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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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过继哪能是同门里能过继的。同门里没有过继一说,只有受教。祝九姑娘本就是三房门里的庶出姑娘,即便进了云夫人主院,那也受教的庶出姑娘。”于妈妈在旁提醒着。
听这话,祝王氏也就不吭声了。
老祖宗知晓她一时应不下来,“前些日子宫里来了书信,太后福寿,明年的诰命封赏在三月。你如今膝下儿女不全,即便太后有意也说不过,到底是祝家主母夫人,封赏便是三品诰命。”
“老祖宗,这事儿可当真?”祝王氏乃是王氏一族,与惠氏一族本就是皇亲外戚部族。
只是两族的人在朝中一文一武,自古文武相佐却不相合。
王氏一族最为看重名誉荣耀,祝王氏当年嫁入祝家西院二房而不是长房,这本就让祝王氏母族颇有不满。
这些年为了让母族看重她,私底下没少走动,该打点的一点儿都没少。
西院二老爷是为官三品,可如今都到了三品了,她都没能挣个诰命。
着实让人心急不已!
再者,因不是长房主母,往宫里走动来往之事均是由长房主母操劳,如此一来便没了路子。
祝惠氏虽是长房主母,但这南院长房老爷乃是经商的,自是与诰命无缘了。
虽如此,可南院大老爷掌的是整个祝家的经商,又是皇商老爷。祝王氏虽同样为贵女出身,自家老爷三品官员,可她这夫人却落差了些。
老祖宗接过于妈妈递来的茶水抿上了一口:“若非当真,我又岂会与你开这个口。”
于祝王氏而言,祝家的金贵物件都不入她的眼,她在母族时甚样的物件没见过?如今得了老祖宗的话,祝九过继一事自是应了下来。
“祝九那丫头我先前见过一回,是个好丫头。这人伶俐不声不响的搅的南院泛起了浑水,也难怪老祖宗看重她。”祝王氏说着站起身,屈礼道:“既是如此,那孙媳便回去交代声,即日就捎书信去母族。”
说完这话,祝王氏便离了去,而姑姑们也跟着离去,将物件一并送去西院二房。
待人一走,于妈妈眼里含着笑意,这事儿老祖宗未曾事先与她提及,今日贸然听着这话,心里着实有些惊讶。
惊讶归惊讶,于妈妈不禁笑言:“想来前几日是老奴不长眼色,早该劝了话也好让祝九姑娘少受些皮肉之苦。”
正说着,只见老祖宗起了身,于妈妈连忙上前扶着。
“这祝惠氏在祝家多年与我这老婆子过不去,她一心想着的是日后掌了祝家当家,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可觉着日后祝家掌家之事能落到她手里?”老祖宗这般说来,于妈妈自是明白的。
扶着人往祠堂而去,接话道:“比起祝惠氏,祝王氏倒稳妥许多,这些年老祖宗也是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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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过继哪能是同门里能过继的。同门里没有过继一说,只有受教。祝九姑娘本就是三房门里的庶出姑娘,即便进了云夫人主院,那也受教的庶出姑娘。”于妈妈在旁提醒着。
听这话,祝王氏也就不吭声了。
老祖宗知晓她一时应不下来,“前些日子宫里来了书信,太后福寿,明年的诰命封赏在三月。你如今膝下儿女不全,即便太后有意也说不过,到底是祝家主母夫人,封赏便是三品诰命。”
“老祖宗,这事儿可当真?”祝王氏乃是王氏一族,与惠氏一族本就是皇亲外戚部族。
只是两族的人在朝中一文一武,自古文武相佐却不相合。
王氏一族最为看重名誉荣耀,祝王氏当年嫁入祝家西院二房而不是长房,这本就让祝王氏母族颇有不满。
这些年为了让母族看重她,私底下没少走动,该打点的一点儿都没少。
西院二老爷是为官三品,可如今都到了三品了,她都没能挣个诰命。
着实让人心急不已!
再者,因不是长房主母,往宫里走动来往之事均是由长房主母操劳,如此一来便没了路子。
祝惠氏虽是长房主母,但这南院长房老爷乃是经商的,自是与诰命无缘了。
虽如此,可南院大老爷掌的是整个祝家的经商,又是皇商老爷。祝王氏虽同样为贵女出身,自家老爷三品官员,可她这夫人却落差了些。
老祖宗接过于妈妈递来的茶水抿上了一口:“若非当真,我又岂会与你开这个口。”
于祝王氏而言,祝家的金贵物件都不入她的眼,她在母族时甚样的物件没见过?如今得了老祖宗的话,祝九过继一事自是应了下来。
“祝九那丫头我先前见过一回,是个好丫头。这人伶俐不声不响搅的南院泛起了浑水,也难怪老祖宗看重她。”祝王氏说着站起身,屈礼道:“既是如此,那孙媳便回去交代声,即日就捎书信去母族。”
说完这话,祝王氏便离了去,而姑姑们也跟着离去,将物件一并送去西院二房。
待人一走,于妈妈眼里含着笑意,这事儿老祖宗未曾事先与她提及,今日贸然听着这话,心里着实有些惊讶。
惊讶归惊讶,于妈妈不禁笑言:“想来前几日是老奴不长眼色,早该劝了话也好让祝九姑娘少受些皮肉之苦。”
正说着,只见老祖宗起了身,于妈妈连忙上前扶着。
“这祝惠氏在祝家多年与我这老婆子过不去,她一心想着的是日后掌了祝家当家,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可觉着日后祝家掌家之事能落到她手里?”老祖宗这般说来,于妈妈自是明白的。
扶着人往祠堂而去,接话道:“比起祝惠氏,祝王氏倒稳妥许多,这些年老祖宗也是瞧在眼里。”
惊讶归惊讶,于妈妈不禁笑言:“想来前几日是老奴不长眼色,早该劝了话也好让祝九姑娘少受些皮肉之苦。”
正说着,只见老祖宗起了身,于妈妈连忙上前扶着。
“这祝惠氏在祝家多年与我这老婆子过不去,她一心想着的是日后掌了祝家当家,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可觉着日后祝家掌家之事能落到她手里?”老祖宗这般说来,于妈妈自是明白的。
扶着人往祠堂而去,接话道:“比起祝惠氏,祝王氏倒稳妥许多,这些年老祖宗也是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妨
祝九见金姑姑发愁也未急着开口,待身上衣裳穿好了,春杏扶着她缓慢的坐到了软塌上。www.uu234.net
平日里金姑姑稳重,遇事从未见着急躁不安的。
今日是冬阳宴,事关她这个姑娘定亲与否,意味着来年日子好不好过。
说起来,她受罚之事被老祖宗敲点,暗地里那稳婆被处置,可见老祖宗对她私下做的事儿摸的清楚。
处置了稳婆,便是不许她打了北院三房的主意。
当日祝张氏过身一事,她被罚之后本就让祝家各房有所猜测。也正是如此,金姑姑平日里的那些稳重,在今日也丢的一干二净了。
“姑姑往日里从未如此,也是这阵子的事儿多让姑姑心里乱了方寸。”祝九说着,春杏端来了温好的药。
要说金姑姑都乱了方寸了,春杏心里更为着急。
只是她心里想不出个法子来,便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金姑姑听自家姑娘这话,当下敛了敛心神:“姑娘说的是,奴婢是急坏了。这阵子姑娘受罚,祝张氏过身,那祝洪氏又被送了欲子汤不说,还有被处置的稳婆.....”
“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事儿是对姑娘有利的。”
姑娘受罚事已过了,祝张氏过身之事亦是如此。可祝洪氏因祝张氏之事喝了欲子汤,如今她自个尚且不知,到底是留了个祸端。
加之姑娘被罚,意味着老祖宗告知各房祝张氏过身之事与姑娘有关。且,暗地里处置的稳婆别院不知晓,这北院三房定是知晓的。
老祖宗向来不会当面发落人,凡事均是一步落一步,怕是让人还未曾回过神来就认栽了。
“除去这些,老祖宗虽然没说追究姑娘别的,先前亦不曾提起邵家亲事。可在那日罚姑娘这般重,算着今日出门倒也无妨。可以祝惠氏那性子,怎会让姑娘定下亲事。这人在老祖宗跟前说上两句,便成了顺水推舟。”
金姑姑的话在理,实则老祖宗本就有如此打算,不过也是算准了祝惠氏那性子罢了。
有些事儿哪里还用得着老祖宗亲自开口,怕是开口的人多了去了。
这怪不得金姑姑今日格外急躁不安些,光想着这些事儿心里便犯愁不已。
反倒是祝九自个,这些日子养伤两耳不闻外事,即便是金姑姑与春杏在耳边念叨着,也不曾过多言语。
“金姑姑瞧瞧你这模样....”看金姑姑眼下火烧眉毛的模样,祝九正愁着药味儿苦涩,倒是这会喝完之后不觉嗤笑出声,又朝春杏扬了扬下颚,“春杏看她这般可觉着眼熟的紧?”
春杏瞧了金姑姑一眼,抿了抿嘴,“倒是瞧着像平日里火急火燎的南林。”
话是这样说,春杏可半点也笑不出来,自家姑娘这心不知何时放的宽。这节骨眼上了,整个南湘园的人都是心里提着。
见她们两人神色严谨,祝九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正了正神色:“如金姑姑所言,老祖宗一步落一步。祝家门里均是知晓我扶了云夫人,先前我生母又是受了祝张氏苛刻才过身。”
“这般一来,祝张氏过身即便不是我下的手,我脱不了干系。受罚之事老祖宗是为敲点我,门里着实也是怀疑的紧。大莫姑姑随在我身边有些日子了,怕是忘了一个庶出姑娘所求,生者前事重于死者往事。私下我如何作想不要紧,要紧的是旁人如何作想。”
所谓关心则乱,若非金姑姑过于知晓自家姑娘的性子,也就不会忽略此事。
祝九先前对于邵家亲事可有可无,甚至不要也罢。这才让金姑姑心里落了个心结,以至于连着常人的心思都忘了。
金姑姑听了这话,稍稍思忖自是明白了过来,顿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想来今日冬阳宴的亲事着实定不得,若定下了,反倒让人心里生疑。”
一旁候着的春杏想了好一会,却是有些不明之处:“听姑娘与姑姑说的,奴婢是想明白了过来。老祖宗这般敲点姑娘,说是看重姑娘,却让姑娘处处安分守己。要说不看重姑娘,可瞧着着实上心不少。”
祝张氏过身突然,以祝惠氏那性子必是会拿捏着此事不放。
即便不是自家姑娘下的手,回头也得整出这些有的没的来。
可老祖宗也是明着此事,既是狠狠的敲点了姑娘,又让姑娘错过了冬阳宴邵家定亲之事。
若非有老祖宗暗里让人稍话去邵家,邵家对定亲之事总得有个说法,今年来的二房主母,竟是连个话都未曾捎带来,想来也是老祖宗的意思。
“不说你不明白,我也不曾想透彻。”祝九微微合眸,这些日子她未曾想明白的便是此事。
按理,邵家与长房亲事才是上乘,她一个庶出既没身份也没个依仗,在偌大的祝家都不得待见,要是嫁去名门望族的邵家自然也不受待见。
可近日,祝张氏过身一事,老祖宗不仅仅是罚她一事上的敲点。
云夫人扶了平妻不久,祝张氏就突然过身。此事张家必然是有所疑心,却不见张家的人在祝家多逗留,想来张大夫被打发去张家之事也就明了了。
越是如此,祝九越发觉着老祖宗为的不是邵家亲事,而是另有缘故。
至于是何缘故,她思来想去好些日子也未曾想到。
金姑姑听了这话,心头也疑惑,半响后说道:“不若回头奴婢去找于妈妈探探口信,说起来,老祖宗既有心提点姑娘也是好事。只不过,北三房的事儿怕是暂且不宜再动。”
“北三房之事稍缓无妨。”祝九的伤未好坐的久些便有些疼痛,觉着乏累了便去歇着。
南湘园今日寂静,不光南湘园这般,整个南三房都是如此。
冬阳宴热闹了一日,高兴的自是高兴着。
而今年邵家与祝家的亲事也是各房主母惦念着的事儿,今日见着邵家二夫人来了,并未提起此事,过了午时后便离了去。
先前各房猜想祝九与这祝张氏过身有着莫大的干系,可今儿个瞧来邵家对祝九这姑娘不闻不问。
怕是祝张氏过身一事与祝九无关才是,但凡不愚蠢的,都不会坏了名誉没了亲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是她
冬阳宴到了傍晚时分才消停,祝九这会儿正准备用夜饭。顶 点 X 23 U S
外边梨花进门来禀话:“姑娘,少夫人来了。”
上回祝张氏过身祝九受罚,时至今日祝洪氏都未曾来南湘园,倒并非她不愿意来,而是当日夜里服了欲子汤损伤了身子,调养了好些日子才下床走动。
算算日子,今日也是差不多了。
听了这话,祝九微微颔首,示意让人进来。
梨花应话,忙将人请进了屋内。祝洪氏进了屋,瞧着祝九正要用饭,不觉讪笑道:“我来的赶巧了,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来妹妹这蹭饭呢!”
