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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特别白     锦衣当国txt下载     锦衣当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七章似乎如此

    让那普和薛耸业的眼中,王沥不过是个陪着陛下每天矾猜“臣,只不过运气好,遇上了许多的机缘而已。

    这次来跟着剿灭三阳会,也不过是上面给他一个分功劳的机会,跟看来玩的而已,没想到这个半大孩子来了这边,居然就“误打误撞”把三阳会的首脑一网打尽,现在这事情明显闹大了。

    邸普不想牵扯进去太深,想让王通主动说不去深查,自己不但这个。责任,可万万没有想到王通如此凛然的说出这番话来。

    王通说完,邓普就有些着恼,心想你个半大孩子不过是个总旗的身份。凭什么跟老子这般说话,可看了眼王通,发现王通面色冷漠的盯着他。尽管两人差不多高,可这“半大孩子”年纪的总旗似乎在俯视着他。

    也就是转眼间,那普就想明白了关节,王通年纪不大,职位也不高。可人家身后站着的是皇帝,是太后。是张诚张公公,还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监军部公公称兄道弟,这背后站着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得罪了王通,等于是得罪了他身后的那一系列的大人物,稍有个差错自己就是粉身碎骨,脑中电转。邓普的态度迅速的软化了下来,先低声说了句:

    “王大人教的是”

    然后义正辞严的冲边上的薛詹业说道:

    “老薛,我的人随你调派,咱们要好好的查,一定要在这里查出个究竟来!”

    东厂提刑右户薛詹业整日里在阴谋诡计和官场往来中打滚,对王通身份重要认识,远比这武夫那普来的深刻。

    刚才他也看得明白,尽管就是几句话,可这邓普已经吃了个闷亏。他连忙笑着说道:

    “多谢那大人帮忙,那就让弟兄们先进来

    他们谈话的内容没人能听到,不过三个人的高低态度旁边人可都看的明白,这顺天府的区域,百姓们见多识广,更不必说这当差的,本地驻军那千总正领着人进院子搬运试题。扑灭残火,却看到了那边的情形。

    他也认得王通身上那是个总旗的号服,自然也知道另外两个一个是挂参将衔头的四大营营官,另一个是东厂的百户,可看三个人的对话行动,完全是那个少年总旗在指派两个上官做事,偏偏那两个上官还心甘情愿的被指使。

    这千总看的糊涂,忍不住轻声问一边的龙镶左卫的一名把总:

    “这位兄弟,那位锦衣卫的官爷莫非是都指挥使?”

    那把总顺着看过去,忍不住嗤笑道:

    “你们地方上领兵的连个号服都不认识吗,那当然是个总旗,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刘守有今年都四十多了。”

    “不是都指挥使,居然这么指挥东厂百户和四大营的营官,难道是武眼花了

    这话龙骡左卫的把总就不敢接了,嘿嘿笑着打岔说道: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快些安排人搬吧,天快热了,这些尸体在这么耽误就要出疫病了。”

    那千总满头雾水的去忙活了,王通却走向那堆还在不断加高的赃物那边,那边本来有五名士兵看守,看着王通走过来,却有一名小校急忙跟着跑过去,对那些士兵和搬运东西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本来是一堆堆的堆放好,等王通一过来,几名士兵则是把一样样东西打开给王通看,王通在什么东西上看的时间长了,立刻有人把这东西搬起准备放在另外一边,王通只不过摆摆手而已。

    这些东西无非是个银锡铜打造的器具,一些绸缎瓷器,大头自己已经落了腰包,何必在意这些东西。

    走了一会,总算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集西,一个烧焦了半边的木箱子。已经被撬开,里面放着几本帐册。

    王通过去打开木箱子,拿出了其中的帐册翻看,却都是一笔笔的钱财进出,但项目都用的是代耸,这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正在一本本翻看的时候,刚才跑过来那名小校点头哈腰的凑过来说道:

    “王大人,这些册子东厂和镇抚司那边都要的,您老就在这看,等下装运的时候还要放回去才是

    本来就是不要拿走的,五本帐册看完,王通有些郁闷的把帐册丢回了木箱,没找到自己要的信息,迟疑了下还是问身边的那人说道:

    “这混元寺内里所有的人可有名册,”

    那小校愣了下,连忙说道:

    “大人请稍待片刻小的去问讯下。”

    没花多长时间,名册就被拿了过来。这名册刚才问过俘虏,就是寺内用来发放粮米和点卯时候用的。除了会首王锋和那些管事的头目,共心人的名字都在卜面,而且航没什么用假名的必要小面四哪哦妆名。

    “这份名单本官要拿走,你这边记录一下就是。”

    王通这么一说,边上的那小校显然已经得了吩咐,笑着躬身答应。

    接过名册的时候,王通大概翻阅了一下,里面有很多名字很熟悉,恰好和王通放在家中的那后册子上的一样。

    俘虏、缴获的战利品在战斗发生的第二天之后,和大部队一起回城。孙大海领着的队伍却是在战斗结束的两个时辰之后才赶到,睡了一晚就要跟着回城。

    来参战的兵丁都是久经战阵之辈,对这样的胜利并不怎么兴奋,连带着王通那些年轻手下也很沉默。

    昨日东厂的番子在寺庙里就开始审讯,黄村县衙各项刑具都是齐备,都被拿出来了用上,和昨日攻打寺庙的时候不同,幸存下来的这些阉人们都是战战鼓兢,根本没有什么硬气的角色,问什么回答什么。

    他们都是北直隶以及周围府县过来的人,为求个富贵温饱自宫,宫里又不是每年都招收宦官入宫,又没有什么人家敢雇佣他们,自宫的人往往都是最底层最绝望的阶层,不能入宫也没有什么生计,穷困潦倒。

    身强力壮的就聚集成伙,寻个荒僻之处做匪为盗,体弱的每日里就在京师里乞讨为生,可他们这等人不入宫,在外面连个健全的乞丐都不如。是最被人唾弃和鄙视的阶层。抢劫和乞讨都无法谋生。

    结果就有一名胖大的和尚自称佛子,到各处收留这些无名白,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说你是佛子降世,也没人傻乎乎的相信。

    没想到这胖大和尚王锋居然在黄村县边上建立了这偌大的寺庙,僧众们就和寻常农户一般在周围的田地上耕种,每日里拜三阳佛,念三阳经,就可以穿暖吃饱,过个安生日子,而且在这寺庙中呆着,不断的有人被选拔到宫里当宦官。

    这种种好处给着,难免不让人死心塌地跟着信了,这王择和众位管事都自称自己从前也是自宫的阉人,后来入了这三阳会之中,苦修多年。阳根复生,又经常显露什么佛法神迹,日子久了,众人也就真信了。

    三阳经有个说法,就是人在今世要遭受无边苦难,要能一心向佛。或者殉佛而死,来生就能荣登极乐世界,享尽荣华富贵,甚至这辈子就能阳根复生,和寺庙里的诸位一样享受。

    自阉之后,入宫无门,穷困潦到,求死不能,对于这些无名白来说。今世的确在遭受无边的苦难。所以有人鼓动,他们在面对官兵的时候也能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不过,大家彼此知道姓名,却不记得什么人被招进了宫里,这一次的杀伐死人太多,似乎知道的都已经死了。

    而从寺庙中那些残留余丁的暂时口供中看到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尽管武成中卫是在京师附近的卫所。可依旧没有太多的田地给卫所中的丁口耕种,而且卫所自有的田地还被京师的勋贵们侵夺,像是王锋这样的余丁只能去给别人当长工,或者进城卖身为奴。

    有些心思灵活的,性子野又不愿意连累家里,就想自己琢磨点营生。王钟自幼因为身体弱出家过一段时间,回到卫所后因为有脑子又能打。成了一小帮孩子的头目。

    隆庆年间的时候,这王释不过是领着一帮人假扮和尚,在京师周围的僻静地方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结果某次下手的时候被某大户人家的护院抓住,一并送到了衙门中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样的案子居然能从衙门出来,而且王释说自己领会了三阳真经,是佛子转世,拿着一笔银子建了这天地三阳会。

    招来的人越来越多,并且官府也客客气气的,王择和他手下的弟兄们每日吃香的喝辣的,又有女人可以玩,过的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结果心气越来越高,王锋的话也说的越来越大,说早晚有一天佛祖会护估着他们去享受那无边的荣华富贵。

    大家脑子都被烧坏了,都是信以为真,还有人用在卫所里学的东西教授这些无名白,希望作为一股力量来用。

    不过前天似乎对这覆灭似乎有个征兆,养在那密道出口处的三十匹马,被养马的人不知不觉的带走了。

    然后朝廷的官兵就杀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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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麻烦和纪念品

    注到京师的城池巴后,王诲莫名其妙有了放松的感觉”见也引县城外的厮杀短短两个时辰,此时想来竟然有些恍惚,似乎在梦中一般。

    王通和父亲王力去了一次澳门之后,在这个时代一直是呆在京城之中。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仅仅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而已。

    在城门处守卫的兵卒,都是五城兵马司的管辖,自然不敢管龙禳左卫和东厂、锦衣卫的人,客客气气的放了进城。

    京师之内的兵马行动和时间都有严格的限制,就怕军队的行动引起百姓和官员们无谓的猜想。

    进城之后,龙镶左卫和东厂的人员就和王通他们分开,王通他们身边一下子安静起来,在马上的王通只是想回去睡一觉,现在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太过疲乏了,刚过了牛栏街这边,孙大海手下的弟兄回去打个招呼,王通却想起来一件事,扬声招呼说道:

    “谭兵、谭剑!!”

    这两个人是他对谭家家将们的提防原因之一,那日在兵部尚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以王通对东厂和锦衣卫的了解,谭兵和谭剑两个人既然跟过来了,那肯定现在是要把自己的情况每日上报。

    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也没什么不好,王通想得开,自己是天子的亲近人,自然要被人时时关注,索性坦荡些。

    谭兵谭剑都是三十多岁年纪。都已经成家有了孩子,王通的惯常印象,这等坐探暗桩都应该每天阴着脸,神情鬼祟,不过这两位却是最活泼的,嘻嘻哈啥的,从没有什么心事。和孙大海等人最先混熟的也是他们,整日里一起练武赌钱喝酒。快活的很。

    听到王通的招呼,这两个人连忙骑马赶到前面来,王通琢磨了下沉声说道:

    “从咱们开拔到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写成文卷快些交给我,所有事,只要是本官和你们做过的,都要写。”

    谭兵和谭剑对视了一眼,谭剑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爷,那这些金银财报和那名单”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笔巨款。要是报上去那岂不是要被收到宫里去。意思是这个意思,可在谭兵谭剑这两个密探的口中说出来就有些别扭了 王通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仅仅拉长声音说了几个字:

    “你们看

    谭兵和谭剑身子抖了抖,不敢再说,连忙躬身领命。

    回到宅院之后,从战场上得到的金银和玉璧宝石都汇集到一处,专门上了封条,这时候太阳挂在天上老高。估摸着部义正在武馆外面办差。王通拿着文卷直接过去。

    营官那普和东厂提刑百户薛詹业的动作倒是比王通快,到了平日里呆的那个宅院,他们已经在这里了。

    部义脸色淡然的听着他们的陈述。看见王通进来,连忙站起,笑着抱拳说道:

    “听说此次剿贼,王兄弟得了个头功,恭喜恭喜啊!”

    邓普和薛詹业连忙告辞出门,经过一起办这个差事,他们对王通的态度又是敬重了几分,王通笑着回答道:

    “郜大哥夸奖,都是邓营官和薛百户他们帮忙,小弟才幸运的得了个头功!”

    那两个人走到门口也听到了这话,颇为感激的回头看了眼,直接出门。看到他们离开,郗义接过王通的文卷大概扫了几眼,摇摇头道:

    “王兄弟,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实在了,这等外差,大家心知肚明是捞取功劳的机会,你何必有一说一,说大些也没什么!”

    王通没有接这个话,又把自己手里的那本名册拿出来,还有混元寺寺众的名单,一起交给了郜义,沉声说道:

    “原来这名册上的名字都找不到什么踪迹,也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这次去了城外,却现混元寺那些僧众的名字差不多都在名册之上。这名册上的其他名字就要请部大哥在宫里梳理一遍了。”

    “兔崽子们,进宫当差就已经是他们上辈子的福气了,还他娘的信什么三阳佛,这辈子怕是没命信喽!”

    部义念叨了两句,把册子收了起来,宫里肯定要有一波大的清洗,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谈的,王通刚想问问这两天武馆里面可还平静,郜义却试探着问道:

    “王兄弟,听说你把刘都堂的庄子给砸了?”

    王通一愣,心想自己一行人蒙面突袭,急撤走,对方怎么能知道。部义一看他愣住的神色,也就明白了个大概,苦笑着说道:

    “王兄弟,在庄子那边肯定看不出来,可五城兵马司对各个城门的进出大都有们已录,你们这一行人有没有分散入城,穿的又是锦衣。小衣甲,行动和人数两下一核对,怎么杳不出来,更别徽一州…标。稍微仔细查查,就能牵扯到你身上来

    部义和王通自己人,王通心中也是明白,对方这个口气却有点怪。难道这事情有麻烦,按照自己当初的设想,各方势力当面不撕破脸。就算现了真相,大家也会默不作声,当没生过,忍不住疑问道:

    “郜大哥,莫非是有什么麻烦?”

    部义摆摆手,笑着说道:

    “麻烦到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还是上午的时候,东厂安排在锦衣卫的坐探传过消县来,说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昨晚上在家了脾气,摔了两个江西的大花瓶,骂道“小小的总旗居然欺负到某头上

    王通听到这个”用手捂着额头靠在了椅背上,这的确让人头疼,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可是整个锦衣卫的统领,跟他生了冲突 不管自己这边有理没理都是大麻烦,他刚望向郜义,郜义就摆摆手说道:

    “单刘守有一个人倒还好说。可他是张阁老的心腹,张阁老这等人物内廷也是压不住的,王兄弟这边少不得会有麻烦,不过也不必担心什么,最多斥几句罢了,刘守有又不是不知道兄弟背后有谁。”

    部义拿着名单和名册急匆匆的回宫。王通本来疲惫之极,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回家换上了武馆的那套深蓝短襟,稍微梳洗了下就赶了过去。

    天色还早得很,到了武馆的时候,正好赶上中间休息,这虎威武馆开设至今,也就是王通突然几次离开。休息下来的少年们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这才三天不到的时间,陈思宝那几名新来的人和大家的关系明显改善了许多,到了中间休息,几个竹筐里面前放着洗干净的新鲜水果,正由万历皇帝吆喝着散,王通站在万历皇帝的边上含笑观看。

    每名拿了水果的少年都客气的和王通打个招呼,算是问候,少年们粗疏,可直觉往往很敏感,尽管才三天没见,可都觉得王通似乎和前几天有些不同,或者更高大了一些。或者更像是大人,谁也说不准,可总觉得不太好亲近了。

    但对于每日里和大明那些大佬见面的万历皇帝来说,王通的气质变化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完水果之后,就兴冲冲的和李虎头拽住王通。拉扯着走到距离众人远一些。万历皇帝直接兴奋的问道:

    “我听说你领着人去妾村县那边剿贼去了,说说,到底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爹也去了,不过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个,王大哥,快讲讲怎么打的!”

