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顺序一定不能乱
三天？
十一不由得一愣，难怪觉得身子有些麻木僵硬。
“江大小姐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太疲倦的缘故。”徐天钏一边收拾好医药木箱，一边对众人说道，“只是如此长时间嗜睡，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好处，以后尽量避免疲劳过度。”
“谢过徐大夫。”
夜君宸朝着徐天钏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寒月送徐大夫离开并且付诊金。
“江大小姐，江老爷子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清除了。”徐天钏接过诊金，轻声道，“一直念叨着你，如果身子好些，回江府看看吧。”
等寒月送徐天钏离开，林涛赶紧将房间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让小两口说说私密话。
夜君宸回头看着小女人眼角带笑，嘴角也跟着轻轻上扬，问道：“在笑什么？”
“难道你没有觉得林大人现在比以前可爱顺眼多了？”十一将头靠在夜君宸的肩膀上，笑道，“阿夜，用过午膳我们就回江府可好？”
“你刚醒，明日再去。”
一想到小女人全身曾经骨折过，夜君宸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躺了几天了，在待着就发霉了，更何况有你陪着，不会出事的。”十一抱着夜君宸的手臂，撒娇的摇晃道，“好不好嘛？”
“方清柔不会就此罢手，我担心她会对爷爷再一次下手，也怕如溪命丧她手，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十一不是怕闷才这样说，是真怕方清柔再一次对江啸天出手。
如果江啸天死了，她和阿夜的婚事又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现在当务之急，保住江啸天的命，然后阿夜提亲，两人成婚，然后就是吃肉肉的重头戏。
这个顺序一定不能乱。
韩贞儿受了重伤，也不知宫中情况如何，不知她有没有派人与方清柔见面，不管怎么样，谁都不能阻挡她与阿夜成亲。
“江老中毒一事，江相一直知晓，方清柔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在这几天下毒手，所以乖乖的，明天再去江府。”夜君宸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一只手玩弄着她乌黑秀发，轻声道，“饿了吗？想吃些什么？”
“恩恩，我要吃酒粮丸子，红烧圆蹄。”说道吃的，十一眼睛顿时泛着光，“还有清蒸鲈鱼和桂花糕。”
“好，我这就命人去做。”
夜君宸声音刚落，门外响起寒月的声音。
“大人，贤王在书房等候。”
“知道了。”夜君宸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小女人身上，捏捏她的小脸道，“乖乖的，不许到处乱跑。”
“阿夜。”十一伸出手拽着夜君宸的衣袖，神色认真道，“不要太相信贤王，这人城府极深，就连我都看不透。”
“成大事者，城府定然深沉，只要心思放在正途没什么不可。”
“皇上生有六子一女，子嗣中只有太子与贤王能力出众，只有太子心胸狭窄，难成大器。”
夜君宸道，“贤王不但胆识谋略过人，更重要是时时刻刻为百姓着想的胸襟，他将来定然是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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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你的愿望
“辅佐贤王上位是你的愿望？”十一蒲扇着薄如蝶翼睫毛，轻声问道。
“算是吧。”声音低沉。
只要贤王登基，血海深仇可报，将当年的真相公布于世，让死者释怀。
这是他想到不伤一兵一卒最好的办法。
“什么叫算是？”十一不解地拉着夜君宸的大手，追问道，“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完成，助贤王登基，如果不是，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在你身边相夫教子。”
“朝廷之事太过复杂，不是你能掺和的，好了，你乖乖在房里等着午膳。”夜君宸揉揉她头顶的头发，眼中泛着柔光，声音低沉好听带着一丝威胁，“不要到处跑，我会让寒月盯着你的。”
十一看着夜君宸离开了房间，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对于贤王这个人，她一直都有所保留，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如今阿夜全心全意帮他办事，自然对他极好。
就怕利用完阿夜，一脚将他踹开，甚至因为阿夜知道事情太多，招致灭口，不管怎么样，都不得不防。
与贤王见面机会太少太短，看不透，机会得好好摸一摸他真正的心思。
“小十一，关押的那三只雌性伪尸怪如何处理？”一直躺在床边的白虎缓慢地抬起头，对着十一道，“每天在密室不停地发出凄厉的尖叫，似乎在向外求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十一解决完伪尸怪之后，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寒月。”十一冲着门外唤道，“让冥蓝来见我。”
门外传来微弱的声音，应该是寒月施展轻功时的声响。
“十一，你什么时候弄来这么一块鬼使令牌？”白虎眼尖，看着十一从枕头下拿出的白玉石，满脸喜色，“这个可是好东西啊！小黑黑没有资格拿这个令牌，谁给你的？”
“是谁你就别管了，反正有了这个东西，借尸还魂之事就不怕被人发现了，换句话说，在阳间，我不在避讳任何事！哎呀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牛逼轰轰！”
十一嘴角轻扬，闪亮的双眸如同黑曜石般闪亮，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翼颤动，墨黑长发随意散落，衬托出凝脂雪白的肌肤。
白虎见十一不太愿意说，不打算继续追问，明知道问不出，没必要浪费力气。
