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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特别白     锦衣当国txt下载     锦衣当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二章 窥一斑而知全豹

    “按平日习惯,万岁爷还要小半个小时才能起呐,赵公公来厢房歇会,等下朝会还要忙呐!”

    郑淑嫔宫中的女官笑着招呼说道,年轻主仆,郑淑嫔宫中的女官年级也就是十**岁的样子。

    这边宫中的上下都是得了吩咐的,对待赵金亮的态度已经和对待宫中那几位大佬的态度差不多了,不过让他们感觉到惊讶的是,一个小孩子被这般客气,却依旧能保持这样的沉秸,也不知道天生了什么样子的心性。

    到最后也只能感叹,怪不得赵金亮这么小就能在万岁爷身边贴身伺候,也是有旁人不及的长处。听到女官招呼,赵金亮连忙笑着躬身,也不矫情,轻声说道:“谢谢姐姐了!!”

    厢房中摆着桌椅,都是供贴身伺候的宫人使用,赵金亮一坐下,那女官摆了下手,立刻有小宫女端了餐盘上前。“才烘烤好的肉末烧饼,用莲子熬煮的清粥,赵公公从那边过来还没吃吧!”

    肉末烧饼、莲子清粥,这个在京师市井中也只是寻常点心,不过宫中御厨,自然制作的精美无比,赵金亮笑着谢了,接过食物来就吃。

    女官看到赵金亮吃的香甜,和边上一人交换了下眼神,打听出来赵金亮早晨起来没时间吃饭的事情,还真是费了点力气,不过能交好这位小公公,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着皇城的钟鼓声响完,女官和赵金亮一起出了门,郑淑嫔贴身伺候的宫女应该去叫醒万历皇帝,外面抬软轿的人也已经到了院子门口,等待招呼。

    伺候的人多,需要贵人们自己动手的事情很少,很快就已经做完,伺候过隆庆皇帝的老宫人们都还记得,隆庆皇帝好似个木偶一般,任由宫人们摆布,摆布完了,做上轿子去朝堂,然后被大臣们摆布,好伺候的很。

    不过如今的万历小皇帝不一样,早晨起来要分两次的,先是紧身武服,拿着长棍在院子中联杀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做各种动作一炷香的时间,这练武强身的过程伞,郑淑嫔也是穿戴整齐在边上看,一直是面带笑容,皇帝非常喜欢这段时间。

    锻炼完毕,才是换皇袍的时候,这就要为去慈宁宫请安和朝会那边做准备了,天已经大亮的时候,万历皇帝坐上了软轿,前往慈宁宫。“万岁爷昨晚上又在郑淑嫔那边留了……”

    ……。啧啧,一个月差不多二十天在那边这份宠信……”

    看着队伍从眼前走过,宦官宫女们跪伏在路边,等队伍远去,个个都是低声议论,谁受宠,谁被冷遇,这对宫中的每个人都是大事看明形式方能适时的投机站队。

    软轿在慈宁宫门口落下,早晨给慈圣太后请安问候,为了表示恭敬,万历皇帝都是从门口走入的。落轿到宫门口,却只有赵全亮随在身旁,赵金亮跟在身后细声细气的说道:“万岁爷,张诚托奴婢跟万岁爷说,请万岁爷今日散朝之后去御书房。

    万历皇帝如今没有什么要紧的政务,一般都在郑淑嫔那边呆着,御书房很少去了。

    散朝后来到御书房后,万历皇帝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对这样的表情倒是在张诚的意料之中,年轻天子有了女人之后,自然而然的会疏远身边的亲信,等调整好了,也就恢复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伴伴,这几日朝中都是张先生要在明年行一条鞭法,既然大利江山社稷的事情,朕也不必操那么多心,还有何事?”

    张诚躬身说道:

    “万岁爷,昨晚宫门临关的时候王运的铍函送进来了。

    听到这个,很是无聊的皇帝稍微有了点兴致,开口问道:

    “可是刺客查出来了?”

    “回万岁爷的话,王通只是说或许是亡命之徒临时起意,既然没有活口,这么大张声势的查下去,过于耗费钱财人力,不如交给天津卫锦衣卫千户慢慢查访,总归能查出个结果来。”

    万历皇帝“哦”了一声,靠在了椅背上,无趣的说道:

    “张伴伴,今日就这些事了吗耳”

    看到张诚点头,万历皇帝眉头皱了皱,无趣的说道:

    “不查也就不查了,反正铁函中的信寡人也要看的,寡人下午事情还多,既然无事,那寡人先走……”

    “万岁爷,奴婢说句领罪的话,慈宁宫那边的锦绣私下告诉奴婢,说万岁爷这几日要在西苑西海上放夜灯,让班子演把式的事情,太后娘娘那边不太高兴,说上次治了孙海的罪,这次要……”话没说完,上面的万历皇帝把手中的笔杆重重拍在桌上。烦躁的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寡人不做便是,无非晚上看看景,取个乐子,却弄的这么没趣,外面豪门大户人家,玩乐的法子不知道比寡人多多少。”

    抱怨了几句,万历皇帝也不再多说,什么慈宁宫女官锦绣私下传出的话语,天家无小事,所谓传话,压根就是慈圣太后的不满,提前打个招呼过来而已,如果再这么继续做下去,慈圣太后就要用手段了。

    说完这个,万历皇帝更谈不上什么好心倩,既然无事了,那就尽早去郑淑嫔那边,刚要动弹,张诚却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压低了好多,低声说道:“先跟万岁爷这边告个罪,接下来要说的,奴婢自己也把握不准,可却不能不说。”万历皇帝摆摆手,粗声说道:“张伴伴何必说这样的话,朕赦你无罪,说就是。”

    “万岁爷,王通连夜送进来的那铁函密信是息事宁人的意思不愿意继续追查,万岁爷知道王通的性子,邝是个刚直不屈的脾气,有人当街刺杀,他怎么会这样善罢甘休,真是查不出什么吗?王通在天津卫经营到那般地步,什么风吹草动能瞒过他?”万历皇帝也从方才的烦躁中恢复了许多,听了张诚的话,他沉吟着开口说道:“的确不像是王通的所为,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寻根究底,不查出什么来,不会罢休,怎么这次却这么容易就松手了。”

    “奴婢这边就是猜,王通那个性子脾气的,却说要不查了,奴婢这边看东厂和锦衣卫的文书呈报,天津卫都没什么不对的地方,王通那边也是一切如常,怎么说不查就不查了?”

    屋中安静,万历皇帝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张诚下意识的左吝看看,又是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王通能有今日的成就地位,靠的是万岁爷的眷顾和宠信,他行事果敢,勇猛向前,也是知道自己身后有万岁爷的看顾,天下人不敢为难于他,也是知道有万岁爷的宠信,既然有万岁爷的宠信看顾,为何王通不继续查下去?”

    张诚又是反问一句,万历皇帝身体前倾,脸色渐渐阴下来,张诚自问自答的说道:

    “奴婢还是猜,王通或许已经查出了什么,但涉及到的人或者事,是连万岁爷这边都护不住他的,又或者,即便能惩处了指使,他也要粉身碎骨,身死族灭,万岁爷,能让您都护不住的人,奴婢这:i;!!:。。r。。。”“寡人都护不住的,难道是哪里的藩王……”

    张诚那边迟疑了下,万历皇帝自顾哨的接了下去,自言自语了一句,用手拍着额头又是说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万岁爷,万岁爷,王通奏折上什么都没有说,万岁爷也不必揣测,万岁爷所想的人,奴婢也仅仅是说推断而已。”“下旨,下旨问王通,让他不要跟朕打什么机锋,直接报上来。“万岁爷,若王通能确凿无误的指证,他又怎么会不说,可没有任何活口,他若说了,很容易被人安上个血口喷人,栽赃好人的名声。

    万历皇帝被张诚说的心浮气躁,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开口喝道:“王通做事居然也这样糊涂,让寡人空自担心,却不知所以…r…

    “万岁爷,王通如此做不是可不是什么糊涂,若真要糊涂过去,又何必铁函密信送过来,在天津卫拖下去就走了,王通这么做,是为了提醒万岁爷啊,万岁爷想,能让万岁爷都护不住人的角色,还要对王通动手,这不是要剪除万岁爷的羽翼吗?”

    张诚声音低到有些听不见,可万历皇帝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从龙椅上一下子站了起来,悚然四顾,浑身凉。

    不可小瞧天下人,久在中枢之辈,权谋机智都是极为出色,王通送信来的举动,结合着王通在天津卫的遭遇,和他与宫中,他与天子的关系,却被张诚抽丝剥茧,解出许多许多,有一些甚至连王通都澈有想到。宫中如何分析,王通自然现在不知连o

    七月初五,行走在天津卫大街小巷的马车上已经改了说辞,有人在马车上吆喝道:……三江商行的碱,蒸饼最香,洗衣服最好用……”“……历家皮货行的皮子,都是今冬的皮货,绝不是陈货……”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多管齐下关他门

    “我们大悲院的蒸饼为什么这么白,这么香,就是用了三江咸行那边买的碱!!”

    “这位施主你说什么,说从前的蒸饼也是有白有香,多谢这位施主的夸奖,可自家事自家知,出家人不打诳语,从前是在勇胜货栈那边买的碱,蒸饼总有种怪味道,几次试都改不好,可用号这三江碱行的,施主您来!!o”

    在天津卫的西城门,这边是海河和运河距离最近的城门,也走过往行人最多的城门,就在城门边上的一处地方搭起了棚子,有一帮僧人在那里做法事,看着像是祈福的模样,还有几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在路上分蒸饼,美其名曰结善缘。

    蒸饼做的小,拳头大而已,可却是白面做的,来往的人谁都愿意吃一口,何况天津城城南的大悲院做的素点心很有名。

    从前贫苦人想吃这大悲院的素点心,根本没可能,只有去大悲院里布施了银子的,才能有这个口福。

    今日间这些和尚却主动出来,真是奇哉怪哉,不过那蒸饼的确香甜,而且看着雪白,和尚们说话百姓们却都信几分,有理有据,由不得大家不信。天津卫城内更不一样”几家大的蒸锅铺子,今日都换了新的挂幡,上面前些专用三江碱……

    这么一路走过来,就算是个铁疙瘩,恐怕也要心里琢磨,知道的就觉得三江碱行的碱肯定比勇脞货栈的好,不知道的,今后要去三江商行买了。

    至于这三江碱行的碱洗东西更干净,尽管没有人验证过,但第一个这么说的却是三江碱行,让人先天就觉得相信。

    除了对皮货真正懂行的人,谁知道是今年的好还是去年的好,可有一家这么说了,大家就都觉得很有道理,至于那些真正懂行的买手则是看中,谁家给的回扣高,商人们则是看中价钱和货色的比较。

    勇胜货栈刚因为降价拉回来的一点客流,到了今天,已经是一个也看不到了,不光是这样,甚至那一日降价后过来买货的客人们却都重新上门了,不过不是为了买货,而是为了退货。

    “你们货栈今日要给个说法出来,要不然老子就不走了!!”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在那里声色俱厉的大叫,要放在平常,勇胜货栈的伙计早就上去把人痛殴一顿,丢到街上了。

    可现在店里店外站着几十个人,都是满脸愤怒,人多可就不那么好办了,也只能好声好气的解释,可那掌柜的却不干,在那里大吼大叫道:

    “昨日买了你们家的碱回去,店里做面食的时候才真现,一斤碱居然有七成是白沙子白石子,亏得没有给客人们吃,要是吃了,店都不要开了。”一听这话,伙计们也火了,在前面店面的一名伙计大吼道:

    “胡说八道,勇胜货栈多大的生意,会克扣你这点东西,你可要知道这到底是谁家的买卖,不要胡编个理由过来讹人,小心去见官!!”

    那伙计这句话出口,就被身后的人扯了下,还他娘的去见官,如今天津卫的地盘上,那官从来不向着勇胜的,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后悔就晚了,这伙计这么一说,上门的几十个客人都在那里喊了起来“见官,见官,请锦衣卫的老爷们来给个说法!!!”

    见官就见官,勇胜货栈的上上下下也是怒了,以往从山西那边过来的时候,里面不过有一成的沙子,我们最多也就是再掺一成进去,怎么可能掺了七成,这不是讹人是什么,锦衣卫千户虽然不向着我们可毕竟是讲理的。“官爷,官爷,这不对啊i1这不对啊!!”“还有什么不对的,这货物不是从你家仓库里搬出来的吗,这白沙子里面掺碱也掺的太少,谁看不出来啊!”

    闹哄哄的请来了锦衣卫的差役,大家选出人去了后面的仓库把用草包布袋装着的碱搬了出来,随便打开一包,结果却让人目瞪口呆。

    这已经不是什么碱里掺沙子的问题了,分明是在沙子里掺了碱,要说按照这大包里面装着的成色,卖给外面客人的时候,应该还要再放碱的。众人一看这个先是愣了愣,接着就是更怒,有人大喊道;“三江碱行降价还是一样的成色,你们勇胜降价怎么就这么混帐,掺这么多沙子,你们要不要脸。”

    原本勇胜货栈理直气壮的伙计们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这场面怎么也说不清啊,自从丘管事来了,店里好多事情大家都摸不准,谁知道这碱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顾客们大声叫骂,伙计们呆若木鸡,被叫来的锦衣卫差役却要严查了。

    如今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官面上的编制也就是一千一百余人,可即便不算虎威营,也有将近四千人。

    这四千人就是各处收税巡察的税吏差役,各处查缉的巡检,以及衙门里记账的帐房,都是领着工钱,受锦衣卫统辖的。

    锦衣卫最底层的成员一般都被叫做校尉或者力士,不过天津卫这边却不同,第一营到第二十营的兵卒称为“兵士”而其余执行庶务的则被称为“差役”o

    “我家王大人的规矩你们店里也知道吧,每家店铺可都是派差役来宣过的,售卖假货,克扣斤两,一经查实,怎么处置?你们知道吧!!?”

    一名差役冷声问道,勇胜货栈开始还以为出的事情是小事,几个伙计就能应付的了,现在就只能派出个掌柜来接待了,这掌柜眼下也只能干笑着说道:

    “大人,大人,我们勇胜货栈家大业大,肯定不会去坑害客官,假一罚十,我们认了,我们赔就是,可也请大伙不要出去宣扬,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岔子!!”“卖给我们的假货,仓库里还是假货,还是什么岔子,要不是请官爷来,你们那里会认账!!”

    得理哪有饶人的,那些跟看来的顾客都是怒吼大叫,那掌柜哭丧着脸,开口说道:

    “仓库平日里上着铺,除了看库的几个人,旁人不能进的,再说了,勇胜这么大的店面,零卖又有几个钱,何苦做这样的勾当!!”

    这么说虽然刻薄了些,却也能哿降,几个跟着进来的顾客虽然生气,却也接受了这个解释,可这么说,却惹火了另一些,那人百姓椽样,矮壮汉子,听到这话,把手中的纸包朝着地上一摔,大骂道:

    “老子昨夜回去,被婆娘骂了一晚,都是你这劳什子碱造的孽,还说什么不做这样的勾当,你这一包包碱是什么,难不成是我们来消遣你不成!!”

    能看出来火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上去把堆在哪里的碱包一个个扯在地上,勇胜货栈的伙计们想要上前去拦阻,仓库虽然不小,可差役和顾客们有意无意的把他们拦住了片刻,货栈的伙计们也不急,不过是碱,卖的价钌高,可也是经折腾的粗货。

    但下一刻每个人都傻眼了,那名过去推到碱包的顾客也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差役们更是手按在了刀柄上。

    掉在地上的碱包,有的里面是碱,却有几包特别大的破了。子,里面却有弓和箭支,以及刀斧掉出来。

    百姓家中可以有刀斧防蠛,但绝不能持有弓箭,这是军国重器,罩←间持有要判重罪的,差役们立刻紧张起来,捅在这边勇胜货栈的伙计和掌柜都是傻了,不知所措的站在这里。“过愣着干什么,无关人等散去!!快去报官!!!”

    还是差役的大喊,让众人反应了过来,气势汹汹上门退货的百姓们看到凶器之后,谁还敢在这里多耽搁,被这么一喊,立刻拔腿向外跑去,瞬时间散了个干干净净。在这里的伙计和掌柜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只能傻乎乎的看着。

    三江的碱卖的好,勇胜货栈这边有人来退货大骂,都有不少围着看热闹的,等差役进去了,聚集的人更多。

    大家都在猜里面到底生了什么,探头探脑的时候,却看见里面有人跑出来,扯着嗓子大喊道:“勇胜货栈私藏弓箭,快去报官,快去报官!!!”

    一听这个,看热闹的人立刻轰然而散,等下大兵过来,看热闹围观闲人也要被抓去苦役的,看热闹何苦遭这个罪。

    按说最近一个军营的人过来,也要一炷香的功夫,可闲人们一散,立刻就有兵丁列队跑进了街道,可惜也没有人注意到,去叫人怎么叫的这么快

    七月初五的下午,勇胜货栈的名声一下子臭了,售卖次货坑害百姓,私藏兵器意图不轨,有这两条,百姓人家谁还敢登门灵卖。

    而且这些日子,每日里马车拉着牌子,各种各样的人在那里吆喝宣传,又有降价促销,谁不知道三江和其他几家商行才是物美价廉脸的所在,谁还会去别家买东西。勇胜货栈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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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关门容易后续繁

    三大人。从前多有冒犯,那是小的不开眼,可汝勇胜小能关啊!”

