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9)
胆子挺大嘛,都敢对沈婆婆动手了?
看来,在梨园里,她的那股子遗世独立的气质,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媚而不俗,妖而不厌,骨子里透出来的坚韧和倔强,和其他姑娘都不同。
江烟看涂翰懿柔和了些,忍不住问一句:“千枕姑娘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戏子,她能对付沈婆婆一次,不一定能对付她第二次。不然,换个人去照顾她,如何?”
没错,沈婆婆的秉性,涂翰懿是心知肚明的。
也是他,故意让沈婆婆去照顾顾晚晚,目的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可是谁能想到,她能把事情处理的这么……漂亮呢?
涂翰懿想出来这么一个词语,就是漂亮。她做事,和她这个人一样,特别的……漂亮。
“不用。”涂翰懿把宣纸上的诗句写完,放下毛笔,道,“如果连一个恶毒的老妇都对付不了,那她也就没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
江烟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涂翰懿,你刚才……”
涂翰懿抬头,“嗯?”
江烟低下头,声音有点儿颤抖,“没,没什么,我不说了。”
涂翰懿也没明面上逼迫,只是动作流畅漂亮地拿出手枪,对着江烟开了一枪
江烟吓得一个激灵,好半晌才捂着胸口缓过来。
他低下头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只是肩膀上的副将徽章被子弹打穿了而已。
“督军的枪法,是越来越厉害了,”江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道歉道,“属下不该对督军犹豫的。属下刚才想说的是,督军大人,刚才提到千枕姑娘,您笑了。”
微笑,是多么正常的一个表情。
可是,身处高位的人,需要处事圆滑,说很多心口不一的话语、做很多不愿去做的事情。
他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了呢?完全是无意识的笑?
涂翰懿把枪放回去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
“就你话多,滚出去!”
江烟:“……”
刚才是谁,拿枪吓唬他,一定要把到喉咙口的话给讲出来的?呵,现在的男人。
“是!”
心里骂个不停,嘴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下了。
江烟刚出门,涂翰懿就叫住他,道:“等等!”
江烟动作标准地立定转身,问:“督军还有什么吩咐?”
涂翰懿眯眸,狭长的丹凤眸闪过一丝邪恶的光,道:“给林墨那两万大洋,你亲自给送过去,要用什么方法,你该知道的。”
江烟立刻点头:“属下明白!”
-梨园-
“江烟将军,爷,来,里面请”见到涂翰懿的贴身仆从兼副将江烟,林墨嘴角又笑的咧到耳朵根了。
这涂翰懿不在的地方,江烟可就是代表涂翰懿啊,他的大驾光临,一定是来给他送那两万块大洋的。
这可真的是让他这梨园蓬、荜、生、辉、呢!
“不用了,在下事务繁忙,就不进去了。”江烟后退一步,和这猥琐又贪财贪利的小人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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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0)
而后,指指自己身后的几个大箱子,道:“林老板要的两万大洋,在下给您送来了,只是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接受,还得看您自己了。”
林墨看箱子看的眼睛都要发光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很快说出口,“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千枕毕竟是我培养出来的。”
江烟面无表情地道:“那您自己打开来看看吧!”
林墨吸溜一口口水走过去,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其中一个红布包裹的大箱子,见到里面情景的林墨,直接吓得腿间一片湿意……
蛇!都是毒蛇啊!
只见几条红花毒蛇盘踞在那一堆银色的大洋上,妖娆地吐着自己的蛇信子,瞳孔极细的眼睛直直盯着林墨。
突然,一条蛇弓起身子,开始发狂,猛地朝他扑过来……!
“啊!”
林墨连忙往后挑一步,拿着箱子盖的手松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盖子打下来,毒蛇被关在里面。
林墨听到了毒蛇用身体撞箱子的声音,阴森恐怖,让人头皮发麻。
“林老板。”江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怎么不收?是想孝敬我们督军大人,不收这两万块大洋了,直接把千枕姑娘送给他吗?”
江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枪口抵在了林墨的腰间。
可在外人看来,便是江烟撇开林墨的黑色风衣,搂着他的腰肢的亲密举动。
林墨敢说一个“不”字吗?
他自然是不敢的。
林墨惨白着一张脸,十分肉疼但又不得不服从地说:“小的怎么敢收督军大人的大洋?千枕姑娘,就当是我们梨园送给督军大人的了,还望督军大人不要嫌弃。”
江烟这才满意地收回枪。
林墨清楚地听到江烟关膛的声音,也就是说,刚才江烟是上好膛的,只需要微微勾勾手指,子弹就会打穿他的身体!
林墨鼻尖冒起一层冷汗。
连嘴唇都变成了惨白色。
一阵尿-骚味从他的身下蔓延出来,江烟嫌弃地皱了皱眉,连忙走开。
“林老板是个识抬举的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江烟就不叨扰林老板了,告辞!”
江烟走后,林墨再也无法克制地跪在那里。
他觉得眼睛很酸。
虽然知道,自己身为男人,不能轻易落泪,可他眼球还是不可遏制地酸涩起来。
一分钱没拿到,还把梨园的台柱子给送出去了。
何必呢?
督军大人,这是明显在惩罚他啊……
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拿到那十万块钱的。
-书房-
“都办完了?”
