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进击的越双
十月份的墨江市，就已经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了，更别说是十一月的下旬。
高宏杰跟着陆非凡走下火车的时候，很明显的打了个哆嗦。手里拎的包都差点扔出去。
这次剧组来的人不多。本来就是补拍，而且不需要演员出镜，所以随同的人员就只有高宏杰以及几个摄影助理。文峰和他的小伙伴们，在杀青之后，经陆非凡的介绍，去了京城影视基地扎根。或许有陆非凡的面子在，又或许是看在陆非凡背后的京影和姜那一众大佬的面子上，在京影基地拍摄的剧组都没有为难过他们，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陆非凡暂时没有招兵买马的打算，等到自己有条件开工作室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组建一个专属的剧组，把文峰他们吸收进来。别的不说，就单单是梁红玉，陆非凡就要抓在手里。再过几年，随着华夏影视业的开放，像她这种特效化妆师就真的太抢手了。
出了站，陆非凡带着高宏杰几人前往提前预定好的酒店。不单单是拍摄火车站的镜头，还有一些冬日野外的场景需要拍摄。众人打算在墨江市待上几天。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短信是越双发来的，就是那个陆非凡找来的代写《花千骨》的写手。
陆非凡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网络写手都这样，越双很喜欢用文字和陆非凡说事，而不是打电话。陆非凡有时候看着那些超长的短信和连续不断收到的信息，都会抓狂，直接给对方回过电话去。
而越双呢，通常接起来电话之后，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往往陆非凡挂掉电话没一会儿，就又会收到对方的短信。气的陆非凡有摔手机的冲动。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越双这个人，有他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他觉得陆非凡给出的大纲设定的不合理的时候，就会找陆非凡商量，或者询问陆非凡是不是提前埋下的伏笔。
这本身是正常的，但别忘了，陆非凡平时会很忙碌，根本就没心情和一个男人互发短信，而且常常是没完没了的发。
陆非凡决定，在微信没有问世之前，尽量不和这货聊天了，他如果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就干脆让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写，大不了陆非凡在审稿的时候仔细一点。
不过今天越双发来的信息，还真不是说这事的。
“陆哥，我觉得我们这本书，发错频道了。你这本书到现在我才发现，是一本女主的言情书，应该发在起阅的女频网站啊。”
“陆哥，怎么不回短信？你这个很好改的，重新改成女频发一遍就行！”
“陆哥？收到信息请回复！”
其实陆非凡早在发书的时候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花千骨》的的确确应该是女频的书，而它的粉丝基础也大多是由女性构成的。虽然陆非凡把他发在男频并不影响阅读，但最开始面对的读者群体肯定是不一样的。
不过陆非凡这种网文小白可不清楚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把书发在男频。所以，这还用问吗？
“信息已收到，不用改，就这么发！另：我这边忙，不用回了！”
随手给越双回了一条信息，陆非凡就不在理会了。
“啊！”华夏的另一个方向，一间出租屋内，带着黑框眼镜，脸色苍白消瘦的男人，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收到的短信，苦恼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虽说只是收钱办事，但越双最是见不得这种对待网文态度敷衍的人。
“哼！你自己不在乎，我却不能让好作品埋没！看我的广告攻势！”
回身坐在电脑前，越双点开了起阅平台下的女频网页，随手点开一本排行榜上的新书，双手开始噼里啪啦的打字：“作者书写的不错，不过和另一本书比起来就差远了！那本书的作者应该是个小白，错把女频的书发在了男频，但写的是真心不错，贼好看！书名《花千骨》！”
“搞定！”先把内容复制了一遍，然后点击发布。
之后，越双开启疯狂广告狗模式，开始在各大女频的榜单上粘贴广告。大有不把女频所有的书发上一遍就不罢手的气势。
顾渺渺是起阅女频的一个签约作者。不过她写的书，成绩大多都很一般，一直不温不火的维持着吃不饱又饿不死的状态。也就是传说中的扑街作者。平时除了写书，剩下的时间，顾渺渺喜欢扫榜，去看各个榜单上的大神作品，学习大神的写作手法。
不过今天顾渺渺看的很不爽，原因就是今天的女频榜单上，所有的书，在最新一更的结尾处，都被一本书的广告给攻占了。
“现在的这些作者，真是没素质！”顾渺渺气呼呼的关闭了网页。
越想越生气，顾渺渺自己也是一个作者，当然很讨厌有人在自己的作品里面打广告。于是顾渺渺点开了男频网页，搜索了这本叫做《花千骨》的小说。
“哼！要是写的不好，看老娘怎么骂你！”
“连签约都没过，估计作者是想签约想疯了，才到处撒广告的吧？”
顾渺渺撇了撇嘴，随手点开了第一章。
“花千骨是世间最后一个神，同时也是人见人怕的天煞孤星，十六年前的一个黑夜，她带着招妖引怪的异香降生于“花莲村”，身为天煞孤星的她在降生之时克死母亲，全村花朵亦在一夜之间尽数枯萎。“
“咦？这个设定……不错呢……”顾渺渺眼前一亮。
“花千骨与众不同的命格引来蜀山派清虚道长惊叹，次日天明，清虚道长叮嘱花父送女前往蜀山学艺。
……
岁月流转，白驹过隙，一晃十六年过去，时值长留仙界选举新任掌门，五仙之一修为出众的白子画获得现任掌门赏识，白子画为人放荡不羁无意接任长留掌门之位，同门师兄摩严难解其意，痴情于白子画的同门紫熏亦是百思不解。”
“哇，这就是男主了吗？莫名有些萌呢……”顾渺渺越看越投入，早就忘了自己点开这本书的初衷。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过去了，等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顾渺渺才发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9:00。
“哎呀，好久都没有看书看的这么爽了！”顾渺渺伸了个懒腰，起身穿上拖鞋，趿拉趿拉的走出卧室，准备到厨房随便煮点面条对付一口，好赶紧回来看书。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花千骨》连载的部分都已经看完，包括陆非凡刚刚发布出来的新的一章。
“花千骨被认定是造谣惑众的奸细被白子画师兄三尊关入大牢，三尊欲将花千骨逐出长留派。”
“特么的，这三尊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吧？小骨这么可爱，为什么要为难她？”顾渺渺拍了一下桌子，“还有这个作者也好可恶！一天才一更怎么够看嘛！”
顾渺渺拉出键盘，噼里啪啦的打字：“小骨会被赶出长流派嘛？求更新~~”
打字，发布，一气呵成。
顾渺渺想了想，又觉得不够。于是点开了自己的作者后台，在自己正在连载的一本书里新建了一个单章。
“单章求更新：
本作者发现了一本错把胎投在男频那边的女频神书，名字叫《花千骨》。一看之下，惊为天人。此等神作怎么可以埋没在男频那种直男癌泛滥的地方？
求编辑大大把《花千骨》拉到女频吧，女频的读者会感激你的！
另外，《花千骨》的作者，陆非凡大大，求更新呀！一更根本不够看好嘛？“
一口气写完，再次点击发布。
一直等到顾渺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诶？老娘不是去找茬的吗？怎么反过来给人家摇旗呐喊了呢？不过小骨真的好可爱，白子画真的好萌呀……
带着笑意，顾渺渺进入了梦乡。
而此刻，起阅女频的各大书评区却活跃了起来。很多书虫都习惯了在晚上躺在床上之后，抱着笔记本，或者手机去追更自己喜欢的小说。
今天一整天，经过越双疯狂的发广告之后，整个女频排名靠前的作品的读者们，都知道了男频有这么一本叫《花千骨》的女频小说。
大部分读者直接就在书评区喷了回去。更有的是跑去男频，在《花千骨》的书评区里谩骂。
有人发现了发帖的人署名是”水鱼要吃素“，也是个男频的扑街作者。于是越双写过的几本小说，也被拉出来鞭尸，书评区混乱一片。
不过也有的人和顾渺渺一样，没有盲目的去谩骂，而是选择先看看这本书的内容，这样到了喷作者的时候，也算有理有据。这其中，就有一些顾渺渺的读者，在看到她的单章之后，跑去看《花千骨》的。
反转没有来的那么快。但仅仅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偶尔有不同的声音出现在了各大书评区了。当然冒出头的那一瞬间就被其他读者给怼了回去。
**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出现的。女频的一位白金大神，突然在自己的书里发了一个单章，说因为看到很多人在骂《花千骨》，好奇之下就去看了这本在男频一直没有签约的新书。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骂这本书的作者，我也不想去评价。但就只是这本书而言，我个人非常喜欢，不知不觉已入坑。同时我在这本书里也学到了不少女频小说写作的技巧呢，构思的太巧妙了！果然是一本纯女频的书投错了胎啊！另外，作者大大，求更新！”
这位大神的单章一出，书评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骂陆非凡不要脸，为了点击量，居然收买了女频大神。也的读者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打算先看看这本书再说。
就这么不知不觉中，《花千骨》的点击量和收藏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而在书评区，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好评和追更大军。
魔都，起阅的总部。
一位起阅后台技术部的工作人员，给女频的一位编辑发了一条企鹅信息。这名编辑看到之后，打开了女频网站的后台数据链接，然后开始懵逼。
“总编大大，大事不妙呀！”
在女频编辑的企鹅群里，这名叫“花猪”的女编辑发了一条信息。
“？”
总编胡可发了一个问号。
“咱们女频的读者流量，突然大幅度的涌进了男频那边了！”花猪配上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虽然无论是男频还是女频，都属于起阅旗下，而且还都是同一家网站，但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也会出现竞争。起阅旗下的男频编辑组和女频编辑组，互相之间竞争的就是流量。
读者流失，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一不小心让男频抢走了原本女频的读者，那这群女频编辑的笑话可就闹大了。
胡可不敢大意，急忙给技术部打了一个电话，问明了情况。
“花猪，你过来一下！”
推开办公室的门，胡可叫了还在外间审稿的花猪。
花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平时有些咋咋呼呼的，还偶尔犯迷糊。但在工作上，花猪很认真。这也是这次女频流量大量流入男频，在别的编辑都没注意的情况下，花猪最先说出来的原因。
不过和大部分刚走入社会工作的小青年一样，花猪有些怕领导，尤其怕单独和领导相处。
“你别紧张，坐下说。”胡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花猪老老实实的坐下。
“是这样，刚才你说的事，我查明白了。起因是因为一本发布在男频的书。书名叫《花千骨》。我看过了，这本书还没有在男频签约，作者也是个新人。你主动和他联系一下，想办法把他签到咱们女频来。”胡可说道。
“好的主编！”花猪急忙做小鸡啄米状，签约一个新人而已，小意思。
“嗯，去吧，如果对方提了什么条件，你直接和我汇报。”
花猪笑了笑：“怎么会呢！”
在花猪的概念里，那些作者，一旦收到了签约的站内短信，哪一个不是哭着喊着加编辑的企鹅账号，要求签约的？别说条件了，连合约条款都不会仔细看。
可惜，花猪不知道，她遇到的作者，是个只要版权，不要网站收益的奇葩。
华夏的最北端，陆非凡和高宏杰几人站在墨江市郊区的一处旷野。
“真美啊！”高宏杰看着眼前白雪皑皑的景色，感叹道，“可惜没法加到电影里。”
“嗯。”陆非凡随意的点点头，他的老家就在龙省，这样的景色早就见怪不怪了，很是敷衍的说道，“以后有机会的吧！咱们这虽然是公路片，但故事背景不在龙省，用不着这样的镜头。”
第三十一章 捐款曝光
随着时间轴的缓慢推进，定好的路演宣传日期也越来越近。陆非凡这段时间就像是被上了发条，所有的事情都在围绕着自己的第一部大荧幕作品来服务。
微信的专利，申请下来之后，陆非凡就扔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再也没管过。而除了每天晚上准时把越双发过来的稿子发布出去之外，陆非凡甚至连自己的个人电脑都没打开过，更别提起阅那边，花猪还在等着和陆非凡签约呢。
花猪很方，可以说是有点茫然了。这个写出了《花千骨》这么惊艳作品的作者，居然高冷到了连编辑都不愿意理会的程度吗？
京城，光线传媒的某个剪辑室里，陆非凡伸了个懒腰。《人在途》正片正式完成，顺带的，陆非凡还剪了两个一分钟左右的预告片出来，打算在宣传期间投放网络。
电视宣传有些不太可能了，光线可舍不得投入这么多的宣发成本在一个不到一千万投资的电影上。最多就是在京城投放一部分的地铁广告。
至于原计划，光线联合聚美以及华夏院线，公布电影票房将捐助江城孤儿院的事，到目前为止，陆非凡还不知道具体计划。并且看样子光线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制造噱头，颇有点想要中途再爆发的感觉。
其实这件事如果用在了宣传上，反倒是有些刻意了，有一种绑架民意的感觉。可陆非凡就算有着满脑子的营销方案，也不好直接去否定人家，何况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方案是什么。并且光线不是聚美，就算陆非凡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但具体发行还是光线说了算，陆非凡也没有能直接影响王常天的个人魅力。
照例要在光线内部先进行正片试看，一是光线要检验一下电影的质量，决定宣传以及拍片的力度。二就是陆非凡之前和王常天提到的点映模式。
陆非凡的想法是，在进行宣传路演的期间，在每一个宣传的城市举行一场点映场的观影，抽取一些观众和影评人提前观看，尽可能在电影正式上映之前，把口碑散发出去，提高观众的期待感。
不过这种事有利就有弊，点映效果一旦不好，那么提前散发的也有可能是口碑的坍塌。可以说是极具风险的行为了。
陆非凡当然知道《人在途》是个什么水平的作品，就算是在十年之后去看，依然属于经典的行列。但光线的管理层以及王常天却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只是没有一开始就明确的拒绝，只等看过正片之后，再做决定。
内部放映是在光线的一个会议室里面，陆非凡也全程陪同。刚看了个开头，王常天就笑喷了。
原本这里应该是某个饭店的包厢，李成功在吃饭，三个员工坐在对面挨骂。不过陆非凡做了一个改动，改在了聚美公司的销售部办公室里。徐朗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教训三个手下。
王常天之所以笑，是因为站在徐朗对面，被骂成孙子的那个人，他也认识，正是聚美公司的老板陈小欧。
经过《我为自己代言》这么长时间的发酵，陈小欧在华夏年轻一代的眼中，是具有很高的辨识度的，出现在这里也算是抖了一个包袱。
不过聚美现在已经上市，陈小欧也一跃成为了身价过亿的富豪，也就是陆非凡做导演，换成任何电影再想找他客串，都不太可能了。
一场正片试看，除了陆非凡，其他人都笑的很开心。倒也不是陆非凡不想笑，而是这部电影无论是在记忆中，还是在剪辑过程中，自己都已经看了无数遍了。笑点再低的人，把一部喜剧片看到腻，恐怕也笑不出来了。
王常天在看完正片之后，勉强算是同意了陆非凡点映的想法，但也仅仅是在一些一线城市点映一场，并且要求尽量找一些关系较好的影评人去，红包也要准备一些。对此，陆非凡自无不可，总比没有强。
之所以这么严苛，王常天也有着自己的顾虑。影片看到一半，画面转向江城孤儿院的时候，王常天就觉得这部电影要开始走煽情路线了。这种走向，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负面讨论。所以在上映之前，能避则避。
对此，陆非凡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对王常天说，我知道这部电影的口碑，那可是番茄网评分高达8.7分的神作吗？
宣传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具体炒作这方面的事情，不用陆非凡去操心。只等着路演开始的时候，跟着跑跑宣传就可以了。这也是和大公司合作发行的好处了，至少不用劳心劳力的去跑一些琐碎的工作。
十二月五日，陆非凡登录自己的微博，正式宣布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人在途》定档元旦，同时也放出了第一部预告片。
第一部预告片，陆非凡前后剪了两个部分。前半截是牛耿在机场，当着机场工作人员和旅客的面，喝完了一整桶牛奶的镜头。后半部分，则是在机舱里，飞机爬升高度的时候，牛耿把吐到了嘴边的牛奶又咽了回去的镜头。两组镜头组合在一起，莫名的有喜感，同时也带给观众足够的期待感。
徐朗，王宝宝，陶晓红以及韩小雨等一众主演随后跟着转发了陆非凡的微博，同时也各自号召自己的粉丝支持。
“哇！猪哥哥终于要出新电影啦，期待！”
“徐朗的新片，看样子是喜剧！”
“噗~看王宝宝喝牛奶，搞的我都不想喝牛奶了有木有？”
“哈哈，楼上的弱爆了，我正要尝试一下喝光一桶牛奶的感觉。”
“楼上加油！”
“加油+1”
……
几个明星的微博下面都很热闹，陆非凡的微博同样也是如此。其实陆非凡的作风很多时候都显得很老派。同期出道的同学，诸如周凯，王亮这些人，总会抓住一切机会，没事就在微博上晒一晒自己的照片，心情等等，来博取关注。
韩小雨更是夸张，就因为粉丝们喜欢看她的笑容，这货就变着法的没事就发各种自拍，简直成了自拍狂魔。只是在拍摄《人在途》期间，韩小雨的微博才画风突变，多了很多孤儿的身影，后来更是经常晒一些在孤儿院做义工的照片，粉丝好感度上升了一大截。
陆非凡跟所有人都不一样，这货纯粹就是把微博当成了一个宣传工具而已。别说自己的照片，陆非凡平时根本就不登录微博，也从不去看时下微博的热点话题。搞得有些时候，还要周围的人提醒，他才知道有人在微博上和他互动。
这次也是一样，陆非凡发完微博就不管了。难得的空闲时间，陆非凡打算去聚美公司的附近转转，目的当然不是去看陈小欧，而是想要“偶遇”杨菲。
陆非凡的粉丝，大多数都是从《老男孩》开始关注陆非凡的，到现在还有人亲切的叫陆非凡“宝哥”。此时的微博上很热闹。
“哇，大导演发微博了诶，宝哥还活着！”
“楼上的注意你的措辞，宝哥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喂喂，重点是新电影吧？不知道宝哥这次带来的是什么作品，看预告很搞笑呢。”
“看过《老男孩》的都知道，陆导拍喜剧片是有天赋的，这部《人在x途》值得期待！话说，第三个字念什么？”
“哈哈，楼上的真是没文化，”“这个字念jiong。多学学语文吧！”
“我知道这个字念什么，我就是考考你们而已！”
……
“重大新闻，大歌星周静转发咱们宝哥的微博了诶，大家快去围观！”
“纳尼？什么情况，她也出演了这部电影了吗？”
一群网友迅速转战周静的微博，果然看到一条刚刚发布的新消息，对方还特意了陆非凡。
“去年看了一部短片叫做《老男孩》，那时候就开始关注陆导陆非凡，今年陆导带着他的第一部电影归来，期待他能带给我们不一样的感动。”
转发陆非凡v：《人在途》定档1月1日，我们不见不散！预告片链接……
吃瓜群众迅速到来，占领了周静的微博评论。不过反应最快的，要是要属周静的歌迷们。
“静姐认识陆导吗？”
“哇，我们静静要进军影视圈了吗？”
“难道静姐也参演了这部电影？”
“没听说静静和陆导有交情诶，难道……”
“楼上滚粗！傻x别来这里秀存在感！”
“和谐，要和谐！大家不要吵！”
“我不是静姐的粉丝，就是来问问，静姐你认识我们家宝哥吗？”
“楼上的，你家宝哥是谁？”
“哈哈，陆非凡就是肖大宝，肖大宝就是陆非凡。”
“话说应该是因为那首老男孩吧？听说当时静静听哭了呢！”
……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家转发一个微博，就是本着结一个善缘。而且周静确实喜欢那部《老男孩》，爱屋及乌之下，帮忙宣传陆非凡的新电影也就顺手为之了。
好在就要即将歪楼的时候，姜，葛尤等几个和陆非凡有些交情的一线明星也转发了陆非凡的微博，顺带的把《人在途》送进了热搜榜上。网友们这才释然，原来陆导认识的人还挺多的嘛。
其实不难理解，当初陆非凡推迟拍摄，改档期，那都是姜的注意，同时也是为了帮忙拍摄《让子弹飞》。别看陆非凡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不高，但这救场的人情可不算小。至于葛尤那些人，纯粹就是凑热闹来了，反正元旦期间也没有自家的电影上映，卖个面子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这些都没能阻止陆非凡想要偶遇杨菲的决心，直到一家官方机构的微博，引发起了轰动，陆非凡才被王常天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一个名字叫做“华夏慈善总会”的官方微博，不但在网络上讨论的正热闹的时候转发了陆非凡的微博，更是曝出了《人在途》将会捐出5%的总票房给江城曙光孤儿院的消息。一时间，网友都炸了锅，纷纷跑到陆非凡的微博下面求证。
更有网友曝光了这家曙光孤儿院，就是韩小雨经常去做义工的地方，同时也是《人在途》的取景地之一。
有一些微博认证过的大v纷纷冒头，开始抨击陆非凡，为了炒作竟然消费观众的同情心。更是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网友也分成了几派，打起了口水仗。有的网友指责这些大v，自己不捐款，看到别人捐款还唧唧歪哇的，三观不正。
还有的网友说陆非凡为了博眼球，居然利用那些孤儿，简直没有道德底线，不配拍电影。
而大部分的网友则是选择吃瓜，那边热闹就去哪边围观。
这里面有多少是真正关心这件事的，有多少是水军，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陆非凡并不清楚。不过陆非凡非常怀疑，这件事的背后有着光线的影子。
娱乐圈都有哪些手段，陆非凡很清楚。很多明星不怕坏新闻，也不怕传绯闻，就怕没新闻。要说光线从始至终都没打算拿这件事来炒作的话，陆非凡打死都不相信。
当初决定捐助的时候，陆非凡就曾坦言，光线和聚美能够同意这次捐助的最大原因就是这件事本身的噱头就足够吸引眼球，赚钱的同时还能博得民众好感，一箭双雕。
不过王常天在电话中语气的焦急和无措感倒也不像是装的，并且他也犯不着和陆非凡伪装，倒是让陆非凡有些看不懂了。
等来到了光线王常天的办公室，陆非凡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光线确实准备了一套完整的宣传方案。打算就在路演结束，首映仪式的当天，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捐助曙光孤儿院的决定。那个时候，观众的期待感和热度都差不多了，突然曝出这样的决定的话，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起到推高热度的效果。
但坏就坏在，光线和聚美打好了招呼，和所有院线打好了招呼。知道内情的人都通知了，最后却忘了和慈善机构打招呼，结果这件事被华夏慈善总会提前曝了出来。
慈善总会早就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因为这件事本来也需要和慈善机构报备一下。毕竟只要是捐款，做慈善，都需要在华夏慈善协会的监管之下进行。可人家并不清楚光线对于这件事有着完整的宣传方案，还以为人家做好事不留名呢。看到陆非凡发微博宣传电影了，就想着帮上一把，替《人在途》加一加热度。这一加不要紧，差点没把王常天给气死。
看着王常天铁青着脸，还一边吩咐助理打电话感谢华夏慈善总会的“助攻”，陆非凡就想笑。
“那王总，现在怎么办？叫我过来是需要我做什么吗？”在王常天的办公室喝了会茶，听对方大概讲了前因后果，陆非凡问道。
王常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办？顺势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布吧！我已经吩咐下面联系了，今晚就召开记者会，你也参加。另外主演在京城的，都叫过来吧！“
第三十二章 记者招待会
晚上七点整，光线传媒的会议室中，临时改成的发布会现场，十几个媒体记者在会议桌前就坐。
此时距离陆非凡发出宣传微博，刚好过去十二个小时。
记者招待会，还很少有人选择开在晚上的。但是没办法，此时网上关于光线传媒和陆非凡利用观众同情心炒作的事情变得愈演愈烈。娱乐圈就是这样，吃瓜的永远不怕事大。即使华夏慈善总会的措辞严谨，却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以及一些卫道士的煽风点火。
