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江云川X方清柔 1
“最近的日子？”周卫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纸张，很快找到最近的日子，不由得一愣，担忧道，“最快的吉日是在七日后，筹备喜宴来得及吗？”
“为什么来不及？必须来得及！”十一噘小嘴反驳道。
“好好好，就定在七日之后。”江啸天见十一想要出嫁的猴急样，忍不住爽朗笑出声，下一刻便急急咳嗽起来，过了许久才幽幽开口，“念念放心，你娘留给你的嫁妆，爷爷定然一样不落的给你。”
“爷爷，这样琐碎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周管家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养病。”十一灿烂一笑，眼中闪着一丝光亮道，“这件事我定然会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给爷爷丢脸。”
“爷爷是怕你受欺负。”江啸天说道这里，眼神不由得暗淡下去，握着十一的小手更加用力，声音低沉，“等爷爷身子骨好一些，亲自去讨要。”
他身子还健硕的时候，府中事无大小还能做主，如今他病了，就连儿子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更不要说念念了，就算有周卫护着，但也无济于事。
如今江家已经换主了，不，早已换主。
“有阿夜在，没有人敢欺负我，更何况还有大白呢。”十一看着一旁趴着的白虎，嘴角上扬，“谁欺负我，我就让大白咬死她！”
白虎听见这话，顿时从地上弹跳起来，气势汹汹地嗷嗷两声，震耳欲聋，在江府上空久久徘徊。
江啸天看着威风凛凛的白虎，虽然毛发稀疏了一点，丑了点，但越看越欣喜，担忧的心情稍微平和一些，轻柔地点了点头。
……
江云川拉着方清柔回了清雅苑，刚进屋，江云川一把将方清柔推到在地，一双锐利的眼眸透着阴冷的光，死死地盯着她看，紧抿地嘴角微微颤抖，许久才转身将房门关上。
“江云川，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怀疑是我下的毒不成？！”
方清柔没想到刚才对她还深情款款的男人，她爱了这多年的男人，居然敢如此对她，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大吼的声音尖锐刺耳。
“既然你也信他们说的这一切，为什么不给我一封休书，直接把我赶出江府？！”
“江云川，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留在你身边，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可你呢？这些年你又为我做了什么？娶了一个又一个！”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方清柔含着眼泪，歇斯底里的吼着，透着模糊的视线看着屋里一动不动的男人，情绪逐渐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即便如此，声音依然带着颤抖。
“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应该选择你，就应嫁给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不会开心，至少我是妻不是妾！”
“够了！”江云川脸色越发难看，太阳穴隐隐作疼，幽深黑眸盯着地上直抹眼泪的方清柔，低声吼道，“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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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江云川X方清柔 2
“清柔，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和伪装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吗？！”
方清柔听见这话，好看的眉头微微挑，用丝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快速将身子转过去，不愿意再搭理对方。
江云川看着方清柔背影，藏于衣袖下的拳头，越捏越紧，骨节泛着青白。
张了张口，想要说得那些不好听的话卡在喉咙，一个字都吐不出，特别是看见梨花带雨的女人，江云川无奈地叹口气，声音不由得放柔和了些。
“清柔，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江云川见对方依然没有理会自己，继续自言自语。
“凤儿重病，是你偷偷从她服用的药里拿走了其中两味，导致她久病未愈，身子越来越差，最后生生被病魔拖死的。”
方清柔听见这话，猛地回头看着脸色憔悴的男人，双眸睁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微微打颤，一脸的不可思议。
江云川看了方清柔一眼，很快将视线移到一边，紧抿着嘴角继续诉说。
“凤儿刚死，你就容不下念念，是你诱骗她去了后花园，想要将她推入荷花池，伪装她因为母亲去世，伤心过度，不小心落入荷花池淹死。”
“谁也没想到，就在你下手的时候，她挣扎时，不小心撞在石头上导致她一时晕厥，滚落进荷花池。”
“你本可以一走了之，等其余的人发现，念念肯定已经淹死了，或许你想起了嫣然，动了恻隐之心，赶紧找来下人将她救起来，念念虽然死里逃生，却因此变成了痴儿。”
“你……”方清柔眼中闪过惊恐，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微微发抖，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句话，“这些事情，你……你是何时知道的？”
“你以为你做得这些事情真的天衣无缝？无人察觉？”江云川自嘲一笑，眼中闪着复杂的光亮，“你可知道，一直都是我在帮你，毁灭和处理所有人证据！”
方清柔听完这话，整个人不由得一软，若不是双手抓住旁边的矮桌才站稳身子，眼中透着恐慌，惊愕以及说不明道不清的神色。
羞得无地自容还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爹由始至终都不喜欢你，所以逼迫我娶了于莲芸，爹见我子嗣单薄，除了凤儿生下的一哲，其余的都是女儿，所以又逼着我纳了妾。”
“于莲芸心机重，城府深，你不好应对，所以将怒火都发泄在四房身上，这么多年他们母子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过得连一个乞丐都不如，这些事情我都心知肚明。”