正换上骑马装束的涂翰懿,斜了眼刚刚进来的江烟,问道。
有了上次的教训,江烟这次自然是一点儿事情都不敢隐藏。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粉色的东西,放在涂翰懿的书桌上。
一桌子的机关机密军-事文件上,盖着一件不合时宜的粉色肚兜,这场面,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想。
涂翰懿微微蹙眉,闻到了粉色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铃兰香气。
铃兰花,铃兰香气,是千枕身上的味道。
303: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1)
用铃兰香的女子不多,大多数女子都喜欢玫瑰百合这等大气又娇艳的花,鲜少人愿意用这种不起眼的小花做香囊。
江烟见涂翰懿的表情,便知晓,他认得出这肚兜是谁的。
江烟解释道:“这是属下在林墨的风衣里掏出来的,还有温度和香气,想来是刚脱下不久”
换句话说,这贴身之物,要么就是顾晚晚亲自送给林墨的,这女子私生活浪/荡的很;要么就是林墨偷来的。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对督军大人的一种侮辱。
江烟本以为,涂翰懿会一气之下把顾晚晚弄走,因为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可以逢场作戏,但是不能纳为己有。
可涂翰懿只说:“林墨……五十多岁?嗯?据说有腿疾,常年吃药?你去给他药里加点儿金水吧。”
“……是。”
涂翰懿果然是最狠心的。
所谓金水,就是指的粪/水。
伤口之处,原本就忌讳脏乱细菌,他还把充满各种真菌细菌等微生物的金水弄到林墨腿上,那就不仅仅是想要废了他的腿了,还想让他特别痛苦地死去。
江烟想,他可不可以当作,督军大人这是在为顾晚晚出气呢?
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哎,一个妓/子而已,哪里值得费那么多心思呢?
江烟斗胆问了句:“那督军大人,今夜要……要宠幸千枕姑娘吗?”
“宠幸”二字在好久之前就不流行了,可对于涂翰懿这样的大人物来说,此时用这两个字,最配他。
涂翰懿看着顾晚晚所住房间的方向,道:“她能活的过今晚,我便赏她一次。”
江烟:“……”
涂翰懿甩了甩手里的马鞭,道:“沈婆婆要了许多的火信子和油,今夜她怕是不好过了。”
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好吧,现在还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女人,陷入火海之中,却不搭救的,他怕是千古第一人。
一刻钟以后,柔软绿色丘陵上,骏马驰骋,马上的健美男儿双腿夹紧马肚,眉头微微皱着,好好扬起马鞭。
然后,是“唰”地一声巨响!
动作之俊逸,眼神之犀利,身材之矫健,让人忍不住想、想变成他身下的那匹马,任他抽打……
华灯初上,夜色微凉。
用完晚膳,沐浴好的顾晚晚,躺在床上,盯着窗外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看了半晌。
今夜用膳的时候,沈婆婆就腆着一张皱纹横生的脸对她嘘寒问暖,还给她带了许多新衣服,让她去试。
顾晚晚也没有拒绝。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犹豫了许久,沈婆婆终于下了手,火信子泛着暖黄色光亮,渐渐的引起大火。
今天傍晚,趁着顾晚晚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往她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洒了油,为的就是一举拿下她的命,把她给杀死!
沈婆婆第一次杀人,心里虽然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但确实有些害怕冤魂索命的。
所以往外走的时候,身子还有些哆嗦。
她扶着墙,碎碎的脚步突然停下,脚腕上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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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3)
涂翰懿把顾晚晚抱回自己房间,请了医生来给医治,自己走到外面。
这时候才问了江烟事情经过。
在听到江烟讲“千枕姑娘用老鼠夹留住沈婆婆,防止她跑路”的时候,涂翰懿皱起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千枕,的确和旁的女子不一般,若是能看看的抓住她,可以让她帮我做不少事情的。”涂翰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江烟默默地没说话。
他总有一种涂翰懿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的错觉,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督军大人,怎么会为了掩藏自己的感情,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江烟又看了眼顾晚晚睡觉的房间,默默地叹了口气,但愿以后,涂翰懿不要追妻火葬场才好。
经历了那场大火,整个督军府都是人心惶惶的,然而当事人却睡的极其安稳。
天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顾晚晚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十指有些烧疼,腰上也有些重。
顾晚晚歪头,入目便是涂翰懿一张俊脸。
她原本想好好欣赏一下的,如果涂翰懿不是睁着眼睛的话。
“你……”
“千枕。”涂翰懿平躺着,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句解释也没有,直接道,“来,坐到爷身上来,爷底下难受死了,你给爷舒缓一下。”
顾晚晚:“……”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
顾晚晚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上,两个人都是衣衫完整的,但却比脱了衣服更磨人。
她的十指还受伤,绑上了绷带,现在感觉有些痒,顾晚晚想挠一下,涂翰懿却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
“好好做你的,别动手。爷给你抓着点儿。”
涂翰懿无形之中给了顾晚晚一种支撑。
顾晚晚二话没说,淡淡道了声“谢谢爷”,就开始动作起来。
一早上,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旖旎的麝香味道,顾晚晚手指受伤了,连衣服都没法穿。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涂翰懿,酝酿了好半晌才开口,“爷,您能帮千枕穿下衣服吗?”