    边上李虎头的劲头同样很足。双眼光的看着王通,王通笑了笑,在这虎威武馆之中,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大家都是无忧无虑的模样。身边两个小孩子很期望着能听到一个好的故事,可他们怎么能想到当时的血腥和惨烈。

    不过既然要听,那总不能扫了对方的兴头,王通清清嗓子开口说

    :

    “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去,那混元寺就先关闭了寺门”

    运用起当年给人讲课讲案例的本事,王通开始从头叙述,说到那些和尚嚎叫着冲向盾牌阵列的时候。万历皇帝和李虎头就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的听着看着。

    马匹被那装着金子的包袱一砸,直接就跳了起来,我也被甩了下去,摔在地上”当时我还躺着。那胖大贼人拿着刀就扑了过来”。

    王通讲这些东西深知如何才能引人入胜,当年见多识广的客户都被吸引住,何况这么闭塞时代的两个,孩子,听到这里,万历和李虎头齐齐的捂住了嘴,倒吸了一口凉气。王通这时候摆了个姿势,双臂做了个前刺的动作,然后又说出了结果。

    听到那凶神恶煞的胖大贼人死在王通手上,万历和李虎头脸都兴奋的通红,握紧了拳头想要跳起来的模样。

    说完这个”集通从怀里掏出两块巴掌大小的玉环,分别递给了万历和李虎头,笑着说道:

    “你们拿着玩,这是从那贼人身上搜出来的。”

    两个小孩子接过玉环彼此看看,都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兴奋的仔细把玩观看,连道谢都忘了说。

    看着此情此景,王通突然有个感觉,自己好像是集门旅游,回来后给孩子们买了点纪念品,,

    谢谢大家,这次我会慢慢的给大家讲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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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居安思危升官发财

    “鲨玉环的边卜有血经,王通,谅是不是那时候沾卜

    万历皇帝拿着那个玉环,如获至宝的模样,翻来覆去的看,还对着太阳打量,看到这血丝兴奋的连声问道。

    华夏以玉为贵。皇宫大内之中什么绝世的美玉没有,王通这两个玉环是谭家的家将们在逃跑的王锋心腹那边援检出来的,给懂行的薛詹业看了,说这对玉环加起来也就是值五十多两银子。

    拿来送给万历皇帝和李虎头。本来就当个玩意送人的,却没想到这万历皇帝如此的宝贝。王通凑过去看,苦笑着说道:

    “不过是玉石中的红色纹路罢了。就算有血也造就擦干净了!”

    教习们已经敲响了梆子,也就是说下半场的刮练就要开始,李虎头把玉环揣进怀中,兴冲冲的跑了过去,王通刚要走,却被万历皇帝在身后拽住小皇帝低声说道:

    “斩杀了敌酋,这应该是大功一件。联要好好赏你,给你升升官!!”

    万历的脸尽管装作个严肃模样。可脸上根本藏不住那兴奋模样,王通讲述的那战斗经过,还有拿出来的那个战利品,都让他高兴的了不得。

    “臣谢尖隆恩”

    “武馆里面不讲这个,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快去集合。教习们催得紧呢!!”

    万历皇帝颇为无谓的摆摆手。

    下午的练按照常规还有几次的课间休息,李虎头和万历皇帝一到结束的时候就拽着王通去角落里。兴高采烈的问东问西,整个下午都没得消停。

    下午的练习还是分组对抗,少年们肩膀挨着肩膀,手中拿着的长杆子只允许作出标准动作,起手、格挡、刺击,这样的刮练非常的辛苦。王通在外面折腾几天,身子已经疲乏的不行,可下午在武馆中却一丝不芶的练。没有一点的懈怠。

    生死厮杀里走过来的人才明白。这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真正含义”

    不过晚饭就不能和少年们一起吃了。家里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回到自己那个宅院,却发现部义的跟班小蔡正在那里等候着。

    “王大人,名单上的人都抓了,邹公公让小的给大人带句话没事的话宫门就要关闭小的先回去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小蔡急忙的赶了回去。

    天地三阳会的会首是王锋,被王通自己亲手刺死,半路上的拷问也知道,天地三阳会的主力大择是在混元寺内。设局诈财,买卖人口的反倒是些江湖人在做,这些人的名单和行迹也有人招供出来了一份。

    按说天地三阳会土崩瓦解,自己应该轻松才是,可王通却知道,肯定还有自己没有挖到的东西,这次龙骡左卫、东厂和锦衣卫三家出城剿贼,大获全胜,等论功行赏的时候,必然弄的天下皆知。

    到时候背后的东西没有碰到。可自己却被暴露出来了,这可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细嚼慢咽的吃饭,一边琢磨着,外面却有人吆喝通传。顺天府的推官吕万才来求见。

    和王通的忧心仲仲不同,吕万才一走进这屋子来,就满面春风的抱拳贺喜:

    “王兄弟,这次诛杀王择。取了贼首的性命,王兄弟你可是首功啊。恐怕这升迁就在眼拼了!”

    “吕大哥这话旁人说到罢了,你怎么也说,恐怕灭了王释,背后是谁更是谨慎,躲在看不见的地方更加麻烦!”

    昌万才笑着坐下,听王通说完,开口说道:

    “今日顺天府的差役和捕快们都已经撒了出去,按照贼人的招供去抓捕饵拿那些匪类,等收了网抓了人,王兄弟应当轻松下来才是,何必这么多虑呢?”

    王通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巴开口说道:

    “不管这天地三阳会还有什么残余,混元寺一灭也就元气大伤,的确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若还有这掀起风浪的本事,这样的怪物恐怕早就扯旗造反。而不会在京师中搞什么设局骗财,买卖人口的玩意。”

    吕万才打开了折扇轻摇,听着王通的分析,王通又继续说道:

    “三阳会背后的人这次被逼到丢出三阳会来自保,说明咱们已经查到了他的关键,他要壮士断腕。接下来他肯定会蛰伏的更深,行动更加的小心谨慎,咱们也不必太担心才是。”

    昌万才笑着点点头,王通手轻拍了下桌子,叹了口气说道:

    “不担心归不担心,可斩草不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乱子,心里总是不舒服!”

    ”王兄弟多虑了。依我看那人已经是在舔着伤口等死了,再闹又能,;乱午,或许就婆么矛声夭息的消失无踪。……

    听了吕万才的话,王通摇摇头拿起了筷子又开始吃起来,他和吕万才关系亲近,也不用在乎虚礼客套。

    吃了几口,王通才发现吕万才脸上的喜色浓厚,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三阳会被铲除才有的。王通也是今日疲惫到了极点,才没有注意到,少不得要开口笑着问道:

    “吕大哥今天看着高兴啊,可有什么喜朝”

    昌万才就等着这一句话,他手中的折扇一合,笑着说道:

    “好叫王兄弟知道,今日吏部下的文。升俺做了通判,还兼着那推官的差事!”

    顺天府有五个通判,都是六品。吕万才推官则是从六品,这一下升了一级。而且原来推官实权差事还兼着。这可真是大大的喜事。

    王通笑着抱拳站起,恭贺道:

    “吕大哥这可真是见外了。这等大喜的事情应该早些说才是,今晚弟在振兴楼摆酒给你庆贺!!”

    吕万才本来想要谦让,可这喜意怎么也掩盖不住,晃了晃扇子说道:

    “王兄弟这话才是见外。这是宫里有旨意传出来要查这三阳会的贼人,你我当日抓人办案的事情都成了高瞻远瞩,这等功劳总要有个酬答,府尹黄森和府承陈致中先前都和咱们唱了反调,又觉得你吕大哥有宫里公公们的后援,只能拿出个官职来堵嘴了。”

    话说到这里,吕万才神色一整。庄重的站起来,对着王通深深一揖。开口肃声说道:

    “王兄弟,我昌万才是个举人出身。能做到这从六品的推官已经是祖宗保仿,今日里更进一步,府尹见我都要客气,也不必说那财源广进。这些从前吕某想都不敢去想。能有今日的富贵荣华,全都靠的是王兄弟你啊,王兄弟,今后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吕某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朗声说完,又是以下官见上官的态度,推开椅子就要跪下去,王通连忙站起扶住,笑着说道:

    “吕大哥,你我自家人,这么拜下苦可就太别扭了,岂不是折杀我!”

    王通的力气可不发力搀扶住,吕万才还真就跪不下去,吕万才看着粗豪黑壮,可还是个读书人,力气不足。

    吕万才眼眶有些发红,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涩,粗声说道:

    “王兄弟,你说咱们是自家人,老吕心里记着你这句话,今后水里火里决绝没有二话!!”

    这等官场上打滚多年的老官吏说的是不是实话另说,但此时的表态却是实实在在的,跟着王通能有荣华富贵,这就足够可以让人死心塌地的跟从了,吕万才此时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而且吕万才奉王通为首。

    吕万才三十多岁的人,平日里也是昂首阔步的人物,王通也素来被人当成成年人来看,方才这般激动,也是失态,双方都有些尴尬,屋中也安静了下来。

    王通索性是闷头把已经冷掉的饭菜吃完。吕万才则是拿着杯凉茶喝着。轻摇折扇,王通吃完,揉着手说道:

    “吕大哥你刚才说差役捕快们去四处捉拿三阳会的余孽?”

    本就是个反问,吕万才点点头,王通开口说道:

    “设局骗财,买卖人口,又和这等谋逆的邪教勾连,凡是被查到的都是重罪,京师内外还不知道有多少产业会被牵扯,昌大哥,咱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就把平安牌子全城推开来,买了这牌子今后交钱的,就只办首恶,不办从犯。要是不想买牌子的,那就一起问罪,吕大哥管着刑名诉讧,这不难吧?”

    吕万才琢磨了一会,沉声说道:

    “难倒是不难,无非是给上面下面的撒出去些银子。但这事未免太过扎眼”

    “既然咱们身旁还有隐患,那想要安全无忧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强,咱们越强,对方就越不敢碰我们,何况这些整合起来,京师市井有个风吹草动也瞒不过咱们,无论对我锦衣亲军的差事,或是顺天府的刑名,都大有好处啊!”

    此时,京师某处僻静小屋中。

    “所有人都不能妄动,安心等待。哪怕等一年两年,等风平浪静了之后再行计较,否则那一切岂不是白费!!”

    声音冷静,可其中却有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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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我要平心静气,给大家奉献出最好的故事,谢谢大敷

第一百四十章 君有命臣不受

    工冯保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凡经不需要做皇帝的贴必,引个,不过冯保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还是要在上朝的前后迎送。

    当然,冯保本人自矜严肃,又对万历皇帝的行为多有劝谏,万历皇帝看到他就感觉到很约束,并不愿意他来,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早早来到了万历的寝宫,冯保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几名宫女正在伺候皇帝更衣,张诚恭谨的站在一边。

    即便没有冯保和张诚这种敏锐的观察力,大家也能看出万历皇帝现在的兴致很高,冯保请安问好之后站在了张诚的前面。

    他低着头扫了一眼万历皇帝的打扮,却发现了处不对的地方,当即皱着眉头问道:

    “万岁爷常挂着的那婚龙玉佩呢。怎么用这样粗陋的玉环。”

    冯保一问,伺候万历皇帝更衣的两个宫女身子一抖,都扭头看着万历。小皇帝笑着出声给他们解了围:

    “是联自己要挂上的,冯大伴你看。这可是王通去剿灭贼人给联带来的礼物,说是在贼首身上缴获的。”

    说话间还献宝一样把那玉环解下来给冯保看,冯保回头看了张诚一眼。张诚苦笑着摇摇头,冯保温声说道:

    “陛下,天子仪仗服饰都有一定规制,这来自贼人的玉环粗陋不说,没准还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陛下还是换下来吧!”

    “联乃是天子,有什么不洁之物敢靠近联,,大伴,联明天就不带了。好不好。”

    万历小皇帝气势昂扬的刚说出第一句话,就看到冯保的脸色严肃起来,连忙换了语气,冯保听到他说这个,也无奈的摇摇头又是躬身

    。

    站在他旁边的张诚扫了一眼。随即又是低下头去,一句话也没有

    内阁之中。首辅张居正是当然的中心,但在一个月之前,最起码吏部尚书王国光和礼部尚书万士和以及兵部尚书谭纶等几朝的老臣还是颇为独立,但王国光致仕、谭纶病死,解下来吏部尚书变成了张瀚,兵部尚书变成了张四维,整个朝堂的大佬,差不多都是张居正的门生故吏。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万士和什么风浪也掀不起来,为了自保也只集是缩在一角,什么话也不多说,自在养神。

    今日内阁的气氛颇为的热烈。几位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以及都察院的都御史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每个人都在说一件事,今年肯定不会有亏空了,国库最起码能有二百万的盈余,嘉靖中后期年年亏空,到隆庆末年才慢慢的扭转,到今日居然有这么大的盈余,这是为什么。全是首辅张大人劳苦功高,推动清丈天下田亩,找出了很多隐蔽的田地,给朝廷增加了税赋的基数,若等到税赋改制,那国库更加充盈。

    对于同僚们的称赞和讨好,张居正仅仅是微笑点头而已,现在天下的一切都按照张居正预想的进行。而且天下皆称贤明,这让人不得意都难。

    不过张居正的笑容之下,也有些担忧,昨日又收到了湖广发来的急信。张家的老太爷病情又严重了。

    “皇上驾到!!!”

    随着外面小宦官拉长的腔调通报。方才还热闹万分的内阁一下子肃静起来,大家都是整理下衣冠,起身站起按照次序排列准备迎接。

    万历皇帝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走完了平时的那套礼仪程序,司礼监其余几名随堂太监也是走了进来。在皇帝的右侧有几张桌子,司礼监几位太监都是在那边站着,桌子上陈列着文房四宝,内阁的票拟,如果能当场办理的,则可以现在就批红核准。

    张居正简单说了两句,接下来就是吏部尚书张瀚的陈奏,现在天下正在清丈田亩,不知道多少官员牵扯在其中。

    一亩田地被隐蔽掉,国家少了这一亩地的赋税,这赋税就落入了个人的腰包,一亩地或许没有太多钱,可成千上万那就是极为巨大的利益。而且这田地可以传世世代代,每年都有利益。

    多少官员和地方上的豪族勾结,吞没原本属于国家的田地,这次清丈田地就有许多人查了出来。

    隐蔽田亩这是大罪,连带失察等等责任,也不知道要罢官抄家多少人。而主持清丈田亩,不少人也都立有功勋,要提拔奖励。

    人事任命,集是朝中大佬的命根子。这几日在朝会上,每天都是在说官员的任免处置,四品以下内阁和吏部决定,四品以上内阁和吏部会推。然后交由皇帝决定,可这牵扯的人数未免太多了些,每天又有新的名单呈报,所以每天都是说这个。

    谁该提拔,谁该贬斥,名单都已经拟好,太后、冯保、张居正三个,人都已经,报备到万历皇帝众边也就是击个过场。            在前面几天中,吏部尚书张瀚念到中途,万历小皇帝很是不雅的打起了哈欠,,

    今日却不同,凝神听着张瀚陈述的各位大佬们都注意到万历皇帝今天的兴致很高,而且听的很仔细。

    事物反常,又是天子的表现。大佬们也禁不住有些惴惴,万历皇帝逼王国光致仕的事情大家还记得清楚。难道今天又有什么是非?

    “张爱卿所说的,内阁既然觉得没有问题,司礼监就批红吧”。

    等到张瀚说完,万历皇帝点头说道。张瀚连忙谢恩,把手中的折子递给了一旁的小宦官小宦官又给了书案后的张诚。

    张诚这边看了看冯保,看见冯保点头,拿起朱笔在奏本上批了“照准”两个字,万历皇帝让张瀚落座。开口说道:

    “昨日御马监和东厂报上来了城外剿贼的战报,寺中的这些奸贼被一网打尽,御马监和东厂的军将兵丁值得夸赞啊!”

    听着万历皇帝的评价,下面的大佬们都有些不以为然,御马监和太监统领的内廷衙门,东厂也是司礼监的差事,他们做得好,得了夸奖。势力膨胀,对大家有什么好处。无非多点恶狗盯门罢了。

    所以众人附和的也很勉强,张居正笑着说道:

    “陛下圣德巍巍,下面的将士自然忠心用命,能有这等战功也是应有之义,就请司礼监按照规矩褒奖吧!”

    这句话说的中规中矩,众人都是连声附和,万历皇帝其了话头,继续说道:

    “看那文报上,说此次协助办差的锦衣卫总旗王通,敏锐果敢,先是发现贼首顺着密道逃亡,然后奋勇追击,格杀贼首,御马监和东厂都以为王通在此役当居首功,诸位卿家以为如何呢?”

    原来这才是正题,张居正看了眼站在边上的冯保,而其他的大佬们则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能在内阁这个屋子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当然知道王通是何许人也。

    张居正和众人心里都明白,王通是天子近臣,又被如此的宠信,今后飞黄腾达肯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可王通有个问题,他不是书人,而且是锦衣卫中出身,这样的武人,几乎天生是文臣们的对立面。

    现在这王通已经能推动皇帝逼走吏部尚书,如果将来成长起来,回到什么地步,那实在让人不敢想像。

    锦衣卫是外朝的机构,对他的各方面,内阁有很大的发言权,皇帝提起,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也就是张居正了,张居正开口淡然说道:

    “王通今年十四岁,年纪还过分的褒奖难免会让他不知所以,而且不过是个剿贼杀贼的功劳,拔高的太过,边镇杀轻、东南剿偻的将士的功勋又怎备去褒奖赏赐呢。臣以为,由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口头夸奖几句,再赏些钱财,也就足够了。”

    万历皇帝本来兴奋的等着接话。却没有想到被内阁首辅张居正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边上的都御史吕光明上前一步,跪地扬声说道:

    “陛下,臣有本陈奏!”