阳间鬼使令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的，自然是阴司里的大人物，既然有人暗中打点一切，恐怕阴间小霸王要在阳间开始闹腾了。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十一伸手拍拍白虎的大脑袋，坐直身子看着走进来的冥蓝，“不用行礼，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定然不会反悔，大白会带你去，见你相见的人。”
或许之前冥蓝会着急见到梅娘，这段时间，他回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夫人说得对，梅娘可能早已遇害，他已经慢慢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他也急着想要见到所为的梅娘，听闻夫人病了，更加不想提这件事。
如今真要见梅娘，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第363章 贤王秦天奕
“大白，不管他是带她们离开，还是杀了她们，你都不要理会，决定权在他手里，知道吗？”
“嗷~”
白虎虎啸一声，摇摆着尾巴走到冥蓝的面前，微微动了动白色胡须，金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房间，示意对方跟着自己离开。
房间里很快剩下十一一人，最后实在无聊，抱着棉被在床上滚来滚去。
夜君宸进了书房，看见贤王秦天奕双手屹立身后，静静地观赏一副画，顺势望去，双眸不由得紧缩。
是冯奇府上的那副美人出浴图。
这幅画不是在念念手上么？何时挂在书房的？
不等他回过神，秦天奕的声音在书房响起，将他思绪拉回。
“君宸。”秦天奕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一转身看见修长的身影进入书房，轻声问道，“这幅画用笔用料极妙，让画中女子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知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
“此画本是一受害者遗物，死者死时，这幅画就在他的尸体旁，苦主家属觉得这幅画邪性，不愿将其留在府中，念念看着欢喜，下官就向苦主家属讨了来。”夜君宸双手作揖，如实作答，“这画定然是念念挂在这里的。”
“既然是弟妹之物，本王就不夺君子所好了。”
秦天奕深深地看了画上女子一眼，缓缓收回视线，走到木椅边上坐下，伸手指着旁边的位置，示意夜君宸坐下。
他轻笑道，“前些日子你中了毒，弟妹可是凶悍得连本王都拒之门外，听闻你身子好了，过来看看你，可有抓到下毒之人？”
“大理寺人多事杂，想要从近千名捕快里找出下毒之人，并不容易，随意辞去几个不太适合的捕快装装样子罢了。”
秦天奕听见这话，看着夜君宸道：“听闻神医南家都对你的毒束手无策，是弟妹为你去毒疗伤，可有此事？”
“众人是这样说的，至于是不是念念为我去毒疗伤，我有所保留。”夜君宸微微皱眉，趁贤王没有发现，快速舒展开，道，“毕竟我昏迷不醒，念念令人将门窗钉死，房间里有没有第三个人，谁也不知道。”
秦天奕点了点头，端起茶盏，茗上一口，声音轻柔道。
“江大小姐至五岁起神智不太清晰，突然清醒不说还会医术，这样的变化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你可有查过？”
“王爷大可放心，念念绝非细作，小官敢用性命担保。”夜君宸赶紧起身，双手抱拳。
“君宸，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本王只是怕太子党的人趁机混迹在你身边，让你小心一些罢了。”秦天奕赶紧虚扶一把，轻声道，“你应该知道，对本王来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是。”夜君宸微微皱眉，缓慢地垂下眼，遮住眼中绝世风华。
不知道是不是小女人的话起了作用，今日与贤王交谈，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看似关心，实为试探。
他与他这么多年的关系，为何这个时候试探怀疑？
难道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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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怀疑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君宸，本王这次来，除了探望以外，还有一事与你商议。”贤王将身子靠近夜君宸，压低声音道，“前几日行乐宫大火之事，你可知晓？”
“只知一二，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夜君宸见对方进入了正题，站起身走到旁边木椅上落座，压低声道，“听闻这场火极其诡异，匪夷所思，不知这样的流言可否属实？”
“恩。”秦天奕点了点头，道，“失火时，本王在场。”
“这场火异常的诡异，无论多少水都无法将其熄灭，反而越烧越大，火势如龙一般盘旋在行乐宫，将里面的一砖一瓦烧成灰烬才逐渐熄灭。”
“如此火势定然会蔓延到其他宫院，实际上没有，等大火熄灭之后，除行乐宫以外，旁边的杂草都没有烧起来，边界因此格外清楚，诡异。”
“那贞妃娘娘她……”夜君宸知道大火的时候，韩贞儿就在行乐宫，故意探贤王的口风。
“这场火已经诡异万分，没想到更诡异的是这个贞妃！”秦天奕皱紧好看的眉头，目光锐利如鹰一般看着夜君宸，紧握的拳头微微发颤，“行乐宫里所有的东西几乎化成灰烬，就连行乐宫上下数十名宫女焦尸遍野，有些甚至烧成了灰烬，唯独贞妃活了下来。”
“活下来？”夜君宸不由得一愣，“那样的火势，怎么可能？”
寒月去过皇宫，是很清楚火势的，韩贞儿是如何活下来的？
“这就是本王觉得诡异的地方。”秦天奕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声音里透着阴冷：“即便是藏于暗格地窖的地方，就算烧不死，浓浓黑烟也能让她窒息而死。如此大火，不但能火里逃生，也只有手臂有些灼伤而已。”
“除非大火之时，她根本就没有在行乐宫，否则无法解释这样的事情，的确有些不太对劲。”夜君宸也有些不太明白。
“不，失火时，她就在行乐宫。”秦天奕口吻相当确定，“所以本王怀疑，贞妃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贞妃。”