方清柔见江云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稳住身子，将背脊挺得笔，声音透着微微颤抖，故作冷静道：“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都一次说了吧，虽然事隔这么久，我也不怕你跟我算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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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江云川X方清柔 3
江云川深深地看了方清柔一眼，暗暗叹口气，缓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紧握方清柔的肩膀，四目相对。
“清柔，如果真要跟你翻旧账，何须等到现在？你做了这么多事，我可曾说过你半个不是？”
方清柔听见这话，双瞳紧缩，顿时语塞，逐渐紧抿嘴角，将视线移到一旁。
“你害凤儿，伤念念，赶王花离开江府，甚至想杀如溪，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听不问。”
“因为我由始至终爱得只有你一个人，只认嫣然一人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怎么对他们，我从来都没出过声。”
江云川紧着嘴角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眶有些润，用尽极大的力气说道：“可你为何如此狠毒，为何要毒害我爹？”
面对江云川的质问，方清柔低头不语。
“对，他是一直不喜欢你，你都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为何偏偏现在忍不下去了？他年事已高，也没几天可活了，为何还要对他出手？”
“清柔，他是我爹……可是我的亲爹啊！你怎么能……”
江云川满脸痛苦地紧捏着方清柔的肩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抓住她肩膀的手逐渐垂落下来，浑身上下透着颓废的气息。
方清柔从未见过江云川这个样子，他向来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突然变得如此失魂落魄，颓废至极，心不由地一疼，上前紧紧地抱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以为我很想这样做吗？这不是我的本意。”方清柔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道，“这是宫里的意思，云川你明白吗？我根本就不能反抗！”
江云川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赶紧将怀里的女人拉开，四目相对。
“宫里的意思？”
“赶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贞妃娘娘传达的旨意，让我毒杀老爷子。”方清柔隐瞒了与贞妃交易的事情，声音里透着惊恐害怕，“贞妃娘娘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江家将会遭到暗杀，一个活口不留。”
“云川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是贞妃娘娘授意的，正如你所说，忍了爹那么多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忍不下去的，我……我是被逼的啊！”
“我是为了你，为了嫣然，为了我们这个家，不得不答应啊！”方清柔拽紧江云川的手臂，红着眼眸，豆大的泪水一直掉落，声音有些尖锐，“难道你想江家上下都死于非命吗？！”
“贞妃娘娘下的旨意？她为何要毒杀我爹？”江云川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满脸的不相信道，“且不说江家与韩家从无过节，就算真有过节，以江家在朝中的地位，贞妃娘娘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江家与韩家的确未有过来往，更没有什么争执和仇恨，别忘了，贞妃娘娘可是皇上最爱的宠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方清柔见江云川还不明白，皱了皱眉，贴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第379章 江云川X方清柔 4
江云川听完这话，脸色顿时大变，眉头逐渐扭成一团。
这段日子，皇上的确在殿上有意无意提起家父的身体，为了得到父亲手中的虎符，恐怕真是皇上暗中旨意贞妃娘娘对父亲下手。
虎符乃先帝所赐，不但可以调动天耀国数十万的兵马，更有废旧帝立新君的权力。
若不是家父忠于先帝忠于天耀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加上虎符，推翻皇族，自立为王是完全可以的，难怪皇上一直对江家忌惮。
也正因为有这个虎符，江家才一直受到皇上恩宠，就是害怕父亲会生二心，谋朝篡位或废旧帝立新君。
虎符虽然是先帝所赐，但不可世袭。
换句话说，家父死后，虎符自动回到皇上手中。
如此想来，皇上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收回虎符了。
“圣旨难违，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方清柔看着江云川怒气逐消，用手绢擦拭嘴角的泪珠，带着哭腔道，“这段时间，你忙得连家都不回，就算回来了，也是到头就睡，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怕，想找你商量都不行，所以……”
江云川听见此话，赶紧伸手捂着方清柔的嘴。
“这话可不能乱讲。”
“我说得都是事实啊。”方清柔见对方不相信自己，有些急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
“不管是不是，都不要再说了。”江云川压低声音呵斥道，“小心隔墙有耳，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对江家极为不利。”
方清柔一惊，点了点头。
江云川见女人安静下来，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轻柔地拍打她的背脊，安抚道：“为夫错怪你了，是为夫的错，不应该对你大发脾气，应该先问清原有。”
“云川，现在我们怎么办？爹不死，皇上定然会派人暗杀江府所有的人，我们死不要紧，但是嫣然……”说道这里，方清柔再一次嘤嘤哭泣起来，声音里透着恐惧，“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跟我们一起死呢？云川，你得赶紧想想办法……”
