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妖界殿下频造访
与白六喝酒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嘴那玉面狐狸。www.uu234.net
白六也恨得个牙痒痒,说那玉面狐狸活该,那妖界九十九道酷刑自打设立之时,就没有哪个妖能捱得过去的,那狐狸自然也不例外,最后落得个尸骸无存,连个渣渣都不剩。
椒图心头之恨方能宽解,也幸得夜白这女娃子机灵,也幸得那巫界巫人无名赶得及时,夜白才免遭一难。
话说那巫人无名,至今椒图还未见过其真容。
按理说巫界与神界本应该水火不相融,但他堂堂天界殿下岂是不通情理之人。
毕竟那无名救夜白在先,至于无名为何恰巧出现在常阳山?无名的解释明面上好像也说得通,说巫界在那一场巫神之战过后,天下几乎再无容身之地。
是也,这无名也乐在其中,云游四方。这一晚也巧了,经过那常阳山上空之时,听人说那山中有宝物,落下云头看一看,是否如传言中说的那样,不想正好遇见那玉面狐狸欲行不轨,才出手相救的。
椒图观无名言谈举止,并不是爱财之人,对于无名的说辞并不大相信。但也没有深究,毕竟他救夜白在先。至于他有别的不能说的缘由,椒图不想知道。
但椒图知道,无名这一巫界之人,若是有一天会对天族不利,他是半分也不会放过他的。
夜白白日里练那驭火之术,也日日坐在云罗宫的海棠树下背经书。
师父去下界游历之前,又扔给了夜白几大本厚厚的经书,着她好好背上一背,回来之时夜白若能背上个四五六,方晓得她没有偷懒。
若是连一二三都背不得,铁定是偷了懒。
在火神师父的面前,夜白虽说平日里有些顽劣,但因着师父替自己挨了数道天雷的情谊上,夜白不敢偷懒。
这经书不说个背个四五六,一二三总要背得的。
转眼,这经书四五六都背得了,那无名的半片衣角也未现。
夜白等得心中是毛焦火辣,偏偏这白六自打认了天宫的大门朝哪里开,便时不时的来报到上一回,他这个妖界六殿下也不太懂得礼数。
来这天宫也不分时辰,大白日正打瞌睡的时候来,三更半夜正与周公聊天时也来。
来了也不先去找那椒图,必得要先在云罗宫里头落脚。
鉴于在妖界与那白六共过生死的交情,有客自远方来,夜白也不好关门拒客。
白六这个犬妖是一个沾上了就脱不了爪爪的妖,弄得夜白相当头疼。
他一进了云罗宫的大门,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夜白藏酒的地儿,拿一坛子酒就开喝。
这酒喝得不够尽兴,大白日的要拉夜白去那天河十里桃林转上一转,三更半夜的也要拉夜白去那天河十里桃林转上一转。
这天河两岸常年桃花开,真的是一个适合风花雪月的好地儿。
大白日的总有一两个仙子与仙倌手拉手在那长岸边你侬我侬的,三更半夜的的也有一两个仙子与仙倌手拉手在那一片笑粉了脸的桃花后头你侬我侬。
白六触景生情,伸了他那狗爪子也要来拉夜白的手,说要与他假装扮一回热恋中的情侣,感受一下个中滋味。
每每这个时候,椒图殿下总是十分合适宜的来了天河长岸,也如一朵开得娇艳的解语花似的,有意无意挥开了白六的狗爪子,拉了白六去了他的太阳宫喝酒,下棋。
夜白终于解脱,又回了云罗宫将梦给续上。
下回白六再来的时候,夜白迷里迷瞪的劝白六去找椒图喝酒。
白六打死也不去,抱怨那殿下相当不解风情,喝酒行个酒令也不会,下棋居然一下就是好几下时辰,下得他打瞌睡了,下得他狗屁股都坐疼了,那天界殿下还要拉到他下。
白六赖在云罗宫不走,夜白头疼。他这日日来报道,不光影响夜白做功课,更影响无名来探望她。
假设那天无名来了,看到这云罗宫里有外人,铁定转身就走了。
靠,忍得白六相当长的时间了好不,这犬妖不光喝夜白珍藏的酒,还时不时的耍个酒疯,说要与夜白结秦晋之好,双宿双飞啥的。
双宿你个大头鬼哇,谁个要你个斑点狗双宿双飞?
夜白正想吃个大力丸,直接就将这斑点狗给扔回妖界。
没曾想,来了救兵。
亦不晓得为啥子?龙月这个女娃子眼神不好使,居然瞅那花花妖殿下十分顺眼,自打在云罗宫里头和这白六喝过一回酒,就害了相思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夜白虽然觉得堂堂天界公主配一个犬妖,好比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但架不住龙月喜欢这牛粪。
俗话说得好,成人之美乃是君子所为。
趁白六醉得东倒西歪之即,直接将这白六打包扔到了龙月的星月宫里头。
也不晓得龙月使了啥子法子,这白六再也不日日来叨扰夜白练功打瞌睡。
白日里呆在星月宫里头陪龙月下棋,夜里就顺了一个桌子在那天像台上看龙月布星挂月,顺带着喝个小酒。
一晃又是数日过去了,日日里看那白六与龙月打情骂俏,夜白也烦。
无名也日日不来云罗宫找夜白,夜白等不下去了,等人最是一个让人焦心的玩意儿。
与其日日焦心地等下去,不如上巫界找他一找,反正那巫界也是熟门熟路的。
这一日,在云罗宫内收拾了大半天,连龙月来找夜白说下凡界去玩一玩,夜白也没有应承。
这上巫界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一个二个朋友在,总不能空起两把手去吧!
天宫里头的新奇玩意多得很,收拾了一大包,大到些个珍奇异宝,小到些个喝酒的琉璃盏,吃饭的白玉筷子。
又着大猫叼了两坛子酒去了混元老君的炼丹房,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两颗补气养元的丹丸。
无名应该需要那个玩意。
一切收拾停当,只待得夜黑风高之时,从北天门溜下天界去会无名那斯。
是夜,椒图殿下不晓得抽了啥子风,下职过后就跑到云罗宫里头与夜白闲聊了大半天也不走。
说是聊天,那都算不上,就是相对无言好不?
这闷葫芦与夜白将一坛子酒都喝完了,身边的仙侍未都打了好几回瞌睡,夜白着未妹回去睡了。
第272章 帘卷西风黄花瘦
这一晚上,殿下拢共也不过吐了两句话。www.uu234.net
第一句:“夜白这酒还真酿得不错,该称你为酒仙才对。”
第二句:“我走了,你少喝一点。”
眼见着椒图那一抹金灿灿的身影腾了朵云飘远了,回屋拿了那包裹准备偷摸往那北天门摸去。
这包裹收拾得有点沉,拿起来也十分费力气。
扛了包裹正准备跃过那道厚重的宫墙门,不想随着一阵夜风拂来之即,空气中飘来一股清洌的味道。
庭院一角上空飘来一抹白衣的身影,直直地落在了那株醉海棠跟前。
内心一阵狂喜,包裹也顾不得扛了,哐啷一下掉在地上,直直地奔了过去。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数日的相思之苦却是叫人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得人憔悴。
喜欢一个人,像云追着风,不知所起。
喜欢一个人,像日落前洒下的余晖,不忍离去。
未见之时,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与你听。
再见之时,纵有万言千语,不知从何说起。
一颗心只如那一团开得灿烂的醉海棠似的,在月色下寂静地欢喜。
想过千百次再见面之时的开场白。
譬如一个飞身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搂了他的脖子,再嗔怪地埋怨他一句。
“死男人,怎么才来?叫我好有一等。”
如此应该是夜白的风格。
再譬如,留给他一个猜不透,摸不着的背影,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也不出来。
哼哼,叫你让我如此好等,先凉你一刻钟。
这便是碧莲姑姑所说的,论一个淑女的矜持。
可如今,这两种开场白都没有用上。
眼见着那人就近在眼跟前,脚下似是穿着打着铁掌的鞋似的,再也挪不动得半步。
张了张嘴,准备骂声娘,敢让她天山夜白小仙子挠心挠肺的等了那么久,不骂他个狗血淋头怎么能解这相思之苦?
未曾想,这不开口则罢,一开口脸上就如腾了朵红莲业火似的,滚烫滚烫得可以烧开水了。
惴惴地开口。
“你,你来了。”
“嗯,我来了。”
他向着她张开了双臂,她脚下仍似是生了根似的,半晌挪动不得。
“咋啦?数日不见,不认得我了?”
“嘿嘿,认得,化成灰灰都认得。”
要说那日他是一个没头的人之时,再见面或许再也不认得。
可如今不同,先不说无名那张冠绝天下的面容,单单说她与那无名情不知所起时般的郎有情妾有意,她就铁定不能忘了他。
就譬如,空气中飘来他那一身清洌的味道,就能识得是他来了,他来了,还有一种从头到脚趾缝里都欢喜的味道。
“那,你还不过来?”他向着她展开了一个十分勾人魂的梨涡浅笑。
不晓得有没有人告诉他,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这一勾死人不偿命的梨涡浅笑,果然将夜白的三魂六魄给勾走了。
脚底下再也不生根了,立马就扑到了那向着自己而张开的怀抱之中。
嗯,就是喜欢他身上那一种清洌的味道,一种似是让人能醒神,又似是让人脑仁不大清楚的味道。
夜风吹醉了夜风,吹乱了醉海棠,那海棠的香味也与夜白那一颗心似的无处安放,胡乱的飘。
无名摩挲着夜白一头青丝,呼吸在耳间并痒痒得厉害,夜白脑仁十分凌乱。
“数日不见,你瘦了。”
“唉......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男人,都是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回头你得好好补偿我。”她咬了他肩头一片衣角。
“呵呵!夜白啥时候也学会吟诗啦?”
“哈哈,凡界那戏曲里头唱的,来一句半句的,方能应景。”
“呃,你突然这么文诌诌的,我反而不习惯。”
“嘿嘿,为了应景,以后我会时不时地冒出一句两句诗来,所以你得习惯。”
无名扶额。
“你饶了我吧!”
“咋的啦?老娘说话不好使了还是咋的?”
无名又扶额。
“呃,你还是说诗来得好。”
“公子,如此甚合我意。”
无名又笑。
“唉,你呀!”
玩笑归玩笑,夜白脑仁终于清明了些,捡到了中心思想,如此数日过去了,无名那颗头倒是安上了没?
从无名怀中抽离出来,将无名一颗脑袋瞅了无数把回。
又拿手从额头摸到了下巴处,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放过。
“这,是真货还是假货?”
无名又抚额,夜白急了,这一晚上扶了三次额了。
“怎么啦?头疼病又犯啦?”
“唉,傻夜白,我这头是真货,呃不,是真头。”
“哦,如此我放心多了,那朵雪莲花当头实在是辛苦得很,你受苦了。”
他捉了她的手,又将她拢在了胸前。
“若不是夜白的那朵雪莲花,那无头的日子必定不晓得有多难捱,如此我还不知道要如何谢你,那朵雪莲花我已种在西厢院那一棵松树下了,你再去之时就可以看见它了。”
“嗯,那我何时可以再去那巫界?”
“半壁巫界的江山都是你打下来的,你想去就去,西厢楼一直为你而空着。”
夜白欢天喜地,与其在这天宫中日日萎靡不振地想他,不如日日与他相伴来得好。
郎有情,妾有意之时,自当有诗为证: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如此,我们现下就去巫界,说起来,我倒有些想念二娃了。”
无名弹了弹她的脑门。
“刚才我方落下云头之时,见你正扛着包裹是要去哪里?”
