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是好人，我可不是
其实早在格温进门的时候开始，迈克尔就已经在这间房间里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只不过他激活了战衣的光学隐身功能藏身在黑暗中，同时外加了两句有消音和影响认知功能的咒语确保了没人会注意到他。
他听到了一切，看到了一切，之所以到现在才出手只是他希望看到这些克隆体的表现并收集尽可能多的战斗数据。
奥托狡猾的小眼睛在墨绿色镜片后面谨慎地打量着这个闯入者。这一身黑色铠甲的家伙出现得无声无息，就像一只钢铁的幽灵。他敏锐的本能正通过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告诫着他这家伙的危险性，他感到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但布满在这整个房间中供他掌控的机械手臂显然为他提供了不少自信，再加上他刚刚以一敌四打倒了四个蜘蛛侠而毫发未损，这样的战绩确实容易让人膨胀。
“就是你，哼？”奥托压下所有的不安，让自己表现得尽可能强势，“胆敢夺走属于奥克塔维厄斯博士东西的人？”
迈克尔无意陪他闲扯，出掌便是一发脉冲光束隔空轰出。章鱼博士吃了一惊，但他的反应也不慢，一条金属臂几乎是在光束轰到的刹那便惊险地挥至，猛地将脉冲冲击抽到了一边。
出人意料的反应速度，要么是侥幸要么就是奥托的反射神经也超越常人，想必应该是和他神经系统产生交互作用的机械臂反过来强化了他的反射神经。但这也在情理之中，否则就算章鱼博士有四条力大无穷的机械手臂凭正常人类的反射神经也很难跟蜘蛛侠斗得难舍难分。
“小心！”格温突然大喊。
钢铁触须贴着地面飞速行进，冷不丁爬上了迈克尔的脚踝。两条机械臂在铠甲来得及给下一发脉冲炮充能之前就缠住了他的腿部护甲，紧跟着又是三五条钢铁触须缠住了战衣的双手和上身。
迈克尔斜眼看下格温，克隆女孩眼中充满关切。
“臂铠和腿部装甲受缚。”雪莉提醒，“动力输出不足以破坏敌方部件。”
“我知道。”迈克尔淡淡回答。
他双掌五指一张，默念咒语，编程存贮的魔法数据信息被飞速调用，战衣能量汇入了他体内涌动而出的法力，于他双掌掌心凝结成了火焰色的法阵。
火花闪溅，魔力涌出，道道金色的弧形闪光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速划过。刺耳的金属切割声回荡在空间中，缠绕在迈克尔身上的所有触须应声而断。
“不......”奥托惊得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战衣背部两侧的辅助推进口打开，短程推进用的火焰倏然喷吐，黑色铠甲有若惊雷。奥托将大脑调动到了极致，他将神经信号尽可能广泛地释放，所有接到指令的机械臂都像发疯似地飞射而来，试图阻截这个敌人袭向自己的主人。
迈克尔身形就像离弦之箭，既无法回头也无法被阻挠。机械臂像无数条毒蛇尖啸着刺来，均被他挥舞魔法短剑轻易斩断。他用了零点七秒突破防线冲到奥托面前，身后留下了满地冒着火花的断裂触须。
奥托紧张地后退，连接在背部剩下的三条手臂一齐射出，就像绝望的最后一搏。迈克尔改变动力方向，推进器侧向喷吐，推动铠甲身形横移避过了两条手臂。最后一条机械臂尖端带着飞旋的电锯猛劈而下，被迈克尔斜斩一剑将它整齐切断。
奥托退无可退，也再没什么能护在他身前。迈克尔探出左手，左掌猛按奥托的后颈。肉眼可见的蓝色电弧从他掌心欢呼着迸出，电流迅速顺着脊椎汹涌而入，电得他高声惨叫。
所有机械手臂都停止了运作，就像被拔掉了电池的电动玩具。被手臂所缚的蜘蛛侠们也都恢复了自由，彼得用力甩掉按在肚子上那截金属臂跳落了下来。
奥托痛苦地趴在地上，连在他背部的四条机械臂（包括其中已经断掉的两条）同样软耷耷地垂在了地上。他浑身冒着烟，喉咙里呻吟着，含糊地说：“你......你做了什么？”
“我对你的脊髓做了一套详尽的透视扫描，透析了和你的神经系统相互融合的机械结构，还有你用大脑遥控这些手臂的原理。”迈克尔站在他身边，淡淡说道，“然后我刚刚用五万伏特精密操作的电流定向烧坏了你的关键线路，破坏了你们的神经交互机制。”
迈克尔退后两步站到了一边：“现在，他是你们的了。”
奥托忍着痛抬起头，看到四个蜘蛛侠缓步地包围上来，一个个的目光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话先说在前头......”凯恩踏上一步，右拳疾出，“......我要来第一下！”
黑色的拳头狠狠击中了奥托右侧的脸颊，揍得他嘴巴一歪、唾沫横飞。
“该我了！”
本莱利照着奥托的下颚飞起一脚，踢得他身子一仰栽倒在地。彼得飞身上前，用膝盖顶住了胸腹部位让他难以呼吸，接着双拳交替不断地揍在他的脸上。
“你就是个疯子，心理变态，神经病！”彼得拳头上沾满了鲜血，“我说了我要杀了你，奥托！”
奥托说不出话。他那对墨绿的镜片在第一拳落下时就粉碎了，紧接着是鼻梁，然后左眼下面也传出了骨裂声。他牙齿被打断了几颗，混着血液噎在了喉咙里。
如果不是彼得潜意识里还有所保留，第一拳就足以将奥托的脑袋砸成肉泥了。
奥托一直被打到奄奄一息，直到迈克尔捏住彼得再次扬起的拳头，阻止了他再次挥下。
彼得不甘心地盯着奥托：“可他做的那些事......他克隆了这么多个我，甚至还想利用格温来摧毁我。把他关进监狱他迟早还会出来，他还会来找我，来伤害我身边的人......”
“我知道，他可能该死。但不该由你动手。”迈克尔平静地说。
彼得咬着嘴唇，盯了奥托好一阵，随即终于放开了他，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你是......对的。”彼得站起身，仍对着奥托怒目而视，“但我只是很不甘心。”
奥托满脸鲜血，眼眶、鼻梁、喉管统统在火辣辣地痛。但他笑了，沙哑含糊地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彼得。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当然不会杀我。”他大笑，“但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我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许可，cia招募了我，他们会出面摆平一切，这一次我甚至不用进监狱。过一阵子我又能重操旧业，继续这项计划。哦下一次我可能还会弄个想出个比克隆格温更好的计划，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想你似乎误解了些什么，奥克塔维厄斯博士。”迈克尔冷冰冰地打断了他，“我说不该由彼得下手，因为他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孩子。但是换个角度说......”
他抬起手掌指向了奥托，后者狂妄的笑容逐渐凝固。
“......我可不是。”
光芒一闪，脉冲光束释放，炸开了奥托的胸膛。章鱼博士圆瞪着眼睛，保持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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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技术难题
中情局的特工们在战斗结束的一分钟内赶到了现场。www.uu234.net一头红发、戴着墨镜的女特工披着棕褐的皮质外套走了进来，全身裹在黑色制服里的特工们端着枪紧随其后。
“cia！”那女人高举着她的证件，徽章反射着黯淡的白光，“所有人都不许动！”
彼得无视了这满屋的枪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这位红发特工的面前。
“就是你们？”他质问，“是你们雇佣了那个疯子，允许他克隆那么多个我出来？”
“高度机密，你无权知道，帕克先生。”红发特工声音冷酷无情，“现在举起双手趴在地上，我们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她似乎是用眼角余光瞥见了众人身后心脏被灼穿的奥托的尸体，不由拉下墨镜，微皱起了眉头。
“你们杀了他？”她沉声说，“奥托奥克塔维厄斯博士现在是政府雇员，那么现在你们还涉嫌谋杀了。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让问题变得更复杂，现在你们应该老老实实跟我们......”
黑色铠甲似乎是房间不起眼的阴影里缓步走出，挡在了这位特工面前。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所有枪口都指向了这件盔甲。
也许是因为它的外壳涂装本就是黑色、再加上房间光线昏暗，这位特工第一时间竟没发现这家伙的存在。她上下打量了面前这人一番，不由心中一沉。
黑色铠甲，白色条纹，还有头盔上v型的目镜......红发特工在cia中的权限不低，能接触到不少机密。神盾局解散后cia接手了其封存的大量机密档案，她清楚地记得其中就有这个被尼克弗瑞列为“超高危级”人物的家伙。
黑骑士。
可这么个危险分子跑来这里掺和个什么？
逮捕一个中学的超能青少年外加他的几个克隆体是一回事，但对上被神盾判定为“高度危险”的超级危险分子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这跟事先的计划可完全不一样。
“现在事情是这样，”迈克尔语气平缓地开口，“奥托不是他们杀的，是我杀的你们尽管可以去验尸检查伤口。另外我还抹除了奥托为你们做过所有关于‘蜘蛛战士’项目的数据，一滴不剩。”
红发特工皱起了眉头：“你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清清楚楚。”迈克尔侧开身子，指了指身后的四个蜘蛛侠，“不仅如此，现在我还计划带着这几个孩子从这儿走出去。你们可以来阻拦试试，但我不觉得就凭你们这几支枪说不准会伤到谁。”
“你敢这么做......”
“你就要怎么样？对我发布全境通缉么？”迈克尔语气平静，“那你太迟了，我早就在名单上了。所以现在你们要么让开，带着你的人回去告诉上司你无能为力......或者也可以让你的尸体去给你的上司传达相同的意思。你怎么看？”
红发特工瞪了他好一那么一会儿，眼中毫不掩饰想把他的头盔撬开一枪爆头的渴望。但心底里她也十分清楚她无能为力。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招了招手。特工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支，自觉地让开了出口。
***
掀起一阵小风波的克隆事件就此结束，幸而迈克尔在超能基因进一步泄露之前介入事件控制住了事态。
迈克尔从不信任政府，也不觉得量产蜘蛛侠的技术落到美国政府或者是当今世界任何一方国家政府手里是好事。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这种形式的变革，任何一方都不该获得这种力量，它只会引导决策者做出错误的决定、进而导致或许无法想象的后果。
事件得到了解决，最终没酿成什么严重后果。但如果要说它对谁的影响最大的话，那么莫过于当事人自己了。
对任何一个十六岁高中生来说接受这些都并不容易，哪怕那是个能徒手挡下大巴的十六岁高中生。但彼得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会恢复过来的，也终将重披战袍作为蜘蛛侠回到纽约的街巷间。
本莱利和凯恩则都明确表示对这种乱糟糟的生活毫无兴趣了，他们一致表示只想找个远离自己本体的地方，抛下跟蜘蛛侠相关的一切，寻找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就是格温。她不出意料地决定接受了迈克尔的邀请，她被安排了新身份、新住所。她的新名字叫格温格罗芙妮，十六岁，163中学的高中生。只不过她在维持日常生活的同时也得腾出业余时间在天剑接受系统的培训，直到她达到相应要求才能正式加入外勤队伍。
“我以为您会想立刻把克隆的蜘蛛女士招募进队伍。”雪莉在迈克尔建立起格温的个人信息档案时说道，“是什么让您改变了主意呢？”
“理论上她才刚出生六个月，雪莉。而她的思维也只相当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迈克尔将她的个人档案归档到超能队伍候选列表里，并加上了复杂的加密程序，“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冬日战士本身就是顶尖杀手，绯红女巫和快银都曾在斯特拉克手下接收严苛的训练，但她没有。”
“您是说她还不成熟。”
“是的，所以她需要培训，还需要体验生活。”迈克尔说道，“等她准备好，我会招募她入队的。”
“那么奥克塔维厄斯博士的克隆计划呢？”雪莉又道，“cia数据库里一切相关数据都已经被抹消，这项计划相关的最后一份备份在我们手里。您想继续这项计划么？”
迈克尔摇摇头：“奥托取得了不小的进展，但这项计划距离真正成熟还差得太远。他砸入了大量资金、进行了无数次实验才只折腾出了这么三个克隆，如果真的想利用这项技术打造一支蜘蛛侠大军把这个国家卖了都不够他折腾。”
“所以您认为这个项目是失败的？”
“性价比太低没有实用价值，而且现在唯一了解oz配方的奥克塔维厄斯也死了。所以是的，算是失败了。”迈克尔道，“不过数据先留档保存，今后可能会有用。”
“好的，先生。”
“振金混合金属的仿真模拟呢？”迈克尔话锋一转，“进程怎么样？”
“截至目前为止已测试过91%已知材料，已有备选方案342种，但所有方案都有着共同的弊病暂时无法解决。”
“什么问题？”
“能源，先生。采用以上方案混合振金打造装甲都会造成能量传输速率大幅降低、损耗率增加，如果继续使用现有电池驱动装甲，作战时间平均会缩短至原本的六分之一。”
“那倒是个问题，不过这方面我想倒是有解决方案了。”
“您有什么想法，先生？”
迈克尔手指一划关掉了超能小队候选名单的界面，根据首字母索引从左侧的项目文件里挑出了另一个项目。
“记得让丹尼尔怀特霍尔痴迷得近乎疯狂的那什么‘方尖碑’么？”
“记得，先生。根据记载是一件拥有无法解释的强大力量的古老物件，于1945年被神盾局创始人之一的卡特特工带领‘咆哮突击队’从九头蛇手中劫获，之后一直在神盾局手中保管。但不久前神盾解散后这件事物也不知所踪......”
