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贞观太上皇TXT下载贞观太上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贞观太上皇全文阅读

作者:苦涩的柿子     贞观太上皇txt下载     贞观太上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应国公府(三)

    至于李渊如何知道武士正在卖家宅,那就很简单了,自古以来大多妇人嘴上基本就没个把门的,满院子的凄凄楚楚,哀怨叹惋,还有些人隐言辱骂他的便宜儿子的呢,只不过不是李世民,而是废太子建成。

    将她们从繁华的长安赶到利州的是李世民,可是她们心中不敢恨,这个时候必须有个吸引恨意的人物,无疑已死的李建成就是最好的靶子。

    也不会有人跟这群长舌妇一般见识,毕竟...骂的不是当权者嘛。

    武士听到李渊这句略带关心的话,面色闪过一丝尴尬,“陛下知...道了,臣最近囊中羞涩,无奈出此下策。”

    说完,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他摇摇头开始讲起自从李渊被‘软禁’之后,应国公府以及朝堂发生的大事。

    很快便是一炷香过去,朝堂上的大事无疑是势力的更换,武士一笔带过,更多讲的是武家发生的鸡毛蒜皮事,言语间的苦意可谓波澜潮生,一波高过一波。

    他倒也不怕李世民因这些小事撤了他的爵位,发发心里牢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是太明显犯法的事情就没事,此刻还没到满清‘文字狱’的程度。

    文人之间骂李世民的也不在少数,他还能堵住悠悠之口?

    可是当武士说道昨日发生的一件事后,李渊就有点坐不住了。

    昨日彭国公王君廓从幽州入朝,被李世民加封二品左光禄大夫,咋一听没啥,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在武士口中隐晦提出王君廓本是李渊的人,杀了庐江王李瑷他这个侄子上的位。

    “信明,只不过是一处家宅罢了,昔日你在晋阳资助朕起兵,朕怎么也不能亏待你。”李渊嘴角略微勾起,用小本本心里暗暗记下王君廓这个人,然后对着旁边侍立的画屏招手道。

    “画屏,去拿出朕的碧玉珊瑚树给门口那个牙子当了,看值多少钱?”

    “碧玉珊瑚树?”画屏顿时惊讶,失声喊道:“陛下,那碧玉珊瑚树可是宫中精品,就这...样当了?那些牙子估计也不敢收啊!”

    “没事,就一个珊瑚而已,朕要你当了就当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李渊皱眉道。

    画屏无奈,只能领命后退,去马车找碧玉珊瑚树去当了。

    武士开始被李渊这一手震的有些迷糊,可是听到了‘碧玉珊瑚树’之后,脸色微变,惊道:“陛下,臣记得南朝的陈叔宝曾说过: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过照后庭。这玉树珊瑚树价值连城,几十年前昏君杨广率军入南朝皇宫寻了三天没有找到,后来在枯井中找见了陈叔宝,当时他怀里抱着的就是这玉树珊瑚树...”

    诗文出自:《玉树后庭花》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这...一个破珊瑚有这么值钱?”李渊揉了揉脑门,心里有点不确定,他知道古代的珊瑚珍贵,但价值连城还说不上去。

    晋朝的石崇为了炫富就在金谷园栽种了大量的珊瑚树,既然是大量,就说明这东西虽然稀有,但还是能找到的,所以他在寝宫特意拿了这碧玉珊瑚树,反正他来自后世,本是就不是稀罕这类玩意,在他心里还比不上一块金子。

    “陛下,那碧玉珊瑚树通体碧玉,仿若玉石,在一众珊瑚中可谓是孤品,能不珍贵吗?价值堪比春秋时的随候珠!”武士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士为知己者死,陛下如此对他,价值连城的碧玉珊瑚树说当了就当了。

    实际上武士错了,李渊真的不是看重他,而是看上了他三岁的女儿,至于典当碧玉珊瑚树,只是寻常的施恩手段,只是没想到,这珊瑚有这么贵重?

    其中想想也明白,一般的东西能在太上皇身边出现吗?皇家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稀世珍品,碧玉珊瑚树在里面不过更好罢了。

    “无妨!区区一件宝物罢了,怎能和信明你相比呢?秦王以十五城向赵国换和氏璧,可是在朕看来蔺相如此等国士又怎是和氏璧能比的!派蔺相如赴虎狼之穴之时赵王已错矣,朕又怎能忍心错失国士,然...悔之晚矣,唯有微薄钱财以助之。”李渊心头滴血,但无奈捏着鼻子认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你不值这些钱吧。

    只能趁热打铁,打打感情牌,让武士这个臣子对他感恩戴德,进而死心塌地,学会施恩和笼络下属这是当皇帝必备的技能。

    其实收服武士也是好处多多,作为曾经的大商贾,在商业这方面上的造诣也是非同小可,李渊想要复辟,就要积蓄实力,而实力的积蓄需要金钱,武士就是李渊物色的人选之一。

    而且对武士的恩情也有利于他收服武则天这个闺女的心。

    不到一会,画屏就独自抱着碧玉珊瑚树进了正房。对李渊施礼之后就侍立在一旁,对武士没有丝毫理睬,毕竟她是五品女史,属于皇宫里的编制,不必对应国公卑躬屈膝。

    李渊在仔细观察了一会碧玉珊瑚树,今早随意拿的时候也没有细看,碧玉珊瑚树仅有成人的巴掌大小,但通体碧玉透明,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辉,其表面有能工巧匠雕琢仙女翩翩起舞,摸起来润滑如玉。

    在大唐真当是真是稀世珍品!

    “画屏,快叫那个牙子进来,估一下价格。”李渊越看越舍不得,真怕这时候说个不换的悔恨话,只能驱使着画屏快点叫牙子掌眼典当。

    画屏没有半分脾气,五品女史当到她这个也没有谁了,在太上皇面前就是一婢女,将碧玉珊瑚树小心放在另一个宫女的怀里,然后出了正房门,寻找那个王牙将的身影。

    “陛下,臣知陛下恩情,然这碧玉珊瑚太过贵重,就...算了吧。”武士忍着泪水说道,什么时候大唐天子到了需要典当东西赐给臣子的地步?

    这份恩情太重了!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报答!

第十七章:应国公府(四)

    如果李渊知道武士心中的话,他心里肯定会笑呵呵的说不需要你偿还,要你女儿就可以了,但在现实中他不能这样说,就是问武士你的妻子有没有女儿,年芳几何?

    这都是很失礼的事情,除非你是来找儿女亲家的。但李渊现在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就是天可汗李世民,另外两个分别是赵王李元景、鲁王李元昌。

    只不过比起嫡子,这两个庶子基本都是娘娘不爱,爹爹不亲的家伙,现在只有六、七岁,比李渊见孙子的时间都少。

    李渊是个很重情的人,可和他儿子李世民一样,对窦皇后生的四个儿子爱护有加,对其他几个儿子,那就呵呵了。毕竟庶子的母亲与以前的李渊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发泄**的工具,现在的李渊更是对他们无感,都不知道这几个儿子。

    他需要挑出个由头来见现在的小武则天,和带走她。

    “小...小人拜见陛下...应国公。”王牙将嘴唇打颤,两排牙齿磕磕绊绊说出不流利的话,他的心里很是惶恐,在听到是太上皇来了,也顾不得收押应国公府,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出应国公府,谁料被人抓来了。

    李渊闭口不言,跟这种小角色说话会失了他的身份,侍立的画屏上前一步,仰着脖子不屑的看着王牙将,喝道:“王老六,这应国公府的宅子当了多少钱?我家主子要重新买下来。”

    看是画屏这个传唤他的小宫女,王老六心生犹豫,楞了一下,李渊不动声色用眼神示意另一个宫女,那个宫女站出来小声道:”女史是五品官员,比你们万年县的县令还要高一个品级!“

    王老六暗自咂舌,这个小宫女就比自家县令厉害,还高一个品级,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其实若是他有些文化,就当知道皇宫里的五品女史比外朝的三品官还要更为显赫些,也不犹豫,忙说道:“应国公府地处务本坊,毗邻皇宫,乃是长安一等一的好地段,三年前宅子售价是六千贯,所以...小人开价是四千五百贯,”

    说完之后,王老六心里悔意顿生,小心翼翼的抬头瞅了一眼李渊,连忙又缩回了头,要是这个破落商户靠着和太上皇以往的旧情,说他几句坏话,踩死他就是小事一桩,谁还能将太上皇怎么样?就算整个长安知道太上皇已经过气了,但是站在权利顶峰藐视他们是易如反掌。

    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再大的宰相,也大不过皇上,靠着万年县衙吏的身份,他可以威逼武士这个失势的国公‘秉公办事“!

    莫说遇见太上皇,就是从皇宫发出个声,他们也不敢将价格压的这么低,万贯家宅压到四千五百贯!

    “四千五百贯?”画屏被这价格吓蒙了,揉了揉眼睛,连忙问道:“多少钱?四千五百贯,这务本坊这么大的宅子少说也要一万贯,而且供不应求,王老六你可真厉害!”

    画屏她心里都忍不住想说几声佩服!佩服!低买高卖这份做生意的本事真是了不起,她一个月的例钱也不过是三贯钱,这么一折就够她转上几辈子了。

    正当画屏想严令呵斥,给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牙子几分颜色的时候,看到李渊暗自皱眉,就明白她已经耽误了时间,陛下不需要知道他贪了多少钱,他要的是一个结果,至于惩罚,自有县衙照办,还能委屈了他这个太上皇不成?

    所以画屏刚想抖擞威风,耍一下当官的权势,就被李渊阻止住了,无奈撇撇嘴,厌恶的看着这个牙子,“王老六,这个碧玉珊瑚树价值多少钱?可否抵应国公的家宅?”

    牙行和当铺不一样,当铺有死当活当,活当是将东西抵押给当铺,等到有钱的时候可以在有限的期限赎回,死当就是低价卖给当铺,牙行和死当类似,低价买入卖主的东西,高价卖出,赚的是差价。

    所以严格意义来说武士签了契约,就意味着宅子已经是牙行的了,所以需要重新去买。

    王老六脸色发白,冷汗刷刷的滴在地板上,抬头瞅了一眼碧玉珊瑚树,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碧玉珊瑚树价值连城,小人不敢收,还请陛下饶命!饶命!”

    没听到有人回声,王老六心里发寒,又说道:“这四千五百贯虽然少,但这是卖价,小人也是按照三年前务本坊宅子出售的价格算的。”

    这都是暗着的规矩,不好明面说,牙行又不是善庄,肯定是要盈利的,但这其中衡量的价格就看卖的是谁?

    李渊轻咳一声,轻声说道:“这碧玉珊瑚树价值连城,至于多少钱就看你自己掌眼了?”

    王老六心里明白的跟镜子一样,这是让他花钱买命呢!这碧玉珊瑚树谁敢收?就算收了也得乖乖的送回皇宫。

    所以他的心里纵使万分难受,也得咬牙开口道:“小人眼拙,不识天家宝物,但听人说皇帝总有万岁之数,想来这万是最大的...小人认为碧玉珊瑚树价值一万贯是最好的!”

    李渊抚须微笑,不作回答,画屏点点头,说道:“算你运气好,这碧玉珊瑚树就以一万贯卖给你,拿钱来。”

    说罢,伸出白嫩的柔夷对着王老六。

    王老六心里恨的牙痒痒,可脸上却是如蒙大赦,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飞钱,说道:“这里总共是三千贯,还有两千五百贯小人立即回家凑够给送到应国公府里。”

    飞钱亦称“便换”、“便钱”,是唐宋主要的汇兑,唐宋时主要货币是铜钱和绢,而两者普遍运输不便,所以在长安的商人将钱交给各道驻京的进奏院、各军、各使、或富商,取得凭证,回本道合取钱。

    而长安的一百零八坊每一坊都有一处进奏院,用以处理各坊事物,王老六给的‘飞钱’就是务本坊或者万年县的一种凭证,凭此到府衙取钱。

    但这不是交子和会子!会子和交子是普遍用于商业用途,已经近似于纸币,而‘飞钱’却更像是银行的支票,以及当铺的当票。

第十八章:应国公府(四)

    画屏冷哼一声,带着不屑的眼神似是看见肮脏东西,两只灵巧的手指从王老六捧着的飞钱一夹,连碰也不愿碰一下他,略微扫了一眼飞钱的数额,才欠身对李渊施礼道:“陛下,三千贯一钱不差。”

    李渊点头从画屏手里接过那一把飞钱,递给了武士,微笑道:“信明,这三千贯朕就送给你当做去往利州的路费,你可不要嫌弃朕给的少...”