在2011年的时候，网络还不像后世那般谣言乱飞，真真假假的时候。这个时代的网友大部分还是比较相信网络上的所谓“内幕消息”。甚至有人还开了小号，造谣说这件事其实是光线提前和华夏慈善总会的人进行了某种公关，自己不方便出面，就让对方在电影宣传的时候透露一下口风云云。
这件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乍一听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就连陆非凡有时候都怀疑这件事本身是不是光线的一种炒作手段了。到了这种程度，局面成功的倒向了对剧组不利的方向。
所以为了尽快澄清事实，光线也只好选择在当天晚上，仓促举行记者会。虽然此时不想炒作也炒起来了，热度也有了，但是这件事发生的太早，一旦经过长时间的传播，恐怕最后就会变了性质，导致观众在电影上映之前就对主创们的好感降低，好事就会变坏事了。所以一定要在一开始就把事实摆出来，让黑子们无处下手。当然现在的性质已经变了，只能尽快解决。
好在对于此事，陆非凡早有准备。
倒不是陆非凡预料到了这件事，而是公众人物做慈善，本身就有些敏感。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爆料在等着你。所以很多热衷于做表面功夫的明星，开始的时候或许对提升形象有帮助，可是一旦被人拆穿，人设崩塌，那很快就凉了。这种事在陆非凡的记忆中屡见不鲜。
所以在江城拍摄的时候，在高宏杰的镜头下，很多演员在现场的真实反映和幕后闲暇时间和孩子们的互动都被记录了下来。也包括了陆非凡等主创们和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的交流。还有就是韩小雨留在江城做义工的期间，她自己还有后面留下来的高宇拍摄的一些照片等等。
其实在电影杀青之后，主创们除了陆非凡，都各有各的事要忙。毕竟都是小有名气的明星，就连打酱油的高宇都跟着韩小雨进了《步步惊心》剧组。所以留在京城的主演还真不好找。
好在因为电影路演快要开始，主演们都有宣传的义务，所以韩小雨倒是和剧组请了假，提前回来了，正好就在京城。
陆非凡的晚饭是陈小欧请的客，带着韩小雨，三人在光线大楼的附近吃了一顿。那些提前赶来的记者们则是由光线那边负责招待了，都是一些和光线交好的媒体记者，倒不用担心会乱写。
这次由王常天出面，带着陆非凡和韩小雨在七点钟准时走进会议室。陈小欧也一起，毕竟他才是投资人，也是达成这次捐助的决定性人物。
提前准备好的主席台上，王常天居中而坐，左边是陈小欧，右边是陆非凡那，韩小雨坐在陆非凡的外侧。
没什么陈述时间，记者会开始，王常天就示意记者们开始提问。
“王总你好！请问网上传言的光线会将《人在途》这部电影5%的票房捐给江城曙光孤儿院这件事是真的吗？”
其实这问的原本就是一句废话，既然是华夏慈善总会的官方微博发布的消息，那自然不可能是假的。只不过来的媒体都是和光线传媒交好的，第一个问题就算是出于礼貌，也会先问光线的负责人王常天。
“确有其事！”居中而坐的王常天点点头，然后从面前桌面上拿起一个文件夹，翻开封面，并举起来示意了一下，“这是我们光线和聚美还有华夏院线，三方签署的捐助协议。”说着，又打开另一份文件，示意道，“这是我们在华夏慈善总会登记的备案副本。”会议室里顿时闪光灯亮成一片。
“好的，谢谢王总！”记者满意的坐下。
另一位记者起身问道：“我想请问陆导一个问题，可以么？”
陆非凡点头，伸手示意：“请问。”
“陆导，有消息说，这次捐助是您一力促成的。我在私下和王总，陈总求证的时候，他们也都同意这个看法。那么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产生了这样想法呢？在华夏，好像还没有把票房捐出去的先例。”
陆非凡摆了摆手，示意这位记者先坐下，然后开口说道：“下面我要说的话可能会很长，各位记不住的话可以录音。”
“呵呵……”现场的记者们都笑了起来。这也是王常天授意的，既然路飞非凡是最先发起的人，那么很多事由他出面解释那是最合适的。
“首先，这位记者朋友说，在华夏，没有把票房捐出去的先例，这个我不太同意。“陆非凡开口说道。
“我们不妨把票房的收入做一个定义。什么是票房收入呢?就是观众进场看电影时，交的票钱。那看的是什么呢？看的是演员们的表演。如果这样看的话，那么其实电影的票房收入，和演唱会的门票收入，和戏园子的门票收入又有什么不同呢？
在我们华夏，早就有了很多义演，就是很多明星聚在一起，进行演出，所得的收入都捐助出去。所以这位记者朋友说没有先例，我是不同意的，这样的先例有很多。所以这次我们决定把总票房的5%捐赠出去，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非凡侃侃而谈，这些东西对于陆非凡来说，都不需要提前准备。几十年的人生记忆，随便拿来一些观点，就能直直接用。
“至于我最初产生这样的想法，却不是因为想要做慈善，也不是因为看见了那些孤儿们产生了恻隐之心，而是因为一位演员。“
记者们有些发愣，本来都还以为只是一次例行的官方照会，大家表达一下对于慈善事业的热爱和决心，然后记者们回去写一篇通稿就完事，没想到这里面好像还有隐情。
“大家对于我可能还不了解，毕竟我去年才刚刚从京影毕业，还没有大荧幕的作品问世。但像我的摄影师高宏杰老师，还有我身侧的主演韩小雨，都不是第一次和我合作了，所以知道我的习惯。我用演员，比较挑演技。
这次小雨点要出演的是一个女骗子，对于演技的要求很高。“陆非凡打开了话匣子，顺嘴之下，把自己给韩小雨起的外号都叫了出来，自己还没注意到。
“所以在开拍之前，我就和小雨点商量，想让她在进组之前能够体验一下生活。她答应了，在正式开拍之前，就一直体验在街头乞讨的生活。甚至有一次差点就发生了意外。“
陆非凡顿了顿，接着面色有些严肃的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应该和小雨点说声对不起。在这之前，我只是想着，演员就应该去体验生活，就应该走进自己角色的世界里，这样表演出来的演技，才是最真实的演技。但我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小雨点今年还在上学，她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心理素质或许并没有那么强大。换句话说，她还是个孩子！
演员都有入戏和出戏之说，我为了自己的电影，强迫了演员入戏，却忽略了她的感受。等剧组来到江城实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演员，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说着，陆非凡转向韩小雨，苦笑了一下，弯下腰说了一句：“小雨，对不起，你受苦了！”
韩小雨本来还美滋滋的听着呢，能从陆非凡嘴里听到夸人的话可不多，冷不防来这么一下，韩小雨被惊到了，急忙起身：“我，我，我……没关系！”
“噗呲！”坐在前面的几个记者，看到韩小雨凌乱的样子，一下笑了出来。
陆非凡拍了拍韩小雨的肩膀，让她坐好，接着回身说道：“估计这个时候你们心里想的是我在作秀吧？
没错！“陆非凡点点头，不等有记者作答，直接说道，”我确实是在作秀。做给小雨点看，做给大家看，也做给小雨点的粉丝们看。为什么？我和小雨点是同学，私下关系也不错，我相信就算我不这么做，她也不会在乎的。但我要做，因为我总要给小雨点和她的粉丝们一个交代，我能做的不多，当众道歉算一个吧！私下里就算了，会被她骂神经病“
“哈哈！”记者们又笑了起来，韩小雨也在笑，还示威似得挥了一下小拳头。
陆非凡笑了笑，指了指韩小雨，接着说道：“你们别看她现在笑的欢，我们刚到江城的时候，她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因为小雨点的角色，真实身份是曙光孤儿院的老师。为了能更好的表演，同时也是为了和孩子们配合，她提前半个月就自己去了江城，在孤儿院那边做义工。
你们无法想象，原本可爱阳光，无忧无虑的姑娘，突然面对一群年纪很小，无父无母的孤儿们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和体验。等我们过了半个月，去江城实拍的时候，小雨点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眼睛也是肿的。上了车就开始哭，一直念叨着要帮帮孩子们。
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车上气氛很压抑，大家都不说话，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们不知道，我们走出火车站的时候，那些参与拍摄的孩子们也来迎接我们，他们笑的很开心，很快乐。
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缺医少药，可展现给我们的，依旧是善良，纯真和快乐的笑容。我们都被小雨点哭懵了。听着她慢慢讲述，我们才知道这家孤儿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境况。
这里我要承认，曙光孤儿院的事情，早在选景之初，我就知道。所以当高宏杰老师问我，为什么要把这样的镜头展现在电影里的时候，我说，我是为了电影人的社会责任感。
我瞎说的！“
说道这里，陆非凡摇头苦笑：“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我哪里懂得什么社会责任感，只是当初写剧本的时候想到了，就这么写了。在车上和高老师说的那些话，都是我临时想的而已。
也就是那个时候，听着小雨点的讲述，我才萌发了要把票房捐出一部分来的想法。我觉得，既然是我找到了这家孤儿院，又是我把残酷的现实展露在了演员们的面前，那么我就有义务把这件事有始有终的做好。小雨点都还没毕业，那时也还没有什么收入，她都愿意用作义工的方式来帮助那些孩子们，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做些什么？
所以，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就单方面的决定了，要将总票房拿出一部分来用于孩子们的饮食，医疗等的费用。我期初还担心，像我这种擅自做主，就把电影收入给分出去了，会不会让投资人不高兴，会不会打乱王总他们的计划，院线又会不会同意呢？
不过我多虑了。“陆非凡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王常天和陈小欧，说道：”等我们回到了京城，我把我的想法和王总还有陈总一说，他们两人非常的支持，当天就召开了会议，签署了捐赠协议。在这里，也要感谢二位的理解和支持！“
会议室里响起了掌声。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是捧场还是真的赞扬，但只要是做了好事，掌声和鲜花那都是应得的。所以主席台上的众人都很坦然，而台下鼓掌的记者们也都心甘情愿。
陆非凡说了这么多，几乎就把这次记者会变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不过目的也基本算达到了，不用记者提问，该说的内容基本都包含在了发言里。倒省了记者们的功夫。
随后，王常天和陈小欧也都回答了一些问题。尤其是陈小欧，现在在国内的企业家里面算是辨识度高的那一类。所以记者们问的问题也比较多，不过大多都是一些题外话了。
而记者们问道韩小雨的时候，后者也坦言，在拍摄结束之后，自己仍留在孤儿院做了一段时间的义工，后来因为拍戏，才暂时离开。韩小雨表示，自己很舍不得那些孩子们，以后自己还会经常去。
记者们有些暗自点头，有些则不以为然。作秀的演员明星多了去了，能坚持下去的少之又少。尤其是年轻演员，大多数根本吃不了这个苦，表面做做样子而已。韩小雨还是年纪小，太过天真。
当天晚上，媒体的通稿出来了。而光线传媒的官方微博，也发布了记者会的完整视频。发布会的主角，是陆非凡。然而视频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韩小雨。
第三十三章 微博骂战
记者会在晚上八点半左右就结束了。
不是记者们的问题问完了，而是无论光线还是陆非凡，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如果想着满足所有记者的问题，那恐怕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晚上十点钟，陆非凡正在家里审核越双发来的最新一章的稿子。光线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消息，并附上了记者会的完整视频链接。
而在光线传媒更新微博的第一时间，刚结束了一场话剧表演，回到家里的徐朗就转发了这条微博，并附上了早就写好的一篇长文：
“陆导在记者会上，说了很多大实话。但是在这里，我想说的是，陆导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我知道他为什么没说，但我却不吐不快。
在我们这部电影里，最重要的一场转折戏，选择在江城曙光孤儿院拍摄，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因为剧情烂熟于心，对于拍摄的内容，我也是早就知晓的。
可即便是这样，即使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真正实地拍摄的时候，我还是被震撼了。
出于安全考虑，在出发江城的时候，陆导和剧组是乘坐火车前往的江城，我和宝宝两个人，带着助理，坐的是飞机。所以我们错过了和曙光孤儿院的孩子们的第一次见面，也错过了小雨点的崩溃。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直到我跟随剧组，来到了曙光孤儿院。那个时候，我惊呆了。什么电影，什么台词，什么拍戏，我统统都忘光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看到的，是混乱的小区，是复杂的社会环境，是又破又脏的墙壁，是穿着大小都不合身的衣服的孩子们，还有那一双双，比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睛。
我说不出当时内心是什么感受。只是看着那些无辜又清澈的眼神，突然很想哭。
而更让我感到震撼的是，在第一次来到孤儿院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认出，哪个是小雨点，直到陆导的提醒。
那个正值青春年华，走起路来总是一蹦一跳，笑容永远那么温暖人心的姑娘，我们剧组每个人的开心果，当时正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跪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喂一个孩子喝粥。
当时，作为一个年少成名，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演员的我，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灼热。
带着这样一种情绪，我们拍了第一条对手戏。
这个时候，我发现，小雨点她入戏了。而且入戏太深。那一刻，站在我对面的，根本不是韩小雨，而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孤儿院老师。一个跪在地上，用哭哑的嗓子，哀求路人帮助的无助的少女。
后来陆导和我说，那场戏，我被压制的厉害，完全没发挥出来我的演技。我承认，作为一名职业演员，那几场戏，我都失去了我的职业素养，完全处在被动的地位。
然而我没有丝毫的不甘，被这样的演员压制，我输的心甘情愿。
后来，在我提出想要出钱帮助孤儿们的时候，陆导拦住我。他说，与其让我做这样的事，不如大家一起出一份力，等将来电影上映了，再告诉大家这背后发生的故事。这样才会引起广泛的关注，这些孩子们才能真正得到保障。
那一刻，我被这位小我十多岁的年轻人深深的折服。“
徐朗的微博，既没有提到电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一句回应网上质疑的话，似乎就是讲了一下他去江城拍戏的过程，讲了一个亲眼见到的故事。但只要是关注了他微博的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在回击什么。
韩小雨转发了徐朗的这篇微博，还俏皮的附上一句：“徐老师，你剧透了哦！“
徐朗更是在韩小雨的微博下方评论了一句：“咳，叫徐哥！”
陆非凡其实不怎么在意网络上的评价，因为无论是好评还是差评，在电影上映之前，宣传炒作的目的都达到了，而且自己该做的也都做了。所以很干脆的上传了《花千骨》的最新一章之后，早早的洗漱休息了。
不提韩小雨在那和徐朗的欢乐互动。网友和各路明星的粉丝们也纷纷前来凑热闹。这个时间段，正是网虫和夜猫子们活跃的时间。
韩小雨的粉丝们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在光线放出的记者会视频中，陆非凡几次脱口而出，叫了韩小雨的外号“小雨点”。而徐朗的微博长文中，更是直接称呼韩小雨为“小雨点”。
韩小雨本来就因为颜值走红，尤其是可爱的小脸，配上甜美的微笑，对各路宅男的杀伤力绝对五颗星以上。现在又有了“小雨点”这么个外号，意外的竟然让人觉得这个称呼很萌。
所以韩小雨的微博下面，很快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摸摸我家小雨点，不要哭，我们都在呢！”
“小雨点入戏这么深，千万要走出来呀！”
“你们发现了没有，小雨点在发布会上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意外的好萌啊！”
“看小雨点和徐朗大叔的互动，好像已经走出来了呢”
“徐朗大叔？哈哈，楼上的，你够了！”
“韩小雨粉丝团报到，小雨点加油！”
“呜呜，心疼小雨点！”
“韩小雨粉丝团报到，小雨点加油！”
“韩小雨粉丝后援会报到，小雨点加油！”
……
留言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的，粉丝们都开始称呼“小雨点”这个名字。
韩小雨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都准备洗漱睡觉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情况。倒没有丝毫的不开心，本身她也挺喜欢“小雨点”这个称呼的。只是留言中很多人都在关心她入戏太深的事情，让韩小雨一阵感动。
想了想，在临睡前，韩小雨又发了一条微博：“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早就没事啦[调皮]，其实早在拍摄期间，听了陆导的开导和安排我就没事啦，只是他们不相信我[委屈]。我更应该感谢剧组，感谢孩子们，经过这次考验，我才算真正长大啦！我也会陪伴你们继续成长的！[加油][加油]
微博下面，韩小雨还陪上了几张在江城和孩子们一起拍的照片。很多都是高宇拍的，照片上，韩小雨和孩子们一起，笑的很开心。
发完微博，韩小雨就准备睡了。然而怎么也想不到，就这样一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微博，居然引发了一场骂战，再次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风口上。
在华夏，自媒体和网络舆论昌盛的时候，有一批人，被称为公知。
公知是什么？字面理解，就是公共知识分子。在新世纪网络大时代到来之前，公知这个词还是褒义的。早期公知是知识分子群体中最亲民的一类人，肩负着开启民智、引导舆论的作用。
因为他们是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是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同时还是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然而在华夏，有这样一批人，貌似公正博学，实则摇摆不定，自视甚高，以天下评判为已任，视政府和百姓问题多多，自认担纲启蒙责任，诲人不倦。
在自媒体时代到来之前，或者因为自身能力的问题，或者因为周围受众的问题，这样一群所谓的“公知”，并没有什么知名度，支持者也甚少，没有形成什么气候，更没有人听他们说话。
而微博的出现，让这些“伪公知”们迅速找到了自己可以“发光发热”的平台。因为他们平时发表出来的一些言论，见解奇特，并且在很多时候是有道理的，所以能聚集大批的粉丝和支持者。
更有一些大v和伪公知，为了快速的打出名气，和扩大影响力，开始怼明星。为啥要怼明星呢？因为明星都生活在聚光灯下，出现任何的瑕疵，不好的细节，都会被迅速放大，成为全民焦点。这种行为在十年前叫有正义感，在十年后就叫蹭热度。
并且这些伪公知本身不混娱乐圈，所以即便是怼了这些明星，回归到现实之后大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更不怕对方报复。你报复的越狠，他就越来劲。所以很多明星会在私下里选择花钱摆平，好息事宁人。这就又给了对方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正义的，而明星都是丑恶的。同时还自以为找到了生财之道。
在微博上，有一个网名叫做首席观察学家的大v，看到了光线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几位主创的微博，以为自己“主持正义”的机会来了，于是在临近午夜，当事人都休息了之后，发表了一篇微博。
“现在的所谓娱乐明星，真是为了博眼球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前几天刚刚才曝光了一个作秀的小明星，今天就又来了一个。这个更厉害，牛逼吹的山响，自己却一毛不拔！大家不要被所谓的”捐款“给骗了！我来给大家科普一下，某公司的声明里说，将电影票房的5%拿出来捐助。那么，票房在哪呢？各位，电影都还没上映，哪里来的票房？也就是说，人家玩的是空手套白狼！
现在的这些电影人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说什么为了孩子们！我呸！你们还要脸吗？随便花点钱，弄上几个不着四六的演员，名不经传的导演，拍上一部乱七八糟的烂片。名为慈善，目的还不是想圈钱？
既然你这么大方，你为什么不把票房全捐了？捐了5%，还剩下的95%哪去了？还不是揣到自己兜里了？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为了孩子们？你们也配提同情？你们就应该去吃屎！
这里我就不点名了，但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行，哗众取宠是永远上不得台面的！“
首席观察学家以前也经常会发表一些对社会热点的看法和言论，最出名的是因为一次老人碰瓷大学生的新闻评论。当时“首席观察学家”说了一句“老而不死是为贼”，被网友一边倒的支持。所以他的微博关注的人数很多。
果然，这篇微博一经发布，就迅速的进入到了热点微博里面，评论数量直线上升。
首席观察学家很得意，果然，这次自己又引导了一次舆论的风向。可是点开评论一看，傻眼了。
“博主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说人家是哗众取宠，你难道不是？”
“以前还觉得你挺有正义感的，呵呵，我真是太天真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作秀，要是真的捐出钱了呢？不怕打脸吗？是谁给你的自信，是飘柔吗？”
“今天粉转黑了，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因为你骂了我家小雨点！黑一生！”
“韩小雨粉丝团集合！给我屠了这傻x！”
……
当然，有反对的，就有支持的。很多首席观察学家粉丝也纷纷冒头，为自家老大撑腰。
“脑残粉真可怕，黑的非说是白的！”
“是啊，我觉得首席说的有道理啊，明星作秀比普通人更可恶！”
“我觉得这种风气不能助长，首席说的对！强烈支持！”
“脑残粉滚粗！这里不欢迎你们！”
“现在的脑残粉真可怕！韩小雨有什么作品吗？不就靠一张脸吗？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导演的床上呢！”
和往常一边倒的支持不同，这次首席观察学家的微博一发，网友迅速分成了两派，谁也不服谁。而随着讨论范围越来越大，首席观察学家这边的留言内容一下刺激到了几位主创的粉丝们。
尤其是有人把留言的截图发到了韩小雨的某个粉丝群里面之后，粉丝们炸锅了。有些已经睡下的网友，也被互相熟悉的人打电话叫醒，加入到了讨伐首席观察学家的行列中去。
首席观察学家的粉丝也不甘示弱，双方开始对骂。从首席观察学家微薄留言区，一路骂到了韩小雨，陆非凡等人的微博下面。接着就是各大论坛，贴吧，到处都是网友们互骂的帖子。
随着参与进来的粉丝们越来越多，就在首席观察学家的粉丝渐渐不敌的时候，陆续几位类似的伪公知，知名大v，开始发言支持首席观察学家，并纷纷转发他的微博。一下子把战火扩大，这些伪公知们的粉丝们也加入到了对骂的大军中来。
此时打开微博热搜，除了关于光线记者会的热点还在，其他的全都变成了粉丝骂战的相关话题。
如果这样持续下去，最先坐不住的不是陆非凡几人，而是光线传媒。陆非凡是笃定了这部电影的票房会爆发，而陈小欧则是友情投资，不在乎能不能收回成本。只有花了力气宣传，并发行的光线方面，是真的不希望赔本的。
不过还没等到光线方面有所反应，一大早，华夏当红天后韩洪的一篇微博，直接引爆了话题。
第三十四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今天早上和一个朋友聊天，他告诉我说，有一个电影剧组搞慈善作秀，被人揭发出来了。我这才关注了网络上的事，并且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这几年我也参加过不少的慈善活动，有幸结识了几位在华夏慈善协会工作的朋友。我问他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发给了我一些照片。
