上去,也是废了,可惜了这么多的子弹。要是把这枪修好了,这些子弹也够咱们几个人过过枪瘾了。等把这子弹都打差不多了,再交上去不就是了?你说呢?”孟队长望着种纬道。
“这子弹有多少?”种纬伸手拿过其中一盒看起来完整的子弹盒道。
“八十多发!够打一阵儿的吧?”孟队长带着亲切的笑意对种纬说道。
“这个,有点不合规……”种纬有些没底气的道。
“合规?你小子少废话!”孟队长把种纬手里的枪一把抢了回来,瞪着种纬说道:“你那辆摩托合规?一看就来路不正!还有你小子现在有本么?还没考下来吧?合规么?”
这下种纬没话了。种纬的驾考倒是过了,可是手续办得特别慢,现在驾驶执照还没到手呢!严格来讲,当然不合规。不过他现在穿着一身警服,或者身上带着证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查他,他也就无所谓了。
“这支枪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我已经嘱咐完了。等回头把枪修好了,大伙到红山那边练练枪,能打个兔子打个山鸡最好。回头子弹打差不多了,再交上去就是了,不会出问题的。”孟队长显然已经把这件事考虑得非常清楚了,对种纬循循善诱道。
“行,行吧!”种纬想了想,还是禁不住手枪的诱惑,从孟队长手里接过了勃朗宁。
第八十二章 王叔解惑
“可是,可是……”种纬连说了两个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以他现在的经验,根本没法找出这件案子中任何有问题的地方。顶 点 X 23 U S即便是怀疑某些方面出了问题,但种纬也已经判断出来自己根本没法做什么的。
除非他有本事把整个刑警察队的人都换下去,然后自己再去重新侦察一遍。而根据现有的情况,就是他真的有那个本事,也依旧没法从现有的情况里找到一点漏洞。他相信那些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给抹去了,而那只看不见的黑手的力量,不单是孟队长感到无可奈何,恐怕就是王春生也一样会无可奈何。
“那,这件案子接下来会怎么办?”种纬的情绪平稳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情绪激动也没有,而且盲目的情绪只会伤害与此事无关的人,那样对自己今后的发展更为不利。
“嘿嘿,这就对了嘛!”看到种纬的情绪变化,孟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等着吧!后期会提起公诉。我大致问了一下,为首的那个组织者可能被判五年。打架斗殴,持械伤人,故意伤害,致人轻伤……也就这些罪名吧!这已经算是重判了。”
说到最后,孟队长冲种纬流露出了一种无悲无喜的神情。显然他对这起案件的结果也不满意,但同样无可奈何。
“就这些了?”种纬有些茫然的问道。
“嗯,还有!李建齐因公负伤,提前转正为二级警员;你因为之前已经晋了一级,再提前转就太过分了,所以上级决定给你涨一级工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走过了别人差不多三年才能走的路,已经算是非常快了。而且领导还承诺,如果你再有立功的话,就给你晋升到一级警员。”孟队长脸上多少有了些祝贺的表情,但种纬听到这些之后依然高兴不起来。
“那些没抓到的人呢?”种纬有些无奈的问道,他想知道的不是自己升职和涨工资与否的问题,他更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从军营出来刚刚半年的他,还没沦落到论资排辈熬年头的地步上。
“哦,那些人啊!跑不了!具体谁参与了那起案子都查明了,刑警队那边已经发了通缉令,据说那些人已经外逃了。顺利的话,应该会陆续抓住的。”孟队长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看他说话那意思,估计这些人被捕的过程恐怕难以顺利。
孟队长是南岸分局老资格的警察了,在这个岗位上已经熬了二十多年,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顶多再升个一级就到头了。这位老治安警察接人待物一贯的习惯绷着脸,偶尔对人露出个笑容来也是转眼即逝的。那速度恐怕会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孟队长似乎根本不会笑似的。
不过这次,可能是看到了种纬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吧?孟队长对种纬的态度难得的好了一点。他想了想,又笑着对种纬道:“哦,对了,还有!那伙人的家属掏了笔钱,打算作这被伤害的几个人的补偿。五万块!倒也不算少了,钱应该已经交到刑侦那边了,后来会分下来的。那对父子伤不重,分得不多。李建齐伤的最重,所以拿的最多,你其次。这还是拿了钱取得受害人原谅的情况下,否则主犯五年可不止。回头刑警队那边走什么手续,你配合一下拿钱就是!”
五万块钱!在九十年代中后期确实不算是笔小钱。这个时代交通事故发生死亡的,一条命的赔偿金也就十万左右。这还是九十年代中期调整过一次相关政策之后的结果,九十年代初的是时候一条人命的赔偿额才五万块。这五万块钱如果按四个人的伤情分的话,每个人到手的钱确实不少。如果挨顿打就能赚这么多钱的话,说不定社会上有不少人会追着人家让打!以此来治富呢!
看孟队长露出难得的笑容,再想想刚才孟队长所说的那些话,种纬知道这件案子恐怕再难翻盘了,至少在孟队长这边是不大可能了。他沉吟了一点,终于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按下了从孟队长这边找到突破口的想法。
“就这样?”孟队长看到种纬的情绪似乎完全控制住了,态度又和蔼了许多:“回头具体的通知会下来,你听消息就是。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干嘛这么急着来,回家养着去吧!家里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给队里来个电话。等拆线了,完全好了以后,再说上班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种纬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他向孟队长道了个谢,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看种纬要走,孟队长突然又叫住了种纬道:“你在部队里手枪玩儿的怎么样?上次你抓那候登山的时候,我看电视新闻上报导的,你还拿一五六式呢。手枪呢?玩的溜么?”
“还行吧!”种纬不知道孟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应道。
“嗯,那你看看这个枪怎么样,你能修么?”说着话,孟队长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只乌黑的手枪对种纬道。
“枪!”种纬一看手枪,立刻就来了精神。没办法,种纬当兵这几年对枪有一种格外的亲近感。这就像古代的武将看到了宝刀和宝剑一样,有种天然的对力量和武力的爱好和追求。
“这枪坏了么?”种纬把这支枪拿在手里,上下左右好一阵打量。
“勃朗宁?!7.65mm的!”种纬卸下弹匣,拉动套筒……这时种纬才发现,这支只有五六成新的勃朗宁的套筒非常的艰涩,似乎受到过外力的损伤,或者保养失当造成了机件配合的问题。
种纬废了好大的劲儿,又扭又旋,最后还是用孟队长递过来的一柄改锥撬了撬,才把套筒拆了下来。再仔细一看枪械的内部,确实是出了问题。这支枪应该是被大力摔砸过,而且出了问题以后根本没有修理和维护,所以造成枪里面的一些部分都生了锈,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怎么样?能修么?”孟队长认真的看着种纬的一举一动,关心的问道。
“应该能修。”种纬一边观察着枪内的击发机构和生锈的枪簧道:“不过这枪即使修好了,也应该用不了多久了。也就能再打几百发子弹,除非换件!不过这枪是7.65mm的,咱们国内找这种子弹都废事,废劲修这枪没啥意义。”种纬实话实说道。
“喏!”孟队长又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两个小纸盒道:“看看!”
种纬拿过纸盒一看,正是7.65mm的子弹。而且那纸盒上写的都是外文,明显是国外产的东西。
“这,这是缴获的?”种纬问道。
孟队长冲种纬嘿嘿一笑道:“前些日子抄一个赌博窝点抄出来的,那房子是开窝点的老板租的。结果不管是房主还是开赌档的,谁都不承认这枪是自己的,我估计着就是有主儿也不敢认了,何况是支有毛病的枪。”
“那就上交了呗!”种纬没理解孟队长的意思,做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判断。
孟队长白了种纬一眼道:“你多久没打枪了?”
“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种纬想了想道:“我在部队里的时候用手枪也少。”
“手痒不?”孟志祥问道。
种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知道我多少时间没打靶了么?孟队长反问种纬道:“三年!差不多三年了!”
孟队长伸出三个手指头,有点苦大仇深似的对种纬说道:“这枪就是交上去,也是废了,可惜了这么多的子弹。要是把这枪修好了,这些子弹也够咱们几个人过过枪瘾了。等把这子弹都打差不多了,再交上去不就是了?你说呢?”孟队长望着种纬道。
“这子弹有多少?”种纬伸手拿过其中一盒看起来完整的子弹盒道。
“八十多发!够打一阵儿的吧?”孟队长带着亲切的笑意对种纬说道。
“这个,有点不合规……”种纬有些没底气的道。
“合规?你小子少废话!”孟队长把种纬手里的枪一把抢了回来,瞪着种纬说道:“你那辆摩托合规?一看就来路不正!还有你小子现在有本么?还没考下来吧?合规么?”
这下种纬没话了。种纬的驾考倒是过了,可是手续办得特别慢,现在驾驶执照还没到手呢!严格来讲,当然不合规。不过他现在穿着一身警服,或者身上带着证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查他,他也就无所谓了。
“这支枪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我已经嘱咐完了。等回头把枪修好了,大伙到红山那边练练枪,能打个兔子打个山鸡最好。回头子弹打差不多了,再交上去就是了,不会出问题的。”孟队长显然已经把这件事考虑得非常清楚了,对种纬循循善诱道。
“行,行吧!”种纬想了想,还是禁不住手枪的诱惑,从孟队长手里接过了勃朗宁。
《》一岁了,感谢诸位书友,编辑一秋…
今天才看到,去年九月二十六开始创作夜虎的,如今已经一年了。www.uu234.net
一年二百四十万字,比上一本的字数已经多了。老犇不是个手速快的写手,有的时候还有点优柔寡断,一年写这么多已经感觉良好了。
网络小说属于快餐文学,老犇每天要写六千到八千字,难免萝卜快了不洗泥!有时候老犇翻回头去看自己写过的东西,都会发现不少大大小小的问题。好在老犇写的不是特别快,还不至于读不懂其中的内容,给诸位读者造成了麻烦,见谅。
《夜虎》采用的是系列式的故事写法,每一卷都有一个主题,老犇只能尽力把每一集的故事写精彩。当然,由于每一个故事的题材不同,老犇写起来也是比较吃力的,老犇只能尽量不犯错误,尽量将人物设计完美。
一年来,有上一本书的读者跟来了,其中一位汉中的兄弟还给老犇打了个大红包,老犇也愧领了。也有新认识的读者看到了老犇的书,然后又加老犇为好友,与老犇深刻的交流,也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见。老犇无以为报,只能在作品上尽自己最大的力,写得更精彩!
