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当个保镖
事情和罗杰斯队长预期得完全不一样。
一个保镖任务，这就是坐上神盾局长位置后的托尼委托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科迪斯克利普斯，一个脾气糟糕、极难相处的老头，某小国的领导人，恰巧在这个星期前来访问。
但有消息称，境内似乎有某个组织盯上了这个老头。杀手的雇主及其目的都尚不明朗，只能猜测或许是想由他国领导人死在美国境内的事引起国际纠纷。
但这个固执且脾气古怪的老头在得到通知后，似乎压根没把死亡威胁放在心上。他拒绝了所有为他加强安保措施的提议，理由是他没法信任美国特工，他觉得说不准其中某人就是由杀手所假扮，潜伏在身边想取他性命。
但他指名了美国队长。他说如果这整个国家里有哪个人值得他托付信任，那么就只有美国队长而已。唯有在谈及队长时这个老人表现出了相当的敬意，并且他也直接地表达了希望此行能见到队长的意愿。
这就是这趟任务的开端，美国队长在这位老人到访的几天里破例和他同行，负责护卫他的安全。
当然，神盾这边也没就此闲下来。尽管斯克利普斯很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们的帮助，但神盾这边还是安排了一些特工暗中护卫，只不过他们的行动远不像队长那样方便。
情报果然不错，袭击第一天就发生了。第一次袭击发生在斯克利普斯的车队行进的途中，一发火箭弹炸飞了队列前方的开路车辆，车队瞬间被截断。
紧接着是一队黑衣忍者从天而降，他们手持长刀，与斯克利普斯的安保队伍迅速陷入了混战。这场遭遇战中美国队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独自一人就击溃了几乎大半的忍者，及时到近乎奇迹地用振金盾撞飞了一发原本飞向斯克利普斯的火箭弹。
战斗的结果最终是有惊无险。但那些被打败的忍者们全部都当场吞毒自尽了，他们的身份在情报系统中同样没有任何记录，身上也没有发现能够证明身份的线索。
也不知是因为神经粗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斯克利普斯似乎对自己受到伏击这件事全然都不在意，只是对当天美国队长的出色表现赞不绝口。他固执地拒绝了旁人提出的改变行程的建议，坚持说只要有队长在身边就不会有任何事威胁到他。
然后果不其然，第二天袭击又发生了。这次队长以一敌七拿下了七名忍者，再一次护卫了老人的安全。
平安渡过了两天，还剩最后一天，这趟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当夜这位老人情绪似乎更好了，他拉着队长到自己的房间里谈天说地，聊些战争时代的话题尽管就年纪上来说他本人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
而就是在这最后一天，情况更加恶化了。
神盾那边对这帮视死如归忍者们的调查结果仍然为零，他们所有人都像真正的鬼魂一样没有身份，关于他们的来历一点头绪也摸不到，更不谈他们的雇主了。为了保险起见，在罗杰斯队长的再三劝说下，这个固执的老头总算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改变行程的安排。
这次行程的变化完全保密，只有受到斯克利普斯绝对信任的亲卫队队员和美国队长知道详细安排，除此之外就连神盾那边也没有被预先告知详情。如果这样都还会再被提前伏击，那么他们就不得不面对一个极其恶劣的可能性了斯克利普斯的亲信里潜伏了敌人的间谍。
而这样的事真的就发生了。
当车队行进到某个十字路口时，袭击真的又一次如期而至。在路面上炸开的火箭弹轰地卷起了突击车的车身，忍者们从两侧的高楼上纵身跳下，有如黑色的浪潮朝车队涌来。
枪声响起，双方迅速交上了火。斯克利普斯的亲卫相当优秀，但在这些黑衣忍者面前却仍不堪一击。黑衣忍者的动作灵活如兔，他们一个个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具，身形灵巧蹿腾地回避子弹，每一道刀光闪过便有一人倒下。保镖们甚至怀疑这些忍者连汗都没流一滴。
这次和前两天都不同。也许是因为之前连续受挫的缘故，这次派遣来的忍者们无论人数还是装备都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单打独斗罗杰斯不输他们中任何一个，手持振金盾的情形下就算同时面对他们全部也未必没法战胜。但要一边打斗一边护卫身后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头显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打倒敌人的事可以暂缓，现在应当以保护目标优先。
罗杰斯领着斯克利普斯迅速冲出了重围，以盾牌格挡了成吨伤害。几条人影如水中游鱼般飞身追来，却只被罗杰斯毫不客气地三两下撂倒。
如果只是单挑的话，他们中没有一人能在美国队长手下走过两个回合。
在狭窄的巷道间七弯八绕了好几次，罗杰斯觉着应该终于是甩掉了所有追兵。他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改变方向领着老人向别处走去。
“现在这是去哪？”斯克利普斯跟在他身后，疑惑地问。
“去安全屋。”罗杰斯简略地回答，“神盾在这附近正好就有一间安全屋，在联系别人前我们先去那里休整。”
“难道我们不应该联系......”
“不，现在敌人应该还在附近。并且我们行程暴露的唯一理由无意冒犯，但你的人里可能有奸细。我必须先打几个电话，在确定下一步计划之前我们暂时就在这待命。”
“好吧。”老人不再说话了，似乎信任他的判断。
安全屋不是托尼上任之后才建立的，在过去尼克弗瑞掌管神盾时它就一直在这儿，只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没人动用过。
“这儿很多年没人来过了。”队长领着他走进门时说道，“放松点，先生，不会有事的。您先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先去联系......”
罗杰斯后半句话突然咽了回去，他瞳孔一缩，露出极其诡异的表情半跪在了客厅中央，像哮喘发作的病人一样剧烈喘息。
“你是对的，队长，我不会有事的。”
斯克利普斯的声音和气场都突然间变了，声线变得又尖又细，听上去像个......女人？
他走到队长身前，咧嘴怪笑道：“但你可能就有事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罪恶
“什么？”队长一愣，惊讶地看向斯克利普斯，大脑的运转似乎出现了那么短暂一瞬的停滞。
“你是谁？”
大意了，她不是真正的斯特里普斯，那张脸非常明显只是个面具，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女人。
现在的问题是这是谁？
“我是谁？我打赌你肯定在想这个问题，队长。”老人的面孔变得洋洋得意了起来。她看着队长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让他不由联想起战争时期曾面对过的那一个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不管这是谁，都只是又一个狂热的疯子而已。
身体状况正在迅速恶化，罗杰斯呼吸粗重急促，眼前也开始出现起了阵阵的晕眩。毫无疑问，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中了这家伙下的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在从体内一丝丝地流逝，这样下去时间拖得越久情形越不利。
罗杰斯神色一凛，身形陡起，提起盾牌朝那戴面具的女人当面横扫。女人向后一仰避开，退了一步。队长踏步跟进，盾牌再挥，却又被低头躲过。坚固的振金盾在他充沛的臂力下轰地砸进了墙壁。墙面开裂，盾牌陷进了数寸，卡在了墙体里一时难以抽出。
那女人眼神奇准，身形像条游蛇般便欺近上前，不给队长发力抽出盾牌的机会。她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了一柄匕首。银光在黯淡的室内倏然划过，进招毒辣异常。
罗杰斯不得不撤手放开盾牌，徒手与她搏斗。不知名的病毒在剧烈地蚕食他的体力，他每出一拳都能感觉到气力汩汩地流逝，不片刻时间便已是满头大汗。而这个隐匿了真实身份的女人却又偏偏并非庸手，她脚下步法方位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她出招更是相当机敏，似乎算定队长此时病毒缠身难以与她久斗，刻意仗着手持匕首的兵刃优势与他游斗。
每当她看眼需要和队长发生直接的力量碰撞时便虚晃一招迅速收手，绝不恋战。她长刀施展开，整个人就如一条狡猾的蟒蛇，步步紧逼的同时却又小心地和猎物保持着距离，只等对方力量耗尽的刹那便欲出手拿下。
队长看穿了她的策略，但短时间内却也毫无办法。他力量消耗太过严重，全身肌肉像塞进了钢筋一样沉重，手脚不听使唤，出招节奏和速度也在下降。
强烈的眩晕感在搅乱他的大脑，他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思路也根本连贯不起来，更别说思忖破敌方案了。
时机差不多了。女人眼中瞬间闪过了狠戾的光，她停止了躲闪，身形不退反进，带着一往无前的势头正面突破。队长将她动作看在眼里，虽看破了其意图、无奈沉重的身体根本跟不上反应。飞掠的刀光在他手臂和大腿内侧分别撕开了长长的裂口，鲜血飞溅。
痛楚短暂地瞬间刺激了神经网络，但紧接着却就麻痹了。病毒的扩散在迅速恶化，罗杰斯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甚至撑起身体都十分费劲。
“当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斯克利普斯。那个愚蠢的老头儿在离开自己的国家之前就已经被我掉包了，现在应该还在一间废弃仓库里呼呼大睡吧。”她轻巧地说着，露出了阴冷的笑意，“你也好，斯塔克也好，还有整个神盾都完完全全被我蒙在鼓里。”
罗杰斯尽力平复呼吸：“所以是你自己透露了行程情报，你就是队伍里的内奸......不，在此之前，那些追杀斯克利普斯的忍者......”
“当然了，都是我雇的。他们是本部在日本的某个大型忍者集团。”
难怪他们完全被蒙在鼓里，任谁也想不到安全漏洞竟会是受到保护的对象本身。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这个女人冒充成真正的斯克利普斯，自己雇佣杀手刺杀自己，然后又指名要美国队长来保护......
到最后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中心，也是她真正瞄准的目标，也就是美国队长本人。
“我知道你是个谨慎的人，队长，而且你还有那么一帮神奇的盟友。”女人冷淡地说道，“要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等待像现在这样一个完美的机会可不容易。但我还是做到了。”
太粗心大意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呆在这个“科迪斯克利普斯”的身边，罗杰斯竟然一点都没从她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异样。是因为完全没留心注意么？还是说她隐藏得真的如此谨慎？
“所有这一切，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我。”罗杰斯皱起眉问道，“为什么？”
女人想了想：“也是，如果你到死都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那我所做的也就都没有意义了。”顿了顿，她露出了阴冷的笑容，“也好，那我就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好了。”
她顿了顿，冷冷说道：“我的名字是辛西娅施密特，我是红骷髅的女儿。”
美国队长瞳孔缩了一下。
“你说你是......红骷髅的......”