    声音带着哭腔,恳切异常。王通坐在锦衣卫官署的正堂中,在书案后冷冷的看着堂下,勇胜货栈的大管事丘进财领着几个掌柜在前面边磕头边哭诉。

    “孙大海,昨日差役们去勇胜货栈查看,假货可是属实?”

    “回大人的话,属实,货钱内的碱包中都掺着砂石,皮货虫蛀不少。”

    “昨日所见违禁兵器,可都属实?”

    “属实,强弓长矛各有数十,罪证已经带回衙门。”

    王通和孙大海问答几句后。转向台下,开口说道:

    “藏假卖假,窝藏兵器,件件属实,关店你们难道还有什么疑义吗?”

    “王大人,小店经营多年。断不会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这些定是旁人的陷害阴谋小店被人害了,被人害了”王大人,勇胜货栈从前不识泰山。对大人多有得罪,您千万不要”

    “够了!!”

    王通拿起惊堂木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这时候就看出惊堂木的好处。要是一巴掌拍桌子上,就算弄出动静来,手掌也是生疼。

    “口口声声从前对本官多有得罪,难不成这桩事是本官陷害你们的,制售假货,窝藏兵器。这两样就足够抓你们下狱,现在本官已经可以去报个斩立决来处置了,那还容得你们在这里呱噪。”

    王通一发起威风来,勇胜货栈的人在下面立刻噤若寒蝉,王通继续冷声说道:“之所以容你们过来,不过是勇胜伯功勋卓著,不给你们这些杂碎面子,还要给勇胜伯他老人家几分面子,罢了。终归要看在勇胜伯的面子上,你们这些人本官就不问罪了,但也不能呆在天津卫,滚出北直隶吧!!”

    听到这个说法,尽管心中不甘,可丘进财等人还是磕头下去谢恩,王通随即又说道:

    “勇胜货栈在天津卫的店铺也不要开了。不管是你们的产业还是在海河边上租的店面,都尽快出兑了!”

    眼下勇胜伯府除了自己的庄田收入之外,天津卫勇胜货栈要占去了收入的六成去。和草原上的贸易往来,大部分的货物都是在勇胜货栈销售出去,卖给草原上的货物。也大部分通过勇胜来组织货源。

    这一关门,等于直接断了勇胜伯府一边臂膀,丘进财一干人先是目瞪口呆。他们这帮人被赶出去无所谓,可要关了店,那就太要命了,丘进财刚磕头下去求告,就听到王通说道:

    “赶你们出去,让你们出兑店铺,这已经是看在勇胜伯的面子了,如果还不知好歹。把你们下了大狱之后,然后处理店面货物也不迟。”

    说完这话,王通理也不理,直接进了内堂,外面勇胜货栈的人想要说什么,却再也不敢张口了小听这个意思,要是再在这里折腾,恐怕连人都要抓进去,左右不是自家的店铺,何苦去那般强争,等上面的大老爷出头吧!

    锦衣卫官署在城内,不过王通日常办公做事的地方都在海河边自己的宅邸申,但前面应付了勇胜货栈的人。在内堂停留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批核的文卷,在这边办差的人也可以就近询问下。

    “王大人。官署外有三十余名商人求见!”

    还真是有事,一进内堂,就有差役急忙的过来禀报,王通倒是被吓了一跳,开口问道:

    “到底何事?”

    城内没什么大商人,白日里运河边海河边才是忙碌所在,也只有晚上寻欢作乐的时候才向城内走,现在这么多人,难不成真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王通问,那差役犹豫了犹豫,干笑着说道:

    “外面这些人都是知道了勇胜货栈的产业和店铺都要出兑,所以从各处赶来问个消息?”

    “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王通随口问了下,然后皱着眉头抬眼了看看面前的差役,那差役满脸干笑。却不敢在内堂多呆连忙退了下去。

    看着这差役的背影,王通摇了摇头,开口对孙大海说道:

    “杭大桥手底下的这些土著,勉强有个样子了,可实际上还是没有一点规矩。

    原本天津卫锦衣卫千户的那些土著,现如今都已经回到了天津锦衣卫中,毕竟是在编的军户,都有他们一个差事干。

    城内城外锦衣卫如今的设施不少,找个人看守打扫,做个门房下人还是要的,反正足粮足饷的供养着,活计清闲,他们也愿意。

    不过,也有些人琢磨点生财手段,比如说这通风报信就是其中一介。,…二卢景在里面当差。能知道此外面不知道的,有时候认样办吼能让外面的人发财得利,他们也能用这个消息换点小钱。

    比如说,王通要在天津卫和历家合伙开皮货行的消息就是他们传出去的,结果就有有心人把手中的皮货提前抛售,结果等皮货行开起,市面上的皮货价钱跌了一成下去。还有那碱行开办,有人提前空下了几艘船,等碱行开设,装船去往山东河南售卖。也借着这时间差赚了一笔

    所以这边的消息也算有价值的,不少大商人都有伙计在各个办差的地方守着,差役们得了消息就寻相熟的告诉。换点酒钱茶钱。

    昨日查出来的假货、兵器。今日那丘进财又上门申诉,估计就是这段时间,消息就被散播出去了。

    听到王通的抱怨,孙大海笑着说道:

    “大人上次不还说要用好他们的嘴不严。到时候把想要散布的消息传出去吗?”

    也是心情好,孙大海也和王通开了句玩笑,王通摇摇头说道:

    “他们不堪用了,他们的子弟要用好。保安军和运河、海河两处返回来的消息,说这些人的子弟还算勤勉,又比一般的农家子知道规矩,你要盯着这些事”也不知道这消息能卖多少钱,勇胜货栈的产业和店面现如今可是值钱的很。”

    勇胜货栈可是天津卫的老牌商户,城内和运河边的店面仓库都是最好的位置,占地也广,海河那边筹备的时候,尽管勇胜货栈对王通颇为仇视。可他们本来在海河边就有经营,深知那边的意义,所以他们是最早拿钱定下店铺的,那自然也是位置最好的所在。

    城内、运河边、海河边,他家都有上好的个置、铺面,更别提他们库中肯定还有大批的货物,既然这次被关门,要出兑发卖肯定也是低价出手,这里面有多大的便宜,听到的人都好像是猫见了腥一样,蜂拥而来。“便宜哪有那么容易赚的。一律按规矩。由咱们组织发卖转租。价高者得!”

    孙大海连忙躬身答应了下来。

    丘进财和勇胜货栈的一干人对王通来说。根本没有一点的威胁,他们不过是面团而已,随王通揉搓。真正的麻烦,要等丘进财背后的主子们动手了。

    微臣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通磕头接了旨,身后的张世强连忙递过一个红布口袋,宣旨的宦官一掂份量,立刻是眉开眼笑。开口说道:

    “陛下待王大人恩遇非常。宫里朝着天津卫派的差事可真不少,咱们也愿意来,王大人这边大方啊!”

    王通上奏之后,宫中也是做出了反应。万历皇帝下旨慰问一番。并且让东厂、锦衣卫各衙门在天津卫留下长驻办案人员。

    所谓留下长驻人员,也就是说先前派来的大队人马都撤了回去。剩下的也就是应付事情了。王通接旨之后,自然是哀数周全,心中却感叹了下,聪明人真是不少,他这番举动的含义,想来那边应该猜到了。

    张诚也有封私信过来,上面有一句话让王通颇为注意,“办事力求稳妥万全,天子信汝”。

    旨意倒还好说,这信却让王通心中安定了不少。

    也说不上是巧合,旨意中午接到,下午还有一封京师来的公文,却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盖印下达的,派提骑快马送达。

    “分驻山东锦衣卫千户董创喜经办大案。然恶徒凶顽。董创喜力有不足。特请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王通领兵协助,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准请,王通便宜行事,务求恶徒归案。还地方太平。”

    刘守有和游七私下里都是兄弟相称,这种事恐怕不经过张阁老私下打个招呼都可以办到,让其他省的人前去帮忙惊动太广,肯定会传到张阁老那边,而王通本就不是刘守有能调动的人物。

    既然董创喜自己丘对方愿意帮忙,他不过是走个公文手续,王通自己答应了,也不会和其他人说什么讲什么,两头方便的事情,无非盖印下文而已。

    董创喜这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就整日里催着王通出发了。

    勇胜货栈被封,人可以慢慢走回去,但消息却要第一时间传回去。快马前往山西,京师那边二公子在,也是要把消息送到的。

    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四百七十五章大善之政他在京师

    炎热的天气中,秦馆却有凉风习习,莺莺燕燕的又是穿着单薄,这乐趣实在是多多,京师正人君子,富家公子,凡是有这个资格来的,都是云集于此。

    喜欢玩乐的勇胜伯家二公子余双石更是有些乐不思蜀了,每晚都在这边消遣,他出手豪阔,又是勋贵子弟,秦馆当然要小心接待。

    余双石在纷州的时候,毕竟在自家地盘,有老父,有兄长,行事反而要收敛,出了山西,来到京师,一切又是不同。

    银钱是不缺的,集师官员对他也是客气,太后娘娘疼爱潞王,潞王的岳家来人,又怎么会为难。

    再说,这京师又是大明的都城,繁华无比的地方,件么玩乐都是不缺,让这余双石实在是快活非常。

    晚上往往是几斤)美貌的粉头陪着,一闹就是一夜,如果不是偶尔还要在京师走走关系,办些私事,恐怕整个人也就要泡在里面了。

    七月初十这天,余双石又来到了秦馆,这次心情却不太好,虽然叫了相熟的姑娘,可这一晚上都是喝酒为主。

    在最开始来秦馆的时候,总是有人陪着,陪着的人像是另外一家的下人,虽然对余双石的态度很恭敬,却经常提醒这个提醒那个,弄的余双石不耐烦的很,慢慢的,这样的人就不在余双石身边出现,来的都是余双石自己的家仆伺候人了。

    秦馆中被余双石点来伺候的姑娘都知道,这位山西来的公子花钱如流水一般,而且喜欢高谈阔论,无非是他们家多受太后娘娘和皇帝的宠信,在山西的局面如何如何排场等幕

    七月初十这天,喝酒的时候却不在吹嘘自家如何,而是醉酒大骂,诅咒某人不得好死,诅咒某人将来肯定被抄家灭族,粉身碎骨。

    平日里吹嘘自家富贵的公子哥,秦馆的姑娘小厮们听得多,也就不放在心里,天底下富贵人太多了,京师尤其多,也不差这一两个。

    可这么指天划小地,咬牙切齿的骂人小有心人却要注意下,上面交待他们打听的消息正是这一种,特别是出现了“天津卫王通。这两个词的时候,那就更是注意了。

    消息在当天晚上就从秦馆传到了治安司那边,不过治安司却不以为是什么大事,京师各处,深恨王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也不差这一个。

    这个消息不过是写在文卷上,放进皮袋中,交由快马去往天津卫,也就没有什么后续的处置了。

    虽说除了勇胜伯余元刚和余家的长子之外,勇胜伯府上再没有有资格上奏的人,可关系摆在这边,天津卫勇胜货栈被查抄封门的事情拐弯抹角的到了李太后的耳朵中。

    慈圣太后李氏知道这桩事的时候,沉思了半响,过了会才抬头说道:

    “大明江山总要有个规矩在的,哀家的父亲没有办好置办号服的差事,张先生弹劾过来,哀家还要罚他在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余家如此富贵,事情却做的这般王通按照规矩处置,做得到也没差

    递话到李太后这边,本就知道万历皇帝会倾向王通,听到李太后都这般说了,下面的人知道风向如何,递话上来的人也是死了这条心。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人下去了之后,慈圣太后李氏还说了一句话:

    自从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的公文下来之后,董创喜就是每日催促王通出动,可直到七月十六,王通这边依旧不见动静。

    吴家兄弟放话说要在中秋取董家全家的性命,距离现在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让这董创喜如何不急。

    不过那日给王通跪下之后,这个比董创喜年纪小很多的千户府邸就好进了些,不再像从前那般进不去,进去了也见不到人。

    “原来是董大人,快请里面,先坐下喝茶!”

    “茶不必,你家大人在那里?”

    “我家大人正在书房议事”

    “我过去接他!!”

    说不两句,董创喜就朝着内宅那边走去,左右王通这边没什么贴身伺候的女眷,也没什么怕见人的。

    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前面的卫兵挡住,这卫兵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董创喜也不敢硬闯,推了下,对方纹丝不动,眼光却变的更冷,无奈之下,董创喜只能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王大人,王大人,董创喜有要事求见”大人你可是答应我了,刘都堂的公文都已经来了,再不走,再不走那边就危险了。”

    “匠坊不少青壮学徒,甚至还有些年轻的工匠,为了图方便,图便二,二注在二角淀边上的那此棚户!中,那边叉脏叉乱。八有什么妨害,耽误了匠坊的活计怎么办?,小

    王通沉声说道,任愿坐在一旁,乔大站在另一边,两个人都在凝神细听,王通举起手说道:

    “就在三角淀靠近匠坊的所在,规划出一片地方,按照海河边建店铺的规制建一批宅院,就让咱们的工匠和学徒住进去,一来让他们住得好更有精神干活,二来也让三角淀那边的百姓们看看,给本官这边干活,都有什么样的好处小

    正说到这里,就听到外面董创喜的大喊,王通笑了笑,继续说道:

    “任主事,本官离开这段时间,你要会同清军厅高同知一起把三角淀那边走一遍,那么多百姓民户的住处我们管不了,但给他们打口井,挖掘排水的沟渠还是可以的,人工好办,那边那么多人手,一定要做,要不然这么多人聚集一起,又是如此脏乱,非要生出大瘦不可,提早规划为妙,记得一定要定期的检查。”

    “大人这是善政,下官一定认真办理,请大人放心就是。”

    在三角淀和天津卫城之间的区域,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北直隶各府涌来做工的百姓平具,打井出水,让他们有清洁的水源,挖掘排水,让那片区域不至于污水流淌,蚊蝇丛生,又要定期检查。

    这几项工作看起来都是很基础的东西,可如果不做,很可能在某些恶劣的时候,就会在这个区域造成瘦病的大爆发,如今天津卫大批人口密集,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立刻就不堪设想。

    王通笑了笑,开口说道:

    “本官在天津卫得了这般大利,为宫中贡献了几百万两金花银,充实国库,取民这么多,也该为百姓做些事才是,你们下去吧”。

    任愿是书生,书生就很容易被大义激动,王通说的让任愿心潮澎湃,不过王通更深一层的考虑他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力,愿意离家做工的青壮劳力,没有田地和根底的劳动力,是巨大的资源。

    有这样巨大的人力资源,天津卫的建设和发展就能持续下去,各处需要的劳力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大人,蔡公公那边刚过来有事要说,董千户在那边有些急了。”

    这边两个刚走,门外的护兵就来禀报,王通摆摆手,笑着说道:

    “轻重缓急分清,董千户急什么,让蔡公公先来,让董千户喝杯茶,又不是今日不见他

    蔡楠捧着文卷进了屋子,关上门,把放在最上的那张文卷拿出来,开口说道:

    “大人,京师治安司那边送来的文卷,其中秦馆那边七月初十听到勇胜伯家二公子指天划小地的醉酒骂人,提到了王大人

    王通接过文卷,仔细的扫了一遍,沉声说道:

    “搞不好那几个人就是这人指派的,不过他这般失态应该是为了关店的事情,刺杀失败的消息应该早就知道。”

    说了两句,王通把文卷交还蔡楠,摇头说道:

    “这也算不得什么,”

    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住,王通又把那文卷拿起来,开口笑着说道:

    “既然他在京师。”

    明知道王通在书房中,却被拦着不见,董创喜心中真是无比焦躁,得了允许进门后,他几乎是风风火火的跑了进去。

    “王大人,您已经答应了在下,万万不能食言啊,在下的妻儿老小在济南城可是危在旦夕

    “自然不会食言,本官率人后日出发”。

    王通笑着答应,边上的蔡楠也点头笑着说道:

    “各处人马已经在准备之中,后日就能启程前往,请董千户稍安勿躁

    本以为还要推托,却没想到今日就这么干脆利索的答应,董创喜反倒是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迟疑着问道:

    “王大人,真是后日出发!?”

    “本来是准备七日后再走,不过该打听的都打听清楚,又有桩事要急着办,所以早走几日。”

    “王大人一定要多带些人手,吴家兄弟那可是悍匪巨盗,千万不能大意”

    一听这话,董创喜连忙换个口风,既然对方愿意帮忙,那就要一定要做的把握,连声叮嘱,王通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兵家之事如何能够大意,猛狮博兔,自然会求万全!!”