    说罢,摆摆手,示意让王老六走开。

    王老六看见这手势,心里一喜,跪地呼道:“陛下圣明,小人这就告辞。”

    他也不托辞,连跪在地板时下裳粘的土壤也顾不得擦掉,轻步的弯腰缓缓退去,五官甚是恭敬。

    “给,把这碧玉珊瑚树带走,陛下一言九鼎,卖了就是卖了。”画屏柳眉微微颦起,从姊妹手里接过碧玉珊瑚树递给了王老六。

    王老六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他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抽自己的脸,为什么他要来应国公府,为什么手痒压价...

    要是那价格稍微再往上提上一点,卖个五千贯的本价都比四千五百贯要好,他回去又怎么该怎么对县令大人交代,要是听到他得罪了太上皇,县令都有可能扒了他的一身皮。

    尽管这油水大家都有数,可顶锅的不用想,就是他了。

    接还是不接?

    不能不接!

    王老六像噎了口屎一样,难受无比的接过了这碧玉珊瑚树,尽管这是稀世珍宝,可在他手里,却炙热的如火炭,烘干手里的油水,甚至灼透一个窟窿!

    精神恍惚如同县衙不见天日的囚犯,王老六走出了武家。

    “陛下!臣...”武士颤颤巍巍的接过飞钱,这是几十年头一遭从李渊手里接钱,以往可都是他往李渊身上砸钱,本以为国公就是回本了,但没想到...患难见真情啊!

    看着武士即将跪下来的动作,浅饮着茶水的李渊心头一惊,手里茶汤险些撒落,这是要宣誓效忠的节奏!

    他可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太上皇,就等着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嗝屁之后进行复辟,二十三年计划可不能刚开始就夭折。

    得赶紧阻止!

    虽然武士仅是个商人国公,但他出宫见旧臣就已经很犯嫌了,可不能让这件事在李二心里留下芥蒂,再加上李渊也不清楚画屏到底是谁的人,长孙皇后?李世民?

    有些风言风语听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信明,你看你见外什么,跪什么跪?”李渊将茶碗放下,扶着武士的手臂,连忙转移话题,呵呵笑道,“朕...朕这钱是用来...”

    “陛下...用来...干什么的?”武士被李渊这一扶,脑海顿时清醒了起来,心里很是后怕,就是因为他属于李渊一派,所以李世民将他派遣到利州这个苦寒之地当都督,现在要是脑子一冲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可就不是当都督那么简单!

    这可与之前发牢骚的话不同,整个大唐士子骂李世民的人不在少数,他武士比那些士子还说的委婉,铁板钉钉的事实,就是李世民篡改史书,后人该骂还是骂!

    与太上皇坐在一起怀念一下过去,骂几声很正常的事情,但...效忠就不一样了!

    当今的天子是太极殿那位!

    “听闻汉初有商山四皓隐居终南山,张良也曾辟谷紫柏山(属终南山),药圣孙思邈与朕也曾有旧,听闻已有八十六岁高龄,去岁所见依旧行走有如虎跃,健步如飞,朕如今已有六十高龄,垂垂老矣,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所期望者唯有一长生尔。”李渊抚须长叹道。

    “陛下...是想进入道门修行。”武士轻声问道,商山四皓属黄老派,亦是道家先贤,而张良传说曾受圯桥老人赠送天书,而圯上老人又被民间传说是赤精子,传说中的神仙。

    至于孙思邈就在关中地区声名昭著,活人无数,生于西魏,经历北周、隋朝,又到了唐朝武德九年,可以说是一个传奇,堪比后世的张三丰。

    而终南山自古就有无数厌倦红尘的隐士来到终南,结草芦而居,与世隔绝,在新唐书中就有一人名叫卢藏,没有考中进士,然后隐居在终南山,声名大噪,朝廷让他出来做官,这就是成语终南捷径的由来。

    到了现代,在终南山上的隐士有迹可循的就有数千人,更多隐没在深山不见世人,据调查有数万人之多。

    李渊点头,轻声说道:“朕意欲在翠华山上林苑建一道观,日颂黄庭三百卷,此来一是为了见旧日故友,二是挑选一道童服侍朕。信明,你家可有适龄的孩子?”

    可是还没等到武士开口,画屏忍不住开口道:“陛下生活起居,自有臣妾服侍。”

    若是寻常时候,画屏不敢出声打扰,可是涉及她的本职工作,她就不能无动于衷了,女史这一职位是长孙无垢送给李渊时提拔画屏的,以符合太上皇的地位。

    但若是太上皇出家了,服侍需要道童了,她还能干什么?

    浓浓的危机感!

    再加上她也是有品级的官员,和普通的宫女不同,所以才敢出言证明自己的存在。

    李渊转过头,皱着眉头看了画屏一眼,眼里很是不喜,画屏心里一惊,低下螓首,不敢多言。

    李渊这才开口道:“不知信明兄,家里可有适合的儿女?”

    武士心中激动万分,他和画屏就不是一个境界的人,选道童看似找个照顾李渊的人,可事实上太上皇还能少了服侍的人?从皇宫放出声,不知道有多少豪门贵族家里赶来塞孩子?这其实是赐恩的一种手段!

    李世民到时候册封他老子的时候,还不顺便册封一下他身边的道童?就算不册封,就在皇帝身边这份尊荣,就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有权势的人入佛教,入道教,皇帝一般来说都会进行册封的,有唐一朝,入道教的公主不在少数,一般都是类同一品封爵的紫华上人之类的,而皇帝也有,宋徽宗就自号为教主道尊皇帝。)

    比天子门生还要贵无数倍,还不用担心当今陛下惦记!

    ps:多谢书友在评论区的建议,李渊入道教,访仙求道用来遮掩野心。也会让李二放心,支持广大书友在评论区提出意见,另外作者等级不够,所以回复评论还需要等一会,除非用另一个号。求推荐票,不吝读者老爷打赏,打赏动力更大哈、

第十九章:三岁的武则天

    “多谢陛下后恩,微臣家中倒是有几个乖巧的孩子。”武士先向李渊谢恩,这可是保证他武家下一辈富贵的保障,可千万不能马虎!

    机灵的武府管家在门外候着,他可没资格进入正房,在听到武士走过来对他耳语的片刻,怀揣着内心的激动,兴奋的走进来内院。

    内院乃是女眷的居处,一般来说就是管家进来也要传唤几声,可是今日王管家却等不及的直接闯入。

    守着内院的两个家丁面面相觑,倒也不敢阻拦,王管家是武士正妻的嫡兄,属于太原王氏,哪怕是落魄的支脉也不是他们能惹起的。

    更何况虽然王氏早亡,但也留下了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两个嫡子,武元庆更是长子,现在的杨氏倒是下蛋了,但却是个雌的。

    等老爷走后,他们这些入了贱籍的仆役生死大权就彻底掌控在未来的长子武元庆手里,所以此刻内院畅通无阻。

    在内院的一处颇偏为奢华的小院,兰亭芳芳,恰入正午,叶落无寒。

    小窗熏暖,翠屏遮阑,应国公府的主母杨氏坐在软塌上正在指挥着丫鬟仆役收拾金银细软,本是清晨就走,谁料到太上皇突然驾临。

    长安到利州路途遥远,清晨出发正好晚上可以到达蓝田驿站,在那里暂住一宿,然后出关,但时辰已经耽搁,却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院中十几个仆役猫腰搬着数十个厚实的红木箱子,这是她的娘家因为愧疚凑出来的嫁妆,身为隋朝皇族,父亲又是大隋观德王杨雄之弟,遂宁公杨达,本该富贵一生,嫁予高官贵族作为堂上妇。

    可令人可惜的是李渊在大业十三年起兵入长安立代王杨侑为帝,为了笼络助他军资的武士,竟然将她一个皇族女嫁给商人武士!

    《唐律疏议》在户婚法有着两条律法“良贱不婚”,“士庶不婚”。

    在科举制并未盛行的武德年间,从南北朝留下的律法(都是承袭前朝律法)以及世俗观念,皇族女嫁给商人简直难以想象!

    虽然杨氏心理有过怨恨,她才二十多岁,而武士五十多岁,但幸好武士对她还不错。

    仔细瞅着几十箱的嫁妆,心理突升一丝安定,这些嫁妆可是她立身安命的根本,依照世俗观念,嫁妆夫家是没有权利动用的,杨氏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攒下来不动用给她的女儿当作嫁妆,可定要嫁个好人家。

    “娘,娘…”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小女孩一步一跳的走了进来,粉面薄红,微微喘息的细碎声音映入耳中,晶莹的小翘鼻子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小小年龄已经有美人坯子的模样。

    当下世人评判是否为美人的标准,曰为容与雅。

    容为天定,后事雕琢,以璞玉为言,色泽以类羊乳白嫩含光泽为上乘,武(xu,武则天的名字)年纪虽小,但继承了杨氏优良的血统,倒也亭亭玉立。

    但令人可惜的是,诗经曰:“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三岁的武自然也不免俗,扎着总角,影响了整个的美观。

    但得益于来自杨氏悉心的教导,武行止言语间倒是颇露贵族教养,惹人怜爱。

    “儿,怎么了?”杨氏亲密的抚摸着武额头上汗水粘湿的发丝,含笑问道。

    武脸色犹豫,片刻中鼓起勇气,说道:“娘,什么时候走啊!女儿可是期待了好久…”

    可是未待杨氏回答,小丫鬟翠儿急匆匆的小跑进来,仓促说道:“主母,王管家未得通报就闯进后院去找两位公子。”

    杨氏眉头微颦,问道:“王管家不是在正房门外伺候着呢?怎么突然闯进了内院?”

    闯进内院的事情可大可小,王管家是武士亡妻的族兄,她也不好呵斥,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商人之家又能严苛倒哪里去呢?

    “随我去看看,要是老爷吩咐的事,就算了。”杨氏起身牵着武的手,轻声说道。

    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她都必须去,这涉及到她在武家作为主妇的威严,要是今日不管不问,明日就可能有仆役敢不听她的号令,慈不御兵自古皆是。

    稍过片刻,杨氏便带着自己的女儿以及一大堆丫鬟、使唤婆子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武元庆以及武元爽居住的院子。

    “二位公子,能陪侍在太上皇身边那是多么大的荣耀,怎么你舅舅我对你们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呢?”王管家苦口婆心的劝导着武元庆、武元爽。

    两人虽是应国公府的嫡子,但王氏早逝,再加上杨氏心生怨愤,两人从小就被仆役娇惯出了无法无天的纨绔性子。

    武元庆十八岁,武元爽小两岁,十六岁。

    在这京城,仗着以往李渊对武士的恩宠,以及武士攒下的莫大家产,两个人甚至比其他世家子多些骄横底气。

    玄武门之变后,武士对他们早有约束,不想让他们出去惹事,心中早就不满,听到是一个过气的太上皇来招陪伴的道童,一个个都人五人六。

    武元庆斜躺在胡凳,两眼朝天,一脸的不屑,双腿分叉,一只脚搭在桌案,将砚台打翻,临摹的字帖上墨迹斑斑,嘴里吹着口哨逗弄竹笼的雀儿,抽出应付闲暇的时间,慢吞吞的说道:“舅舅,某是应国公府世子,衣食无忧,为什么非要做太上皇身边的仆役,多么不自在!哪有现在的如意轻松。”

    说完继续逗弄鸟雀,丝毫没将王管家的话放在心上。

    武元爽也是纨绔,但现在正襟危坐,紧锁眉头,略微担忧的看了一眼长兄,心里暗忖道:“大哥是嫡长子,今后这爵位必是由他继承,若是我去了,必定会被爹派到太上皇身边,谋个前程,可是这太上皇身边又是真的那么好待的?陛下那边又怎么看?”

