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血压有点高……
虽然对于侯永能发挥到什么地步，陆非凡心中有数。可是这次和原版又有不同，这次和侯永对戏的，是周一唯。
周一唯的风格，和陆易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你看他的戏，那么从他一出场，个人的气场往往都特别强，角色特点非常突出。甚至他在演反派角色的时候，观众往往都恨不起来。这不是因为他演的不好，正是因为演的太好，才让人眼前一亮。
这次也是一样。
周一唯在演类似警察这种正面形象的时候，很少会做出那种正气凛然的表情来。他饰演的侯亮平，是最高检的侦查处处长。既然是搞侦查的，便衣出外勤的机会很多，个人性格一般都会很强烈。
所以当陆非凡在现场，看新的演员重温这段剧情的时候，带给他的感受又是另外一种。而且更直观，节奏感更加强烈。
前面的戏份拍摄的很顺利，为了照顾演员的情绪，陆非凡选择接着剧情连续拍摄。于是转场，继续下一场赵德汉办公室的剧情。
这段戏当然不会真的去人家政府部门拍摄。就算人家愿意提供场地，陆非凡也不敢让人乱翻办公室里面的东西。而是去了早就在金盾影视中心的摄影棚里搭建好的办公室里。
群演们按照剧本，正在布置好的办公室里翻找证据。拍摄进行了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开始杂乱起来。
周一唯坐在办公室门口的一把椅子上，表情淡定，似乎对于能否搜出证据一点儿都不关心，手指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侯永站在办公桌旁，时不时的看一眼周一唯。眼神从开始的不情愿，慢慢的，变得阴沉了下来。
陆非凡和高宇，韩小雨三人，在门口站成一排，每人手里抱着一瓶茉莉蜜茶，看着众人的表演，时不时的抿上一口。
“哗啦！”
侯永突然爆发，一把把桌子上面摞起来的几个档案文件扫到了地上。
韩小雨被吓了一跳，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去。
“姓侯的！如果你们今天查不出任何的赃款赃物，你们要是听信谣言，搞错了，我告诉你！”侯永用手指指着周围听到他的话看过来的演员们们，情绪激动的说道，“我饶不了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来起诉你们！我，我让你们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侯永说完，情绪起伏看起来很大，有些气喘吁吁的。
周一唯从侯永把档案文件拍到地上开始，就始终面无表情，放佛什么都没听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侯永一通情绪发泄完，见对方没反应，面对着周一唯，大喊了一声：”听见了？啊？“
周一唯终于抬了抬眼皮，发出一声冷笑。接着起身，表情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侯永的胳膊，轻声说道：“赵处长，消消气。我呢，从事的是职务犯罪的侦查工作，现在也快二十年了！还真没办过一起冤假错案出来。要是今天我在这冤枉你了，那我得恭喜你啊！”
周一唯一脸好笑的说道：“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走眼呢！”
说完，看了一眼周围站在原地的群演们，脸色黑了下来：“干嘛呢都？接着干活！”
“ok！咔，换背景！”
门外的陆非凡一边拧着手里的饮料瓶盖，一边喊道。
”怎么样导演？需不需要保一条？“周一唯笑着问道。
”保什么保，就你和侯老师的演技，一帧我都舍不得剪，要是再来一条，我选择综合症都得犯喽！“陆非凡扔给周一唯一瓶水。
韩小雨也小跑着去给侯永送水。
“哎，还有么？别光给我们俩，这还有其他演员呢。”侯永说道。
“放心吧，都有，都在门口放着呢！”陆非凡摆手笑道。
“陆导，不是我奉承你啊，这戏，演的爽！小周也厉害，我都差点撑不住！“侯永笑道。
”您可别夸我，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戏我都是咬着后槽牙演的，您的气场太强了。“周一唯摇头说道。
陆非凡暗暗得意。开玩笑，在这个年代，敢玩这么大尺度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现场都是如此，陆非凡反而更期待播出之后的效果。
接下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侯永和周一唯两人，其他人全部站在了门外。
侯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周一唯在房间里绕了几圈，回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汉东省京州市的项目资料在哪儿？”
“啊？”侯永有些茫然，对于周一唯的突然转变话题，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是一般的主旋律影片，此时的赵德汉，一定会表现出紧张的情绪来。但是侯永并没有，而是直接显露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情绪来。