那些所谓的公知，你们可以闭嘴了！我韩洪把话撂在这里，以后韩小雨就是我的小妹妹，你们有什么话，冲我来说！“
韩洪在华夏娱乐圈的地位可谓特殊，独特的嗓音，火爆的脾气和直爽的性格。不喜欢她的人有很多，但喜欢她的人更多。尤其是在歌坛，那是跺一跺脚，歌坛都要抖三抖的大姐大。尤其是因为自身的情感，以及单位性质，韩洪常年都奔走在慈善事业的第一线，在很多贫困地区都能经常看到她的身影。
她的微博一出，网络上的对骂忽然一静。韩洪的粉丝群体可不是韩小雨这种小明星能比的，更别说那些伪公知们，他们的粉丝群体中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韩洪的歌迷。
并且韩洪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的，在微博晒出的照片上，有韩小雨在江城做义工的照片，有高宇被熊孩子围在一起的照片。这些都是后来曙光孤儿院提供给华夏慈善协会的。
里面最重要的一张照片，被网友们圈了出来。那是一份协议，内容是如果《人在途》总票房的5%，不足二百万的话，那么剩下的差额，将由《人在途》的投资方，也就是聚美公司补齐。就是说，无论如何，票房爆发也好，扑街也罢，江城市的曙光孤儿院，最低都能拿到二百万的捐助款项。这是已经公证过的协议，说是实打实的捐款也不为过。
严格来讲，韩洪的做法是有些欠妥的。因为这份协议，仅限于慈善协会以及陆非凡和陈小欧几人知道，属于不对外公开的内部协议。韩洪单方面曝光了这些内幕，并且事前没有取得当事人的同意，理论上陆非凡甚至可以告她。
不过陆非凡才不会做这种傻事，这种神助攻的队友，多多益善才是王道。
其实这份协议，就连徐朗和韩小雨等几位主创是不知道的。徐朗甚至当初主动要求过，如果票房不理想，自己可以承担一部分款项，却被陆非凡拒绝了。陆非凡告诉他，这件事有人兜底。
陆非凡很笃定，这部电影的票房至少有五千万兜底，签这份协议无非就是给大家一个定心丸。所以在签的时候，除了高宇，陆非凡谁也没告诉。结果就是高宇通知了陈小欧，最后，协议中的资金方由原本的陆非凡，变成了聚美公司。
按照陈小欧的说法，做噱头要做足，既然自己是投资方，就由义务承担这份款项。其实陆非凡明白，这是在给自己兜底，怕万一真的出现了票房扑街的情况，自己等于是额外要背负一份债务。
而经过韩洪这么一曝，大家也都知道了，原来人家投资方早就做足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起码的捐款是保证了的。由此也见识到了陆非凡做事的稳妥性，以及长远的考虑。
不过韩洪的微博内容却很有意思，被韩小雨的粉丝们津津乐道。为啥呢，因为这里面的当事人，根本就不是陆非凡和陈小欧这些出了钱的人，反而是力挺韩小雨。韩小雨付出的是自己的情感和精力，相对于出钱的光线和聚美这几个方的负责人，韩洪更欣赏这种能放下身段，身体力行的去做事的人。
韩洪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她曾经为了一对在缆车事故中去世的夫妻痛哭失声，更是为此写了一首歌。也常常带着自己的侄子，以及工作人员，冒着冬日凌晨的严寒，替环卫工人扫街。在韩洪的眼中，才算是做慈善，不仅仅是出钱，而是用自己的行为，去影响他人，带动他人。
所以韩洪放言，韩小雨她罩了。
几位公知大v都有些懵。他们怼明星，怼名人，但不是什么人都去怼的。例如知名的大企业家，有背景的大明星，以及那些影响力巨大的天王们。因为这些人一旦得罪了，是真的能对他们造成损失，甚至是身败名裂的下场。遇到韩洪这位惹不起排行榜上，排名靠前的大姐，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大v都有自知之明。首席观察学家就很不服气，直接转了韩洪的微博，并写道：“仗着自己地位高？对不起，我没看出来一个唱歌的有什么地位。”
这一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网友一窝蜂的涌到了首席观察学家的微博下面，各种嘲讽和谩骂。
“人家地位比你这种垃圾高一万倍！”
“你特么算什么公知？你就是个智障！”
“你算老几啊，在这叽叽歪歪的，人家做慈善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呢！”
“有没有懂黑客的朋友，把这孙子的信息曝光出来！”
“擦亮你的狗眼吧，人家都签了协议的，你是眼瞎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
这还不算完。就在首席观察学家发文嘲讽，而被网友淹没的时候，华语乐坛的歌手们发声了。
华语乐坛相比较华夏影视圈的艺人们来说，要团结的多。韩洪又是出了名的仗义，因此朋友也很多。
天王刘唤首先发声支持，紧接着，孙南，周静等一线歌手也纷纷转发韩洪的微博，周静更是直言，等电影上映之后，一定支持。
如果此时有眼尖的网友，就会发现，有些大v，已经悄悄的吧自己之前发布的微博删除了。
陆非凡是临近中午才知道的这件事，而此时首席观察学家的微博，早就被网友们骂翻了。韩小雨的粉丝是主力，韩洪等明星的粉丝们助攻，就连首席观察学家他自己的粉丝，也分成两派，互相攻击。
大概是觉得，反正是在网上，没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首席观察学家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还在那上蹿下跳，颇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感觉。
接到韩小雨的电话，听着对方兴奋的描述自己如何被韩洪大姐欣赏啊，对方如何找到自己的电话，约自己见面啊等等，陆非凡这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真是热闹啊，不过也该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交给路演和点映，不能被这货抢了热度。”陆非凡思索了一下，给陈小欧打了一个电话。
中午，聚美官网以及官微，同时发布了一条公告，警告了首席观察学家等几名公知大v，在网络上的言论已经涉及到了造谣以及诽谤他人的罪名。聚美希望几人择日道歉，否则将以诽谤罪名起诉上述几人。
这一出，大大出乎了网友们的预料，更是让几位公知措手不及。
此时还不到2012年，华夏还没有公司或者个人针对网络言论进行起诉的。聚美公司算是开了起诉网络谣言的先河。并且陆非凡并不是利用这点来虚张声势的，其他几位大v看样子是好搞定的，但是这个首席观察学家，如果不道歉，陆非凡不排除给他一个教训的可能性。
对此，渣浪官方是高兴的。为什么呢？因为经过这么一闹，越来越多的网友以及那些名人明星们，都注意到了微博这个平台。这也算是近期娱乐圈的一个大事件了，媒体的通稿满天飞，想不注意都难。
时间走到下午的时候，除了首席观察学家之外，其他的公知们都崩不住了，纷纷在微博上发表了道歉声明，并且主动删除了之前的微博。
首席观察学家难道不怕，他当然也怕。虽然微博上用的是网名，但谁能保证，一旦聚美真的起诉了，渣浪公司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呢？毕竟微博是他实名认证过的。
对此，首席观察学家也只能在家里哀叹，个人力量始终无法战胜资本，算是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酸几句。
下午三点钟，首席观察学家发表微博道歉，并表示自己因为失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发表的言论，涉嫌了造谣。还表示今后的言论，一定会先取得证据等等。算是打了个擦边球，只说自己失察，言论不当，闭口不谈自己涉嫌违法的事实。
陆非凡没有再盯着他。在陆非凡看来，他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犯不着总抓着他不放。所以这则道歉声明陆非凡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只是听陈小欧和自己说对方道歉了，也就结束了这场闹剧。
如果陆非凡看到了这则声明，一定会让陈小欧继续下手，彻底给对方一个教训。别人不清楚，但陆非凡肯定能看出对方的潜台词，那就是下次对方就拿到证据。什么证据？在娱乐圈混，难保自己什么时候会犯一些错误，会出一些丑态。如果对方从现在开始盯着你不放，很难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暗中盯着你的敌人才是致命的。不过陆非凡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又来到了天晴投资公司的附近。
马上就要开始路演，然后一系列的传宣，一直到电影上映，陆非凡恐怕接下来的一个月自己都会忙成狗。在此之前，陆非凡很想要见杨菲一面。
陈小欧虽然嘴上劝陆非凡不要碰和天晴有关的任何人，但一些明面上的简单资料，还是搜集整理了一下，发给了陆非凡。
这也是陆非凡迫切想要和杨菲接触的原因。天晴投资的资料中，法人一栏上，赫然写着杨菲的名字。但杨菲在天晴的实际职务，又只是一个副总裁，实在出乎了陆非凡的预料。
陆非凡算是明白了，这家天晴投资背后一定有问题。背后的老板不方便出面，所以就把杨菲推到了前台，代替自己成为法人。但真正的实权又不掌握在杨菲的手里，而是有其他的代理人。
虽然不知道杨菲为了什么甘愿做这个傀儡，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但陆非凡绝不想看到杨菲走上记忆中相同的路线。
在附近等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杨菲出现在了写字楼的门口，同样的女强人装束，带着一副墨镜，踩着高跟鞋，往马路对面的方向走去。陆非凡急忙尾随跟上。
杨菲走路很快，有种带风的感觉。这和陆非凡记忆中的杨菲大相径庭。以至于陆非凡感觉到此时的杨菲有股气汹汹的情绪，愣是没敢跑上前搭讪。直到尾随着对方进了一家咖啡厅，陆非凡在离杨菲不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点了一杯咖啡，陆非凡起身，正要上前询问能否坐在杨菲的对面，就看到咖啡厅的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径直走向了杨菲。
陆非凡愣了几秒，无奈坐下。
坐在杨菲对面的男子，穿着一身休闲床，还戴了一顶帽子，背对着陆非凡，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年纪应该也不大。他对面的杨菲似乎很激动，压低声音和对方吵着什么。
陆非凡盯着杨菲的口型，辨认了半天，断断续续的认出几句什么“为什么找他“，”是谁的注意“，”我不同意“等之类的话。
虽然猜不出来是什么事，但陆非凡隐隐觉得，可能和公司的业务有关，也许是杨菲发现了什么。
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沉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杨菲就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对方有说了几句话，然后起身离开。
陆非凡装作不经意抬头，看向对方的脸。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样子很陌生，至少陆非凡此前从未见过。
男人离开了，但杨菲仍然坐在座位上没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非凡再次准备起身，想要过去，结果身体刚动，冷不防对面杨菲突然站了起来。陆非凡悄悄的把咖啡杯往桌边挪动，打算等杨菲经过的时候来一个强行碰瓷。前世今生，陆非凡搭讪女生的经验几乎为零，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主意就是这个了。
高跟鞋的声音慢慢靠近，陆非凡低着头，手上慢慢开始发力。然后，视线中，一双美腿停在了自己面前。
陆非凡抬头。
杨菲带着了一副大墨镜，身上披着一件米色短风衣，里面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小西装和套裙。陆非凡能明显感觉到，杨菲的视线正盯着自己。
“你刚才跟了我一路，一直在观察我。你是谁？”
杨菲的声音有些冷。
“你误会了……”陆非凡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抬头看着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无论如何，陆非凡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对方提前就注意到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和杨菲有关的点点滴滴，陆非凡灵光一闪，突然笑了笑，开口说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陆非凡这么说，是有典故的。
记忆中，陆非凡和杨菲有过一次关于爱情的对话。记得当时陆非凡问杨菲，为什么愿意嫁给自己。杨菲的回答就是“你相信一见钟情吗？”陆非凡当时笑着摇头说不信，但杨菲却很认真的捧着陆非凡的脸，说：“我信！”
陆非凡在赌，赌杨菲说的是真的，赌自己的记忆是真的。重生也好，平行世界也罢，既然自己是真的，世界是真的，那么记忆就应该是真的，杨菲也应该是真的。
陆非凡赌对了。
果然，听到陆非凡似是而非的回答，杨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歪了一下头，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陆非凡。
陆非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人的语言可以骗人，行为也可以骗人，但眼神透露的，永远都是最真实的想法。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杨菲抬手摘下了墨镜，嘴角含笑，伸出玉手：“你好啊，肖大宝！”
第三十五章 京城路演启动
首席观察学家的微博关闭了留言功能，之前的微博也都删除掉了。不过网友们并不买账。
那篇所谓的道歉声明一看就知道言不由衷，并且态度敷衍。韩小雨的粉丝们，包括陆非凡，徐朗等人的粉丝，都不依不饶的在微博中谩骂，刷屏。所以首席观察学家干脆关闭评论，一言不发，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时间慢慢耗下去，事情也就这么平息了。毕竟大家可没有时间和他耗，再执着的粉丝，也不会一直把关注点放在一个喷子身上。眼见10号到来，京城路演的日子就要开启了，还包括了在京城的首场点映。
徐朗，王宝宝，韩小雨等一众主创都在京城聚集，同样在片中客串出境的柳燕担当了首场路演的主持人。
主创齐聚，当然别有一番热闹。大家合作了这么久，关系也近了不少。路演的前一天，陈小欧牵头组织了一次饭局。徐朗带着夫人陶晓红，王宝宝带着女朋友，还有已经杀青回到京城的高宇和韩小雨几人，一块在京城酒店吃了顿饭。
不过陆非凡这几天时不时的就会笑得像个二傻子似得。经常是众人还在说着话，他自己在一边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常常笑的众人一脸懵逼。
前几天姜组织的几个朋友到家里小聚的时候就是这样，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姜生生的赶走。
这次聚会也是一样，众人聊的正热闹的时候，陆非凡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坐在那傻笑。
傻笑的原因自然还是那天和杨菲相遇。
陆非凡一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仿佛是命运安排好的那般，没有狗血，也没有波折，就好比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和杨菲相识的过程，两人聊的很投机。自然而然的，杨菲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这几天，陆非凡有事没事就给杨菲发信息，打电话，要么就是约地方见面，聊天或者吃饭。
前世的陆非凡，和杨菲相识，结婚的时候，两人的年龄都不小了。大家觉得相处舒服，性格合适，就在一起了。都没经过磨合，也没有相恋的过程。就好像老夫老妻那般自然。
而这一世再次和杨菲相处，陆非凡突然感觉到一种很奇妙的情绪。见不到杨菲的时候，会想她，见到了之后就会很安心。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小动作而窃喜，也会偶尔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
虽然目前杨菲对陆非凡还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但陆非凡就是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就在对方的心里。
结果就是，这几天陆非凡总是不自觉的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回想杨菲的样子，回想两人的谈话，然后脸上就会出现那种奇怪的笑容。
“我说凡子，你这是吃了蜜蜂屎了，还是中邪了？笑的这么猥琐！”高宇一巴掌打在肩膀上，把陆非凡拍醒。这货已经盯着陆非凡看半天了，伸手在他面前晃悠都不管用，最后忍无可忍，使出了暴力手段。
回过神来的陆非凡还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发现在座的都在盯着他。王宝宝的女朋友还是第一次见到陆非凡，有些好奇。这个傻子模样的青年，居然就是这些人的导演？
“是啊陆导。”这里徐朗和陆非凡算是很随意了，当即接着高宇的话，开口说道，“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你明天路演的时候可不能是这个状态啊。”
陆非凡还没想好怎么转移话题，冷不防一旁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我知道了！”韩小雨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吓得陆非凡和高宇都是一哆嗦。莫名其妙的一起看向韩小雨。
“学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韩小雨坏笑着说道。
“纳尼？”高宇瞪大眼睛，夸张的怪叫了一声，转身就抓着陆非凡的肩膀摇晃，“凡子你不够意思啊！谈恋爱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兄弟！”
“别瞎说。”陆非凡拍掉高宇的手，急忙否认，同时还瞪了韩小雨一眼。
不得不说韩小雨的眼睛太毒了，陆非凡有种考试的时候作弊，结果被老师当场抓住的感觉。
徐朗突然笑了，脸上带着恍然的表情和大家说道：“哎，你们还别说，这几天我一直和陆导跟进光线那边的路演安排，他的状态就和当初我追晓红的时候差不多诶！我那时候也爱一个人傻乐。”
“哈哈！”众人一阵好笑。
“没有的事！徐哥你别胡说。”陆非凡着恼。让徐朗这么一解释，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
“怎么是胡说呢？”徐朗笑着示意陶晓红说道，“不信你问问你嫂子，有一次还被她看见了。”
“嫂子，给我们讲讲。”韩小雨笑着起哄。
陶晓红也笑了，看着大家都期盼的看着自己，想了一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还没讲故事，就先调侃开了陆非凡：“让老徐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陆导刚才那个表情，和当年老徐一模一样！”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尤其是见到陆非凡刚才傻笑的样子，再代入到徐朗的脸上，莫名的就想起了当年在看《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时候，徐朗那种蠢萌傻笑的样子。
陆非凡无奈，笑着对陶晓红说道：“嫂子你说你家老徐就行了，别扯上我呀！”
“好好……”陶晓红捂着嘴，笑的脸通红，好一会才说话，“我记得那会儿啊，他还在追我的时候。有一次，说要请我吃饭。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第二天我到餐厅的时候，老远就瞅见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傻乐，我都走到他眼前了他都没发现！”
“哈哈……”众人忍不住又笑。
“徐哥，你当时想啥呢？”王宝宝边笑边问。
“我啊，当时就想着，晓红答应了做我女朋友，然后我们一起约会啊，然后结婚啊，度蜜月啊等等，一边想象，一边在那自己傻乐。”徐朗一边笑，一边看向陆非凡，问道，“是不是啊陆导？”
“是什么啊！没完了是吧！”陆非凡装作生气的样子，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有这么一个笑料，大家也不觉得无聊。原本不熟悉的一些人也迅速的融入进来。因为第二天有活动，大家都没怎么喝酒，提前就结束了饭局，回家的回家，回酒店的回酒店。反正这些陈小欧都会让人安排好，陆非凡也不用操心。
晚上，陆非凡回到出租屋，照例打开邮箱，看越双发来的稿子。不过今天的邮箱里多出一封陌生邮件来。
“尊敬的陆非凡作者你好！我是起阅女频编辑花猪，想要和您商量一下《话千骨》的签约事宜。收到邮件请联系，我的企鹅账号是……”
签约？
陆非凡愣了愣。自己不是早就拒绝了起阅的签约要求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个编辑要求签约？
出于礼貌，陆非凡还是给对方回了一封邮件。
魔都的一间单身宿舍，花猪正愁眉苦脸的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真是见了鬼了！什么人呀，加个企鹅好友也加不上。发出去的签约站短也不回！他写书难道就是为了消遣吗！”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气鼓鼓的撑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
“叮咚！”提示音响起，打开的网页旁边弹出提示，有新邮件。
“回信了！”花猪有些惊讶。
自从在编辑后台找到陆非凡注册时填写的资料，花猪就想尽了办法联系陆非凡。可惜，手机号因为保护**，花猪看不到。企鹅号码倒是有，但是陆非凡一直没有登录，所以花猪发过去的好友请求也石沉大海。更别说通过网站后台发送的签约短信了，陆非凡从来就不看作者后台的信箱。
最后还是通过起阅一个笔名叫“水鱼要吃素”的签约作者，才得到了这么一个邮箱。花猪记得当初就是这个“水鱼要吃素”在女频率先带节奏，才让《花千骨》这本小说在女频引发轰动。所以就尝试了联系了他，然后就收到了这么一个邮箱。
越双倒是有陆非凡的手机号码，可是不敢给啊。他知道陆非凡在现实中很忙，没经过他同意，越双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促成《花千骨》的签约了。
花猪点开邮件，对方的署名果然是陆非凡。回复也很简单，陆非凡就回了一句话：“合同注明版权归我个人所有，我就签约！”
“！”花猪目瞪口呆的看着邮件，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人，怎么这样！”小姑娘握着拳头，一顿张牙舞爪。
网站签约作者，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版权。一方面，网站享有作者版权的一部分收益，另一方面，网站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作者运作出版以及影视改编。这本身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但是像陆非凡这样，为了版权不愿意和网站签约的，花猪入职到现在，就遇到这么一个。
陆非凡才不管自己给人家小姑娘带来多大的困扰，随后上传了《花千骨》的最新章节，顺便看了一下数据。点击量已经突破了百万，很亮眼的成绩。陆非凡满意的点点头，给杨菲发了一条“早点休息”的短信，就准备休息了。
第二天，十二月十日，《人在途》正式开启全国路演。第一站当然是选在了京城，也是众人的大本营。
光线旗下的一家电影院，也是京城的一处动漫乐园。“回”字形大楼的中央有一个小广场，中间早早的搭好了舞台。
早在路演开始之前，光线就在京城各地铁沿线开启了路演宣传。海报贴的到处都是。并且详细的路演日程安排也早早的就贴在了光线传媒的官网上。所以现场的气氛很热闹，京城当地的粉丝们来了很多。
同样今天也是《人在途》首场点映的日子。这种路演加点映的宣传手法在当下还是很新颖的。
其实首场点映，和首映的区别也不算太大了，只是没有请明星而已。但是像姜，葛尤这种很少参加活动，不拍戏的时候就宅在家的老几位，这次也悄悄的来到了现场，都打算看看陆非凡的第一部电影是个什么水平。当然这两位都没有露脸的打算，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早早的躲在了休息室。
上述这两位属于不请自来的，就连陆非凡都没想到这二位对自己的电影这么感兴趣。再有的就是光线以及徐朗和王宝宝几位有知名度的邀请过来的人了。大部分都是影评人，还有少数一些私人好友。