迈克尔手臂一挥，项目内的所有文件被同时打开。虚拟屏幕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方尖碑立体投影，四周写满了怀特霍尔对它多年研究得出的成果。
“而实际上它已经被怀特霍尔的人趁乱从神盾的危险品仓库里劫走。”迈克尔接口道，“所以很快我们就要去给怀特霍尔一个惊喜的拜访。我相信这个‘方尖碑’......就是我们解决技术难题的方案。”
第四十八章 相互帮助
清晨，布鲁克林区的公寓套房。m.www.uu234.net
微弱的晨光透过纱帘照进了白色的卧房，就好像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女孩裹着被单侧卧在柔软的床铺里，金发灿烂，睫毛颀长。
闹钟设定好的时间是七点，但她不到六点半就醒了过来。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刻钟，可实在已全然没了睡意，只好提前坐了起来。
她关掉闹钟，动作利索地起床、刷牙、梳妆打扮。她换下睡衣，从黑檀木的大衣柜里挑拣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选出了一套自己看着还算满意的打扮。
吃完早餐，一切都准备完毕，她挎上双肩包，早早地就到了大门口的石阶上等着。
格温格罗芙妮，十六岁高中女生，一周前刚搬来纽约，163高中的转校生至少她的所有相关档案里都是这么显示的。
顺便一提，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学。
她隔着八百米就从街道尽头认出了前来接她的座驾，毕竟就算在纽约你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见到那么拉风的加长豪华轿车。那辆车果不其然地在她面前停下了，车门打开，一身职业装束、有着丝绸般淡金卷发的女人走了出来，举止得体地站在格温面前。
“格温格罗芙妮？”她问。
“呃......嗯哼。”格温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伊丽莎白贝蒂，帕索先生的秘书。”女人自我介绍，“他派我来接你去学校。”
“所以......帕索先生他没有来？”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过有任何事我都可以替你向他转达。”伊丽莎白拉开车门，“进来吧，我们可以路上再聊。”
格温坐了进来。司机在门关好后便发动了车辆，轿车沿着街道平稳地行进。驾驶室和后座装了层填充着隔音阻尼胶的夹层玻璃，确保了司机无法听到后座的乘客交谈的内容。
格温放下背包，有些局促地坐到了奢华的真皮座椅上，下意识拨弄着手指。
“对学校感到紧张？”伊丽莎白试着打开话题。
“啊，没。”格温解释，“我只是......嗯......从来没坐过豪华轿车。哦我是说，我当然没坐过因为理论上说我才出生了六个月......但是根据我的记忆显然格温斯黛西也没坐过。”
伊丽莎白露出明白的表情点了点头。
格温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后故作不经意地问：“所以......帕索先生，他有什么讯息是要带给我的吗？”
伊丽莎白想了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还有吗？”
“尽量远离麻烦。”她说，“帕索先生希望你在日常生活中尽量不要动用超能力，低调点，当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就好，不要惹麻烦。”
“可是他告诉我应该善用我的天赋、实现自己的意义不是么？”格温扬了扬眉毛，“如果我不都不该用我的超能力，那我要怎么变得有价值？”
伊丽莎白耐心解释：“帕索先生为你制作了新的身份，设法掩护你们从cia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但他们肯定仍然没有放弃寻找一个能飞檐走壁的蜘蛛女孩。所以为了你的掩护身份着想，尽量低调点，明白吗？”
顿了一顿，她转而说道：“至于后面这个部分本来不该由我解释的。不过不用担心，帕索先生对你自有安排。过一阵会有别的人来联系你，他们会教会你战斗的技巧，教会你如何隐藏自己。等帕索先生觉得你准备好了，他自然会给你分配任务。”
格温噘了下嘴：“我知道该怎么战斗。”
“帕索先生的安排也是为你着想，希望你理解。”
格温随口道：“我理解。只是......”
......只是他没亲自来这儿告诉我这些。
但她很快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怎么？”
“啊，没什么。”格温摇了摇头，抓起了双肩包。轿车恰在这会儿停在了学校大门对面。
“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联系我。”伊丽莎白说，“如果有重要的事，我会帮你转告帕索先生。”
格温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最后挥了挥手：“我会的。谢谢。”
***
旺达马克西莫夫一眨不眨地睁着大眼睛，尽可能地集中着精力。绯红透明的能量波动像凝而不散的水流在她纤指间流淌翻滚，不断变换着形状。
迈克尔抱着胳膊站在她身边几米处，观察感受着她掌心间魔力波动的同时也吩咐了雪莉时刻用监测设备将各种形式的能量变化记录下来。
在抽空花了好一阵功夫研究了旺达驾驭的混沌魔法后，迈克尔对这种力量总算有了初步的一些认识。混沌魔法是一种黑魔法，其功能和性质和他从至尊法师那儿学来的正宗秘术有着诸多区别。不过当然，也有着许多共通之处。
“好了，可以了。”迈克尔说。
绯红的波动陡然消散，旺达放下了手，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差不多明白了。”迈克尔走到她身边，“你的力量源自一种叫‘混沌魔法’的东西，其最著名的使用者是上古的邪神西索恩。但这种魔力形式我之前也从没见过，目前也只通过你的演示了解了些皮毛，所以今后还需要我们共同探索......”
旺达下意识轻轻“啊”了一声。迈克尔停了下来，问：“怎么？”
“你说这个是……来自一个邪恶的神？”旺达茫然地看着自己指尖荡漾的绯色光芒，“是这样么？”
“这种力量不知以什么形式和你相联系了起来，原因我也还不清楚。”迈克尔平静地说，“但力量本身没有对错好坏之分，就像手枪一样。伤人还是救人，这凭的都是持枪者的意思。”
旺达轻轻点点头：“嗯，我明白。”
“那么为了便于理解接下来我要教你的内容，我先解释一下我施展使用魔法时基础的方式。”
迈克尔顿了顿，好整以暇地说道：“首先，一个法术最基础的部分、也是它的根基，就是‘咒语’。这是从文明诞生之初就流传下来的语言，如果把现实世界看做一个无比庞大的程序架构，那么‘咒语’就是在现实架构里修改数据、运用法则的源代码。”
他伸出双掌，右掌向上、左掌向下，沿着相反的方向拉扯出了一条垂直的火焰色线条。接着他双臂逆时针旋转，线条也随着他的指引回旋，在空间中切割出了花纹复杂的圈型法阵。
“我从多元宇宙的其他空间汲取能量，用能量构筑武器、盾牌，或是暂时地修改现实的规则施展一些更加神奇的魔法。”
他五指张开，轻轻在这个透明的法阵上一按，那错综复杂的金色线条登时解体了开来，像海市蜃楼一样逐渐消散。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原理。但这样做其实是在暂借其他更高存在的力量，而暂借的意思......就是会有代价。除非使用某些特殊的方式。”
旺达疑惑：“特殊的方式？”
“这个暂且不说也罢。你的施法不需要像我刚刚说的一样从别的空间汲取能量、借用他人的魔力，”迈克尔说，“因为你自己已经拥有了驾驭混沌魔力的能力，那已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魔力源泉了，所以理论上说应该不必考虑代价的问题。所以我要教你的，只是如何更加熟练高效地运用，就从最基本的开始。
所以今天开始最基础的课程，就是用你的魔力铸造武器。打造刀剑，你的攻击将更加锐不可挡，能劈斩开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铸造盾牌，你的防御会更加牢不可破，保护你自身的安全；或者你甚至可以将魔力浓缩至一点，增强贯透力和爆发力，就像一枚子弹一样贯穿任何防御，一击毙命。”
旺达出神地看着空气中逐渐消散的火星，似乎还在消化。
思忖半晌后，她回过神：“所以，你是说你可以教会我运用我的那什么‘混沌魔力’......做到和你一样？”
迈克尔摇摇头。
“准确地说，应该是我们相互帮助。”他说，“首先我帮助你弄明白你自己的力量、帮助你娴熟地掌握......然后我希望未来有一天，你能帮我弄明白我要怎样才也能驾驭‘混沌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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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新格局
菲利浦j科尔森，神盾局顶级特工，堪称模板式的标准美国特工，前任神盾局长尼克弗瑞手下最信任的特工之一。www.uu234.net在神盾局兢兢业业干了半辈子，承蒙弗瑞局长赏识，他总算在退休之前混到了一把手的职务。
然而坐在这位置上的六个月却也是他这辈子特工生涯中最艰难的六个月。
想当初尼克弗瑞手握神盾大权的时候，那是何等地威风。神盾号称世界谍报机构之首，拥有众多列出来就让人眼红不已的超级特权，收藏着一堆能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危险装备，荟萃了最顶尖的特工、科学家，科技力量能甩美利坚军队政府八条大马路。更不谈弗瑞手下还有好几艘无比拉风的浮空母舰，能航天能下海甚至还有着神盾独家的光学迷彩技术，上了天就无影无踪。
如果要说唯一能对神通广大的弗瑞局长有所掣肘的，那就只有世界安全理事会那堆讨人厌的老头了。他们监督并负责神盾上下的一切事务，道理上说弗瑞局长的每一个决策他们都有权过问。然而尼克弗瑞何许人也？传奇特工、间谍头头，再加上他的帮凶亚历山大皮尔斯常年从中周旋，理事会所能发挥的作用也一直十分有限。
反正这么些年尼克弗瑞基本上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汇报的时就向理事会汇报一下，不过大多时候他都爱理不理。他弗瑞局长决定要做的事就是上帝老人家本人也改不了他的主意，反正除非弗瑞心血来潮想丢颗核弹炸掉曼哈顿什么的，否则其他事那些老头儿平常也拿他没办法。
弗瑞局长拉着科尔森特工的手，语重心长一番教诲，说得科尔森特工声泪俱下、感动至深，下定决心坚定维护神盾名号的信仰，从弗瑞手里接过了神盾的大旗继续导师未完的事业。
可很快新任局长菲尔科尔森就发现了，如今的神盾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当初弗瑞特权无数、手下特工在世界各国畅行无阻，而如今的神盾却沦为了国际恐怖组织，新闻报道里提到他们时甚至往往喜欢把他们跟“老朋友”九头蛇相互并列。
当初弗瑞手下有着顶尖科技、人手眼线遍布全球，而现在科尔森手下的特工名单一页纸就能列全还算上了科研工工作者和文职人员。
当初弗瑞手里有飞机坦克，浮空母舰每星期掉下来一艘都不愁下星期没得换，而如今他们为了那么一架搭载了隐形装置的昆式战斗机就不惜闯进军事基地强抢。
就是在这样又缺人又缺枪还得应付国际追捕的情况下，科尔森特工同时还得肩负起带领神盾继续跟残留的九头蛇余党相爱相杀、阻止他们毁灭世界的重任。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值得让他觉得欣慰的部分的话，那就是他们的对头九头蛇这会儿状况也跟他们半斤八两......好吧，平心而论九头蛇好像更惨。
在之前受到的重创之后，这号称打不死小强的纳（na）粹余党组织终于也土崩瓦解了。九头蛇的脑袋被砍去了大半，并且这一次似乎也没出现再长出两个新脑袋之类的迹象。唯一手里还有点实力的就只剩丹尼尔怀特霍尔了。
不过话说这位怀特霍尔先生跟科尔森这边也真是差不多惨。他们一样缺人、缺枪、缺技术，他们躲避国际追捕的同时还得躲避天剑的追踪而他们目前甚至连这个神秘的新机构名字叫做“天剑”都不知道。
作为九头蛇硕果仅存的首脑，丹尼尔怀特霍尔也是把九头蛇极其能苟的优良传统继承并发扬到了极致，硬是在重重的压力之下坚持在阴影里藏了六个月，并成功从神盾被军方收缴的物品里劫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方尖碑”。
之后神盾和九头蛇的一系列交锋都围绕着这件叫做“方尖碑”的物品展开，双方都知道这东西强大并且危险，但却都不清楚它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们只知道**直接接触到方尖碑的人身体会被这件邪恶的东西感染腐蚀，截至目前为之任何触碰了方尖碑的人都被石化并确认了死亡。
在耗费无数时间人力和财力、并得到了相关专家的指点后，怀特霍尔总算是成功破解出了藏在“方尖碑”这件神物中的秘密。他发现这东西除了可以当做武器之外更有着其他的用途。而为了发挥它的这部分功能似乎需要找到某个特定的地点，他们必须找到某个在远古时期由外星人留在地球的古老城市。怀特霍尔相信只要找到这座城市，方尖碑能够发挥一次性杀死数百万人的灭绝性力量。
而如今，在漫长不懈的努力之下，怀特霍尔总算是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他朝思暮想的这座城市的入口。九头蛇的专家设法帮他通过多谱地形扫描确认了这座城市被深埋在波多黎各的地底，其中一个入口就在圣胡安。