    场面尴尬,万历皇帝正想找个台阶下来,听到这个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爱卿请讲!”

    “几日前,都察院的御史听闻一桩奇事,说城外某庄抓获一名疑犯。正准备送官之时,却被蒙面恶徒突入,抢夺疑犯而走,期间抢掠财物,殴伤庄客,破坏甚重,又有人看见这伙蒙面恶徒不久后换装入城。却正是锦衣卫的打扮,且有人认出,这些锦衣卫兵卒为首的正是王通,”

    话音未落,这屋中诸人都有些躁动。张居正点头接口说道:

    “陛下,王通依仗天子宠溺,行为有些失却分寸,不过既然立有功劳,功过相抵也就揭过了。”

    “张大人这是老成之言,”

    “少年富贵,总有些不稳重的的方。刘守有那边约束约束才好

    内阁大学士和尚书们都附和了几句。万历皇帝坐在座位上,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又看到下面神色恭谨却一步不让的大臣们,声的说道:

    “立有功劳,总不能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奏本就否了,还是要赏赐提拔的吧!”

    “圣明天纵莫过于陛下,王通如今是个总旗,臣以为提拔成百户甚为妥当。”

    张居正沉声的回答。

    王通从总旗成为百户了,提拔了一级,为了恭贺提拔,大家投月票祝贺下吧

    谢谢大家,哈哈

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不由己选一边

    湍午刚讨没几天,涂威武馆的少年们坏沉浸在节日的加救心教习们组织这些少年去城外的野地里去拔艾蒿,美味馆那些厨子们抖擞精神给他们做了顿节日的美食,端午那一天,尽管不允许他们去他处,可还是允许他们在南街上溜达了几圈。

    自从进入这武馆,就是每日不停的练,端午这一天整天都是休息,美食管饱,又有短暂的外出。这可真是大大的惊喜。

    结果今日都是五月十一,少年们每日记练的间隙,还是在谈那天的玩乐。

    不过让教习们很意外的是,武馆的这些少年并没有因为那次的外集和休息而懈怠,练的劲头明显提高了不少。

    几名教习和王通与部义商量。一个月能否安排这些少年在京师里转转走走,放松心情,对练效果来说,没准是更好的事。

    王通对此无可无不可,现在武馆的事情宫里管的也越来越多,原本准备在阴雨天供少年们室内练习的大厅现在正在改建。

    除了室内练武的空间,还有类似于私熟的讲课的地方,还有专门一个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沙盘,这沙盘做的颇为径直,还有木制的城池以及人偶摆放在上面。

    宫内在外面当差多东的老监军,以及在福建做个闲职的名将俞大讹,要来这个武馆给少年们讲课,这是王通知道的消息。

    听到这个之后,王通也很有些感慨,自己设立这个虎威武馆本来的目的是给万历皇帝一个锻炼身体的地方,然后阴差阳错的变成了个初级的军事培班,看这个架势,似乎有展成军校的可能。

    和皇帝一起练,一起学习的少年们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前途,真是让人期待。

    但在五月十一的下午,感慨要先放到一边,因为万历皇帝又是阴着脸过来的,王通也是要小心翼翼些。

    武馆内的关系在陈思宝他们委曲求全并且找对门路后,变得又是团结和气,陈思宝的家里也是武人出身,在北边在东南都打过的,和这些少年们共同语言很多,每到课间和中间休息,大家就在一起讲述父辈的经过,唾沫横飞,兴高采烈。

    唐四海家里是世代皇商,也见多识广,给众人讲大明各处的风景,讲京师的玩乐风光,少年们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不过陈思宝等人也知道看“黄义军”的眼色,万事不能抢了这个心机重的小胖子风头,要不然就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今天万历皇帝一到课间就扯着王通去了一边,陈思宝这帮人又是放心大胆的吹起来,李虎头犹豫了下。还是呆在了陈思宝这帮人这边,这几个新来的所讲故事,太吸引人了。

    “王通,估计明天锦衣亲军的上面就给你下文了,提拔你做个百户!”

    万历皇帝闷闷的说道,听到这个,王通靠近些低声说道:

    “现在不方便,臣先谢陛下大恩,等私下时再行叩拜!”

    尽管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可事到临头了王通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激动,锦衣亲军之中,百户以下的职位都可以由千户自行决定,可这百户却必须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决定,并且要到兵部备案。

    也就是说,这锦衣亲军的百户乃是大明正式的武官,套用现代的话说,这就是有正式编制的公务人员了。

    看到王通的感谢,万历皇帝却变得更加郁闷,摆摆手说道:

    “本来联想提拔你做个指挥同知的,没想到阁老不同意,都御史吕光明更是把你去救马三标的事情拿出来,害得联不能如愿。”

    王通等人蒙面去救援马三标,自然没有瞒万历皇帝,私下里甚至还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经过,让万历听的颇为激动。

    “指挥同知”那可是从三品的武官,而且是有实权有油水的实权高阶武将,尽管知道这职位和自己无缘,王通还是恍惚了下。

    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了,王通低声笑道:

    “陛下的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不过骤然的提拔,或许阁老和各位大人觉得不合规矩,陛下也不要生气了。”

    万再皇帝又把手中的玉环对着太阳看了看,懊恼的说道:

    “这七八天,每天京师各省都有大批的官员被撤下,也有大批的被提拔,全是大伴和张先生在那里安排,联想要提拔你,却不能如愿,真是气人

    “陛下慎言!”

    万历皇帝越说越过,王通忍不住出声低喝,万历皇帝这才悻悻的住了口,王通想了想,上前低声说道:

    “陛下,有些事现在不能做,不代表将来不能做,陛下也不必急在这几年,正说句大详的话,陛下现如今有此话也不能说,若是说巾乓。 怕是连作的机会都没有。”

    听王通说完,万历皇帝脸色阴沉了下,随手捡起了个石子丢向了远处。

    一天的练结束,王通回到住处的时候却想到了一件事,若自己成了百户,那田荣豪怎么办,田百户和自己的关系也就是一般,不过自己受田伯的照顾很多,莫要让老人家生气有心事才好。

    第二天早晨,王通又是没有去点卯,在城外战斗中带回来的疲惫还没有消退,索性多睡了一会。

    等起床洗漱完吃早饭的时候。郜义却已经登门了,部义一进门就笑着抱拳说道:

    “王兄弟,恭喜高升,恭喜高升啊,是不是要在振兴楼摆下个宴席,让大家都来恭贺下

    王通差点把嘴里的一口汤喷出来,用力的咽下去,哭笑不得的指着部义说道:

    “郜大哥,你也打趣我,小弟这百户才不过是个六品,这在你眼中还能算是高升

    部义嘿嘿笑着。到了跟前随手拿起根咸菜丢进嘴里,咀嚼几下,方才端正了神色说道:

    “有了这个百户的职位,今后你仕途上也就有了个。起步,和那科举的官一样,走进了正途,再说,兄弟你将来的飞黄腾达,难道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调笑了两句,赶过来的张世强拿进茶壶茶杯,给两个人沏茶之后又是退了出去,部义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只要在朝中有人照拂,在混元寺立下斩杀贼酋的大功,从总旗这个位置提拔到个千总,甚至是守备都有可能,在锦衣卫里位置那也能放出去做个威风八面的百户,可你却在京师里向前走了一小步,可知道为什么吗?”

    看到王通摇头,部义敲敲桌子说道:

    “你去砸了刘守有的庄子,当天刘守有就知道了消息,晚上就把状告到了张阁老那边,刘守有可是张阁老贴心人,又怎么会让你升迁。”

    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背后有人使坏,要不然皇帝的旨意,又是提拔天子近臣,也没有什么人会去阻拦。

    王通脸色阴沉了下来,刘守有那个庄子扣下马三标,打成重伤,自己不想闹大,隐蔽身份把人抢了出来,也没有什么破坏,就是让大家心照不宣,谁想到还是惹出了事情来。

    那刘守有是专管自己的上司,虽然有皇帝在不会明着找自己的麻烦,可要是私下里那就不好说了。

    王通沉吟了下,低声说道:

    “要给刘都堂一个教才好,他还真以为能做我的顶头上司?”

    听到王通这般说,部义一愣哈哈笑了起来,调侃道:”

    “这话可不像是王兄弟你能说出来的,刘都堂这般的人物,王兄弟莫非还看不在眼里,要给教训不成?”

    “小弟是天子近臣,代表着的是万岁的脸面,当然能教的了,郜大哥你说是不是!”

    王通悠然反问过去,郜义愣了愣,微笑着点点头,王通两口吃完,疑惑的看着部义问道:

    “部大哥,今日欢声笑语,活泼过人,这可不是部大哥平日的稳重做派,到底有什么喜事吗?”

    今天郜义的表现的确反常,王通也被搞得摸不到头脑,难免说话的时候带着些刺,部义笑着拍拍王通的肩膀,温言说道:

    “从前你我是站在一边,现在你我是自家人,为兄难免高兴了些。”

    话说到这里,王通倒是诧异了,出声问道:

    “郜大哥这话小弟不懂了,莫非你我从前不是,今日又为什么变得走了?”

    “从前内廷笼络你,外朝也笼络你,昨日朝会之后,你已经在文臣士子们的对面,不在内廷又有何处可去,今后你我一党,为兄如何不高兴。”

    王通笑了笑,肃声说道:

    “冯公公,张公公以及郜大哥对小弟这么照顾,该站在那边,谁是小弟的贴心人,这个难道弟还不知道如何选吗?”

    “不一样,不一样

    部义念叨了两句,末了叹了口气,伸手拍拍王通的肩膀,感慨说道:

    “不过王兄弟你这等少年英杰,站在这边,恐怕今后就要被扣上个阉党的帽子了。”

    五月十五这天上午,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突然接到诏书,宣他进宫,天子有事要当面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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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升官便进财

    久下人议论张居正为何能操持大权,其中有个重要的慷图孔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对张居正负责。

    锦衣卫是最大的大明情报机构,对内对外的情报侦辑刺探,从前这些消息都是从锦衣卫和东厂流向宫内,最后到达司礼监的大太监和皇帝手中,外朝的大臣们则很少能干预和了解。

    而在万历朝初始,锦衣卫就在冯保的默许下到向了张居正,京官外官的大小事情,京师内外天下各处的公私情报,全都在张居正的掌控之中。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推行国策还走进行政治斗争,张居正都有大明历代辅所没有的优势。

    随着张居正权势的日渐增大,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大,对张居正也就愈忠心。

    皇帝上午突然宣召,刘守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时来心腹,让他先去告诉阁老皇帝召见这件事,然后整备衣装,匆匆忙忙的朝着皇城而来。

    领路的小宦官把他带到了御书房。刘守有听到屋内有宣,连忙弯腰躬身走进去跪下,就开始磕头见礼。

    礼节上虽然恭敬,可刘守有跟张居正久了,知道阁老和司礼监掌印太监都把万历皇,帝当成小孩子看待。

    尽管别守有知道自家没那个身份地位,可心里面对真历皇帝也实在没有什么敬意。

    幕会已经结束,御书房这边也很安静小皇帝的圆脸露出颇为温和的笑意,柔声问道:

    “刘爱卿,听闻你城外有些庄子?”

    这话问的刘守有一愣,在心里谨慎的斟酌了下,才开口禀报道:

    “回禀陛下,臣在京师外共有庄园六处,但都是家中的产业,先父传下来的

    刘守有的父亲是嘉靖皇帝宠信的大臣,赏赐颇多,方才那话其实颇多的讲究,大明文武官员的俸禄极低。锦衣卫都指挥使一年的禄米加起来才不过二百两银子,怎么买得起城外的庄子。

    当然,文武大臣谁也不指望着这点东西过日子,不过有些事情台面下大家心照不宣,可要真追究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刘守有这般回答。直接把事情推到了嘉靖皇帝身上,想必不会穷究。

    不过万历皇帝似乎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只是点点头笑着说道:

    “不要跪着,坐下吧!”

    说了声“谢皇上赐座。”刘守有心思安定了些,坐在了边上的绣墩上 小皇帝一直是笑眯眯的,配合着他那充满稚气的胖脸,显得温和异常,他又开口问道:

    “听说你在城外有个庄子被王通领人抢了?”

    刘守有的心理“咯噔”一下,连忙从绣墩上站起,恭恭敬敬的回话说道:

    “回陛下的话,臣的那个庄子和王通的一名手下马三标有些旧怨。那日马三标去了附近,被庄客们现,彼此纠缠动起手来,事情本来简单,禀报道臣府内,也就会把人放了,谁想到王通居然领人袭击,抢人大闹,十几名庄客受了伤,其中两人伤势颇重,庄子也受了不少的损害

    这话说的颇有技巧,看似说实情,实际上却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了王通那一边,万历皇帝又是点头。附和道:

    “的确是莽撞了些,而且刘爱卿你是王通的上官,他这般冲撞,还有没有礼节规矩,才不过是个总旗就这般的嚣张,那今后还怎么办,这等人一定要狠狠的刮斥教!”。

    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连忙躬身说道:

    “陛下圣明公允,不过王通也是少年,莽撞了些,其他处还是好的。得了这个教也就罢了。”

    万历皇帝一直在笑着点头,这时候用夸赞的语气说道:

    “刘爱卿豁达啊!”

    话说到这里,刘守有总算松了口气。万历皇帝这是在替王通说情,或许那日张阁老在朝会上的作为让小皇帝心中担心,但那王通的升迁之路已经被拦阻了一下,官场之上还有什么比拦住他人升迁更大的报复,这就足够,此时不如顺水推舟,刘守有才要说话,万历皇帝却又开说道:

    “王通这边年纪刘爱卿你还要多多关心提携,他现在手里人丁不少,也有些马匹,在城外需要个处所安置,刘爱卿那个被袭击的庄子。既然受了不少损害,也就不堪用了,依联看,不若就给王通如何,也显得刘爱卿心胸宽广,提携后辈。”

    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终于明白皇帝找他来干什么了,这那里是说情,分明是给王通找回场子。

    本来他那庄子被王通蒙面袭击。京师里消息灵通的人士就传的沸沸扬扬,他已经是丢了儿凶面子,泣才找到了张居正陈述,无论辅张居正出干抑公田的按住了王通,外面的人都会觉得这是阁老在为他争口气。

    这大大的面子才保持了两天不到,今日皇帝就让他把那庄子送给王通,这等于在脸上重重的扇了一耳光。

    “地契、庄子上的马匹、庄客,一并都给王通吧,大明难得有这样实心用事的人,还是要多多支持才是。”

    皇帝的话语就是旨意,刘守有脑中电转,却没有一点的办法反驳。还要恭谨的赞颂道:

    “陛下圣明,臣回去就安排。”

    “联还有些奏本要看,爱卿这就回去吧!”

    王通在头天的下午委婉的和万历皇帝说了一下,大体意思是需要城外刘守有的那个庄子,要不然那么多人手马匹也没地方安置。

    同时暗示了几句,陛下在朝会上提拔微臣的打算被张阁老等人驳回。这是小事,可陛下的威信怎么办。阁老一心为国都是好的,但件间传言或许就不同了,变成了这锦衣卫都指挥使求着阁老压了皇上。

    不提拔自己那是为公,但并不是你刘守有脸面多大,不提拔也要把那个庄子拿过来,也算给众人看看。

    万痴卜皇帝也是心思通透之辈。更在朝堂上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波澜诡谪,立玄明白了王通的意思。

    皇帝既然答应了,可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王通下午在虎威武馆注意观察,现万历皇帝和往常一样。就是在临回去的时候伸手拍了拍王通的后背,脸上的笑容也是莫名其妙。让人摸不到头脑。

    刚回到家中,张世强就恭恭敬敬领着人进来,进来这人看起来和吕万才平日打扮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腰间挂着个腰牌,上面写着“锦衣亲军经历司”这人手中拿着一个口袋,进门就微笑着说道:

    “某姓侯,是在经历司做磨勘的百户,先恭喜王大人喽!”