“嘿嘿,只因你迟迟不来见我,我只能收拾了全部家当,准备抛爹弃娘与你私奔而去。”
无名又弹了夜白的脑门。
“你是在凡界的戏曲听得多了吧!”
“嘿嘿,天山一众姑姑们都说我有唱大戏的天分,你就让我演一演又如何?”
“小娘子,我在想要是不要接受你与我私奔,毕竟,小生这家贫庙小,粗茶淡饭怕是怠慢了小娘子这金枝玉叶。”
无名一脸一本正经,夜白急眼了。
“你敢不接受,要知道你一颗心都落在我心尖尖之上了,没有了心我看你还咋个活下去?”
“如此,小生为了活命只得免为其难接受小娘子的情意,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小娘子如此不声不响地就随小生走了,你家里人不着急哇!”
“公子莫急,小女子留书一封即可。”
“如此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从了小娘子。”
第273章 首许情话连成篇
忘川河畔,婆婆见到夜白一脸褶子印笑得更深了。www.uu234.net
夜白从那沉甸甸地包裹里头拿出几坛子雪莲酿与婆婆。
说上回给婆婆的乃是人间佳酿,这回给婆婆的,乃是小红亲手酿的醇酿,让婆婆喝喝看,到底是哪一种好喝一些。
婆婆揭了盖子呷了一大口,摇了撸,那一叶扁舟一下子就飘出数丈之远。
“嗯,这酒与那日的女儿红比起来,味道更醇厚一些,各有千秋。老身不挑,有如此好酒喝,日日在这忘川河畔也活得似神仙了。”
巫界,数月不见,相比以往那死气沉沉的气象,倒是有生气活泼了许多。
天幕上朵朵白棉花也还在,与那日夜白离开之时略有不同的是,一路行来,那田边地头夜白日以继日播下的花种子一个二个皆顽强地冒了出来,皆顶了片片花叶子。
路边一个二个的巫人再也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衣着也鲜亮了许多,见到夜白,皆将一张脸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如此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巫界,倒与那人间有得一拼。
“嘿嘿,无名,你将这巫界治理得倒跟人间没得啥子区别了。”
无名道。
“其实这都得归功于夜白前次来区区数月的功劳,巫界数万年来的习俗也是抵不过你来时几月的影响力,看来你作为天山一介小仙子着实是屈才了。”
夜白欢欣。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我乃是天山第一聪明小仙子,到哪都会发光的。”
无名嗔笑。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哪胖啦?哪喘啦?要不是我,你巫界死气沉沉的天空能如此亮堂么?”
无名又道。
“你还说,我送与你的龙珠,被你拿来挂在天幕之上算怎么一回事?”
夜白嘿嘿一笑。
“嘿嘿,这就叫作物尽其用嘛!不过,你还别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那龙珠可是个稀罕的玩意儿,当时拿出来着实心疼了好久。不过,能让巫界子民生活亮堂一些,也算是值了。”
“你倒是想得开。”
通往人巫界那杂草丛生的小道上,某位八卦的大婶,拉了夜白的衣袖。
“小红娘子这回来了,就不走了吧,咱巫界就缺一个活泼一点的巫后。”
夜白瞅了瞅身边的无名。
“嘿嘿,大婶,低调一点,咱毕竟是姑娘家,要矜持一些。做不做得巫后,还不得要看你家巫尊的意思,何时用那八抬大轿将小红娶了去。”
大婶嘴倒欢实。
“那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情,巫尊要不同意,咱巫界子民将他绑也得给小红娘子绑到一处去。”
“大婶,强扭的瓜不甜,我小红不做那丢人的事情。”
无名在一旁笑道。
“如此说来,我不顺应民意娶你,岂不是逆水行舟,有违天意啦?”
夜白笑道。
“哼哼,好像娶我你有多委屈似的,告诉你,就算你抬了八抬大轿死乞百赖在要来娶我,本仙子还不一定同意呢。我看,你身边那小绿与你倒是天设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你娶她好了。”
无名变了脸。
“你说的啥子话,敢再说一遍?”
哼,她天山夜白小仙子还怕别人威胁不成,伸了倔强的脑门子道。
“我说你和小绿乃天生的一对,成天都冷着一张脸,再说她那么要紧你,又是一个得力的助手,你娶了她乃是相得益彰的一件大好事。”
无名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夜白本只是和他开个玩笑的,不想他却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提拉着夜白的大包裹前头恨恨的走了。
倒弄得夜白在后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不大好意思地对那大娘笑了两笑。
“我看你家巫尊太沉闷了一些,与我小红怕不相配,那小绿与他倒还真的是天作之合。”
大婶太过热情,塞了一个热乎乎的烤地瓜在夜白手里头。
“哪个说的,我看你与巫尊才是一静一动,相得益彰。至于那绿菱嘛,年岁不大,却成天老气横秋的样子,比我这个半老徐娘还深沉。她要是作了这巫后的位置,这巫界怕不得又回到往日那死气沉沉,无半点生气的样子了。”
夜白扶了扶额,作勉为其难状。
“大娘如此说,小红倒是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为了咱巫界的天是亮堂的,小红倒是得牺牲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拼死也要做这巫界的巫后啦。”
与大娘闲聊了几句,那恨恨往前头走的无名,此时倒是又停下了脚步,似是在等夜白。
“大婶,不跟你聊了,咱去讨好你家巫尊了。”
大婶的大嗓门在身后喊道。
“小红娘子,大婶看好你喔!”
田间地头忙着农活的巫人一个二个的抬起了头,皆笑道。
“小红娘子,大家都看好你喔!”
唉,弄得夜白倒是不好意思了,巫界的人啥时候都变得如此活泼啦!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无名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
“咋的,生气啦?只是你与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你就跟个娘们唧唧的,男人的气度该有时还得有。”
无名半晌不说话,直走他的。
夜白就觉得这男人相当无趣,她夜白后半生真的要选择与这么个木疙瘩呆在一起么?那还不得闷死哇。
心里头相当郁闷,遂闷闷地跟在那榆木疙瘩后头,不发一言。
西厢阁楼门前,那榆林疙瘩定定站在门口,似是有话要说,又组织了半天语言。
总算是开了窍,拉了夜白的手,一番话说得夜白心里头如无数头小鹿奔腾而过。
“巫界向来动荡不安,保护巫界乃是我毕生的职责,我刑天遇见夜白之前,皆为了巫界而征战沙场。前半生未曾想过要娶什么巫后,这后半生,如若真的要娶一人的话,那必当只能是夜白一人。若夜白不愿意,那么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娶除夜白以外的任何女子。”
大宽姑姑讲故事的时候,说情人之间说的那些个甜死人不偿命的情话,总让天山小仙子们听得面红耳赤,也曾想过,假如以后遇到了心中的那个男人,要说些个啥子带诗意的情话来方显得情爱之美好神圣。
第274章 相思树底说相思
譬如: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顶 点 X 23 U S又如: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之类。
总之就是你侬我侬只羡鸳鸯不羡仙一种境界。
不想,今日向来寡言少语的无名,这一番话讲出来,却是远比那诗词歌赋里头吟诵的事是而非,让人犹如雾里看花的意境要来得真切得多。
至少当下让夜白鼻头一热。
立马扑到了无名的怀中,哽咽道。
“夜白不晓得以后会是个啥子样子?但现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我要当这巫界巫后的劲头。”
恋爱中的爱侣总是经不得对方一句勾人心魄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句话。那情意总会如山泉水似的,挡也挡不住汩汩地往外冒。
巫界天上飘的朵朵棉花云飘到了那龙珠的前头,棉花云四周就偷偷探出一圈光晕,似是要看,又不大好意思似的,适当造个意境,这有情之人就会水到渠成。
无名一张白脸瞬间变得潮红,数万年以来未曾动过的一颗春心呼之欲出。
勾了怀中之人的下巴,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十二分的诱惑,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仙子。
如此良辰美景自当不能辜负,正欲俯身一亲芳泽的时候。
身后响起了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
“红姐,你啥时来的?”那声音带着一股子不要命的欣喜。
二娃啊二娃,你可长点心吧!
夜白倏地一下子将自己板板正正的从无名怀中抽了出来,揉了揉眼睛。
“二娃,姐才来的,刚才乱花迷了眼,你家巫尊正打算给吹吹。”
二娃枉费了一张好看的少年脸,实在是缺心眼得很。
“是吗,这西厢庭院里的花都才起了花骨朵,没乱花哇?那二娃给姐吹一哈。”
二娃凑了上来,将他一张脸往夜白的脸上呼。
无名一张由红及白,拎了二娃那棉袍的衣领子给直接发配到了楼底下。
“二娃,去厨房给你姐准备一些吃食来,这一路来也辛苦了。”
二娃这个没眼力见的还辩驳了一句。
“巫尊,这还没到饭点呐。”
无名终于忍无可忍,只扔给了二娃一个字,让他体会去。
“滚......”此一个字还拉了一个长音。
二娃屁滚尿流地滚了。
夜白妩媚一笑。
“倒是从未看见你发过一回脾气。”
不过,她喜欢,莫名就喜欢他生气的那个样子,煞是可爱,将他这一个不解风情之美男衬得可爱多了。
又将自己靠了过去,自长这么大,还未体味过情人之间亲密接触是个啥滋味,刚才正万分期待的时候,却被那二娃给破坏了。
抬头一双秋波漾漾瞅了瞅无名。
“不管他,咱继续。”
无名脸上又腾起一片红云,干笑两声。
“呃,这一路来得辛苦,你休息一会儿,待饭菜好了,我让二娃来叫你。”
无名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一抹白衣飘飘,逃也似的飘出了西厢楼。
夜白怅然,二娃,你这个娃,回头要好好地给你上一课。
扰人春梦究竟是一个啥操作。
无名这庭院里头的人不晓得是咋个的啦?除了那大门口一左一右两个跟木头桩子的守卫之外,一个二个皆好似阴阳怪气的。
譬如,某个夜色撩人的夜晚,巫界那低沉沉的天幕之上,一个二个流萤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时候,无名与夜白坐在西厢阁楼前的桌子前,把酒言欢。
酒兴正浓的时候,似乎要来点啥才觉得过瘾,都说酒壮色人胆,不趁着半分酒意的时候,非礼非礼对面的那个人,就觉得对不起这撩人的夜色。
夜白就将半个身子挪到了无名的怀里,假装这酒够味,不胜酒力。期许他解点风情,干点情人之间该干的事情。
他倒也还算不上真正的榆木疙瘩,一张白脸腾了红霞,拿手摩挲了夜白的头发丝,俯下身来,一股清洌之气随着夜风徐徐而来。
夜白垂下眼帘,一颗心忐忑,欢欣,期待,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然而......
又是哪个不解风情的龟孙打搅了别个的春梦?
“巫尊。”
西厢院那株雪莲花前面,影影绰绰地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不是那时时冷着一张脸的小绿还是谁个?
自打夜白这一次来了巫界,好几天过去了,每每遇见这小绿的时候,她居然未开口跟夜白说过一句话,只是略微朝着夜白点了一下头。
更有甚者,远远见着夜白的影子,她就拐了七道弯八道拐的,远远地就躲开了。
夜白就纳了闷,自己一介美仙子,亦不是魔也不是妖,也不吃人,她为啥见到自己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要躲上一躲。
你要躲就躲到起一直不出来嘛,为啥子关键时刻总要出来捣个乱呢?
