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其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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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祝九不说话儿了,祝晴心急的晃了晃她的胳膊:“怎又不说话了,你赶紧说说你那法子。”
“媛姐姐平日里不是最爱侍弄花草,南院大房门里的伍姨娘院子,便有极好的花草。六月六又是伍姨娘宴客的日子,便哄了媛姐姐,说那花房有她最是喜爱的蓝姬。”祝九说着,心下叹了声。
祝晴听得这话,顿时不悦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法子?九儿,她那样落井下石还发落了你的两个丫鬟,我瞧着你也不该如此胆小。”
“你尽管说该如何惩治她,我帮衬你。倘若她日后再要寻麻烦,我自会应付她。”
“姐姐,人最大的难堪莫过于空欢喜一场。媛姐姐爱侍弄花草,蓝姬是她一心所求,这般便是够了。”祝九如此一说,祝晴倒想起她先前要得一件稀罕物,屡屡落空也弄得她好生纳闷了一阵子。
虽说如此是轻巧了些,既是九儿心善,那便依着她了!
从潇湘苑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春杏扶着自家姑娘回去南湘园,路上不禁说道:“不过是句话的事儿,姑娘即便不劳烦祝晴姑娘也尚可。”
“我人微言轻,祝媛一向瞧不上我,我说的话她都不屑一听。上回打罚了你与南林二人后,如今面都不露了,又如何让她知晓蓝姬一事?”祝九如何不知,这不过是一桩小事。
本不该借了祝晴来开这个口,容易以小失大。
这厢回到南湘园,金姑姑方才正从外边回来,见到自家姑娘回来了,连忙进屋说话。
“姑娘,奴婢已经安排妥当,那叫香玲的丫头实诚的很,到底是念着姑娘往回的善待。”金姑姑方才暗地里找了人,这香玲上回玲珑玉的事已是祝九这边能办事的人。
不管人实诚不实诚,上回玲珑玉一事,她就是想独善其身也不容易了。
祝九嘴角微微上扬:“听闻这祝朗少爷平日里爱饮酒,金姑姑可有法子?”
“姑娘放心,奴婢已想好了法子,待六月六那日,姑娘只管瞧好了便可。”金姑姑这回已是下了心思的。
南湘园姑娘受罚,春杏和南林当时那样巧也被罚了。
此事虽没查清楚,但这祝媛姑娘也该为这事儿担着才是。
伍姨娘近些日子忙着六月六的宴客,今年请了吴家夫人上门来,今年祝盈已是年满十四。
按理是该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庶出姑娘们出了腊月十九那日大合外,平日里定亲事宜,均是各房门里操持,不由祝家中馈操办了。
早先伍姨娘便与吴家来往,早早的就属于这亲家了。
去年本该让吴家上门来认亲,奈何自家的姑娘还未进主院。
这庶出姑娘能进主院也算是抬了身份,若没进主院不说在祝家门里瞧不上,出嫁后自然也容易被人看轻了去。
伍姨娘的宴客,所邀请的除了门里的夫人和嫡出姑娘们,便是其他来客主母们了。
门里的庶出姑娘,即便是进了主院的,这伍姨娘瞧不上便是一个都没请过去。
祝九自然也是如此了。
到了六月六这日,大房那边额外热闹些,哪怕是在三进门这边,也依稀能够听见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
这会儿祝九正坐在院内乘凉喝茶,正好云姨娘也来了,两人闲来无事便对弈一番。
此时在南湘园内伺候的,除了金姑姑外,便还有梨花,春杏与南林二人并不在院内。
云姨娘对祝九的打算有所猜测,瞧着今儿个南湘园甚是不同些,更是笃定了:“九儿棋艺精湛了许多。”
二人对弈了两局,打了个平手。
见祝九不说话儿了,祝晴心急的晃了晃她的胳膊:“怎又不说话了,你赶紧说说你那法子。”
“媛姐姐平日里不是最爱侍弄花草,南院大房门里的伍姨娘院子,便有极好的花草。六月六又是伍姨娘宴客的日子,便哄了媛姐姐,说那花房有她最是喜爱的蓝姬。”祝九说着,心下叹了声。
祝晴听得这话,顿时不悦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法子?九儿,她那样落井下石还发落了你的两个丫鬟,我瞧着你也不该如此胆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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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祝九不说话儿了,祝晴心急的晃了晃她的胳膊:“怎又不说话了,你赶紧说说你那法子。”
“媛姐姐平日里不是最爱侍弄花草,南院大房门里的伍姨娘院子,便有极好的花草。六月六又是伍姨娘宴客的日子,便哄了媛姐姐,说那花房有她最是喜爱的蓝姬。”祝九说着,心下叹了声。
祝晴听得这话,顿时不悦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法子?九儿,她那样落井下石还发落了你的两个丫鬟,我瞧着你也不该如此
不管人实诚不实诚,上回玲珑玉一事,她就是想独善其身也不容易了。
祝九嘴角微微上扬:“听闻这祝朗少爷平日里爱饮酒,金姑姑可有法子?”
“姑娘放心请了吴家夫人上门来,今年祝盈已是年满十四。
按理是该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庶出姑娘们出了腊月十九那日大合外,平日里定亲事宜,均是各房门里操持,不由祝家中馈操办了。
早先伍姨娘便与吴家来往,早早的就属于这亲家了。
不管人实诚不实诚,上回玲珑玉一事,她就是想独善其身也不容易了。
祝九嘴角微微上扬:“听闻这祝朗少爷平日里爱饮酒,金姑姑可有法子?”
“姑娘放心,奴婢已想好了法子,待六月六那日,姑娘只管瞧好了便可。”金姑姑这回已是下了心思的。
南湘园姑娘受罚,春杏和南林当时那样巧也被罚了。
此事虽没查清楚,但这祝媛姑娘也该为这事儿担着才是。
伍姨娘近些日子忙着六月六的宴客,今年请了吴家夫人上门来,今年祝盈已是年满十四。
她倒是不是担心别的,这祝家门里真正主事的是老祖宗,老祖宗尤为疼爱祝晴,就怕这事
第七十七章 合欢香
奈何祝恒就像是疯了似的,见着谁便抱谁。
流盈情急之下手帕都掉在了地上,人也有些狼狈,祝盈得以脱身时,来瞧情形的妈妈也被吓坏了。
伺候的妈妈前脚过来,后脚北院三房的祝林氏也来了。紧跟其后的是祝姝与祝晴两位姑娘,以及身边的贴身丫鬟也随之而来。
这会祝盈扑进妈妈怀里哽咽,身上的衣裳也被扯的衣衫不整
哭成了泪人。
“祝恒,你这混小子!”祝林氏瞧着人这般发疯癫不说,大庭广众之下又是青天白日的,竟发酒疯发到别人的院子来了。
当下呵斥一声后,人一过去一巴掌打在了祝恒脸面上。
祝恒吃痛的看向了祝林氏,不光没被打醒,反倒一双眼眸滴溜溜的看着她,见着人扭头就要向她扑过来,祝林氏慌张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妈妈忙将自家夫人护了下来,这要是被扑上那还了得!
祝林氏气恼不已,忙唤了人将祝恒上捆送回北院去。
这会香玲过去安抚流盈,见到地上手帕顺势捡起来,可一拿到手里,那股浓浓的幽香让人感到十分刺鼻。
不觉,香玲嗅了嗅那股气温,没一会就感到有些不适。
香玲面色一惊,朝受惊未定的流盈说道:“这不是合欢香香吗?姐姐手帕上怎会有合欢香.....”
合欢香,顾名思义。
乃是合欢之用,一向都是那些个花楼姑娘们用的。
在这祝家那是断断不可出现,即便有,也是一些夫人姨娘们闺房之乐私下用。
“合欢香?”流盈愣了愣,她自是知晓这花有何作用,当下面色惊慌道:“不可能,我的手帕上怎会有合欢香香.....”
瞧着香玲那手帕后,流盈脱口而出:“这是我家姑娘的手帕。”
她的话才刚说完,迎面而来的巴掌打在了脸上。
“好你个流盈,你偷摸拿了我的手帕做甚了?平日里我那些手帕都该是收着,怎又从你身上掉了出来?”祝媛这话说的牵强,流盈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这手帕为何会有合欢香香谁又知晓呢?
这等物什本就是个羞耻东西。
此时祝林氏身边伺候的妈妈耳语了几句话:“夫人,老奴方才瞧着这祝恒少爷不大对劲,虽身上有酒气却不重,也不至于那般发酒疯,倒是像是被人......用了合欢。”
祝林氏一听顿时恼怒了起来,扭头看向了祝媛。
祝媛面色一愣,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祝晴和祝姝两位姑娘也正是听着了,两人瞧着祝媛的神色倒是一致。
“你们.....”祝媛气急败坏的朝花房门外走去,流盈见此也想跟过去,却被祝林氏身边的妈妈给拽住了。
“还不赶紧将这丫头给拉去事房招呼,一个丫鬟竟私下做这等没羞耻之事。”那妈妈一交代,流盈来不及喊冤便被堵上了嘴。
这事瞧见的也不少。
前脚祝恒被人架着回去了北院,后脚祝盈又是衣衫不整的离了花房。
今儿个南院门里三主母祝张氏也在,这会儿从南妈妈从外边进了内堂跟她禀了此事。
听南妈妈禀话后,祝张氏起身看了一眼大夫人和伍姨娘,嘲弄道:“想来,大房门里这祝盈姑娘也是到了年纪了,可也不至于这般没羞耻心。今儿个便要定亲了,怎就如此急不可耐呢?”
“三主母,你这话是何意?”伍姨娘面色铁青的看着她,怎好端端胡扯起来了,眼下吴家夫人还在这。
祝张氏轻笑一声,“我哪有甚的意思,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今儿个也是乏累,便先回去了。”说罢人站起身朝外走去。
吴家夫人届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道:“时候不早,我也该是回去了。”
“吴夫人。”伍姨娘想留人,只见吴夫人面色已不大好看。方才她已经是坐等了许久,便要瞧瞧那祝盈姑娘。
而来自后院那声惊呼声她也听着了,这会怕是出了何事。
再听祝张氏一个主母的话,吴夫人便不再急着定亲。
本来定亲一事就有所思虑,祝家庶出姑娘确实比起一些中规中矩的门第姑娘要金贵些,这进了主院受主母亲自调教的姑娘堪比嫡出。
能进主院的庶出姑娘,不光意味着自家姨娘在祝家有能耐,也意味着受了主母的重视。
但吴夫人先前得知这祝盈姑娘才进主院没多久,心里自然有所思虑了。
何况祝家门里有四大院,进主院的庶出姑娘也不少。
瞧着吴夫人人直径离了去,伍姨娘整个人作气的面色发沉。
这会儿大夫人还在坐着,伍姨娘朝她行了礼,忙去瞧瞧自家姑娘到底是怎的了!
此番人刚进院子便听见了祝盈的哭声。
祝盈一看姨娘来了,委屈直哽咽:“姨娘,那北院三进门的祝恒.....”
“祝恒?到底发生了何事?”伍姨娘面带惨色,心里也涌起了一股不祥。
一旁候着的香玲连忙回话道:“先前是北院四房的祝媛姑娘问了花房里的信花,要跟姑娘讨要了去,便说请姑娘去花房商议一番。姑娘便听信去了花房,可谁知.....”
“谁知姑娘去时并未见着祝媛姑娘,反倒是见着了北院三房的祝恒少爷,那祝恒少爷神色很是不大对劲,便扑了姑娘.....”
香玲将此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道来,伍姨娘越听下去面色越是惨淡:“你说,祝恒用了合欢香?”