“王爷的意思是？”夜君宸皱紧眉头，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贞妃入宫之后，让父皇独宠至今，朝中有些决策都是贞妃的主意，闹得民不聊生，灾祸连连，如此惑主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据本王所知，贞妃入宫至今五年的时间，遭受了不少暗杀毒杀，她都活下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常年待在闺中千金小姐，就算城府深沉一些，也不可能躲得过这么多场腥风血雨。”
“这一次大火，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她和往常一般活了下来，所以本王怀疑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因为这件事，皇上龙颜大怒，命禁卫军和十六卫查找起火原因，现场没有任何证据，兵部尚书汪莫立一筹莫展。”
“找不出真相，汪莫立难辞其咎，太子党会因此少一个左膀右臂，但与除掉贞妃这个妖孽比起来，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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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图中少女
“王爷前来，是想下官帮汪莫立调查此案还是暗中刺杀贞妃？”夜君宸声音冰冷飘忽。
“知我者莫过于君宸。”秦天奕浅浅一笑，“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这次机会，除去贞妃的同时除掉汪莫立。”
“刺杀重臣会引来朝廷动荡。”夜君宸眉头轻皱，询问道，“王爷可有想清楚？”
“汪莫立并不是必需除去的目标，只是将他拉下马的机会太少，失去这次机会就不知道等什么时候了。”秦天奕道，“算了，你只要杀了贞妃就行。”
“皇上独宠贞妃已经让后宫嫔妃怨声载道，自然也会引起朝中各大官员不满。”
“韩家倒是另辟蹊径，不求升官发财，只求解甲归田，朝中官员这口气也顺了不少，才让贞妃独宠五年之久。”
“经探子回报，这女人似乎养了一批只效忠于她的死士。”
“这次大火来的蹊跷，加上她伤势不重，本王怀疑这场火是想掩饰些什么。”
“禁军和十六卫盯着，本王的人无法下手。”秦天奕看着夜君宸，声音诚恳，“君宸，本王身边能用的人很多，能信的人也只有你一人。”
夜君宸嘴角紧抿，沉默半响，站起身朝着秦天奕的方向单膝跪下，双手作揖。
“王爷之命，下官定然全力以赴。”
“快些起身，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秦天奕赶紧扶着夜君宸起身，道，“因为这是事皇宫加重了守卫，本王会帮你找个合适的机会，你暂且等待。”
“是。”
秦天奕满意地点了点头，和以前一般与夜君宸下棋，只是今日，目光时不时落在墙上的画上，眼中透着一丝痴迷，透着依依不舍。
“画上的女子倾国倾城，明艳动人，若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就好了。”
若是平日，夜君宸定然会将画双手奉上，这画是念念之物，自然无视贤王的意思。
不知为何，每一次看见秦天奕隐忍着痴迷的目光看着画中少女时，极其不悦，甚至有些怒意，这种诡异的心情说不上来，仿佛自己喜爱的东西被人窥觊一般。
夜君宸目光落在画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瞬间迎面袭来，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子。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不由得一惊，更让他有些厌恶。
等贤王走之后，夜君宸将墙上的画像取了下来，带回了房间，一进门看见十一一只手抓着猪蹄吃的欢实。
双眸里透着柔情，混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之前的不安被此时的幸福感，一点点挤出心房之外。
“阿夜你回来啦。”十一眯着眼睛打了一声招呼，继续啃着手里的肉，“饭堂换了厨子？比之前好吃太多了。”
“林涛一直嫌弃饭堂的菜不好吃，可能是他另请的厨子。”夜君宸将画放在八仙桌上，伸手捏捏她的小脸，笑道，“喜欢就好。”
“为何把画取下来了？花了我半天时间才找到地方挂上的。”十一看了一眼画卷，看着夜君宸好奇地问道，“不喜欢吗？”
第366章 大白是狗鼻子
“恩，的确不喜欢。”
十一放下手里的猪蹄，好看的杏眼压着阴郁，许久才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柔柔地问道：“为何？为何不喜欢？”
虽然十一将情绪掩藏的很好，夜君宸还是一眼看出她有些不开心，伸手摸摸她的秀发，柔声问道：“很想知道？”
十一点了点头，水盈盈的双眸看着夜君宸，十分认真的样子。
夜君宸被她如此乖巧的样子愉悦了，低头吻上她的眉心。
“我对这幅画并没什么意见，只是对房中挂着你以外的女子画像这件事，有些难以接受。”
十一听见这话，刚才阴郁心情顿时逐渐散去，双眸逐渐染上笑意。
“阿夜，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幅画？”十一不顾双手沾满油质，搂住夜君宸的脖子，见他摇摇头，噘着嘴撒娇道，“难道你没发现我与画上女子有几分相似？”
夜君宸一怔，这个问题他到没有想过。
此时细细想来，还真是有几分相似，难怪看见贤王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心里会有些不悦，甚至有些气愤。
想到这里，夜君宸忍不住低笑，真够傻的。
“刚才贤王来时，瞧见这幅画了。”
夜君宸拍拍十一的身子，让她端坐好，起身从书柜上拿下一个放画卷的木盒。
“他想要？”十一舔舔油腻的嘴角，双眸微冷，冷笑道，“这画除了你，谁都不许沾染！”
夜君宸嘴角上扬，将画轻柔地方进了木盒中，用绳子将其绑好。
“先放着吧，以后若想搬去购置的宅院，再拿出来挂上。”
十一扬起灿烂的笑容，好看的双眸有盯上桌上其他的菜肴，小嘴含着手指逐一吸吮，看起来憨憨的，透着可爱。
夜君宸轻笑一声，将白布在水盆里打湿，拧干，抓住小女人的手，帮她把一根根油腻的小指头擦拭干净，仔细而柔情。
“嗷~”
门外传来白虎的虎啸声。
十一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护住眼前的美食。