“这件事是因虎符引起的，只要让爹主动交出虎符，一切事情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江云川紧皱眉头道，“爹的脾气固执，虎符又是先皇所赐，他当然不会乖乖交出来，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爹心甘情愿的将虎符交出来？”
“爹最疼的不是云凤的两个孩子吗？”方清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或许从他们两人身上着手，我想爹为了他们愿意将虎符交出来的。”
“若是以前，对念念下手就可以了，只可惜，她现在身边多了夜君宸，若是引起他的注意，恐怕不好对付，这件事恐怕只能从阿哲身上入手。”江云川眼中散发着阴冷的寒意，“清柔，明天你回一趟娘家，这件事还需岳父大人帮忙。”
方清柔听见这话，紧紧地抱住江云川的，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清柔别怕，一切有我。”
江云川以为怀里的小女人害怕，在他怀里寻求安全，赶紧双手环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却没看见怀中女人逐渐扬起的嘴角，柔情蜜意的目光里透着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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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如溪伤势
寒月刚进了翠竹园看见江如风坐在石阶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三色猫，他见有人进了院子，赶紧抬起头，眼中透着害怕。
江如风看见是寒月，眼中惧意逐渐散去，抱着小猫，吧嗒吧嗒跑上前，仰着小脑袋，轻声问道：“叔叔是来救姐姐的吗？姐姐是不是以后都不会醒了？”
寒月听见这话，幽暗的双眸不由一敛，大手轻柔地抚摸着江如风的脑袋，朝着江如溪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江王氏低低抽泣的声音。
他轻轻地拍拍房门。
里面应了一声，房门很快打开，露出江王氏苍白的面容。
“夫人让江四夫人带上五小姐和六少爷去凌雪居用午膳。”寒月直截了当，怕对方不愿意去，顺势加上一句，“这也是江老爷子的意思。”
江王氏原以为是方清柔上门找茬，没想到会是寒月，微微愣了楞，听见对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如溪她有些不便，我和如风两人过去就好。”
江王氏说道这里，目光越发暗淡，紧抿着嘴角，抓住丝帕的手逐渐用力，强忍着哭意。
江府上下谁不知如溪昏迷不醒，江老爷子和大小姐偏偏要她带着如溪过去，他们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难道要如溪死了才肯作罢？！
“江四夫人，你误会了。”寒月一看江王氏的脸色就知道误会了，解释道，“大小姐请了一位神医给江老太爷瞧病，听闻五小姐病重，所以才用膳为幌，让神医为五小姐瞧瞧病。”
江王氏红润的双眸顿时闪着光亮，急急追问。
“大小姐真的请了一位神医？那位神医真的能救如溪吗？”
“至于是否能救五小姐，还得看神医能不能治五小姐的病。”寒月道，“江四夫人可愿意试上一试？”
“愿意愿意，自然是愿意的，那就麻烦你抱一下如溪。”江王氏赶紧用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声音里透着满满喜悦，“如风。”
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是一个希望。
江如风听见娘亲的声音，赶紧将猫放在地上，一溜烟跑进了房间，看着娘亲从衣柜里拿出他唯一的一件新衣服，眨巴着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换上新衣服，看着娘亲脸色比之前好多了，江如风小声问道：“娘，姐姐的病是不是好了？”
江王氏听见这话，一把将江如风搂进怀里，轻柔地点了点头。
江如风见状，圆啾啾的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闪亮的东西，缓慢地睁圆，呆萌呆萌。
寒月走到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小姑娘，脸色越发黑沉，冰冷的寒眸迸发出阴鹫之色，寒戾的让人恐惧。
江如溪紧闭着双眸，右眼紫青红肿，完全看不出眼睛，加上右边脸颊肿大，巴掌大的小脸顿时大了两圈，左边受伤没有右边眼中，但细嫩的皮肤上多了三道极深的指甲印，泛着血迹。
唇色有些泛白，破了皮的地方显得格外明显。
除了脸，手臂上也是淤青，更不要提身上的伤势，恐怕已经是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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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夫
寒月之前听周管家提起方清柔殴打江如溪的时，只是有些不悦而已，想着谁会对一个孩子下狠手。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快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没有想到方清柔如此狠毒，对方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寒月紧着嘴角，轻柔地掀开棉被，小心翼翼地抱起江如溪，害怕自己不小心触碰那些伤口，让她痛上加痛。
她的身子本来就轻，此时比上一次还要轻上许多，柔软娇小，窝在寒月的怀中如同小猫儿一般。
江如溪的额头自然地靠在寒月的脖子上，此时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小姑娘微凉的气息和虚弱的呼吸，好看的眉头越拧越紧，抱着娇软身躯的手，微微用了力。
江王氏牵着江如风的小手，紧紧地跟在寒月的身后去了凌雪居，一路上发现下人都躲在远处盯着她们瞧，下意识低下头，速度不由得加快，不愿意去看他们。
江如风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十一，萌哒哒的大眼睛顿时蹭得一下就亮了。
孩子的心思很简单，谁真心对他好就会对谁好，更何况还是给他吃大肉包子的漂亮大姐姐。
挣脱开娘亲的手，迈着小短腿朝着十一的方向小跑过去，自然地抱住十一的大腿，扬起小脸，双眸透着晶莹透着欢喜。
“大姐姐。”江如风甜糯糯的喊道。
江王氏看见这一幕，吓得脸色都变了，害怕如风惹大小姐会生气又是一顿打，刚想上前将孩子抱过来，看见江大小姐蹲下身，她笑得明**人，伸手轻柔地摸着如风的小脑袋瓜，才放心下来。
十一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江王氏和寒月，目光自然落在江如溪的身上，眼中的笑意逐渐收敛。