“嫂嫂可是用过饭了?”祝九抬头问着,顺手接过春杏递来的银筷。
祝洪氏嘴角噙着笑意,随后落座到饭桌一旁不远处椅子,“我用过饭了,妹妹先吃着罢。”
听这话,祝九也没再答话。
夜饭因是受伤忌口而用的清淡,祝九这些日子胃口不好,用饭一小碗各样菜色吃了些便不再用了。
见着自家姑娘近日来清瘦,今儿个又是吃的少,春杏不免劝说:“姑娘再喝些半盅汤罢,这汤清甜不腻口。”
说着,便盛来了半盅,祝九接过不紧不慢的服用着
这顿饭一吃便是半个时辰,好在是屋里添了好几个炭盆也不见饭菜凉下来。
只是祝洪氏坐这半个时辰,光瞧着祝九用饭也是有些坐不住。
好一会后见着祝九用完了饭,便开口道:“听说妹妹那日受罚伤了身,如今可好些了?”
“自是好些,眼下能下床走动,也能自个进食。”祝九说着拿了手帕擦拭嘴角,让春杏将这些饭菜都撤了下去。
祝洪氏听着,让身边丫鬟将备好的药膏拿了过来,“这药膏是我托人从相阳那边送来的,祛疤有着奇效。待妹妹日后身子好了,每日取药膏涂抹,半个月后定是能去了背上的疤痕。”
“有劳嫂嫂牵挂了。”祝九让人将药膏收了下来,随而捧着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嘴里没见着说上几句。
祝洪氏今儿个来着实有话说道,只是心里左右不定,越是心里提着,便越是心头发紧。
当下手中端着的茶盏放了又拿拿了又放,祝九也未曾开口,屋内寂静的只听得见祝洪氏来来回回捧着的茶盏拿放的声儿。
这些日子祝洪氏也不好过,面色不大好,而她现儿的神色又是如同那日在祝堂院慌张,祝九见此不禁暗暗挑了挑眉。
正当祝九要开口时,祝洪氏率先出了声:“九儿妹妹,祝张氏不是我害死的,妹妹信吗?”
“不是你?”祝九听了这话,眸光暗沉道:“既不是嫂嫂那能是何人所为?”
祝洪氏知晓祝九定是不信她,那日她给祝张氏下了乌头,本就有些担忧会查到她头上来,那可是一房主母。
先前也是听说过祝张氏对门里人厉害的紧,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夫人,就怕惹了祸事,是以那日格外惊慌。
可当她得知祝张氏死了后,人也吓坏了。
尤其是这些日子更是每日噩梦连连,梦见祝张氏来找她索命。
本以为是祝九想借着她的手来害了祝张氏,这主母苛待祝九生母之事她也听说过。
可今日冬阳宴邵家亲事没着落,便知晓腊八日祝张氏之死于祝九而言并非有益。正是如此,她才断定祝张氏的事儿与祝九无关,这才来说说此事。
“那日我是给祝张氏的腊八粥里掺和了乌头粉末,可是分量我拿捏的准。”祝洪氏说着,从荷包拿出了帕子包裹的乌头,摊开来给祝九瞧:“这是那日让刘大夫送来的乌头,如今还剩下这些,便是我所用的分量不足以致命。”
“倘若妹妹不信,大可寻了那刘大夫过来问一问就是。”
祝九不懂药理,既然祝洪氏都如此说了,便让春杏跑了一趟将刘大夫唤来瞧瞧。
今日冬阳宴,刘大夫也是要在祝家当差的,因是来客多以防不时之需。
想来今日留夜,过两日便要告假了。
春杏去医堂走了一趟,一炷香后人便到了。
见着人来了,祝九让他瞧了瞧祝洪氏拿来的乌头,可还是先前的乌头。
刘大夫做事谨慎,这乌头从他手里出去自是留了备证的,在乌头的两端均是有个刻印,另一端研磨去了刻印,而剩下的一端刻印还在。
瞧过后,刘大夫朝祝九禀话道:“回姑娘的话,这正是上回少夫人要去治偏头疼的乌头。”
“既是如此,那所用的分量,可足以让人致命?”祝九当了祝洪氏的面过问此事,想来刘大夫也尚可实话实说。
刘大夫摇了摇头:“上边的分量是微量,人若服用了大莫会出现腹泻呕吐的情形,过个两日尚可无事,不足以致命。”
“我知晓了,春杏先送刘大夫出去罢。”祝九瞥了春杏一眼,春杏会意先送了人出去,待到了院子外边再问起了祝张氏过身时的事。
那时南湘园顾不上祝张氏的事儿,刘大夫是三房坐堂大夫,这事他是去瞧过的。
祝洪氏见着刘大夫出了去,有些担忧的朝祝九说道:“九儿妹妹,此事既不是你也不是我,可这祝张氏为何会过身呢?莫不是有人知晓我会下了乌头,所以才暗地里推了一把?”
“这祝张氏在腊八日一死,倒像是事事冲着妹妹来的。”祝洪氏是有些胆小,想到还有旁人知晓此事,便惊慌的念叨了起来:“乌头之事想来只有我知晓,这刘大夫知晓,想必妹妹也是知晓的,不知是何人将此事传了出去.....”
“嫂嫂,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罢。若是无事便不要四处走动,如今三房门里是非多。”祝九开口说着这话,祝洪氏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那我便先回去了。”
祝洪氏心里提心吊胆,梦里噩梦是一事,可更担忧的是那暗处借手的人,心下焉能不怕。
想着这点,祝洪氏又折返看向了祝九:“妹妹,我在这祝家眼下能走动便只有妹妹,倘若妹妹....”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没白费
“嫂嫂勿要多想。m.www.uu234.net”祝九知晓祝洪氏要说甚,可她与祝洪氏也没甚的交情,自也谈不上帮衬。
祝洪氏心里明白着,只好先行回了去,只是走时难免显得落寞。谁不想能有个相互扶持的人,可这般不受待见,心里哪能好受。
尤其从她落胎后,这都过去好些日子了,每日夫君在外忙着铺子之事。
即便回来了,也甚少与她同床共枕,多半也是在书房歇息了。
越是如此,祝洪氏心里越是无法安稳。
瞧着祝洪氏离了去,春杏转而又将刘大夫请了回来。
刘大夫方才本要离了去,听春杏问了话,才知晓这祝张氏的死与姑娘无关,这才逗留了会进来禀话。
祝张氏确实是服用了乌头,但那是微量并不足以致命。
真正导致祝张氏死的缘故是闭气而亡。
祝九听刘大夫这般说来,疑惑道:“如何闭气而亡?”
“那日我去说瞧了,祝张氏喉咙肿胀,下颚两处有些许红印。后边便悄悄的查看了她嘴里情形,喉咙处有撕裂红肿。”刘大夫对此事也有些不太好下定论,“当时还从她嘴里取了芸豆。”
“按理,腊八粥内的八宝也会有芸豆,可腊八粥熬煮几个时辰,这芸豆虽难煮,几个时辰也该软糯了,可那日祝堂院的方大夫从祝张氏嘴里取出的芸豆乃是生豆。”
刘大夫回想起来,祝张氏脖颈处肿胀似是有凸起,兴许是还有未吞咽下去的芸豆。
那可不是一颗,恐怕是许多颗,而且还是被人强塞进嘴里,因此闭气而死。
祝九听完这些,不觉皱了皱眉:“祝堂院的方大夫可有说过此事?”
“未曾。”刘大夫想了想,继而回道:“方大夫乃是祝堂院伺候老祖宗的,祝张氏即便死的蹊跷,此事也由老祖宗定夺。是以,方大夫瞧了过后便不再让人去瞧尸首,事后所断为心悸过身。”
“我知晓了,此事即便你知晓也不可外传。”祝九摆了摆手,刘大夫自是拎得清的。
禀了话后,刘大夫这才离去。
见人走了,金姑姑觉着事儿蹊跷的很:“以刘大夫所言,既是被人强行灌了芸豆闭气而亡,这祝洪氏在祝家也没个人手,她那日送了腊八后便离了去不说没这个空闲。即便有,以她一人之力自是做不到这般。”
听金姑姑这话,祝九并未出声,只是垂眸思忖着。
她想的不是祝张氏之死,而是想着祝洪氏得了祝堂院的欲子汤一事。老祖宗知晓祝张氏之死蹊跷,那方大夫院是太医院的,自能瞧出乌头并非是让祝张氏致命。
祝洪氏在祝家无依无靠,即便落实了祝张氏之死,追究起来也是连累不到她亦是连不上三房门里。
可老祖宗在此事上如此息事宁人.....想到这,祝九也想明白了。
“姑娘。”金姑姑见着自家姑娘愣神许久,低声轻唤了她一声。
祝九回神过来,神色凛然道:“这事儿越是想明白越是让人生出一股子寒意,祝洪氏说起用药一事,早晚都会告知于我。而老祖宗早先便知晓人不死于乌头,便是用了这欲子汤息事。”
“欲子汤...先前奴婢也是觉着祝洪氏下手极重,老祖宗既早先知晓这事儿,若要罚了祝洪氏,这祝洪氏无依无靠的罚了就罚了,总归不出两年便打发出祝家。可祝张氏死的蹊跷,老祖宗又是用的欲子汤,奴婢倒是觉着这其中指的怕是....”
“你也觉着是指了长房主母。”祝九说着端起了茶盏,见着茶水已凉便了又放了下来,“也只有她曾想着用了祝洪氏肚里那一胎。”
听自家姑娘的说道,金姑姑暗暗心惊。
说起来也是,唯独只有祝惠氏想方设法的要让自家姑娘与邵家无法定亲,若是能将祝张氏一事让姑娘摊上了,怕是姑娘再无翻身之日。
祝九先前尚且不明那日老祖宗以不孝对她行了家法,本以为只是因祝张氏气恼。
可眼下又明白事儿哪有这般简单,眼下想明白过来,祝九心里何尝不是提了一口气到嗓子眼。
若非老祖宗掌家多年处事手腕果断,她这回是要折在祝惠氏手里了。
她信得过祝洪氏这人,可祝洪氏身边伺候的人呢?