老犇的读者目前都是爷们,女人还一个也没有,老犇也就不奢望了。
老犇已经四十有五,年纪已经不小了,也就不写那些无病*的东西了。只希望把自己的作品写得爷们一点,让众位读者从老犇的书里体会到一些积极和正能量的内容。生活已经有太多的无奈,让我们多一点火热的梦想吧!
最后,要感谢老犇的编辑一秋大大。当然一秋大大年龄没我大,但必须这样称呼他,否则会被一秋送进心里面的小黑屋的。
其实一秋大大很给老犇面子,经常不声不响的就把推荐安排好了。有时老犇的作品不太满足推荐条件,秋大也会尽力给安排。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鼓励老犇写好作品,出好作品。
在这个国庆节前的晚上,老犇向各位致意了!
谢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
二零一八年九月三十日
第三十二章 又立功了!
第一章 又立功了!
当新闻中出现李武伟名字的时候,正在吃饭的种纬一下子就楞住了。顶 点 X 23 U S那是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在播音员口中说出的时候,一种本能的警醒。
等种纬抬起头来,看向挂在屋角的那台电视机的屏幕时,那上面的照片正是身穿军装的李武伟。再看下面配的字幕:牺牲两个字格外的醒目与震憾。
李武伟牺牲了?!种纬当时就被定住了,饭桌上的一切一切他全都顾不上了。
播音员的声音还在继续:“李武伟团长在夜间巡查堤坝里,因夜深路滑,不慎滑入洪水中……战士们立即沿江搜索,但不幸的是,当两天后战士找到李武伟的时候,这名还不到四十岁的中校团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接下来是采访特警团官兵们的画面,种纬甚至看到了人群中神情悲戚周绍文。一名中尉军官在电视屏幕上说道:“从我们上大堤以来,团长一直尽职尽责,上了大堤以后一步都没有离开,可谁想到……”
种纬被硬生生的定在了那里,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一动都不能动。他实在没法相信,几天前还和他通话的李武伟就这么一下子没了!而且居然还是在洪水得到控制的,晚上带人夜巡的时候出的事。
怎么可能?堂堂的中校团长,晚上夜巡的时候就没人陪着他吗?手里没个照明的东西吗?怎么会没人跟他在一起?
李武伟会游泳的啊?当初种纬他们训练的时候,他还在旁边指导过呢。就算是他失足落水,就算洪水里飘浮着的树枝木棍和岸边的乱流泥沙非常危险,他怎么也能扛上一阵啊!怎么就这么容易死呢?
而且李武伟这一去,红山县的那件案子还要不要查?自己和他可是单线联系啊!他这一去,自己又该听从谁的命令?将来谁会接管这个案子?或者案件就此中断,再也没人负责了?
还有,当初李武伟和自己通完话后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的?那个半天无人应声的电话难道真的是偶然?和李武伟的死一点关系没有?
心思如电!在看到李武伟去世的新闻后,种纬整个人就僵在那里,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半天都一动不动的。满桌的人都发现了种纬的异常,也很快发现了种纬异常的原因。众人都停止了轻松的嬉笑,大家开始关注着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阿纬哥,阿纬哥,你怎么了?”所有人当中,只有韦婷婷轻轻拽了拽种纬的衣袖,轻声提醒他道。
直到此时,种纬的魂魄这才终于回体。种纬茫然的看着在场的众人,许久才说道:“那是我的部队,那个人,是我团长!”说完这句话,种纬鼻子一酸就随手放下了筷子,他再也没心思吃饭了。
在场的人,不管是听到了种纬这句话的,还是没听到种纬这句话的,都沉默了。不知道情况的,也很快得知了电视上播出的这位牺牲在抗洪一线的中校曾经是种纬的团长这件事。于是,这顿饭大家都吃不下去了,人们纷纷出言安慰种纬,让他节哀顺变。
尽管因为这件事破坏了聚会的气氛,但在场的人们都没有对种纬的表现流露不满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是警察,虽然大家和军人还是有些差别的,但因为大家一样也要经历些有危险的事情,所以私下里大家也习惯彼此称呼为战友。所以当种纬看到昔日的首长牺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大家表现出来的大多是理解,没人认为他破坏了聚会的气氛。因为对于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谁也没理由苛责他,包括聚会的首倡者叶巡视员也是一样。
看到种纬始终没法摆脱伤心的情绪,大家也因为这件事没了精神,因此众人也就早早的结束了这次聚会。
当天晚上早早回到家,种纬就给王春生打去了电话。王春生自然也看到了电视节目,知道了这个曾经的属下已经牺牲的消息。两人在在电话中好一阵唏嘘,都在感叹世事无常,命运多舛。
说来说去,王春生忽然开口问道:“李武伟不在了,你那个任务怎么办?还调查吗?”
“我也不知道!”种纬无奈的道。
“是不是前年现役军人交通事故那件案子?”王春生直接把他的疑问问了再来。
听到王春生这样问,种纬稍稍的楞了楞,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上次自己去查过交通事故的档案,而整个天海市的交通事故那么多,能和部队扯上关系的就那么一件,王春生只要有点耳闻就一定能猜出来,所以红山县这个案子根本瞒不过他。
“是,就是那个案子。”种纬见王春生已经猜了出来,便不再隐瞒了。
“红山县县局的李局长和袁局长关系莫逆,这个你知道吧?王春生又问种纬道。
“这个,略有耳闻。“其实种纬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但他不愿意在王春生面前表现得那么不堪。
“那个案子,能不查就不查了吧!“王春生用一种既像是规劝,又像是感叹的语气对种纬道。
种纬沉默了好久,才用不是特别肯定的语气答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查。”
这个案子是什么?李武伟的遗志?或者种纬想用查清这起案子的方式告慰李武伟在天之灵?种纬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这个案子已经有眉目了,只要给他调查的权限,再有一定的权利,肯定能查出个结果的。至于袁局长和红山县的李局长关系的事情,却早已经被他给抛之脑后了。
红山案到底查不查种纬只能先放到一边,而且这个时候种纬也没有办法和特警团的任何一个人取得联系。毕竟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抗洪一线奋斗着,除了能直接指挥他们的上级之外,任何信息他们也收不着。种纬只能等,等特警团回营之后,他再向特警团里的战友们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寄托一下哀思了。
日子还得继续,从第二天开始,对叶巡视员为期两周的治安工作培训正式开始了。
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开始负责治安工作了吧?叶巡视员对眼下这个学习机会很是看中。每天随身都带站一个笔记本,不时的把他认为重要的话都记录下来。而种纬为了让叶巡视员能有个比较高的工作起点,培训开始的头几天甚至直接请自己的师傅于世林带着他们这个组几天。
于师傅虽然不知道叶巡视员是来参加培训的,但既然叶巡视员是上级下来搞调研工作的,而且大家还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彼此间的关系还算可以。因此于世林也算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他对治安工作多年的心得和体会全都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
用于世林的话讲,治安工作有“四勤”:分别是嘴勤,眼勤,手勤,脑子勤。嘴勤,就是有事没事多问,多打听,对工作的进度和动态实时把握;眼勤,就是多观察,多发现一些寻常人不注意的苗头;手勤:遇事少说话,多动手。不管是及时的打个电话,还是把相关线索记录下来,都是比眼看和嘴问更重要的事情;脑子勤,要不断的思考和分析,透过现象找出规律来。
其他诸如什么,处理人际关系要细,基层工作要实,深入基层要多之类的要求,更是林林总总的说了一堆。而且于世林所说的有些规律和经验,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段子,现在用的人已经非常少了。但根据于师傅实际经验得知,基层工作的一些方式和方法永远不过时。与其整天喊着创新在那胡乱试验,不如作风塌实认真一点效果更好。
学经验,下基层,了解情况,深入总结……也许是因为即将在这方面就任领导吧?叶巡视员的工作演习效率比种纬预想的要高许多。除此之外,叶巡视员还让种纬每天早晨带着他练体能。看着皮肤白皙,没什么运动基础的叶巡视员跑步都快把舌头跑出来了,种纬也禁不住为他的学习态度点赞。
至于那支勃朗宁的子弹,种纬总共就落着打了五发,其余子弹全被叶巡视员和孟队长带人给消耗掉了。而那只勃朗宁在消耗完所有的子弹后,又被叶巡视员练了好几天的持枪和出枪,最后一天才被种纬上交了上去。
两周时间,不长也不短。在这期间种纬和叶巡视员也算是结下了一定的友谊,至于这份友谊的牢固程度如何,那就只能用时间来考验了。
在最后和治安支队的同事们吃了一次告别宴之后,叶巡视员走了,种纬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又过了没几天,上面就传下来了消息,省厅批示的孔万丰案的嘉奖意见下来了。种纬由于在击毙孔万丰的时候处置得当,并且发挥了重要作用,避免了事态的扩大。因此特别晋升一级,成为了一名一级警员,同时还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
第三十三章 被处分了
不过还没等治安支队的同事们叫喊着让种纬请客,天海市公安局的第二个人事调整命令也下来了,调种纬到红山县公安局工作。www.uu234.net
红山县公安局啊?那儿离市区三十多公里路呢?去那儿工作,不成了发配了吗?
而且现在已经秋天了,红山秋天的风景倒是挺美的。可是秋天一过呢?冬天红山的风可是跟刀子赛的。而且那儿的大部分建筑都是老房子,百分之八十的房子不通暖气。就是县公安局那房子,也是中午暖气冰冰凉,下午暖气凉冰冰,去过那儿的人可是都知道的。
更何况在红山工作,你不能总在办公室里呆着吧?你总得上街去转转看看吧。那样转一圈下来,很多不习惯红山水土的人几天就会生病。没别的,让红山山区的风给吹的。
眼下种纬要去的就是这么个地方,这是立功后的特殊奖励吗?种纬不是立功了吗?怎么立功了倒得到了这么个结果?倒像是受了处分似的。
准备闹着让种纬请客的人全都不说话了。和种纬关系好一点的替种纬抱怨几句,鸣几句不平。可人们也仅限于抱怨了,因为他们抱怨的对象最多也只到孟志祥队长那里就算了,可孟队长还想向人抱怨呢,却连个抱怨的对象都没有。
至于那些和种纬关系一般的人,出言安慰种纬几句之后,然后便问起种纬是不是得罪了人,比如某某领导,某大老板啥的。然后便扔下一句:“治安警察不好当,你还年轻”之类的话,转身离去了。
嘉奖和调令下来仅仅半天,种纬被调离治安支队的原因就出来至少三个版本。什么种纬在李旭案中得罪了人,被人打击报复了;什么种纬作风有问题,得罪了女方的家长,偏偏人家女方的父亲是有能量的人,所以得了这么个结果;什么种纬立功之后太过狂妄,大言不惭得罪了领导等等。
不过谣言去的快,消失的也快。因为嘉奖和调令下来的第二天,市公安局副局长袁兵便带领王春生等一干市局重要管理人员来到南岸分局,召集南岸分局相关领导开了个会,传达了对种纬的嘉奖和调令,并且在会上当众公布了调整种纬工作岗位的原因。
什么原因:惩前毖后 治病救人!