“这个奴婢不敢妄言,倒是听北院三主母身边的妈妈说起。祝媛姑娘身边的丫鬟流盈,被那祝恒少爷给扑上去时,掉落了满是合欢香的手帕。”香玲垂头说着这些。
伍姨娘此时大动肝火,“这北院四房的祝媛姑娘,到底是存了甚的心思?”
“姨娘你莫要动这般大的气,前院还有客人,那吴家夫人.....”祝盈话还未说完,当下一巴掌甩到了祝盈脸面上去:“没脑子的东西,今日是你定亲之日。你不早早的去前院,倒是去花房作甚?不过是信花罢了,给了就是。”
祝盈这一巴掌受得委屈,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捂着脸抽泣道:“姨娘,盈儿怎知会出这等事,那信花好不容易种出来,本也是为了投了吴家所好用的。”
第七十八章 留不得
祝盈今日受了委屈,也受了惊吓。www.uu234.net
索性外边说话,只道是北院的祝恒少爷发酒疯发到南院大房门里去了。
倒是流盈这丫头被送去事房,训人的婆子下手不重,只是意思了两下,半响后瞧着流盈说:“丫头,今儿个这事你认了不算,得吐出个人才是。”
“我没做过....”流盈白着一张脸,方才受了两鞭子便吃痛不已了。
那手帕确实是姑娘的没错,可她今日分明....
一想到手帕,流盈忽想到了一事,她半道上折返回去北院取了物件再去南院时,便碰上了春杏。
春杏那会便借了她手帕,后边又不知怎的还给了她。
当时她手头不得空,只让春杏将手帕塞到了她怀里.....
是春杏,是她!
流盈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她自认为与春杏私下交情也算不错,祝九姑娘也帮了她好几回,可为何又要这样待她?
训人的婆子甩了甩手中的长鞭,正要开口外边便来了人。
来的是北院四房伺候的妈妈,这是祝肖氏身边的老人了,来时面色发冷朝婆子交代着:“这贱蹄子起了攀附门里少爷的心思,又将这事害到了南院。主母发了话不用再留着,尽管打死了去就是。”
流盈一听这交代,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来说话的妈妈脚跟前,求饶道:“妈妈,我没做过,我没有攀附祝恒少爷,我没有!”
“哼,这事出了岔子了你便说没有。如此险些坏了嫡出姑娘和那进了主院姑娘的名声,今日就算主母有心放了你,那南院断断是容不下你的。”妈妈话也带到了,一脚踹开了流盈抬脚便离了去。
婆子虽是得了交代,倒并未急着动手,“丫头,眼下也不是没法子保你一命,从你嘴里吐出个人名来不是轻易的人呢?何况,这平日里祝媛姑娘素来与祝姝姑娘不和。”
经婆子一提点,流盈愣了愣。她不愚蠢,便是知晓祝九姑娘真正要牵扯的便是三房了。
这婆子怕也是得了祝九姑娘交代,细想过来,流盈不得不开口。
“是,是祝姝姑娘的交代。我家姑娘先前唯祝姝姑娘是从,一向被她欺压着。后来姑娘与祝晴姑娘走近了,祝姝姑娘便是气恼的很。她身边的湘云,也是每回都要夺走我的物什,就连月例也得孝敬给她。”流盈微微垂眸说着这些话。
婆子听后继而问道:“这么说,先前祝姝姑娘确实差人送了你一根金钗?”
“金钗.....”她从未得过祝姝姑娘的赏,当下一听金钗自是想起了前几日春杏送给她的荷包。
这般一向流盈心里越发惊骇,只得点头应着。
婆子得了话,将人关着没处置。随后便去差人去北院和南院大房回话。
祝肖氏听得这话后,少不了勃然大怒。
伍姨娘得知不过是祝姝想惩治祝媛,自家祝姑娘只是走了霉头撞上了这事,心里既是气添堵又无可奈何。
嫡出们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姨娘去插手。
倒是这个三房,怕是不仅是凑巧罢?偏偏挑在今日。莫不是上回木偶之事已是让祝林氏知晓?要不然,又怎会有这一出。
正是因这事儿伍姨娘更是不敢为自家姑娘上门去讨公道,如今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北院知晓此事的,可不仅仅是北院四房夫人,还有北院三房门里的明姨娘。
祝恒正是明姨娘所处,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子。
明姨娘娘家是京城的世家,她又是明家的嫡出姑娘下嫁成了姨娘。明家男丁少,,祝恒在祝家虽是个庶出,但在明家人眼里是个心头宝。
平日里浑了些,可他日后是要进了明家世袭的。尽管是庶出,但比起北院三房的嫡出少爷祝朗的身份还要金贵些。
这明姨娘与祝林氏一向是平起平坐。
自打明姨娘当年进门后,祝林氏这个主母还真从未压过她。自家老爷在仕途,明家是世家,帮衬了三房老爷这个女婿不少。
是以,即便祝林氏也得对明姨娘退让三分。
如今这嫡出祝姝姑娘竟生了心思让祝恒浑到了南院去,虽说他如今名头是不大好,可祝家和明家都是要脸面的。
明姨娘得知这事哪能怎能不动怒,“哼,那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这事儿必是祝林氏想着法子来坏了我家恒儿的名声。”
“姨娘,既是如此,那个叫流盈的丫鬟可要处置了?方才事房的婆子来禀话,说是四房的主母发了话,将人直接打死。”身边的妈妈开口说着。
这要是将人打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了?明姨娘如此一想,开口道:“你去将这事知会给四房主母听,顺道让人将那丫鬟留下!”
“暧,老奴这就去走一趟。”
流盈没怎的受着,不过是挨上了两鞭子。
在事房待了两个时辰,婆子便放了她回去北院,人从事房院出来时,正是见着春杏在外边候着。
一见到春杏,流盈看了她一眼,错开人就要走。
“在祝家哪有白来的恩情,我家姑娘心思细,虽说让你帮上了一回,却也保了你万全。”明姨娘一旦得知此事,必会留下流盈。
至于流盈回去北院是否受罚,那已是无关紧要了。
这些日子流盈也收了不少细软,哪怕是受着也是有所值。
流盈听了这话,不觉抿了抿唇,“奴婢记着祝九姑娘的恩情。”
“那便好。”春杏说着上前进步,拿出了百两银票,“我家姑娘是个可怜人,她没了姨娘又没了胞姐。上回落了荷花池,险些没了性命。”
“接二连三的,我家姑娘又受了罚不说。你家姑娘并未无辜,我与南林二人那日是如何被罚,你也亲眼瞧见了。”春杏塞了银票,见流盈垂头不语,终是没再多言。
但愿姑娘没看错人才好,若不然将人留着可要坏事。
春杏想着,姑娘终究是心软,也不知这般是好还是不好。就怕来日因着心软,反倒让姑娘吃大亏。
心里如此一想,春杏顿了顿步子扭头看向了流盈,终是留不得!
第七十九章 心悬
流盈急忙回了北院,本是祝媛身边的大丫鬟,如今已是指去做粗活了。
到底事出有因,即便不是流盈也会是旁人,只是受罚免不了。
相比起伍姨娘这会吃了哑巴亏,北院三房和四房以及三房门里都该是要热闹起来了。
这回的事动静不小,传出去也有损祝家颜面。
北院三房门里的明姨娘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主母使了这样的下作手段,又怎会容忍。
明姨娘气不过,便上祝堂院走了一趟。
老祖宗近些日子礼佛,门里夫人姑娘们都不用去晨省,若非天塌下来的大事,一贯不得去叨扰。
而明姨娘身份不同,又有娘家明家撑着。
她平日里无事也不会闹到祝堂院来,今儿个闹过来,于妈妈自是要禀话。
老祖宗得知这事后,当下动了怒气:“真是胡闹!一房的主母怎会生了这心思?瞧着也是祝姝那丫头个人的心思罢了。”
“到底是姑娘年岁小,只顾着心里舒坦出口气。只是北院三房主母也是教导不善,祝家名誉向来是最为重要。明姨娘来之前,南院大房主母已是来过一趟了。此事关乎着北院和南院的名声。”于妈妈顺手接过老祖宗手里的佛珠,将人扶起身来。
老祖宗叹了一声:“既是发了酒疯,那便就当是发酒疯了。如此闹到祝堂院来又是为了哪般?自个生养的早先没教导好,也怪不得旁人算计到头上去。到底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两个大院连事儿由头都未弄清楚,尽让一个庶出丫头盘算上了。”
一听老祖宗这话,于妈妈微微一笑。
“老祖宗可要将人寻来问话?祝九姑娘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以老奴看,不过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虽然说金姑姑在南湘园当差,于妈妈到底是伺候老祖宗的,事儿分的清楚。
倒是心里也是多了一些顾及,也正是知晓老祖宗的性子,才开口道了祝九私下里的事儿。
祝九自打上月受罚之后,这老祖宗便让人注意上了。
即便于妈妈不开口,也是瞒不过的。
老祖宗冷哼道:“这丫头在庶出中来说,确有几分出挑。换了旁的庶出,没了姨娘和胞姐,怕是更得小心翼翼的哄着主母才是。她倒好,胆识有几分,一步步该笼络的一点都没少。也是老天眷顾,得了邵家青睐。”
这祝九丫头确有心思,老祖宗落座下来思忖半响后,继而摆了摆手:“北院本就不一心,是该让她们热闹些。南院门里也是越发疏离,各院就闹一闹也好。”
于妈妈微微颔首,随后去回了话给明姨娘。
明姨娘听后有些气急败坏,在门外便哭闹了起来。
“明姨娘,老祖宗今儿个心思不大对。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祝恒少年先前败坏了名声,也不会被人盘算上。”于妈妈回了话也不再多说,随后进了祝堂院让人闭门。
见着这事老祖宗不管,明姨娘作气的回了去。
此时南湘园内,祝九和云姨娘对弈到了晌午。
南林备上了云姨娘爱吃的小菜,自打上回受罚过后,云姨娘还是头回过来留饭。
祝九是对云姨娘这个姨娘上心了一分,云姨娘也不再提别的,不管她是否受了好意,这云姨娘该送的好意一点也没落下。
待用了午饭,祝九让南林送了云姨娘回院子。
这厢金姑姑从外头回来,步子略快了些,进屋禀话道:“姑娘,方才奴婢去了医堂。刘大夫私下与奴婢说,春杏从他那儿取了砒霜去。”
“砒霜?”一听这话,祝九顿时拢起眉头,“她取砒霜作甚?”
这刘大夫与南湘园熟络的很,原本是医堂内的小大夫。
来南湘园诊治了几回后,得了提携,如今成了坐堂大夫了。
“春杏与人说的是南湘园闹耗子,这刘大夫忘叮嘱,碰上了奴婢便说了几句注意的话。”金姑姑说罢,抬了抬眉,“只是,南湘园内向来不闹那些脏玩意.....”
“你赶紧去将春杏寻回来,莫让她做了不该做的。”祝九心里有些悬,春杏是个谨慎的人。
这点她也知晓,相比之下,比起她这个姑娘还要谨慎。
可若是谨慎过头了.....