现在简直已经没有词语能形容丹尼尔怀特霍尔心中的激动之情了，他花费了一生的功夫探索“方尖碑”的奥秘，他曾将方尖碑对自己的意义类比为了宇宙魔方对于他们的创始人红骷髅的价值，所以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他来得及下到这座古老的城市里去之前，神盾局也知道了。
***
“先生，我相信丹尼尔怀特霍尔的位置已经被定位。”雪莉的声音通过私人实验室的扬声器传出，“根据线报，怀特霍尔似乎想要进入一座远古时期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外星城市，他相信那座城市里的什么东西可以发挥‘方尖碑’的真正力量。”
“终于肯现身了？”迈克尔说话时正埋头研究着一本关于混沌魔法的黑色典籍。
别的不说，怀特霍尔这躲猫猫的技术迈克尔还是佩服的。天剑局找了他这么长时间才仅有那么一次设法定位到了怀特霍尔的据点并且那一次这只狡猾的四眼狐狸还在基地被拿下之前就溜之大吉了，只留下了他的心腹苏尼尔巴克希负责替他善后。
这位巴克希先生宣誓绝对忠于怀特霍尔、誓死也不肯泄露半点消息，于是迈克尔就把他扔给了绯红女巫当做心灵感应能力的练习对象。
但可怜的巴克希先生似乎是真的对自己的老板在哪儿这个问题一无所知。旺达用心灵感应几乎把这家伙肚子里能挖的秘密全部都挖出来了，大到他跟在怀特霍尔身边这些年里观察到的种种机密、小到他个人私生活的方方面面，然而就是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在巴克希先生甚至准备分享起关于他的几个情人争风吃醋的情史时，旺达终于无奈地停止了审问，并确信地汇报说这家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确认地点在波多黎各的圣胡安，菲尔科尔森局长带领下的神盾局队伍也已就位，双方已发生交火。我们要加入进去吗，先生？”
“当然。”迈克尔合上了书本，站起身，“准备一下，我们可不想错过派对。”
第五十章 城市
在很多地方都有着些古老的家族或许会流传着类似的传说，诸如什么“蓝色的天使从天堂坠落”，什么“他们为人类带来了赐福”云云。
包括那些家族的后辈在内，很多人都只觉得这是老一辈的无稽之谈，不过只是又一个类似“普罗米修斯带给人类火种”的故事，听过的人大都没当一回事。
但故事和传说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有些时候它们会是真的。
这是一个真正曾发生过的故事。在距今无比久远的年代里，一群天外来客确实曾造访过地球，但他们可绝不是什么天使。他们是克里人，一个冷酷、尚武同时又具备着高度发达文明的种族。他们有着顶尖的空间航行和机械技术，武器技术也闻名星际。克里人建立的帝国足足有十个银河系之大，放眼整个宇宙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克里人在宇宙中长期四处征战，本族的战士们死伤惨重。为了补充兵力获得更多强有力的战士为他们作战，他们派出了队伍前往各不同星系的星球上进行生物改造实验，试图通过基因调整来创造拥有超能力的杀手并招募进他们的队伍。
地球正是克里人古老的实验场之一。
当初的实验因为克里人自身内部的矛盾而被迫终止了，他们撤出了地球，但他们改造的变异基因却遗留了下来，在漫长的岁月中代代传播，一直留存到今天也依旧没有消失。但这种基因是隐性的，在未被激活的状态下携带者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唯一能激活这种基因的就只有泰瑞根水晶克里星特产的一种能量庞大的晶体，它可以激活携带者的变异基因、赋予对象超凡的能力，经由这种变异获得能力的人们被称之为“异人族”。
而方尖碑的里面恰巧就贮存着这种晶体。
丹尼尔怀特霍尔倾其一生探索方尖碑的秘密，却始终都不知道它的真正用途。他以为方尖碑是武器，是毁灭的开关，而事实上方尖碑只是一个容器，储存着激活异人特殊能力的钥匙。
但无论如何，如今怀特霍尔距离方尖碑里隐藏的秘密已经空前接近了，埋藏在圣胡安地底的这座古外星城市很快就将向他们揭示一切。恼人的是就在这紧要的关头，那纠缠得不死不休的科尔森和他的神盾局又一次现身了。
科尔森局长亲自带着一支神盾精锐特工组成的队伍将九头蛇堵在了当地废弃的庞赛德莱昂影院里，双方队伍被分别堵在了大厅两侧，借助掩体相互倾泻着火力。密集的枪响像一串没有尽头的鞭炮一样噼啪地炸个不停，火花和弹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自由地乱溅，没有人能走出掩体哪怕半步。
科尔森向外开了两枪，在引来一连串密集的火力压制前及时地低头躲回了他当做掩体的柱子后面。他咬了咬牙，扭头转向躲在对面柱子后的梅琳达梅特工，扯着嗓子尽力盖过振聋发聩的枪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掩护我！我强行突破过去！”
“什么？你疯了？”梅特工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从这里露头的那一秒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必须一试。”科尔森娴熟利落地换了个弹夹，“斯凯正在下面那座见了鬼的外星城市里，和那什么‘方尖碑’在一起。如果怀特霍尔的猜测正确，那外星破玩意儿可能会触发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我得去带她出来，然后我们就能用炸药把下面的城市炸平，确保今后再也没人能进去。”
斯凯是科尔森亲自招募进神盾的一位年轻特工，是个中美混血的女孩。最初她是个名为“涨潮”的组织里的黑客，但在加入科尔森的团队后她通过一次次的任务证明了自己，最终赢得了神盾局正式特工的徽章虽然那徽章她还没来得及捂热神盾就垮台了。
对科尔森来说斯凯不仅仅是他最得力的部下而已，她更像是科尔森未曾有过的女儿。
梅特工仰起头长出了一口气：“我一定会后悔让你这么做了的。”
外面枪声频率稍低了一些，火力似乎略有减弱。梅特工望向科尔森：“准备好了吗？”
“......想听实话？完全没有。但我还有什么选择呢？”科尔森蹲着身子，做好了冲刺准备，“听我口令。三......二......”
轰！
火光自上向下爆发进了大厅，天花板裂成无数块沉重的碎石隆隆地砸上了地面。漆黑的盔甲夹杂在灰尘和碎片间垂直降落，一个标准的“超级英雄”着陆激起一大圈呛人的尘浪。
科尔森和梅特工都怔住了。
着陆的瞬间起，迈克尔就吸引了场中至少一半的火力。躲在掩体后的九头蛇特工们没命地向他倾泻火力，无数弹片乒乒乓乓在黑色装甲上溅开，后者却只像浑然不觉。
迈克尔头也不转地随手释放脉冲炮炸穿掩体秒了几名九头蛇特工，同时对雪莉道：“建筑结构扫描。”
“早已在做了。”
人工智能效率奇高，眨眼功夫这间废弃影院的详细结构已经以立体影像形式浮现在了迈克尔眼前的画面中。雪莉甚至智能地帮他圈出了前方的某间办公室，解释：“丹尼尔怀特霍尔应该就在这里。我猜您可能会想去拜访他一下。”
“好女孩。”
迈克尔迎着弹雨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脉冲炮接连炸飞数人，系统辅助自瞄的火神炮扫射出的穿甲弹又将另外十来名特工秒杀当场。人数差距的急剧变化一举逆转了局势，神盾方迅速控制了局势，而迈克尔早已头也不回地向剧院深处走了进去。
迈克尔踹开房门走进了怀特霍尔的办公室，两名黑西装的贴身保镖在来得及举枪之前就被火神炮炸烂了脑袋。
丹尼尔怀特霍尔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自然地平放在桌面上。他一身浅灰西装，打着整齐的领带，架着副斯斯文文的圆形眼镜，表情淡定自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满满的一股幕后**oss风范。
怀特霍尔慢条斯理地开口：“终于见面了，诺顿博士......”
迈克尔举起掌心炮毫不给面子地打断了他：“没空闲扯，怀特霍尔。外星城市的入口，告诉我该怎么进去。”
“建筑扫描显示地下室里有一台离子电钻正在运作，先生。”雪莉出声提醒，“我相信怀特霍尔先生的计划是用离子钻打通几百英尺的火山岩，人造一个入口。”
“很好，那我们就不需要他了。”
话音未落，脉冲光束已呼啸射出，一炮将怀特霍尔连人带椅炸翻在地，胸膛上留了个焦黑的窟窿。
可怜怀特霍尔毕竟也是个九头蛇首脑，一度也是个呼风唤雨威风一时的大人物，可如今连一句完整的台词都没说完就去见了阎王。
“给我一份外星城市的局部立体地图，雪莉。”迈克尔离开办公室，“我们要下去探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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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震荡
怀特霍尔一死，他领导下的九头蛇部队也就兵败如山倒。www.uu234.net神盾局全面控制了废弃影院里的局势，按照原定计划接下来的步骤就应该是设定炸弹炸毁地下城市的关键隧道，摧毁位于城市核心位置的一座神庙。
当然，这都是原定计划，但计划现在不得不被搁浅了。因为他们中的一员，神盾特工斯凯，追着一个名叫蕾娜的女人进入了这座城市。
蕾娜同样是个异人基因的携带者，她从小就相信自己注定与众不同。她主动和九头蛇合作，帮助他们找到了这座外星城市，并在神盾和九头蛇掐架掐得不可开交时偷偷带着方尖碑进入了城市深处。斯凯发觉之后也追着她下到了地底。
如果是弗瑞在这里，他或许会以大局为重毫不犹豫地下令引爆。但科尔森特工显然不是弗瑞，他无法接受把自己手下最中意的特工留在里面给这座外星城市陪葬，于是他决定要亲自下去把斯凯带回来。
“我收回之前说你疯了的话，”梅特工望着科尔森，后者正绑好安全带准备从离子钻打出来的那个深不见底的窟窿里跳进去，“你现在这才是疯了。”
“斯凯是我们的一员......最重要的一员之一。我必须把她带回来。”科尔森执拗道。
“见鬼，但你可是局长，你不能......”
“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是局长了。”科尔森以不容商榷的口吻打断，“给我在这里守着，梅。如果十分钟内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封死入口、禁止任何人进出。”
“科尔森，想都别想......”
梅还想争执些什么，但她的后半句话被一阵推进器的蜂鸣声淹没了。钢铁残影撞开大门飞了进来，带着阵旋风掠过两人头顶，在他们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动作之前便顺着窟窿一头冲了进去。
两位特工在窟窿边缘怔了好一阵。
科尔森慢吞吞地扭头：“你看到我刚刚看到的了吗？”
...
深度地形扫描反馈回的结果显示洞窟的深度有超过一百米，迈克尔在俯冲到还剩五十米距离时调整姿势打开了推进器两翼的阻力板，推进口向下垂直喷出反推尾焰帮助他迅速减速、稳稳着陆。
地下空间里漆黑一片，放眼望去没有半点光源。头盔内置显示器智能地激活了夜视模式，显示界面切换为了深绿色。
“监测到电磁屏蔽反应，某种高强电磁场足以瘫痪并摧毁百分之八十的电子设备。”雪莉出声提醒，“战衣反emp模块已自动开启，已屏蔽一切电磁影响。战衣和服务器的远程链接中断，自动切换至量子链接模式，上传速度可能会出现不稳定。”
量子链接是通讯领域的新兴尖端技术，能够无视电磁干扰维持远程讯号的链接，但缺点就是不稳定。
“很好。保持警戒模式，监测到危险直接在显示在屏幕上。”
迈克尔顺着隧道向里行进。
城市位于几百英尺的火山岩底部，这些古老陈旧的隧道都是克里人在火山岩中挖出来的，四壁都被黑黢黢的硬质矿岩环绕。地面上积着一层像地毯一样厚厚的灰，但隔着这些灰仍依稀能辨认出被雕刻在地面上的刻印，一堆奇形怪状、意义不明的纹路。
克里人留下了这些刻印，唯有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能量探测显示哪怕这么多个世纪过去了这些刻印中仍有残留的能量流通，就好像水流沿着特定渠道在整座城市底下纵横流淌。
雪莉警告说最好不要直接接触这些刻纹，虽然她从未见过类似的科技没法做出准确判断，但她推测如果直接触碰的话藏在里面的某种物质可能会感染人体，被感染者会被这座城市同化成它的一部分，就像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走到隧道尽头一处转角，显示器右侧冷不丁跳出了带着个感叹号的“危险”字样。迈克尔脚步一顿，身子一缩，一记强有力的拳击夹着冷风从他头盔前不足一毫米处挥空。
这一拳力道奇猛，却又绝无半点声息，快捷无伦。迈克尔不及站稳脚跟，下一拳又紧跟而至，黑色的拳头占据了主显示器的全部视野。
对方出招快得惊人，甚至不夸张地说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但迈克尔决断迅速，索性不做闪避左足疾飞，以像是以血换血的打法踢向对方胸口。但一来他身上有铠甲护体而对方似乎只是血肉之躯，二来他时机方位都拿捏其准，虽是后发但却能先至，他算准了自己的踢击能先对方一步击中目标。
那人变招反应也是奇快，干脆放弃了出拳改用肘锤攻向他踹来的腿铠。迈克尔一脚踢中对方手肘，双方力量相碰，顿时震得那人身形一晃，踉跄地退了两步。
这短暂的三招两式交手中迈克尔虽占上风，却也略有些意外。要知道他刚刚这一腿动力输出虽没到最高，但也有接近十吨的腿力。而这家伙以肉身相碰，虽吃了些亏，却竟也勉强算是撑了下来。
那人摇摇晃晃地站稳了，慢慢抬起头，原来竟是个光头的黑人。他有着壮实开阔的肩膀，牛高马大，粗壮的胳膊上肌肉错节。他面部就像神经坏死一样没有半点表情，某种漆黑的物质充斥了他的双眼，遮蔽了他的瞳孔。
雪莉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起就自动激活了面部识别程序：“这位先生是阿方索麦肯锡，神盾局特工，机械师，精通多种徒手格斗能力。对象**能力得到明显强化，神智混乱意识不清，疑似受到刚刚观测到的那种外星刻印的影响......”