“呃，这个事儿啊，这个事儿我得好好想想！”
“这还用想？”周一唯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侯永，提醒道，“就是那个被你罚站的丁义珍副市长的项目。你不会是忘了吧？”
侯永背对着周一唯，露出了然的表情：”噢，我想起来了！这个项目啊，我们没有批。“
”为什么？哪出问题了？“周一唯嘴上说着台词，眼神却始终死死的盯着侯永。
”它不太符合规定！“侯永用那种窗口工作人员对待百姓的表情，貌似耐心的说道，”是……好像缺少，环保评估材料！“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缺少环保评估材料！“
不等周一唯接台词，侯永突然肯定的说道。
”真的？“周一唯玩味的看着侯永。
侯永没说话，停顿了大概几秒钟，突然从椅子上转过身，看向周一唯：”是不是丁义珍诬陷我啊？“
”诬陷你？“周一唯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他每年都到你这儿两三次，你们可是无话不谈啊！他能诬陷你什么呀？“
”嘶……”侯永皱了皱，起身走向周一唯，“侯处长，丁义珍是不是出事儿啦？”
“呵……”周一唯抬头哼了一下，“你也是老干部了，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
“好好好！”侯永明显转变了态度，赔笑说道，“侯处长，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丁义珍跟我有仇，或者说，有过节吧！是我没批他的项目，他向我行贿……”
“等等！”周一唯突然站起身，竖起手指说道，“你刚才说，丁义珍向你行贿是吧？”
“啊？”侯永一脸懵比，搞的好像台词不是他说的一样，“我说丁义珍向我行贿?我说了吗？我没说呀我！”
“啧！”周一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群言肩膀上的执法记录仪，“都录下来了！”
“侯，侯处长，”侯永的情绪又开始起伏，激动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啊，我不会接受丁义珍向我行贿！绝对不会！我要强调一点，上级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我，我得赤胆忠心啊！我得对得起上级，对得起人民！我这人原则性很强的！所以，别人才能……才能诬陷我！”
“赵处长！”周一唯抬手，打断了侯永，“看来，我们得再换个地方了！”
“哎呀！”侯永一副抓狂的语气，“你们，你们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怀疑我呀！啊？你们不能把我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同志说成是一个坏人呀！”
侯勇一边说，一片砸着手，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你们这么做，这叫莫须有！你们这么做，这，这……“侯永竖起手指，使劲的晃动着，有些语无伦次，”这，这不合情理呀！“
”哎，哎哎！“周一唯没好气的叹了口气，打断侯永说道，”我只是说换个地方，你这么激动干嘛呢这是？误会了吧？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是不会抓你的！“
”让你换个地方，是为了今晚的压轴戏！“说着，周一唯拿出了第三张搜查令，指给侯永看。
剧组再次转场。大概是演出感觉来了，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但是所有的演员都没觉得累。主演们主动要求转场，陆非凡更是开心。这样一来，不单单是进度加快，更是节省了侯永的档期。要是每一场戏都能这么有效率，陆非凡做梦都能笑醒。
第三场的场地，说起来很有意思，正是这次风波之中，最高检查封的一处房产。本着不能浪费，节省一点是一点的原则，陆非凡直接提出了这里作为拍摄场地的要求。
侯永下车的时候，是被两名客串执法人员的群言架着下来的，他自己的腿已经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哎，干嘛呢你们？让他自己走啊！“走在前面的周一唯，回头看到这种情形，奇怪的问道。
”走啥呀！“旁边一名群言开口说道，”站都站不住了！“
”这细节，不愧是老戏骨，这都能想到！“站在不远处的高宇叹道。
陆非凡斜了他一眼，”剧本里写了，一看你就没好好看剧本！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的剧情才是今晚最大的**，小心别吓着！“
”切！“高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哥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了，我还真不信，还能有比之前更精彩的剧情？“
答案是有。剧情终于进入到了，检查人员发现别墅里藏的现金的时候。
”这谁啊！这谁把这么多钱放在我们家冰箱里的？这不是成心吗！“侯永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承认这是你家冰箱了？！“周一唯突然大吼了一声。
”噗通！“