    经历司负责磨勘的百户,王通一操,连忙站起来抱拳为礼,磨勘就是考核人事业绩的意思,这个职位要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负责人力资源管着人事的头目了,这样的人可怠慢不得。

    张世强早就预备好了零食和茶水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那侯百户从口袋中掏出告身和腰牌。这腰牌则是个黄铜的牌子,把这几样递给王通,笑着说道:

    “咱们锦衣亲军在十四岁就做上百户的,王大人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真真是少年英杰,今后你我还要多多联系哦!”

    “自然自然,侯大人让在下上经历司去领就是,亲自送来,真是太客气了。”

    “那里谈得上客气,不过是顺路送来罢了。”

    经历司的杨百户得罪了王通,结果被配到边关,这件事经历司的各个头目都是心中有数,并且互相告诫提防,不要得罪这个小小的总旗。既然得罪不起,那自然就属于可以笼络的范畴。

    一个普通百户的告身腰牌,经历司的人根本不会当什么大事,过来领取就是,不过对这个王通,负责这个口的侯百户就要亲自跑一趟了。

    双方正客气的时候,张世强在外面扬声通报:

    “大人,刘全才刘先生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王通一愣,因为从未听过,这经历司的侯百户却神色一动,笑着说道:

    “无妨,王大人见就是!”

    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微微福的人走了进来,这人也是青衣帽的打扮,分明是个下人,可看起来却像是个老爷。

    见到人,王通还是不熟悉,先打招呼的反到是那侯百户,这侯百户用比刚才更客气的态度抱拳笑着说道:

    “刘伯,在下是经历司的侯哲。没想到在这又见到您老人家!”

    对侯百户这般客气的问候,那刘全才只是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文书,又从边上的褡裢里取出几串钥匙,把这些都放在桌上,躬身说道:

    “王大人,这是那庄子的地契还有仓库的钥匙,马匹和庄客等交接。自有人在那里等着大人办理。

    王通已经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万历小皇帝下午故作神秘,原来是弄这么一出,真是小孩心性。

    那刘全才神色有些僵硬,放下东西看到王通点头,也就告辞离开。边上那侯百户已经张大了嘴巴。全无风度的盯着王通问道:

    “刚才那是刘都堂的管家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银子无好坏 王通大撒网

    严相门前七品官。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管家那也不是寻常液起码在锦衣亲军这个圈子里,那也是人人敬重当个人物的角色。

    最起码千户、百户这个职分的,要客客气气的对待,对方可是都指挥使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稍微歪歪嘴。那必然前途不妙。

    经历司的百户侯哲,在面对王通的时候还算平等客气,那刘全才进屋之后,他对这刘都堂的管家态度可就是谦恭巴结了。

    谁想他一个百户,根本不在刘大管家的眼中,反到是用对大人物的态度对王通说了几句,然后送上了地契和钥匙。

    经历司是整个锦衣卫的支持。各项消息最为灵通,大家都对王通这事有所耳闻,说是手下人被刘家的庄子扣住了,然后他领着人蒙面去抢了回来,本以为做的隐蔽,谁想到在城门处被识破。

    天地:阳会的案子外人不知道。锦衣卫凡是有些身份的都知道的清楚。王通斩杀贼把核心一网打尽,那是立了功。而且还有隐约的消息传来,说这件案子王通还有不少其他的功劳。

    这样的功勋,从总旗直接提成个千户都不为过,就算京师没位置,也可以放到富裕省份去做个统管的百户。可居然只是在京师升迁成百户。并且连辖区都未定,大家就都知道,这事都指挥使刘大人使力了。

    虽说那王通有宫里的关系,可县官不如现管,刘大人看你不顺眼,那今后有的麻烦,百户侯哲今晚来。也只是想要混个熟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能用上对方宫里的关系不是。

    谁想看到了这场面,以侯哲这么精明的性子居然都问了一句,王通点点头又摇摇头,拿着地契边看边说道:

    “这老伯我也是第一次见

    百户侯哲脑子也有点懵了,居然又问了一句,盯着那地契开口说

    :

    “王大人,这就是刘都真被你打过的那个庄子吧!”

    “没错,就是这个庄子。

    王通点头回答了句,也反应了过来,和边上的侯哲对视了一眼。王通摇头笑了笑,侯哲脸上的笑比哭都难看。

    这天于脚卜有个刁惯,那就是什么消息也藏不住,这事情才过了一天。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把城外那庄子送给百户王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师。

    当事人都是沉默不语,不过只要了解了前因后果,谁都知道这就是王通把耳光扇在了刘守有的脸上。

    对方攻打了你的庄子,这人还是你的手下,结果你非但没有把对方如何,反到对方升了官,然后你又恭恭敬敬的把被打的那个庄子送过去。这算怎么回事,这岂不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之后又给对方磕头。

    再考虑到双方的身份地位,那就更不必说了。

    更有甚者,还想到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傍着的那棵大树 内阁辅张居正,自己这边的人被人如此的踩下去,难道张阁老也要失势。

    这又引起了其他的猜测,直到又有消息灵通的人物说曾经在美味馆看到过冯保冯公公的题字,众人才恍然大悟。

    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的冯公公是这个百户的后台啊,怪不得,怪不得,他刘守有这次踢到铁板喽!

    整个京师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笑话,同时小心翼翼的观察新任的百户王通,这少年背后可能通天啊,大家要小心谨慎的对待。

    至于这锦衣卫的内部,经历司的这位侯百户回去之后跟亲近人讲了。这亲近人又和亲近人讲了,消息飞快的流传开来。

    王通本人外面疯狂流传的传闻反倒没有什么关注,庄子的地契下来。附近那个大宅院的那些小伙子以及谭家的家将,他们带来的各种甲胄马具,还有兵器什么的,都要安排搬家和送到城外去。

    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把庄子的地契送过来,那就等于是把头磕在地上,其他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和王通计较。

    关于王通这个百户的辖区也被划了出来,武馆以及周围被四大营、东厂各个衙门占据的房屋街道,还有日渐兴盛的南街周围,都划给了王通。

    原来田荣豪属下的那些人,王通并不想划过来,锦衣亲军的衙门也大方的给出了编制,王通手下还有八十多个吃军饷的位置,自己招人,到时候经历司给腰牌告身就是。

    又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少不得要在武馆的时候谢谢万历皇帝,不过王通想要找个,给万历皇帝磕头谢恩的机会还真不容易。

    王通也只能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四周人少点时候,低声对万

    “陛下厚赐,大恩大德,臣定当竭力报答!”

    万历皇帝无所谓的摆摆手,嬉笑着说道:

    “不过是个庄子罢了,值得甚么。联本来要提拔你,可只让你成了个百户,这才是憋气的事情!”

    “陛下,臣能有今天,一年前做梦也是想不到,能有今天全仗着陛下的恩德啊,要是奢望其他,那真是罪过了!”

    王通感谢的越诚总,万历皇帝心中就越会有内疚,的确,总旗到百户对寻常人来说已经走了不得的飞跃,可皇帝提拔家人,才提拔了这么一小段,也有点拿不出手的,委实是心中不好意思。

    万历皇帝脸阴沉了下,明显是想到在内阁中被大佬们和和气气顶回来的情景,随即脸色恢复了正常,笑着对王通说道:

    “若要谢联,不如你和教习们说说,领着大伙再出去溜达溜达逛逛街什么的,联看那次出去之后。大家练的劲头都很高”

    王通点点头,还没等说话,万历皇帝又接着说道:

    “就去石马巷吧!”

    王通连忙点头下去,他怕再抬着头就要笑出来,万历皇帝看见王通答应,喜滋滋的拍了拍王通肩膀。然后去听陈思宝那帮人胡吹去了。

    陈思宝和唐四海那都是在京师玩成精的角色,尽管不能说什么故院赌坊之类的事情,可对什么买玩意儿的铺子,杂耍卖艺多的地方,各种南北点心多的,西域、口外商人们聚集的地方那都是精熟。

    这些都是京师好吃的最多、好玩的最多的地方,少年们固然对妾通讲的海外轶闻,战例战争感兴趣,可也对京师之中的繁华百态也同样感兴趣。

    万历皇帝虽然也在京师十几年。可活动距离最大的也就到这南街附近,听这几个人说,也神往不已。

    王通一听就明白,这小皇帝想要去逛,偏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所以忍不住笑。

    皇帝的这个要求,那自然要想办法满足,不过到时候东厂和御马监的护卫又要麻烦辛苦了,到时候还要好好筹划才是。

    顺天府的吕推官,现在应该叫吕通判,这位吕大人可是顺天府的红人,在追查什么邪教的案子上立了大功,据说顺天府尹黄森和府承陈致中当时都因为迟疑不前和推谭被上面斥的灰头土脸。

    可吕通判却因为一力坚持追查,今日里终于得了回报,现在在衙门里气粗的很,做事也比从前少了几分圆熟,开始大刀阔斧起来。

    也不知道在那里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要在全京师的青楼、赌坊和茶楼酒楼之中推行平安牌子,领了这牌子,每年要交五十两到二百两不等,有了这个牌子,今后买卖里若是有人滋事,则官府人员会第一时刻赶到处理,,

    下面的人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小场子们兄弟们愿意怎么就怎么,那些大场子,什么时候理会过顺天府的差役,出了什么事情也不用咱们解决,居然还让人花钱买牌子,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大家都知道这吕通判如今是个红人,不过这个政令一出,除了吕通判自己的两个贴心人王四和李贵之外,根本没有人认真去执行。

    既然吕大人对南城熟悉,这平安牌子的推行自然也是在南城这边进行,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五月十六的晚上,王通的宅院中。手底下的几个头日都聚在一起。张世强、孙大海、李文远、谭将,以及吕万才和两个捕头。

    这些人中唯有王通坐着,他沉声说道:

    “南城这边平安牌子的名头已经传了出去,推行应该不难,但也难免有那不开窍的蠢货,若不领这个牌子。吕大人立刻把消息传过来,咱们立刻让他不平安!”

    吕通判合起扇子敲击手心,含笑点头,王通又继续说道:

    “那大宅院的人也不要都搬到城外去,留二十人,谭将你那边留下八个,大海你那边随时也要有五个人预备着,有动手的时候!”

    被点到名的人都是躬身领命。

    “王通,联听说你要去搜刮那青楼、赌坊的银钱,这样的钱你不嫌脏?”

    “陛下,这些地方依仗势力,从不给官府缴纳一分钱,又藏污纳垢。多有祸乱违法之事,臣这么做,就是为了整饬治安,把这些不受控制的地方掌握在官府手中,而且还用的是她们的银子。

    这是下午在武馆中的对答。

第一百四十四章耳目聪财源进

    卤城的牛鬼蛇神们沥讨种种渠道。其系比此锦衣卫的哗赏州早知道所谓平安牌子的事情。

    不管街头巷尾到底有什么流言。集通现在仍旧只是个小小的百户,出头推行这件事的,是顺天府衙门的新任通判并且兼领推官一职的吕万才。

    一个平安牌子拿下来,差不多三年要有六百两银子,这是最少的,赌坊青楼也不是暴利行业,也就是比其他正当买卖多赚点而已,这样的数目,等于录去了一层皮,还带着血淋淋的肉。

    可市井之中在得到这消息之后立刻就轰动了,稍微在官面上有点关系的,七拐八拐的都托人打听询问。

    录皮吸血算什么,拿了这个牌子,也算和官府搭上了关系,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寻常差役甚至里长来了都要点头哈腰,客气无比。

    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府就要杀猪。派人过来查抄一通,辛苦几年一朝化为灰烬,搞不好人还要抓进去。

    拿了牌子,官府不仅不派人来骚扰,反倒会帮你维持治安,这生意也就能太太平平的做下去,赌场里的赌徒,青楼的客人们不担心官府来查抄,自然就玩的安心痛快,长长久久,太太平平做生意,细水长流。就算扣去买牌子的费用,没准还比从前赚的多。

    而且这平安牌子拿到手,依稀就有点正经生意人的意思了,毕竟官府承认还发了凭证,这对一些市井人物的诱惑更大。

    管你的名字里有什么“龙虎”的称号,是不是城内城外闻名。是不是手里有几个几十个悍不畏死的亡命。

    终究是地痞无赖,也是被人瞧不起的,走在街上都没有人拿正眼看。不管怕不怕,总是跟躲脏东西一样的躲着,在正经人家跟前总有点抬不起头来,有了这平安牌子,多少也算洗白了些。

    南街那片先推行平安牌子的场子。例子摆在大家的跟前,领了牌子的。再也没有什么锦衣卫的兵丁。五城兵马司的士卒还有县衙府衙的人过去滋扰敲诈,没领牌子的,一天两头的被人清查扫荡,生意都做不下去。

    那不过是个锦衣卫总旗做的。现在这个平安牌子可是顺天府的推官吕万才,这推官掌握着顺天府的刑名,维持治安,查案寻访都归他统,领,正好是负责这块,实实在在的是大家头上的天。

    何况这天现在又高了一层,居然做了通判还兼领着推官的职位,那更得罪不起了,要不要说顺天府这边出了什么案子,被扫掉了近百名官吏差役,据说就是这吕万才经办,这样的人物,了不得啊。

    有这种种的因果缘由,这牌子自然就争先恐后的来领了,唯恐晚了一步,变成了被扫荡的对象。

    这些人一定没有想到,吕万才推行这个平安牌子,压根没有官府的许可,他们交上去的银子,根本不会有一分到顺天府的腰包,这钱被分为三份,一份归王通,一份归下面办事的差役和锦衣卫,还有一份是积存起来。

    这积存起来的一份,名义就是武馆备金,专供虎威武馆的一切开销。至于这虎威武馆的账目,则是由王通和部义共同掌管。

    顺天府下面的差役分了好处自然不会出声,上面的那些人,府衙内大批天地三阳会的贼人,这干系正让他们焦头烂额,谁还敢耸正当红的吕万才。

    “张大哥,我听说最近走你和大海那边关系的兄弟不少啊!”

    现在早上的王通不用去点卯了。而且他的升迁实际上是在田荣豪的职权管辖下面挖了一块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田伯,索性在早晨开个早会。

    皇帝要有早朝,现代的公司企业要有早会,王通直接搬了过来自己用。分配安排,众人都不是偷懒耍滑的性子,早早的赶过来都也无所谓。

    吕万才和下面的王四和李贵听到之后,也要跟着参加,这一到早晨。宅院里面的人还真是不少,三阳会被剿灭后,马三标也住在王通这边养伤,更是拥挤。

    王通这么一问,张世强和孙大海都有些紧张,张世强连忙起身说道:

    “都是从前户起当差的人,子侄兄弟的在家闲着,听到大人这边新立了一个百户,缺份不少,都想补进来。”

    孙大海在边上跟着说道:

    “大人也知道,俺们牛栏街那边穷苦的底掉,不少穷弟兄看着俺家里人都吃的好,穿得好,都眼换咱们这边肥差,大人又有本事,都琢磨着转过来呢。”

    “咱们现在一帮兄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要是放个外人进来,师兄有此是非,你们不要胡乱应承。把收别人的东西给我顺四!”

    王通声音稍微严厉了点,孙犬海和张世强身子都是一震,连忙行大礼答应了下来,王通说完他们。却转过头对吕万才三人说道:

    “推行这牌子不过四天,王四和李贵手里就多了三十几个人手,要这么多人干什么,真要动手他们还能打得吗?也把人散掉,等叫人抓到把柄那就晚了!”

    王四和李贵不是王通管辖,可听的他这般斥,却连忙的躬身赔罪。没口子的答应回去照办。

    被这么斥,吕万才等三人非但不生气,反到是在心中有点感慨,王大人总算把咱们当成自己人对待了。

    不过不管是孙大海还是王四、李贵,心里都很惊讶,这些事虽然没有刻意隐藏,可王大人怎么知道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敬畏又加了几分。

    想知道却也不难,因为现在关于虎威武馆和王通相关的每个人的动向消息,都被东厂和镇抚司专门的人盯着,这些消息汇总到部义那边,郜义又大方的和王通共享,对下面人的动向当然是知道的清楚。

    王通端坐在主位,明明他年纪最可此时他却好像是长者一般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几个;也是抹不开面子人情,可这些人掺乎进来除了分钱还能有什么用,那赵国栋的帮闲给他招惹了什么麻烦,莫非你们没有看到,都散掉,我只想顾着你们好,其他人我不想操心!!”