    谢谢大家的订阅和月票

    感谢“书友口。刚次松,,咖凹,东的慷慨打赏,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以利换助 将入山东

    七月十八这一天,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王通离津公干,按说镇守一方的官员不应轻离辖区,不过王通显然是个例外,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

    天津卫各项事务都有定规,王通的短暂离开,并不影响整个体系的正常运转,众人也不以为意。

    加上最近生了被刺杀这桩事,很多人猜测王大人或许是在天津卫附近的庄子散散心,或者就是放出烟雾,其实没离开天津卫。

    更有明眼人注意到,天津卫锦衣卫的兵卒差役根本没见少,各处训练巡视一切如常,这更说明王通并没有走远。

    不过这不是大家要关心的,在天津卫的要大事就是要做生意财,自从四月各处能够通畅航行以来,由保险行作保,由三江商行牵头,去往辽镇已经有两次。

    每次去都是满载而去,满载而归,往往船后还要拖拽大批的原木,这一来一去,凡是参与的商户都是赚的盆满钵满,肥的流油。

    有点实力的商人都想参与,可船有限,三江商行又要做个长迈买卖,对参与的人卡的严,所以每次都是打破头来抢。

    原本要八月下半才能凑出船跑第三次,但因为突然多了几十艘海船,三江商行准备在八月初再集囧合商队去一次,这样年前最起码可以多跑三次。

    多了三次的机会,无数人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财,每日里,古自宾和张纯德都无法正常看帐管事,天津卫各处的商人们都要踏破了门槛,忙得他们焦头烂额,到最后只能躲起来不见客。

    商人们现在只恨自家为什么没在保险行投崭,在保险行中有份乎的,就被认为是有实力的,去往辽镇会被优先选拔。

    大部分人想见三江商行的管事都见不到,却有几家商户在这个当。收到了三江商行的私下邀请,真是让他们又惊又喜。

    “……贵号的东家是山东布政司司衙门的……”

    “……贵号的东主是山东巡抚官署……”

    “……没想到你们是衍爸公名下的严业……”

    “……鲁王千岁也太过低调了,早打个括呼岂不是好……”

    这些店铺被邀请而来,却惊讶的现,自家底细都被三江商行摸的清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稍微追查下就能知道。

    “王大人那边吩咐了,既然贵号有这般的渊源,去往辽镇买卖,这次自然要算上贵号一份的,不过有些事情却要麻烦……”

    能去辽镇一次,差不多抵得上几个月的生意,做得好了,一年也抵得过,这银崭是给自家赚的,没谁会跟这银子过不去。

    “老爷,前面就是东光县了。

    “城外找个大车店,先让他们准备饭食草料,我们过去就能安顿下来!”

    “遵命!!”

    一名亲兵在马上答应了一声,拨转坐骑先向着那边去了,王通从河边的草地上站起来,身边一干人也都是站起,稍加整理,都是上马,队伍开始行动。

    “王大人……”

    “都是便装,那来得什么大人,叫老爷!”

    “王老爷,您既然愿意出手,那就万万不能大意啊,这点人,莫说是救不了在下全家,万一您这边有个什么闪失,董某如何但当的起。”

    如今的王通穿着打扮完全是个富家公子的模样,手下人包括董创喜都穿着家丁仆役的衣服,听到董创喜这么说,王通开口说道:

    “吴家兄弟一共多少人,本官记得董大人说是百余骑,没错吧!!“

    看着董创喜点头,王通又是说道:

    “他百余骑,本官带了百人,这么叫大意。”

    一听这个董创喜就有些急了,做着手势说道:

    “那都是悍匪大盗,百余骑足可当官兵千人,来去如风,在下求大人,是希望大人带手下营兵前来剿灭,可大人怎么也带了百人,这可不是儿戏,凶险,凶险之极啊!!“

    “哦?贼百人可畏,兵百人不可恃,你以为本官的精锐和你们山东的官兵一样草包吗?”

    被王通硬邦邦的顶回来,董创喜张了张嘴,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也是上了马跟上大队。

    王通几千人在草原上斩杀了二百多轻虏的级,这个大功董创喜是知道的,斩数目说明王通的兵马还算精强,可以指望这次请他们去山东剁贼就是让王通带着这几千人一同过去,却没想到王通只带了一百零五人。

    倒是一人双马或者三马,果然少年办事不太牢靠,把剿贼看得太儿戏,那吴家勇悍马匪上百,寻常官兵近千都挡不住他们

    一冲的,这一百多个人能做个什么,董创喜在马上转眼看,又是叹了口气,那些番人又能干什么,也不过是样子吓人罢了。

    正在那里唉声叹气,董创喜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还没等回头,就有人低声喝了句“自己人,“董创喜看都懒得看了。

    自从离开天津卫之后,一天有几次或者一次,从天津卫那边就有快马追上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通报王通,吩咐完毕之后,有的人北返,有的却向南而去。

    小小年纪就这么辛劳,难道不知道做官的乐趣吗,董创喜腹诽了不知道几次,快要到东光县,过了东光县,骑马也就是一天半的路程就要入山东境内了,白日里却有两次是从南边过来的快马信使。

    怎么看也不像是认真准备剿贼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轻重,真要出了事情还不知道怎么交代,想到这里,董创喜却想到了一处,若是这王通真在山东有什么闪失,肯定要惊动朝廷,到时候吴家再怎么猖狂,恐怕也要被彻底清刹,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董创喜在那里眼神闪烁胡思乱想,其他人却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行军前进。

    他们自己以为是行军,外人看了都以为是富家公子和商队出游,上百名精壮汉乎,几百匹马的队伍,岂是寻常人家能置办起的。

    自从天津卫出之后,沿着运河一路南下,河间府运河一线,每隔百里或者百五十里的距离就有县城或者市镇。

    这些城池市镇,因为依靠运河,又受到天津卫繁华和长芦盐场的影响,都是颇为富庶,王通这一行行进,粮秣补给倒也不愁,带足了银乎到地方筹措就走了。

    东光县距离德州一百一十里,又在运河边上,也算交通要地,城外大车店和客栈都有,不过王通这个规模的队伍一家店还是呆不下的,王通派来的人定了四家大车店,这才把人马安顿下来。

    人马这么多,县城的大车店甚至不敢接活,都以为是骗子,好在白花花的银子丢过来,立刻知道是财神爷上门了,连忙去采买置办。

    赶路几天下来,王通这一行人也都有些疲惫,众人将马匹的马具和背负的行李卸下之后,安排了守夜放哨的人,括呼了各自就去休息。

    这次谭将没有跟来,谭兵、谭剑、谭弓等六名谭家家将则是随身护卫,王通住的地方是个独院,马上颠簸了一天,也感觉到筋骨有些紧,在院子中拿着长枪练起来,好让身体放松。

    正练着的时候,院外有人括呼,一旁坐着的谭剑过去开门,历韬却走了进来,进来后就躬身禀报道:

    “大人,董千户正在换衣服,马上就过来了。“

    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

    “今夜你和孙鑫轮班值夜,要是南边北边有什么快马传来的消息,不管本官睡觉没睡觉,一定要立刻让本官知会!”

    历韬立正领命,转身出去,谭剑关门的时候向外看了看,回头时候笑着说道:

    “老爷,这次出来也算开了眼界,从前以为这些番人用的不过是刀剑长矛,再就是火器精良,却没想到也有宣花斧这样的兵刃。“

    王通知道谭剑所说的宣花斧到底是什么武器,比大明制式的长矛短了四尺左右,也有长矛尖,也比正常的矛尖长度短三分之一,矛尖之下还有一个半尺长的小斧头,斧刃很宽,斧身尾端则是做成尖头。

    这样的长柄兵器却是汉斯要求的,他那十个番人士卒中,尽管大家都会火统射击,可有四个人平日里还都是用冷兵器的,再个用长矛,两个用的就是这个“宣花斧”。

    在番人那边的叫法,肯定不是什么“宣花斧”,但那音谁也没有什么信达雅的手段翻译。

    汉斯提出了要求,王通这边就让匠坊那边打造,这个极为简单,材料都是有的,而且番人工匠们显然熟悉这个武器,第三天就把兵器做好运了过来。

    王通派人过去括呼,董创喜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时已经到了,一进门王通直接问道:

    “你可听过一个叫盖铁塔的?”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董创喜倒是一愣,随即说道:

    “盖铁塔是济南城外堰头镇的大豪,四里八乡,各处没不知道名字的。“

    王通笑着点头,下个问题却转开了,笑着问道:

    “董大人的手下有可以信用的吗?”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为何来堰头镇

    老白日:

    男人用疲软这个词不太好,不过就是那种感觉,好像是高前行的汽车突然慢下来,然后大家也看到了,码字的度下降的厉害。

    那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就烧、感冒,还闹了两天肚子,身体一直很虚弱。

    码字也是个体力活,没有个健康的身体是不行的,所以这个周的状态就特别差,加上年底工作忙的很,搬家前前后后的事情,什么都撞到一起来了。

    这个周写的累,写的很难,就想趴在电脑前睡一觉,不写了,休息几天,我也请请假。

    插句话,前后大神,都是请假也涨票的,这个真让人羡慕的很。

    书归正传,老白下定决心请假之后,过了一会就浑身难受,五年稳定更新的习惯啊,不让我码字,比得病还要难受,还要空虚,工作和码字,已经快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呵呵,说啥呢,写吧,春节我估计也不会停得,让老白多些漏*点,就用月票激励老白下吧,订阅自然不能少晚饭还没吃,先下了,各位周末愉快

    “吕大人,今日间那余双石起来的很晚,在外面找了处吃酒的地方消遣到中午,然后又在秦馆了,小的已经和人轮班。”

    顺天府通判吕万才的值房中,一名差役在哪里禀报说道,吕万才沉着脸点点头,开口吩咐道:

    “你和小五办完这个差事先出城去亲戚家歇几天,饷钱照的,可明白了。”

    那差役连忙躬身说道:

    “请大人放心,小的明白,这桩事只有小的兄弟两个在办。”

    吕万才随手从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个银锞子丢了过去,那差役接住,眉开眼笑的退了下去。

    ***********

    天黑的时候,宫门都已经关闭,治安司三名主事人中的都义自然出不来的,南街振兴楼的独院雅间中,只有李文远和吕万才两人商议。

    桌子上倒是精心置办了几样时令小菜,可两人根本没心思去吃,吕万才在那里说道:

    “烦天府这边找了几个体已人去盯,那余双石是个酒色之徒,每日里除了享乐消遣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特,而且在京师也没有相熟的人,倒是前日来见他的那个人,李兄弟这边可查出什么了?”

    李文迈也是摇头,沉声说道:

    “派人去跟过,但那户人家却是新近才搬进来的,周围邻居也不认识,倒是看着豪富,一直有车马往来。“

    看到吕百才色脸上的忧色,李文远却忍不住说道:

    “吕大人不必如此,治安司耳目遍布全城,只要被咱们盯着,除非他一点错不犯,不然露出一点蛛丝马起……“

    吕万才摆手说道:

    “兄弟想的不是这个,大人遇刺这是第二回,从大人在京师时起,似乎就有人一直在针对,而且这人并不是我们知道的……或许是我多想,这几日却总是想起蒋中高来,细想想,他死的有些蹊跷了……”

    蒋中高,就是原来在御膳房当差,对宫中人过目不忘的那个奇才,将三阳会隐藏在宫中的暗桩清除后,得了个少监的职位,专管南街,可却得了急病身亡。

    直到过了德州,董创喜还是在琢磨王通怎么问出了盖铁塔这个人名。

    这盖铁塔是济南府地主,也是堰头镇的里正,地方上的里正负责催诗径役税赋,若是缴纳不够则要自己垫付,是最没有好处的职务,良善百姓担任,往往都被弄的倾家荡产,都是畏之如虎。

    可这盖铁塔不同,他在做这个里正的时候家里不过三百亩早地,可做了里正一年,家中已经有了两千亩水浇地……到了现在,已经在济南府数得上的地主了。

    堰头镇靠着大请河,有水源灌溉,又有济南府北边和东边的贸易之利,在这里经营得法,想不财都难,不过在这边了财,愿意交纳税赋的人却少的很,济南府上下的官员看着这块大利动心,却没什么人愿意去收取赋税,都不愿意去括惹那个麻烦。

    自从盖铁塔做了里正,每年交到济南府的税赋都是足额的,而且给各方面的孝敬从来不少,这可是大得欣赏,据说还是知府大人授意,让这盖铁塔在府衙中补了个马快的缺份,也算是正式的官府中人。

    家业越来越大,这盖铁塔却不骄横,愈谦逊,在堰头镇大作善事不说,给上面的孝敬也是一分不少。

    不过慢慢的,堰头镇能交税的店铺产业越来越少,官府每年给堰头镇定的税额也越来越低,这个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了。

    董创喜身为山东的锦衣卫千户,消息还是灵通的很,盖铁塔勾结济南府的官员,把堰头镇中那些本分做生意的人都给赶了出去,私吞了这些产业,低价购买上好的田地,然后在田亩请册上作假,不必缴纳赋税的事情他也知道。

    尽管交给大明的税赋越来越少,可济南府中主事的官员都在这盖铁塔的产业里有干股分红,自然人人愿意,因为打点的好,连这几年的天下田亩请查都没有波及到这盖铁塔。

    董创喜虽然知道其中猫腻,可他自己也在盖铁塔手中拿好处,双方合伙做生意的,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盖铁塔坑害的是有产业的人,地方上百姓没什么干碍,他平日里用小恩小惠笼络人,一来二去的居然得了个“盖大善人”的名号。

    这样的人物在济南府或许有些名气,可在山东省,在北直隶,那根本算不得什么,王通如何知道。

    过了德州,走平原县、禹城县的官道,一路向着东南走就是济南城了,在距离济南城十里官道上,王通这一行人却没有进城,反倒走了向东的岔路。

    不进城向东做什么,高耸的城墙都在眼前,董创喜百思不得其解,可

    王通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对方如何做,他也只能跟着。

    等到了目的地,董创喜才大概搞懂了些王通为什么问他盖铁塔的事情,因为目的地不是济南城,而是堰头镇。

    说是堰头镇也不对,此处距离堰头镇差不多五里地的一处洼地中,人马停驻其中,镇中的人根本看不到。

    不过夏日洼地,又是大请河流过的地方,四处都是齐人高的芦苇,蚊虫特别多,叮咬的人马都颇为难受,只能在那里捱着,好在这边因为芦苇茂密,外面的人不走进了还真是看不见里面藏匿的人马。

    董创喜被蚊子钉了几个包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快步走到王通的跟前,带着怒气问道:

    “王大人,董某家人都在济南城中,你来这堰头镇作甚,如今已经八月初三,这桩事你若是不能管,就让董某回去,散尽家财和这伙贼人死战!!”

    这董创喜说的慷慨激昂,在那里看着堰头镇的王通不过是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你若是有散尽家财的本事,又何必去京师去天津卫到处求人,本官来山东了,那就要保你全家太平无忧,先把改写的东西做好,把要做什么脑中过一遍,不要到时候误事。”

    “可王大人,董某家人在济南城中,不在这堰头镇,您交待给我的这些事,那都是收尾的勾当,现在一切未做,如何……”

    “过了今晚,你就该收尾了。”

    王通随口回了一句,这时听到洼地外面有唱曲的声音,正坐在那边休息的人都是站了起来,王通对一边挥挥手,几名兵卒点头站起,猫着腰小跑了出去。

    董创喜心中焦躁不堪,可却不敢真离开王通半步,他跟对吴家那伙悍匪惧怕之极,怎么会有拼命的勇气,从马上取下一块皮子放在地上,丧气的坐了下去,转头看看,却现洼地边上的几棵树已经被砍倒,兵卒们正在围着砍削,难道这就要生火做饭了……

    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去想,王通一今天津卫的人,如何能友人生地不熟的堰头镇找到这样的隐藏地方。

    “小的得了鲍单文大爷的消息,这才过来,几位好汉是!?”

    洼地外面唱曲的汉子正东游西逛的时候,却突然间被人按倒在地上,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到了注地中。

    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前却都是穿着青布、黑布衣裳的精壮大汉,这唱曲的汉子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可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肃杀之气,连忙开口报出来意。

    王通瞥了一眼这人左臂帮着的白手巾,一切都是无误,这才点点头,把人放了起来,开口问道:

    “镇子里,宅子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既然鲍大爷答应要带契兄弟们一起财,这些事情自然要办的妥当,小的来就呆在这边,晚上就由小的引路,若有什么差池,诸位先砍了小人脑袋去。”

    王通笑了笑,摸出个金镍子拍在那汉子手心上,开口说道:

    “先歇着吧,事成之后,还有你们的好处!!”

    那汉子腰都快要弯到地上,拿起那金钱子一看,眼睛顿时瞪圆了,居然是金子,这伙人真是阔气。

    王通真没想到鲍单文不过是个盐枭,在北直隶和山东的民间居然有这么多的关系手段,这一路上,都有人引路向导,在禹城县的时候,就有人过来通报这堰头镇何处耳以藏囧人了,在这草根市井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夜深下来了,堰头镇虽然繁华,可毕竟是个镇子而已,短暂的喧闹之后也就渐渐安静。

    已经整装待的王通一干人都是站在注地的边缘,张望着镇子的方向,这样的镇子周围都有土墙深沟防备盗匪,深夜时分都有庄丁乡勇值守1点有风灯照明。

    在这个方向能看到风灯摇晃几下,白日里过来的那汉子转身说道:

    “可以了!!“

    “前进,喧哗者斩!!”