“是的，就是那个多年前和你在飞船上殊死一战、最终消失在了这个世上的红骷髅，那个就是我的父亲。”
罗杰斯沉默了半晌。
红骷髅，和美国队长同样诞生自血清的超级战士。但不同的是血清放大了他内心的黑暗面，让本就是个狂热分子的他变得更加不可理喻。战争年代他曾是美国队长的宿敌，两人的最终决战也正是历史上记载美国队长的最后一战。他们为了抢夺宇宙魔方而在红骷髅的飞船上殊死一战，最终红骷髅因触碰了魔方而烟消云散，美国队长则驾驶那艘船沉入大海、开始了他的七十年冰封之旅。
他本以为自己的时代已经彻底落幕了，他从未想过过去的噩梦会再次缠上自己......以这样的方式。
“所以，”他沉声问，“这一切是为了复仇，是吗？为了给你的父亲，那个战争疯子复仇？”
“不仅如此，美国队长。这不仅是为了父亲，更是为了我自己。因为这能证明我可以做到连他也做不到的事。”女人说着，面具上那张老人的脸露出了令人不适的狰狞笑容，“父亲他在天上知道了，一定也会为我骄傲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红骷髅之女
这是一个关于九头蛇历史上最辉煌的首脑红骷髅的秘密，一个如今已罕有人知的秘密。
这是关于红骷髅的女儿。
包括红骷髅绝大部分的亲信在内，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战争狂人、被九头蛇视作神一般的男人竟然还有个女儿。
辛西娅施密特，代号“原罪”，诞生于“流放岛”当年红骷髅专门用于培养最精锐的战士而设的秘密基地。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只知道那是个完全无法和父亲相提并论的小角色。她知道母亲在生下自己后很快就死去了，但她完全不在乎。
对辛西娅施密特来说，这个世上唯一重要的就只有父亲而已。她就像当时九头蛇的任何人一样将自己的父亲当做神明一样崇拜不，应该说还远胜过其他人。对她来说父亲就是自己的全部，让父亲骄傲是她存在的唯一意义。
然而在红骷髅心里，自己的女儿却并不同等重要，甚至于他对自己生下的是个女儿这么一件事还颇为不满。当初在辛西娅出生、他发现生下的是一名女孩时甚至曾动过要直接杀了她的念头。红骷髅这样的人不需要儿女，他需要的只有战士。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他给了辛西娅证明自己的机会，也赋予了她和自己一样非凡的力量。从辛西娅婴儿时期开始，他就把小姑娘放在了流放岛上的某个特殊装置里。装置赋予了她超越人类极限的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帮助她在父亲死后的漫长岁月里延缓了衰老。虽然由于天赋所限她在智力方面比起父亲仍略有不足，但身手却已不亚于当年的红骷髅。
辛西娅清楚地知道父亲一切的所作所为，也清楚地知道父亲只将自己看做战斗的棋子这么一个事实。但她毫不在乎，就算作为棋子，只要是能成为父亲所认同的棋子她就毫无怨言。
哪怕是在红骷髅早已消失的今天亦是如此。
“咳咳！”
罗杰斯咳出了一口鲜血。他感到更加虚弱了，连骨骼都仿佛像要松散。毒的效果还在蔓延，他甚至已经看不清眼前站着的人影了。
“你还活着本身就是个错误。”辛西娅冰冷地说，“他都没有回来，可你......无所谓了，我会亲手纠正这个错误。”
晃眼的匕首在她手里转了半圈，最后被一把攥住，高高悬在半空。她眼露凶光，恶狠狠地瞪视着美国队长。
“去死吧！！！”
没有理由地，完全发自本能的危险预感让辛西娅动作猛地一僵，身子不自然地向后倾了半米。几乎就在那不及眨眼的刹那，子弹射穿了墙壁，飞旋地带着一长串碎屑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火辣辣地擦过。
脸部被蹭开了裂口，数码面具的模拟面庞轻微地晃动，有点像花屏的屏幕。她瞳孔一缩，猛然转过身来。房间的门板轰隆一声被人踹垮，魁梧的人影倏然出现在门外，二话不说举枪便射。
冬日战士！
辛西娅倒也不愧是拥有和红骷髅相当的身手，反应奇速地便侧身避开了飞旋的子弹。冬兵连开三枪，子弹炸开了墙壁、射穿了木桌，墙粉和木屑四下飞扬，却连她一根衣角线都没碰到。
“嘁，来了个麻烦的家伙。”辛西娅恼火地撇了下嘴，“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抓住冬兵开枪前的瞬息扬手一甩，飞刀击中了他手中的手枪，趁机整个人从桌上飞跃而过，一记飞腿直取面门。冬兵双臂一格，原本计划以手臂卸去力道再顺势反击，却不料对方腿上传来的力道大得出奇，纵是他有机械臂的动力加持却也未能完全抵消，反倒是自己被震退半步，失去了先机。
辛西娅的速度快得出乎意料，力量同样在冬日战士的预期之外。高手过招最细微的细节都可能导致战局翻转，冬兵这边才稍一大意节奏已完全陷入了对方的步调。辛西娅自小在红骷髅那儿接受地狱式的魔鬼训练，战斗技艺无比精湛，意识同样被磨炼得相当成熟。她抓住机会，趁着步调掌握在自己手中加紧攻势。她反手亮出另一柄匕首，拳脚夹带着刀光一时间犹如疾风骤雨般席卷，饶是冬兵一时竟也难抓到机会进行有效反击。
但饶是如此，冬兵毕竟也是顶尖的格斗大师，论技艺半分也不落后于辛西娅，甚至于积累有大量实战经验的他还略占优势。因偶然的运气因素略占点优势是一回事，而要想完全击败他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纵是她能侥幸胜他一招半式，那也必是在一番倾尽所有的激战之后。
表面上看她好像占着上风，但实际上随着时间推移辛西娅心底却愈发开始觉得不妙了起来。首先她不知道这个冬兵是从哪儿杀出来的，又是谁在幕后指使他，谁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就有一支全副武装的特战队破门而入呢？或者还可能更糟。
其次就算冬日战士真是孤身一人追来这儿，但他们在这个安全屋停留的时间也太长了。要知道现在美国队长和斯克利普斯失踪，神盾和复仇者肯定都在到处寻找他们的踪影，随时有人从窗户里撞进来都不足为怪。
要是一会儿拖到钢铁侠来了，那就算有十个她也铁定溜不掉了。
辛西娅抽空偷眼看了下一旁地板上几乎已完全脱力的美国队长，不由咬了咬牙。虽然非常可惜，但貌似她还是不得不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了。
想到这儿，辛西娅扬手朝冬兵脸上虚晃一刀，跟着手腕一抖、方向陡变，飞刀倏地破空朝地上的美国队长甩去。
队长此时毒素已深入内脏，根本不可能有力气躲闪。冬兵想也不想，横踏两步，手臂一长用金属的臂膀挡住了飞刀。刀刃“铿”地在他胳膊上撞出了飞溅的火星。
辛西娅右手高举，一枚烟幕弹“啪”地砸下，浓重的烟幕迅速膨胀开来，掩护着她的身形飞速地向窗口倒退。
“这次算我倒霉，但给我记住了，史蒂夫罗杰斯、还有你。很快，你们都将迎来红骷髅之女的复仇！”
声音迅速远去，待烟幕消散，前方已空无一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并肩作战（三更）
罗杰斯濒临涣散的意识逐渐恢复，感觉就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他迷惑地睁开眼睛，强光刺得视线短暂地难以聚焦。
当他视力总算恢复，他看到了巴基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正面无表情地蹲在他身边。
“巴基？是你？”
“是我。”
队长坐起身，按着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晕眩感和无力感都消失了，肌肉也不再酸胀，只是脑子里还有点昏沉，要完全恢复运转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我感觉好多了......你做了什么？”
巴基手里晃了晃一管已经空了的注射器：“解毒剂。见效还挺快的，你的体征半分钟就恢复了正常。”
队长扬了扬眉毛：“解毒剂？所以你早知道我会被下毒？”
“我不知道，但给我命令的上司知道。”巴基淡淡地说，“我会来到这里也是来自上级的任务。斯克利普斯刚刚入境时我就接到了盯紧他的任务。”
“所以你的上级早就知道他有问题。”队长了然。他已经知道了巴基如今的上司是谁，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能还会奇怪对方是怎么识破斯克利普斯的身份有问题的，但如果是那个黑骑士的话，好像就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感觉就好像那个人理所当然就应该知晓一切一样。
“但实话说，刚刚我也吃了一惊。”巴基扶着他站了起来，说道，“我接到的任务描述里可没提到过，那个女人竟然是红骷髅的女儿......几十年了她竟然完全都没有抛头露面，就算是我们在今天之前也完全不知道还有她的存在。”
“是啊。”罗杰斯神色复杂，“红骷髅......我还以为从今往后再听到这个名字都只会是在提及历史的时候。”
“让人联想起过去的时光，是么？”巴基道，“我们一起对抗红骷髅的日子？”
“巴基......你知道，我们现在仍可以并肩作战。”罗杰斯说。
巴基轻笑，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们已经在并肩作战了，史蒂夫。”
接着不等他再说什么，巴基已经转身向外走去，朝他摆了摆手。
“你的队友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在这儿了。”他最后说道，“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空再叙。”
他走了。罗杰斯独自站在安全屋里，看着满目狼藉的环境，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没有动弹。
几秒后，外侧墙壁在一声轰响中被炸开，呛人的浓烟像飓风一样卷了进来。钢铁侠飞身冲入，手里举着斥力炮：“队长？你还好吗？我来帮你......呃......”
他放下胳膊，迷惑地左右环顾。
“......我来晚了，对么？”他望向队长，“发生了什么？我们那位固执又坏脾气的老先生呢？”
罗杰斯将插进墙里的盾牌拔了出来，道：“慢慢说吧，事情有点复杂。首先斯克利普斯先生他......根本就没来美国。”
托尼在面具下动了下眉毛：“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
***
“巴恩斯中士的任务完成了。”
雪莉的声音突然在迈克尔身后响起，后者这会儿正站在围成了环形的一圈悬浮屏幕之间。他循声侧了下头，看到女孩横卧在身后的实验台上，双手撑着精致的小下巴，脑袋可爱地晃来晃去。
“情况如何？”
“对方逃走了，不过美国队长被救下来了。”雪莉说道，“而且对方的身份也已查明。”
她挥了下小手，迈克尔身边环绕的几个屏幕之一被她吸了过去。画面中迅速弹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像。画面中的她戴着墨镜，一头红发，披着棕色的皮大衣，双手自然地抄在口袋里，神色刻板得甚至有些不自然。
“辛西娅施密特，她自称是红骷髅之女。出生自‘流放岛’一个曾被红骷髅设立为未来**战士培训营的基地。关于那座设施也已有天剑特工亲自前去确认过了，确实有这个地方，只不过已经被废弃了多年。”
“我们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信息？”
“没有，先生。九头蛇残留的数据库里也完全没有提到过和她相关的信息，过去几十年里她一直小心地隐匿着身形。我已经查到了她过去几十年里曾经用过的所有身份和银行账户，发现她的足迹遍布世界上二十个以上国家，先后用过三十多个不同身份。但由于她一直小心地回避着神盾和九头蛇、并且也从未有过大动作，所以至今才都没引起任何注意。”
“原来如此。”
“需要特别关注吗？”雪莉问。
“不用了。不过是个强化人而已，还没到需要我亲自费神的地步。交给其他部门处理吧。”迈克尔随口说道，“而且既然她已经放弃了隐匿，复仇者和神盾那边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让他们自己忙去吧。相比之下......”