种纬犯了错儿,而且犯得还挺严重!虽然他立了功,但因为错误的性质严重,因此他必须承担错误的责任,调去红山县就是对他的惩罚措施。用市局袁局长的原话就是:“希望种纬同志在红山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种纬犯了哪些错?
第一点,违规携带和使用枪械。勃朗宁的事情在这次会上被兜了出来,而且是彻底的兜了出来,完全不是报给省厅的那种什么:头一天查获的枪支,然后第二天来不及上交什么的说辞。
什么时候查获的枪,谁参与了这件事。然后枪是坏的交给种纬去修,然后种纬和孟队长准备试枪的时候正好赶上叶巡视员来布置任务等等,全都被揭了出来。
但在参与此事的人里边,由于种纬的问题性质最严重,携带违规枪支出入人员密集场所,并且还是在带实弹的情况下,这是必须要处理的。至于其他参与的人,包括孟志祥队长在内都受到了从警告,到扣发当月奖金的惩罚。
这些人前几天都拿那支勃朗宁打了靶,可用自己的奖金只打了那么区区几枪,大伙儿可是赔到底了。不过这样这些人也比种纬强,最起码他们还在原职原单位工作。种纬却要在大冬天里去红山工作,顶多每周能回来一趟就不错了。
在用枪的问题上,虽然种纬在击毙孔万丰的事情上有功,但仍旧无法掩盖种纬犯下的错误。而且市局领导一再强调,枪支使用是有铁律的,今后再有类似事件,发现一起,惩处一起,绝不姑息。
种纬犯的第二个错误:购买和使用来历不明的,手续非法的摩托车,且长期无证驾驶!
如果说在用枪的问题上种纬还有些功劳,属于可以原谅的情节。而种纬的摩托车问题上,却是无法争辩了。种纬的摩托车的来路有些问题,这很多人都知道。至于他长期无证驾驶的事情,更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没办法,这是哪儿?这是公安局啊!随便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交管局那边种纬的驾驶证是什么时候下来的。种纬从去年买车开始,几乎是无证驾驶大半年的时间。作为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察,种纬的行为实在是没法原谅了。
在摩托车的处理问题上,市局领导的处罚措施更为直接。种纬的摩托车予以没收,最后交由交管局统一销毁。
听到袁局长亲自公布的处理原因和意见,种纬也没脾气了。他只好在众位领导的监督下进行了口头的反省,做出了“认真吸取教训,今后不再犯”之类的表态。
等市局领导走了之后,孟队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就骂了起来——特么的谁吃里扒外,把这些事捅到市局领导那儿去了?害得种纬被调走,老子们还跟着被罚款?种纬冒着中枪的危险击毙了杀人犯,怎么还会受处理?以后谁遇上这种情况还会主动冒着生命危险出手?
还有种纬那辆摩托车,这些年天海马路上的摩托车十辆有一辆有正规手续就不错了!种纬一个刚工作的小警察,不骑摩托车还让他骑自行车上班啊?要是那样的话,种纬上次跑到开发区组织抓人的事情还能发生吗?
这次市局处理种纬就是不公平,那是因为市里有人嫉贤妒能!那是因为种纬打击的犯罪分子里面有关系有路子,这是典型的打击报复……
后面的话孟队长还没来得及骂出后,分局局长就赶到了他的办公室,关上房门又对孟队长好一阵骂。直到半个小时后,分局局长走了,低头耷拉脑的孟队长这才把种纬叫进自己的办公室,找种纬谈话。
被局长教育了一通的孟队长似乎正常了不少,打着官腔批评了种纬几句。说什么:“你还年轻,以后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你要吸取教训,重新做人……”
这特么都是什么?种纬听着孟队长在屋里大放厥词,整个人也有点发懵。可当他看到大敞四开的办公室的房门,就知道孟队长这么做的原因了。这是在给别人看,给别人听啊!
等冠冕堂皇的话说完,孟队长这才关上门劝种纬道:“行啦!你小子也别犹豫啦!虽然处理了你,可一级警员的级别你有啦!你这一年迈的步子可比其他人少用子五六年的时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是正常状态下你跑这么快,不知道多人人嫉妒你呢!这下去红山虽然受些罪,但也让那些红眼病消停了不是?你还年轻,好好在那忍几年,回头再想办法给你办回来。”
等说完这些话,孟队长又嘱咐种纬道:“回头把那辆摩托开市局去上交了,然后再去办公室把你的三等功奖状和奖章领了。回头回家歇两天,等人事那边手续办完了。第三天晚上大伙给你办个送行酒,不把你小子灌醉了不算完。”
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再说什么也不可能收回了。警局在这一点上和部队一样,都是令出如山的,种纬只能规规矩矩的执行。更何况自己在这两个问题上确实有错误,如果自己再照这样下去的话,确实会越来越懒散。
可是,将来自己要去红山县上班了。没有了摩托车,难道要让自己坐长途公交去吗?往红山的长途公交,就没几辆准点的,那老破车还特别破……唉!
驾车来到市局,种纬把车锁好,然后先上楼去办公室领取自己的三等功证书和奖章。至于摩托车该交给哪个部门,种纬自己可不知道,只好顺便问问办公室的人。
领完了自己的证书奖章,种纬只不过随口一问,办公室的人就乐了:“摩托车的钥匙就交办公室就好,不用再找其他部门了。至于手续什么的,伪造的手续谁还要,那车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种纬很是肉疼的交完了钥匙,正想离开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又对种纬说道:“先别走,袁局长有请!”
种纬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违规用枪那事本来不是已经定性了吗?怎么又整出这么一出来?既然要发配自己去红山县工作,种纬即便心里不愿意,但也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无力阻止的。更何况警队和部队在这方面的意思是一样的,想拒绝服务命令?你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吧。如今袁局长要见自己,除了老老实实的过去等着挨训,好像没什么解决办法。
找到袁局长办公室,喊了声报告后听到袁局长喊进来,种纬这才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袁局长正在看资料,看到种纬来了,他冷着脸放下资料,伸手就抄起了电话,然后按了一个简短的号码。
第三十四章 被重视了
那一定是个内线电话,种纬在心里面判断着。m.www.uu234.net
“喂,那小子来了,你过来吧!”袁局长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然后他很快就放下了电话,若无其事的忙起了自己的事情,连坐都没让种纬坐。种纬见状只好一直站着,安静的等待着。
很快,袁局长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王春生。
王春生走到种纬身后,用力拍了拍立正状态的种纬,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到了会客区的沙发那儿,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与此同时,袁局长也踱到了沙发那儿,递给王春生一支烟,然后两个老烟枪便一起抽了起来。
连抽了几口,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那么任种纬在那尴尬的站着,两人在那喷云吐雾。不过种纬也沉得住气,既然是你们把我喊来的,又已经处分了自己,接下来都听你们的就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默默承受才是最佳的回应方式。
“来,袁局长说两句吧!”抽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烟,王春生这才向袁局长建议道:“我说得没错儿吧?这浑小子有点犟劲儿。”
听到王春生说话,一直在朝着袁局长的办公桌方向立正的种纬向左一个转体,继续立正听训。
看到种纬这副十足的军人作派,袁局长也乐了。他对王春生说道:“还是你来吧!毕竟是你一手带起来的。”
王春生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好,我来!”
“来吧!种纬,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王春生一开口,就不是那么正规了。
“报告,没有感言!”种纬的眼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了出去,根本没看眼前的这两位局长大人。谁让两位局长大人坐得那么低?种纬要是向下俯视的话,岂不是又不礼貌了?
“嘿嘿……”王春生和袁局长两人一听种纬这么说,彼此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摩托车交了?”王春生问道。
“报告,交了!”种纬简简单单的回答道。
“哦,心疼么?”王春生再问。
“报告,心疼!”种纬还是那么简单的回答,而且丝毫也没隐瞒。
“心疼啊?”王春生继续拿种纬寻着开心,似乎乐此不疲。
“行了行了,给他吧!”袁局长被王春生和种纬的对话给逗乐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对王春生道。
“接着!”随着王春生的几声冷笑,忽然哗啦一声响,一个东西就向种纬扔了过来。种纬虽然是呈立正姿态站着,但在余光扫到物体飞来的一瞬间,伸手就把那东西稳稳的抓在了手里。等他把那东西拿到眼前,张开手才发现那是一串钥匙,外加一张挂在钥匙上的蓝色摩托车的卡片。卡片上的那辆蓝色摩托车,和自己的那辆摩托车似乎极为相近。
“这个是……”看到这些,好奇的种纬再也没法不答腔了,他迟疑着问两位局长道。
“哈哈哈……”袁局长和王春生两个看着种纬这个表情变化,一下子便笑了起来,弄得种纬觉得挺尴尬的。
“种纬啊!我问你,在枪和摩托车这两个问题上,你自己觉得你有错没有?”笑罢多时,袁局长终于正色问种纬道。
“嗯,有!”没办法,这确实是种纬的软肋,不承认是不可能的。
“呵呵。”袁局长淡淡的笑了笑道:“不管你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还是嘴上敷衍我,但我就当你是真认了吧。”
“种纬啊!”说到这儿的时候,此刻的袁局长倒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道:“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呢。虽然你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很是干了几件露脸的事情,但是你的小毛病也是不少的。最起码在这两件事情上,你就做得很不严谨。如果现在不惩罚你一下,让你迅速修正你的行为的话,将来你会遇上更大的麻烦的。你也曾经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问题和把柄?如果有心人要算计你的话,你觉得你会有好结果吗?”