    王通低声下了命令,每个人都是翻身上马,开始向着堰头镇的方向出。

    几声呼哨之后,堰头镇西边吊桥寨门被缓缓放了下来,全副武装的兵丁一拥而人……,镇子上的狗疯狂的叫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官兵杀贼如杀狗

    “值夜的更夫都喝多了酒,都在那边睡得实……大爷,前面就是盖家的宅院了!”

    看门的乡勇直接有人带路,边在前面跑,边回头看,心想这些外来的好汉们行动太不小心,怎么脚步声弄的这么重,万一惊动怎么办?

    镇子上的狗疯狂的叫,跑在路上,两边本来已经安静的宅院也渐渐有了动静,镇上的人开始被惊醒了。

    堰头镇不小,不过王通等人冲进的方向距离盖家却是最近的一个门,说话间已经到了正门,带路的那人还没说话,就被身后的人推到了一旁。

    没什么准备,前面的几个人向旁边一闪,后面十个人合抱着一根撞椎向那大门撞了过去,十几根小数捆绑在一起,前端削尖。

    “咣!!“一声大响,大门撞得向内一陷,镇子本来有高墙深沟,盖家的宅院在镇中也就没有那么好的防卫。

    再说,这等地方,盖家这样的土豪,眼前高墙厚门的院子,已经算不错的防备了,真要有什么人围攻攻打,大门里面肯定要用木桩顶上。

    可今晚,他们怎么会有防备,仅仅上了门闩而已,王通等人完全没想着隐藏踪迹,在那里呼喊着号子又是撞了上去。

    第二下,就听到这大门后“喀嚓”一声响,门闩已经断折,大门洞开,撞门的木桩随即被丢掉,几个人举起盾牌在前面遮挡,直接从大门中冲了过去。

    “三山五岳的朋友,这里是盖天王的宅子……“

    “官府办案,无关人等,伏地不杀!!“

    王通等人冲进宅子中,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庄丁拿着刀斧铁尺出来大喊,那里容得他们反应,身旁谭弓一箭射丫过去,一人惨叫着倒地,其他人立刻呆了,就看着穿着深色衣服的精壮汉子涌进院子。

    听到“官府”两个字,这十几个庄丁楞了楞,有三个人扭头就跑,那里跑得了,一个人当即被箭射死,另外两个直接被扑倒在地。

    “冲进去,冲进去,这处是贼窝,不降者立斩!!!

    王通大喊几声之后,手中的朴刀一摆,直接向前冲去,身后已经有人从盖家的门房中拿出了一狠狠火把,打破挂着的那灯笼,一狠狠火把引燃后分。

    从天津来的人每十人结成一个小队,长短兵器组合,挨个屋子捏索,王通身前身后都有亲卫环绕,他则是顺着正屋正堂前行。

    盖家根本没想到夜间会有人这么直接杀进来,丝毫防备没有,很多人从被窝中爬起来的时候,身上连件衣服也无,看着对方长短兵器过来,谁还敢抵挡动手,只能是束手就擒。

    也有那反应快,再人冲进屋子的时候摸出兵刃的,可这样的人下场更惨,还没等把武器挥舞起来,已经被长矛戳了几个窟窿。

    被逼住的人,男丁都被命令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被驱赶到前面宅院去,前面有十名兵丁值守,对付手无寸铁,浑身精光的人,再多也对付的了。

    …………

    “什么狗屁官府,济南府要拿爷爷,爷爷怎么会不知道!!“

    王通走到第二进的时候,却有人拦在了跟前,十几名光着上身的大汉,都是拿着刀斧短兵,恶狠狠的盯着前面,王通身边十二个人,对方十五人之上,王通这边少年中年,对方却都是壮实剽悍的大汉,自称爷爷的那名大汉更是威猛。

    这等生死之时,也没有那么多场面话语,话刚说完,那边的大汉举起刀斧狂吼着冲了上来。

    “看来你就是盖铁塔子!”

    王通冷声说了一句,举起了手中的短统,勾动扳机。

    进了院子稍微整队时换上的火绳,此时距离燃尽还早,火绳引燃引药,“嘭”的一声大响,双方距离不过十几步,那威猛大汉冲到半途,好像有人抡起大锤狠狠砸在他脑门上一样,猛地向后一仰,踉跄几步,直接栽倒在地上。

    王通身旁的五名护兵第一时刻已经放平了手中的短矛,直接对冲了过去,这刀斧短兵毕竟长短不够,眼瞅着短矛刺到身前,手中的刀斧却够不到别人。

    更不要说,王通身边的谆弓等人,那更是武艺精强,双方对冲,一照面的功夫,盖家已经倒下了十个,对方却连个皮都没破。

    厮杀一轮之后,每个人都看到扑倒在地上的那威猛大汉,脑袋上被开了个血窟窿。

    “……盖天王……盖天王死了,盖天王完了!!!”

    有人在那里嘶声大吼,让王通有些意外的是,剩下的六个人居然没有逃,反倒是大吼着冲了上来。

    王通大踏步的应了上去,正对着那人拿刀直劈而下,王通就是一侧身,那刀砍在王通肩膀上却出一声响,根本砍不下去,也就是一愣的功夫,王通手中的朴刀反手撩了上来,直接砍了半片身子。

    “一个坐地分赃的土豪,还敢称天王!“

    王通冷笑一声,领着人大步向前走去,其余几名大汉也已经被囧干净利索的料理。

    “盖天王死了!!”

    这边喊完,那边也有人喊,已经有妇人小孩的嚎啕大哭传出来,整个盖家庄开始乱了。

    就这么一路向前走去,却没碰到什么抵抚,不是跟没头苍蝇一般乱跑的,就是跪在那里瑟瑟抖的。

    …………

    “大人,贼人守住了里面这个院子,只有前门后门可以进出。”

    地方大户的庄子上一般都有供客人住宿的偏院,在大院之中不过也有院墙间隔,盖家这偏院规模不小,差不多能容纳百余人的样子。

    战斗并不激烈,乡兵土豪在王通率领的精锐面前不过是一触即溃,几次冲杀之后,分出二十人去捏索残敌,将已经投降的男女驱赶到前面看守,其余的人都是聚在了这个偏院。

    却没想到,居然有点麻烦,在火把的光芒下,王通能看到另一边有两名士兵正躺在地上被同伴做简单的包扎。

    边上禀报的别鑫明显有些紧张,一路上都是势如破竹,却被这个偏院挡住了,王通还没说话,就听到另一边的历韬大喊道:

    “披甲的到我这边来,结成阵势冲进去!!”

    “不必为这些杂碎费咱们的功夫,把火把丢进去,放火烧他们!”

    王通开口止住了历韬的行动,冷声下令,又对身边的谆子说道:

    “把火射到他们房顶上去!!”

    众人轰然听命,在院子中已经传出了叫骂的声音,有人冲着外面大喊道:

    “有本事的,就真刀真枪的厮杀,放火是什么好汉。”

    王通不耐烦的摆摆手,开口说道:

    “官兵抓贼,谁跟你讲什么好汉,放火,放火!!”

    士兵们轰然答应,众人手中都有草把火把,这盖家宅院也不都是砖瓦的大宅,木房草房都是不少,就地拆了,用各处寻来的火油菜油淋上,点着了火,直接丢了进去,几个弓箭好的,更是直接用浸油的布条包裹箭支,点火直接射到那房顶上。

    这大偏院里面叫骂声不断,还有火把被丢出来,可终究架不住外面不住的丢进去,宅园里面的几个房顶已经渐渐烧了起来。

    “后门守好了吗?”

    “守好了,这帮贼人赶出来野战,怎么会是咱们虎威营的对手!!”

    边上的孙鑫开口回答说道,他们领人杀到这边的时候,这宅院中的贼人曾经冲出来厮杀一阵,倒下十几具尸体之后就缩了回去,死守不出。

    正说话间,这偏院正对着这边的大门却向内大开,听着马蹄声响,一匹马从其中冲了出来,有人伏在马背上,只在那里拼命的打马。

    这一匹马冲出,后面还紧跟着两匹马,就朝着正前方冲了过来,宅院之中围攻宅院,距离本就断,马匹从院子中冲出,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长矛拒马!!”

    仓促间,王通后退一步,下意识的喊出了操典的应对,守在这边的兵卒齐齐聚集,手中长矛都是斜向上的伸了过去。

    马匹一声惨嘶,被十几根长矛刺中了身体,虎威营的人各个吼叫,硬是被推的后退了两三步,可那马被止住,人直接从上面摔了下来。

    谭弓这时已经反应了过来,又是一箭,夜中仅有火光照明,这一箭准确无误的钉在了第二匹马的眼睛上,马匹吃痛,在那里狂跳乱动,上面的人仅仅抱住马脖子,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被甩下来也是早晚了。

    第三骑看着不好,险险的拨转坐骑,向着另一边跑去,眼下王通那边躲避那匹惊马,却是顾不上他了。

    宅院中空间不大,马匹却跑不快,就看到王通身边一人大踏步的跑出来,手中长兵直劈而下,猛地砸在那人的肩膀上,这一砸,肩膀已经塌了下去,人还没来得及大声惨叫,似乎被那长兵挂住,直接从马上被拽了下来,重重跌在地上。

    那惊马蹦了几下,就被虎威营兵卒用矛刺杀,王通瞥了眼,冷笑道:

    “对里面喊话,数十个数,再不出来,一个不留!!”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天明事结 如何知晓

    “大老爷,晓得愿意弃暗投明,愿意戴罪立功,清大老爷绕了小的一条性命!!”

    王通那最后通牒刚下,最先樨下马的矮壮汉子拼命抬起头嘶声大喊,按住这汉子的兵卒们看到王通点头,立刻把人押到了院子前面。“弟兄们,我是吴大,外面的官爷了得,大家动手也是白白丢了性命,丢了家什,出来吧!!“脱光了出来,身上不要有任何的遮焱!!”

    虎威营这边又有人大喊道,虎威营人少,为了降低风险,就只能让这些人脱光了出来,浑身**,暗藏武器什么的也就不可能。

    不过,吴大的喊话很有效果,院子里面骚动一阵,有人在里面大骂,但断断续续的有人丢下兵器走出来,各个脱光。“你是吴大?你不是还有个兄弟吗?”

    王通侧头看了眼押回的人问道,吴大五短身材,可却结实的很,蛤蟆嘴眯缝眼难看的很,也难怪会出董创喜那般事情,吴大不敢硬气,低声说道:“那位被官爷钩下马的就是!!”

    却没想到第三骑是吴二,这兄弟两个完全不同,吴大矮壮,吴二则是魁梧,但现在神色萎顿的被捆在一边,他肩膀上被粗略包扎了一下,现在还不断的渗出血来。这时候,谭兵却围着他看了几眼,然后向边上的汉斯说道:“没想到你这宣花斧还有这般的用法!”

    第三骑策马逃走,就是这汉斯追上,用手中那宣花斧的尖头钉在了吴二的肩膀上,好似铁钩一般把人拽了下来。“我们那边,就是用这宣花斧对付骑兵,穿着铁甲的骑兵冲过来,把骑兵钩下,然后用斧子和尖头把骑兵砸死。”

    汉斯用半通不通的官话解释说道,这场杀戮结束的快,天还很黑,不过外面锣声梆子声却密集的响起。

    村社联结自保,有盗贼夜晚杀入,就要纠集乡兵丁壮自卫,王通本来在细听谭兵和汉斯的交谈,此时听到这示警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说道:“派人穿起飞鱼服,拿着文书凭证,和向导一起出去安定民心,不要抓了贼之后,还要跟外面的人纠缠。”兵丁领命匆忙去了,王遁对边上的历韬笑着说道:“估摸这堰头馈上,也就这盖家有个几十庄客,养着些厮杀汉,其他人也凑不起什么力量来。”

    历韬刚笑着点头,却听到冲进来的正门方向一阵喊叫喧哗,还有惨叫出,盖家宅院里抓来的俘虏,吴家兄弟这一拨都在这边,那边则是盖家的俘虏,那边喊叫喧哗惨叫,难道出了什么乱子。

    “虎头还在那边看着!”

    孙鑫惊呼了一声,那边骚动的声音传过来,配合上外面紧密的梆子和锣声,让人心浮气躁,连吴家兄弟这些已经投降的也跟着不稂。王通瞥了眼身边有些混乱的人群,朗声说道:“投降的抱头蹲下,不得乱动,谭弓、谭兵、汉斯带上番兵,跟我一起去前面。”

    命令很简单,士兵们纷纷呼喝,本就是脱光了的俘虏们纷纷照做,可里外这么乱,却有人觉得这局势或许对自己还有机会,不必要束手就擒。

    有两个蹲下的就是慢了些,有一人准备张嘴大喊,还没等他出声,王通抓起身边的一柄短矛,直接投掷了过来。

    没有任何遮挡,这短矛直接把人刺穿,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被钉死在哪里,另一个蹲的慢连忙趴在了地上,王通冷声说道:“再有妄动,放手杀人,本官先去前面!”方才这一下之后,俘虏再没有一点乱动,各个面若死灰的老实蹲坐。

    王通领着十几个人赶到前面的时候,骚动也已经结束,一边的妇幼都是背坐,不时有啜泣传出,而那些光着身子的男丁,前面则有十几具尸体,鲜血淋漓。李虎头指着他们大骂:

    “你们这些杀才,以为靠着人多势众就能抢了小爷的兵器,不看看你们光着屁股,小爷拿着兵刃,杀你们就和杀猪杀狗一般,圉你们在这边,是我家大人的慈悲,你们以为是不敢杀人吗?”

    他训的痛快,那边谁敢回嘴,王通走过来,李虎头下意识的拎起长矛,一看到王通才放松下来,大声嚷嚷说道:

    “王大哥,刚才外面梆子敲起来,这伙混帐里面有人吆喝,说他们不敢乱杀人,大家夺了兵器一起跑啊,我一气戳死了七个,这伙人才老实了。”王通笑了笑,上前说,道:“用绳子把他们都捆起来,现在要小心外面了,乡兵丁壮的难免会找麻烦!”“不怕,听那董创喜说,什么强人悍匪,什么纵横齐鲁,结果都是这样的土鸡瓦狗,稀烂的货色,像样的都这般烂,外面那些又能如何!李虎头说的信心满满,王通笑了笑,上莽拍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小心的好,等下给前面调拨人来,现在遇敌,你要报出名号,说是应山东锦衣卫之约剿贼平乱,记得了吗?”

    李虎头点头,王通又是领人回返,绳索布条什么的都被找出在士兵们的监视下,俘虏们开始彼此捆绑起来,在盖家宅院四处的墙头开始有人向外大喊:“锦衣卫办案,无关人等不得靠近,入内者杀!!”

    堰头镇乡下地方,平素里衙门里来个**品的官员已经走了不得的大人物,现下听到里面报出锦衣卫的名号来,虽然一时判断不清真假,却不敢乱动了。

    而且起火喊杀只是盖家,锁子中却没有其他处乱起来的,堰头锁富庶,盖铁塔并不是最有钱的一户,真要是贼人冲进来劫掠,肯定不会只磁这一家。

    、蛋说了,盖铁塔有个善人名号不假,可堰头馈上下的这些人物,对盖家私底下到底做什么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既然进来的强人自称官差,又呆在盖家不出来,那暂时不相斗也好,黑灯瞎火,刀枪无眼,还是等太阳出来再行计较不迟。

    “听那董创喜说话,还以为这吴大吴二,山东的绿林人物,都是三头六臂的妖怪,什么了不得好汉,没想到昨夜一场厮杀,居然是这么草包的一帮人!!”

    “新打出来的那三十套虎威板甲都被带过来了,番人们还都带着火铳,却没想到如此省力气,若是昨夜冲的是咱们营头,哪有这么简单?”

    “话不吉利,莫要乱说,不过昨夜这院子里要是咱们呆着,大门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撞开,就算门被撞开,弓手、火铳手就该上房打了,进一个院子,就会有一个院子的厮杀,那吴家兄弟百把人,结果就有三匹马,其余的马都在外面马辰那边放着,真是乱来……”

    距离天亮也没多少时间了,总算把俘虏都是捆绑完毕,士兵们开始轮班休息,王通则是在盖家的厨房中拿了几块凉饼出来,在火上烤热吃下去。

    要说疲惫也没怎么累,就是在洼地那边等待的辛幕,晚上冲进来之后,就是摧枯拉朽,真正的战斗厮杀都没有几场。

    士兵们睡下,少年们陪着王通一起到天亮,他们倒是兴奋,在那里议论不休,一边躺着闭目养神的谭兵听着他们谈论,突然插言说道:

    “市井中传言不靠谮的居多,这些绿林人物又喜欢给自己取个威风名字,不知道底细的就被吓住了,他们没有在军中训练过,没经过什么像样的厮杀,连好的兵器甲胄都无处拿刀,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官兵抓贼只要用心,那就是手到擒来,山东为什么抓不到,我看是不想抓罢了!”

    王通笑了笑,就算不是自己的精锐耒,就算济南府派人围剿,这盖铁塔和吴家兄弟也根本不是什么难题,官府能够将地方上所有力量都动用起来,所谓土豪强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天亮一个时辰左右,还没等堰头馈自己的庄丁乡勇做出什么举动,就有三名差役骑马来到了堰头镇。

    其中两人穿着飞鱼服,带方帽,挎绣春刀,是锦衣卫番子的打扮,堰头馈的人不认识,可另一名差役皂服方帽,却是经常来这边的衙门差人,这个大家却都是熟悉的,连忙迎了过来。“昨夜,咱们济南的锦衣卫董千户应该率人来堰头馈剿贼,你们可看见了?”