现场突然静了一下，众人把眼光瞄向一旁。
高宇瘫坐在地上，尴尬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那个……不好意思哈，我突然，我血压有点高……“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们这是在黑我公安部啊
这次《人义》的剧组，资金充足，又有着工作室的资金流做储备，再加上演员档期充裕，老戏骨的效率很高，所以相应的，拍摄进度快的让陆非凡自己都不敢相信。
当然这不是说就没有ng镜头了，其实ng的地方还是有很多。不过这些ng大部分都是技术性的ng，比如说是因为道具准备的不理想，或者是灯光效果让陆非凡不满意。最可气的就是制服上的明显bug。
比如说道具组弄了几个警号是同花顺的警服，就让陆非凡骂了个狗血淋头。
观众当然不会无聊到去看剧中警察叔叔的制服上，警号是不是同花顺。但只要有一个观众发现了，这就是一个大笑话。陆非凡当然希望这部剧是神话，而不是笑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注这部主旋律电视剧的人也多了起来。当然圈内关注的人不多，大部分都还是体制内的。
毕竟陆非凡想要做出心目中的效果，不光是演技和剧情的问题，很多场面上的取景，都要找有关部门配合才行。有着最高检开路，效果倒是很明显，但同样的，越来越多的部门知道了，最高检最近在拍一部主旋律的电视剧。而导演，则是前一阵子大火的《致青春》的导演陆非凡。
别以为体制内的人，对这种青春电影就不感冒。别忘了，真正处于骨干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甚至不乏有陆非凡的粉丝在其中。
于是，就在陆非凡拍摄第一个大场景，大风厂拆迁剧情的时候，就有了第一次剧组之外的人员探班。不过特殊的地方在于，探班的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媒体，更不是陆非凡的朋友，而是几位公安部派来的宣传干事。
陆非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警察叔叔探班。
要说紧张，多少有点，但更多的却是在想，怎样能把坑挖的更大点。
几位干事也不是单纯的来探班的。关于剧情的资料，大家其实内部都传遍了。这次来，几位都是带着任务来的。
剧中除了涉及到的贪腐问题之外，其实还涉及了不少的刑事问题。公安部是好意，派几位有专业知识的宣传干事进组监督，也是为了避免陆非凡犯那那些常识性的错误。
不过这件事尴尬就尴尬在，原则上来说，对方是没有监督权的。这毕竟是最高检的项目，无论是从法理还是从版权的角度来看，最高检都有全权监督的权利，没必要再拉上一个公安部。
但是有人就是不放心呀。最高检反贪总局，和另一边的关系，特别像是在hk，廉政公署和警察部的关系。大家互相都是同事，但又互相看不顺眼，有点相爱相杀的意思。
所以对方派人来监督剧组的拍摄，陆非凡也懂是什么意思。无外乎是担心，剧情里出现什么体现检察官神勇，警察无能的剧情来。
陆非凡当然不能这么干。剧中虽然幕后的反派boss里，有汉东公安厅的祁同伟，但真正在剧中代表警察叔叔形象的，却是饰演赵东来的演员丁海丰。
有些演员，从气质和外形上就注定了只能演正面人物，演不了反派。丁海丰就是这种。由他主演汉东市的公安局长，还是很有观众缘和信服力的。
不过就算如此，在现场观看了一段拍摄之后，几位干事依旧有些不满意。
此时陆非凡拍摄的，是在大风厂拆迁过程中，山水集团派人冒充假警察出现在现场，想要驱散工人的场景。在场的老检察长陈岩石，觉得只是普通的纠纷，警察来的太突然，有些不对，于是打电话询问了赵东来。出于老警察的敏感，赵东来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不对，并肯定现场的是假警察。
而几位公安部的宣传干事纠结的，就是假警察的事情。
大概是觉得，既然是最高检的项目，那么剧本大抵是由最高检提供的。所以几人第一时间找到的不是陆非凡，而是一直跟组的一位最高检的干事。
大家都是宣传口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此时却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我说，你们最高检是故意来黑我们公安部的吧？这剧情不对呀！“几位小哥哥围住了在场的两位最高检的干事，咄咄逼人的说道。
”哪儿不对啊？我瞧着挺好的！“从陆非凡第一次去最高检就负责接待的刘干事说道。
”好？这么明显的案件，冒充警察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怎么没人追查？怎么没有立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不行！“其中一位干事说道。
陆非凡正看着剧组在收拾道具呢。这一场有一组镜头是要在大风厂的门口放火。虽然保护措施做的很充足，倒的汽油也是很少量的，但是现场还是一片狼藉。剧组要给人家收拾好，毕竟所有的取景地都是花钱租的，拍摄完成之后，都要恢复成原样才行。
听到后面有争吵声，陆非凡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诧异。正准备走过去看看，却发现是之前来的几位公安干事和最高检派来的监督员吵了起来。
