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为自己代言
广告的拍摄相对简单，只要拍摄足够的画面素材，用作后期就可以了。当然这只是针对于步骤来说。实际拍摄过程不复杂但是会很累。并且其中一个下雨的片段，还比较难拍。
陆非凡没有时间等到京城下雨了。此时的京城，还比较冷。室外都还需要穿着大衣。就算是下，也只会下雪。而广告片中，陆非凡要求的是演员必须要穿夏装。
室内部分还好说，轮到室外拍摄的时候，穿着衬衫的高宇和穿着职业套裙的韩小雨，一走出写字楼，就马上裹上了大衣，根本没勇气脱下来。
此时正好是下午五点钟，天色昏暗却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天色和采光都适合模拟下雨的场景。
“各部门注意了！咱们时间有限，天色只能维持半小时，咱们争取半小时之内搞定！然后就可以收工了！”陆非凡举着一个喇叭，站在场外喊道。
聚美的一群高管，还有陈小欧都站在一边围观。这次广告片的拍摄，聚美的高层集体出镜，也算是开创了业内广告片拍摄的先河。此时，众人的那股新鲜劲还没过去。
“水枪准备好了！”
“摄影就绪！”
“演员就位！”
随着各个部门的汇报，陆非凡看了一眼抱着一束花，靠在一辆跑车引擎盖上瑟瑟发抖的高宇，还有抱着聚美的盒子，站在另一边，同样发抖的陈小欧。
“action！”陆非凡一挥手，水枪场外的水枪开始喷水。
高宇还好，演他保镖的演员在他的身后给他打着雨伞。陈小欧就惨了，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陈小欧抖的更厉害了。
“导演，陈总那样能行吗？要不缓缓？”一旁的副导演，也是陈小欧找来，协助拍摄的一个广告导演，看到自己的金主那副样子，有些担心。
陆非凡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不用！这样更好，就当本色出演了。如果不是这样，还达不到效果呢！”
副导演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默默退到了后面。自己就是个小透明，陆非凡一来，整个剧组都成了他的一言堂。聚美的所有高管，包括老板都要听他的指挥。自己的存在感直接就趋近于零。
对面，随着陆非凡的喊声，韩小雨举着一把透明雨伞，款款从写字楼里走出。而另一边的高宇也进入了状态，一脸笑容的捧起胸前的花束，还得意的撇了一眼陈小欧。
陈小欧抱着聚美的盒子，低下了头。
韩小雨一脸笑容，扫了一眼高宇，举着伞，走到了陈小欧的面前，伸手接过了聚美的盒子，把伞举到了陈小欧的头顶，两人微笑对视。
“咔！”
陆非凡喊了一声，场外马上关闭了水枪。
“快快！快把我大衣拿过来！”陈小欧“嗷”的一声跳起来，转身就跑向一边。
“进大楼，里面有空调！小雨你们也快进去暖和一下！”陆非凡举着喇叭喊道。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跑进写字楼，剩下剧组人员在收拾东西，陆非凡看着监视器。身后，副导演又凑了过来：“导演，怎么样？过了吗？”
“嗯。”陆非凡点点头，“还不错，可以用。”
“好了，这条过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收工！”副导演起身招呼大伙。刚说完，冷不防想起，自己是副导演，急忙转身看着陆非凡，“导演您看？”
陆非凡倒是没在意这些，听到询问，便点了点头：“收工吧!”说完，就走向了写字楼。
“收工了？”刚一进来，裹着大衣的高宇就开口询问。
“嗯，素材基本上算是拍完了，剩下的就是后期和特效，再有就是配音了。”陆非凡点头。
“什么样的特效？我们能不能做？”一旁，一个聚美负责广告策划和网站建设的主管问道。
“很简单的特效，回头我会找你们的。”陆非凡点头，看向陈小欧，“播放平台找好了吗？“
此时陈小欧坐在大厅里的卡座上，裹着一层大衣，抱着一个保温杯正在喝水，听到陆非凡询问，点头说道：“找好了，本来按照你的推荐找了油酷网，不过对方狮子大开口，要我200万的广告费，我拒绝了。剩下找了几家小网站，有一家愿意免费给我们上架的。”
“免费？哪一家？”陆非凡好奇道。
陈小欧回想了一下，说道：“嗯….叫奇异网，是个新开的网站，主打网络小视频的。“
“那就这家吧！”陆非凡笑道，“反正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平台，真正的流量还得靠水军的宣传，在哪个平台都无所谓。”
“另外你们有和度娘那边网络推广的人联系吧？”陆非凡问道。
“我这边有和他们联系。”一个聚美的管理开口说道。
陆非凡点头：“等正片上传之后，买他们一个热搜推荐位！”
众人纷纷应下。陆非凡环视四周：“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无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没看连陈小欧都不说话了么，还一副洗耳恭听的衰样子。
“那行，我先做后期，争取这一周就搞定上线。”陆非凡点头。
陈小欧当天晚上就大病了一场，算是大冷天淋雨的后遗症。一直到陆非凡剪辑好了成片，找他配音的时候，陈小欧才算好了点，撑着完成了广告配音。
就在陆非凡赶到粤省山台市，向《让子弹飞》剧组报到的时候，以《我为自己代言》为主题的广告片，在奇异网上线了。
……
程云峰是一名高三党。和别的学生在高三期间疯狂的补课不同，程云峰有空的时候，喜欢上网。因为上网的事，程云峰没少被父母唠叨，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程云峰的志向是想要考传媒大学，做一名战地记者。然而现实的结果就是，父母家人要求他，考上一个好大学，之后考公务员，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考传媒大学，需要提前进行艺考，这些，统统都被家人拒绝了。所以程云峰没事就喜欢上上网，在没人认识自己的世界里疯狂发泄。
今天，程云峰和往常一样，在一个论坛灌水，然后和自己聊天群的一些水友闲扯淡。不过程云峰点开论坛，就被眼前一片刚发布的帖子刷屏了。
“震惊！身价上亿的老总公司门口淋雨表白国民校花！”
“我为自己代言，一个企业老总的自白”
“国民校花都无法自拔，为的是什么？”
“聚美公司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富二代泡妞惜败聚美陈小欧”
好吧，陆非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年代的水军居然这么给力。就在广告上架的当天，聚美的广告链接就被铺的全网都是。目前，网络水军还没有完全成为体系，不少人都是好奇，发帖子还有钱拿这样的好事，以前也只是听说。大家都不是经常接到这种活，所以做起来也分外卖力，无师自通的领会到了标题党的技巧。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吴炜的功劳。在之前和陆非凡见过面之后，吴炜对于聚美公司的动作就比较关心，之后在陆非凡的介绍下认识了聚美这边的宣传部主管。这次的水军炒作，吴炜也一起参与了进来。
现在不是后世假新闻漫天泛滥的年代，所以这些新颖的标题，还是具备很大的吸引力的。程云峰就是这样，好奇之下，点开了帖子。而在同一时间，全网各处的网友，都纷纷点开了从各个渠道看到的广告链接。
视频的开头，出现了一个美女。这个女孩程云峰不陌生，在《老男孩》里面就出现过，隐隐有着“国民校花”之称的韩小雨。画外音在片中响起：
“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看到我的汗水。
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
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
你嘲笑我一无所有，不配去爱，我可怜你总是等待。
你可以轻视我们的年轻，我们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
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麟伤，也要活得漂亮。
我是陈小欧，我为自己代言！“
广告片很短，但是这里面提现的那种不甘平凡的努力，不服输的精神，拼搏向上的劲头，却看的程云峰热血沸腾。程云峰只觉得自己现在胸中有一股气在燃烧，不吐不快。
程云峰飞快的点开聊天群，此时群里很热闹，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不停的滚动着。程云峰点开输入框，飞快的打着字：看到一个神作，推荐大家也看看，太赞了！
接着，就把帖子里面的视频链接粘贴了上去。
“哎呦，疯子冒泡了！今天没去补课啊？”程云峰的网名就叫疯子，所以群里的好友也都这么叫他。
“疯子平时很少看这些啊，今天怎么想起看视频了，居然还推荐。”
“哈哈，不会是那种片子吧？疯子也长大了呢！”众人开始调笑。
“不是！”程云峰打着字，“是《老男孩》里面那个校花拍的一个新短片，真的很不错！”
“你说的不会是《我为自己代言》吧？那个我也看了，确实不错！”这个时候，一个常年潜水的成员突然冒泡。
“是么？真有这么好看？”
“视频很短，你们看看就知道了，特别能引起人的共鸣！”程云峰打字说道。
“行，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看看！”
有些人打字回复，更多的则是直接点开了链接，开始看了起来。没一会儿，群里热闹了起来，很多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也都纷纷冒泡。
“卧槽，真是神作啊！说出了我的心声！”
“真的诶，我怎么感觉他是在说我？“
“我想说，我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走我想要走的路！看的想哭！”
“哎，我今年就要高考了，我妈妈让我考大学！可是我决定了，我要去参军！”
群里的成员纷纷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想。过了一会，终于有人弱弱的在群里发言：
“话说，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广告吗？刚才搜了一下，聚美是卖化妆品的，老板就是陈小欧！“
“啊？”
“卧槽，真的假的？”
“这个厉害了！这个广告我喜欢！”
“哈哈，就冲这个广告，什么化妆品，老子买了！”
“楼上的，你一个老爷们，还用化妆品，不会是人妖吧？”
“滚，老子买给女朋友不行啊！”
程云峰摇了摇头，倒是对这个聚美感到有些好奇。这还是程云峰第一次看到这么新颖且不引人反感的广告，甚至隐隐的，还想要再看一遍。化妆品，程云峰没什么需求，但是很多和程云峰感受一样的人，纷纷的点开了聚美的官方网站，浏览开了聚美旗下的产品。
《我为自己代言》这部广告片，一经投放，迅速的在网络上引起轰动。有好事的网友，还专门建立了一个帖子，里面细数了陆非凡的经历，以及《老男孩》和《我为自己代言》的视频链接。里面称陆非凡是华夏最厉害的短片导演，没有之一。
很多网友这才发现，这部广告片的导演，居然是陆非凡。而广告的主角，韩小雨，就是《老男孩》里面的女主角。把这部广告片列为陆非凡的第二部作品，似乎也很合理。
甚至更夸张的是，就在一周之后，度娘百科建立了陆非凡的百科资料，里面的代表作一栏中，《我为自己代言》赫然在列。这也是华夏第一个，能被称为代表作的广告片。很多广告片的导演，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因为这部广告，主题表达的是创业，梦想以及拼搏。所以在华夏刚刚成长起来的一批八零后和九零后的群体中，引发了巨大的反响。聚美公司也瞬间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聚光灯下。
陈小欧更是接到了无数的采访，每天对着镜头阐述自己的创业理念，和聚美的产品优势，把聚美的影响力推到了最高。陈小欧本人，则是被媒体誉为华夏八零后的代表人物之一。
微博，作为一个新兴的网络社交媒体，更是广告宣传的主阵地。很多经过了认证的微博大v，纷纷引用广告中的语境，写出各种版本的我为自己代言。一时间，网络上什么“我是奋斗者，我为自己代言”，“我是学生，我为自己代言”，“我是医生，我为自己代言”这样的段子，开始大规模的泛滥。
陈小欧怎么也没想到，完全按照陆非凡的方案宣传，起到的作用竟然如此之大。这一段时间，陈小欧走到哪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拍完广告之后病恹恹的气息。
整个聚美公司的员工已经全部动员了起来，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雪片一样汇总到聚美的总部。各个工厂开始加班加点的运作，保证有充足的货源来供应全国。在公司会议上，已经有元老提出了扩大公司规模和上市的提案。
而作为这次广告宣传最大的功臣，陆非凡有点苦逼。
“咔！凡子你刚才的表情太过了！收一下！咱们再来一条！”
“咔！这条还不错，不过我觉得还有发挥的空间，再来一条！”
“咔！他妈的，场上这么大个矿泉水瓶你们看不到啊？都入画了！场务赶紧清理一下，咱们再来一条！”
陆非凡总算知道，姜为什么被称为“戏霸”了，不仅仅是戏霸，还是一个细节狂魔，剧情狂魔。一个简单的剧情，硬是改了七八遍。拍了足足十几条。陆非凡只觉得心好累，好想回家。
第十七章 投资受阻
如果不考虑姜的严格要求和拍戏的辛苦，单说山台这个城市，环境还是不错的。这边有很多民国时期的古建筑，保存的都很完好。这也是为什么姜选在这个地方拍摄《让子弹飞》的原因，这部电影讲述的就是民国时期的故事。并且姜也是出了名的细节狂魔，能用实景拍摄，就绝不进摄影棚。当初拍摄《鬼子来了》的时候就是这样，花掉大半投资，就为了造一座真正的“鬼子村”出来。
此时拍摄已经到了尾声，就算姜一再的改戏，甚至要求增加拍摄，时间还是来到了该杀青的时刻。
虽然过程很不美丽，但是这次拍摄，确实让陆非凡学到了很多。虽然本质上，陆非凡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也有不少电影的掌镜经验。但毕竟记忆中自己亲自拍摄过的都是扑街货，剧组也都不是什么理想团队。这次跟着姜的剧组，里面的配合，以及氛围都让陆非凡很享受。
剧组正在拍摄最后一场戏，剧情是师爷死的那一场，张麻子和师爷的对话。场地已经布置好了，葛大爷把自己埋在了道具堆起来的银子堆中。
“凡子！凡子呢？”现场姜突然寻找开了陆非凡。
这个时候陆非凡其实已经杀青了，不过因为六子的戏是后面补拍的，所以等到陆非凡杀青之后，整个剧组也快要杀青了。陆非凡干脆就没走，等到大家都结束拍摄。
“我在呢！”刚才忙着道具准备了一下场地，陆非凡正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就听到了姜在叫自己。
“导演，怎么了？”陆非凡问道。
“喏~”姜指了一下监视器，“这场你来导吧！”
“纳尼？”陆非凡怔了一下，现场也陡然安静了下来，剧组的人都看着陆非凡。
“姜导，你不是认真的吧？这都要开拍了，别开玩笑！”陆非凡认真道。不是陆非凡不愿意，这是姜的剧组，除了他之外，还有副导演，还有制片。贸然答应，可就显得有些目中无人了。
“就你了！跟组跟了这么多天，不想试试？“姜狠狠的拍了一下陆非凡的肩膀，一把把它推向监视器的方向，接着看了看四周。
几个副导演，还有制片，都看了过来。姜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就剩一场戏了，让我这小老弟试试手，大家没意见吧？“
“没事，这有啥大不了的，小陆本身就是导演，这是他的本行！”制片人笑了笑说道。
“没事姜导，你去准备吧！这边我们会帮衬着小陆的！”几个副导演也笑道。几人和姜都是老搭档了，自然能看出姜的心思。并且这段时间和陆非凡也都处的不错，也就顺着姜来了。
“那行！那准备吧！”姜点点头，转身走向场内。
“灯光准备完毕！”
“摄像准备完毕！”
“演员就位！”
“准备开拍！”
陆非凡拿起那把象征着剧组最高权力的大喇叭，开口喊道：“三，二，一！action！”
“师爷！老汤！”姜扑倒银子堆上，疯狂的往外挖着，不一会儿，露出了葛大爷的那张脸。
“屁….屁股疼……”葛尤看着姜，半天，呢喃着说道。
姜回头看了一眼，镜头推了一个特写，身后的树上挂着汤师爷的下半身。姜语气放轻，像安慰小孩子一般，开口安慰道：“屁股在树上呢，不疼了，不疼了嗷。”
陆非凡抿着嘴，一脸黑线，这是谁想出来的台词？
陆非凡挥手，示意镜头慢慢拉近。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有，两件事，瞒着你……”葛尤继续表演。
“你说，我听着呢！”姜把耳朵靠近葛尤。
“……我能先说第二件事儿吗？”葛尤忧桑的小眼神，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陆非凡暗暗伸出大拇指，这表演功底真是绝了。
……
“老汤？老汤？”随着姜台词的结束，这场戏算是结束了。
陆非凡看了一下监视器，觉得不错，不过还是要询问一下姜的意见，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导演。
“怎么样哥，这几组镜头还满意吗？”几个特写镜头都是陆非凡安排的，因为有着后世的记忆，对这几个镜头还算印象深刻，所以没有忘了安排摄影师拍摄。
“嗯，还不错，我看都能剪辑到正片里！”姜点点头，然后接过陆非凡手里的喇叭，举到面前，“好了！杀青了！”
“嗷呼！”剧组欢呼了起来。
陆非凡也跟着一起欢呼，待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不说完全融入剧组，但也基本没人拿他当外人看，何况他和姜，葛尤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等到晚上的杀青宴，陆非凡就笑不出来了。
这些混在剧组的老油条们，大多数都是海量，就连姜的夫人，扮演花姐的演员周云，酒量都比陆非凡大。所以杀青宴还没进入**，只是大家随意的敬了一圈酒，陆非凡就已经醉到桌子底下了。
第二天，照例的头疼加断片儿，陆非凡甚至都开始习惯了这种情况，若无其事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剧组杀青，陆非凡也该返校了。
在剧组的这段时间，陆非凡很少与外界联系，偶尔会和高宇，韩小雨几人聊聊天，也知道了聚美的广告片大获成功，公司彻底翻身的消息。不过这也在陆非凡的预料之中，虽然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倒也没有太惊讶。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酝酿，韩小雨倒是越来越火了。至今还没有拍摄过影视剧和大电影的她，凭借着一部短片，一个广告，就迈入了三线女星的行列，不知道让多少想红的小明星暗地里咬碎了银牙。
陈小欧就比较忙了，聚美大火，陈小欧几乎每天都在忙着各种应酬和生意谈判上，恨不得多出几个分身来。陆非凡知道如果是自己联系的话，陈小欧肯定会回应。不过陆非凡并不打算去打扰他，倒是陈小欧，主动给陆非凡打过一个电话，声称等到陆非凡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没有送别，没有寒暄，整个剧组化整为零，奔赴各地。都是常年奔赴各地的圈里人，早就习惯了各种的迎来送往。陆非凡更没有矫情什么难舍再聚之类的事，自己赶到车站，买了回京城的车票。
六月的京影，开始弥漫着一股离别，悲伤的氛围。到处都能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趁着最后的时间温存。更多的是三五成群的室友，同学，在学校的各处合影留念。有的毕业班，已经开始组织拍摄学士集体照。很多班级也都穿了统一的班服，平时关系不好的同学，这个时候也都一起勾肩搭背，笑的像个傻子。
这个时候，无论是外出拍戏的，还是之前请假外出实习的学生们，都回到了学校，一面准备着自己的毕业答辩，一面和自己的同学做着最后的告别。
说实话，陆非凡此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别看陆非凡现在是导演系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而且此时大四导演系的毕业作品成绩也公布出来了，陆非凡高居榜首。但实际上在导演系的班级里，陆非凡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这种被老师看重，被同学羡慕的存在，实际中的人际关系是会被疏远的。
学生们的情感都很简单，不喜欢你，就直接表现出来。陆非凡并非感觉不到。所以无论前世今生，陆非凡和同学的关系都很一般。整个导演系也就高宇一个朋友。和高宇之间，就更没什么可感怀的了，以后肯定还会合作。
所以虽然此时陆非凡也穿着班服，和同学一起到处照着相片，集体照，但实际上这货的心里一直在想着筹建剧组的事。
临来之际，姜曾经给过陆非凡一张光线传媒的老总，王常天的私人名片。光线传媒陆非凡知道，虽然没有什么一线的大明星支撑，但本身的实力很强大，并且有着自己的院线和发行渠道。光线投资发行过的电影也有不少，水平和实力都没得挑。
徐朗那边给过陆非凡反馈，投资商确实不难找，但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拒绝了陆非凡的票房分成要求。甚至就连最低比例的票房分cd不愿意给。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对方不爽陆非凡的态度，觉得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口气未免太大，简直是眼高于顶。
没办法，没有投资，就没办法开拍。陆非凡找了一个时间，约了徐朗一起，前往京城光线传媒总部，拜访王常天。
其实徐朗之前就和光线联络过，毕竟是华夏排名前十以内的大公司，徐朗不可能放过这么一尊大佛不去拜。不过当时并没有见到王常天，而是光线的一位副总接待的徐朗。对方明确表示了，投资没问题，但陆非凡提出的票房分成协议，对方不接受，就算是对赌协议也不行。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尊严，在业内没有打出名气之前，陆非凡的确是个小透明，并没有和光线这种公司谈条件的实力。
这次来，一是有着姜的推荐，同时不亦乐乎的老总马可，也给王常天打了招呼。业内都知道不亦乐乎只投资制作姜的电影，很少理会圈里的事。这次帮忙引荐，陆非凡算是欠下一个人情了。
而另一方面，陆非凡也是有点想躲着陆昭。这货不知道从哪看到的一个视频，里面正是陆非凡从家里回京城的时候，在火车唱歌的视频，被人录了下来，上传到了网上。
视频质量一般，杂音也很大。像这种视频一般是不会有什么热度的，也确实没有火起来。但偏偏就被陆昭给看见了。就在陆非凡从剧组返回学校那天，陆昭亲自找上门，非要拉着陆非凡把这首歌录制出来。
投资没落定，陆非凡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录歌，何况陆非凡又不想当什么歌手。不过陆昭打定了注意，三天两头的跑到学校和陆非凡商量。即使陆非凡说了，暂时没有时间也没用。惹不起，陆非凡就只能躲了。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这次陆非凡和徐朗顺利的见到了王常天。面对这种影视界真正的大佬，两人的姿态都很低。
前台领着两人进了王常天的办公室就出去了。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对徐朗伸出了手：“小徐来啦！”
“王总你好！抱歉打扰到你了！”徐朗笑道。
王常天笑着摇摇头，转向陆非凡：“这位就是小陆了吧？“
陆非凡急忙伸出手：“王总您好，我是陆非凡！”
“嗯！”王常天引着两人到一旁的沙发上，分宾主坐了下来。这时候，就有助理端着跑好哦的茶走了进来。
“我这人喜欢喝茶，两位不介意吧？”王常天说道。
“怎么会呢，我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在家喝喝茶。”徐朗笑道。
“小陆呢？”王常天笑着问道。
陆非凡点了点头：“我喝的少，不过以前倒是研究多一段时间的茶道，可惜不能领会。不过茶倒是很喜欢喝的。”
“哈哈！”王常天笑了起来，“到底是年轻啊，是个实在人。其实我也不算有多喜欢，不过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没事喝个茶，我也凑个热闹！”
“哈哈！”徐朗和陆非凡都笑了起来。
“王总，我们这次来，其实是……”徐朗给陆非凡使了一个眼色，陆非凡急忙接过话题，不过还没说完，对面王常天就抬手打断了陆非凡。
“请！”伸手做了一个手势，王常天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盅。