金姑姑也是与自家姑娘想的一致,得了话后赶紧知会了南林与梨花一同去寻春杏。
南林和梨花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只听金姑姑说,寻到了春杏后叫人立刻回南湘园。
看金姑姑神色俨然,二人也不敢耽搁只好赶紧去寻。
三人一同出门寻人,金姑姑去了大厨房那边。
这会子正是各方各院取糕点补汤的时候,金姑姑过来问了厨房内当差的。
听着人前脚走了,金姑姑只得快步去往北院。
好在去北院的路上没多远便瞧见了春杏,金姑姑疾步上前,面色冷然喝住了她:“春杏,你站住。”
“金姑姑....”听见身后传来金姑姑的声儿,春杏停下来,不觉挪了挪手里的食盒。
金姑姑挑眉看着她,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姑娘让你赶紧回去南湘园。”
“我去北院一趟,一会就回南湘园。”说罢,春杏转身就往北院去,还未走两步,手里的食盒被金姑姑截到了手里,“趁着姑娘还未动怒,你赶紧回去。此事姑娘自有姑娘的用意,还用不着你这般谨慎。”
春杏一听这话,凝了凝神色,只好随着金姑姑回去南湘园。
回到南湘园一进屋,春杏便见着屋内气氛不大对,南林和梨花也回来了,二人正候在外头。
金姑姑将食盒搁置在桌上,也没吭声。
“姑娘,奴婢虽塞了银钱给流盈,可流盈并不领情。想来也是北院四老爷升迁了,她流盈也随着祝媛姑娘长了身份,日后没有欺她了,便将姑娘的恩情也忘了。”春杏善懂得看人心思。
流盈嘴上说着记得自家姑娘的恩情,可自家姑娘终究是庶出,今儿个得了好处。
可日后呢?是否会贪心不足?
祝九听了这话,面带无奈之色:“人心本就变化多端,我与你说了多少回了?下作手段乃是下下策,唯有人心是上策。”
第八十章 旧事
“姑娘....”春杏是不愿让流盈成了个白眼狼,就像紫铜那样。回头来害了姑娘,往回紫铜还是院子里伺候的,可毕竟流盈是在北院。
春杏如何作想,祝九哪能不明白:“当初南林犯错是为了甚?她错在过于上心。而你这些日子有些长进,过于谨慎本也是好事。但若只会谨慎,却不懂得善用,这份谨慎也是致命。”
听自家姑娘这话,春杏忙跪了下来:“姑娘息怒,奴婢是有些急了,想着趁早并未细想旁的。”
“流盈如今回去北院,怕是当不得大丫鬟,那你可知该如何做了?”祝九没想到春杏竟是谨慎到要灭了人口,这如何使得?
人命不是草芥,何况她这个姑娘一心谋的是自己的前程出路,另则是为胞姐讨个公道。
流盈与她无冤无仇,怎能要了人性命?
本身这回之事定是瞒不过祝堂院,倘若又让人无辜枉了性命,怕是老祖宗容不下她了。
这般要紧的心思,奈何春杏钻了牛角尖。
倒是这事也不能全然怪她,流盈向来被湘云欺着,湘云又是个贪心之人。
难免这流盈日后也会如此,春杏若非想着这点,也断断不会钻了南墙。
春杏听了自家姑娘的话,颔首应道:“奴婢明白了。”
“你明白便好,你记住,祝家如今当家的人始终都是老祖宗。老祖宗既能容忍了此事,那便是我出头的机会。”老祖宗能容忍庶出姑娘暗地里搅混水,却不能容忍祝家人命无缘无故的没了。
何况,这老祖宗对夫人和嫡出姑娘们是善待,对庶出却苛刻些。
春杏点头应着,祝九起身过去将人扶了起来:“说起来当初春林无辜,也是替我这姑娘代为受死。倒是伍姨娘门里的香玲,你更要多费心在她身上。”
“是,奴婢记下了。”
在祝九眼里,流盈这人心思简单。如今不是大丫鬟了,便让她再次成为大丫鬟便可,心里那点恼自然就没了。
比起在流盈身上费心,倒不如多费心些在香玲身上。
那丫头心思更深更细腻些,另则,伍姨娘确确实实欠了南湘园一条人命,此事终归是要追究。
这回之事,北院三房的祝朗未受罚,这点祝九早有意料。
云姨娘说的没错,祝恒这人靠着偌大的明家,即便是犯错也不会有何动静。
她原本倒不并未真借着此事让祝恒得到发落,姐姐是北院三房料理的,人是祝恒侮辱的。
北院主母与明姨娘乃至祝恒都脱不了干系。
倒是这二人一向不和,这回不过是让她们二人相互折腾罢了。
不过,祝九倒是未想着,明姨娘那性子何其急躁,也是仗着娘家家世好,作为姨娘与主母平起平坐。
六月六之事没过一阵子,凉州林家就来了书信,道是林家少爷与祝姝八字不合,这门亲事便要退了。
说起来,祝姝定了的亲事,那桩亲事本该是祝晴的。
她们二人年纪相仿,定的是凉州林家。
这凉州林家祖上三代到都是为官,到了如今虽在仕途上的少了,却成了皇商。
在众多皇商中,又是掌了天启水路的。即便是偌大的祝家,想要走水上商路,还得请人去林家打点打点。
先前林家并未与祝家结亲,也是到了这一代才有了结亲的意思。
于是,便定了北院的嫡出姑娘。
祝林氏林姓,算起来她这娘家林氏,与凉州林氏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姓氏说道。
先前定亲时,正是有次一说,凉州林家有意定二房转为了三房。
合着都是嫡出姑娘,定二房同为经商也算共谋。
但定了仕途的三房,在京城来往也得便利,从中权衡的确不分更好更差的。只是三房特意提起八竿子打不着姓氏,自然就多了一分亲厚了。
明家在京城是世家,明家嫡出有儿子,嫡出姑娘也只有两个。
一个下嫁到了祝家为妾侍,一个进了宫为后妃。
明家前几年就晋了候位,现下明家子嗣也得尊称为世子。
在朝中来往的人脉更是大着,京城的明家也是根基深厚。
明姨娘气不过此事,捎了书信回娘家,林家与祝姝的亲事就此作罢。
祝林氏这会看了书信后,气当下去了明姨娘院子,人在气头上,进屋见着人就赏了耳刮子。
“明姨娘,我已是忍让了你多年。即便你我有恩怨,但也不该牵扯到我家姑娘身上。”祝家姑娘被退亲,这是头一遭。
如今一被退亲,传开也是快得很。
这不光让祝姝抬不起头来,也是让北院三房抬不起头来。
自家老爷在仕途,与林家亲事一退,便少了一份脸面一份行事的便利。
往远了想,姑娘一被退亲,日后再定高门即便定下了,这事也成了人口舌。日后在夫家,又如何能抬起头来?
正是这些糟心事,惹的祝林氏勃然大怒,直径来了明姨娘院子发难。
“你敢打我?”明姨娘恼红了双眼,怒指着祝林氏:“忍让?祝林氏,你今日有这个脸面上门来训人,那咱们不妨旧事重提。”
“当年这主母之位本该是我的,若不是你暗地不要脸还未定亲便爬上了老爷的床,又岂会赶在我前头进了祝家!”
明姨娘这些年处处与祝林氏作对也不是没缘由。
当年她们乃是闺中密友,祝林氏娘家本是在京城。
京城林家祖上是武将出身,到了祝林氏这一代已是没落,而林家与明家素来是有来往。
祝林氏闺中时,费心与明姨娘成了闺中好友。
那年三老爷进京成了明家二老爷的得意门生,在明家待上过一些时日。
本也是有意与祝家联姻,却没想到一日夜里在明家出了败坏门风的事,败的是祝家和林家的门风。
这也是为何三老爷即便是成为明家女婿,不大受待见的缘故。
若不然,也不该是如今这官位。
如此一来,明姨娘下嫁到祝家,明家生怕她受半点委屈。哪怕是半点大的事,明家也是容忍不了。
何况是祝恒这般被祝姝算到了头上。
第八十一章 不办实事
听明姨娘提起当年往事,祝林氏气的面色铁青:“当年不过是老爷醉酒,早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你对我心生怨念,我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你。你可倒好,自个教导不善让祝恒那小子为所欲为,反倒怨恨上了我姑娘。”
“怨上你姑娘?祝林氏,你怎也不去问问你那好姑娘背地里做了些甚!”明姨娘与祝林氏这么般吵闹,妈妈们倒是拎得清,连忙将自家主子拉到一边去。
祝林氏是主母,教训一下姨娘也是理所应当。
可若是明姨娘气不过也给人上了脸子,那就成了过错。
不管如何,主母也不能失了气度,更不能像那市井的妇人一样撒泼上门。
好一会后,祝林氏稍稍收敛了怒气,沉声道:“明姨娘,这些年都过去了,就算你我有何恩怨,那也该是咱们的。”
“哼,咱们的?若非祝姝使了手段,我又岂会如此动怒!这都是你们自找的苦头。”
今儿个这事便是落定,明姨娘想来不让半步。
祝林氏气恼的厉害:“我家祝姝为何无端端的要使手段害了祝恒?再说了,这本就是兄妹二人。即便她要撒气,也断不会拿了门里的人来担着。”
她是知晓六月六伍姨娘门里那事....
林家都已经来人退亲了,祝家要脸面,总是不能求着人家不退亲的。这本就是个脸面,即便祝林氏想求着林家甭退亲,这祝家也不答应了啊!
“明姨娘,这些年我顾及当年姐妹情处处忍让你厚待你,如今看来便是不用了。”祝林氏恼恼恨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开了院子。
祝林氏回了主院,交代了身边伺候的妈妈去将流盈那丫头带过来。
身边妈妈听了这话,有些犹豫的说道:“夫人,这事摆明了是四房的人张嘴便咬上咱们。说起来也是咱们三房一直压在四房头顶上,如今四房老爷升迁了,怕是他们也想想着法子来出口气了.....”
那日六月六,祝林氏是见着这事儿的。
可没想到,被送去事房的丫鬟,竟然扭头改口咬上了姝儿。
这事自己姑娘有没有做过,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是清楚。
“这四房本就是个没出息的,求了二房帮衬了一把,上任了盐司。即便官位是在我们三房之上,那也是个离京的。”祝林氏一想到这,冷哼了声,“去,将那个丫鬟给我带过来。”
“夫人....”伺候的妈妈想要劝说两句,现下的四房到底是升迁了。
祝林氏这会在气头上,扭头怒瞪了伺候的妈妈一眼:“怎的?我奈何不了祝肖氏,难不成连个丫鬟也不能处置了?她四房的官威竟是这般大,连我跟前伺候的妈妈都给震慑住了不成?”
“夫人息怒,老奴这就去带人过来。”
伺候的妈妈的话赶紧去带流盈,流盈如今不再是四房门里的大丫鬟了。
正在院子里洒扫,三房妈妈打发来了两个婆子,进门便将人带走了去。
不待人回神来已是架着去了三房。
门里其他的丫鬟瞧着这事儿忙进了屋禀话去,“夫人,方才像是三房门里的婆子来了,流盈被带走了去。”
“不过是个丫鬟,人招都招了,怎又反倒将人拉了去?”祝肖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妈妈,开口道:“流盈怎说也是我这四房的人,这三房要人也不打声招呼。四房愿意给脸面,可容忍不得让人落了脸面。”
候着在身边的妈妈得话,微微颔首,自是知晓该如何做。
流盈知晓这是三房的婆子,被拉着过去一路上也是叫喊连连。
祝林氏见着流盈,眼里带着一股子狠劲:“既然这张嘴开口生事,就把它给缝起来罢!”