祝九不觉叹了声,朝金姑姑交代道:“明日一早替我备上一身素色衣裳,我要去祝堂院晨省。另,往祝洪氏院子送去一些体己,与母亲说道一声,祝洪氏到底是少夫人总归要有几分体面。”
那五十四鞭,打的她着实长了记性。
先前祝惠氏被罚去五仙山,她便掉以轻心。殊不知人虽在五仙山,却还是给她布了个局,算准了日子回来。
这般一想是事儿顺了,可祝九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到底是此事揭了过去,再追究并非好事。
“哎,奴婢这就去备上。”金姑姑应着话,出去唤春杏进来伺候姑娘歇着。
翌日。
金姑姑依着祝九的交代,备上了素色袄子替她换上,转而让南林送了体己去祝洪氏院子里。
祝九换上了衣裳,出门的尚早,毕竟走过去脚程慢了自是要赶早些。
临了想起了祝堂院那日替她穿衣裳的丫鬟,便让金姑姑另备上了一份物件交给春杏。
老祖宗历来起身早,年纪大了,睡的也少了。
这才起身没一会,便见着于妈妈进屋来禀话:“老祖宗,祝九姑娘来了。”
“她倒是来的早。”老祖宗拄着手里的拄拐,合着眸子也没说见与不见。
于妈妈听的这话,笑着接过丫鬟打湿的帕子替老祖宗擦拭着双手:“祝九姑娘聪慧自是来的早,人来了便是没白费老祖宗的上心。”
倘若姑娘今儿个不来,过几日也不曾来祝堂院晨省,怕是老祖宗一番费心也要白费了。
如此,那邵家亲事该换了人,祝王氏那边过继的事儿添了别的姑娘就是。
可打眼众多庶出姑娘中,怕是老祖宗也瞧不上别的。
“罢了,她身子未好,让人进来落座罢,免得连各房来晨省的时辰都撑不住。”老祖宗发了话,伺候的丫鬟忙出去请人进内堂去落座。
祝九着实不宜站太久,得话便进了内堂去。
第一百四十章 极好
一旁伺候的春杏见着这丫鬟,忙唤她留步。www.uu234.net
这丫鬟叫留心,乃是祝堂院端水洒扫丫鬟,先前跟着的是金姑姑。
留心顿了顿步子,见礼道:“春杏姐姐可有事儿?”
“上回我家姑娘受罚,受了你的照应。”说罢,春杏将那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留心手里。
见此,留心微微一愣,便收了下来:“奴婢不过举手之劳,姑娘心细倒是惦记上了。”
祝九在内堂落座了一会,一路上过来走出了细汗,后背的伤有些发疼。
这会儿老祖宗从里出来,祝九连忙起身问安:“老祖宗安好。”
“你既是身子未好,便不用多礼。”老祖宗说着落座下来。
祝九微微颔首,“谢老祖宗。”
虽说来的早,却也不算早。
还未曾坐一会,各院主母们便来晨省了。
昨儿个是冬阳宴,各院姑娘有定亲认亲之事,今日一早各院夫人们比往日来的更早一些。
因是腊月里门里都忙着,今日晨省过后,若无门里要事便到二十四小年晨省一日,直至二十九过后再来晨省。
今儿个各院夫人们都来的早,均是前后相继落了脚程没两步进的门。
瞧着一早便见到了好些日子没露面的祝九,却是稀奇了。
祝惠氏见着人,面色自是不好看:“如今这门里越发没了规矩,今儿个既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每月初一十五,不好好在自个园子待着瞎跑些甚?”
话前说了祝九,话后瞥了眼身后紧着而来的云夫人。
云夫人听着这话正要说些甚,随后进门的祝王氏人未到声儿先传了进来:“南院大嫂这话说的,我倒是不知何时起孝心可嘉成了没规矩。”
“想来也是,若平日里大嫂这个长房主母教导的好,也不会让那丫头前些日子得了老祖宗亲自教诲,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祝王氏说着,朝上座老祖宗行礼问安,余光瞥向了气得面色铁青的祝惠氏。
祝惠氏近日里心里窜着一股火,憋的不上不下,这会子被人戳了话眼,恼恨道:“祝王氏,你今日存心想给我添堵不成?”
“我哪有大嫂那般闲空。”祝王氏今儿个不想搭理祝惠氏,说完便落座在祝九身旁。
云夫人瞧着祝王氏落座到了祝九身旁,心下觉得奇怪,平白无故的今日祝王氏倒有些不同。
想着,便朝祝惠氏开口道:“大嫂,先落座罢。”
“哼,你教的好东西。”祝惠氏瞪了云夫人一眼,这才落座。
瞧着祝惠氏面色不善,云夫人未再开口。
这个会儿各方各院的夫人们都到齐了,见着人都到了,于妈妈在老祖宗跟前提醒着:“老祖宗,人都到了。”
“嗯,到了好。”老祖宗应着声,抬着眼皮子醒了醒神,“今日倒没别的事儿,前些日子邵家来了书信。信中念及祝九这丫头丧母忧心,便将定亲之事定到了来年正月十五。”
“想她先前没了生母,如今又没了正门主母总归不妥。”
老祖宗一开口,各房夫人面面相视,倒是没听明白这话是何意。
坐在右边下手的祝杨氏则是微微抬眸瞧向了祝九及她身旁落座的祝王氏,随而垂眸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云夫人也不知老祖宗有何打算,便正耳听着。
届时,祝王氏起身朝老祖宗稍稍施礼,紧着笑言:“我瞧着这丫头合眼,早先我膝下有过一个姑娘,奈何身子不好早去了,如今我这身子骨想要再生养也指望不上。方才老祖宗所言极是,这丫头没个正儿八经的身世,回头嫁进邵家也让人了落口舌。”
“既是这样,不如将这丫头过继到我膝下,也好让她在我身边受教两年。”
一听祝王氏提及过继,各院夫人一个个面露讶然。不说各院夫人,就连祝九自身也未曾想到祝王氏要将她过继到西院。
这事,先前可是一点儿口风都未得着。
不等各房夫人思忖明白,祝惠氏当下豁然起身,面色冷厉的看向了祝王氏:“祝王氏,你西院二房门里的庶出姑娘不少,即便自己的门里瞧不上也有同院长房、三房、四房门里的庶出姑娘。再不济,还有东院北院各房门里。”
“祝九这丫头是可怜见,如今自有云夫人亲自教导又哪里轮得到你来教她。再者你与我一向不和,将我门里的姑娘过继到膝下岂会善待?”
她是没想着,这祝王氏竟要将祝九过继到膝下。
此时的云夫人也是神色复杂,祝王氏陡然要将祝九过继到西院,若过继了也好,是个嫡出身份。
本思忖祝王氏开口过继有何用意,转而想着是老祖宗开了先,才有祝王氏接了后话。
想来,老祖宗方才说的来年十五邵家定亲之事,这是要落定了。
见祝惠氏不应此事,老祖宗也未理会她,反而看向了出神的云夫人:“九儿贯是与你亲厚,你觉着如何?”
“回老祖宗的话,孙媳以为老祖宗所言极是,西院二嫂的话也是在理。孙媳膝下无女本也不善教导姑娘,二嫂曾有所出,让九儿在二嫂膝下受教两年自是极好。”云夫人起身回着话,眉眼间尽是不舍。
平日里九儿与她来往走动惯了,眼下过继去西院。虽还是在祝家门里,仅是相隔了各房各门,可也因隔了门院在日后走动便多了几分不便
祝九还以为云夫人会拒了这事,她自身并不想过继到西院。
自家姐姐之事还有许些未曾查明白,尤其是祝迎先前得了荷包一事,她还未来得及过问。
今年祝迎回来得是年关了。
怕是那会她已到了西院,想见上一面极为不易,有些事儿不当面问焉能知晓是否为真?
可她也知晓,此事是老祖宗开的口,云夫人是拒不得。
过继之事云夫人没异议,老祖宗便允了祝王氏的话。祝惠氏此刻哪怕是气的暗暗咬牙,却也没再开口。
各房各院的夫人们也在猜测着此事,想来上回老祖宗怕是罚错了祝九,如今才有了过继一出。
第一百四十一章 脏水
祝九过继去西院之事引的祝惠氏憋了一肚子的气,沉着一张脸出祝堂院。
在祝堂院外边又碰上了祝王氏,余光剜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也只有自个所出养死了的,才会想着过继。说起来也是,弟妹确实需要个命硬的玩意。若不然过继了去要是又养了,怕是落了人口舌。”
祝惠氏的话点着人伤心事戳,这要是换做往日里的祝王氏怕是扯着嗓子在这祝堂院的门口恼了起来。
可今儿个,人则是甩了甩手中的苏绣手帕,不急不躁。
“嫂嫂话说的是,我着实是需要个命硬的丫头在膝下承欢。要不然,这丫头回头还不拧死在嫂嫂手里。都说同门的主母再怎的不和,也不该去了命。怎的,嫂嫂就不怕半夜三更的有人敲门?”祝王氏虽听祝惠氏那话心里有气,可也不用气不过。
她要是置气了,那岂不是让祝惠氏如愿了。
这会儿作气的人,理应是祝惠氏,瞧人面色都气的印堂发黑了,那才是大快人心呢!
话说完,祝王氏着了身边妈妈的手朝自个院子回去。
祝惠氏气的上气不上下气不下,身边的耿妈妈忙替她顺了顺气:“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外头天寒。眼下又是祝王氏正是风头劲的时候,待这事儿过去了,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想别的法子?”祝惠氏气的瞪了耿妈妈一眼,“你是耳聋了,她将脏水都泼到了我头上来。眼下祝九一过继,连祝王氏都有这等想法,怕是门里其他的主母们这会儿一个个在背后编排我。”
祝王氏说的是祝张氏过身一事,这老不死的当真是手段厉害。
她就说,那日祝张氏过身,怎突然罚了祝九,还足足受了五十四鞭。
好啊,受罚受的重,如今一开口过继,反倒顺理成章了。
耿妈妈此刻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扶着自家夫人往南院去。
回到院里,祝惠氏气不过,连忙交代了耿妈妈:“去查,我倒要看看,这祝张氏栽在了谁手里,竟敢将事儿算到我头上来。”
“是,老奴这就着人好好查查。”耿妈妈说着,连忙出去。
可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不觉为难道:“夫人,此事查不得。”
“先前老奴就查到了乌头的事儿,再往下查便是老祖宗插了手。可昨儿个老奴寻了宁姑姑探口风,方才得知那日祝张氏过身,祝九姑娘被罚之后,祝堂院扭头便往祝洪氏那儿送去了欲子汤....”
别的事儿拎不清尚可,可这事儿不能拎不清啊。
祝惠氏听了这话,面色不善道:“送了欲子汤便送了,她敢往祝张氏粥里下乌头,老不死的一查,哪能不敲点她。”
“可是夫人,您想想。这祝昆如今是嫡出了,祝洪氏难免身份低微。若是老祖宗要拿捏此事敲点,既不受家法,也不受罚跪偏生送的是欲子汤.....”