“不能。”
涂翰懿穿好自己的军装,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顾晚晚,道:“既然穿不上衣服,那你就躺在这里等着好了,会有下人来给你送饭的。”
“可是……”顾晚晚明显不想这样。
“千枕,听爷的话,爷会对你好的。你若是没事找事儿就别怪爷狠心了。”
涂翰懿脸色愠怒。
顾晚晚低了低头,做着逆来顺受的动作,可表情依旧是倔强的不服输,“千枕明白了,谢爷关心。”
涂翰懿总有种感觉。
就是说,她现在的服从,都是假的,只要她脱离了这个身份,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一点儿留念都没有。
她就是这样狠心。
所以,对顾晚晚,他总是感觉若即若离的。
越是这样,就越想把人绑在这里关在这里,不让别人看到,这样,她便能一直保持这副顺从的模样了。
涂翰懿转身。
今早,可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
给了……
莫名感觉有点儿爽。
304: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2)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能大体看出来,那是个老鼠夹。
她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刺激,顿时痛的弯腰抱住自己的双腿,坐在地上抽搐两下,已然是走不动了。
可大火依旧在蔓延。
沈婆婆这个位置,烧不到,她舒了口气,靠在墙根,费力地给自己解着老鼠夹。
涂翰懿回来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一刻钟了。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到了顾晚晚所在的房间,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这里一片暗沉,空气中还伴随着淡淡的烧焦气息,几个仆人在地上摸索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们能找的东西……
涂翰懿抓住一个仆人的肩膀,问:“你们在找什么?”
“尸,尸体。”那个仆人战战兢兢地回答,“这里失火了,没有人跑出来,这里一片废墟,千枕姑娘她……凶多吉少了。”
千枕姑娘她……凶多吉少了……
听到这句话的涂翰懿,莫名觉得心脏一紧,就宛若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掐了一把一样。
他觉得有些窒息。
真的……没有了吗?
淡淡的铃兰香,清高纤瘦的身影,一颦一笑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美丽女子……
“找到了!”
“千枕姑娘找到了!就在她床下的暗格里!”
“千枕姑娘好聪明啊,知道用湿毛巾捂住口鼻,防止烟气进入,只是这指甲、这指甲,怎么伤的这样厉害?”
未等那人再说什么,涂翰懿就走了过去。
低头看,女人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裙,真丝柔软覆盖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
她脸色微微发白,皱着眉,唇瓣干涩。
睡裙只能挡住重要的地方,裸露外在的大片肌肤泛着淡淡的红,娇嫩的宛若轻轻掐一下就可以留下痕迹一样。
涂翰懿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横抱起来。
顾晚晚微微睁开眼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惊讶也没有感激,只是撒娇似的埋怨了一句:“爷,你这儿的暗格,怎么关上就打不开了?”
他府上的暗格,关上容易,从里面却是很难打开的。
原本,她是能好好度过这一关的,只要他们的暗格不是这么变态。
可惜,涂翰懿的暗格太变态了,顾晚晚打不开,差点儿憋死在里面。
她指甲上的红色伤痕,也正是拼命扣着暗格留下来的伤痕。
戏子的手指是很重要的,没有一双玉手就做不了兰花指,不能给宾客最好的感官体验。
“……”
涂翰懿张了张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不过不用他回答,顾晚晚问完以后,就自己昏睡过去了。
涂翰懿看着她血淋淋的手指,莫名觉得心口有些痛。
在角落找到和老鼠夹作斗争的江烟,刚刚想回来禀报,就发现,涂翰懿已经抱着人走了。
那行动速度之快,让江烟瞠目结舌。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烟想,督军怕是一步步陷进去了。
千枕这个女人……
漂亮,足智多谋,但就是太漂亮了,容易给涂翰懿惹祸上身啊。
306: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4)
涂翰懿今天有个饭局要参加,早早的就穿好衣服坐上车出去了。身旁还有个穿着礼服的女伴,江烟为他千挑万选的。
女伴身材玲珑,长相甜美,性格也是小鸟依人的那款,单从外表看来,那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品。
涂翰懿昨夜闻够了顾晚晚身上的铃兰香气,突然闻着女伴身上不知道哪国的香水,还觉得有些刺鼻。
涂翰懿开了开车窗户,把自己被女伴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亲密揽着的胳膊抽出来,揉了揉眉心,问坐在前面开车的江烟:“这女人哪来的?”
女伴毕竟是过了江烟的眼的,自然是懂事的那种,见涂翰懿不高兴,也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不去碍他的眼睛。
“山东学堂出来的。”江烟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香港什么的那里的名门闺秀漂亮是漂亮,可就是事多矫情,我估摸着督军大人也不会喜欢,就挑了个会扮演留学生的山东女人,山东女人实在,也懂事,不会给爷添乱的。”
女伴是真的听话,缩在那里眨巴着眼睛,涂翰懿不让她说话,她就绝对会闭上嘴巴。
涂翰懿抿唇,冷声道:“我不喜欢,下车吧。”
“……”
江烟停了车,去给女伴开门。
涂翰懿若是不喜欢,那就不能让这个女人多在他的身边待一秒钟。
“抱歉了,我们督军大人脾气古怪,该给你的钱,不会少给的,你……自己打个车走,如何?”江烟在外面和女伴说话。
汽车内,涂翰懿微微闭着眼睛,靠在车子后座上,心里有些乱。
以前江烟给他找的女伴,他都会满意的,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看别的女人,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铃兰香气……千枕该是江南女子吧,温温软软的语调,可那副倔强的性子和深邃漂亮的眼眸,又像是异域女子。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一个妓/子而已,干嘛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果然戏子误国,呵。
江烟上车,看了涂翰懿一眼,努了努嘴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看得出来,涂翰懿是为了千枕姑娘才赶走那女伴的。
也确实,那女伴虽然好,性格样貌称得上上乘,赶她走她都表现的客客气气的,不胡搅蛮缠,可比起千枕姑娘来……见过千枕姑娘以后,怕是见这世间任何女子,都觉得不及她万分之一了。
他不敢说,怕自己脑袋不保。
督军大人那样……傲娇?怕是不会承认自己只见了一个戏子几面,就把人放在心尖尖儿上了的。
到了约定好的酒楼,涂翰懿的出现让所有人都诧异。
因为,身边一直莺莺燕燕不断的他,这次居然是独身一人来的如果忽略他身后站着的江烟的话。
难不成,督军大人他,想出家?