陆非凡当然也邀请了不少人，有京影的胡国华教授，有师兄陆昭，还有已经入职了奇艺网的吴炜。当然少不了给杨菲预留了位置。不过最奇葩的是陆非凡通过陈小欧的关系，给一位叫做王小聪的知名富二代，也送去了一张邀请函，但是人家拒绝了。
按照他的话说，就是一帮二三线的明星，拍了一个二三流的故事，档次太低，不符合自己一流的身份。
陈小欧简直莫名其妙，不明白陆非凡为啥非要邀请这么个货，更神奇的是人家还拒绝了。对此陆非凡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原因。总不能说，再过不久，这个家伙就会变成“娱乐圈纪委”，并且成为华夏最出名的富二代吧。
不来也无所谓，反正陆非凡也是顺手为之，突然想起了这个人而已。
这次路演的主持人是光线的柳燕。
今天柳燕穿了一身白色的礼服，上面贴了一层水晶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闪闪发亮。
柳燕一上台，现场就欢呼起来。
简单了做了一下介绍，算是热场，接着，陆非凡带着一众主创集体亮相。
“宝哥！”
“肖大宝！”
“韩小雨我爱你！”
“小雨点！加油！”
“宝哥，看我啊宝哥！”
“猪哥哥！”
“宝宝！宝宝！”
“徐朗！王宝宝！”
现场一下嘈杂了起来，喊什么的都有。众人只感觉到自己突然就置身在了喧嚣的菜市场里，周围五花八门的各色语言都响了起来。
众人都有些懵，尤其是韩小雨，瞪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台下，蠢萌蠢萌的。
“啊，小雨点好可爱啊！”
慢慢的，现场一个小团体的声音越来越大，整齐的口号把把其他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
“小雨点！小雨点！小雨点！……”
柳燕对于这种场合还是很适应的，很快调整过来，惊讶的看着台下，然后话筒举起来，对着韩小雨笑道：“是你的粉丝哎，好热情！”
韩小雨就笑，然后对着台下挥了挥手。
“想对粉丝们说些什么吗？”柳燕笑着把话筒递给韩小雨。
其他人都看着她笑，韩小雨隐蔽的吐了一下舌头，接过话筒：“谢谢！谢谢你们对我的喜爱和支持！”
顿了一下，韩小雨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开口说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韩小雨。”
“哈哈！”
场上哄笑一片。韩小雨自己也笑了起来。
柳燕拿回话筒，笑着对陆非凡说道：“陆导，不会怪我喧宾夺主吧？第一个问题居然没有问导演诶！”
陆非凡笑着摇头，接过话筒说道：“你可别这么说，我哪是什么主人，今天来的各位才是。我就是服务大家的！”
“哇，老气横秋的，陆导你真的只有22岁吗？”柳燕打趣道。
台下笑成一片。
“那怎么办？”陆非凡笑，“反正你都已经夺了，我总要留点面子的吧。”
“哈哈！”
大家觉得很欢乐，这一群人上来，要么一本正经的搞笑，要么就是蠢萌的可爱。虽然还没有表演节目，但是大家都觉得来的值了。
接下来就是徐朗，王宝宝，几大主创轮流接受柳燕的采访，说一些拍摄过程中的趣事。主创们还一起唱了一首电影中的插曲，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接着，就是现场观众最关心的时刻了，抽取现场观众发放首场点映的电影票。
第三十六章 点映
光线安排的这家电影院，叫做世纪影城，就在大楼的二层。对于《人在途》的这次点映，影院方面特意安排空出了5个放映厅，用作首场点映的场地。由影院方负责放映，同时光线和聚美公司都派了监督人员。
这年头，院线员工泄露母盘导致网络盗版泛滥的事情屡见不鲜。防人之心不可无，陆非凡可不想自己的电影还没上映，网上就可以看高清原版了。好在宣传期间，每一场点映和路演都是同时进行，方便安排工作人员监督，不会出现上映之后无人监督的情况。
等到表演和采访结束，现场开始抽取幸运观众的时候，影院那边就要开始准备了。毕竟只是临时加映，尽量还是不去影响正常公映的电影的播放场次。所以在放映时间上就要临时调整了，为此，光线还损失了一部分影院广告时长。
姜和葛尤，还有好奇跟着一起来看电影的家属以及朋友，这时候已经坐在了一号放映厅里面。这个放映厅是不对普通观众和粉丝开放的，都是预留给了剧组成员以及邀请来的影评人，媒体记者。有限的几个预留位置，也是为了给一些热心粉丝，类似于像粉丝后援会的骨干之类的。
杨菲此时就坐在这个放映厅中间的位置，周围的座位上有提前就进来的影评人，带着纸笔。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早在进场之前就被收走了。但大部分位置都空着，能提前进来的人，关系都不一般。坐在前面的几个人杨菲认识，经常在电视或者大荧幕上见。正是姜等人。姜的夫人周云也来了，挨着姜坐着，正和一个杨菲不认识的女人低声说着什么。
很快，杨菲就听见影厅外面声音嘈杂了起来，伴随着无序的脚步声以及人群谈话的声音。看样子是现场的活动结束，观众准备进场了。
果然，没一会儿，一号厅就开始陆续的有人员进场。大部分其实都是内定的影评人和记者，还有参加现场活动的剧组成员，以及光线的工作人员，包括主持人柳燕，还有主创们。
陆非凡跟着徐朗等人说说笑笑的走近影厅，打量了一下，一眼看到了带着一个大遮阳帽坐在中间的杨菲，径直走了过去。
其实在杨菲前面的那一排，才是电影主创们的位置，再往后是剧组工作人员的座位。考虑到如果让杨菲坐在第一排，有些不好解释两人的关系，杨菲也未必愿意和他们坐在一起，陆非凡就提前让人安排了后面的位置。
殊不知，陆非凡刻意和杨菲坐在后面，反而更引人注意。不但是高宇和韩小雨不时的看向这里，就连前排的姜，徐朗等人也时不时会瞄上一眼。
不过陆非凡根本就没注意到，此时盯着播放广告的大荧幕，心思早就飞到身边的杨菲身上了。
“你怎么不和主演坐一起？”杨菲早就发现一直有人偷偷往这边看了，忍不住碰了碰陆非凡。
“是我邀请你来的，当然得陪你坐啊。再说了，这里视野好。”陆非凡说得理直气壮。
“切，少来。”杨菲嘴角含笑，“我就是来看电影的，又不是看你。你坐在这，万一一会儿我觉得不好看，想走都走不掉了。”
“嘿嘿。”陆非凡摇头失笑，“怎么会不好看呢，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还挺自信的，那一会儿我要是觉得不好看，你可别拦着我！”杨菲浅笑着低声说道。
“要是你觉得不好看，我请你吃饭，你说去哪咱就去哪！”陆非凡歪着头，凑近杨菲，一脸无赖相。
杨菲撇嘴，身体稍微靠后了一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陆非凡：“不怀好意！”
两人有些旁若无人了，陆非凡的注意力都在杨菲身上，杨菲倒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们，不过也没怎么在意。反正又没人认识她，而且不知道为何，自从见到陆非凡，和他有了第一次交谈，就觉得和对方相处格外的舒心，心情也会变好。
杨菲并不排斥陆非凡，也多少能看出点陆非凡的心思。只不过一来两人认识的时间还太短，二来，杨菲也有自己的心事，还没到能和陆非凡敞开心扉的地步。
想着心事，杨菲有些走神，直到陆非凡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电影开始了！”
杨菲撇了一眼陆非凡，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大荧幕。
此时，影厅内安静了下来。姜等人也都停止了交谈，剧组成员，包括影评人，都看向大荧幕。另外四个放映厅也是这样的情况，每个放映厅，都有光线和影院的工作人员坐在里面，主要还是为了防止有观众带着设备偷拍。不过现场来的大部分都是粉丝，自觉度都很高，还有的提醒周围的人不要偷拍。工作人员连秩序都不用维护，无所事事的坐在后面。
大荧幕上，画面一亮。
徐朗站在一间办公室里，对面站着三个人，忐忑的看着他。
画面上交代了背景，是聚美公司内部。周围的桌面上还有聚美公司的产品包装，立着的广告牌，墙上的logo，甚至连代言人韩小雨的海报都贴在墙上。陆非凡这广告植入的简直凶残。
杨菲撇了一眼身边的陆非凡，嘴角翘了一下。
徐朗的话音响起：“认识你们，使我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上天早就注定，冥冥之中牵引着我们一起走过。”
徐朗顿了顿，表情一变：“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全国的化妆品市场这么火爆，你们居然拿出这样的销售业绩给我看！”
镜头扫过徐朗身边的桌面，上面堆着一堆化妆品的包装。
“你的智商真的很提神！”徐朗指着三人中最左边的人说道。对面一个小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小伙其实是聚美宣传部总监客串的。
“而小张，你今年还是有进步的，去年你是弱智，今年晋级为愚蠢了！”站在中间客串的聚美广告部总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低下头去。
“关于你，我一直觉的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吸引人，一种是那种长的很漂亮的人，还有一种就是人，谢谢你，让我体会到头发长见识短是一个真理！春节以后你不用来上班了！”
杨菲看到这里，还以为徐朗说的是女人。结果镜头一转，带着假发的陈小欧出现在了镜头上。
“噗呲！”天晴投资总部和聚美公司离的那么近，杨菲当然是见过陈小欧的，突然出现这么辣眼睛的画面，杨菲一下笑了出来。
陆非凡挑了挑眉毛，看到这就笑了？后面还有更劲爆的呢。
画外音交代了徐朗饰演的角色，名字叫李成功。接着，镜头一转，王宝宝饰演的牛耿出场。
奶牛场的挤奶工去找老本要工资，而老板则表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几个工人冲进来，拿着农具要维护自己的权益，老板被逼急了，当场拿出几个欠条，表示想要钱，那就自己要去。
几个人蹲在外头合计，牛耿举着一张欠条。
“啥到常沙……啥代表啥……贾啥……啥啥啥，写的这是啥！”
“哈哈”影厅里响起一片笑声，尤其是牛耿自己不认识字，居然还表现出一副嫌弃别人的表情，很有喜感。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非要这张常沙的来？那张蓉城的可值八万哪！”
“啥？”
牛耿一脸不理解，甚至是愤怒：“咱们四个人一共加起来才两万块钱，你跟人要八万，那咱成啥了！我跟你说啊，这人可以不自量力，得厚道！”
后排的几个影评人点了点头，搞笑的同时，还带着点寓意。牛耿的淳朴以及手里那张欠条，还有点反讽的意思。几个影评人同时下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开头就交代了电影的主要出场人物，以及目的。
李成功，公司老板，成功人士，拥有自己的公司，有美满的家庭，还有一个小三。这似乎就是现在所谓成功人士的标配了。
出演李成功小三曼妮的是高宇表演班的同学。没办法，预算有限，总不能露脸的角色都找大明星来客串，而小三本身也不带什么笑点，于是就让高宇拿去做人情了。至于高宇是想做人情还是做情人，陆非凡就不管了。不过以高宇那逗比的性格，这人情恐怕还真是用饭还的。
接下来就准备出发了，李成功的目的是回常沙过年，而牛耿则是去常沙要账。两人第一次在机场相遇。
镜头转到机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包小包的行李，镜头慢慢虚化，电影名称亮起：人在途。
“怎么会不是头等舱呢？”
“对不起先生，您订的是经济舱的票。”
“我订的是头等舱啊！”
“对不起先生，的确是经济舱！电脑就是这样显示的。”
“那我加钱好吧，升舱行不行！”
“对不起先生，头等舱和商务舱都已经客满了……”
在座的有不少都是经常做飞机跑来跑去的，确实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会很头疼。接下来机场工作人员的一句话，让影厅轰然大笑。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办理头等舱的，经济舱，在那边…………”
随着李成功回头，镜头也切向视线的方向，长长的队伍和拥挤的人群，与这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接着画面闪过李成功，转到办理经济舱的工作台。
牛耿在工作台傻笑，镜头能看到，在他的身后，李成功阴着脸站在那排队。
“我这个是站票还是坐票？”
“飞机都是坐票。谢谢，您慢走。”
终于轮到了李成功，结果还没说话，牛耿又冲了回来。
“月台在哪儿呢？”
“诶诶诶，小伙子，小伙子，这是飞机场，没有月台的。拿着你的登机牌，还有身份证，看到没有，到那边先去过安检，登机口2b座位号13c，去吧。再见！”
“哥，这2b咋走呢？”
李成功都快被这货气笑了：“先过安检，过了安检你就找到2b了，去吧。”
终于开始安检，结果牛耿这边闹出事了。
“你这个也不让带，你这个不让带，你这些行李还让我去托运。行，我答应你我一会儿就去托运去。可是我这瓶牛奶，为什么就不让带？”
“不好意思，先生，根据民航局的规定，液体一律不准带上飞机。”
“我们坐火车这些都让带，坐飞机为……”
“不好意思，这真的不能带上飞机。如果您坚持要带上飞机的话，那您可以跟着您的菜刀一起下去托运。或者，现在您就可以喝掉，先生，麻烦您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赶紧下去托运，后面还有很多旅客要经过安检，可以吗？”
气氛僵持，就见荧幕上的王宝宝，瞪着眼睛，一把拿过牛奶桶，扭开了盖子。
众目睽睽下，牛耿不换气一口把一大桶牛奶全部喝掉。
身后的李成功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人才啊！”
“哎。”杨菲轻轻碰了一下陆非凡的胳膊，低声问道，“他是真喝啊？”
“对！”陆非凡点点头，忍着笑说道，“拍完这条，他好长一段时间不喝牛奶。”
“你还挺坏的。”杨菲含着笑容，意有所指的说道。
陆非凡笑着摇头，使坏的时候确实有，但这个镜头还真不是陆非凡故意使坏。一个导演，在确定了演员之后，永远都不会提出超过演员能力的要求。同时，在演员的能力范围内，导演一定会尽量让演员发挥出最高的水准。
电影继续，飞机开始爬升。结果坐在李成功身边的牛耿开始不舒服了，那个样子大家都懂了，这货晕机了！
眼看着嘴角边露出一丝乳白色的牛奶，李成功看不下去了，急忙翻出垃圾袋递过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已经到嘴里的牛奶又咽了回去。
放出的第一部预告片里的内容已经完全展露，影院里此时很欢乐，大家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接下来的剧情，牛耿全方位的展示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乌鸦嘴。
盼望飞机返航，结果遇到大雾真的返航了。
随口说了句“不会塌了吧”，结果火车就遇到了塌方。
看着李成功从生气，到震惊，再到无奈，大家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而李成功一路上的表现，也开始让观众反思。无论从哪方面说，李成功都展现了一个高端人士的素质和修养。反观牛耿，傻里傻气的，甚至带着很多毛病。但是在座的观众们，都喜欢牛耿这个角色，反而对于李成功有些反感。
不过接下来，李成功就遭报应了，虽然这一路都在遭报应，但这次不同。因为蛊惑小巴司机改道，结果撞了一个老太太，被全村的人围攻。
关键时刻，牛耿独自下车，神奇的挽救了老太太一命。群殴变成了宴席，村长也一口答应，送两人去江城。
就在这里，饰演女骗子的韩小雨第一次出场。
人群中，韩小雨恸哭失声，抱着牛耿的腿不撒手。最后李成功威胁说要报警，才算脱身。大家事先都知道这部戏有韩小雨的出演，然而真的见到了，所有影评人都有些惊讶。
电影的一开头，镜头曾经扫过一张印着韩小雨照片的海报，而与此时女骗子的妆容一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电影中的韩小雨，手指粗糙，一脸的风霜。额头上还有一个长长的伤疤。就那么跪在地上，给人群磕头，哭求他们救自己的女儿。
杨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失落，眼圈微微泛红。
陆非凡下意识的伸手握住杨菲的手，不过刚搭上去，就被杨菲一巴掌拍开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手，陆非凡目不斜视的盯着大荧幕。杨菲抿了抿嘴，突然好想笑。刚刚涌出来的悲伤气氛也消失殆尽。
第三十七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李成功被牛耿一顿数落，什么没有同情心，冷血之类的。这让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对牛耿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李成功最终一个人登上了开往常沙的大巴，透过车窗，看着牛耿拎着行李，慢慢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李成功的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透过眼神，观众能明白，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往往你非常讨厌的人，总是会在你眼前晃悠，而看起来很近的目的地，却总要费尽心思，才能到达。
大巴车最终也没能到达常沙，因为暴雨，高速路上一段桥梁被冲垮，大巴车返回了江城。无奈的李成功一下车，就看见了无助的站在车站外的牛耿。
“给了多少钱？”
“所有的都给了。”
“人给你送回来了吗？你不是会看人眼神吗？说话呀你。”
这一幕像极了考试不及格，被家长训斥的小学生。牛耿感觉自己丢了脸，不耐烦扭过头去。
“你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
“你管得着吗？”
一想起这一路上的经历，李成功就来气。看着牛耿的样子，就越发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这样的傻瓜活该被人骗知道吗？”
“我愿意！”
“嘿~~你还嘴硬！”
“骗了才好呢！骗了说明没人病，没人病更好！”
“说的好！”影院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对方惊觉失态了，急忙低头。
前排，姜暗自点头，这演员的台词功底不错，这段台词写的也好。
荧幕上，李成功因为这句话，要请牛耿吃饭，结果发现钱包不见了。
“钱包是不是丢了？”
牛耿一副热心的样子，谁知道话一出口，李成功就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钱包也不找了。
“你说丢了肯定是丢了！走吧！”
“哈哈！”观众哄笑，大家忽然回想起牛耿乌鸦嘴的属性。
接下来，李成功因为什么只剩下八十块钱，决定两人开一间房间，全片最大的**来临了。
这里其实有一个梗没有直接解释的。那就是去过酒店的人都知道，正常酒店的标准间，都是两张床的。李成功没想到，这里所谓的标准间居然只有一张床，无奈之下决定睡在椅子上。牛耿还招呼对方一起睡，被李成功给拒接了。结果刚在椅子上躺下，椅子就倒了，李成功直接摔在了地上。
熬了一段时间，等到牛耿都睡着了，李成功实在坚持不住，和牛耿睡到了一起。无意间触碰到对方的身体，结果却一脸懵逼的发现这货居然裸睡。
“醒醒，醒醒，醒醒，你醒醒！”气恼的李成功把牛耿叫醒。
“你有病啊？睡觉不穿衣服的？”
“光着睡舒服……”牛耿睡眼朦胧的说道。
“什么条件玩裸睡，穿上穿上！”
接下来，杨菲笑得瘫在了椅子上，快要笑岔气了。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牛耿睡觉时候抢被子，磨牙，打呼，几乎是所有的毛病都占全了。最后李成功忍无可忍，用被子蒙上头，又被一个屁熏个正着。
看着李成功一副抓狂的表情，影院里哄堂大笑。
接着，隔壁的吵闹，让李成功彻底爆发，气呼呼披上衣服，打算去找人理论。结果一个手持长刀的大汉开了门，往里一忘，里面还有拿着各种器具，浑身文身的男人。看样子像是一个武术队。李成功秒怂，装作认错门的样子急忙往回走。
回到房间里，李成功掀开被子躺下。接着身后的人起身去了卫生间又回来，就在观众看的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个女声响起。
“姐呀，你别劝我了！那个人真膈应人，我每天吃啥玩应，喝玩应，穿玩应通通都要给他汇报一遍！我活得可累挺了！他不是要抓奸吗？我就让他抓！”
李成功哪还不知道自己进错房间了？悄悄的起身，往床下爬。
这里陆非凡把台词稍微改动了一下，原本的四川方言被改成了东北话，原因就是东北话的发音更贴近普通话一些，而且受众面也多，不至于让很多观众听不懂。这还要感谢本杉大叔长达几十年的春晚轰炸了。不过柳燕是衡阳人，就这么几句台词，几乎陆非凡在电话那边说一句，她重复一句。看着荧幕上柳燕一本正经的飚着方言，影厅里再次哄笑，大家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他咋可能找不着我啊？我不管躲在哪个旮旯里，他都肯定都能给我抓出来！我走的时候他在旁边偷听，我故意把这个旅馆儿的名字、房间的号码强调了一遍。”
“我长得像柳燕又不是我的错，他为啥天天说我像狐狸精？人家搁我的柜台上买东西，和我多说两句话，他就说我勾引人家。我咋滴就勾引人家了？笑死人了，反正我安眠药准备好了，他要是过来跟我闹，我就把安眠药吃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彪啊？我真的把安眠药吃喽啊？我才20多岁，活得好好的。知道了，放心吧，拜拜！”
柳燕自己也在影厅里看着，这个时候已经笑倒在椅子上了。尤其是那句“我长的像柳燕又不是我的错”，引得哄堂大笑。
这个时候李成功终于躲在了窗帘后边。门开了，高宇客串的王小宝一脸赔笑的走了进来。
两人一顿忙活，柳燕此时一本正经的找“奸夫”，高宇就各种求饶。两人不知道这房间里面还藏着一个李成功。但是观众知道，这种上帝视角下看剧情的发展才是最有意思的。大家都在期待着，李成功被发现的那一刻。
最后一个窗帘被拉开，空无一人。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鞋从天而降，掉在两人脚下。
门打开，李成功抱着一只鞋，像猴子一样坐在一架的顶上，带着哭腔说：“我说我走错房间了，你们信吗？”
“哈哈……”
影厅里笑倒了一片，这也是电影开始之后，整个影院里面笑声最夸张的一次。陆非凡就眼见好几个影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杨菲此时也顾不上让陆非凡占便宜的事了，趴在陆非凡的胳膊上，笑得浑身发软，脸都要笑僵了。
电影还在继续。接下来，李成功终于爆发了。
“老板，咋睡这儿呢？我说人起来看不见你，我以为你去买包子吃去了，你啥时候跑这儿睡来着？”牛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怎么会睡这儿？你猜我怎么会睡这儿？要不是因为你裸睡，磨牙，打嗝，放屁，我能跑出去吗？你是干嘛的？”李成功压制不住的火气。
“没干嘛。”
“你到底是干嘛的？”
“挤牛奶的。”
“你是老天派下来惩罚我的吧。你说飞机下来飞机就下来，你说火车停火车就停，我好不容易坐个大巴把你给甩了，居然还能掉头开回来。我发现你是妖精啊，全世界就你是好人是吧，人间自有真情在是吧。昨天晚上我敲了整整40分钟的门，你听不见吗？”
“我听见了。”面对质问，牛耿的回答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听见了你不给我开？”
“我以为是做梦呢？俺梦见正在吃火锅呢，隔壁来个装修队，吵死了，原来是你呀！”
“哈哈……”影厅里又响起笑声。不过刚刚一次大笑，大家似乎都伤了元气，笑的有气无力的。陆非凡身边的杨菲，一直在揉脸。
好在倒霉没有再继续，李成功不但拿到了被送回来的钱包，还顺利坐上了轮渡，并且两人居然还发现了骗光了牛耿钱的女骗子。
经过一顿追逐，两人追到了一处破旧的建筑群里。看样子是一处棚户区的老楼。
打开门，李成功就看到了一群孩子，和站在女骗子身后，红着眼睛的牛耿。女骗子蹲在地上，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眼睛缠着纱布的小女孩。
“老师，药好苦啊！”小女孩怯怯的声音响起。
“老师知道，给你剥一颗糖放在嘴里就不苦了。”
李成功沉默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啊？”
“不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你们是不会相信我的。”
韩小雨哑着嗓子说道，“我跟我男朋友都是曙光小学的老师，他是教美术的。这些孩子都是孤儿，比起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他们更可怜。
我们答应了孩子们，等春天来的时候，带他们去看油菜花，去写生，然后我和我男朋友去给孩子们买油彩，买画板。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我男朋友走了，我的脸也毁了。”
镜头没有切换，一镜到底。所有的观众都能在荧幕上看见，韩小雨的眼睛慢慢变红，眼泪毫无预兆，就那么流了下来。有些影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徐朗的微博上说，自己被韩小雨的演技压制。这种表现，换成谁都会被压制的。
“那个孩子她特别可怜，她得的是先天性视网膜脱落。就算做了手术，眼睛复明的几率也只有四成。本来我跟我男朋友约好，等治好了她的眼睛，我们就结婚。