他伸出手，将左侧的另一个屏幕划到了自己面前。上面显示的是近日天剑所采集到关于大西洋活动的部分异常数据。
“......果然还是这边更令人不安啊。”
***
辛西娅施密特回到自己的藏身地，粗暴地撕掉了脸上戴着的面具。她将掩饰身份用的外衣狠狠扔在了地毯上，大步流星地来到柜边拿出了一瓶威士忌，直接对嘴便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
突然之间，辛西娅右臂一长，飞刀像回旋镖一样脱手而出。角落里潜伏的黑影轻抬起右手，精准地将她扔出的飞刀捻停在了手里。
辛西娅皱了下眉。那是什么人？复仇者？还是神盾？她分明已经无比小心了，藏身地点最终还是暴露了么？
对方从阴影中缓步走了出来。
一个魁梧的男人，有着像树干一样粗壮的手臂，坚实得两肩宽得有如磐岩，浓眉大眼，络腮胡，透着股野性的气息。
“真是没想到，原来世界上竟然还活着一个施密特。”男人笑着走近，匕首捏在手中晃来晃去，“真是一个惊喜。”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我的名字，是布洛克朗姆洛，不过你也可以称呼我......交叉骨。”男人徐徐说道，“至于我想要什么？应该说......我希望我能协助你，完成你的夙愿。”
“哦，你啊。”辛西娅记起来了，“我记得你确实是九头蛇的残部对吧？到这种境况了居然还没被抓起来，也真难为你了。但就凭你又能怎么帮助我？你是能帮我端了现在的神盾局呢，还是说你能搞定所有复仇者？”
“都可以，如果我们运气足够好的话。”交叉骨神神秘秘地笑了一笑，似乎故意沉下了嗓音，“你有听说过，你父亲一生中最大的失败么？”
第三百八十章 精心准备
人们很可能大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极度紧张，心跳加速到随时跳出胸腔也不奇怪的边缘，血压急剧变化，整天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随便谁来搭话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就好像完全失去了自我。
而此时此刻，旺达马克西莫夫正处在这么一个状态下。
回忆此生，旺达马克西莫夫觉着貌似她自打出生以来就很少有过像今天这般紧张。印象中唯一一次心率狂飙到这种程度貌似还是在她小时候，一场轰炸摧毁了她和皮特罗的家，然后印有斯塔克名字的导弹在他们藏身的床边上静静地躺了两天两夜......但那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引发的极度紧张，和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同。
而造成这个的原因，正是来自迈克尔的那封宴会同行的邀请。
为了这一刻旺达真可谓是做好了所能想到的一切准备。她提前了一天时间把衣柜里几乎所有能入眼且适合正规场合的搭配全部试了个遍，每套打扮都对着镜子照一照，最后又总是不满地摇头自我否定。
于是她又强行拉着皮特罗来帮她参谋。虽然旺达知道自己那思想正在逐渐宅化的老哥不怎么靠谱（连日常的衣物穿搭都需要妹妹决定的程度），但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个男生勉强能代表男性审美吧......再说她也不像是有别的选项的样子。
旺达套着身红色长裙推开了房门：“这件怎么样？”
“很好看。”皮特罗点头。
“......那这件呢？”
“好看。”皮特罗继续点头。
“......那这一身？”
“非常好看。”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看啊？”旺达不开心了，“说实话。”
“嗯......美观？”皮特罗小心翼翼地换了用词。
“去去去，一边去。”旺达不悦地把他赶了出去，“不用你帮忙了，真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皮特罗无语，悻悻地去了，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可他说的就是实话啊，他是真觉得旺达穿哪件的样子都挺好看嘛......
旺达左挑右选，在衣柜前面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最后眼看着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似乎不够了，终于才不得不艰难地挑出了一件看着还算顺眼的装束。
接着是化妆化妆同样是个大工程。当初在索科维亚时他们家里没什么钱，旺达从小自然也没机会接触化妆品那样的奢侈品。但搬到纽约之后就不同了，她从天剑那儿拿着天文数字的工资，自然而然地就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那样解锁了骨子里隐藏的属性。
勉强赶在宴会开始前完工了。旺达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撮红发摆到身前又摆到身后，总觉得放哪儿都看着不够顺眼。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皮特罗从后面探过脑袋，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她的工程，然后张大了嘴巴......
这......这谁啊？？？
他一直知道妹妹挺好看不假，但就算是和旺达朝夕相处的他也从没见过旺达这样的一面。冰玉般莹洁光滑的肌骨，天使般的面庞，一头天然的红发自然地垂着，扭过头的瞬间简直像身后带着圣光......
旺达撩了下头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你觉着这样行不行啊，倒是说句话嘛......”
“好......好看。”
旺达直翻白眼：“算了，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她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皮特罗，继续对着镜子比照，自言自语，“应该差不多了吧......”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两人住宅的门口。旺达提着暗红的长裙，一步一步地沿着门前的台阶走下去。迈克尔早已等在了车边，他伸手接住了旺达递来的手。
“很好看。”迈克尔微笑，“看起来你费了不少功夫？”
太好了，好像还过得去。
旺达面颊微红，微笑说：“没有没有，只是随便准备了一下而已。”
皮特罗虚着眼。随便准备......我咋记得你像是在镜子前面呆了一整天？
诶不对在此之前凭什么他说“很好看”就算合格啊？为什么我这么说就是不认真不专心......算了，不纠结了。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没法跟老板相比。
毕竟我只是个不怎么值钱的哥哥，这么一想想跟老板比不了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旺达冲他挥了挥手：“晚上你先洗洗睡吧，不用等我回来了。”
“哦。”皮特罗机械僵硬地站在门口挥手。他目送旺达坐进轿车，很快顺着街道消失在了尽头。
皮特罗回到屋里，轻轻一叹。回想当年，自他们父母双亡开始，兄妹俩留开始了相依为命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无论是流落街头还是加入九头蛇接受实验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
想想那时的妹妹多黏自己啊？训练一起练，吃饭一起吃，睡觉......好吧那倒是没有。
当初他这个哥哥在旺达心目中形象多高大啊（其实并没有）？哪像现在，妹妹每天看到他好像就各种不顺眼。什么早上睡懒觉啊，整天打游戏啊，还有饭前老是忘记洗手饭后不记得收拾啊......
反观妹妹现在每次提到帕索先生的名字脸色就能肉眼可见地观测到变化，说话谈吐都变得更平常全然不同了，就算是像皮特罗这般迟钝都分明能看出问题。
这么一想还稍微有点小失落。怎么说呢，就好像......好像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样的感觉。
但再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再怎么说妹妹迟早都是得嫁人的，旺达已经二十多岁了到现在恋爱经验还是白纸一张，再继续拖下去可能确实也不大妙。（某人此时疑似有意忽略了自己也跟妹妹半斤八两的事实）然后帕索先生人其实相当不错，甚至仅仅是用“优秀”这样的词来形容简直都是贬低了他。
而且还有更重要不，应该说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
......旺达不在家终于可以打游戏打通宵了！！！
所有的失落似乎都在一瞬间被一扫而空。皮特罗以风一样的速度从柜子里扫荡出剩下的所有零食储备，包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坐到沙发上翘起了腿，抱着手柄迅速开机，津津有味地玩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得意的小女巫
从坐上车的瞬间开始，旺达似乎觉得紧张的情绪仿佛加剧了十倍不止。如果用六十分来形容她之前的紧张程度，现在应该毫无疑问应该已经突破一百二十分直奔一百五十大关了。
别慌，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场晚宴而已。虽然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席过这样正规的场合，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关于这种上流社会主要社交形式的晚宴她至少在电视电影节目里看到过很多次，无非就是大家握手聊天吃饭喝酒的环节，根本就没什么难的......
......应该吧。
说起来这一路上气氛也很有些尴尬，因为一直在紧张她居然都没意识到。似乎从上车开始，后座上两人就再没了什么交流。迈克尔从上车开始就划出了一个淡蓝的荧幕在聚精会神地研究些什么，她偷瞄了一眼，看上去好像是天剑各地分部汇报给他的琐事。其中大多数他都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扔进了回收站，显然值得引起他注意的事原本就不多。
这样下去太奇怪了，看起来压根不像是约会反倒有种boss带着秘书奔赴某重要谈判的既视感......嗯虽然原本对方也没说过是约会来着。但这不重要，旺达觉得她有必要来说点什么打开话题，缓解一下逐渐凝固的空气。
旺达左思右想，直到他们穿过了三条街才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今天......天气还挺不错呢，夜里还能看到星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蠢透了，还能再没创意一点吗？真笨，这种话题他根本就不会接的吧。再说都什么年代了纽约市区里怎么可能看到星星？这种低劣的技术真是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嗯是啊，是不错。”迈克尔淡淡说。
旺达眨了一下大眼睛。
他居然答话了？难道......难道其实他也一直想说点什么但因为是个闷骚所以也不知如何开口？应该不会吧......
然而她的尝试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他们再没多说什么，直到轿车载着他们径直来到目的地。
旺达挽着迈克尔的胳膊，向会场里走去时不断调整着情绪。轻松点，旺达，你能打赢外星人拯救世界当然也能应付这个。多观察一下别人都是怎么做的，别表现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妞......
这次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旺达觉得自己有权利拿个八十分。至少最初的半个小时里她自我感觉都还比较良好，和与会的女士先生们握手认识，然后学着旁人一样尽量自然地加入一些有趣的话题。有那么一小会儿她甚至真的开始进入角色，稍微有点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的感觉了。
迈克尔被军方一位和集团有过多次合作的老将军拉去聊天了，旺达则一个人端着餐盘在自助餐桌边闲逛了起来。
“一个人吗，美女？”
旺达回过头，看到一位金发碧眼五官端正的帅小伙，穿着灰色的西装，带着毫不加以掩饰的暗示目光盯着她。
旺达指指自己：“你说我？”
“当然了，这个大厅里除了你也再没人能引起我的注意了。”他微笑地说，“事实上和你的美丽相比，这个世上所有的女性都黯然失色了。”
老套的搭讪，教科书式的腔调。旺达当然知道他在刻意恭维，但第一次听人这么夸赞自己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但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同行的......”
“别这么绝对嘛，给我一个机会怎么样？”那男人微笑着走上一步，轻轻伸手去抚她面颊边的红发。
然后他的手腕被猛地扼住了，感觉就好像被一只钢铁的钳子紧紧钳住了一样。
“什么？”男人僵硬地扭头，看到迈克尔不知何时地挡在了两人之间，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手劲大得简直难以置信。
“帕......帕索先生？”男人瞬间认出了他。他看看旺达，又看看迈克尔，突然间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这位年轻人站在纽约也算是个一流集团少主，集团的影响力在全城都都位列前茅，再加上家里还和一位国会议员私交不错，因此在这整座城市里他几乎都能肆无忌惮。
纽约真正能稳稳压他们一头的势力本就屈指可数。过去的菲斯克集团算是一个，但随着金并威尔逊菲斯克的失踪他的势力也迅速土崩瓦解，到今日早已没什么好怕的了。然后曾经的奥斯本集团也算一个，但......好吧，所有人都知道后来的奥斯本公司发生了什么。然后还有罗克斯集团，也就是当年手合会用于掩饰身份的幌子公司，当然那家公司随着负责人的失踪同样走上了下坡路，如今已被帕索集团收购。
如今真正还立于纽约顶点、对其余任何人来说都绝对招惹不起的集团还剩最后两个。一个就是斯塔克集团这不必多说，还有一个就是帕索集团。
“啊哈哈，帕索先生，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年轻人明白了过来些什么，尽力缓解尴尬的局面，他转向旺达，“这位是......？”
“我叫旺达，旺达马克西莫夫。”旺达礼貌地自我介绍。
迈克尔轻轻放开了年轻人那已经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语气波澜不惊地补充：“我的女朋友。”
说出来了，如此自然地就说出来了......虽说内心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干脆自然地向其他人承认，旺达还是感到双颊似乎变得滚烫了起来。
“哦，是这样。我不知道......哈，那就不打搅你们了。改日有机会再......嗯......请您一起吃顿饭，对就是这，哈哈......”