听耿妈妈这般一提,祝惠氏才缓过神来。
“想来老祖宗对当年先夫人之事是知晓的,如今若是夫人再与老祖宗暗地里对着来,怕是对夫人不是好事。”
欲子汤,在祝家本是用不上的。
即便要用,也是用在那些个家生子身上,是下人们该用的。
何曾用在了祝家的主子们身上,也唯独在当年祝惠氏以平妻身份抬进门半年后,先夫人自缢与欲子汤有关。
耿妈妈的一番话让祝惠氏身子软了下来,心里难免有些慌。
这会儿门忽然被外头冷冽的寒风吹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儿,吓的祝惠氏惊呼出声。
连带耿妈妈惊的心头一跳,连忙去门外瞧了瞧,并未见着有人,这还是青天白日。
随后将门关上,朝自家夫人说道:“夫人,是外头起风了,这快小年了风大着。”
“原来是阵风。”祝惠氏意识到自个失态了,没好气的瞥了耿妈妈一眼,“也不知进来时将门好生带上,惊的人心头发慌。”
“是老奴进来急了,忘了带上。”耿妈妈说着奉了煮好的茶水来,“夫人,以老奴看,不如这你邵家亲事便作罢了。既然老祖宗有心提着那祝九姑娘,咱们便不再插手了。”
“哼,有心又如何?我好不容易请动的邵家转眼替一个庶出做了嫁衣,这事儿过不去。”祝惠氏说着,反倒心头觉得疑惑,“这祝张氏瞧着不是祝九那丫头下的手,近日里别的房门可有动静?”
那老不死的就是为了敲点她,要处处压制着她不得动弹。
这欲子汤暗地里敲点,这明里祝九一过继,祝张氏之事就与她没半点干系了。
转眼,反倒这脏水到了她头上。
耿妈妈听了这话,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各房门里都没甚的动静,这祝张氏的事儿着实蹊跷。想是老祖宗怀疑了您,可又碍于没有拿捏住实证这才明里暗里的敲点到了您头上.....”
何况这祝张氏也是不讨老祖宗喜欢,膝下儿女教导不善。
前阵子这张家中在朝为官的,没半点进退,竟是掺了陵王一本,本是个不大的事儿。
也因此让陵王因事受了陛下训话,被禁足了一个月反思己过。
若非如此,怕是祝张氏一过身,老祖宗可就不仅仅是敲点自家夫人了,还得往下查呐!
“怀疑我?呵,这事儿可不是我做的,她凭甚的怀疑到我头上。既不是我做的,就是让这老不死的查破个天来,也是与我没半点干系。”
祝惠氏冷着一张脸,气的将茶水重重的掷到了桌上,继而又说道:“倒是祝张氏过身一事,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编排,你私底下好好查查这事儿。莫要折腾惊动,只管慢慢查就是。”
“是,老奴记下了。”
祝张氏过身,祝堂院确实是怀疑过祝惠氏,只不过这事是不是祝惠氏做的,老祖宗心里岂会没数。
不过也是想借着这事敲点祝惠氏想掌家的心思罢了。
祝九过继一事定下了,赶着小年二十四年操办上。
这会儿西院二房送来了礼单给老祖宗过目,于妈妈才呈上来,老祖宗便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你过目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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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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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妈妈得话,将过目的礼单让人送回去,礼单上该备上的都是往好了挑。www.uu234.net
西院二房的主母做事向来稳妥不落人口舌,如今过继一事,关乎着她那诰命,自是一心操办好。
“老祖宗,祝张氏的事儿,那趁手的人可要处置了?”于妈妈端来了参茶,说着继而道:“前儿个太妃那边打发了人,说是今年身子骨好些,便赶着小年回来,待年关后再回去。”
听得这话,老祖宗接过参茶,半响后又放了下来:“她奉承的是太妃,这太妃是我的幺女,你说该处置还是不该处置?”
于妈妈一时无言,着实不知该如何说道。
但太妃毕竟是皇室之人,如今这是祝家门里的事儿。虽然是奉承了太妃,到底居心不良。
可要是处置了人,太妃今年赶着小年回来,不也是为了这事儿。
“张家与祝家是亲家,理应顾着的是祝家局势。如今参了陵王一本,可见已是有了朝中倒戈的苗头。陵王若受制于人,也是祝家受到牵连。只是祝家门里想来没这般手段下作,往后提防着便是。”老祖宗心里岂会不明白,她虽是个妇人,却也知晓祝家之外的那些门户。
陵王之事张家不论有心还是无心,这都是一个过。
于妈妈微微颔首:“老祖宗说的是。”
祝九要过继去西院二房,云夫人心里自是不舍。
从祝堂院回来,便直接去了南湘园。
“九儿,西院二房门里,就数祝王氏性子厉害。倒是她性子厉害也是口舌快,说话讲个理,说起来她门里的姑娘们倒没受着苛刻。不过长房主母虽平日里不爱出风头,却是个心思深的。”这会子云夫人跟祝九细数着西院各房个门里的人与事儿。
说着说着,一想到祝九要去西院二房,不禁又是红了眼眶:“”
于妈妈得话,将过目的礼单让人送回去,礼单上该备上的都是往好了挑。
西院二房的主母做事向来稳妥不落人口舌,如今过继一事,关乎着她那诰命,自是一心操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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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与祝家是亲家,理应顾着的是祝家局势。如今参了陵王一本,可见已是有了朝中倒戈的苗头。陵王若受制于人,也是祝家受到牵连。只是祝家门里想来没这般手段下作,往后提防着便是。”老祖宗心里岂会不明白,她虽是个妇人,却也知晓祝家之外的那些门户。
陵王之事张家不论有心还是无心,这都是一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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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二房的主母做事向来稳妥不落人口舌,如今过继一事,关乎着她那诰命,自是一心操办好。
“老祖宗,祝张氏的事儿,那趁手的人可要处置了?”于妈妈端来了参茶,说着继而道:“前儿个太妃那边打发了人,说是今年身子骨好些,便赶着小年回来,待年关后再回去。”
听得这话,老祖宗接过参茶,半响后又放了下来:“她奉承的是太妃,这太妃是我的幺女,你说该处置还是不该处置?”
于妈妈一时无言,着实不知该如何说道。
但太妃毕竟是皇室之人,如今这是祝家门里的事儿。虽然是奉承了太妃,到底居心不良。
可要是处置了人,太妃今年赶着小年回来,不也是为了这事儿。
“张家与祝家是亲家,理应顾着的是祝家局势。如今参了陵王一本,可见已是有了朝中倒戈的苗头。陵王若受制于人,也是祝家受到牵连。只是祝家门里想来没这般手段下作,往后提防着便是。”老祖宗心里岂会不明白,她虽是个妇人,却也知晓祝家之外的那些门户。
陵王之事张家不论有心还是无心,这都是一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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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要过继去西院二房,云夫人心里自是不舍。
从祝堂院回来,便直接去了南湘园。
“九儿,西院二房门里,就数祝王氏性子厉害。倒是她性子厉害也是口舌快,说话讲个理,说起来她门里的姑娘们倒没受着苛刻。不过长房主母虽平日里不爱出风头,却是个心思深的。”这会子云夫人跟祝九细数着西院各房个门里的人与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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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一想到祝九要去西院二房,不禁又是红了眼眶:“”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见礼
院子里布置的,也是按了祝九平日里的喜好来。m.www.uu234.net
虽是素雅了些,但这里便的物件从外边院子里的乘凉石,再到屋内的桌椅,床榻,用的精致又贵重,素雅中不失大气。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早早的就候着了,按照嫡出姑娘们该有的,一共是八个丫鬟再配上六个婆子。
但凡嫡出院子伺候的,均是如此,上下十四人。
瞧着姑娘回来了,丫鬟婆子们也都忙了起来,早早的请了大夫候着,那金疮药一排列在桌案上。
屋内早烧上三个炭盆暖了内阁。
春杏伺候在屋内,金姑姑忙里忙外。
这会儿瞧着都忙活着,领头的丫鬟忙将金姑姑手里的水盆接了过来,“金姑姑歇着,奴婢进去伺候就好了。”
听了这话,金姑姑稍稍愣神,颔首浅笑。
见着是门外早候着的丫鬟进屋,春杏往门外瞧了一眼,替自家姑娘上好了药,开口道:“已是妥当,屋内的炭盆多了些难免屋内闷气,撤些去罢。”
“哎。”丫鬟春樱应话,忙将唤了人进来将炭盆撤了两个去,又去开了半扇窗户透透气儿。
祝九上了药也好得了许多,朝春杏示意一番,春杏点了点头出去将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唤了进来。
瞧着人都进来了,春杏扶着自家姑娘起了身。
“原是我在南湘园时便有跟前伺候惯了的几个丫鬟,这般一来,怕是要撤去几人才是。”祝九说罢看向了方才就进来伺候的丫鬟,“你叫甚的名儿?”
听姑娘听话,春樱行礼道:“回姑娘的话,奴婢贱名春樱,先前在夫人院子里当差,是伺候在外间的。”
但凡是进屋伺候的丫鬟,伺候在外间的便是二等,进了内里的便是一等。
“原是母亲身边得力的,既是你熟络,便你来挑几个丫鬟留下。我那南湘园院加上金姑姑与春杏,还有俩丫鬟要拨过来。”
她也习惯了南林与梨花在身边走动,如今金姑姑与春杏也带过来了,没由的将她们二人留下。
本是院子里这些个人儿也是够了。
但成为了嫡出讲究也多,从吃穿用度行言坐,该学的一样也不能落下。
成了嫡出不比庶出那般清闲,不说主子不清闲,身边的丫鬟也清闲不了。
金姑姑倒是好些,毕竟是从祝堂院出来的,先前学过的礼更是多着。
可春杏与南林、梨花三人,先前没学过大规矩大礼,如今怕是更要学上一阵子。
除外,嫡出姑娘平日里出门赴宴之事不少。
这主母夫人出外赴宴走动拜访也多,没有嫡出姑娘时,便是带了出挑进了主院的庶出姑娘去。
若有嫡出姑娘自是落了嫡出姑娘身上,即便不愿去也得去。
这姑娘们闺阁中的走动,也是自幼就要熟络的。
如今祝九说亲是邵家,如此一来,与邵家外亲间的走动少不了,与出身禹州的那些门户门里走动更是罢免不得。
春樱得话,留下了几个利索的,别的几个丫鬟都打发回了主院去。
祝王氏从祝堂院回来,先是到了阁院一趟。
瞧着祝王氏来了,金姑姑连忙出门来迎人,“夫人来了。”
说罢规规矩矩的见了礼,这不比在南湘园了。
在南湘园时,云夫人虽是抬了夫人,也没有那般多的讲究。
“九儿如何,可是上了药了?大夫如何说道?”祝王氏由身边的六姑姑扶着进了门,嘴上没留闲。
听祝王氏问着,金姑姑后边跟了脚程,“回夫人的话,姑娘方才便上了药,大夫说没甚的大碍,再休养一阵子,出了年关后一些日子也是能好利索了。”
“那就成。”祝王氏说罢进了内里,如今这院子大着,比起南湘园可宽敞多了。
祝九听着祝王氏来了,忙下了软塌迎人。
祝王氏见着伸手将人扶了起来,面上尽是笑意,可见是高兴:“你身子不好便不要这般见礼,听说你先前便是喝补汤补着身子。我身边六姑姑的手艺也是好的,回头你尝尝她的手艺。”
“谢母亲牵挂,九儿身子不碍事。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也尽兴,就不劳烦六姑姑再操劳了。”
祝九不曾与祝王氏多有接触,是以如今也有些拘谨。
母女二人闲话了一会,想来主院还有许些事儿要安置,稍稍一会后祝王氏便离了去。
六姑姑扶着人从阁院出来,不禁说道:“祝九姑娘倒是教养的好。”
“是教养的好,若不然哪有老祖宗亲自开口的。不过,这般倒是让人省心不少。”能让祝王氏说这话,可见对祝九也是满意。
六姑姑点头应着,随而说起了门里姑娘们进阁院见礼的事儿,“听说这祝九姑娘在南湘园时素来就爱清净,这礼见还是不见?”