-督军府-
顾晚晚用完早膳,对伺候她的婢女道:“你帮我把衣服穿上好吗?”
婢女恭恭敬敬地把餐具收好,说:“督军大人吩咐过了,你不能穿衣服。若是在床上躺着寂寞了,可以拿着他枕过的枕头以作消遣,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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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5)
顾晚晚:“……”谁想他了?要点脸行不行?
顾晚晚没说话,等婢女下去以后,却是自己一个人固执地穿上了衣服。
她十指被包扎起来的绷带都渗出了鲜血,淋淋沥沥洒在涂翰懿的床上。
那是秋天,落叶飘零,冷冰冰的空气直往人的袖口里钻。顾晚晚颤抖着手指坐在涂翰懿的床上,手指冰凉。
涂翰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不在,婢女们就算发现顾晚晚的手指绷带开了,也不敢去给她找什么医生。
涂翰懿听下人禀报完,嗤笑一声,一句嘲讽的话,不自觉地就说出口:
“戏子而已,顾及什么门面?这是督军府,给她口吃的算是给她面子了,还敢不听话?穿上衣服能遮掩什么?”
这个时代的人,怕是都不知道尊严二字怎么写。
渐渐的,一些女人也被这种压力打倒,骨子里的奴性散发出来,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为男人服务的。
像千枕这样还自命清高的,不多。
江烟在一旁道:“是,督军大人说的都对。”
涂翰懿明显听出来他在敷衍他。
于是涂翰懿又道:“江烟,你在国外待过,那里民风如何,你是知道的,但是别把你那一套放在我涂城,爷敢拿百姓的东西,就有本事护他们安全,他们就得听我的!”
江烟去海外留学过一段时间。
国外没有重男轻女之分,所以相较涂翰懿,他更能接受“戏子也有爱情”这个观点。
只是涂翰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魂儿被一个戏子勾走。
江烟不回答了,只是悄悄地让底下人派了个会两手医术的婢女照看顾晚晚。
……啧,督军大人,以后你要是有天被千枕姑娘嫌弃了,追妻的时候,可得好好感谢我。
涂翰懿换了衣服,回了房间,让所有人退下。
淡淡的铃兰香,萦绕着整个屋子。
涂翰懿皱起的眉头,不自觉地舒缓下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
“千枕。”
他的语气虽然冷漠,但还在没有威胁。
涂翰懿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顾晚晚,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道:“爷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不让你穿衣服,你不听?”
顾晚晚用被绷带包扎的双手颤巍巍握住涂翰懿的手腕,眉目清明,不卑不亢地道:“爷,你得把我当个人看。”
她没有用“请”,更没有用敬语,直接你啊你的称呼,还命令他把她当人看?
怎么?在他床上睡了一次,就变得胆大包天了?
涂翰懿无情地收回手,问:“那如果我不呢?”
顾晚晚抿唇道:“那我就算是死,也把你是个天阉的事情说出去。”
涂翰懿:“???”
“谁他妈告诉你的我是天阉?!”
天阉,顾名思义,天生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涂翰懿明明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怎么会是天阉?这女人脑袋瓜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顾晚晚眨了眨眼睛:“可是今天早上,明明你都……还只让我穿着衣服给你……可不就是你不行吗?”
308: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6)
涂翰懿:“……”
早上的事情,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就是总感觉,就那么要了她不好。怎么也得大红喜帐,凤冠霞帔,看着娇滴滴红艳艳成了新娘子的她真正嫁给自己,才能……
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自己都惊呆了。
娶一个戏子?
常言道,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种人只能宠一时,不能宠一辈子。
可他就是莫名地怜惜她。
涂翰懿不解释,直接从腰带上弹出了黑枪,枪口抵着顾晚晚的脖颈动脉,道:“再胡说一句,爷杀了你信不信?”
……可他都没有上膛的。
威胁江烟的时候都是直接上膛拉枪,动作熟练无比,换成顾晚晚,就只是“吓唬”而已了。
可更让涂翰懿想不到的事,顾晚晚居然笑着低头,红艳的小嘴直接咬住他的枪头,眼神迷离,一副吃到了什么世间珍馐的模样。
涂翰懿脸上有点烧:“你!”
顾晚晚用眼神勾着他,还受伤的手指轻缓地解开了自己的扣子。
“……”
涂翰懿收回手枪,在她露出肌肤以前,快速地离开了这房间。
他脸色愠怒,周身仿佛升起腾腾的阴森烟雾,让人看了心里发怵。
下人们都躲着他走,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爷。
他手里可是还拿着手枪的啊!
拿着手枪的涂翰懿,在拐弯,别人都看不到的时候,用手指抹去顾晚晚在他枪口留下的津液。
而后微微蜷起手指,像是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把她的津液都留在手心里。
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事情的涂翰懿,脸色泛起淡淡的红,生怕被人发现,回头扫视了好几眼。
还是觉得不放心。
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挖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涂翰懿一直盯着那把黑色的手枪出神,脑子里不知想着什么不健康的事儿。
他平常用膳的时候,枪都是别在腰间的。
可这次,非但没有拿下去,还正儿八经地把枪放在了一个不知道多珍贵的青瓷碗里,又把碗放在自己正前方,打眼儿就能看到的位置,吃两口饭看一眼这枪。
平时只用五分钟就能吃完饭的涂翰懿,这次用了半小时。
江烟在一旁瞠目结舌。
还觉得自己闻到了淡淡的恋爱酸臭味。
用完晚膳,涂翰懿又去院子里练了会功,才回到房间。
彼时顾晚晚已经沐浴好躺在床上了,连手指的绷带都换了新的。
听到男人走路的声音,顾晚晚偏了偏头,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他,问:“爷,我听下人说你今晚看了一晚上的枪,怎么,被我舔过的枪,就这样入你的眼睛?”