年轻人满头大汗地去了。按理说他长期活跃于社交场合，口齿应该还算伶俐，完全不应该是刚刚这个水准。但就在刚才那短短十几秒的功夫里，虽然对方表情自然语气也还算客气，但他分明从那位年轻的帕索先生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仅仅是和对方面对面站着就让他感觉像被榨干了一样虚脱，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种“多废话半秒就真的会被当场秒杀”的错觉。
旺达愣愣地在一边看着，突然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刚刚那眨眼的瞬间，她当然也感觉到了，那股转瞬即逝的杀气。
他是为我吃醋了嘛？
感觉好像有点小得意。
第三百八十二章 偷窥小分队
旺达讨厌酒的味道。
她之前几乎从没沾过酒精，唯一一次尝试喝酒还是在和黛西杰西卡还有格温出去聚会的时候。黛西听说她没喝过酒当时就来劲了，忽悠她尝试了一口传说中名为“今夜不回家”的鸡尾酒......
......后续不说也罢。反正其最终结果就是，旺达对一切名为“酒”的东西都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因此自那之后无论任何场合都再没喝过酒。
直到今天为止。
旺达正在努力融入身边的陌生环境，所以在她看来不喝点酒显然是不行的。她之前甚至专门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来补充一些常见酒的有关知识，这样她就也能有模有样地学着别人用一些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专业词汇品酒了。
旺达蹙着眉喝了一小口高脚杯中的葡萄酒，然后眉头一展：“醇厚的味道，很难得的浑厚感，很不错，应该至少是docg的葡萄酒吧。”
话说的很漂亮，就连自己都差点被说服了，但酒这东西......是真的不好喝。
实话说旺达在网上搜索了大量关于对各种酒的常用描述，看网络上的酒友们用着各种花哨高端的词汇几乎把酒这种东西神话到了“只应天上有”的级别，但让她自己来说的话......好吧，就拿手里这杯红酒举例，她其实是半点“香醇浑厚”的味道也没品出来。她只觉得又酸又苦，完全不知道这东西好在哪里。
其实比起这种“上层饮料”她对甜点区那边摆着的咖啡布丁更感兴趣的，那浓郁的奶香、看着就仿佛萦绕在唇齿之间的细腻嫩滑的口感......怎么说都似乎比红酒这种东西有吸引力多了吧？
不行，那是小女孩才会感兴趣的东西，她今天要表现得更有成熟女性魅力，一定不能丢脸......嗯？？？
“都说这边咖啡布丁味道不错，”迈克尔左手端着一盘甜食右手递给她一盘咖啡布丁，“吃点试试？”
旺达挠了挠面颊，磨磨蹭蹭地接过了：“嗯，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尝一下吧......”
于是旺达暂时抛开了她压根不感兴趣的红酒，幸福地吃起了咖啡布丁。
迈克尔理所当然地知道她根本对酒什么的不感兴趣，再说她刚刚“品”的只是vdt的日常餐酒而已，根本不是docg......不过无所谓了，旺达能开心就好。
......
宴会会场另一处。
黛西约翰逊穿着黑色的礼服，脖子上挂着“实习记者”的工作证。她手里端着酒杯，娴熟地运用着尖端的间谍技巧藏身在来往的人群之后，小心地远远观察着迈克尔和旺达那边的情况。
“怎么样了啊？有什么进展吗？”
格温从她后面凑了过来，她穿着件小号的白色吊带长裙，洁白圆润的肩膀在吊灯下反射出了健康的光泽。她好奇地凑在黛西后面，嘴里同样在吃着跟旺达那块同款的咖啡布丁。
今晚帕索先生邀请旺达共同赴宴，这件事完完全全地勾起了团队其他几人的八卦之魂。从皮特罗首次曝出他们关系升温的迹象开始，老板和旺达的关系就成为了队伍里人人关心的共同话题。
倒也不是每个人都八卦到了连每个队友的私生活都感兴趣的地步，如果旺达的交往对象是其他随便什么人甚至是她亲哥根本就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度。而问题就在于，那个对象是迈克尔，他们的老板，那个在他们印象中像个神一样无所不能又无欲无求的男人。
像迈克尔帕索这样的人真的也会有感情生活么？而且是和旺达？
他们这只是在表示关心，对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八卦心理才专程追到这儿来的。
“呵呵，真是一群小姑娘。”埃迪布洛克轻笑，“为这点小事如此热衷。”
“虽然我赞同你这个观点”杰西卡琼斯穿着淡黄色的裙子，翘着腿坐在边上喝酒，轻蔑地斜睨了埃迪一眼，“但是你没资格这么说吧？”
说话这会儿埃迪手里正抱着个单反相机，镜头直指着迈克尔和旺达那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生怕漏过了一个细节。
杰西卡保持着与这身打扮丝毫不搭调的pose，裙下雪白的长腿高高地翘着，一边喝酒一边自顾自地抱怨：“为什么我也要跟你们来这种地方啊？我从没说过感兴趣啊......”
“你不是私家侦探嘛，这种活计不是你的专长么？”
杰西卡挑起眉毛：“你是觉得我的工作就是天天跟在人家后面偷窥盯梢？”
“有哪里不对吗？”
“你个偷窥狂狗仔没资格说我吧？”
“我可是正规记者！再说我现在主要负责的版块是脱口秀！”
“反正都差不多。不然你这一大把年纪的大叔怎么还像个小女生一样这么八卦？明显就是狗仔的职业习性都烙进骨子里了吧？”
“......”
“有进展了！”黛西突然兴奋，在前方朝他们招手。
埃迪贼溜溜地靠近了过去：“喂，你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万一被帕索先生发现......”
“没关系我很小心的。你们猜猜我刚刚听到什么了？”黛西笑嘻嘻地说，“刚刚有个不自量力的金毛小子去搭讪旺达，被老板瞪了一眼就夹着尾巴溜走了。但你们猜猜老板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了‘我的女朋友’，很明显指的是旺达诶！”
“哇哦，真的？”埃迪低声吹了下口哨，“结案了结案了，帕索先生居然真的在和旺达交往。”
格温在边上噘着小嘴，抗议：“也......也不能就这么定论吧？刚刚只是......只是那个人在骚扰旺达姐姐，也有可能是帕索先生故意那么说帮她把那个人赶走吧？”
埃迪托起下巴做若有所思状：“嗯嗯，确实不能不考虑这种可能性。”
“哦~？”黛西露出了奇特的笑容，看着格温，“我就说，这些天格温你好像对帕索先生和旺达的事意外地上心啊。该不会......”
格温慌了：“你说什么啊？我没有......根本没有......”
“哦？是嘛？”
“只是个友好的提醒。”杰西卡面无表情地说着，指了指前方，“但是老板不见了。”
所有人齐齐回头，果然发现就在他们争吵时那边只剩下了旺达一人，迈克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外。
这个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本能地意识到了一丝不妙。
果然，下一秒老板便像鬼魂般地出现在了他们四个身后。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选择阵营（三更）
“有什么想说的吗，托尼？”罗杰斯侧眼看着托尼问道。
直到队长点到他的名字，托尼斯塔克才终于在沙发里坐直了身子。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从进门开始精神状态就远算不上清醒，目测起来就像有很多天都没合眼了。
“没什么你不知道的。”托尼淡淡说道。
是啊，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今天不是以一个复仇者的身份来这儿的，他是以神盾局长的身份和国务卿罗斯同行来到了这里。他的沉默本身就是答案，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罗杰斯当然明白这一点，在出声询问之前就明白。他直视着托尼的眼睛，和他视线相对了良久，缓缓说道：“所以，在你决定接受神盾局长职务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托尼沉默片刻。
“当时还只有一个提案，法案并没有被最终定稿。但投票已经通过了，多数政权也都承认了法案的有效性。所以......是的。”托尼平静地说，“我知道。”
山姆坐直了身子：“等一下。你不会是想说，你支持他们那套扯淡的理论吧？”
“我觉得你是多次一问，山姆。”克林特双手趴着椅背，反坐在椅子上，“斯塔克现在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我猜他接下来就要开始跟我们打官腔了。”
“是的，我的确支持注册。但事先声明，我从没觉得这是个多扯淡的主意。”托尼站了起来，烦躁地说道，“另外顺便一提，我是在知道法案的前提下接过了神盾局长的职务，我认为那没什么不好。”
“我赞同托尼的观点。”罗德上校发表意见，“事实上接受注册也没什么不好，就算对我们现在的立场而言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詹姆斯罗德身为军队编制内的空军上校自然而然地对国家和政府抱有一股天然的信任感，并且本身就作为军人的他对超级英雄注册这件事本身也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再加上他本人和托尼交好，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理所当然。
山姆皱眉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国务卿罗斯可是有一块国会荣誉勋章，而且117个国家正准备签署通过。拜托那是117个国家，山姆！别做出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
“那你知道接受注册之后会发生什么？你和我都会像被监视的罪犯一样，每一天每一刻走到哪都被追踪......”