    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还是那衙门的差人问的,有这么一句话,正在盖家大宅的这伙人身份也就不言自明。

    那两名锦衣卫也急忙的到大宅那边呼喊,讲明自家的身份,严阵以待的虎威营兵丁这才把人放进,董创喜却是一直在娃子外洼地络那边和几名留守的人看马,这时也派人叫了过来。

    既然是官家办案,那地方上自然有协助的义务,乡兵们进去给人穿上衣裳,然后重新找了处地方关押看管。

    董创喜脸上虽然被咬了几个包,可完全顾不上了,他亲眼看到柬手就擒的吴家兄弟后,嘀就没有合上,跌跌撞撞的来找王通询问。“王大人怎么知道吴大吴二在这里的!?”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订阅,月票还是要凝,眼看月底了不是

    谢谢“毗#39;!#39;eo,恒之,书友1o1t;F221刭檀赋遏,1qqq存在,“LijIpua,梁祝,唱舞跳歌,ipo帅,嘻戏人生”各位书友的打赏,谢谢大家s!)

第四百八十章 谁在后 又一村

    董创喜自己是分守山东锦衣卫千户,坐地的土着,可王通从天津卫来山东,不入济南却来堰头镰。

    入镇前有人接应,入馈后直接攻打盖家,攻打完毕之后,却正好现吴家兄弟正在这边,王通和自己一样是个千户,他又是个外面的官,怎么对这世事情却这般的熟悉。

    要知道,董创喜在堰头领可是有一处磨坊,还有一个腌鱼的鱼行,他都对这边的事丝毫不知,王通却了如指掌。

    且不提进了院子之后,被捆在一边的吴家兄弟对他怒目而视,听到董创喜的问题,王通只是笑了笑,开口问道:“董大人在这馈上有个磨坊吧?还有个卖咸鱼的鱼行,是不是?……正是……”却没想到王通连这个也知道,王通笑着说道:四里八乡的粮食都要送到董大人的磨坊里,各处吃盐吃鱼的都要用董大人的咸鱼,这生意想必是好得很啊?”

    好多种粮食都必须要用磨坊来处理,磨坊又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河边的磨坊更是规模大,加工的量也很巨大。

    这个时代的运输十分不便,除了靠近海边河边的渔民之外,寻常人吃不上鲜鱼,往往都要把鱼腌制了之后运进内6,腌鱼又要用盐而且用盐量颅大,这其中又牵扯到了个盐货的买卖,堰头馈距离济南城走也不过是两个时辰不到的路程,咸鱼正好卖到城里去,获利颇丰。

    董创喜下意识的点点头,不过却有些糊涂,不知道为什么王通会转开诠题说到这上面去,王通继续说道:“那盖铁塔就看中了你手上的这两个店铺,等除了你,这两个铺子就归他了。”

    刚才走过的时候,董创喜已经见到了盖铁塔的尸,听到这话禁不住呸了声,怒骂道:“这杀才想的倒美,到下面琢磨去吧!”

    “是不是你手下那个百户徐东勾结还要去拿问,不过济南府上下不少人盯着你的家业,吴家兄弟要杀你,动手之后,吴家兄弟肯定会被人抓住处斩,然后你的家业就会被这些人瓜分干净,要不然,贼人进城杀官,怎么这么多人袖手旁观?”

    王通接下来解释说道,董创喜听得目瞪口呆,自从吴家人和自己结仇之后,济南府诸人就都在那边袖手旁观,。

    财帛动人心,董创喜家中豪富,自然动心的更多,这理由也说得过去,问题是王通如何知道。看着满脸疑惑和愤怒交织的董创喜,王返只是笑着解释说道:“这桩事济南府尽人皆知,不过瞒着你罢了,我也许他们了几桩大利,自然就会有所权衡。”

    有些话点到为止,王通也不想把一切都踉这董创喜解释太清楚,毕竟得到这情报,他也下了本钱。

    天津卫繁盛如此,山东官场,特别是紧邻河间府的济南府上下,在天津卫有产业赚谶的人颇为不少,王通)经专门查过天津卫各大店铺的底细,自然清楚。

    去往辽镇,宣府对塞外的贸易,都被三江商行牢牢控制,分出一点给这些跟山东相关的商家,这些商家自然感波不尽,对大盘子来说是一点,对这些商家来说则是厚利无数,财源滚滚。

    这边许了这么大的好处,当然不是白给好处,王通想要打听点什么消息,那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官府真要查,没有什么能隐蕺住的消息,特别是董创喜当初还惊慌失措的找过各个衙门,大家讨厌这个人,不愿意理会他不假,不代表对这桩事没有了解,几处的消息一凑,就得出了大概。

    盖铁塔和这吴家兄弟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入城做了这董创喜之后,如何分了董家,金银归谁,店铺归谁,都有分配。

    可他们没有想到贼人入城杀官,济南城上下都要担责,又怎么会坐视他们妄为,可众人对董创喜也没有丝毫的好感,他有难自然不会相帮,众人的做法很简单,等吴家兄弟把事情做下,官府的人再去抓贼破案,然后大家把董家、吴家、盖家的财产分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差不多就是说坟个意思。

    只不过济南府上下要分的人多,还要费力气抓贼,会有死伤,多少有责任担在身上,比起王通给出的利益来,大家自然会分个轻重。“直娘贼的,董某在济南府一向是和气做人,怎么就这么多天杀的要害我,这次要不是王大人出手,还不知道如何!”

    董创喜在那里跺脚大骂,左右这堰头锁没什么旁人,他也没有任何的顾忌,王通也不想解释什么,让这董千户和山东官场有些嫌隙,总比他们一团和气的好,最起码是对王通好处不少。在那里骂了两句,俘虏们都从后院不断的押过来,王通坐在那里笑着说道:“董大人,王某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答应王某的也冬做到啊!”“请王大人放心,船匠船工都包在董某身上,去天津卫给王大人当差,那可是他们的福气。”

    董创喜胸脯拍的震天响,那边吴家兄弟垂头丧气的被押过来,董创喜斜眼看到,咬牙切齿的说道:“请王大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咱们锦衣亲军里面各种手段都有,炮制这些杂碎方便的很。”

    锦衣卫的酷刑可是天下闻名,董创喜对吴家兄弟想必是恨极,所以才咬牙切齿说出这样的话,他这话声音大,想来是特意让那边吴家兄弟听到。

    做了俘虏,无论如何也体不上是英雄,像是盖铁塔那样的战死到还好说,吴家兄弟心里有数,不知道有多少很辣手段等待自己,听到董创喜扬声说话,各个一个哆嗦。

    向着俘虏堆里走了几步,吴大猛地向王通这边冲来,才转身就被身边的两名兵丁狠狠卡住,动弹都动弹不得,俘虏群一阵骚动,不过各个被捆的结实,守备的兵丁已经是大刀长矛的举了起来,谁还敢乱动。不过,这吴大似乎也不是要动手,牧人拉住之后,嘶声大喊道:“老爷要船匠,要水手,小的有办治,只求大老爷饶了我们兄弟两个的性命,只求饶命啊!!”

    听到那边这么喊,王通眉头皱了皱,开口对历韬说道:

    “领几个人出去转一囹,把无美人等哄远些。”

    历韬答应了一声,连忙带人跑了出去,董创喜原本以为王通要让这吴家兄弟闭嘴,一听这个命令,连忙上前说道:

    “王大人,吴家兄弟不过是贩私盐当响马的贩子,他们能有什么路子,这两个畜生,不过是求生心切,大人莫要被他们的言语蒙骗,在下在山东找,自然一切方便,何必等……”

    “放你‰的屁,董创喜你这杀才知道什么船工船匠,还不是三水王在山东的那些桩脚,你敢碰那些你早就碰了,何必现在供着当今祖宗!!”

    吴大扯着嗓子大喊,王通的手下兵卒看的明白,自家大人似乎想要听听这盗贼的说话,所以也就是拉住,却不动手捂嘀。“哦?”

    王通疑问了一句,将身子转孓过来,吴大一看王通感兴趣,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喊道:

    “沈枉被人叫做三水王,在海上被人当作龙王一般的人物,就是在山东登莱两处,也有近千的厮杀汉,可运量创喜找那沈枉做说和,小人为什么不听,就是小的也认识,大人饶了小的性命,小的一定给大人招揽过来。”

    王通瞥了眼边上的董创喜,董创喜连忙说道:

    “大人,不要听这贼厮鸟的胡言乱语,他能做得甚么!””

    话!}这般说,可这董创喜的脸色却有些慌张,王通笑了笑,摆摆手,那边兵丁就把吴大带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本官要船匠水手的?”

    “大老爷昨夜和官爷徂商谈,小人听到的。”

    吴大声音都有些颤抖,知道机会在眼拼了,王通听到这个禁不住笑了,开口说道:

    “倒是个聪明人,你讲讲,你一个在济南城开蒸锅铺子车马行的,怎么就能和登莱那边的海上人打交道,难不成你还比董千户更有门路!”

    “董创喜他个花花公子知道什么,大老爷,山东跑青州、登州、莱州三府的车马行,最来钱的生意就是从海边带些私货,收些赃物,小的弟弟吴二和盖铁塔是换了帖子的兄弟,就是因为坐地分赃销赃才有的交情,常来常往,小的知道海边那些跑船的底细。”吴大说的又快又急,王通点点头,又是昊着问道:“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这帮人愿意给官家做活吗?

    “大老爷,外面风吹雨打的,除了三水王那帮人坐地收成,其余的谁不想图个安稳出身,光彩体面,有个招安的机会,穿上身官家的皮,大家都是做梦都想,大老爷,饶小的兄弟们一命,一定给大老爷王通没有按话,却笑着站起来说道:“谁知道吴大吴二的家小在那里,说出来的,给十两银子,现在就放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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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想不干 勿谓言之不预

    明明说的眼前这位少年老爷意动,自家兄弟的性命有救,却没有想到这个大老爷居然来了这么一出。吴大愕然回头,十两银子不算什么,昨夜这伙官兵凶神恶煞的杀进来,大家都没抱什么活命的念头,没想到突然给出这个许诺,众人一愣,随即大喊起来。

    尽管吴大眼睛好似喷出火一般,吴二在那里破口大骂,这都不耽误被抓的那些俘虏不断的有人指认招供。

    吴大的两个老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吴二的三个老婆,一个儿子,本来都是窝在家眷之中,现在一个个的都被揪了出来。

    不光是妻儿,甚至连沾亲带故的都没有逃过,不多时就有三十几个人被单独分出了一堆,胆战心惊的被单独看押。

    王通也是守信,现场就了银子下去,录完口供之后直接打人走,等这一切做的差不多,也到了午饭的时间,堰头馈的头面人物带着酒食过来劳军,却被王通让人挡了回去。“你们两兄弟住在这盖铁塔家,还带着家人,也是因为这处灯下黑,没人知道不说,万一你们在城内出事,还有个托付是不是?”

    王通方才一直在看着那边揭吴家的家人,直到现在才回到那吴大的跟前,笑着说了两句。吴大此时连挣扎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那里垂头丧气的说“大老爷明断,正是如此!”王通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你带着几个人去找吧,找到了人,饶祢兄弟和全家性命,战不到,或者你人跑了,那你全家谁都不要想活,本官是分驻天津锦衣卫千户王通,要是不想要家人性命,想要找我报仇的话,本官也等你!”“王大人,这吴家具》弟……。”“既然是本官抓格,那就本官替你看押吧!”

    董创喜觉得事情不对,刚问了一句,王通就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董创喜想要说话,被王通的日光一扫,却不敢再说话。

    这个时候,堰头馈才过未了官府的差役和兵卒,堰头馈距离济南城不过十五里的路程,早晨起来几名官差来到,查明情况后派了一个人回去请援兵,却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才过来,有如儿戏。

    也怪不得吴家兄弟敢这般猖狂,官兵如此的迟钝,他们的确可以来去如风。

    山东官场上不待见董创喜,不过他这锦衣卫千户的衔头还是颇有作用,未的官兵开始在支派车上打扫战场。

    不过说是打扫战场,能做的也就是把尸体搬出娃子焚烧掩埋而已,所有的俘虏王通都自己扣下,不让其他人来碰,董创喜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捏着鼻子听命令。

    比较让人奇怪的是,盖家土豪一方,也积攒了些金银浮财,绫罗绸缎什么的,王通却丝毫不要,任由董创喜的人和济南府的兵丁瓜分,却把盖家和武家兄弟的马匹,挑选了几十匹好的走。

    又拿出银子来,让堰头侦的人做饭做菜,烙的硬面饼,把咸鱼、肉干什么的都是做好,还把草料什么的装了不少口袋,都是准备让马匹驮着的,看这个模样,又是要远行的意思,倒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因为王通不把吴家兄弟交给自己,董创喜心中有气,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反正吴家兄弟已经被抓住,自家在济南也是太平,手下那百户徐东慢慢炮制就是,现在就是派人去家里报个平安,调城内的兵卒过来。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一直是安排堰头锁忙碌的王通把他叫了过去,“董大人,不在你们济南府耽搁了,今晚王某就要启程回返?

    没想到这么突然,倒是把董创喜吓了一跳,心中不情愿,客气总是要客气的,连忙抱拳说道:

    “王大人如此大恩,董某怎么也要在济南城大摆宴席重重酬谢才是,怎么现在就要走?”

    他这挽留的话说的不尽不实,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真心实意,王通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董大人看本官打的容易,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大恩是不是,本官家中有事要先是一步,留下二十人押着这些俘虏回天津卫,还要请董大人安排兵丁一同押送。”王通说的直接,董创喜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在那里干笑着说“好说好说!”

    王通盯着他看了一会,又是说道:

    “盖家这几个铺子,吴家在济南城的铺子,城外的田产,董大人这一次都吞下去了吧?”说到这个话题,董创喜情不自禁的笑了,摆摆手说道:“都是托大人的福,都是托大人的福,到时候少不得给大人分有的人轻浮凉薄,对别人的恩惠根本没什么记忆,这董创喜显然就是如此,吴家兄弟被除,他对王通没什么可求恳的地方,态度立刻是变化不少,原本答应的重谢不见了踪影,这些本该分给王通的战利品也变成了分润。

    “船工,船匠,吴大这边去找,董大人也要去找啊!”

    “这个,王大人,实在……”

    “吴大兄弟被本官抓回天津卫,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又是放了出来,董大人也不要把心思放下的大早。”

    一说这话,董创喜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王通笑着说道:

    “答应本官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董大人不要琢磨着玩什么花样,九月十五之前,本官等你给个交待。”

    董创喜嘴张合几下,最后还是硬挤出个笑容,干笑着说道;

    “大人馈守天津卫,山东这边董某自然会用心操办,到时候给大人个交待就是。”

    有亲兵过来禀报,说一切都快准备好了,王通点点头,却转过来笑着说道:

    “董大人的意思我懂,我是千户,你也是千户,彼此管不着,到时候也奈何你不得是吧,而且这吴家人再来,你也知道了应对的手段是不是,董大人可要想清楚,本官身后是谁,到时候不要弄得自己连个官位都没有,辛苦这么多年,那多不值得。”

    说完这句之后,董创喜才想到,这个一直客客气气,看起来很好糊弄的少年千户背后是谁,自家是是通了张阁老的门路,花银子弄了个千户的差事,可对方却是天子宠臣,直接派到这边来的,现如今还有个指挥佥事的衔头,真要官场上斗起来,自家占不到一点的好处便宜。想明白这点,董创喜立刻软了下来,昊着说道:“王大人这是哪里话,在下答应的事情自然合去做,何必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岂不是伤了自家人的和气?王通笑着摇摇头,开口悠然说道:

    “本以为董大人尽心帮忙,到时候鲁海商行在天津卫还有许多钱赚,可董大人这么忌惮那沈枉,答应的事都这般推托,实在是让本官为难,不先把这些有的没的说出来,董大人还合帮忙吗?说完也不顾董创喜脸色难看,转身离开。

    “吴家兄弟本来要留给那董创喜的,可既然有船工船匠的门路,那就不能给了,这些响马盗贼的,也会些马术懂点刀枪,奉回去用得着!”