    半大孩子像是长者说话,偏偏下面的夫人还都恭敬客气的听着王通也注意到几个人脸上的为难神色。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十八岁以下,身体健壮,外面要父母双全,有点产业的,里面要叔伯父兄在锦衣亲军里面当差的。可以招进来,但不能算在我百户下面。一概到城外庄子操练去,吃得好还有钱财拿,也不比寻常当差差了。”

    方才斥命令,下面几个人肯定要在外面丢面子,王通少不得接下来要怀柔下,反正如今手中不缺银子,却缺人手。

    说完这句之后,张世强、孙大海和王四、李贵等人都心悦诚服的抱拳拜下,王通摆了摆手,又转向吕万才说道:

    “吕大哥,今天是五月二十二,银子收上来六千三百多两,这笔钱是买牌子的钱,那些老板掌柜的,可有什么怨言?”

    吕万才摆摆手中的折扇,开口笑道:

    “本来是按年交钱,但牌子紧俏。大家都愿意多花一笔银子先买个安心,谁会有怨言,拿到的欢天喜地还来不及呢!”

    王通点点头,沉声说道:

    “虽说咱们答应下面上面是每年的维持费分给他们,不过这笔银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拿出两千两,吕大哥你和张大哥参详着给下面分了吧!”

    这也是个意外,下面大家的热情如此之高,居然连“上牌费”都有人愿意去交,那王通自然是敬谢不敏。

    “南城这边牌子发的差不多了,再等三天,然后全力清扫那些没牌子的,别人交了钱,就要让他们看看这交钱的好处!”

    王通淡然说道,周围站着的众人除李文远之外,脸上都露出了笑意,这等事,又有威风又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

    这时候李贵大着胆子凑上来说道:

    “王大人,南城这边都是些百姓。富贵人家少,大家都怕事的很。要是去了其他几处,估摸着要有麻烦!”

    “东城富、西城贵、北城都是皇帝亲戚”这是京师百姓的顺口溜,平安牌子的推行,大利在这三处。可大难题也在这三处。

    还没等王通说话,就听见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喊:

    “王头!王头!”

    王通一愣,心想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个称呼了,边上的王四却跳了起来,赔笑着说道:

    “王大人,是小的的手下,这帮兔崽子怎么找到这边来了,小的去去就回

    说完就急忙跑了出去,王通看了看吕万才和李贵,他两个人都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个。

    王通思绪被打断,手在桌面上拍了拍,刚要继续说,才出去的王四这又跑了回来,这次脸上却有惶急的神色,一进门就急促的说道:

    “大人,去秦馆那边收银子的小牛他们几个被打了,现在让咱们拿着银子去赎人!”

    谢谢大家,祝愿大家周末愉快。等下还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秦馆宋妈妈

    王通猛地站起,王四连连点头,边上的吕万才合起折扇也跟着站起来。低声问道:

    “秦馆那不是西城的买卖,你们怎么今天就查过去了!”

    说到这里王通才想起,他跟本不知道秦馆是何处,转头看向吕万才,这新任通判连忙解释说道:

    “秦馆是西城最有名的青楼。本来打算放在最后!”

    “去把外面那人叫进来,本官当面问”

    看着吕万才像是去过的样子。神色有点尴尬,王通也不愿意多说,直接命令王四领人进来,那报信的人就在宅院外面等着,不多时就叫了进来。

    进来这人身材倒有点壮实,衣服上有几处擦破,脸上两处淤青,一进来就被王四呵斥道: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给王大人磕头。”

    这人想必听说过王通的年纪,很容易就认了出来,连忙跪下磕头,王四赔笑着说道:

    “他叫杨银锁,是小人婆娘最小的弟弟,十七岁还不愿意在家种地。这次府衙里有缺份,顺便就帮着补上了!”

    王通点点头,心里明白这王四想要让这人留下,这个人情卖卖也无妨,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开口问道:

    “你们去了几个人,怎么挨的打,从头给我说说!”

    那人又磕了个。头,捂着脸说道:

    “秦馆附近有个摇大的殿子铺,据说和临近的回家小赌场合起来凑钱买了个。平安牌子,这几天上牌子的人太多,这小门小户的就顾不太上,”

    人多也有人多的原因,这些偏门的行业都来买牌子交钱,吕万才等人本来就是发起者,其他人又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不管,当真忙的脚不沾地。

    这杨银锁和四个同伴到了晚上准备回去歇着,吕万才过了一遍名单发现这个。漏下的,王四赶过来臭骂一顿,让他们抓紧去送牌子。

    送了过去,天色也黑下来了。那几个小老板千恩万谢的要留他们喝酒,吃饱喝足出门,却看到了不远处***透明的秦馆。

    京师夜晚大部分时间是宵禁的,凡是***透明的所在,不是私人的府邸就是青楼酒楼之类的地方,几个人一是好奇,二来吕通判和两位班头都说的明白,下一步就要在西城发牌子了,几个人商量下,不如先去打个招呼,顺便看看光景。

    没想到,他们方帽皂衣的差役打扮。连那个秦馆的门口都没有靠近就被秦馆的护卫们拦住,都是年轻人,穿了这身差役的衣服更是年轻气盛。双方难免有些言语的不客气,这到还罢了,说明了办牌子的来意之后,秦馆的护卫们直接开始动手,他们这边才五个人,对方几十个,那里打得过。

    三拳两脚下来,四个人被抓住,杨银锁的身子壮、腿脚快先是跑了出来,那些护卫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道:

    “一块牌子五百两,四个差役四块牌子,拿两千两来赎人吧”。

    后面还有什么难听话,杨银锁就没听到,只是在那里撒腿狂奔了回来。西城和南城交界到南街这边,距离当真不短,他就这么跑回来了。

    话说完,王通却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几个不是想去揩油沾点便宜。或者想要去那院子里不花钱白玩姑娘!?”

    顺天府的衙役什么德行,王通可当真知道不少,这几个小伙子血气方刚的模样,那边莺莺燕燕的,实在让人信不了。

    那杨银锁又是磕了个头,慌张的解释说道:

    “大人,俺姐夫可都说过了,要借这个差事干别的,非得打断小漆的腿脚然后丢回老家去小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办差,从不敢发脾气啊!”

    王四在边上连忙的跟着解释说道:

    “大人,我小舅子这人就是好看热闹好奇,人本分老实的很,大人不盯着小的为了自家婆娘也得看紧点。他不会撒谎的!”

    “银锁这孩子和和气气的,老李用自弓脑袋作保票!”

    边上的李贵也跟着帮腔,王通这才挥挥手,开口说道:

    “快起来吧,张大哥你去厢房找点药酒给他抹上,有那帮手的号服也给他换占一件!”

    张世强答应了一声,领着去了,王通转头问吕万才说道:

    “吕大哥,这秦馆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不知道,不过去那边玩过几次。见到过五城兵马司的指挥老丘和那老鸠说话,低声下气的好像是个跟班一样,而且各处来京的官员,各部员外郎以下的,在那边经常见到,我做推官这么多年,从没看到那那边闹出什么案子来

    五城兵门川丘指挥使是个五品的武将,吊说在个受气衙门,但油水逃,的。地位摆在那里,京师里的人多少要给点面子,他还这么陪着小心,说明这后台当真不就和那鸣春楼的后台是刑部侍郎一般。

    “吕大哥,你先去过去看看。问问他们放人不放人,要是这帮人还不听,那我领着人去一次就是。”

    王通沉声说道,平安牌子这事是顺天府在推动。不如就让吕万才出头,也可以探探对方的底细,吕万才抱拳招呼了下,领着王贵和李四走了出去。

    “明日快马出城,叫咱们的儿郎们进城,有事情要做了!”

    听到王通的命令,孙大海连忙的领命,王通说的口话燥,拿起边上的茶碗喝了口,笑着调侃道:

    “京师的这些大佬这么多捞钱的道道,怎么都愿意做这个院子,难道真就是日进斗金,或者脸上光彩。”

    一直在身边默不作声的谭将笑着接口说道:

    “无非是招待下属和客人有个方便去处罢了,六部各个衙门都有自家常去的地方,也算孝敬上司了,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百姓怎么知道背后是谁,等老爷到了那个位置自然明白。”

    王通拍拍额头,低声说道:

    “不知道这秦馆背后是哪路神仙啊!”

    吕万才等人骑马过去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他们三个都是富户出身。现在手里钱也多,没穿官府赫然就是富贵人物的模样。

    到了那秦馆的门前,护卫们自然不会阻挡,不过门口迎客的茶壶那可是伶俐人,这等人过目不忘的本事,一见到吕万才来,就殷勤的开口招呼道:

    “这不是吕大人吗,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快请快请!”

    转头冲着里面喊道:

    “有贵客上门,好茶伺候!”

    拉长了腔调喊道,自有门口的护卫过来接过缰绳,吕万才大步上了台阶,沉声说道:

    “喊你们宋妈妈出来,本官有事!!”

    不清楚对方的后台是谁,吕万才也要压着情绪,那迎客的茶壶看着吕万才脸色不对,也不敢耽误,连忙殷勤的说了句:

    “您老先进去等小的这就去叫宋妈妈过来!”

    进了大厅,宫灯蒙着粉纱,让大厅中的气氛颇为暧昧,用屏风隔成了一个个小空间,男男女女坐在其中低声说笑。

    这秦馆讲究个风流情调,再急色的人来这里都要装出个斯文模样来。这样的气氛最受京师那些大家子的欢迎,吕万才找了个。大厅的座位坐下,丫鬟们送过来茶水,又有一名妇人过来问要那位姑娘,都被吕万才撵开。

    没过多久,吕万才的来意大家都知道了,秦馆中招呼客人端茶倒水的下人们都是有意闪开他。

    那位宋妈妈就是这秦馆的主事人,按说吕万才这等人物过来这宋妈妈怎么也要出来招呼一声,何况这打了招呼说有事的。

    吕万才已经等待的心浮气躁。就要发怒的时候,才听到里面有人招呼了一声:

    “这不是吕通判吗,高升了之后可是一直没有来秦馆啊,怎么,嫌弃我们这里姑娘不美,才情不够哗nbsp;nbsp;”

    声音颇为动听,调笑娇嗔,更有几分风情在,但这话语中却没有一点的恭敬,话音未落,一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吕万才自然听得明白,沉着脸站起来喝道:

    “宋妈妈,府衙里有几名差役被你们秦馆扣住,这天子脚下,又是我顺天府的差人,莫非你们眼中没有王法了吗!”

    不在这边,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不到三十岁美丽女子就是众人口中的宋妈妈,听到吕万才质问,这女子轻笑一声,挥舞了下手中的帕子。柔声说道:

    “吕老爷莫要吓坏了秦馆里的客人和姑娘,差役奴家没看到,倒是刚才有几个恶徒,开口就告诉我们过几天要买块木牌子,这牌子五百两一块,每年还要给三百两的银子,这等讹人敲许的贼徒奴家自然不能放过,让小的们抓住捆起来,正要送到顺天府里去呢?”

    这话说完,吕万才重重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来,怒喝说道:

    “再胡说八道,本官就封了你这个掩攒地方!!”

    对他的怒喝,那位宋妈妈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反到是在二楼一处有人怒喝道:

    “吕万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吕万才一愣,那宋妈妈却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受气而归

    大多数高级青楼的格局一样,众秦 门也是个叩置。不过上面用竹竿和油布做的顶棚。然后吊个顶,挂上灯笼,做成封闭的大棚。

    一楼一进门处下面布置屏风座位。这也就是大厅,客人们进来之后现在这边喝茶听曲,若真是为达官贵人服务的,还请来知名的乐师演奏。弄得颇为风雅。

    二楼则是雅间,客人喝酒作乐的地方,若是想要热闹,拉开窗就能看到下面大厅,也是个情趣。

    秦馆也是如此,不过这天已经黑下来,过来寻欢作乐的都没性子在大厅中听曲,客人不是在后面胡天胡地,就是在雅间饮酒作乐。

    下面吕万才正在和宋妈妈针锋相对,才说出威胁的话语,却听到二楼的一声怒喝,吕万才一怔,然后猛地抬头。

    不知道行么时候,二楼的一扇窗户已经被拉开,有一人手挂窗台看着这边,毕竟是夜间,灯光又有意弄得朦胧,吕万才抬头看过去,也没有看清。

    “真真没了体统,居然来这秦馆胡闹!!”

    又是一声吆喝,然后那人转身。吕万才这次听清了声音,这人果然能到自己,正是顶头上司顺天府府承陈致中。

    吕万才心中暗骂,那边听的楼梯板咚咚急响,府承陈致中已经从那边跑了上来,这陈府承自然穿着的也是便装,快步走到吕万才的跟前,指着吕万才的鼻子呵斥道:

    “谁让你来的,谁给你的行文让你查封,”

    晃动的手指都要戳到脸上 吕万才退后一步,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抱拳禀报说道:

    “府尊,咱们府衙中的四名差役被这院子扣下,属下是来要人的。”

    “哟吕大人可不能这么说话,那几个凶徒上来就让秦馆拿几千两银子买个木牌,奴家也是觉的诡异,这肯定是冒充差役讹诈钱财的匪类,为了不让他们坏了顺天府的名声,这才让下面的儿郎抓人,正等着明天要给顺天府送去呢!”

    吕万才双眼一瞪,刚要喝骂,那陈致中却转头笑着说道:

    “宋妈妈如此替顺天府考虑,陈某一定要和府尹大人言明,还要多谢宋妈妈的考虑才是

    听到两人的对答,吕万才心立刻是凉了,果然,陈致中回头脸色又是变的森冷,沉声喝道:

    “没听到宋妈妈说是匪类了吗。还在这里纠缠着干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府尊,的确有府衙的四名差役被这里扣住,是一名同来的差役给卑职报信,这确信无疑,这老蔼满口胡言,大人”

    “闭嘴!!宋妈妈这等人物又怎么会乱说,就算是咱们府里的差役。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敲诈钱财,那本官也要开革之后拿人问罪,吕通判,你高升不久,脑子千万不要犯糊涂,免得耽误了前程,快走快走,莫要耽误秦馆的生意!”

    吕万才的每个说法都被瘁承陈致中堵了回去,毕竟是自家上官,尽管最近吃了瘪,可仍然是上官,吕万才也不敢顶嘴冲撞,迟疑了半天,深呼吸了几口气抱拳说道:

    “府尊,或许此事有误会,那让卑职将那四名差役领回去管教如何?”

    这已经是服了软话,陈致中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神色,转头看那宋妈妈,这今年轻女子此时脸色却变得有些冷,森然开口说道:

    “官官相护,谁知道会怎么样,城内有这么一伙恶徒,不知道敲诈了多少同业,奴家一定要把这些匪类送到衙门里去,请府尹大人处治。若不给个交待,奴家就到刑部去敲鼓,一定要给个公道。”

    吕万才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敲在边上的桌子上,指着那宋妈妈怒喝道:

    “你这婆娘,本官推行平安牌子乃是为了同业的安宁,那差役也是本官派来打招呼的,你这样冷嘲热讽推三阻四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话说了一半,就被身边的陈致中打断,陈致中一边瞥着这宋妈妈的脸色,一边冷声喝道:

    “什么平安牌子,本官身为府承为何没有听过,吕万才你若再在这边胡闹,本官明日就要上本参你,就是府尹大人那边,也不会饶你,快滚出去!!”

    宋妈妈脸上又挂上了微笑,在边上悠悠的看着吕万才,原本有些安静的大厅也嘈杂起来,二楼的不少窗户都被推开,很多人再向下看,不少人身边还陪着个粉头,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陈大人仗义,为百姓做主!!”

    不知道谁还起哄的喊了一嗓子,连续吃瘪,周围如此情景,吕万才黑脸都已经涨成了尔几,嘴只张合想要说什么也没出来。到最后就是抱拳。墟咐吼足。

    “吕大人,你上次来了之后,秦馆的几位姑娘可一直念叨着你呢!要不要上去照顾下商议啊!”。

    身后又传来了那位宋妈妈殷勤的招呼,秦馆的二楼和大厅立刻是哄堂大笑,吕万才羞怒之极,脚步越来越快。

    王四和李贵却没有跟进来,看到自家上司黑着脸出来,身后哄堂大笑。都知道事情没有办妥,迎上去还没相问,就听到吕万才咬着牙说道:

    “走,咱们回去找王大人,让他老人家给咱们出气。”

    “王兄弟,吕集中举之后当差做官也快有二十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这口气要是不出,怕是心肺就要生生憋炸了!”