我特别想把她的眼睛治好，我特别想带她去看油菜花，我觉得我应该撑下去，不管为了什么都应该撑下去，但是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那天我碰见你们的时候，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孩子就躺在手术台上，医院也等到极限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不相信我是对的。因为我就是个骗子。我这辈子做的唯一的一件错事，我骗了你们。但是，但是那张身份证是真的。你们是我的恩人。谢谢！”
不单单是戏里的李成功和牛耿，戏外的观众们，看到这里，也都红了眼眶。陆非凡所在的一号厅算是好的，其他普通观众的放映厅了，甚至有的观众忍不住哭了出来。
主要是韩小雨的演技太惊艳，其中蕴含的那种感情，让人忍不住去体会，去倾听，不由自主的就被带进了那种情景当中。相信当时的徐朗就是这样。
陆非凡默默的拿出纸巾，递给杨菲，然后被杨菲狠狠的瞪了一眼。杨菲决定了，等看完电影，回头就和公司高层商量一下，捐助一笔钱出去，无论捐助给谁都好。
李成功和牛耿两人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默默的拿出身上的现金，包括韩小雨的身份证，悄悄的塞进一个书包里。然后默默的离开。
两人离开的时候，韩小雨领着一个小姑娘，给两人送了幅画，上面画的正是李成功和牛耿。李成功很正式的收了起来。
倒霉二人组再次踏上旅途，或许是做了好事转运了，李成功用剩下的两块钱买了路边的彩票，居然中了头奖一辆面包车。
本来想着这会可以安心开车到家了，结果半路上又出了状况。
牛耿不放心让一夜没睡的李成功开车，结果自己开车却睡着了，被一觉醒来的李成功抓个正着。
牛耿死不承认自己睡着了，两人就在车上争辩，结果不出观众所料，翻车了。崭新的面包车，直接上了树。
两人还以为车会爆炸，火急火燎的跑出来趴在地上，结果只是一声闷响，什么都没发生。
李成功最终也没能在新年之前赶到家里。大年三十的晚上，两人在野外围着篝火谈心。
“我成功吗？”
“我起了个名字叫成功。你看作为老板吧，那也是一人功成万骨枯，我勾心斗角挣点钱容易吗？底下几百号员工等着我养活。他们在背地里给我起绰号，叫我灰太狼。”
“我也不是个好儿子，我爸走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我也不是个好父亲，我到我女儿学校去开家长会，他们班主任不认识我；作为丈夫，背着老婆找小三，我也不敢告诉她；作为情人，我不能给人任何结果，我也不是个好情人。其实，我挺失败的，突然发现我这一辈子过的跟这两天差不多。”
李成功把自己的经历说给牛耿听，也说给自己听。这或许上天故意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能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坦然的面对自己，反思自己。
或许，正是遇到了牛耿，遇到了好心送回钱包的售票员，遇到了把自己的青春都交给了孤儿们的女老师，才让李成功的心态陡然间发生了转变，开始真正反思自己的过去。
两人再次上路，李成功的心态轻松了许多，而家也越来越近。结果，牛耿又出状况了。
“老板，你放心吧。我相信咱一会儿肯定能坐上车。”
“行行好吧，大哥，就你这乌鸦嘴。”
“谁乌鸦嘴了？”
“你怎么不是乌鸦嘴？”
“那这次翻车可不是我说的啊。我要真是乌鸦嘴的话，我现在就想来一辆车咚那么撞一下，你说它来吗？你说它来吗？”
画外音，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就是一声闷响。
“来了！”李成功急忙跑向前面，却发现号称自己脚崴了的牛耿跑的更快。
出事故的是一辆运输禽类的小货车。两人把事故的原因归结为牛耿的乌鸦嘴，于是帮车主抓鸡，又帮着装上车，却受到了车主的感谢。也顺利的搭上了去常沙的顺风车。
到了常沙，浑身沾满了鸡毛的李成功，带着同样满身鸡毛的牛耿杀到商场，先一人换了一套衣服。
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李成功，刚和牛耿分开，就收到了小三打给自己的电话。听到对方也来到了常沙，还见了自己的老婆，李成功终于急了。或许他这个时刻才发现，家庭在他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回到家，看到了对方留给自己的信，李成功终于打开了心结，抱着自己的妻子，主动坦承了一切。
饰演李成功妻子的，正是徐朗的妻子陶晓红。
脸上露出一阵复杂的神色，想是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的拍了拍李成功的后背，说了一句：“回家就好。”
杨菲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非凡凑了过去，低声问道。
“你一点都不了解女人。”杨菲撇嘴，眼睛盯着陆非凡，悄声说道，“我要是她，老公在外面养了女人，再怎么悔改，我也不会原谅他！”
“放心吧，我不会的！“陆非凡下意识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 综艺节目（加一更）
电影的最后，牛耿拿到了李成功通过下属给他的钱。不过牛耿并不清楚这一切，还以为是欠债方真的还钱了。
下属不解的问李成功，这人是谁。李成功想了想，笑着说道：“他是我的，债主。”
电影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影厅里的众人开始交谈。不过没过多大一会儿，荧幕上居然又出现了彩蛋，众人安静了下来。这个时期的华夏电影，有彩蛋的其实不多。彩蛋这种类似于花絮的环节，其实是和一些国外电影学来的，列如漫威系列的影片里，常常会出现彩蛋，大多数都和下一部电影有关联。而这里的彩蛋，同样也暗示了这点。
时间显示了一年后，李成功再次坐飞机，却被告知有旅客行李到了，人还没到。
“什么人啊，这么不靠谱！”李成功问道。
大家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了，果然，穿着一身西装，带着眼睛的牛耿出现在了飞机上，看见李成功，一脸惊喜：“嘿！老板！”
“呵呵。”杨菲摇头失笑，看了看身边的陆非凡，“你这电影还有第二部吧？”
“的确有。”陆非凡点点头，低声说道，“这个题材可以做成一个系列。不过我不打算拍了，后续的倒是可以交给徐朗，反正他一直都想做导演。”
“你这么大方啊？”杨菲笑吟吟的看着陆非凡问道。
“没办法，自己顾不过来，要不你把工作辞了来帮我？”陆非凡试探道。
“我？我就算了吧！”杨菲摇头，没有再接陆非凡的话茬。
影厅的灯亮起，柳燕穿着那身闪闪的“水晶装”走上了大荧幕前。
“哈哈……”
刚才还在电影里看到一身大花布棉袄的柳燕，此时再看她上台，还没说话，影厅里的众人就哄笑起来。她自己也在笑，毕竟她客串的那一段笑点太密集。而且不单单是因为电影好笑，原本只是一个客串，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有一种赚到的感觉，心情很美丽。
“大家觉得电影怎么样？好不好看？”柳燕笑呵呵的问道。
“好看！”
“很棒！”
“非常好！”
众人很给面子的喊道。毕竟现场还有光线请来的媒体，所以趁着还没散场，柳燕上前主持，打算再让陆非凡登台讲几句。
现场掌声雷动，这是早就安排好的环节，陆非凡也无奈，只好起身上台。
“首先感谢大家的到来。”接过话筒，陆非凡开口说道，“在座的都是内行，所以关于电影我也就不多说了。这里有我的老师，我的前辈，还有我的伙伴们。我想说的是，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这部电影只是一个开始，我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电影人，用电影说话！谢谢！”
外面其他影厅的观众已经开始散场了。陆非凡还在和姜等人寒暄。人家百忙之中过来看点映，确实给足了陆非凡的面子。这一点就连光线方面的人都出乎预料，在点映场，居然能看到姜和葛尤这两尊大佛。
“行了！你就甭跟我们老哥几个客气了！”姜拍了拍陆非凡，“你说的敷衍，我听的也嫌弃。早就看见了，赶紧去吧！”
葛尤在一边也嘿嘿直乐，弄的陆非凡莫名其妙。
“不是，哥你看见什么了？让我去哪啊？”
“啧！还装！”姜一脸不屑，冲着门外扬了扬脸，“人家姑娘在门口等半天了，你不去送送？”
陆非凡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杨菲。
“凡子，我们也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你想糊弄我们几个可难。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都带着人来的，就不用你陪着了。”葛大爷推了陆非凡一把。
“成，那我就先走了哈！”陆非凡也不矫情，应了一声，又跑去和徐朗几人交代了一下，胡教授和师兄那边也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向杨菲走去。
“走吧。”
陆非凡走到门口，拉着杨菲往外走。
“我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就走，不用你送我出去。”杨菲说道。
陆非凡笑着摇头：“我不是送你出去，我是送你回家。”
两人刚转过门口，迎面一个人就笑着走了过来。
“陆导！”提前在门外等候的吴炜笑着拦住了两人，对陆非凡伸出手，“我就知道陆导有才华，恭喜你了！”
“谢谢吴哥！”陆非凡和吴炜握了下手，客气的说道。
“陆导，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就直说了。我们奇艺网想拿下网络播放权。”吴炜开门见山的说道。
“呵呵，吴哥，现在谈版权是不是早了点，还有二十多才能上映呢。等到网络播放，那都是几个月后的事了。”陆非凡笑了一下，既没同意，也没说拒绝的话。
“小陆，咱哥俩就不说题外话了，你也知道我这边跳到奇艺网，手上能拿得出手的资源不多，你就当帮哥一个忙，钱肯定不是问题。”吴炜说道。
吴炜为什么直接陆非凡呢？那是因为《人在途》的版权，完整的掌握在陆非凡的手里。
华夏大部分影视版权，大多数其实是掌握在投资商的手中。因为名义上，投资资金有一部分是用来购买版权的。这也是吴炜不解的地方，聚美只是出钱投资了陆非凡的电影，但电影本身的版权还是掌握在陆非凡个人手中。陈小欧等于只做了一个一锥子买卖，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部电影肯定还有后续。并且这样一来，聚美最后能得到的收益，也仅仅只有票房的分成，具体到版权的衍生价值，周边这些，就和聚美没什么关系了。
吴炜也是之前询问了聚美的负责人，才知道版权根本不在聚美的手中。从一开始，陈小欧就没有购买版权的想法。
陆非凡还没说话，杨菲突然开口了:“吴先生，方便问一下，现在国内电影的网络版权费用是如何算的？平均是什么水平，而您打算用什么价格购买这一次的网络播放版权呢？”
“这位是？”吴炜有些诧异。
“呵呵，吴哥别误会，这是我女朋友，不是外人。”陆非凡笑了笑。
“原来是弟妹。”吴炜点头。
“这样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我先答应你，如果我要卖出网络版权，一定优先和奇艺网谈，怎么样？”陆非凡说道。
“行，那你定时间，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找我！”吴炜其实也不是非要现在就说清楚，无非就是和陆非凡打个提前量，起码要把机会先握在手里。
摆脱了吴炜，陆非凡陪着杨菲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不好意思，刚才没忍住，犯了职业病了。”地下停车场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杨菲打破沉默说道。
“没什么，你是为我好，要不你辞职做我的经纪人算了。反正等电影上映了，我也是要找经纪人的。”陆非凡笑道。
“你想的美！”杨菲翻了个白眼，“让一个上市公司副总做你的经纪人？你付得起我的工资吗？”
“那有什么关系？”陆非凡凑近杨菲，笑的有些荡漾，“我的收入都归你好不好？反正刚才也和别人说了你是我女朋友。”
“那是我顾忌你的面子，没有当场揭穿你！”杨菲推了一把陆非凡，摆着腰身走在前面。
两人走向一辆红色的奥迪，杨菲按了一下手中钥匙，车子闪了两下。
拉开车门，杨菲回头望向陆非凡：“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么？”
陆非凡歪这头冲着杨菲笑：“见到我的第一天，你不就知道了么？”
杨菲沉默，半晌，看着陆非凡认真的说道：“等你全国路演回来，我就告诉你我的事。如果到时你还能这么想，我就考虑做你女朋友！”
说完，也不等陆非凡反应，直接关上了车门。红色奥迪甩了个尾，疾驰而去。只留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回荡在地下车库里。
陆非凡原地愣了一下，眼看着车子飞驰而去，急忙追了出去。
“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冲着车子的背影喊了一嗓子，陆非凡停下了脚步，使劲握了握拳头。虽然有时候搞不懂杨菲现在的想法，但陆非凡本能的感觉到，相对于记忆中的杨菲，现在的她似乎带着一个枷锁，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媒体的通稿永远要比影评人的评论出现的快，这边陆非凡还没到家，网络上关于《人在途》首场点映的报道就出现了。
“徐朗首次搭档王宝宝，倒霉二人组爆笑旅途”
“王宝宝喜剧首秀，转型能否成功？”
“释放情感，踏上治愈系喜剧之路”
“《老男孩》导演的大荧幕首秀”
“《人在途》告诉我们，这些都是违禁品！”
“人间自有真情在，《人在途》背后的故事”
“徐朗：被韩小雨压制，我心服口服”
……
回到家的陆非凡上网搜索了一下，不得不佩服这些记者的赶稿速度，更难得的是质量还都还不差。
接下来的微博，贴吧，很多在京城参加了点映的网友开始描述这场电影，虽然这些人只占了华夏网友的一小部分，但口碑已经开始慢慢发酵。
当天晚上，一些影评逐渐出现，大多出自参加了点映的影评人之手。
因为没有正式上映，番茄网上并没有《人在途》的电影页面。此时不像后来那样，一部电影，提前半年就开始各种预告。那些影评人起先只能在各自的微博，或是电影论坛发表影评。
接下来，陆非凡等人就要赶往魔都，准备下一场路演和点映。剧组的其他成员自然不用跟着，就算跟着也没用，观众就只认这几位主演。就连陆非凡，大家对他的印象也都停留在《老男孩》的肖大宝身上，导演的身份弱的可怜。
魔都这边除了路演，还要安排参加一场访谈，正是著名的《杨兰访谈录》。这也是光线那边安排的，仅凭陆非凡是联系不到这些综艺资源的。不过访谈没有陆非凡的份，主角是徐朗，王宝宝和韩小雨三人。
尤其是韩小雨，经过捐款事件这么一闹，韩小雨的路人粉数量直线上升。大多数网友对于这个肯放下身段照顾孤儿的女孩抱有好感。这也是她能参加这期访谈的重要原因之一，话题和热度都有了，参加节目顺理成章。
之后就是杭城路演，期间陆非凡还要带着主创们去一趟常沙，去参加芒果台的《快乐大本营》。为了赶在电影上映前播出，必须要提前前往录制。
这其实也是各大电影上映前的惯例了。很多艺人明星，在宣传自己新片的首选综艺，往往都是《快乐大本营》。甚至有说法，说《快乐大本营》是娱乐圈的基站，要是没上过《大本营》，就不算是红过的明星。
陆非凡知道点内幕，这次能上《快乐大本营》，完全就是运气。光线那边虽然能和芒果台搭上线，但主创们除了徐朗和王宝宝，其他人的咖位实在有些不够。直到后来网络上曝出捐款事件，同时又有了韩洪等一众明星力挺韩小雨的事情发生，这才让芒果台改变了想法。
尤其是据说当时何老师听说了这其中的故事，就有心帮上一把，和台里的领导说了好话，这才对陆非凡剧组发出了邀请。
这些宣传方案摆在纸上，看起来很美妙，放佛一时间，整个娱乐版块全是《人在途》的新闻和热点。这对于电影的宣传是很利好的。但仅仅是到了第二站魔都，陆非凡就有些受不了了。因为实在是太累，太枯燥了！
无论是采访，还是演出，反复就是那一套。随便拉个观众也是上来就喊“肖大宝”。至于陆非凡本来的名字，who care？
一想到后面至少还要跑十个城市重复这些表演，陆非凡就打退堂鼓。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各自的烦恼都是一样的。人们只看见明星在台上笑，永远都不知道她在后台哭的有多难看，鼻涕泡有多大。
陆非凡苦逼，比他还要苦逼的，就是其他主创了。不像高宇那种，跟着跑完全就是蹭热度。徐朗，王宝宝和韩小雨这个组合，是真的有热度。无论走到哪都有一票粉丝欢呼雀跃，恨不得冲上台把几人抢回家去。这才是明明累得要死，还要站在台上强颜欢笑的代表。韩小雨还好，家在魔都，还能抽空回家和爸爸妈妈撒撒娇。徐朗和王宝宝就算想哭，也只能回酒店哭。
魔都点映结束，接下来就是《杨兰访谈录》的录制。陆非凡和徐朗几人商议了一下，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跑完全国十二个城市，那么平均不到两天就要去一个城市。别说陆非凡，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真要这么跑下来，非把几个主创的身体累垮掉不可。
于是陆非凡和光线跟来的负责人还有主创一起开了个会，最终决定大家还是分头行动。
在徐朗三人录制《杨兰访谈录》期间，陆非凡先带队出发杭城。随后录制完节目，韩小雨会赶到杭城和陆非凡还有高宇汇合。至于徐朗和王宝宝，则代表另一队，直接出发去羊城。
等到两个城市路演完毕，大家再去常沙汇合录制《大本营》，顺便进行常沙的路演。之后还是分成两队出发，最后在京城首映礼之前回到京城。
这样算下来，大家只要在20天的时间里，分别跑上不到5个城市，起码在精神上不会过于疲劳，效率也不会低。
临出发前，陆非凡交给徐朗一个u盘，里面是陆非凡准备的第二支预告片。如果有机会的话，陆非凡想要在《杨兰访谈录》中插播这支预告片。
可惜陆非凡的愿望落空了。这次的访谈本来就破例邀请了三人参加，还要分开录制。别说是预告片，就连电影都是一笔带过。杨兰这个人的聊天功力太厉害，总能挖出她想聊的话题，让嘉宾顺着她的思路走。
第三十九章 杨兰访谈录
《杨兰访谈录》开播自2001年，是华夏最早推出的高端访谈电视节目。起初只是在魔都电视台播出，随着影响力越来越大，逐渐在华夏乃至国际上的华人社区里都有广泛影响。采访的大多都是国内一些尖端人士，或者是国际知名大咖。
不过最近几年，由于网络的冲击以及新生代观众群体的口味变化，这档以高端访谈为噱头的综艺节目也开始尝试转型。除了知名学者，政客，文化领域的精英之外，开始主动邀请一些娱乐圈当红艺人，明星等参加节目。比如姜，宁昊，小刚导演，还有刘华，这些都参见过这档访谈。
这次徐朗带着王宝宝和韩小雨参加访谈，也算是节目对于另一种风格的尝试，毕竟此前还没有三个嘉宾同期的先例。
不像《大本营》要提前好几周录制，可能很晚才会正式播放，《杨兰访谈录》在十三号录制结束之后，十五号的晚上就在魔都电视台播出了。
陆非凡是在结束了杭城路演，来到常沙的当天晚上，在奇艺网上看的这一期节目。十六号，奇艺网更新了最新一期。但是实话实说，除了在卫视播出的收视率还不错之外，《杨兰访谈录》在网络上影响力一般。虽然主持人的口才一流，但是格调有些过高了，经常会问一些普通人理解不了的问题。这些是很多年轻人不喜欢看的原因，除非嘉宾是自己的爱豆。
最新一期的《杨兰访谈录》，标题是《明星做慈善，到底该不该秀》，一看这个标题，陆非凡就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几人录制完节目之后也和陆非凡沟通过，预告片没放成，对此陆非凡也有所预料。但陆非凡没想到的是，不但预告片没放不说，看着标题，恐怕和电影相关的梗也没放出来。
显然对方对于一部喜剧片的内容并不感兴趣，直接就抓住了背后捐款的这件事不放，打算深挖到底了。
陆非凡暗自摇头，看样子《杨兰访谈录》所谓的转型，也只是换汤不换药，只会下表面费工夫，核心还是和原来一样。
果然，节目一开始，就先播放了一组照片花絮。也不知道节目组是从哪搞到的那么多照片，基本上全是韩小雨在江城做义工期间照的。陆非凡甚至还看到了不少高宇和韩小雨带着孩子们的合影。
接着，镜头里，杨兰出现，做了简要的介绍。
“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甚至都还没毕业，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出道作品，在全国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演员。然而和其他年少成名的演员不同，她似乎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我看很少看到她出现在各个秀场，也从未听说过她走穴捞金。直到最近，经过有心人的爆料，大家才知道，奥，原来她在做义工，在做慈善。”
陆非凡怎么也没想到，韩小雨会是第一个被采访的目标。而且看样子，居然还是主咖，徐朗和王宝宝暂时不会出场的样子。
“下面，就请大家和我一起，来了解一下这位新生代女演员，韩小雨的心路历程！”
画面转到一间书房，杨兰和韩小雨相对而坐。韩小雨穿着一件红色毛纺衫，配了牛仔裤，神色拘谨。
杨兰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随意的坐在那，态度很从容。从气场上就盖过了韩小雨，在陆非凡看来，这就是大魔王在采访小白兔。可能还没采访完，小白兔就被吃掉了。
“小雨你好，以前看过我的节目吗？”杨兰一开始，就一副前辈的姿态。不过倒是没毛病，人家本来就是大前辈。
“杨兰姐你好！”韩小雨微笑点头，“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和家人一起看过，我爸爸很喜欢看您的节目。”
“好，那你也知道，我们这档节目其实很放松，就是聊天而已，你别紧张，我不会问你的**问题的。”
韩小雨尬笑，陆非凡看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你有男朋友了吗？”杨兰突然发问。
“啊？”韩小雨茫然，显然这个问题是台本上没有的。而且对方刚才还说不会问**问题，转身就放了一个大招，让韩小雨有些凌乱。
这也是陆非凡不喜欢这类节目的原因。主持人有时候太乱来，往往让嘉宾招架不住以至于下不来台。所以访谈节目都是录播，从没听说过有直播的。
“你有没有男朋友？”杨兰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韩小雨摇头，“我没有男朋友。”
“那有喜欢的人吗？”杨兰又问。
韩小雨愣了一下，接着苦笑摇头：“杨兰姐，你刚才不是说不问**吗？”
“好！”杨兰点头，居然丝毫没有觉得话题僵硬，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就拿出一张韩小雨和高宇的合影来，指着照片问道，“照片上的男生，是你什么人？”
韩小雨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哦了一声，笑道：“他叫高宇，是大我一届的学长，也是我的好朋友。同时我们也在同一个剧组拍戏。”
“这张是在江城做义工期间拍的吧？为什么只有你和他的合影呢？”杨兰问道。
“其实也不是只有他啦！”韩小雨笑了笑，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我做义工，是在拍摄《人在途》的时候开始的。当时我们导演，徐朗大哥和宝宝他们都在的。这张是后期他们离开了之后照的。”
总算是吧电影名字说出来了，陆非凡说不出的欣慰。如果按照杨兰的思路走，这辈子都别想聊到电影上去。
“我也听说过那件事，当时你们是在一所真正的孤儿院取景，就是你做义工的地方吧？”
“是的。后来拍摄结束，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杀青了，所以没有和剧组一起离开，在江城又待了一段时间。我们陆导因为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在那边，所以让高宇学长留下来帮我的。”韩小雨总算把照片的事圆了回来。
这件事大家看起来很寻常，只有陆非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从高宇杀青《步步惊心》之后就一直存在，总感觉他和韩小雨一起瞒着什么事。看到杨兰出示的照片，陆非凡突然想起来，高宇此前是一个绝不会和女生合影的人。
有猫腻！陆非凡暗暗思索，得找个机会好好炸一下高宇。
接着镜头一转，另一处房间，徐朗正对着镜头接受采访，画外音依旧是杨兰。
“小雨点吧，在拍摄之前，我对这个姑娘了解的不多。而且我是那种，有点大男子主义。总想着是，小姑娘嘛，无非就是会撒撒娇，喜欢漂亮衣服啊这种。尤其在拍摄之初，导演给我们介绍，说这是谁谁谁，演过什么，之类的。那会儿看这个姑娘，就是年轻，笑起来很甜，也很礼貌，没别的印象。
第一次我被震撼到，是到了江城之后。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已经先入为主的对别人有了第一印象，突然见到那种那么大的反差，很震感。我甚至在现场走了一圈，都没发现在那边一直照顾小朋友的老师就是小雨点。
当时我就想，哇，原来这个姑娘这么能吃苦。然后，杨兰你也是去过很多这种场合了，都清楚，小孩子，尤其是这种环境下，通常都不会很干净。怎么说呢，就是在院子里或者是在哪玩了一圈回来，身上沾的都是泥土，脸上可能还挂着鼻涕什么的。就连我这种可能不自主的就会嫌弃，但是她没有，很自然过去抱起孩子，帮他擦脸啊什么的。
我就一个感觉，这孩子，以后会不会成为大明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可靠的伙伴。”
“你自己在微博上说，有一场戏，你被她压制了对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就以你的演技来说。”对面杨兰在提问。