    比起长兄,他虽然长进一些,但依旧看不清眼前时局的迷雾重重,而愚钝或许听从劝阻,可是愚蠢的人更愿意相信自己,更愿意用自己的判断去锁定前程。

    若是有武士的老谋深算,他还能称之为纨绔吗?

    作为愚人,武元爽他也不愿意去!

第二十章:阴谋

    “大哥!”武元爽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带着几分苦意站起来,慢吞吞道:“大哥,爹就我们这两个儿子,如今太上皇驾临,念及与父亲之间的旧情,所以提出要选武家子嗣去他的身边当个侍从。可若是大哥你这个长子不率先表率的话...爹那边首先就不高兴,更何况陛下呢?“

    这一番看似肺腑之言被武元爽说出,身为世子的武元爽也坐端了身子,弯着中指焦躁的揉着太阳穴,墨迹斑斑的字帖也添了几分烦意,没好气的扔到了地上,对着他的二弟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小声说道:“好弟弟,咱们兄弟二人数你的鬼点子最多...素来逛凝香阁的时候那些姐儿也喜欢找你...为兄作为国公世子,为什么凭空受什么鸟阉人气?莫不...弟弟你去太上皇身边?”

    武元爽暗地翻了个白眼,也想呸的一口唾在他这个兄长脸上,你好长安的繁华,凭什么我就要去当个仆从?在家里当个少爷公子,每天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这可比当侍从好多了!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大哥何必拘泥在你我兄弟二人?咱们的母亲不还是有孩子吗?那也是武家的子嗣!”

    “四妹?”武元庆皱了一下眉头,瞥了一眼武元爽,没好气的说道:“若是你不愿帮哥哥就直说,不用拿四妹搪塞某,四妹才多大,一个三岁的小姑娘能被选?要是不小心弄出个欺君之罪我们武家...”

    “呵呵!”武元爽冷笑数声,俯下身子眼睛如毒蛇般狠辣的刺着地面,过了一会,他的脸上的寒意才渐渐消失,柔下声音劝导道:“大哥你应该不知道,现在诺大的应国公府或许都凑不出一千贯!一千贯?平日间你我指缝间露出的脂膏都不止这些!”

    “兄长,要保持奢靡的生活,仅凭这些...”

    武元爽指了指凌乱的桌案,笔墨纸砚放的乱糟糟,一本精致的毛选诗经也裁制颇新,掩在底下的还有三四张小巧的春宫图,绘画技术精湛,栩栩如生。

    “啧啧,这是凝香阁的梨儿吧,听说大哥砸下了三百贯将她包场了,若是从前的武府,仅凭应国公的名号,就价值千金,但现在就不好说了,或许明日就在凝香阁嵌草挂牌。”

    “你胡说。”武元庆脸色涨的通红,恼怒的将春宫图仓促收拢在了袖囊,片刻后,咬着牙齿问道:“二弟,你说说该怎么办?”

    “嫁妆!”武元爽言语间有些兴奋了,“杨氏素来心疼他这些嫁妆,那里面可是有着前朝不少珍奇物什,几十个红木箱子至少值一万贯!可四妹...年岁尚幼,若是没有太上皇赐恩这件事,那是怎么也弄不了的,但...若是出家为道,那就不属于武家人了。”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你我兄弟二人不用累死累活当个侍从,也获得嫁妆...”

    武元庆闻言心中也意动不已,万贯家财省着花,指缝间夹紧些,这般奢靡的生活真的令人陶醉。

    两人谋划许久,终于敲定了计策。

    “在下见过夫人。”王管家高亢的声音响起,在屋内的武家两兄弟内心慌张不已,急忙收拾了房内摆放乱糟糟的东西,这才走到门前迎接杨氏。

    “王管家,你怎么会在内院?按照家规,管家没有通传是不准入内院,本夫人没有记错吧?”杨氏俏脸紧绷,面若寒霜,可是这话却是说的软柔柔,没有半分生硬感。

    王管家微微弯腰,不卑不亢的施了个礼,淡漠道:“夫人管的好生严苛,某是来见两个外甥,难道还要通传于你?”

    杨氏眉头紧皱,正要发怒叱问,可是谁料王管家又轻飘飘的说道:“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某妹妹才是正儿八经的封为三品淑人,再说这家是老爷管的,老爷有要紧事还要通知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成?”

    “你!”杨氏气的说不出话,身后一大堆使唤婆子噤若寒蝉,也不敢强冲上头,言语一番。

    因为王管家说的是实话,武士先前的妻子王氏死后,朝廷追封为三品淑人,为浩命夫人,而她虽为正房,但却是一个续弦,朝廷当然没有义务再分封。所以杨氏只是一介白身,自称为夫人就有点名不严实。

    如同乡间地主,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称呼为老爷的,一般来说造福乡里,被人尊敬,然后被人尊称一声老爷,否则其他人何必自降辈分?只用东家称呼罢了。

    而诰命夫人这制度,始于隋唐,《国语》中说:“命妇,成祭服。”春秋的‘命妇’享有的是祭祀的权利,却没有品级。

    到了唐朝时,逐渐类似皇宫妃嫔等级的诰命夫人就出炉了,一般来说只奖赏给高官或者有重大功劳的臣子,而且更多的是追封。

    如明代的诰命夫人,法理上只有一二品才有资格称为一口‘夫人’,其他的更多是世俗化称呼了。

    “王管家?老爷到底所说何事?劳烦您老人家大驾?”杨氏咬牙切齿,恨声说道,作为皇族女,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在她心底是瞧不起这等商户,怎比的高门世家。

    “母亲,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陛下想择选几人当他的侍从,父亲看得上我兄弟二人,讨了这个好差事。”武元庆笑呵呵的走了出来,手里摇着折扇,颇有几分公子气派,可是行止间的轻浮又让杨氏心生几分厌恶。

    “若是这般,倒是本夫人误会王管家了。”杨氏说罢,就转身准备打道回府,今日言语吃了个败仗,已经折损了面子,再纠缠下去,在下人们间的威信真的就要荡然无存了。

    可是谁料,武元爽走出来用手阻拦了杨氏,笑道:“母亲,何必着急走呢?父亲说了,此次选太上皇的侍从是武家子嗣中挑选,四妹也是父亲的女儿,理当和某兄弟二人一同前往。”

    “你也知晓你四妹是女儿家,更何况只有三岁,有什么去的意思?”杨氏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

    “非也!非也!父亲说武家子嗣,肯定是太上皇吩咐的,若是三妹在,我们哥俩肯定要三妹去的...再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母亲何必动怒。”武元庆放声道。

    “这般...”杨氏看着牵着她手的女儿,有些犹豫,但想到太上皇怎么选也不可能选到她头上,就放开了心,对着武诩柔声说道:“去跟着你大哥玩一会。”

    武诩放开杨氏的手,怯生生的走到了武元庆的身边,不发一言,虽是兄妹,但两人平素并未有过太多交集。

第二十一章:猖狂!

    “四妹,可要好好听大哥的话,见陛下的时候,可不能哭,也不能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武元庆摸着武诩的脑袋,看似关心道。

    可是年幼的武诩皱着小巧的柳眉,嫌弃般的将武元庆的手打开,她素来和这两个哥哥不亲近,心里想着杨氏曾经说的话,“善于隐藏的独狼总是带着伪善的面具混进狗群,可是一吠的那刻就容易暴露。”

    那份深藏于内心的厌恶是无论如何也撇弃不了,武个子矮小,正好碰到武元庆的腰际,她清楚的看到她大哥下裳掩藏的小腿在颤抖,随意绕在大拇指上的折扇,无意间拨弄玉吊坠的次数在加快。

    武从小耳濡目染武士对哥哥两人的说教,虽不明白为何有如此异常的举动,如同杨氏亲切抚摸她头发的时候全身是放松的,绝不是这个样子!

    那么大哥、二哥两人说谎了!

    她正要说话,可是武元爽眼疾手快,迅速发现了异常,跨了一步挡在武身前,恰好遮住了杨氏的视线,“母亲,某兄弟二人这就带着四妹去前院见陛下,还请母亲先行离开。”

    杨氏面含温怒,杏目恨恨盯了几眼‘儿子’,就一甩裙摆,率领着使唤婆子和几十个下人退走了。

    等到杨氏离开后,两兄弟心中也松了口气,武元爽回头赞赏的看着自家的兄长,笑道:“幸好大哥及时遮住了四妹的嘴,要不然杨氏必然不会轻易走开。”

    武元庆脸色僵硬,嘴角挤出些许笑容,一脸苦涩的说道:“二弟,现在怎么办?”

    “四妹,二哥给你饴糖吃,待会见了爹爹和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不要哭,也不要闹,好吗?”武元爽从袖口间拿出几个用油纸包裹的褐色小块递给了泪眼朦胧的武。

    饴糖是一种发酵的麦芽糖浆,因为古代制糖技术不发达,而贵族又嗜甜,所以这种简易的麦芽糖浆就被人制作出售,武元爽手里的正是从东市买来的。

    其实饴糖早在春秋战国就有饴糖的记录,在《诗经》大雅中的绵篇就这样写道:“其所生菜,虽有性苦者,甘如饴也。”

    后半句话渐渐演变了甘之若饴这句成语。

    武破涕为笑,含着饴糖,攥在她右手掌心,左手牵着武元庆,脆生生说道:“多谢大哥、二哥。”

    面对伪装的孤狼,武记得杨氏曾经说过:“狼混迹在犬类,猎人发现之前,都会假意安抚,投喂的肉类往往会更多。”

    三岁的小武则天没有听懂杨氏话语的深层含义,但她却懂顺着她两个哥哥的意愿,杨氏在的时候,都敢捂住她的嘴,何况现在自己孤单一人呢?

    武元爽哄好武后,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家兄长。

    ......

    应国公府前院正房。

    正值午餐时分,几人的桌案上已经摆满了饭菜酒肉,武士不敢怠慢李渊,早早就安排了后厨去东市采买食材。

    但已经到了初秋,菜色也是极少,只有一碟煮菘菜、蕨菜,更多是各色的羊肉宴,大唐就是这么奇怪,牛肉律法不能吃,猪肉没阉之前味道太过腥臭,只剩下了羊肉这一种最常见的肉类。

    对了,鸡鸭鱼这三类在大唐人心里,这不是肉类,只是类似鸡子的小菜罢了。

    在贞观朝的马周就很有意思,地方视察的时候喜欢在当地吃鸡肉,有言官举报浪费奢靡,后来唐太宗没有治罪,反倒说道:“我禁御史食肉,恐州县广费,食鸡尚如何?”

    所以,对大唐人来说,鸡肉这类东西只是一种菜品,算不得肉类。

    李渊却吃的味同嚼蜡,这几天吃的最多就是羊肉,放在前世,凭借各种香料,做法,羊肉可以百吃不腻,可在大唐最多的就只有煮羊肉和烤羊肉这两种!

    碰见这些他都想吐了,只用筷子夹些绿菜。

    几刻钟过后,就有一个仆人走到武士的位置旁低声说着话,武士脸色一喜,起身对着李渊一拜道:“陛下,臣两个犬子正在屋外候着,还请陛下让他们进来觐见。”

    “终于到了戏肉!”李渊心里激动道,大清早起来急匆匆赶到应国公府,东一榔锤,西一榔锤,旁敲侧击,还赠给了一万贯,虽说爷卖崽田心不疼,但他做了这么多努力就是为了将武则天这个苗子收到帐下。

    他可不想怂了李世民,还要再怂一个武媚娘!最好的打算就是彻底绝灭武则天的晋身之路,在她十四岁入宫之前就堵住她!