“大白是什么狗鼻子，每一次都是卡着吃点回来的。”十一低声抱怨，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屋外的白虎哪里知道十一的心思，直接用头将房门撞开，带着意气风发的样子走到桌边，如大狗一般坐在地上，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十一，不，十一面前的菜肴，嘴角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十一斜眼看了对方一眼，缓慢地侧身，将背脊对着白虎，欢快地吃着面前的菜。
白虎见状，转了一个圈，再一次坐在十一的面前，继续吐着舌头，留着哈喇子。
十一瘪了瘪嘴角，夹起一块桂花糕朝着白虎的方向丢了过去，很显然是故意丢远一些，看着白虎转身去吃桂花糕的时候，筷子快速将鲈鱼身上的肉刮得干净，下一刻塞进了嘴里。
白虎一回头看见桌上的东西都吃得七七八八，又看着十一扬起胜利的下巴，顿时无力地躺在地上，耷着耳朵，连连叹气。
夜君宸看着小女人与白虎抢食一幕，忍俊不禁，他家小娘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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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小馋猫
“寒月，吩咐厨房多做一些菜。”
白虎听见这话，双眸蹭蹭亮了起来。
巨大的身子赶紧移到夜君宸身边，用大脑袋不断蹭着他的手，顺势将脑袋放在夜君宸的大腿上，卖萌而讨好的看着他。
果真是跟着金主有肉吃，至少不会向小十一一样跟它抢食吃。
十一一屁股坐在夜君宸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顺势踹了白虎一脚，凶巴巴地吼道：“菜都给你，阿夜只能是我的！”
白虎躺在地上白了十一一眼。
这女人中毒太深，完全没底线！
难道她还怀疑，它跟她男人会来一场人虎情未了不成？！
不一会儿，寒月将菜端进房中。
白虎趴在八仙桌上，大舌一卷，盘中的食物顿时进了它的五脏六腑。
速度之快，看得寒月连连咂舌。
吃完饭，十一想要出门走走，被夜君宸强制性赶到床上休息。
十一躺在床上，弥漫着水雾的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看书的男人，但是对方的注意力一直在书本上，鼓着腮帮子，瘪了瘪嘴，翻过身不愿意看他。
躺着躺着，睡着了。
夜君宸听见小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才放下手中的书籍，悄然走到床边，给她盖好棉被，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寒月闪进了房间。
“何事？”本来就低沉的声线，更压低几分，怕吵到了熟睡的人。
“宫里刚传来消息，已经确定贞妃没有死，只是受了轻伤，禁军和十六卫封锁了这件事，汪莫立带着大队人马在宫中调查失火事件。”寒月道，“皇上刚刚下旨，全国寻找神医救治贞妃。”
“主子，若贞妃在禁军和十六卫查期间无辜丧命，汪莫立很难保住项上人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今夜就由我与寒星去吧。”
“行乐宫大火之后，宫中侍卫比之前增加三倍之多，冒冒然然而去，只能打草惊蛇，这件事还是听从贤王安排，静静等待机会，相信时间不会太久。”夜君宸阻止道。
“皇上贴榜寻找神医，不如让我假扮大夫进入皇宫伺机而动？”寒月想出另外一个计划，轻声问道。
“秦岭晟生性多疑，更何况世上有很多沽名钓誉之人，自然会安排各种比试，从中选出一名医术最高明的人，才能有机会治疗贞妃，你不懂医，如何进宫刺杀贞妃？”夜君宸不由得皱紧眉头道，“下这盘棋如何下，还得看贤王。”
寒月听闻此话，紧着嘴角，双手抱拳转身离开。
夜君宸轻柔地坐在床边，手指轻柔地勾画着十一精致的轮廓，眼中透着复杂的光亮。
“圣旨只不过是个幌子，韩贞儿的病自会痊愈。”
夜君宸一怔，低头看着十一，发现小女人依然紧闭着双眸，刚才不过是他的幻听罢了。
“阿夜，别太信秦天奕。”
夜君宸失神之际，小女人有嘟嘟囔囔说了一句，不由得皱了皱眉。
秦天奕可是贤王的名讳。
“念念？”
小女人翻过身，紧紧抓住他的大手，下意识放进嘴里，舔了舔，又轻轻地咬了一口，嘴里念念叨叨。
“红……红烧圆蹄……真好吃……”
夜君宸没想到这丫头拿他的手当红烧圆蹄吃，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还真是一只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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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哪儿来这么多破事！
第二天的天色刚蒙蒙亮，十一起了身。
阿夜今天要去江府提亲，自然是睡不着，换上刚做不久的衣裳，上了一个浅浅的妆容。
镜中少女黑发及腰，白皙如玉的脸上有一对碧水秋眸，如新月般明亮，波光粼粼，微微上翘的嘴角，饱满粉嫩，如新桃般。
十一看着镜中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扬起明媚的笑容。
男人站在她身后，双手穿过她的手臂缠绕在她的腰间，虽说脸上有一块难看的刀疤，但与女子站在一起，毫无半分失色，极为相配。
“身子刚好，别太逞强。”
“今天是你去江府提亲的日子，开心的睡不着，我听江府那边送来的消息，周管家将成婚用的东西买的七七八八了，就等着我们成亲时候用了。”十一红着小脸，笑道，“还说我们的名册已经在官媒盖章作实，已有夫妻之名了。”
什么时候有夫妻之实啊？
夜君宸哪里不懂小女人的心思，揉揉十一的头顶道：“我去吩咐小厨房做些早点，吃完再去江府。”
“恩。”十一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君宸打开房门的同时，门外的白虎跳了房间。
“冥蓝的决定是什么？杀了还是放了？”
十一动动手指，金线在空中不停地缠绕，最后变成一支金梅钗插入发间，低调不失高雅，满意地点了点头。
“杀了。”白虎道，“非常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很好，看起来他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十一笑眯眯地说道，“如此一来，阿夜身边的危险性降低了不少。”
他心爱的梅娘早就已经是死了，虽是韩贞儿下的命令，若这些伪尸怪念及一丝同类之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