“其实很简单！”徐朗很诚恳的说道，“感情，就是蕴含的那种感情。我们演员拍戏的时候，常常会拿演技说事。但有些画面，他不是仅仅靠演技就能撑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导演在开拍之前，会要求演员揣摩角色啊，体验生活之类的。就比如我和小雨点的第一场对手戏。我面对的就不是演员，而是确确实实的，一个为了孩子，甘愿跪在地上求你的老师。
当时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无助，那种软弱，眼神中的哀求，那不是演出来的。我能感觉到，她是在真心实意的祈求大家的帮助。
然后我就怯了。”
“怯了？”杨兰不解的打断道。
“对，就是怯了！”徐朗点头说道，“就是那种，你出门在外，真的遇到了需要帮助的人的时候，那种心情。就突然涌上来的那种愧疚和自责，因为台词要求我必须要拒绝她，所以我就怯了，我说不出口。”
“就是这样被压制住了？”杨兰笑问。
“对！”徐朗也笑着点头，“的确就是压制住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压制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输的不是演技，而是情感。”
画面又切回到书房，陆非凡摇头，这种访谈模式，无非就是插进去几段外场的采访，换汤不换药，还不如把这三人放在一起采访，徐朗没事还能抖段子逗逗大家开心。
又或者节目组就是要营造这种一对一的氛围，才能让主持人掌握节奏，不至于被嘉宾带跑吧。要真是把三人放到一块儿，就徐朗和王宝宝的组合，陆非凡有信心把杨兰带进沟里去。
“所以当时的拍摄也是暗合你做义工的经历对么？徐朗说你是情感释放，你认同吗？”杨兰接着问韩小雨。
“算是吧。”韩小雨点头，“其实刚到江城那段时间，我挺压抑的。尤其是在了解到了孩子们的情况之后，每天朝夕相处，有时候会控不住的去想他们以后该怎么办。那段时间经常会哭，就是每天偷偷的流泪，所以后来陆导他们来见到我的时候，我的眼睛都是肿的。”
“那时候就想过要继续做这样的事，以义工的身份参与其中吗？”
“说真的，当时就只想着快点拍完，我好离开这里。真的，太压抑了，我都不敢去看孩子们的眼睛。我不敢想象他们的生活。就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韩小雨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会突然爆发，连徐朗都被你的情感演绎压制住了呢？”杨兰问道。
“就是，当时实拍的时候，其实不远处就有孩子在那边看着我。尤其当时的剧情是徐朗大哥拒绝帮助我。不知道哪来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就觉得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会很愧疚。就是……就不能就这样走了，要做些什么。”韩小雨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萌生了做义工的想法的？”
“快要结束拍摄的时候吧？因为那会儿其实我有点入戏出不来了。随着剧情慢慢的把情绪发泄出去之后，陆导专门和我谈了一下。包括他后续的计划，怎么样拿到资金，通过什么方式捐助给这边，孩子们会得到哪些保障等等，他都说的很仔细。
而且他也和我说了，不光是他，还有徐大哥，王大哥他们，还有剧组的同事们，都会一起想办法帮助孩子们。那时候我就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就是虽然我暂时在资金上没什么能力，但是我在不拍戏的时候，还可以来这里做义工啊。而且我也不舍得离开孩子们。”
杨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所以你觉得你是在做慈善吗？”
韩小雨下意识的点了下头，接着又摇头，说道：“开始我也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做慈善什么的。后来我想了想，我在帮助孩子们的时候，其实我自己得到的成长更多。所以无所谓是不是慈善吧，做自己就好！”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陆非凡估摸着，该王宝宝出场了。果然，镜头前出现了宝宝标志性的笑容。
“你觉得这是做慈善吗？”杨兰的声音响起。
“当然了！这都不算做慈善，那什么是慈善？难道给钱就算做慈善，不给钱就不是了？我反正不觉得。”王宝宝略显严肃的说道。
“网上有人说韩小雨是在作秀，你认同这种说法吗？”杨兰又问道。
“嗨，当然不认同啦！你这话问的，什么叫作秀？装样子，不干活的人才叫作秀。网上那些人，你让他去干两天试试去，保证他再也不说话了。”王宝宝一如既往的耿直。
“可是她确实拍了很多照片发在了网上，并且这件事也有过宣传，这是事实呀。”
王宝宝看向镜头后面的杨兰：“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人家确实做到了。那做义工的时候，和孩子们合影，留个念，这很正常嘛？是不是，那如果换成是我，我做了好事，那还不让人说了？秀不秀，那都是做好事。只要是你做好事，那本身就是好事儿！”
“啪啪……”
镜头后面传来一阵掌声，杨兰接着说道：“说的好，也就是说，你觉得明星去做慈善，只要他是真的在认真做，那就应该秀出来是吧？”
“我没这么说。”王宝宝摇头，果断的避开杨兰的语言陷阱，“我就是说，你做了好事就行，秀不秀都没关系，那是你自由。你不秀，那是你低调，但是你秀了，你告诉大家了说你在做好事，那我也觉得没什么错。这是你应得的。”
陆非凡看得哀叹，这简直成了慈善专场，就韩小雨开头提了一嘴电影名字，结果连上映日期都没说出来，就被带开了话题。
好在节目总算记得三人去的目的，没有做绝，最后还是每人给了几秒钟的时间，说了一下电影将会在元旦上映，也算是光线的公关费用没白花。
第四十章 录制《大本营》
陆非凡他们住的酒店，距离芒果台的位置不远。徐朗和王宝宝的飞机要在第二天才能到常沙。
陆非凡一个人窝在酒店看视频，高宇和韩小雨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出去逛街了。这更加深了陆非凡的看法，这两人绝对有问题！高宇这种万年直男癌患者，居然会陪别人出去逛街，简直比当初高宇扮女装还可怕。
陆非凡没想到，还没等到自己去炸他，高宇就被人偷拍了。
其实倒也不算是偷拍，说起来就是一个巧合。高宇和韩小雨两人都多少带了点吃货的属性，而这次到常沙，韩小雨就自告奋勇的提议，去尝尝常沙有名的小吃：臭豆腐。
陆非凡对那东西敬谢不敏，而且本身对吃也没多大兴趣。但没想到高宇听上去很感兴趣，于是两人就一起杀到了夜市。
本来韩小雨包裹的很严实的，墨镜口罩一应俱全。至于高宇，以他现在的名气，根本就没人认识他。但无奈的是，在晚上戴墨镜出门，就和瞎子差不多。连续被绊到两次之后，韩小雨就只能摘下墨镜，尽量用帽子遮挡。
结果就是，在一个豆腐摊上，两人吃的太嗨，也顾不得口罩帽子之类的遮掩。更诡异的是，高宇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在公开场合拿着手里的豆腐串喂了韩小雨一口。而韩小雨这个蠢萌的吃货，看见眼前递过来一串臭豆腐，下意识的就咬了一口。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网友发了微博：“你们看，这个姑娘是不是国民校花？”并且还配上了一组照片。虽然晚上天色很暗，还是偷拍的，但韩小雨那张脸太有辨识度了，尤其是高宇喂她那一张，弯着眼睛笑的脸，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她是谁。
结果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国民校花恋情曝光”的词条就进了热搜。等于是陆非凡本没想炒作绯闻之类的新闻，就被网友自发的给炒起来了。
陆非凡是在去芒果台的路上知道的这件事，当时芒果台派车来接三人，跟车的小助理很八卦，一直追问韩小雨，陆非凡这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当着陆非凡的面，韩小雨被问的脸红耳赤的。最后还是高宇解围说他俩是同学，关系很铁，小助理才失望的停止了追问。陆非凡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大家心照不宣。
等到了芒果台的大楼，下车的时候，陆非凡悄悄拉了一把高宇，两人落后几步，让小助理带着韩小雨走在了前面。
“你们开始多久了？”陆非凡悄声问道。
“什么啊？”高宇不自然的扭过头，不敢看陆非凡的表情。那模样，就和被父母追问考试成绩似得。考的好的，自然洋洋得意，考不及格，就是高宇那副样子。
陆非凡不屑的撇嘴，都是千年的狐狸，在我面前玩什么聊斋：“行了，别装了！我了解你就像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你打算怎么办？公开么？”
“我去你的！”高宇低声回了一句，陆非凡惊奇的发现高宇居然有点脸红了，耳朵根子跟充血了似得，“公开什么啊！我俩没什么的！”
“啧，死鸭子嘴硬！”陆非凡无视高宇的狡辩，低声嘱咐了一句，“小雨点是好姑娘，我不管你是一时冲动还是认真的，但是别伤了人家。”
“知道了！哥是那种人么？”高宇不耐烦的挥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冷笑着看向陆非凡，声音也高了一点，问道，“京城那次点映，坐在你旁边的那姑娘是谁？”
“！”陆非凡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发现走在前面的韩小雨和带路的小助理都看向这边。
指了指高宇，陆非凡摇摇头，不再理他。反正以后修理这货的机会有的是。高宇洋洋得意的冲韩小雨耸了耸肩，然后得到一个白眼。
徐朗和王宝宝比他们来的早，已经在休息室等候了。陆非凡进去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柳燕居然也在。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明白，本来这次能上《大本营》就是运气。这边突然接到了邀请，《大本营》可不比《杨兰访谈录》，观众基础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节目。光线当然不能把机会全都便宜了外人，怎么着都得搭上一个自家明星。再说了，柳燕也属于《人在途》剧组的一员，一起上节目，一点毛病也没有。
对此，陆非凡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光线的做法无可厚非，这也是业内的常态了，毕竟除了徐朗和王宝宝，其他几个人都是跑单帮的，连个经纪公司都没有。《杨兰访谈录》的主嘉宾选择了韩小雨，都让陆非凡大感意外。
然而才坐下没多久，徐朗的经纪人又告诉了大家一个更无语的消息。这次来参加《大本营》的嘉宾，还不止陆非凡他们，另外一个剧组也来人了。而且来的人韩小雨也很熟悉，正是《步步惊心》剧组。
话说《步步惊心》也快要杀青了，但离播出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唐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始跑宣传了。按照陆非凡的记忆，《大本营》不是没有两个剧组一起上节目的先例，但大多数都是因为人少，或者嘉宾咖位不够，拿来凑数的。就是不清楚这次凑数的，是自己这边，还是对方。
听说这次来的是吴奇龙和柳诗诗，就在另一个休息室里，韩小雨起身带着高宇过去打招呼。陆非凡摸着下巴坐在那想，似乎对方也是一对呢，而且也是在拍《步步惊心》的时候结缘，真是有意思，这个剧可能有毒。
“我来看看我们的小雨点在哪呢？”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何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维佳，谢那几人。
“何老师。”
“佳哥。”
“那那。”
“那姐！”
见到几位，众人急忙打招呼。
“你们好，你们好！”何笑眯眯的和众人寒暄。尤其是徐朗和王宝宝，都算是熟人。柳燕也和几人认识，唯一的生面孔就是陆非凡了。
谢那一本正经的来到陆非凡面前，稍微一弯腰，来了一句：“宝哥好！”
“哈哈……”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陆非凡只能尬笑，肖大宝这个标签算是摘不掉了。简直就是黑历史。
“对了，小雨点呢？”何开口问道，“不是说你们是一起来的吗？”
“哦，她和高宇去另一个休息室看吴奇龙和诗诗了。”王宝宝开口说道。
“那行，你们先休息会，等咱们开始录制的时候导播对过来叫大家。”何点点头，带着一群人又离开。休息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何老师好像对小雨点很感兴趣啊。”徐朗开口说道。这件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按说何情商那么高的人，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明显，估计是有别的原因了。
“何人不错，可能是想要照顾她一下吧。”王宝宝随口说道。
陆非凡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而是在想别的问题，便开口说道：“徐哥，宝宝，等首映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嗯，打算嘛，没什么特别的，最近接到几部戏的邀约，回去看看再说吧。”徐朗沉吟了一下说道。
“怎么了陆导？你打算拍下一部了？”王宝宝问道。他不能不问，在拍摄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这部电影如果票房成绩好，一定会有第二部乃至第三部。陆非凡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里，徐朗也抬起头看向陆非凡。
陆非凡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徐朗说道；“徐哥你不是一直想转型做导演吗？要不第二部就你来接手吧！”
“我？”徐朗有些错愕，甚至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你怎么不自己拍？”
“我有别的打算，时间上可能错不开。而且我也不想重复拍这种风格的电影，打算尝试一些别的题材。”陆非凡说道，“我考虑过了，你是接手的最佳人选，并且你的面子也大，最起码拉投资就比我要方便。”
“难道聚美那边不打算投资第二部？那版权怎么办？”徐朗皱眉问道。
“版权在我这儿。”陆非凡接着说道，“聚美毕竟不是娱乐公司，上次的投资只是陈小欧为了还我一个人情而已。徐哥你要是愿意，等回去了我就把剧本大纲发给你，都是简单的剧情，你自己往里面填段子就成了。”
“那行，咱们就先暂时这么定。”徐朗有些兴奋的说道，“等回去了咱们再谈版权分成的事，你看行不？”
陆非凡点点头，正要说话，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高宇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雨呢？怎么你自己回来了？”陆非凡看了一眼高宇的身后，皱眉问道。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高宇。
“她可牛了，何老师带着她去楼上了，听说是《歌手》那边韩洪在呢，带她去见见。”高宇说道。
柳燕好奇的看向高宇，人家只带了韩小雨过去，把高宇一个人扔下自己回来的。可是在高宇的脸上，竟然看不到任何不甘心或者是被人轻视的那种失落感。要是换成在座的任何一个人，此时的脸色恐怕都是黑的。这里也就只有陆非凡知道怎么回事。以两个人的关系，高宇此时没笑出声来，都是自制力好。
“小雨运气不错啊，我听说韩洪那人，很仗义的。”王宝宝开口说着，随后就被身后的经纪人拉了一把。
陆非凡撇了一眼王宝宝的经纪人，随后看向高宇；“之前人家在微博上声援咱们，是应该去表示一下感谢的，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我也想啊……”高宇挤出一脸惆怅，“不过何老师暗示我了，人家只愿意见小雨点，似乎是提前打过招呼了。”
陆非凡皱了皱眉，虽然理解，但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怎么，是我们哪里得罪过她么？”
徐朗见状开口说道；“你别想多了，韩洪那人我了解一点，就是性子比较直。她愿意见小雨可能就是单纯的喜欢这丫头，同样的道理，不见咱们也是不想搭上不必要的关系和人情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这个意思。”高宇闻言点头说道。
几人没再接着聊这个话题。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韩小雨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一进来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原来韩洪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韩小雨，似乎有那么点眼缘好的成分在内，再加上两个人都姓韩，反而显得亲切。之前在《歌手》那边，和韩洪一起的孙南还笑称，干脆两人认个干姐妹好了。
没一会儿，有导播进来通知众人化妆，那边场地已经空了出来，要开始录了。
几人离开休息室，韩小雨落后了几步，拉了一下陆非凡的袖子。
“怎么了？”陆非凡低头询问。
“凡哥，韩洪姐让我提醒你一声，《老男孩》的版权。”韩小雨低声说道。
陆非凡不解：“版权？怎么了？不在我这儿啊！”
“音乐版权。”韩小雨压低了声音，很怕被别人听见。
这么一提醒，陆非凡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之前一直都没在意这事，因为陆非凡也不玩音乐，更没有写歌的打算，所以忽略掉了《老男孩》的原曲，是rb歌曲的事实。
虽然在华夏国内，音乐的网络版权暂时还很混乱，各种盗版音乐网站比比皆是。一首歌曲，可能歌手的专辑刚发布，网络上就可以免费下载了。高晓嵩写了一首《同桌的你》，被传唱了二十年，也没收到过一毛钱的版权费。这也是当前音乐市场不景气的最大原因。
但《老男孩》的不同之处在于，原版是rb歌曲，版权方是有能力追责的。并且陆非凡为了图方便，根本就没进行任何改动的直接拿来用了。显然，同样是玩音乐，韩洪这样的大咖就比陆昭那种二把刀要考虑的全面。一旦这件事被扒到网上，不但会影响到陆非凡，可能还要面临rb方面版权拥有者的起诉。
“没事！我有数！”陆非凡镇定的拍了拍韩小雨的肩膀。
这件事陆非凡还真不怎么在乎，因为当初和吴炜签协议的时候就定好了，《老男孩》的所有版权都归油酷网所有。所以理论上，自然也包括了同名的歌曲版权。要是起诉的话，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油酷网。陆非凡本人顶多就是会收到点非议。
不过油酷网怎么说也是华夏到目前为止的第一大网络视频网站，陆非凡打算回头提醒对方一声，也算是尽到责任了，虽然提醒的有点晚。
随着一阵歌舞开场，《快乐大本营》的几个主持人一一亮相在舞台上。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们是……”
“快，乐，家，族！”
“哎，那那，今年过年你打算去哪过？”台上响起何的声音。
“哈哈……”谢那突然笑的弯下腰去。
何一脸懵逼，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不是……”谢那蹲在地上，边笑边说，“何老师你的话题起的太突然了……”
何都气笑了，话题确实起的突然，毕竟现在才是十二月份，距离过年还早呢。但是谢那这么一笑场，下面的话都不好往外接了。下面的观众配合着哄笑。陆非凡在后台，听着前面传来的声音，暗自撇嘴，对于谢那这种硬搞笑的实力实在无力吐槽。
“那你先笑一会儿吧！我们几个聊。”何装作生气的样子不理谢那，转身看向维佳。
维佳秒懂，顺着刚才的话题往下接：“那那我不知道，不过海涛过年肯定是要回东北老家吧？”
“是么涛涛？”何看向陆海涛。
“对，我妈老早就念叨了，说过年让我早点回去。”海涛接过话说道。
“喔，那你要赶春运哦！”何一脸同情的看着陆海涛。
“何老师你那是什么表情？春运怎么了？春运是我国的一大特色！”海涛边说边笑。
“不是。”何摇头笑道，“我没赶过春运，所以不太能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巧了，最近就有一部和春运有关的电影要上映了呢。”维佳接道。
“我知道，我知道！”谢那突然跳起来喊道。
一群观众又笑了起来，伴随着一片嘘声。陆非凡在后台摇头苦笑，这是他听过的最逊的开场白了。
“我真知道！”谢那笑着和观众互怼。
“好，好，那那你说。”何看向谢那说道。
“话说，这名字和何老师还点关系呢！”谢那笑道，“名字叫《人在途》对不对？”
“不错。”何点头说道，“正是这部电影，我很好奇这部电影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来，让我们一起来看大屏幕。”
第四十一章 回京城（加一更）
陆非凡剪好了第二部预告片，在魔都电视台没给放，芒果台倒是很给面子的放出来了。
这次剪辑的很巧妙，画面上，王宝宝饰演的牛耿在飞机上嘟囔着：“要是有大雾天就好了。”李成功气急的说道；“大雾飞机就返航了！”
镜头一转，李成功无奈的在打电话买火车票。观众席传来一阵哄笑声。
接着，火车上，牛耿伸出窗外，说道：“前面不会是塌了吧？”
镜头又一转，李成功拎着行李搭汽车。
接着，镜头再次切换，售票员告诉李成功，高速上有一座桥塌了，道路不通，又回来了。
“你到底是干嘛的？你是老天派下来惩罚我的吧，你让飞机下来飞机就下来，你让火车停火车就停，我好不容易坐上大巴把你给甩了居然还能开回来，我发现你是妖精啊！”
徐朗气急败坏的声音，引得观众席再次大笑，很多观众直接笑倒在了座位上，这次可不是花钱请的托了，而是真的觉得好笑。
大屏幕画面定格在了最后，一行字幕出现：“2012年1月1日，人在途，等你回家！”
一阵掌声响起，几个主持人也都鼓掌。
“哇，我好想看哦！”维佳一脸期待的表情。
“没关系，等下就让你看真人版的！”何安慰道，“让我们请出《人在途》剧组！”
音乐响起，徐朗打头，一众主创从后台走了出来，现场再次响起一片掌声，这次的掌声明显声音就大多了。
“来，和观众打个招呼！”何递过话筒。
“大家好，我是徐朗，在电影中饰演一个倒霉的老板，李成功。”
“大家好，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好，我是王宝宝，在电影里饰演一个挤奶工人，名字叫牛蛋！”
“大家好，我叫韩小雨。”
韩小雨话音刚落，观众席上突然有几个人喊了起来。
“小雨点！”
“小雨加油！”
“小雨点，我爱你！”
韩小雨被打断，一脸的呆萌。何示意了一下场上的观众，然后接回话筒说道：“哇，现场有你的粉丝哦，那待会儿别忘了签名。”说着，话筒递给了柳燕。
“大家好，我是柳燕，在电影里饰演一个被抓奸的妻子。”
“大家好，我叫高宇，唔，我就是那个去抓奸的丈夫……”
“哈哈……”
高宇的话引起现场一片哄笑。
最后轮到陆非凡。接过话筒，陆非凡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人在途》的导演，陆非凡！”
“你不是，你明明是肖大宝！”陆海涛在一边起哄，引得众人大笑。
陆非凡无奈的挑了挑眉毛，假装生气的拿起话筒说道：“找削呢你？”
“哈哈……”观众再次大笑。
“好了好了！”何笑着摆摆手，接过话题，首先采访起了陆非凡，“陆导你好，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电影吗？”
“咳……为了赚钱。”陆非凡干巴巴的说道。心说这不是废话么？没听说哪个导演是为了艺术，把电影免费上映的。
何：“……”
维佳：“……”
谢那：“……”
众人：“……”
“噗，哈哈哈哈……”
现场的众人瞬间笑翻，何笑的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脸，内心简直无奈，这天没法聊了。
别看播出的时候，时间就一个多小时，但《大本营》的录制时间要长的多，众人在芒果台一直待到晚上华灯初上。因为是现场录制，主持人又众多，还要协调嘉宾的顺序和现场观众的情绪，实际录制的进度是非常慢的。
期间，常规采访结束，等到游戏环节上场的时候，就没有陆非凡和高宇的身影了。
毕竟还有另外一个剧组在，人家的咖位就要比陆非凡和高宇大多了。所以在第二节的时候，出场的就是吴奇龙和柳诗诗了，玩游戏的同时顺便宣传《步步惊心》。
一直到最后一个环节，高宇和陆非凡再次上场，当了一会儿背景板，然后录制正式结束。类似的情景，在后来老胡宣传《伪装者》的时候也出现过，当时的靳冬和王楷还没有爆红，主持人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没介绍。一直等到《伪装者》和《琅琊榜》大火，几人再次去《大本营》的时候，才正式作为主咖出现。这大概也是靳冬极度不喜欢参加综艺节目的原因之一。
晚上，韩小雨被韩洪一个电话叫走了。而这边，快乐家族请众人吃饭。这好像就是一个传统，每次录制《快乐大本营》，来的嘉宾都会被何请吃饭，鲜有例外。可见何号称是娱乐圈人缘最好的人，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很多人对芒果台不满意，却鲜有对何产生恶感的。
有着谢那在，大家免不了的就集体去了一家火锅店，毕竟是火锅仙子，一起来的还有吴奇龙和柳诗诗两人。
虽然不太熟悉，但娱乐圈就是这样，一顿饭的功夫大家就可以有说有笑的，最起码不会冷场。并且有着何在，想要冷场也难。
席间，何坐到了陆非凡的身边，两人低声交谈。
“凡子，我这么叫你可以吧？我听徐朗说他们私下都这么叫你。”何说道。