“……”
她眉清目秀的,皮肤吹弹可破,又是夜间,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的慵懒。
……谁给她的胆子,敢公然调/戏他了?
涂翰懿拿了布带来,直接把顾晚晚的嘴巴给堵住了,冷冰冰道:“千枕,你别以为爷不舍得杀你。”
顾晚晚眨了眨眼睛。
哦,这种事还用“我以为”吗?
309: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7)
顾晚晚低着头,道:“爷,千枕自然是不敢这样想的。”
涂翰懿单手挑着她的下巴,对上她晶莹的眸子,道:“乖,你就好好待着这里,做爷的宠物,爷的玩意儿,爷就会一直宠着你的。”
顾晚晚眨了眨眼睛,樱桃小嘴在他的视线注视下微微张合:“那爷,你会宠我一辈子吗?”
涂翰懿嗤笑一声。
“要求挺多,看你表现了。”
顾晚晚问:“怎么……表现?”
“手受伤了?没关系,做我的女人,不能怕疼。”
涂翰懿上了床,趴在上面,脱掉上衣,闭着眼睛道:“给爷按摩一下,用点儿力气,听到没有?”
他后背并不光滑,甚至还有力道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伤痕,像是蜈蚣一样在他的后背上趴着。
顾晚晚手指白净如葱,放上去以后,和涂翰懿的后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往下。”
“……”
“再往下。”
“……”
“再往下,小脚女人就是固步自封,让你摸你就摸,犹豫那么多做什么!”
涂翰懿实在不耐烦,直接将顾晚晚的手放在了自己臀部往上距离很短的地方。
顾晚晚颤抖着手指,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沟壑……
她咬了咬唇,问:“这里,怎么了?”
“痒。”涂翰懿耳根子红了,“痒的很,你给我挠一挠。”
“好。”
顾晚晚下了手,可涂翰懿一直让她重一点,再重一点。
搞的最后顾晚晚觉得自己好禽兽,这姿势就像是她要把他给爆了一样。
可最后,顾晚晚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涂翰懿说了句让她出乎意料的话:“把它抠出来,有血没关系,别害怕,待会爷给你洗手。”
他都这样说了,顾晚晚只好照做。
等把那坚硬的东西挖出来,顾晚晚这才发现,那是个小小的子弹壳。
她的手上粘满鲜血,自己看着都心跳加速头皮发麻,而受伤的人却不为所动。
连伤口都不包扎,就坐了起来。
涂翰懿把顾晚晚手里的子弹壳拿过来,扔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将子弹壳扔进门口垃圾桶里。
“怎么,吓到了?爷身上这种子弹壳多得很,时不时就会掉出来,如果不小心伤到你,你也得忍着。”
他几乎就是在沙场上长大的,不知道挨了多少枪子,也不知道自己肉里藏了多少没有被发现的子弹。
索性天不亡他,有时候身上痒了,抠几下就能把它给抠出来。
又不是在要害,他死不了。
就是偶尔有些痒而已,但是却能用这短暂的难受,换来涂城百姓的安全,他乐意。
顾晚晚抿唇,起身,自顾自地摘掉绷带,洗了手。
她只是皮外伤,抹点药一晚上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和涂翰懿身上的伤口比起来,这些真的是皮毛。
顾晚晚擦了擦手指回来,或许是心理作用,除了觉得手指有些刺激以外,并没有其他痛苦了。
涂翰懿坐在床上等着她,看到她,冷魅的眸子微微闪光,问:“千枕,你知道爷让你喜欢疼痛,是为什么吗?”
310: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8)
顾晚晚点头:“我知道,那爷也该知道,我是梨园出来的,这些年在里面不是白待的。所以……爷不用怜惜我。”
涂翰懿:“……”
他忘记了,顾晚晚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
那些故作娇羞一说的稍微入骨一点儿就嘤嘤嘤不要了的姑娘们,现在看起来,也着实是无趣的很。
倒不如她这样子的,有什么便说什么。
原本涂翰懿不想这么快碰她的,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顾晚晚不用他说什么,只需要他一个眼神,便乖乖地脱了衣服,服侍他。
白纱睡衣轻轻落下,顾晚晚微微咬着唇瓣,姣好迷人的身体暴露在涂翰懿面前。
像是白玉一样,反射着微微的白光。
“爷,千枕来伺候你。”
她谨小慎微地跪在他的面前,解了他的腰带,舌尖在唇边舔了一圈,刚要动唇,涂翰懿就把她拉了起来。
“爷不需要你做这些。”
顾晚晚落入他的怀里,手指碰上滚烫的肌肤,猝不及防娇哼一声。
“爷……”
“爷自己动,你只需要叫出来就好了。千枕,爷喜欢你的声音,你放心大胆地叫,让这督军府都听到你的声音。”
说完这句话,男人便抑制不住地低头,毫无章法地吻上她的唇瓣,纤细的脖颈,再往下,是越来越让人着迷的……
-迷离眼,桃花瓣,清晨起来情意乱-
结束以后,涂翰懿手指碰了碰床单上的那抹嫣红,指尖沾了微微的湿意。
“爷。”
顾晚晚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道,“爷别碰了,这东西脏,等会让人洗出来就好了。”
涂翰懿眯眸,单手连人带被子地把顾晚晚扛在肩膀上,然后把床单抽出来,又单手换了新的床单,才把顾晚晚重新放上去。
他保持着在军营里习惯和能力,哪怕是单手,也把床单铺的平坦没有褶皱。
期间,顾晚晚就一直被他单手扛在肩膀上。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冲击着她的鼻腔。
顾晚晚柔顺黑亮的秀发,不经意飘洒在他的胸前,遮挡住他胸口的伤痕。
可以说,涂翰懿的身体并不好看,甚至还有些丑陋。
因为上面有数不清的伤痕。
可顾晚晚却觉得,这样的涂翰懿,更让人有安全感,更让人佩服,更让人愿意为了他,献出自己。
“爷,这是做什么?”