对于这样的同类，若还手下留情，是对自己对梅娘的残忍。
和之前一样，寒月驾着马车带着十一和夜君宸前往江家，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只白虎。
马车刚停下，就看见一直在大门外等候的周卫。
“他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十一小声问着身边的男人道，“你昨天派人告知过江家？”
“恩。”夜君宸跳下马车，牵着十一的手，将她抱下马车，轻声回答。
周卫看见两人下了马车，赶紧迎了上来，双眸透着焦急，急切地说道：“大小姐，夜大人，你们总算是来了，赶紧随老奴进府，府里出大事了！”
十一听见这话，顿时脸色就黑了。
她不就想成个婚么？吃个肉么？
哪儿来这么多破事！
“方清柔这个老巫婆又闹什么幺蛾子？！”十一看着周卫，冷声问道，“江云川就不能把她绳子拽紧一点？成天放出来咬人，显摆什么啊？！”
老巫婆……
成天咬人的狗……
周卫嘴角一抽，眼前的大小姐哪里还有当初乖巧可人的样子，不过这番话到是骂进他的心坎里了，听着解气。
江家这么多破事，不就是老巫婆……二夫人闹腾出来的么？！
周卫很快回过神，道：“大小姐，老太爷醒了。”
第369章 逼江云川休妻 1（为妮子打赏加更）
“爷爷醒了？”十一听见这话，心里的阴霾瞬间散开，回头看着身后的男子，笑如灿莲，“哼哼，你可要做好准备，你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夜君宸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大手抓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神温润又深情。
“大小姐，老太爷醒了，正逼着老爷修妻，闹得不可开交，赶紧去瞧瞧吧。”
“休妻？方清柔不过是妾室，算什么妻，打发出府不久完了么？”十一听见这消息，顿时就乐了，“阿夜，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大白。”
白虎一听，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直接跳到十一的面前，吓得周卫跌坐在地，脸色发青。
“大白很乖的，不会乱咬人。”十一看着周卫，拍拍白虎的脑袋，“前面开路。”
大白嗷嗷两声，雄赳赳气昂昂的地踏进江府。
江家下人看见白虎，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方清柔的命令，阻拦他们进府，纷纷躲在一边偷看，不敢上前。
江啸天身上的毒虽然清除干净，但因毒太猛，身体损耗严重，加上一把年纪，恢复得并不快。
十一想到江啸天行动不便，这些人定然她以前所住的小院闹腾，指挥白虎一路向前。
很快就到了小院门口，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江云川的声音。
“爹，清柔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要休？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
十一好看的眉头一挑，看了周卫一眼，难怪会着急，原来江云川忤逆父亲的意思，不愿休妻，而江啸天坚持，并且逼迫他休妻。
两父子就这样怼上了。
周卫正想领着两人进入院中，发现大小姐停下脚步，微微一愣，只见她抬起手，示意众人都不往里面走，摸着白虎的头，眯着眼睛听着里面的对话。
“没做错事？！”江啸天看着眼前跟他吵得红脖子粗的儿子，怒极反笑，“老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这个阴狠的女人下的毒！难道老子要被这个贱人害死了，你才会清醒吗？不孝子！”
“爹，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怎么能胡乱冤枉人？”江云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这件事是谁在背后乱嚼舌，你让他站出来，当着你我父子的面与清柔对质！”
“清柔嫁进江家已经十多年了，嫣然都到了出嫁的年纪，若真要害你，早就出手了，何须等到现在？更何况，一家人好好的，她为何要下毒害你？”
“冤枉？你也不想想，自从她进了门之后，江家出了多少事！”江啸天轮着拳头狠狠地打着软椅的扶手，气急败坏地吼道，“念念她娘是怎么死的？念念之前有多讨人喜欢，为何突然变成痴傻？”
“世上有怎么巧合的事情？！都在同一年发生，而且相隔时间不久，不是她做的还有谁？！”
“念念虽然痴傻，但一样的乖巧听话，我不要这个都毒蝎心肠的女人给她母亲一样细致的照顾，至少将她当成一个人！”
第370章 逼江云川休妻 2
“这个女人可真是会做戏，我在家的时候，嘘寒问暖，只要我不在家，念念过得是人的日子吗？你这个当爹的，就没有心疼过？！”江啸天深呼吸一口气，冷声质问。
“爹，出了这样的意外，是念念母子的命，谁也改变不了的，怎么能怪在清柔身上？”江云川急急解释道，“更何况，她已经尽力了，是念念不愿意跟她亲的，她又能怎么办？！”
“呵。”江啸天看了一旁梨花带雨的方清柔，冷哼一声，“方清柔，你做了这多亏心事，难道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方清柔听见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云川不要跟爹吵了，他身子刚好一些，不易动怒。”方清柔拽着江云川的衣袖，缓慢地抬起头，露出极其委屈的表情看着江啸天道，“爹，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比不上姐姐，但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如果爹还是觉得媳妇做得不好，你说，我改，还不成吗？”
“爹，我在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看我尽心尽力将嫣然拉扯大的份上，不要赶我走，我不想跟云川分开……”
“不，你必须离开江家！就算方家来人当说客，这个决定绝不改变！”江啸天声音决绝，没有半分可商量的余地，“你可以收拾衣服走了，云川会给你一封休书的！”
“爹，清柔向来孝敬你，你这样做，让人心寒啊！”江云川一把搂住身边的女人，极其认真地看着江啸天道，“爹，当初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清柔，非要逼着我娶云凤，事情演变现在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我绝对不会休了清柔！”