“当然，叫我凡子就行。”陆非凡无所谓的笑道。何可是大前辈，别说叫凡子，叫小凡子都行。
“那我不客气了哈！”何低声问道，“凡子，你看你已经拍了一部电影了，而且马上就要上映了，那你觉得拍好一部电影，都需要哪些因素？”
来了！陆非凡心思一动。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何念念不忘的就是拍电影。这似乎成了娱乐圈的一个现象，无论是写书的，唱歌的，还是演员，似乎都想走上当导演的路线上去。似乎不当导演，就体现不出自己的一身才华。
尤其是何这种，人脉多的恐怖，粉丝缘和观众缘都不错，又有那么多大咖朋友。他要是想拍电影，只要放出风去，投资商瞬间就会蜂拥而来。
不过何老师似乎运气不好，演的大多数是烂片，而拍出来的也是烂片，白白消费了一把大家的期待感。
“如果是我导，其实我只挑两样东西。”陆非凡不动声色的说道，“一是剧本，二是演员。”
“怎么讲呢？”何认真的问道。
“剧本就不用说了，一个好剧本，绝对能把一部电影的内涵提升一大截。我就说说演员吧。”陆非凡低声说道，“何老师你认识的明星演员这么多，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些演员，无论演什么角色，观众都会叫好。反之，另一种演员，无论演什么角色，观众都会出戏，骂声一片。”
“嗯，确实是这样。”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然还有第三种情况。”陆非凡补充了一句，“就是外行为了圈钱，胡乱拍的。看上去大牌云集，很高大上。这种电影或许首日票房不错，但口碑崩的厉害，往往都很难回本。”
“那你的意思是说，做导演就一定要科班出身吗？”何意有所指的问道。
“那倒不用。就像徐哥，下一部电影我就想要找他合作，我出剧本和版权，他当导演。”陆非凡笑了一下说道，“毕竟他在这一行很多年了，剧组的事他都熟，对于镜头和拍摄过程都了解的很清楚。单从经验上说，其实已经强过很多科班出身的导演了。”
何看了一眼在另一边和谢那聊的嘻嘻哈哈的徐朗，若有所思。
今晚的饭局很有意思。三波人，原本都不怎么熟悉。被何拉到了一起，颇有点江湖初遇的感觉。
高宇之前就在《步步惊心》剧组拍戏，和吴奇龙，柳诗诗还算是熟悉。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三个在聊天，陆海涛时不时的捣捣乱。
徐朗和快乐家族算是老朋友了，和谢那聊的火热，吴欣抱着谢那的胳膊在一边听着。
最奇葩的就是王宝宝，是在那边和维佳比赛吃东西，大到各种肉类，小到火锅底料中的辣椒，柳燕还在一旁喊加油，看得陆非凡眼睛直发愣。
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海涛提议去唱k。不过陆非凡他们第二天还有路演安排，便拒绝了。临散场的时候，韩小雨才急匆匆的赶来，一进门就不住的道歉。
快乐家族的人早就知道她是被韩洪叫走了，都不甚在意。
回酒店的路上，几人才知道，韩洪叫韩小雨出去，原来也是饭局。不过人家的饭局就高端多了，全是音乐圈的大佬。韩洪似乎还真有把韩小雨当做妹妹的意思，再加上小妮子嘴甜，又会来事，最后倒成了这一趟收获最大的人。
临回房间，陆非凡经过高宇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压力不小哦！”
高宇愣在原地，看着陆非凡径直回房关门，想了半天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
常沙的路演很顺利，虽然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被问到韩小雨恋情的事，不过这种事很容易解释，好朋友之间喂一口东西吃严格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还曾经当众和赵小刀玩过亲亲，粉丝们也是一笑置之而已。
不过既然叫做路演，免不了会有演出安排。陆非凡是导演，可以堂而皇之的说自己啥才艺也没有，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你既然是演员，最不济也要在台上演点什么。
尤其是这次路演还请到了陆海涛来做主持人，这货别的水平先不说，挑事的能力绝对是上游。
徐朗被逼着和王宝宝合唱了一首歌，唱出了喜剧效果。
本来想着参加完《大本营》就撤的柳燕也没跑掉，被拉来助威，结果表演了一段扭秧歌。找海涛主持的结果往往就是这样，一场高大上的明星路演，生生被办成了一场刘老根大舞台。
高宇和韩小雨倒是还好，男的帅气，女的靓丽，就啥也不说往那一站，也是一道风景，哪怕随便编一个嗓子不舒服的理由，观众的宽容度也高。不过当现场的观众认出了这货就是网上曝光的，喂韩小雨吃东西的男主角，宽容就消失了。最后无奈的和韩小雨来了一首情歌对唱。
结束了常沙的路演，众人再次兵分两路，一波北上，顺着长安的路线走，另一波南下，直奔鹏城。最后两边画上一个大圈，回到京城汇合。
花猪算是彻底放弃了签约《花千骨》的想法，等到上班和主编一说，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完全掌握版权，那是起阅的网文大神们才有的待遇，而且还是用成绩证明过以后才行。一个新人作者想要开始就签大神约，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男频那边后知后觉的发现《花千骨》拉到了不少女频读者的流量，居然破天荒的给一直没签约的《话千骨》安排了一个推荐位，可把花猪气个半死。有一种给敌人送助攻的感觉，直骂陆非凡是猪队友。
不过总编那边倒是叮嘱了花猪，关注这个叫做陆非凡的新人作者。如果《花千骨》的最终点击量能和大神平齐，那么他的下一本书可以给他一个大神约，让出版权。
时间来到了十二月末，陆非凡和一众主演们结束了全国路演，回到京城。高宇一回到京城就跑回了家，打算来个闭门谢客。这半个月可是把这位累的够呛。尤其是在后半段路演，因为韩小雨的缘故，观众们的火力大都集中在了高宇的身上。敢当众喂国民校花吃东西，简直和抢了宅男们梦中情人的罪行差不多。
韩小雨更惨，这边刚结束，就要赶去《步步惊心》的剧组报到，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眼看就要杀青了，因为宣传电影而耽误的拍摄都要回去补拍。要不是唐人在那边压着，那边的导演早就抗议了。不过首映仪式还是要回来，不单单是她，就连《步步惊心》的主演，吴奇龙和柳诗诗，陆非凡也都邀请了。
主创们都元气大伤，陆非凡倒是精神不错。随着点映效果的扩散，网上越来越多关于《人在途》的评价，并且绝大多数都是好评。后面只要没有水军出来带节奏，这一波就稳了。
当年那部原版的《人在途》，开始就是因为宣传不给力，首日票房还不到两百万，后面硬是靠着口碑才扳回一局，但最终也止步在了三千多万的票房上。还曝出了三观不正，大男子主义等负面新闻，被狠狠带了一波节奏。
而这一次，因为和光线合作发行，尤其是王常天看了成片之后还算满意，原本预算的三百万宣传费用又增加了一截。虽然还是低于陆非凡的预期，但好在通过了点映的方案，实际效果还不错。
陆非凡也渴望有大佬大手一挥，几千万的宣传费用砸下去，砸的全民皆知。不过也就是想想，以目前陆非凡的身价地位，除非王常天突然脑残，否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到京城，陆非凡没有第一时间回住处，也没答应陈小欧邀请的接风宴，行李都来不及放，就急匆匆的赶往四环内的一处小区。杨菲目前就住在这里。
早在下了飞机的第一时间，陆非凡就给杨菲去了电话。既然约定了等到全国路演结束，杨菲就把她的事情都告诉他，陆非凡就连一天都不想多等，直接无视了其他人的邀请，按照杨菲给的地址就杀了过去。
这还是陆非凡第一次去杨菲的家里，一路上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出汗。
其实杨菲也没有多想，陆非凡打电话的时候，正巧她在家里做晚饭，想也不想的就随口说了一句：“那你来我家吧，正好一起吃饭。”
一直等到发完了地址，陆非凡回复上车了，杨菲才后知后觉。omg，自己干了什么？邀请一个单身男子来自己的住处吗？
第四十二章 杨菲
按照杨菲给的地址，陆非凡来到了一个叫做领袖花园的小区。
小区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按照杨菲现在的身价，完全可以在更高档的小区里买房子，或者去五环外买一栋独栋别墅。天晴投资的幕后老板不止一次的暗示过杨菲，这些都是她合理应得的收入，公司也很愿意承担这部分的资金。
不过杨菲很清楚，什么钱可以拿，什么钱拿了会烫手。尤其是现在的天晴投资，内部的苗头很是不对，让人心里没底。这一切，都越来越让杨菲感到了厌倦。
在门卫那里做了一个登记，陆非凡托着行李来到了杨菲的门外，按响门铃。
杨菲打开门，惊奇的看了一眼陆非凡身后的行李箱，有些发愣，一脸询问的看向陆非凡。
陆非凡耸了耸肩：“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回去放下东西就赶过来了。”
“你说你至于吗？”杨菲有些好笑的把陆非凡让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防盗门。
“当然至于了，这还是你第一次邀请我来你家，我可不给你反悔的时间。”陆非凡理所当然的说道。随手把行李箱拖到一边。
“其实我现在就后悔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杨菲颇有点局促。主要是她这里还从来都没有别的男人来过，自己和陆非凡的关系又有点暧昧。孤男寡女的，有些不安。
陆非凡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对付杨菲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她的犹豫，直接替她做决定，这招屡试不爽。陆非凡直接坐在了门边的椅子上，抬脚喊道：“拖鞋！”
“奥~你等等……”果然，这么一打岔，杨菲就忘了刚才的局促，蹲下打开鞋柜，拿出一双粉红色的棉拖鞋出来，“那个，提前也不知道你来，我这只有我自己的拖鞋，你先对付穿吧，这双棉的能大一点儿。”
陆非凡接过杨菲手中的拖鞋，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要不，我套个塑料袋？”
“哎呀，没关系的，你就穿吧，又没有别人看见！”杨菲捂嘴笑了起来。
“……”陆非凡倒也没再坚持，直接换上了拖鞋。
“你先随便坐吧，再炒一个菜，马上就好！”杨菲招呼完陆非凡，转身急匆匆的回到厨房。想忽悠陆非凡出去吃的想法落空，那就要继续之前没做完的菜了。
杨菲的住处不算大，看起来就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里挂着一台电视，浅蓝色的沙发摆在电视的对面。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扔着一只半人高的毛绒兔子。房间很干净，正对门口的是两个卧室之间的卫生间。卧室的门互相对着，其中一间小一些的卧室被当做了书房。房间门开着，陆非凡能看到书房里的摆设，还有没关闭的电脑。
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陆非凡趿拉着拖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四处看了一圈，最后对斜对面的毛绒兔子做了个鬼脸。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倒扣着一本书。陆非凡伸手拿过来，书页中间夹着一枚书签，看样子之前杨菲就是在家里看这本书。陆非凡看了一眼封面，是一本经济学的书，果断放回原位。
“非凡。”杨菲在厨房喊话，“去洗手吃饭了。”
“哎！”陆非凡起身，然后愣在原地。
时空仿佛在这一刹那连通，过往的所有琐碎的细节在陆非凡的脑海中一一闪过，然后化身一道道光束，穿过陆非凡的心房。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陆非凡以为自己在后世的家里，像往常一样，妻子做好了晚饭，叫自己去洗手。
“呀！你怎么哭了？”杨菲端着一盘青椒炒鸡蛋，惊讶的站在厨房门口。
“啊？”陆非凡缓过思绪，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
“哦，这个啊，是刚才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到脸上了，我去擦一下……”陆非凡走向卫生间。
“用那个粉色的毛巾，蓝色的是我擦脚的。”杨菲嘱咐了一句，端着菜走进客厅。
在客厅里，斜对着厨房的位置上，有一个小饭桌。平时就杨菲一个人在家，有时候抱着饭碗就在沙发上吃了，要不是这次陆非凡过来，这个小饭桌还要继续当摆设。
陆非凡出来的时候，杨菲已经把饭菜摆好了，四菜一汤，有一种久违的，很温馨的感觉。
“那个，我做饭水平一般，你凑合吃吧！”杨菲笑着坐在椅子上，递给陆非凡一双筷子。
陆非凡也不客气，在杨菲对面坐下，直接夹了一口鸡蛋放在嘴里。怎么说呢，其实严格说起来，杨菲做的菜，和别人做的菜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陆非凡就是觉得，这个菜的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一连干掉三碗饭，陆非凡才满足的放下筷子。杨菲被这货的吃相惊到了，连带自己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吃完饭，陆非凡像个大老爷似得仰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杨菲洗完碗筷出来，看见的就是陆非凡这幅样子。
“出去走走？”杨菲出言询问。
“别，外头多冷啊！”陆非凡眯着眼睛，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说道，“咱就在这唠吧。”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要赖在我家呢？”杨菲抱着肩膀，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非凡。
“可以吗？”陆非凡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一脸惊喜的问道。那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废话！”杨菲没好气的转身拿起陆非凡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扔在他的脸上，“拎着你的东西，咱们出去走走。”
“好吧好吧，不过为啥要拎着行李？这么走不奇怪吗？”陆非凡一边穿外套，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道，“感觉像被赶出家门的。”
“我的车在下面，放车里，一会儿送你回家。”杨菲走进卧室，不一会儿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呢子大衣走了出来。
两人一起下楼，陆非凡跟着杨菲来到单元门口，上次陆非凡看到的那辆红色奥迪就停在这里。
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之后，两人就这么绕着小区里的道路，慢慢走了起来。
“上次你说，等我路演回来，就告诉我一些事，是指什么？”陆非凡问道。
杨菲沉吟了许久，没回直接回答，而是先问起了陆非凡：“你说你喜欢我，你一点都不了解我，难道就只看外表么？”
“哈！”陆非凡突然笑了，“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一定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才叫了解么？难道了解了你的性格，你的爱好，你的习惯这些就不叫了解？”
杨菲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第一次见到你，你问我相信一见钟情吗。但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根本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且你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对！”陆非凡点头，莫名的笑了一下，“我的确不信一见钟情神马的。但我知道你信，而且我还知道，你对我，就是一见钟情。所以说我不信一见钟情，也不准确，我是不相信别人的一见钟情，但我信你的。”
“呸！不要脸，谁对你一见钟情了？”杨菲拍了陆非凡一下，一脸嗤笑，不过脸却悄悄的红了。
此时杨菲心跳的很厉害，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鬼知道陆非凡为什么能一语就戳中了自己最隐秘的心事。难道自己当时表现的很花痴？
杨菲摸了摸脸颊，有点热。
两人这么沉默的走着，正巧小区的中间有一个小花园，两人就顺着这个小花园的小径绕圈。
“上次既然答应你了，那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我都不想瞒着你。”杨菲理了理思绪，突然开口。
有一种人，命运对她很残酷，可在残酷的同时，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偿她。杨菲就是这种人。或许此时的杨菲因为还没有经历被朋友的背叛，所以就连一些陆非凡原本都不知道的事，也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11岁的时候，一直很爱她的母亲去世。杨菲的父亲又找了一个妻子，也就是传说中的后妈。后妈的脾气很暴躁，对杨菲也不好，非打即骂。本来有亲生父亲在，对方还能收敛点。但是在十五岁那年，后妈给杨菲的父亲生了一个儿子。
八十年代的时候，全国上下都在搞计划生育。传承了千年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有多少农村的家庭，为了生儿子，整天东躲xc的，就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的追查。可见杨菲后妈生的这个儿子，对于她的父亲来说，有多么重要。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高中毕业，当杨菲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京城大学的时候，杨菲的父亲，在建筑工地上出了事。在病床上熬了半个月，还是没能熬过去。
工地的老板赔了一笔钱给杨菲的后妈，但杨菲还没从丧父的痛苦中走出来，就被后妈赶出了家门。
靠着同班同学一起给凑的路费，十八岁的杨菲只身来到了京城。靠着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还有奖学金，杨菲硬是咬牙读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而在这四年中，她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改变命运的是在大四毕业的这天，同系的一位同学，主动找上了杨菲。
对方想要杨菲出面去注册一家公司，并且让杨菲担任法人代表，注册资金由对方提供。明面上，杨菲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同时对方也承诺，只要办好了这一切，对方会把公司10%的股份划归到杨菲的名下。
当时的杨菲和对方很熟悉，因为从上大一开始，对方就一直帮助杨菲。暑假打工，对方会提供很优越的工作。评奖学金，对方会帮忙疏通关系。杨菲也听同学说过，对方的家族里都是当官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不过杨菲从来没问过对方，只是当做好朋友般相处。
本来对于这种事，杨菲打心眼里是拒绝的。华夏的老百姓自古以来就对当官的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心理。但对方给出的公司初始注册资金就是一千万。也就是说，杨菲只要点头同意，那么这一千万里面，就有10%属于她了。而且对方的态度很诚恳，一副“我只信任你”的样子。
受尽了生活压迫的杨菲，最终还是出面去办齐了公司要求的所有手续，但同时也承担了所有的法律风险。
开始的几年，杨菲雄心壮志，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成功，想要风风光光的回到老家，看一看后妈再见到她时候的脸色。
她开始学经济，学投资，学理财，学习管理公司的方方面面的知识。
然而事实证明，杨菲的努力都是徒劳。公司建立起来之后，真正掌握话语权的，并不是杨菲，而是幕后老板扶植起来的代理人。对方只是打算利用身份的便利，把资源变现而已。
虽然杨菲每天也到公司开会，主持市场分析，了解各大投行动态，花钱去买第一手的资料。但真正决定投资的时候，永远都是对方的一个电话，然后公司的ceo一锤定音，决定一个大家从没想过的投资方向。
无论是期货，股票，基金。那段时间，只要是对方决定投资的，都会在短时间内疯长。天晴投资也成为了业内上升最快的公司，开业不到四年，就直接在hk上市了。而杨菲也明白了，自己不过就是个摆设，一个放在明面上的靶子。
甚至公司的下层职员，包括一些二代们的圈子里，都在疯传杨菲是幕后老板包养的情妇。对此，杨菲既不辩解，也不理会。但是也因为这样，从此绝了其他人追求杨菲的心思，一直到陆非凡的出现。
那天，陆非凡在咖啡厅里见到的和杨菲争吵的男人，其实并不是那位幕后的二代，而是他的秘书。
他的秘书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杨菲和那位真正的关系的人。那天是杨菲发现了公司账户上，突然多出来一部分资金，又很快的消失掉了。杨菲担心有人利用公司的账户洗钱，但是对方却云淡风轻的。
紧接着，没过几天，杨菲的助理就通知了杨菲一个消息，以后杨菲想要查看公司账目，必须经过ceo的同意，并且有书面的文件才可以。
尽管早就有了觉悟，可看到这一幕，杨菲还是很难过。并且杨菲隐隐觉得，公司可能要出事了。而自己，作为直接的法律责任人，最后恐怕很难脱身。
听到这里，陆非凡总算知道了，杨菲身上的案底是从哪来的了。同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后世，无论自己怎么追问，杨菲都闭口不谈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无论是牢狱之灾，还是朋友的设计，都难以承受。
“就是这样了！”叹了口气，杨菲在小花园的一处凉亭边上停下了脚步，歪着头看向陆非凡，“现在你还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陆非凡看着路灯闪耀下，杨菲那略显不安的笑脸，有一股难言的情绪，充满在了胸腔里。鼻腔有些发酸，眼角也热热的。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前世今生都难以忘记的女人，此时仿佛风中无助的幼草。
深吸了一口气，陆非凡走上前，一把抱住杨菲，低头吻了过去。
许久，唇分。两人的眼角都有些晶莹。认识了不到两个月，但无论是陆非凡，还是杨菲，感觉都是那种历尽万险，披荆斩棘之后，方才遇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怀抱。
一阵风吹了过来，杨菲的长发飘起。抬起手，杨菲看着指尖的晶莹，笑了起来：“下雪了！”
第四十三章 首映
陆非凡得寸进尺的想要留宿在杨菲家里的想法，最终也没有得逞。
按照杨菲的说法，在她彻底脱离天晴投资之前，都不宜和陆非凡有过多的接触。这点陆非凡也清楚，一个是怕真的出了什么事，牵连到陆非凡的头上，另一个也是怕天晴投资的幕后老板迁怒到陆非凡。毕竟法人想要出走，这不是件小事。一个弄不好，都会影响到天晴的股价。
不情不愿的被杨菲送回家，陆非凡放好了行李，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回想着之前和杨菲的交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同一时间，企鹅公司总部，微信事业部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张总，完整代码已经调试完毕，没有发现异常bug！”一名工程师抬头对站在中间的总负责人说道。
“好！”被称作张总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抬手一挥，喊道，“打包版本，进行第一次内部测试！”
陆非凡最终也没想起来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事。时间很快来到了31号这天，《人在途》的首映仪式，在京城大剧院举行。
第二天就是元旦，也是正式公映的日期。一月份的档期，原本只有几个小制作上映，但就在临近月底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几部合拍片。
仅是陆非凡知道的比较有威胁的对手，就有宝岛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还有hk的《夺命金》。至于同样在一月份上映的另一部电影《大魔术师》，汇集了梁超伟，刘清云，周逊等影帝影后，但说实话，那部电影到底讲了什么，陆非凡也不清楚。只是记得似乎特效做的不错，但剧情，完全没印象。
光线花了一番力气，才给《人在途》争取到了15%的排片。别的不说，光是冲着几部电影的名头，院线那边就不愿意给陆非凡太高的排片，根本原因就是陆非凡现阶段没有什么票房号召力。