种纬不是听不出好赖话来,袁局长的这番话绝对是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听到这儿,种纬正色向袁局长和王春生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谢谢袁局长的提醒,也谢谢王局长的帮助,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行为的。”
其实种纬本身是个挺严谨的人,但从部队出来后,为了红山案的事情,再加上手里的钱有限,种纬就干了这么件购买违规摩托车的事情。至于后来驾驶证的事情,那也是因为考驾照的流程实在是太长了,急于用车的种纬仗着自己警察的身份,一直违章驾驶来着。
至于违规用枪那事儿,那是谁也说不清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种纬当时恰好带着那支违规的带弹手枪,孔万丰的案子也没那么容易解决。但既便种纬在孔万丰案中有功,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有问题,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种纬不但得到不奖励,甚至这身警察都未必穿得住。而这次局里对种纬的处置,可以说来得是非常的及时,至少让那些有可能会对种纬的人暂时没了发作的借口。
“种纬啊!击毙孔万丰,本来你是首功。但由于咱们都知道的原因,也为了保护你,才让你拿了个三等功。你还年轻,不要在这上面太过在意。”袁局长继续对种纬说道:“本来市局打算奖励你一笔钱的,但鉴于你那辆摩托车的事情,这笔奖金就换成这辆摩托了。车已经给你挑好了,和原来那辆摩托的颜色一样,随时可以去提。上牌照什么的都很快,对外你就说那车是你新买的,没人会说别的了。”
听到自己原来的违规二手走私摩托换成了有正规手续的新摩托车,种纬脸上的表情也禁不住有些精彩。其实这次来之前,他真是心里带着抵触情绪硬着头皮来的。如果不是看在那个三等功的面子上,他的表现比方才还要不堪一些才是。可谁料如今却是这么个结果,天海公安局的二三号人物一同跟自己说这个事儿,他要是再在这个方面有什么不满,那就是种纬太不懂事了。
“至于调你去红山县的事情呢?是我和你王叔,哦不,应该说是王局的共同意见。之所以让你去那儿,也是针对你连犯两次错误的一次表面上的惩戒。而且这次惩戒之后,即便将来有人再提起这两个事,恐怕也没人能说什么了。毕竟惩罚过一次的事情,谁还能再拿出来说事儿?”袁局长又开始对种纬解释把他调往红山县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种纬,你现在还年轻。这不到一的时间里你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但这对于你来讲,却未必是件好事。所以我和王局商量了一下,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到红山去锻炼一下,沉淀一下。”此刻的袁局长对种纬可以说是谆谆教诲,真的有点诲人不倦的人生导师的意思了:“你到红山忍上半年,等明年省公安警校报名的时候,局里推荐你去警校深造。怎么样?这个结果满意了么?”
去红山,忍上几个月,然后明年夏天上警校!听到这个消息,种纬的心里是无限的感慨。虽然这个机会和自己原先理想中的上警校的梦想有些差距,但也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初自己和楚楚的后妈,那个姚阿姨定的五年之约应该是今年自己考军校的。谁料这次自己晚一年上大学,上的学校也换成了警校,不知道那个约定还做不做数……
种纬的脑子里刚刚闪过楚楚的倩影,不知怎么的韦婷婷那有些委屈还哀怨的眼神就闪现在了种纬的脑海里。种纬禁不住一惊,赶紧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另外,红山县的李局长和我关系不错,这次你过去后,可不是白过去的。”袁局长继续可不知道种纬刚才走了神,他继续说道:“回头你到红山县局报道之后,他会安排你到新红山去,在那个小派出所里你先干个代理副所长。那个小派出所里外也没几个人,勉强就算个副科级。别小看那么个小派出所,回头李局会安排你到那儿当个代理副所长,这样就意味着你又往上挪了半步,懂吗?
“还不谢谢袁局长!袁局长为了安排好你的事,可是搅尽了脑汁啊!”听袁局长说到这儿,王春生适当的插话,用一种长辈才有的语气呵斥了种纬一声道。
“谢谢袁局长!”种纬一听,赶紧用端正的态度向袁局长道谢道。
种纬现在很清楚这里边的道道。如果自己在进警校的时候就带着个派出所副所长的名头,哪怕这名头有些小,但也是个所长不是?等自己上完四年警校回来,自己的级别有可能还会再升上一升。袁兵和王春生能为自己安排到这一层上,已经不是简单的伯乐可以形容的了。
“不用谢我!”袁局长摆了摆手道:“种纬啊!你是个人才,我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啊。你也知道,咱们公安这一行其实挺不容易,危险、枯燥、无聊……很多人干着干着就变得没了动力了,培养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第三十五章 红山报道
“而你呢?在很多方面都远超同龄人。m.www.uu234.net有能力,也有担当,但我和王局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成熟起来。为此,我们可以给你尽可能的创造一些机会,只希望你别让我们遗憾。”袁局长流露出来的殷殷期盼,让种纬都有些感动了。当然,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之前的李旭事件的话,种纬现在对袁局长的信任程度可就轻松超过对王春生的信任程度了。
“明白了,谢谢袁局长!谢谢王局长!”听到这儿的时候,种纬的心里再没什么不满了。至少在自己受处分的问题上,自己是受益者,而不是受害者。
离开市局,种纬徒步找到了那家摩托车行,跟店老板打过招呼之后找到了那辆已经预定给自己的摩托车。店老板显然知道种纬的身份,对种纬显得非常的客气,向他详细介绍了预定给种纬的那辆摩托车的性能和参数。
种纬这才发现,这辆新摩托比自己的上一辆摩托车的性能提高了很多,算了上一款摩托车的升级款,很多技术更新更成熟了。不过种纬没有早早的提车,而是让店老板帮尽快把摩托车的牌照先给上好。错误已经犯过一次了,种纬不准备再犯第二次了。
就在种纬做好了去红山县呆半年多的准备时,晚上王春生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那个案子你还是想查吗?”王春生的声音似乎很遥远。
听到王春生问起这个事,种纬沉默了一下才答道:“还是想查下去!毕竟李团长……”后面的话种纬说不下去了,那是几乎所有军人都能理角的情感,相信王春生也能懂得。
电话那头的王春生也沉默了一阵,最后他才幽幽的说道:“既然想查,那就查吧!就当是完成李武伟的遗愿,有什么麻烦记得提前找我,不要轻举妄动。实在不行,我想办法和当年的老首长联系一下,也许能帮上忙。”
对于自己将要去红山县工作,种纬的家人态度不一。父亲种连胜持无所谓的态度,他认为种纬还年轻,何况红山县也是在天海,只不过距离稍远一点而已,但比种纬原来在数百公里外当兵从军可近得多了。
而对于这件事,种纬的母亲却很不乐意。儿子好不容易从部队退伍回来了,什么事儿都还没定下呢,就又跑到离家几十公里远的地方工作去了,而且一周才能回来一次,她能高兴才怪。弄得种纬的母亲好几次都要去找王春生帮忙,好不让种纬去红山,结果种纬和父亲种连胜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她安抚下来。
不过最终让种纬的母亲默认种纬去红山工作的,却是韦婷婷。
那晚种纬和治安支队的同事吃了顿告别酒,刚在治安支队干了不到一年就要调走,种纬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别扭的。酒入仇肠,再加上大家纷纷灌种纬酒,一来二去种纬就喝得有点多了,最后还是韦婷婷开车把种纬送回来的。谁知道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种纬已经醉得有些迷糊,连下车都有些力不从心了。不得已,韦婷婷连扛带扶的把种纬送回了家。
看到自己的儿子醉成这样儿,还是韦婷婷把种纬送回来的,种纬的母亲高兴之余又把自己的儿子给好一通埋怨:“这明天还要去红山报道去呢,这样子怎么去啊?这还骑得了摩托吗?”
听到种母这么说,对自己没有劝住种纬喝酒的韦婷婷还是有些自责的。最后为了安慰种纬的母亲,韦婷婷期期艾艾的开了口道:“没事儿伯母,明天我送种纬去报道,最多请个假而已。”
听到韦婷婷这么说,种纬的母亲暗自高兴之余又继续抱怨道:“你能送他去报道,可是他那个摩托车怎么办呐?回头从红山那么老远的地方回来,还得坐那个撒气漏风的长途车……”
“没事的伯母,回头我周末再跑一趟给他接回来就是了。”听到韦婷婷这么说,种纬的母亲这才没话了。毕竟看到韦婷婷和种纬关系越来越近,她还是挺高兴的。其实老人不愿意种纬去红山的原因,担心种纬和韦婷婷就此疏远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实际上对于种纬去红山工作,韦婷婷却是比较高兴的。因为她有车,她可以随时去红山县去找种纬,还能顺便在红山那边玩一玩。更何况她已经打听过了,红山那边的治安情况可比天海要强多了,一是那边没有那么多的外来人口,二是环境相对封闭,因此治安管理难度不大,警方很少有什么加班。当然,那儿的警察也大多是本地人,而且没什么上升空间的。不过这个问题对种纬却不是个事儿,她早就知道了种纬只不过是去那里镀镀金而已,然后明年就要去省城上警校的事情了。
甚至她已经和种纬约好,每到周末他都会开车去接种纬。至于种纬的交通工具摩托车,需要的时候装上她的车顶就好了。为此,这小丫头还跑了趟汽车改装店,在她的车顶安了一个又大又结实的行李架。
不过第二天早晨,种纬还是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去了红山公安局报道,没让韦婷婷送自己。一是他恢复得挺快,二是他也不想刚报到的第一天就那么乍眼,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此时已经快到国庆节了,去年这个时候种纬正好从部队退伍,刚刚回到天海。一年间,种纬不但穿上了警服,连破了几宗大案,还像坐火箭似的升到了一级警员的职位上。哪怕此行只在新红山那个听说仅有五六个人的临时派出所当个兵头将尾的副所长,可那也是个副所长不是?至少说起来好听啊,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心理恐怕很多人都有,种纬也不例外。
红山县公安局座落在一栋老式的三层小楼里,而且这栋小楼看上去已经有不少了年头。种纬甚至在上面看到了用水泥塑成的“农业学大寨”的字迹,这至少说明这栋建筑在种纬出生十多年前就有了。
在县公安局办完了报到手续,种纬就被县公安局的李自学局长叫上了楼。
李自学,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挺文气的。可种纬一见这位局长,就知道自己对这位局长的形象需要有更大的想象空间。这位李局长的长相和文气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让他去演水浒里面的鲁智深的话,倒是挺合适的。那连鬓络腮的胡子,撑得紧绷绷的警服,绝对不能只用粗犷来形容这位局长。而且种纬已经知道,在红山县这位李局长绝对是一提名字就可以止小儿夜啼的那种强人,当年在红山县也是跺一脚乱颤的人物。
这位李局长也当过兵,而且凭借一身的好功夫在部队里也干了七八年,等回红山以后便当了警察。这位李局长最出彩的一次,是和当初还在刑警队的袁局长去省城抓捕逃犯。
不巧的是,他们当时抓捕的对象还是个球迷,正在省体育场看球。而当他们把那个逃犯抓住,正准备带走的时候,那个逃犯灵机一动就喊了起来,胡说抓捕他的警察是对方球队的球迷。
而恰好那场比赛主队正好又吃了败仗,双方球员和球迷早在球场内就有了冲突。这样一来结果可想而知,纷乱的情况下一帮子球迷就涌了过来,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直接动手打人抢人。就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尚年经的李局长站了出来,一通拳脚放躺下十好几个人,一下镇住了局势。等围上来的球迷冷静了一点之后,他们这才有机会亮明身份。然后负责维持秩序的武警赶来,事态这才被彻底控制住。
经过那件事后,李局长着实出了次名,也借此和袁局长有了结下了友谊。后来李局长升到红山县公安局长,不能不说那次抓逃犯的经历算是他一次很大的机遇。
李局长坐在办公桌后面,不大的眼睛死盯着种纬,上下好一阵打量,整个人看上去颇有点豹头环眼的意思。种纬在这位局长的目光逼视下也做好了准备,他也不知道这位局长大人会问他个什么问题?