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幻视思考了半天，突然出声打断道：“事实上，有一些实际存在的数据、还有简单的计算可以得出简单的结论。”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扭过头决定认真听听这位超级智能的意见。
“八年前，斯塔克先生宣布自己是钢铁侠，从那之后跃入公众视野和公布身份的超能力者数量就开始迅速飙升。”幻视道，“而与此同时，有毁灭世界可能性的事件数量也在呈等比例上升。”
“你是想说这是我们的错？”罗杰斯问。
“我只是说，其中存在部分因果关系。”幻视继续平缓地说道，“我们的能力会带来挑战，挑战则会激发冲突，而冲突，往往能够孕育灾难。”
他只说到了这里，但不需要继续多说他也足够清楚地表明立场了。十分显然幻视同样站在托尼这一边，他也支持这份注册法案。从理智和逻辑上分析，也许妥协对这支团队来说也确实是明智的选择。
“我......那我也支持好了。”蜘蛛侠突兀地插嘴。
就算只是个中学生，他大致也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接受注册的意义。彼得心里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了接受注册和坚持反抗两方面的利弊。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站在了支持这边，详细理由他也还没想清楚，但是可能......可能是因为斯塔克先生同样选择支持吧。
再说，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的意见。
但出乎意料，托尼专门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孩子。”
史蒂夫罗杰斯看着他，皱了下眉头。
如果说其他战友有可能还并不足够了解托尼斯塔克这个人，但罗杰斯了解。
最开始接触时他以为托尼会是那种他十分看不惯的一类人，骄傲自大、不知谦逊为何物，一个自私且自我意识过剩的花花公子。
但随着他们在一次次战斗中逐渐加深了解，他开始明白托尼绝不止是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肤浅。在他肤浅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更加坚强、更加温暖的心。托尼斯塔克确实是一个无比自大的人，自大到想要把整个世界的重量都扛在自己肩上。他不遗余力地追求更强的力量、为这个世界打造最坚实的盔甲，他为此付出的东西早已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如果说托尼觉得《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是有必要的，那么他一定有自己充分的理由。至于他是否是因为私人原因才赞成法案通过？罗杰斯一秒也没有怀疑过。
但就算如此，原则就是原则，在立场问题上他同样不会退步。
“抱歉，托尼，我没法接受。”他说道，“《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就是套给我们的枷锁，给复仇者、也是给所有希望用超能力来做善事的人的枷锁。”
“拜托，队长，这次我们面对的可不是世界安全理事会、九头蛇或者神盾局，你确定我们要跟联合国对着来吗？”罗德上校劝道。
“但联合国的管理者也会有动机，而动机也会因人而改变。”队长说。
“等下，我们先来假设......如果这个法案通过，”娜塔莎提醒道，“就是说一切未经注册的超能力者都必须受到通缉？那么假设我们都接受注册，复仇者会被派遣去对付那些不接受注册的人，对么？”
“只是从理论上说，是这样。”托尼道。
“那么黑骑士怎么办？”娜塔莎抱着胳膊，“直觉告诉我他可不会是老老实实接受登记的那类超能力者。所以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做？去把他也抓起来吗？”
尽管至今为止他们都还不清楚这个黑骑士是谁，对他每次出手的动机也都并不了解。但在双方多次接触尤其是对方多次出手救场之后，复仇者们大多已经把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看做是共同作战的战友了。
就算是接到明确指令，他们也并不想和对方为敌。
“这些细节问题等注册法案之后再说。”托尼皱眉道，“现在我们先优先讨论是否签署的问题。”
复仇者们陆续都表明了立场，大家一半拥护钢铁侠、一半拥护美国队长，争论正稳步向着越来越激烈化的方向发展。
直到贾维斯打断了这场或许再持续一整天也不会有结果的讨论。
“抱歉打断，先生，”他说，“但神盾那边来了消息，纽约港那边出了紧急状况......可能会是需要复仇者出动的状况。”
第三百八十三章 注册法案
撒迪厄斯e罗斯，人称霹雳将军，同时也是浩克抓捕小队的负责人......不过如今“罗斯将军”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出现在复仇者总部、代表美国政府出现在众复仇者面前的，是国务卿罗斯先生。
说起来罗斯这家伙的后台真是令人浮想联翩。首先是他折腾出了浩克，然后在接下来很多年的时间里都追着这只绿色的伽马变异怪满世界跑甚至到现在还在持续。他坚持浩克是“政府财产”的一部分，在世界各地追击的过程中造成了各种轻重不一的附带损伤，然而至今却好像都没有大佬找他什么麻烦。
接下来还有憎恶，和浩克一个系列的伽马怪物，只不过更加糟糕。浩克只不过是个智商相当于三岁小孩的大块头，一般不会为了伤人而伤人，心情好的时候兴许还会做点好事。但憎恶却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长得令人憎恶并且也憎恶一切。当初刚刚获得力量时憎恶甚至在纽约街头大闹了一场，如果不是浩克出手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就是在接连捅了这一个又一个篓子之后，撒迪厄斯e罗斯将军非但没有上军事法庭、也没有卸任回家种田终老，如今反而还青云直上、直接坐上了国务卿的位置，气焰似乎比当年还要更加嚣张。
这恐怕已经不是后台有多硬的问题了，他惹出的乱子恐怕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兜着了，罗斯将军应该说简直是天佑之人才对。
而现在，就是这捅了一个又一个篓子的罗斯将军，正以国务卿的身份站在了复仇者们面前。和他同来的还有已身为神盾局长的托尼斯塔克，不过后者今天反常地沉默，只抱着胳膊坐在会议室一旁的沙发上。
“世人大多把你们看作是英雄。”他站在会议桌末端，徐徐说道，“几年来，你们为了世人的安全一直战斗在第一线，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守护这个世界，你们的所做所为全世界的人们都看在眼里。而一直以来，人们也都对你们心怀感激，并给了你们‘史上最伟大英雄’的称号。”
众复仇者面面相觑，没人开口。
罗斯已不是第一次和复仇者打交道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没什么好感。他们清楚罗斯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如果要在政府官员里对超级英雄抱有巨大意见的家伙里列个排行，那么罗斯将军肯定名列前茅。
这样一个家伙嘴里吐出一句好话都是空前地稀奇，他像这样不遗余力地恭维和肯定复仇者的成绩，八成的可能性不会是什么好事。
“啊？是吗？”蜘蛛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诶其实我们也没做那么多啦，我们只是在尽力而为......”
好吧，看起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
然而所有人似乎都默认地无视了他的话，包括国务卿先生。罗斯继续说着，话锋不出众人所料地一转：“作为被守护的公民中的一员，我同样感谢你们的付出。但是！作为政府人员，我必须对复仇者的存在持不同观点。”
“开门见山地说吧，罗斯。”罗杰斯问，“你的观点是什么？”
“危险。”罗斯声音有力地说道，“不然你们觉得呢？一支拥有横扫军队的超能武装力量，不受任何国家和组织的管控，而且本部就在美国领土上。你们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和选择强加在任何地区的任何人身上，而且实际情况表明你们经常无视国家主权跨境采取行动，无需顾虑后果......还有别的什么词能更好地描述这样一支力量么？”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直到蜘蛛侠又弱弱地说：“我觉得其实也没您说的......”
“好了孩子，这里在谈正事呢。”一直沉默的托尼出声打断道，“别插嘴，行吗？”
“哦。”蜘蛛侠乖乖闭嘴。
罗杰斯皱起眉，用似乎有些不悦的目光斜视了沙发上的托尼一眼，两人视线短暂相接。随即他重新转向罗斯，道：“那么我猜你来这里，一定是带着解决方案来的，对吗？”
“当然。”罗斯将军伸手从他的助理手中接过了一本被装订起来的厚书，“各国政府对复仇者这种不受管控的忍耐程度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这个，就是大家共同商讨出的解决方案。”
《超级英雄注册法案》。
历史是个很有趣的东西，有时候一些最细微的改变就会导致未来走向的截然不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时空......而又有的时候，无论过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有些事件却就是没法被避免。
有些事似乎命中注定是必然。
复仇者们相互传递着这本像字典一样的厚书，光是看这厚度就能够想象其中到底有多少被强加在他们身上的条条框框。最后书本被传到了队长手里，他翻开看了两页，皱了皱眉头。
“117个国家已经表明立场，表示支持这个法案的通过。”罗斯双手背在身后，说道，“首先，复仇者将不再是一个私人组织，复仇者的一切行动都必须接受联合国专门小组的监管和管控，唯有当小组许可时复仇者才可以行动。另外除此之外，法案规定了所有超能力者都必须接受注册。超能力者的姓名、能力还有一切详细身份信息，全部都必须登记起来，一切拒绝向有关部门登记信息的超能力者都将被视为不安分因素并被全境通缉。”
罗斯停顿下来，扫了众人一眼。
“我就先说到这儿了，你们可以就此好好讨论。但给个忠告......理智一点，做出聪明的选择。”
罗斯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复仇者们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大家盯着罗斯留在桌上的那份法案，都陷入了沉思。
蜘蛛侠左望望，右望望，似乎忍不住地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最后是罗杰斯队长望向托尼，率先打破了沉默：“有什么想说的吗，托尼？”
第三百八十五章 深海生物
轰鸣声像战锤敲响大地，街道像战栗般地颤抖。磅礴的气势像山一样地铺天盖地，仿佛空间本身都在剧烈晃荡。
成吨的水浪被拍上了沿岸，水流卷走了街边的灯柱和车辆。有如山岳般的影子从水面像轰然而起，巨大的脚掌带着瀑布般的水流轰隆地踩踏在了地面上。路面上留下了巨大深刻的脚印，地盘轰地下陷，尘土飞扬起了七八米的高度，像沙尘暴般地弥漫了开来。
那是一头极其庞大的爬行动物，有着一身坚如精钢的鳞甲，粗壮的长尾，脊背上长着倒刺。锐利得像钢刀的爪子，像锥子般尖锐的獠牙，还有那夸张的体型简直能媲美某岛国特摄作品中的世界知名的小怪兽，在狭窄的街道间动一动身子便能造成数栋楼的垮塌。
没人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这种生物史上全然没有记录的生物一出场便毫无意外地引发了大规模的骚动。在它接触到市区之间整片区域就爆发了恐慌，在相应区域内的人们迅速地疏散逃亡，体型惊人的怪物一步步地朝着市区中央的方向移动，每一步都造成了大量的附带损伤。
轰！！！
那是长尾截断楼房的巨响，这头生物在一条街的尽头转身的瞬间尾巴扫断了楼房，半截楼房夹带着乱糟糟的碎石朝街区坠去。一位母亲竭尽全力把躺着自己孩子的婴儿车推出了坠落范围，自己则抱头蹲下闭上了眼睛......