“三主母,三主母饶命啊。”流盈当下吓的面色惨白,瘫软在地上求饶。
届时从内院的祝姝,身边还带着湘云。
湘云一见到流盈,上前一步抬手便打人:“流盈,我向来将你当妹妹般看待,可你却是这般害了我家姑娘。”
祝姝哭的双眼通红,已是知晓了退婚一事。
流盈哭着喊着,外边又来了丫鬟禀话,“夫人,四房的桂妈妈来了,说是祝媛姑娘寻人回去有要紧事。”
“去回话,就说流盈这丫头瞧着伶牙俐齿,我怪喜欢,便留下了。”祝林氏瞥了哭喊着的流盈一眼,继而交代道:“湘云,将她给我拉到后院去,在这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喊了两个丫鬟帮手将流盈拉去了后院。
虽没说如何处置,但被拉过来那是少不得一顿收拾。
四院的人得了话后自是回去了,倒是没有再打发人来。
既然三房要留人,左右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何况暗地里还是替他们三房办事的丫鬟,如今到了三房也算是顺归其主了。
流盈落到湘云手里哪能好过得了,四房老爷晋升后,先前祝媛与祝姝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身边的丫鬟自然也会打个照面。
上回湘云说话不中听惹怒了祝媛,便将人罚跪了一宿。
这事湘云自是记着,当时还是流盈盯着她跪了好几个时辰才离去。
北院如今是热闹了,祝九今儿个来北院二房,与祝晴说了会话后从潇湘苑出来,前边就是三进门了。
便见着流盈被打红肿了一张脸,人跪在三进门的大门处,一张嘴哭着嘴里便带着血水。
有些人心思简单,视为贪生;但有些人心思不简单,那也是贪生....若说先前流盈是前者,想必用不了一些日子,她就会是后者。
祝九这会蹲在了流盈跟前,笑着道:“那日春杏也是如此被伤的张嘴都是血,你说你念着我的恩情,那日你家姑娘有意发难,怎也不见你提前知会一声?”
上次她南湘园一罚就连带姨娘,姑娘还有两个丫鬟被罚了。
这罚人的,一个南院一个是北院。
给了流盈不少好处,奈何她不办实事。这也是为何,非要借了流盈的手不可缘故,世上并没有白来的好处。
第八十二章 喜欢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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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人带走了去。
不待人回神来已是架着去了三房。
门里其他的丫鬟瞧着这事儿忙进了屋禀话去,“夫人,方才像是三房门里的婆子来了,流盈被带走了去。”
“不过是个丫鬟,人招都招了,怎又反倒将人拉了去?”祝肖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妈妈,开口道:“流盈怎说也是我这四房的人,这三房要人也不打声招呼。四房愿意给脸面,可容忍不得让人落了脸面。”
候着在身边的妈妈得话,微微颔首,自是知晓该如何做。
流盈知晓这是三房的婆子,被拉着过去一路上也是叫喊连连。
祝林氏见着流盈,眼里带着一股子狠劲:“既然这张嘴开口生事,就把它给缝起来罢!”
“三主母,三主母饶命啊。”流盈当下吓的面色惨白,瘫软在地上求饶。
届时从内院的祝姝,身边还带着湘云。
湘云一见到流盈,上前一步抬手便打人:“流盈,我向来将你当妹妹般看待,可你却是这般害了我家姑娘。”
祝姝哭的双眼通红,已是知晓了退婚一事。
流盈哭着喊着,外边又来了丫鬟禀话,“夫人,四房的桂妈妈来了,说是祝媛姑娘寻人回去有要紧事。”
“去回话,就说流盈这丫头瞧着伶牙俐齿,我怪喜欢,便留下了。”祝林氏瞥了哭喊着的流盈一眼,继而交代道:“湘云,将她给我拉到后院去,在这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喊了两个丫鬟帮手将流盈拉去了后院。
虽没说如何处置,但被拉过来那是少不得一顿收拾。
四院的人得了话后自是回去了,倒是没有再打发人来。
既然三房要留人,左右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何况暗地里还是替他们三房办事的丫鬟,如今到了三房也算是顺归其主了。
流盈落到湘云手里哪能好过得了,四房老爷晋升后,先前祝媛与祝姝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身边的丫鬟自然也会打个照面。
上回湘云说话不中听惹怒了祝媛,便将人罚跪了一宿。
这事湘云自是记着,当时还是流盈盯着她跪了好几个时辰才离去。
北院如今是热闹了,祝九今儿个来北院二房,与祝晴说了会话后从潇湘苑出来,前边就是三进门了。
便见着流盈被打红肿了一张脸,人跪在三进门的大门处,一张嘴哭着嘴里便带着血水。
有些人心思简单,视为贪生;但有些人心思不简单,那也是贪生....若说先前流盈是前者,想必用不了一些日子,她就会是后者。
祝九这会蹲在了流盈跟前,笑着道:“那日春杏也是如此被伤的张嘴都是血,你说你念着我的恩情,那日你家姑娘有意发难,怎也不见你提前知会一声?”
上次她南湘园一罚就连带姨娘,姑娘还有两个丫鬟被罚了。
这罚人的,一个南院一个是北院。
给了流盈不少好处,奈何她不办事实。这也是为何,非要借了流盈的手不可缘故,世上并没有白来的好处。
听明姨娘提起当年往事,祝林氏气的面色铁青:“当年不过是老爷醉酒,早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你对我心生怨念,我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你。你可倒好,自个教导不善让祝恒那小子为所欲为,反倒怨恨上了我姑娘。”
“怨上你姑娘?祝林氏,你怎也不去问问你那好姑娘背地里做了些甚!”明姨娘与祝林氏这么般吵闹,妈妈们倒是拎得清,连忙将自家主子拉到一边去。
祝林氏是主母,教训一下姨娘也是理所应当。
可若是明姨娘气不过也给人上了脸子,那就成了过错。
不管如何,主母也不能失了气度,更不能像那市井的妇人一样撒泼上门。
好一会后,祝林氏稍稍收敛了怒气,沉声道:“明姨娘,这些年都过去了,就算你我有何恩怨,那也该是咱们的。”
“哼,咱们的?若非祝姝使了手段,我又岂会如此动怒!这都是你们自找的苦头。”
今儿个这事便是落定,明姨娘想来不让半步。
祝林氏气恼的厉害:“我家祝姝为何无端端的要使手段害了祝恒?再说了,这本就是兄妹二人。即便她要撒气,也断不会拿了门里的人来担着。”
她是知晓六月六伍姨娘门里那事....
林家都已经来人退亲了,祝家要脸面,总是不能求着人家不退亲的。这本就是个脸面,即便祝林氏想求着林家甭退亲,这祝家也不答应了啊!
“明姨娘,这些年我顾及当年姐妹情处处忍让你厚待你,如今看来便是不用了。”祝林氏恼恼恨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离开了院子。
祝林氏回了主院,交代了身边伺候的妈妈去将流盈那丫头带过来。
身边妈妈听了这话,有些犹豫的说道:“夫人,这事摆明了是四房的人张嘴便咬上咱们。说起来也是咱们三房一直压在四房头顶上,如今四房老爷升迁了,怕是他们也想想着法子来出口气了.....”
那日六月六,祝林氏是见着这事儿的。
可没想到,被送去事房的丫鬟,竟然扭头改口咬上了姝儿。
这事自己姑娘有没有做过,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是清楚。
“这四房本就是个没出息的,求了二房帮衬了一把,上任了盐司。即便官位是在我们三房之上,那也是个离京的。”祝林氏一想到这,冷哼了声,“去,将那个丫鬟给我带过来。”
“夫人....”伺候的妈妈想要劝说两句,现下的四房到底是升迁了。
祝林氏这会在气头上,扭头怒瞪了伺候的妈妈一眼:“怎的?我奈何不了祝肖氏,难不成连个丫鬟也不能处置了?她四房的官威竟是这般大,连我跟前伺候的妈妈都给震慑住了不成?”
“夫人息怒,老奴这就去带人过来。”
伺候的妈妈的话赶紧去带流盈,流盈如今不再是四房门里的大丫鬟了。
正在院子里洒扫,三房妈妈打发来了两个婆子,进门便将人带走了去。
不待人回神来已是架着去了三房。
第八十三章 付姨娘之死
朱妈妈是不知晓主母与自家姨娘说了甚,可眼下姨娘要去南湘园,还得备上礼。www.uu234.net
莫不是有意与祝九姑娘示好?
上回祝九姑娘来拜访,可将姨娘气得不轻。
得了话,朱妈妈只好先去备礼,没一会主仆二人便去了南湘园。
南湘园向来没甚的客人,就连门里的庶出姑娘们都不爱往这儿走动。先前不走动,是因祝九没姨娘没依靠,自就没了走动的必要。
现下不走动,也是因祝九过于风头,得了邵家青睐虽让人艳羡。
可这事成不成都是主母们说了算,拎得清的又怎会上杆子去走动巴结。
是以,院子里平常走动来的,除了北院祝晴姑娘外便没别的姑娘来了。
梨花正在院子里侍弄摆盆用的花草,近来盛夏,种了些新鲜的艾叶草用于驱虫用。
扭头一瞧便见着门外来了人,见着是伍姨娘,梨花也没去迎礼,先进了主屋去禀报一声。
先前祝九去伍姨娘院子,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日头晒的人面色通红,回来就显了热疹。
“姑娘,这伍姨娘也不知为何上咱们这儿来,可要见一见?”梨花不知晓怎的一回事,祝九与金姑姑自是知晓的。
祝九正小憩醒来,神色瞧着有些倦意,金姑姑在一旁伺候着没吭声。
梨花歪着脑袋等了半响,祝九缓了缓神道:“见,让人进来罢!”
上次伍姨娘将人晾在门外,轮到祝九说,晾与不晾区别并不大。此番伍姨娘来,是来求人的。
梨花得话后连忙去将伍姨娘请了进来。
伍姨娘的性子从来都不是冲劲大的,知晓六月六的事是被祝九盘算,哪怕心里有所不甘,还是得上门来。
毕竟自家姑娘的婚事为大,她要的无非是个脸面和体面罢了。
“祝九姑娘前些日子真是好大的作为,我虽对你有过为难之处,可事不关我家盈儿。”伍姨娘人既然来了,也就没拐弯抹角。
听她这般说道,祝九嘴角噙着笑意:“姨娘这话如何说道?我在院子中足不出户,若姨娘指的是六月六那日之事,怕是高看九儿了。”
“祝九姑娘还是不要妄自菲薄,只是姑娘的一番心思在北院,与人掏心掏肺的,北院的人可对姑娘是真心实意?若非北院打发了个南珠的丫鬟来赔不是,旁人又如何得知蓝姬花乃是出自姑娘的嘴里呢!”在祝家谁会真正的脑子不经事?那祝晴姑娘瞧着耿直,并非是没心思。
南珠去南院赔不是,祝九哪会不知。要是没人去南院说道,这会伍姨娘又怎会上门来。
祝九听了没吭声,伍姨娘看她不说话心下了然过来,面色也有些许难看,“姑娘倒是说句话。”
越是看祝九不开口,伍姨娘心里越是没底。
这会能来找祝九,无非也是因刘家夫人的胞妹嫁的是吴家,也是如今吴家的大儿媳,掌着府里的中馈。
这姐妹二人均是邵家出身,身份是旁人比不得的。
祝九如今又是刘家夫人的外亲姑娘,得喊刘夫人一声亲娘。
见伍姨娘这般焦急,祝九叹声道:“事不关祝盈姑娘倒是没错,可姨娘要私下里埋汰我,又何故夺去一条人命?怕是姨娘不仅是想要了我身边丫鬟的命,也容不下我罢?”