被重新放在床上的顾晚晚,眨了眨一双刚刚流过眼泪的眸子,红唇微启。
涂翰懿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划了一下,道:“这东西,爷留着,你不用管了。”
这何止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啊。
洗什么洗?
他要找个珍贵的雕花古木盒子,将它保存起来才是。
顾晚晚点头:“爷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语毕,她的肚子咕噜噜响了,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涂翰懿噗嗤笑了一声,道:“千枕,你的肚娘娘,叫的可真是时候呢。”
顾晚晚:“……”
肚娘娘是什么鬼?
那别的地方,是不是叫腿妹妹,脚弟弟……喔,第三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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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19)
顾晚晚低头抿唇,莞尔一笑,道:“爷别拿我开玩笑了。”
涂翰懿又道:“你的腰太细了,我一只手就可以搂过来,食指拇指一并,就像是可以把它掐断一样。我督军府不缺粮食,你以后多吃点。”
顾晚晚继续轻笑:“爷不知道,这是女子身体之美,若是胖了,就不好看了。”
涂翰懿微微蹙眉,“没关系,你可以胖一些,爷不会嫌弃你的。”
刚刚被宠爱过的女人,看他心情好,胆子也大了些,撅着唇道:“胖是不可能胖的,若想让我肚子胖起来,除非……爷,我给你生个小小懿怎么样?”
她眼眸澄澈,写的全是纯真。
涂翰懿心里一个冲动,差点儿就答应了。
可他在话快要出口的时候,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千枕,你可别忘了,就算你长得再漂亮,也只是个妓/子而已,你的命运,从你刚出生就注定了。”
涂翰懿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待会吃完饭,我会让人给你送药来的,你没有资格怀爷的孩子。”
涂翰懿起身,背过身去。
那一瞬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是隔了一条长河,怎么都跨越不过去。
他的背影也变得冷漠起来。
顾晚晚脸上依旧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笑靥,只是唇角扬起的弧度有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
“爷。”顾晚晚低头,长发散落,挡住了她半张脸,“你说的都对,可惜,我不认命。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认命的话,我早就死了。爷,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谁都每次谁多多少,谁也没比谁少多少,难道就因为出身不同,就断定了这个人的一生吗?”
说实话,涂翰懿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他的父母在世时,都比较封建。
重男轻女,女子应该三从四德,女人无用等等思想,早就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了。
再加上,他一直身处高位,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第一个敢在他面前不伏小,你啊你地指责他的人,居然是顾晚晚,一个妓/子。
呵……
“千枕,你今日伺候的爷很舒服,爷原谅你这一次。下一次你再敢乱说话,就别怪爷对你不客气了!”
他甩袖离开,背影决绝。
第一次做完就不欢而散了,不是个好开头呢。
这些年涂翰懿已经鲜少生气了,今年尤甚。
偏偏在顾晚晚进了督军府以后,他一次接一次地生气。
一看到涂翰懿怒气冲冲像是要杀人一样地从房间里出来,江烟便知晓,这一天又要难过了。
这千枕姑娘也是,每次惹的涂翰懿不开心了,自己像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
害的他们这些下人受罪。
江烟觉得自己好委屈。
--
顾晚晚起身,没有按照涂翰懿的要求,喝他给自己的药,而是偷偷把那药给倒掉了。
但是这件事,还是被江烟发现了,而且告诉了江烟。
江烟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涂翰懿以后,小心翼翼地问一句:“督军大人,你原本是不想让她怀孕的,不然……我再偷偷往她膳食里加点儿红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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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20)
红花什么的,就是防止女子怀孕的东西。
涂翰懿站在书桌前,拳头紧握,砸在桌子上,道:“江烟,你以为我给她的是什么?是调养身体的药,不是什么不让她怀孕的药。”
江烟唇瓣抖了抖,问:“所以,爷偷偷让人把药给换了,那为什么不告诉千枕姑娘?”
涂翰懿冷嗤一声,道:“我就是不告诉她,就是不告诉她!她不喝那是她没福气,爱喝不喝,不喝拉倒!”
江烟低头忍笑。
……可真是有趣呢,涂翰懿不好意思告诉千枕姑娘自己已经给她换了药,又看人家不喝自己给的药,觉得自己没面子,自个儿跟自个儿生闷气呢。
“走走走,你也给我出去,你们没一个好东西,老子自己静一静!”
涂翰懿不是没看出来江烟在忍笑,可这次的确是他做的事好笑,便不罚他了。
“是……属下这就出去!”