陆非凡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无奈的和徐朗对视了一眼，只好伸手端起茶盅，慢慢的品起茶来。
“其实你们的来意我很清楚。”王常天喝完一口茶，开口说道，“徐朗之前你来的时候，我不在公司。后来下面的人和我汇报了，所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这次有姜和马可的面子，于情于理，我都该帮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王常天顿了顿，开口说道，“光线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上市之后，还有董事会，还有股东代表。我做什么决定，都要通过董事会的表决。
安道理，你们这部电影，属于低成本喜剧片，拍的好了，先不说票房，回本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小陆，你们要投资，这可以，但是你提出的票房分成协议，我没办法接受。
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圈里有着一定的潜在规则。除非你达到了小刚导演，或者是一谋导演那样的高度，要票房分成，无论哪个公司，都不会有什么异议。但是你现在还不行！你懂我的意思吗？“
陆非凡沉默的点点头。对方答应了见面，并且把话说的这么透彻，显然也是因为有着姜和马可的面子成分在内。
“当然了。”见气氛有些僵硬，王常天开口说道，“要是小陆你放弃票房分成，那么这部电影我现在就可以做主，我们光线投资了！并且我可以答应你，导演片酬我给你提到一百万！”
其实按照徐朗找过的这些投资公司来看，《人在途》这种没有大牌明星，没有大投资，大导演的电影，最终票房可能也就能破千万。所以王常天开口答应给陆非凡一百万的导演片酬，真的是不低了。甚至按照这个数据，比10%的票房分成还要高，毕竟票房最终的比例，还要分给院线。
之所以光线宁愿多给钱，也不愿意签分成协议，说到底还是所谓的潜规则，为了体现大公司的高度和尊严。
陆非凡笑了笑，在徐朗诧异的目光下，摇了摇头：“对不起王总，我对这部电影的预期非常高，我很看好它的票房，所以只能厚颜拒绝您的好意了。”
第十八章 陈小欧的感谢
其实无论是王常天，还是徐朗，都有些不解陆非凡目前的态度。如果说这个人孤傲或者狂妄，那么提出这种条件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根本不会当回事。陆非凡这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先不说姜也好，马可也好，都有着人情在其中，如果不是因为分成协议，基本上这就是可以保送各大投资公司的面子。陆非凡又表现的一直都很客气，很礼貌。按理说这些都可以谈的，但徐朗算是看明白了，陆非凡就是太过看好《人在途》这部电影，所以一定要拿10%的票房分成，谁说都没用。
其他人不了解，可陆非凡清楚啊，《人在途》这部典型的小成本逆袭之作，票房收益保底也在五千万以上。如果不是没钱，他都想自己投资拍摄了。这关系到陆非凡的第一桶金能否取得最大收益，当然马虎不得。所以哪怕让人觉得自己狂妄，也要坚持下来，反正最后事实会证明一切。
预料之中的，最后还是没有和光线达成一致，王常天也很遗憾的表示没办法进行投资了，不过倒也没有对陆非凡产生什么恶感。甚至陆非凡邀请光线旗下的女名星柳燕客串这部电影的时候，王常天直接就答应了。
光线虽说旗下没有什么能挑大梁的一线明星，但是柳燕也算是知名度很高的女明星了。最被众人熟知的就是那傲人的身材，以及那秒杀了娱乐圈大部分女明星的f罩杯。
陆非凡决定找柳燕出演，也是灵机一动，以柳燕那知名度以及搞笑的性格，确实是个客串的好人选。至于光线旗下的另一位男明星包贝耳，陆非凡就敬谢不敏了，连提都没提。
晚上，陈小欧请客吃饭。
徐朗这次没有跟着，早早的就回家了。也可能是对这次的项目失去信心了，下午的时候王常天说的那么明白了，陆非凡还是抱着票房分成不松手，徐朗已经有些看不懂陆非凡了，连带着对这次能否顺利开机都保持怀疑。
还是京城酒店，还是原来那个包间。陈小欧和高宇已经等在里面了，这次还拉上了韩小雨。
话说韩小雨这段时间可是风光了，在校园里走到哪都有一票同学围观，收到的情书以及各系男生的花式表白更是数不胜数，颇有些高宇当年的风范。也算坐实了国民校花的名头。不过她和高宇一样，都高冷的很。情书一律销毁，表白一概不理会。
陆非凡可是听高宇说了，他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韩小雨依然和往常一样，和高宇在食堂各种“偶遇”，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高宇一脸嫌弃，陆非凡却觉得，可能这正是韩小雨聪明的地方了。
这次陈小欧宴请的很正式，正式到陆非凡刚一进包间，就被高宇打开的香槟糊了一脸。陈小欧和韩小雨在身后大喊大叫。
陆非凡抹了一把脸，无视怪叫的高宇，淡定的走向餐桌。
“凡子！你知道我们聚美这段时间估值翻了多少倍吗？”陈小欧兴奋的靠过来，晃着陆非凡的肩膀说道。
“多少？一百亿？”陆非凡随意问道。
陈小欧被噎了一下，松开了手，呐呐的说道：“那倒还没有……你就不兴奋吗？就因为咱的广告，聚美这次是一飞冲天啦！”
“正常！这原本就在我的预料之内。”陆非凡一脸不屑的说道。高宇撇嘴，这逼装的真是高深莫测。
“行了，你就别指望他能露出什么兴奋的表情了，这货就这样，老头子的心态，未老先衰！”高宇凑了过来，伸手递过来一杯香槟。
“谢谢！”陆非凡接过香槟，对另一边在给众人倒酒的韩小雨说道，惹的高宇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真没劲！”陈小欧被两人彻底打败，郁闷的坐在一边。
“对了凡子，今天你不是去光线传媒了吗？怎么样？投资谈下来了没有？”高宇坐在一旁问道。
陆非凡抿了口酒，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被拒绝了，他们不答应票房分成的协议。”
“为什么不答应？难道是你要的太多了？”高宇自认为对娱乐圈的事门儿清，结果开口就变小白。
“不是。”陆非凡摇头说道，“不是要多要少的问题，人家大公司有傲骨，不屑和我这种小导演签分成协议。”
“嗯，这个倒是真的。”韩小雨接过话头，点头附和道，“我最近也接触了很多经济公司，他们都很傲慢的!”
“去去去！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高宇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韩小雨的话头。
“切，小丫头片子怎么了？小丫头片子吃你家大米了？我说的是实话，起码比你知道的多吧？”韩小雨不服气。
“吆呵！你还来劲了是吧？想挑战我？”高宇挑了挑眉毛。
陆非凡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期间还和陈小欧干了一杯酒。高宇和韩小雨在那边吵了半天，无意间回头才发现，陆非凡和陈小欧坐在另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怎么了？”高宇摸不着头脑。
陆非凡露出老母亲般的笑容，摇头晃脑的说道：“啧，某人以前可不会这样和小姑娘打闹，你不是说你和校园里的小女生没有共同语言吗？”
“我说过这话？不是，你什么意思？“高宇一副呆萌的样子。韩小雨则有些脸红，坐到一边喝果汁去了，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没什么！”陆非凡摇了摇头，“挺好的。”
陈小欧适时的接过话题，再深究下去，怕是某人就要尴尬了：“对了，你们刚才说投资，什么投资？“
“就是凡子的新电影！”高宇开口道。
“我来说吧。”陆非凡说道，“我准备拍摄一部小成本的喜剧片，打算再今年上映，许可证都申请好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影视公司愿意投资。无所谓了，这部电影我有信心爆，实在不行我就去贷款。“
高宇之前倒是没想到陆非凡的决心这么大，听到陆非凡想要去贷款，咬了咬牙，正想要说点什么。
“不是！”陈小欧开口，直接打断了高宇正准备说出口的话，“为啥非要找影视公司？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聚美也可以投资啊？”
陆非凡和高宇都被陈小欧说的一愣，高宇有些费解的问道：“聚美？你想要投资？你们公司不是卖化妆品的吗？”
“卖化妆品的怎么了？”陈小欧气急，“谁规定的卖化妆品的公司就不能投资了？正当生意，又能赚钱，为什么不做？”
“倒也不是不可行。”陆非凡若有所思。虽然目前华夏的影视行业，还都是那几家影视巨头垄断。但是陆非凡知道，华夏的资本巨头早晚都要进入影视行业的，到那个时候，华夏影视行业的格局就会改变。做游戏的，做网站的，甚至写小说的（各位大佬请恕罪），都一脚踏进影视圈，再多一个卖化妆品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聚美打算投资的话，你说的算吗？董事会能通过？”陆非凡问道。
“嘿嘿…”陈小欧笑了笑，指着陆非凡几人说道，“你们啊，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公司的状况呢！哪来什么董事会，公司目前还没正式上市。我自己说了就算！”
“对了！”说到这里，陈小欧想起了什么，“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本来打算一会儿说的，既然都说道这了，那我就和你们商量一下。凡子，我打算给你5%的公司干股，算是你这次帮我们的酬劳。股份不多，你别嫌少。”
“不错嘛，这才像话！”高宇在一边点点头，笑道，“这次聚美能壮大，还真就是靠着凡子的一手策划和广告效应，你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聚美眼看就要上市，并且估值快要接近一百亿，如果陆非凡点头，这一份干股很快就会变成实打实的金钱。甚至在聚美上市时候，陆非凡摇身一变就能成为千万富翁。就算以后股份被稀释，陆非凡也能分几波钱。
不过陆非凡并没有接受的意思。
摇了摇头，陆非凡开口说道：“说实话，5%的股份，即便是没有交易权，只能分红的干股，也很吸引人了。现在都知道，聚美只要上市，那就是市值百亿的大公司。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但是，我不能接受。”
抬手制止了想要说什么的陈小欧和高宇，陆非凡接着说道：“我承认，聚美的成功，里面是有我的因素。你感谢我也是应该的。但是就像广告词里面说的那样，我有我的原则，我陆非凡的原则就是无功不受禄。这不是什么矫情的话。”
“凡子！你不是无功不受禄！你是有功的呀！”高宇有些着急，眼看着自己这位好友就要咸鱼翻身，成为身价上千万的富豪，结果这货转眼就拒绝了？
“你们先听我说完！”陆非凡瞪了一眼高宇，接着说道，“当初拍那广告片，是你们找我，我们是合作关系。况且我也收了导演片酬，拿到了我应得的东西。至于后面那些所谓的宣传计划，等到过几年，你们就会明白，其实都是烂大街的想法，只不过我先拿出来用了而已，这没什么稀奇的。我敢说，现在就有广告公司在研究这种手法了。
所以，我就做了这么多，你却给我这么大一笔钱，这就不是感谢，而是把我架到火上烤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手去拿我应得的财富，否则，德不配位，财富也不会长久！“
陆非凡的话音落下，一时间，几人都有些安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小欧沉思的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陆非凡，长叹了一口气：“是我鲁莽了！没有凡子你想的这么深远。”
高宇还在那边感叹，用看傻子的表情遗憾的看着陆非凡：“千万富翁诶，你特么果然是个傻子！”
“哎！”陆非凡摇头，“你怕是对千万富翁有什么误会！那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一千万的家产摆在那里。算了，果然我说的话太高深，你的智商跟不上了！”
“哈哈…”陈小欧看着两人斗嘴，笑了起来，“还有一点凡子你没说到，但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想和朋友之间有过深的利益瓜葛，怕影响到我们的情谊？”
“算是有一点吧！我不想好好的朋友，最后为了钱起什么龌龊！”陆非凡点头。
“这还像句人话，为了我们三个的感情，放弃一夜暴富的机会，果然很陆非凡啊！”高宇“恍然大悟”道。
“噫~“韩小雨那边一副恶心的样子，抖着身体，装作受不了的样子说道，”你们三个大男人在那边讲什么感情，好恐怖呀……“
陈小欧：……
陆非凡：……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看向高宇，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离我远点儿！”
“哈哈！”韩小雨乐不可支，同时也隐隐羡慕几人的友谊。
“说真的，你刚才说那些，我都要骂你了！”话说开了，陆非凡笑道，“你光顾着给我分什么干股，还当着高宇和小雨点的面，你就不怕他们生气吗？人家也出了大力的，小雨点大冷天的还要穿裙子给你拍广告！要说功劳，那也是大家一起的！”
“没有没有！”韩小雨那边急忙摆手，“我可没做什么，再说我拿了代言费的！”
“哈！凡子你真小心眼！”陈小欧笑着指了指陆非凡。
“对啊！”高宇一拍大腿，指着陈小欧，“快分我股份，我不要5%，给我1%就行！”
“滚！0.1%都没有！”陈小欧笑骂。
“不过干股我不要，但是我的电影投资可说好了，就找你了！”笑了一阵，陆非凡正色说道。
“放心！你说个数，明天我就给你打过去！咱们聚美现在不差钱！”陈小欧豪气的说道。
“不用很多。”陆非凡摆摆手，“预算大概是五百万，但不排除后期追加投资的可能性。还是明天我去你们公司吧，咱们还是正规一点，签订投资合同，先说好了，导演片酬我一分不要，但是我要10%的票房分成！”
“没问题！你要多少都行！”陈小欧说道。
“啧啧！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出去谈生意如果也这样，聚美多少资产都得被你败光！”陆非凡无奈摇头。
“五百万而已。说真的，你这边才刚刚放弃了每年至少几百万的分红机会，难道我会拒绝你五百万的投资？开玩笑，别说你才要10%的票房，你就是都要，我也没意见！”陈小欧说道。
“行了行了，本来挺正常的合作，怎么你越说还越不正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py交易呢！”陆非凡皱眉，面露嫌弃的说道。
“哎呀，你们真恶心！当着女生的面，说这么污的话题！“韩下雨也一脸嫌弃，不过嫌弃的是陆非凡。
“你得慢慢习惯啊！”高宇“慈祥”的看着韩小雨，“不然以后大家怎么聊天啊？”
“真的嘛？你们下次聚会还会叫我？”韩小雨一脸期待的问道。
高宇：“……，你当我没说好了。“
接下来正事说完，众人开始说笑。不过有韩小雨在，大家都没怎么喝酒，也就喝了点香槟。不过陆非凡和高宇也都有意识的不和陈小欧这家伙喝酒，每次都被人家放倒，太羞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非凡就带着自己草拟的协议，赶到了聚美公司。
第十九章 毕业，筹备剧组
徐朗在华夏的影视圈里面，还算是小有名气的。而且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出道，通过饰演了猪八戒的角色，成为了爆红全国的偶像，还同时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不过从那之后，徐朗就再也没出演过什么好的角色，或者说是影响力大的角色，拍的电影就更少了。现在也只是在京城话剧社演演话剧，打磨演技的同时，未尝不渴望回到大荧幕上。
当初通过姜，认识了陆非凡，并且看到了《人在途》的剧本，徐朗是很开心的。甚至对于陆非凡，徐朗更有着知己的感觉。徐朗和当下很多一线明星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很多人挑剧本的同时，还会挑导演，挑剧组。但凡是大导演的制作，演员们通常对于剧本的要求就会直线下降。徐朗不同，在他看来，剧本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如果故事不合心意，在大的制作，他也看不上。
这次难得遇到一个对胃口的剧本，可惜，陆非凡抱着导演票房分成的协议不松手，导致投资受阻，恐怕这部电影短时间内是没法开拍了。
“哎！可惜版权不在我这里，不然我就自己拍！”徐朗家的客厅里，徐朗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
“干嘛呢大早上的？好好的叹什么气？”徐朗的妻子陶晓红端着一杯泡好的茶走了过来，坐在徐朗的边上，“还烦投资的事儿呢？”
“我就是不甘心，也不知道小陆是怎么想的，非要票房的分成。光线给出的导演片酬已经不少了，这都不松口！他还这么年轻，只要第一部电影证明了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啊！”徐朗郁闷的说道。
“年轻人嘛，总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你前几年不也是这样吗？”陶晓红抓起徐朗一只手说道，“那部《无人区》，我叫你别演别演，你非不听，结果都到现在了，还上映不了，你说你要是听我的……”
陶晓红还没说完，徐朗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身看着妻子，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事儿吗？再说了，这能一样吗？那部片子只是暂时上映不了而已，我片酬都拿了，你再说这事儿有意思吗？让人家宁浩知道了会怎么想？”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看把你急的！”陶晓红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徐朗的胸口，起身离开。
这时，徐朗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喂，小陆，找我有事儿啊？“徐朗接起电话。
十分钟后，陶晓红拿着从卧室里收的徐朗的脏衣服走过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徐朗坐在那发呆，手上还拿着手机。
“我说你不至于吧？”陶晓红没好气的走近徐朗，在他身边坐下，环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不就是嘴快，说了几句吗？你怎么了这是？都老夫老妻的，还往心里去？”
陶晓红说着，伸手揉了揉徐朗的脸，徐朗这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了看温存的妻子，徐朗露出一副不知道算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开口说道：“刚才小陆给我打电话，准备进组，投资已经就位了。”
“真的？”陶晓红惊喜的问道。
看到徐朗有些木然的点点头，陶晓红忍不住一巴掌拍到徐朗的光头上，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傻了？拉到投资了还一副不开心的死样子！”
“嗨…”徐朗也不生气，苦笑着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对这部戏的期望有多大，之前我都要绝望了，小陆突然来这么一下，这落差有点大，我一时还缓不过来。”
陶晓红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公，一拍手，恍然的说道：“你看你这两个月，东奔西跑的那么投入，反而是人家小陆一直给姜导那边帮忙，都不在乎。看来是他早就心里有数啊，有人给托着底呢吧？”
“你知道是谁给投资的吗？”徐朗看向妻子，神秘的说道。
“谁啊？难道是小陆回心转意了，回去找了光线？要么是姜？他可是很看好小陆的。“陶晓红其实一点都不关心是谁投资的，只不过丈夫起了话头，她就配合着询问。
“都不是。“徐朗摇了摇头，”是陈小欧，聚美公司的老板，卖化妆品的……“
“这……”陶晓红有些诧异，这还真是出乎了她的预料，“是小陆的朋友？一个卖化妆品的跨行投资电影，跨度也太大了。”
“就怕这是传统资本行业想要进军影视圈的信号……嗨，管他呢！这些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得准备准备进组了！”徐朗起身说道。
“这就对了嘛！别整天想那些没用的，好好拍戏才是根本。”陶晓红伸手整理了一下徐朗的衣领。
“知道啦老婆大人！“徐朗对着妻子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把陶晓红给逗笑了，接着说道，”放心吧！“
“德行！”陶晓红白了一眼，转身洗衣服去了。
陈小欧的效率很快，陆非凡带着协议到了聚美公司的时候，陈小欧已经带着公司的法律顾问和财务部门的主管等在那里了。在陈小欧的干预下，陆非凡草拟的协议条款全部通过，直接大手一挥，签订了合同。五百万的资金也在当天下午就打进了陆非凡专门办理的账户中。
本来陆非凡是要让聚美派出代表来剧组负责资金管理的，这也是业内的惯例了。不过陈小欧嫌麻烦，直接拒绝了。并且表示了如果后续需要追加投资，直接给他打电话，痛快的简直不像个商人。
对此，聚美公司的一众管理也很无奈。在公司没上市之前，聚美根本就是陈小欧的一言堂。不过既然对方是陆非凡，聚美上下的管理层对他都很有好感。众人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在聚美公司的大厅里，陆非凡侃侃而谈，排兵布阵般定下了聚美广告片的投放方案，最后让聚美公司一飞冲天。而且这次动用的资金也不算多，也就由着陈小欧去了。
其实这一次聚美投资陆非凡的电影，根本就是陈小欧还人情的举动，严格来说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投资行为，甚至对方连最起码的票房预估都没做就急着给钱。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陆非凡还真不想进行这样的合作，人情不但没算清，反而又搭上新的人情。
资金到位，就开始筹建剧组了。不过马上就要面临毕业答辩，陆非凡有些脱不开身。便拜托了徐朗，发挥制片人的作用，先把框架支起来，招聘一些基础成员，等到陆非凡毕业离校，就正式开拍。
一个成熟的大导演，都有一套自己的班底组成剧组，拍摄的时候会少很多麻烦，沟通配合起来也更加默契。像程龙的程家班，就是这样的团队。不过陆非凡目前还没有打造自己班底的想法，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养不起。除非等到自己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或者签约了某个经济公司，有了资本打底，才有这种可能。
这次的摄影师人选，陆非凡找了之前就合作过的高宏杰。拍《老男孩》的时候，大家配合的就还不错，高宏杰也确实经验丰富，并且对剧组的规矩都门儿清，大家磨合起来不会太生涩。而且高宏杰本身编制在京影，属于摄影系的老师，大家合作起来也更亲切。
六月二十号，京影在大礼堂举行了毕业典礼。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按照系别，分别走上讲台，由京影的校长颁发毕业证书以及学士学位证书。这也意味着，这一届的毕业生，彻底结束了学生生涯，正式步入社会。
当天晚上，毕业生所在的各个宿舍，都是一片鬼哭狼嚎。学校更是难得的没有干预，还通宵供电，让大家进行最后的宣泄。
六月二十二号，学校给出的毕业生最后的离校日期。一大早，陆非凡就起来收拾床铺。衣物和一些个人物品早就打包好了。
陆非凡在京影附近临时租了一套房子，反正卡里面有自己拍《老男孩》时候的片酬，还有后面吴炜给的那十万块奖金，后来拍广告陈小欧更是给了二十万的导演片酬。一时间倒也不缺钱花。
提着东西来到楼下，陆非凡就被宿舍楼下停着的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越野车闪瞎了眼。而更瞎了眼的是，高宇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勒个大x！”陆非凡有些惊讶，“你从哪借来的？用凯迪拉克搬家？又去打陈小欧的土豪了？“