    吕万才皿到王通那个宅院的时候。王通所带着的那些人还都没有散。吕万才来了这自家地方,在那秦馆所受的气立刻全部作了出来。

    王通站起来给他到了杯茶,微笑着说道:

    “吕大哥这次辛苦了,先喝口茶消消气,把在那秦馆所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一遍。”

    这杯茶一是解渴,二是表达谢意的方式,王通和吕万才都知道这次吕万才去打个头阵,无非是探探对方的底细,看看对方背后是何人。

    吕万才喝了茶,开始讲述,王通聚精会神的听着,等说完后,王通琢磨了下,却没有问,转头对边上的谭将说道:

    “你那边的十几个人明日里全都叫过来了吧!”

    谭将答应了一声,王通这才开口问道:

    “吕大哥,府承陈致中在顺天府也算个角色,能让他这么费力巴结的会是哪路神仙?”

    “这个不好说,顺天府在京师那是受夹板气的地方,哪路神仙都要巴结。”

    “秦馆开了多久?”

    “这个。要查查底子,从前算是个好地方,但名头没有今天这么知     吕万才迟迟疑疑的说着,边上的李贵接口补充说道:

    “名声也就是这三个。月才起来的。衙门里负责钱粮采买的老丁和的相熟,他那人最喜欢这些地方。”

    王通点点头,竖起三根手指说道:

    “这秦馆背后应该是某位大佬,这是其一,这位大佬显赫的时候不久。这是其二,那“恶徒敲诈同业。的话语,应该说明这秦馆出头并非冲动,而是早有谋哉,恐怕咱们的人早上门晚上门都会吃这个暗亏!”

    分析完,众人都是点头,王通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是说道:

    “城外的帮手全部调集进城,王四、李贵,你们手上能拉出去打架的能有多少人,无论是不是当差的?”

    “几丰个闲汉总是叫得出,”

    “好,都叫来,该花钱的本官这边出钱,明日上午我去打听下这秦馆的后台到底是谁?”

    听到王通这么说,已经平静下来的吕万才迟疑了下,还是站起来说

    :

    “王兄弟,京师中这等档次的院子背后怕走了不得的人物,那四名被扣下的差役无非吃些皮肉苦,送到衙门里时候接下来就是,要是为了这等事得罪了大人物,那就犯不上了。”

    王通哈啥的笑出声来,摆摆手说道:

    “去打听不是怕了谁,是为了闹个明白,现在秦馆摆明了要给咱们个下马威,要是咬牙吃了这个亏,那其他几处的平安牌子也就不用指望推下去了,再说,给了我王通的人气受,那一定要十倍的找回来。”

    吕万才和王四、李贵三人听了这话之后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是好。还是吕万才领头,三人大礼拜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可也巧了,因为宫内被拿了将近三百人,这缺份也需要尽快找人替补,郜义领着东厂的人一没有来虎威武馆这边,直接去城外慈恩寺那边挑选阉人去了。

    没了东厂的支持,王通想要打听出来秦馆背后是谁还真有些难度。王通索性不管了,领着谭将和李文远在上午去秦馆周围走了一圈。

    中午张世强那边却打听过来了别的消息“西城和南城几家大的赌坊青楼都联合起来,若是秦馆能顶了平安牌子这桩事,今后就以这秦馆为。干股分红”。

    在虎威武馆中度过了个平常的下午,王通回家擦了擦身子,换了一身长衫,施施然的出了门,天渐渐黑下来了。

    谢谢大家

第一百四十七章 滚出去!

    呤晚秦馆的生意格外好,门口迎客的龟公都有些应接不曜甲2?昨日间自家老板娘在顺天府的通判面前嬉笑怒骂,顺天府丞都要处处顺着说话,在京师这块地方大大的涨了威风。

    看新来的这些客人,官员和士子数量没怎么变化,反倒有不少生意人模样的登门,有眼尖的都能认出来,这好像是北城、东城、西城各家场子院子的老板掌柜,其中还夹杂着南城的几个。

    按说同行是冤家,可这些人一个个客气的笑着,上门花钱,还真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些胆小的鼠辈,老娘给他们出头了,一个个开始上门讨好,当老娘不知道吗,昨日已经有人预备好银子准备盘下这秦馆了!”

    在正对着大门的二楼雅间中,窗户开着一条缝,昨日那位宋姑娘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身后两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

    “宋妈妈,咱们院子给他们出头碰了那!万才,他们答应的干股什么的会不会抵赖!”

    “他们敢,小心到时候姑奶奶也用顺天府上门去收银子,也不看看姑姆奶身后是谁!!”

    宋姑娘冷哼了一声,随手丢了个蜜饯到嘀里含着。

    且不说这上面的事情,门口迎客的龟公倒是从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个生面孔,他们这些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记人,到时候热情招呼总有好处的。

    这生面孔身材倒是高壮,可在***映照下,却能看到这人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身后两个中年老仆,举手投足都有些气度。

    他身上穿的长衫面料是苏州来的黑缎子,脚下小牛皮的靴子,站在这门口正好奇的打量,一般人第一次来此处,总有些放不开,这半大孩子倒是坦然自若的四下观看,这穿着打扮,还有这从容气度,恐怕是谁家的少爷公子。

    这等明显是没来过***场所的富家子,只要笼络好了,那日后就是院子的一条穗定财源,而且少年人花成不知道分寸,一到温柔乡里,大手大脚那是一定的。

    短短几眼,门口的两名龟公已经不约而同的迎了上去,两人又是不约而同的互瞪,那个资格老的占了先机。

    “这位少爷,今晚上赏光我们秦馆吗,您可是真有眼力,来对地方了,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那半大孩子矜持的点点头,跟着龟公大步向里面走去,方才这少爷站在光暗的边缘,从里面走出来,身后那两名中年仆人一人背着一个长杆,这是干什么,龟公有点发愣,那少爷不在乎的说道:“这是我家规矩,一块拿进去就是,又不是不给银子。”

    龟公也算见多识广,一看这少爷的气度,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家的,两根长杆子也不是什么惊人骇目的东西,拿进去就是。

    这少年走进大门之后,身后两个仆人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连二楼上的宋姑娘都把窗户缝开大了些向下看。

    “少爷您这边坐,先喝茶润润嗓子,让舂馆的几位姐姐来招呼您,我们秦馆里面扬州的、大同的,各地的姑娘都有呢!”

    领着人进来的龟公一边殷勤的招呼,一边琢磨着,这半大孩子是不是不懂给小账的规矩,要不要把话说明白些呢。

    那少年摆摆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今晚有些热,找个风凉点的处所坐着,恩,那边就不错,谭将、文远,给我搬套桌椅过去!”

    在那龟公的目瞪口呆之中,谭将和李文远搬着桌椅放在了这秦馆的大门口,王通撩起长衫悠然坐下,笑着开口说道:“的确有些口渴,快弄壶好茶来喝吧!!”

    有这句话一说,那龟公才反应了过来,看这架势,谁都知道这是上门挑衅来了,看看那两个三四十岁左右的老仆,还有这个半大孩子脸上的稚气,这龟公立刻来了胆子,手指着怒骂说道:“谁家的孩子,敢来这边闹事……”

    话说了一半,一根长竿“呼”的一声迎面劈了下来,这龟公下意识的向后一缩,谁想那长竿却直接钻到了他两腿之间,左右一别,那龟公整个人打横,重重的摔在地上,那竿子直接又在腰间一跳,龟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朝里面滚了过去。

    “李兄弟好俊的功夫!”

    边上的谭将赞了一声,堵住门口,又动了手,外面的迎客和护卫们都发现不对了,可门口拥挤着不少客人,他们仓促间也挤不进来,正在拼命的疏散,谭将手持长竿转了过去,王通也没回头,坐着问道:

    “谭将,你枪术如何?”

    谭将笑着回答说道:“回老爷话,小的也是军中多年出来的,这军中的技艺,首推用枪,小的还算会用!”

    说话间,长杆抖动已经点了出去,秦馆大门的台阶不过是八层,三个已经冲上来的护卫被谭将的杆头点中膝盖腿弯,站也站不住,摔倒在台阶上有这么滚了下去。

    这一手有准又快,立刻是震住了外面的一干人,自动的让出个囹子出来,向内的李文远长杆杆头放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尾端。

    里面也有看场子的护卫,偷眼看那李文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想要占个便宜,身子一弓,两只手要去抓那个杆头,心想你一个瘸子,没了这杆子不就等着挨打吗?手刚抓过去,那长杆就好像是受惊的蛇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正好弹在他的下巴上,没有咬断自己的舌头算是上辈子积德,这一下子直接把人就给打晕。

    王通在那里扬声高喊:“这么大个买卖,小爷我来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吗?”

    他刚才看到李文远手臂一抖,长杆才有了那般的反应,王通心中暗笑,知道这李文远有些和谭将比试的意思了。

    “大伙快上,宋姑娘要是火了,咱们都要被扒皮!”

    台阶上两个人一个抽出了铁尺,一个拿出了包铁的粗棍,冲着后面招呼大喊,一看这两人就是头日的模样,这么一招呼,十几个相同打扮的人已经备合起来,这两人也不含糊,挥舞着家伙冲在前面。

    谭将踏前一步,长杆子闪电般的直刺而出,正中目标,那不出来,直接蜷缩成一团,他们两个一倒,后面的护院脚步立刻被拦住。

    也有要逞能的,直接跳了起来就要跃过,人在半空,身体恰好是成了靶子,被谭将一竿子刺中了额头,直接翻了回去。

    下面有人倒地,上面有人压过来,跟着冲的都手忙脚乱,拿铁尺那头目强忍着痛滚下了台阶,在那里扯着嗓子嘶喊道:“其他人那,都他娘的死哪里去了!!”

    外面一共四十多人,可只是冲出来十几个,其他的人那里去,这头目刚要大骂,却看一人从人群中向着他跑来,刚觉得不好,那人已经跑到了跟前,狠狠一脚有踹在他小肚子上,这下子比刚才还疼,立刻蜷缩着说不出话来了。

    拥挤在外面的客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身后的多了不少大汉,三两个人围住一个秦馆的护院,正在拳打脚踢。

    秦馆门口的***颇为明亮,客人们都好奇,想要凑近了看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却都冷冷的警告说道:“顺天府办差,无关人等速速退避,不然一概以疑犯捉拿!!”

    一般人听到这话也就退了,有那脾气不好的不服气的,看到对方人多势众的凶恶模样,也不敢多呆,急忙散去。

    不多时,除了地上挨揍的秦馆护院之外,就都是王通的手下了,谭兵谭剑等七个人拿着长杆也是走进了秦馆大厅。

    外面渐渐安静下去,里面早就鸦雀无声,看着在里面身后站成一排的大汉,各个心中战栗,坐在他们前面的那个半大孩子王通,反倒让人摸不到头脑。

    正安静的时候,一名战战兢兢的小丫鬟捧着一个茶盘,上面摆着茶杯和茶壶,向着王通这边走了过来,这小丫鬟走到王通这边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茶壶和茶杯叮当作o!,好不容易摆在桌子上,立刻扭头向后跑去。

    王通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有喝,就听到在对面有一个女声说“这位少爷的人在外面说是顺天府的,没想到如今府衙那边居然收这么小的孩子了……”

    语气调侃,但先走出来的反倒是顺天府丞陈致中,这陈致中依旧是便装打扮,怒气冲冲的是到王通跟前,大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

    王通和这陈致中并没有见过面,抿了口茶水冷冷的回问道,陈致中被这一呛,脸顿时青了,冷笑着说道:“连本府丞都不认得,你还有脸说自己是顺天府的人,你这等贼徒,冒充官府,真是胆大包天!!”

    王通把茶杯放下,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笑着说道:“小爷的人说是顺天府当差,小爷可不是顺天府的,什么叫冒充官府,原来这位就是顺天府丞陈致中啊,堂堂府尊,每日泡在窑子里,你就有脸说自己是官府的人了吗?”

    这几句话顶过去,连大厅中惊疑不定的客人们都有忍不住笑出声的,陈致中脸都黑掉了,嘴唇颤抖着,指着王通质问道:“你……你在何处当差,报出来,报出来……,本官要参你!”

    “小爷在锦衣亲军当差,做个百户……”

    一听才是个锦衣卫的百户,陈致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是放下,指着王通暴怒的说道:“小小一个百户,居然如此横行不法,本官这就去见刘都堂开革了你这个狂徒,再在顺天府治你!!”

    王通又拿起了茶杯,慢慢的把话说完:

    “……南街王通便是!”

    陈致中一愣,又继续吼道:

    “南街王通又如何,你可知这里……

    就好像谁突然掐住了顺天府丞陈致中的脖子,他的吼叫嘎然而止,陈致中想起了这个名字,春节时候越权办案,然后一个个宫里的实权人物过来打招呼,这个王通的南街是衙门的禁地,据说他家里还挂着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冯公公的横幅,据说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张公公是他的长辈。

    陈致中想到了这些,原来因为怒火而赤红的脸渐渐的惨白了下来,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哗”的一声水响,脸上和前胸突然一热下意识的向后跳了一步,上身湿漉漉的,王通已经把茶水泼在了他脸上,盯着他,不屑的说道:

    “平安牌子是我让吕通判推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伸手乱管?滚王通把茶杯重重的摔在陈致中的面前,最后一句扬声叱喝,顺天府丞陈致中浑身一震,脸变得越来越白,到最后给王通抱了抱拳,低下头就快步走了出去,从这边到出门,再也不敢抬头,他也实在没脸见人了。

    大厅中更是安静,众人都盯着坐在那里的王通,心想这是何方神圣,南街王通到底是谁?看着府丞陈致中走,那位宋姑娘脸上却挂上了鄙夷的笑容,啐了口不屑的低声说道:“求人办事就这点但当,谁会给他去办,做白日梦去吧!”

    泰馆的两名下人搬着个椅子到距离王通五步远的地方放下,这宋姑娘扭着腰走到椅子前坐下,微笑着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来敝处有什么要紧事呢!”

    果然不出所料,这顺天府丞陈致中不能算是这家青楼的后台王通脸上也挂起了微笑,客气的说道:

    “这位大姐,小弟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那位宋姑娘做了个疑问的表情,笑着问道:“那先谢谢小弟了,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不会就是小弟你吧!王通不理会这宋姑娘的调侃,从怀里掏出块牌子,笑着说道:

    “这块平安牌子,宋妈妈只需三千两银子就能买到,买了之后,每年交一千五百两,三年一换,就可以保家宅平安,你看着不是好东西吗?”

    “哎哟,价谶翻了几倍呢!”

    宋姑娘笑的花枝乱颢,却没什么昝怕的样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要不是小爷

    看这宋姑娘满不在乎的样子,王通心中也凛然不已,不怕,那么必有仗恃,可这个人如果一直在后面不出现,那今晚的大闹就毫无意义了。

    但表面上王通却没什么在乎的样子,他用手指挑着平安牌子的挂绳,在砰里晃来晃去,开口说道:“小弟说句实在话,这三千两银子还是便宜的,等过了今晚,小弟再来买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两个人的端坐在这边谈笑风生,若是有刚进来的看见,还以为这两人正在闲谈叙旧,还没等这个宋姑娘说话,她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本来全集中在他两人身上的注意力有不少都是分散了过去。

    “这秦馆的确是不错,下次还请葛大人来这边吃酒赏花!!”

    先是陪笑的声音,接着一个绑醢醢的乒音传来:“娘的,要不是老子的丑蒌娘要老子快点回去,今天就在这院子睡了,方才陪酒那娘们嫩的都能掐出水了,一说话老子骨头都酥了……

    大人玩的高兴就好,等那日白天……

    看来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靠里的众人闪出一条路来,大厅人不少,可都安静的听着王通和那宋姑娘嬉笑怒骂,迳两个人的声音太显眼了。

    可能他们也意识到外面安静,也纳闷的住了口,那宋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一名商人打扮,一名锦衣卫千户打扮的汉子。

    看到那汉子之后,宋姑娘眼睛却一亮,狠狠的瞪了眼身边的管事,连忙袅袅婷婷的迎了上去,根本不管坐在那边的王通,上前就笑着招呼道:

    “这不是葛千户葛大爷吗,请您多次你也不来,今天却过来了,还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真对不过,老张,葛大爷的帐今儿咱们请了。”这葛千户身材胖大,喝的满脸通红,边上一个商人打扮的瘦子正搀扶着他,看到那宋姑娘迎号过来,眼睛先直了下,伸手就摸了过来,哺里舌头打着磕绊,含混的说道:

    还有这等好货色,老子明天宁肯挨蒌娘骂,今晚也要睡他一睡!!说话的时候伸手就要过去摸脸,宋姑娘脸色一变,朝边上一闪,搀扶着那葛千户的商人好想认得宋姑娘,连忙凑近葛千户的耳边提醒道:

    “葛大人!葛大人!这是这院子的妈妈,就是刚才喝酒提到的宋妈妈!!葛千户还没有完全醉倒,手伸到半途又讪讪的收了回去,如此尴尬又琢磨着怎么收场,就大大咧咧的问道:“宋妈妈刚才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唉,南城那边来了个锦衣卫的百户,用顺天府的名义堵住了门,葛大爷您看看,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1…r…百户……南城来的……”

    那葛千户含混念叨几句,猛地怒了起来,一把推开身边搀扶他的那名商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大声的骂道:

    “这片地方是在管,南城的百户来这边凑什么热闹,混帐东西,你是周林柄的人还是廖老二的!!”