夜白攀了无名的脖子,偏不让他起身。
那楼底下小绿的声音又响起来。
“巫尊。”
无名只得道。
“绿菱,有什么事?”
夜白心里不爽,拿了抓子挠无名的脖颈子。
无名痒痒得个厉害,伸手捉了夜白的爪子。
轻笑道:“别闹了。”
夜白笑嘻了:“我偏闹。”
那楼底下小绿的声音又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
“巫尊,兽巫界大长老有事在前厅候着。”
无名又挣扎着要起身,夜白不甘心。
“大晚上的,有啥要紧事?”
无名摸了摸夜白的脸蛋子。
“这个时候来访,怕真有了不得的事情,我去看看。”
唉,大宽姑姑讲人间那些个故事的时候,也说了女色有的时候也会误大事的。譬如某位娇艳的贵妃,那贵妃后来就得不到个好死法。
她夜白当然不要当那祸国殃民的女人,所以恨恨然起身来。
无名与那小绿的身影在那庭院之中,一前一后眼见着就要出了院门。
走廊之上的夜白又喊了一嗓子。
“无名。”
无名回过头来,一张俊脸在夜色下显得特好看。
“咋啦?”
“没啥,你问完事快些回来,我等你。”
无名就挥了挥手。
“夜凉如水,走廊风大,你还是回屋去,小心着凉。”
夜白心里头一热,好明心的汉子,她夜白喜欢。
夜色真的嘿凉,刚才与那无名喝酒的时候,一颗心热得不能再热,没得啥子感觉。
这会子才觉得真的嘿凉,拔凉拔凉的,遂回屋裹了锦被,再出来坐在那藤椅上,自斟自饮。心里头盼着无名快当点处理完事情,再回来与她对饮一番。
第275章 绿菱有言不当讲
这一夜,瞌睡都打了好几回,一坛子酒一滴也未剩下之即,凉台前终于等来了人。顶 点 X 23 U S
来人却不是夜白一直等的那个人,满天流萤灯之下,看得见来人一袭绿衣在夜风中闪着不太友好的颜色。
夜白睁了迷离的眼色,瞅了瞅来人。
“小绿,大半夜的,可是无名叫你来的说啥子话的。”
夜色之下,瞅不清绿菱脸上的神色,只听得她那比这夜风还冷的声音响起。
“仙子,巫尊有要紧的事情要办,吩咐绿菱来跟仙子说一声,夜凉如水,不要在等他了。”
,这个无名也真是的,让佳人等了一晚上却不来,算不得是君子所为。
歪歪斜斜地起身来。
“大半夜的,他倒是比天帝都还忙,算了,不等也罢,回去睡了。”
与其坐在这凉台之上受冷,还不如回温暖的被窝里头与周公来个约会。
嗳,在这巫界,情人之间约个会不如意,想要睡个觉也不如意。
身后那小绿大半夜的不快点闪,还杵在那里动也不动,却是何意。
遂摆了摆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小绿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夜风中小绿的声音还是在甚友好。
“绿菱有些唐突了,不知可否与仙子闲聊几句?”
嗳,这小绿每回都是这样欲言又止,然后当讲不当讲讲一大堆。
夜白不傻,晓得她估计又要讲一些什么她不合适宜的话。
“小绿,既然无名忙得很,你去帮他一帮,我这里也要休息了。”
小绿半分眼色也没有,这不明摆着夜白不想听她摆啥子表面上是龙门阵,实则是要拿些话来刺激夜白的话。
她自顾自地坐下来,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仙子不知,其实兽巫界长老并没有深夜来访,而是巫尊确需要静休。”
“静休?为何?”
绿菱这句话成功收住了夜白迈门槛的脚步。
“仙子,巫尊的头颅可是那屠巫剑斩落于常阳山的,试问,想要将巫尊的头颅恢复原样是那么容易的么?”
“你们巫界不是时兴耍些个巫术么,区区一个头颅安回去有什么难的?”
夜白纳闷。
“仙子,这头颅毕竟在那混沌凶兽的身边呆了那么久。先是要三七二十一天去除浊气,再需得九九八十一天闭关修炼后,方能严丝合缝的合上。如此当然也不得够,毕竟一颗头离开人的身体那么久,还得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适应,修养。而巫尊又是一个十分内敛之人,他的万般痛苦皆不愿在仙子的面前展露出来,皆日日经笑脸相迎。只是绿菱自幼在服侍在巫尊的身侧,见不得他如此忍着万般痛苦还要日日讨仙子的欢心。”
“你是说,无名这本尊的头安上去也会犯头疼病?”
“仙子倒是聪明,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
“那么,小绿是要向本仙子表达一个什么中心思想?”
“仙子,我是说,巫尊现在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成天花天酒地,那样对他并无半点好处。再说了,巫界百废待兴,我不觉得他此时适合沉迷在情爱之中。”
虽然夜白并不觉得她与无名喝个小酒,说会子情话,做几个情侣之间亲昵的动作算得上花天酒地。
但夜白倒是真正地品出小绿的中心思想来了,她莫不是对无名揣了男女之间的心思。
要说夜白没认识无名之前的数万年间,都是这小绿陪在无名的身边,怕是早就动了那方面的心思。或许也曾一度认为无名的后宫人先她定是第一人选。
谁晓得,半路杀出夜白这一个程咬金来,挡了她的辉煌前程,她当然对夜白不得个好的脸色,如此说来,夜白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自己个截了人家的胡,倒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只是这情啊爱啊的,并不遵循个先来后到,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
小绿在无名的身边那么多年,无名对她也没有生出个啥情意来,只能说明,小绿,她不对无名的胃口。
唉......被小绿这么一闹,周公也给吓跑了。
觉得她这么阴阳怪气的,弄得夜白一晚上忒好的心情,瞬间雪上加了霜,不怼她几句,显得咱仙气的人好欺负似的。
裹了锦被坐到了桌子一端,将架子端得十分的足。
“小绿,你说得倒也是,这巫界死气沉沉的一副活不起的样子,实在是需要兴上一兴了。只是无名说过,这巫界巫后的位子一直给我留着,先不说我将半个兽巫界都给了他,还救了他的命,差点舍了一世的清白去那常阳山为他寻得头颅来。这些本仙子心甘情愿地做的,也不需求个回报。只凭无名与本仙子郎有情妾有意,若说本仙子命中注定是为这巫界的巫后所生的话,无名的事当然就是本仙子的事,他的一切本仙子当然都十二分的在意。一定不比你小绿来得少,若是你家巫尊确实需要休息休息,那么以后这巫界的事情就不要去叨扰他,让他安心的修养,巫界的事务本仙子理所当然的替了。”
小绿似是惊讶。
“巫后?巫尊怎么可能?”
“我与无名郎未娶,妾未嫁的,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我是说,仙子乃仙界之人,先不说巫神两界想来不睦,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巫尊答应让你作了巫后,巫界的子民们同意么?在那一场毁天灭地的巫神之战中牺牲的大巫们的巫灵同意么?”
小绿一张冷淡脸啥时变得激动不已,说话音量也大了起来。
小绿啊小绿,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还得需我夜白小仙子给你一碗心灵死心汤喝下去,你方得死心才对。
“小绿,先不说如今六界都太平了,就是你们这区区的巫界想要在这四海八荒兴起个啥妖蛾子,怕也如一粒飘不起来的小石子打在湖面上,顶多漾起两圈波纹而已。就算本仙子不与你家巫尊结为秦晋之好,怕这巫界的巫后也轮不到你头上来。无名可是跟我说过了,如果本仙子不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他是打算一辈子不娶的。”
凡界的戏曲里经典的大戏里头,某些个登不上台面的角色,又非得出来蹦上两蹦,总让戏曲里头的主人公万事不得圆满,曲折了再曲折。
第276章 缺心眼又少一根筋
夜白一看这戏曲就头疼,这些个配角一冒头就应该给他们打回原形去,不得给一丁点出来闹妖娥子的机会。
虽说这小绿只是脸色冷了一些,对无名一往情深了些,但她那不该有的心思必定得给她掐断在萌芽状态才上上上之策。
小绿似是心事被人戳穿的样子,一时之间语塞,扭捏了半天才道。
“仙子想多了,绿菱对巫尊只是尊上与属下的关系,并无半点别的意思。仙子与巫尊的事情,在下只是提一个醒而已,怕有朝一日闹得四海八荒不得太平,毕竟咱这小小的巫界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看是绿菱想多了,本仙子信奉的是随心而走,至于前方是祸是福,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如此说来,倒真是绿菱想多了,仙子早点休息,绿菱去给巫尊添点茶去。”
绿菱确实是一个不太好惹的巫女,夜白费了半天口舌,她还没有关点避嫌的意思。
大半夜的,无名身边没得个男侍从么,需得要她去添个鬼的茶。
夜白一脑门的瞌睡虫皆跑得光光的,扔了锦被打后头跟了上去。
无名的寝殿,里头烛火半明。
眼见着小绿的身影直接闪身进了寝殿,夜白倒显得有些偷偷摸摸的了。
抠了窗户纸,往里头一瞅。
隐隐的烛光之下,无名确实一脑门子汗,脸色发白作痛苦状半靠在软榻之上,身边的二娃不时地拿了布巾给他试汗。
小绿进门啥话也没说,径直斟了一杯茶给无名端了过去,无名大概痛苦得很,摆了摆手,又将那茶水给推了回去。
“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巫尊。”
小绿十分不舍,无名又摆了摆手。
“我一个人呆一呆,运一运气,会好受一些。”
二娃与绿菱方才出得门来,夜白拐到阴影之处。
眼见着二娃与小绿走得远了,又打那窗户洞里往里瞅了一瞅。
此时的无名盘了双腿,闭目打坐,脑门上的汗水仍不减,比刚才犹甚,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答滴答地个不停。
夜白咬了咬牙,既然他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实在是没有理由去揭穿他。
悄没生息地回了西厢楼。
这一夜,周公再也没有来报道过,自天将将亮之时老昏昏沉沉地眯了一觉。
正呆在被窝里头迷迷瞪瞪之即,无名倒是一早又来了西厢楼报道。
自打这回再入得巫界以来,夜白觉得这巫界与天山,与天宫,与凡界的生活大不一样,那烟火之气比起天山天宫来要浓郁得多,比起凡界来,却又少了许多。
日日一早吃了早饭,必得要拉了无名去那巫水河边散散步,有二娃这个活泼的少年在,日日皆很欢欣,在那巫水河里对捞两个长不大的鱼,或者瞅一瞅夜白上回播下去的花种子,哪些发了芽了,哪里了出叶,哪里包了花骨朵。
某些时候,那位活泼的大婶出早工的时候,在田里头拨个草,夜白也上前去帮上一帮。
唉,觉得自己嘿有用,帮得十分带劲。
将大婶的麦苗全当了杂草给除了。
大婶一边心疼,一边戏谑道:“小红娘子还是哪里凉快哪呆着去,越帮越忙。”
夜白就拿来小铲子,草丛中偶有一株猪鼻孔必得要挖来回去拌个小菜。
捞鱼,挖野菜这些活无名从来不插手,只笑了一张俊脸在后头静静地看着。
如今想来,无名又跟那一夜洛阳长街之上一般,身体正受着万般煎熬,却仍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夜白在被窝里头心疼了无名一回,待得心情平复了,才探出半颗头来。
“嗯,昨儿个夜里贪了两杯,甚是乏累,今儿个不去散步了。”
无名站在床榻边上瞅了夜白一眼,这家伙果然一双有神的大眼,已然罩了个熊猫眼。
“都说了让你不要贪杯,一会儿让二娃给你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他道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袭白衣飘出了西厢楼。
夜白眼眶又是一热,窝在被窝里头思量了一番,心里头毅然作了一个决定。
二娃除了偶尔缺个心眼儿之外,将夜白的饮食起居照料得倒是十分到位。
关于二娃的缺心眼,夜白也相当委婉地跟他提过一回,如他这般俊朗的少年,若是将某些方面的缺心眼发挥到了极致,只怕是要孤独终老。
不过,也就提过那么一回,夜白已然扶额放弃了。
真的,对他讲讲男女之间的那一份与众不同的情意,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这少年傻愣愣的。
“姐,你说的可是我与你之间无话不说的情意么?”