她算过，江如溪命薄，活不过二十九岁，却没想到受伤如此严重，活活地将二十九年的命缩短了二十年。
正如美男爹爹所说，凡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不易过多干涉，只是没有想到方清柔狠毒至此。
“大姐姐，娘亲说你请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夫。”江如风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真的可以救姐姐吗？”
“恩。”十一轻柔地点了点头，“想不想见一见它？”
江如风眨着大眼睛，回头看来江王氏一眼，又看了寒月怀中的江如溪，皱紧眉头，如同大人般的严肃，重重点了点头。
“大白。”
蹲在墙角的白虎听见声音，缓慢地站起身，缓慢地朝着十一的方向走了过来，吓得江如风直接钻进了十一的怀里。
江王氏更是吓得两脚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两眼泛着红，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她可不想没了女儿，又没了儿子。
“别怕，它不咬乖孩子的。”十一伸手摸摸白虎的脑袋，轻声道，“如风是不是乖孩子？”
江如风使劲地点点头。
“那如风要不要摸摸看？”
江如风听见这话，目光自然落在大白虎的身上，看见白虎听话的蹲在一旁，任由大姐姐摸着脑袋，两眼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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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提前习惯带孩子
江如风缓慢地伸出小手，刚要触碰虎毛的时候，害怕白虎会咬他，赶紧将小手缩了回去，最后还是十一抓住江如风的小手，在白虎身上来回的摸着毛发。
江如风见老虎真的不会咬人，胆子顿时大了不少。
“大姐姐，这只老虎的毛为什么有些秃秃的？”
白虎听见这话，胡须顿时一颤。
“大白在换毛，过些时间就会长出来的。”十一将江如风抱了起来，直接骑在白虎的身上，“这可比骑马好玩多了。”
江如风吓得赶紧揪着白虎的毛发，见老虎很乖，才松了一口气。
白虎半眯着眼睛看着十一，嘴角逐渐裂开，露出尖利的牙齿，表达此时极度不满的心情。
十一伸手捏住白虎的耳朵，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得提前习惯习惯，以后我才能放心呀。”
白虎歪着头，一脸不解。
小女人低头羞涩道：“有你帮忙照顾孩子，我才能和阿夜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啊。”
恩，这样才能心无旁骛的吃肉肉。
白虎：……
即使不愿意，白虎还是驮着江如风在院子里遛着弯，顿时整个凌雪居充满了孩子的欢笑声。
江啸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双眸有些湿润，即便是如此，眼里全是深深的笑意。
夜君宸走到十一身边，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寒月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动了动，虽然幅度很小，的确是动了。
“夫人。”寒月轻声唤道。
“知道了，你带如溪进房间。”十一点点头道，“大白。”
白虎驮着江如风来到十一的身边，缓慢地趴下身，江如风似乎明白了什么，从白虎的身上爬了下来，张开小手抱住白虎的脖子，在毛茸茸的耳边嘟嘟囔囔。
“大白虎，你一定一定要救姐姐哦。”
白虎金眸微微一闪，缓慢地站起身，扬起胸膛扬天虎啸一声，一本正经回答江如风的问题。
十一与大白进入了房间，顺势将房门关上。
“真的会没事吗？”江王氏皱紧眉头，担忧的说道，“谁也没有听说过，老虎会治病的啊……这……”
“四夫人不用担心，老太爷就是被神虎治好的。”刚从外面进来的周卫听见此话，赶紧说道，“五小姐一定会治好的，不用担心。”
周卫已经完全相信神虎能够治百病，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来慰劳这只神虎。
江王氏听见周卫这样说，又看了看江啸天的脸色，担忧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周卫命令下人将江啸天的软椅抬到院子的石桌旁，一些茶水糕点摆放在桌上，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下人离开之后，周卫用银针将茶水糕点一一测试过才放心，他不想有人第二次下毒害老太爷。
处理完所有，周卫才去请夜君宸，顺势也让江王氏母子入座。
江王氏一直担心如溪，一直盯着紧闭的房门猛瞧，如风则拿着糕点吃了起来，只是没有大姐姐在身边，不敢吃得太开，只能一点点咬进嘴里，吃得很慢很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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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秘密任务
“君宸，这件事你怎么看？”江啸天见江王氏的注意力不在这边，歪着头看着一旁的夜君宸，压低声音道。
“一切都因虎符而起。”夜君宸抬起眼，轻声说道。
江啸天微微一愣，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刑侦破案之人一向不参与朝政之事，一直想不通贤王为何如此器重一个大理寺卿，老夫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江啸天笑道，“那你觉得这件事应如何解决？”
“爷爷询问的解决之法，是公还是私？”夜君宸反问。
江啸天听见夜君宸唤自己一声爷爷，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公如何？私又当如何？”
“对于私，君宸是晚辈，对于长辈是否德行失当不予置评，一切还得听从爷爷安排，至于公，交与不交都已经是对方心中的一根刺。”
“利益权衡，不交自然是对江家最有利的选择。”夜君宸压低声音道，“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下毒没有成功，并不表明没有下一次。”
“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辈子，这一次是她，下一次或许是其他人，防不胜防，如果那个人不择手段想要得到，江府恐怕还要发生更恐怖之事，当然，最后的决定权依然是您。”
江啸天听见这番话，双眸透着一丝悲哀之色。
“老夫一生为国效力，忠君爱国，没想到老来得到这样的下场。”江啸天最后缓慢地闭上，仿佛不愿多看世上那些阴暗肮脏一眼，声音越来越低，细如蚊声，“先皇赐老夫虎符，其实是另有意思啊，老夫还未百年归老，怎能交出去啊……”
夜君宸很快抓住了江啸天话中的重点。