实际上，高宇也是今天离校。不过高宇本来就是京城本地人，在宿舍也没多少行李。所以约定了今天一起帮陆非凡搬家。
笑着对陆非凡摇头，高宇叹了口气，说道：“凡子，有件事我得和你坦白。其实吧，我……”
“你是个富二代，对吧？”陆非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宇。
“我，你……”高宇一脸懵逼。
“我怎么知道是吧？”陆非凡接着说道。
“不是，你就不……“高宇继续懵逼。
“我为啥就不生气是吧？”陆非凡好笑的看着对方，接着说道，“我说你至于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家有没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犯不着为这种事生气吧。再说了你只是之前没说而已，我没问你，就不算是故意隐瞒。你是不是富二代和我们是不是朋友之间又没什么冲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智障对吧？”
“对！啊呸！不对，我是说……”高宇跳着脚指着陆非凡，“你怎么就不惊讶呢？”
“啧啧！”陆非凡摇头，“说你智障，你还不承认！惊讶个屁啊，我又不傻，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和陈小欧这种眼睛长在头顶的富二代成为朋友？看到一些我们平时接触不到的奢侈品牌，你总能一口叫出名字，并如数家珍一般详细说出它的资料。还有……”
“停，停！”高宇举手投降，制止陆非凡再说下去，“所以，你早就猜出来了？”
陆非凡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高宇：“还用猜吗？早就确定了好嘛？也就你自以为伪装的不错，亏你学了四年的表演，差评！”
“我去，陆非凡你大爷！你早就知道了不提醒我，还看表演，你就当我是傻子逗我玩是吧？”高宇气急败坏的说道。
“切….”陆非凡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往车上搬行李。
“哎，算了，你赢了！“高宇垂头丧气的一起搬着行李，不过心头的担心终于还是落了地。
“哎，凡子，你就不好奇么？我是富二代诶！你不好奇我家是做什么的？”两人坐进车里，高宇好奇的看向副驾驶的陆非凡。
“我说你没完了是吧？你一个兜比脸还干净，零花钱还没我多的富二代有什么可炫耀的？哥哥我可是创一代？知道啥叫创一代吗？就是以后人们会说我的儿子是富二代。别愣着了，开车开车！”陆非凡催促道。
高宇果然不说了，不过憋到不到二百米高宇就憋不住了，一路上就把自己的家世倒了个干净。倒也不算是特别，高父是做房地产开发的，早年靠着跑外贸发了家。后来加入了房地产大军，慢慢的把自己的公司发展壮大。虽然规模比不上万达这种巨擘，但资产也算是小有规模，最起码像聚美这样的新兴企业是比不上高家的产业的。
虽然高父一直奉行的都是穷养儿，富养女的原则。不过为了庆祝高宇大学毕业，还是送了一辆车给高宇。也就是两人现在坐的凯迪拉克的越野车。至于是否让高宇继承自己的权力，入主高氏企业，显然高父的想法和高宇不一样。
“我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人。我才不想去管理什么公司。我和我爸约定了，如果三年之内没有闯出名堂，我就得去他的公司上班。”高宇一面开着车，一面和陆非凡说道：“凡子，这事儿你可得帮我，你是导演，想捧人还不简单么？如果成不了大明星，我就只能回去继承老头子那百亿的家产了！”
“啧！”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陆非凡实在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瞪着高宇，“如果你不是在开车，我真想现在就打死你算了！”
“你终于舍得说话了？”高宇冷笑，“不装死了？”
“你的废话太多，吵醒我了！”陆非凡佯装不耐的说道，“好好开你的车！还有，抓紧时间把你的事都处理完，然后去剧组报到！”
“报到?”高宇不解，“大哥，我只是客串出演诶，你给我准备的剧本，一共三分钟的镜头都没有，我这么早去报到干什么？”
“咳…”陆非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剧组成员其实招的差不多了，高老师那边也答应，不过还缺一个成熟的场务。你也知道，剧组几十号人，吃喝拉撒的，徐朗虽然是制片人，但还要拍戏，恐怕没经精力管这些，其他人我又不放心，所以……”
“所以我不但要客串演出，还要给你管着剧组的开销，还要帮你准备场地，顶着场务的名头，去干制片和副导演的工作是吧？”高宇冷笑着说道。
“咦？高宇你变聪明了！”陆非凡“惊喜”的说道。
“特么的！“高宇打了一把方向盘，开进陆非凡租住的小区大门，生气的说道，”陆非凡，你把我堂堂一个身价过亿的富二代当牲口使唤，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是什么？好吃吗？”陆非凡好奇的问道，“再说了，身价过亿的是你爸，你现在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小丝而已！”
“丝？”高宇虽然不明白，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么一说，高宇倒是想起来，现在这个词还没有流行起来，而那部叫做《丝男士》的网剧也还没有问世。
“倒是可以操作一下呢。”陆非凡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思考。
“下车！”另一边，高宇停在一栋楼下，在另一边拍着陆非凡的车门，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多东西，你让我自己搬啊？”
一直过了许久，高宇一个人开车回家的路上，回想之前和陆非凡的谈话，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车里响起高宇悲愤的声音：“陆非凡！你特么占我便宜！……”
第二十章 机场冲突
高宇最终还是答应了陆非凡的要求，提前进组，帮忙筹备。嘴上虽然说的凶，但实际上高宇还是挺喜欢待在剧组的，相比家里的冷冷清清，还是剧组的氛围更让人安心。
六月二十八日，《人在途》在京城影视基地举行了开机仪式。主演全部聚齐。徐朗，王宝宝，韩小雨，高宇，就连客串的柳燕也来露了下脸。摄影师高宏杰，化妆师陈正，灯光师刘真真，道具组王文帅，还有一些招聘来的一些剧务，后勤，算是正式建组了。
除了高宏杰，化妆和道具组算是徐朗找来的熟人，灯光师则是高宏杰找来的老搭档。大家本来就相熟，而招聘来的其他人，自然都有意识的捧着几人，现场也算气氛热烈。
来的媒体不算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冲着徐朗，王宝宝，柳燕这几人来的。尤其是柳燕，出场的时候，现场的闪光灯简直要闪瞎眼睛。陆非凡目前在华夏的媒体圈里，就是个小透明。虽然都知道是他拍的《老男孩》和《我为自己代言》，但个人的影响力微弱的可怜。
摆供品，上香，拜神，揭横幅。很老套的仪式，但很多剧组一直在沿用。没有所谓的封建迷信，只是图个好彩头。一众主创也都跟在陆非凡的后面，神色肃穆的行礼，上香。
仪式结束，轮到媒体采访环节。柳燕很有眼色的想要退开，可依旧被一群记者包围了起来。还有徐朗，王宝宝，就连韩小雨面前都有不少记者在采访，拍照。
高宇羡慕的看着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众人，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无所事事的陆非凡，一脸嫌弃。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能会打死你！”陆非凡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高宇。
高宇不在乎的撇了撇嘴，神色鄙视。
陆非凡这边满不在乎，徐朗和王宝宝他们则是感到蛋疼。别看面前的媒体众多，但问的大多数都是一些与电影无关的话题。而且向来在开机仪式上，首要的采访对象都应该是导演才对，现场的记者真是连这点规矩都不讲了。
比如新京报的记者，话筒都快怼到徐朗的脸上了，开口问着：“徐朗，徐朗，据说《无人区》没有过审，是因为题材过于灰暗，抹黑人民警察的形象，对此你怎么看？”
徐朗凹着一个微笑绅士的造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位记者说道：“没有这回事，我们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拍这部戏的！还有这是《人在途》的开机仪式，请问和电影有关的话题，谢谢！”
“徐朗！”另一位渣浪的记者，高举话筒喊道，“大家都说国内现在没有文艺片生存的土壤，所以你才转而接拍这部小成本的商业片，是这样吗？”
有些人表面笑嘻嘻，心里mmp，说的大概就是徐朗现在接受采访的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徐朗说道：“首先我不认同说什么华夏没有文艺片生存的土壤这种话，任何国家的文艺片都是小众。我们可以拍小众的文艺片，但也应该拍大众的商业片。艺术本来就应该服务大众。
还有我们这部《人在途》本子非常好，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剧本。也请大家帮忙宣传，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
另一边王宝宝也说着类似的话。大家印象里王宝宝一直都有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笑起来很真诚。其实这种面孔很具有欺骗性。王宝宝出道也有些年头，早就不复当年的那种青涩，面对媒体的时候也游刃有余。最起码陆非凡就知道，这家伙贼的很，情商高出高宇八条街。
柳燕就更简单了，本来就是来客串的。大概说一下自己的戏份，剩下的就闭口不谈。毕竟不是主演，媒体也没有使劲追问。
一部小成本电影的开机仪式，如果不是徐朗和王宝宝这些人还算有名气，现场根本就不会来这么多媒体。而且这种新闻也不是什么大热，大家都是来应付一下差事，回去随便写个通稿就完事。
开机的当天，需要象征性的拍摄一组镜头。大多数剧组在开机当天都会选择一些简单的镜头，一般都是一条过，图个顺利的好彩头。
陆非凡选择的是片中的牛耿第一次出场的镜头，在一个奶牛场。牛耿是一名挤奶工人。
“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条，action！”场记打板，剧组正式开拍。
第一场戏，除了柳燕因为暂时没有拍摄计划，回去赶通告之外，其他的主演都在围观。
“我叫牛耿，外号叫牛蛋，是一名挤奶工人。”镜头前，王宝宝穿着工作服，对着镜头傻笑。
……
几个群演围着王宝宝，看着王宝宝手里的一堆欠条。
“啥到常沙……啥代表啥……贾啥……啥啥啥，写的这是啥！”王宝宝一脸嫌弃的看着手里的欠条。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啥非要这张常沙的来？那张蓉城的可值八万哪！”一名群演抱着肩膀说道。
“不行！你们咋能这样呢！老板一共才欠咱们多少钱？”王宝宝生气的说道，“咱们四个人一共加起来才两万块钱，你跟人要八万，那咱成啥了！我跟你说啊，这人可以不自量力，得厚道！”
“咔！”陆非凡喊停，“不错，过了！”
第一天的拍摄基本上就进行到这里了，剩下的时间都在转场，准备第二天的拍摄。还有就是剧组安排住宿，伙食还有道具的准备。不过这些都是剧组人员的工作，演员们则是各自休息，或者对对剧本。
陆非凡则是跟着一辆道具车，拉着摄影和灯光设备，一起返回附近的酒店。车里，高宇在开车，陆非凡坐在副驾驶上看这几天的拍摄计划。
“导演，第一次拍电影，感觉如何？”后排高宏杰开口问道。
陆非凡很想说这还真不是我第一次拍电影，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肯定是不会说出口的。后视镜里看了高宏杰一眼，陆非凡笑道：“还行，比我想象的要顺利，高老师私下你就别叫我导演了，叫我凡子就行了！”
“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如果电影杀青了，那是一回事。但现在是在剧组，你就是导演！”高宏杰笑了笑。
“对了，还没感谢高老师，还有刘老师。不是你们帮忙，以我现在的实力，还真找不着这么出色的摄影师和灯光师的团队呢！”陆非凡回头说道。
后排的刘真真闻言笑了起来：“陆导你可真是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和老高才对，我可是拿薪水的。你们给我提供工作机会，怎么还反倒感谢起我来了！“
刘真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灯光师，在这个行业也算是凤毛麟角了，毕竟常年跟着剧组东奔西跑的，一般女人都很难坚持下来。
“哎，导演这话其实没说错，是该感谢你，我可知道，找你的剧组不少，你能来这边，还真算给我面子，没让我丢脸。”高宏杰笑道。
陆非凡可不会蠢到去八卦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但从专业性和默契程度来说，刘真真都算是顶尖的灯光师，能被高宏杰拉到剧组，也算是陆非凡的运气。
“不过导演，你可别怪我乌鸦嘴啊。虽然今天不错，很顺利，但是剧组大部分人之前都没合作过，磨合起来还有些生硬，我瞧着啊，低下那帮人有些油滑，弄不好会不安分搞出事来。”刘真真正色说道。
“嗯，我注意到了。先不管他，枪打出头鸟。真等到有人跳出来了，杀鸡儆猴就是了！”陆非凡一点紧张的模样都没有，随意的说道。
“行，导演你既然有准备那就好！”刘真真闻言笑了一下。
高宏杰反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导演，我发现你还真不像是第一次拍电影的新人，不说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吧。连处理事情都像是个老油条一般。”
“哈哈！我也是之前在拍《让子弹飞》的时候，在姜大哥的剧组里学的。”陆非凡笑了笑，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哥们还真就是一个老油条。
在六月的天气拍戏，尤其是《人在途》剧情是围绕着“回家过年”这样一个主题，时间节点锁定在了春节前后，所以就需要演员在拍摄的时候穿着秋冬装来表演，其实是非常辛苦的。
就第一场王宝宝那几条简单的戏份，拍完之后，王宝宝脱下臃肿的工作服，身上就已经全是汗水了。
这样高强度的戏份肯定不能连续拍摄，不然演员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有很大的压力。陆非凡只好临时调整拍摄计划，基本上如果第一天拍摄强度大了，第二天的戏份就会安排环境舒适轻松的。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陆非凡打算先拍场面。在通过京影胡教授以及校领导的沟通下，京城国际机场同意给剧组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拍摄机场的戏份。
机场大厅内部都有空调，并且也不像火车站人来人往的那么拥挤，拍摄起来还算轻松。这些人里面，可能最不轻松的就是王宝宝了。陆非凡明确告诉他，一会儿开拍的时候，需要实拍他喝牛奶的镜头。
去机场的路上，徐朗和王宝宝坐在同一辆车上。
“宝宝，你喜欢喝牛奶吗？”徐朗随口问道。
“还行，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拍的时候能不能一口气喝那么多，我以前没试过。我只试过喝水。”王宝宝老实的说道。
“唔，那应该问题不大吧，都差不多的。”徐朗说道。
京城机场那边临时派了几名工作人员，帮助剧组沟通。后世的《人在途》，导演是一名hk人，机场的戏份也是在摄影棚内完成的，只是在石门市取了个外景。不过陆非凡觉得镜头不够开阔，毕竟要拍摄的是春运，陆非凡完全没有看到机场全景的镜头和人流。
所以陆非凡才有了在真正的机场实拍的想法。并且出境的工作人员和旅客，陆非凡不打算找人出演，就用真正的工作人员来进行。
听说有剧组来拍电影，在机场大厅候机的旅客，很多都围过来看热闹。陆非凡拍出高宇跟着几名机场工作人员前去沟通，让大家帮忙做出过节候机的样子，并且都把长袖外套穿上，实在没有的，就从剧组这边领。
一个大全景，对于群像来说，不需要每个人都非要穿上冬装，只要不露出胳膊和大腿这样明显的穿帮镜头就可以了。有些穿着短裙的姑娘们，为了配合，干脆就找衣服往腿上一盖，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虽然能参与到电影当中很兴奋，但围观的人群还是表现出了极高的素质，友好的听从剧组人员的安排。一些不愿意出现在镜头当中的人，也都纷纷避开经镜头，以免出现穿帮。
不过就在即将开机实拍的时候，远处人群有些骚动起来，隐隐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陆非凡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导，陆导，这边有群众和剧组起冲突了！要不要报警？”对相机里传来道具组王文帅的声音。
“不要报警！现场马上听从机场人员的安排，我马上过去！”陆非凡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句，起身往人群围起来的地方走去。
离的近了，人群里传出来一阵争吵。
“你这人怎么回事？就为了你一个群演耽误整个剧组是吧？怎么这么没素质！”这应该是剧组人员的说话声。
“你说谁是群演呢？我拿你们剧组钱了吗？好心帮你们拍戏，你这是什么态度？拍电影就了不起啊？拍电影就可以欺负人吗？”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围观的人群纷纷附和。
“就是！装什么啊，一个发道具的牛什么牛？不就是拍电影吗？不给个说法别想拍！”
“我刚才就看这人不顺眼，我出门没带长袖衣服，和他要一件，就好像和他要钱一样！咱们是无偿帮忙，又不是你们雇的群众演员，牛什么牛啊！”
“和我们摆什么谱，咱们不行去投诉吧！就说耽误咱们正常出行，让机场把他们赶走！”
“你们不爱演就滚，别在这耽误我们正常工作！什么素质！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坐飞机了！”那边引起冲突的人还在嚷嚷。
听到这里，陆非凡基本上了解了怎么回事了，估计就是道具组发放服装的时候，态度不好，惹怒了其中的旅客。分开人群，陆非凡阴着脸走了进去。
“导演来了！”
“陆导过来了！”
“陆导！”王小帅从人群里面和陆非凡打招呼。
陆非凡走到圈子里，里面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拨，一波道具组的成员聚在一起，另一边，几名乘客站在那。地上还扔着几件破烂的衣服。
“怎么回事？”陆非凡开口询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位旅客不愿意用我们道具组的衣服，想自己挑。陆导，我们就是拍个全景，哪有这样的对吧？这又不是买衣服呢，还挑挑拣拣的。”
王小帅的话音还没落，对面的旅客就怒了，一把捡起脚下的衣服扔了过来，骂道：“你睁着眼睛在这说瞎话，你当我们都瞎？你自己看看这特么是什么破衣服？恶心死了！你们家过年回家就穿这个呀？”
陆非凡抬手制止了想要说什么的王小帅，弯腰捡起了那件衣服。确实是又破又烂，还染着脏兮兮的油脂。
很明显，陆非凡昨天曾经安排道具组去租服装，但是对方显然是不知道从哪收了一堆破衣服来应付。这件事王小帅有没有参与陆非凡很难说，但是在出现了冲突之后，王小帅想要包庇手下的人的意图确实太明显了。
陆非凡心里暗暗有了计较，之前还想着大家都是老油条，应该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了这帮人，或者说，自己被这帮人小看了呢。
第二十一章 整顿剧组
机场那边的工作人员找来了机场的安保，不过见到这边此时并未爆发肢体冲突，并且陆非凡已经出现在现场处理，就没有插手，只是在一旁维持秩序，并监督这边的调解进度。
陆非凡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不过机场并不是适合处理这件事的场合，只能先把事态平息下去再说了。
此时陆非凡的心里已经快压不住火气了，一个道具组的普通工作人员，连名字就进不了序幕的那种，居然就狂到这种程度，显然也不适合继续留在机场这边工作了。不过在这之前，安抚旅客才是第一位。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了！是我的疏忽，我先给大家道歉！”站在人群前面，陆非凡躬身行礼，给刚才那位姑娘以及她身后的旅客们道歉。
“这才像话嘛！”
“总算有个明白事理的人了！”
“看样子这才是主事的，果然是阎王好斗，小鬼才难缠啊！”
“听他们说了，这是导演！”
人群议论纷纷的指点着陆非凡。对面的几个人也只是看不过去，讨个说法而已，既然陆非凡出面道歉，也就没有了继续掰扯下去的意思。毕竟大家不是来玩的，大部分人都还有航班要赶，有些人已经离开人群，匆匆的赶往登机口了。
这个时候，剧组其他的成员，包括徐朗和王宝宝都赶了过来。不过徐朗和王宝宝只是在远处，并未靠近人群。只有高宇站在了陆非凡的身边，有些警惕的看着身后的道具组成员。
“大家还愿意帮助我们接下来的拍摄吗？”陆非凡看着周围的人群，态度诚恳的说道，“刚才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不过我们剧组和机场沟通一次也不容易，拜托大家了！”
“行！你安排吧！”
“我要去赶航班了，抱歉！”
“没事，就刚才那人态度不好，我们也没说不帮你！”
“赶快拍吧！我快要登机了！”
周围的人纷纷开口，有愿意留下来继续配合的，也有急着去赶航班的。陆非凡示意高宇暂时监管着道具组。至于刚才主动和旅客起冲突的那位，早早的就被王文帅赶到机场外面的车上等候了。王文帅也知道，这个人逃不掉，肯定会被陆非凡处理的。
不过王小帅也没有太担心，道具组都是他的人，就算陆非凡想要拿捏谁，也要看他的意见。华夏各个剧组，这种事屡见不鲜，大家平时也就靠这点收入捞点外快，只要不干涉剧组拍摄，大部分导演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看到拍摄继续，其他人转身跟着高宇去筛选服装，没有看到，陆非凡此时面沉如水，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人群散开，各自回到候机的座位上。见冲突平息，周围的安保人员也都回去了，只留下了原来的工作人员在站在原地。
陆非凡走到摄影机那边，徐朗和王宝宝靠了过来。
“导演，我……”徐朗脸色很难堪。道具组的人和化妆组的人都是他找来的。之前在别的剧组拍戏的时候认识的这些人，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些问题。
“和你没关系，你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而已。其实很多道具组都有这问题，只是不会做的这么明显而已。显然他们把我当成菜鸟了，以为我好欺负！”
王宝宝也有些忐忑：“导演，那怎么办？咱们还能拍吗？“
“你状态怎么样？“陆非凡看着王宝宝，”能进入状态吗？“
“我没问题！”王宝宝拍了拍胸脯，“我随时都能进入状态！”
“那行！”陆非凡回身拍了拍徐朗，“别想那么多，就算要处理他们，也要等这边拍完再说！咱们时间有限，而且这么一闹，下次再想申请机场，恐怕就困难重重了！好在今天没动手，不然我们现在已经被赶出去了！”
“导演对不起，都是我没有担起制片人的责任！”徐朗还是很愧疚。
“好啦！”陆非凡有些好笑，“你确实有责任，但这也没办法，你还要拍戏，任务也很重。我知道你一直想当导演，那你早晚都要面对这些的。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尝试着去处理剧组的问题，咱们慢慢来。”
陆非凡转身拍了拍手：“大家注意了，准备开始实拍！咱们加快进度，争取一条过！“
高宏杰那边伸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开始调试机器。灯光也都准备好，王宝宝已经开始穿服装了。
“你也去化妆吧！”陆非凡回头对徐朗说道。徐朗点头，向化妆组走去。
大全景拍起来，主要是准备工作很麻烦，实际拍摄起来就很快了。加上本来陆非凡要求的也是真实的机场场景，所以要求不高，只要没有明显的穿帮就ok。等到全景拍摄完成，接下来就是李成功和牛耿的初次见面了。