    廖老二也是南城的一名千户,南城就是他和周林柄分区共管,这葛千户穿着官袍,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也没人敢拦着,几步就到了王通的面前。

    满屋子的人都在站着,也就是王通在那里大马金刀的喝着茶水,JB标明显的很,葛千户到了跟前,用粗胖的手指指着王通,喝问道:

    “你是那南城的百户?”

    王通把牌子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眼,点头说道:“葛大人,在下是南城的百户,来这边办公差。

    对锦衣卫内部的上官,基本的态度还是要有的,王通也看着葛千户身后那宋姑娘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心中有点焦躁,这秦馆有不少青楼、赌场的老板捧场,他们都在盯着这一切,只要自己缩了,恐怕平安脾子就再也推行不下去,恐怕已经领了的还要有反复。

    王通的回答让那醉醢醢的葛千户脾气直接大起来,举起巴掌就打了过去,嘴里骂道:

    “小兔崽子,你家大人没教给你规矩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

    酒臭和吐沫星子已经喷到了脸上,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已经有低笑,王通一手一挡,另一只手抓起茶壶猛地砸了过去。

    茶壶里还有半壶茶水,砸到脸上茶壶崩裂,茶水和鲜血四溅,王通第二脚紧跟着就踹了葛千户的小腹上,本就喝了酒,上下遭袭,整个人向后就倒,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好大一声响。

    大厅低笑声已经不见,反倒有一两声女子的尖叫,脸上流血茶水扑面,上下疼的利害,这葛千户的酒也醒了不少,在地上指着王通大骂道:

    混帐小子,你殴打上官,犯了咱们的家法,你等着……

    王通沉着脸上去朝着他肋骨就是一脚,蹲下去盯着莽千户沉声说道:

    “打了你算什么,小爷领人冲了刘都堂的庄子,事后这庄子还送给了小爷,你说我等着什么!”

    这声音压的低,旁边人听不到,葛千户喝多了迟钝,可却听清了,也不管脸上血和茶叶混在一起,伸手抹了一把,粗着嗓子低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在南城开饭馆的……、”

    王通也不理会,自己又是坐回了椅子上,那商人战战兢兢的过来,费劲的把葛千户搀扶了起来,这葛千户倒也光棍,满脸是血却对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

    “多有冒犯,改日请酒赔罪!!”

    屋子中的诸人此时都是鸦雀无声,骂走顺天府丞陈致中很多人没有看到,可打了锦衣卫千户之后,对方居然这样的恭敬赔礼,这半大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越是在锦衣卫当差的人,见多了权贵之间的争斗,对这等摸不清深没有后台的人物就越为忌惮,因为他们比旁人更知道这权势者的可怕。

    这次那宋姑娘的动作有些僵硬,尽管还是坐回椅子上,可脸色却没有方才那么笑意盎然了,王通手能挑着那平安牌子,淡然说道:“宋妈妈,这牌子可是好东西啊,第一次只要交四千两,此后每月交纳二百两银子可以一直用三年,保你这秦馆平安,你看怎么样,买了吧!!”

    宋姑娘神色变了变,这次没有笑着说话,只是冷声说道:“小弟弟,你年纪不大,要这么多钸干什么,手这么黑,小心今后连个买草席的铜板都没。”

    京师穷人买不起棺材,往往是拿个草席一卷,趁着天黑的时候丢到城外去,宋姑娘这话诅咒的可算是毒了。

    王通心中却笃定了不少,进逼秦馆以后,这宋姑娘一直是针锋机对,不落下风,此时说话恶毒,反倒说明她心慌了。

    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那宋姑娘猛地站了起来,王通扬声招呼说道:

    “放进来吧,这位宋妈妈估计一直等着外面这位呢!!”

    听到王通的命令,外面的嘈杂一安静,几个人大步走了进来,一共四个人,却都是下人打扮,黑袍小帽,可迳黑袍却也是上好的绸缎面料,一看就是豪门大族的奴仆,这四人进来之后根本不理锦衣卫这帮人。

    反倒是大厅中正在围观的客人们也顾不得害怕了,纷纷上前抱拳问好,语气殷切热情。

    寻常人来不了秦馆这等高档场所,客人非富即贵,那些主动问好的客人打招呼的时候还要自保家门,都是某某处某某处当差的,甚至有某部的员外郎。

    同时王通也注意到,这四个人十进来,对面的宋姑娘彻底放松下来了,那为首的人四十几岁年纪,回头冷冷的看了王通他们一眼,转头关心对那宋姑娘说道:“三姑奶奶,没什么干碍吧!”

    那宋姑娘尽管放松下来,却依旧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干碍,这些人就要拆了这院子了,大不了姑奶奶还回从前那地方去,何苦操这么多心。”

    那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转过头冷声说道:

    “你们是那个衙门的,居然敢来查券馆?”

    “小爷是锦衣卫的!”

    王通冷声回答,那中年人脸上怒容更盛,上前几步说道:“胡作非为!!快给三姑奶奶磕头赔罪,麸后滚出去,明日自会找人和你计较!”

    “凭什么,你们四个,我们上百个,你说跪就跪吗?

    王通听的哈哈大笑,那中年人权前一步,肃声说道:“我是吏部尚书张瀚张老爷府上的管家,你这番子,就算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大人见到我家老爷也要行礼请安,你有算个什么东西。”

    吏部尚书王国光致仕之后,就由这张瀚做了尚书,吏部尚书权重之极,也怪不得闹出这么多是非来,王通一愣,扭头低声念叨了句:

    “娘的,我怎么和吏部尚书较上劲了!”

    那管家看他歪头,还以为王通惧怕,上前一步又是说道:“磕头赔罪!然后滚……。”

    话音未落,王通站起狠狠一耳光抽在他脸上,直接把人抽倒在地上,王通蹲下来又把他揪起,冷声说道:“要不是小爷,张瀚能当上这个尚书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扬眉吐气收钱归

    涟通这只掌的力量不把那个管家直接抽倒在地《微脑的那半边脸瞬时间就红肿了起来,牙齿都有些松动。

    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家丁刚要跟上。李文远手中的长杆子却向前一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管家脸上生疼。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可听到王通的话之后却更是心惊。

    前任吏部尚书王国光突然间就致仕还乡,他家那个胡作非为的儿子也自缢身亡,到底是什么原因在京师中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传的沸沸扬扬。

    张瀚从侍郎到这个尚书位置之后,虽说感谢首辅张居正的提拔,可也战战兢兢,谨慎异常,生怕重蹈前任覆辙。

    主家小心。平面的奴仆们自然也不敢放肆,可今日里事情要紧,在京师之中能惹得起吏部尚书张瀚的基本不会来这个院子,惹不起的那更不必说,万没想到,报出名头那少年锦衣卫居然毫不惧怕,并且将他打倒在地,还说出那番话来。

    能做到尚书府的管家,这人也是心思灵敏的角色,马上就权衡出来了轻重,说话说到这般狂妄的。不是真有这本事,就是疯子。

    真有这本事得罪不起,疯子那没必要理会,这管家揉了揉脸,低声说了句:

    “得罪了。请尊驾高抬贵手。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集。”

    周围众人看着吏部尚书张瀚府上的管家居然就这么被一巴掌抽倒,答完了之后这管家居然自己默不作声的起来,并且冲着一起来的人摆手

    止。

    在这秦馆中的官吏和富商各个神情惊讶,盯着王通仔细的看。想记住王通这张脸,一边猜这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一边琢磨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可是个好谈资。

    而那些东城、西城、北城还有南城各个场子院子的掌柜东家,各个脸色铁青,今天顺天府承。锦衣卫千户到最后吏部尚书的管家都出面了。结果一个比一个尴尬,一个比一个孙子,看来这平安牌子不能不交了。

    看见那管家捂着脸低眉顺眼的退回来,宋姑娘也就明白大势已去,还没等她说话,王通笑着问道:

    “宋妈妈,我看时候不早了。还有人要过来吗?”

    王通还不信了,难道对方能把这吏部尚书扯出来不成,那宋姑娘在椅子上愣怔了一下,猛地站起来,把手帕摔倒了地上,尖声的喊道:

    “大家不要看了,锦衣卫的大爷又没有说封店,该喝酒喝酒,该找乐子找乐子奔,老王,从柜上支银子,给这位王大爷买牌子”。

    宋姑娘这种破罐子破摔撒泼态度,倒是让大厅中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毕竟王通这边也没说封店,吏部尚书依旧是大家得罪不起的存在,热闹看足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那宋姑娘喊完帐房之后,扭头就要朝着里面走,王通拿牌子笑着朗声说道:

    “宋妈妈,这块平安牌子只要五千两银子就能买下,每年交三千两银子,可以用两,年!!”

    万两银子买这么个牌子。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敲诈了,那宋姑娘身子颤抖了下,冲着边上的掌柜喊道:

    “柜上有多少银子就拿多少银子,还有把关在柴房那几位大爷给放了,咱们庙再装下去,这院子就要被拆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王通举起牌子。冲着大厅中还没散去,脸色铁青的那些人笑着喊道:

    “今日借秦馆一个场面和各位说说,二十天之内,会有顺天府的衙役登门摆放。这牌子买了,就保你平安。过了二十天,平安不平安的不好说,价钱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说完笑着做了个转圈揖。很多边上的人都不敢受他这一拜,慌忙的躬身跟着还礼,一时间手忙脚乱闹成了一团。

    秦馆不过是个青楼而已,柜上这晚上搜干净也才拿出来八百两现银。这实际上已经不少,寻常商家。柜上那里凑得出这么多银子。

    那四名顺天府的差役也被放了出来,这几个人受了些皮肉之苦,然后就被捆绑着丢在柴房里,除了遭罪倒没有伤筋骨。

    那平安牌子到底还是挂在了秦馆的正门处,王通拿了八百两银子之后也没有继续追索,打了个欠条就领着人撤了回去。

    一出门,王通命人举着火把打开了装银子的箱子,拿出了大概一百两银子,交给了外面的王四和李贵,笑着说道:

    “今晚跟你们叫出来的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些银子分下去吃酒,记得专门拿出二十两给那四个治伤。”

    王四和李贵喜滋滋的答应了一声,可今晚他们两个叫来的人看着王通的眼神则都是敬服交集,那四个受伤的更是不顾同伴们的搀扶,挣扎着要给王通磕头,王通笑着摆摆手,开口说道:

    “你们也是为叭儿卢受的苦,泣此银子也是应得的!”……

    皇帝不差饿兵,别人帮你出头,给了银子酬答,那下次自然也会来帮忙,这些差役闲汉的,看着王通出手如此大方,都是记住。

    一行人到了南城那边,王四和李贵就领着人散去,王通走不几步,又是说道:

    “张大哥,拿一百两给吕通判送去。再把今日的情形说说,再拿两百两银子出来,今晚咱们自己的弟兄们辛苦。那些小伙子们就好酒好肉发个几百钱,有差事的给银子!”

    张世强连忙答应了,凡是在锦衣卫当差的都已经换上了锦衣卫的飞鱼服,走夜路,没有身份凭证可是要闹麻烦的。

    走不几步,背着杆子的谭将凑过来低声说道:

    “的大胆问一句,老爷这本事都是在何处学的,在混元寺前大人分明是没上过阵的,可在这秦馆周围安排人前堵后,又在人群中埋伏。这秦馆近百护卫,除了前门声势闹的大些,其余都是每个声响。这真让人佩服,”

    王通笑了笑,没有接口,那世从小到大,班级和班级,学校和学校。甚至福利学校和社会人员打架。这种斗殴王通参与的可真是不少,怎么壮声势,怎么下套,这都有丰富的实践和理论,围攻个青楼而已,倒是不难。

    记得当时骑自行车去打群架,还耍专门留下人看守自行车,免得被人把自行车全都破坏,到时候跑不了。想想和少年们在武馆中闲谈,历韬说宣府和教子交战,有时候用的是骑马步兵,步兵下马列阵,后面的十匹马留一人,称为马桩子。

    这古今战斗和群殴,倒真有些暗合之处。不过这些理由,也就是感慨一二,却不能对谭将说了。

    至于在秦馆的大厅中震慑全场。有收有放,那则是营销和心理学的勾当了,当年的看家本行,不过多用在和供应商以及客户打交道上,自然也不能说的。

    众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倒不是在秦馆和来回路上疲惫,而是那种扬眉吐气的兴奋,张世强跟在拉着伤员的大车跟前,因为银箱也放在那边。走了几步,却想起来一件事,喊过来孙大海盯着,他快步跑到王通跟前,询问说道:

    “大人,今晚是不是就去请两个收账的人过来,明天牌子肯定好推,到时候这银钱收支肯定不少

    王通笑着摆摆手,轻声说道:

    “明天上午推牌子还是推不动的,这帮人要等,要等着那吏部尚书张瀚的反应,看看张瀚会不会有动作,他们好见风使舵,不急

    不过这次王通预料错了,第二天早晨一大早,王通是被外面的拍门声惊醒的,去开门的却是李虎头。

    “王大哥,外面几个其他家的下人。说是张府的,要来求见什么的,”

    王通穿上衣服出去,门口站着的那人脸颊红肿还未消退,昨晚在秦馆见过,还没等王通出声,那位管家已经抱拳深深一揖,开口客气的说道:

    “小的张全福见过王大人,昨夜不识,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从他的语气和姿态上,丝毫看不出昨日的冲突,王通用手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开口笑着说道:

    “原来是张管家,快里再请。”

    这管家进了院子,身后的四个仆人从马车上搬下两个箱子,也不进屋,就在院子中打开,露出里面的银徒,这管家又是躬身说道:

    “这是两千两银子,其余的秦馆一时间还凑不出来,还望大人能宽限几天

    明明是吏部尚书府上,可却用秦馆的名义送银子过来,这实际上也就是变相的求和服软,面子都是互相给的。王通对这个一向明白,他从怀里拿出昨日打的欠条,给那管家看了几眼。然后撕了个粉碎,又开口说道:

    “我留下一千两足够,秦馆今后三年不必交纳年金了。”

    那管家露出了心悦诚服的表情。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领着人搬着一箱银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我拿着茶壶就把那千户砸倒,又有几个黑衣人走进来

    下午在武官的课间休息,王通在讲述昨夜的经过,两个小孩听的聚精会神,王通稍一停顿,万历皇帝就连声的催问:

    “然后呢,然后呢!?”

    这天中午网过,就有人主动来买牌子了,”

第一百五十章首尾

    尔到斥昌万才的时候,万历皇帝眼睛瞪大,拳头攥凯叫引用茶壶打那个锦衣卫葛千户的时候,万历皇帝呼吸都粗了不少。

    等王通说到跳起来狠狠一耳光把人抽倒在地,万立皇帝也从地上跳了起来小拳头挥舞了几下,兴奋的满脸通红。

    “真痛快,真痛快,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就要这么收拾才对!”