“如今院里有了嫡出,庶出哪有不见的道理。不能凡事就着她的喜好来,规矩便是规矩。”祝王氏交代着也没了别话。
回了主院,六姑姑差人去知会了一声。
晌午过后,门里各房门里的庶出姑娘便去阁院行见礼。
西院二房门里的姨娘就有十来位,祝王氏是王氏一族的贵女,这些个姨娘们都是她亲自为自家老爷挑的。
均是王氏一族里外宗亲,是以这祝王氏门里倒比其他主院要安宁许多。
不论是姨娘还是姑娘,教导的极好。
门里十余位姨娘,光是庶出姑娘便不下三十位,这一来便坐满了整个外间。
春樱在祝九跟前递着茶,姑娘们也都开始行礼了。
待行礼过后,祝九忙让春杏将备上的礼送上。
“今日见到姐姐妹妹们倒是热闹,日后来往走动也能说说话儿。”祝九说着这话,将茶盏放了下来。
春杏与其他几个丫鬟将礼送到了姑娘们手中。
坐在头一位的是进主院受教的祝芙姑娘,过了年关二月就要出嫁了,见入手的物件,心里也是生出一些许感激来:“妹妹这般重礼,姐姐带来的倒是寒碜了。”
“怎会,姐姐送来的是妹妹甚是喜爱之物,比较不得。”祝九眉眼盈盈,让人瞧着很是亲厚。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出手大方
祝九的话刚说完,便听另一头坐着的姑娘传来了尖酸的声儿:“祝芙姐姐过了年关就要出嫁了,嫁妆都还齐呢!如今呀,也是只进不出。顶 点 X 23 U S”
这会儿说话的是门里是时姨娘膝下最小的姑娘,祝芸。
祝芸的年岁仅是比祝九大了两个月,自幼养在祝王氏膝下,生的模样甚是水灵,说话间一瞥眼都是透着灵气劲儿。
时姨娘是王氏一族族里的,当初可是族里嫡出一门正儿八经的嫡出进的祝家为妾。
既是同族,自与祝王氏亲厚,而祝王氏膝下女儿早先夭折。这祝芸自幼养到祝王氏膝下,如今情分也非同一般。
“瞧着芸妹妹与芙姐姐交情甚好,芙姐姐有难处,想必平日里也得了妹妹关照。”祝九说着唤了金姑姑交代:“你去将我先前收着的一套碧玉取来赠于芙姐姐。”
祝芸本是开口奚落奚落祝芙罢了,竟是被祝九当成了关照,当下闷哼一气拧着柳叶眉。
“妹妹,这....”祝芙心知祝九这是给她个脸面,却不想这妹妹年纪比她小,却是个如此通透的人儿。
金姑姑将物件取了来,这一套碧玉物件,分别为手镯、簪子、挂坠、玉雕一套便是二十六样二十六式。
这物件本就是从刘家来的。
物件是金贵又精致,一出来现眼,即便是西院二房门里的庶出姑娘们没那般眼皮子浅。可眼下一瞧,也是忍不住心里艳羡。
祝芙瞧着这物件,当下起身道:“妹妹,这我可不能收,我哪能收你这般贵重的。”
“方才芸妹妹都提了,我也是才到西院,平日里没能照应姐姐一二。如今也该早些补上才是。”祝九说了这话,金姑姑将物件递到了祝芙身边的丫鬟手中。
丫鬟见着这些,心里是高兴,可也不能随意接了,这还得看自家姑娘的意思。
祝芙见此朝她微微颔首,丫鬟这才将物件收了下来。
要是这会当着妹妹们的面儿拂了人的好意,这反倒是落人脸面。
瞧着祝九送的物件,祝芸瞥了一眼,这会子站起身朝祝九微微行礼:“妹妹若是无事的话,姐姐便先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有劳姐姐妹妹跑了这一趟。”祝九说着这话,姑娘们起身纷纷出了院子去。
见着她们都走了,祝芙这会儿红了眼眶,“多谢妹妹,只是妹妹这些个物件着实贵重,我当真还不上。”
“姐姐收下就是,明年便要出嫁了。我与姐姐也是同门,若是姐姐在外落了脸面,不也是这门里的脸面。”祝九说罢,朝春樱看了一眼。
春樱会意,连忙扶了祝芙一把:“祝芙姑娘,我家姑娘今日乏累了,姑娘早些回去罢。”
“也好。”祝芙说罢,春樱送了人出去。
这会儿春杏换了姑娘要喝的茶水,觉着方才自家姑娘送的物件着实贵重了,不由得说道:“姑娘即便不给这脸面也尚可。”
这祝芙是要嫁出去了,她那姨娘娘家早几年没落,如今说上一门亲事也不容易。
门里给的嫁妆是一回事,这自个姨娘也得添置不少。若是进了主院受教得主母喜欢的,哪能让姨娘来填补的。
即便添了,那也只是一份体己算不得嫁妆。可若连嫁妆都未添整的,那就是不妥了。
门里门外谁不是个审势的,是以,自家姑娘方才送与不送都是没甚的紧要。
“那你且说说,方才祝芸那番噎人的话,我该如何接话?”祝九这样做并非是要厚待祝芙,而是作为一个嫡出姑娘,必不可少的便是息事宁人。
倘若她与祝芸一样给了脸色于人瞧,那便不是个规矩。
如今她又是初来乍到,祝芸又是祝王氏亲自教导,难不成她要训诫她?
进屋的金姑姑听了这话,朝春杏瞧了一眼:“姑娘如今是嫡出姑娘,不再是庶出了,难免思虑要多了些。”
这要是在南湘园,自家姑娘与其他的姑娘均是作为庶出时,若是觉得话添堵回了也就回了。
毕竟也是与云夫人亲厚,云夫人总归是怪不到姑娘头上。
可眼下在西院,哪哪都不亲厚,也就只有秉持本分才是良策。这等事儿春杏现下是没转过来,也心疼自家姑娘那点儿底子。
今日礼,祝九着实觉得乏累,交代了金姑姑掌着阁院的事儿,随即便进去歇着了。
春樱去了主院一趟,跟六姑姑禀了话后才回的阁院。
六姑姑转而进屋去伺候,祝王氏正瞧着账本,这过继一事来来回回总归是进的多出的少。
送礼的门户贵重都记下了,这不年关将近,还得让人回礼了去。
“方才春樱来禀话,说是芸姑娘当着姑娘的面落了祝芙姑娘脸面,咱们姑娘倒是通透,送了份厚礼。”六姑姑说着这话,数起了那一套碧玉的样式。
听这话,祝王氏放下了账本抬了抬酸软的胳膊,六姑姑见着忙过去替自家夫人揉捏揉捏。
“这祝芸也是,平日里养的骄纵,学舌倒是会却没瞧清学了个甚!”祝王氏挑了挑眉,继而交代:“你去知会一声,让祝芸这几日好好的闭门思过,过两日的冬宴就不必随着一同去了。”
祝芸那嘴上功夫是从祝王氏这儿学的,可祝王氏最不喜祝芸的就是这点。
嘴上功夫也得看人,看事儿去,若平白无故的学了去,便让人觉着失了教养。
偏生只学了表没见着里子,祝王氏焉能喜欢。
六姑姑点头应着,过会儿便去交代着。
过两日是锦州唐府上的冬宴邀客,听闻是请了顶好的雕刻师傅,备上了许些冰雕。
祝芸想念念了许久,一听身边的妈妈来禀话说母亲让她闭门思过几日,当下便去寻了自家姨娘。
这不,人一过来便是哭着进门的。
“姨娘,母亲不知怎的将芸儿给罚了思过,还是好几日呢!怕是错过了去唐家的冬宴,芸儿可是惦记了许久.....”祝芸抹着泪,一下子落空的事儿自是不高兴。
时姨娘听得这话,瞧了祝芸身边伺候的妈妈一眼,只听她说道:“是姑娘今儿去给嫡出姑娘见礼,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委屈
听了伺候的妈妈说起缘故,时姨娘叹息了声,“阁院的那位倒也聪慧。”
“聪慧个甚。”祝芸听不得自家姨娘夸了人,有些气闷道:“她才来咱们西院,连亲厚疏离都拎不清。平白无故的去讨好祝芙作甚,转眼到了明年便该是出嫁的人了,要亲厚也得瞧准了人。”
祝芸今日那话本就是刻意说的,平日里门里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在她跟前奉承。
便是祝芙与人不同些,门里的姑娘们与她也不亲厚。
偏生今日她那话说了,这祝九反倒抬了人家,赠了厚礼。
可将门里那帮子人艳羡的,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时姨娘听得祝芸这话,拧了拧眉。芸儿如今过了年十三便是十四,竟是还能说出这等话来。
“她是个嫡出,亲厚疏离些甚?即便真是要亲厚,该亲厚的也是主母。只是作为嫡出理应与姐妹们和睦。你倒是没拎清这回事儿,这几日你便好好在院子里思过,切不要惹了口舌是非。”
时姨娘说完这话,便交代伺候的妈妈将人送回去院子。
祝芸听自家姨娘向了那初来的祝九,顿时气恼道:“姨娘,您可是芸儿的姨娘。她如今是长了身份为嫡出,不也是个庶出出身,她那过身的姨娘还是个出身风.....”
话未说完,时姨娘扬手便抬了巴掌。
当下啪嗒一声落了下去。
“没口德的东西。”时姨娘面色俨然,扭头朝候着的妈妈厉声交代:“还不赶紧将姑娘送回院子去。”
“是,老奴这就带姑娘回院子。”伺候的妈妈连忙应着,拉了自家姑娘回去院子。
祝芸自幼到达,不说挨过自家姨娘发气,就是一句重话为未曾听到过。
眼下这一耳刮子打的她愣了半响,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掉。
瞧着人被带回去,时姨娘身边伺候的陈妈妈忙端了茶水递来,“姨娘别恼了姑娘,她这些年养骄纵了些。”
“骄纵?”时姨娘冷哼一声,“要是骄纵也就罢了,偏生不知深浅也不知孰轻孰重。就她那点儿性子,岂能是应付得了祝九的。”
于时姨娘而言,自家姑娘能在往后一两年里能安稳出嫁尚可。
只是西院添了嫡出,便生出了一股子不自在。
那祝九没个姨娘胞姐帮衬不说,一个小丫头能将门里的姨娘抬了平妻夫人,转而让自个成了过继嫡出。
这分心思深的很,自家芸儿一向在主院养惯了性子,就怕她回头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陈妈妈知晓自家夫人的心思,连忙宽慰道:“姑娘自是明白的,不过姑娘这性子着实得压一压。祝九姑娘成了嫡出也不一定是个坏事,咱们姑娘与之亲近亲近也妥当。”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时姨娘倒是没听明白。
说起祝九这丫头,可有不少人避着呢!