“谢了，雪莉虽然知道这些也不像是有什么帮助的样子。”
麦肯锡特工再次冲刺上来了，他气势汹汹，就像一头被斗牛士激怒的公牛。
但这一轮他已失去了奇袭的先机。迈克尔连拨带拍化解对方两拳，左掌一张将麦卡锡特工递来的右拳捏在了手中。迈克尔抬腿踢他膝关节，肘锤击他胸口，手刀劈他脖颈。麦卡锡特工踉跄地退了两步，不及喘息便又吃了迎门一记脉冲炮。麦卡锡特工头一仰，轰然栽倒，晕厥过去没了反应。
“抱歉，但这不是针对你，麦卡锡特工。”迈克尔淡淡说着，迈步从晕厥的特工身上跨了过去，“我只是赶时间。”
迈克尔又前进了两步，隧道便开始震动了起来。不仅仅是隧道，这整座地下城市的地基都开始了颤动。大片大片的灰尘簌簌地从顶部洒落，道道裂痕沿着每一条纵横的隧道内壁飞速爬动。
“波动来源于城市中心的神庙里，同时还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反应。”
雪莉提示的同时，能量监测表也已弹出到了显示界面的右上角。能量读数像不要命似地笔直直窜，地图上一阵阵强烈的波动像摧枯拉朽的海啸以那座神庙为中心释放，每道波纹都比前一道携带着更强十倍百倍的震撼力，震得整个地下空间都仿佛在瑟瑟发抖。
“警告，震荡级别正飞速增高，建筑结构遭受严重破坏，空间面临坍塌风险。”雪莉再次出声，“未检测到相应地壳运动，非自然地震现象，无法确定震源。”
“放轻松，雪莉，我很清楚震源是什么。”
迈克尔停下脚步，站在了被五米多高的厚重石门封锁起来的神庙外。
“让我们进去跟‘震波女’说声你好。”
第五十二章 震波女
外星城市中心部位的神庙里飙升的能量指数已经突破天际，但暂且还仍然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厚度足有数米的笨重石门封闭了入口，将任何想要踏入其中的人阻挡在外。
不过迈克尔也并不是特别需要一扇门才能进出房间。
他念了一句咒语，一个穿透魔咒。从物理和科学的角度上解释就是以特定的方式将汲取自多元空间的能量灌注进自身，以此短暂地实现相位变换的效果。这是一个相对高端的咒语，通过变换自身相位，法师可以虚化自己的身体、穿透各种实体，以达到穿墙遁地之类的效果。
将自身连带盔甲一起进行了相位变换，迈克尔径直穿透厚重的石壁进入了神庙内部。
里面遭受震波的破坏程度似乎比外部更加严重。迈克尔飘进来时地面上已铺上了层厚厚的石灰和碎块，大把的碎石仍像雨水般止不住地从穹顶上洒落。房间正中央位置投下了一道金光，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在中心部位耸立的柱型桌台上。
浓重的雾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里，白色的雾和飞扬的尘埃混杂在一起，晶莹的颗粒在这层雾里闪烁跳动。盔甲的放射性监测警报在迈克尔进门的瞬间就响了起来，警报标识在视野角落里忽闪忽灭。
泰瑞根迷雾，通过藏在方尖碑里的水晶释放，能够激活异人的隐形基因、触发他们潜在的超能力。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泰瑞根水晶也很快就被迈克尔发现了，方尖碑已经被打开，原本包裹在其中的一簇碧蓝色水晶体此时正歪倒在一边的地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迈克尔同样没费任何多余的力气就找到了这阵地动山摇的动静的源头一个抱着头跪坐在地的黑发女孩。她紧紧蜷着身子，双臂捂着自己的耳朵，低声抽泣着，痛苦、无助、悲恸欲绝，就如同一个刚刚痛失了双亲的孩子，仿佛仅仅是看着她都让人能体会到那份痛楚。
那个就是斯凯。
她身旁散落着些黑色的碎块，如果拼凑起来的话原本或许应该是一个人的形状。那个也是一位神盾特工，斯凯的朋友。他下来这里是为了救斯凯出去，但他不慎接触到了方尖碑飞溅出的碎片，于是就变成了眼下的模样。
至于最带着方尖碑先下来的那女人蕾娜倒是已经不在这儿了。斯凯爆发的震荡波动在环形石壁上撕裂出了一条狭窄的裂痕，如果是身材比较娇小柔韧的女性确实可能从中通过，想来蕾娜应该是已经从那条缝隙中遁走了。
泰瑞根水晶触发了斯凯体内的异人基因，赋予了她能够控制震波的超能力。但她自己目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亲眼看着为了自己而以身犯险的好友石化并粉身碎骨令她悲痛欲绝，强大得撼天动地的震波出自本能地爆发，一浪强过一浪地冲击着整个地下空间的结构，撼动着整个地基。
穹顶上裂下了面积巨大的一块巨岩，直冲着斯凯所在的方位落下，却在逼近到她头顶约莫三米的位置被凭空震碎成了齑粉，仿佛闯入了一片充斥着绝对压迫力的领域。无数的碎屑纷纷扬扬从女孩的头顶洒落，她却仍沉浸在悲恸中，对头顶的变故全然未觉。
“有意思。”迈克尔看到了这一幕，若有所思。
“警告，检测到结构性破坏。”雪莉说道，“强烈建议您离开这里，先生如果您不想被百万吨的泥土矿岩活埋的话。”
迈克尔没有采纳她的建议。他走到了痛哭中的女孩身边，蹲下了身来。
“斯凯。”他关掉了变声器，用平和自然的声音开口，“看着我。”
女孩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蓝色的目镜。她隔着v字镜和迈克尔的视线相交，一股难以形容的晕眩感登时从心底涌了上来，这让她难以思考。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想维持意识清醒：“你是......谁？”
“放空你的心灵。”迈克尔右手捏着个浅绿色的魔法阵，“抛开痛苦，不要让它们吞噬你。让光明进入你的心灵，让它驱散你的痛苦......”
他语速不急不缓，声音也很轻。但那声音中却就像充斥着一股无法言明的魔力，一瞬间斯凯仿佛真的感到痛楚和悲伤都被冲散了。她感到疲倦，潮水般的倦意不断地迫使她合上眼皮。
恍惚间她似乎感到眼前的迷雾变得更加浓重了，她难以聚焦视线，面前这漆黑盔甲开始出现了重影，视线朦胧模糊。
痛楚消失了，她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震荡和冲击都停止了。
“令人印象深刻。”雪莉说，“催眠术，先生？”
“差不多，催眠咒语，不过只是诱导类型的。”
“您想要把这位女士带回去吗？”雪莉提议，“也许她会愿意加入您计划的超能派对。”
“你在开玩笑？她是神盾特工，而我是神盾通缉榜上危险级别名列前茅的恐怖分子。说服她入伙得费多少不必要的工夫？”迈克尔站了起来，“另外你应该了解如果没有特别必要，我不喜欢逼迫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了落在不远处的那簇通体碧蓝的泰瑞根晶体。
“再说，她也不是我们这趟的目的。”
迈克尔手掌一抬，魔力灌入掌心凝作了个火焰色的法阵。看不见的力量将躺在地面上的克里水晶隔空拽了过来，被他稳稳抓在了手中。
“斯凯！”
石壁的裂口外传来了科尔森的呼喊，同时还有急促靠近的脚步声。迈克尔最后瞥了昏迷在地的女孩一眼，扬手打开了一扇法术传送门，倒退进入门中消失离去了。
***
一辆飞速行驶在公路上的豪华轿车里。
吉迪恩马利克，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成员，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权力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富。在多数人眼中他已经是站在这个星球权力巅峰的人了，可很少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是九头蛇安插在理事会里的暗桩。
马利克家族世代都是九头蛇的忠实信徒，但这里指的并非是多数人所知道的那个二战时期由红骷髅所创立的九头蛇，他们所信仰的九头蛇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组织，比起如今的九头蛇有着更加纯粹、也更加明确的目的。
但吉迪恩马利克在九头蛇内地位虽高，却并非首脑。一定要说的话，他的身份类似一个高级顾问，地位十分特殊。所以虽然他手里也掌握着一定的资源和力量，暂时却还没吸引起天剑的注意。
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
马利克坐在车后座上接了一通电话，应了几声“嗯”“知道了”之类的话，沉着脸挂断了电话，有意无意地在指尖把玩着手机。
坐在他身旁的心腹谨慎地问：“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丹尼尔怀特霍尔出局了。”马利克冷冷地说，“诺顿找到了他......还有神盾。”
他的心腹“啊”了一声，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我们必须加快进度了。”马利克坐直了身子，“诺顿会找到我们头上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在那之前我们还没能成功，那我们就都完了。”
“可数千年来都没人成功过。”心腹担忧道，“我们要怎么做？”
马利克思忖片刻，眼中露出了凶光。
“我们派去最精锐的队伍，最好的人，还有各科学领域的顶尖人才。”马利克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九头蛇上千年来唯一的信仰，这个组织存在的根本理由，九头蛇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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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仇恨
旺达马克西莫夫一眨不眨地睁着她明亮乌黑的眼睛，红光像层水流虹膜覆盖在她的明眸上。m.www.uu234.net绯红色的波动在她缓慢移动的双掌之间酝积，像流体一样变幻、翻转，在小女巫的意志下逐渐幻化出了刀的形状，打磨出了薄而锋锐的刃沿。
她屏住了呼吸，注意力空前地集中，细密的汗珠顺着皓雪般的面颊滑落。她指尖一弹，暗红的波纹于空气中爆散，飞刀拖着一条混沌魔力的幻影飞射而出，带着轻微的破空响动。
塑成刀刃形状的魔力一头扎穿了十步之外的人形靶子，于头部的位置留下了一道薄薄的贯穿裂口。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旺达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撑在大腿上弯着腰低喘。她双颊绯红，满头大汗，下意识地向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的“导师”望去。
“做得不错。”迈克尔从架子上递给她一条白色的干毛巾，“今天进展挺快。”
旺达谢过了，接过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先中场休息一下，过会儿再继续。”迈克尔走到房间角落的桌旁，拿起泡好的咖啡壶晃了晃，给自己倒了一杯香醇的咖啡。
接着他冲旺达举了举咖啡壶：“要咖啡吗？”
“一杯，加糖，谢谢。”
旺达走近了上来。她从迈克尔手里接过咖啡杯时不经意瞥见了他腕上的手表。那是一只做工相当精致的黑色腕表，陶瓷制的圆形表壳，细腻的镂空表盘，配有可用于两套不同地区时间的双时区装置。
旺达呷了一口咖啡：“表不错。”
“amvox，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一块。”迈克尔晃了下手腕，“对手表感兴趣？”
“不了，谢谢。也不是特别有兴趣吧。”旺达摇了摇头，她目光移向前方白花花的一面墙，“只是我想起了我过去的一块表......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在我九岁的时候。”
她眼中流露出了回忆之色。迈克尔轻喝了一口咖啡，没有出声打扰。
“那个时候我特别喜欢一部东欧的动画片，叫《维吉跟她的朋友们》。那是一部很傻的动画片，但我就是很喜欢。
九岁那年的圣诞，那部动画的制作公司似乎和我们城市当地的什么集团的活动联合宣传，推出了动画相关主题的限量腕表。当时我吵着想要，但我们家里经济情况本来也就不是很好，所以妈妈不同意。但是爸爸同意了，他带着我一大清早跑去排队，我们在零下好几度的室外排了一个多小时队，我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那块限量手表。”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但是我没想到，那块动画片主题的限量手表，就是后来我们的屋子被轰炸摧毁后我所能带出的唯一一件爸爸送给我的礼物。”
“我很遗憾。”
“后来我跟皮特罗辗转多地，那块表不知在什么地方被我弄丢了。那一直是个遗憾......不过这也都过去很多年了。城市当地的那家集团后来很快好像也就倒闭了，活动的限量手表也就那一年发行过一次，说起来应该也绝版了吧。”
旺达顿了顿，望向迈克尔。
“实话说，我一直都以为那些有钱的人、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一个样。他们高高在上、纸醉金迷，根本没有人在意像索科维亚这种小地方人民的死活。”她放下了杯子，“之前我以为你也是其中的一员。”
“哦？这么说你现在改变看法了？”
“从我们第一次碰见时我就以为你只是又一个像斯特拉克一样的疯子，追逐权力、妄想征服世界什么的。伊丽莎白......你的秘书，告诉我们你是她见过最好的人，那会儿我还不大相信。”旺达说，“但现在我发现了你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从不享受自己的权力和财富，我只看到你想要用你的天赋和权力来做好事。”
“我可从没这么说过。”迈克尔干巴巴地说。
旺达浅笑：“伊丽莎白小姐也说过你不会承认。我觉得她看起来挺了解你的。”
迈克尔沉吟片刻，问：“你说的‘其他人’......我猜是说斯塔克，对么？”
旺达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斯塔克是个杀人犯。”她冷冰冰地说，“很多人都这么说。”
“也有很多人说他是英雄。”
“我跟皮特罗躲在床底下，被一枚印着斯塔克名字的炸弹困了两天。整整两天，我们都等着他杀了我们。”小女巫语气中充满怨恨。
“那个名字只能说明炸弹是他造的。每年死在枪子下的人不计其数，但也没见谁去找枪械制造商寻仇。”
旺达皱眉看着他：“你是在为斯塔克辩护？”
“我是在叫你不要拘泥于过去。”迈克尔淡淡说道，“仇恨看起来似乎能驱动你前进，但终有一天也会吞噬你自身。过往的怨恨也好、成就也好，一直沉湎在过去之中只会裹足不前。过去的事再继续纠结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未来。”
“所以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你的眼中就完全没有过去，只有未来？”旺达道，“你的过去对你就毫无意义吗？”
“没有。”迈克尔干脆地回答，“与其拘泥于过去既定的事实，或是过往的成就，不如放眼未来该做的事。”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应该就这么算了？”旺达沉声说，“斯塔克炸毁我们的家，杀了我们的爸妈，还差点杀了我们。我们幸存过了斯特拉克的实验、获得这些能力，终于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应该到此为止，就这么原谅斯塔克？跟他握手言和？”
“我是在说你们应该放手，让这事情过去，而不是叫你们原谅斯塔克。这二者是有区别的。”
旺达抬头和他对视，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是如此深不可测，冰冷、深邃，好似一潭深渊，说话的过程中没有分毫的波动。
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于了用心灵感应探测他人、知晓任何人内心深处的各种念头。但唯有这个男人......她自始至终完全读不懂。
“知道吗，刚刚我说的关于对你的认识......我发现我错了。”旺达生硬地说，“你的确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你不像他们那样贪婪、充满**、或是充满征服欲......你这个人只是没有情感。”