机场，换票处的工作台。这里拍摄的都是真正的机场工作人员。不过也是为了顺便宣传机场形象，机场方面还真换了一个颜值高的妹子过来。素质很高，拍摄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工作状态。
工作人员：“这是您的飞机票。”
牛耿：“这是到常沙的么？”
工作人员：“这个就是到常沙的。”
牛耿：“那我这个是站票还是坐票？”
工作人员：“飞机都是坐票。”
妹子很有耐心。本来在机场工作，就会见到形形色色的旅客，王宝宝的台词还真不算夸张，更夸张的妹子都见过。所以笑场什么的根本不存在。陆非凡很满意，觉得自己找真正的工作人员拍摄算是找对了，到底是专业的。
早就排队排的不耐烦的李成功，等牛耿离开之后，走上前刚要说话，牛耿又折返回来：“月台在哪呢？”
没等工作人员开口，李成功直接拦住了牛耿，上去接过了牛耿的话茬。
李成功：“登机口2b，座位号13c，去吧，再见！”
牛耿：“唉，哥，这2b咋走呢？”
李成功：“先过安检，过了安检你就找到2b了，去吧。”
徐朗完成的很到位，把一副成功人士看不起底层农民，又努力表现出自己大度的那副神色展现的很好。
“咔！过了，准备下一场！“陆非凡举手示意，下面就是安检口的一处小**了场景了。
安检口，剧组特意等了一会儿，等到某一安检处的旅客过完之后，才开始准备拍摄。同时愿意帮忙拍摄的旅客也开始在安检处排队。机场那边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等到这些人客串完毕后，带他们返回候机室。
人群慢慢通过安检，轮到牛耿的时候，安检员拦下了牛耿。
王宝宝带着一大堆行李，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的铁器，叮叮当当的，引得旅客纷纷侧目。
“对不起先生，根据民航规定，您的这些行李需要办理托运，还有，这瓶液体是不允许带上飞机的。”安检员客气的说道。
牛耿：“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带！我们坐火车这些都让带，坐飞机，为啥不让带？”
安检：“不好意思，这真的不能带上飞机。如果您坚持要带上的飞机的话，您可以跟着您的菜刀一起下去托运。或者，现在您就可以喝掉，先生，麻烦您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赶紧下去托运，后面还有很多旅客要经过安检，可以吗？”
听到安检员的话，过来客串的那些旅客，有几个还真的做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甚至有人出声催促，看得陆非凡想笑。这些热心旅客太可爱了。
“你！”牛耿对安检员怒目而视，安检员面无表情，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这是你说的！”牛耿气咻咻的一把抢过自己的牛奶桶，扭开盖子，就开始喝。
“嘶~”这个不用演，周围的旅客就都倒吸了一口气，好在还算克制，没有叫好声响起。
喝了大半桶，王宝宝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刚才表演有些过猛，气息不匀。一边喝，王宝宝的眼神忍不住飘向了陆非凡的方向。
“咔！”陆非凡举手示意，王宝宝急忙放下牛奶桶。
“兄弟，你真牛x！”
“太厉害了！都不换气吗？”
周围的旅客纷纷竖起大拇指。
“导演过了吗？”王宝宝问道。
“再来一条！你刚才本来不错，但是后来眼神怎么飘了？你看我干什么？一次性把它喝完！”陆非凡的回答，让王宝宝想哭。
“前面的过了，这次就直接开始喝！”陆非凡说道。
高宇憋着笑，又递给王宝宝一桶新的牛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陆非凡之前安排了道具组多带几桶牛奶了。
“各部门准备！三，二，一，action！”
这次很顺利，一次就过了。王宝宝本来就不是那种容易ng的演员，只要是他真的有能力做的事，很快就能进入状态。
“好了，过了！”陆非凡拍了拍手，“辛苦了，咱们收拾一下，准备撤了！”
“啪啪！”
参与进来的旅客们纷纷鼓掌，有些还想要和徐朗，王宝宝合影。陆非凡没有阻止，就当是提前宣传了。
本来今天还有下一场戏，就是拍摄李成功公司内的场景，还有就是李成功的小三出场的镜头。不过陆非凡不打算继续拍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去开会，整顿剧组。
一直回到京城影视基地，剧组下榻的酒店有专门的会议室，剧组的主要成员都在了，包括几位主演。陆非凡阴沉着脸坐在上首，一直没开口说话。
“我先说几句吧！”徐朗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站了起来，“今天的事，我有责任！首先在这里给陆导，还有各位道歉。我身为制片人，有责任管理剧组的运作。可是正是我的疏忽和包庇，才造成了今天事情的发生。
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因为道具组的某些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把原本要采购的服装换成了别的剧组用过的废品。如果今天没有在机场暴露出来，还不知道会隐瞒多久，造成多大的损失。
所以我建议，清查剧组账目，把蛀虫都开除出去！“
徐朗说完，刚坐下，王文帅就站了起来。本来高宇也想发言的，这段时间其实剧组真正去做管理的就是高宇。但陆非凡眼神示意了一下高宇，阻止了他开口。
“我同意制片人的提议，那人已经被我开除出道具组了。”王文帅说道，“徐制片，陆导，这件事也怪我。主要是道具组的工作比较杂，我也不可能每方面都注意到，才被这小子钻了空子。
不过刚才徐制片说要清查剧组的账目，我觉得就没必要了吧？大家都知道现在账目都高宇管着的，他和陆导是什么关系？难道会忽悠陆导吗？我看就把那几个过分的开除了就行了，免得影响到咱们正常拍摄，陆导你觉着呢？“
陆非凡眯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慢慢敲着。一时间，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高宏杰和刘真真对视了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陆非凡，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至于徐朗找来的另一位，化妆师陈正，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王文帅的发言，明显就是在提醒陆非凡，别把事情扩大，不然大家面子上不好过，可能还会牵扯上高宇，而拍摄也别想进行下去了，弄不好道具组会从中作梗，影响整个剧组。徐朗很生气，狠狠的瞪着王文帅，脸上感到火辣辣的。
“都说完了？其他人呢？有什么看法的现在提，过了今天，我可就不给大家提意见的机会了！”陆非凡环视四周，说道。
众人没有说话，王文帅笑了笑，开口说道：“陆导你表态吧！大家都在等你说话呢！“
“我说是吧？”陆非凡挑了一下眉毛，戏谑的看了看王文帅，然后开口说道，“我宣布一下剧组岗位的调整。
为了方便管理，高宇，从现在起，正式担任副导演的职务，负责剧组的运作和资金的调配。同时担任制片人之一，和徐朗一起监管整个剧组。之前名不正，言不顺的，确实有些问题不好沟通！“
“另外。”陆非凡抬手指了指王文帅，“我觉得你的团队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和剧组合作下去了，我建议你解约。”
“什么？”王文帅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着陆非凡，“陆导，你说什么？让我解约？”
众人也纷纷侧目，徐朗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不错，解约！我会再找别的人筹建道具组，不会影响拍摄进度！”陆非凡好整以暇的说道。
王文帅笑了，盯着陆非凡：“陆导，你要是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拿捏我，那也太小看我王文帅了。我合作过这么多的剧组，还真没有过中途解约的先例。你要是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听你的，那没问题啊。我刚才就说了，到此为止，我会配合你拍摄的。“
“不用你配合，我也不是在拿捏你。我只说我决定好的事！”陆非凡平静的说道，“说实话，我现在非常非常的讨厌你，所以我们注定是没办法合作了。我让你主动解约，是为了你好。如果被剧组开除出去，我想以后你会成为业内笑柄！没人会觉得我霸道，只会觉得你蠢！蠢到为了那一点点灰色收入，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导演！”
陆非凡这话倒是没说错，别看说从业时间和资历，陆非凡都是小子辈。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陆非凡是导演，只要投资人力挺，那他就是剧组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还真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说他。顶多就是笑一下，说一句菜鸟逼急了，也会发火，仅此而已。
第二十二章 新道具组
“啪！”
陆非凡的话音刚落，王文帅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黑的难看。
“哼！你以为是换上一批道具师的问题？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就你这样的导演，也难混出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王文帅气的脸色涨红，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狠狠的把门甩上。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大家一时间被陆非凡的狠辣给镇住了。都是常混在圈里的人，其实都明白，道具也好，食宿也好，很多剧组都存在员工借机捞灰色收入的事，那些导演也不会做绝，大多数只要不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像陆非凡这样，只是发现了底层人员采购的亏空，就把整个道具组开革出去的，实在很少见。虽然这和王文帅本身的包庇和不尊重人有关系，大家也理解，但接下来未免有些忐忑。
陆非凡看到众人面色都有些惴惴，气氛有些压抑，便开口说道：“放心吧，没了他们，地球照样转。新的道具组我已经在联系了，很快就会来接手工作。大家也不用太担心，我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会考虑大家的收益。这部电影我有信心票房大爆，到时候给大家包红包！”
棒子挥完，就该给甜枣了。不过或许是刚才的气场过于强硬的缘故，众人的反应都不是很热烈。对此，陆非凡也没办法，只好对高宇和徐朗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起身离开。
“让徐朗和高宇继续主持会议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大家聊了！”
一直到陆非凡离开，会议室才慢慢恢复氛围。刘真真假装被吓到，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陆非凡刚才说已经找好了新的道具组，其实也只是为了安抚人心而已。虽然大家都不怎么相信，但毕竟是陆非凡说出口的，在心理上就有了一定的安稳作用。
不过陆非凡是真的有些惆怅了，后面机场戏倒是好说，对道具要求不高，随便几个场务就能解决，但是等到了需要进摄影棚拍摄的时候，道具组的作用就要体现出来了。毕竟一些专业的场景需要布置，不是门外汉能完成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陆非凡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很久，叹了口气，拨通了一个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非凡自从上次意外得到了自己后世的记忆之后，这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清晰到能想起里面一些点头之交的电话号码。
陆非凡现在拨通的，就是记忆中和自己合作过很多次的一个道具组负责人的电话。陆非凡知道这个人很专业，并且职业素质很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个人，毕竟前一段时间陆非凡就醒悟到了，自己得到的记忆并不代表一定会在这一世发生，就真的只是一段记忆而已。
文峰，今年25岁，19岁出门打工，一直混迹在横店。不过和其他常年混迹在横店的群演不同。文峰却对各个剧组拍戏用到的各种道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在做了一年群演之后，文峰就换了工作，开始在各个剧组里面打杂，搬道具，布置场地等等。
本身人就机灵，还愿意吃苦，并且也愿意放低身段，帮着不同阶层的剧组人员端茶倒水的。所以很多剧组的道具师也愿意偶尔指点他几句。就这么混了几年，慢慢的也有些小剧组找到文峰，让他负责一些道具工作。
文峰的梦想是能搭上一个大制作的剧组，由自己来统筹整个剧组的道具。尤其文峰在看到演员穿着由自己负责制作的道具在拍戏的时候，满足感油然而生。
不过有一点，就是文峰很看不惯一些剧组负责道具采购制作的人，通常会在经费中克扣，或者在道具上做手脚，以次充好。曾经就有一次，一个大导演的剧组中，因为道具问题，导致了一个演员受伤。文峰当场就揭露是因为道具师以次充好的原因。
结果很显然，那个剧组的道具师被直接开除，一起开除的，还有文峰。文峰也从此被各个剧组所排斥，连带着几个小伙伴从此也很难接到大剧组的邀请，只能在混迹在各个小剧组中，夹着尾巴做人。
此时，横店附近一处农家院的小房间里，几个眉头紧锁的年轻人或站或坐，屋子里弥漫着烟味。
“我决定要回老家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吃饭都成问题。我已经不年轻了，不能这样下去了！”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六七的小伙子开口说道。
“我这里还有点存款，能坚持一阵子，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靠在窗户边上的一位姑娘说道。
文峰坐在一处床沿上，手里夹着烟，低头不语。
也就在这个时候，文峰的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文峰接起电话，刚说了一句，就示意众人，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喂？……我是！……人？有的，有的！……我要考虑一下……我得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好的，陆导再见！”
挂了电话，文峰抬起头，屋内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刚才的对话虽然没有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但文峰称呼对方为“陆导”，明显是一个剧组的导演打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剧组，会不会又和之前一样，是拍摄一些垃圾片子的小剧组。
“哪个剧组打来的？“
“怎么说？”
“是不是有活了？”
“这次是做模型，还是搭绿幕？……帮忙开车也行啊！”
众人纷纷开口。文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窗口的姑娘急了，开口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对方说了什么？“
文峰咽了一下口水，开口说道：“他说他叫陆非凡，是京城一个剧组的导演，让我们过去进组。”
“进组？做什么工作？”有人开口问道。
“嗯……去京城影视基地的摄影棚开始搭建内景，还要负责道具，服装。总之就是需要我们建立一个完整的道具组。”文峰说道。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众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迷茫。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人找上来，邀请大家担任道具师？
“不会是骗子吧？”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敢相信。
文峰也很纠结：“我和他说了，和你们商量一下。“
一直在窗口没说话的姑娘，忽然抬起头，举起手机，开口说道：“我查到了。陆非凡，京城影学院导演系学生，今年才刚刚毕业。在毕业之前就拍出了一部网络短片叫做《老男孩》，风靡全网。今年上半年，又拍了一部叫《我为自己代言》的主题广告片，在年轻人群体中引起巨大轰动，直接把一个中等规模的化妆品公司推到了顶级公司的行列，估值突破了百亿。
你刚才提到的剧组，应该是这位导演毕业之后的第一部戏，也是他个人拍摄的第一部电影。网上都有通稿。“
“呼！”文峰呼出一口气，“新人导演，怪不得会找我们……”
“反正不是骗子就好，去哪做不是做呢！”最开始说话的年轻人说道，“你们去不去？”
“……”又是一阵沉默。
窗口的姑娘突然转身走向门口：“我回去收拾行李，买今晚去京城的车票！”
“我也去！”一名同伴起身说道。
“还有我！“
“我也去！”
“我给大家订票！”
文峰看着小伙伴们纷纷开口，笑了笑，拨通了陆非凡的电话：“陆导，我们准备出发了！”
文峰他们还在火车上的时候，陆非凡一帮人正在聚美公司这边取景。这一次陈小欧特意安排公司，空出一间办公室作为剧中李成功的办公室。同时还安排了几个广告部门的员工充当临时演员。
聚美公司的广告部门，自然会把布景都做好，倒是省了剧组很多事。安排讲解一下大概剧情，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楼上在做布置，楼下，陆非凡和剧组正在拍摄，这段剧情是李成功回常沙之前，和小三在街头对话的剧情。
“灯光就绪！”
“演员到位！”
“导演？咦导演呢？”
场记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陆非凡的声音，回头一看，监视器那边早就没了陆非凡的影子。
“陆导呢？“
“导演呢？”
“导演？”
高宏杰等人纷纷寻找陆非凡的身影。
“谁给陆导打个电话？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呢吗？”高宏杰哭笑不得，这都准备开拍了，导演突然不见了。
陆非凡真心不是故意放大家鸽子，而是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人。
杨菲！
虽然年轻了许多，但陆非凡确定那就是杨菲，自己后世的妻子。一个相伴了几十年，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此时的杨菲显然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同。陆非凡和杨菲相识那年，自己36岁，杨菲39岁。都早就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杨菲有案底，这从一开始，陆非凡就知道。而陆非凡不知道的是，杨菲为什么会坐了整整7年牢。陆非凡曾经追问过对方很多次，但都没有得到过答案。
杨菲对陆非凡很好，好到不像是妻子。有时候甚至会像姐姐一样宠着陆非凡。两人相识于微末，又共同度过了普普通通却安稳舒心的一生。但陆非凡知道，对方的心里一直有一道疤，一道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触碰的伤疤。
仅仅只有一次，陆非凡的嫉妒心作祟，不停的追问杨菲过去的事，以至于说话不经大脑，才惹恼了杨菲。陆非凡永远都忘不了，那一瞬间，自己一直以家庭主妇示人的妻子，身上陡然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居然会让自己一个掌管过上百人剧组的导演感到心悸。
陆非凡很清楚，在入狱之前，杨菲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所以再看见杨菲的时候，陆非凡才急切的放下了剧组，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跟上了对方。陆非凡想要知道，她在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坐牢。而自己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把杨菲拉到自己的身边来。
此时的杨菲，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裙，脚上穿着高跟鞋，头发挽起，一副职场女强人的形象。拎着一个白色的手提包，正往一栋写字楼走去。
杨菲去的写字楼，和聚美所在的大楼就相隔一条单行道。杨菲应该是刚刚从对面的停车场出来，在经过聚美楼下的时候，见到有剧组在拍戏，还好奇的看过一眼。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到，刚经过的那个剧组的导演，正有些猥琐的跟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陆非凡的手机突然响起，把这货吓的一个激灵，脚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看到杨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陆非凡悄悄接起电话。
电话是高宇打来的，刚一接通就传来高宇的大嗓门：“陆非凡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特么还拍不拍戏了？“
“你小点声！”陆非凡压低嗓音，眼角悄悄的盯着杨菲，脚下不停，缓慢而坚定的和高宇说道，“我有点急事，你们先等等，等我回去再说！”
“什么叫先等等？”高宇怒了，提高了嗓门，“陆非凡！你有点职业精神好不好！你让整个剧组等你，你的职业道德被狗吃了吗？”
高宇吃错药了？陆非凡一脸疑惑。
拍摄现场，所有看着高宇打电话的剧组成员，都在用一种高山仰止的眼神看着高宇。没事跟来观摩徐朗表演的韩小雨，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就差犯花痴了。太厉害了，和导演说话都这么一身正气。
高宇很满意现在的效果，虽然有拿哥们装逼的嫌疑，但相信经过这次，自己再安排剧组工作的时候，就没人敢再阳奉阴违了。
“哎呀！我滴祖宗！你小点声呀！“陆非凡气的都要跳脚了，平时看高宇挺靠谱的，怎么就听不出自己的暗示呢。
眼见着杨菲走进了那栋大楼，陆非凡急忙快步跟上，一面装作在打电话的样子，目不斜视。
高宇还在那边“教训“陆非凡：”我不管！给你十分钟，你最好马上出现在剧组！陆非凡，我警告你，你现在是导演，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陆非凡正要走进大楼，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要求出示工作证。
“哎！”陆非凡叹息一声，抬头看着门边挂着的一块写着“天晴投资公司”的牌匾，转身就往回走。就差了那么一点！陆非凡看的很清楚，刚才杨菲进这栋楼的时候，保安拦都没拦，甚至还打了个招呼。
“我现在就回去，拍戏！”陆非凡咬牙切齿的挂掉电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打对方一顿。
“很好！这才像话嘛！”高宇对着已经是忙音的手机说了一句，才满意的挂了电话，对周围喊道，“导演马上就回来了，各部门准备，等导演到了就开拍！”