陆非凡挑了挑眉毛，转身就走。都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陆非凡想跑，有人可不愿意他跑。
”哎，陆导演！这边！“刘干事看到陆非凡，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大家只能是靠嘴说的，两嘴敌不过八舌啊。
被人发现，陆非凡只好顶着一头黑线，无奈的走向争论的几人。
”陆导，您来的正好！“好在在场的都是年轻人，虽然是在争吵，但在面对陆非凡的时候，还都带着年轻人那种对于影视导演的崇拜感在说话。
”陆导，您给评评理，咱们干警平时就够辛苦的了，还要受着各种各样的委屈。我就是觉得咱们这部剧情有些不完整，少了一些立案的描述，这小子就在这和我讲歪理。您给说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一位公安干事不忿的说道。
”这……“陆非凡听的一脸懵比，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这样……“刘干事凑近陆非凡的耳边，悄悄的对陆非凡说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
刘干事是真的好心。毕竟如果对方误会了是最高检故意黑公安部的话，问题还真不大。这两家互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要是被对方误会了是陆非凡想要黑他们的话，这热闹可就有得看了。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要是大家争论什么剧情中出现的常识错误，或者是法律上的错误，陆非凡还真没什么可反驳的。可是大家要是争论戏份的多寡，陆非凡就有得说了。
但凡是和陆非凡合作过的演员，都知道，和陆非凡争论什么都好，就是别和这货争论剧情。陆非凡永远都有一套歪理，能把和他争论的人给带到沟里去。
”几位，咱们从头开始说哈！“
陆非凡笑着招呼几人坐在一边的休息区，表现出衣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咱们从这个项目立项开始说。为什么要拍这样一部电视剧？大家都清楚吧？“
几位干事，无论是公安部的，还是最高检的，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了然的说道：”是为了配合最近的行动呗。虽然具体过程不好给大家公开，但是通过电视剧的形式，给大家传播我们的理念和决心还是可以的，这也是我们立项的初衷。“
”那么，既然是宣传，咱们总要有一个出发的角度，对吧？“陆非凡笑到，”咱们这部剧的角度，就是从最高检的案情展开的。所以剧中的主要角色，都是检察官。大家都是做宣传工作的，自然知道，任何宣传，都有侧重点对吧？“
陆非凡一句一个”对吧“，不知不觉，就把众人给引到到他设置的对话氛围里。
”陆导您这话说的没错。宣传一定要突出一个侧重点的，不然太乱了，等于什么都没宣传。“一位来自公安部的干事笑道。
”是呗！“陆非凡赞同的笑道，”那咱们这部剧也是这样，宣传的重点就是最高检这次查处的案子，所以嘛，相对的，关于干警们具体的破案过程，也就没有过多的描述。“
见到其中一个干事欲言又止，陆非凡摆手笑道：”当然了，也不可能一点儿都不表示。毕竟抓捕工作，都是需要干警们配合的，所以在后面的剧情当中，我会重点描述一下一线干警们的风采。“
几位干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迷惑。
陆非凡看似说了很多，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言外之意，其实就是告诉大家，哥这部戏就是给人家最高检拍的，你们公安部在这里就是配角。配角就要有配角的觉悟，我可以给你加戏，但是你不能抢了人家主角的风头。
这种结果，当然不是对方想要的。但是和陆非凡讨论的结局就是这样，如果陆非凡没有把握，他会拒绝讨论。但如果他很痛快的和你讨论起来，并表现出一副很诚恳，很谦虚的态度来，那么你要注意了，前方有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惜啊可惜
既然想要挖坑，还要让人心甘情愿的自己跳进坑里，那说话的技巧就比较讲究了。
陆非凡的坑，一般都是临时起意，但每次都能挖到别人的必经之路上。
“其实呀，”见几位公安部的干事被陆非凡说得不说话了，但又有些不服气的表情，陆非凡突然表情无奈的说道，“我在后面的剧情安排当中，其实是有大量的公安干警们冒着危险，顶着压力，抓捕逃犯的场景的。可惜啊可惜，恐怕没办法实现了。”
“嗯？”最高检的另外一名宣传干事，面露疑惑。之前陆非凡不是这么说的呀。明明大家都已经商议好了，由最高检出面去和公安部门协商，找一部分调休的干警配合剧组的拍摄。怎么陆非凡突然说没办法实现了呢？
正要说话，一旁神色诡异的刘干事突然捅了一下他，示意他看一下旁边几位公安部的干事的脸色。
果然，一听到陆非凡的话，几位干事就急了。
“别啊，陆导！你这个想法很好啊！就是要表现出我们干警的这种精神，为什么不能实现了？”其中一名比较心急的干事问道。