虎符并不是因为表彰江老战场上英勇而赐他的荣耀，而是先皇另有秘密任务所托？
温润的目光顿时变得阴寒幽深，喉咙里似乎有着化不开的血，扫过江啸天的脸，眸子更加深沉。
寒月将江如溪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并为其盖好棉被，正要转身离开，看见夫人与白虎进了房间，抱拳行礼。
十一快速走到床边看着江如溪一眼，声音淡然：“晚了些，这孩子伤势太重，恐怕活不过今晚。”
离开的寒月不由得一颤，站在原地，垂落身旁的双手，紧捏成拳。
幽深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透着凌冽而狠戾的危险气息。
“别乱来，方清柔现在还不能死。”十一感受到房间里逐渐弥漫的杀意，抬起头看着寒月僵直的背影，声音温柔，语气淡然，“想救活她也容易。”
寒月皱紧眉头，见夫人一直没有说出下文，缓慢转身看着十一，双眸里透着急切的询问。
“只要有人愿意借她阳寿，我会让她起死回生。”
寒月不由一惊，这是怎么治疗方法？阳寿还能转赠的吗？
“夫人的意思，想借属下阳寿救她？”
“不，我只是说出事实，如果借阳寿之人不是真心想让她活下来，借了也白借。”十一挥挥手道，“你出去问问江四夫人，她是否愿意借自己的阳寿为女儿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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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借阳寿
“清楚的告诉她，这是以命换命，借多少阳寿如同赌大小，开大开小就连庄家都不知，换句话说，今日借了阳寿，或许明日就会死。”
作为父母都愿意为儿女奉献一切，但对于江王氏来说，恐怕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她们母子三人在江家没有一点地位，作为母亲自然会为孩子多争取一些，若她借了阳寿给如溪，如果她明天会死，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她更不忍心更舍不得。
所以，在她心里一定会有取舍。
她宁愿失去江如溪也要保全江如风。
这一点，十一清楚，寒月也清楚。
寒月紧握的双手越发紧，深谙的眸光落在小姑娘的脸上，此时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测。
白虎趴在床边，看着寒月的金眸缓慢地眯了起来，微微张开嘴，巨大的舌头舔着嘴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夫人，我愿借她阳寿。”
沉默许久的寒月终于开了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非常坚定。
说实在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决定。
“即便你明天会死，你也愿意？”十一再一次确定对方的决定，反复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恩，想清楚了。”寒月道，“只要能够完成心愿，什么时候死，我都无怨。”
“若是完不成心愿呢？”
寒月一怔，目光再一次落在江如溪的身上，紧抿着嘴角，低声道：“如果真的无法完成心愿，还有寒星，我相信寒星一定会拼尽全力办到的。”
十一听着寒月的回答，双眸逐渐弯了起来，眼中笑意盈盈，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嘴角微扬。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劝你，你躺在如溪身边，稍后我将为她续命。”
寒月躺在床上，目光看了身侧的小姑娘一眼，又看了床边站着的夫人，深呼吸一口气，缓慢地闭上双眸。
十一嘴角微微上扬，小手一挥，白色气息从衣袖中喷出，寒月瞬间昏死过去。
她清澈的黑眸逐渐泛着红色，最后完全变成耀眼的红眸，周围一切都变得极其黑暗，只有江如溪身上散发着淡淡白光，在黑暗中看得极其清楚。
如溪身子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如同水波一般，不断晃动，而且越来越激烈，很快水波纹消失，那些隐身的东西，一一出现在十一的眼前。
是小鬼，这些小鬼浑身墨绿色，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三根手指，五寸高，分别缠绕在在如溪的口鼻，心脏以及脚心三个位置。
这三个地方是阳气最易泄的地方，小鬼们用手中夜叉不停地刺在江如溪的身上，白色的柔光从伤口处慢慢散发开，萤火虫一般朝着远处飞去。
看见白光从伤口倾泻而出，小鬼们一拥而上，贪婪地吸着。
江如溪因为如此，小小的身子不停颤抖，不断地翻着白眼，脸色比之前苍白可怕，消瘦许多。
除此之外，还有新的小鬼不断从阴暗地方爬出来，迅速地缠上小姑娘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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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天生九命
十一微微张开手，短刃悄然出现在她的掌心中。
两道寒光闪过，缠绕在江如溪身上的小鬼瞬间被利刃砍成两半，在空气中化成一缕黑色烟雾，被短刃上的骷髅头全部吸收干净。
【吸阳暗鬼，人间美味。】
骷髅头闪烁着绿光，声音透着意犹未尽。
解决江如溪身上的小鬼，目光落在寒月的身上。
寒月身下散发着九道米黄色的光，如同九尾狐的尾巴粗大，左右摆动。
十一伸手抓住其中一条，用短刃迅速砍下，顺势将米黄的光引入江如溪的体内，并施展灵力，加快两者的融合。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米黄色的光完全融入江如溪的体内，同时，江如溪的呼吸逐渐变得顺畅起来，被小鬼弄伤的地方，自动痊愈。
不知是因为重获新生还是因为十一的灵力，江如溪身上的淤青逐渐变得淡，红肿的脸颊消肿不少，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但是这样的伤势对于孩子来说，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哎，又一个无知少年被你欺骗了。”白虎静静地看着，见事情结束，忍不住出吐槽道，“救这小姑娘，根本就不需要阳寿好么？”
“寒月是罕见的天生九命，能救如溪的只有他。”十一挑了挑眉道，“更何况，我又没逼寒月救她，是他自己自愿的，更何况如溪本就活不过今晚。”
“寒月与如溪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可能强迫寒月牺牲一条命来救如溪，就算我忽悠，也要他自愿为如溪换命才会上当啊。”
“在生死面前，最亲的人都有可能会背叛你，更何况江王氏那样的处境，定然会放弃如溪，至于寒月为何愿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储存了这么久的护身符，你以为我愿意看见阿夜就这么少了一条护身符？”