    在盖家的大宅外,王通跟李虎头他们叮嘱说道,历韬和孙鑫二人都在那里准备,王通笑着继续说道:

    “那董创喜很不情愿,不过也不担心他做什么,他在济南府连自家的兵卒都调不动,也没什么能耐来动你们,地方上还要派人来帮着你们一起把人带回去,鲍二小也跟你们在一起,一路上他熟也能帮得上。

    李虎头闷闷的点头,历韬和孙鑫则是恭谨的听令,王通刚要转身,李虎头忍了忍还是开口说道:“王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去,这么押着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王通摇摇头,上前拍拍李虎头的肩膀,原来的习惯是摸头,现在李虎头个子高了,拍肩膀更习惯,开口说道:“你如今是虎威营的兵丁,行事要听令,怎么能用有趣无趣来说!”听到这话,李虎头下意识的立正领命,不过满脸还都是无趣的表情。

    “这次带的人都是在京师王大哥自己训练的那些家仆,都在各营做官的,这次都带出来了,还有谭三哥,五哥他们,明明要办这个差事都是自家人,为什么不带我们去。”等王通走远,李虎头还是忍不住和历韬、孙鑫抱怨,孙鑫闷声说道:“王大哥也是为咱们好,不让咱徂杏肯定有忸的道理。”……王大哥似乎把咱们当成是平等对待,不觉得咱们是属下,有些时候真是别扭……”历韬沉就了会,才开口说道。

    一队回返天津卫,还要等待几天,济南府会派人过来协助押运,另一队此时就在娃子外,谭兵、谭弓等人都已经在马上,五十人,却有二百匹马,马匹上都驮着粮秣给养,王通披挂整齐走到了跟前,翻身上马,沉声说道:“今日已经有消息,八月京师,大家交情这么好,怎么也要赶上去送一程!!”还是请大家投我月票,订阅我的书,月亲和订阅涨起来,很提气的。谢谢大家,谢谢“弈人,乩Le从oaao”二位书友的打赏了,谢谢大家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送一程 知大概

    自京师去往山西,出京师像西南走,过良乡、房山如保定府,走涞水县再向西过易州,从紫荆关所入山西顺天府和保定府是北直隶最富庶的两处,官道上人来人往,走的也是方便。

    自从慈圣太后李氏说了一句话之后,所有明里暗里对王通不利的举动都停了下,皇帝护着王通还有机会可铛,太后都是这个态度,谁要想再做什么就是自寻死路了。

    勇胜伯家的二公子余双石拿着大笔银钱来到京师准备运作,到了现在,连银钱都送不出去,刺杀失败、勇脞货栈店铺被封,一连串的沽息让余双石再呆在京师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只得是回返山西。

    对余双石来说,差事没有办成丧气,可离开京师,离开这奢侈享受,吃喝玩乐,实在是舍不得,陪着他在京师的家丁催促了几次这才满心不情愿的启程。

    余双石看中了秦馆的两个女孩子,想要买回家去,秦馆这边却无论如何不答应,这又让他闹了一肚子气。可这秦馆后台强硬,他也不想这么无缘无故起了冲突,只得是作罢。

    还是林家的柴福林颇会做人,送了一个在南边采买的扬州姑煨,多少顺了顺余双石的脾气。

    京师繁华无比,汾州也自有特色,不过从京师去往山西这段路上,却是无趣之极,余双石与咱都是窝在车中。

    从易州到紫荆关所差不多要是两天半,在路上都是要住店的,两省之间的通路,都是有官府开办的驿站客栈,倒也便利。

    以余双石平日的享受,这样的驿站客栈他是瞧不上的,可也没什么别的去处,也只能是捏着鼻子住下了。

    下属们包下了宅院之后,又去附近买东西收拾了一番,差不多把明面上的东西都给翻新了一次,这才让余双石住了进去。

    即便是这样,余双石还是挑挑拣拣牢骚不断,大家也都当作听不见,都知道二少爷这边难伺候,回到汾州那边也就好做了。

    左右路上无事,余双石每日间都和邝林家送的粉头腻在一起,这扬州姑娘据说是从小买来漂亮女孩,由专门的人一样样教她伺候男人的手段,的确是韵味无穷,这晚上花费的时间多些,难免起得晚。

    百余人的队伍也不能走夜路,所以越走越慢,反正银子也有,功夫也有,大家也都不急了,逍遥自在的走着,怕个什么。

    距离紫荆关所还有一天路程,可余双石却等到中午才起来,顶着黑眼圈,满脸的疲惫神色,那边下人把饭食送到余双石的宅院后,回来就询问这队伍的管事何时启程。

    “还是个鸟,半夜到了紫荆关所,那边门都关了,今日不走了,大家歇下,等下午我去劝劝二少爷,要这么折腾,怕是年底也回不了山西。……二少爷这边差事也没办妥,也怕回去被老爷那边骂吧……“理会他作甚,左右训斥不到咱们身上,二少爷在那边玩的昏天黑地,也没说带着咱们一起过去开开眼…””

    易州和紫荆关所这一代紧邻山西,官道上多有商人行走,余双石一行人住店的时候,也有两名从北直隶过来的商人住下。

    住店之后,据说喝了生水坏了肚子,好歹没有大碍,仓促间也走不得,只能住在客栈中静养几天,想那余双石每日酒肉美色,这两位却只能住在下房喝水喝粥,的确是不公平的很。“月亮很圆,也不知道今天过了中秋没有?”

    在距离这客栈几里外的地方,马队静悄悄的呆在黑暗之中,骑士们都是下马,不少人把干粮掰成小碎块放在手心喂马。

    王通望天在那里感慨,下面的人却没有接茬,都在紧张的看着客栈的方向。“有人来了,戒备!!”

    呆了一会,听到有马蹄声在远处响起,向着这边而来,跑过来的马并不快,快到队伍这边的时候却停住了马,然后三声口哨被吹响。

    听到这个口哨之后,王通这边也回了两声口哨,那一骑才朝着这边走来,到了跟前那人也不下马,只是闷声说道:“还在客栈中,客栈只有那么一个供人居住的独院,余双石就在那里住着,有十几个武人护卫,不过此时都在睡觉。”

    余双石和林家送的粉头折腾了一次,这才疲惫的沉沉睡去,可没感觉自己睡太久,就又被人推了起来。“让爷睡……谁他娘的扇……”

    这邵里叫醒,分明是在轴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余双石怒骂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却看到眼前

    一个蒙面人,还有两个满脸无奈的中年汉子。身边女子歪着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余双石眼睛猛地瞪大,刚要骂人,却被一名中年汉子伸手掐住了两腮,那手跟铁钳一般,立刻是喊不出来了。

    那中年汉子脸色虽然无奈,不过下手却是飞快,掐住嘴,手里拿着一根皮索直接绑在了嘴上,向后一套狠狠的勒住。

    嘴巴被皮索勒住,生疼不说,而且无法说话,口水直流极为的难受,可看着外面一点动静也无,屋内点燃了一盏油灯,那三个人森然的看着他,余双石浑身冰凉一片,想动,现手脚已经被捆了个结实。

    “余公子,去杀王通是不是你们余家的意思?”

    半夜被人通住不算,却没想到居然问出这个问题来,余双石在仓促间甚至连否认都没有做,只是惊骇无比的瞪大了眼睛,那蒙面人点点头,开口说道:“看来没差了,二公子,问你格话,你有什么就说休么,免得遭罪,你明白吗?”

    蒙面人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官话,余双石还没反应过来,右手上一阵钻心一般的剧痛,想要挣扎却被人死死的按住。那蒙面人举起一根血淋淋的小指,闷声说道:“招呼先打到,若有一句话我觉得不对,就把你身上的零件一个个的卸下来,可明白了吗?”

    余双石看着被割掉的小指,钻心剧痛和恐惧交织,整个人想昏却昏不过去,只能是在那里啄米一仰的拼命点头。

    王通回头看了那两名汉子一眼,用匕抵住了余双石的咽喉,笑着说道:

    “你们二位先出去,余世子说的话,或许你们不方便听,余世子,扯掉皮索,你要是大声喊的话,这匕就刺进去了,不要做傻事,你还有活命的机会。”那两名大汉对视一眼,走出j关上了门。

    勇胜伯余元刚曾在京师置办了两处产业,都是好地方好位置,不过却被另一名勋贵夺了过去,金元刚当时刚刚获封爵位,正是不可一世的时候,但他对这个勋贵却不敢一点的脾气。

    京师中的大小官员也丝毫不理会这佘元刚,一切都是偏袒那名勋贵,余无刚本来是山西边馈的宿将,在山西经营起来一番局面,地方上的文武都不敢得罪他,却没想到在京师吃了这样的瘪。让他吃瘪的那名勋贵不是旁人,正是武清侯李伟,当今太后的亲生父亲。

    若是旁人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可翦胜伯余元刚武将出身,却吃不得这些闲气,自家孙女嫁过去,岂不是也要被人这么欺负,这样的勋贵空有个名声,不做也罢。

    可如果潞王是天子,那自家孙女就是皇后,自己岂不是也有了武清侯李伟那样的地位。

    有些念头就好像是种子,出现之后就会生根芽,利欲熏心也是如此,想到了这样那样的好处,就怎么也收不住了。

    若仅仅是空想,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偏生在那个时候,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愿意帮余家的这个忙。

    找上门的人说是林家的,本来余家还觉得这是什么江湖骗子,没想到慢慢接触下来却现对方也有手眼通天的本领,其中让余家在天津卫海河边开设店铺,有海贸之利,这一点就让余家赚了大便宜。

    林家也有借重余家的地方,余家毕竟是边馈将门,家中武人颇多,也有人被林家要去,做教官训练之用。

    王通率领虎威营去往草原上,却是林家主事人亲自前往汾州,请余家动用了草原上的联系,花重金贿赂俺答汗下面的那吉特万户出兵,准备在草原上歼灭王通所部,没想到却没成功。

    原本从草原上拉来碱土,稍作加工编成碱之后贩运到内6是余家垄断的买卖,每年都有暴利入账,可王运和宣府合作这今生意之后,因为有交通上的便利,余家的生意大受影响,被伤了根本,这才派出了刺客。

    余双石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他面前的那名蒙面人扯掉了头罩,咳嗽了两声,声音颇大,那两名大汉又是走了进来。

    扯掉头罩的蒙面人让那两名大汉把余双石嘴里的皮索勒紧,开口笑着说道:∽子,我就是王通。”王通说完之后,也不管余双石开始剧烈的挣扎,对身旁两个大汉说道:

    “谭兵、谭剑,你们一起杀了这杂碎吧!!”

第四百八十三章似是而非奇哉怪哉

    二圳让他们动弄,谥兵小谭剑对视了眼。都是露出了四一开点。谆兵迟疑了下开口说道:

    “老和”。

    “既然叫我老爷,为何不动手杀人,你们跟我这么久,事事都是亲历,难道还想着什么脱身的法子吗?”

    王通脸上虽有笑意,不过语气却是冰冷,谆兵是锦衣卫的坐探,谆剑是东厂的暗桩,尽管跟在身边之后就一直在用,而且用的不错,可随着事情越来越多,王通又需要诉家的家将参与很多机密的事情,有这么两个眼线在,总归不放心。

    而且如今东厂在母保掌握之下,锦衣卫则是张居正的门下,这两处万历皇率都伸不进手去,信息完全不受控制。

    说话间,门却被敲了三下,王通略扬起声音喊道:

    “无事,在门外侯着就是”。

    外面有人答应了声,谭兵、设剑又是对视了一眼,谆兵却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咱们家小儿女的将来,都是着落在老爷手上,难道还能指望京师那些大老爷不成,动手吧!

    谆剑愣了愣也是点头,王通向边上闪开一步,谆兵和谭剑抽出兵刃齐齐的刺入了那余双石的胸口,刺入之后又是转了下手柄,确安那人死的透了。

    王通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如今大家可都是真真正正的自家人了,照前面说的,收拾下东西快些走

    “我们兄弟一直对老爷忠心耿耿,难道非得交上这投各状才放心吗?”

    对王通这件事的做法,要说谆兵心中没有一点的怨气也不可能,王通摇摇头,沉声说道:

    “不是不放心,事到如今,要求个事事放心,不能有一点的意外。”

    说完之后,王通大步走出了门外,高声喊道:

    “大同来人寻仇,无关人等退避,莫要惹祸上身!!”

    这话说完之后,一连串的惨叫在客栈中响起。

    八月二十二那天,易州知州衙门就接到了客栈的报案,听到某位伯爵家的车队在客栈被人劫了,知州大人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这边不光是易州的辖地,也是紫荆关所的管辖范围,正是个扯皮的所在,这知州一边驱赶那店家去紫荆关千户所报案,一边派人去客栈查看。

    据说半夜间突然涌入了几十名蒙面的强人,却没有滥杀无辜直奔余家人居住的独院而去,其余的人被关在了屋中。被警告不得外出。

    强人拿着刀子上门了,谁还敢说个不字,不过下半夜的时候有些蹊跷,外面人马嘈杂,惨叫连连小等众人敢出来的时候,却又发现余家这一行人消失无踪。

    近百号人,结果在店中除了些血迹之外,竟然看不见其他的痕迹,这实在是诡异异常。

    紫荆关所也派了人来,懂行的军将验看了客栈周围的马蹄印记,来的时候是从南边过来的,可走的时候则是四散,追踪不到了。

    如今是夏天,正是人畜野兽活动频繁的时候,官道和人活动多的地方还好说,走的远了,到了山里林子里也就分辨不清。

    追踪不到,而且沿着各处官道查下去,因为各处走陆路去往天津卫的商队太多,也查不出什么大队人马行进的踪迹。

    地方官府也只好自认到霉,请罪的请罪,降职的降职。

    不过始终有人觉得余双石没有死,只是被贼人掳掠到了其他的地方,所以各处一直在追查不休。

    直到十月的时候,散落在这附近的尸体才被进山打猎的猎户们发现,不过大部分尸首已经被野兽啃咬的残缺不全,还是从某些人身上挂着的腰牌看出来的。

    但各处发现的尸首统计上来,也不过是六十余具而已,还有近半数的人没有踪迹,而且余双石的尸首也一直没有发现。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找到六十多具尸体,不知道其他人去往那里,这些都成了这个案子的疑点。

    易州知州和相应的一干官员,都是咬定了人还未死,因为只要人不死,他们身上的责任就轻一分,这个慢慢的已经成了个悬案。

    “老爷,人是不是全杀了好些,弟兄们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尸首抛在各处,何必还要放走这些活口。”

    “若是你被放走,你还会回汾州伯爵府吗?”

    “自然不会,主家不知所踪小奴仆却安然无恙,肯定会被送到官府去接受拷打审问,生不如死,甚至被定个从犯主谋的罪过都有可能,自然不会去送死。”

    “咱们都是蒙面,他们也不知道咱们是谁,放走了这些活口,他们也不敢把回去暴露踪迹,只能亡命四方,就算被抓到刚旧旧口阳…8(渔书凹)不样的体蛤!”旧让官府多此疑点而巳。如何考虑的明王通在回程路上,就这么回答询问他的该兵、谆剑,回程路上分为几队,看着就像是平常的行脚商人。

    沾着血的衣衫包头都已经烧了个干净,兵器能丢下的也都掩埋,只是每日里朝着天津卫急赶。

    谆兵、谭剑在离开那客栈之后,沉默了几天,然后又是一切如常,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两样,真正沉默下来的是王通,他从进了北直隶境内之后就一直是沉默不语,谆兵谆剑到是要没话找话的聊聊。

    那天王通问了什么,没有让他们听见。不过余家是刺杀王通的凶手这个确认无疑,要说王通为杀人难受,他们也不信,王通手上沾的血可不算少,要说那余家的人不该杀也不对。既然对方都派人来杀。还回去也是应当。

    王通想的自然和他们所想的不同,一方面,一个碱的生意不经意间就和勇胜伯家结了血海深仇,另一方面,勇胜伯的这些心思还是不能跟上面讲。

    即便是慈圣太后李氏和万历皇帝信了这些,去查办那勇胜伯但王通他们肯定也要去杀,事情牵扯到万历皇帝的亲弟弟。王通得来这消息的途径又是这般的不合规矩,就算杀了勇肢伯,王通也逃不过去。

    余双石提到了林家,又提到了通海货栈,自己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草原上被鞋虏攻击,好多东西慢慢都是串了起来。

    不过越想越觉得头疼,这桩事似乎不是查办了通海货栈才开始的,而是从京师查抄聚义坊开始,才慢慢惹下这一件件的事来,如果说,勇胜伯有那样的大逆心思,又有这莫名其妙的林家从旁协助,这些年自己所遭遇的各种事故,似乎都有了个解释。

    左思右想,好像有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可细想下,又有很多地方想不通,不过按照自己在天津卫得的消息,在京师应该有人和那余双石联络,到时候顺藤摸瓜的去查查。

    王通从山东济南回返天津卫,这几百里路程,不管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都说不上近,而且这行路也有许多种走法,快马加鞭,紧赶慢赶是一种走法,走走停停,边走边玩,也是一种走法。

    左右王通在天津卫没有什么上官,自己管自己,逍遥快活的很,他快走慢走,谁会管得着。

    八月二十八这天,王通回到的天津卫,李虎头那一队已经回来,俘虏什么的都已经关进了俘虏营。

    王通带去保定府易州那边的,除了埠家兄弟之外,就只有当年在京师招募的那些家丁,这年代武人的家丁讲究的是同生共死,将主就是天,王通若在,他们荣华富贵,王通若不在,他们也没了安身立命之处。所以王通带他们去,无论做了什么,只要是王通下令,他们就没有二话。

    毕竟大家都是荣辱与共的一个集体,而请兵、谆剑,动手杀了勇胜伯的二公子,缴纳了投名状之后。自然也不会乱讲。

    事实上,众人根本没有多想,没有多问,李虎头这些人自然把疑问留在了心底,其他人根本就以为王通是从济南府回到了天津卫这边。

    九月初二这一天,山东锦衣卫千户董创喜来了封信,说辖下的百户徐东因为勾结盗匪,证据确凿,被辑拿归案,船匠和船工正在抓紧寻找,请王大人不必着急云云。

    勇胜伯的二公子在保定府易州境内遇贼,生死不知的消息是在九月初十才传到的天津卫,众人议论纷纷,王通属下除了知道内情的人之外,都是幸灾乐祸,说活该有此报。

    王通回到天津卫之前,保定府易州的消息就已经被送进了京师,等王通让京师治安司盯着和余双石来往那家的时候,那边已经人走屋空,不知道去往何处了。

    潞王、林家,让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今御马监监督太监林书禄,不过余双石说林家主事人曾经去过山西,林书禄却没有任何去往山西的记录。

    余双石又多次说道,林家的几个兄弟,不过九月十一,京师确认的信笺就到了天津卫,在这之前,王通用别的方式问过蔡楠,蔡楠说的很肯定:

    “林公公身世凄惨,是名孤儿,这个宫内上下都知道的。

    ”

    奇妾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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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断腕 大政 制衡

    ·……当年穆宗庄皇帝还在裕王潜邸的时候,经常在京师**闲逛,城外筒子庙那边是无名白的聚居之地,当时庄皇帝走到那附近,看到一个少年在两具尸体前面哭极为凄惨,上前去问才知道那人三兄弟贫苦无依,被父阉割后送到京师,没想到门路没找到,父亲却生病先死,两个兄弟也是得病死去···.,”

    蔡楠对这等典故倒是明白,王通却听的眉头挑了挑,到底是何等狠心的父母,才能把自己三个儿子都下狠手阉割,就图这虚无缥缈的进宫富贵?