夜白直接回了他一个字。
“滚。”
二娃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瞅了夜白半晌同学是没有参透其中的意思。
夜白就直接了当的说了。
“二娃,以后我与你家巫尊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就有多远滚多远去,别影响了你姐的心情。”
二娃眨巴眨巴眼睛。
“姐,那不能,回头巫尊又得说我照顾不周,罚了我的俸禄。”
夜白想叫苍天,挺机灵的一个娃,咋就这一窍不通呢?
夜白就生出一种要将这二娃给直接甩出巫界的冲动,思忖着,下回去那凡界的时候,直接将他给扔在那长街之上好了,省得一天到晚在她与无名眼跟前晃,晃得人一天脑仁发晕。
二娃果然弄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来,又弄了几样清粥小菜。
醒酒汤夜白也喝了,一会儿有要事要处理,脑仁不能糊涂。
清粥小菜亦吃了不少,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的嘛。
站在铜镜面前整理了一个仪容,镜子里的仙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相当满意。
巫界议事的地方设在了兽巫界灯芯老妖的宫殿,因为那宫殿确实是豪华。
无名坐在那大殿最高位上,倒有几分天帝爹爹的太微殿的意思,一坐上去立马威严无比。
话说这数月过去了,那灯芯老妖不会还在那巫庙旁边那枯树杈上挂倒起的吧!
想必是**不离十,夜白那火一般人是灭不了的。
这数月之间,夜白忙得很,倒是将这一茬给给搞忘记了。
第277间 执掌巫界半边天
灯芯老妖这宫殿如今改了名字,宫门上方几个烫金的大字议事殿。顶 点 X 23 U S
巫界的人真的是起个名字倒是直白得很,这议事殿不就是议事的么?
就像那二娃,果然就是一个很二的娃。
宫殿门口守了两个十分威严的守卫,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这,搞得跟那阎罗殿似的。
牛头马面未见过夜白,将夜白直接给挡在了门外头,而且这还是两个特拧的家伙,夜白火大,手指尖尖就痒痒得很,打算放个火试一试。
这火还没有放出去,打外头来了一个熟人,正是那好久未见的猴身人面的小白。
小白见到夜白高兴,一边埋怨夜白来了巫界也不告诉他一声,一边将夜白给带进了大殿。
此时殿内估计正在讨论个啥子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夜白进了大殿,一个二个,穿盔甲的没穿盔甲的都停了下来,再也不发一言。
夜白瞅了瞅那上头坐的无名,嘿嘿一笑。
“无防,你们议你们的,我只是一个旁听者。”
把头那位威风凛凛的盔甲虎头却吱吱唔唔了半天,没吱唔出个所以然来。
无名一张白脸没啥表情,只招手让夜白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对那盔甲虎头道。
“虎将军但说无防,她不是外人。”
那是,数月前夜白可是这宫殿的主人,当然不是外人。
欢天喜地地蹭到了无名的身边,立马就有随从拿了一把椅子来摆上。
只听得那虎将军道。
“巫尊,九宫八卦阵初具成形,但此阵中关键的部位末将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巫阵去巫庙灾之间提点一二。”
“好,朝会之后我即与你同去。”
无名将巫尊的身份拿捏得相当到位,拿一双深幽的眼眸朝下头一扫。
“各位长老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呈报吗?”
下头左边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移步而出。
“报告巫尊,人巫界年初种下去的玉米,大半年过去了,大都才发了几片叶子,照此下去的话,到了年尾怕是颗粒无收,人巫界的子民怕是要遭饥荒了。”
靠,堂堂两巫界巫尊连玉米苗不长也要管,那无名这一天倒真的是有管不完的事,谈何休息。
想着昨儿个夜里无名那痛苦的样子,夜白心疼。
这青色长袍的老者说完了,下头右边一位身着花里胡哨的花白鸟头人身的巫人又出了列。
“报告巫尊,兽巫界年初种下的太阳花如今也才冒了个芽,估计今年也是颗粒无收,咱们与幽冥界秦广王约定每年千均的葵花子怕也无法履约了,秦广王性子不大好,若是他吃不上那葵花子,界时怕是对两界的和平有所影响。还望巫尊想个法子才好。”
夜白扶额,娘啊!也不晓得这兽巫界的人是咋个想的,是个人都晓得,这太阳花要向阳生长,这巫界处于地底下,哪里来的阳光,更别提开个啥子太阳花了。
眼见着无名那光洁的额头皱了起来。
“这倒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事情,想咱们巫界在这地底下能有一席之地容身,还得亏这一殿阎罗秦广王与前巫尊有些交情,他,当然不能得罪。”
正说着,左边又闪出一位身着蓝布衫子的老者出来。
“巫尊,巫水河里向来自由生长的小巫鱼,近日来莫名翻了鱼肚皮,人巫界向来靠炸小巫鱼为主要食源,如今这小巫鱼日渐减少,怕不是人巫界的日常生活也得受到干扰。”
这小巫鱼,夜白晓得,前两天还与二娃去那巫水河里捞来着,餐桌上也时不时有一道炸得外焦里嫩的小巫鱼,相当好吃。
唉,这巫界还真它娘的不是一个人呆的地儿,常年不见日月不说,种个法也十分费劲。
无名瞅了瞅下头一干人等道。
“各位长老可有什么法子来解决?”
下头一帮看不出年岁的老儿一个二个皆蹙了眉,额头的褶子子印都显了出来,皆静默无声。
夜白脑仁疼,更别说那本身就脑仁疼的无名了。
她夜白来这议事殿是干啥子的,不就是为无名分忧来着的吗?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朝无名道。
“哪啥,你与虎将军去那巫庙点兵,这些个琐碎之事交与我来处理好了。”
无名还没有发表意见,一直站在那下头的小绿抢先发了话。
“巫尊,这恐怕不妥,一来小红娘子是来咱巫界作客的,二来小红娘子也不了解咱巫界的实情。这些虽说是琐事,但要处理起来却牵扯到方方面面。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劳烦小红娘子来得好。”
就知道这小绿要站出来反对。
底下就有一个二个冒皮皮的跟倒起来附和。
“是啊,是啊,毕竟这些都是咱们巫界的事情,一个外人来插手怕不是大合情理。”
也有一个二个夜白粉丝。
一个声音响起。
“话不能这么说,小红娘子数月前本来也是被尊为兽巫界的巫觋,说起来也算不得是外人。”
另一个声音响起。
“是啊,小红娘子鬼灵精怪,法子多,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
底下就有一个二个地跟到附和。
“是呀,是呀!”
无名这个巫尊做得十分正直,倒也没有偏袒夜白。
“大家同意由小红来处理这些事情的举个手,表个态,少数服从多数。”
这一轮举手表决下来,夜白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到底她不是巫界之人,结果居然一半一半,分不出胜负来。
咋个办?
站在一旁添个茶倒个水的小白急了。
犹犹豫豫地举了手,战战兢兢道。
“不晓得我举手算得不?”
小绿这个娘们半分情面也不给。
“白猴,你哪凉快哪呆着去,这政事啥时轮到你一个侍从来插手啦?”
夜白更急了,瞅了一眼无名,举了手。
“我自己给自己举个手总可以了吧!”
底下立马跟炸了锅似的,有人说自己给自己举手算不得数,尤其那小绿反对的声音贼拉响。
无名总算将目光移到了她这里,夜白一双眼睛抹了一个魂,飘了过去,确定他接收到了,那意思是好歹咱也算得上是互许过终身的人了吧,你就不能徇私舞弊一下吗?
嗯,就看夜白这个眼神够不够勾魂,对无名这斯管不管用。
第278章 无名举手挺夜白
底下闹哄哄的,得不出个结果,无名清了清嗓子,这一嗓子够威严,下头立马鸦雀无声。
“小,小红。”唉,小红这个名字叫起来咋个这么别扭呢?
“小红给自己举手当然作不得数,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她能有个什么别开生面的办法来处理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如此我倒是轻松不少。所以,我举个手表示赞同。”
小绿一张冷脸跟她的衣服色一样,瞬间变绿了。
夜白吊到嗓子眼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这个男人,关键时刻倒还是向着自己的男,心花那个怒放哇,比吃了蜜还甜。
忙撵了无名。
“你快些去研究你那个啥子九宫阵法吧,那个应该才是顶顶重要的东西,这万一是咱们交不出那葵花子,那脾气大的秦广王打进了可咋个办。列了那个了不得的阵法将他困在阵里头就好了。这里我小红全帮你搞定,所谓男儿志在四方,是男人就不应该为这些琐碎之事而烦忧。”
无名有些不大相信。
“你确定你能搞定?”