”哎！“陆非凡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又故意露出尴尬的表情来，说道，”对不住啊各位，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开始是没想那么多。和大家想象的主旋律电视剧不同，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拍电影的，为了光影效果，电影中常常会用一些大场面来满足观众的视觉需求。而这部戏，我安排的也是这样。我打算航拍干警们公路追逐逃犯，以及干警和武警战士们搜山的场面。但是后来我一算，经费不够呀！“
陆非凡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给众人计算：”你们看，这租直升机，就要不少钱。然后就是大量的群演，制服，道具。还要有交通部门的配合，还要租警车。甚至还要和空中管制部门去沟通。这些不可能没有代价吧？咱们的预算经费就三千万，很多前辈们都是免费来给咱们客串的。我个人倒是能拿点出来，可是也不够呀！“
”这倒是，“一名宣传干事感同身受的点头说道，”现在的消费水平越来越高，相对应的宣传成本也变得高了。“
”对呀对呀！“陆非凡点头附和。
”这些……“另一名公安部的干事皱眉想了想，”这事儿也简单呀，咱们公安部派人配合你就是了！直升机，警车，干警们都是现成的！而且由咱们自己人演，也能真正展现出干警们的风采不是！“
”真的！“陆非凡蹭就站起来了，一把握住说话的这名干事的手，一脸惊喜外加激动的说道，”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想到咱们公安部这么开明！替我谢谢咱们领导！这下我就放心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交代好演员，真正展示出咱们公安干警的风采来！“
”啊？“给陆非凡握住双手的干事一脸懵比，还没来得及说话，陆非凡突然转身看向远处正在搬运器材的剧组人员。
”哎哎哎！“陆非凡转身走向那边，”说你呢！对，就是你！这个机器多贵你知道吗？能这么搬吗？你得这么搬！“
陆非凡上前接过那人手里的箱子，施施然的走向远处的器材车。
最高检的刘干事憋着笑，转头不去看对面几人的表情。
之前说话的干事此时一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答应了什么？
”怎么办？“
几位干事欲哭无泪，相互看了看，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一躺。
”要不，你们先回去和领导汇报一下？你们放心，陆导的决定，我们最高检向来是不干涉的！保证按照他的想法，把场面拍的漂漂亮亮的！“另一位最高检的干事一脸笑容的说道。
先不提几位干事如何回去和领导沟通，陆非凡这边，挖好了坑，看着对方掉进去之后，自己就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老戏骨们太给力，虽然剧情看着爽了，可是剧本就显得有些单薄了。很多地方由于演员发挥的太过了，而陆非凡又舍不得删，就只要自己回去修改剧本。
就比如祁同伟的人设，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剧本当中，祁同伟原本是一个擅长曲意逢迎，迎合领导心意，同时谋划自己利益的这样一个人。但是他的经历却不简单，苦出身，曾经孤身一人深入毒贩窝点，被当胸打了一枪。最后是靠着一首儿歌，得到了当地老百姓的帮助，才脱离危险，最后成了英雄。这样的人设，骨子里就带着一股狠劲。不光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尤其是他那经典的用自己的命去“胜天半子”的典故，更说明了，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个执拗的人。
这就与剧本当中的描述有些不太相符了。
尤其是在雇凶杀害陈海之后，内心的煎熬与挣扎，又掺杂这阴狠与不服气，透着一股邪气。
饰演祁同伟的，也是一位老演员，叫做徐亚军，曾经是中戏的毕业生。
或许是因为陆非凡换了不少演员和他演对手戏，又或者是因为这一次的拍摄，陆非凡没有干涉演员的自己我发挥。所以这次他演绎的祁同伟，和原版有了很大的不同。
原版的祁同伟，观众在看了几集之后，有些思维活泛的就已经猜出他有问题了。而这一版，陆非凡相信，只要没有明确表露出谁有问题之前，观众恐怕谁也猜不出来最大的反派其实是祁同伟。
一直熬到深夜，陆非凡才把后续的剧本改完。最近熬夜改剧本已经成了陆非凡的常态。而每当这个时候，陆非凡就格外怀念杨菲在身边的日子。
如果此时杨菲和以前那样，在陆非凡的剧组做制片人的话，那么每当陆非凡熬夜的时候，她一定会准备好宵夜，或者陆非凡疲惫的时候，给他按按肩膀，或者揉一揉太阳穴。
“就快了！”陆非凡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这部剧拍好了，应该能加不少分吧！”
世界的另一边，荷兰。
杨菲放下手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陆非凡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不是杨菲不想打给别人去询问陆非凡的状况，而是陪同的特勤人员专门提醒了杨菲：她只能打给陆非凡。
因为此次任务的特殊性，出于保密的缘故，所有人都暂时不能与外界联系。杨菲之所以能打电话给陆非凡，是因为陆非凡的名字，在可通讯人员的白名单上。既然调查了杨菲，自然不可能不去调查陆非凡。