一旁的摄影师高宏杰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找高宇打这个电话是明智的，就是不知道陆非凡回来之后会怎么教训他。但是不打也不行，高宏杰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剧组，因为导演放鸽子，再次浮动起来。
“年轻人啊！”高宏杰感叹了一句，“真好骗……”
第二十三章 陈小欧的警告
“你的智商真的很提神！“
“小张，今年你还是很进步的，去年你是弱智，而今年已经晋级为愚蠢了！“
“至于你，我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那种长的很漂亮的人，还有一种就是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头发长见识短真的是一个真理！“
李成功气冲冲的走近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眼神落在办公桌上一个聚美的包装盒上。这时候，后期会在这个镜头配上李成功的画外音。
“咔！过了！“
门外，坐在监视器后面的陆非凡起身，感谢聚美公司员工的配合，包括刚才应邀出境，客串李成功手下员工而被骂成是头发长见识短的陈小欧。这次因为有了聚美的投资，陆非凡也算投桃报李，为了给聚美植入广告，干脆就把李成功的公司背景换成了聚美。
“小欧，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有点事找你。”拉着陈小欧走到门外，陆非凡说道。
“行啊，没问题，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就行，我订好位子等你！”陈小欧笑道。
陆非凡摇头：“别了，还是我订吧。我是真有事求你，是私事。“
“那也行！”陈小欧点点头，顿了一下，“叫上高宇吗？”
“嗯，我叫他吧。正好他认识的人也不少，或许能帮上忙。”陆非凡点头。
高宇呢，此时正远远的躲着陆非凡。刚才陆非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先给剧组等候的人员道了歉，紧接着就宣布明天临时改成拍摄高宇的戏份。高宇苦笑，这就是**裸的开始公报私仇了。
一直等到楼下李成功和小三的戏份拍完，高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打扰到陆非凡办什么事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感受到陆非凡时不时撇过来的眼神，高宇默默的躲在一边，努力装成自己是一件道具。
不过，躲是躲不掉的。
下午，陆非凡带着高宇去接从横店那边赶过来的文峰团队。剧组则是被陆非凡安排在了京城影视基地的一家招待所那边。这家招待所是陆非凡专门找的取景地，用于明天的拍摄，还要求徐朗和王宝宝要在这个招待所住一晚，并且在一个房间。而剧组人员为了演员的安全，也都住在了这家招待所，算是包场了。
京城火车站，陆非凡和高宇站在出站口，手里举着一个写着文峰名字的牌子。
“凡子，你上午去哪了？”此时就高宇和陆非凡两人，高宇凑了过来低声问道。
陆非凡倒不至于真的生高宇的气，只是当时太激动了而已，恰逢其会。其实就算没高宇的那个电话，陆非凡也未必就能跟在杨菲后面走进天晴投资的大楼，只是高宇的来电恰好有了一个宣泄的突破口而已。
正好陆非凡打算晚上的时候和高宇说这事儿呢，不过高宇既然问了，陆非凡就先简单的说说。实话是说，嗯……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非凡斟酌了一下语言，有些纠结的开了口：“咳…我看到一个，姑娘……”
“你说什么？”高宇脸上似懵逼，似惊讶，更多的则是儿子终于开窍了的欣慰，露出姨妈似的笑容，开口说道，“儿…呸！不是，凡子，你终于开窍了，想要追姑娘了？”
特么要不是你大学四年一直出现在老子身边，姑娘们都对我都视而不见的话，我早就开始追姑娘了！陆非凡一阵腹诽，翻了个白眼，斟酌着说道：“不是，这个姑娘有些……有些特别。你相信人类会预言吗？很多现实的场景，在很久以前的梦里出现过。”
“我信！”高宇点头，“只要你开始喜欢女人了，你说什么我都信！”
“滚！我特么和你说正经的呢！”陆非凡怒道。
“是是，我就是在说正经的啊。你说的这种，我以前也有过这个感觉。有一次考试，我就觉得这试卷我以前在梦里见过，可惜梦里我也没答上来。不过这和你上午见到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这姑娘我在梦里见过，她就是我梦里的老婆！你说神奇不神奇？”陆非凡说完，看向高宇，正对上他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你再这么看我，我可能会打你！“陆非凡一脸黑线。
“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哥们儿我懂。一见钟情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你不用不好意思。”高宇拍了拍陆非凡的肩膀，“这么说，上午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了？哥们给你道歉！”
“仅仅是坏了我的好事？”陆非凡斜着眼睛看高宇。
“对了对了，还有我的态度问题，我不应该当着剧组的面那么说你。”高宇讨饶道，“不过凡子，这样效果不错啊，之后我再安排什么工作，那些人连问都不敢问就去做了，真爽！”
“哼！你是爽了，但是方法错误！”陆非凡冷笑道，“高宇，我教你个乖。在剧组，权威最大的那个人，永远是导演，也只能是导演。除非你以投资人的身份说话，不然，以后无论在哪个剧组，你记得，永远不要挑战导演的权威，不然妥妥的会被穿小鞋。也就是哥哥照顾你，不和你一般见识！”
“是是是！~谢谢陆大爷的照顾哈！”高宇狗腿状笑道。
“对了，你家里是搞房地产的，经常会贷款拉投资吧？”陆非凡问道。
“唔，我不怎么关注家里的生意，不过贷款是经常有的，拉投资的话，我还真不清楚，需要回去问问我爸。怎么了？”高宇问道。
“那你知道天晴投资吗？”陆非凡问道。
高宇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我没什么印象，不过我可以回去帮你查查。怎么？你和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吗？”
陆非凡摇头：“暂时没有，不过你帮我查查也好，主要看看这家公司的业务范围，还有人员构成。法人和股东都是哪些人。”陆非凡怀疑杨菲最后落到坐牢的下场，八成是和这家投资公司脱不开关系。
“行，没问题！”高宇点头，“你约了陈小欧晚上吃饭，也是为了这事吧？”
“对！”陆非凡点头说道，“他和你说了？其实那家公司离聚美不远，或许他知道的会多一些。”
高宇突然转了一下眼珠，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伸手一拍陆非凡：“凡子，你说的那个姑娘，该不会就在这家公司吧？“
陆非凡一脸的不自然，木然的转过头，不看高宇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你先帮我查查吧，八字还没一撇呢。”
“呵……行！”高宇了然，笑着点头。
远处，出站口突然涌出大量人群，应该是有车次到了。
文峰带着几个小伙伴走出出站口，就看见了不远处举着牌子的两人。陆非凡很好认，几人早就在网上搜了陆非凡的照片。度娘百科里面也有陆非凡的资料，写的很齐全。
其实陆非凡也记得文峰，就是文峰身后的几个伙伴，陆非凡也隐约有点印象，不过不会表现出来就是了。
“陆导！您好！我是文峰！”文峰远远的伸出手，向陆非凡走来。
“你好！”陆非凡和文峰握了握手。
文峰转身，招呼他的小伙伴：“这是我的团队成员。赵强，模具师。那位高个子的叫郭云力，布景师。这位……“
文峰指向几人当中唯一的姑娘，还没说话，姑娘主动伸出手来。
“陆导，久仰大名！我叫梁红玉，擅长特效背景布局，兼职特效化妆师。”梁红玉大大方方的说道。
“喔？特效化妆，现在算是很冷门的职业分类呢，不过以后会越来越抢手的！”陆非凡对这位梁红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印象，想来也是因为职业关系，后来单飞了。不过陆非凡既然遇到了，以后少不了的要拉拢过来。
“这位叫高宇，是我的副导演兼制片，同时也是剧组的演员之一。”简单介绍了一下高宇，和几人握手之后，陆非凡开口说道，“走吧，车在外面，我带你们先安顿一下，然后抓紧时间开始布置场地。”
众人上了剧组的车，前往京城影视基地。
车上，高宇在开车，陆非凡和众人一起坐到了后排，副驾驶让给了梁红玉。文峰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陆导，我想问一下，您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几个，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道具师，别说在京城，就是原来在横店，找我们参与的正式剧组也不多。您别怪我多嘴，我就是有些不踏实。“
陆非凡看了看文峰。年轻的文峰，此时还显得很青涩，如果放在后世，像这样的话，文峰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首先在气场上就会被陆非凡压制，更别说后面还要谈薪资待遇的问题。
几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陆非凡，包括坐在前排的梁红玉也支起了耳朵。
“嗯…也没什么。”陆非凡沉吟了一下，笑道，“你们别那么紧张，其实我找你们，是很偶尔的原因。”
陆非凡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不瞒你们，在你们之前，我们已经在和一个道具组合作了。但是在合作的过程中，因为对方贪墨剧组的资金，并且采购的道具也不合格，所以我们终止了合作。找你们，是因为无意当中听到有人说起你们，业务水平先不说，首先严格要求成员，不拿灰色收入，不昧剧组资金这一点，圈子里还是有耳闻的。
就冲这一点，我就愿意和你们合作。不过我也提醒你们，因为拍摄现在已经开始了，所以只要我们的合作协议一旦签订，就需要你们马上开始工作，没什么休息和准备的时间了。“
“原来是这样！”文峰恍然的点了点头，“陆导你放心吧，我们不需要什么休息时间，你告诉我们怎么做就行！”
副驾驶上的梁红玉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遇到文峰这样的队友也是无奈，也就是陆非凡不想坑他们，不然恐怕文峰真的是要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安顿好了文峰等人的房间，在酒店租的会议室里面，陆非凡和几人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就和文峰几人签订了合作协议。陆非凡按照业内平均水平支付文峰团队的酬劳，而文峰负责组建道具组，完成包括布景，道具制作等陆非凡要求的任务。
双方暂时都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带着他们到影视基地的招待所那边见了一下主演和剧组其他成员之后，陆非凡交代了徐朗暂时照看剧组，而自己则带着高宇，回到了市区。
晚上七点钟，京城一家西餐厅里，陆非凡，高宇和陈小欧相对而坐。
“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请我们吃西餐！”陈小欧来的有些晚，刚坐下就笑着说道。
“不然呢?你觉得我会请你们去哪吃？”陆非凡好奇的问道。
陈小欧随意的拿过餐巾，搭在桌子上，笑着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很传统，请客吃饭肯定会去中餐馆，或者是酒店之类的。”
“哈！”一旁的高宇突然笑了出来，看了一眼表情无奈的陆非凡，拍着陈小欧的肩膀，憋着笑说道，“我跟你说，凡子开始是拉着我去找饭店来着，不过正赶上晚高峰，根本订不到位子。这家西餐厅还是我带他来的！”
“哈哈！”高宇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陈小欧边笑边点头：“我就说嘛！”
“快别废话了，点菜吧！”陆非凡对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几人随便点了些西餐，没有太过正式，本来陆非凡叫他们来也是为了说事的。
“小欧。”吃到差不多，陆非凡开口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家公司的底。”
“哪家？”陈小欧放下刀叉，擦了擦嘴问道。
“天晴投资，公司大楼离你们公司不远。我想知道它的法人，幕后老板，以及主营业务，包括台面上的和台面下的。”有些话，也只有高宇和陈小欧这类陆非凡信得过的朋友，他才会说出来。
“……”
陈小欧一阵沉默。
“怎么？这家公司有问题？”高宇是大概知道陆非凡为什么要查这家公司的，但是听到陆非凡此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好像没那么简单。
“凡子。”陈小欧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说道，“你能找我帮忙，说明你把我当朋友，这我很高兴。不过既然你也说了，想知道它的幕后老板和台面下的东西，说明你很清楚这家公司没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非查不可的理由，但是，作为朋友，我得警告你。”
陈小欧的表情此刻非常严肃，同时看了一眼高宇，开口说道：“还有高宇，你平时不关心这些事，但是现在凡子问到了，我估计你小子已经开始查了吧？”
高宇点点头：“没错，我给几个朋友发了信息，让他们帮我查一下。”
“让他们马上停手！”陈小欧严肃的说道，“凡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这边因为家里的生意，知道的要多一些。这家公司，我们不能碰，连打听最好都不要打听！他幕后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惹不起！我和高宇两个人的家庭联合起来也惹不起！被对方知道你在打听他的底细，我怕你会有麻烦！”
陆非凡眉头紧锁，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的多啊。
“难道是……”陆非凡指了指头顶，“那上面？”
“差不多吧！”陈小欧下意识的向周围撇了一眼，点头道。
第二十四章 笑场与NG
“我说凡子，你不就是看上一个姑娘吗？不至于查这么详细吧？连人家上班的公司背景都要查？”高宇想到之前自己还大大咧咧的呼朋唤友的去查人家的底，一头的冷汗。
“哦？还有这事儿？”陈小欧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之前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调笑道，“凡子你也太认真了吧？泡姑娘而已，查户口我理解，查公司就过了吧？不过啊，虽然敏感，但明面上的东西还是能查的。你要是真想知道，查这些也简单。”
陆非凡苦笑。仅仅只是泡妞的话，当然没这么麻烦。可杨菲只是在这家公司上班这么简单吗？不用查陆非凡也知道，杨菲的身份绝对没那么简单。不过经过陈小欧这么一提醒，陆非凡也有些后怕。自己倒没什么，要是因为这种事连累到高宇，那就真的是对不住朋友了。
想到这里，陆非凡用歉意的眼神看向高宇。
“对了，那姑娘叫什么？要不要我帮忙？”陈小欧笑道，“想办法让那姑娘来聚美上班吧，我给她单独一个办公室！”陈小欧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算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既然不能查，咱们就把它烂在肚子里，以后谁也不提了。”陆非凡摇头说道。
“兄弟洒脱！”陈小欧竖起大拇指，“怎么着？一会儿跟我走？哥哥带你去夜店见识一下？”
陆非凡摇头失笑。陈小欧这是以为自己进了发情期？高宇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非凡。谁都不是傻瓜，陈小欧不了解陆非凡，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但高宇清楚，以陆非凡的性格，不会轻易的想要查一个人的详细背景，可是一旦念头动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别了，我们明天还要拍戏呢，不能影响状态。”陆非凡对陈小欧说道。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啊，整个就是一花花公子！”高宇也开口鄙视陈小欧。
“孙贼（读四声）！“陈小欧挑了一下眉毛，怒视高宇，”下次你别求着我带你去！“
高宇缩了缩脖子，低头无语。
“呵呵，高宇想去就去吧，不过我是真不行，明天的戏很重要。”陆非凡笑道，“还是多谢你，不然我自己胡乱去查，肯定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嗨！凡子你说这话没意思了，咱们哥几个的关系，不用你说这些。”陈小欧随意的摆摆手，“你第一次开口找我的事就办不成，我都感觉挺对不起你的。再有什么事，你可得告诉我啊，不然我这段时间肯定吃不香睡不着的！”
“哈哈！放心，我以后天天找你办事!”陆非凡笑道。
夜店终归是没去成的。别说陆非凡忙着要拍戏，陈小欧其实更忙。
聚美马上就要在hk准备上市了，陈小欧在忙着上市前的最后准备。本来嘛，公司的一众认购了原始股份的高层都想着要去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不过华尔街的资本大鳄太恐怖，陈小欧一点都不想让自己创办的公司引进这些资本，最后成为大鳄们的圈钱游戏。
陆非凡并没有去关注这些，在这个领域，陆非凡也实在什么有什么发言权。一个是不懂，再一个，陆非凡也清楚聚美的走向，是在操不起来那份心。难道告诉陈小欧，你快别玩儿了，很快你就要扑街，还是趁早把公司卖了去买阿里的股票吧？
不过这些想法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玩玩倒是可以的。陆非凡虽然不想给别的公司束缚，但也没想要自己开公司做大。个人工作室以后只要能满足陆非凡的拍摄需求就可以，倒是自己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去投资未来会大有发展的公司，也算额外创收。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还有些遥远，陆非凡能做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逐步的在影视市场发出自己的声音。
戏还要继续拍。
其实很多电影或者电视中，看到的演员表演，大多数其实都是和当时的情况不符合的。比如你看到的一个演员穿着短袖，在太阳下面晒的汗流浃背，但实际上当时在拍摄的时候，很有可能是秋天，甚至很寒冷的季节。
《人在途》也是一样。将来观众进入电影院观看的时候，看到的会是春运时候的故事，里面的演员也都穿着冬装。但实际上，陆非凡却选择了在夏季拍摄。避开姜的档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陆非凡也不是很喜欢让演员在寒冷的季节里拍摄。在夏季穿着厚衣服虽然难受，总要比冬天穿着短袖受寒的强。
就像现在陆非凡在监视器里面看到的景象，徐朗饰演的李成功，正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裤，从招待所标间的卫生间里出来。
牛耿已经躺在了被窝里。
陆非凡记得，记忆中，徐朗在拍摄这部《人在途》的时候，可是在这间没有空调的招待所给冻坏了。别看影片中的表演很自然，但在现场的实际温度其实很要命，全靠徐朗的演技在那硬撑。
现在是夏天，自然没有这些因素，徐朗表现的也更自然。不过下一秒，徐朗就破功了，直接趴在了床边爆笑。
“什么情况？”陆非凡万万没想到，徐朗会在这里突然就笑场了，而且看样子止都止不住。
陆非凡有点懵了，大哥你的笑点在哪里？
剧组人大多数也都面面相觑，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憋着笑。
“导演……咳，哈哈……”徐朗好不容从床边爬起来，给陆非凡道歉，“导演对不起，我需要调整一下！”
王宝宝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的无辜。
“好吧，没事！你调整一下，我们先休息十分钟！”陆非凡点头说道。不爽归不爽，但是演员调整状态是很合理的要求，陆非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说以徐朗的职业素养，陆非凡也不会故意摆什么脸色给他看。
剧组人员开始休息，闲聊。徐朗和王宝宝的助理也上前，给两人临时披上衣服。
陆非凡走到刚才一直憋着笑的化妆师陈正身边，开口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你知道？”
“噗！”陆非凡不问还好，这一问，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陈正，又开始笑了起来，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陆非凡无语，“你们这是什么毛病，就算是笑场，这也太早了点吧？再说了笑点在哪呢？”
“导演，是这样的！”陈正好不容易止住笑，开口说道，“您不是提前安排了演员在这边熟悉拍摄场地吗？昨天晚上，徐朗和王宝宝在房间，想要提前对一对戏，然后……您也知道这段剧情，就是在对戏的时候……哈哈……”
陆非凡一脸黑线，姐姐你能说完再笑吗？完全没听懂好吧！
“就是在对戏的时候……”陈正看出陆非凡的不耐烦，使劲的揉着脸，带着颤音边笑边说道，“本来要模拟王宝宝在被窝里放屁的场景，可是没想到……哈哈……徐朗在把，头蒙进……哈哈……蒙进被窝的时候，王宝宝他……真的放了一个……哈哈哈哈哈……”
“好了你别说了！”陆非凡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笑倒在地上的陈正，有些无奈，脸上也有些忍俊不禁。
使劲揉了揉脸，把涌上来的笑意狠狠的憋了回去，陆非凡走向场内，拍了拍手：“好了，调整的差不多了，准备开拍！”
“灯光就位！”
“演员，演员ok吗？”
“演员就位！”徐朗那边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走进了卫生间。
“好，第十五场，第一镜，第二条，action！”场记打板，迅速出画。高宏杰把摄影机镜头对准了卫生间的门口。
另一边，王宝宝迅速钻进了被窝躺好。
然后，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卫生间里，突然传出来徐朗歇斯底里的大笑声。
“……”陆非凡长叹了口气，无语问苍天，我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提前对戏？
其实这会儿剧组的众人早就私底下传开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现在听到徐朗的笑声，再也忍不住了，反正拍摄也进行不下去了，整个剧组的人笑的东倒西歪的。
“哎！算了，你们想笑就笑吧。笑够了再说！”陆非凡把手里的本子一扔，一脸无奈。
徐朗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作为专业演员，连续两次还没开拍就开始笑场，实在是少见，所以干脆躲在了卫生间里不出来，最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王宝宝也不好意思了，用被子蒙着头，助理憋着笑，在一旁低声安慰。陆非凡只好走上前去。
“宝宝，出来吧，暂时不拍了，大家休息一下!”喊着王宝宝的名字，陆非凡一阵恶寒。
“我不出去！”被子里面穿来王宝宝闷闷的声音，“太，太丢人了！”
“你……咳。”陆非凡实在崩不住，也笑了出来。其实作为专业演员，遇到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本身也不是在笑王宝宝。但没办法，这件事本身就好笑，又被徐朗接连两次的这么一勾，大家就再也忍不住了。
演员状态调整不过来，剧组也跟着受影响，陆非凡无奈，只好把这场戏往后面推，先拍摄别的戏份。
其实徐朗现在只要不看到王宝宝，是能保持住状态的。陆非凡调整了拍摄计划，先进行李成功从房间出来之后的戏份。