    说到这里,李渊也感觉怪怪的,为啥史书没有这样写:“太宗颇好渔色,文德皇后十三岁入秦王府...武则天十四岁入皇宫...”

    天地良心,若是以现代法律来说,李世民这个老色棍不知道被判多少有期徒刑,简直数不清!

    将他的儿媳妇、孙媳妇收到麾下,造反阵营就又扩大了一倍,两个开国皇帝加盟的集团,岂是区区小儿李二能比的?

    至于为什么不杀武则天,李渊认为完全没有必要,武则天称帝的道路是后妃、皇后、太后、皇帝,只要将她入后宫的路堵死,她还能造反不成!

    武则天的政治资本是李治的皇后,按照儒家礼法来说就是“母仪天下”,统治李唐百姓也说得过去,建立大周在大唐百姓看来不过是寡妇重新改了户主名字。比如以前李家寡妇的叫,叫你一声武寡妇又能怎样?改变不了身为李家人的事实!

    “信明,你我之间不必拘礼,朕今日前来也只是造访好友罢了。”李渊摆摆手笑道,看了眼房外,“让他们进来吧。”

    稍过片刻,武元庆便牵着一身男装的武进了房间,恭敬的说道:“应国公长子武元庆和四妹武觐见陛下。”

    未等李渊开口,脸色微变的武士左右寻找武元爽的身影,喝问道:“庆儿,爽儿呢?”

    武元庆脸色紧张,低头小声道:“二弟在后面,稍后就来。”

    话音刚落,只见四五个仆役抬着一个精致奢华的胡床,胡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睡眼惺忪,衣裳半解,露出半个肚皮,随意拱拱手,打了个哈欠道:“武元爽见过陛下。”

    “猖狂!”武士脸色大怒。

第二十二章:武府结束

    那一句猖狂将武元庆吓的匍匐在地,身体不断颤抖,而武元爽也好不到哪里,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被牵着的武第一次见到两个哥哥这么狼狈的时刻,心里大为震惊,灵动的双眼第一次抬起头小心瞧着那坐在上首的男人。

    双鬓染白,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些许疲惫,明黄色的龙袍穿戴并不整齐,但是武还是感觉到了那股帝王的威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

    她心里明白,两个大哥在爹爹面前从未惧过色,要是实在害怕,就出府躲上几天,更别说就这样跪在地上。

    这一切,是两个哥哥带自己见的人。

    那个男人低垂着头,用食指随意扣在桌案打着节拍,可是整个武府却噤若寒蝉,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那耳边传来的喘息声音以及心脏的搏动。

    “未发一言,就有如此权势吗?”武低下脑袋,心里思绪纷飞,若是自己母亲杨氏拥有这般权利,那么大哥、二哥还会轻视吗?

    武府的仆役还会对他们母女二人阳奉阴违吗?

    “好大的胆子!武元爽,你虽是应国公的次子,但也不过是一介庶民,敢在陛下面前无礼,行为不端!李将军,还请派人将他押出去听候发落。“画屏秀目怒瞪,转身对着一个穿着铠甲的青年将领吩咐道。

    青年将领是朱雀门宿卫,名字叫李君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李渊还惊讶了一下,没办法,贞观朝的名人太多了。

    李君羡今早走的时候,拗不过李渊作为太上皇的权势,也不敢就这样放他出了皇宫,所以带着一部分朱雀门宿卫尾随保卫李渊的安全。

    武元爽躺在胡床上被仆役抬进来的那时,他就站在门口护卫,看到武元爽心里就有些不爽,竟敢如此猖狂,但是心里再有不忿,也得看场合,就让这个纨绔进去。

    此时听到这话,也不犹豫,招呼几个朱雀门的宿卫,走了进来拉扯着武元爽的衣裳,低声骂咧咧道:“某在长安见多了世家的纨绔子,也没见过有你这般猖狂的,拉走他,不必手下留情。”

    说完,不屑的瞥了一眼武士,嘴里碎碎念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啧啧,真是够倒霉的。”

    武士刚想要劝阻,听到这句话,伸出去的手不知该回来还是该怎么办,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瞬间老了不少,瘫软坐在地上,“作孽啊!”

    匍匐在地的武元庆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而武依旧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陛下,且慢,且慢...”武元爽挣脱掉两个宿卫的大手,猛然跪在地上,哭喊道:“陛下,陛下,某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只是听说...”

    可是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李君羡啪的一声打脸,扑的蹦出两颗牙,嘴边也扑棱的冒着热血,很是狼狈。

    武士终于忍不住了,拦住李君羡,跪倒在地,“还请陛下开恩,爽儿他不是有意这样的,肯定是这几个刁奴私下作乱...”

    旁边几个仆役也哗的一下乱套了,脸色刷白刷白的,坑人也没有这么坑的,明明是二公子自己的意思,怎么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不过他们也不敢反抗,他们都入了贱籍,生死握在主人一念之间,很多时候,这些朱门大族打死一个奴仆,只要跑到当地县衙说一声就可以了。

    而且他们的儿女也是奴仆,今日抗下这个罪或许还有生路,可若是敢妄言,那就真的会死,也会牵连到儿女。

    抗下罪还能为儿女搏一个前程!

    该怎么选择,他们心底有数。

    所以到齐刷刷的认证说道:“是小人几人犯糊涂了,二公子当时正在睡觉...”

    “某不是睡觉,只是...某听说东晋的郗鉴曾经...来到王导家中挑选良婿,当时的王右军就是这样做的,爹啊,不管某的事,要怪就怪王右军...”武元爽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道。

    “逆子!王右军是你能学的吗?”武士气的胡子乱颤。

    武元爽道:“孩儿不知道,差别这么大啊!一个是招为东床快婿,另一个就要关押听候发落。”

    “你!你...”武士摇头叹息,自己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

    “咳咳!”李渊干咳几声,喝了杯酒水,憋着笑,说道:“算了,君羡你先退下。”

    待李君羡带着几名宿卫退下,那几个搬床的仆役也闷着苦脸重新抬着胡床颤巍巍的走了下去,脚不住的发抖,不知道今夜有什么惩罚等着他们。

    武士看李渊原谅了他的二儿子武元爽,心中松了口气,按照他与李渊的交情,以及他之前的功劳,顶多治个殿前失仪的罪,但如何处罚就存乎一心了。

    和皇帝交情好的大臣,上朝的时候不小心放个屁,顶多当个笑料,大家笑笑就完事,可若是碰见如魏征那样恶心的人,少说罚俸禄,严重的话徒刑,流放千里。

    所以此刻武士跪下来,喊道:“臣教子无方,不敢担陛下厚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子嗣不敢厚颜留在陛下身边。”

    心里也是颇为无奈,在陛下身边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前途无量,可是武元爽这个败家子就硬是毁了这个机会!

    最厉害的皇帝侍从就要属隋文帝杨坚,蒙恩荫封为散骑常侍(皇帝身边的侍卫),之后一路逆袭,篡夺皇位。

    李渊当然不能答应武士的话,他还等着搂走武则天加入造反大家庭,正准备打个哈哈拒绝,可是谁想到站在下面的武率先开口说话了。

    “伯伯,儿想问你,为什么我的哥哥这么怕你?”

    “你是谁?”李渊略感兴趣问道,刚才一番好戏着实有点意思,没有过分注意这个幼童,虽心里隐隐猜测这是小武则天,但还是拿捏不准,保不准是武士其他的儿女。

    “儿,不要闹,下去。”武士快疯了,心里惴惴不安,儿子这般货色,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也上来了,又问这个问题。

    “武?”李渊道。

    “嗯!伯伯还没有回答儿的问题。”武颦眉,撅着小嘴问道。

    “因为朕是皇帝,大唐的皇帝。”李渊笑道。

    ps:今天在书评区看到有读者说我虐主,实在是大大地冤枉,假设你刚穿越过去,周围是陌生的环境,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臣将相,更别说还有李二这个大佬,你还能亲切的拉着他的手共诉友谊吗?当然你前世也是高官修养什么的,就当我没说这句话。

    而玄武门之变后,李源穿越到李渊身体,拥有的不过是皮囊罢了,不知道李渊以前布下的后手!所以在前期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尽快熟悉大唐。在前文第十六章应国公府三中就有写过武士说王君廓从幽州来长安,杀死李渊侄子庐江王李瑷,李瑷就是李渊曾经布下的后手!当然李渊也不会一直怂。

    希望大家投投推荐票,不是柿子更新不快,是最近大神齐齐开新书,怕影响数据才这样。从明天开始,就两更,一更我也写的难受,作为一个老扑街,一天五更也是能做到的,有打赏就加更一章,决不食言!

第二十三章:流民

    娇小的身躯盘坐在奢华的马车上,左手边是触手可得的点心,都是她没有吃过的宫廷御品,咽了咽口水,武摒弃外念,规矩的如同人体雕塑。

    哒哒的马蹄声整齐又显得缭乱,四周的行人纷扰在闹市,耳边响起小贩的叫卖声,有卖糖人、糯米团子、嫩豆腐,刘记羊肉馅包子的鲜香味止不住钻进鼻孔,忍不住嗅了几口。

    好看的眼睛小心的瞧着这位皇帝陛下,揭开的马车窗帘,长安的繁华尽可一睹为快,市集熙熙攘攘,但却在巡街武侯的喝骂下,规规整整的如同阵营列兵。

    武德九年大唐还未到盛世,但依旧有西域胡人沿着昔日祖辈留下的线路前往前往记忆中的长安,从长安的明德门进来就是一览无余的朱雀大街,足以供八驾马车并排行驶,左右两道高阔的古代飞檐建筑,简直堪称鬼斧神兵,人类之渺小仿若一个蜉蝣。

    坐落在动长安城万年县的东市足足有两个坊的大小,这里聚集了来自各地的行商,来自益州、扬州的蜀绣、吴绣,这是贵妇选择裁缝华丽衣裳最佳的选择;平日市民做饭的食盐,从河东的解池来的上好井盐,也有淮扬两地采集的海盐;南越产的上好犀革也是供不用求,能征善战的府兵最喜欢熬制它们取其胶汁做成手里握着的柘木弓弦,或者做皮甲......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关中之地,于天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什三,然量其富,什居其六。”

    可是在这繁华之地,却有一群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乞丐如同蝗虫般与衣冠博带的人群迥然不同,四五十人的流民最多是妇孺以及老人,仅仅有几个汉子在外围保护,但也是饿的皮包骨。

    十几个地痞流氓看见流民中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妇人围了上去肆意调笑,她们尽管姿容被风霜所掩,但挡不住婀娜风情,褴褛的衣裳露出嫩白的肌肤,这更发激起了几个地痞的兴趣。

    流民的几个汉子看到这场景上前阻止,可是架不住人多势众,以及自己饿得发晕,被几个流氓推倒在地,用脚狠踹,另外的流氓拉着妇人就往怀里抱,遇见不从的,就用脚踩着孩子威胁妇人,凶恶如不知人性的畜生。

    “求求你们放了某嫂嫂,求求你们,发发善心。”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黄枯瘦,跪地抱着一个地痞的大腿,磕头求道。

    “滚你妈的,老子看上你嫂嫂,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那个地痞感觉到大腿被抱住,一个巴掌就打的少年吐血。

    地痞拉扯的女人虽然被脏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孔,但细看也颇有几分姿色,手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小童昏睡不醒,抵不过地痞的力量,哭喊的求助乡党和周围的长安市民。

    他们的乡党也早已没有自保之力,也只能爱莫能助。

    就在此时,人群渐渐包围住了流民以及地痞,围成了一个大圈,水泄不通,有几名武侯也挤开人群,走了上去。

    而在人群的另外一边,李渊喊停了马车,因为人群密集,再加上朱雀门宿卫团团的包围,马车拴着的六匹白马他们看不见,所以街上的百姓并不知道有大人物驾临。

    并且因为长安是大唐都城,平日里权贵见多了,所以百姓倒也没太在意。

    “陛下,要不要上前驱散人群。”李君羡走过来小声问道。

    “不用,静观其变。”李渊摇了摇头,这些流民其中精壮缺少,明显不是遭遇灾荒逃来长安的,不是灾荒那便是**!