上级部门对于陆非凡最近的动作还是一清二楚的。一个愿意自降身价，而且愿意和政府部门联合投资拍摄主旋律电视剧的导演，打电话报个平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惜，陆非凡大概已经忘了，自己设置了通讯黑名单，除了赵鑫和刘颖，他谁的电话也接不到。而刘颖，因为突然联系不上杨菲，上面又下了封口，更是不随便敢告诉陆非凡了。这货最近来往的全是体制内的人，真要是猜错了，误导了他，谁知道他敢不敢跑去拍领导的桌子。
“我听说，你爱人最近在忙着拍电视剧，可能是关机了吧。你别担心，等任务完成，咱们就回去了！”一起来的工作人员当中，有女性特勤，多少也能陪杨菲说说话。
杨菲苦笑了一下，摇头说道：”他这个人啊，一忙起来就什么够不顾了，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我还真有些担心。“
”哎，“这位女特勤碰了一下杨菲的胳膊，有些八卦的悄声问道，”我听我宣传口的朋友说啊，你爱人这次接戏，好像是为了你啊。你们感情真好！“
杨菲笑了笑，没说话。陆非凡在思念她，她又何尝不牵挂陆非凡呢。
两人此时正在一家餐厅中，杨菲和她那位同学约好了，要在这里见面。
耳机里传来外面侦查员的提示。
”人来了，我就在你对面的餐桌那，你放心，有不对就马上喊，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女特勤听到耳机里的提醒，和杨菲说道。
杨菲点头：“他，应该不会做什么的，让我先劝劝他吧！”
“这样最好了！”女特勤笑了笑，起身走开。
过了大概五分钟，有人推开餐厅大门，四处打量了一下，径直朝杨菲的位置走来。
“我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来了。”来人笑着坐在杨菲的对面。
杨菲没说话，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对方：”你变化真大！“
”是啊！“对面的人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有时候想想，我缺钱吗？不缺！那我缺权利吗？也不缺！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阿姨……就是你妈妈，让我给你带句话……”杨菲斟酌着说道。
“呵呵……”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杨菲，“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也知道和你一起来的都是什么人。”
“那你还……”杨菲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的问道。
“我为什么不藏起来，还来见你是吧？”来人突然叹了口气，“我累了！你可能无法想象，我来这边不到一个月，搬家就搬了12次！被流氓勒索超过5次！被荷兰这边的黑帮警告了2次！我不敢想象，如果接下来的一生都在这里度过的话，我过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我自己很清楚。”
“……”
杨菲沉默了，有些感叹的看着对面原本高高在上的人。
远处，几位特勤看着对话的两人，表情疑惑：“布谷鸟在干嘛？怎么还聊起来了？直接抓了就完事儿了呗！”
负责指挥的人眼神一直盯着两人：“再等等！布谷鸟既然没受到威胁，咱们就按原计划，看她能不能说服对方自首！”
在国外办案，当事人配合和不配合，难度层级是不一样的。就是那句老话，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和当地部门打交道，就不和他们打交道。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们是帮你一块抓人，还是连你一块都抓了。
“后悔吗？“杨菲冷不丁突然问道。
不知道杨菲说的是当初做的那些事，还是现在自己的选择，又或者单纯是感叹。
”呵……“来人突然笑了，”你当初选择离开，后悔吗？……叫他们过来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您老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某部门的领导办公室里，几个人正站在办公桌前面挨骂。
”你是猪吗？谁给你的权利！你知道动用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要多大的代价吗？你就这么蠢？让你去监督，你干什么了？还答应人家配合？你有什么权利答应？“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小伙，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鬼知道陆非凡这货说话这么多套路啊，当时就一时嘴快，只是提了个想法，谁能知道这货抓住梯子就敢往上爬啊。现在话都说出去了，想收回来就难了。
”你回去告诉那个导演！他这要求不可能！让我们动用警力给他拍电视剧？做梦去吧！我们的职责是保卫人民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不包括配合他拍戏！他自己想拍，去找演员去！“某部的大领导拍着桌子吼道。