    ……穆宗庄皇帝看那少年可怜,就派人收留了下来,那少年就是如今的林书禄林公公,据说林公公有了身份之后,派人出去寻访「却无亲无故一一r一一一”

    无亲无故,林姓也不是什么稀少的姓氏,本以为清晰的东西又变得模糊,王通用手轻拍了下额头,实在是麻确。

    “……宫内一直有传说,说庄皇帝曾经和肃皇帝讲过,所以肃宗晚年到当今圣上二年,一直没有吸纳宦官入宫,京师的无名白一概遣散原籍一一一一一r”

    这无名白和宦官烦有关系,蔡楠宦官身份,说起来自然知道很多的典故朝上息,王通随口问了一句:

    “如今这无-名白可还多吗?”

    “如何不多,当年说是遣散原籍,官府鄢有什么功夫去理会,无非是虚应故事,这些年越来越多了,西城外筒子庙,南城东两个海子周围都是不少,几千上万都是有的。”

    蔡楠说的感叹,王通这边也没办法接口,若不是宫中内官横行夭下,王振、刘瑾一个个权倾天下的太监出现,天下贫苦之人又怎么会这般的热衷,这或许怪不得那些热衷富贵或者无力养活子女的父母狠心,倒不如怪这个体制混帐。

    可自以为抓到的几个线索又不是什么线索了,王通也是无奈,也只能写信给京师治安司,让他们细细查访。

    不过,王通也想不出这伙人能干什么,禁军被太后牢牢掌握在手中,宫内宫外都被冯保和张居正严格控制,这些人未必事事顺万历皇帝的意思,却绝不会有什么对万历皇帝的坏心思,这其中那还有什么空子可钻。

    “好狠辣的手段,好狠辣的手段。”

    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一碟五香豆,酒杯满满,林书禄却根本不去碰,只是用手指在桌上轻巧感叹,酒杯中的酒不断荡漾。

    “今天小的传了话,也问了前几日吩咐下来的事情,王通从山东去往天津,路上来回,却没什么人看到他去了别处……小的大胆说句话,或许真是贼……”

    “荒唐,你脑子坏掉了吗,天底下那有什么贼人敢去磁勇胜伯的儿子,上百人的车队,那般的富贵模样,碰了,难道不怕官府大举征剿。

    边上的双喜弓了弓身,林书禄端起酒杯又是放下,闷声说道:“老三那边换了住处吧?”

    “三爷那边已经换了,二爷那边始终没有露过痕迹,这次小的也去招呼了声。”

    林书禄点点头,其时已经是深夜,挞规制,林书禄这个品级的宦官可以点大烛宫灯,可他的屋中只有一盏油灯亮起,外面的人如果不注意,甚至看不到屋中亮灯。

    “余家果真是无用,口口声声要做什么大事,可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就做出这等糊涂举动,他以为只有他家能有死士杀人吗,死了个儿子怕是不算什么,恐怕之后就要被人盯上了,这才是麻烦。”

    双喜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出声,林书禄琢磨了一会,又是说道:

    “明日你再出宫一次,三个月之内,除了那桩事之外,其余的一概停下,也不要互相联系见面了,过了年再说不迟,和山西那边也一概断掉,现在看,用他用不上,反倒要被牵累了。”

    勇胜伯的儿子半路失踪,这桩事除了相关的人外,对其他的人来说,也不过是微末小事,仅仅知道就好,关心都不必关心。

    九月的文渊阁之中,根本没人提到想到,所说的都是其余的事情。

    内阁首辅张居正提议天下大行一条鞭法,在嘉靖末和隆庆中的时候,江南江北,都有府县试行一条鞭法,褒贬不一。

    不过内阁首辅张居正推行此策,内阁中和朝野内外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大家都是算得明白,清丈田亩,税基几乎增加了一倍,而这一条鞭法则是将原本百姓们需要出工出力的徭役统一折算成银两收取,等需要工务的时候,再由官府花钱雇佣人工进行。

    按现在的*基行一条鞭法的话,田赋加上折成钱钞银两的徭役,国库的仅八差不多可以翻几倍。

    一切的反对理由在这几倍的增长面前都是苍白无力,自从嘉靖中期开始,内阁当政的诸大臣就开始为如何充盈国库发愁,如今有这样大的增长,谁还能有什么话说,已经有人开始琢磨如何歌功颂德了。

    以科道官为主体的清流们这次也难得的保持了沉默,以这些清流的习惯,凡是增加朝廷收入的政策都是不对的,是不顾圣人大义的歪路,长此以往必将天下崩溃,朝纲大乱。

    不管说的对错,敢于做惊人之语,就是有直言敢谏的名声,就是直臣,这样的人物,将来必然是“栋梁之材”0

    按说这一条鞭法就要推行,这样天下人瞩目的大政,能蹦出来唱个反调,正是扬名天下的好时机,奈何张阁老发下话来,谁要多嘴,就放到地方上去做府州牧民官,十年之内不要想回到京师。

    六品科道官出京做个三品参政回家都要抱头痛哭的,京官清贵无比,地方官则不知道要磨多少本,何况还是去做府州牧民官。

    大家谏言是为了博实利,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倒霉,做出了这般的权衡,自然是噤若寒蝉,谁也不出声了。

    倒是南京六部衙门的官员,本就是在冷衙门地方,境地不会再差,反倒是上疏谏言,闹诺、不休,可这些人谁去理会。

    从清丈结果出来到现在,推行一条鞭法开始在各个衙门紧锣密鼓的准备,已经成了大明中枢和地方土的常备工作。

    除了这个之外,最大的事情就是宣府总兵的人选决定了,京师附近有两镇一一宣府和蓟镇,其中宣府距离京师最近,快马加急,两天就可以到达,蒙古鞑虏有几次大规模的入寇,都是在宣镇入塞,然后直扑京师。

    这宣府可以说是京师的门户,位置最为重要,宣府总兵的人选,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宣府总兵大将的人选,也是国家大事,本不该拖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也是突然有了变数所致。

    九月十五的文渊阁中,万历皇帝自然端坐龙椅之上,位置正中,两侧的人数却不错,司礼监的冯保和张诚在左侧,内阁的张居正、张四维和申时行在右侧。

    这差不多是大明帝国的最核心人物了,冯保和张诚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而张居正三人,则是内阁排序最靠前的三人。

    李幼滋为吏部尚书,马自强为户部尚书,也都是内阁大学士,实权衙门,职位尊崇,奈何两人都是后入,算不得张阁老的徒党,最近这两人都在打算致仕还乡,打算急流勇退,富贵平安这一生。

    “陛下旨意下达之后,兵部连同各处又是核了一下,又报到内阁这边请张阁老以及诸位大人议过,宣府总兵官一职确是辽镇副将李如松最为合适,宣府副将历云耒这两年屡立功勋,然!$历尚浅,不能服众。

    这已经是用过午饭,万历皇帝尽管想着去陪郑淑嫔,但也知道兹事体大,不能耽搁,早早的来到了文渊阁这边。

    兵部尚书张四维起了个头,将内阁和兵部给出的意思说了说,听完之后,万历皇帝的眉头就是皱了皱,历云来如何他并不了解,不过能做到宣府副将的位置,那也是大将了,万历皇帝之所以属意历云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历云来是历韬的父亲,在武馆中双方关系实在是一般,但现在想来,这可是自己人。

    但这个理由却不能明白说出来的,不过大道理也是随手拿来「万历皇帝沉吟说道:

    “李如松若为宣府总兵,他父亲李成梁这辽镇总兵做还是不做,不做,大明少一名将,做,京师左右皆是他一家镇守,天下兵马有五分之一在他父子麾下,祖宗说的相制平衡,难道就不要了吗?”

    张四维十室,申时行却看向张居正,张居正开口说道:“陛下,李成梁经营辽镇多年,麾下精兵强将无数,李如松颅有其父风范,上下皆是服膺,调到宣府,他本是无根浮萍,若久在辽镇,李成梁之后,辽镇总兵之位恐怕也只能是落在他身上,到时候父子相继,辽镇又当如何,兵部所虑正是此处。”

    万历皇帝眨了下眼睛,却转向冯保,开口问道『“大伴觉得如何?”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觉得张阁老说的有理。

第四百八十五章 番人议明军

    “历皇帝夹问冯保的意思,不是想问冯保自只的意姚如”慨处想要知道慈圣太后李氏的态度。

    内阁和兵部提议的人选是李如松,万历皇帝属意的是历云来各有各的道理,关键就要看慈圣太后李氏了,冯保说内阁那边有道理,自然一切明白。

    万历皇帝吐了一口气,缓声说道:

    “既然如此,内阁票拟报上来批红吧”。

    少不得下面众人站起来颂圣一句“陛下圣明”看了看万历皇帝的神色,张居正沉声说道:

    “历云来办差稳妥,练兵勤勉。这两年又有功勋,将来也是会大用的,臣请陛下下旨褒奖,也是对其嘉勉

    这意思是说这次虽然不会给历云来位置。但今后却有他的机会。这个承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万历皇帝的安抚。

    张诚目光闪烁了下,一直沉默的申时行抬头看了几眼,以往内阁首辅张居正即便是和万历皇帝意见相左,也很少表现出这样的姿态,或许因为万历皇帝年纪渐长,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搓的少年了。

    听到张居正这个。话,刚才绷住的脸缓和了些,点头说道:

    “就依张先生说的办吧!!”

    散了朝议,万历皇帝离开文渊阁并没有上轿,反倒背着手走了几步,张诚弓身跟在身后,沉默了会,万历皇帝吐了口气,闷声说道:

    “还要等啊,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张诚没有敢接这句话。只是回头挥挥手。把跟在身后的宦官赶远。这才上前笑着说道:

    “万岁爷,王通山东之行的秦疏可看了,这一行倒是跟评话似的,有趣的很

    “的确是有趣,联偷看那水浒传,总以为这些绿林人物是什么了不起的能人,没想到在官军面前。却是又如猪狗,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的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张诚自然知道万历皇帝的心情变好,走进两步说道:

    “万岁爷,奴婢将万岁爷随身的侍卫调了下,都是根底清楚。家业在京师的人,这样用起来也放心,不过今后还要万岁爷您忍着些,随身伺候,总会碍眼的

    万历皇帝点点头,闷声说道:“有些事情你和王通想的也太多,联去郑淑嫔那边的时候,侍卫也要跟着,这大内禁地。哪有那么多不安生处

    张诚赔笑着说道:

    “万岁爷万金之体,小心总归无错,奴婢也要提醒这些跟班的侍卫长点眼色,不要愣愣的办差小不过府军前卫调动是要万岁爷这边下旨,到时候奴婢拟了旨意,请万岁爷准了。

    ”

    万历皇帝点点头,府军前卫就是所谓的带刀大内侍卫,负责宫内贵人的贴身护卫,责任重大,调动指派的手续都要经过太后和皇帝的核准方才生效。所以张诚才有此一说。

    “明明天下太平,你和王通这么紧张作甚”

    万历皇帝停下等着轿子上来小晒然说道,张诚只是笑着躬身,却不争执解释什么。

    “边镇和朝廷未必一心,这桩事咱家在宫中也偶尔听前辈们诽过,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歪心思也是难免

    蔡楠沉声说道,王通皱着眉头沉思,余家的事情,他能说的也就是蔡楠一人,可蔡楠这边能出的主意也不多。

    谆兵、谆剑是各衙门派来的密探,这次用投名状的法子让二人归了心,但终究不是商量事的人。其他人各有根脚身份,虽然都是用心办差,有的人也出不了什么主意,有的人则未必会严守秘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蔡楠能说。蔡楠等于是和自己一起落魄在天津卫,荣辱与共的,王通这边有什么事,他都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王通发达,蔡楠的地位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反之亦然,这样的人才能放心说话。

    “蔡公公,余家一家做不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王某有个念头,细想总是毛骨悚然,自从南街那美味馆开始,共有多少莫名其妙的事,要都和这些有牵扯,这背后又有什么,想都不敢去想!”

    美味馆开设时候。蔡楠和王通就算打了交道,王通经过什么事,蔡楠大概都是知道,那聚义坊中埋着制式兵器,那三阳会混入宫中又在京师附近蓄积兵马,在京师内聚敛钱财,加上在天津卫这一件件,,

    想到这里,蔡楠却拍了下手,开口说道:

    “咱家觉得王大人也莫要把这桩事想的太过,最近这几桩事,都是余家在那里兴风作浪,也看不见什么别的动静,先前或许三阳教和那余家合力,旭,八是二阳教余孽从旁协助,大人且看,读此事实用,不过是一条线而已,或许咱们身在局中,所以当局者迷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慢慢去查,自己小心戒备了

    蔡楠说的这些,与其说是定论,倒不如说是推断,那么多“武许。”如何做的准,更像是开解罢了。“慢慢去查心戒备王通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这个。

    不过,王通担心归担心,可也就是担心而已,他在天津卫局面已成,万历皇帝在京师也是稳若泰山,若那心怀叵测之辈真想做什么。只能是以卵击石,碰的粉身碎骨而已。

    事情闹到这般,这些心怀叵测的奸邪之徒只应该躲藏,出来继续生事,那就是脑袋坏掉了,看这些人做事的门路,也还算是谨慎小心,连受挫折之后,恐怕会偃旗息鼓一段时间。

    王通发愁的是他们偃旗息鼓,要是这些人折腾起来,反到是正中王通下怀。到时候顺藤摸瓜追查下去,一网打尽才是痛快。

    “老爷。您的兵卒在单兵练上没什么不足了。”

    回到天津卫。汉斯等番人兵车就按照预定的安排,跟随虎威营一同练,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出什么改进的建议。

    汉斯等人在去山东之前,就已经在天津卫呆了很长时间,对王通麾下的兵马了解颇深,这次去看看小也不过多一点亲身经历罢了。

    汉斯说话,边上的几个番人兵车脸上都有赞同的神色,这种对虎威营的肯定让王通倒是高兴,可他并不想要这个结果,世上没有什么尽善尽美的东西,只有不断的改进小才能有不断的成长。

    既然得出了这个结论,那汉斯这些兵车也就是跟着大部队一起”练。靠着努力和功勋来博取上进了,王通刚要开口,汉斯却沉吟了下说道:

    “老爷可以请张先生过来吗?接下来要说的,小人怕自己的汉话说得不对

    王通自然应允,他也是有了兴趣,派人去请通泽的管事张宇北,看来这些洋人真是看出来了些东西。

    “虎威营的士兵在个人练上颇为精良。士兵们的士气高昂。军官们也不是死守教条,能够依据战场上的变化合理的做出应对,不过,这支军队似乎并不是为了战争准备的。而是为了城市治安,因为每个作战单位的编制太行走街市之间很方便,可用于野战,就太单薄了”

    张宇北来的倒是快,汉斯和几个番人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王通听的却越来越仔细,旁观者清,汉斯这些外来人看的很明白。

    王通手下的军队目前更多的是起到维持治安的作用,和那一世比,不像是军队,却更像是武警和警察,一营不过二百人,穿街过巷方便之极。在城内城外的各条街道上调动战斗,都颇为适合。

    可虎威营是军队,军队的作用是战争,王通在去往草原上的时候已经感觉出这种不便,扎营防御。下达调动命令,十几个营头调动,需要一一点名确认,颇为繁琐不便。这才两千余人,若更多,岂不是更麻烦。

    但王通在短时间内也不想按照传统的百人把总、千人千总这一类的规制。目前虎威营一切未明的时候,要有些不同才好,如果和其余军队一样的编制层级,那就很容易被同化吃下。好不容易弄出一支力量来。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就不必了。

    王通脸上的神色变幻,汉斯也看在眼中,那神情更多的还是恍然,汉斯也有了信心继续说下去:

    二百人为一营,老爷需要指挥的单位太多,命令会过于繁琐。而且二百人太少,独立作战很容易被人击溃包围,也不适合作为一个单独存在于战场上的单位,建议老爷设置人数更多的编制单位”而且,小的看老爷用意,也准备大规模的采用火药武器,这样的话,建立更大的编制很有必要”佛朗机那边,战场上的基本单位差不多一千

    这样的编制,虎威营差不多可以编两个出来,做这样的整编之后,虎威营才有了军队的模样,王通越听越是高兴。笑着说道:

    “莫要站着。坐下说。坐下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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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皇帝夹问冯保的意思,不是想问冯保自只的意姚如”慨处想要知道慈圣太后李氏的态度。

    内阁和兵部提议的人选是李如松,万历皇帝属意的是历云来各有各的道理,关键就要看慈圣太后李氏了,冯保说内阁那边有道理,自然一切明白。

    万历皇帝吐了一口气,缓声说道:

    “既然如此,内阁票拟报上来批红吧”

    少不得下面众人站起来颂圣一句“陛下圣明”看了看万历皇帝的神色,张居正沉声说道:

    “历云来办差稳妥,练兵勤勉。这两年又有功勋,将来也是会大用的,臣请陛下下旨褒奖,也是对其嘉勉

    这意思是说这次虽然不会给历云来位置。但今后却有他的机会。这个承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万历皇帝的安抚。

    张诚目光闪烁了下,一直沉默的申时行抬头看了几眼,以往内阁首辅张居正即便是和万历皇帝意见相左,也很少表现出这样的姿态,或许因为万历皇帝年纪渐长,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搓的少年了。

    听到张居正这个。话,刚才绷住的脸缓和了些,点头说道:

    “就依张先生说的办吧!!”