悲哀的江烟被赶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又问涂翰懿:“那沈婆婆怎么办?她可是还被关在柴房里呢……”
“给千枕。”涂翰懿头也不抬地说,“今天早上我说话严重了,免得晚上回房不好好伺候我,让她收拾那个老太婆,把气撒出去。”
啧。
明明就是用沈婆婆讨千枕姑娘开心的,还不说出来。
江烟沉声应下,走了出去。
但是顾晚晚也不愿意收拾这个老太婆,就发了个善心,把沈婆婆嫁给林墨那个贪图小利的男人。
沈婆婆怎么说也比林墨大十岁呢,人又刁钻,林墨身体也不行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他们在一起,会落得一个“好下场”的。
--
是夜,涂翰懿回房,里面没开灯。
他还以为,是顾晚晚不等他,直接睡了,眉头便不自觉地锁起来,脸色愠怒。
可刚刚打开门,便感觉一阵铃兰香扑鼻。
腰上缠了双白嫩的小手,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她。
涂翰懿大手不自觉地握着她的腰肢,感觉到女子身体的那一刻,眉间的褶皱很快舒展开来。
他眼角漾起了笑意,“千枕,怎么了?等不及了?爷刚回来就投怀送抱的?”
顾晚晚缩在他的怀里,声音娇媚:“爷,想死你了……”
“小妖精……”
涂翰懿被她娇嫩的话语勾的心跳加速,双手托起她的后部,直接将人扔到了床上。
顾晚晚没来得及收回来的脚掌提着涂翰懿坚硬的胸膛,问:“爷喜不喜欢我?”
“爷最喜欢你了,乖,把腿拿开。”
经过今早那一场,涂翰懿简直就是食髓知味,恨不得立马就把人弄哭,不想做这些耽误时间的功夫。
更何况顾晚晚身体上乘敏感,只需花半分钟,便能让她做好接受自己的准备。
“爷,千枕爱你。”
顾晚晚一字一句、十分深情地说完这句话,而后,搂住男人的脖子,将他拉到床上。
-一夜,被翻红浪-
晨光熹微,顾晚晚坐起来的时候,涂翰懿已经出去了。
她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不得不感慨一句,没有雾霾的民国年代,空气是真的好。
313: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21)
“小桃,扶我起来,我也要去看看外面的太阳。”
小桃就是涂翰懿新指配给顾晚晚的婢女。
稍微懂那么点儿医术的。
“姑娘,自从你来了督军府,督军大人脸上,可是常见笑容呢,你可真是厉害。”
小桃一边说着,一边伺候顾晚晚起床。
顾晚晚娇嗔一句:“瞎说什么呢,爷宠我,那是给我面子,他爱笑了,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别往我脑袋上扣高帽子。”
“呀。”小桃一边给顾晚晚穿衣服一边说,“大了。”
顾晚晚疑惑问:“衣服大了吗?没关系,换一件就好了。”
小桃戳了戳她的-肉,道:“是姑娘的这里大了啦,肚兜小了,小桃替姑娘去拿个稍微大点的。”
顾晚晚点头,眉眼弯起来,极其漂亮。
小桃走过屏风,走向衣柜,开门的时候,手指有些颤抖。
她眼眶湿润,泪水克制不住地流下来,怎么都没办法停止。
-晚晚,我是顾欢心-
-我来找你了-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
-你一定要幸福,如果,涂翰懿对你不好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从他的手里抢过来的,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拿完衣服,小桃回到顾晚晚芙蓉帐内,擦了擦眼睛道:“哎呀,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居然哭了,姑娘,小桃让你见笑了。”
顾晚晚半跪在床上,伸手把小桃拉过来,莞尔一笑:“没关系,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我替你吹一吹,呼……”
她唇瓣撅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再加上,现在还是衣不蔽体的。
小桃咽了口唾沫,一个没忍住,就把顾晚晚压在了床上,两只手钳制住她的手腕。
-你可知!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你又可知,我有多想把你给据为己有,在你身上做下独属于我的标记!-
-晚晚,若是我对你的爱,少一点,再少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禽兽一些了,只可惜,我对你的爱,盈满了我的心脏-
一个婢女力气也这么大?
顾晚晚蹙眉,问:“你想干什么。”
她有些防备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小桃回到现实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脚滑了,我的错,姑娘,你没事吧?”
没等顾晚晚说什么,小桃就跪在了地上,捧起她的膝盖,仔仔细细检查着、吹着气。
明明一个女人为另一个女人检查身体,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可在如今的顾晚晚看来,总是有哪里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穿吧,你出去。”
她语气淡漠,冷冰冰凶巴巴的,明显就是生气了。
小桃有些悔恨自己的不能自已。
怎么就一时没有忍住呢?
是因为太嫉妒涂翰懿了吗?
小桃怕顾晚晚再生气地厉害了,便没有说下去。
“是,小桃退下了。”
她有些不甘心地看了顾晚晚一眼,一步三回首地出了门。
顾晚晚自己穿好衣服,也不出门了。
等涂翰懿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一声。
这个小桃太不正常了!就好像……好像对她的身体别有所图一样!