迈克尔喝光咖啡，放下了杯子，面无表情。
“中场休息结束。”他淡淡说道，“该训练了。”
第五十四章 泰瑞根水晶（三更）
斯凯并着双腿坐在床上，双臂环抱着膝盖，百无聊赖地数着面前白色墙壁上有几条墙缝。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这里是神盾局空中客机的隔离舱，她已经在这里面呆了两天了。
隔离舱里可以做的活动着实不多。科尔森倒是给她特别安排了一部特别线路的电视机来打发时间，但她很快就对看电视感到厌烦了。一是因为没有心情，二是因为这部电视能够接收的就只有那么有限的几个新闻频道。
最近一个叫“十戒帮”的恐怖组织似乎相当嚣张，各新闻电台铺天盖地都是和这个组织相关的新闻。他们公然挑衅美国总统，发动了多次雷厉风行的恐怖袭击，在民间舆论中掀起了不小的浪潮。
几个频道里翻来覆去都是关于十戒帮的事，还有那个自称是帮会领导的“满大人”在屏幕中大谈关于幸运饼干的故事，扬言要给美国上一课云云。斯凯只看了一会儿就心烦意乱，索性关掉电视不再理会了。
从那个该死的地下城市里回来之后，她整个人似乎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实验室的珍玛西蒙斯特工给她做完血液检验后表现出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什么全新物种。
按照实验室的说法，似乎她的身体从基因层面上都变得彻底地不同了，几乎已经没法再被称为人类了。西蒙斯特工给她解释了用凝胶电泳还是什么的检测了提纯的dna分子，接下来她提到的什么dna重新排序还有额外大分子什么的斯凯都没大听明白，但她倒是听明白了那么仅有的一件事。
那就是她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一天后据说有特工发现了蕾娜那个泰瑞根迷雾在神庙里扩散时和她一样被感染了的那个女人。根据那名特工的描述，蕾娜似乎头上长出了人的黑色倒刺、眼睛变成了琥珀一样的金色，整张脸畸形狰狞。用目击者的话来说，就好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听到这儿时，斯凯就忍不住地想，如果蕾娜变成了“一头暴怒的野兽”，那我又算什么呢？
这次任务糟糕的遭遇让所有人都情绪低落，尤其是他们中一位优秀的特工更是在石化后整个儿摔成了碎片。他们为此发生了一场争执，一场激烈的争吵。在斯凯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见大家情绪像这样失去控制。
她不记得当时具体怎么回事，只记得很紧张、感觉很糟糕......然后整架飞机就开始颤抖，就好像有人用扯线拽着飞机剧烈地摇摆一样。
那次失控她炸掉了几个灯泡、几扇玻璃，所幸没震碎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但从那之后，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就都变了。过去她能够从这些队友们眼中看到信任，而现在她看到的只有担忧、惧怕......就好像看着一个藏在漂亮皮囊下面的怪物。
更糟糕的是，当她对着镜子，直视镜面后的那个人，她恍惚间觉得也看到了一个怪物。
如果当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怪物，如果连你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怪物，那还有什么能证明你其实不是呢？
斯凯自幼无父无母、颠沛流离，从来没能在什么地方安顿下来。神盾是她目前为止找到的第一个她觉得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一个归宿。
果然只要是人的话就会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吧？就算是超人在拯救完世界以后也会需要有那么个地方能放松警戒、卸去防备，跟亲近的人在一起，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
要是连这样一个归宿都消失了的话......她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往好的方面想，反正她现在都已经在笼子里了，事情还能再变得糟糕到哪去呢？她自嘲地想。
隔离舱的门“咔”地一声被从外侧打开了。科尔森局长走了进来。
“你最好收拾点行李，斯凯。”他说，“我们得出去转转。”
“我猜你不能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对吗？”
科尔森不置可否。
“收拾行李。”他说，“我们十分钟后就出发。”
斯凯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
她又开始觉得，也许事情还可以变得更糟。
***
迈克尔解锁大门走进实验室时，雪莉已经指挥着各种精密的仪器把他的战利品那簇蓝色的克里晶体里里外外都扫描了个透彻。
“我们的战利品研究还顺利么？”
“已经基本完成，先生。”
“显示所有数据，投射在虚拟屏幕上。”
“好的，先生。”
淡蓝色的界面接二连三地打开，呈环形围绕在了迈克尔四周。他伸出手将光线构筑出的虚拟屏幕一个个拖曳到自己面前，仔细地阅览研究了起来。
“晶体本身对普通人无害？”
“我进行了多种测试，确信了泰瑞根晶体本身是无害的。它的成分是极不稳定的化合物，携带有识别特定变异基因的成分，但同时也储存有极其巨量的能量。如果将足量的水晶武器化，理论上可以制造威力极高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么说怀特霍尔痴迷终生的理想倒也并非完全是空想，方尖碑的武器化理论上确实可行。
迈克尔问：“那么石化现象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有记录表明接触方尖碑的非异人都出现了石化现象。”
“我相信那是由于泰瑞根水晶外层的保护金属所致。”雪莉回答，“裹在晶体外层的金属是一种具有攻击性的外星材料，对非异人基因携带者会产生类似免疫排斥的本能反应。”
迈克尔浏览过了所有分析结果，大致了解了泰瑞根水晶多数性质，也确信了蕴含在其中那庞大的能量可以被提取并用作武器用途。
更重要的是，泰瑞根水晶所能提供的能量虽然并非无穷无尽，但它却可以自行吸收空气中的元素自动进行转化补充，无论消耗了多少能量只要给它充足的时间它都能自我恢复。
简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能量源。
接着他调出了之前保存的“x-06”振金铠甲的项目档案，将半成品铠甲的立体投影图投在了实验台上。他花了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设计并修改新铠甲的能量核心、供能线路的问题，最终成功建立了以泰瑞根水晶驱动铠甲的虚拟模型。
能源问题解决，振金铠甲的设计基本也就完成了。又进行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修改后，迈克尔保存模型，将数据重新存储回了“x-06”的档案里，并吩咐雪莉准备材料进入实际操作阶段。
“对了，还有一件事。”迈克尔想起了什么，“帮我查一下天剑在东欧分部有没有什么社会影响力稍微大点的成员？”
片刻的检索，雪莉很快找到了结果。七八名东欧政界高层和金融巨鳄的照片和详细信息全部跳出到了实验台的立体屏幕中，他们每一个都是天剑的眼睛和耳朵。
迈克尔粗略地扫过了几人的信息，最终目光在某东欧跨国集团的所有者身上停了下来。
“劳伦比尔德，就他了。”迈克尔指了指投影照片中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给那边分部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他本人。”
第五十五章 传说中的总指挥
东欧地区，地点绝密的某处，天剑局分部。
头发花白的老人高高地站在指挥室的高处，西装革履，双手潇洒地背负在身后，不怒自威地扫视着整个指挥室里繁忙的景象。通讯员们在各自的设备前忙碌不休，键盘声嗒嗒不断地响着，被分割成九个部分的巨大显示荧幕悬挂在指挥室顶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老人的名字叫劳伦比尔德，前九头蛇高阶干部，现天剑局东欧分部的高级指挥官当然这些都是他暗地里的身份。对于多数认识他的人来说，他是亿万富翁、金融大佬，全球财富排行榜前五十的大人物，整个东欧影响力最大的人之一。
仅在这一片地区，你可以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谁，甚至也可以不认识自家总统。但在街上随机问十个人，其中九个人都能告诉你劳伦比尔德是谁。
但和托尼斯塔克不同，这位老人的亿万家财并非来自祖上的积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白手起家，一手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他不满二十岁时就开始创业，自力更生地闯荡，凭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冲劲和过人的胆识建立起了自己的帝国。
之所以说比尔德影响力巨大，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一家超级公司和数不完的钞票而已，更是因为他在东欧的人脉资源。他背景雄厚，和附近多个国家的要员甚至一些总统都有私交，这些政界的朋友们使得他在这一带几乎办任何事都畅行无阻。
但对于他的下属和员工来说，这个人又绝不是你会想碰到的那种老板。劳伦比尔德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这一点几乎被他用不苟言笑的表情写在了脸上。他的眼中常年带着股危险的精芒，看向所有事物的目光都像冰冷锋锐的剑，仿佛能切开一切刺穿灵魂。
他常自称是个“眼里容不得渣滓”的人，在他手下哪怕最小的过失都不能被容忍。他冷酷无情，就像一只时刻警惕的老虎。他对待敌人更是心狠手辣，手段凌厉，这么多年来已有数不清的竞争对手成为了他攀上巅峰的垫脚石。
而这些甚至都还只是比尔德作为一个商人时的表象，他在自己的另一重身份中的作为则要更加骇人听闻。在当初他身为九头蛇干部时就将自己的部下管得服服帖帖，他手下的那些世界闻名的杀手、恐怖分子们远远听到他的声音就会下意识地立正站好，从不敢有半点忤逆。他能面不改色地下令处死成百上千条人命，心中没有半点怜悯。
但无论这听起来有多荒谬，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老家伙现在归顺了“天剑局”之后也开始做起好事了。
就今天这一晚上里，他已经调兵遣将化解了涉及三个东欧国家的几起恐怖袭击事件了，并派出精锐特工捣毁了深藏在某山脉中的一处大型恐怖分子行动据点，抓获其组织重要成员一名。就在这会儿他审讯专家正把那家伙关在小黑屋里严刑逼供比尔德下过命令，只要人不死，用上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一名主管特工嗒嗒地踏步走了过来，脸色相当难看。
“长官。”他低着头对比尔德说道，“我们这边......稍微出了点状况。”
比尔德冷眼盯着他：“说。”
“我们有一支小队在俄罗斯境内执行任务，”主管特工擦了擦冷汗，“然后事情......出了点小意外。两名特工没能按照原定计划撤离，他们......唔......被当局抓住了。”
比尔德眼中几乎像要射出冰锥来。
“你是说你手下的两个白痴，被俄罗斯人抓到了？”
“是。”
比尔德走近一步，几乎贴到了这位特工脸上，森冷的气息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是这件事，你得立刻给我摆平。”比尔德压低了嗓音，“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直接想办法把那两个白痴做掉也无所谓。上头的要求是天剑的存在暂时绝不能暴露，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岔子出在我的分部这边，听明白了没？”
特工用力点头：“是，长官！我现在就去安排。”
“另外不管事情最后结果如何，你都被停职了。”比尔德冷冰冰地说道，“你知道规矩的。”
“是，长官，我明白。”
那主管特工步伐急促地去了。劳伦比尔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阵心烦意乱。
今晚好像全世界都不太平，整个东欧地区破事不断，就没一条消息能让人省点心。
“长......长官！”一名戴着耳机的通讯员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来自外部线路的通讯......是天剑总指挥官！他......他指名是找您的！”
整个忙碌的空间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密集的键盘上突然间就默契地止息，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房间里落针可闻。
劳伦比尔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确实是一个危险、无情的家伙不假，但他能爬到今天这一步绝不可能是仅靠着有勇无谋的蛮干而已。多年在商场和九头蛇内摸爬滚打的经验教给了他嗅出危险的直觉，告诉了他什么样的人物是他绝对招惹不起的。
就比如像那位神秘的天剑总指挥官一样的人。
比尔德从未亲眼见过这个神秘的指挥官，只曾见到他穿着黑色盔甲、宛如天降神兵般单枪匹马杀穿了比尔德所在的九头蛇基地的模样。他甚至听说这位总指挥凭一人之力就扳倒了九头蛇这个庞然大物，像什么亚历山大皮尔斯、沃尔冈夫冯斯特拉克、丹尼尔怀特霍尔之类他过去觉得手眼通天的人物似乎三两下就全部被这位指挥官收拾了，其可怕程度可见一斑。
这也是为什么他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投降加入天剑。
他是一只危险的老虎，但一只聪明的老虎知道什么时候该被驯服。
他戴上了耳麦，点了下头，低声说：“接进来。”
不仅是对比尔德，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从不露脸的指挥官更是个神秘的存在。自天剑运作以来他们还从没接到过指挥官的直接指示，所以在长官接听通讯时每个人都屏气敛神，竖起了耳朵试着能听出指挥官的意向。
“是，长官，我是比尔德。”老人换上了一副恭敬得几乎不像他本人的语气态度，“......是，我听着在......当然，无论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众人注意到比尔德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甚至有点......懵逼。
“呃......长官，那个‘鲍德温兄弟’......是指那个动画片制作公司么？
啊当然......没有问题......是，我会亲自去办。”
比尔德结束通讯，摘下了耳机。
他的助理走上前，试探性地问：“长官？”
“给我备一架飞机，我有些事得亲自去处理。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指挥。”
他冷冷说着，扭头快步离开了指挥室。助理听着老人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迅速远去，愣在原地一脸蒙圈。
指挥室里众特工面面相觑。
“鲍德温兄弟”？那不是老掉牙的动画片制造集团么？这会儿还没倒闭？话说指挥官为什么会突然对动画公司感兴趣了？难不成某些集团表面上好像在做动画，背地里却在偷偷盘算着危及世界安全的阴谋？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的世界，完全搞不懂。
...