“你小子近期可是没少露脸啊?”谁想道,这位局长大人一开口,倒有点像街头混混盘道的意思。
“偶然吧,运气好赶上了几个笨贼而已。”种纬没想到这位局长大人会这么问话,只好客气了一句。
“假客气,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李局长说话和问问题似乎都特别的直接,他继续问道:“听说你当过特警,还执行过任务杀过人?是真的吗?”
“是,有这回事。”种纬没办法,还得实话实说。
“行啊!小子。手上功夫怎么样?下过功夫么?”李局长再问道。
“马马虎虎吧!”种纬没想到这位李局长关心的居然是这些,其他的红山治安情况介绍啊,职位安排之类的居然一句都没说。
“走,下面练练去!”李局长下面的话让种纬更是吃惊,他居然从柜子里拿出两副拳套来,随手扔给种纬一副,然后把警服上衣一脱,抬腿就下了楼。种纬完全被这位率直到底的李局长给副懵了,连句推托的话他都来不及说,只好跟着对方一起下了楼。
第三十六章 红山李局
“散打规则!不许踢裆打后脑,倒地后不进攻,来吧!”李局长下楼的时候就边走边戴手套,等站到公安局院子里的时候,他跟种纬只交待了一句,就做好了直接动手的准备。m.www.uu234.net
都到了这份上了,种纬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只好戴上手套准备动手。而这位李局长显然是个急性子,看到种纬的手套已经戴上了,他便来了一句:“看准了,接招吧!”然后“呜”的一拳就砸了过来。
也亏得种纬反应过身手灵敏,一步就转到了他的侧面,弄得他这一拳砸了个空。不过这位李局长并不气馁,一个鹞子翻身,一腿就向种纬的腰里扫了过来。种纬无奈又迅速急退,再次躲开了李局长的进攻。
种纬和李局长在公安局的大院里一动手,公安局里的警察们陆陆续续就都出来看热闹了。种纬只不过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看来这位局长大人平常没少和别人动手。因为出来看热闹的警察们一点紧张和疑问的神情都没有,很多人看种纬他们动手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在品头论足,显然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的。要说人们有点疑问,那也就是对种纬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疑问而已。
而且种纬还看出来了,这位李局长确实有着极好的功夫底子。他的格斗风格和特警团的高连长类似,出手也是刚猛无匹的类型,只不过出手的速度稍慢,让他的进攻威力大减。当然这也是这位李局长已经快五十岁,身材发福的原因。种纬估计如果这位李局长在全盛时期,比高连长那种强大到变态的高手可能还差一点,但击败国勇超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至于和现在的种纬比,这位体能和速度已呈现明显下滑的李局长可就有点不够瞧了。除了他借着体重,身体力量度比种纬强一丝外,速度和力度都远不及种纬。也就是种纬顾忌他顶头上司的身份,尽量只采用躲闪和用虚招进攻,对他没什么实际的杀伤力,否则他早就被种纬放倒了。
连着扫了几个回合,斗了有两分多钟,李局长就知道自己不是种纬的对手了。不过这位李局长显然并不是个没气量的人,他猛的停住脚步对种纬道:“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这光躲也不是个事儿啊!来,露两手真本事,不然我给你小子踢回天海去。”
“李局长,真进攻?我可是正当年的岁数啊!”一听李局长让自己真动手,种纬不禁暗中提醒他道。
“没事儿,小子,来吧!我也就是岁数跟肚子都大了,追不上你小子得了。要是再年轻几岁,我不信你能跑得起来。”说着话李局长又扑了上来。
这回种纬就决定用点厉害的招数了,他一个侧滑步躲开李局长的进攻,接着就势一个侧踹就蹬了出去。李局长见势不好赶紧侧身躲避,结果种纬一脚蹬空。哪料种纬这招只是连环进攻的第一波而已,趁着李局长躲闪的时候脚步不稳,种纬已经一个左右连击砸了上去。
李局长见种纬拳来的又快又猛,躲闪已经来不及,赶紧双手抱头护住了头脸上的要害部位。谁料种纬这两拳倒是都砸在了李局长的手臂上,可他的进攻攻势并没有完。种纬砸完了这两拳后一侧身,整个人已经到了李局长身体的侧后。这时候只见种纬用手扳住李局长护住头部的手臂往后一拉,然后膝盖在李局长的膝窝里轻轻一顶。
“嗯!”李局长一声惊呼,整个人差点被种纬拉倒。当然种纬并没有完全发力,他只不过是破坏了李局长的身体平衡,然后就马上松了手,退了出去。
李局长被种纬晃了一下,连退了两步和站稳了身形。此时他又黑又胖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显然刚才的一声短暂的恶斗让他的体力透支不少。不过转过身来,李局长就朝种纬呵呵笑着道:“行啊,小子,这么多年能比我强这么多的就你一个了!怪不得袁局长说你小子是个强手,还不让我跟你动手,原来还真不是吹牛。我还真没想到,一个城市兵居然能练到这个份上,吃了不少苦吧?”
“是!我自小家里条件差,没机会上大学,就想着在部队混出个样儿来呢!所以拳脚方面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过跟您比,火候还是差了点儿!”虽然暗中胜了李局长,但种纬还是很客气的对他道。
“行了!输了就是输了,跟我客气什么?再跟我客气就显得假了。不过我要是再年轻些看,还真能跟你再好好的斗斗。可现在不行了,身上光长肉不长劲儿,不服老不行啊!”前面两句话显得这位李局长还是很实在的一个人,不过后面好面子的他还是给自己的失败找了个借口。不过这也难怪,身在高位听惯了奉承,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走,咱们回去接着聊。”李局长摘下了拳套,热情的拉着种纬就往办公楼里走。
“李局,这位是谁啊?”围观的警察里有人好奇的问道。
他是谁你们不认识?一听有人问,李局长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道:“你说你们这伙人呐,干事就是不认真,平时不看那案情简报吗?报纸也不看吗?今年春节跑了几十公里逮着个杀人犯那个你们不知道吗?头几天一枪崩了个持抢抢劫杀人犯的是谁你们不知道吗?就是他!”李局长一指种纬道:“种纬!”
说完这句话,李局长也不跟在场的人们废话,亲热的拉着种纬回了他的办公室。接下来,通过攀谈种纬才算慢慢的了解了红山县公安局的情况,也知道了自己将要从事工作的地点和职责。
红山县公安局总共有编制一百八十多个,但正式警察只有一百三十六人。其中的三十多人都在下属几个乡镇派出所,平时不在县局上班。剩下的一百多人里常在局里的有四十多个,剩下的都是在交警队、刑警队、看守所等其他下属单位上班的。
若论工作环境,自然还是市局这边的工作条件最好。最起码到了冬天办公室里面的暖气一直是热的,不像其他单位到了冬天往往还有轮值自己生炉子取暖。
至于种纬即将去当副所长的那个新红山派出所,只不过算是个临时性质的派出所,连正式的派出所编制都没有。主要原因是因为新红山本来就没有常住人口,是由矿山采掘需要安置矿工和家属才形成的那么个聚居点。
如果再过些年,人们完全适应了这种厂矿式的生活方式,形成固定人口之后,那里的派出所才会变成常设。可现在那儿的居民分属红山县各乡镇,哪儿的户口都有,人口流动性也比较大。真要设立一个正式派出所,人少了事情都忙不过来。而现在红山县的警力严重不足,也就只好维持一个临时派出所的模式了。
目前新红山那里由县政府牵头,当地的几个乡镇共同组建的矿业公司在经营和管理。而红山人自古就很团结,在日常管理上当地的各乡和各村形成的企业管理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多年来那里也没发生过什么治安案件。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矿石外运的压力和风险大了些,交通事故年年都有发生,算是美中不足。
现在那里的新红山临时派出所总共才九个人,实施的是派出所和交警联合办公,九个人里面其中五个是交警,剩下四个才是有编制的警察,剩下还有十来个当地的联防队员。而那四个有编制的警察里,除了两个正副所长外,就是两名上岁数的当地警员了。当然也就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种纬才有机会当上那么个副所长。
新红山派出所实行的是轮换制工作,每个人上两天,休三天。不过这个两天可不是两个白天,而是连续值班四十八个小时,然后一气再连休三天,接着便一轮一轮的轮换。这也是根据当地的情况设定的班制,总不能让人每天都在山里赶路,毕竟山里赶路本来就困难,赶上大雪封山来往就更困难了。
“咱们县局有宿舍,回头我给你安排一间,都是双人间。条件也还可以,卫生条件也还行。”李局长跟种纬练完了拳,跟种纬的距离似乎也缩小了,他对种纬热情的说道:“新红山那边倒是也有宿舍,不过条件差了点,勉强忍忍吧!因为你家在天海,来往又不方便,新红山那边治安事儿又不那么多,所以你也别参加他们那个轮班了,一周你去个三四天,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县局边边呆着,也没事儿。更何况明年夏天你不就走了么,有事儿的时候能顶上去就行。”
“然后其他的……”李局长想了想,开门叫来了自己的秘书道:“去上饭馆给定个桌去,把跟新红山有关的人请上,大伙儿晚上和新来的种纬同志见个面,当面交流一下。”
第三十七章 尊贵客人
预定的饭馆是一家名为湖畔人家的饭馆,这家饭馆座落在红山湖畔,守着烟波浩渺的红山湖,白天来看的时候湖光山色,风景煞是美丽宜人。www.uu234.net
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秋天,天黑得本来就早,而红山这边只要太阳一转到山后面,天空立刻就会完全黑下来,白天的湖光山色自然也就看不见了。入眼的只剩下一片黛色的山峦起伏,映衬着湖面上反射的点点星光,倒是有几分宁静之美。
种纬他们一行十余人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七点的时候了。此时整个饭店也除了少数几桌客人外,诺大的营业区几乎都是空着的。只有饭店深处的几个包间那边亮着灯光,显然种纬他们就餐的位置在那里。
刚要往饭店里走,忽然李局开口叫住了种纬道:“小纬啊,等一会儿,马上矿上的张矿长就过来,咱们在这儿迎一下。”
“哦,好的。”种纬看着其他人陆续走进了饭店,进了包间就坐,而他却和李局站在饭店门口,看着黑黢黢一片的公路等待着。种纬嘴上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面却在说着:怎么堂堂的公安局长还要在这里等一个矿长?难道这个矿长的权力和地位还能比公安局长还大?