“放心吧,相信你家小红的实力,那是相当变态的。”
无名成功地被夜白撵下了台,夜白成功地将自己一抹红的身子给挪到了无名那张龙椅上。
再看了看下头,哇塞,原来众人之上的感觉是如此爽歪歪,怪不得凡界的戏台子上唱那些个逼宫的大戏,皆是为了这个位子唱,倒是还有一坐上就不想下来的魔力。
“小白,给姐拿一坛子酒来。”
“好咧,姐稍等。”
不大一会儿,底下不管左边的兽巫界的长老,还是右边人巫界的长老,个个皆执了酒杯,不晓得上头这个女娃子葫芦里卖的个啥子药。
夜白热了酒杯,站起身来,豪气地一举。
“来,小红敬大家一杯,以后咱们相互配合,一定将这巫界给治理得让六界那些个仙呀魔的,羡慕都来不能让的样子。”
一饮而尽。
“我干了,大家随意。”
嘿嘿,这酒嘛,一来为了庆祝夜白成功地取代了无名半壁政事,二来嘛不喝个酒,脑子里哪里来得些个点子来处理事情嘛。
叫小白又斟了一杯喝下去。
“大家还有些个啥子待处理的,都一一呈报上来。”
接下来,这场面还真它娘的壮观。
这些个巫界的长老们一天也不嫌弃累得个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拿出来论一论。
譬如,巫水河东头的张大娘家昨儿个晚上丢了一只鸡仔仔。今儿个早上巫水河西头李大妈家鱼缸里头的鱼没得了一条。再者赵家地头种的麦苗泛了青,而孙家地头种的麦子却连个芽都没冒一哈的,不晓得是个啥子原因。
再譬如,人巫界的李大壮见那兽巫界的猪头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
再或者,李家娘子与钱家娘子唠嗑没唠顺,东家长西家短的,不晓得为啥子先是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又动手在对方的脸上挠了几道血印子。
林林总总,没完没了。
夜白一坛子酒都下肚了,那下头还没得个完。
嗳,脑仁疼。
唉,先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说起。
天宫里头,各宫掌着各自的职责。
譬如椒图的太阳宫,椒图就管行云走日。
譬如龙月的星月宫,龙月就管个挂月布星。
譬如卯日星君,他就专管个司晨啼晓。
再譬如火神师父,四海八荒的火都归他管。
天帝爹爹嘛,就总领六界,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归他管,他即便要管也是管不过来的。
是也,夜白如今的身份嘛,就好比天后娘娘,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不该归她管。
当下着令了下头各大长老,自己个擅长个啥子,就分个啥子职位给他。
譬如人巫界青蓝黑白四大长老,青长老擅长调解个邻里纠纷的。
那些个打架斗殴,吵嘴挠爪印的事情就归他管了。
白长脑子好使,任何事情擅长追根究个底,就着他管了那些个神秘事件。
黑长老擅长农业,就着他管那些个万物生长的事情。
蓝长老嘛,怕子活泼一些,就着他管了吃穿用度,节日庆典啥的。
兽巫界的人嘛,不太好管理,各个职位多派了两个人手。
总之,一切分派完毕,夜白就挥了挥手。
“大家各管各的事情,不要将自己的手爪子伸长了,去管别个的事情,闹得个不愉快,要是我夜,小红晓得了,只管撤了你们的职位,这俸禄啥的也就没得了。”
这鸡毛蒜皮的事情解决了,还有一些是超出这些个长老们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譬如,咋个让这太阳花快快长起来,开了花,结了籽。
黑长老人如其名,一张脸黑成了锅底,表示他真的解决不了。
又譬如,那巫水河里头的巫鱼为啥莫名其妙就死了,白长老也一脸无奈,说他关注这件事好久了,半点眉目也没得。
至于那玉米大半年为啥子停滞生长,同那太阳花是一个道理。
夜白又着小白拿来了一坛子酒,喝了半天,脑仁都想得快炸了。
底下一帮长老们也都快站不住了。
夜白一拍脑门,说她自有法子,着一众长老们回去管他们的鸡毛蒜皮之事。
娘啊!
出得这议事殿的大门,周身骨头都觉得快散架了。
那龙椅果然不是好坐的,硬邦邦的,明儿个叫二娃准备一个软垫子来,
这动脑子的活计果然累得紧,也不晓得无名日日管这些个事是咋过活过来的。
二娃站在殿门外头,手里拿了一个三层木屉,说他家巫尊吩咐送饭来的,里头装了夜白爱吃的饭菜。
娘啊,有生以来夜白才晓得啥子叫废寝忘食的滋味了。
这忙里忙慌一阵子过去,饭点都过了亦不晓得,还真它娘的不是人干的事情。
二娃的膳食向来不错,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干活,为了无名分忧也是豁出去了。
记得椒图的太阳宫里头的一溜太阳花皆向阳而开,一个二个开得灿烂得很。
这巫界太阳当然照不进这地底下的幽冥地界来。
当下要解决的问题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嘛好像好不太难,无名的龙珠当了这巫界的月亮。
眼下只需得整个跟太阳差不多的能发光发热,东升西落的火球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第279章 火太阳西升东落
要不说夜白的脑瓜子好使呢,吃饱了饭,就跑到那巫水河的上空,手指尖尖腾了火,照着那椒图的那太阳依葫芦画瓢,整了一个巨大的火球。www.uu234.net
这火球好使,却也不能紧一个地方烤,怕不得将这地底下给烤穿了,总得要东升西落吧!
瞅了瞅在那巫水河里头无所事事,正打滚卖萌的大胖一眼,这数月过去了,大胖居然又胖了一大圈,是时候给它找点事情来做了,该减减肥了,不然夜白担心这条胖龙以后连个空都腾不起来了。
给大胖弄了一个防火诀,着它顶了那火球,照着时辰,早上从东边升起,晚上打西边落下。
想一想又觉得不妥,既然弄了一个太阳,当然要别开生面一些。
又着大胖顶着那火球早上打西边升起,东边而落,方显得巫界与众不同一些。
嘿嘿,这哈子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话说这火球日日西升东落的,巫界这大白日的就堂了许多。
但是这火球究竟能否抵得了太阳的光,那植物是否能向阳生长,夜白没得把握。
只是这火球日日烤下去,不下个雨怕也不得行,这地不得给烤裂了。
有阳光当然也得要雨露。
大胖有了活干,觉得十分辛苦,就看那闲得喝酒打瞌睡的大猫哪哪不顺眼。
夜白就着了大猫,隔个十天半月的,吸了那巫水河的水,今儿在巫界上空的东头喷一阵雨露,明儿个在巫界的西头喷一回水。
大猫倒不嫌弃辛苦,反而觉得十分好玩。
将这职司得十分尽职,大胖也心理平衡了。
巫界的田地里头果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那庄稼的长势跟以前比起来,果然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夜白高兴,又与二娃上了洛阳地界上走了一遭。
只是这太阳花要开花结果,也不晓得究竟在哪一天?
以防万一,就上凡界的农庄里走一趟。
几个来回,谈妥了葵花籽的收购问题。
如此一来,这秦广王的葵花籽有了着落,觉得心里头一大块石头落了地。
接下来就是那巫水河里头的巫鱼为啥接二连三地翻了白肚皮,着实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
日日守在那巫水河畔,费心费力也没瞅出个啥异样来,顿觉得伤脑筋。
吩咐二娃找了几个年青力壮,机灵一点的后生们,日日守在那巫水河畔,夜白还不信了,这点小问题还能难倒她了。
她天山第一聪明的小仙子,自然不能将大把工夫浪费在这个上面,她还有大事要做。
是的,既然当了这巫界后勤的家,自然要搞得风生水起,方显得她夜白小仙子的不同凡想。
当然,自然还是要让无名对自己刮目相看,至少要让他觉得不早早地让她当了这巫界的巫后,必是一大损失。
如此忙得昏天黑地,与那无名更加没得时间来个促膝长谈,喝酒聊天,偶尔来个情人之间的亲昵动作。
这些都没得,一向对夜白十他寡淡的小绿,在议会大殿这上,居然没有对夜白再展个黑脸,隐隐觉得她脸上还有一丝笑意。
难道是千年铁树开了花,这小绿是抽了啥子风?
夜白无瑕顾及。
每日朝会之上,总先是无名先去处理他那些让夜白头疼,不太明白的九宫阵法的问题。
无名走后,夜白就开始着手处理她的后勤事务。
譬如今儿个派兽巫界的牛长老去兽巫界的西街之上开一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明儿个派人巫族的白长老去人巫界的那条临河的街面上开几家颜色鲜亮的布庄。
如此每夜披着星戴着月回到西厢楼之前,总要先去无名的寝殿走上一遭,找那窗户洞里头瞅上一眼才放得心来。
替他分担了一些事务之后,日日瞧他精神头似乎好了一些。
每每都瞧见他打坐在那软塌之上,闭目养神,额间也还有细密的汗珠往出冒,却也不如先前那么汹涌。
每每这个时候,那小绿总是尽心尽力的站在一旁,添个茶倒个水啥的。
夜白心里头不晓得个啥子滋味,五味杂陈的,按理说,无名好些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黯然神伤,悄眯眯地遁回了西厢楼。
这一晚,打无名的窗户洞前回来,坐在西厢楼前的椅子上,拿了眼白瞅了天山那发着莹莹光亮的龙珠,神思不晓得游到哪去了。
小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夜白的眼跟前,这巫娘许久不曾与夜白说过一句话了,今夜不晓得又要来说个啥子不中听的话。
夜白正打算折回屋内去睡了,不想她在后头道。
“仙子,绿菱是来感谢仙子的。”
夜白纳闷了,这小绿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绿菱感谢仙子数日以来替巫尊分担了许多事务。”
夜白回过头来。
“小绿,我记得当时你可是强烈反对的,如今这又是要闹哪样?”
“是绿菱的不是了,但绿菱并无半点私心,只是觉得仙子与巫界到底为是一路人,为了巫界子民,也为了巫尊着想,才反对仙子分管了巫尊的事务。如今看来,仙子倒是十分尽心尽力,是绿菱多心了。”
“小绿,你确实是多心了,虽说我是仙界之人,但我与你家巫尊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不管将来我小红究竟做不做了这巫界的巫后,我必不会做出对他有害的事情来。”
小绿话锋一转。
“如此数日过去,巫尊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转,我想,到得巫尊身体彻底好的那一天,仙子还是将这巫界所有事务都放手才好。”
娘啊,还以为这小绿转了性子,却原来是话中有话,这最后才是她要表达的中心思想。
也罢,不跟这娘们计较,这巫界的半壁权力,是无名的,也是她夜白的。届时交不交还也不是她一介娘们说了算的。
“唉......绿菱呀绿菱,先不说我与无名郎有情妾有意,就你这尖酸的性子,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是与无名分道扬镳,怕是你在无名身边也分不得半点羹汤来喝。所以,看在你照顾无名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小红劝你将你那性子收敛收敛,待得本仙子成了巫后之后,心情好了,或许赏你一个巫妃做也不一定。”
第280章 巫界东西南北市
小绿一张脸绿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绿。
依旧不卑不亢。
“绿菱这巫妃做不做得,怕也跟仙子没得半点关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巫尊,为了巫界。还是那句话,我绿菱并无半点私心。”
唉,跟这娘们怕是说不清了,费那些个口舌干啥。
转身进屋之即,这数日以来忙得昏头了,居然忘记了一件大事。
从混元老君手里头换来的丹丸是要给无名养生来着,如今却将那丹丸放在手里对打瞌睡,实在是不应该。
取了那两颗养精蓄锐的丹丸来,叫住了绿菱。
“小绿,这是我从混元老君处讨来的丹丸,你与无名服下,想他那点头疼病不日就会好起来的。”
绿菱还是那一副让人看起来十分不爽的神色,伸手接了那丹丸。
“仙子有心了,绿菱替我家巫尊谢过仙子了。”