二十四个小时后，纽约。
吃完晚饭后，旺达和皮特罗兄妹俩在灯红酒绿的商业区散了会步，闲逛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开始折返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皮特罗一路喋喋不休地说了一整晚，从他这些天在纽约的所见所闻说到在天剑分部接受超能力加强练习时的各种琐事。但旺达始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回话，只不停“嗯嗯”地应着，兴致索然。
皮特罗似乎觉着自个儿继续唱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也闭嘴不说了。但沿着回程的路走了没多久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很没精神？”
“嗯。”旺达心不在焉地回答，“在想事情。”
“你从昨天训练结束回来开始就一直这样。”皮特罗道，“他欺负你了？”
旺达知道他指的是迈克尔。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转而问，“......你觉得帕索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皮特罗愣了一下，摸了下头：“嗯......是个很厉害的人吧，而且也挺好。你看，他给我们安排了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这份薪水高得离谱但是大多数时间又很清闲的工作......]哦，除了总是得去训练这一点很烦人......”
“不是这个意思。”旺达打断道，“我不是说他对我们怎样，我是说......你觉得他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
皮特罗想了想。
“不是坏人吧。”他说，“这阵子我们也都看到他致力于什么样的事了，我觉得他看起来真的是在做好事......至少他和斯塔克不一样。”
“那也说不准。”旺达漫不经心地说。
皮特罗挑了下眉毛：“什么意思？”
“我是说，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他。我没法读到他的想法，也许他还有我们没见过的另一面。”
“反正我觉得他人不错。”皮特罗坚持。
“也许是吧......算了，当我没问过。”
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旺达走上石阶，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得先去洗个澡。”她换了鞋，随手将钥匙扔在了桌上。
“呃，旺达？这儿好像有你的包裹。”
“我的包裹？”旺达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有谁会给我寄包裹？”
皮特罗扬了扬手里包装严实的方形包裹：“不知道。上面没写寄件人。要拆开吗？”
“嗯哼。”旺达从他手中接过包裹，顺手拆开了。里面是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上面用红色缎带系着个蝴蝶结。她解开缎带，揭开盒盖，不由怔在了原地。
那是一支手表，风格少女的粉红色外壳，表盘上画着风格有些幼稚的q版小女孩，指针咔嚓咔嚓地走着。
皮特罗凑上前，惊讶道：“这个不是......”
“那一年圣诞，爸爸送给我的限量腕表。”她轻声说。
“但我记得你说过这东西都绝版十年了？”皮特罗奇怪道，“所以这个是哪儿来的？”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旺达拿起表，翻过表盘，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为了更好的未来。”
她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同时为自己昨天情绪激动时说的某些过分的话感到抱歉。
原来他也不是像嘴上说的那样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嘛。
他只是喜欢把一切都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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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来自天外
昆式战斗机缓慢平稳地在波光粼粼的湖边上降落了下来，气流吹进茂密的树林中传出一阵的声响。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飞机尾部的升降舷梯降下，背着行李包的斯凯跟在科尔森身后走下了飞机。
这个地方景色倒是确实不错。湖水像镜面一样澄澈，湖面上飘着一丝神秘的白雾。湖畔的树木郁郁葱葱，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就像唱着一曲悦耳的摇篮曲。穿出树林的风轻抚过湖面，碧波一层盖过一层，就像碧绿的绸缎。
就在这湖边建着个木头小屋，构造简单小巧，倒是个度假的好去处。但斯凯这会儿可没半点度假的好心情，她跟在科尔森身后朝这座小木屋走去，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些功成名就以后从此隐居世外与世隔绝的大人物。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正在朝着这样的路线发展。
“这里曾是弗瑞局长的隐居点之一，我有好几年没来过了。”科尔森领着她进了屋，将背包放在了一张木头桌上。
斯凯打量着小木屋里的环境：“弗瑞可不像是那种会躲在小木屋里放松的人。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异能人士的安全屋。”科尔森解释，“美国队长刚解冻那会儿都在这里待过几周。”
斯凯知道美国队长是科尔森从小就最崇拜的超能偶像，他提起队长肯定是希望这能让斯凯为接下来的事感觉好点，然而这并没能起到什么帮助。
斯凯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但‘安全屋’是为了让谁感觉安全？异能人士？还是周围的其他人？”
“两者都有。”科尔森顿了顿，“斯凯......我恐怕得禁止你再出任何外勤任务了。”
“我理解。”她轻声说。
是啊，她理解，但是理解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天她已经尽己所能地在其他人面前假装一切正常，但她没法欺骗自己说自己根本不在乎。神盾曾是她的家，神盾局特工是她这莫名其妙的一辈子里最有意义的一个身份。
但现在她马上就要丢掉这个身份了，不仅如此她还不得不被关在这个景色怡人的小笼子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那种满月之夜就要发作的狼人，一到发作期就得被隔离起来，恢复正常以后才能被接回去。
哦，而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会不会被接回去。
科尔森安慰说：“你在这儿不会孤单的。”
“是么？我觉得这儿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有邻居的样子。”
“这里和基地有直接视频通讯专线，梅过几天就会来看你一次。”
“所以我平常该在这儿干什么？钓鱼吗？”
“如果你准备出门，得当心点。”科尔森道，“附近区域有一圈激光围栏。”
斯凯无话可说了。
好极了，还有激光围栏。这地方还要怎么样才会更像个笼子呢？
科尔森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看，这个地方很安全，你可以完全放松下来，别想太多。你可以好好摸索一下，学习如何掌控你的能力，大家都很期待你能回到前线来。”
“嗯，我明白。”她点点头。
科尔森最后跟她拥抱了一下，随即就离去了。斯凯趴在窗玻璃外，呆呆地看着湖边的昆式战机点火起飞，随着隆隆的轰鸣声升入天际。她就这么仰着头望着，直到那艘黑色的战机化作遥远天际中一个小小的黑点才收回了视线。
“好了，斯凯。”她回过头，环顾这间简陋小屋里的事物，自言自语说，“欢迎来到与世隔绝第一天。”
入夜。
模糊的残影裹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冲破了大气，呼啸嘶鸣着疾坠而下。拖曳在它身后的火焰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圆弧，仿佛将夜空切成了两半。
它不断加速地冲着山脉间的一片密林俯冲了下去，着陆时释放出了惊人的冲击。耀眼火光高高窜起，滚烫的冲击摧枯拉朽般撕裂了一棵棵高大的巨木，粗壮的树干在浓重的灰尘中接二连三地栽倒。
烟雾逐渐散去，烈焰狰狞地烧着，高大魁梧的影子从巨大的坑洞中缓步走了出来，在被冲击推出的土丘上站定了脚步。
那是个一身亮黑甲胄的大块头，披着件黑色长衣。他通体皮肤都是怪异的深蓝色，有着张令人生畏的面孔。他肩上扛着一柄结构复杂的重型战斧，斧沿上倒映着闪耀的火光，就仿佛是从什么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大力士。
他摸出了一个小小的仪器，平放在了摊开的掌心。那是个像电子指南针一样的小玩意儿，在开关被激活的瞬间就弹出了一个圆心角为钝角的扇形荧幕，荧幕上一根虚拟指针像受着什么东西牵扯着般左右转动。
指针很快在某个方向上锁定了下来。
蓝皮肤的大块头眯起眼睛盯着那个方向看了片刻。他收起仪器，提起战斧，迈步朝着密林深处走了进去。
***
在和几条机械手臂一同进行了大半天的加工组装之后，迈克尔总算先完成了预期中振金铠甲右手前臂部分的臂铠。
这会儿他正亲自套上了这条臂铠进行了各项性能的测试。他测试了出力、活动性、供能管道是否运作正常以及能量的传输效率，最终这条臂铠反馈回的各项性能数据都颇为令人满意。
“臂铠运作良好，但是接收口最好再做点调试。”迈克尔卸下铠甲放回了实验台上，“记录实验数据，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其他部件的组装了。”
“没问题，先生。”雪莉说道，“顺便一提，马克西莫夫小姐已经收到您赠送的礼物了，她留了电话留言说希望能当面感谢，并表示对上次不当言辞的歉意。需要回电吗？”
“不用，把消息标记为已读。”迈克尔淡淡说着，同时已开始着手调出了铠甲其他部件的设计图纸。
然而他重新投入工作没多久，雪莉便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进度。
“抱歉打扰，先生，但我恐怕这儿又一条紧急消息您会想要关注。”她说，“一部用于深空探测的天剑卫星刚刚监测到有不明飞行物从天外来访，几分钟前刚刚进入大气层。”
迈克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你是说外星人？”
“卫星轨迹标识显示对方来自外太空，信号和地球已知任何频率都不匹配，并且无法取得联络。所以如果您要我推测的话，是的，我觉得那可能是外星人。”
迈克尔摘下工作用的防护镜，从实验台边站起了身。
涉及到外星相关的事务可能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认真对待的问题了，考虑到漫威世界的地球原本可能面临的各种来自外星的毁灭性灾难，处理外星事件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需要派遣附近的天剑队伍出动吗？”
“不用。”迈克尔快步朝着战衣的陈列柜走去，“我亲自去看看。”
第五十七章 外星人
第一天总是最难熬的。www.uu234.net
如果说从小辗转流离的生活方式教会了斯凯什么，那么这个肯定是首位。她总是不停地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迄今为止神盾局是让她停留了最长时间的地方。不过这样的生活方式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帮助她能很快地适应陌生的环境。
当夜幕降临时，斯凯已经对这间像她的囚笼一样的木屋感觉没之前那样糟糕了。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可以暂时地从跟恐怖组织、超级罪犯相关联的那堆破事中抽身出来放松一下了。这儿风景不错，并且与世隔绝，而且无论是恐怖分子还是外星人都不大可能追来这里。
......大概吧。
斯凯斜着身子靠坐客厅沙发的扶手上，通过电台百无聊赖地听着一段脱口秀，逐渐增长的睡意让她直打呵欠。