    过不了多久就是李世民视为一生之耻的渭水之盟!

    颉利可汗知道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逼李渊退位,于是发动十万突厥铁骑一路南下,一度逼近武功县,仅离长安不过三十里!

    那地痞看到形势不好,改嘴道:“跟着老子,你嫂嫂我买了,五斗粮食!”

    奋力反抗的妇人听到这话,眼睛微红,低声喊道:“某愿意跟你走,五斗粮食你一定要给!”说罢紧紧拉着地痞的衣袖不肯放开,手里的小童递给了跪倒在地的少年。

    “嫂嫂,不要...”少年眼角含泪,颤巍巍接过昏睡的小童,嘴里呢喃道:“突厥人南下,大哥留在村子里抵挡,他最后一句话就是给某说:‘保护你嫂嫂,和你的侄儿。’”

    “呸,刘二麻子,你还要点脸不,谁家还没个难处。”一个认识地痞的人骂道。

    妇人低头哀恸几声,不知哪来的力量,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声嘶竭力喊道:“有粮你们就能活下去...带着芽儿,活下去!”

    那几个武侯面面相觑,若是调戏的话他们还能押送这些地痞去官府,可是现在妇人被那个地痞用粮买下来,按照大唐的律法是合法的。

    《唐律疏议》中就有名言规定,除和卖(自愿被卖),抢夺、诱骗人口属于犯罪行为,应当进行处罚,如果被卖者是十岁以下的,即使是和卖,也按抢夺、诱骗处理。

    换句话说,现在这个妇人明显不属于十岁以下,也是自愿被卖,所以武侯都没有办法处治他们,而且最深层的原因,武侯也不愿说,妇人被刘二麻子买走,他们一家人都能活下去。

    “呸!”那个骂着王二麻子的人再次站了出来,从腰间揣出几文钱,放在少年旁边,喊道:“听我说,大家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假若有一天自家的婆姨被这样糟蹋,揣着心窝子问问自己,现在能啥子也不干吗?”

    大唐的民风还是很纯朴的,有了头一个人呐喊,就有其他人效仿,任谁也躲不了那个叫着良心的东西,不到片刻,少年乃至其他人身边就堆满了散钱以及一些吃食,甚至还有小孩拉着自家大人买了零嘴递给流民中的同龄孩子,有行商的胡人和各地的商贾也纷纷赠送他们的货物给与帮助...

    几十个流民看到这个场景,眼含泪光,嘴唇抖动,跪倒在地,对着每个善于施舍的百姓给与最崇高的赠礼。

    有些年轻气盛的关中汉子抡起拳头就往着那些地痞流氓头上打,而平日里维护治安的武侯今日也瞎了眼,连听也不听那些地痞的求助,简直视若无睹。

第二十四章:改变大唐的责任!

    有时候一粒粮食能压倒一个男人的肩膀,一斗粮食能让婆姨去做令先人蒙羞的事情,五斗粮食就能卖掉一个人。

    灾荒之年,人命比草还贱!

    当看到那个不大的少年为自家嫂嫂求情的那一刻,李渊感到他心底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必须得承认前世的教育让他善于怜悯,这份责任他记得那是年幼时候用稚嫩口吻喊出的愿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自豪,以及发自内心的荣耀。

    越长大原来不假思索的话语越来越呐于口中,高高扬起的头颅选择了低下,因为自己卑微若蝼蚁,也曾幻想过如超人般拯救地球,可是现实的残酷无情击碎脆弱的心灵。

    幸好,他站在了大唐权利的顶峰,他似乎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李渊披着裘衣在画屏的搀扶下,他缓缓走出了马车,左右开道的宿卫挥舞着剑戈在拥挤的人群,注视的臣民保持最大的安静与沉默。

    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无疑证明了他是整个大唐最威严的存在。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朕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李渊叹了口气,用手背拭去少年眼角的泪痕,轻声问道。

    “某...”那个匍匐在地的少年眼中闪过畏惧,怯懦的用嘴咬着上唇,但是心中忽的生出些许勇敢,大声喊道:“某姓卫,名子扬,小名...黑子,求贵人救救某的乡亲们。”

    说完,不断叩头,啪啪作响,青砖铺就的街道粘上丝丝血迹。

    “你不知道朕是谁,就这样求朕?”李渊嘴角挂着笑意,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对着李君羡淡淡吩咐道:“君羡,去一趟万年县衙,告诉县令派人迁这些流民到翠华山,分发田地,免三年赋税。”

    “至于…那些地痞,让万年县令自己看着办!”

    虽然他已经退位,但李渊相信万年县县令和李世民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那些百姓虽然慷慨解囊,捐纳物资,可是这些流民来到长安迟早会坐吃山空,杜甫还是一个官宦子弟,在长安也是穷困潦倒,何况他们呢?

    而翠华山重修上林苑,那里本就空闲许多土地,以及要征调劳役,到那里也能混个温饱,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而那些地痞,虽然可恶,但李渊也不会大开杀戒,相信有他吩咐,那十几个地痞也绝对好过不了多少。

    当李渊重新踏上马车的那一霎那,街道上的百姓顿时疯狂了,激烈的呐喊着,为他们碰见这等开明君主感到欢悦庆幸。

    几十个流民跪倒在地,口呼万岁,到此时,卫子扬才明白他碰见的是皇帝陛下,愣了不知凡几,直到同乡的人拍着他的脑袋,他才清醒过来...

    李渊坐在软榻上,画屏用手轻轻的按摩他的太阳穴,揉着筋骨,嘴里说道:“今日陛下真是圣明,臣妾记得小时候,那时还是大业八年,突厥人南下兴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臣妾随着父母来到大兴城...不,是长安,全家当时饿着肚子,我弟弟才五岁,三天没吃饭,饿的全身浮肿,娘亲最后狠下心将我卖了...”

    “合着你从前见过朕?”李渊笑呵呵的说道,眼里闪过阴冷,去翠华山一是为了不愿被李世民幽禁在深宫,二就是躲以前的熟人,毕竟他一个人也不认识,十分被动,移居上林苑他甚至都不想带张婕妤和他那几个不熟的儿子。

    此刻,画屏的话就是犯了他的禁忌,大业八年就入了李家当了丫鬟,若是原来见过他,熟知他的性格,那么...肯定是不能留在身边的。

    “臣妾原来没有见过陛下,只是在皇后身边做个使唤丫鬟。”画屏不疑有他,轻声回答道。

    “那就好!”李渊哼了口气。

    ......

    应国公府,内院。

    杨氏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从梳妆台抽屉摸出一个崭新的口脂,轻轻的含了上去,今日太上皇驾临,这是武家的恩宠,作为主母今夜需要像往日节日一样准备宴会庆祝,表明他们武家并未失去恩宠。

    可就在这时,丫鬟翠儿匆匆忙忙跑进来,说道:“夫人...夫人...不好了,陛下带走了四小姐。”

    “怎么回事?”杨氏惊的唇间含的口脂滑落,眉笔也不慎画错一道,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琐事。

    “小姐...被选为陛下身边的侍从。”丫鬟翠儿喘息道。

    “不可能,儿才三岁,还是一个女儿身。”杨氏摇头不信,实在太过荒诞,武元庆、武元爽这两个嫡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怎么看都是合适的人选。

    可是在听到翠儿耐心的解释后,杨氏愤怒的拍了一下梳妆台,“这两兄弟,欺我母女太甚,本夫人这就去找老爷。”

    “不用找了,某已经进来了。”武士扫了一眼翠儿,翠儿吓得连忙退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他才淡淡说道:“陛下有何意思某不知晓,可是陛下的命令就是圣旨,你我必须遵从。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懂什么?”杨氏头一次直视武士淡漠的眸子,冷笑道:“女儿是妾身生的,当年他将我下嫁于你,今日又索要妾身的孩子,真是一匹老狼!”

    武士知道杨氏一直瞧不起他是个商贾,也不生气,轻拍杨氏的肩膀,柔声说道:“某知道你心里不满,但这是为儿好,那两个不成器的,在陛下面前闯下大祸,若不是陛下开恩,庆儿、爽儿的下场...幸好陛下不怪罪,带走儿,实际陛下是要出家修道,儿只是随陛下当几年女冠...”

    杨氏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她就怕武入皇宫,她曾经也是皇族女,知道皇宫里面的斗争有多么惨烈,而且身为杨氏后人,天生对篡夺皇位的李唐有股厌恶感。

    只是当几年女冠,这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在内院的另一处,武元爽摸着肿起来的脸颊,对着武元庆笑道:“总算躲过了这一劫,在陛下身边当侍从这事要我们哥俩的命啊。”

    武元庆心有余悸,只能赞叹武元爽出的歪点子。

    通过他们两个行为不端,让皇帝断了招他们作为侍从的念想,至于壮大门楣?抱歉他们没有这么想过,对他们来说在长安城去凝香阁,与纨绔一起逗鸟溜马就是人间一大快事!

    而杨氏的嫁妆就是他们垂涎无比的,一旦武入了道门,那就断了尘缘,到时候所有的家产就是他们的,包括那些嫁妆。

    武士的三个孩子两个不行,太上皇又为了面子施恩于武士,挑选侍从只能挑选年幼的武!

    只是他们两个的算盘打的好,却没有料到一开始...李渊就没准备要他们!

    ps:感谢书友161005231148619的100起点币打赏,今天还有一更,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提。

第二十五章:渭水之盟(一)

    而就在李渊返回皇宫的第二天,长安城涌入的流民越累越多,长安城上下风声鹤唳。

    也就是武德九年八月十四日,距离李世民即位仅仅几天时间,从高陵突然传来突厥十万狼骑南下,而且是颉利可汗亲自率领,消息一经传来,长安朝堂民间一片哗然。

    高陵位于长安的北部,离长安不到三十余里,突厥的骑兵一日就可窥见长安日落,李世民即刻下命派遣尉迟敬德作为泾州行军总管,抵达泾阳县,抵挡突厥骑兵。

    尉迟敬德生擒敌将阿史德乌没辍,击毙突厥骑兵一千余人,但依旧无济于事,颉利可汗率突厥骑兵绕过高陵,直达渭水北岸,与长安一河相望。

    长安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各坊市集萧条,街边房屋紧闭门窗,朱雀门不再紧闭,骑着快马的传令官不断涌进这个大唐的行政中心。

    两仪殿。

    李世民揉着脑门,从派遣尉迟敬德前往高陵抵挡突厥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他一刻也没有休息,即使尉迟敬德传来捉拿敌将的好消息,他也没有为之欣喜。

    因为现在的消息已经坏透了,长安城中守备力量空虚,只有不到两万的守军,其中的五千守军还被尉迟敬德带去高陵。

    作为大唐都城的长安守备军本来不低于十万之数,可是在玄武门之变时东宫六率被他杀的杀,解散的解散,原本的守备军他也不相信,于是从新从各地抽调军队。

    现在正是军队的交替期,可是颉利可汗来了!

    突厥帝国的强大他深有体会,十二年前,也就是大业十一年,隋炀帝被困雁门关,当时他十六岁,找到屯位将军云定兴,运用兵法虚张声势吓退始毕可汗。

    但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突厥骑兵人强马壮,颉利可汗曾经与李渊在太原结盟时骄傲的说过:“突厥人生下来的孩子就可以骑马射箭,我们突厥可以尽起百万突厥狼骑。”

    隋末各路反王揭竿而起,突厥人就曾扶持过薛举、刘武周、王世充、寇建德等人。李世民讨伐王世充的时候,久攻不下,不仅是洛阳城坚,身后还有突厥人的威胁。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房玄龄站了出来,对着李世民一躬说道:“臣请陛下颁旨招募长安兵勇,散府库、长安县衙、万年县衙三处兵器,长安百姓有百万之数,至少可召集五万精兵。”

    “臣等附议,此法可行。”群臣齐声跪拜道。

    “不可!”萧竭力反对道,“陛下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若是招募长安兵勇,难保有哗变之险!”