先前是个庶出,也没放在眼里。可成了嫡出姑娘,可不是得避着。
陈妈妈倒是想的好,“祝九姑娘心思深是一回事,咱们姑娘在主院养了这么些年,主母夫人反倒将她惯坏了。眼下姨娘再来教导,姑娘与姨娘反倒没那般亲厚,想管教也是成了难事。”
这话不假,时姨娘当年生下祝芸,才不过满月就被抱到主院养着了。
主母是待祝芸极好,吃穿用度样样皆是按嫡出来的。可唯独是在教导上疏忽,由着祝芸的性子来。
时姨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再来她这院子走动,想管教也是有心无力。
“可那祝九自个都是个姑娘,难不成还得让她来管教芸儿不成?”时姨娘有些作气的瞧了陈妈妈一眼,莫不是人老糊涂了。
“到时不光压不住芸儿那性子,反倒适得其反,届时得罪了人咱们可安生不了。”
时姨娘是为母心切,瞧着祝芸那性子心里过于急躁,难免怨了祝王氏没好好管教她。
要说起来,时姨娘与祝王氏乃是同族同样是嫡出的贵女。
她所出的女儿即便是祝家的庶出,来日定亲也是按嫡出定亲,一旦进入那高门大户,就以她那点儿浅的心思,怕是要受尽委屈被人盘算的骨头渣都不剩。
陈妈妈见自家姨娘这般心急,不禁笑言:“姨娘,老奴瞧着咱们姑娘的性子,也就高傲了些,有了人能下了她锐气也就没甚的事儿了。”
门里姑娘们向来奉承自家姑娘,自然也将人捧得见天儿了似的。
陈妈妈一番话也在理,时姨娘听的若有所思,倒也默允了此事。
祝芸受了自家姨娘一耳刮子,回到院子里哭了大半日,双眼红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虽说是闭门思过,可总归要去主院用饭。
祝九如今是嫡出了,祝芸往日里便是与祝王氏一块用饭的。
难免要碰着面,因为是小脸也红肿的老高,只得让丫鬟将小脸蛋上了颜值,弄的一张脸透红。
这不二人在门口碰见了,这祝芸生怕让人瞧见,便走得快了些。
进门儿就撞上了祝九,那一抬头将祝九惊了一跳。
就连扶着自家姑娘进门的春杏也是不觉瞪大了双眸,主仆二人瞧清是谁后,面色戚戚收敛了视线。
祝芸瞧着祝九这等眼神,委屈的当下眼眶又是红了一圈,她知晓这般不好看,可还不是怨了祝九吗!
祝九当是甚的也没瞧见,收敛神色抬步进了院子。
身后紧着跟来了祝芸,祝芸抽了抽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身边丫鬟上妆容时就说了,千万不能落泪,会难看的很。
这会子即便是想落泪也得憋着。
六姑姑这会正在外间候着,瞧着祝九与祝芸来了,微微行礼,“夫人等姑娘们一会了。”
说着抬眼瞧了两位姑娘,待见着后边跟进来的祝芸时,那神色也是与祝九瞧见的一般无二,当下六姑姑是欲言又止。
进了屋后了,祝王氏正要开口,只是瞧着祝芸面色沉了沉。
“平白里,怎将一张脸弄的这般透红?姑娘们未曾出嫁前,不得用了这等胭脂。”祝王氏说着朝六姑姑交代:“还不带姑娘去净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并无干系
没了妆容,祝芸顶着一张大小不一的面庞,吃饭时小心翼翼,张嘴便抽痛。她自幼就爱脸面,既是挨了自家姨娘的训,按理也不该再来主院用饭了。
可想着祝九定是要去住院用饭的,她哪能不来。
饭桌上的规矩向来多,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举止宜细嚼慢咽不宜吞块挑拣。
平日里祝王氏向来宠着祝芸,饭桌上便有这些个规矩。
祝芸瞥了祝九一眼,与祝王氏说起了去唐家瞧冰雕的事儿。
祝王氏并未答话,由着她说去,反倒是祝九默言吃着,夜饭不宜过饱,七分尚可。
“母亲慢用,九儿饱了。”祝九说着,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茶水,掩面涑上一口,随而接过湿帕擦了擦嘴角放置在盘中。
祝王氏这会也放下了碗筷,朝祝九道:“后日小年,王氏那边来人,来的是长房两位主母,也是你舅母。二十五那日是锦州唐府宴客,你随我一同去。”
“九儿记下了。”祝九微微颔首。
一听要带祝九去,祝芸方才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母亲开口,当下急了红了眼眶:“母亲,芸儿也要去,不若闭门思过之事推到了二十五过后。”
“受罚一事,哪有推后的?”祝王氏瞥了一眼饭桌上那几样被挑拣的菜色,眉头轻挑倒也没再多说。
祝九将这些落在了眼里,莞笑道:“既然姐姐要去,还请母亲允了姐姐去尚可。唐府甚是喜爱冰雕,九儿也听说过。想来只是九儿随同去了难免搭不上话,姐姐喜爱冰雕,定也是有一番言论了。”
她这般一开口,祝王氏才尚且应了下来。
用过夜饭后,在主院留了半盏茶的时辰。见着时候不早,祝九这才起身离了去。
祝芸虽说心里不高兴,可能去唐府赏景的事儿落定了,心里松快不少。
看祝九要回去,祝芸便急急的起身:“母亲,芸儿也回去了。”
待祝王氏点头,祝芸提步赶上了祝九。
“你可不要以为替我说了几句好话,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祝芸咋呼呼的拦到了祝九前头,“说起来,你我出身一般无二都是庶出,不过是你八字好得了贵气。”
“妹妹对那冰雕不甚懂,到了二十五那日就靠姐姐提点一二了,免得我出去让人笑话了去。”祝九说着微微一笑,只是说了这话便带人离去。
末了,又顿了顿步子,朝祝芸说道:“不过还有两三日,瞧着姐姐面上的红肿一时半会去不了,我一会让春杏送去膏药,见效的很。”
“我才不要你那膏药,你有的我院子自然也有。”祝芸跺了跺脚,觉着外边风大了这才转身离去。
祝九并未往心里去,春杏这会扶着她回去,想着饭桌上的祝芸姑娘,不禁说道:“先前便听说了主母将祝芸姑娘当成嫡出养,如今瞧着是疼她的很。”
“春杏,不管母亲将祝芸如何教养,你只管记住此事与我们并无干系。”
听自家姑娘的话,春杏也不再提了。
春杏是能瞧着的,旁人也能瞧着。
要说作为嫡出来养,祝王氏着实疼爱祝芸,便是由着她的性子,也将人养的骄纵。
可祝九知晓的是,祝王氏出身王氏一族的嫡出,王氏一族别的不出名,但教养子嗣尤为让人发指。
出门在外在内,极是重规矩礼仪举止。
不说王氏一族对这些讲究至极,祝家门里也是重规矩的,怎就将祝芸一个庶出教养的如此骄纵?
纵然在门里嫡出姑娘之中,哪怕是祝晴也不是这般。
祝晴是在姐妹间跋扈了些,可礼仪举止上甚是妥当,出门在外更是如此。
祝九旁的管不上,只管让自个不出了差错即可。
老祖宗将她过继到祝王氏跟前,是为受教,在祝家门里的主母们之中,祝王氏在这等事儿上更为严谨严苛,想来也不是坏事。
从南湘园到西院二房,今儿个是头一日。
阁院内进屋伺候的,依旧是金姑姑与春杏,两人即可。
外间伺候的便是春樱、南林与梨花,三人轮流当差。
头一日夜里祝九睡的不舒坦,即便是用的上等蚕丝香云,也没有在南湘园那般踏实自在。
金姑姑在屋内软塌上歇息,外间还有守夜的,今儿个是南林守夜。
听见姑娘翻来覆去的声儿,金姑姑不觉下了软塌,“姑娘可是睡不着呢?”
“总觉着这床软塌了些,金姑姑明日将这蚕丝撤了罢。”黑夜中,祝九双眸睁的分明,半点睡意也无。
金姑姑应着声,“奴婢记下了,想必也是姑娘初来睡不着。不若晚些再歇息,姑娘总有挑灯看书习惯....”
“罢了,这会子时候不早,你先去歇着我过会儿便睡了。”祝九睡不着,心里惦记着小年的事儿。
小年她得寻个机会去见一见祝迎才是。
可这才来西院没两日,又不是新年去西院拜年,倘若是别院走动也就罢了。
去了南院,难免落人口舌。
想着这些事儿,想得杂乱了,到了后半夜人才见着入睡。
小年二十四,西院二房老爷才从京里回来,本该是前些日子过继那日就该回来的,临了有事儿耽搁了。
刚好赶上小年一早回来。
祝九还未曾拜见父亲,昨儿个率先快马回来带话的小厮早早的捎了话进门。
今日一早,祝九随着祝王氏早早的候在了祝家大门口迎人。
西院二老爷是京城内正三品高官,为人严谨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说门里的姑娘们见着父亲垂头,就是嫡出两个少爷皆是如此,平日里与自家父亲说话也是掂量一二。
这会儿见着人穿着一身威严的灰色长袍下了马车,刚毅的五官,眉眼间透着一丝锐气,人下了马车,高大的身形往跟前一立便能让人生出一股敬畏来。
一年到头,这二老爷也仅是逢年过节过来,回来不下三五次罢了。
门里的姨娘们均是垂头行礼恭迎,也只有祝王氏不畏惧自家老爷。
“老爷一路上回来辛苦了,就知晓您一回来匆忙,也不见披个披风。”祝王氏面带笑意,让人取来了披风给自家老爷披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论
祝容里瞧着自家夫人眉间才有了些许柔和,当下双眼又在门口家眷中转了一圈。www.uu234.net
届时祝王氏朝祝九唤道:“九儿,还不过来见过你爹。”
“是。”祝九乖巧的应着话,抬身迈了几步到祝容里跟前,随而恭恭敬敬的行了拜见礼:“九儿见过爹爹。”
祝容里早先在家书中知晓此事,王氏一族的亲家也提及过。
过继之事说大不大,今日见了这闺女,倒也乖巧。
门里的事他一向是不爱操心,有自家夫人打理他甚是放心,“起来罢!”
“谢爹爹。”祝九起身退到了一旁,祝容里这才大步迈进了祝家的门。
见着人进了门,祝九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小年夜吃团圆饭,晌午是在祝堂院用上,夜饭是各院各房门里一起用。
西院二房今日老爷回来了,自然出门在外一同为官的两个少爷也回来了。
祝王氏所出两个嫡出小子,第三个是个姑娘,七岁夭折了,如今过去好几年。
老大祝风,年二十,三年前考了新科状元,后上任了聊城六品县官。
老二祝江,年十八,当年年幼时就进宫成了众皇子的陪读,如今是在荣亲王手底下当差的。
祝九见过了爹爹,自也要见过两位兄长。
说起来,祝九虽过继为嫡出,却是与兄长们的避嫌可比门里姑娘要讲究得多。
如今祝家门里四代同堂,她与南院门里血脉浅薄,自是不易接触。
见礼时,也仅是垂头低声唤了声,直至礼闭也未曾抬头,转而去了屏风后的女眷一桌。
别院逢年过节,非入仕途的倒没这般讲究。
都是同门里的,便不分男女同席,只分长幼主次。
但若是仕途中的几房门里,格外重规矩,哪怕是逢年过节也是不得同席。
祝九用了夜饭过半,面色有些不大好,这女眷桌以时姨娘为首的,祝王氏则是与自家老爷一桌。
瞧着祝九面色不大好,时姨娘关切道:“九儿可是身子不适?”