群演已经就位，文峰带来的道具师也迅速上岗，准备好了戏服。下面拍摄的就是李成功因为其他房间太吵，去找人理论的场景。
“action！”场记打板，镜头开始跟随徐朗在走廊里前进。
陆非凡知道光是让他们笑是笑不够了，关键还是要转换一下气氛，主要是为了让徐朗脱离那种欢脱的状态。
“咚咚咚！”徐朗找到发出噪音的房间，开始砸门。
门开了，里面是一群武术表演队在进行练习，一水的壮汉。徐朗秒怂，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弱了下来。
“对，对不起，我，我，我敲错门了……”徐朗裹着外套就往回走。
“咔！过了，转场！道具马上布置！那个……高宇，你去给群演结算一下，然后马上回来，下面到你的戏份了！“陆非凡招呼众人行动。
徐朗站在原地，接过助理递上去的水喝了一口。
“怎么样？状态回过来了没有？”陆非凡走上前问道。
“好多了，之前可能陷入到自己的情景中去了，一直出不来。果然换个场景演一场戏就好了！”徐朗笑道。
“那就行，等一下和王宝宝对手戏的时候，咱们先拍后面的，这样你的情绪有一个调动的过程，再拍前面就不会那么容易笑场了。”陆非凡点头。
另一边，剧组正在另一个房间布置机器。
陆非凡走向化妆间，柳燕在今天开始拍摄的时候就到了剧组，已经被安排过去化妆了。
陆非凡敲了敲门：“妆化好了没有？”
化妆间的门打开，穿着红底大花棉袄和棉裤的柳燕走了出来，笑着对陆非凡说道：“化好啦！导演咱们现在就开拍吗？”
“对，你可以过去准备了，对了，穿这一身热不热？能坚持吗？”陆非凡说道。
“能啊！“柳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陆非凡，有些赞叹的说道，”导演你们这个道具师厉害诶，不知道这衣服里面填了什么，看起来和棉袄差不多，但是一点都不热。“
陆非凡点点头，文峰带来的人，还是有点水平的：“不热就好，等一下可能会多拍几条。“
柳燕没听明白陆非凡所谓的“多拍几条”的含义，剧本她也看了，其实没什么难度，还以为是对方信不过自己的演技。柳燕虽然出道很早，但真正火起来确实近几年，并且靠的不是作品，而是身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导演质疑她的演技了。不过天大地大，导演最大，柳燕也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去准备了。
但柳燕怎么也想不到，陆非凡所说的“多拍几条”，并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高宇。真以为陆非凡不记仇？昨天在高宇拿陆非凡“立威”的时候，陆非凡就想好了怎么调教他了。
前面的戏很顺利的过了，然后开始了高宇闯进柳燕的房间“抓奸”的剧情。
“咔！高宇，你注意一下你的表情！你是来抓奸的，但又不希望真的存在什么奸夫，所以你的表情应该是讨好中带着点忐忑，忐忑中又有那么一丝期待。再来一条！”
“咔！高宇！你特么会不会演戏？我让你带着讨好的表情，而不是贱兮兮的表情，你那个表情让我想打你你知道吗？再来一条！”
“咔！高宇，你的动作太僵硬了！你在怕什么？你怕柳燕会打你吗？她就算打你怎么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难道能打死你？”
……
高宇此时已经被陆非凡怼的开始怀疑人生了。今天的拍摄处处透着诡异。先是徐朗莫名其妙的笑场，完全止不住，接着轮到自己的时候又不断的ng，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陆非凡居然这么严格。拜托，自己只是个客串的呀。一共就不到3分钟的镜头，有必要这么拼吗？
整个剧组，除了陆非凡，恐怕就只有高宏杰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早在开拍之前，陆非凡就悄悄的和高宏杰耳语过，高宇出场的这段戏，一直要等到陆非凡喊“最后一条”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实拍，前面的做做样子就好。
说白了，陆非凡就是在耍高宇，借机报复昨天高宇的那通电话。
高宏杰不敢笑，一直抿着嘴低头看着机器。等到陆非凡终于喊出了“再来一次！最后一条了，再演不好你就滚蛋！“的时候，高宏杰终于松了口气，悄悄的按了一下摄影机上的按钮，才算开始拍摄了。
“咔！”
这一个“咔”字，直接把高宇喊得一哆嗦，高宏杰也没明白，怎么又ng了。
“咳……”陆非凡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有点想笑，为了耍高宇，差点把别的演员给玩坏了。撇了一眼高宇，接着对柳燕喊道：“柳燕，你的台词里面最好带上家乡话，前面的不错，就是刚才这条，你忍不住说了普通话。再来一条吧！放松点！”
“好的导演！”柳燕点了点头，一转身就看到高宇哀怨的眼神，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后面的拍摄很顺利，陆非凡可不敢玩的太过，被高宇看出来没什么，要是被柳燕看出来可就不好看了。毕竟大家还没熟到可以随意开玩笑的程度，万一人家再误会你是故意刁难，想要潜规则什么的，那乐子可就大了。不过暂时来看，效果良好，对戏的两人都老老实实的。
第二十五章 韩小雨的成长
柳燕只是来客串一组镜头，算是影片里面的一个笑料，客串结束了，也就回去了。高宇一直等到剧组结束了摄影棚的拍摄，出发去江城取景的路上，才逐渐的反应过来，陆非凡是在耍他。
不过当高宇气冲冲的去找陆非凡理论的时候，直接被陆非凡一句话给怼了回来。
“你觉得我找一个当红的女明星来和你搭戏就是为了耍你玩？”
高宇哑口无言。他永远也想不到，有的人就是这么无聊，真的就让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陪着他ng了无数遍，只是为了耍他玩。不过陆非凡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高宇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反正是和柳燕搭戏，就当作是学习了。
《人在途》里面，出现的交通工具有很多，飞机，火车，大巴，甚至拖拉机。不过里面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也就是李成功的心态发生变化的，却是在一艘轮渡上。这里如果用摄影棚拍摄的话，实际花费远远要比实景实拍来的大，何况也没有那个必要。
本来魔都也是取景地的候选之一，况且这场戏的主角，韩小雨还是魔都人，更熟悉那里的环境。如果能在家乡拍戏，对于韩小雨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不过理想再美好，终究要考虑到现实。剧组面临的最现实的问题，就是经费其实有限。轮渡上戏当然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后面孤儿院的戏份。魔都那边毕竟条件摆在那里，想要找一个和戏中条件符合的地方，有些困难。
有了这么多理由，也就足够陆非凡更换取景地了，而江城这边根本就不用特意去寻找。陆非凡直接带着剧组去记忆中原本《人在途》选择的那几处场地就可以了。之所以还弄了几个备选，那也是做给人看的，不然也不好解释陆非凡这些取景地资料的来源。
韩小雨要比众人出发的要早。早在众人前往江城之前，就已经来到了陆非凡提前联系好的孤儿院这边。明年就要面临毕业了，作为科班出身的演员，演技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由于之前韩小雨出演的校花也好，广告片中的职业女性也好，观众记住的只有他的长相和她特有的那种高辨识度的笑容。演技本身并没有得到太大的发挥。
而这次女骗子这个角色，陆非凡找韩小雨出演，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一旦韩小雨的表演带上一丝之前校花的影子，就会让观众出戏。
这也是为什么在开拍前的半个多月，陆非凡打法韩小雨出去体验生活了。在理论知识丰富的前提下，体验派永远都是见效最快的法子。最然后遗症也很明显，但对方毕竟是科班出身，有自己的方法去调整。
这次韩小雨提前去江城也是一样，一方面是体验一名无助的孤儿院院长的那种心酸，另一方面，陆非凡要求她和那些孤儿处好关系，最起码，要让那些孩子们相信她。毕竟熊孩子都是不讲道理的，想要加快拍摄进度，就要让他信任你，并且愿意听你的指挥。
然而等到大家出了江城火车站，见到带着一帮孩子们，在火车站迎接众人的韩小雨的时候，发现这姑娘的眼睛一直都是红着的，肿的老高。这种情况，陆非凡早有预料。
回去的车上，高宇难得的和韩小雨坐在了一起，说着悄悄话。当然，陆非凡绝对不承认这是自己有意的安排。官方理由当然是演员状态不太对，需要副导演问清楚情况。一起过来的孩子们有孤儿院的老师带着坐别的车。反正剧组拍戏也要用到车，陆非凡直接让人租了几辆面包车用。
韩小雨此时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外套，略显青涩脸上不施粉黛，眼睛有些红肿，更多的则是憔悴。往昔那种纯净，甜美的笑容，很少会再出现。
“咳，你怎么了？怎么精神不太对？哭过了？”车上，两人都坐在后排，高宇没话找话。
韩小雨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圈又红了起来。面对着昔日亲近的伙伴，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高宇，你知道吗？这些孩子太惨了！你都不知道，他们里面最小的，还不到一岁。刚刚出生，就被家人遗弃了。
还有一个小女孩，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孤儿院实在没条件给她做手术。除非有好心的父母领养她。可是谁又会去领养一个患有心脏病的孩子呢？
我来的这半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哭。刚开始是因为孩子们的凄惨身世哭。后来就是被他们感动到哭。你都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柔柔弱弱的，可是他们如果有好吃的，会留下来和我分享。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懂事的小孩子。
再后来，我就哭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好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了他们！我发微博，求好心人帮助，换来的却是质疑。他们说我为了博眼球，哗众取宠。我也恨陆导，他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呜呜……我真的好想帮帮他们！“
韩小雨说着说着，突然吧头低下，用手捂着脸，又开始掉眼泪。
高宇在这之前，还真不知道，韩小雨这段时间居然经历了这么多。更是想象不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孩子需要帮助。高宇虽然从小到大都和普通孩子一样，并没有被娇生惯养过，但家庭条件毕竟不一般，普通人的艰辛，他或许可以想象，但孤儿们的故事，他永远猜不到。
鬼使神差的，高宇伸出胳膊，环住了韩小雨瘦小的肩膀。
“那个，想哭的话，你就哭一会儿吧……咳……”高宇抿了下嘴唇，说着干巴巴的话。
韩小雨默默的趴到高宇的怀里，抽抽噎噎的。高宇感觉到怀里一阵温热，有眼泪沾湿了衣服。
前排，一起坐车的陆非凡等人都没有说话。虽然韩小雨的声音不大，但大家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车厢里有些沉闷起来。只剩下韩小雨隐约传出来的抽泣声。
暖玉在怀，要是放在平常，高宇恐怕早就心猿意马了。虽然这货一直奉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但绝不是柳下惠那种“正人君子”。然而此时此地，高宇却一丁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反而脑海中显出一个“千万不要把鼻涕蹭在我衣服上“的念头。
还好高宇没有把突如其来的想法说出口，不然的话，恐怕就算韩小雨没意见，其他人也会动手打他。
“导演。”前排，摄影师高宏杰悄悄的对陆非凡使了个眼色，“这里你是想煽情？毕竟是喜剧片，会不会太突兀？而且这里的情况出现在电影里，也太沉重了吧？”
“有人说，喜剧的内核永远都是悲剧。不过这话我不算很认同。“陆非凡开口说道，”我不否认世界上很多伟大的喜剧作品，其核心确实是悲剧。但我们华夏人其实更喜欢的是大圆满的结局。
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导演，编剧，孜孜不倦的追求悲剧，追求那些笑声背后的阴暗呢？那是因为只有悲剧，才会让人印象深刻，才会牢牢的抓紧观众的心，才会吸引住那些媒体和影评人。
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无关。“陆非凡回头看了一下，车里除了高宏杰，坐在副驾驶的刘真真，后面的陈正，身后的高宇，都抬头看着陆非凡，听他说话。就连高宇怀里的韩小雨，抽泣声都小了很多。
“因为我们的这部电影，就是大圆满的结局。虽然不甚理想，但却更符合实际。至于这出悲剧，并非我刻意要去营造，而是李成功他需要这样的一个心境的转变。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他见惯了那些普通人的艰辛，能打动他的，恐怕就只有真正的悲惨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反转，那就是女骗子的真实身份。
至于选在真正的孤儿院去拍摄，这里也有我的一点私心。“陆非凡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奇怪，“我不想我的电影里只有素材，只有植入广告，只有表演。我想带给观众的也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我更想去表达一种责任感。这次拍摄，我会把孤儿院的真实情况做成花絮，放到影片的最后。
一部好的电影，是有可能会带起一阵社会风潮的。所以影片中要表达的，更多的应该是一个电影人的社会责任感。能带给观众不仅仅积极的东西，而是去关怀他人，帮助他人的那种情绪。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成与不成，我也没有把握。“
陆非凡说完，车厢里一阵沉默。
“啪！啪！啪！”
过了好一会儿，高宏杰带头，众人拍起了手掌。
“别拍了！感觉很羞耻！”陆非凡摆了摆手。之前的那些话，可不是陆非凡早先的真实想法。这货最初决定拍《人在途》，无非冲的就是他可以以小博大的特点还有那10%的票房分成。
前面这些话，是陆非凡来到江城以后，才想到的。但也不能算是胡说，陆非凡心里还真的萌生了这样的冲动，只是如何去实现，还要后面自己慢慢斟酌。
此时，韩小雨也不哭了，从高宇怀里离开，坐在位置上，好奇的问陆非凡：“可是导演，如果这次尝试失败了呢？如果没人愿意帮助他们呢？”
韩小雨有些紧张，像是参与进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中来，却又患得患失的感觉。
“你问问高宇，他愿意帮助这些孩子吗?”陆非凡笑道。
看着韩小雨望过来的有些红肿的眼睛，高宇表情有些僵硬，眼睛也有些发红。这货刚才听了韩小雨的讲述，又听了陆非凡的一堆大道理，正独自伤感呢，就被两人的对话扯了进来。
“当然了！别的我不敢说，但如果有需要，资金上我还是能给些帮助的。”高宇开口说道，“我回去就和我爸说，让他捐一笔钱过来！不，我晚上就给他打电话！”
“就问问你的态度而已，别这么激动。”陆非凡摆了摆手，“暂时还是别惊动你家里人了。我是这样打算的，等电影完成之后，我去找小欧还有光线那边谈谈，把总票房拿出一部分来，捐给孤儿院。”
“他们能答应吗？那些资本家！”高宇撇嘴。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陆非凡笑了，“只要光线和聚美在宣传的时候放出风声，说这部电影总票房的一部分，会捐出来给孤儿院做慈善，到时候票房起码会高出一成！而且这件事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因为这叫政治正确。自己赚到了钱，又得了好名声，孩子们也得到了帮助，一举三得，而且是共赢。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哎，挺好的一件事，怎么听你这样一说，我这么不是滋味呢！”高宇皱眉。
“呵呵！”一旁的高宏杰突然笑了，开口说道，“你啊，还是年轻。陆导的做法是对的。在古代，一个清官如果想要惩治贪官，就必须做到比贪官更聪明，更坏，更有手段。放到现在也是一样，这些商人当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他们本质上还是逐利的。
想要得到他们给出的回报，那就要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用利益交换利益，这样得到的才最真实，最有效。而且，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自己心里面的那点不快又能算什么呢？况且，就算是我们，本质上也和他们是一样的。“
陆非凡点点头：“我也不是说做慈善不好，只是不能用这个去绑架别人。真的付出不计回报的事情，如果愿意的话，我们自己做就好了。”
“我决定了！”韩小雨听得很不是滋味，突然开口说道，“我以后每年都要来这里看他们，看这些孩子们成长。如果以后我有能力了，我还要供他们上学，培养他们成才。“
陆非凡沉默了，没有说话。人都是在成长中去经历，又在经历中成长。韩小雨如此，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呢？很多人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方向，感到迷茫，其实只是缺少了一个目标去追逐。在追逐的过程中就会得到成长。现在看来，韩小雨已经找到了一个目标。
自己的人生目标又是什么呢？陆非凡支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一会是记忆中，杨菲围着围裙，头发高高的挽起，对自己笑着。一会又是杨菲穿着一套职业女装，踩着高跟鞋，面色冷淡的在那走着，气场强大，生人勿近。
渐渐的，两道身影慢慢变成了一道，杨菲笑魇如花，对着自己招手。
高宏杰看到身边陷入沉思的陆非凡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心里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胳膊，转过头不再去看他。那笑容，怎么说呢，好像有那么一丝猥琐。
发个单章感谢打赏
吃过晚饭的时候，收拾完餐具，照例泡上一杯老茶，打开word准备码字。
码字之前，习惯性的刷新了一下网页，结果就看到了，页面上原本为0的打赏数量，突然跳了一下，变成了29。
作者君当时就懵逼了。
以为自己找错了书，但是仔细看了一下，是自己的书没错！不怕大家笑话，盯着我自己设计的封面检查了两遍，才终于确定，嗯，这是我的书，没错！
这还是从作者君写书以来，收到过的最密集的一次打赏。有一种被人错爱，受宠若惊的感觉。
感谢要郑重，在这里也集中感谢一下打赏了作者君的书友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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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囧途杀青
徐朗和王宝宝是在第二天坐飞机到的江城。
毕竟和剧组其他人不一样，如果坐火车，陆非凡真的很难保证两人能顺利走出火车站，毕竟以他二人的知名度，恐怕被当成猴子围观都是轻的，何况对方的经纪人也绝不会答应。
见到孤儿院的孩子们的时候，徐朗落泪了，而王宝宝则淡定的很。虽然也很同情这些孩子们，但王宝宝并没有太多的情感流露。陆非凡知道，王宝宝是从底层走上来的，恐怕早就见惯了这种。
这一段的戏份，等到正式开拍的时候，大家都被韩小雨的演技惊呆了。甚至，就连徐朗这样的演技派，居然一度被对方压制。
“我和我男朋友，是曙光小学的老师。那天……他去给孩子们买画笔和颜料……”
在一间破败的教室外面，徐朗和王宝宝呆呆的站在那，听着韩小雨的诉说。韩小雨的眼神有些空洞，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仰着头。说着说着，眼泪就那么突兀的从眼角流了下来，悄无声息。
“……咔！”
陆非凡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这场戏，现在对于韩小雨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难度了，因为韩小雨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角色中，根本就是在演她自己。倒是徐朗，这次又有点被压制了。
徐朗也知道了，自己的状态不好，有些恍惚了，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
“导演，要不咱们再来一条？”徐朗问道。
“嗯。”陆非凡点点头，转身示意众人，“各部门准备一下，咱们再来一条！”
后面徐朗自己调整了一下，总算没有再被韩小雨压制。不过陆非凡隐隐的觉得韩小雨的状态不太对，所以拍摄进度很快，陆非凡也想早点拍完，尽早的让韩小雨脱离这边的环境。陆非凡可不想因为一部戏，逼疯掉一个演员。
不过出乎陆非凡的预料，等到韩小雨杀青的那天，她竟然拒绝了陆非凡提出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的要求，选择暂时留在江城。
“凡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觉得我需要调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早就已经从戏里走出来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入戏的女骗子，而是想要多陪陪孩子们的韩小雨。”韩小雨俏生生的站在孤儿院的门口，和陆非凡对话。
此时剧组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孤儿院，正在租住的酒店那边等候两人。
“……”陆非凡有些犹豫，“小雨点，你和我说实话，真的已经出戏了吗？”
“怎么？你怕我骗你呀？我只是扮演一个女骗子，又不是真的女骗子。”韩小雨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他们，都还那么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且现在这边人手也有些不足，就靠几个志愿者在撑着。我留下来正好可以帮帮忙。放心好了，不会太久的。一定能参加咱们剧组的杀青宴的！”
“好吧！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不勉强。孩子们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既然我选择了在这里拍摄，就不是那种拍完了就不管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看韩小雨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陆非凡也没强求，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随即点头说道，“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前，我尽量帮你搞定。”
“这样啊……”韩小雨眼珠一转，凑了过来，趴在陆非凡的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呵…我现在倒是确定，你是真的没事了！”听完韩小雨的话，陆非凡摇头笑道。
韩小雨脸有些红，但还是娇笑道：“那你答不答应呢？“