314: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22)为【小生任姑娘调戏】加更
那天夜里,涂翰懿回来了,还给顾晚晚带来了一只可爱的兔子,红眼睛圆滚滚的,吃草的时候,特别可爱。
他先去沐浴,然后让江烟把兔子给顾晚晚送过去。
过了一会,想起兔子吃草的可爱样子,想着顾晚晚见了一定欢喜,便又吩咐江烟,让他告诉顾晚晚,别忘记给兔子喂点儿草。
江烟又屁颠屁颠跑去给顾晚晚传话。
他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副将,倒像是一个小邮差。
还是一个特别苦逼的小邮差,每天要给这两个人送口信。
可这次,他走到顾晚晚的院子门口,闻到一阵让人口水直流的肉香。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煲汤的顾晚晚。
江烟跑过去,对顾晚晚道:“督军说,让你记得给兔子喂点儿青菜,免得兔子饿坏了。”
顾晚晚先是“啊”了一声,而后苦笑。
江烟咽了口唾沫,看着这锅肉汤,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见顾晚晚从旁边盘子里拿了点儿葱花,扔进锅里了。
还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样可以了吗?”
江烟,“……”
谁他妈能想到,千枕姑娘居然是这样的千枕姑娘啊!
督军大人给你送兔子,是想让你开心,完事表现点小女子姿态,以更好地服侍督军大人的!
可谁能想到,你他妈直接把兔子给炖汤了呢?
你他妈……
还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奇女子顾晚晚见汤熟了,盛了一碗汤,还有几块肉给江烟,道:“你也吃点吧,看你瘦的,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谢谢千枕姑娘!”
江烟笑呵呵地接过去。
喝了一口兔子汤,才发觉顾晚晚那句话不对劲……越来越不像个人是什么鬼?
不管了,这兔子汤这么好喝,先喝汤呗。
江烟痛痛快快地喝起来。
等涂翰懿赶过来,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一番景象的时候,江烟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好像为了一碗兔子汤,把涂翰懿给抛在脑后了。
这样算算,他都在这里待了一刻钟久了。
江烟仿佛预料到自己未来的下场了。
……怕是会成为下一锅兔子汤。
好在顾晚晚提前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汤过去,亲自用勺子喂了涂翰懿一口。
“爷,好吃吗?”
涂翰懿见多识广,自然吃的出,这是兔子肉味道。
不过他脑海中又有了别的主意。
他佯装不懂地问:“这汤不错,是什么汤啊?”
顾晚晚解释道:“是,是兔子汤啦,爷给的兔子,味道真的是好鲜美呢。”
涂翰懿顿时就怒了,把顾晚晚手里的碗抢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而后动作威风地把她扛起来,拍了拍她的pg,道:“爷给你兔子,是让你养着的,不是让你吃了的!你就是故意气我是不是?!听话,这次必须得罚!”
顾晚晚不是第一次被他扛起来了,但这次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有点不好意思。
尤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小桃那带着恨意的眼神。
315:粉白旗袍,微乱的领口(23)
顾晚晚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小桃她,会不会喜欢涂翰懿呢?
毕竟涂翰懿那么帅,那么硬汉,虽然对仇人的方式狠了点儿,但从不滥杀无辜。
所以才会用那样嫉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顾晚晚娇俏地笑了声,用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能被在场所有人听到的话,道:“爷,这兔子汤真的挺好吃的,不然……我用别的地方喂你好不好?”
除了嘴巴,还能有什么地方?
梨园里的那种“把戏”,自然是多的很,让人只需要听一下就知道个七七八八。
江烟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暗道一声,涂翰懿艳福不浅啊。
小桃身体颤抖地愈发厉害了。
晚晚,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这样往我身上捅刀子呢?
你宁愿和他玩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是吗?
明明知晓,顾晚晚很喜欢这个男人,也以为自己能够接受。
可等真正见证他们的恩爱,亲眼见证顾晚晚是怎样尽心尽力地服侍涂翰懿的时候,小桃的心,还是痛的不像样子。
心脏像是千疮百孔。
小桃觉得头有些晕,上下牙齿都气的开始打战。
她看着顾晚晚离开的身影,最后在心里道:“如果你一直幸福,那我这样难受,也是愿意的;可若是有一天,涂翰懿敢抛弃你,那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房间里-
话是放出去了,可真正这样做,还是有风险的。
涂翰懿倒是提起兴趣,端着一碗热汤过来,分开她的双腿
顾晚晚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蛋,说:“别,别真的来啊,我害怕……”
涂翰懿笑出声,含了口热汤,嘴对嘴地给她喂进去。
热吻缠绵以后,涂翰懿抬头看着呼哧呼哧喘气的顾晚晚,道:“我也不舍得,那么好的地方,珍珠贝肉,坏了怎么办?”
顾晚晚:“……”
她羞愤地锤了锤涂翰懿的胸口,突然一个翻身,反客为主,骑在涂翰懿身上,道:“爷,这次换我骑你。”
涂翰懿第一次尝试这种,还有些期待,双手扶着她的小腰,问:“你行吗?”
顾晚晚咯咯笑着:“爷试试就知道了。”
自不量力的后果就是,最后涂翰懿怎么都不愿意停下来,顾晚晚气的一巴掌扇上去,锋利的指甲在涂翰懿右脸上留了三道血淋淋的印子。
威名远扬的督军大人,脸上挂了彩。
而且一看那伤口的模样,就像是女人刮出来的。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涂翰懿有个悍妇一样的屋里人,胆大得都敢直接往涂翰懿脸上动手了。
顾晚晚被折腾的够呛,第二天早才醒来,身上黏-腻的很,连忙让婢女来给她换衣服。
一想到昨天,见到自己对涂翰懿说那种露骨的话以后,小桃愈发气愤的神情,顾晚晚就想,那自己这一身的痕迹,还是让小桃看到的好。
洞悉一切的系统,犹豫半晌,还是试探着提醒一句:“闺女,别对小桃那么坏,她毕竟……”毕竟受了很多苦才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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