    此话一出,群臣看待萧的眼神隐隐有些变化,身为南梁皇子,和杨广交情甚好,但还是在武德朝做到了丞相,到了贞观朝依旧稳如泰山,屹立不倒。

    瞧瞧人家这态度,妥妥的,标准的大腿在哪里,就往哪里抱。

    长安兵勇哗变还能为谁?

    在大唐百姓淳朴的思想中,是同情李世民哥哥李建成的,以兄弑弟在儒家思想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在儒家根基颇深的关中更是如此!

    弄不好,招募的兵勇还真的可能推翻他!

    “朕决心已定,昔日十六岁可往雁门一行,今日为大唐皇帝,朕还惧怕区区颉利可汗不成?结舌于妇人之口的颉利可汗能有多大本事?就这等本事还想当拓跋道武帝第二?“李世民呵呵冷笑道,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视下方的臣子。

    殿前的对话匆匆结束,作为关陇贵族军事天才的李世民并未遵从司马懿所说的:“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不能走当降,不能降当死耳。”

    而是选择另外一种方法,亲率房玄龄、高士廉等六骑出长安,于渭水南岸于颉利可汗对立。

    在远方的渭水北岸,秋高气爽,脆黄的芦苇草遍布河岸,十万突厥骑兵听命待发,头上带着毡帽,头发打结成许多小辫,走进甚至可以看到油腻的脏辫,以及透着一股股难闻的羊膻味。

    与昔日驰骋蒙古高原的匈奴骑兵不同,突厥骑兵装备虽不如大唐精良,但是至少每人都有一层皮甲,每十人长都有些许铁片充做铁甲,箭头也不是以往骨头磨成的箭头,而是锋利的铁箭。

    但更为重要的是,春秋战国乃至汉武之时,匈奴骑兵只有简略的马鞍和单脚马镫,可是现在的突厥已经具备了现代意义上的马鞍和马镫。

    这一点看似不惹人注意,可是这简简单单的发明却是让突厥骑兵比匈奴强上了不止一个档次,汉将飞将军李广遇见匈奴几万骑兵,而自己只有几千汉军,就敢反击,而且匈奴久攻不下。这是因为骑兵冲刺时双面马镫更能保持稳定性,而单面马镫却容易跌落在地,所以往往匈奴人冲刺的时候就是笑话。

    而汉人对骑兵的恐惧正是因为马镫的发明,让步兵面对骑兵不再保持优势,往日大汉一个汉军步兵对战几个匈奴骑兵的场景不再复现。

    科技的差异虽有,但已经很小,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东突厥还没有从西方罗马人那里学会给战马钉上马掌。

    在十万突厥骑兵中,有一白色帐篷,绵延有几间屋子大小,门帘上镶嵌着璀璨的珠宝,揭开用厚厚羊皮毡缝制的门帘,在大帐里面,俨然不亚于长安两仪殿大小,而且比之更为奢华。

    用黄金镂空雕饰的各种精美纹路装饰着整个帐篷,点燃的油灯也是镶嵌着珠宝,毫无一丝油烟,那是从波斯人交易的上好鲸油,贵族们肆意用香料涂饰着炙热的整个烤羊羔,奇异的香味扑鼻。

    “大汗,唐皇帝在渭水南岸露面,要求大汗与他一会。”一个突厥兵走进半跪道。

    颉利可汗是个中年胖子,用黄金匕首割了一块上好羊羔肉,手上沾染的油渍伸到身旁一个突厥少女的胸脯前蹭着擦干,淡淡的问道:“李渊那个老狐狸不可能出来,那么就剩他的儿子秦王李世民了,杀了哥哥登基,真够狠的,他带了多少人?”

    突厥兵一愣,低声说道:“回大汗,唐皇帝只带了六个人。”

    “六个人?”颉利可汗惊的站了起来,手里的黄金匕首扔进羊肉插的很深,一双被横肉挤的极小的眼睛微眯,透出阴狠的目光,“南岸可否有兵马?算了,本大汗亲自去会一会李世民!”

    ps:这是加更的一章,多谢打赏支持。

第二十六章:渭水之盟(二)

    长安的明德门不再紧闭,屹立在原野上的这座巨城有如一只高大的巨兽,任何人站在它面前只有感到渺小,蜂拥而出的大唐军队穿戴着明晃晃的铁甲,手里执着最锋利的利刃,可供八驾马车并列行驶的朱雀大街甚至都有些狭小。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颉利可汗看着隔渭河相视的李世民,背后感到一股寒意,仅仅只是率领七个文臣就敢来到渭水南岸,身后几百步远的大唐军队严阵以待,迅疾如雷,他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大唐皇帝一声令下整个大唐上下会如同一只战争巨兽吞没突厥。

    那般雄姿的身影他想到了一个人,令整个突厥颤抖的人!

    那便是圣人可汗杨坚!

    在隋朝时期,突厥的启民可汗之所以能立国,在突厥各部相互攻杀之中能生存下来,主要是靠隋朝支持,当然这是杨坚派遣长孙晟分裂突厥的计策,南北朝的突厥太过强大,北周和高齐都对突厥称臣。

    可以这样说,若无隋朝的支持,启民可汗不可能立国。是以,启民可汗对隋朝相当的感激,曾经数次来到大兴城,朝见隋朝皇帝,并给隋文帝上“圣人可汗”的尊号。

    启民可汗死后,他的长子始毕可汗继位,不臣之心日渐显露,不住滋扰北地,边关从此不宁。始毕可汗、俟利弗设、莫贺咄设,启民可汗的三个儿子中,就数莫贺咄设(就是后来的那个颉利可汗)才情最高,野心最大,一心想打进中原,做中原之主。

    而颉利可汗在位时充分利用隋末中原内乱之际,抓紧将当年被隋朝打得元气大伤的突厥力量重新聚集起来,而且在役使中原这事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超过了突厥历史上的任何一位可汗。

    尽管他最后成了亡国之君,被唐朝生擒活捉,却不能否认此点。颉利可汗趁隋末大乱之际,逼迫李渊、刘武周、薛举、梁师都称臣。他抓住机会,趁中原内乱之际,大举入侵边关,夺取了大量的人口、财货。颉利可汗不满足掳掠,野心勃勃,想要占据中原。

    而这个机会,颉利可汗现在看到了,就是刚登基的李世民还未稳固大权!

    可是颉利可汗却小瞧了这个未来的天可汗。

    “大汗,后方传来战报,阿史德乌没辍在高陵被尉迟敬德生擒杀害,在高陵的唐军听到大汗抵达长安,已经回援。”

    “什么?”颉利可汗暴怒无比,骂道:“阿史德乌没辍这个废物,本大汗给了他一万草原男儿,这就送给唐军了,在高陵的唐军有多少人?”

    报信的突厥骑兵吓得脸色煞白,呼哧的热气淌下滚圆冷汗,舌头打结道:“约有五千之数,可...唐军兵精将猛,非我等不出力,实在是太强了...”

    “战败之人焉有脸面存活!”颉利可汗面露凶恶,从腰间抽出黄金宝刀一刀杀了报信的骑兵,脑袋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几个圆圈。

    本来气势汹汹南下长安的颉利可汗此时心里也打起了鼓,去岁他也曾率领十万突厥骑兵侵犯太原,可是却被在并州的李靖率领一万多江淮兵击退,例行的打草谷失败。

    和历史的一样,颉利可汗看到唐军严阵以待,自知占不了大便宜,更肩在李世民的虚张声势下,屡屡被李靖打出的心理阴影发挥了作用,再加上李世民作为秦王的赫赫威名也不是白吹的。

    君不畏死,将兵何畏死也?

    更别说让突厥人羞愧的是那些胁从的杂胡看着李世民的身影跪在地上喊着“秦王万岁”之类的话,军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资治通鉴》记载此时的突厥“控弦且百万,戎狄炽强,古未有也!”而之前最大的匈奴帝国也不过能派遣五十万的匈奴骑兵,后世只有蒙古帝国的蒙古铁骑能与突厥帝国相提并论。

    这等威风远远超过了只占据了辽西和幽云的契丹,而在檀渊之盟宋真宗又是什么表现?

    举一个最大的例子,那就是渭水之盟被李世民视为一生之耻,而宋儒沾沾自喜认为檀渊之盟是一种胜利。

    “颉利可汗,你我昔日曾相互结盟约为兄弟之邦,赠送金帛,前后无算,可是颉利你今日背叛盟约,引兵临渭水,是要和某的大唐拼一场吗?”李世民坐在马背,嘴里吸了口冷气,风声缭乱,吹的他有些睁不开眼,可是他又挥了一下马鞭,此时他不能退。

    “汝虽戎狄,亦有人心,何以忘掉往日恩情?突厥虽有十万铁骑,可朕之大唐,更有百万雄兵!”

    李世民话音一落,严阵以待的数万唐军舞者盾牌,高举剑戈,大喊道:“杀!杀!杀!”

    颉利可汗看到眼前‘兴致勃勃’的唐军,惊吓的险些跌落马匹,人一过万,人山人海,几万军队的呐喊声可想而知?

    这些原属于秦王府的天策军本就是驰骋疆场的精锐部队,隋末十几年间,久经战场,不畏战,也不怯战!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被视为英主的颉利可汗畏惧唐军声威,派遣使臣前往南岸求和,声明从此退回漠北,对中原今后秋毫无犯。

    可是两方人马都知道这是糊弄鬼的,颉利可汗几乎在大唐建立开始的每一年都要南下,每一次都会劫掠人口,抢掠过冬的物资。

    这场看似胜利的议和对于李世民来说是耻辱的,因为关中北部被劫掠一空,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更有接近万数的人口被掠夺走成为突厥人的奴隶,更别说大唐还要出一笔钱财也满足贪婪的突厥贵族。

    此次突厥南下,本就是例行打草谷,抢夺中原百姓的物资、人口,而兵临长安只不过是突厥人闲暇的一次游猎罢了,看到猎物露出锋利的爪牙,猎人收敛弓箭,但真正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颉利可汗不知道他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遇见了一个怎样的朝代?在这个贞观朝猛将辈出的朝代,在四年后蛰伏的大唐才会真正露出他的獠牙,不过数万兵马就灭掉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突厥帝国!

    而在皇宫大安宫的李渊却有着一颗不安躁动的心,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睛审视着大唐!

第二十七章:以工代赈

    风声鹤唳的不仅是长安城,也包括皇宫,尤其是往日萧条的大安宫,绿色苔藓覆着的青石台阶被逐渐磨的光滑,寂静的道路,宫女、太监不断匆急的来回巡走...

    武粉红色的身影在银杏树下调皮的蹦来蹦去,与一群宫女玩捉迷藏、蹴鞠玩的不亦乐乎,落得满地金黄的银杏碎叶发出细碎响声,悦耳的欢笑声如清泉伶仃般澈耳,缠绕着绸带的蹴鞠如绣球一样,接到的宫女面红耳赤的被戏弄一番。

    这些宫女都是十五六的少女年龄,玩性正起,在李渊的前世,他们还都是宠在父母身边的高中生,可是在皇宫,她们压抑了最基本的天性,仿若提线木偶。

    但是在武到来之后,‘肆无忌惮’便是这些少女悄悄对她的形容,丝毫没有匍匐在老虎旁作为怯懦幼兽的自觉。

    按照父母和宫廷仪官的教导,她们面见贵人必须紧绷手脚,脑袋低下,贵人没问话就一句话也不能说,也不能说错话,宁愿挨打也不要多说。哭泣的时候只能紧闭房门,抱膝躲在角落。

    哒哒的马蹄声由近而远,传令的骑兵用着高亢的声音喊道:“陛下亲率房玄龄、高士廉等六骑临渭水南岸,喝退颉利可汗,唐军大胜!唐军大胜!”