“我不过是个姨娘,容不容得下也不是我说了算。”伍姨娘挑了挑眉,“主母有意为难,姑娘心里不糊涂。若是姑娘一心想要谋邵家亲事,即便我应下又如何?没了我,自也会有旁人。”
邵家亲事理应要落定大房,大夫人有所不满,身边办事的人多了去。
可伍姨娘心里更清楚,祝九实则并非为了这事,也明白主事的是大房主母。
既不是为了这事,那就是另一事了。
祝九听伍姨娘这般迂回,面上已有些许不耐,看的伍姨娘心里越发憋气,当下朝朱妈妈道:“你先出去候着罢!”
“是。”朱妈妈应话去了外间,金姑姑见此也出了去。
屋内就只有伍姨娘和祝九二人,这厢伍姨娘才开口:“看来,今日我若不说,你便不应了。你姨娘之事终归该算在你主母头上,我能说的也有我知晓的。”
“那年,三夫人寒冬腊月的找了由头让你姨娘带着病躯去祈福,三步九叩饶了南院一大圈。这事儿人人都瞧见了,她是挨不住寒冬,可也不至于让人丧命了去。三房的坐堂张大夫深得三夫人照拂....”
伍姨娘提起了几年前付姨娘故去前夕之事。
这事她本不该瞧着,只是大房坐堂大夫那夜给主母请脉,便提起了张大夫给付姨娘开的药方。
付姨娘在寒冬里受难,咳嗽痰壅。
除此外,她当时夜里受寒发热,并发之症以至于人格外虚弱,本就是吊着一口气。
加之昔日里吃了上顿没下顿,落下了心口痛症。
说到这,伍姨娘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继而说道:“那肉皂角确实是一味去咳嗽痰壅的良药,可心口痛症者不得服用,尤其是大量服用。说起来你姨娘不光是受寒而去,也是那日夜里生生的疼痛致死。”
“疼痛致死.....”听了这话,祝九神色哀戚的呢喃着,她从未追究自己姨娘是如何去的,去的那日夜里,人又是如何受了折磨。
上一世关于姨娘,赵妈妈在她跟前从未提起,只说姨娘受了风寒过身了。
她那时还年幼,不过才七八岁,还未过幼学之年。何况是向来体弱,不懂的自是不懂了。
现下得知姨娘受尽折磨而去,祝九又如何能心平静气。
伍姨娘瞥了她一眼,“话我已是说了,日后你如何谋事也与我没甚的干系,今后与你相干之事,我推脱了就是。”
即便没有她,自也会有旁人替主母操心这事,大房门里想要在主母跟前得脸的姨娘可不少!她着实没必要与一个小丫头周旋,任由人在祝家闹翻了去也可。
这回老祖宗都没追究,可见是对这丫头另眼相待。
“既然姨娘这般有诚意,那么姨娘所求之事,九儿定会尽上心力。”祝九镇定下来,朝伍姨娘开口说着。
见祝九应了这事,伍姨娘也没再多待下去,不消一会便离开了南湘园。
第八十四章 烦忧
回去的路上,朱妈妈见姨娘依旧眉头不展,宽慰道:“姨娘也不用太操心这事,若是祝九姑娘成不了事,咱们也可想法子求了主母。”
“主母若真想帮衬,也不至于折腾我半月才发话。她本就不满我办事不利。如今想求了主母,也得让祝九那丫头罢了邵家婚事。这丫头是个庶出,眼巴巴的求着邵家亲事,你觉得如何能让她作罢?”伍姨娘心思不好,说话说唉声叹气的。
朱妈妈听了也犯难,“倘若姨娘如此,回头主母难免要给脸色看。”
“我是与祝九说了不再插手这事,可没说不提点旁人。一会回去了,你去知会宋姨娘一声,说我这得了新茶,请她品茗。”伍姨娘闷哼一声带着人回了去。
此时南湘园内,祝九坐了小一会了。
南林送了糕点进屋,见着姑娘发愣,不禁看了金姑姑一眼。
见金姑姑暗摇头,南林抿了抿嘴,柔声道:“姑娘,用些糕点罢,是今年采摘的新莲做的莲子糕。”
“拿下去给梨花她们吃罢。”祝九瞥了一眼,挥手示意。
她现下哪有心思吃这糕点,心里想着的便是自个姨娘。
想来上一世时,她抬出去做人妾侍,曾也埋怨过自家姨娘为何出身风尘。以至于她和姐姐二人在姨娘过身后,日子过的越发艰难。
姨娘过身之后,门里不大提起,即便是在她身边的赵妈妈也未曾提起姨娘如何过身。
上一世也是,姐姐出事之前,赵妈妈还会私下给姨娘祭祀。但随着姐姐出事之后,便没有祭祀一说了。
要说主母苛刻,她确实苛刻,待门里的庶出姑娘们不似别的门里主母那般,即便不喜至少人家还会帮衬一二。
瞧着乖巧的,惯是会心软一些。
可话又说回来,门里姨娘们众多,主母苛刻是苛刻,也只是平日里训诫多些,逢年过节克扣了一些。
唯独她家姨娘,当年何故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祝九想到这,朝金姑姑问道:“几年前姨娘过身之事,你可是知晓一些?”
“奴婢不大知晓,付姨娘过身那会奴婢还在祝堂院做丫鬟,也是第二年才晋升了姑姑。不过那年确也听说过此事,都说付姨娘是病去的,旁的奴婢也没仔细打听。”
祝堂院平日里来往的是四院各房夫人与嫡出姑娘少爷们,那些姨娘过身之事,清楚的也只是各自门里的人,也是各自门里料理。
这事通常只道于妈妈跟前说一声,再挑着老祖宗要礼佛的日子才会禀报。
听了这话,祝九不觉若有所思,她本想着给姐姐讨回公道,可架不住上面还有主母发难。
再加之大房主母因邵家而恼她,私下已是使了不少绊子。
若这般下去,她恐怕日后不说替姐姐和姨娘讨个说法,恐怕难以走出祝家大门了。
她毕竟是个庶出不是嫡出,这云姨娘也只是个姨娘,要是她成了主母,才是真的能让人依靠一二。
成为主母.....祝九微微半眯着双眸,手指尖越发收紧:“金姑姑,爹爹何时回府?”
“老爷经商,往年都是到了年关才回来。今年九不庆十,去年老祖宗七十九过八十大寿,今年正儿八经的八十寿辰便不请宾客,由儿女子孙们承欢。”
金姑姑说着顿了顿,也不太清实三老爷是否从北国回来,接着道:“至于咱们这房的老爷是否回来,奴婢实在不知。”
老祖宗的生辰是在九月初,眼下才堪堪六月过半。说起来也不远了,还有两个多月。
“倒是去年老爷也是逾了过寿日才到府,想来今年定是要及时赶回,若不然也伤了老祖宗的心。”金姑姑思忖一番,想起去年过寿的情形。
祝九颔首一番没作声,金姑姑听姑娘问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当真是没明白过来姑娘在想甚。
见着姑娘皱眉不展,金姑姑抬步出了屋去,让人自个清静会。
祝九所思忖的是大房与三房,除外还有老祖宗。
老祖宗掌管着祝家,各房有何动静她是最为清实,若事儿不大,一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真要事关一房之主,老祖宗便不会放任不管。
看来,这事不光是她要好生筹谋,还得清云姨娘一块上心才是。
一房主母天大地大的事儿,都抵不过害人性命。
姨娘过身了,如今她既是要为姨娘讨回公道,也是借着姨娘过身之事往前走了。
祝九想着不觉看了看窗外,姨娘若是在九泉之下有知,想必不会怨她。
临近傍晚,祝九打发了南林去请云姨娘过来用晚饭。
平日是云姨娘不请自来,甚少得祝九打发人去请,今儿个倒是与往日里不同。
二人用夜饭时也融洽,南湘园一向冷清,云姨娘来走动也热闹些。
待用过夜饭,让人撤了桌子,南林上了云茶。
云姨娘平日里爱喝云茶,但凡来了南湘园,南林都会如此备着。
这会两人闲聊了几句,云姨娘看祝九不似平日那般展颜,莞笑道:“我听闻伍姨娘今日来过,可是与你说道了甚?”
“她与我说起了我过身的姨娘。”祝九秀眉微拢,“我倒是想起一句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一听祝九提起故去的付姨娘,云姨娘微微一愣,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祝张氏乃是张家嫡出,张家老爷子当年随先帝南下,护驾有功。到如今,张家迁去了京城已是京贵。”
祝家的夫人们一个个都有家世,祝家这般荣华不仅是祝家根本,也有与其他的世家来往,多的是亲上加亲。
“你我在祝家实在薄弱,即便你有心。且不说你祝张氏娘家到时候如何追究,就是老祖宗也不答应。你想一报还一报,这本就是玉石俱焚。”云姨娘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担忧。
想开口劝,可两人好不容易亲厚了些,却怕因此而疏离。
祝九不是不知晓这回事,即便祝张氏不在祝家,想要扶云姨娘为正室也是难事。
但从娘家家世而言,云姨娘娘家早已家道中落,这些年来也是靠着云姨娘在祝家,才得以有所起色。
第八十五章 认错
凡事都有特例,云姨娘只管讨得老祖宗欢心就是。www.uu234.net要是事后当真能扶为正室主母,那便是好事;倘若不成,虽遗憾也坏不了事。
祝九沉了沉心思,看向了云姨娘说道:“此事是否玉石俱焚,这是九儿该思虑的。倒是姨娘,可想着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
“九儿的意思是.....”这话听得云姨娘面露惊色,当下往门外瞧了一眼,只见这会刘妈妈与金姑姑在院子内闲谈着。
云姨娘实在不敢妄言:“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九儿,我在祝家已有二十余年不止。如今我早已不是初入祝家的时候,身前有儿,身后有娘家。”
这种心思,要说在多年前她确实有过。作为妾侍,谁不曾想成为正室。可这些年过去了,时日越长所顾及的越多,她如今断不敢这般作想。
“姨娘勿要惊慌,九儿必不会牵连上你。只是,若有这么个机会姨娘想一想也无妨。九月初是老祖宗八十的寿辰,姨娘只管在老祖宗跟前费心讨喜便可。至于我与主母的牵扯,便是与姨娘无关。”这不过是个机会,能不能谋得,还得看云姨娘自个才是。
祝九今日找云姨娘过来,只是稍稍一提,她最终如何作想,旁人无法左右。
云姨娘哪能不惊慌,她惯是知晓九儿这丫头的心性大,心思又细。
如今北院一团乱糟正是她的手笔,北院三房门里闹腾了起来,也算是替祝八姑娘稍稍出了口气。
这夜饭才吃完没一会,云姨娘心下思绪乱的很。
祝九见她有为难之处,也不急着她应下这事:“我院里的云茶是放得陈了,姨娘想来是喝不惯。”
“是有些陈了,我回头让刘妈妈送来新茶。时候不早,我便先回去了。”云姨娘说完起身出了屋去,带着刘妈妈离了南湘园。
回去时步子略快,刘妈妈在后头快赶慢赶了好一会,直到回了院子,有些气喘道:“姨娘可是有急事儿?”
“不过是想着一些事儿罢了,今日若没别的事儿,便让院子的人早早歇着罢,免得扰了清净。”云姨娘心头乱哄哄的。
人的忌惮是一回事,想与不想又是另一回事。
祝九在她眼里极为聪慧,既是为了付姨娘之事动了心思,即便拉不下主母,也得让门里大动干戈一番。
要是成了,的确不失为一个机会。
眼下云姨娘心里一边是顾忌,一边是压抑不住所求,一来二去自然是乱了心绪。
祝张氏对祝九不满之处可多着,先前就不满她去学堂的事儿。
翌日一早,祝九去主院晨省。
平常她来不来都无关紧要,祝张氏本就瞧着她添堵,不来也是省得了。今儿个早过来,待其他的姨娘与姑娘们晨省后,她直径跪在了院子内一声不吭。
这可是三伏天,过了晨省就晒人了。
南妈妈进屋去禀话,祝张氏听后拧眉道:“她这又要整甚的幺蛾子?”