直到她确信自己听到了有什么东西从灌木间穿过的沙沙声。
也许是山里的鹿还是什么的？不对，那不可能，科尔森说过这附近有一层激光栅栏把这间木屋围得像个高科技笼子，就算这附近真有任何动物也都不可能闯得进来。
斯凯突然间就睡意全无。她咽了口口水，起身走出到了门外，绕着屋子转了半圈循声摸索了过去。
她在转过转角时竟真的发现了那么一个人，黑黢黢的高大人影站在一片黑暗里，像根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吓得她差点没叫出声。
“你是谁？你怎么穿过激光网的？”她下意识问。
没有回答。但那人从身后摸出了个小巧的装置，平放在手心，淡蓝虚拟界面上浮现的箭头笔直地指向斯凯站着的位置，就好像狙击手的准心锁定了目标。
斯凯本能地觉得那肯定不是个好兆头。
那人收起了仪器，走上一步，从身后亮出了柄沉重的战斧。他走进小屋的方窗里射出的光芒里，露出了深沉得像海一样的皮肤，银色的斧头上反映着冷光。
好极了，一个提着斧头的外星人，看起来科尔森所说的“安全之地”也就到此为止了。
也不知这个外星人是不懂本地语言还是单纯地不想说话，他二话不说踏上前来，斧头沉重地当头挥落。斯凯机敏地避过，一个滑步抢到了外星人右侧。
虽说她现在暂时还没法驾驭自己强大的异能，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一名优秀的神盾特工。就面对一个提着斧子想砍下她首级的外星人这种超常规情况而言，斯凯表现出了相当优异的心理素质。她连续闪过外星人两记重斧，尽可能灌入全力地飞起一脚狠踢在了对方后膝关节上。
但这外星人下盘出奇地稳，面对她这招应对漂亮的踢击根本纹丝不动。对方一斧横斩过来，斯凯一个后仰避过，锋锐的斧沿带着阵冷冽的旋风划过了她的鼻尖。
那外星人动作不停，紧跟着反手以斧柄扫来，动作连贯不给她半点喘息机会。斯凯闪避不及，只得沉闷地抬起胳膊架住。那巨斧的柄端带着千斤之势击在她的小臂上，那瞬间她觉得就仿佛被一辆卡车迎面撞上，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飞出了老远。
斯凯摔在了一条斜坡上，就像一辆刹车失灵的汽车一样顺着坡面一路滚了下去，直到背部重重地撞在一截断裂的树桩上才堪堪停下。
她剧烈地粗喘，只觉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痛不止。承受了重击的那条胳膊这会儿更是已经没知觉了，她甚至不能确定这条手臂还有没有连在自己身上。
疲倦和酸痛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窜出，像是在极力地劝她停下休息，但清醒的意识又强迫她必须行动。那个提着斧头的外星疯子已经出现在了斜坡顶端，这会儿正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斧沿利索地劈斩开了沿途的一切障碍。
她已经忍不住开始在肚子里咒骂起自己那见了鬼的超能力了，平常不该发作的时候总没个消停，该它起作用的时候它又没了动静，简直像是在刻意找茬。
她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脚踝也扭伤了，尝试了两次都没法从身后这截木桩上爬起身来。蓝色的外星人这会儿已距离她不到十步了，他倒提起了斧头，在手里掂了掂，就像走向刑场的刽子手。
还剩五步。斯凯听到自己正紊乱地喘息，心跳逐渐失控。大地开始轻微地震了起来，她那不靠谱的超能力似乎在这危急关头终于又冒出来了，可惜一点小地震也不像是能阻止这蓝皮外星人的样子。
还剩三步。外星人没有理会地面的晃动，握紧了斧柄，准备提斧劈落。
斯凯下意识抱起了头。
但预料中的重击却久久没有袭来。
她疑惑地睁开眼，只见那外星人高高扬起的战斧被生生定在了她的头顶。一只黑色钢铁的手掌像钳子一样牢牢抓住了外星人的举起的手腕，漆黑铠甲像个鬼魂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两人身侧，v字镜透出淡蓝荧光。
那个是......神盾局高危通缉榜单上的黑骑士？
所以这家伙不应该是坏人吗？
盔甲淡蓝的荧光照亮了外星人狰狞凶恶的蓝色面庞，那张脸上表现出的惊讶情绪似乎并不比斯凯少多少如果那种表情对外星人来说也代表着惊讶的意味的话。
单手抓着外星人的臂膀挡住了他这一斧，迈克尔紧跟着右足提起，瞬间提至60%出力的一脚狠踹在了对方裹着甲胄的坚实胸膛上。但那外星人下盘着实稳固，承受这成吨的腿力竟也只踉跄地退了几步，好歹勉强刹住了脚。
斯凯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树桩上，拖着失去知觉的手臂吃力地坐直身子：“你......为什么？”
迈克尔就像没听见，或者说表现得根本就像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顺手救下了一个人一样。他面朝着那个被他踹退的外星人，屏幕中的锁定框早已将对方锁定，各种扫描仪短短数秒内将这蓝皮大块头从头到脚扫了个遍。
“克里人，我猜？”他用变声后的低音问道。
“地球的战士。”那个蓝皮肤外星人也就是克里人眯起了眼睛，“没想到像地球这种地方也能孕育出像这样的战士。但我不是为你而来，地球人。让开，这和你无关。”
他的目光越过迈克尔的肩膀望向了坐在他身后的斯凯。
“那个女性已经不是你们中的一员了。”克里人冷冷地说，“她诞生自一个古老的克里实验，是属于克里帝国所有的一件武器。”
“你是说跟你们这种蓝脸皮是同类？还是算了吧，我宁可跟九头蛇同流合污。”斯凯说。
她嘴上还在嘴硬，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其实她心里怕得不行。心底某处她已经接受了这个克里人的说法，因为这好像确实说得通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件不可控的外星武器，所以才不得不被自己的同伴隔离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她感到绝望。
“最后机会，地球的战士。”克里人提起了他沉重的巨斧，“你现在让开路，让我完成我的任务，然后我立刻就远离你的星球还带着这件不可控的高危武器一起。这个提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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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VS克里战士
斯凯觉得如果给自己加入神盾局以后经历过的各种危机境况的级别系数排个序，这次的遭遇肯定也打破了以往所有事件的记录。
一个长着张蓝脸的外星人从天而降，像什么大力神海格力斯一样挥着巨硕的斧头，宣称她是一件属于外星帝国所有的人形兵器，还准备把她抓进宇宙飞船带回外星去。
接下来就是最有趣的部分了。此时此刻唯一挡在她和这个外星大力士中间、能阻止对方把她劫走的，只有黑骑士神盾危险通缉榜单上位列前茅的神秘恐怖分子。
“把这个人类女**给我，我立刻就返回克里星。”那克里人说道，“我们没必要发生冲突，地球的战士。”
这下好了，我已经完蛋了。斯凯想道。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是这个黑骑士，她找不出半点该为自己出头的理由。现在她只希望外星飞船的客房宽敞舒适一点，至少能给她一会儿要经历的人生第一次宇宙旅行留个好印象。
但这位“恐怖分子”先生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不。”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甚至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嗯？”克里人似乎也觉得不解，“为什么呢？”
“很简单。因为她是地球人，是人类还是异人都无所谓。而你是个蓝皮肤的外星人。”迈克尔淡淡回答，“另外如果我让你把她带回去，克里帝国就会知道他们远古时代在地球上的实验没有失败。你们会怎么做？派遣军队来地球，把人类当成你们的小白鼠重新启动这项为你们量产超能杀手的项目？”
克里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从他的表情迈克尔就知道，他猜中了。
似乎清楚战斗无法避免，克里人提起斧头，沉着脸：“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地球人。”
迈克尔伸出右手，做出了挑衅的手势。
克里人大吼一声，气势汹汹地攻了过来。他动作大开大合，重斧在空气中挥得呼呼生风。迈克尔低头闪过一斧，右掌虚提，左手疾抓而出，直抓向克里人持斧的手臂。克里人将他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手腕一翻，斧头拖出大半个圆弧，避过他这一抓的同时朝他腰部的装甲挥去。
克里人分明觉得自己已经避开了，可不知怎么地迈克尔这一抓还是精确出奇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斧子继续挥出。他这简简单单的一抓看着似乎毫无花俏，可偏偏就让人避无可避，简直像着了邪一样。
迈克尔右膝疾提，像枚漆黑的炮弹猛撞在克里人小腹上。大个子外星人身子剧烈一震，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这次他站稳脚跟后却没再急着上前，而是将那巨大的斧子横在身前，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个一身盔甲的地球人。
但他不出手并不意味着他的对手也不会。迈克尔手掌一翻，掌心魔力倾泻，金色法阵中宛如喷出了火焰，幻化成了一柄魔法剑刃。迈克尔踏步上前，挺剑疾刺，拖着火星的剑尖直指着克里人咽喉而去。
这一剑来势奇快，并且角度刁钻轨迹怪异。克里人吃了一惊，下意识提斧封挡。魔力铸成的剑刃“当”地击在克里人的斧头背上，火星像雨点一样溅出。
但打造出克里人这斧子的外星金属也惊人地坚固，削铁如泥的魔法剑刃击中它的斧身竟只擦出了些火花，并未直接击穿。迈克尔动作不停，第二招紧接着刺他左胁。这一招跟上一招衔接紧密，快而狠厉，克里人无可化解，只得连续退了两步。
克里人察觉不妙，心知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完全陷入对方的步调。他退后避开这一刺后，紧跟着便重新踏上，重斧拖着沉重的旋风卷来。他蛮力奇大，但挥斧动作却过于夸张，迈克尔一眼就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至少七个破绽。他剑刃一抖拖着道火光削向克里人小臂，同时左掌一张以脉冲炮击他腹部。
又是让人根本觉得无可挡架的巧妙进招，克里人别无选择，只得再次抽身跳开。灼热的剑刃带着光焰将一堆灌木拦腰斩断，脉冲光炮险到极致地擦着克里人的小腹擦过，炸断了一棵参天巨木。
迈克尔不给半点喘息功夫，法术短剑和脉冲光炮夹击着再度欺身攻上。他剑法凌厉，强力的能量炮一发接着一发，层层叠叠向着克里人席卷而去。他眼光极其犀利，每一次攻击都狠辣地瞄准了对方动作里的破绽软肋。克里人手忙脚乱地挥舞战斧，连连格挡的同时不住后退，仅不到十回合的交手他已连退了十六七步，守都守得极为吃力，更不提进攻反击了。
终于，这克里人连退这么多步背部终于抵在了坡上的一块大石上，已是避无可避。迈克尔趁势逼上，脉冲光炮正轰在对方封挡身前的斧背上，冲击力震得克里人手臂一麻。魔法短剑紧跟着递出，剑尖重击对方斧沿。克里人一时拿捏不稳，沉重的战斧登时脱手飞出，打了好几个旋儿半截插进了土里。
迈克尔左掌递出，脉冲炮正拍在克里人胸口。克里人仰身撞在了巨石上，顺着石块滑了下去，软在地上完全没了力气。
漆黑的战靴抵在了他的胸腹上，迈克尔提剑指着他的喉颈，只消他有半分动作法术剑刃便会割开他的喉管。就算是对克里人来说，那同样是致命的要害。
克里人仰面躺着，似乎接受了自己完全不是这个地球战士的对手的事实而放弃了抵抗。但他粗喘着说道：“你不能杀了我。”
“哦？”
“克里帝国探测到了一个留在地球上的古老实验场被激活了，所以才派遣我前来执行侦察任务。”克里人威胁道，“如果你杀了我，伟大的克里帝国就会知道。他们会判断地球为危险地区，并派遣来真正的军队。到时候无敌的克里舰队将轻而易举踏平整个太阳系，你们的种族会迎来毁灭。”
“是么。”迈克尔语调依旧平静，“但可惜的是，那恐怕不会发生了。因为你现在就会返回克里帝国，你会向派你来的上级汇报，说地球上实验场的讯号只是个假警报，克里人在地球上进行的古老异人实验终究被证明是失败的了。”
克里人直视着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帮你这么做？”
“我从没说过你会帮我做任何事。但是你得知道......”