白虎歪着大脑袋，一副你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看着十一，再一次微眯着眼睛打着盹。
懒洋洋地道：“神虎这个借口，不只是敷衍江啸天等人的吧。你想借江家人的口，让整个帝城甚至整个天耀国知道神虎的存在？”
“阿夜是他最后一世，就算他想起我，没有避水珠也是无法在一起的。”十一叹口气道，“避水珠破裂时，封印在忘川河里的恶灵，几乎都突破结界而出，散落在空中的碎片也因此被恶灵带入在人间。”
“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碎片，还不如等碎片找上门。”十一小手拍拍白虎肥胖的身子，盈盈一笑，“大白，你就多担待一些，要知道成为神虎之后，会有很多人给你投食。”
白虎一听见会有很多吃的，双眸顿时蹭得一下亮了，尾巴左右甩动起来。
其实他是知道的，忘川河下封印的都是极其凶恶的恶灵，这样的恶灵到了人间会滋生新的邪祟，阴差的能力有多强，他心中有数，阴司能与其抗衡的太少了。
在西郊宅院休养的两天，听小黑黑说，现在连十殿阎罗都出动了三人，可见阴司现在有多忙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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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软萌萌的吻
白虎看着十一，突然心里弥漫着一种欣慰感，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这家伙终于想起来，要收集避水珠的碎片这样重要的事情了。
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
寒月缓慢地睁开双眸，皱紧着眉头，除了浑身乏力以外，没有觉得什么不适。
他缓慢地坐起身，有些头晕目眩，轻柔地甩了甩头，用手捏捏鼻梁，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柔软娇小的身子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寒月身子不由得一僵，缓慢地低下头，抱住他的是江如溪。
红肿淤青的小脸消了肿，能够依稀看见原有的模样，但眼角嘴角，鼻梁骨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肿胀的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左眼荡漾着波光粼粼的光亮，透着雀喜，嘴角上扬，笑得极为灿烂。
寒月看着怀里灿烂的笑容，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击中一般，久久没有回过神。
“是我告诉如溪，是你舍命救了她。”
十一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才将寒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寒月下意识将怀里的小姑娘推开，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脸的尴尬。
“如溪，大姐姐刚才是怎么教你的？”十一瞄了寒月一眼，极其认真地说道，“对待真心要感谢的人，应该怎么做？”
下一刻，柔软的小手托着寒月的脸颊，噘起淤伤的小嘴吻上对方的脸颊。
柔软的触感贴上寒月的脸颊，目光不由得一敛，脸色微黑，紧绷着身子，用尽最快地速度逃离了房间。
江如溪看着寒月不理自己就走了，眼眶逐渐红润起来，仿佛在询问，她刚才是做错了什么了吗？
十一强忍着笑意，一脸正经道：“如溪刚才做的很棒，记住，亲亲是最能完全表达自己真心实意的感谢，知道吗？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感谢，是不能亲亲的。”
江如溪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大姐姐，在十一亲切而温和的笑容下，极其认真的地点了点头。
白虎连续翻了几个白眼，乖巧可人的江五小姐迟早被小霸王教成一个小流氓，在心里为江五小姐看上的那个男人，默默地点一根蜡烛。
就在白虎不愿意看误人子弟这一幕，一个黑影朝着他的方向扑了过来，小手抱着它的大脑袋，柔软的小嘴亲在它的眉心上。
白虎嘴角微微一抽，带动白色胡须上下抖动，金眸缓慢地半眯起来，极其享受江如溪的感谢一吻，萌萌的，软软的，让它整颗心都融化了。
江如溪看着白虎接受她的好意，还在疑惑的大眼睛顿时闪烁着光亮，原来大姐姐说的都是真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十一，眼中透着崇拜之色。
“如溪，我们出去了。”十一看着白虎一眼，嘴角露出戏谑的笑意，转身离开房间。
江如溪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小跑上前，犹豫半响，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将小手放进十一的手掌心里。
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对方的脸色，见大姐姐握紧她的手，江如溪脸上才露出喜悦之色，加快脚步跟上大姐姐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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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用不着你在这里哭丧
江王氏看见寒月出来，赶紧拉着江如风的小手快速走了过去，正想询问，只见对方黑着脸，看了她们母子一眼，转身离开，不愿意多说话。
江王氏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时候，目光再一次落在半掩的房门上。
直到看见十一牵着江如溪走了出来，担忧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
如溪放开十一，扑进母亲的怀里，眼睛逐渐红了起来。
江王氏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看见她身上的伤势，想到自己没用，让女儿儿子跟自己受的这么多年的苦，差点命都没有了，江王氏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
“四姨娘，我爷爷还好好的活着，用不着你在这里哭丧！”十一看着江王氏哭泣的样子，眉头紧皱，冷声呵斥道，“两个孩子还在边上，你就是这样言传身教的？”
一次两次就算了，一直这样哭哭啼啼的，极其闹心。