”可是，领导……“某个干事弱弱的说道，”人家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咱们干警做宣传啊。“
”宣传？“领导瞪大了眼睛，”我用他宣传吗？你们宣传部是干什么吃的？我们自己不会宣传？再说了，英雄是宣传出来的吗？英雄是做出来的！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
”那个……“最开始答应陆非凡的干事，突然想起了什么，哭丧着脸说道，”领导啊……当时，还有最高检的两个干事在场，恐怕现在最高检那边都知道了……“
“你！”领导闻言，伸手指着说话的这名干事，恨不得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在他脸上。他甚至已经都想象到自己的老友嘲笑自己的嘴脸了。自己手下的人办了个错事，还被对方的手下看了笑话。这不能忍啊！绝比不能忍！
不过丢脸归丢脸，真的让他下令让一个城区的干警们出动警力配合陆非凡拍电视剧，他做不到。或者换句话说，同样是拍主旋律，如果对方是体制内的制片部门或者是文工团，自己是可以配合。但是最高检的项目，还是和民间合资的，就达不到这种高度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秘书扶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
“哈哈，我一来就听见你小子在骂街，是谁又惹到你啦？你这个脾气啊，还和当年一样，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老人笑着说道。
“哎呦！”刚才还怒发冲冠的领导，见到来人，马上收了脾气，急忙迎了上来，“您老怎么来了，让秘书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接个屁！”老人摆手，笑骂道，“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动道儿了，用你小子去接？你现在架子大了啊，我可不敢劳动你。”
“去去！回去写份检讨，都先回去吧！”这位领导小心的扶着老人走向一旁的沙发，同时对几位正在罚站的干事说道。
“哎，等会儿！”老人笑着招手，“这几位小同志犯什么错误了？你让人家写检讨？”
“嗨，没什么，就这几个小子，擅自做主答应了一个电视剧导演的请求，让我们公安部门出动警力配合他拍戏，这不是胡闹吗？简直乱弹琴！”领导说道。
“拍戏？拍的是什么戏？人家说了要咱们配合的理由了吗？”老人问道。
“这……”领导回头看向几位面露忐忑的小伙，不耐烦的喝道，“发什么呆呢？没听见徐老问话？”
“啪！”刚说完，这位领导冷不防被老人拍了一下后脑勺。
“你小子，准是没了解经过，还怪人家小同志，你这个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老人笑骂。
“嘿嘿，您说的是……”领导一面赔笑，一面对几人使眼色。
“啊，是这样的徐老……”一位小伙秒懂，急忙接过话题，把当时陆非凡忽悠几人的话拿出来说了一遍。
“哈哈！”老人听完，乐不可支的指着几位干事，笑道，“你们啊，这是让人拿话给套住了吧？不过人家说的还真没毛病，这种事，也就咱们有能力支持他！换成他自己，想拍出这样的效果，难喽！想当年啊，我做宣传那会儿，上头要拍《大决战》，怎么拍？当然是出动部队配合啊！普通演员能拍出那种场面？开玩笑！这么看的话，这个导演的眼光倒是蛮准的嘛！”
“可是徐老，这可是浪费咱们的警力啊……”这位领导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
“你记得，我们的工作，永远都不是书面上的，抓贼，维护治安这么简单的事情！记得我们伟大领袖是怎么说的吗？”老人说道。
“记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领导正色说道。
“对喽！”老人欣慰的笑了笑，“就是这句话！只要是围绕这句话的，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就答应他了？”领导皱眉，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几位干事，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说的这个戏，现在在哪拍的？我能去看看吗？“
“这可不行！”还没等几人说话，站在一边的领导发话了，“那边人员太复杂，对您老的安全不利！我先通知保卫部派人过来！”
“滚一边儿去！”听到“保卫部”三个字，老人突然怒了，一把推开领导，“老子在前线杀敌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什么安全不安全的！现在咱们华夏的治安这么好，还用你在这操心？就这么定了！现在咱们就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我道要看看，他们拍的是什么戏！”
对于公安部发生的一切，陆非凡一无所知。
此时，剧组正在金盾这边拍摄孙连城信访办挨训的剧情。