娘啊,这小绿的口气,时不时总是提点夜白乃一介外人,似乎她与无名才是一处的。
回头看得出空来了,一定得让白长老备了八抬大轿,早日将自己给抬进了无名的寝殿。
那个时候,倒要看一看,到底哪个才是这巫界的女主人。
今夜就让这小绿呈一呈口舌之快也无防,一天也累得够呛,先睡饱了再说。
这一日,兽巫界与人巫界各开了东西南北四条集市。
这都是夜白依照凡界那市集的样子依葫芦画瓢弄起来,譬如兽巫界的东集市与人巫界的西市有功用差不离,就跟凡界的农贸集市一般,管瓜果蔬菜。当然兽巫界的人不好那一口,那集市就整成了一个五花八门的虫子市集。
这兽巫界的南市与人巫界的北市,就如那洛阳长街似的,各路玩意都弄上一弄。
譬如大到酒楼,布店,赌坊,茶楼戏台子啥的。小到摆摊摊的各色好吃的,好玩的都摆上一摆。
如此一来,这巫界的烟火气息与那凡界倒有得一拼,四个集市热闹非凡。
两巫界分管节日庆典的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怕自己个比差了。
各各搞出了出别开生面的开业庆典,夜白分别发表了自己的感言。
当然,她向来不大爱废话,早些开市才是硬道理。
讲完了开场白,就着了二娃跟在后头,四个集市都逛了又逛。
又跑到人巫界的茶楼里听了一回戏,唉,这戏与那凡界的比起来,逊色多了。
夜白披了戏服,亲自上场唱了一回西厢记,这一出一出的,弄得一个二个花脸巫人一愣一愣的。
这世间还有如此好看的大戏?简直不摆了。
白长老就求夜白给这些巫界的戏子门上一上课,不然这戏台子怕是拉不出来。
夜白脑仁疼,学习这些个还真得靠天分。
她夜白靠得就是个天分,不过这戏曲嘛不光要这角要演得好,关键是这戏本子够不够曲折,情节够不够跌宕起伏方能吸引观众的眼球。
夜白就拿了本子编那个戏折子。
譬如凡界有一出人鬼恋,就是那凡界某位书生与某位女鬼之间不得始终的恋曲,从中有一位千年老树精的千般阻挠,方显得曲折跌宕。
夜白就将此戏曲改了一改,来一出巫鬼恋,大意是说巫界某位公子过那忘川河畔之时,与某位女鬼惊鸿一瞥,就来了一出生死之恋,此时那森罗展的阎罗王就是那一位千年老树精,想方设法要着那黑白无常来拿了那女鬼的魂魄,阻挠这一出生死之恋。
再譬如,这两巫界,某位人巫界的后生偏偏恋上了兽巫界的狐狸面人身的兽巫人。
偏偏这两巫界,自古以来就没有出现通婚的说法,哪些两巫界的各大长老就充当了这老树精的角色。
如此林林总总,妖魔之恋,仙魔之恋,人妖之恋,仙巫之恋。
嗯,这仙巫之恋得好好编一编,就譬如夜白与那无名,这定当是压轴之大戏,得好生琢磨琢磨。
不感天动地,泣鬼神,绝不罢休。
这白长老是一个玲珑心剔透的人儿,当下会意,这几出戏编排得有模有样,那戏楼里日日爆满,订个位置都十分难。
唉,这集市也逛不够,戏也看不够,这日日带着二娃打着巡集市,看看有没有需得察缺补个漏的旗帜。
今儿个流连东市,明儿个流连于西市,饿了就去那北市的酒楼里歇个脚,喝点小酒,品点好吃的。
累了就去那茶楼里听两回戏。
这一日一日的,忙得脚不沾地。
回到无名那宅院之时,都月上柳梢头了。
这忙里忙慌许多天过去了,每每打那巫庙前方过之时,总想拐个弯儿去看一看,无名那个传说中的九宫八卦阵是一个啥子了不得的阵法。
每每这个时候,总有一个二个紧要的事情给耽搁了。
多日因忙到那东南西北市集的事情,也没去那议事厅去上一回了。
也不晓得这无名服了夜白的丹药,那头疼病有个好转没得。
所以前脚刚想落到西厢阁楼的时候,心念一动,还是转道去那无名的寝殿看上一看。
嘿嘿,无名这个巫尊当得看来不是很细心,巫界的天气虽说白日里有那火球从西到东地走着,到了夜间还是如凡界的秋霜天似的,一阵冷似一阵。
夜白那一日将这窗户纸抠了一个洞,这么多天过去了,这洞居然一直在,也没见得补起来。
那小绿也是的,口上一副万事以她家巫尊为紧要的娘们,居然也没有细心到发现此处有一个漏风的洞。
不管夜白早来还是晚来,无名这寝殿时时都亮着一盏琉璃白玉灯。
嘿,无名这寝殿里头原先是一盏难看的油灯,琉璃白玉灯还是夜白从天宫里头顺过来的,点在他寝殿里头顿时亮堂了不少,这才配得上他巫界巫尊的身份嘛。
此时那琉璃灯亮着,夜白也看得嘿清楚。
想来无名这头疼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儿个夜里他倒是没有打坐,光洁的额间也没有冒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平日里他打坐的软榻之前,摆了一方不大的案几。
那案几左边摆了一摞文书,案上也正摆了一本翻开的文书,无名一张俊脸此时正安然对着那一本文书,显得十二分的认真,时不时拿手按了按额头,皱皱眉啥的。
第281章 浓情蜜意耍暧昧
唉......夜白都替他分担了那么多事务了,他居然还在挑灯夜战。
看来不管当天界的一把手,还是这巫界的一把手,皆不是人干的活。
那些年,麻黑捣乱的日子,天帝爹爹也是日也愁来夜也愁的,愁得一撮胡子都打了结。
不晓得这九宫八卦阵到底是多难,需得无名头疼病未痊愈,还得挑灯夜战。
嗳,明日叫二娃寻出一个空档来,她夜白仙子定要去看一看那个啥阵法的。
有道是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兴许她一去就有办法了呢?
还是先回去好生睡上一觉,明日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去那巫庙之前瞅一瞅,这九宫八卦阵究竟是有多玄妙的阵法。
也才转个身而已,里头传来无名的声音。
“夜白漏夜前来,也不进来,却又离去是何原由?”
咳,既然被发现了,夜白断然没有再假装没听见又溜走的道理。
推了门进去,怅然道。
“小绿呢,今夜她没有近身服侍你?”
说这话的时候,夜白知道,多多少少有不太安逸的意思。
按理说,她夜白才应该是无名身边最亲近的女人才对。
可他身边白日里,黑夜里皆是那小绿日夜相随的,不晓得的还以为这小绿就是他无名未来的巫后似的。
无名向她招了手,示意她过去的意思。
这女人,自打她接了他的活计之时起,成天介见她忙得脚不沾地,想要见她一面都非常之不容易。
无名就后悔当初自己个是抽的啥子风,居然头脑发热举手同意她接了这茬活。
议事朝会上,无名也隐约提议收了夜白的后勤权力,不曾想,也才数日过去,她就在这巫界混得风生水起,那底下一帮长老们一个二个皆成了她忠实的追随者,坚决不同意她退居幕后。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怕是长此以往,这巫界的巫尊都得改朝换代了。
咋个就十分想念她初来的几日,时不时地缠着他去散散步,喝喝酒。尤其想念的是她时不时的在自己个的身边撒撒娇,求个吻的日子。
唉,数日过去,这女人,怕是咋个撒娇都搞忘记了。
要在以往,她不得立马飞奔而来,扑进自己的怀里头。
可现在,那个女人,一脸怅笑,好像做了啥子亏心事的样子,畏手畏脚的。
好像他是一只吃人的老虎似的,一副不大敢靠前的样子。
一开口不是关心他数日过去,心里头是否十分想念她,却提绿菱作个啥子。
“这都大半夜的了,绿菱一介女子要呆在我的寝殿算得上咋个一回事?”
夜白不服,她打那窗户洞往里头瞅的时候,十回有九回那绿菱都在,他居然将自己个撇的一干二净。
“骗人,那小绿不是夜夜都在你这寝殿里头给你端个茶倒个水啥的么?”
无名一张白脸隐隐有了笑意。
“嗯,你夜夜在那外头偷窥倒算不得一个君子所为。”
“哼,我一介小女子,自然算不得上君子。”
“好啦,我不是君子好吗?你这一天比我这巫尊还忙,想要见你一面也不容易。来都来了还要故作矜持,离得远远的,算得上怎么一回事?有那时间跟我置气,还不如与我亲近亲近。”
靠,这无名是抽的啥子风,前些日子,还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这才几日未见,居然不要脸起来了。
可怕,君子不要脸起来更可怕。
他,他居然直接拉了她进了他的怀中。就在夜白以为他要做个啥子情人之间的亲昵行为的时候。
他却只是拉了夜白的双手搓了搓。
“手这么凉,想是在那外头给冷坏了。”
娘的个蛋,不带这样的,她天山一介仙子怕不是这么被一个男人耍的好吗?
直管点火不管灭火的算得上是一个君子所为吗?再说了,他那一双薄唇早就想尝一尝是一个啥子味道了好吗?
直接将那冰冰凉凉的手给伸到了无名的脖颈之上,掰了他的脑门将一张嘴给凑了上去。
嘿嘿,这猝不及防的一波操作着实吓坏了那个自称为君子的男人。
这个男人接下来的行为确实算不得上是君子,变被动为主动,将号称天山第一仙子的女人给吃得死死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怀中的女人还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手中,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脖颈无一处没有留下他的口水印。
娘啊,还以为这是多么令人**的一个味道呢,原来跟在天宫的时候,大猫喝醉了伸了九颗头爬上床榻舔了夜白一脸哈喇子十分相似。
要说不一样嘛,还真的有不一样之处,那就是自己个进得这屋来之时,精神头还不错,神智也还十分清醒。
只被他这么一舔吧,就跟在常阳山着了那狐狸精的迷花香似的,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个的了。
只迷里迷瞪地瞅了那个男人俊得不要不要的一张脸,傻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停了舔口水的动作,娘啊!这个向来冷得跟块冰的男人,双手滚烫滚烫的,伸进了她的脖颈子,一袭红衣领口散落开来。
夜白一颗心扑腾扑腾地乱跳,隐隐听得他胸口一颗心也跟着扑腾扑腾地乱跳。
看来这男女之情果然神秘曼妙得很,居然还有如此迷人的功效。
这,他莫不是要放个啥子大招?
大宽姑姑讲凡界那些个有情之人情到浓之时,最后总免不了要滚一下床单,夜白忙里偷闲,还睁了一只眼瞟了一眼无名那方床榻。
床榻收拾得还不错,不晓得躺上去与西厢楼的那张床榻有什么不同没有?
正胡思乱想之即,无名那头却戛然而止,就好比你正在吃一顿大餐,正吃得过瘾之时,却被人撤了盘子似的。
只见他支起身来,收拢了她胸前的衣服。
“天色不早了,我还有几个折子未处理,你先去床榻之上暖暖被窝,我随后就来。”
他这么一番话,将夜白弄得一脑门子的浆糊,体会不出他是一个啥子意思。
是打发她回去西厢楼困觉呢?还是让她去他那张宽大的床榻之上占据一方床位,随后再来与她一同滚滚床单还是怎的?
第282章 浓情蜜意耍暧昧
努力也没有从无名的话里头捡到中心思想,正这么思量着。顶 点 X 23 U S
却见自己个被他腾空而起抱了,直接给放到了床榻之上的里侧,还十分暖心地帮她盖好了那素白色锦被。
嘿,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
遂回了无名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
“好的,我等你,你快当一些。”
无名一张脸面白白净净的瞬间腾上了一朵红云,立即抽身去他的案几之前坐了下来,留给夜白一方素白色的剪影。
唉......这个男人不晓得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与心爱之人亲热其间,居然还能抽空批阅个折子啥的,果然是天下之奇葩。
这个男人难道不懂得**一刻值千金么?
算了,人家到底是巫界的巫尊,日里万机是他的本分,不就几份折子嘛,等一等就行了。
夜白将手肘支了脸,一双眼眸如春风漾波似的,一波又一波,那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漾来漾去的,半个时辰都没支撑到,一头栽倒在那软枕之上,一股熟悉的清洌之气就窜入鼻翼。
这清洌之气似催眠之香似的,夜白立马梦了周公。
这日日忙得个飞起,今夜本就是撑了眼皮来瞅上一眼无名的,这一沾了床榻,周公就迫不及待地来入了梦。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迷迷糊糊之间,那锦被被人掀起,立刻入进来一阵冷风,夜白忙往被窝里头缩了缩。
又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话。
“你折子批完了?”