陆非凡没说话，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剧组在第二天离开了江城，留下了选择照顾孩子们的韩小雨，和一脸苦逼的高宇。高宇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计划好的事，为什么最后就变成了自己陪着韩小雨一起留在孤儿院，剧组那么多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去处理了？
对此，陆非凡给的答案是，他尊重韩小雨的个人意见，但是演员的安全和需求必须保证，而剧组里面除了高宇，再没有更适合留下帮助韩小雨的人选了。这一点，高宇倒是很认同。毕竟整个剧组，就陆非凡和高宇算是韩小雨的同学，还是同龄人，其他人的话，一个是不熟，另一方面，也没办法能让两人安心。
不过，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熊孩子，高宇满脸堆笑，对不远的韩小雨说道：“那个，小雨啊，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emm……等杀青那天吧！”韩小雨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歪着头对高宇说道。
“……“高宇：”要不我现在就让我爸爸打一笔钱过来，找一些更专业的老师照顾小朋友好不好？“
“不好！我要的是亲自陪伴他们，花钱找来的人我不放心！”韩小雨头也不抬，手里正专心的给一个小姑娘编着辫子。
“哎！”高宇垂头。
“哥哥哥哥，你会变魔术吗？”几个小男孩兴奋的围着高宇。
“不会！”
“那你会讲故事吗？”
“不会！”
“那哥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想听！”
“哥哥，你会打篮球吗？”
“唔，这个倒是会！”高宇点头。
“哇！”几个小男孩一脸惊叹，“那你给我们扣个蓝吧？我好喜欢看扣篮的。”
高宇：“……”
“噗呲~”一旁的韩小雨差点笑弯了腰，那几个熊孩子，在剧组到来之前，可没少让韩小雨头疼。轻轻的拍了一下身前的小姑娘，韩小雨低头对几个小一点的孩子说道：”姐姐带你们去画画好不好？“
“好！”几个小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走喽~”韩小雨故意不去看高宇的脸色，带着一群孩子连蹦带跳的跑开，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要是陆非凡看到韩小雨现在的笑容，应该会很欣慰，事实证明了把高宇留在孤儿院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京城，金茂府小区，徐朗的家里。
最后一场的杀青戏，是李成功最终回到了家里，和妻子坦白，并求得妻子原谅的故事。这里的取景就需要一处较为居家的场景了。
原本选择在摄影棚拍摄也可以，不过陆非凡为了力求让徐朗的情感流露出来，特意选择了在他的家里进行拍摄。
开始的时候，小区门口的保安还老大的不乐意。徐朗居住的金茂府，虽然不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那种小区，但胜在环境好，设施以及安保都很完善，所以很多的一线二线的明显都选择在这里买房居住。也正因为如此，剧组刚刚到了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最后几经交涉，又有徐朗这位业主担保，才算把众人放了进来。
戏拍到这里，其实对于演员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有挑战的戏份了。而徐朗则是和戏中的李成功一样，经历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家，那种情绪上的波动，正是陆非凡需要的。
徐朗的妻子陶晓红本来就是客串出境，又是演夫妻，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了。
徐朗家的客厅里，一片安静。徐朗静静的抱着妻子，神情格外的依恋。
镜头转过徐朗的身后，对准了陶晓红的脸，来了一个特写。陶晓红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但眼角还是流露出了一股温柔，轻轻的拍着徐朗的后背，叹息着轻轻说道：“回家就好！”
“咔！”
陆非凡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抬头，看向陆非凡，包括徐朗和陶晓红。
陆非凡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谢谢大家！杀青了！”
“啪，啪……”高宏杰关了机器，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
众人也都鼓起掌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客厅里纷纷响起一片鬼哭狼嚎。
“好了好了！”陆非凡笑着摆摆手，“你们注意点，别吵到邻居。明天晚上，京城酒店，咱们的杀青宴，都别忘了！”
“可以带家属吗？”徐朗一句话就把大家逗笑了。
“家属不行！”陆非凡眼珠一转，“但是演员可以。徐朗哥你什么意思？晓红姐也是我们剧组请来的演员，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只剩下家属了？”
“哈哈！”众人纷纷大笑。
“不是！“徐朗笑着，指着陆非凡，”我说导演你可别挑事儿啊，要不明天晚上我可灌你喝酒！“
“别别……”陆非凡笑着连连摆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剧组笑闹着开始收拾器材和道具。陆非凡和徐朗，还有高宏杰坐在沙发上商量发行的事情。王宝宝昨天就杀青返回公司了，不过表示了杀青宴他一定到。
陶晓红端着泡好的茶水放在几人面前：“凡子，高老师，你们一会儿别急着走啊，留下来吃顿饭！”
“别，嫂子，你别忙活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陆非凡急忙开口叫住陶晓红。
“看你说的！”陶晓红笑道，“忙什么事还能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们家徐朗啊，嘴上不说，其实一直想着拍电影，回归大荧幕。这次的机会还是你专门找的他，你总要让我们两口子表示一下感谢吧？“
“嘿，嫂子你要真想谢我，就等电影票房爆发的时候，那会儿徐朗哥的身价肯定不一样了，再请我吃饭我肯定得来啊！”陆非凡笑着说道。
“他有什么身价也是个演员！”陶晓红笑着撇了一眼徐朗。
徐朗挠了下脸，无奈的看着妻子，说道：“行了，你就别留他们了，凡子是真有事。你记得我回来那天和你说的事吧？凡子就是找人去商量那事的。”
徐朗和陶晓红说了什么？当然就是江城那边孤儿院的事，陆非凡在剧组表示了要将票房总收入拿出一部分来捐给孤儿院。这事对徐朗的冲击挺大，回来自然会和自己的妻子说。
听到是正事，陶晓红也没再挽留，只是告诉陆非凡，需要自己夫妻出力的，尽管开口，陆非凡满口答应着。
电影的后期，陆非凡选择了在光线传媒的剪辑室去做，前提是要和光线达成合作发行的协议。不过这次合作就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陆非凡选择的上映档期是元旦的小贺岁档，避开了国庆档，并且元旦也算是票房大盘走势较高的时间节点了。至于春节档，陆非凡暂时不打算去碰，就算自己清楚《人在途》有厮杀贺岁档的能力，但是院线可不会这么认为，只怕到时候的拍片会惨不忍睹。
谈判的地点依旧在光线传媒，这次算是三方谈判，导演陆非凡，最大投资方聚美的代表以及老板陈小欧，光线传媒的发行部老总，以及董事长王常天。
高宇和韩小雨已经从江城赶了回来，在陆非凡的授意之下参与到了这次的谈判当中，主要是讨论捐出的票房收益的百分比。陆非凡特意强调了，捐出的款项，一定是在三家分成之前的总收益的百分比，而不是经过院线，发行的层层扒皮之后。所以这一条是必须要写在合作协议上的。
扯皮谈条件的事情自然有手下的小弟们去做，陈小欧和陆非凡在一边陪着光线的老总王常天喝茶闲聊。
别看陈小欧现在的身价似乎很高，但是在王常天这种大佬面前，依旧是晚辈的姿态。
“小陈啊，这次投资了小陆的电影，是有了进军影视圈的打算了？”王常天抿了口茶水，看似随意的问道。
陈小欧笑了笑，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可没打算铺那么大的摊子，就是欠了凡子一个人情。凡子需要投资，说什么我都要答应的。”
“那你这个人情可不好还喽！”王常天哈哈一笑，“小陆导演的剧本我可是看了的，再加上这次的档期也没什么竞争对手，我看两千万的票房问题不大。等你小子赚了钱，那到底算还了人情，还是又欠下了新的人情啊？”
“王总说笑了，哪有什么人情不人情的。”陆非凡笑着接过话题说道，“其实都是为了赚钱么，我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票房分成，目的也是为了赚钱。小欧当时二话不说就决定投资，我可是记着的。”
王常天点头，意有所指：“票房分成协议，只是圈里的一个潜规则，说到底也没那么严格。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么？这次只要小陆你打出名气了，那么下部戏再找投资就好找了。到时候别的公司我不敢说，咱们光线，我就可以做主和你签分成协议。”
“呵…那我可就提前谢谢王总了！”陆非凡端起茶盅，示意了一下。
另一边，最终达成的协议是，总票房的5%，将作为专项资金，捐助给江城的孤儿院，另外光线负责宣传和发行，最后占票房收入的22%，当然这是去除院线和交税之后的分成。剩下的则是聚美公司的收入，而陆非凡分成协议因为是和投资人签订的，所以只能从聚美的收入中分出。
第二十七章 新的计划
其实无论是光线那边，还是剧组的人，都建议过陆非凡，把档期改在十一月份，没必要非要等到元旦。因为其实这两个档期的大盘都差不多，早一天上映，早一天拿钱。不过十二月份会有两部大片上映，张一谋《金陵十三钗》和徐客的《龙门飞甲》。所以以《人在途》的潜力，陆非凡宁愿选择在一月份两部电影后劲不足的时候，去争抢大盘剩余份额，也不想在自己上映的时候，被大制作爆掉菊花。
再有一个，陆非凡面临着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是春运镜头的补拍。虽然之前拍摄的时候，也在各大车站取了景，包括火车站，汽车站，甚至是轮渡站。但陆非凡想要的那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华夏春运的那种大全景的镜头，确实不是平常那么容易拍的。
而且故事背景设定在北方，还需要有一些雪景的镜头。陆非凡打算等到十二月份的时候，带上高宏杰回一趟龙省，补拍需要的镜头。
这样一来，后期制作的周期就被拉长了，甚至和拍摄的周期差不多。光线那边也安排了剪辑师专门协助陆非凡做后期。这部电影没有特效，只要按部就班的将成片剪辑出来就好。陆非凡还写了一个剪辑计划，免得剪辑师弄不明白自己的思路。
时间充裕，又有助手帮忙，陆非凡总算是没有拍摄的时候那么忙了。所以之前在心中构思已久的计划，陆非凡打算开始实施。
所谓的计划，其实就是陆非凡自打获得记忆以来，一直思索的投资计划。陆非凡知道，再过不久，随着谷歌把安卓系统的代码全面开放，华夏国内很快就会迎来智能手机井喷的时代。
而提起智能手机，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公司。那就是华夏最大的互联网聊天平台，企鹅集团。等到智能机普及的时候，同时普及的，还有企鹅集团开发出来的聊天软件：微信。
陆非凡之所以看上了微信，并想要加入进去。一方面是因为它强大的盈利能力，更重要的却是因为它潜在的宣传能力。想象一下，以后陆非凡再有什么电影问世，只要企鹅集团在微信上推送一条消息，直接就能省下几千万的宣发费用。
不过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陆非凡目前一没钱，二没技术，想要搭上微信这趟快车，就要从别的渠道想办法。而陆非凡想到的，就是专利入股。
陆非凡打算根据记忆，把和微信相关的所有名词，策划方案，主题界面以及开发思路全部注册专利。到时候拿着这些专利去和企鹅集团谈判。如果顺利，或许陆非凡就能加入到这个项目中去，前提是对方愿意妥协。
不过这件事要快速进行，陆非凡估计恐怕现在企鹅公司就已经在研究这个项目了，如果拖的晚了，恐怕这些手段也都没用了。
本来是打算找高宇帮忙，介绍几个了解专利申请注册流程的人，最起码陆非凡要知道自己的这些打算到底靠不靠谱。
自从杀青宴之后，陆非凡忙着在和光线这边对接剪辑和做后期的事情，还有电影宣传的一些安排，倒是有一段时间没和高宇联系了。而且高宇从江城回来之后，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杀青宴的当晚，很多人都喝多了，包括徐朗。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陆非凡根本不知道，他当时在桌子下面。
拨通高宇的电话，陆非凡听到了一个神奇的消息。
“你进了剧组？拍电视剧？”陆非凡目瞪口呆。高宇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陆非凡居然没收到任何风声。
“对啊，我是男三号哦！”高宇那边的声音透着一股得意洋洋的味道。陆非凡甚至能在脑海中自动脑补出高宇那副欠揍的样子。
陆非凡想不通，哪个电视剧组会启用一个非科班，没后台，没有经纪公司的“三无人员“出演男三号。要知道现在的电视剧，找大牌出演配角的有的是，毕竟资源就那么多，并没有多少新人出头的机会，除非你的经济公司花资源力捧。
“哪个剧组？导演是谁？”陆非凡好奇的问道。
高宇那边顿了顿，语气突然莫名的弱了下来，开口说道：“是吴锦元导演的新戏，名字叫《步步惊心》，大制作哦，男主角是吴奇龙呢！”
“你签了经济公司了?”陆非凡沉声问道。
“没有啊，你不是说了嘛，让我先打磨几年演技，等明年你的新电影让我做男主角，上映之后再找经济公司么？”高宇奇怪的问道。
“那就怪了，人家怎么会找你去演男三号这么重要的角色呢？”陆非凡自言自语道。
“我靠，陆非凡你过分了啊！怎么还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高宇气得在电话那头大叫。
“这部戏还有谁出演了？女一女二都是谁？”陆非凡问道。
“呃……”高宇的声音低了下来，“女一号听说叫柳诗诗，就是演过《仙剑》的那个，女二号嘛……是韩小雨。”
“哦~”陆非凡故意拉了个长音，总算明白了高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部戏里。
据陆非凡所知，投拍《步步惊心》的是魔都的唐人影视，而唐人一直想要把韩小雨收入麾下。一个是看好韩小雨以后的发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韩小雨本身是魔都人，更容易拴住。
要说唐人也是运气不好，当初一部《仙剑奇侠传》一经播出，迅速在业内打响了第一炮，成为数一数二的电视剧制作公司。可惜的就是旗下的艺人太多陷入了戏红人不红的怪圈之中。
更气人的是，一旦旗下哪位明星走红了，就会迅速的被各大公司挖角，成了名副其实的新人培养基地。后来唐人的老总林丽总算是学乖了，改用情感套路，这才成功的拴住了旗下的胡戈等一批艺人。
这次投资拍摄《步步惊心》，给了韩小雨一个女二号，也算是提前拉拢了。陆非凡可是知道林丽的厉害，很能把握艺人的心理。不过她对于自己旗下的艺人倒也是真的好，所以就算被绑住，很多人也愿意与她合作。别的不说，单说公司实力的话，在电影圈，唐人连前二十都进不去，但在电视剧行业，唐人绝对是排名前三的大佬公司。
高宇那么一说，陆非凡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韩小雨和对方提了条件，人家才把高宇这货“加塞”进了剧组。只是不知道韩小雨答应了对方的什么条件，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答应这样的要求。就算是想要签约韩小雨，也不会在签约之前，就倾斜这么多的资源过去。
“小子，你这次人情可欠大了！”陆非凡可是知道这部戏上映之后会引起多大的反响，即便是个男三号，那也是高宇占了大便宜。
“好了好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那边高宇开始打马虎眼。
“算了！没事，好好拍戏吧！”陆非凡摇头，“你不在京城，我去找小欧算了，反正都一样。高宇，我告诉你，这部戏好好拍，唐人的制作能力我是知道的，肯定不是扑街货。”
“废话，我还用你提醒？跪安吧！”高宇依旧是那么贱。
陆非凡撇嘴，直接挂掉电话。高宇不在京城，陆非凡就只能找陈小欧帮忙了。或许陈小欧那边还更方便点，毕竟聚美这边也有一些自己的专利。不过刚才一通电话打完，陆非凡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一直等到陆非凡走出光线的大楼，准备回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猛拍了一下脑袋。
陆非凡终于知道忘记了什么事了。高宇口中所说的《步步惊心》，如果按照陆非凡的记忆，应该在今年就已经在电视台播出了，同期播出的还有《宫》和《甄传》。但就和《让子弹飞》一样，不知道是蝴蝶效应，还是其他的什么，统统都偏离的原来的轨迹。
陆非凡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就近找了一家网吧，一头扎了进去。
在网上搜索了半天，陆非凡可以确定的是，现实却是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不单单是《让子弹飞》和《步步惊心》，陆非凡在网上查找了记忆中火爆的各大ip，结果让人惊讶。
原本《步步惊心》会大火，成为年度爆款，碾压《宫》的成绩，却因为横空出世的《甄传》，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但陆非凡在搜索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时空，根本就没有《甄传》这本小说。
没有原著，也就意味着没人去改编。那么原本这部神剧，也就无法问世。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陆非凡能提前把记忆中的小说写出来，就有机会把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版权牢牢的握在手里。
《甄传》，《花千骨》，《伪装者》，《琅琊榜》，一部又一部火热的ip从陆非凡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时候陆非凡哪还坐得住，急急忙忙的结账离开。要怎么做，还要自己详细的规划一下才行。
首先，想要自己写完这几部小说，那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别说陆非凡没那个时间，就算有，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记忆中的ip都写出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就算是现实与记忆出现了偏差，但是就好比《让子弹飞》和《步步惊心》一样，或许就只是晚了一年或者几年的时间出现，但不代表就不出现了，所以陆非凡就是要抢在前面，把版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接下来的时间陆非凡没有整天泡在光线传媒的剪辑室里，反正剪辑计划已经和剪辑师交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陆非凡一边在和聚美那边介绍的专家学习专利申请材料的书写和流程，另一方面则是在网上查资料，了解一下华夏网络文学的信息。
前世的陆非凡并不喜欢看网络小说，对于那些大热ip的印象也都是来自于电影和电视剧，闲暇的时间也更喜欢看一些网络上的综艺节目和网剧。小说这一块，陆非凡是彻彻底底的菜鸟。
陆非凡专门买了一台电脑装在自己住的地方，还拉了网线。陆非凡合计着，等到《人在途》上映，自己拿到导演分成之后，或许可以在京城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京城房价的上涨，早在陆非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初现端倪了，但恐怕华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陆非凡更清楚，以后的房价会涨到怎样的一个地步。不过陆非凡也并没有囤房产的打算，自己根本没精力打理不说，等到后期要交的税也高的吓死人。
陆非凡的理想生活，就是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有充足的资金供自己拍电影用，闲暇的时间，就和杨菲一起出去度度假，过一过二人世界。陆非凡甚至从未想过，自己得到的那一段记忆，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对于杨菲的情感，是否真的真实。就好像在得到记忆的那一瞬间，对于杨菲的感情，就已经渗入到了陆非凡的骨子里，根深蒂固。
不过这一切目前只能埋在陆非凡的心底，或许很快就能揭开，又或许永远都不会揭开。
查了几天的资料，陆非凡首先确定的就是自己一定不能和网站签约。网络上的协议条款都写的很清楚，一旦和网站签约，那么自己发表的作品，有一半的版权是掌握在网站的手里的。这是陆非凡不能接受的。
但是没办法，除非你是白金大神，否则就只有这样的条款。陆非凡是大神吗？以后或许是，但现在，显然不是。既然如此，如果不考虑签约之后的订阅收入，陆非凡就只能把免费进行到底了。
经过再三对比，陆非凡选择了一家叫做起阅的站，开始连载自己的小说。首先开始写的就是《花千骨》。没办法，相对于其他几部作品，这部小说在网络上有先天的优势，那就是属于仙侠的题材，更受网文读者的欢迎。
陆非凡打算先连载一部分内容，之后自己把详细的大纲写出来，花钱找一个水平不错的代笔，这样自己也能腾出手来写第二部作品。以此类推的话，或许自己有希望多掌握一些热门ip的版权。
笔名之类的陆非凡根本就懒得取，作者的名字上就直接写了自己的本名。小说陆非凡没有看过，所以第一章的内容，陆非凡就按照记忆中，电视剧的情节来进行安排。反正陆非凡有着写剧本的功底，倒是不用担心文笔的问题。
白天上午的时候，去光线看一看《人在途》后期的制作情况，下午则是赶到聚美公司，忙着关于微信项目的专利申请。需要准备的材料有很多，还有不少打印的材料。陈小欧甚至专门给陆非凡空出来一间办公室，毕竟他自己的住处没有那份环境，也不方便和相关的人员沟通。
晚上，陆非凡则是在自己的住处继续写小说。不知不觉中，陆非凡变得比在拍戏期间还要忙碌，原本计划着在这个时间去天晴投资那边“偶遇”杨菲的计划，也没时间去实施了。
在九月三十号的中午，陆非凡刚走出光线的大楼，久违的姜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第二十八章 《子弹》首映
姜打电话过来，是邀请陆非凡参加《让子弹飞》的首映仪式的。陆非凡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也是《让子弹飞》的主演之一！
“我说凡子，你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之前电影的宣传，我们几个主创累成狗，就特么你在那边优哉游哉的拍戏。拍就拍吧，我也没好意思叫你。可这首映典礼你要是都不参加，那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怎么着，等着哥哥亲自邀请你呗？”话筒的那头，姜的大嗓门震的陆非凡的耳朵生疼。
“我说哥，你这可冤枉我了啊！”陆非凡急忙叫屈，“我拍戏的时候，也是累成狗啊。再说了，您也没喊我和您一起宣传吧？首映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啊……”
“屁！这事还用告诉吗？你随便网上搜一下就能搜出来。再不济，你特么不会问问我啊？亏你还收了老子的片酬，这么不负责任……”姜那边滔滔不绝的开始细数陆非凡的罪状。
“得得得！哥你说时间，地点，我一准儿到！”陆非凡急忙开口打断。就姜那张嘴，真要数落起人来，能不重样的说到太阳落山。