一行人在院门外将里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江啸天提起江一念小时的遭遇，夜君宸心疼地捏紧小女人的手，眼中闪烁着阴沉的光亮。
“这个女人真不是个东西！”周卫黑着脸，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低声咒骂道，“明明就是她在老太爷饭菜里下毒，现在装得一脸无辜，也只有老爷还这样相信她。”
“你们是从何而知的？”夜君宸轻声问道。
“是那女人贴身婢女小环说的。”周卫说起这件事，紧捏双拳，咬牙切齿道，“大小姐，夜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那恶毒的女人就送来了参汤给老爷子补身子，大小姐吩咐过，除了我与大小姐之外，任何人不得沾老爷子的饮食。”
“我毕竟是江府的下人，更何况这些年方清柔掌控着江家，就算我拒绝也无济于事，就在她要喂老太爷喝下参汤的时候，五小姐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进来，将汤碗给撞翻在地。”
“我本以为是五小姐无意之失，就没在意，半夜老爷子想吃粥，我就去厨房做点，无意中路过后花园，看见小环掐着五小姐的脖子，将她沉溺在水井里。”
“若是我再晚一些，五小姐恐怕救不回来了。”周卫越说越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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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逼江云川休妻 3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命我秘密审讯小环，才知道是方清柔给老太爷下的毒，五小姐无意知道，就派小环杀了五小姐，真是丧心病狂！”
“二夫人生性强势，也没想过她如此心狠手辣，老爷子说得对，或许当年夫人的死和大小姐突然痴呆的事情，定然是她下的毒手。”
“为何不让小环跟江二夫人对质？”夜君宸皱紧眉头道，“只要你们报官，大理寺完全可以受理此案。”
“老太爷不想将这件事闹大，毕竟是家丑，更何况小环是那女人的心腹，说不一定在老爷面前，翻了供，老太爷也不想父子彻底翻脸，所以才逼迫老爷休妻。”
“五小姐怎么样了？”站在一旁低沉不语的寒月，忍不住开了口。
透着绝望的眼睛一直震撼着他的心，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双眼眸是属于一个小姑娘的。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与寒星成为孤儿之后，一直流落街头，被人殴打被人欺凌，相依为命的日子，那种绝望如同野兽吞噬自己的心。
若不是遇到主子，他们两兄弟不是饿死在街头，就是被仇恨这头野兽控制，做出一些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小姑娘那天明明那么害怕，那么恐惧，明知道方清柔不会放过她，还是选择救江老爷一命……
“徐大夫来瞧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窒息太久导致昏迷，至于什么时候醒，就得看天意了。”周卫叹口气道，“徐大夫还说，五小姐就算醒过来，也是神志不清，变得愚钝，可怜了。”
寒月皱皱眉头，大手不由得捏紧，脸色有几分凝重。
“老太爷为了四夫人和六少爷，也没有将这件事告知老爷，毕竟方家的势力庞大，得罪不起，所以老太爷坚决让老爷休了二夫人，赶走这个毒妇。”
“不孝子！”江啸天一声怒吼，吸引了十一众人的注意，或许有些激动，忍不住积极咳嗽几声，“若不休妻，老子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爹！”江云川急了眼，大声道，“凤儿走了，莲芸母女，死的死，疯的疯，家里已只剩下清柔母女，江家已经都这样了，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好好一起生活？”
“嫣然得了怪病，需要她整个母亲在身边照顾，若是真的休了她，嫣然怎么办？让她像念念一样，没了母亲吗？”
“你……咳咳咳……”
“老爷快别说了，爹还生着病呢……”方清柔看着江啸天嘴角溢出血液，不由得轻声尖叫，“爹，你这是怎么了……”
周卫心里一惊，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冲进了院子。
十一等人见状，自然跟随其后。
一进院门，巴掌大的院子一眼就能看穿，看得真切。
江啸天无力躺在软椅上，双脚上搭着半薄的棉被，脸色青黑，嘴角苍白，身子不断的抽搐发抖。
一看就是他血气上涌，气急攻心，若不快些把他心火泄了，恐怕会中风半身不遂，严重可能会暴毙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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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持虎行凶
江云川着站在一旁，紧捏双拳，看着全身抽搐的江啸天。
方清柔蹲在软椅边上，伸手拍打着江啸天胸口，让其顺气，嘴里不停地说着父子和好的话。
咋听没什么，但每一句都在挑拨江云川与江啸天之间的不合。
若不是看见有人进了院子，江啸天定然会被自己的儿子和这个毒妇活活给气死。
“老太爷！”
周卫看着江啸天脸色苍白里泛着一丝青，吓得赶紧上前跪在软椅边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江啸天看着院门口的十一，睁大双眸，嘴角不断地颤抖，发不出一个字，胸口不停地起伏，越来越急促，浑浊的眼睛逐渐泛着红，蒙上一层水雾。
“大小姐，老太爷唤你过来。”周卫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朝着十一的方向唤道，带着一丝哭腔，“恐怕这是你们祖孙最后一面了。”
“周管家，爷爷可没有那么短命。”十一伸手拍拍白虎的脑袋道，“大白。”
白虎得到命令，缓慢地站起身，摇晃着尾巴朝着江啸天的方向走了过来，吓得院中几人脸色微白。
方清柔不等白虎靠近，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这个动作很显然引起了白虎的注意，她的动作哪有白虎快。