“批完了。”
他只回了三个字,在抢了半道夜白温暖了的被窝,伸手将那个女人给捞进了怀中。
也还好,他这人表面上虽说是冷冰冰的,身上却热得跟个火炭似的,温暖得很。
嘿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暖被窝。
天山一到冬日就一片白雪皑皑的,夜白居外头夜夜听得呼呼的北风吹,小英子倒是十分周到,夜夜拢了一个火笼子放在被子里头给夜白暖被窝。
如此一算,夜白活了一万多岁,与她同睡一个床榻的人数也数得过来,不外乎小英子,紫玉,火凤,龙月四个女娃子。
还有的嘛,就是那大胖与大猫这两个庞大身躯的宠物,时常与夜白争个床榻,也时常将夜白给挤到床榻之下的就是它们这些个不懂得温香软玉在怀的东东。
但与一个大男人同躺一张床榻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暖被窝,这不用个火笼子,被窝里对也暖和得很。
如此温暖的被窝,睡得当然也十分香甜。
睡梦之中,好似大猫又在舔自己的眼窝子。
伸手呼了一巴掌,也没有毛绒绒的感觉。
那巴掌也没有将大猫给呼开,又来舔夜白的脖颈子。
唉,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翻了个身裹了被子挨到墙角之处,这后半夜总算是睡得个安生了。
隐隐觉得大猫在跟她抢被子,哼,有生以来,还没有人抢被子能抢得过天山夜白小仙子的。
迷里迷瞪的似乎有人在说。
“夜白,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
才觉得这不是大猫,是无名,又匀出半条被子给他,将自己个缩到了他的怀中。
巫界的雄鸡也时兴打个鸣,这雄鸡不晓得打了多少回鸣,夜白才醒来,这一夜睡得个香甜。
醒来之时,床榻之上只剩下自己一人裹着严严实实的被子。
无名果然是一个十分敬业的巫尊,不晓得他昨儿个晚上是睡还是没睡?
此刻他又一本正经地坐在那案几之前看文书,只是他时不时地打个喷嚏是咋个回事?
探起身来,正欲问他一问,是否是昨夜看文书看得辛苦,也不添个外袍啥的,给冻着了?
脑门一回神,不对,昨儿个夜里他好似还跟自己个抢被子来着。
他回过身来,一个鼻头都吸溜成猪肝色了。
“夜白还可以多睡会儿,今儿个朝会你也别去了,省得辛苦。”
“你,你,一整晚都坐在那里看文书?”
无名拿帕巾擦拭了一个鼻头。
“你还说,你这一晚上睡觉十分不老实,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又跟我抢被子。害得我一晚上不是给你盖被子,就是被你抢被子。关键吧!最后你一个人抱着被子睡了,死活不肯分一个被角给我,我这与其躺在床榻之上受冻,还不如起来看文书。”
夜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门。
“看你这个样子是受了风寒,这朝会也别去了吧,偶尔偷得半日浮生闲也是可以的。我这暖暖的被窝让给你,回头让二娃给你煮一碗姜汤来喝,去去寒。”
掀了被角候着他,没想到无名也才将披在肩上的外袍给拿开,寝殿外头如风一般闪进来一个毛绒绒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了夜白的被窝。
哈哈,大猫昨夜独守了空房,一早寻它主人总算是寻对了地儿,趴在被窝里头就不起来。
还拿了九颗头死命往夜白胸前蹭。
无名脸色暗沉沉的,隐忍一笑,复又将外袍给穿上了。
“这些天你也累了,再睡会儿,我还是去上朝会去。”
夜白摸了摸大猫毛绒绒的脑袋,舒服得很,无名这半日闲偷不得,她替他偷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再睡个回笼觉也未尝不可。
也才将将入得梦来,二娃就悄没生息地来到床榻之前。
“姐,姐......”
他这姐叫得夜白火大,梦里头自己个正坐在天下第一楼的窗前,抱了一个大鸡腿,还没下口,这娃子就扰了人的美梦。
迷迷地睁了眼。
“二娃,你欠打么?”
映入眼帘的是二娃一张八卦脸。
“姐,你昨儿个晚上与巫尊同睡一榻啦?”
按说夜白是无名板上订钉钉的巫后了,她与无名睡一方床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到底他们还未真正行过六礼,也算不得上真正的夫妻。夜白晓得凡界的习俗,没行过六礼之前,男女之间连见个面都不大可能,更不可能说拉个手,舔个脸啥的,就更别说睡在一方床榻之上。
这,真真的伤风败俗之事。
不晓得这巫界是也不是如同凡界一样一样的,但定不能让人落了口实,无风起了浪总是不好的。
第283章 巫水河上混沌钟
遂骂了二娃。www.uu234.net
“睡你个大头鬼哇,我只是一大早来寻无名议个事,不想他半天不见人,我等得发冷又打瞌睡,所以上得他这床榻之上眯了一会儿,不信你问大猫。”
大猫睡得香,偶听得夜白唤它,亦迷里迷瞪的点了九颗头。
二娃这个娃确实有点二,他,居然相信了。
趁着二娃相信了的时候,夜白利索地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榻,幸好昨夜无名还算得上君子,没趁她睡着之后解了她的衣衫。
虽说一身红衣皱皱巴巴的,但也好好地穿在自己的身上。
“姐,你这身衣服?”
“嗨,都怪大猫给压得。”
大猫十八只耳刮子摆了摆,表示这锅替她背了。
“二娃,你打扰了姐的清梦,是早膳备好了吗?”
二娃一脸懵,大概是搞忘记他是来干啥子的来了。
“早,早膳?”那娃挠了挠脑门。“啊,想起来了,姐,白长老一大早就候到起了,说有个啥子紧要的事情要跟姐这报道。”
到底是一个爱美的仙子,夜白着二娃前厅去给那白长老奉茶,自己个遁回西厢阁楼换身衣裳。
说到底,自己个可是未来的巫后娘娘,时时都得保持得美美的,方对得起巫界巫尊无名那张俊得有些变态的脸。
到得前厅的时候,又换了一身红得乍眼的衣袍。只见那白长老茶也顾不得喝,已然作火烧眉毛状,在那前厅里走来走去。
见夜白一现身,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得跟前来,其间因为自己那身白衣袍过长,差点将自己个绊一跤。
夜白忙扶了白长老。
“白长老莫急,天塌下来不还有个高的在上头顶到起的嘛。”
这白长老向来性子沉稳,爱思考个啥的,今儿个居然破天荒地急了,看来一定是出了啥子了不得的灵异事件。
夜白来了兴趣,坐在桌前,接了二娃递过来的热茶,呷了一口热茶,暖到心里头去了。
拿眼瞧了白长老,吩咐他坐下,兴趣盎然地听他一一道来。
“禀小红娘子,那巫水河里头的巫鱼不明不白,日日皆有翻了白肚皮的。在下日夜蹲守在那巫水河边,如此一月有余,皆不得要领。在下百思不得其解,遂投放了一些白蛙,白鳗,还有生命力十分顽强的白龟,一个二个皆有翻了肚皮的迹象。”
他说的这些个,夜白早前也听他讲过的,这半天也讲不到重点,夜白着了急。
“然后呢?”
“然后,昨儿个夜里,我一人在那巫水河边冷得个厉害,就琢磨着,绕那河边走上一走暖一暖身子,这么一走吧,还走出去老远了。以往巫界子民们所活动的地界之前也走了无数遍,昨儿个寻思着前头那人亦罕至的地方去瞅一瞅也无防。不想,还真给发现了问题。”
“啥问题?”
白长老比凡界那说书之人还它娘的神秘,作神秘状。
“以在下观来,怕不是河面上那口钟在作怪。”
“钟?”
人巫界巫水河上的那口钟夜白知道,上回来的时候就见过了,一口硕大的钟,至于那口钟的来历也问了二娃,想是二娃这个娃年岁不大,所以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观这白长老一下巴白花花的长胡子,他必定对那口钟的来历晓得一二吧。
白长老摸了摸他那白胡子。
“是的,正是巫水河面上那口混沌钟。”
“混沌钟?”
夜白惊出一脑门子汗,记得混元老君说过,巫神大战之事,这混沌钟正是前天帝东皇太一顶顶厉害的法器。
自那一战东皇太一身归了混沌,他那口混沌钟也不知所去,不想却是落到了这巫界的巫水河里头,怪不得夜白每每腾了朵棉花打那上头过之时,皆觉得这口钟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魂的戾气。
如此需得问上一问,这混沌钟如何落到这个地界之上的。
“白长老,你如何说此钟是混沌钟?”
白长老一脸焦急样。
“此钟如假包换正是那混沌钟,那日巫神大战如火如荼,神界天帝东皇太一在那两大阵法之中祭了神器东皇钟,我巫界子民大部都被吸进了那口钟底。还是先十大巫神临灰飞烟灰灭之前,拼尽了最后的修为将那口钟给封印在了这巫水河之上。”
他倒是说得简单明了,不像那二娃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关键二娃这个娃此时还一脸懵,说他只是在屋里头眯了一觉,起来之后,那河面上就有了那口钟,他爷爷回来后神秘嘻嘻地说那里头罩了妖魔,叫他以后离那钟有多远是多远。
夜白不稀得听他在这瞎掺和。
“二娃,这茶凉了,你去添点热茶来。”
二娃本来一脸看戏的白面上,顿时黯了下来,不太情愿地去了。
“白长老,你昨夜观这钟有何不妥之处。”
“小红娘子,这钟嘛,扣在这河面上也有些时日了,虽说平日里顺应潮涨落之间会发出巨大的回音,但那都是正常不过的现象,就说兽巫界巫庙里那一口不大的钟,敲响了之后整个人巫界都能听得见,何况这混沌钟如此厉害的法器了。昨儿个夜里,天色暗沉。在下行至那混沌钟旁边的时候,着实发现了与往日不大一样的地方。昨儿个是十五,我是后半夜巡至那混沌钟旁,此时巫水河风平浪静,并无潮涨潮落之现象。可那口钟隐隐还听得有回声,钟口似是有隐隐的热气在活动的迹象。”
“只是如此?”
白长老被夜白这么一问,懵了。
“只是如此已然也非比寻常了。”
“有多大的热气?那水能煮鱼么,如此说来,巫界之人皆不用生火煮饭了,一个二个皆上河里头捞煮熟的鱼来吃就可以了。”
白长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红娘子说笑了,只是隐隐冒点热气而已,我拿手探了探那钟口,只是与往日那冰冷的河水相比,增添了几分温热的热度。”
“那,你可在那钟的四周发现翻了肚皮的巫鱼?”
“这也是在下疑惑之处,并未曾发现,以往巫民们发现死鱼的地方,皆在上游靠进忘川河畔这一头,那下游之处还未曾发现。”
第284章 混沌钟动静异常
夜白脑仁疼,都说这白长老脑子好使,凡事擅长追个根究个底啥的。www.uu234.net
原来也不尽然,看来是一个将死脑筋发挥到了不着边际的地步了,亏得自己个还兴趣盎然的听他胡扯了那么一大通。
遂扶了额。
“白长老,你都说了这混沌钟处在巫水河的下游,而巫民们发现死鱼皆在上游,你不去上游寻个根究个底,跑到下游去寻个毛啊!难道这巫水河的河水还能有个逆流的本事不成?”