直到她发觉那半栋楼并没有砸到她的身上。
这位母亲抬起头，惊讶地看到红金的铠甲脚下喷射着火焰悬在半空，双臂以完美的平衡支撑住了从天而降的楼房。钢铁侠朝她低下头，以扩音器增幅的声音大声道：“快走。”
母亲这才恍然惊觉，急忙起身带上自己的孩子迅速汇入了逃亡的人群。
另一边蜘蛛侠也荡着蛛丝从楼栋间飞出，一个加速冲刺俯冲进了混乱的街区。他扬手一张蛛网在街道上空展开，接住了空中落下的一堆碎石瓦砾，跟着身形拽着蛛丝一个漂亮地回旋调转方向，荡着蛛丝将一名垮塌的天桥下方目瞪口呆的孩子抱走。
昆式战斗机复仇者号也迅速赶到了现场，同行的还有战争机器、幻视和猎鹰。他们很快就锁定了正在市区内横行的那头巨型生物，压低高度接近了上去。
“那个是什么东西？”驾驶舱内的鹰眼一边手动瞄准了那个生物的脑袋一边问道。
“没见过，”娜塔莎说，“数据库里也没有任何匹配项，似乎是首次出现的生物类型。也许我们可以先试试超大口径的机枪管不管用。”
“正合我意。”
说话时复仇者号已调整至了合适的高度和角度，加特林机枪管从昆式战机底部降下。枪管开始旋转，一条长长的火龙从漆黑枪口中喷吐而出！雨点般地子弹噼里啪啦地倾泻而下，一发未空地精准轰击在了那个生物的头部！无数变形的弹壳纷纷在其坚固的鳞甲上弹开，引得那头生物发出了长长的咆哮！
然而除此之外似乎就没什么别的效果了。
猎鹰贴在街道上空低空飞掠，红翼上搭载的武器激活，无数弹头拖着燃烧的尾焰飞出，轰轰轰地炸开在了那头怪物的腰腹间。战争机器悬在半空，肩头加特林旋转，双手和腰间分别张开数个枪口炮管，密集的火力有如燃烧的龙卷铺天盖地！火舌剧烈舔舐怪物的鳞甲，火力波及到四周的建筑，在楼房和街区上接连爆破，炸得碎片四下乱溅。
还是毫无效果！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真的是地球生物吗？”罗德上校看着铠甲视觉传感器对对方鳞甲的扫描结果，不由惊叹道，“这样的火力，任何活着的生物应该都被炸成灰了才对吧？”
那个生物怒了。它之前完全无视了这些吵闹的小东西，但现在复仇者吸引起了它的注意。它缓缓扭过了身子，双目恶狠狠地瞪视着这些找麻烦的小东西。它暴吼一声，音波仿佛化作了实质的气浪从它口中爆发。战争机器和猎鹰都没法维持平衡，顿时被狂风卷飞了出去。
它张开了巨口，一道水箭从咽喉深处飞射而出！复仇者号急忙回避，却仍迟了一步。高压水流笔直射进了机身右翼的涡轮引擎，引擎在一阵噼啪的爆响间冒出了黑烟，顿时失去了平衡，不得不向周遭的地面紧急迫降，最终在路面上犁出了十几米的裂痕后生生停住。
但这还没完！击落战斗机似乎还不足以宣泄它的怒火，怪物脚步沉重地朝着复仇者号迫降的方向而去。战机内几人刚被迫降的冲击折腾得七荤八素，根本不及脱离出来。那怪物径走到了战机边上，高高扬起了锋锐的利爪，在阳光的反射下拖着条金色闪光直斩而下！
铿！
金属碰撞的巨响，幻视快得几乎像瞬间移动般地挡在了利爪落下的轨迹上，用变换了密度的胳膊硬生生抗住了这一抓。剧烈回荡的金鸣声刺痛耳膜，气流四下吹散，幻视身后披风像旗帜般地飞舞。
怪物爆发冲天的大吼，利爪交替地轰落。幻视毫不畏惧，以坚逾钢铁的身躯正面相碰。他提臂挡住怪物横向抓来的巨爪，同时身形加速，浑身就像化作了金色的弹丸，带着无匹的冲力直撞中了怪物的咽喉！那巨型生物顿时哀嚎着后退，长尾痛苦地甩动，沿街的灯柱和树木连根而起。
“希尔！”托尼那边处理完波及区域内的民众，加速朝战局这边飞来的同时已和神盾取得了联系，“告诉我详细情况，这东西是从哪出来的？”
神盾副局长玛利亚希尔此时正在母舰中负责调度，她回答道：“情报匮乏，但神盾过去曾拍摄到疑似类似生物的影像，在大西洋深处。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而且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轮廓不能断言是同种生物。但根据专家推测，这可能是人类目前还未能探测到海域内的深海动物。”
“深海动物？”托尼嘟哝，“那它现在跑到纽约市来做什么？”
“......不清楚，这边还在咨询有关专家。”希尔问道，“你确定不需要我们出手吗，局长？”
“不，神盾的装备应付不了这种东西。”托尼说。
这是理所当然的，看到复仇者号和战争机器的火力都对对方完全无效就能明白。
“继续待命，保持观测，希尔。这边交给复仇者就好。”
第三百八十六章 深海军队
红金色的残影有如锁定了目标的导弹般从街巷间掠过，身后卷起了满地的沙尘和狂风。乳白色的屏障在身后炸开，那是突破音障瞬间的爆破。钢铁侠盔甲的速度几乎在起步的瞬间便突破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如一柄钢铁的刃直切战局。
点燃了尾焰的飞弹从铠甲肩头部位飞射，三枚高爆弹头分上中下三路分别命中了那头巨型生物的头部、脊背和下盘。爆开的灼热火浪震得那头怪物沉闷地后退，脚步将沥青路面踏得粉碎，漆黑的浓烟吞没了半个身躯。
水流搓成的球体夹带在一声狂暴的怒吼中飞射而出，钢铁侠敏捷地调整平衡，身形侧移了半米。飓风裹挟的水球如炮弹般从他身侧一掠而过，啪地炸开在了一旁的楼栋上，冲击力将玻璃窗轰成了碎渣。
虽然只是水流而已，但从那海怪口中喷射出时却有着极快的速度和超强的压力，冲击力同样不容小觑。
跟着是长尾迎面扫来，巨大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抽过，同样带来了剧烈的旋风。钢铁侠双掌向下反推，骤然加速拉高，巨尾顿时扫空，狠狠抽在了地面上。又是一阵地动山摇，马路像被敲碎的蛋壳一样破裂，碎片被反重力地
弹起了十数米高度，浓重的灰尘漫进了周遭的房屋。
体型庞大，但活动笨重，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只有从口中喷射高压液体，只要把那个回避开的话基本上就毫无威胁。
托尼灵活地避开它一爪，高速飞过的同时掌心一提，斥力炮轰然喷吐。耀眼的蓝色弧光狠狠轰击在了怪物身躯的外侧，一圈淡蓝色的能量波纹在击中的刹那爆发，气流倒卷，怪物低沉地哀嚎。
它无力地张开嘴，又一道水柱从口中喷吐。但毫无意义，托尼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冲天的水柱。他飞至上空，右前臂的臂铠变形成了一门加农炮管。蓝色的电流在炮口周围滋滋啪啪地跳动，斥力能量迅速填充至炮口，强光刹那间爆发，有如突破了临界的火山。浩荡的斥力光束猛轰在那海怪的脑门上，几十米高的身躯仰天栽倒。街道悲鸣着破裂，房屋随着地盘下沉，海怪横卧在地，身躯几乎被烟尘吞没。
电脑扫描结果显示还有生命迹象，单论身躯硬度的话倒确实硬的出奇。但就算如此这头怪物似乎也晕厥了过去，一动不动安静了下来。
“好吧，该到探究这东西来历的部分了。”托尼降落下去，落在了这怪物的身侧。他重新接通了和神盾方面的通讯，“希尔，这边完事了，我们摆平这家伙了。安排人手来把这东西吊走，哦还有记得准备个足够大的笼子。”
“明白。”
希尔应着，通讯结束便下去安排去了。
幻视也落到了昏厥的海怪身边。他蹲在了海怪的头上，伸手隔空对准了对方大脑的部位。
虽然幻视对自己额头上心灵原石的认知和运用都有限，还不能完全开发出心灵原石的力量，但毕竟他大脑的构成本身就有心灵原石的影响，自然而然也获得了部分能感知思维和情绪的能力。
他试着对这头巨型海怪发动了这种能力，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幻视？”托尼问。
“这个生物的思维，还有大脑的构造......应该确实是深海动物没错。”幻视收回了手掌，说道，“它应该是长期生活在深海区域的生物。那是人类目前科技所没法到达的深度，并且正常情况下它不会远离自己的栖息地，所以才至今没有被人发现。”
“听起来很合理。”托尼点点头，又问，“所以是什么让它决定做出改变了呢？它突然想转换心情出来散散步？”
“这个原因......也很简单。”幻视站起身，转过头，刻意顿了顿才说道，“因为恐惧。”
“恐惧？”
“没错。”幻视点头，解释道，“恐惧是所有生物烙在基因里的本能，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或事物任何生物都会天然地恐惧。这头深海生物应该也是这样，恐怕是它的栖息地出现了某种让它极度恐惧、觉得自己无法对抗的事物，所以它才会慌不择路地逃到它惯常不会出现的领域里。”
托尼皱了皱眉：“好吧，就算是我也必须承认，这头大家伙皮糙肉厚的程度已经超出了当前生物学的认知范围，按理说这种生物就算在海里应该也是称霸一方的头头才对。还有什么东西能把这种怪物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到岸上来？”
“未来科学家”托尼斯塔克有一种总是能找到问题关键的天赋，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讨厌这种天赋。就在他话音刚落没多久，希尔那边便又来了通讯。
“还在吗，斯塔克局长？”希尔声音急促地说道，“有东西正在从大西洋的方向朝你们靠近！”
“什么？说明白点希尔，”托尼问，“什么东西？”
但很快，他就不需要答案了。
十米高的海浪像一面蔚蓝色的高墙从海上朝着岸边拍来。雪白的浪花狠狠拍打在码头设施上，带来了一支深海的铁骑！
蓝皮肤的敌人身穿甲胄、骑着某种像机车般的载具，乘着海浪冲上了陆地。海平面陡然耸起，漆黑巨影破水而出，一艘造型像鲨鱼般的战舰浮出了水面！来自深海的敌人登上了陆地，手持枪械和长矛迅速行进，他们的身后一**地卷起着高高的水浪。
“不用了，”托尼眯起了眼睛，“我已经看到了。”
复仇者们集合了过来，面对海岸边那潮水般卷来的人影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错过了什么，那是什么情况？”蜘蛛侠左右望着队友，“那些是海底人么？”
“看起来是。”美国队长道，“他们训练有素，冲锋阵型也有特别的讲究，应该是有统一指挥的军队......我们得有个人和他们的领导交涉一下，弄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好主意，在这儿等着。”钢铁侠说着已腾空而起，“我过去美言几句，很快就回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 海底人
一条长长的火焰垂直坠落，就像燃烧的重锤轰击大地。路面上漫着的水流被飓风吹成漩涡，朝着四面八方被远远排开。钢铁侠轰然落地，周遭水珠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水流被高温蒸发的白气。
行进中的深海军队暂时停住了脚步，似乎被这气势汹汹突然落下的人类可怕的气场给震住了。