“晚上七点，京城大剧院！你自个儿过来啊，我可没时间去接你。还有啊，最好你早点出发，不然晚高峰，容易堵车！”姜说完就挂掉电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啧……”看着手里已经挂断的电话，陆非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陆非凡很讨厌参加这类活动，把自己暴露在聚光灯下，让各种人来品头论足的，还要和各种认识或者压根儿没见过的人笑脸相迎。不过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个职业，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红是非多，就是这么来的。
《让子弹飞》这部电影，就目前来讲，陆非凡看的次数比姜都多。就算是这一世的拍摄因为有了自己的参与，和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但除了六子的那张脸，也没什么可比较的地方。难道和张末比演技？抛开人品不谈，陆非凡自认演技还是不如对方的。
下午没去聚美那边，直接和陈小欧打了个招呼，反正关于微信系统的设计资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去专利部门递交申请，陆非凡随时都可以做。
抽时间提前去了一趟商场，买了一套晚礼服。陆非凡可不会犯那种穿着休闲装参加别人首映典礼的毛病。博出位也不是这么个博法，何况自己还是个男的，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
一套雅戈尔的西装，加上皮鞋衬衫领带，花掉陆非凡近五千块。就这样，还是陆非凡尽量挑的便宜货。没办法，参加首映礼的都是些什么人？那眼睛都像装了雷达似的，要是穿一身地摊货去，保证转身就被人指着后脑勺笑话。
陆非凡不知道，就在他前脚离开商场，打车去做造型的时候，身后，一个带着墨镜，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就从停车场的电梯走了出来。后面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小跟班。
“杨总，我求你了，今天能不能让我早点回去呀，我答应了男朋友，陪他去看电影的……”小助理低声哀求。
墨镜后面，杨菲挑了挑眉毛，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行！先陪我逛街，等我逛舒服了，或许心情好了，放你去和男朋友约会也说不定哦！”
小助理在身后噘着嘴，脸上写着“我不相信你”，暗暗嘀咕着：“没人性！“
可惜此时陆非凡已经上了出租车，再次与杨菲错过了。或许冥冥之中，总有那么一股力量，阻止着陆非凡过早的去触碰杨菲的过去。
姜在娱乐圈里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晚上的首映典礼，算是星光璀璨。不光是一些交好的娱乐公司的老总们，更有很多一线的明星赶过来捧场。
当然了，除去电影节，首映典礼也算是为数不多的走红毯的机会。尤其是姜的电影，注定要放在聚光灯下的。
陆非凡那张脸，在现场挂的一些巨幅海报上也能找到，保安也就没拦着他，省得再去找姜要邀请函。陆非凡不想走红毯，开场之前就在签名墙上填了名字，溜进会场待着了。
六点钟的时候，现场的门口已经被早早到来的媒体们团团的包围了，身后还有很多赶来的影迷和粉丝。京城大剧院附近的道路上，已经有交警开始负责维持秩序了。姜和剧组自然早就来了，但是要和几位主创一起走红毯，就剩下摄影师和其他几个副导演陪着陆非凡在剧院里面侃大山。
第一个到的是小刚导演。在电影里面，他也有几组客串的镜头。细心的观众甚至还能发现他背着县长调戏县长夫人，结果被抽了一巴掌的画面。
接着，后面各大影视公司的老总纷纷出现。像光线的王常天，中影的韩三爷，华艺兄弟的王忠磊，还有油酷视频的老总，杨东。
就在杨东走到一半的时候，现场突然欢呼了起来，媒体的闪光灯不要钱似得闪个不停。红毯的尽头，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刘佳玲走了出来。她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又是一线的女艺人。现场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她。走在前面的杨东脸色一黑，急急忙忙的走进会场。
刘佳玲的入场像是拉开了明星入场的序幕，后面姜挽着妻子周云上场，接着葛尤，廖帆，邵冰，张丽等华夏国内的明星们纷纷出现。
明星们都入场之后，才是媒体和收到邀请的观众入场的时间。陆非凡的座位和主创们一起，心里盼着时间快点过去，之后还要回去看稿子。之前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小网站的编辑，给陆非凡介绍了一个写手。今晚就是对方交稿的时间。
不过即便心里很着急，陆非凡表面上还要装作很淡定，期间还和主创们一起，上台亮了个相，回答了几个媒体的问题。《让子弹飞》最初的演职员名单里，有着张末的名字，随后却更换了主演，成为了记者们的首要采访话题。
姜倒是没做什么爆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把问题有意引导到了陆非凡的身上，说他是自己的同行，也是一名电影导演，多亏了这次出手相助云云。而陆非凡也有电影即将上映的消息，倒是引起了几家媒体的兴趣。
不过陆非凡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电影的事，这是《让子弹飞》的首映礼，太过喧宾夺主可不好。
在大荧幕上看自己的表演是什么感觉？陆非凡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之前的《老男孩》虽然自己是主演，但是除了在学校礼堂里的那次放映之后，陆非凡就再也没看过。而且那次放映，自己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观察演员的表现以及现场观众的反应上了，根本没啥感觉。
此时剧院里面坐得满满当当的，不少人交头接耳的聊着天。随后，灯光暗了下来，影片开始，剧院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开头就是几匹白马拉着火车在铁轨上奔跑的画面。陆非凡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火车为什么要用马来拉着。所以当时在现场拍摄的时候，陆非凡就开口询问了姜。陆非凡记得很清楚，当时姜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葛尤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马和列车，加起来读什么？”
陆非凡到最后也没敢说出来到底读什么，但在之后的拍摄过程中，陆非凡一直很仔细的观察每一个姜反复要求的细节，去思考这细节背后代表的含义。还别说，倒是发现了不少。比如说，剧中师爷的那个八岁的孩子，长得比姜还壮，简直就是金刚芭比。这里隐喻了什么，陆非凡大概也猜到了。对了，演这个金刚芭比的演员，正是不亦乐乎的老总，马可。
不过这些隐喻，到底是陆非凡的个人揣测，还是姜导演的有意为之，那就很难说了，反正姜是不会承认的，陆非凡更不会再去追问。或许姜的本意只是想要引起大家的讨论而已，至于讨论的结果，谁在乎呢？
电影的开头，意气风发的葛大爷带着夫人和师爷去上r县长，半路却被麻匪劫了。师爷身死，县长和夫人幸存了下来。可是葛大爷根本不敢承认自己是县长，只能冒名顶替自己的师爷。
“坏了！鹅城的税，已经被收到90年后，也就是他妈的西历2010年！”屏幕上，葛大爷一脸生气的说道。
“哈哈……”剧院里传来一片哄笑声。
夜里，师爷拉着张麻子，悄悄的对他说：“寡妇可不能睡啊！必有大灾！“
张麻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师爷：“她，已经是寡妇了，我不能，再让她守活寡，对吧？”
随着剧情的发展，搞笑的梗越来越多，剧院里面的哄笑声也一次次响起。陆非凡也跟着笑。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剧情也都烂熟于心，但是就像那些经典的笑话永远不会过时一样，看到好笑的梗，还是忍不住想笑。
很快，到了影片中六子自杀的那一段。这一场戏陆非凡印象很深刻。一个是因为在这里，自己ng了很多次。不是陆非凡的演技不过关，而是姜总想要找自己感觉的那个点，说是要多拍一些素材，挑出他最满意的剪辑到正片里。
陆非凡记得，自己当时拍摄的第一条，因为用力过猛，导致那把道具刀真的捅在了自己的肚皮上。虽然没有捅破，但是也很疼。而且当时自己并不知道没有捅破，还以为自己真的伤到了皮肤。只是因为导演没喊“咔”，出于对职业的尊重，自己就强忍着拍完。
当时陆非凡的手都不自主的开始发抖，表演也有些用力过猛，连台词都带上了哭腔，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一条，好下去检查伤势。
后来那一条过了之后，陆非凡急急忙忙的去找医生，结果擦干了道具血浆，却发现屁事没有。当时剧组的道具师还嘲笑了他好久。
也正是因为第一条用力过猛的缘故，后面的几条，怎么拍，陆非凡都找不到拍第一条时的那种感觉，姜也是越拍越不满意。
看着大荧幕，陆非凡很确定，正片里面播放的，就是自己当时拍的第一条素材。陆非凡微微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姜。恰好这时姜也看向陆非凡，见到对方盯着自己，姜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
“切！”陆非凡撇了撇嘴。早知道最后用的还是第一条，当初还让自己前前后后的拍了无数条。对此，也只能归结为强迫症患者的矫情心理。可惜陆非凡已经忘了，之前在拍《人在途》的时候，自己是怎样折磨高宇的了。可见恶作剧这种事，可能每个导演都干过，被蒙在鼓里的也许只有演员自己。
因为六子的死，导致了张麻子和兄弟们，还有师爷之间产生了分歧。而看到这里的观众大概也明白了，张麻子来到鹅城，就是冲着黄四郎来的。
终于，利用县长夫人的死，张麻子设计，绑架了县里的几大富商和黄四郎，却在最后的关头发现，自己绑架的竟然只是一个替身，黄四郎毫发未损不说，还要求张麻子把收来的赎金交给自己七成。
到了这里，张麻子和黄四郎的暗地里交手开始不断扩大，最终，因为假麻匪的出现，导致了师爷的死，张麻子终于决定要和黄四郎正面对决了。
这里算是影片的一个**。张麻子振臂高呼，却无人响应，最后利用黄四郎的替身，做出了黄四郎已死的假象。张麻子砍掉了替身的头，也砍掉了老百姓心头上的恐惧。人群冲破了碉楼。
最后，黄四郎和张麻子的对话，引人深思。
张麻子：“你觉得是你对我重要还是钱对我重要？”
黄四郎：“我！”
张麻子摇摇头。
黄四郎：“不会是钱吧？”
张麻子：“你再想想！”
黄四郎：“不对，还是我！”
张麻子：“其实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这里陆非凡理解的是，其实张麻子根本不在乎黄四郎的死活。虽然六子，老四，都算是死在了黄四郎的手里，但除了报仇，张麻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推翻县城里面的封建统治。张麻子认为，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在最后，张麻子才会对黄四郎说：“没有你对我很重要！”随后，碉楼上的一声爆炸，算是黄四郎给张麻子的一个交代。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如果是别人的故事，那的确是结束了，可是姜的故事却不会。影片的结尾，张麻子骑着马走在路上，却遇到了老三他们开往浦东的火车，甚至在火车的背后，出现了神似师爷的人影。
陆非凡已经不想去猜测，这个结尾，姜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研究姜的电影很累，这是陆非凡新近意识到的。别的导演都是想用一部影片讲述一个故事，姜却是用一部影片讲述无数个故事。这种功力陆非凡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到。
陆非凡没有参加首映礼之后的酒会，一个是不想应酬，再一个也是没人和他应酬。如果强行融入进去，会很尴尬。而且那么多一线大牌，姜也不可能一直陪着陆非凡。和姜还有葛大爷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对了凡子。”葛大爷叫住了陆非凡，“你微博名字叫啥？回头咱们关注一个。”
“啊……”陆非凡很尴尬，“我没注册过微博，回去我就弄一个！”
“那说定了啊！你也是主演，怎么着也得在微博上给咱们宣传宣传！”葛尤拍了拍陆非凡的肩膀，转身离开。
第二十九章 《子弹》票房
陆非凡当晚注册了一个微博，名字就叫陆非凡。然后搜索了一下姜和葛大爷等人的微博，点击了关注。顺便发了一个短信告诉葛大爷一声。
顺手转发了姜宣传《让子弹飞》的微博，写上一句“请大家多多支持”之后，就关闭了微博，登录了自己的邮箱。
陆非凡找的这个《花千骨》的代笔，网名叫“水鱼要吃素”，本名叫做越双，是一个小网站的扑街作者，平时靠着代笔，勉强混口饭吃，不过在代笔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陆非凡和对方约定了千字十五元的价格，只要内容审核通过，陆非凡就会给对方转账，一次一结。陆非凡同时想要通过这本书考察一下对方，如果是那种文笔好，人品也不错，愿意长期合作的，陆非凡倒是可以把后续的作品都交给他代写。甚至说署名权也可以交给对方，反正自己要的不过就是版权。
仔细看了一遍对方发过来的稿子，倒是比较符合自己的预期。于是便按照对方留下的账号转了账，随后把稿子发到了网站上。
此时《花千骨》已经连载了超过五十章，十万字左右。随手点开作者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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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凡撇了撇嘴，又把后台关掉。这就是拒绝了网站签约的后果，没有网站的推荐，也没有广告位置。不过陆非凡不在乎，大不了哪天找徐朗之类的明星发个微博给自己打打广告就什么都有了。
打开文档，陆非凡接着写《花千骨》后面的大纲。而此时，在《让子弹飞》的酒会上，葛尤正靠在一个沙发上玩手机。
“尤子，怎么一个人坐这？”姜端着一杯酒，坐在葛尤的旁边。
“没有。”葛大爷开口说道，“本来和小刚在聊天的，这不是凡子发条短信过来，说刚弄了个微博。我登上去看看，和他点个关注。”
“嗨！我平时都不玩这玩意儿，都是老马替我弄。”姜喝了口酒说道。
葛尤笑了笑：“你是不应该玩，就你那个嘴，真要让你自己发，指不定捅多大娄子呢！”
“你这嘴也没强到哪去!”姜撇嘴，拿出手机，“我也看看，顺便关注一下这小子！“
“尤哥，哥，你们玩什么那？也不和大家聊天！”两人坐在一边看手机，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张丽款款的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张丽是鑫宝源旗下的女艺人，也是赵宝钢导演最喜欢合作的女艺人之一。在电视圈也算有点知名度，可惜一直处于戏红人不红的怪圈里。一直要等到12年出演了《京城青年》之后，才算走红。而在娱乐圈，她算是大龄的女演员了。
“小张啊，没什么。我一个小兄弟刚开了微博，我关注他一下。”葛尤笑道。
“哦？尤哥的兄弟？谁啊？我认识吗？”张丽好奇的问道。
“这人你见过，刚才电影里死的最憋屈的那家伙就是他！“一旁的姜撇嘴说道。
张丽想了一会儿，电影她倒是完整的看了，有点不确定的问道：“是那个……六子吧？”
“对，就是他。”葛尤笑着点头，“这小子当初还是让咱们姜导给硬拉过来的，人家自己本身是个导演。”
“是么？”张丽眼睛一亮，“他微博叫什么？我也关注一下。”
于是，本来很简单的一个举动，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的结果就是，在陆非凡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场的很多一线艺人，明星，都关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微博账号。
渣浪的动作更快，技术人员在后台发现了众多明星的大v号的举动之后，渣浪迅速的帮陆非凡完成了身份验证。等到众人再刷新的时候，微博上“陆非凡“三个字的后面，就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v“字。介绍栏里面则写着“华夏知名演员、导演，代表作《老男孩》、《我为自己代言》等。
陆非凡如果知道，肯定会强烈要求渣浪，把介绍栏里面的“演员”两个字删掉。可惜他此时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了。
微博上，陆非凡的关注人数悄然上升。
很多熬夜的网友都发现了一件怪事，很多华夏知名的明星，几乎在同一时刻集体关注了一个新注册的微博小号。
有好奇的网友跟着点进陆非凡的微博，然后就炸了。
“妈耶，这不是肖大宝吗？“
陆非凡的身份很好确认，原本头像用的就是自己的照片。而且渣浪此时已经帮陆非凡通过了身份认证。
“哇！我们宝哥终于开微博啦！[撒花]”
“话说肖大宝是谁？这人不是叫陆非凡吗？”
“楼上的，你快回火星吧，地球不适合你！”
“哈哈，楼上+1！哥们你是从古代回来的吧？网上搜一下《老男孩》补补课吧！”
“难道就我一个人关心，为什么这么多明星集体关注他么？“
“人家都认识吧？互相关注一下有啥可奇怪的？”
“话说宝哥这条微博为毛是宣传别人的电影？”
“楼上out了！《让子弹飞》也有咱们宝哥的戏份哦！”
“哇，刚才搜了一下《让子弹飞》的演员名单，还真的有咱们陆导诶！”
“陆导能搭上姜的戏，看样子背景不浅呦！”
“楼上的说话注意点，谁不知道姜只看演员演技，不走关系的？”
“楼上是某人的脑残粉，鉴定完毕！”
“呱唧呱唧……”
不知不觉，话题就跑偏了，楼也越来越歪。不过陆非凡的微博粉丝数量却一直在上升。而同时，发现这一波明星集体关注陆非凡的，不仅仅是网友，还有一部分没有参加首映礼的明星们。有些好奇的人，同样顺手关注了陆非凡。
就这样，等到第二天陆非凡一觉醒来，“娱乐圈集体关注陆非凡”这个话题，已经成功的进入到了热搜榜上。
陆非凡还是从高宇的嘴里知道的这个消息。自从开始玩微博之后，高宇就养成了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刷微博的习惯。结果就在热搜榜上发现了陆非凡的名字。等到点进去，就被陆非凡的关注人数亮瞎了眼。
“啧啧，一晚上时间，一百万粉丝！凡哥，你火了！”高宇泛着酸气给陆非凡打着电话。
“快别扯淡了！哥今天很忙！”陆非凡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然后才打开电脑，查看微博的信息。
私信早已经爆满了，陆非凡看了看发现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给自己发的，也就没有理会。而热搜榜上，关于自己的话题排在了第十位，刚好挤进热搜，其余的则全部是和《让子弹飞》有关的话题。
各大媒体的通稿也都出来了，有人称姜是“十年磨一剑”，《让子弹飞》是姜向整个电影圈宣布：他回来了！
陆非凡打开番茄网，一篇篇关于《让子弹飞》的影评也都新鲜出炉。昨晚首映礼过后，《让子弹飞》从午夜场开始，正式登陆了各大院线的大荧幕。很多影评人也都第一时间去观看了这部电影。
“你总能遇上黄四郎，但未必遇得到张麻子“
“绝大多数人做得了卖凉粉的小贩，做得了围观的乡绅，做得了有点钱的大户，甚至做得了媚上欺下、放弃自我的走狗，却大概率地做不了张麻子”
“这是一部雄性荷尔蒙爆棚的男人片！”
“可简单理解，亦可过度解读。一部《让子弹飞》，让我们看到了姜深厚的导演功力。”
“掩饰不住的家国情怀和英雄情结，深度剖析《让子弹飞》”
看着一篇篇影评火热出炉，番茄网上，《让子弹飞》的评分也高达9分。不过陆非凡知道，这只是刚开始，评分会虚高，后期会慢慢下降，但也不会太多了。这也表示，姜这波算是稳了。
陆非凡和高宇说自己今天会很忙，也不是就说说的。今天是陆非凡去专利局注册微信专利的预约日期。
带着准备好的一大袋材料，陆非凡打车出门。
因为陆非凡这次申请的是一整套的专利，但是除了名称，创意流程以及界面系统之外，核心的技术部分，陆非凡却是没有的。开始陆非凡还想过，如果实在不行，就花钱找几个程序员，写一段似是而非的代码进去。
不过后来仔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先不说找到的程序员能否完成自己的要求，仅仅就是关于微信的程序架构，就不是短时间能写出来的。而且这样也很容易在业内引起警惕。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圈子，难保不会传到企鹅集团内部去。
陆非凡想要先把专利拿到手，造成既定事实之后，再想办法和企鹅集团沟通谈判。而且也不是现在，而是等到自己具备了一定的知名度以后。
到了专利局之后，排队，提交材料，然后经过了一系列的审核。陆非凡跑了一天，找到各个部门去签字，盖章。最后再把所有的材料汇总在一起，和申请材料一起交了上去。之后就是等待了，一旦申请通过，陆非凡就要在限定的日期内把各项专利的费用缴纳清楚，然后领取专利证书。
这样一连忙碌了好几天，才算把这一切都搞定。回家等了一周，总算收到了申请通过的通知。去银行缴纳了10万块的费用，然后拿着银行出具的回执，去专利局领回了一堆证书。
陆非凡也没想到，仅仅就是几个创意专利，加上一些名称和结构的专利，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专利费用居然累加到了十万。还好过年之后通过《老男孩》和聚美的广告片赚了点钱，不然陆非凡恐怕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这就在这个时候，《让子弹飞》的首周票房也统计出来了。整整1.7亿元的首周票房，当之无愧的票房冠军。这个结果，也早在陆非凡的预料之内。但在娱乐圈，却是狠狠的震慑到了一堆商业片导演。
早在姜没有被禁导之前，拍的大多数的电影，都是文艺片。而他自己本身出演的电影，也以文艺片居多。他本人更是戛纳影帝。只是没想到，过了十年时间，复导之后第一部片子，票房就爆发到这种程度。彼时，在华夏电影大盘持续走低的背景下，很多电影直到下映，都未必能有上亿的票房，可见《让子弹飞》的恐怖潜力。
就像影评人说的那样，《让子弹飞》你可以把它当做一部简单的片子，也可以把它当做讲述多重故事的片子，更可以单纯的当成爽片来看。无形中的观影群体确实扩大了很多。
姜也再次以导演的身份，回归到大众的眼球中，身价更是暴涨。不过他本身就是京城不亦乐乎影业的大股东，倒是无所谓身价什么的。
而第二周，经过口碑的发酵，《让子弹飞》的票房更是持续上涨，超过了第一周的票房，一举达到了2亿的高度。但就从成本来看，姜出了名的是吃投资的大户，花起钱来更是大手笔，《让子弹飞》前后投资了差不多一个亿的资金。不过仅仅两周，成本就已经收回来了。
第三周，票房开始回落，但也超过了1.5亿。三周时间，票房正式突破5亿，达到了5亿2千万。而此时的华夏国内，还没有所谓的十亿俱乐部之说。票房能超过5亿的电影，也算是凤毛麟角。姜仅仅凭着一部电影，一举跻身华夏顶级导演的行列之内。
不过陆非凡知道，《让子弹飞》的票房基本也就走到这里了。在陆非凡的记忆中，第三周过后，网上很快就会出现《让子弹飞》的盗版，票房直接回滑落到五千万以下。虽然不知道现实中会不会因为蝴蝶效应之类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陆非凡在之前还是提醒过姜一次，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真正的那种抢版或者偷拍版本的盗版电影，陆非凡是不在乎的。怕的是那种为了私利，将院线中的加密盘卖给盗版商的人。一旦这种被解密的高清版本被上传到了网上，也就基本上可以宣布影片提前下映了。毕竟在这几年，习惯了花钱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人还是在少数。
可惜，就算是陆非凡早有预料，也和姜打了预防，在第三周结束之后，网上依旧出现了《让子弹飞》的高清版本。
陆非凡听葛大爷后来说，高清版出现在了网络上那一刻，姜和发行方直接拍了桌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陆非凡在这一刻知道，《让子弹飞》的最终轨迹，还是回到了和记忆当中的轨道上，上映70天之后，最终票房还是止步于6.5亿。
而这个时候，陆非凡已经出发，前往龙省的墨江市取景，完成《人在途》最后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