这白长老不长脑子,也怪不得夜白说话不中听。
白长老一张白面略微红了红。
“小红娘子说的有道理,这巫水河当然不可能逆流。只是我这连日以来皆在上游察看,也没有找出些个可疑的地方。这巫水河上游的尽头靠近那兽巫界,乃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数股源水,日夜奔流不息,朝下游源源不断而奔去,在下以为问题出在那源头,在检查了源头的水质之后,亦未发现与往常有任何不同之处。要说,有异常这处,就只能是这一口钟了,在下还有一个疑点,呃......”
不带这么大喘气的。
“快说。”
“在下许久未曾见到这口钟,感觉好似比以往要大了一些?”
“大了一些是好多?”
白长老为了难,一时之间难以找到比喻的,冒了一脑门子的汗,似是找到了可以与之比拟的东西来。
“就,好比那小儿,那口钟刚扣在这巫水河上头的时候,好比那刚出生的小儿一般皱巴巴,如今在下观这口钟,又好似半岁以后的小儿一般圆润了不少。”
他这么一番打比方,虽说不太贴切,但却好明白,夜白觉得此钟有玄妙,再说了,这可是属于天界的上古神器,如果真像白长老所说的,变大了,那么它也一定能变小,有法子将它变小带回天界,交给天帝爹爹,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放下茶杯道:“如此说来,兴许这死鱼还果真与那钟有关联,不如我与你走上一遭看上一看。”
今儿个西厢院还真热闹,正欲与那白长老出得门去之时,此刻不应当在那这议事殿呆到的无名,却一脸灿烂地出现在了大厅门口,看夜白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名诧异。
“这一大早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夜白忙得很,无瑕跟他废话。
“我有要紧事去办,回头再与你说。”
后头又有二娃着急忙荒的声音传来。
“姐,姐,早膳已准备好了,你不吃了再走吗?”
半个身子已然飘出了无名的院子。
“不吃了,我这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招了朵天山的棉花云,与白长老腾了那棉花云,直往那混沌钟而去。
巫水河,谐个音,不就是乌水河么?不像凡界那潺潺而流的河水,碧莹碧莹的清澈见底。这巫水河通体在大胖顶着那火球的照耀之下,依然乌沉沉的见不着底。
这混沌钟在这巫水河顶多就算是中下游吧!那下游像一条乌带子似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混沌钟好似与夜白前次来之时还真有所不同,许是天上飘了那火球的原因,周身要亮堂了许多,衬着那巫水河的颜色,散发着黄澄澄的光。
夜白绕着钟面仔仔细细地瞅了一回,这可是天界的神器,当然得瞅仔细了。
那钟面之上,不光有前次看见的条条龙纹,隐隐的见着日月星辰,地水火风环绕其上。
别说,这钟体还真隐隐飘着似有似无的热气,与前次来观之时,周身青冽冽的寒气相比,果然是发生了变化。
只是这热气时有时无,你观它有之时,凑近了却又似无。你观它无之时,它又好似有。
娘啊!这是雾里看花么?
再看那钟体,前次来没太注意,倒没有瞅出白长老所说的,跟个胖娃娃似的大了一圈。
钟口的两面仍然是潺潺流水向东而流,此时不是涨潮时间,隐隐只听得钟内似有流水的回声,也不大。
这一日,皆与那白长老蹲守在这混沌钟边,期许能从中找出一点什么玄妙来。
却是等到天空纷纷点起了流萤灯,也未能如愿。
要说不同,还只是那潮涨起来之时,那钟体的轰鸣声一阵响似一阵,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嘶杀似的。
其间二娃倒是十分尽心,来送了两回吃食。
夜白盯着那钟面都盯出对眼来了,那钟有啥子玄机不晓得,周公却时不时地来报个道啥的,弄得夜白甚是不专心。
就同情起那白长老来,他一把年岁了,居然一月有余都在巫水河边盯倒起,怕不晓得他那双眼对了多少回了。
白长老看她在那巫水河畔点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好心劝道。
“不如小红娘子回去歇息,在下在这此处盯着,有啥子变化第一时间来跟你汇报。”
白长老虽说身子骨瞅着还十分硬朗,但到底一把年岁了,夜白于心不忍。
挥了挥手。
“罢了,我看那死鱼跟这钟没得啥子关系,不如都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
昨儿个晚上在无名的寝殿里睡得不太安稳,今儿个晚上得要好好补上觉。
偏偏这白长老是一个死心眼,他非得要守在那钟跟前不走。
夜白就给了他一坛子酒,半夜也好暖一暖身子啥的。
这死心眼的长老又死活不收,说啥子喝酒误事,这要是喝多了,这钟起了啥妖蛾子怕也不晓得了。
夜白只得收了酒坛子,自己个腾了朵棉花云,趁着满天的流萤回了西厢楼。
本来是想再去无名寝殿的窗户纸外头瞅一眼的,这一天未见,也怪想他的,也不晓得他早上风风火火地回来找她有个啥事。
想了一想,这在那混沌钟前蹲了一天,浑身上下都不得劲,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又要被那无名逮到,半宿又睡不了觉。
狠了狠心,回了西厢阁楼。
楼台前,大猫正在满天流萤灯下耷拉着九颗脑袋打瞌睡。
今儿个是咋的啦?这大冷的晚上,大猫不都应该占据了夜白大半个床榻给她暖被窝了么?
却在这冷风口子上打瞌睡,怕不是又偷喝夜白的酒了。
推开门,点了从天宫里头带来的白玉桃花灯,没那灯点着,晚上睡觉睡得不太安宁。
第285章 曼妙夜一波三折
这桃花灯才将将亮着,夜白吓了一大跳。m.www.uu234.net
她那张床榻之上啥时多了一个人?
不是那无名还是谁个,大晚上的,他倒是将她这西厢阁楼当他自己个的寝殿了。
这是个啥操作,莫不是他昨儿个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君子,后悔了,今儿个晚上要来补回来?
嘿嘿,戏文里说得没错。情,爱果然堪比那魔鬼还能噬人心魂,好端端的一个正人君子在这魔鬼面前都得低下他那颗高贵的头颅。
此时,他正拿了一本文书,半敞了胸怀斜靠在那床榻之上半眯了眼睛。
这桃花灯一亮,他就睁了一双深幽幽的眼眸。
“等你好半天了,你才回来。”
夜白呵呵一笑。
“你这灯都不点,看的是哪门子的文书?”
他倒不似以往端得那么严肃。
“我这倒也不是只想做个样子给你看的,只是左等右等你也不回来,只得拿了文书来打发时间而已,想是那二娃见我眯了觉,将那桃花灯灭了吧!”
唉,他这此地无银八百两的样子,却是让人十分好笑。
“那,我进来咋个没见到二娃?”
二娃那个缺心眼子的少年,不应该有此等好的眼色。
无名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这都歇下了,他自然回去歇息去了。”
这个理由说得不错,夜白勉强信一回。只是有些踌躇,自己个是来个饿狼扑食的样子,直接就扑到他的怀里呢?还是故作个矜持的样子,来个欲拒还休的方显得迷人一些。
脑仁有些不听使唤,见那扇木格子窗户半敞开着,毕竟是闺房乐趣,叫哪个不长眼的瞧见了不太好,就譬如那二娃。
遂嘿嘿一笑。
“这大晚上的倒是冷嗖嗖的,我去将窗户关了。”
无名对着她一笑。
“快些关了来,你昨晚上替我暖了被窝,我想着今儿个换我给你暖一回,只是你这叫我好有一等。”
他这么一说,倒叫夜白脸色一红,伸手关窗之即,面色又一白。
那龙珠的光辉映着的西厢院之中,匆匆而来一个身影,不正是那缺心眼子的二娃是谁个?
夜白心里一沉,还以为这少年脑子开了窍了,他这脑仁怕是榆木疙瘩来比都比不过,简直就是三昧真火都炼化不了的铁疙瘩吧!
急忙将那窗户关了,又急急忙忙地将那阁楼的门给合上。
又急急忙忙地跳上了床榻之上,麻利地缩进了那一方被窝里,这被窝还真的是迷人得很,清洌之气又不失温暖,多一分是多,少一分是少。
不多不少,恰恰好。
她这么一阵急急忙忙的动作,也恰恰好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缩进了无名那一方清洌的怀抱之中。
无名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就痒痒着夜白的头发丝,当真痒痒得个十分厉害,是心猿意马的那一种。
这一双爪爪无处落爪,直接给伸到了无名的胸口。
这大晚上的在那巫水河边一双爪爪冻得跟不是自己个的,正好找一个暖手的地儿。
他倒也不抗拒,直接捂了夜白的双手。嗔怪道。
“一双手都冷成这样了,都说了让你不要那么辛苦,小心回头我免了你的职。”
“嘿嘿,你这被窝暖得却恰到好处。有堂堂巫界巫尊给我暖被窝,多辛苦都值得。”
正说话间,就听得走廊之上传来了二娃那独有的巴塔巴塔走路之声。
夜白忙朝无名作了噤声的动作,这不长眼色的二娃怕又要来扰人家的春梦。
果然,二娃的脚步声在那扇木门前停了下来,倒也还不算太笨,只是敲了敲门喊了两嗓子。
“姐,红姐,你回来了吗?”
夜白本不打算搭理他的,又怕他不请自来自己个进得屋来,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张床榻之上有伤风化。
“二娃,姐累了,已睡下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这二娃,夜白想掐死他。
“姐,巫尊吩咐给你准备的夜宵,有你爱吃的烤烤腿,还热呼着呐。”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夜白陷入了两难境地。
正左右为难,门外头那二娃又道。
“姐,还有几样时令小菜,都是你爱吃的,拌猪鼻孔,拌猪耳朵,炸小巫鱼。还有巫尊特意吩咐绿菱姐姐上凡界给你带回来的桂花糕,如意糕,女儿红。”
夜白脑门一热,坐起身来,打算出去迎上一迎,但又似是不舍的回头瞅了瞅无名。
身边的无名抿嘴一笑,开了口。
“二娃,将夜宵放在外头的桌子上,我们即刻就来。”
这,他这是要自爆的意思了。
只见无名拉了夜白的手。
“这一天你实在是辛苦了,听二娃说你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叫他备下了夜宵,好久没与你喝上一杯了。”
呵呵,瞬间有感动没有。
也罢,先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二娃这个不开眼的,夜白与无名都酒都倒上了,他还没有闪的意思。
还是无名说话好使,毕竟人家才是这巫界一把手,说话有份量一些。
“二娃,你回去休息,这里明早再来收拾。”
“哦,那姐与巫尊吃好喝好,我退下了。”
二娃倒是溜得十分麻利,与以往总是扭扭捏捏的的状态截然不同。
这娃儿,时而开窍,时而不开窍。
这酒才喝了一巡,那一直在凉台上打瞌睡的大猫巡着酒味醒了过来。
大胖晚上不用值夜,也寻着酒味靠了过来讨酒喝。
唉,喝个酒都不能顺当。
给大胖与大猫一个一坛子酒,着它们两个一边呆着喝去。
这两个现世宝当然不会懂得个啥子风情,但有酒喝必定是王道。
欢天喜地的一边喝着去了,也不打架了,两个还有模有样地行个酒令啥的,只是那脚爪子不太够用,数了半天也没数清楚,想喝个酒给弄得急赤白脸的。
两货又要烦了夜白给它俩当判令。
夜白信了个鬼了,要给一虎一龙当判令。
夜白当即喝了两货,让它俩去那楼下的回廊里头耍酒疯去。
两货心不甘情不愿地腾去了楼下,这一方凉台才算是清静了。
夜色撩人,情人之间幽个会,喝个酒,赏个月才是最为风花雪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