“回时姨娘的话,我家姑娘晌午贪嘴了吃了些凉糕,是有些不适。”春杏在旁回了话,时姨娘拧眉道:“既是这般,便送姑娘回去阁院,去请个大夫瞧瞧。”
“是。”
春杏应着话,又去跟祝王氏跟前的六姑姑禀了话,六姑姑交代春杏好生伺候着姑娘。
这会儿春杏才扶着自家姑娘离席回去。
回去了阁院进了屋,金姑姑这会儿从里边出来,朝南林道:“去请大夫来给姑娘瞧瞧。”
转而又唤了春杏去大厨房那边取了姑娘要用的红梅汤来,缓一缓气。
屋内屋外得了话,不一会屋内春杏出来,刚到外间,便被金姑姑唤住。
“春杏外边落雪了,你披个斗篷再出去。”金姑姑说着,将备好的斗篷给自家姑娘披上,春杏这会儿还待在屋里呢!
着实是因这阁院里的人不是自家姑娘身边的,有些事儿不便利了。
祝九挂上了斗篷,快步出了院子。
春樱这会儿端了热水过来,正要进屋伺候也被金姑姑拦了下来,“春樱,这儿有我就够了,你去将姑娘明儿个要备上的礼给备上,头一回去唐府得仔细些。”
“哎,奴婢这就去。”春樱应话去了库房。
祝九出了院子门,走了好一会见着了候着的南林,南林扶着自家姑娘往南院去。
在西院去南院的路上,也瞧见了候半响的刘大夫。
见着姑娘了,刘大夫微微行礼:“姑娘。”
“索性是换了你当值,若不然怕是没这个便利。”原是刘大夫该归家去,祝家医堂当值有别的大夫。
前两日与刘大夫交好的坐堂大夫,因自家夫人生养便托了刘大夫替换。
若不然祝九还真想不出个法子来。
这阁院内一双双眼都瞧着,着实不好走得开。
刘大夫听了这话,笑着道:“姑娘有事儿尽管招呼一声就是。”
祝九也没多说别的,先去了祝堂院。
索性是昨儿个就让梨花跑了一趟,约了祝迎。
到了祝迎所在的院子,是从后门进去的,祝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早先受过祝九的恩惠,这都是门里的兄长与庶出,即便是让人瞧见了也无伤大雅。
祝九防的不过是西院罢了。
“妹妹如此寻我,可是有事儿?”祝迎见着祝九,连忙让人进了屋,屋内暖和。
看见祝迎,祝九长话短说将将先前的香囊拿了出来:“兄长可是认得此物?”
“这是?”祝迎瞧了香囊本觉着眼熟,如今又是祝九拿来的,半响后说道:“是认得,这是你姐姐去年腊月里交于我的一物。”
“交于你的?”
祝九柳眉一挑,“此话如何说来?”
“去年腊月时,祝八将香囊交于我,托我转赠刘兄弟。却又不让我说是她所赠,我便以不喜为由转赠。”祝迎实话道来,毕竟不是甚的大事,何必要藏藏掖掖让人猜想了去。
见祝迎神色不改,不似是说谎。祝九心里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不为其他,只为自己姐姐送的百合香囊不是给祝迎的。
倘若真是给祝迎的,那么姐姐之事怕是追究不得了。
今日她也就是为了过问此事而来,问完便不做停留。
瞧着祝九要走,祝迎继而开口道:“祝八妹妹倒对刘兄弟甚是上心,她未曾亲手将物件送于刘兄弟也是有她的一番顾虑。既有顾虑,那北院门里一事....”
“这事九儿自有衡量,不劳烦兄长操心。”不等祝迎说完,祝九打断了他话,随而将百合香囊递给了他,“既然香囊是姐姐是给刘少爷的,还请兄长再度转交。”
话落,祝九便披上斗篷离了去。
见着人来匆匆去匆匆,祝迎瞧着手里的香囊不禁暗叹,这回他又该寻个甚样的缘由将香囊转赠给刘家兄弟....
祝九一路上回去,思忖着姐姐的事儿。
姐姐心里的人是刘,北院之事便不是她有心高攀他人。
此事,到底是明姨娘所出的本就是个浪荡子,还是有人借着姐姐的清誉?
不论是何种缘故,她都得查,直到查出来为止。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是长久之计
原先祝九想着嫡出规矩多,她过继到西院得老祖宗的提点又是与西院不亲厚。顶 点 X 23 U S眼下细想,如今作为嫡出倒也是好事。
只不过,西院二房是老祖宗跟前得话的,她在西院二房等同于在老祖宗眼皮子底下。
一举一动都让人瞧得真真儿的,偏生她又没弄透彻老祖宗提点她的用意。
上一世她压根就没怎的见过老祖宗,是以对老祖宗的心思难以琢磨。
这样一想,祝九心里还真有点煎熬。
人前脚从主院离了去,后脚从墙院拐角处出来的两抹身影。
“可瞧真切了?”祝语站在雪地里,面上带着寒意,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祝九离去的方向。
身边的婆子微微颔首,“瞧真切了,确实是祝九姑娘。”
这张婆子原就是伺候在南湘园的,院子里本就只有两个婆子,宋婆子与张婆子二人。
祝九这一去了西院,带走了园子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宋婆子先前在园子里办事也算腿脚利索。
虽说姑娘没将人带过去,也是让宋婆子进了主院当差。
倒是张婆子成了个看园子的,园子里没主子能有甚的出路。
祝语在雪地里站了半响,张婆子受了冻,见着姑娘都没说走,她自是不敢开口。
“罢了,你先回去。”
张婆子得了话,连连点头行礼回了去。
南院三房门里不挂红,小年夜也是过的没往年热闹。
闺园里的两个嫡出姑娘没了嫡亲生母,如今也是戴孝,姑娘们年岁还不大,大的也得明年下年才出嫁。
今儿个小年,闺园内多了一份寂静与凄凉。
姑娘没了生母,还有嫡亲兄长,可嫡亲兄长不争气,没有了生母庇护,又不讨自家父亲喜欢。
祝昆与祝迎俩兄弟齐心,在经商上颇有天赋。
云夫人又是主母夫人。
相比之下,祝张氏去了后,三房门里哪里还有祝京兄妹几人的立足之地。
“夫人,祝语与祝湘姑娘不过来了,老奴已经差人送去了年夜饭,该备上的都没落下。”夜饭散席后,刘妈妈跟云夫人禀话。
听了这话,云夫人应着,提到祝语与祝湘两位姑娘,她自然是念起祝九了。
在跟前来往亲厚了一年,不知不觉也是觉着是自个所出的姑娘了。
要说云夫人将祝九当成姑娘,倒不如说是当成了个能说说话的人。
“你说九儿到西院,那祝王氏待她可好?西院里的规矩多不比南院自在了,也不知她可习惯....”云夫人说着这话,忍不住红了眼眶。
刘妈妈瞧着自家夫人心里不舍,她也是不舍姑娘,如今人去了西院,也不能随意来南院走动了。
说到底过继去了的,自家夫人也不是生母,讲究的也就多了些。
“夫人,咱们姑娘聪慧,她自是能过得好。何况姑娘去西院受教也是应当,邵家将军是官将,门里的规矩历来严谨,姑娘在西院受教两年也是好事。”
刘妈妈的话是在理,云夫人抹了抹眼角,提到祝九日后要出嫁心里又是一阵伤神:“罢了,谁家姑娘不出嫁的,就是不舍也得离了去。付姨娘倘若没去,待自家姑娘嫁人时,怕是剜心似的疼。”
“可不是吗,但愿付姨娘九泉之下有知,也能庇佑姑娘一二。”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的话,觉着乏了,云夫人这才去歇着。
祝九这厢回到了阁院,是落了脚程的。
前头是南林与刘大夫一同进了门里,祝九披着斗篷取回来了红梅汤。
见着南林寻了刘大夫来,梨花也有眼色,拉着春樱去了小厨房备糕点,糕点是一会送去主院给老爷夫人的。
趁着人进了小厨房,南林随后去接应了自家姑娘进阁院。
可长此以往下去也是极为不便,祝九一路上回来便想着了。
春樱是祝王氏院子里的,用在跟前也不能将人差了回去,放在身边不尽兴是为不妥。
刘大夫进屋后一会出来,金姑姑在外间问话,外头伺候的丫鬟婆子倒也听得见。
“刘大夫有劳了,我家姑娘没甚的大碍罢?”
金姑姑这般一问,刘大夫拱手道:“这天儿不该宜食用凉糕,姑娘暂且只是有些腹泻,一会喝上了药,明日便好了。”
“那就好。”金姑姑说着差了人送刘大夫。
祝九在屋内取暖,见着金姑姑进来了,便差了春杏去外间候着。
“金姑姑明日便好生打听打听这春樱的来历,如此下去也不妥当,尤其是门里的几个丫鬟婆子的底细也查查。”
听自家姑娘交代你,金姑姑颔首应话:“奴婢先前便交代了这事儿,回头若是有不妥的,寻个缘由打发了就是。”
“打发倒是不必了,只管摸清了春樱底细便可。旁的,知晓个底细也是好。不进屋内伺候的不碍事,要是打发了反倒让人生了猜想。”她如今在西院,凡事顾忌的也多了。
金姑姑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
这会儿屋里正说着话,外边春杏进了来禀话道:“姑娘,祝芸姑娘来了。”
“让人进来罢。”
祝芸是会来这一趟,她那张小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也请了大夫,说是还得等上两日。
她最爱脸面之事,明日就得去唐家赴宴,哪能等得上。
西院门里上好膏药也用了,确实迟迟不消退那红印,心里难免急坏了。
既是上回祝九提及过,她就只好拉下脸面来一趟。
这会儿人进门来,朝祝九行礼道:“妹妹。”
“姐姐怎来了,这会儿该是与姨娘们在主院夜品才是。”小年夜里歇的不过早,今日又是老爷才回来,姨娘们一个个歇息得晚,等着老爷要歇着了才要回去院子。
听得这话,祝芸撇了撇嘴,甚是拉不下脸面,半响后暗暗咬了咬牙,面色涨红道:“听妹妹上回说有着极为见效的去肿膏药,我便来跟妹妹讨要一些。”
“原是这事儿,芸姐姐何必亲自跑一趟,差个人来就是了。”祝九说着,唤了金姑姑去取膏药来。
祝芸向来脸皮子薄,人不落座,心里头也是不自在。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赴宴
金姑姑取来了膏药递给了祝芸身边的丫鬟,“这是我家姑娘先前得刘家夫人差人送来的,效果自是极好,本也是宫里进贡的名贵。顶 点 X 23 U S”
瞧着膏药拿来了,祝芸巴不得立即回去用上,可又有些踌躇。
“姐姐在此谢过妹妹,若....若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祝芸也知晓得了人家的膏药总不能当下就走,话说的极为不好意思。
祝九点了点头,“金姑姑送送芸姐姐。”
见祝九不为难人,祝芸显得松了一口气,忙带着丫鬟步伐略快出了阁院。
“这祝芸姑娘除了说话不中听,倒是心思单纯。”金姑姑从门外进来,顺手放下了外间的厚重的布帘。
祝芸性子骄纵是一回事,但那张嘴学了祝王氏摆话,在人膝下长大学表不学里,装腔作势惹人讨厌罢了。
可她着实不该有这样的习性,她的姨娘在门里姨娘中出身最是好,与主母出身同族,亲厚自是非同一般。
也因此,她这个庶出姑娘身份与别的庶出姑娘不同些。
是以,既不巴结人又无须奉承旁人,实在是不该有这装腔作势的阵仗。
听金姑姑方才的话,祝九半响后问起了明日赴宴的事儿:“祝家门里去唐府的,除了西院二房还有哪一房?”