可能是看出了种纬的疑惑吧,李局长看了看种纬笑了笑解释道:“张矿长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矿长,权力不大,但他可是好几个乡镇共同出资建的红山矿的当家人,没点本事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别的不说,红山矿一年给县财政的钱就两千多万,咱们公安局也没少拿人家的好处,就连县长县委书记见了人家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你将来虽然不归人家直属,但人家将来可是你的大金主,每个月都给你们补贴的。你可得跟人家搞好关系,有什么事儿也好彼此照应一下。”
“是我的大金主?这个怎么讲?”种纬一听这个,有些疑惑的问李局长道。
“新红山那边给去那工作的警察和交警每月都发补贴,不然谁去那鬼地方上班去?尤其冬天冷得嘎嘎的,还得出来给运矿石的车队值勤,再加上平时买东西什么的还不方便。所以一个月给个四五百,能顶差不多大半个月的工资呢!”李局长对种纬解释道。
“给那么高,那应该很多人都愿意去那儿吧?”种纬继续试探的问道。
“倒是想!可哪有那好事儿?也就是你是袁局长的面子,否则那能随便塞人过去?就这还有好些人不愿意呢!不过你只不过去半年就走,又不太影响其他人,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了。”李局长语焉不详,显然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他没说,不过却模模糊糊的透露给种纬一个信息,他是冲着袁局长的面子给种纬安排的,中间他也废了不少手脚。
“哎呀,那还真得谢谢李局长了,我这一来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种纬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客气的向李局长道谢道。
“嗨,小事儿。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你这个老哥哥就是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局长又露出了粗豪的一面,颇有种江湖大哥的派头。可他却不知道,种纬此次来红山县是准备干什么的。如果他知道种纬盯着的案子将来一揭开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也就不会对种纬这样讲话了。
不管是那起疑点众多的死亡数名现役军人的交通事故,还是那件存在严重瞒报的矿难事故,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揭出来,这位李局长都在劫难逃。不仅是他,恐怕整个红山官场都要经历一场地震,由此落马的官员会有多少,种纬都不敢想象。
种纬和李局长站在饭店的门口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过处公路的尽头就亮起了一束明亮灯光,远远的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来了!”李局长望着那处灯光说道。
漆黑的山间公路上,黑黢黢的山峦间只有一束灯光快速接近,而种纬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灯光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觉得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扭头再看看饭馆对面的山丘,山丘上面的松树、橡树之类的树木密密匝匝,在山风的拂动下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种神秘的感觉。而山丘离饭馆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十米,按种纬在部队练就的眼光,这处山丘简直是伏击饭馆内目标的绝佳潜伏地。
潜伏?一想到这两个字,种纬心中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清楚了一些。他似乎觉得在那处黑乎乎的山丘深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而且随时准备扑过来吞噬自己似的。这种诡异的感觉是在那次演习中从那名老土匪那里体验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出现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自己总想着查清红山案而有了心理压力?或者眼前的李局长也在这件事情中不清不楚,自己有些特殊的心理变化所致?种纬想不明白,他只是感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感,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走吧!咱们过去迎一迎,恐怕车里还有你将来的同事呢!你们还得在一块儿工作大半年呢!”李局长一边说,一边带头向已经开进饭店西侧停车场走了过去。说话间,那辆吉普车已经驶下了公路,开时了停车场。
种纬跟着李局长往停车场走去,而停车场离对面的那处山丘的距离更近了。种纬一边往前走,就觉得那种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对面的山丘对他的威胁感也越来越强烈。那是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种纬压抑得恨不能使劲的喊上两声才痛快似的。
车门响动,副驾驶上的一个人下来打开了后车门,把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人迎了下来。而那个点头哈腰替那中年人开门的人,种纬看上去却觉得有些眼熟。等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借送饭店门口的灯光种纬才看清,这不是当初自己去红山的时候见过一面的张主任吗?而与此同时,张主任也认出了种纬,脸上明显带上了些意外的表情。
“张矿长,您好,您好!欢迎赏光!”正在这时候,李局长主动向那个又高又壮的人伸出了手,迎面走向对方道。仅凭这一个动作就说明,这位张矿长还真如李局长说的那样,在红山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否则寻常的一个企业家,又怎么会迫得县公安局长主动打招呼,并且上前握手?
中国人的礼仪可是有大讲究的,地位低的人见了地位高的人才会有主动伸手,甚至有点头欠身的举动。而没点身份的人可不敢让其他人对自己做出这个动作,往往会主动握手,并且迎上前微笑回礼。
可这位张矿长却没有这些动作,面对李局长主动迎上前来伸出的手,这位张矿长岿然不动,居然一点迎上前和伸手应和的意思都没有。只在李局长走到跟前的时候,这才伸手握住了李局长递上前来的手。
“客气客气,你李大局长邀请我来,我怎么能不来啊!更何况我还想见见那个天海警界的年轻英才呢!”嘴上说的客气,可张矿长的肩膀连动都没动,也没往前挪步,整个人颇有点高级领导的派头。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似乎见惯了张矿长的这副派头,李局长不以为意的往种纬的方向一伸手,给他们介绍道。
种纬见李局长要给他们互相介绍,只好快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李局长身后。而此时,种纬忽然觉得浑身发寒,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惊惧得几乎浑身发抖。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种纬觉得对面的山丘树丛中似乎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意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张矿长,您好!”强忍着这种感觉带来的不适,种纬和张矿长握手致意道。
“你好你好,在报纸电视上见过你,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张矿长站得直直的,派头比种纬见到的团长局长的派头都要大。
“您客气了,我去年刚从部队退伍,确实年纪不大。”种纬适当的解释了一句,眼光正好穿过张矿长身后的张主任头顶,望向对面那片黑黢黢的山丘。
“哎呀,没想到是你啊!小兄弟!”张主任以为种纬是在看自己,便主动向种纬伸手道。
“您好,张主任,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种纬忽然又觉得那各威胁感莫名的消失了,只好不动声色的与张主任握手搭话。
“哦?你们认识?”张矿长看到种纬和自己的属下认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认识,认识,这位小兄弟曾经去过新红山,看望过张长海的父母,他是张长海的战友。”张主任向张矿长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种同志不是外人呐!”张矿长一听这个,对种纬的态度倒是略略的亲近了几分。
第三十八章 弓箭刺杀
预定的饭馆是一家名为湖畔人家的饭馆,这家饭馆座落在红山湖畔,守着烟波浩渺的红山湖,白天来看的时候湖光山色,风景煞是美丽宜人。www.uu234.net
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秋天,天黑得本来就早,而红山这边只要太阳一转到山后面,天空立刻就会完全黑下来,白天的湖光山色自然也就看不见了。入眼的只剩下一处黛色的山峦起伏,映衬着湖面上反射的点点星光,倒是有几分宁静之美。
种纬他们一行十余人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七点的时候了。此时整个饭店也除了少数几桌客人外,诺大的营业区几乎都是空着的。只有饭店深处的几个包间那边亮着灯光,显然种纬他们就餐的位置在那里。
刚要往饭店里走,忽然李局开口叫住了种纬道:“小纬啊,等一会儿,马上矿上的张矿长就过来,咱们在这儿迎一下。”
“哦,好的。”种纬看着其他人陆续走进了饭店,进了包间就坐,而他却和李局站在饭店门口,看着黑黢黢一片的公路等待着。种纬嘴上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面却在说着:怎么堂堂的公安局长还要在这里等一个矿长?难道这个矿长的权力和地位还能比公安局长还大?
可能是看出了种纬的疑惑吧,李局长看了看种纬笑了笑解释道:“张矿长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矿长,权力不大,但他可是好几个乡镇共同出资建的红山矿的当家人,没点本事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别的不说,红山矿一年给县财政的钱就两千多万,咱们公安局也没少拿人家的好处,就连县长县委书记见了人家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你将来虽然不归人家直属,但人家将来可是你的大金主,每个月都给你们补贴的。你可得跟人家搞好关系,有什么事儿也好彼此照应一下。”
“是我的大金主?这个怎么讲?”种纬一听这个,有些疑惑的问李局长道。
“新红山那边给去那工作的警察和交警每月都发补贴,不然谁去那鬼地方上班去?尤其冬天冷得嘎嘎的,还得出来给运矿石的车队值勤,再加上平时买东西什么的还不方便。所以一个月给个四五百,能顶差不多大半个月的工资呢!”李局长对种纬解释道。
“给那么高,那应该很多人都愿意去那儿吧?”种纬继续试探的问道。
“倒是想!可哪有那好事儿?也就是你是袁局长的面子,否则那能随便塞人过去?就这还有好些人不愿意呢!不过你只不过去半年就走,又不太影响其他人,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了。”李局长语焉不详,显然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他没说,不过却模模糊糊的透露给种纬一个信息,他是冲着袁局长的面子给种纬安排的,中间他也废了不少手脚。
“哎呀,那还真得谢谢李局长了,我这一来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种纬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客气的向李局长道谢道。
“嗨,小事儿。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你这个老哥哥就是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局长又露出了粗豪的一面,颇有种江湖大哥的派头。可他却不知道,种纬此次来红山县是准备干什么的。如果他知道种纬盯着的案子将来一揭开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也就不会对种纬这样讲话了。
不管是那起疑点众多的死亡数名现役军人的交通事故,还是那件存在严重瞒报的矿难事故,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揭出来,这位李局长都在劫难逃。不仅是他,恐怕整个红山官场都要经历一场地震,由此落马的官员会有多少,种纬都不敢想象。
种纬和李局长站在饭店的门口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过处公路的尽头就亮起了一束明亮灯光,远远的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来了!”李局长望着那处灯光说道。
漆黑的山间公路上,黑黢黢的山峦间只有一束灯光快速接近,而种纬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灯光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觉得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扭头再看看饭馆对面的山丘,山丘上面的松树、橡树之类的树木密密匝匝,在山风的拂动下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种神秘的感觉。而山丘离饭馆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十米,按种纬在部队练就的眼光,这处山丘简直是伏击饭馆内目标的绝佳潜伏地。
潜伏?一想到这两个字,种纬心中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清楚了一些。他似乎觉得在那处黑乎乎的山丘深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而且随时准备扑过来吞噬自己似的。这种诡异的感觉是在那次演习中从那名老土匪那里体验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出现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自己总想着查清红山案而有了心理压力?或者眼前的李局长也在这件事情中不清不楚,自己有些特殊的心理变化所致?种纬想不明白,他只是感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感,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走吧!咱们过去迎一迎,恐怕车里还有你将来的同事呢!你们还得在一块儿工作大半年呢!”李局长一边说,一边带头向已经开进饭店西侧停车场走了过去。说话间,那辆吉普车已经驶下了公路,开时了停车场。
种纬跟着李局长往停车场走去,而停车场离对面的那处山丘的距离更近了。种纬一边往前走,就觉得那种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对面的山丘对他的威胁感也越来越强烈。那是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种纬压抑得恨不能使劲的喊上两声才痛快似的。
车门响动,副驾驶上的一个人下来打开了后车门,把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人迎了下来。而那个点头哈腰替那中年人开门的人,种纬看上去却觉得有些眼熟。等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借送饭店门口的灯光种纬才看清,这不是当初自己去红山的时候见过一面的张主任吗?而与此同时,张主任也认出了种纬,脸上明显带上了些意外的表情。
“张矿长,您好,您好!欢迎赏光!”正在这时候,李局长主动向那个又高又壮的人伸出了手,迎面走向对方道。仅凭这一个动作就说明,这位张矿长还真如李局长说的那样,在红山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否则寻常的一个企业家,又怎么会迫得县公安局长主动打招呼,并且上前握手?