    在万历皇帝的眼中,什么顺天府的府承,什么锦衣卫的千户,那不过是蚂蚁一般的存在,打就打了还能如何,从小到大,不管是在裕王府还是在皇宫大内,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跟他讲这么精彩的故事。

    王通所说这件事本身并不怎么出奇。可这一次比一次牛气,威风一次次的涨起来,而且就是自己身边的人经历,这份真实感那就从前所无了。而且小皇帝还很代入,想着自己要是去了这种场合会如何。

    在他心中,想着如果自己亮出这个身份。所造成的效果肯定要比王通做的还要威风,尽管没有亲身经历。可代入的想想就让人心花怒放。

    李虎头在他身边嘟着嘴,王通说的事情他早就听到了经过,这等精彩的场面居然自己没有去,这个太遗憾了。

    还准备拽着王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练习却又开始了,如今的分组对抗又和从前不同,每次练习前,每个人都要抽取一个号牌,到时候根据号牌上的数字,分成队伍比试。

    每次分到的同伴都有不同,那么战斗的时候,双方尖力总有变化。和同伴们的配合也要有变化。不能有依赖的心理,而且为了配合的方便,平时练习的那种标准动作必须一丝不芶的执行才可以。

    双方也不是站定了对刺。而是在操场上用白灰画出两条线来,双方先到边缘,然后要走到这条线上来才可以开战。

    这样的话。谁更的到达这条线,排列好队伍,谁就能在等下的互刺丰占有优势,这样的练对少年们的考验更高。

    双方没有到达白线的时候,则可以互相攻击,站在白线那边列队,则另一方也必须列队。

    为了保证队伍到达那条线的时候保持整齐,行进中对突然状况的应变。还必须有人在行进中喊号子和负责一定的指挥,每次分出队伍来,少年们还要选出指挥官。

    王通已有的那些经验,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这就是战场上士兵赶到战场加入战斗的模拟了。王通现在能跟上练,并且成绩还在上游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一整套的学习方法和能投入足够的专注。

    负责指挥的那个人则是五十名士兵的队官,判断形势,吆喝口令。责任很大。也很是光荣。

    万历小皇帝和李虎头最想做这个队官,无奈这领头人的好坏直接关系到队伍的胜败,身材高大能看清四周的形势,要有足够的技艺,能冲能打,还要有个服众的威望,结果每次选出来的人不过这几个,王通、历韬、孙鑫和陈思宝,万历小皇帝和李虎头不管在那边都要被放在队伍的中央保护起来,让这两个人颇为的气闷。

    每节课就是一场的对抗,每个人都打的精疲力竭,汗流浃背,可这种模拟的战斗让少年们也打的兴高采烈。

    王通讲究昨天的精彩趣事,接下来的课程就被选为了队官,对面则是陈思宝为队官,双方急忙忙朝着阵线那边赶的时候,王通却独辟蹊径。不去那条线那边列队,喊着口号率领众人跑步行军,绕到了猝不及防的陈思宝那一队的侧面,突然的冲了几步,陈思宝的队伍尽管已经列队迎击,可还是被打乱了。

    等陈思宝那边在整队的时候。王通这边已经在白线那边列好了阵型。列队刺杀,一方提前布置好了阵型。另一方甚至都无法站到白线上去,陈思宝那一队甚至都无法站到白线上去,只愕垂头丧气的认输。

    “这些孩子要能在战场上打滚几年。做个家丁亲兵也够格了!”

    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教习赵大和李文远感慨说到,李文远喝了口茶水笑着回答:

    “我这般年纪可没有这样的能耐。听说上面要俞大狱俞将军和几位老镇守中官过来讲课,这些少年的前程可就不光是个能打能杀的家丁亲兵了。”

    边上的钱二打开窗户,看着操场上的少年,悠然的说道:

    “真想看着这些孩子将来会有什么前景吼…”

    最后一个课间休息的时候,万历皇帝又是拽着王通去了一边,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

    “王通,这平安牌子一项,能收上多少银子来!?”

    这次身边只有两个人,万历问这个问题的神情也并不像刚才那么兴高采烈,反倒有几分庄重在。

    王通心中也有些凛然,毕竟接触了这么久,王通对万历皇帝也有一定的了解,尽管小皇帝年纪国家大政内宫执掌都是由张居正和冯保代行,甚至连个人生活更要听从慈圣太后李氏的安排。

    可小小年纪,却对金银钱财有鼻子寻常的兴趣,每次谈到相关的话题他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仔细询问反复的琢磨。

    因为万历皇帝的身份,王通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不隐瞒,无论明里还是暗里,万历皇帝也很愿意听,皇城之外的那些勾心斗角、街头斗殴、奇闻轶事、家长里短,每件事对他来说都是新鲜无比,都想要仔细的了解。

    就在这个过程中,王通发现了万历皇帝对经济之事的兴趣,每次说到美味馆的经营收支,消耗和收入,他就听的特别详细,而且提问也超出了好奇的范畴。

    平安牌子这件事,想必也是如此,而且这样的问答,似乎就不是武官中少年同伴的交谈,而有些殿前奏对的意思了。

    “回禀陛下,青楼、赌场,整个京师差不多一共有三百家,大小不等。每家牌子的价钱也就不同,不过这一次最起码能有四万多两收进来。今后每年差不多有近两万两,等三年期限一过,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今年就四集多两,以后每年都有近两万!!”

    万历皇帝明显被这个数字惊到了,眼睛瞪大了少许盯着王通,王通欠身笑着说道:

    “托陛下的福小人出面,那些院子场子的都给几分面子,这银钱才能收得上来。”

    “啧啧,联还没想到,整天听张先生和冯大伴他们算来算去,今天这个省清丈出多少土地,明天那里又有多少隐蔽的田亩,这也没有几个四万两,你这边发个牌子,居然就收上来这么多,哎呀呀,王通,你准备怎么花啊!”

    这时候却是王通有些发愣了。四万多两银子,居然能让天子这么惊讶。尽管这是个小天子,但听到皇帝问怎么花的时候,王通却打起了点精神,算了算才回答说道:

    “分成三份,一份用来给办差的各位做个辛苦钱,毕竟这平安牌子保平安,也要人去店面维持,一份用来维持这个武馆的各项开支,也不好总是花宫内的银子,还有一份则是送到宫里去。”

    预先的分配尽管也是这么分。可细节上却和王通现在说的有很大不同,但万历皇帝听了之后则是很满意。

    这么多银子,和宫内牵扯的就有两项。皇家没吃亏,那边赵大拿个梆子已经开始敲了,课间休息结束。今天的最后一堂课要开始了。

    万历站起来,顺手拍了拍灰。笑着小声问道:

    “王通,这些银子你自己能拿到多少?。

    “回陛下的话小人自己这边差不多能有六千两到八千两的进项。”

    “你可是发财了,这些钱你几辈子的俸禄也赚不出来啊!”

    “若不是遇见皇上小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福份。

    两个人说笑着向场中跑去,即便按照上面所说的那么分配,实际上也有六成甚至稍多被王通控制在手中。怎么也不会少拿了。

    秦馆那边的动静闹的很大,尽管没有什么真正的大佬当时在场,可各处的官员,京师内外富贵豪强也有不少人在那里,消息自然传的沸沸扬扬。

    南城南街锦衣卫百户王通,这个少年突然跳到了大家的眼前,许多人都知道这个朝着顺天府承泼水,用壶砸锦衣卫千户,掌拥吏部尚书府管家的锦衣卫百户。

    这样的事情,东厂和锦衣卫负责侦辉刺探的耳目自然会向上呈报。这些消息到最后都是汇总到了冯保和张居正的手中。

    小小年纪,就如此能按舌钱财。还在外面如此飞扬跋扈肆无忌惮。这样的人将来会如何,实在堪忧!”

    内阁之中,张居正和冯保对坐交谈。听到张居正的话语,冯保无所谓的笑了笑,接口道:

    “太岳你未免想得太多,王通所作所为对陛下并无一丝隐瞒,前日就已经仔细讲了,什么都没隐瞒,这就是最大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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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来龙去脉根基渐稳

    冯保众向话,张居正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干天子来识只出驯隐瞒和忠心耿耿就是最重要的,其余反到是小节。

    “冯耸公,王通一小小武臣和陛下这般亲近,对他自己也并非好事。将来必然要招致大祸啊”。

    张居正又是说了一句,冯保把手中的折子勾了个圈做标记,无所谓的说道:

    “是福是祸,都是他自家的机缘。既然和陛下那么要好,咱们做奴婢做臣子的自然不能说的太多。说起来。今儿上午,王通那边就解送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进宫,这孩子做事到是妥当。

    冯保的话中带着夸赞,张居正也就不再提起这个方向的事情,听到冯保最后那句话,他扣上折本,却想到了什么。

    沉默了会,张居正沉声说道:

    “仅仅是舟京师的青楼和赌场伸手。就可以弄出这么多的钱财,京师的正经商铺货栈,数量怕是这些场所的十倍百倍,如果也开征的话,”冉北直隶和淅江又有多少商人

    听到张居正含含糊糊的话,冯保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已经变的严肃异常,他低声喝道:

    “太岳,你怎么又动了这个心思,嘉靖爷后面那十几年,严嵩、徐阶还有先帝爷那时候的高拱,谁没打过这商税的主意,可露出些口风就是朝野大哗,言官御史不要命的上本参劾,这事提都不要提!”

    张居正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

    “冯公公你说的这些,我又如何不知,但在这田地继役上腾挪。却实在过,”

    “张阁老,何必这般灰心丧气,清丈土地已然有了成效,今年国库已经是这三十年最好的光景,等大政推行,那又是一番天地,太远的事情想也无用,且安心吧!”

    外面有人通报,说是吏部尚书张瀚到了,冯保和张居正两人也就止住了交谈,内阁朝会就要开始了。

    冯保站起身来,笑道:

    “这张瀚倒是比王国光懂做,面子被挂落的那么厉害,居然知道不声不响,有前途啊!”

    “部大哥,这边是黄金三百两,请收好!”

    弄出这么多银子来,自家人都要跟着分润些,要送到宫里的那一万五千两银子要郜义来接收运送,王通则直接给他预备了一份。

    关系亲密归亲密,有这么多金灿灿的钱财送上门来,没人不会高兴。部义笑着说道:

    “都是自家人,还这般客气干什么?。

    客气了下,假模假式的推让两次。部义也就收了,心里少不得赞叹。当了这御马监的差事,比从前内官监要有油水了不少。可这么多日子赚的,还不如王通一次送的多。

    王通看看身边的二十多个木箱,开口说道:

    “这边一共是一万五千两,部大哥你也不必给小弟写什么凭证,宫里也不必给名目,运进去的时候。麻烦给张公公和冯公公过目下,问问他们二位如何安排。”

    不写条子,没有名目,又让张诚和冯保那边安排,这就是说,这一万五千两银子送过去,你们二位想要克扣下来多少请随意,都是小的孝敬。

    饶是郜义见多识广,听到王通的安排也竖起个大拇指,夸赞说道:

    “要不说王兄弟是做大事的人,这么大手笔就看出这气魄不同凡人

    有金银做润滑剂,双方的关系又是拉近了几分。郜义笑着坐下,悠然说道:

    “王兄弟,你这胆子可越发的了的。要去那秦馆闹事,怎么也要等东厂这边的打听来消息再动手啊!”

    “这天下间再大也没人大过皇上,当时京师各处观望的太多,小弟这边要不雷厉风行一些,恐怕今日间就没这么多银子,怕是要赔点进去!”。

    开了几句玩笑,部义这才说道:

    “那宋姑娘的来历还真是有些特殊。她和那吏部尚书张瀚没什么亲威关系,平时却兄妹相称的。

    王通笑了笑,这些大人物肮脏事不少,兄妹相称,天知道是什么道道,看到王通脸上的表情,部义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说道:

    “事情还不是王兄弟你想的那般。张瀚当年在地方上做按察使的时候。曾经牵扯到一桩案子里,结果张瀚的同年,地方上一个知府把罪责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那知府被判了死罪,家产抄没,妹妹也被丢进了教坊司。”

    教坊司是管理官妓的地方,那宋姑娘进了这里,也就进了火坑。郜义继续说道:

    “从此张瀚步步高升,难得他不忘本,做了侍郎之后就把那宋姑娘给赎了出来,本想着给笔银子送回家。没想到那宋姑娘却不愿必。更别人的恩惠,也不知道怎宝地,就开了众个秦馆,那标。狐不知道在教坊司学了什么,把这个秦馆打理的井井有条,明里暗里还真是给那张瀚帮了不少忙

    还真是有意思,王通手摩挲着茶碗,刚说了一句:“这宋姑娘倒也传奇。”自己立刻就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郜大哥这番话,可是要替那张瀚张尚书说和?”

    方才尽管在客观的讲故事,可倾向性却明显的很,明显是为下面的话做铺垫,部义楞了楞,却没想到对方反应的这么快,指着王通笑道:

    “哎呀呀,真不知道王兄弟你到底是那个神仙转世,这脑子怎么转的如此快,张瀚那边托御用监的少监传过话来,说一场误会,那宋姑娘性子急,冒犯了兄弟,说要是兄弟这边还有不满,那边都可以尽量的补偿。”

    “麻烦郜夫哥带个话过去,事情已经了了。那秦馆恐怕也是被同行当成了出头鸟来用,今后按照常例交钱办事就是,我这边也不会去为难。请张大人放心就是。”

    看见王通想的明白,部义笑了笑也不再言语,喝了口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经意的说道:

    “有文报过来,说是俞大狱已经到了南京,算算日子,一个月怎么也到了。”

    王通却有些摸不到头脑,为什么要说这个,郜义继髅说道:

    “这武馆如今越发像是个武学了。王兄弟在这学了一身本事,要真去京营、边镇什么的做个军将,那可就没意思了?”

    听到郜义这话,王通一下子愣住。沉默了会才缓缓的说道:

    “多谢邹大哥的提醒,小弟的确要多想想了。”

    秦馆被王通领着人镇住之后。京师凡是和这平安牌子相关的。都老老实实的交钱买了牌子。

    能在那里耍横打人这只要有勇力就可以做到,关键是打了闹了,第二天被打被闹的人不识不敢吱声。就是上门给打人的送银子,那可是和吏部尚书有关系的地方,居然有这样的结果,那王通到底是何等人物。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了。

    平安牌子的银子收上来,下面的帮手立刻都是换了装备,更是兵强马壮。

    刘守有那个庄子是又种田又养马的庄子,那庄子里有将近三百匹马,这马匹自然也是归了王通。

    养马耗费可是不王通留下了一百匹好马自用,剩下的都在骡马市上卖掉,赚来的银子又给那庄子购置了农具和种子,并且修缓了破旧的房屋和水渠,就连那满大哥和胳膊中箭的庄客都给请来了郎中瞧病。

    庄子上的人想的简单,给那个主子都是卖命,谁对自家好,就忠心谁。王通这大把的银子洒下来,自然就把人心抓住。

    十六个谭姓的家将,五十个经过刮练的青年,又有兵刃器械,即便这庄子有什么乱子,他们动手也能轻易的控制住。

    而且王通还嘱咐谭剑和谭兵等人,在庄子的青壮年中选拔那身子壮健、又肯吃苦的,就可以拉过来练。只要参加的,就可以免掉他们家的劳役和租子,在那庄子收的租子什么的根本不在王通的眼里,庄子靠近京师的位置和这些人力才是要紧的所在。

    距离平安牌子的推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据说俞大狱已经在京师内住下,过几天就会来到武馆讲课了。

    农历的六月底,夏天已经开始,没有风扇和空调的这个时代。实在难熬了点,一切事情都上了正规,无事可做,人难免有些无聊。

    在王通的堂屋之中,吕万才一边拿折扇扇风,一边拍着桌子上的一叠纸说道:

    “王兄弟,你那庄子一百二十二人的契约文书都盖了印,自此他们都算托身在你府上,算你的下人了。

    “近四百人的庄子,挑出来五十多个能用的,也算可以了,张大哥。你去经历司问问侯百户,说咱们这边招到了补缺的人丁,先在经历司那边做个备案,到时候再去领告身和腰牌。”

    王通说完,张世强在边上答应了一声。王通笑着解释说道:

    “手下百余个能冲能打的,别人想要扣帽子安罪名容易的很,索性先都认了家丁,然后去经历司报备个文案,到时候不管那边问起,都可以有个说法应对。”

    屋中诸人都跟着笑起来,这时候却听到前面有响动,王通凝神一听。似乎美味馆有女人在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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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介绍:
现代职场人王通,在病死后穿越到明万历初年,这是大明最好的时代,也是大明最后的辉煌,作为锦衣卫子弟的王通,能做些什么,能改变些什么呢?
在他出现的这一刻,时间长河已经变了流向......
(老白作品,有完本作品《顺明》《恶明》《少林武僧在异界》《拳罡》)



锦衣当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