    散了朝议,万历皇帝离开文渊阁并没有上轿,反倒背着手走了几步,张诚弓身跟在身后,沉默了会,万历皇帝吐了口气,闷声说道:

    “还要等啊,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张诚没有敢接这句话。只是回头挥挥手。把跟在身后的宦官赶远。这才上前笑着说道:

    “万岁爷,王通山东之行的秦疏可看了,这一行倒是跟评话似的,有趣的很

    “的确是有趣,联偷看那水浒传,总以为这些绿林人物是什么了不起的能人,没想到在官军面前。却是又如猪狗,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的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张诚自然知道万历皇帝的心情变好,走进两步说道:

    “万岁爷,奴婢将万岁爷随身的侍卫调了下,都是根底清楚。家业在京师的人,这样用起来也放心,不过今后还要万岁爷您忍着些,随身伺候,总会碍眼的

    万历皇帝点点头,闷声说道:“有些事情你和王通想的也太多,联去郑淑嫔那边的时候,侍卫也要跟着,这大内禁地。哪有那么多不安生处

    张诚赔笑着说道:

    “万岁爷万金之体,小心总归无错,奴婢也要提醒这些跟班的侍卫长点眼色,不要愣愣的办差小不过府军前卫调动是要万岁爷这边下旨,到时候奴婢拟了旨意,请万岁爷准了。

    ”

    万历皇帝点点头,府军前卫就是所谓的带刀大内侍卫,负责宫内贵人的贴身护卫,责任重大,调动指派的手续都要经过太后和皇帝的核准方才生效。所以张诚才有此一说。

    “明明天下太平,你和王通这么紧张作甚”

    万历皇帝停下等着轿子上来小晒然说道,张诚只是笑着躬身,却不争执解释什么。

    “边镇和朝廷未必一心,这桩事咱家在宫中也偶尔听前辈们诽过,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歪心思也是难免

    蔡楠沉声说道,王通皱着眉头沉思,余家的事情,他能说的也就是蔡楠一人,可蔡楠这边能出的主意也不多。

    谆兵、谆剑是各衙门派来的密探,这次用投名状的法子让二人归了心,但终究不是商量事的人。其他人各有根脚身份,虽然都是用心办差,有的人也出不了什么主意,有的人则未必会严守秘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蔡楠能说。蔡楠等于是和自己一起落魄在天津卫,荣辱与共的,王通这边有什么事,他都脱不了干系,换句话说。王通发达,蔡楠的地位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反之亦然,这样的人才能放心说话。

    “蔡公公,余家一家做不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王某有个念头,细想总是毛骨悚然,自从南街那美味馆开始,共有多少莫名其妙的事,要都和这些有牵扯,这背后又有什么,想都不敢去想!”

    美味馆开设时候。蔡楠和王通就算打了交道,王通经过什么事,蔡楠大概都是知道,那聚义坊中埋着制式兵器,那三阳会混入宫中又在京师附近蓄积兵马,在京师内聚敛钱财,加上在天津卫这一件件”

    想到这里,蔡楠却拍了下手,开口说道:

    “咱家觉得王大人也莫要把这桩事想的太过,最近这几桩事,都是余家在那里兴风作浪,也看不见什么别的动静,先前或许三阳教和那余家合力,旭,八是二阳教余孽从旁协助,大人且看,读此事实用,不过是一条线而已,或许咱们身在局中,所以当局者迷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慢慢去查,自己小心戒备了

    蔡楠说的这些,与其说是定论,倒不如说是推断,那么多“武许。”如何做的准,更像是开解罢了。“慢慢去查心戒备王通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这个。

    不过,王通担心归担心,可也就是担心而已,他在天津卫局面已成,万历皇帝在京师也是稳若泰山,若那心怀叵测之辈真想做什么。只能是以卵击石,碰的粉身碎骨而已。

    事情闹到这般,这些心怀叵测的奸邪之徒只应该躲藏,出来继续生事,那就是脑袋坏掉了,看这些人做事的门路,也还算是谨慎小心,连受挫折之后,恐怕会偃旗息鼓一段时间。

    王通发愁的是他们偃旗息鼓,要是这些人折腾起来,反到是正中王通下怀。到时候顺藤摸瓜追查下去,一网打尽才是痛快。

    “老爷。您的兵卒在单兵练上没什么不足了。”

    回到天津卫。汉斯等番人兵车就按照预定的安排,跟随虎威营一同练,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出什么改进的建议。

    汉斯等人在去山东之前,就已经在天津卫呆了很长时间,对王通麾下的兵马了解颇深,这次去看看小也不过多一点亲身经历罢了。

    汉斯说话,边上的几个番人兵车脸上都有赞同的神色,这种对虎威营的肯定让王通倒是高兴,可他并不想要这个结果,世上没有什么尽善尽美的东西,只有不断的改进小才能有不断的成长。

    既然得出了这个结论,那汉斯这些兵车也就是跟着大部队一起”练。靠着努力和功勋来博取上进了,王通刚要开口,汉斯却沉吟了下说道:

    “老爷可以请张先生过来吗?接下来要说的,小人怕自己的汉话说得不对

    王通自然应允,他也是有了兴趣,派人去请通泽的管事张宇北,看来这些洋人真是看出来了些东西。

    “虎威营的士兵在个人练上颇为精良。士兵们的士气高昂。军官们也不是死守教条,能够依据战场上的变化合理的做出应对,不过,这支军队似乎并不是为了战争准备的。而是为了城市治安,因为每个作战单位的编制太行走街市之间很方便,可用于野战,就太单薄了”

    张宇北来的倒是快,汉斯和几个番人士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王通听的却越来越仔细,旁观者清,汉斯这些外来人看的很明白。

    王通手下的军队目前更多的是起到维持治安的作用,和那一世比,不像是军队,却更像是武警和警察,一营不过二百人,穿街过巷方便之极。在城内城外的各条街道上调动战斗,都颇为适合。

    可虎威营是军队,军队的作用是战争,王通在去往草原上的时候已经感觉出这种不便,扎营防御。下达调动命令,十几个营头调动,需要一一点名确认,颇为繁琐不便。这才两千余人,若更多,岂不是更麻烦。

    但王通在短时间内也不想按照传统的百人把总、千人千总这一类的规制。目前虎威营一切未明的时候,要有些不同才好,如果和其余军队一样的编制层级,那就很容易被同化吃下。好不容易弄出一支力量来。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就不必了。

    王通脸上的神色变幻,汉斯也看在眼中,那神情更多的还是恍然,汉斯也有了信心继续说下去:

    二百人为一营,老爷需要指挥的单位太多,命令会过于繁琐。而且二百人太少,独立作战很容易被人击溃包围,也不适合作为一个单独存在于战场上的单位,建议老爷设置人数更多的编制单位”而且,小的看老爷用意,也准备大规模的采用火药武器,这样的话,建立更大的编制很有必要”佛朗机那边,战场上的基本单位差不多一千

    这样的编制,虎威营差不多可以编两个出来,做这样的整编之后,虎威营才有了军队的模样,王通越听越是高兴。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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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正常反疑火器规矩

    自从万历八年九月开始,治安司的呈报上就是这弗景象了。

    处处太平,没什么烦心的事情,这自然是一片大好,可部义、李文远和吕万才三人都是当差久了的,经营出来这治安司又是累积了不少的经验。这样的情况只会让他们发愁忧心。

    “各处的牛鬼蛇神还是如常的活动,没什么异常,只是却觉得有些不对”

    李文远闷声说道。三人互相看了眼,部义开口说道:

    “或许真的无事,不过王大人天津卫遇刺,勇胜伯二子易州被劫杀。按说京师不该这般

    “吃惊的都在吃惊,骂人斗人的也没消停,可似乎该有些别的

    吕万才也是拿捏不准,三人说话都是疑问,又在那里安静了会,部义摇头失笑道:

    “或许我等太过小心了,王大人在天津卫也没有什么信过来,咱们在这里胡思乱想又有何用,徒乱人心。小

    三个人干笑了几声,却不再继续这话题。

    王通是万历皇帝第一心腹亲信之人,又在天津卫经营出那样的局面,任何针对王通的举动,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会想到与万历皇帝有关。

    和天子有关小事也是天大的事情,京师中已知的势力会躁动不安,还有些让人意想不到、弄不清来路的也会活动,各路神仙都会出现,明里暗里的折腾,虽然纷乱,可其中也有些蛛丝马迹出现。

    可这次,意想不到的东西少了些,大都是在预料之中

    没有意料之外,都在预料之中,局面本应该如此,可就是这样的正常,让见惯了阴谋诡诱,风云变幻的治安司几人感到不对,有些隐约的不安。

    王通离开京师以后,治安司给王通提供了大量的情报消息,可人不在其位。谋其政也难,治安司的情报网络在越来越成熟完善的同时。也被张诚控制的越来越深。

    这也属于正常,治安司作为一个新立的衙门,虽说在京师收取平安钱供给宫里,但天子心怀天下之事,肯定不能时时照应,真正直管的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

    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直管东厂,掌握着情报来源,张诚一直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有了治安司这个灵敏的耳目之后,自然要牢牢抓在手中,明里暗里给予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支持。

    治安司向上汇报是汇报到张诚这一边,又受了张诚这么多的支持。张诚这边自然慢慢将控制权抓了过去。

    对这个,王通也早有预料。所以离京的时候,不在这治安司做任何的布置。而是拱手让了出去,作了布置落人口实,人不在京师,早晚还是抓不住,反正部义、李文远和吕万才都跟自己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并且有利益的交集,该拿到的还是少不了。

    消息可以拿到,不过有些事却要顾忌一二,不能坦诚相告了,比如说王通拷问余双石得到的那些事,以及后面作出的一系列推测,这些情报都没有和治安司分享。

    这也是治安司那边迷惑不安的原因,如果知道了王通这边的情报,或许就能做出判断,某些势力因为一系列的挫折,正在做全方位的收缩

    可兹事体大,王通不敢冒一点泄露的风险,自然也不会去和治安司说。

    易州知州革去功名,下狱待罪,紫荆关所千户革去功名,论罪下狱,保定府知府罚俸三年。吏部考绩下下。

    天家的姻亲。勋贵勇胜伯府的二公子被袭不知所踪,北直隶上下一干官员都是跟着倒霉,获罪、罚俸、降级,然后地方衙门差役,锦衣卫的兵车,甚至是豪门大族的乡勇都被动员了起来,地毯式的搜索。打探消息。尽管声势浩大,可能查出来的东西实在是有限,倒是在周围的山林野地中找到了几具尸体,尸体已经被野兽撕扯的不成模样。太后和皇帝都下旨抚慰,潞王也写了封私信去山西勇胜伯荐。

    尽管北直隶西边各府的官员都吃了大小不等的亏,埋怨归埋怨,私下里议论,倒是都觉得勇胜伯这人还算是通情达理。

    这件事,勇胜伯余元刚如果大闹下来的话,朝廷肯定要给他个说法,官员掉脑袋都不是不可能。现下这般。却是保了大多数人的平安。

    勇胜伯余家在这件事上被称赞为识得大体,他府上做丧事,悲痛闹腾这个不提,勇胜伯三儿子在大同边镇当差。就在这段时间,手下却有不少人伤了筋骨只能是退役返乡。一没个尖外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尖往勇胜伯家的左丁地贝旨,这次也不例外,里里外外又是多了二百名庄丁。

    也有人发现这些“受伤的亲兵家丁根本没有受伤,各个活蹦乱跳的,去了勇胜伯的庄子上脱下号服,立的开始警戒戒备,

    左右是余家三子自己养的家丁,又送给余家看家护院,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众人也私下传传就不理会了。

    余双石的死讯传到余家后,勇胜伯府关门闭户几日,然后办了各项事宜,派人去往京师送了折子上奏。

    奏折上谢过太后和皇帝对余家的抚慰,然后又说,勇胜伯的孙女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也希望能够尽快的成亲。

    万历皇帝已经大婚,现在嫔妃之类的也纳了不少,潞王到还没到年纪,不过看着子女都成亲成家,那都是做父母的心愿。

    慈圣太后李氏对这桩事很是关心,还特意商量了日子,不过勇胜伯余家死了个儿子,算是重丧,最起码也要一年以后才能行嫁娶之事,但太后已经吩咐内监外廷各相关的衙门开始准备,就等一年后开始了。

    勇胜伯家虽然死了个儿子。不过却因为成亲已经是确定的事情,地位又是涨了许多,看李太后如此关切,大家谁敢怠慢。

    但勇胜伯府在生意场上却收缩的厉害,只是在纷州和太原府多买了些田地。他们家在北直隶各府城州城开设的货栈商行则关门了不少,这些货栈上上,不少都是以买卖碱为主业,现在这个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

    “番人汉斯的确有些出众之处,他随身带着一本小册子,上面画影图形,都是如何施放火统的动作,番人的画虽然没什么意趣,可看着就和真人无甚区别。兵率们照着这册子学习苦练,也会有大用处

    王通和论将站在演武场上的后列,看着前面的示范,汉斯和两名番人兵车手中拿着火饶,一板一眼的做着动作。

    从用通条清理枪膛,到放入弹药压实”一直到架起火镝准备射击,汉斯等人动作都做的很慢。看着不像是在那里准备,倒像是唱戏一般。

    这三名洋人士兵站在木台上,每做一个动作,就大声说明,有汉语说不完全的。就用葡荀牙语说出,通诠大声的翻译过来。

    在这木台正对的方向,整整齐齐的站着四百名士兵,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的人看,他们十人中有一把火锐,每看一个动作,下面就照做模仿。

    “既然番人有那个小册子。咱们也是照做,去城内请画师过来。用一人高的木板,把这些动作一个个的画上去,让这些士兵们每日观看学习,大海,回城之后就去办理

    王通一边看着前面,一边说道,身后孙大海连忙答应了,谆将却一直是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不知道老爷为何这么看重火饶,若是那大炮还好,几百步外直接轰打过去,敌人肯定粉身碎骨,可这火锐则要端稳放平,在敌人入了射程之内才能打响,手颤了抖了。心慌了怕了。都是打不中的。”王通看着前面,却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微微点头,谆将自东南到北疆,见过经历过许多战阵之事,说的都是经验之谈。

    “以往看见敌人在几百步外,就拿着火饶乱打乱放,敌人进了射程。火饶管子都红了,打都没得打,只能丢掉逃命,更别说这心慌手抖了,加上这火锐炸膛的厉害,谁也不敢端起来,更谈不上什么准头。打不着,不敢打,要这火镝真真无用。战场决胜还是靠着刀枪厮杀,这才实在。”

    大明军中重火器,可这火器却有种种弊病,谆将也是看得多了,开了话头就停不下来:

    “戚总兵那边用火统手,每一人身后站着刀手,不按照规矩施放,后面一刀就砍下来,可这般做,太伤士气,太耗费人力”老爷这一支火锁要十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些

    “这十两银子有置办钻床、架铁炉等等花销摊派,等造的多了,三两多些就能造出一尖来。”

    王通笑着说道,随即又是看向木台,沉声说道:

    “平时勤练。军法行的严,就不怕他们乱打乱放,火统出问题,就杀造火统的工匠,施放火统有问题,乱打不打,就杀施放火饶的兵丁,这火锐兵两倍的饷银不是那么好拿的!”

    或许临近年关,很乏很乏。第二章会晚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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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介绍:
现代职场人王通,在病死后穿越到明万历初年,这是大明最好的时代,也是大明最后的辉煌,作为锦衣卫子弟的王通,能做些什么,能改变些什么呢?
在他出现的这一刻,时间长河已经变了流向......
(老白作品,有完本作品《顺明》《恶明》《少林武僧在异界》《拳罡》)



锦衣当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