中国人的礼仪可是有大讲究的,地位低的人见了地位高的人才会有主动伸手,甚至有点头欠身的举动。而没点身份的人可不敢让其他人对自己做出这个动作,往往会主动握手,并且迎上前微笑回礼。
可这位张矿长却没有这些动作,面对李局长主动迎上前来伸出的手,这位张矿长岿然不动,居然一点迎上前和伸手应和的意思都没有。只在李局长走到跟前的时候,这才伸手握住了李局长递上前来的手。
“客气客气,你李大局长邀请我来,我怎么能不来啊!更何况我还想见见那个天海警界的年轻英才呢!”嘴上说的客气,可张矿长的肩膀连动都没动,也没往前挪步,整个人颇有点高级领导的派头。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似乎见惯了张矿长的这副派头,李局长不以为意的往种纬的方向一伸手,给他们介绍道。
种纬见李局长要给他们互相介绍,只好快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李局长身后。而此时,种纬忽然觉得浑身发寒,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惊惧得几乎浑身发抖。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种纬觉得对面的山丘树丛中似乎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意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张矿长,您好!”强忍着这种感觉带来的不适,种纬和张矿长握手致意道。
“你好你好,在报纸电视上见过你,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张矿长站得直直的,派头比种纬见到的团长局长的派头都要大。
“您客气了,我去年刚从部队退伍,确实年纪不大。”种纬适当的解释了一句,眼光正好穿过张矿长身后的张主任头顶,望向对面那片黑黢黢的山丘。
“哎呀,没想到是你啊!小兄弟!”张主任以为种纬是在看自己,便主动向种纬伸手道。
“您好,张主任,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种纬忽然又觉得那各威胁感莫名的消失了,只好不动声色的与张主任握手搭话。
“哦?你们认识?”张矿长看到种纬和自己的属下认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认识,认识,这位小兄弟曾经去过新红山,看望过张长海的父母,他是张长海的战友。”张主任向张矿长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种同志不是外人呐!”张矿长一听这个,对种纬的态度倒是略略的亲近了几分。
第三十九章 短暂交手
预定的饭馆是一家名为湖畔人家的饭馆,这家饭馆座落在红山湖畔,守着烟波浩渺的红山湖,白天来看的时候湖光山色,风景煞是美丽宜人。顶 点 X 23 U S
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秋天,天黑得本来就早,而红山这边只要太阳一转到山后面,天空立刻就会完全黑下来,白天的湖光山色自然也就看不见了。入眼的只剩下一处黛色的山峦起伏,映衬着湖面上反射的点点星光,倒是有几分宁静之美。
种纬他们一行十余人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七点的时候了。此时整个饭店也除了少数几桌客人外,诺大的营业区几乎都是空着的。只有饭店深处的几个包间那边亮着灯光,显然种纬他们就餐的位置在那里。
刚要往饭店里走,忽然李局开口叫住了种纬道:“小纬啊,等一会儿,马上矿上的张矿长就过来,咱们在这儿迎一下。”
“哦,好的。”种纬看着其他人陆续走进了饭店,进了包间就坐,而他却和李局站在饭店门口,看着黑黢黢一片的公路等待着。种纬嘴上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面却在说着:怎么堂堂的公安局长还要在这里等一个矿长?难道这个矿长的权力和地位还能比公安局长还大?
可能是看出了种纬的疑惑吧,李局长看了看种纬笑了笑解释道:“张矿长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矿长,权力不大,但他可是好几个乡镇共同出资建的红山矿的当家人,没点本事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别的不说,红山矿一年给县财政的钱就两千多万,咱们公安局也没少拿人家的好处,就连县长县委书记见了人家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你将来虽然不归人家直属,但人家将来可是你的大金主,每个月都给你们补贴的。你可得跟人家搞好关系,有什么事儿也好彼此照应一下。”
“是我的大金主?这个怎么讲?”种纬一听这个,有些疑惑的问李局长道。
“新红山那边给去那工作的警察和交警每月都发补贴,不然谁去那鬼地方上班去?尤其冬天冷得嘎嘎的,还得出来给运矿石的车队值勤,再加上平时买东西什么的还不方便。所以一个月给个四五百,能顶差不多大半个月的工资呢!”李局长对种纬解释道。
“给那么高,那应该很多人都愿意去那儿吧?”种纬继续试探的问道。
“倒是想!可哪有那好事儿?也就是你是袁局长的面子,否则那能随便塞人过去?就这还有好些人不愿意呢!不过你只不过去半年就走,又不太影响其他人,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了。”李局长语焉不详,显然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他没说,不过却模模糊糊的透露给种纬一个信息,他是冲着袁局长的面子给种纬安排的,中间他也废了不少手脚。
“哎呀,那还真得谢谢李局长了,我这一来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种纬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客气的向李局长道谢道。
“嗨,小事儿。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你这个老哥哥就是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局长又露出了粗豪的一面,颇有种江湖大哥的派头。可他却不知道,种纬此次来红山县是准备干什么的。如果他知道种纬盯着的案子将来一揭开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也就不会对种纬这样讲话了。
不管是那起疑点众多的死亡数名现役军人的交通事故,还是那件存在严重瞒报的矿难事故,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揭出来,这位李局长都在劫难逃。不仅是他,恐怕整个红山官场都要经历一场地震,由此落马的官员会有多少,种纬都不敢想象。
种纬和李局长站在饭店的门口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过处公路的尽头就亮起了一束明亮灯光,远远的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来了!”李局长望着那处灯光说道。
漆黑的山间公路上,黑黢黢的山峦间只有一束灯光快速接近,而种纬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灯光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觉得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扭头再看看饭馆对面的山丘,山丘上面的松树、橡树之类的树木密密匝匝,在山风的拂动下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种神秘的感觉。而山丘离饭馆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十米,按种纬在部队练就的眼光,这处山丘简直是伏击饭馆内目标的绝佳潜伏地。
潜伏?一想到这两个字,种纬心中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清楚了一些。他似乎觉得在那处黑乎乎的山丘深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而且随时准备扑过来吞噬自己似的。这种诡异的感觉是在那次演习中从那名老土匪那里体验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出现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自己总想着查清红山案而有了心理压力?或者眼前的李局长也在这件事情中不清不楚,自己有些特殊的心理变化所致?种纬想不明白,他只是感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感,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走吧!咱们过去迎一迎,恐怕车里还有你将来的同事呢!你们还得在一块儿工作大半年呢!”李局长一边说,一边带头向已经开进饭店西侧停车场走了过去。说话间,那辆吉普车已经驶下了公路,开时了停车场。
种纬跟着李局长往停车场走去,而停车场离对面的那处山丘的距离更近了。种纬一边往前走,就觉得那种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对面的山丘对他的威胁感也越来越强烈。那是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种纬压抑得恨不能使劲的喊上两声才痛快似的。
车门响动,副驾驶上的一个人下来打开了后车门,把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人迎了下来。而那个点头哈腰替那中年人开门的人,种纬看上去却觉得有些眼熟。等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借送饭店门口的灯光种纬才看清,这不是当初自己去红山的时候见过一面的张主任吗?而与此同时,张主任也认出了种纬,脸上明显带上了些意外的表情。
“张矿长,您好,您好!欢迎赏光!”正在这时候,李局长主动向那个又高又壮的人伸出了手,迎面走向对方道。仅凭这一个动作就说明,这位张矿长还真如李局长说的那样,在红山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否则寻常的一个企业家,又怎么会迫得县公安局长主动打招呼,并且上前握手?
中国人的礼仪可是有大讲究的,地位低的人见了地位高的人才会有主动伸手,甚至有点头欠身的举动。而没点身份的人可不敢让其他人对自己做出这个动作,往往会主动握手,并且迎上前微笑回礼。
可这位张矿长却没有这些动作,面对李局长主动迎上前来伸出的手,这位张矿长岿然不动,居然一点迎上前和伸手应和的意思都没有。只在李局长走到跟前的时候,这才伸手握住了李局长递上前来的手。
“客气客气,你李大局长邀请我来,我怎么能不来啊!更何况我还想见见那个天海警界的年轻英才呢!”嘴上说的客气,可张矿长的肩膀连动都没动,也没往前挪步,整个人颇有点高级领导的派头。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似乎见惯了张矿长的这副派头,李局长不以为意的往种纬的方向一伸手,给他们介绍道。
种纬见李局长要给他们互相介绍,只好快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李局长身后。而此时,种纬忽然觉得浑身发寒,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惊惧得几乎浑身发抖。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种纬觉得对面的山丘树丛中似乎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意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张矿长,您好!”强忍着这种感觉带来的不适,种纬和张矿长握手致意道。
“你好你好,在报纸电视上见过你,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张矿长站得直直的,派头比种纬见到的团长局长的派头都要大。
“您客气了,我去年刚从部队退伍,确实年纪不大。”种纬适当的解释了一句,眼光正好穿过张矿长身后的张主任头顶,望向对面那片黑黢黢的山丘。
“哎呀,没想到是你啊!小兄弟!”张主任以为种纬是在看自己,便主动向种纬伸手道。
“您好,张主任,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种纬忽然又觉得那各威胁感莫名的消失了,只好不动声色的与张主任握手搭话。
“哦?你们认识?”张矿长看到种纬和自己的属下认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认识,认识,这位小兄弟曾经去过新红山,看望过张长海的父母,他是张长海的战友。”张主任向张矿长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种同志不是外人呐!”张矿长一听这个,对种纬的态度倒是略略的亲近了几分。
第四十章 疑点重重
预定的饭馆是一家名为湖畔人家的饭馆,这家饭馆座落在红山湖畔,守着烟波浩渺的红山湖,白天来看的时候湖光山色,风景煞是美丽宜人。www.uu234.net
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秋天,天黑得本来就早,而红山这边只要太阳一转到山后面,天空立刻就会完全黑下来,白天的湖光山色自然也就看不见了。入眼的只剩下一处黛色的山峦起伏,映衬着湖面上反射的点点星光,倒是有几分宁静之美。
种纬他们一行十余人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七点的时候了。此时整个饭店也除了少数几桌客人外,诺大的营业区几乎都是空着的。只有饭店深处的几个包间那边亮着灯光,显然种纬他们就餐的位置在那里。
刚要往饭店里走,忽然李局开口叫住了种纬道:“小纬啊,等一会儿,马上矿上的张矿长就过来,咱们在这儿迎一下。”
“哦,好的。”种纬看着其他人陆续走进了饭店,进了包间就坐,而他却和李局站在饭店门口,看着黑黢黢一片的公路等待着。种纬嘴上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面却在说着:怎么堂堂的公安局长还要在这里等一个矿长?难道这个矿长的权力和地位还能比公安局长还大?