“怕是来求夫人了,昨儿个伍姨娘去了南湘园。老奴让人去打听了,今儿个一早打听的丫鬟来回话,说是六月六那日的事与祝九姑娘有关。”南妈妈开口说着,将这事大概的说道来。
打听事儿的丫鬟回话说是,蓝姬花出自祝九姑娘嘴里。
原本祝媛姑娘就瞧不上祝九,那日又罚了她的丫鬟,便私下与祝姝姑娘有走动。
“老奴想着,六月六那日的事,祝九姑娘是没那个胆。定也是顺了祝姝姑娘的意思,如今伍姨娘的祝盈姑娘失了门亲事,怎会不恼怒的上门去。”
南妈妈这话说的是有理,祝张氏事先就知晓这事不简单,却没想着前一阵子被罚了祝九还没学乖,竟暗地里掺和了这等事,“人找上门去了才知晓来认错,就让她跪着,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何时。”
南妈妈的话点了点头,也没有去管院中跪着的祝九。
一直到了日头挂到头顶上,地面都滚烫了,祝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眼前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过了未时终是支撑不住了,人直径倒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是得了交代,不得去管祝九姑娘,只得瞧着人倒在日头地下晒着。
这会也没见着南湘园的人来,主院的人既是得了交代,又怎会去知会南湘园的人。
祝张氏又岂会替祝九说情,大房因邵家之事就怕寻不到由头来发落她,既是她自找的,何必来求人。
“夫人,祝九姑娘像是不行了.....”丫鬟急忙进来禀话,方才还去看了一眼,见着人面色通红,气息也十分虚弱。
想着这祝九姑娘历来就是个病秧子,这哪能受得住。
祝张氏一听这话,面色不悦道:“真是个汰谁东西,还不赶紧将人抬去偏房歇着。”
“暧。”
丫鬟得话出去,将人送去了偏房躺着。
刚将人放下来,丫鬟准备出去打水,却被祝九抓住了胳膊,只见她干涩的嘴角一张一合:“我要见主母,我有事儿说道。”
“姑娘,你都如此了,还是赶紧歇着罢!这会正是在主院呢,待你歇息好些了,再去也不迟。”丫鬟心地倒是不错,奈何祝九并不听劝。
无奈之下,只好将人扶着去了主屋。
刚进主屋,不待丫鬟开口,祝九软瘫在了地上,紧着双腿跪了下来:“九儿不听主母之言,犯了大错,还请主母责罚。”
“哼,责罚?”祝张氏瞥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怒色:“你早先便没了我这个主母,如今要责罚,你觉得该如何责罚?北院若是当真追究此事,别说我容不下你,北院的两房主母也容不下你。”
“九儿知错,九儿知错了....”祝九红着眼眶,磕头道:“求主母帮衬九儿一回,日后九儿只管听主母的,断不敢有二话。”
脑袋一下又一下磕在地上,不一会便见着渗红了。
祝张氏皱了皱眉,半响后才开口:“罢了,你终究是门里的姑娘,这事护着你也是护着三房。南妈妈,还不赶紧将祝九姑娘送回去南湘园。”
“是。”南妈妈应话,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双手扶在祝九纤细胳膊上暗暗用力,让人吃痛不已。
第八十六章 示好
南妈妈扶着人出了主院大门往南湘园去,送过去的路上,那双手暗地里掐着祝九的胳膊。
祝九吃痛忍到了半路,,这才忽然抓住南妈妈的胳膊,扯了扯干涩的唇瓣,虚弱道:“南妈妈,上回是我不敬,日后我定会好好待妈妈。”
“哟,祝九姑娘这话说的,老奴不过是个下人,姑娘敬着老奴,老奴可担当不起。”南妈妈话是这般说,倒是松了双手。
听她这么一说,祝九急切的握上了南妈妈的双手,眼里带着哀求:“九儿年幼,难免会不懂事。讨好了北院的姑娘们,也连带自个心气高了。若非云姨娘三番五次的教导,九儿还不知自个错在何处。”
“祝九姑娘,有些事儿你心里清实就好,何必这般说道出来。看姑娘身子弱,老奴先送姑娘回去。”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世上的人,十之**皆是如此。
祝九凤眸含泪点了点头,面带懊恼。
到了南湘园,金姑姑瞧着姑娘回来了,连忙过去搭把手:“有劳南妈妈了,南妈妈快进来坐会罢!”
说罢,不待南妈妈开口,金姑姑立刻朝春杏唤道:“春杏,快请南妈妈进屋落座。”
“暧。”春杏应声过来,扶了南妈妈一把将人请进了屋去。
金姑姑这厢扶着祝九进了屋,立刻拿来了清茶给姑娘喝上。
到底是晒久了,人也虚脱的很,连喝了小半壶的茶水才算缓过来一些。
待缓过来一些,祝九朝金姑姑交代:“姑姑快去将备上给南妈妈的礼拿来。”
“奴婢这就去。”金姑姑得话赶紧去库房清点物什,原先也是没备上,也不知自家姑娘在主院情形如何。
现下得南妈妈送回来,自是得过主母的话了。
金姑姑一向拎得清,南妈妈是主院伺候的,老爷又是经商,平日里好的也见过不少。自然,入手的物件也有不少金贵,眼界自是比旁人要高些。
但毕竟只是主院伺候的妈妈,比起祝堂院的姑姑们的眼界又稍低些。
在库房挑上了物件后,金姑姑赶紧送了过来。
南妈妈落座正喝着茶,春杏在一旁伺候着,嘴里说着讨巧话儿。等金姑姑拿来了物件,南妈妈光是瞥上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嘴角边压着笑意,扭头朝祝九说道:“姑娘怎备上了这般厚重的礼,老奴不过是主母跟前伺候的奴才罢了。”
“妈妈可莫说这话,以妈妈在主母跟前这些年,在咱们三房也是掌事的主。”祝九强撑着身子,继而说道:“妈妈快收下罢,这一是赔罪,二是九儿敬了妈妈的。”
“是啊南妈妈,我家姑娘如今收了性,自是知晓自个以后仰仗的是谁。”春杏连忙说着,将托盘往她手里塞去。
南妈妈也不是个拖沓的人,脸上堆起了笑容:“那老奴便谢过祝九姑娘了,祝九姑娘身子弱,好生歇着罢。此事,老奴会在主母跟前说上两句的。”
说完这话,南妈妈带上物件离了去。
金姑姑见人出去,朝春杏使了个眼色,春杏点头后脚跟了出去。
到了门外不远,便瞧着南妈妈将物件都收进了自个的腰包内,空盘拿了回去。
见此,春杏扭头回屋禀话:“都是南妈妈自个收下了,空着回去的。”
“如此便好。”祝九说着,整个人瘫软在了软塌上,小脸纠到了一块,双腿上疼痛难忍不说,胳膊上也是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何况是热气泛头痛,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人竟是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金姑姑和春杏,连忙打发南林去请大夫。
本就知晓姑娘会受不住,奈何也不能提前去请大夫,让人瞧见了也不好。
请来的大夫是刘大夫,这刘大夫也有眼力见,与南湘园来往深厚。
也是仰仗南湘园,才成了坐堂大夫。
人来了给祝九把脉,好一会后才撤手。
一见人撤手,金姑姑着急的问道:“刘大夫,我家姑娘如何了?”
“姑娘是热气太盛,我这就开个药方给她驱一驱体热,倒是双腿上得养几日才行,这些日子尽量甭走动,旁的没甚大碍。”
听刘大夫这么说,金姑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立刻交代了南林随着大夫去抓药回来。
待大夫走了后,金姑姑这才替祝九擦拭身子,倒是见着她胳膊上两个巴掌的淤青,还有两块指甲掐出来的痕迹。
那两块拇指大小的痕迹,已经变得青紫发黑。
春杏瞧着这些,顿时放下了手里的水盆,不觉红了眼眶:“姑娘这又是如何受着了?”
“方才是南妈妈扶着姑娘回来的,怕是路上送人回来掐的。”金姑姑叹息一声,立刻打湿了帕子给姑娘擦拭身子。
春杏听了这话,气恼道:“这南妈妈本就是可恶的很,如今姑娘示好,怕是日后更会得寸进尺了。”
“好了,这话你莫要多说,此事姑娘自有定夺。”金姑姑心里也不好受,自家姑娘本就薄弱,胳膊肤色白皙,这淤青瞧着甚是吓人。
也不知姑娘路上回来是如何咬牙忍下来的。
祝九这一昏睡过去,直到半夜傍晚才醒过来。
人一醒来便觉得头疼,浑身乏力,又是觉得口干舌燥的。
金姑姑见到人醒了,赶紧拿了凉茶过来喂她喝上一些,紧着又让春杏将药端来。
喝了药后,嘴里苦涩倒是让人醒神不少。
这一躺,便躺了几日。
几日过去人好精神气,这才去主院晨省,每日留在主院留了午饭。
说是留午饭,无非是伺候主母用午饭罢了。
而云姨娘那边,近日里没怎的出院子,人是在院里日夜赶着绣八仙祝寿图。
云姨娘的女红向来是为出挑,原先她娘家母亲曾是去了皇宫做绣女,专门替太后上绣。后来到了年龄之后才允准出宫。
自然,她也是颇得自家娘的亲传。
祝张氏每日用饭,都是祝九站在一旁伺候,平日里都是南妈妈伺候。
这几日一下来,祝九伺候的倒是舒心。平日里祝张氏用饭不过一炷香,如今却是一个时辰才用完饭。
第八十七章 听主母的
瞧着她这些日子当真是学乖巧了,祝张氏用了饭擦拭着嘴角,适才开口道:“大房主母要定了邵家的亲事,这事我倒是想替你开口回绝邵家,你自个如何作想?”
“九儿一切都听主母的,也不敢作想。www.uu234.net”祝九说着,从丫鬟手里端过茶来双手奉上。
祝张氏瞥了她一眼,并未接过来:“你现下是不敢作想了,先前我瞧你是敢想的很。你也是随了你那低贱的姨娘一般,天生生的一副狐狸媚子的模样。”
听祝张氏说起姨娘,祝九面带一丝悲戚,微微垂下眼帘,回道:“姨娘先前早逝,也没能教导好九儿,九儿毕竟是姨娘生养的,模样也不是自个能选。”
“知晓主母不喜,九儿又哪敢奢望邵家的亲事,只求日后能安然的嫁出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自是不能跟姨娘一样,成为妾侍。
她所求的不光是日后能安然嫁出去,还得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见祝九这般乖张服软,祝张氏冷哼一声,接过她手里的茶:“既你无心求邵家的亲事,那此事我就替你去与大夫人说道一声,总归你是我房里的姑娘。若被人欺了去,那也是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九儿谢过主母。”祝九垂头应着。
祝张氏摆了摆手,“下去罢!”