其实陆非凡本人并不怎么在意竞争。说到底，喜剧片有着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合家欢的属性。而那几部片子，除了《大魔术师》的噱头比较足以外，其他的观影群体都很固定。而且15%的排片，在光线看来似乎很低，但对于经历过后世票房爆炸，影片扎堆的陆非凡来说，其实已经很高了。
晚上七点，首映礼正式开始。
京城大剧院的门口，已经铺好了红毯，媒体记者也守在了两边。
按照陆非凡的想法，首映礼其实很无聊。如果不是为了宣传必要，陆非凡都不想举行首映礼。无非就是一群和电影无关的明星，跑过来走一波红毯，然后媒体拍几张照片，发一个通稿，然后大家一起看一场电影就结束了。
而且很多的明星其实并不会待到电影结束，大多数在红毯走完之后就会离开。都不知道请他们过来，是给自己宣传，还是给对方增加曝光度的。
但就和开机仪式要拜神一样，电影举行首映礼似乎已经成了圈内的共识。就好像如果你不举行首映礼，拍的就是烂片，票房就要扑街一样。
最先走上红毯的，是应陆非凡的邀请赶来的周凯和王亮。两人自从主演了《老男孩》出名之后，倒是也接到过一些戏约。不过大部分都是不知名的小制作，角色也都是龙套。就这样，还都是借了《老男孩》的光，不然就连龙套角色恐怕都接不到。
这两届的同学中，真正从《老男孩》中走出来，并且有了国民知名度的演员，只有韩小雨一人。
两人都穿的很正式，还都带了女伴，快速的通过了红毯。红毯的尽头，在大剧院门口，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签名墙。两人写下自己的名字，简单的回答了记者几个问题，就急匆匆的入场了。
周凯和王亮都清楚的很，自己只是开胃菜，能接到邀请还是陆非凡给面子，刚才接受的采访能不能有通稿都是个问题。毕竟还是娱乐圈的边缘人物，能叫得上两人名字的记者，那都算是职业操守高的。
接下来出场的是几个四五线的小明星，都是韩小雨在《步步惊心》剧组认识的小龙套。本着量变引起质变的想法，韩小雨就全部都邀请了。
第一波欢呼是在王常天出场的时候，一左一右跟着柳燕和包贝耳两员大将，不疾不徐的走过红毯。大佬王还是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的，虽然媒体的闪光灯都聚焦在了柳燕的36d上。
陆非凡本来邀请了杨菲的，不过杨菲以已经看过一次的理由拒绝了。经过那晚吐露心声之后，杨菲反而在平时刻意的和陆非凡保持距离，尤其是公开场合。无奈之下，陆非凡又找到了王宝宝，想和他一起走红毯，又被王宝宝拒绝了，人家要带女朋友一起走。
结果就是整个剧组的演员都有女伴，徐朗携夫人陶晓红，王宝宝带着女朋友，高宇搭档韩小雨。就连摄影师高宏杰都和刘真真一起。不出意外的话，陆非凡恐怕要成为整场唯一一个单独走红毯的人了。
不过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正当陆非凡蛋疼的坐在车里，等着独自进场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人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陆导，我不请自来了，不会不欢迎吧？”周静笑眯眯的看着陆非凡。
“周姐？”陆非凡惊讶的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女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你这是？”
“哼，枉我还在微博上给你摇旗呐喊了那么多次，结果你点映不邀请我，首映也不邀请我，我就只好不请自来了呗！”周静禁了一下鼻子，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个，不是我不想邀请啊。”陆非凡急忙解释道，“这不是怕你拒绝嘛！毕竟咱们之前也没打过交道，实在是有些冒昧。”
“那现在打过交道喽！”周静歪着头看陆非凡。
陆非凡笑了笑，伸出手：“好吧，周静姐，我正式邀请你参加《人在途》首映仪式！”
周静撇嘴笑了一下，伸手和陆非凡握了握：“我答应啦！”
“对了周姐。”陆非凡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就这么过来了，你经纪人呢？你的公司允许你自己私下参加活动吗？”
周静鼓了鼓腮帮，无所谓的说道：“我自己跑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没通告，怪无聊的。再说了我也挺想提前看看你的新电影的。”
陆非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光线那边负责人的电话，让对方联系周静的经纪人，补上一份正式的邀请函。
“你想的还挺周到的嘛！”等陆非凡挂了电话，一旁的周静笑道。
“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呗！”陆非凡笑了笑。
剧组的人惊奇的发现，陆非凡居然找到了女伴一起走红毯，并且还是当红歌星周静。可谓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有的人都开始猜测两人私下里是什么关系了。此前周静就几次在微博上公开表示支持陆非凡。不过陆非凡倒是没怎么回应。没想到这次两人居然一起走红毯，要说两人之前不认识，谁也不信。
娱乐圈就是这样，有时候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可能突然就被曝出来私下是好朋友。也有可能表面很和气的人，私底下老死不相往来。不过陆非凡和周静倒是真的第一次见面，这才是娱乐圈的常态。就算没真正见过，但也不会显得陌生。
周围的记者也很兴奋，周静有段时间没出现在媒体的镜头前了，一直到走完红毯，陆非凡的眼前还不时冒白光，差点就被闪光灯给闪瞎了。
随后，姜带着夫人周云，还有葛尤，组成了本次首映礼的一线天团，压轴出场。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一线明星，大多都是冲的王常天的面子。
这次首映礼，还出现了另一位让陆非凡有些意外的人，那就是华夏慈善协会的秘书长。他是代表了华夏慈善协会，过来给《人在途》助威的。不过对方并不是冲着陆非凡的面子来的，很显然，又是光线这边发出的邀请。
简单的上台做了一下开场白，主要还是陆非凡在说。老生常谈的讲述一遍拍摄过程的艰难和乐子，顺便打趣一下主创们，接着就到了观影时刻。
这次同样聚集了很多影评人，不同的是上次点映邀请的，都是和光线有关联的，甚至不少都是光线自己养的影评人。而这次来的就是各大媒体以及专职影视评论的那些人了。这才是真正见真章的时候，人家不会因为参家了你的首映礼，就在影评上给你写好话。一切都要看电影的质量。
观影过程自然不必赘述。首映结束之后，电影就会在午夜场正式上映了。而番茄网，也会在第一时间开放《人在途》的评分系统。
周静中途发了一篇微博，附上了一张坐在观众席上的照片，旁边是陆非凡。周静在照片上比了一个剪刀手，并配文：“嘻嘻，见到活的宝哥了！陆非凡”
微博下面评论闹成一片。
“静姐心心念念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这是在《人在途》的首映礼上吗？我好像看见葛大爷了！”
“楼上的，关注点不要这么奇怪好吗？难道你没注意到，静静今晚美的冒泡？”
“楼上+1，静姐今天好美！”
“静静么么哒！”
……
陆非凡是在首映礼结束之后，回到家里才发现的这篇微博。甚至网上还有媒体拿这说事，炒陆非凡和周静绯闻的，看的陆非凡哭笑不得。陆非凡和周静相差了近乎十岁，就是用大脚趾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陆非凡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终于等到上映这天，陆非凡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浑身的压力都为之一轻。
在后世，徐朗的《泰》，《港》，都票房大爆。但是看过《人在途》的人，大部分都觉得《人在途》才是这个系列里面最好看的。那为什么途系列的第一部开山之作，当年的票房仅仅只有三千多万呢？
有人说那会华夏的电影市场还没有呈现出爆发式的发展，并且对于当年仅仅投资了不到七百万成本的《人在途》来说，三千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但在陆非凡看来，以这部电影的质量来说，三千万绝对不是极限。
之所以票房不高，也是当年制作发行的江城华旗影视公司开始并没有重视电影的宣传。而在上映之后，口碑开始发酵之后，又迅速的在网络上出现了盗版。所以在仅仅上映了17天之后，票房就停滞不前了。导致接下来上映的42天，加起来的票房总额才四百万出头。
陆非凡暗自猜测，徐朗后来和对方分道扬镳，选择自己拍摄续集，除了对方条件苛刻以外，恐怕大失水准的发行水平才是主要原因。
有着这么明显的前车之鉴，陆非凡自然不会沿着别人的老路行走。这也是陆非凡能耐着性子，提前进行了近一个月的路演的原因。前期口碑已经慢慢的发散了出去，就等开花结果了。
凌晨十二点钟，番茄网正式更新，《人在途》出现在了首页热映电影的位置上。网站更新十分钟后，首篇影评出炉。
影评人张晓北：“一部超过了我预期的喜剧片，它让观众笑的同时还能感受到一些温暖。作为一部低成本喜剧，这种温情喜剧路线可能会又开创一种新的类型片市场。此片编剧不错，对华夏语境的把握非常精准。另外，徐朗也再次证明，他是一个目前内地市场奇缺的类型片演员。可惜了《无人区》，不然他会正式跨入一线。”
虽然只是短评，但就好比是拉开大幕的第一双手。随后的两个小时，各种长评短评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尤其是在午夜场首场放映结束之后，影评数量的增长速度达到一个高峰。
网名为“最美的时光”的业余影评人，在番茄网发了一篇主题叫做《一路温情》的评论。评论中写道：
“现实与理想的碰撞，在这部电影里显得那么的突兀与矛盾，以李成功为代表的无良商人，和以牛蛋为代表的朴实农民，一路上颠簸出了最不可能和谐却又那么明显的节奏。
李成功代表的无良商人，感觉就好像是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对社会失望，不信任陌生人，自己也在道德的边缘徘徊。没有完全泯灭的良知时刻拷打着他的内心，既被现实社会的各种名目所诱惑，又无法完全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原始感情与良知。
后在牛蛋为代表的农民阶级的熏陶下，逐渐走入正轨。这样的人处于边缘的状态，看看他怎么来认知自己。
而和牛蛋一样的朴实农民，有着最原始的良知。因为挣扎在社会底层，因此对一些遇到各种困难的人能感同身受，能从心理上理解他们。即使被骗也心甘情愿，只因心中有着最美好的感情。而现实社会中恰恰缺少这样的情绪。”
随后又有一名叫做“水中茱萸”的网友，发表了影评：
“平时看电影从来不会去写什么影评，但今天突然想说点什么。
其实今天心情实在很不好，于是从家里步行朝市中心走。走到影城的时候，忽然想要看场电影，刚好今天午夜场放的是喜剧片，徐朗和王宝宝主演的公路喜剧《人在途》，于是买了票进去看。
徐朗的喜剧色彩一向是很喜欢的，跟王宝宝碰一块儿，不用演已经有笑果了。看起来是小成本电影，但是很好看，逗乐并且积极，于是一场电影看下来，坏心情总算走掉了一些。结束之后就打算把这个片子推荐给其他人。
起点和终点完全相同的同样一段旅程，遭遇也很相似，两个基础完全不同的人面对一切的心境却相映成趣，徐朗的狼狈和王宝宝的坦然，可能很容易让看的人联想到自己的人生。
出影院的时候我想，或许过去二十年，我的狼狈，我的憋屈和无奈，乃至我心里的孤单，在一个牛蛋（王宝宝这次的角色的外号）那样咧开嘴露出上下十六颗大白牙的笑容面前，其实都是可以坦然面对的。
上天不会永远捉弄笑着的人。所以从今天开始，就算难受得想流泪，我也要努力地笑出来。人生这条路，可能有时候我们看起来是那么有神，它时常让你感到狼狈和窝火。
悲观一些来看，活着本身就是一条途，你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四面八方砸向你的，似乎都是为了让你哭让你烦恼让你暴躁和郁闷，而你却无力反抗。应对之道惟有踏实地笑，踏实地睡，然后踏实地向前走。同时，试着去相信身边的人。
人生，加油！”
在陆非凡早上醒来的时候，番茄网上《人在途》的评分此时已经高达了8.8分。
第四十四章 携美出游
目前华夏的院线，还没有统计午夜场票房的习惯。并且这个阶段的老百姓也没有半夜出门看电影的兴趣。
就昨夜的首映来说，能在午夜走进电影院的，还是以影评人和粉丝居多。比如韩小雨的某个粉丝群里，就有不少人晒出了《人在途》午夜场的票根。更多的则是安利这部电影以及相约第二天去哪个电影院观看。
这边光线的发行部门有专人盯着票房数据的统计，院线那边也会实时通报，陆非凡只要安心等着数据就可以了。倒是有些怀念猫眼了，实时的票房统计，连通知都不需要。
今天是元旦假期，给杨菲打了个电话，约了地点见面。
陆非凡很早就想着和杨菲约会，现在电影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是时候出门放松了一下了。
曾经来过的一家西餐厅里，陆非凡坐在位置上刷着微博，窗外飘着雪花，不时的有行人经过，伴随着笑闹声。也有行色匆匆的人，在元旦的日子里也要为生活奔波。
杨菲走进西餐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神色悠闲的陆非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到身上的寒气慢慢散掉，杨菲才走了过去，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大导演今天这么悠闲？电影不是今天上映吗？不用看着票房？”杨菲敲了敲桌面，把陆非凡从发呆的状态中唤醒。
陆非凡抬头，对面的杨菲今天穿了一件浅兰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嘴唇抹了淡粉色的唇彩，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看得陆非凡眼睛有些发直。
“喂！”杨菲伸手在陆非凡的眼前晃了晃，没好气的娇嗔道，“和你说话呢！”
“哦。”陆非凡再次回神，耸了耸肩膀，开玩笑似的说道，“电影都上映了，也就没我这导演什么事啦，正好给自己放假。”
“所以你就大早上的把我叫到这来？”杨菲环视四周，好笑的看着陆非凡，“谁会在早上跑到西餐厅里约会？”
陆非凡满不在乎的笑道：“就因为这样才来啊，你看这么大的餐厅就我们两个人，有没有一种包场的感觉？”
“贫嘴吧你就！”杨菲笑着说道。
“对了，你放假了吧？”陆非凡一边招呼服务员上菜，一边说道。
杨菲没有答话，而是好奇的问道：“你点了什么？我可告诉你啊，大早上的，我可不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简单的几个糕点，还有蔬菜粥，口味都是你喜欢的。”陆非凡随口说道。
杨菲突然凑近陆非凡，娇笑着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你偷偷调查我啊？”
抬手敲了一下杨菲光洁的额头，陆非凡得意说道：“这叫心有灵犀你懂不懂！”
杨菲噘嘴揉了揉额头，这才回答陆非凡开始的问话：“其实放不放假无所谓啊，反正我现在在公司也是半架空的状态，有我没我都一样。其实就是个摆设。”
“那我们出去旅游吧！”陆非凡突然开口说道。
杨菲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陆非凡。陆非凡表情不变，神色莫名的看着杨菲，一脸的期待。
“为什么想到去旅游呢？”杨菲有些奇怪的问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我脱离天晴之前，咱们先不要总走在一起。”
其实陆非凡每次经过一段时间的高压工作之后，都想要出门旅游放松一下。这个习惯还是杨菲带给他的，杨菲是一个很喜欢旅游的人。所以陆非凡知道，什么样的注意，能够打动杨菲。
“怕什么？”陆非凡无所谓的笑道，“咱们去的远一点，难道还有人监视你不成？只要我不出现在你们公司或者你家里，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吧？”
杨菲有些心动，她的潜意识里是欢喜的。陆非凡知道杨菲之所以喜欢旅游，并不仅仅是为了风景。杨菲似乎很享受处在一个没人认识的陌生环境当中，这或许和她的经历有关。
“我们去泰国吧！”陆非凡握住了杨菲的手，低声说道，“去芭提雅，在金沙岛上租一间海景公寓。每天漫步在海边的沙滩上，游游泳，晒晒太阳，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陆非凡描述的景色，瞬间击中了杨菲心中的期盼，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杨菲内心犹豫了一番，终于点了点头。
“那我和公司打声招呼。”杨菲说着，起身去打电话。
“搞定！”陆非凡心底有一丝小雀跃，急忙拿出手机查询京城到泰国的航班信息。
泰国是可以落地签的几个国家之一，所以每年去泰国旅游的人不少。不过2012年的时候，去泰国旅游还没有在华夏形成风潮。好在陆非凡去年就办理了护照，不然就算临时想到要出国旅游，最终也走不出去。
做出了决定，两人也没有了继续约会的心情。草草吃完了这顿不算是早餐的早餐，杨菲就赶着回家收拾行李了。泳装，防晒霜，证件，这些都是必须要带的东西。
陆非凡也要提前处理一些事情，最起码《花千骨》的更新不能断。其实陆非凡早就有意让越双加快进度，毕竟后期的大纲陆非凡早就发给了他。早点结束，这边还有别的作品等着连载。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非凡收到一条高宇发来的信息，让他看微博。
原来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何发了一篇微博，上面有快乐家族全体成员在电影院门口的合影，还有晒出的《人在途》的票根。并配文说道：“电影非常好看，佩服陆导的编剧水平和导演水平，徐朗和王宝宝的搭配太好笑了，小雨点的演技真心赞！忍不住想看第二遍！陆非凡徐朗王宝宝韩小雨”
这一波助攻真是大出陆非凡的预料，这次可不是光线或者陆非凡自己协议出来的，而是何自发的行为。
陆非凡算是彻底服了这位娱乐圈最具人缘的前辈，急忙给何打电话表示感谢。
期间，陆非凡也收到了不少电话，恭喜票房大卖之类的。虽然首日票房目前还没统计出来，但从《人在途》的上座率来看，票房就差不到哪去。15%的拍片，居然保持着70%的上座率，虽然是元旦假期的结果，可也着实恐怖。要知道，《让子弹飞》被誉为历年电影之最，口碑和票房双双爆棚的情况下，首日的上座率也就80%左右。
其实华夏的院线如果把所有电影的上座率都做一个统计，那平均上座率也就是15%的水平。这个数据不单单在华夏，就是在全世界也都一样。所以上映第一周的上座率，能直观的反映出电影是成功还是失败。
在京城以及周边的院线，不少都在现场对《人在途》做了调查问卷。根据观影群体的评价以及售票情况的分析，有相当部分的影院已经开始逐步调整《人在途》的拍片率以及放映计划。
就在陆非凡和杨菲前往京城国际机场的时候，在京城的一部分影院，已经把《人在途》的拍片提高到了20%。
半路接到了陈小欧的电话，先是大声恭喜陆非凡，接着，陈小欧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包场？”出租车上，陆非凡举着手机，一脸疑惑的说道，“包什么场？”
“是这样的。”对面的陈小欧，好整以暇的说道，“这不正好赶上了元旦放假嘛，我打算把公司附近的一家电影院包下来，组织全公司的人去看咱们的电影。我算了一下，就包一天，起码也能增加十几万的票房收入吧。”
陆非凡哭笑不得，无奈的对着手机说道：“明说吧，你就是想花钱买票房呗？还包场，真要让你们员工一整天都待在电影院里看同一场电影，非把人给逼疯了不可！”
“嘿嘿……”对面传来陈小欧的笑声，“怎么样，凡子，你觉得我这个计划可不可行？我打算号召一下我那帮朋友，都去包场，咱争取把首日票房做的漂亮一点！”
“别！”陆非凡急忙叫停，“你快打住吧！就你这么个刷法，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说了，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你要是自己喜欢包场看电影那我不拦着你，但你别用这种方法去刷票房，不值当。而且我告诉你，首日票房不会低的，你就安心等着吧。”
挂断电话，陆非凡无奈的摇了摇头。业内当然也有在票房数据上做手脚的，早在猫眼电影问世之前，不少影视公司在公布票房数据的时候，都会有所夸大。但等到猫眼覆盖了大部分华夏院线，并开始逐步推进票房的实时查询功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玩了。
本来好好的电影，一旦被曝光了票房做假，再好的口碑也会迎来滑落。这种很容易被打脸的事，陆非凡可不想尝试。
看到陆非凡低声叹了口气，一旁的杨菲扶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问道：“怎么了？我听你说什么刷票房的。”
“是陈小欧。”陆非凡苦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他这也是好心，如果首日票房很高，对你而言是一种扬名的方式。”杨菲低声说道，“不过就是有些欠考虑而已，再说了你不是阻止他了吗？”
“我不是担心他。”陆非凡摇头，“我是担心院线和发行这边。”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杨菲摇头失笑，忍不住捏了一下陆非凡的脸，娇笑道，“小弟弟，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帮商人的想法。”
“咳……”陆非凡注意到前面的司机，用一种怪异的眼光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急忙捉住杨菲作怪的手，好奇的问道，“怎么讲呢？商人是什么想法？”
“你想啊，你的这部电影，第一，光线没有参与投资。第二，主要的演员，还有导演，都不是光线旗下的。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杨菲笑着晃了晃手指，指着陆非凡说道，“你现在啊，还算是个新人。光线那边应该没必要，也没那么好心，去花钱抬高你的名声。你想啊，如果票房数据好看，最终受益的是谁呢？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是主演的那几个人，最后是投资商。而光线仅仅作为合作发行的公司，他能得到什么呢？”
“钱啊，票房最终也要分给光线不少的。”陆非凡愣了片刻，下意识的说道。
“笨蛋！”杨菲一下笑出声来，“那些故意抬高的数据，能作为票房分账的依据吗？既然到手的钱不会变多，那人家为什么还要花钱做这种事？”
“奥！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陆非凡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杨菲竖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一语中的！”
“也没有啦。我本身就是做投资的，接触这类人比较多，自然能想到。你是搞艺术的，不明白也正常啊。”杨菲被陆非凡这么一夸，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内心很是雀跃，眼睛笑的都弯了起来。
前排的司机暗暗点头，小伙子有前途！
随着《人在途》的热映，几位主演的新闻通稿也开始频频出现在网络上。尤其是徐朗和王宝宝，这次在电影中的组合，表现实在太亮眼。
凤凰娱乐：王宝宝的表演虽然好似每次都带着一种“本色出演”的感觉，但是却又每次都不尽相同。
记得某人说“他真的很厉害，即使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会让人忍不住笑出来”。这句话当然不是嘲笑或者讽刺，王宝宝的身上确实有着一种纯天然的喜剧气质，就像“葛大爷”一样，即使是一个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都会让人发笑。
狐狸娱乐：徐朗，从“猪八戒”到“李卫”，从《夜店》到《人在途》，从小荧幕到大荧幕。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演员，什么是演技。他可以演一身正气的官员，可以演平凡普通的百姓，也可以演西装革履的老板。我们期待，这样一个全能型的演员，带给我们更多的好作品！
而网上网友之间，讨论最多的，却是这次韩小雨的表现。
《人在途》中，韩小雨的表现可谓是颠覆性的。大家终于知道了网上前一段时间闹的轰轰烈烈的“捐款事件”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心酸故事。也明白了徐朗微博上说的“被韩小雨的演技压制”的真正原因。
实在是太颠覆了！就连韩小雨本人的粉丝，很多在电影院看的时候，都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那个跪在地上乞讨的“女骗子”，就是韩小雨本人。
至于电影的导演陆非凡，虽然也有很多媒体的通稿，也有之前采访的新闻再次发布出来。但是显然大家的关注点不在他的身上。
这也是陆非凡喜欢做幕后，却不喜欢当演员的原因之一。演员永远都是最先被关注到的那一个，也是无论演戏还是生活，都会被放在聚光灯下的那个。陆非凡可不想平时出个门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堵在街上围观。
所以就在徐朗，王宝宝和韩小雨几人忙着应付媒体的采访和接连不断的通告邀请的时候，陆非凡已经美滋滋的和杨菲坐上了飞往泰国的航班，度假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