可能是看出了种纬的疑惑吧,李局长看了看种纬笑了笑解释道:“张矿长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矿长,权力不大,但他可是好几个乡镇共同出资建的红山矿的当家人,没点本事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别的不说,红山矿一年给县财政的钱就两千多万,咱们公安局也没少拿人家的好处,就连县长县委书记见了人家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你将来虽然不归人家直属,但人家将来可是你的大金主,每个月都给你们补贴的。你可得跟人家搞好关系,有什么事儿也好彼此照应一下。”
“是我的大金主?这个怎么讲?”种纬一听这个,有些疑惑的问李局长道。
“新红山那边给去那工作的警察和交警每月都发补贴,不然谁去那鬼地方上班去?尤其冬天冷得嘎嘎的,还得出来给运矿石的车队值勤,再加上平时买东西什么的还不方便。所以一个月给个四五百,能顶差不多大半个月的工资呢!”李局长对种纬解释道。
“给那么高,那应该很多人都愿意去那儿吧?”种纬继续试探的问道。
“倒是想!可哪有那好事儿?也就是你是袁局长的面子,否则那能随便塞人过去?就这还有好些人不愿意呢!不过你只不过去半年就走,又不太影响其他人,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了。”李局长语焉不详,显然背后还有什么事情他没说,不过却模模糊糊的透露给种纬一个信息,他是冲着袁局长的面子给种纬安排的,中间他也废了不少手脚。
“哎呀,那还真得谢谢李局长了,我这一来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种纬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客气的向李局长道谢道。
“嗨,小事儿。将来你发达了,别忘了你这个老哥哥就是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局长又露出了粗豪的一面,颇有种江湖大哥的派头。可他却不知道,种纬此次来红山县是准备干什么的。如果他知道种纬盯着的案子将来一揭开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也就不会对种纬这样讲话了。
不管是那起疑点众多的死亡数名现役军人的交通事故,还是那件存在严重瞒报的矿难事故,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揭出来,这位李局长都在劫难逃。不仅是他,恐怕整个红山官场都要经历一场地震,由此落马的官员会有多少,种纬都不敢想象。
种纬和李局长站在饭店的门口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过处公路的尽头就亮起了一束明亮灯光,远远的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来了!”李局长望着那处灯光说道。
漆黑的山间公路上,黑黢黢的山峦间只有一束灯光快速接近,而种纬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灯光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觉得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扭头再看看饭馆对面的山丘,山丘上面的松树、橡树之类的树木密密匝匝,在山风的拂动下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种神秘的感觉。而山丘离饭馆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十米,按种纬在部队练就的眼光,这处山丘简直是伏击饭馆内目标的绝佳潜伏地。
潜伏?一想到这两个字,种纬心中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清楚了一些。他似乎觉得在那处黑乎乎的山丘深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而且随时准备扑过来吞噬自己似的。这种诡异的感觉是在那次演习中从那名老土匪那里体验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出现了。
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自己总想着查清红山案而有了心理压力?或者眼前的李局长也在这件事情中不清不楚,自己有些特殊的心理变化所致?种纬想不明白,他只是感觉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感,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走吧!咱们过去迎一迎,恐怕车里还有你将来的同事呢!你们还得在一块儿工作大半年呢!”李局长一边说,一边带头向已经开进饭店西侧停车场走了过去。说话间,那辆吉普车已经驶下了公路,开时了停车场。
种纬跟着李局长往停车场走去,而停车场离对面的那处山丘的距离更近了。种纬一边往前走,就觉得那种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对面的山丘对他的威胁感也越来越强烈。那是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种纬压抑得恨不能使劲的喊上两声才痛快似的。
车门响动,副驾驶上的一个人下来打开了后车门,把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人迎了下来。而那个点头哈腰替那中年人开门的人,种纬看上去却觉得有些眼熟。等那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借送饭店门口的灯光种纬才看清,这不是当初自己去红山的时候见过一面的张主任吗?而与此同时,张主任也认出了种纬,脸上明显带上了些意外的表情。
“张矿长,您好,您好!欢迎赏光!”正在这时候,李局长主动向那个又高又壮的人伸出了手,迎面走向对方道。仅凭这一个动作就说明,这位张矿长还真如李局长说的那样,在红山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否则寻常的一个企业家,又怎么会迫得县公安局长主动打招呼,并且上前握手?
中国人的礼仪可是有大讲究的,地位低的人见了地位高的人才会有主动伸手,甚至有点头欠身的举动。而没点身份的人可不敢让其他人对自己做出这个动作,往往会主动握手,并且迎上前微笑回礼。
可这位张矿长却没有这些动作,面对李局长主动迎上前来伸出的手,这位张矿长岿然不动,居然一点迎上前和伸手应和的意思都没有。只在李局长走到跟前的时候,这才伸手握住了李局长递上前来的手。
“客气客气,你李大局长邀请我来,我怎么能不来啊!更何况我还想见见那个天海警界的年轻英才呢!”嘴上说的客气,可张矿长的肩膀连动都没动,也没往前挪步,整个人颇有点高级领导的派头。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似乎见惯了张矿长的这副派头,李局长不以为意的往种纬的方向一伸手,给他们介绍道。
种纬见李局长要给他们互相介绍,只好快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李局长身后。而此时,种纬忽然觉得浑身发寒,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让他惊惧得几乎浑身发抖。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种纬觉得对面的山丘树丛中似乎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意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
“张矿长,您好!”强忍着这种感觉带来的不适,种纬和张矿长握手致意道。
“你好你好,在报纸电视上见过你,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张矿长站得直直的,派头比种纬见到的团长局长的派头都要大。
“您客气了,我去年刚从部队退伍,确实年纪不大。”种纬适当的解释了一句,眼光正好穿过张矿长身后的张主任头顶,望向对面那片黑黢黢的山丘。
“哎呀,没想到是你啊!小兄弟!”张主任以为种纬是在看自己,便主动向种纬伸手道。
“您好,张主任,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种纬忽然又觉得那各威胁感莫名的消失了,只好不动声色的与张主任握手搭话。
“哦?你们认识?”张矿长看到种纬和自己的属下认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认识,认识,这位小兄弟曾经去过新红山,看望过张长海的父母,他是张长海的战友。”张主任向张矿长介绍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种同志不是外人呐!”张矿长一听这个,对种纬的态度倒是略略的亲近了几分。
天妒英才——捕影神探张欣因劳累去世
刚刚,上海铁警发布了张欣逝世的消息:
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公安部刑侦专家、上海铁路公安局刑事侦查处一级警长张欣同志,因连续加班工作劳累过度,突感身体不适,经抢救无效于2018年10月20日19时许不幸逝世,享年58岁。m.www.uu234.net
张欣同志长期奋战在打击刑事犯罪斗争第一线,在模拟画像缉捕罪犯领域成绩斐然、功勋卓著。英雄已逝,忠魂永在!
老犇在《捕飞捉影》一卷中所塑造的画像警官的原型就是张欣警官,如今神探离去,让人嗟叹不已。老犇特做短诗一首悼念这位无愧于国,无愧于民的警官。
送别捕影神探张欣
君从微末起,
画技鬼神惊,
绘影擒飞贼,
勒形定真凶;
铁笔勾邪魔,
只叹寿福轻,
此去泉台路,
执锋佐崔君。
“一号大案”幕后英雄
1993年发生一起大案:曹延琪盗窃大宅门系列案,至今让北京人齿寒。这起“一号大案”由当时公安部部长白景富挂帅,北京市公安二处副处长傅政华负责的案件,模拟画像则由张欣经手。
在“大宅门盗窃案”中(又称北京9.4特大盗窃案),张欣的画像对案子的侦破,起到了关键作用。
曹延琪武艺高强,拥有超强的攀援能力。1994年秋,北京远南运动会举行期间,蹲守的两个民警发现了曹延琪踪迹,与当地群众将他逼到一堵2.5米高墙下,众人欲上前围捕时,曹延琪一下子蹿上了墙头,逃脱了。
根据《北京年鉴》记载,从1994年6月到10月,曹延琪一共作案26起,目标锁定深宅大院,“他偷的全是高官,22个部长楼(四合院)。几个部长到北戴河开会,下来问的都是你家被盗了吗?”曹延琪在事后接受采访说,“选择深宅大院,这些人家有钱,次次不会扑空。”
曹延琪犯下案件涉案总金额高达93万人人民币,要知道1994年北京市职工一年平均工资才6540元!“大宅门盗窃案”被列为公安部当年一号大案,限时侦破。
专案组想邀请美院画家根据文字画像,不成功;也找了清华计算机专家用电脑拼图,依然不成功。等找到上海“神笔”的时候,已是1994年10月下旬。
张欣到北京第三天,刑警领了5个目击者过来,两个办案民警,三个民众。张欣仔细询问了目击的民众,群众眼睛“雪亮”:一个给出了脸型、一个给出了五官、剩下一个说出了发型特征。张欣半天就画出了综合画像。
模拟画像顺利完成后,立刻印发全市,蹲点的民警人手一份。而张欣自觉已完成任务,第四天一早就坐火车回上海了。一到家,张欣就接到北京市公安二处副处长傅政华打来的电话,案子破了:蹲点的民警一收到画像,就在东城区锁定了嫌疑人。这一个案子,打响了他在首都刑侦圈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