“是。”祝九说着,往后退两步,这才转身出了去。
从内堂刚出来,祝九便听见拐角处两个丫鬟说话声。
“好了你别哭了,南妈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晓,平日里本就是个苛刻的人。你呀,下回可要当心些,若不然就不是嘴巴子这般简单了。你可知晓,先前的美玉姐姐,那可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说话的丫鬟安抚着另一个正在哽咽着的丫鬟,嘴里说起了美玉。
美玉几年前时,正是祝张氏身边的大丫鬟,人如其名,出落的一副好容貌。
只是后来不知所谓何事,竟被送去事房打死了。
祝九正听着,余光瞧见不远处南妈妈正从内堂出来,当下抬步走到了拐角处,怒声呵斥道:“你们两个这般没轻没重,南妈妈再如何教训你们,那也是在教你们如何在祝家立足。若非有南妈妈担待着,可有你们的今日?”
“当真是白眼狼的东西,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这等话,仔细我拔了你们的皮!”
两个丫鬟被祝九吓得不轻,当下二人心惊垂头讨饶。
南妈妈瞧着这边情形快步过了来,“祝九姑娘,这是怎的了?”
“没事儿,不过是两个丫头嘴碎我训诫了几句。主母该是歇息了,我这就回去了。”祝九微微一笑,抬步要离去,末了又扭头朝南妈妈说道:“妈妈若是得空,便来南湘园坐坐罢。”
“暧,姑娘早些回去用饭罢,这俩丫头惹怒姑娘,老奴定是好生管教。”南妈妈说着瞥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丫鬟。
待祝九一走,开口道:“瞧着你们是闲情的很,日后便在院子里洒扫罢,也不用进屋伺候了。”
“是,南妈妈。”丫鬟也不敢开口讨饶,免得说多错多。
祝九回了南湘园,跟金姑姑问起了美玉的事儿。
这美玉只是个丫鬟,金姑姑先前在祝堂院,哪有闲空管这些。
此事金姑姑不知晓,春杏倒是知晓,听姑娘问起这事,回了话:“这美玉姐姐心善,先前伺候在主母跟前,瞧着模样好,主母有心将人养两年认到膝下送嫁出去的。可奴婢听说,美玉坏了身子....”
“坏了身子?”祝九疑惑的看着春杏,春杏点了点头,“美玉最早是伺候在祝京少爷书房里的。”
美玉生的模样好,祝京少爷又到了年岁。
可主母即便给祝京少爷挑妾侍,那也是挑有家世的姑娘,若是奴婢出身,那是断断不允准的。
何况祝京少爷如今还尚未娶正室,祝家门里的规矩。
尚未娶正室前,断不可纳妾进门。
“美玉与祝京少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祝京少爷难免是有了心思。何况美玉也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两人便在书房同房了。这事主母知晓后,即便气恼,却还是打算将人留着。毕竟在跟前伺候这么些年了。待祝京少爷往后娶亲了再纳进门也未尝不可。”
春杏说着这话,不禁挑了挑眉,有些疑惑道:“却是不知为何,南妈妈送了人去事房受罚,竟是被人活活打死了去。”
“这么说,南妈妈是想让美玉死去?”祝九若有所思的开口。
春杏摇头,“奴婢暂且不知此事,若姑娘想打听,奴婢便去跟事房的婆子们打听一番。”
“都说擒贼先擒王,除开主母,这南妈妈就是主院的一个王八。想要让主母忧心,还得从她下手。”祝九嘴角噙着冷意,南妈妈一点也不无辜啊。
春杏得话颔首应是。
南妈妈那点事儿要打听也不难,只是春杏平日里要出手的细软得更多了。
这南妈妈也是个贪心的,上回自家姑娘送了好些物件后,这每回来坐一坐,都是来得赏的。
想到细软,春杏不得不提及这事:“姑娘,咱们库房已是不宽裕了。”
祝堂院也好,北院也罢,这得赏的物件都是这两大院送来的。
可如今姑娘处处都要打赏开销,就连刘家夫人送来的物件都所剩不多了。
“你不用操心这些,该打赏的打赏下去,足够撑到九月初便可。”祝九打赏向来不手,用的地方也都是该用的,这些省不得。
听姑娘说这话,春杏点头道:“若是用到九月初,这般也是够了。就怕南妈妈这三番五次的上南湘园来,一回比一回得到多,难免没节制。”
“她明儿个兴许会再来一回,日后怕是来不了了。”祝九心里已有了主意,这南妈妈倒是好对付得很。
南妈妈不光是自个在祝家当差,还有她的闺女也在祝家当差。
不过人是没进主院伺候,而是在厨房。
要说南妈妈容不下美玉,这怕是另有所谋了,她一个老东西没得谋头,谋的还不是自家姑娘的前途。
第八十八章 筹谋
南妈妈是在南湘园得得好处多了,时不时就会往这儿走一趟。顶 点 X 23 U S
今儿个过来,倒是送来了物件,想必是昨日祝九替她说了几句好话,训斥了丫鬟们。
拿来的也是不上眼的玩意,也不知道是那个丫鬟私底下孝敬她的手帕,便送到祝九这儿来了。
那针脚差强人意,祝九岂会不知南妈妈不过是表示表示。
“老奴上了年纪,手脚比不得姑娘园子里的丫鬟们手巧灵便了。”南妈妈说着这话,余光瞥想了桌上放着的荷包。
春杏眼力见高着,连忙将荷包拿了过来塞进南妈妈手里:“南妈妈劳累,我家姑娘念着妈妈的好呢!”
荷包里的分量不比往日少,南妈妈可心里也有数。
祝九姑娘往回得这可不少,刘家夫人送来的那样样都是上挑眼的。这阵子来的次数多,也不过是去了半数,这才哪到哪。
“南妈妈,这些日子就有劳妈妈在主母跟前多多美言几句。我如今拒了邵家亲事,怕是日后再定亲也是一桩难事了。”祝九面带愁容。
听她这话,南妈妈笑着应道:“姑娘勿要着急,姑娘今年才十三,定亲还有一年多。时日还长,姑娘在夫人跟前尽孝上心,夫人自是会看在眼里的。”
南妈妈口风严,没谱的事儿断不会应下。
何况,祝张氏哪里需要祝九在跟前尽孝伺候,没有亲姨娘,没有秦姨娘的家世。再怎么孝敬,都还比不过一个丫鬟在跟前伺候的好,至少瞧着不会添堵。
“妈妈说的是,日后九儿自是仰仗着主母,也是仰仗妈妈了。”祝九这话有些祈求的意思,南妈妈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没点头也没摇头,好一会后起身说道:“老奴出来也有一会了,夫人想必已是小憩起身,老奴先回去伺候着。”
“春杏,送南妈妈。”
“暧。”春杏应话,送南妈妈出了去。
待人走了,春杏面色稍稍一沉,折回了主屋:“姑娘,这南妈妈瞧着人一张笑脸,心里歹毒的很。”
“事儿办的如何了?”对于南妈妈这人,祝九还没将人放在眼里。
听这话,春杏回道:“南妈妈的闺女南燕在大厨房当差,私下里也常常往祝京少爷院子送点心吃食,样样都是精心选的。前阵子祝京少爷去红楼没回来,这些日子像是因老祖宗寿辰近了,便收敛了一些。”
“既然南燕一门心思放在祝京少爷身上,不妨就成全她。倒是,美玉的事儿呢?”祝九说着,放下了手里那落眼的手帕。
“奴婢私下找过当年的婆子了,那婆子先前是在事房当差的。后来也没犯事儿,就被调去浣衣房当了管事。这浣衣房也是个罚人的地,事房的婆子们人多,虽说有油水,到底是比不上浣衣房管事的油水独一份。”春杏将事情细末从头道来。
那婆子当年打死了美玉,后来是南妈妈按理将先前浣衣房的掌事婆子给挤兑了,人犯事后被打发了出去。
这事房的婆子去掌事后,确实过的滋润不少。
主院这边平日里罚个丫鬟去浣衣房,都是南妈妈罚去的,丫鬟暗地里又得花了银钱给那管事婆子。
这管事的婆子暗地里与南妈妈串通一气,私下可没少得好处。
听春杏说起这些,祝九不禁叹息道:“也难怪在主院当差的丫鬟们兢兢战战,这不光打发去浣衣房人被罚,还得失了钱财。”
“可不是吗,虽说暗地里也有人这般做,但也没有做的如此出格的。南妈妈可是无利不往,就是个洒扫丫鬟,一月不过二钱银,也能被薅了去。”春杏是暗自庆幸,索性自个不在主院当差。
当初她一门心思要去主院当差,谋个烧火差事。
好在主院又将她打发回到了姑娘身边,若不然哪里知晓这些事儿,怕是在南妈妈手底下,永无出头之日。
想着,春杏继而禀话:“先前被打发出府的婆子,奴婢已私下差人去寻了。现下浣衣房的婆子奴婢倒是得知,她夜里总是梦魇,就连房里都是些符咒。是从外边那些个术士求来的,听伺候的丫鬟说,她夜里总发疯。”
“发疯?”祝九有些疑惑,春杏点了点头,“说起来,掌事婆子先前在事房当差,也没当差多久,才两三个年头。一直都没出过人命,直到先前美玉落到她手里,将人硬生生的打没了。”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春杏,你去将金姑姑叫来,我有事儿交代。”南妈妈这事,估摸着要有于妈妈出面了。
当年美玉虽是个丫鬟,可身子给了门里嫡出的少爷。
即便有何不妥的,那也已是日后少爷的妾侍,也是祝家一个院里的半个主子。
一个老奴,竟将主子都能打死,祝家的规矩向来都不是摆着看的。
春杏颔首应是,连忙去唤来了金姑姑。
祝九交代了金姑姑和春杏一些事儿,两人得了话,便各自忙去了。
金姑姑私下去了找了于妈妈一趟,二人也有十年的交情,金姑姑得喊她一声娘也不为过。
如今她已在南湘园当差,但和于妈妈的情分还在。
情分这东西,都是随着日子长久了,极有可能说没就没的。既是如此,倒不如趁着情分还在,早早的行了方便。
于妈妈见着金姑姑,神色一顿,想将人赶回去。
金姑姑当下跪在了舍屋门前,“娘,女儿没能耐,求娘帮衬一把。”
“你这是作甚!”于妈妈上前立刻将人拉了起来,又左右看了一下四处:“若是让人瞧见了,怕是惹人非议,你要是有话赶紧进屋说去。”
金姑姑点了点头,擦拭着眼角起身进屋去,这会都已是宵禁的了若不然她也不敢直径下跪。
春杏当日便被罚去了浣衣房,掌事的婆子上次也瞧过她一回。
但这回不同了,春杏被罚了来也是知晓规矩,进了浣衣房就给人塞了细软,物件金贵到底是得姑娘看重的大丫鬟。
只是今儿个夜里浣衣房不安宁,掌事婆子半夜被吓坏了,嘴里一个劲的喊着有鬼有鬼。
第八十九章 惊吓
掌事婆子吓坏了,浣衣房的丫鬟们有不少,听见掌事婆子屋里传来的那惊叫声,跟平日里不同,便急忙出来瞧瞧是怎的了。m.www.uu234.net
春杏此时也是急忙出了来,往管事婆子那边过去。
婆子屋里黑灯瞎火,门也是关着的。
丫鬟们聚齐在一块,有浣衣房当差的丫鬟,也有被各院罚来的丫鬟。
此时只听见屋里掌事婆子受了惊吓的声儿,刚过来那一会大家也没听清是在说些甚,只是听隐约听见有鬼二字。
随之而来的,掌事婆子忽然没了动静,门外众人也都凝了气息。
“掌事婆子没事儿罢?她这是怎的了?要不去瞧瞧?”
“我可不敢去,这掌事婆子原先是事房的婆子,听说是打死过人的,染了人命呢!这夜里都有冤魂来索命。”
“别瞎说这话。”
“这是真的.....”