这样的人，自己内心不够强大，你帮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满足这种人的心愿，对你万分感谢，若有一次帮不上，心中便了有了怨，到最后危险关头还是会倒打一耙。
这样的人，十一在阴司见得太多。
若不是江如溪能入她的眼，若不是寒月想救她，十一根本就不会动手。
“我……”江王氏吓得脸色苍白，眼泪瞬间止住，连连摆手，急急解释，“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如果你不会教孩子，我帮你教！”
江王氏紧紧地握着手绢，一双美眸看着十一，不明白大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不敢开口询问，只好缓缓低着头，用手绢不停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十一看着江王氏不争气的样子，冷声一声，直接朝着夜君宸和江啸天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大夫都没有办法治好如溪，居然被一只老虎治好了，不愧是神虎啊！”江啸天看着江如溪能走能跑的样子，眼中闪着柔柔光亮，轻声唤道，“如溪，到爷爷这里来。”
江如溪胆怯怯地看着江啸天，不敢上前。
在她的记忆力，这位爷爷极其严肃，从未跟她说过话，也从未对她笑过。
江王氏心中一喜，赶紧拉着江如溪走到江啸天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叫爷爷。”
江如溪紧抿着小嘴，眼中透着恐慌，低下头，音如蚊声。
“爷爷。”
江啸天自然是将小姑娘眼中的害怕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内疚起来。
他除了对江一念和江一哲这对兄妹极其宠爱以外，对其他孩子从未看过一眼，娶于莲芸和眼前的江王氏主要是给方清柔添堵。
若真是为了子嗣，他就不会只有江云川一个孩子了。
这样自私自利的做法，苦了孩子。
没想到这孩子知道自己会死，也冒险前来救他，是个好孩子啊。
想到这里，江啸天眼中含着泪花，伸手摸着江如溪的头，轻声说着：“乖，如溪真乖。”
十一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温馨的场面，准确来说，冷眼看着笑盈盈的江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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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表里不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十一没想到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这个江王氏比她想象中还要婊。
一直以来，她都是牵着如风的手，让如溪在身后跟着，从两人的体格来看，恐怕平日里大部分的粮食都让如风吃了。
并非单纯的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如风是江家的子嗣，即便不受宠，也是能够分到家产的男丁。
见江啸天对江如溪有所改观，不管如溪愿不愿意，直接拉到跟前，更加把一直当成香饽饽的如风丢在一旁，想要趁机打好关系，可惜啊，没什么脑子。
现在江家做主的是江云川和方清柔，如何巴结江啸天，都没用。
即便如此，却是极好的棋子。
“如风。”十一唤道。
江如风顿时从石凳上跳下来，跑到十一的跟前，萌哒哒的大眼睛盯着她看，软糯糯地说道：“大姐姐。”
“爷爷生病了，抱抱爷爷，让他不那么疼可好？”
江如风单纯地点了点头，迈着小脚朝着江啸天的方向而去，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怀里多了个软绵绵的小身子，江啸天顿时就乐了出来。
十一目光一直落在江王氏瘦弱枯黄的脸上，见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亮，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爷爷，如风如溪年纪也这么大了，也该让他们上学了。”
十一的话音刚落，顿时让江王氏惊住了，下一刻眼中透着激动之色。
别家孩子三四岁就已经读书写字，如风都快要满八岁了，整天跟一个野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若老太爷真的同意，变相的承认了如风如溪是江家的子嗣，连现在，两个孩子的名字都还没有入族谱。
夜君宸看着十一嘴角的笑意，就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读书是好事。”夜君宸出声附和，“江老也有熟知的书院，若没有，我到可以介绍。”
江啸天还在想如何弥补这两个孩子，十一的话正好说到他心坎里了。
“有有有，清远书院的院长可是我八拜之交，两个孩子在清远书院，老夫也放心一些。”
江王氏眼中喜悦之色更加浓郁，清远书院可是皇家学院啊，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入里面读书的，她赶紧拉着如溪如风姐弟跪在江啸天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江啸天见状，忍不住动怒道，“他们都是我的孙儿孙女，老夫这样做，不是应该的吗？！”
十一见江啸天同意，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只要送走两个孩子，她并不介意江王氏和方清柔在江家大院里，狗咬狗。
不一会儿，周卫让下人将美味佳肴送了过来，害怕菜肴太多放不下，还特意拿了一个八仙桌。
两个孩子猛盯着桌上的鸡鸭鱼肉，吞着口水，一会儿看看江啸天一会儿又看看十一，不敢动筷。
“爷爷，你身子不好，多喝点汤补补。”
十一舀了一碗汤放在江啸天的面前，惹得江啸天含泪点头，又给夜君宸舀了一碗，递到他面前，看了江王氏一眼，如同家主一般淡然开口：“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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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不管是夜君宸还是罪无涯都会帮你担着
十一的话语一落，江如风和江如溪两人一人抓了一个鸡肉啃了起来。
江王氏看着两孩子如此听从大小姐的话，微微皱眉，这样的情绪很快消失不见，低下头照顾两姐弟。
午饭过后，江啸天体力已经支持不住，昏昏欲睡，即便如此，也不愿松开十一的手，害怕这一睡就过去了，更怕一睁眼看不见她。
“爷爷，你去休息吧，今晚我就在江府住下了，你醒了就派周管家来唤我，我们爷孙俩好好唠唠。”
江啸天听见这话，才愿放开了手，周卫和寒月送他进了房间，一会儿寒月出了房门。
“寒月，你送如溪他们回翠竹园，然后送阿夜回大理寺。”