她见白虎张着血盆大口向自己扑了过来，下意识双手抱着头，失声尖叫。
谁知白虎刹住了脚，一个转身走向江啸天的方向，肥大的屁股顺势抽了方清柔一个大嘴巴子，让她吃了一嘴毛。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又看见白虎一口咬在江啸天的手。
“江一念，你想干什么？！”江云川此时才反应过来，朝着十一的方向大声吼道，“居然持虎行凶！”
持虎行凶……
呵，不愧是当今江相，说出来难以服众的词，说得极为顺口，而且理所当然。
果真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只有方清柔母女。
“相国大人，江二夫人向爷爷下毒，你就处处维护，我家大白不过是救爷爷一命，你却说是持虎行凶。”十一轻笑一声，“果真不同的人，标准也不一样啊！”
相国大人，江二夫人，爷爷，三个称呼就已经表明她心里的亲疏关系。
江云川皱紧眉头，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儿。
自从她五岁变得痴痴傻傻之后，就从未好好地看过她，因为太过丢人现眼，以至于锁在这间小院里，不允许出门，久而久之，他都快要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上一次亲眼见到她从坟里爬出来，又看见她面无表情的杀了江明珠，以为复活之后比以前痴傻得厉害，没想到厉害是厉害了，只是不再痴傻。
“江一念，怎么说我都是你爹，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
“爷爷还是你亲爹呢，你也没怎么尊重他老人家，上梁都不正为何要求下梁不能歪？”十一看着江云川脸色变得青黑，嘴角微扬道，“相国大人，别说得自己孝顺又是个痴情种。”
第373章 你我十载夫妻，我决不休你
“你如此疼爱江二夫人，还不是因为她爹是九门提督，手握兵权，可以给予你的前程极大的帮助，真心疼我娘，当初眼怎么那么瞎，居然看上了你这么一个负心汉！”
“如果你想更好的前程，就应该听爷爷的话，休了这个女人。”十一不等对方开口，继续道，“因为他老人家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一个对你的前程更有帮助的女子。”
“江一念！”江云川看着一眼脸色犯青，一直不停喘气的江啸天，目光最后落在十一的身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平安郡主。”十一话音刚落就看见江云川污浊的双眸闪过一丝光亮，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越王的小女儿，平安郡主。”
越王是天耀国唯一一个异姓王爷，据说战功赫赫，被当今皇上破格封为王爷，拥有自己的一块封地，至今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以秦岭晟多疑的性格，不管对方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很显然，这个越王在暗地里帮秦岭晟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卖卖。
只要没有威胁到阿夜，十一自然还不会管凡间这些事的。
“相国大人何必守着这样的半老徐娘，青春少艾不好吗？更何况平安郡主仰慕相国大人已久。不管怎么看，休妻另娶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方清柔本被白虎吓得没了半个魂，听见十一的话就快吓掉另外半个魂。
若是其他女子，她还能争上一争，如果是平安郡主，她今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的。
她急急地看着江云川，轻声唤道：“老爷……”
江云川听见方清柔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居然被江一念这个小贱人给忽悠了。
平安郡主刚刚笄礼，深受皇上喜爱，吃穿用度完全是公主的标准，早已经为她找好几个如意郎君，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疯言疯语！”江云川冷哼一声，大步走到方清柔身边，将她搀扶起身，“不管你们如何说，我是绝对不会休了清柔。”
方清柔听见这话，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双眸透着莹莹光亮，感动的红了眼眸，眼前男人对她果真是有情有义，不枉她忍受了多年的委屈。
当年远远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相中了他，一心盼着嫁他为妻。
若不是老不死的江啸天执意江云川娶云凤，她根本就不可能苦苦等，也不会用妾室的身份嫁进江家。
说到底，云凤才是拆散她与云川的贱人，当年要不是一时心软，留下江一念这个孽种，也不发生今日这些事情，她好恨哪！
“清柔，你我十载夫妻，我决不休你。”江云川也不顾及夜君宸在场，紧握着方清柔的小手。
十一看着眼前两人，忍不住轻哼两声。
如果江云川同意休妻领娶，她自然有办法让平安郡主进门，可惜，她还是小看了方清柔在江云川心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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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老夫就把念念交给你了
“江相的意思，为了这个女人要与爷爷断绝关系？”十一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轻声问道，“或者你想利用这事，达到分家的目的。”
分家？
方清柔听见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亮，很快被楚楚可怜的模样掩盖过去，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不孝女，你在胡说什么？！”江云川不由得一愣，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提出分家的要求？”
“爷爷说了你不休方清柔，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依然选择不休，很明显是想要分家啊？”