“有北院长房的主母与祝思姑娘,还有南院三房的云夫人以及祝语与祝湘姑娘,以及东院四房主母与嫡出姑娘....”金姑姑留意着这事,本以为姑娘不过问。
即便不过问,明日一早去时也是会知晓的。
唐家是锦州的巧匠世家,他们家祖上历代就是替宫里打造物件的,听闻历代皇帝坐的那把龙椅,都是出自唐家之手。
说起来,唐家与宫中的来往十分深厚悠久。
唐家算是官家,虽不在朝中行事,却掌了天启匠艺之事。
是以,唐家也是以三十六行之中的其中一行出头的。
每年唐家都有设宴,且是设宴春夏秋冬四季,每年的景象也是不同。
今年设的冬宴,就以赏雪景冰雕为主,听闻十几年前时便有过一回,后边这盛景搬弄去了宫里给先皇太后专赏,因此十几年也没人敢做冰雕。
直到几年前先皇太后去了,到今年唐家盛景再现正是四年。
故而,但凡听闻过的,都想去瞧瞧先前传的那般美轮美奂的冰雕盛景到底如何。
这般一想,祝九叹声道:“唐家今日设宴,去的不仅仅是祝家之人,想必许多名门望族的门户都去了不少。”
“先皇太后故去第四年,新帝登基的四年。明年便是宫中选秀,如此走动也算常理之中。”金姑姑回着话,将素锦披风取了过来,“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去主院了。”
祝九微微颔首,随后去主院晨省。
宫中选秀,看来这几房主母倒想着将嫡出姑娘送入宫中。
唐家是与选秀关乎的不大,可唐家夫人是诰命夫人,来年选秀也会递了名册上去。
说起来,祝芸比她年长几个月,虽是要来年才定亲。
可既是祝芸在二房这般得宠,提亲的人早年间就踏破门槛了,却迟迟未曾定下。
祝九心里思忖着这事儿,到了主院时祝王氏已起身,祝芸早来了半刻。
昨儿个用了从祝九那讨去的膏药,果真效果甚好。今日一早起身,脸庞上的红印便是半点也瞧不见了。
正是如此,一早见着祝九难得眉眼间没了那丝傲劲。
瞧着祝九来了,祝王氏也动了身。
祝家去的几房夫人都是一同前去,今日唐家设宴,说白了也是替来年选秀挑个眼拟定名册罢了。
只是祝九早先定亲,自是入不了名册。
而祝芸虽是庶女,毕竟其生母是王氏一族的贵女出身,她在祝家是否为嫡出庶出也没甚的要紧。
祝芸平日里与锦州别的门户闺中走动的多,锦州那些出身好的闺中姑娘与她甚是熟络。
熟络是一回事,祝九犹记得上回与祝晴去刘家,便听刘家姑娘提及了过祝芸,背地里笑话了祝芸小家子气。
名门的姑娘们是有攀比,只是每每聚在一块,那攀比之色向来不露脸。
可落在祝芸身上,却是张扬的很,自便成了旁人眼里的笑话。
从祝家到唐家,坐马车过去不过是一个时辰便到。
主母们带着姑娘陆续入了门里,唐家早早的候上了。
唐家夫人与来客夫人们说着话,转而请了人上座。而姑娘们则去了偏堂,偏堂内有不少赏玩之物。
来的姑娘均是各家的嫡出姑娘,行言举止透无一不是透着大家闺秀之气。
祝九与祝芸进了偏堂,堂内伺候的丫鬟忙将两人请了入座,后边还有一同而来的几位祝家嫡出姑娘也坐在了一块。
出门在外,门里姑娘们即便不和,也不能丢人丢到外人跟前。
祝湘与祝语最是瞧不得祝九了,祝九本就是她们门里的庶出姑娘,而今一跃而成了二房的嫡出与她们平起平坐不说,就连来唐家赴宴,竟还坐在她们首位。
说起来,祝九坐首位是应当。
她是过继的没错,但论祝家门里,西院二房是高官老爷,膝下嫡出在外面跟前更得脸面些。
其次,便是各院从长房依次坐下去。
祝九落座首位,身边坐的是祝思姑娘,紧着才是南院三房两位姑娘,之后是东院四房姑娘。
而祝芸虽是西院二房的,终究是个庶出,自然是落座在末尾了。
姑娘们倒随意些,唐家门里的姑娘也过来照应过一二,与唐家门里熟络的姑娘们便去赏雪赏景,也有赏腊月的冬梅,作画的。
祝九因嫌外头寒气太大,便不想去走动。
坐在末尾的祝芸,见着其他姑娘们都纷纷往门外去,这祝思姑娘与唐家姑娘也熟络,祝语与祝湘姑娘也有熟络的人儿,便有说有笑的一同去瞧了。
反观偏堂内姑娘们其乐融融,祝芸身边也没个熟络的人,只好看向了祝九。
当下起身那朝她走了过去,有些心急道:“妹妹怎不去瞧瞧?外头可热闹着。”
第一百五十章 该赔不是
祝芸是想去瞧热闹,可又没个说话的人。www.uu234.net
她平日里与不少姑娘走动,可今儿个打眼一瞧,往日里走动的那些个姑娘们并未来几个。
即便来的,都与自家门里的姑娘熟络,有说有笑的去了外头赏景。
“姐姐去便是,九儿身子想来畏寒不宜走动,有劳姐姐惦记了。她们都去了,姐姐也一并去了罢。”祝九眉眼盈盈的瞧了祝芸一眼,转而捧着茶盏在手中暖着。
看祝九确实不大想出去走动,祝芸又是个爱脸面的,自是不会跟求着祝九一同前去,随后便抬步往堂外去了。
今日来唐家赏景是其表,其里是众多夫人为来年选秀名册一事。
既是如此,这唐家的景致也就失了原有的美色。
再者,祝九平日里便不爱赏花赏雪,要有这等闲空不如看书籍来的安逸。
正在坐在偏堂内暖着身子,吃几块点心,挨个尝了个遍。
堂外的景园子有好几处,从梅园到冰雕的安置的园子,还有那雪地里赏画作画的院子,唐家还专门请了不少有名的画师,雪景里最美不过姑娘们往那一立。
莺莺燕燕各有千秋,一颦一笑。
祝芸出了偏堂便去了冰雕的园子,不少姑娘都先去这儿,这可是出了名的。
唐家冰雕,手艺精湛。
雕出来的冰雕,又会放置那上等的夜明珠,翡翠碧玉,也有那琉璃灯。如此一安置,不再是冷冰冰的冰块,而是散发着各色令人惊艳的光芒。
哪怕是见多了奇珍异宝的人,瞧着这等情形也是不由得讶然。
祝芸小跑跟了过来,生怕落了人脚程瞧不见了。
正是来的急,也未瞧见脚下拿到冰柱门槛。
身边跟着的丫鬟飞鸢本该是扶着自家姑娘来的,奈何姑娘走得快,转眼就落后许些。
当下祝芸一过来,绊了脚,下意识的往前面的人扑了过去。
前头的姑娘正与人说着甚,一扭头便抽了身。
祝芸这一摔没摔在人身上,反倒碰上了那精致的琉璃盏。
这琉璃盏是用冰雕所打造,里边放了琉璃灯,瞧着既精致又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突然被这般一撞,琉璃盏也被撞到,顷刻间倒在地上应声而碎,方才的精致也是眨眼间化为了粉碎的冰块。
“姑娘!”
飞鸢瞧见这一幕不觉瞪大了双眸,连忙提起裙摆跑了过来。
这一幕也惊住了在场的姑娘们。
“这到底是怎的了?无端端的怎摔了?”
“可惜了这琉璃盏,才不过瞧上了一眼便没了。”
“那是哪家的姑娘,怎如此毛毛躁躁。”
姑娘们纷纷瞧了过来,神色各不一。尤其是瞧着祝芸狼狈不堪,原本梳好的坠马鬓也散落了去,头上的簪子也摔在了地上,一个个掩嘴嗤笑。
姑娘们未出嫁前,多半都不用金簪,即便镀金的也不成,瞧着俗气的很。
祝芸摔的双手红肿,人也红了眼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祝思是北院长房嫡出姑娘,奈何人先去了梅花园,在这的祝家姑娘倒是有南三房的祝湘与祝语姑娘。
这会祝语与祝湘也不想搭理此事,倒有人认出了祝芸。
“这不是祝家西二房的庶出姑娘吗?”
听有人提及这话,不少人看向了祝语与祝湘两人。
祝语拧了拧眉,面色不大好看,不等她开口。
方才说话的姑娘走向了祝芸,眼里带着一丝不屑,“方才还真是没认出来呢!先前我与这祝芸姑娘也有过几面之缘。”
说话的姑娘是锦州余家二房的姑娘,与祝芸年岁差不多大。
先前与祝芸一同赴过宴,可被祝芸奚落过一阵,倒也记得清楚。
“先前以为这祝芸姑娘是祝家的嫡出姑娘,原是个庶出姑娘。哪怕穿金戴银的惹眼了,也是麻雀成不了凤凰。”余宴姑娘是余家嫡出姑娘,只是先前二房在余家不得待见。
倒是上月她家兄长调任升了从五品,他们二房自然是长了脸面。
若不然今日唐家赴宴,也没余宴姑娘甚的事儿。
祝芸听得这话,气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恼道:“你个村妇给我闭嘴,我是不是庶出用得着你来嚼舌根。”
“你说谁是村妇?”余宴是个得了脸面就爱张扬之人,她本也没多少来往好的。
眼下两人吵起来,旁人瞧着看戏,平日里在门里循规蹈矩哪能瞧见这般阵仗。
“姑娘,姑娘消消气,快甭说了。”飞鸢见着如此,忙拉着自家姑娘。
祝芸眼下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去话,当下便要动手赏人耳刮子。
余宴哪能让她打着,不说没打着,反倒是祝芸自个脚下一滑扑到了地上去。
祝语与祝湘瞧着这情形,祝湘倒是想去管这事儿,却被祝语给拉住了。
这厢祝语朝身边的丫鬟交代了声,丫鬟点头应是忙去了偏堂祝九姑娘过来。
丫鬟去知会了祝九,祝九认得来禀话的丫鬟,是祝语身边伺候的。
“我知晓了,这就过去。”祝九说罢起身带着金姑姑出了偏堂。
按理,她是西院二房的嫡出,与祝芸是同门里确实该管这事儿。
只是祝语与祝湘不管事儿,任由人丢了脸面,这番叫她过去怕也是想瞧瞧别热闹了。
祝芸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因是爱脸面,稍稍被人用话一激便容易口无遮拦。
在场不少姑娘劝说着,却不见人上前劝阻。
别瞧着她们一个个都是大家闺秀,今日是甚的日子?是让唐家上名册的日子。
若在这生了是非,说错了话,惹了不该惹的闲话,那便没了进宫的指望。
祝芸被身边飞鸢扶着,面色甚是不好看,人已是狼狈至极了。
这会儿人是起了疯心,站稳没一会又是气恼的朝余宴扑了过去,这会祝语呵斥了一声:“够了,祝芸,你还要闹到何时?”
“真是丢人丢到外头了,还不赶紧给人赔不是。”
祝语眼下才开口劝阻,在场的人心里也是跟个明镜似的。
“语姐姐说的是,芸姐姐着实该赔个不是。”祝九此时人未到,声儿先传了过来。
听着外头传来的声儿,姑娘们纷纷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