“好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但你们现在正在做的是非法踏入别国领土、侵犯他人主权。”托尼举起手掌，掌心闪动着淡蓝弧光，“所以现在立刻让你们的头头出来道个歉，这事说不定还能解决得容易一点。否则场面可就得变得很难看了。”
钢铁侠的气势确实暂时震慑出了这些蓝皮肤的士兵......暂时的而已。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不是听懂托尼说了些什么，反正冲在最前排的几个士兵们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纷纷默契地选择了无视这个聒噪的人类，武器整齐地朝钢铁侠指了过来。
密集的蓝色激光束划开空气，带着一条跳宛若半透明的冲击轨迹正面击向钢铁侠。后者却也早有准备，酝酿已久的斥力能量释放，却并非进攻而是化作了最坚固的盾护在了身前。至少有十几道激光正面轰在了斥力盾牌上，还有更多光束散射在四周炸开了一团团浓重的烟幕，但没有一丝能量击穿护盾伤及钢铁侠盔甲本身。
钢铁战甲从大团浓烟中笔直破出，脚下踩着尾焰悬至了半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支乘着海浪源源不断涌出的军队，
“行吧，根据我和外星人谈判的‘丰富经验’也早猜到会是这样。”托尼轻叹，“谈得很愉快......反正从来就没成功过。”
被烟尘遮蔽了视线的士兵们很快便陆续重新定位到了半空中的钢铁侠。他们一个个仰起头来，似水流般的冲击交织成了庞大的水网朝钢铁侠射去。托尼控制着钢铁侠战衣灵活回避，同时双掌不断交错，斥力炮的火力凶猛地倾泻下来。创世纪型钢铁战衣强大的火力顿时炸得海底人的先锋部队人仰马翻。
落在后面的复仇者们此时也赶到了战场，第一眼便看到了已和敌人交上手的钢铁侠。众人也陆续加入进来，开始了复仇者们一贯最为熟悉的清兵节奏。双方陷入了混战，一时间在街头打得不可开交。
“我记得你不是说来谈判的么？”美国队长扬手甩出盾牌砸翻几名小兵，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避开两道枪线，回旋踢踹飞一人的瞬间盾牌恰好回到他手中。
他回身一盾又砸晕一人，续到：“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是啊，谈判。”托尼在他头顶暂时停了下来，双掌斥力能量交替轰击，“我已经释放出我全部的魅力，但如你所见，他们既没有端正的审美也没有好好说话的意图，所以......嗯......就这样了。”
此时战争机器正从他右翼飞过，从腰间扔下了一串重型炸弹。随着七八声轰轰的爆响，人群中炸开了一串点缀着红光的黑烟。
“你确定不是你先挑衅的？”罗德上校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因为就我所知，如果是你的话这个几率还不小。”
“闭嘴，罗德，我可没......哦，等等，我得接这个。”托尼暂时停止了一栋，“希尔？是的，这里刚刚变的更热闹了。”
他说话时右下方一个士兵举枪想瞄准他，被托尼头也不侧地一发斥力炮轰掉了脑袋。
“不，别过来了，你们留在原地，暂时先别......总之得先向上级汇报。”托尼说话的同时火力一刻也没有中断，后半句话几乎淹没在了飞弹爆炸的轰响声中，“我已经把钢铁侠盔甲的视觉传感器和浮空母舰建立了链接，这边的画面影像你们应该能同步接收到。让总统先生知道这边的情况，你们先原地待命。”
“我们......好吧。”画面另一端的玛利亚希尔神色复杂，“那你自己小心点，斯塔克局长。”
通讯再次结束，托尼深吸一口气，陡然一个加速冲进了敌阵之中。钢铁侠战衣就像一座移动的军火库，此时他全身武器系统火力全开，在这支深海部队之间便如一尊无双战神，砍瓜切菜般地瞬间就在敌阵中清出了大片的空缺。
复仇者一路从街区杀到了码头，这支深海部队或许比一般路上部队要强出一线，但在号称团战专业户的复仇者们面前却仍是完全不够看。战争机器以凶猛的火力一路轰炸到了海边，朝沿岸浮现的那艘超大个头的鲨鱼形状战舰扔出了数枚火箭弹，在战舰外壳上炸出了一条深逾米许的裂痕。幻视趁机跟进，额部心灵原石射出金色激光，像一柄锐利刃沿着裂痕将战舰横切开来，舰船登时一分为二沉入了水下。
但敌人袭击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一处码头而已，整条沿岸线的海水都载着军队涌出，前赴后继地扑向后方的城市。刚刚被二人合力拆掉的大型战舰紧跟着又接二连三从水下窜出了七八艘，卷起了剧烈的海浪。
而终于，复仇者们的活跃也吸引来了敌方最主要的注意。
魁梧的影子似乎是藏在水流里冲出来的。首先被瞄准的目标是队长，强力快速的拳影借着水流的隐匿如炮弹般轰来。
不及思索的刹那，老兵丰富的战斗经验又一次救了队长的命。他以自己都几乎惊叹的反应速度反手将振金盾递至了自己身后，护住了自己的后心。一发重炮般的拳击狠狠轰击在了振金盾的表面，将队长连盾带人地轰飞了出去，哪怕有着盾牌的抵消都让他觉着五脏剧颤。
“队长！”托尼下意识叫了一声，飞身加速朝队长追去，双掌斥力炮连续击出，将试图趁机攻击美国队长的怪人们尽数轰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偷袭的家伙同样是蓝皮肤，但比其他士兵壮了几乎整整一圈。金色的甲胄紧贴在他山岳般健硕的身躯之上，水流仿佛有灵性般地绕开了他的身躯，在他脚边听话地回旋。
“复仇者，你们想见我？”他沉声说道，“我来了。给我好好记住了，这个即将让你们遭遇一生中最大失败的名字......海煞！”
第三百八十八章 海煞
几乎所有人都听过这个传说。
水下都市亚特兰蒂斯，传说中拥有高度文明发展的古老大陆、国家或城邦......没人知道它的真实模样是什么样。后世流传着大把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和童话，其中各版本的说法都相互不一，唯一相同的只有这错城市于万年之前就被沉入了海底这一个事实而已。
但一万年以前的事理所当然地没有留下任何历史痕迹，由于找不到半点支持这种说法的证据，如今真正相信这段传说的人也早已所剩无几。
好吧，也许对多数对美漫稍又了解的人来说，亚特兰蒂斯的名词都会让人率先联想到漫威隔壁片场的某存在感稀薄的一线英雄（多亏了近年电影荧幕上取得的成功，这种情形已经稍有改观）。
可对很多涉猎不深的观众来说，他们往往并不知道在漫威世界同样有亚特兰蒂斯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复仇者们面前的，正是来自这个传说中的深海王国亚特兰蒂斯的敌人。
海煞出场的刹那，整个战局的气氛都似乎刹那间变了。深海的战士们识趣地停下了攻击，纷纷向两侧让开腾出了空间，似乎在恭敬地让出场地给他们的统领施展的空间。连从海岸拍来的浪都在临近他身前时分散了开来，像一圈圈漩涡环绕着他的身躯。
蜘蛛侠降落在一根摇摇欲坠的路灯柱上，瞪大了眼睛：“这次绝对是boss战了。”
推进引擎的轰鸣声从空中俯冲着接近，战争机器灰黑色的身躯低空划来。
“都让开都让开！”罗德在盔甲里扯着嗓子大喊，“重火力来了！”
大口径的子弹和重炮轰然泼洒，连续在海煞身体周边爆破开来。大地龟裂，水花飞溅，火焰狰狞地旋转拧起，仿佛铺开了一张燃烧的幕布。
蹲在队长身旁的托尼回头看到这一幕，瞳孔一缩，大声道：“罗迪，小心！”
魁梧的剪影从通红的黑烟里瞬间冲出，有如一台开动的坦克！海煞浑身拖着黑烟，嘴角挂着狞笑，眼神中充斥着残忍和暴戾，身形从火光照耀的烟幕里猛然起跳！
为了更精准地锁定目标，罗德上校刻意放低了铠甲的飞行高度，可就算如此他离地也还有六七米的距离。而任谁都没想到，这魁伟的海底人竟有着如此惊人的弹跳力、如此可怕的爆发速度，仅眨眼的瞬息便已越过了这六七米距离直追战争机器身后！
太快了。如果是和创世纪战衣完全融合的钢铁侠或许还能避开这一扑，但这样短的间隙对人类的反射神经本就嫌太短、要通过神经传输给战甲进行应对反应更是根本不可能。罗德上校毫无机会，整个人被从空中猛抓下来，像根硬实的铁棍一样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罗德被摔得耳朵“嗡”地一震，他本能地觉得战衣外壳肯定被摔得变形了。头盔里的警报声刺得他心烦意乱，但他暂时没空回应。他想也不想地侧身一滚，一只坦克炮般的拳头下一瞬间便几乎贴着他的脑袋深深砸进了地面，拳头从手腕部分整齐地没入了碎裂的地面之下。
罗德不想去脑补如果刚刚这拳打在自己脸上是什么效果。
鹰眼的箭矢在海煞扭头准备补刀的刹那飞到，啪地一声在他身周炸开了一大圈冰晶。四周滚动的水流眨眼的瞬息就被冰封，就像一条条冰雕的小蛇。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海煞的身躯，一秒之内便将他也冻结成了冰封的雕塑，连同他那高高扬起的拳头。
但也只有那么一瞬的效果而已。横七竖八的裂痕在接下来的两秒内便蔓遍了冰雕，冰块随着一连串“喀嚓”的清脆爆响碎裂了开来。举起的重拳在冰晶碎裂的刹那便紧跟着挥落，与空气摩擦激起的气流将冰渣吹得四下乱溅！
轰！！！
靠鹰眼争取来的瞬间，战争机器险而又险地加速避开。海煞的拳头又一次没入地面，但这次威力却更胜先前！地盘在重拳砸落的瞬间不要命地晃荡，四分五裂的地面高低错落地分散了开来。冲击余波一波接着一波地贴着地面扫荡开来，水流像喷泉般从无数裂缝中高高喷起，周围半垮的楼房和早已化作废墟的残骸纷纷沉浸了缝隙。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目睹这种级别的怪力，但复仇者们还是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凛。
“当你需要托尔的时候他去了哪儿？”克林特吐槽。
四个月前雷神托尔就已经回了阿斯嘉德，到这会儿已经很有一阵子没在地球露过面了。但如果说到如今哪个复仇者最适合对付像海煞这样的敌人，那托尔无疑是首选。
当然，那绝不是说托尔不在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在这休息下，队长，”托尼将队长暂时放到一边，踏上一步，“看我怎么把这头大海鱼摁回水底去。”
全功率推进！推进器启动的刹那激起了螺旋的气浪，钢铁盔甲仿佛突然之间消失在了原地，冲向海煞的那道残影快得就算以蜘蛛侠的动态视力都只能勉强捕捉。
但海煞竟然跟上了这个速度。一蓝一红两只拳头迎面相碰，撞击刹那产生的气浪贴地席卷，白花花的水浪一波更胜一波地排开。靠得近的一片海底战士被无辜地卷入海浪，被高高地甩至空中。
还只是第一回合而已。红金和蓝色的影子交错而过，双方身位瞬间调换，各自止步在了对方身后。跟着双方又同时扭头，看也不看便凭感觉回身再次出击......