寒月微微皱眉头，余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江如溪的小脸，吃了饭，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扭过头，朝着他一个劲的傻笑，嘴角紧抿，迅速移开视线。
大白在树荫下悠然自在地乘凉，院中很快只剩下阿夜和十一两人。
“阿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十一站在夜君宸的面前，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她早已忽视他脸上的刀疤，这个男人，越看越欢喜。
“只要你觉得做的对的，就去做，无论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夜君宸还是罪无涯都会帮你担着。”
夜君宸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双眸，灼灼其华地凝视着她，声音低哑暗沉。
十一就喜欢夜君宸这样不问缘由，完完全全相信她的样子。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让她心动。
“韩贞儿没有死。”十一看着夜君宸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紧，道，“即便行乐宫烧得干干净净，她的确没死。”
“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禁卫军和十六卫正在调查此事，皇上还下了一朝圣旨，在天耀国寻找神医进宫治疗。”
“是贤王秦天奕告诉你的吧。”
“恩。”
十一见夜君宸没有隐瞒，直接道：“他想让你夜闯深宫，行刺韩贞儿？”
“阿夜，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秦天奕为了杀韩贞儿，一定会制造很多假证据，引导禁军和十六卫调查无果，又暗中派你潜入宫中杀人。”
“你一直在大理寺在众人面前展露不到五成的功力，除了鬼门和贤王没有人知道你真正的实力，由你杀韩贞儿最理想，就算败露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刺杀成功，让秦岭晟觉得兵部尚书汪莫立无能，而且韩贞儿在他的眼皮下被杀，一怒之下治罪，一举两得的毒计，就算失败，秦天奕也要把将这污水搅得更加浑浊。”
“阿夜，我说的可都对？”
夜君宸微微皱眉，不知道十一是如何知道他与贤王之间的对话，无力反驳。
“阿夜，你告诉我，你真的要进宫杀韩贞儿？什么时候？”
“恩。”夜君宸毫不隐瞒地回答，声音肯定，可见决心很大，“时间未定，等贤王的指令。”
十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见对方没有丝毫退让，暗暗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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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由我护你周全，直到你强大
“皇上宠妃寝宫大火烧至废墟，若是韩贞儿死了，这件事会不了了之，皇后及大臣们找就对韩贞儿有成见，怎么可能会为她寻找真相，后宫争斗从未停止，谁知道会牵扯出哪位娘娘，谁都不会冒这个险。”
“韩贞儿没死就不一样了，以她的手段，即便毁了容也会让秦岭晟为她疯狂，而且他一定会将行乐宫走水之事调查清楚，增加守卫的同时会命大内侍卫贴身保护韩贞儿。”
“你贸然进宫刺杀，根本进不了韩贞儿的身，更杀不了她。”十一声音提着严厉道，“阿夜，这样你还愿意进宫刺杀？”
“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受伤。”夜君宸道，“但，这件事，势在必行。”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答案，所以我才会让大白咬爷爷，让淤血从他手指中留出，才避免了中风，借神虎名义为如溪续命，你可懂我的意思？”
“你布局，是想让神虎治病的事情传入宫中？”夜君宸一怔，紧紧的将十一的小手抓在手心里不放，急急地说道：“不行，即便有大白护着你，此举太过危险，念念，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
一想到上次她差一点死掉的情景，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惊胆战，若念念真的死了，他怕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的疼。
“阿夜，韩贞儿是妖，你是杀不了她的。”十一向前走了一步，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轻柔道，“既然要杀，就由我来。”
夜君宸听见这话不由得一哽，紧握着十一的小手越发用力，幽深暗沉的目光逐渐冷冽。
他为何没有和念念一样的特殊能力，他想护她一生一世，而不是由她护着自己，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念念，这件事……”
十一紧紧地拽着夜君宸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随即扬起艳阳般娇艳温暖的笑容。
“阿夜，你的能力没有人能与之匹敌，在你还没有强大到能保护我之前，就由我护你周全，可好？”
夜君宸深邃似海的双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听见这句话，流光溅起，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十一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在夜君宸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下来。
“信我，你拥有非常非常强大的能力，完全能护我周全。”
只要想起来她是谁，沉睡在他体内的能力就会恢复。
只是……
夜君宸感觉怀里小女人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搂着她的腰身，低头吻上她的发顶，轻声安抚她。
从翠竹园回来的寒月看见相拥的两人，赶紧走到院门一旁。
小两口亲热地说了几句话，夜君宸与寒月离开。
一出府，夜君宸身上的气息变了。
微风袭来，吹动让他的墨黑长发，有些凌乱，不少发丝遮挡住了他漆黑幽深的双眸，却挡不住冷峻的眼神，眼里透着阴侧的怒意。
一直跟在夜君宸身后的寒月，看见主子动了怒，眼中透着一丝莫名，难道夫人惹主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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