迈克尔缓缓俯下了身，右手握着法术短剑，左手掌心浮现出了浅绿色的魔法阵。一股若隐若现的淡绿烟雾逐渐浮现，轻飘飘地在黑暗之中游走。
“......我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人。”
第五十九章 **迭起（三更）
几分钟后，这名克里战士已经重新站起了身来。m.www.uu234.net他拾起了自己的斧头，眼睛里一片浑浑噩噩的，像个刚从酒吧跌跌撞撞出来的醉汉向着黑黢黢的密林深处去了。
斯凯这会儿也已缓了过来。她靠树干支撑着站起身，望着那凶恶的克里人远去的背影，问：“就这么放他回去......真的没事吗？”
“我对他的记忆稍微做了点调整，他不会记得自己在地球上的遭遇。”迈克尔说，“他只会以为自己的侦察一无所获，然后告诉他的上级异人实验终究是失败了。”
斯凯长长地吐了一一口气，她捂着胳膊软绵绵地靠在树干上：“你刚刚对他做的事......和你在神庙里对我做的一样是吗？”
“你说催眠咒？确实。你当时失控了，差点拆掉整座城市。”迈克尔说，“我帮助你冷静了下来。”
斯凯沉默了半晌。
“谢谢。”她说。
“别谢我。我去那座城市只是为了取一件东西，而我现在来这里是因为一部深空探测卫星监测到刚刚那蓝色的家伙在这一带着陆。”迈克尔顿了一顿，强调，“而且我是恐怖分子，一个坏人，记得吗？”
“神盾把所有拥有非凡力量并且身份不明的人物全部列在高危通缉名单里，我了解他们那套程序怎么运作。”斯凯试探性地打量着他，就好像想试着透过那身黑黢黢的装甲看出他的反应，“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顿了顿，她看着自己满是泥污的手，苦笑：“事实上，如果要按神盾的那套评估程序，我觉得我离上那个危险名单也不远了。我已经做好下半辈子都在这片树林里过的心理准备了。”
迈克尔想了想。
“也许也不是非得这样。”他说，“也许神盾不是你的唯一选项。”
斯凯一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新能力对于神盾来说已经属于无法理解的东西了，所以或许神盾已经不再是你适合待的地方了。”迈克尔道，“但如果你想继续出外勤、继续你之前的那种工作，我这里恰巧有空缺。”
“你是说......就像神盾特工一样？”
“有点像，只是工作内容更精确一些。”他耸耸肩，“我在组建一支特别的应对小组，一支由像你一样拥有非凡天赋的人组成，专门处理涉及常规特工可能无法应对事件的队伍。”
斯凯狐疑地打量着他。
“你不会是说......你背后恰巧也有一个像神盾一样的机构，负责维护世界安全之类的吧？”
“类似，但只有你答应接受这份工作才能知道得更多。”迈克尔道，“当然，和现在的神盾一样，这个机构从理论上来说不存在。但最重要的是，你不再会感到孤立。团队中没有人会觉得你是异类，因为所有人都一样。”
斯凯咬了咬嘴唇，似乎确实感到这个提议很具诱惑力。
纠结半晌，她半开玩笑道：“那如果我说拒绝......你不会就抬起手，一炮炸掉我的脑袋之类的吧？”
“我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违背意愿的人，斯凯特工。我衷心希望你加入团队，但这是邀请而不是强求。如果你拒绝，我也只会表示遗憾。”
斯凯深吸了一口气。
“我......好吧，非常感谢你的提议，真的。”她说，“但是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离开神盾。成为神盾特工真的对我意义重大，神盾对我来说就像是家意义，我没法就这么......我很抱歉。”
“没关系。”迈克尔摆摆手，激活了铠甲背后的推进器，“那祝你好运，斯凯特工。希望你早日归队。”
他说完真的完全没再停留，推进火焰倏地喷射，托起他的铠甲冲上天际，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斯凯又歇了一阵，接着努力打起精神沿这个小土坡折返了回去。她拖着沉重且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木头的安全屋里，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躺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倦意再次袭来，劫后余生的经历让她的睡意比之前更加浓重了。但她暂时还不能休息，她得向科尔森汇报一下今晚刺激的经历，然后还得找个医药箱，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这会儿她的右胳膊已经逐渐恢复知觉了，虽然还是痛得不行，但似乎好歹是没伤筋动骨。她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迫自己从沙发中站起来，到房间的几个大柜子里翻找医药箱。
一阵敲门声诡异地响起。
斯凯动作一顿，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向门口的方向。
不会吧？又来？
她已经对白天告诉科尔森这地方太无聊的事感到后悔了，事实证明这间林间小屋唯独跟“无聊”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她有种预感，她走上去一开门就会发现又一个蓝脸的外星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斧子冲她嘿嘿一笑，说别太得意你们刚刚打发的只是我们克里四天王中最弱的一个，要不咱再比划比划？
比划你个大头鬼啊！按照电视剧节奏一集一次**也该差不多了，再来就过分了吧？
冷静点。至少这次对方礼貌地敲门了，所以肯定应该不会是像刚刚那克里人一样粗暴的家伙。换刚刚那家伙的话更可能二话不说一斧子就劈门进来了。
斯凯竭力维持呼吸平稳，慢吞吞地朝着门口走去。她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向外一看，不由愣在了当场。
和她预料中完全不同，外面站着个人，棕色的外套、灰色的直筒裤，打扮还算像模像样，但却也绝对称不上正常。
因为这个人没有眼睛。
不是指双目失明，而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没有眼睛。他脸上原本应该被双目占据的位置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有眼睛这种器官一样。
“你好，斯凯。”这个男人开口了，声音很平和，“你很害怕，但我想你保证这没有必要尤其是没必要对我害怕。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个异人，我是你的同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去你本应属于的地方......我来这里带你回家。”
***
某处，阴暗的实验室里。
男人躺在实验用的板床上，他赤着上身，露出了一身岩石般隆起的肌肉。他两只手和一条腿都被固定在床板上之所以另一条腿没有被绑缚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
他只有一条腿。
穿白色西装、留着金发的洋气男人面带笑容地走来，满面春风地对男人说道：“放轻松，没什么值得紧张的。多年以后当你回首往事，你会发现志愿参与我们的项目是你这一生中最难忘的决定。”
白衣的研究人员带着注射器走了过来，西装男人退到一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注射器刺进男人右臂的肌肉，淡紫色的液体顺着针头被推进了他的血液。几秒后，男人的脸色就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起初他咬牙坚持，但痛楚很快就超出了他所能承受范围的极限。他开始呻吟，低吼，火光在他皮肤下亮起，就仿佛有一堆柴火在他的皮囊下烧得正旺。但他原本断了的那条腿却在某种不可言说力量的催动下开始飞速生长，短短不到十秒的功夫便长出了一条滚烫红热的新腿。
白西装的男人露出了满意、欣喜的笑容。
“女士们先生们，”他朗声说，“让我们热烈欢迎新同伴的加入......一位全新的绝境战士！”
第六十章 事故
曼哈顿，百老汇。www.uu234.net
格温跟在三个女生后面，夹在热闹非凡的人流中缓慢前行。夜晚的纽约就像是座不夜城，商务区人来车往，色彩绚烂的霓虹灯环绕四周，悬挂着的大型电子荧屏上一刻不停地播放着电视节目、宣传广告和新闻。
同行的三个女孩一路唧唧喳喳地聊着，几乎一刻也没停下过嘴巴。据格温的观察，她们的话题似乎无非就关乎校园里谁谁谁和谁谁谁的绯闻、或是某个好莱坞影星和摇滚歌手的动向，再或者就是衣物鞋子化妆品一类的。
格温一面听着她们的谈话一面时不时地插两句嘴以表现自己的存在感，而其实她对这些话题都没什么兴致，就像她对跟同学出来逛街这项活动本身也并不是十分热衷一样。而她之所以来到这里只纯粹是因为她不想表现得另类，被同学看做是什么“怪女孩”。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太早回家。回去的话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做，只能对着她那间大得夸张的顶级公寓发呆。
几个女生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地竟难得地扯到物理知识上去了。她们为某个问题争论了一阵，随即一致地回过了头决定向“权威人士”求教。
“嘿，天才，”一个女生问道，“记得第二宇宙速度是指什么来着？”
“那个指是物体最终脱离地球的引力飞出地球的最低速度，速度是每秒七英里。”格温回答。
一个红发的女生响亮地吹了声口哨：“看到没？我就说了！”
“你只是凑巧蒙对了而已......”
“不过实话说，格温，你是怎么这些东西都记得的？”那红发女生问。
“......你不如问她为什么每次测试都是全班最高分。”
格温挑了下眉毛：“唔......多看书，多做题，上课认真听讲？”
她撒了个小谎，其实上面这三条她一条都没做到。
有时格温觉得她在那个克隆实验中不止被赋予了蜘蛛侠的超能力，同时还获得了类似的脑补能力在上课的时候尤为明显。她发现自己在高中的课堂上多数时候都处于思维发散、神游天外的状态，对老师说了什么其实并没太往心里去。
她晚上回家其实也压根没比别人额外多花时间在学习上。她回家后的时间里要么会看电视打发时间，要么干脆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发呆，直到该熄灯睡觉的时间。
说起来她每个星期最充实的时间，大概就是按照日程前往附近的天剑分基地接受系统的外勤特工课程训练的时候了。她的特训教官是个整日凶巴巴、丝毫不近人情的家伙，他身材很高、有着条金属手臂（这一点格温倒是觉得挺酷的）。她不知道教官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号似乎是什么“冬日战士”。
跟着这位教官的训练课大概是她每个星期唯一一节上课没法神游天外的课程了，因为他总有些格温不大喜欢的手段确保他的学生没法走神。
话说回来，格温想所谓“学霸”大抵应该都是这么一回事，分明没多下什么功夫看书学习，可考试出来的分数总是莫名其妙地拿到了第一。但每当有人问她学习的秘诀时她从不说实话，一是因为她估计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二是觉得那样可能会打击他人的信心。
她估摸着也许其他人听到她是夜夜挑灯夜战、刻苦拼命学习才换来这样的好成绩心里可能会好受些。
一个女生用胳膊肘捅了捅格温：“嘿，格温。你记得布伦特加德纳吗？”
“班上的男生吧？记得，怎么？”
那女生坏笑两声：“我们刚刚稍微讨论了一下。我们猜测他这两天就得给你送情书了。”
“我？”格温指着自己，“认真的？”
三个女生齐齐发出嘘声。
“得了吧，当然是你啊。你看，你人又聪明，长得又这么好看，哪个男生能不喜欢呢？”
“而且你家肯定超级有钱，对吧？”红发女生补充。
格温苦笑，索性懒得解释了。
不知是谁最先传开的，说这个新来的转校生格温格罗芙妮，第一天来学校时坐的是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再加上她每天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看似随意但实则讲究到了极点的世界名牌搭配（其实她穿的衣物全部是伊丽莎白准备的），于是这位转校生女孩其实是某有钱人家的小公主的谣言就流传开了。
“为什么不考虑谈个男朋友呢？”她的同伴继续怂恿，“虽然大多数男孩都是蠢货，但有些其实也挺优秀。”
红发女孩撇撇嘴：“你怎么就知道格温还没有男朋友？”
“诶？你有吗？”
格温说：“我没......”
“哈，那肯定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格温刚想说没有，却在话出口之前下意识顿了一下。而她这自然的反应理所当然地被几个对八卦有着出奇敏感嗅觉的同学敏锐地捕捉到了。
“哇哦，格温果然有心上人了！”
“真的假的？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
“......”
格温刚想再辩解，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刺痛感打断了。
她已经越来越熟悉这种刺痛感了，她知道这也是源自蜘蛛侠的超能力之一，叫做“蜘蛛感应”，能帮助她敏锐地感知到附近的危险。
可现在她正位于曼哈顿繁华的心脏地带，身旁人来人往，是什么触发了她的蜘蛛感应？
几个女生还在为刚刚的八卦话题争论不休，她们甚至已经开始猜测起格温的暗恋对象会不会是什么超级明星之类的公众人物。但格温的心思已经完全没在这场谈话里了，她目光机敏地四下扫动，就像一只盘踞在自己编制出的蛛网中心的蜘蛛，追着丝线被扯动的方向寻找猎物。
广场上的多数人看起来都很寻常。在玩具店前跟父母闹别扭的孩子，在霓虹灯下相拥接吻的恋人，悬着腿坐在广场边缘的栏杆上抽烟的几个杀马特年轻人......好吧这几个家伙看起来比别人危险一点，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触发蜘蛛感应。
直到她目光穿越人群，注意到了距她们约二百码之外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一张公共长凳上，看起来就像个感冒发烧的病人。一个剃了光头的西装男人提着个黑色的手提箱走到长凳边，跟那男人耳语了几句，随即便将箱子放了下来。
接着光头西装男走开了，长凳上的那个男人迫不及待地抱起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急不可耐地放到嘴边猛吸了起来，像极了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
刺痛愈发剧烈了，几乎上升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蜘蛛感应像个关不住的闹钟在格温脑子里剧烈作响。
“呃，伙计们，”她转过头，打断了几名同伴的争执，“我觉得......我们最好快点走了。”
“怎么？格温？别想转移话题......”
“好了这些待会儿再说，”格温不由分说一手拽住一个女生，快步地向广场外走去，“这儿让我不舒服了，我们快点离开这儿。”
她的朋友们注意到了她神色的失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格温没有回答。她领着三人尽可能快地离开广场，穿过马路走到了街对面。刺痛感在那一瞬间升至了最高，她出自本能地喊了一声“趴下”，用蛮力带着这几名同伴扑倒在地。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吞没了一切。
那个抱着手提箱的男人由内而外地炸开了，火焰携带着红热的冲击释放，宛如要蒸发整个世界。
（感谢书友ashu1、倪姆斯威利斯、646346413614、asinauuki打赏的100起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