裹挟着虎虎风声的一拳击空，海煞瞳孔一缩，这才发现钢铁侠根本不在他正后方......而是在他斜头顶上！
两人身位交换、互相处于对方视野盲区的瞬间，钢铁侠脚底推进便已激活，间不容发的刹那腾空而起，避开对方全力一击的同时亦为自己创造了绝佳的角度。
斥力炮居高临下以四十五度角轰下，海煞一拳挥空不及收步，根本没有防御或躲闪的余地。斥力能量没有半点损耗地在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蓝脸上炸开，轰得他高大的身躯凌空栽了两个筋斗，射进了早已狼藉一片的建筑废墟。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三叉戟
钢铁侠和海煞的交锋只发生在兔起鹘落的刹那，旁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海煞便已被轰得倒飞而出，一头射进了一旁的废墟，被屋顶和砖瓦压在了底下。
众海底人一时间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海煞有多强作为下属他们每个人都相当清楚的，在水底的话他们整支军队一拥而上也未必能拿得住对方。单打独斗更是不必说，整个水下世界基本上就没人是海煞的对手......不，应该说能撑一个照面的都极其少有。
海煞就是这么个怪胎，就算在亚特兰蒂斯也是个万众挑一的战斗天才。他们原以为有海煞带队到地面上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敌人都能轻易碾压才对，却没想到这才刚刚登陆就撞上了硬茬。
陆地人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剽悍了？
仿佛炸药在内部引爆，废墟被巨力从正面炸开，海煞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眯起眼睛打量着钢铁侠。
“有点意思。”他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冷冰冰地说道，“没想到现在陆地上也有这样强大的守护者了。”
顿了一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那种“怎么看都不是好人”的标准怪笑。
“如果是之前的话，对付你可能还确实有点麻烦。但现在，有了传说中的这个的话......一切都已尽在掌控！”
最后一句话吼出来的同时，海煞右臂已高高举起，手里紧紧攥着一团炽热的金芒！刺目的强光简直宛如一轮耀眼的太阳，在那件事物被亮出的刹那周遭的水流顿时都受到了牵引！水流被倒吸而起，水体环绕着海煞......不，是围绕着他手中那团金芒飞速地旋转。不仅如此，甚至连海洋都仿佛被牵动了。地面不安地躁动，沿岸的海水不安分地跳起，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遮天蔽日地朝岸边压了过来！
海水涌上街道，有如千军万马汹涌地扑了上来。钢铁侠第一时间推进升空，战争机器、幻视同样起飞，蜘蛛侠带着不远处的队长用蜘蛛丝吊在战争机器身后，鹰眼和黑寡妇则各自用飞索攀上了高处。
路面瞬间就被海水淹没了，废墟和碎石被洪流冲走，眨眼功夫几条街的范围都化作了一片汪洋。
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海煞手里亮出的是什么一柄金色的三叉戟。
失落的三叉戟，传说中任何人拿在手里都能够获得统领七海的权能，海洋将真正为他所用......好吧，这设定确实又没法不让人联想到某隔壁的海王。不过m家和隔壁设定撞车本来也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在亚特兰蒂斯这个部分倒还真不能算抄袭。毕竟神话传说中海神波塞冬的武器本身就是三叉戟，那才是大家设定借鉴的来源。
如果说之前的海煞气场已经足够强大，那么亮出三叉戟则使得他带来的威压感更平增了一大截。那是宛如海洋本身般的压迫感，海煞的气势宛如化作了浩瀚无际的汪洋，狂躁起来能够吞没一切！
钢铁侠悬停在空中：“是只有我这么觉得......还是情况真的变得更不妙了？”
海煞脚步踏上，瞄准了半空的钢铁侠，三叉戟当胸横扫。如海水般磅礴的能量自三叉戟中激发，水流卷起，依附在三叉戟上，随着能量波纹一同直冲着半空的钢铁侠射去。
来势汹涌，避无可避，被锁定的刹那托尼心底便生出了这样一系列的错觉。那感觉就像被卷入海上风暴中心地带的船只，整片汪洋都是你的天罗地网，你永远不可能躲得开大海。
斥力护盾抢在他的意识之前释放了，大脑潜在的本能直接联动了创世纪战衣，几乎是自动生成了防御屏障。像水流一样的冲击命中了能量屏障，钢铁侠被轰得凌空翻转，屏障上裂开了细密的裂痕。
海煞身形一旋，三叉戟横扫，又一圈波纹挟着水浪扩散。完全无可抵抗的冲击将刚试图近身的复仇者纷纷吹散，淹没了街区的水面啪地炸开了朵朵水花。
但海煞所没注意到的是，在他面前的复仇者似乎少了一个。
半透明状态下的幻视突兀地从海煞身后的水底浮现，他像个无形鬼魂一样飘出水面，右手倏地探出，虚化的手爪直抓向海煞的后心！
海煞皮肤刀枪不入，身体素质就算是在适应了海底重压的海底人中间也属顶尖。但就算如此，他的内脏却未必能像他的皮肤一样坚硬。只要用变相能力穿透他的皮肤，应该可以对他造成巨大伤害才对。
而就在幻视指尖即将接触对方后心的刹那，海煞却嘴角一咧，露出了狰狞的怪笑。
只见他手中的三叉戟金芒一闪，四周游走的水流骤然暴起，像无数透明的锁链朝幻视涌来！处于相变状态本应能穿透一切物质的幻视却猝不及防地被那水流锁链牢牢缚住了，他全身滋滋啪啪地跳出了一串细密的电流，身体顿时解除相变恢复了原样。
幻视本人也完全没法解释这种现象：“我不明白，这不应该发生的......”
金芒一闪，三叉戟随着海煞回身横扫。幻视被当胸击中，飞出的身体在水上连打了几个水漂，撞穿层层墙壁不知飞去了哪儿。
海煞转身的刹那，刚恢复平衡的钢铁侠便再度加速冲了上来。海煞反手一叉迎上，托尼的推进器及时转向，反身旋至了海煞右翼，铠甲的拳头和臂铠变形成了一柄加持了斥力能量的重锤扫来。
铿！
重锤敲在了竖起的三叉戟侧部，斥力能量被三叉戟全数抵消。但托尼跟着胳膊一扫将三叉戟荡开，同时左掌递出，聚集全部威力的斥力炮呼之欲出。海煞笔直地一拳迎上，左拳直轰他递出的掌心。斥力能量在出膛的刹那便零距离地爆发，双方在骇人的冲击波下各自弹开。
托尼在铠甲下剧烈地喘息。他确认了一眼左掌斥力炮的输出部分，反噬的冲击已将掌心部分炸成了焦黑，看起来是彻底报废了......不过也不算严重，铠甲这会儿已经在自我修复了，很快就能复原。
问题在于对面。
海煞那边五指也被炸得发黑了，但他只甩了甩手，捏了下拳头，冷笑道：“有点疼......嘿嘿......”
果然极度难缠，这种像打不死小强一样的**防御能力......
托尼哼笑了一下。
不过这边的援兵也差不多该到了。
高大的身躯从天而降，就似一个成吨重的铁球砸进了地面。半径五米内的水浪被瞬间排空，巨大的脚掌将下方的地面踩得粉碎。
绿色的身躯缓缓站起，充斥着野兽暴怒的双目死死瞪视向海煞的方向。
“浩克......开砸！”
第三百九十章 伪劣产品
绿巨人浩克虽说也是最初加入复仇者的成员，但到现在为止已经很有一阵没有露面了。
无论是体型还是气势，浩克一出场便似乎压制了海煞一头，以致面对这扯着嗓子咆哮的野兽迎面冲来时他甚至下意识地愣了那么半秒，就像是完全被对方震住了一样。
直到那硕大的绿色拳头逼至面门，海煞才急忙抬掌挡架。浩克的怪力毫无保留地轰进了海煞的掌心，疾走的气流将周围的水瞬间抽空，洪水开始向着海岸的方向倒流，就仿佛这一拳的力量将扑向城市的海啸反轰了回去一般！
“那个是......浩克？”蜘蛛侠惊讶道，“他现在不是通缉犯吗？”
“我叫他来的，因为我们这儿看起来能用上一点重火力。”托尼说着，斜眼朝队长瞥了一眼，“另外虽然现在可能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是班纳同意签署了注册法案。作为交换条件，之前对浩克的通缉全部作废。明天我就打算宣布浩克回归复仇者的事。”
罗杰斯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说话的功夫里浩克和海煞已如火如荼地打成了一团。两个怪力系选手以纯粹的力量相互碰撞，没有任何取巧的余地，每一击都是双方上限力量的对轰。沉重的打击声像一刻不肯消停的雷霆翻滚着炸响，拳风的余波形成了一片有如真空的领域，房屋碎片、空气还有水流全部被从中排出。
已撤出了八百多米距离的鹰眼蹲在远处的屋顶上，仍不得不抬手挡住直吹面门的剧烈气流，狂风吹得他感到窒息。
“那个真的是浩克么？”他不得不竭力提高音量盖过数百米外地震般的轰响，“是时间太久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还是说他本来力气就有这么大？”
并不是他的错觉。这是确实存在的事实，这段时间里浩克也一直都在成长。可能是他对体内的伽马能量的吸收效率正随着年岁增长而增加，又可能是暴躁的情绪引起了力量的暴涨......总而言之，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浩克爆发出的力量都要远胜以往，远超过了众人记忆中的模样。
而海煞，则十分有幸地成为了升级版浩克的首个发泄目标。
“怪物，给我......退开！！！”
海煞暴吼一声，声音几乎扭曲。三叉戟在他手中猛然横扫，金光霸道地扫出。浩克双臂交错在身前一格，身躯被冲击震得后滑数米，但最终还是硬生生抗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哪冒出来的怪物，”海煞面容扭曲地踏上，大声吼道，“但没有可以抵抗传说中的......”
还未说完，幻视便已穿墙而出，手臂一长攥住了他手中的三叉戟。
海煞神色一变，反手疾抓向幻视肩头。幻视沉肩避开，横踏一步，肘击直轰海煞前胸。海煞想也不想，持三叉戟的右手向前一送，看起来就像是把三叉戟送进幻视怀里一般。他左掌一格，封住了幻视的肘击，提膝在幻视腹部一撞。幻视身子一震，手上不由自主一松，海煞趁机发力将三叉戟抽回。他手腕一抖，三叉戟方向一调，顺势便向幻视咽喉刺去。
幻视站定脚步，看清来路，变相能力瞬间发动。带着一往无前去势的三叉戟从他透明化的身子上一透而过。幻视身子一让，变回实体，探手再次抓住了三叉戟的柄部。与此同时钢铁侠恰好俯冲而至，他右掌一按帮幻视抓住三叉戟，左臂变幻的加农炮顶在海煞胸膛上零距离开火。斥力能量轰地一声在三人中间爆发，反推的能量和气浪将双方分别朝相反的方向吹飞了开来。
“不......”海煞头晕脑胀的站起身，抬眼望去时，三叉戟俨然已在钢铁侠手中。
“还给我，那是我的......”
海煞起身想扑上去的，但已经晚了。钢铁侠看了眼手中的三叉戟，双手各执一端，提膝在铠甲上用力一撞......
石破天惊般的巨响，海水仿佛瞬间发疯似地离地卷起，天空中风起云涌，云端降下了万丈雷霆。
传说中的神物，号令海洋的三叉戟，在钢铁侠膝盖的一撞之下，就这么断了......断了......
没错，忘记一提，m家片场里的三叉戟说的好像也很牛逼但逼格和隔壁相比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别说钢铁侠，就连美国队长一膝盖上去它也得断......
全场的深海士兵们几乎都石化了。他们一个个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钢铁侠手里那已经断成两截的“神物”，一瞬间仿佛如遭雷击。
那是传说中的三叉戟。
拿到那件神物的人能成为海洋的主人......至少传说里是这么说的。
但看看这个身穿铠甲的人类，他手里拿着这柄三叉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在膝盖上......咔嚓！神圣的三叉戟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截废铁。
这场面造成的效果可绝不仅仅只是折断了敌军一件稀有的武器那么简单，钢铁侠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直接造成了整支海底大军信仰的崩塌！
“不，不可能。”海煞停止了奔跑，像丢了魂魄一样呆呆地看着钢铁侠手中那两截断开的神器，“那是我的三叉戟，怎么会......”
海煞这边还在发呆，炮弹般硕大绿色拳头已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的面颊上。海煞整张脸顿时变形，身体冲天而起，像一道蔚蓝的流星高高飞起，划出了一英里有余的弧线，远远地坠回了大海深处。
“看哪里呢，蠢货？”浩克粗着嗓子哼唧。
这下好了，神器三叉戟被掰断，紧接着头目也被一拳头捶不见了影子。虽然剩余的亚特兰蒂斯军队战力几乎没有任何损耗，但现在所有人都已彻底失去了战意。整支军队迅速掉头，风卷残云般地溜回了海里，眨眼便撤了个干干净净，连一滴水都没留下。
赢了。但总感觉......有点不真实。
托尼侧过头打量起了这断成两截的三叉戟，在手里晃了晃：“这玩意儿真的就是他们的什么神器么？别是什么三无伪劣的山寨货吧？”
不是他吐槽，是他真觉得这玩意儿......是不是也太不经打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