    待骑兵走后,大安宫院落嬉戏的宫女停止了幼稚的游戏,几人放下手中蹴鞠,脸上挂上了欢喜的笑容。

    有心细的宫女给正在玩耍的武耳语一番,于是武走到银杏树下的石桌石椅旁,熟络的拉着李渊的手臂,糯糯的说道:“恭喜伯伯,我唐军打了胜仗!”

    “这是胜仗吗?”李渊自顾自的叹了一声,心里有些可惜没能亲自去看这历史的一幕,尽管李世民抽调了驻扎在皇宫的禁卫,可是在大安宫的太监数量却翻了几倍。

    这是在幽禁着他,这等紧要关头李世民自是不肯出现什么意外。

    李渊倒是想去帮一帮李世民,可是李二压根就不会给他现在出去的机会,一硫二硝三木炭这火药配方他现在还记着,他相信实验一回凭着金手指最次也可以得到一个炸药配方。

    但是这方法却行不通!

    李渊记得渭水之盟虽被李世民视为一生之耻,可这也是激励他在贞观朝勤勉的原因之一,当然李世民勤勉也是为自己正名,让大唐百姓打心底接受自己。

    而且在贞观四年,李世民会用赫赫武功灭掉东突厥,洗刷自己的耻辱。

    火药这等杀器的介入只是缩短大唐的征途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李渊不想提及,那就是若是有火药,李世民很有可能走上汉武帝的老路,穷兵黔武,肆无忌惮,到时候自食恶果。

    所以这件杀器必须雪藏,直到李渊自认为有足够能量影响大唐帝国命运走向的那刻。

    而这个扭转大唐命运走向的枢纽,那就是资本,通过资本的运作,从下而上的改变大唐。

    “为什么这不算胜仗?”武咬着指头,怯生生的问道。

    李渊略微思考,便回答道:“那个骑兵口中的胜仗不能称之为胜仗,说胜仗只是为了安定人心。”

    武点点头,似懂非懂。

    看着武疑惑的表情,精致的容貌很是养眼,再加上李渊也想培养武成为他今后的助手,于是解释道:“世民和颉利可汗在渭水签订盟约,但两兵并未交战,所以不存在胜仗一说,另外突厥人是游牧部族,侵略迅疾如风,此次掠夺关中北部百姓,造成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更别说...”

    说到这里,李渊眼里闪过寒光,冷声道:“那些突厥人不仅会抢夺财物,被抢夺走的百姓就是那些突厥人的奴隶,生不如死!”

    “伯伯?”武被吓了一跳,惊声道:“被前天看到的流民还要惨吗?”

    她还记得那些流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为了五斗粮就要卖掉自己,救他们的孩子,在她的印象中,那算是最惨的了。

    “是!”李渊点点头,长叹道:“对于异族来说,人...不是人啊!”

    那是汉人最黑暗的时代,衣冠南渡之后,北地汉人沦为胡人奴隶,两脚羊就是那时发明的,吃...人成为最普遍的现象!

    无法想象那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世道,没有律法,没有伦理,没有道德,只有**裸的掠夺,只有那猩红双爪上血淋淋的人肉。

    “那些流民...儿好可怜他们,伯伯,你想想办法救救他们...”武表现出了一个女孩最大的善良,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个被后世黑出翔,徒手掐死自己女儿的狠辣武则天。

    “这么多流民...”李渊脑阔仁疼,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前世遇见这种事情只是捐捐钱,哪有这么多门道?

    可是当武问起来,李渊只能干巴巴的回答道:“以工代赈应该可以吧...”

    突然间,久违的声音回想在李渊的脑袋:“恭喜宿主发明以工代赈,奖励50点发明值。”

    “这也可以?我靠!”李渊都忍不住想要爆粗口,这特么也算发明啊,早知道他就发明其他词汇了。

    随后他的嘴里就蹦出一系列现代化词语,如“二奶、绿帽子、唐僧、孙悟空、冰红茶、绿茶婊...”

    可是几十个词语就只有渺渺几个词语奏效,在脑海显示屏上加了五点发明值,仅有‘以工代振’的十分之一。

    看到效果不大,李渊心里略微有点失望,重新打开商城,想要看看这次会刷新出什么书,最好不要像《科学养猪手册》这么奇葩。

    左上角的余额:98点。

    这得益于他在这几天的努力成功将《100种基础折纸大全》全部折完,而《科学养猪手册》这本略显奇葩的书他就没想要碰,开玩笑呢,开国皇帝养猪?

    你逗我?朱八八养还差不多!

    在商城里面果然刷新出了其他的书籍,总共有两本书,一本是《论1935~1942美国经济危机》,另一本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贼尴尬的...《金瓶梅》!

    咳咳!李渊还发现在书架边上还写着一行小字,加一点发明值可兑换一本实体书。《论1935~1942美国经济危机》价值5点发明值,而金瓶梅似乎是因为插画原因,卖的有些贵,价值10点发明值。

第二十八章:参考罗斯福新政

    李渊花费15点发明值兑换了两本书,因为在商城中有花费一点发明值就可得到实体书的选项,他毫不犹豫的点了。

    尽管书籍中的知识会刻印在他的脑海,可是这种囫囵吞枣的模式对于折纸这种简易的东西还可适用,但对于需要研究如何以工代赈就不太方便。

    在背包的选项中他存有五包“来自后世的新鲜空气”,还有些许杂物。

    花费了近五十发明值用于抽奖,李渊还没有那么倒霉,也抽到了比较实用的小东西,比如防唇干的五毛唇膏,一包乐事薯片,以及一小瓶牙膏。

    就是蛋疼的没有刷出牙刷,这几天用青盐混着柳条枝刷牙可是让他的身心多受折磨。

    按照以往常例,背包的两本书从他的袖袍里出现,否则凭空创物这点就很难说清了。

    另外一点需要提及的是,背包里面取出来的东西是不可放回的。

    李渊小心翼翼的从袖口拿出两本书,《论1935~1942美国经济危机》和《金瓶梅》。

    第一本书很薄,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厚度,封面倒也很是精美,是罗斯福的剪影。第二本金瓶梅就很厚了,因为里面有许多精美的插画,看的他面红耳赤,欲罢不能,李渊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将金瓶梅垫在第一本书下面。

    然后他重新打开《论1935~1942美国经济危机》,字是简体字,倒是有效防止了别人的窥探。

    随着逐渐解读,李渊渐渐了解了这个时间段的美国历史经济改革。

    其实美国的经济危机早在1929年就开始爆发了,而1935~1945是罗斯福新政进行经济改革的时间。

    在1929年的夏天美国股票疯涨,导致美国人见面必谈股票,可这种虚假的经济如九十年代日本的经济泡沫,一碰即碎。

    在1929年10月24日这一天,美国金融界崩溃了,股票一夜之间由5000多亿美元的顶巅跌入深渊,使5000多亿美元的资产,一夜间,化为乌有,价格下跌之快,连股票行情自动显示器都跟不上趟,股票市场的大崩溃导致了持续四年的经济大萧条。

    从此,美国经济陷入了经济危机的泥淖,以往蒸蒸日上的美国社会逐步被存货山积、工人失业、商店关门的凄凉景象所代替。企业破产,银行倒闭,全国金融界陷入窒息状态。农产品价值降到最低点,经营者将牛奶倒入大海,把粮食、棉花当众焚毁的现象屡见不鲜。

    美国的失业人群从270万上升到1000多万,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几乎占到美国人口的十分之一。

    当时美国的总统胡佛上台,喊出的口号是“每家锅里一只鸡”,“车库里两辆车”。之后由于错误指挥,美国经济雪上加霜。

    之后罗斯福上台,调整了一系列的经济政策,开始利用国家干预经济发展。

    国家干预经济发展,这是计划经济的手段,在美国这个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世界,采取苏俄的**经济方式在当时看来绝对是疯子!

    但是效果也很明显,罗斯福新政成功了!

    其实在中国有一个伟人,在南海干了相同的事…

    在资本主义世界实行共产经济,在**世界实行资本经济,很荒谬的事情,但是他们偏偏成功了。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沉,几个宫女恭敬的站在李渊身后打着宫灯,不知何时,他的肩上也披上了皮裘。

    灯光虽不如白昼般耀眼,但看书也是足够了。

    在石桌上,蹲着土胚小炉,灼灼烈火煮着姜汤。

    良久,李渊将书合上,沉沉的呼出了口浊气,问道:“儿呢?”

    画屏为李渊倒了杯姜汤,柔声道:“妹妹年岁尚幼,今日又玩的酣快,臣妾见陛下看书看的入迷,就让她先行回宫睡觉了。”

    李渊点点头,低饮了杯姜汤,热腾腾的姜汤驱走寒意,僵硬的四肢渐渐暖和起来,胃里也如火炉般灼烤,很是惬意。

    在大唐施行罗斯福新政解决流民已经不是荒谬,简直天方夜谭,但是其中吸取一些精髓也是够用了。

    罗斯福新政最主要的措施就是:一,整顿银行,放弃金本位,刺激美元贬值利于出口;二,政府调控工厂生产指标,进行管控,避免资源浪费;三,以工代赈,国家修建大量公共设施,雇佣工人解救就业问题;四,提高社会保障福利。

    关中北部的百姓是因为突厥人南下掳掠,所以才成为流民。

    在古代中国对待此类问题最常见的手法就是遣散流民,使他们各回各家,然后再由当地县令开粮救济。

    然而…

    这只是为了防止流民聚集造反的手段,分发的粮食根本就不可能够当地百姓的食用,贫困家中卖儿卖女更是平常,若是遇到地主家里也没余粮…那就只能选择饿死了!

    解救流民的方法李渊他已经想到,可是又如何让李世民采纳呢?

    “来人,起驾去紫宸殿!”李渊目光灼灼,起身低声喊道。

    话音一落,大安宫的太监宫女纷纷忙碌了起来。

    左右各两行宫女拄着灯笼开道,明亮的灯光仿若长龙,蜿蜒的长廊上扛着软较的太监紧随其后。

    掖庭的紫宸殿,是历任皇后的住所。

    早有骑着快马的太监前去长孙无垢,否则让作公公的等待自家儿媳岂不是失礼?

    若是碰巧长孙皇后歇息了,难道要太上皇白来一趟。

    所在在李渊圣驾到临之时,长孙无垢早早的就穿上了凤袍在宫外等候。

    “媳妇参见公公。”长孙无垢面色憔悴,白皙的脸上透着疲惫,但是却有一股按捺不住的喜悦。

    未等李渊下了软轿,她接着说道:“颉利可汗来势汹汹,却也挡不住世民的英勇,媳妇记着当年的颉利可汗可是逼的公公垂手顿足,气的不行,世民这次也算是报了仇。”

    “世民带兵确实是有一手。”李渊不痛不痒的吹捧了李世民一句,古今帝王,在懂兵法的君王中李世民至少要排在第一层次。

    长孙无垢的小聪明李渊却也洞悉,用李世民的战绩小小的警醒他,若是换上了那些庸妇,说话自是不同。这般暗捧李世民,警醒李渊,顺带缓解两人之间矛盾,就连李渊自己,心里也不由得更加佩服长孙无垢的说话艺术。

第二十九章:李恪重病

    “多谢公公夸奖世民,媳妇在这里代世民谢过了。”长孙无垢微微一福,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去通知妃嫔,皇子公主们来紫宸殿参加晚宴,对了...去东宫的时候带上这个。”

    长孙无垢从腰间取出一个象牙白玉牌递给了身边的侍女,那牙牌用的上好蓝田美玉,刻着皇后令三个纂字。

    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原因,渭水之盟时李世民虽雄姿英发,但长安还是内紧外松,东宫和大安宫这等重要的地方肯定严加戒备,没有皇后的牙牌恐怕过去就会被立即扣押。

    “本来媳妇想等世民回来才具备欢庆晚宴,没想到公公倒是先来了,也就不管世民了,公公先入宴...”长孙无垢微微一笑。

    “长孙皇后的聪明还真不是盖的。”李渊心里暗忖道,言语间便让他由主动化成被动,但话语又有如春风拂面,让人生不出一丝愤怒。

    这说话好像他真的是被邀请来参加庆祝战胜的晚宴,不过李渊也不急,这种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得顺势而为。

    总不能急匆匆跑来,对着长孙无垢说我要救济灾民,然后长孙无垢夸奖公公你真有菩萨心肠,那他就是傻子了!