十一疑惑地问道，同时故作一副突然明了的样子。
“啊，对了，爷爷只有你一个儿子，根本就不需要分家，只要将爷爷气死了，江家祖业自然落在你们两位手里，我说得可对？”
“你……”江云川气得全身发抖，脸色比黑锅底还要黑，不想继续口舌之争，拉着方清柔的手冷声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清柔，我们走！”
江啸天看着江云川和方清柔手牵着手匆匆离开的背影，眼中逐渐弥漫起悲凉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
“不……不孝子啊！咳咳……老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临死还要遭受这样的罪孽啊……念念……”江啸天颤抖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朵里。
十一一回头，看见江啸天用尽全力向她的方向伸出左手，转身走到软椅边，跪在一旁，握着江啸天的大手。
“爷爷别气，还有我在呢。”
“乖。”江啸天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声音透着悲痛道，“爷爷本想留你在身边几年，想着由爷爷护着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没想到啊，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啊，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爹！”
十一没有出声，看着江啸天另外一只手伸向夜君宸。
一直站在十一身后的夜君宸，看着江啸天的视线移到自己身上，顺势单膝跪在，伸手抓住江啸天的手。
江啸天将十一的小手，轻柔地放在夜君宸的手掌心里，笑中带泪。
“君宸，老夫就把念念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欺负她。”
“江老放心。”夜君宸捏紧手心里的小手道，“我会对念念极好，绝不会让她有半分委屈。”
“好好好。”说道这里，本来就红润的眼睛更加湿润，让江啸天看起来更加苍老憔悴，“既然念念没死，你们就选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念念啊，与君宸成了婚就不要回江家了，这个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家了，咳咳……”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身子是否还能熬得，真想亲眼看见亲曾孙出世。”
“爷爷，你命可没这么短。”十一偷偷算过，江啸天本来可以活十三年，因为中毒的缘故，寿命缩短到九年零八个月。
虽然寿命缩短，对于老人来说，还能活九年零八个月已经算高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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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离现在最近的吉日，我想尽快迎娶念念
“有神虎庇佑，老太爷定能长命百岁，如愿以偿的。”周卫听见这话，赶紧说道，“肯定能够看见小小少爷出生的。”
“神虎？”
江啸天一愣，顺着周卫的眼神，很快发现旁边蹲着一只白色猛虎，才想起来，他的手被白虎咬破没多久，就能开口说话了，果真神奇。
“周管家说得对，这只白虎可神了，我能死而复活，能够治好痴傻病就是因为它哦。”十一伸手摸摸白虎的大脑袋，轻笑地说道，“刚才也是它咬了爷爷，爷爷才能说话的，不是吗？所以不用担心，爷爷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大白？”
白虎抖动着胡须，金色眼眸微眯。
这妮子又开始忽悠人了，不过说真的，若不是它找到江一念的躯体，她也不可能借尸还魂，也不可能和夜君宸在一起。
她能和他在一起，完全就是它的功劳。
忽然之间心里有种莫名的优越感，白虎忍不住高傲地扬起头，瑟起来，顺势嗷了一声，就当对十一的问题的回应。
“如此神奇？”周卫不由得一愣，感叹万分。
“所以爷爷不用担心，有大白在，你还能活十多年，自然是能够看见曾孙出世的。”十一说到孩子，小脸泛着红，在阳光下煞是好看，灵动的大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谁知对方正目光含笑的看着她，羞得她赶紧移开视线，嘴角偷偷上扬。
“念念，你们就在这里吃了饭在回去吧，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江啸天紧紧地抓着十一的小手不肯放，这丫头很久没有回府里了，更害这是祖孙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好呀，人多热闹一些。”十一看着寒月道，“寒月，你去翠竹园那边请四姨娘和如风过来用膳，顺便将如溪带过来让大白瞧瞧。”
“对对，让神虎给瞧瞧，说不一定咬上一咬，五小姐就醒了。”周卫听见这话，双眸顿时就亮了，自然是赞成的。
十一听见周卫的话，眼中含着淡淡笑意，这个小老头子还挺有趣的。
寒月心知肚明，夫人是想给五小姐瞧病，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懂医术，所以才让大白戴上神虎的头衔。
他双手抱拳，转身出了院门。
“大小姐，既然老太爷想你与夜大人早日成婚，我早就选好了几个日子，你们瞧一瞧。”周卫将身上一直揣着的纸张递给十一道，“当时怕老太爷支撑不住，都是选的最近的日子，若是觉得太赶，在选其他时候的。”
十一接过纸张，上面写了四个吉利日，目光一扫，很快落在时间最近的日子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直接拿走她手里的纸递给周卫。
“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男家开口才好。”夜君宸看着十一眼中不解和疑惑，还有点小委屈，微眯着眼睛笑道：“离现在最近的吉日，我想尽快迎娶念念。”
十一听见这话，眼角含笑，小手悄悄地移到大手之上，手指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却被对方一把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