丫鬟们低声细语,这时屋内掌事婆子的声儿传了出来伴随着哽咽声:“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当初要你命的不是我啊,我只是听命行事,你要找.....你要找就去南妈妈,是南妈妈让我打死你的,是她要了你的命啊!”
“放过我罢,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头给你祭祀,我多给你烧点纸钱....”
外边的人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半会也没有人吭声。
只是觉得奇怪,这南妈妈是南院三房伺候的,她让这婆子打死了谁呢?
很多丫鬟不清实这事,但有些却是听说过的。
“是美玉,我听说三房门里有个丫鬟叫美玉,长的眉清目秀的好看的紧。几年前,不知为何被罚去了事房,是被打死了的。”
“估摸就是这掌事婆子打死的罢?”
婆子在屋里求饶,还听见了一声声的磕头声。
那声儿格外凄惨,这会都是三更半夜的,听着怪渗人。
就在大家为难的时候,原本没有点灯的舍屋,不知为何忽然亮了火烛,屋内倒影着一个修长飘荡的身影,还有掌事婆子跪在地上的模样。
只是一瞬,屋内火烛闪烁了起来。
这一幕吓外边的丫鬟顿时惊叫出声,“有鬼....有鬼.....”
丫鬟们被吓坏了,尤其是浣衣房先前也是有过丫鬟罚过来,寒冬里被活活冻死的也有。不过那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也不知为何逐渐浣衣房也成了那阴盛阳衰之地。
总归是浣衣房的丫鬟们,来这儿受罚时,尽快将活做完,不得留到宵禁后就怕碰见不该碰见的。
说法越传越邪乎,尤其是近几年时,掌事婆子换了人,屋里总听着哭声,一来二去,就更让人发憷了。
这个时候见到那火烛一摇一晃,还有那修长的身影倒映着时,那哪里会是个人影,分明是个鬼影子。
丫鬟们如同惊弓之鸟,吓的四处乱窜,还有不少人往浣衣房外跑去。
不消片刻,舍屋外一个人也没了,倒是丫鬟们一个个尖喊连连,大半夜的惊动了不少门院。
春杏还未离去,舍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人。出来的人朝她看了一眼,春杏微微颔首,人便立刻从来了浣衣房。
浣衣房离南院近些,但也靠近祝堂院,位置中间后院。
南院大房夫人忽然被惊醒过来,也是被吓的面色发白,外边伺候的妈妈拿了火烛进来,禀话道:“夫人,您没事儿罢?”
“半夜三更的,到底是何事这般吵闹?”祝惠氏梦里受了惊吓,这会哪能好得了,后背都湿透了。
伺候的妈妈掌了灯后回话:“是浣衣房那边传来的动静,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老奴已让人去瞧了。”
正说着,外边有丫鬟回来了。
大房这两日祝惠氏心思不好,院子里几个做事的丫鬟手脚不麻利,弄坏了给老祖宗祝寿用的物件,气恼的将几个丫鬟全发落去了浣衣房。
人在浣衣房受了惊吓,不用找人去问,她们都往院子里跑。
不光大房如此,其他院子也是如此。
祝堂院的于妈妈也被惊醒了,其他姑姑也被惊动起了身,祝堂院被罚去浣衣房的丫鬟也回来了。
见着惊慌的回来,姑姑们便问了话。
听着是那些玄乎的说道,姑姑们立刻去跟于妈妈说了一声。
于妈妈听了后面色暗沉,“还两个月就是老祖宗的寿辰,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要是吵醒了老祖宗可有你们受的。”
“是,奴婢这就带人过去瞧瞧。”姑姑们应话,这些污秽话可不能乱说,老祖宗平时最不喜欢这些。
祝家喜事还有两个月,门里忽然闹鬼了,老祖宗要是知道恐怕会大发雷霆。
夜里,从浣衣房出去的丫鬟们全都唤回了浣衣房。
掌事婆子也清醒了,她以为那是噩梦,却不知这事儿是实实在在的折腾开了。
见到于妈妈亲自过来,可见闹腾的不小,掌事婆子吓的瘫坐在地上。各房各院是知晓不能理会这些污秽话,只是今儿夜里闹出的事端耐人寻味。
尤其是不少丫鬟受了惊吓已回门里禀过话,那掌事婆子说了些甚,也都传开了。
南院三房,偏远些,此事并未传过来。
先前受了惊吓的丫鬟也没回到门里,半道上被春杏给拦截了,信儿自是传不到门里。
这会儿于妈妈打发了宁姑姑带人过来敲了门,不一会就将南妈妈给带走了。
祝张氏不清楚是发生了何事,见祝堂院的姑姑莫名带走自己身边伺候的妈妈,少不得要跑祝堂院一趟。
另一边,南妈妈的闺女南燕,今夜歇在了祝京少爷房里,尚且还不知自家娘出了事儿。
南湘园此刻灯火通明,不光是南湘园,几乎整个祝家大半院落都是灯火通明的。
春杏和南林也是过了三更才回院子,祝九这会已是醒了,金姑姑煮了清茶过来伺候着。
两人一进屋,面带笑意,“姑娘,事儿办妥了,估摸着这回主母即便想保了南妈妈,也是不成了。”
“可是姑娘,那南燕进了祝京少爷的房里,那日后岂不是要成为少爷房里的人了.....”南林有些不明白这事,既是要送走南妈妈,为何又帮衬了南燕一把呢?
这要是攀附上,那就是攀了高枝了。
第九十章 容不得她
南林这话说的有道理,这的确是攀上高枝了。顶 点 X 23 U S
见她不明白,春杏抿嘴笑道:“南林,这攀高枝也得名正言顺。若是祝京少爷不喜欢的,那可就另说了。何况当年祝京少爷对美玉姐姐可是十分的喜欢,要是知晓美玉是被南妈妈打死的,这高枝就攀不上了。”
“可是....”南林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南燕都已经是祝京少爷房里的人了,那也是成了一个房里的半个主子了。
这会儿时候不早,祝九犯困了,摆了摆手:“都去歇着罢。”
“是。”
春杏和南林先出了去,金姑姑这会伺候姑娘歇着,待姑娘宽衣后方了帷帐便要出去。
“这次的事情,也是姑姑安排的周到,姑姑日后若有所求的,与我这个姑娘但说无妨。”金姑姑是她费心讨到身边来的,到了她身边后确实做事格外上心。
又是对春杏和南林二人有所指点,确实让人格外舒坦。
只是这次金姑姑去求了于妈妈,祝九难免要开这个口。
于妈妈与金姑姑情同母女,求了人,也是存了私心。日后要是生分了,怕是这份母女情也都散了。
听了自家姑娘这话,金姑姑转身瞧着她,嘴角含笑道:“姑娘放心,奴婢日后只能仰仗姑娘了。倘若自身真有何求的,自然也只能求了姑娘。”
“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歇着。”
说完这话,金姑姑出了屋去。
到了门外忍不住顿了顿步子,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待日后姑娘有了出头之日了,自是有她能孝敬于妈妈的时候。
眼下于妈妈在祝堂院是老祖宗跟前的人,她这到了南湘园,即便私下想孝敬一番也得避开人耳目,免得给姑娘招惹了是非。
南湘园的夜里平静了下来。
可主院却是无法平静,祝张氏亲自去保南妈妈,可去的时候南妈妈已被打发去了事房受罚。
“于妈妈,这南妈妈也是我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即便她犯了事儿,理应该是我这个主母来罚人。”一听说人被打发去了事房,祝张氏哪能不动怒。
她素来不喜欢旁人越过自己去,何况于妈妈即便是老祖宗跟前伺候的,那也只是个下人。
于妈妈听了这话,面色发沉道:“当年之事夫人并未罚人,可见夫人并不知晓是为的何事。今日夜里浣衣房出了污秽话,老祖宗本就不悦。可事关祝家主子的人命,竟是被一个老奴才给要了去。这事夫人教导不善,也该担责。”
“于妈妈,你所说的是何事?”
主子的人命?祝张氏实在想不明白,这些日子也没跟人有何牵扯。南妈妈是她门里的人,今日也没出过甚的事儿。
“几年前,夫人门里有个叫美玉的丫鬟。早早的成了祝京少爷门里的人,按理在日后就该纳进门....”于妈妈说起了这美玉,随后又让人将那掌事的婆子叫来对质了一番。
祝张氏当年也想着将美玉给自家小子做纳房的,不知为何人在事房发了急病,人就没了。
眼下得知,当年是南妈妈将交代婆子将人给打死了去,心下是又气又恼。
这南妈妈真是糊涂,她怎能让人将美玉给打死了?
祝张氏得知这事后,就算想保南妈妈也没有办法,只好先行回去门里。
刚回到门里,便有丫鬟来禀话:“夫人,您快去瞧瞧罢!祝京少爷大发雷霆,南妈妈的闺女南燕,不知为何今日夜里歇在了少爷房里。”
“少爷这会酒醒了后,正在气头上,要处置了南燕。”
“什么!”
祝张氏得知这事立刻去了祝京的院子,祝京今日醉酒,本就是得知了美玉当年是被活活打死的事儿,才醺酒醺的厉害。
谁知,醉酒之后醒来,竟是身边躺了个女子。
气急败坏之下,便动了手,将人打下了床榻。
院子里的妈妈被惊动后,立刻让人将那丫鬟拉到了外间,随后又去看了床榻上,见着没落红也是松了一口气。
祝京本就醉酒的厉害了,哪能行得了房事。
南燕这会被院里的妈妈掌了嘴巴子,南燕是南妈妈的闺女,这掌事妈妈认得。
正是因为认得,下手格外重些。
平日里两位妈妈本就不合,何况这掌事妈妈膝下也有闺女,都在祝家当差。
都说近水楼台的事儿都在眼跟前,没想着被人偷摸上了床榻。
南燕被打的讨饶,祝张氏来了后,掌事妈妈才停了手。
祝京气恼着,瞧着母亲来了,当下开口道:“母亲,这贱婢好大的心思,竟是想害死我。”
男儿醉酒后,该是要好生伺候着,最不可做的便是行房事。
这乃有损身子,最为忌讳。
祝张氏即便是瞧着南妈妈的面,可自家小子才是重要的。
“夫人,夫人奴婢知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夫人饶了奴婢罢。”南燕吃痛的爬到祝张氏身前,哽咽哀求着。
南妈妈是祝张氏身边伺候的,她是瞧得出南妈妈的心思。
可这南燕相貌不怎的,人又过于不安分。
南妈妈在她身边伺候,心思历来就多,她的闺女进了少爷房里,哪里会安生。
是以,祝张氏即便知晓南妈妈的心思,也是断断不会让她的闺女进了自家小子房里为妾的。
今儿个夜里发生了这般大的事,祝张氏心里本就不好过,见到南燕更是心生恼怒:“将人给我拉去事房,罚了后便打发出祝家,永不得踏进祝家半步!”
“是。”掌事妈妈的话,让人将南燕立刻拖了出去。
南燕哭着喊着,“夫人,夫人看在奴婢家母的面上饶了奴婢罢,夫人...”
祝京见着人被拉了出去,这才缓了过来。
“母亲,南妈妈当年命人打死了美玉,此事母亲可知晓?”祝京看着自家母亲质问着。
祝张氏哪能因为一个南妈妈而跟自家小子生分,何况这事她的确是不知晓:“当年只是罚了美玉,母亲怎知晓南妈妈有了私心。”
“既是如此,这南妈妈心思歹毒,孩儿容不得她。”祝京当年对美玉确实一心所向,人没了之后,惦记了许久。
如今得知人是被打死的,心里的怒气岂能说没就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