    正想间,猛然惊醒,背后吓出一层冷汗。

    他太冒失了!

    长孙无垢举办宴会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间?李世民还未归来,提前准备到也说得过去,但现在开席?

    是为了避嫌!

    作为公公的李渊跑到儿媳这里是干什么?这就很值得思量了...

    李渊心里暗暗警醒,老脸红了几下,被画屏扶着走下了软轿,淡淡说道:“没事,世民回不回来没关系...”

    感觉这句话有点奇怪,李渊又干咳几声,“这次朕倒是有事要与你说,世民在反倒不习惯。”

    “公公先进去再说吧,这秋天外面冷的发颤。”长孙无垢打断了李渊的话。

    李渊无奈点点头,他心里也不是很急。

    不过片刻,他就随着长孙无垢走进了紫宸宫,和大安宫差不多,皇宫只是外面看着气派,其实里面大多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同往日一样,作为大唐帝国最尊贵的存在,李渊坐在了上首位置,类似胡床一样的东西,垫着一层皮草,软绵绵的还有些许温热,案几上点着一根残烛,还有半卷翻着的佛经。

    他心里明白了半分,刚才长孙无垢定是坐在这里点着蜡烛看佛经,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去见自己,晚宴也只是仓促间说的。

    那根蜡烛依旧亮着,在伫立的高脚宫灯上长长的蜡烛是新点的,灯盏里面没有灯油,长孙无垢的节俭可见一般。

    在前世的时候,李渊曾听说长孙皇后为了省钱,亲自带着妃嫔种菜,采摘,一顿也只是一菜一汤罢了。

    正当李渊随意想着,紫宸殿门口越发的通亮了起来,几百名太监宫女拿着的宫灯将外面照的如白昼一般,天姿国色的妃嫔与年幼的皇子公主鱼贯而入。

    太子李承乾来的不晚不迟,他住在东宫,离紫宸宫是最远的,再加上东宫几乎与皇宫是分隔的原因,所以匆急赶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入座了。

    “承乾见过皇爷爷、母后。”李承乾照例施礼。

    演戏要演全套,上演爷孙情的李渊自然不肯在这点犯错误,带着微笑点了点头,笑道:“承乾,乖孙子,快坐到皇爷爷这里。”

    李承乾倒是推辞了,按着孔颖达教的那一老套,用着礼不可废的言辞拒绝了他,在长孙无垢的赞赏以及其他妃嫔的妒火下坦然坐下了。

    几刻钟后,长孙无垢微微颦眉,问向身旁的一个女官:“这次晚宴,妃嫔和皇子都通知了吗?”

    女官道:“回皇后娘娘,所有妃嫔都通知了,只有...”女官扫视满座宾客,再次回答道:“只有杨妃娘娘没有来。”

    “杨妃?应该就是李元吉的齐王后,她不来倒是不奇怪。”李渊心里暗自猜测道。

    可是随后就证明他错了。

    稍后就有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喊道:“会皇后娘娘,三皇子病的太厉害,杨妃娘娘照顾三皇子...不能前来。”

    话音一落,宴席上那些妃嫔便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只是在长孙无垢冷哼一下后就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来人,快去请太医去杨妃那儿。”长孙无垢吩咐一声,便让宫女起来,仔细询问三皇子的病情。

    通过宫女断断续续的回答以及妃嫔的议论,李渊终于明白这个三皇子是谁了,就是那个李世民说“英果类我”的李恪。

    可是又过了几刻钟后,那个被请的太医来到紫宸殿无奈的叹息道:“皇后娘娘,三皇子得的不是什么罕见的病,就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在今天中午杨妃娘娘就请了老朽过来一治,开了几副汤药,可...”

    伤寒狭义就是感冒,感冒在现代就是小意思,可是在古代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人命!

    感冒本身不会要人命,可是感冒会降低人身体的免疫系统,好比艾滋病而论,你伤口上沾染了艾滋病患者的血液,不要怕,艾滋病毒很快就会被吞噬细胞杀死,可若是你感冒了,那就很对不住了,感染艾滋病毒的可能性几乎是必然。

    伤寒这有多么恐怖呢?

    据《金史》记载:天兴元年(公元1232年)“汴京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

    一场感冒就有可能导致一场瘟疫,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不是没有。举个例子,在中国最近的**病毒就是一种流行性感冒病毒,当年几乎家家必备板蓝根,大街上人与人都不敢靠太近。

    张仲景为什么被称为医圣,就因为他牛逼的写出了《伤寒杂病论》,这是第一本被记载可以有效应付伤寒的医书。

    “太医,让朕去看看可否?”李渊沉吟许久开口道,李世民三皇子李恪重病或许就是他的一个机会,打开现在局面的机会!

    至于李恪?李渊的前世记忆清晰的告诉他,李恪是在永徽年间被长孙无忌诬陷而死的,所以李恪的重病必然会被治好,所以他前去不管治好不治好,都是...治好!

第三十章:权势压人

    太医姓徐,隶属太医署,太医署这机构类似专管皇室的医院,当然也有皇帝派遣太医署的医师给亲近大臣看病,而太医署又归太常寺管理。里面设置“丞一人,令二人,主药有二,医师等百人。”

    医生在古代是个很值得尊敬的群体,古代的士子常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上医医国,其次医人。”这等言论,将社稷重臣与悬壶济世的大夫相提并论。

    或许在明清有皇帝一怒杖死太医的例子,但是在宋之前,这天下不是皇帝老子说了算,而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隋炀帝杨广不相信这句话,所以他悲催了,被关陇贵族与山东士族所垄断的士大夫阶层合力推翻。

    会读书、开药方的郎中自然也是属于士大夫一层的人,更别说有品级的太医令!

    所以此刻的徐太医只有医术不精的羞愧,却没有丝毫对治不好李恪的后果感到害怕。

    在医疗极其不发达的古代,夭折死个儿子更是司空见惯,宋代的宋神宗生了十四个儿子,夭折了八个,也没见得治哪个罪?

    听到李渊这句“能看否?”的话,徐太医微微一愣,惊诧的抬头看向李渊,皇家素来亲情淡薄。对于皇三子李恪,李世民这个亲生爹见的次数也是极少...

    每一个皇帝基本都是拔吊无情的个性,非常符合后世渣男的标准,当然明孝宗除外,毕竟他只有一个老婆。

    “陛下若是想见自无不妥,可是微臣恐汉王所患乃是流疫...”徐太医咬咬牙,叹了口气,又说道:“医书所载流疫多发于秋季,秋天正是由暖转寒的季节...”

    汉王乃是李恪的封号,现在的李恪还不是后世那个熟知的吴王恪,到了贞观十一年才会改王爵成为吴王。

    “流疫?杨妃和三皇子真是命薄...”一个妃嫔呵呵冷笑。

    “三皇子平时多么聪颖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患上了这种绝症,这种病得上了就没有活路了,杨妃命真苦啊。”

    “我老家就曾有七八岁的小孩换上了流疫,生生害死了一家五口人,最后被县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

    听见妃嫔的话越来越难听,乍一听是关心的体贴话,可是那说话的语气无一例外,都是幸灾乐祸,城门失火,城内不慌。

    长孙无垢凤眸微怒,俏脸紧绷,最终忍不可忍,喊道:“闭嘴”

    十三岁嫁入秦王府,做了正妻这么多年,只有仁慈,没有半分手段怎么可能?

    在长孙无垢充满威仪的目光注视下,好事的嫔妃自讨没趣,用小团扇遮住红唇,撇撇小嘴,很快就雅雀无声。

    “徐太医你继续说,恪儿到底患的是不是流疫?到底有没有方法医治?”长孙无垢训诫完嫔妃之后,听徐太医的话也很是细心,抓住了那个‘恐’字,恐就代表着有可能,但不一定。

    徐太医扶着长冉,眉头皱紧又松下,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说道:“回皇后娘娘,臣非是危言耸听,平时普通人一副汤药下去,在歇息几个时辰,出一身热汗,这病就好了大半,可三皇子却迟迟高烧不退,按照往年病例对照,若是汤药不见效果,便十有**是流疫。”

    “而这流疫最易传染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太上皇年岁已高,纵使儿孙绕膝亲情动人,但也不可不顾安危。”

    长孙无垢认同的点点头,柔声说道:“徐太医所言有理,公公,此事确实对您有害无益,媳妇就代你前去看...”

    可是还没当长孙无垢说完,就听见一声‘呵呵’的冷笑。

    声音悠长,经久不绝。

    “徐太医,朕以往倒也看过基本医书,你说的话恕朕不敢苟同。”李渊淡淡说道。

    他前世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再加上体弱多病,每年都会得上几次感冒,一来二回下对感冒认识也更深了。

    感冒分为普通感冒和流行性感冒。普通感冒学名叫做上呼吸道感染,原因有很多,受凉、气候突变、过度疲劳等都有可能导致病菌在鼻腔迅速繁衍,因为呼吸道的粘膜腺分泌的粘膜含有溶菌酶,可以杀死病菌,所以在刺激下,大量分泌粘液,就产生了鼻涕。

    而流行性感冒不是普通病菌感染,是流感性病菌感染,类似**病毒。

    流感性病毒才是导致流疫的罪魁祸首,李渊不相信在古代有方法治疗这病,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隔离烧死,避免更多人感染。在前世记忆中,李恪并没有夭折,所以他这一句倒说的理直气壮:

    “徐太医以恪儿伤寒未能退烧判断他是得了流疫,可是朕在医书看到的是,身体强壮的人患上风寒往往一两个时辰就能好,体格羸弱的人患上风寒病上好几天也是常有的事情。徐太医,此为误诊!”

    徐太医听到这等‘悖论’气的胡子发抖,若是平常人早就拂袖离开,大骂不止,可眼前却是太上皇,无奈压着性子,咬牙切齿道:“陛下,臣行医四十三年,伤寒病例不下千起,如...如此理论从未听闻,敢问陛下,此医书为何物?”

    现代医学理论徐太医当然没有听闻,李渊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古以来的郎中大多都是照本宣科,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一点也不改进,全凭经验积累。

    但经验却不能当饭吃,更不能经起科学推敲。当然李渊倒不是贬低中医,而是中西医各有优劣。你见过后世哪个人感冒跑到中医那里看病的?

    而且徐太医心里也存有私心,就是将李恪的病情夸大,到时候死的话也不至于太过迁怒他,毕竟药医不死人嘛!

    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东西,被李渊这样**裸的揭露出来,徐太医的面子往哪里放?今后在杏林怎么混?

    于是李渊道:“这本医书朕随手看的,倒也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但君无戏言,你难道认为朕是在骗你吗?”

    徐太医不敢回答,这是死话,说信就是砸自己招牌,说不信就是砸太上皇招牌,他哪个都不敢!所以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但无奈有再多委屈也得他压到自个心里去。

    “对不起,君父(爸爸)就是这么不要脸,用权势压人。”李渊心里暗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跟徐太医说医学理论的话他能说死自己,可是他就有点好处,是大唐所有人的君父,谁也不敢和他顶棱,至少明面上不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0428/ 第一时间欣赏贞观太上皇最新章节! 作者:苦涩的柿子所写的《贞观太上皇》为转载作品,贞观太上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贞观太上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贞观太上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贞观太上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贞观太上皇介绍:
李源穿越了成了唐高祖李渊。
玄武门之变后,
看着已经年迈不堪的身躯,他悲痛不堪;
看着床上娇滴滴的妃嫔,他不胜腰力;
......
于是,他决定做点正当事情,
比如造反。
可是意外的金手指觉醒了,
“恭喜发明一架纸飞机,获得一天寿命。”
望着千古一帝的李二,他决定从孙子辈开始造反,劳资要熬死你,可是谁知熬着熬着,熬了一个大唐工业帝国!
贞观太上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太上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太上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