这段剧情，讲述的是李达康的妹妹杏枝，为讨回本该发放给她的事业单位的工资补助，走了无数次信访办都没有结果，还因为信访办的窗口非常低，让她的老腰受尽了折磨的事。李达康知道杏枝上访的事情后，特意去了一趟信访办，并把孙连城叫到信访办。李达康让孙连城趴着信访办的窗口，跟他说明一下扣押工资补助的事情，还严厉地批评了孙连城一顿，让孙连城一定要重视起群众的上访意见。
信访办的窗口，在金盾影视中心的摄影棚里，有现成的类似的场景。但是因为剧中的窗口是故意设计的，所以非常低。正常人坐在椅子上，就高出了窗口，如果不坐，直接蹲着，又够不着窗口，所以只能半蹲在那里。普通人蹲不到五分钟，腰就受不了了。
”连城啊，我不止一次的跟你们说过吧？涉及群众利益的事，都不是小事！只要能解决，就尽快解决！千万别拖着，拖来拖去就拖出矛盾！“饰演李达康的吴钢，老神自在的坐在信访办窗口的里面，教训着孙连城。
为了达到效果，陆非凡特意找人把摄影棚里面的地面垫高，所以此时饰演孙连城的演员，正翘着脚尖，半蹲着在窗口外面和吴钢说话。
”是的，李书记，我……“
孙连城还没说完，直接就被李达康给打断了：“还有啊！这个……企业，办社会，我市已经解决了……”
李达康是故意的，他说的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的话，弄不好孙连城都会背。他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教训孙连城，让他好好的感受一把蹲在窗口外面的感觉。
此时，陆非凡正坐在监视器后面，观察两边摄影师返回的画面。
在陆非凡没注意到的位置，人群当中，几位来过一次的宣传部干事，正紧张兮兮的围着一位老人，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剧情？讲的是什么？你们谁知道？”老人有些迷惑的看向周围。
“这……”听到老人的话，周围几个人都面面相觑。电视剧的拍摄常常都是跳着剧情拍的，就算知道剧本的大概剧情，几位一时也想不起这段戏是哪里的。
正好，此时陆非凡喊了”咔“。演员们休息的休息，对戏的对戏，剧组人员开始收拾现场。
陆非凡正在看回放，冷不丁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小同志，方便聊几句吗？”老人来到陆非凡的身后，笑眯眯的问道。
“嗯？”
陆非凡一阵火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在他拍戏过程中有无关的人上来搭话。就为了清场不彻底的事，不知道骂了大鹏和场务多少次。
不过此时大鹏和几位场务都躲的远远的，一脸敬畏的看着这边。
扫了一眼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位公安部的宣传干事，陆非凡秒懂，表情瞬间变得自然。
“您老想问什么？尽管问。”陆非凡笑道。
“小伙子懂事！”老人笑着指向刚才拍摄的窗口，疑惑的问道，“我怎么看不懂你刚才拍的故事？你这里要讲的是什么？”
“噢，这个啊！”陆非凡直接拿出剧本，给老人讲了一下前因后果，重点解释了一下这种窗口的作用。
“你这个小伙子，脑子还真是活泛！你是怎么想到的这种剧情？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呢！我就想不到，会有人敢这么干！”老人貌似在夸陆非凡，但是话里有话。
陆非凡自己给别人挖了无数的坑，自然时刻也防着掉别人的坑里，听到老人的问话，陆非凡笑道：”这可不是我自己编的！而是现实中确实存在的现象。您老想不到的还多着呢，要不是偶尔听到朋友说起，我也不敢相信，还真有人敢这么干！“
”真有？“老人脸色沉了下来，”在哪？“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给我狠狠的拍！
陆非凡记得很清楚，就在《人义》当中出现的这种窗口，在《人义》大火之后，全国不知道被扒出了多少例。但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旧新闻。
意思就是说，早在《人义》大火之前，就有人曝光过类似的新闻，只是当时没有在网上引起轰动，只在小范围内传播而已。毕竟网上的照片拍的再清晰，也不如电视剧中通过演员的表现来的更直观。但此时如果有心去搜，还是都搜到的。
陆非凡早就忘了当初曝光的都是哪些城市的案例了，但关键字很容易联想。
拿出手机，按照“信访办”、“窗口低”几个关键字搜了一下，直接跳出了好几个类似的新闻。不过浏览量都相当少，不专门去搜，还真是难发现。
把手机递给老人，陆非凡开始装无辜。新闻是我搜的不假，但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老人接过陆非凡的手机，皱着眉头，先是拿在眼前看了一下，接着又放在远处，仔细的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混蛋！”老人突然骂出口，有些怒发冲冠的气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我#￥%#￥的！这帮￥%#，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听着老人骂街，周围的人都秒怂。公安部一起来的人大概是习惯了，瞬间都低头听着老人的怒骂。但是剧组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都有些茫然。
“你！”老人指着一起陪同过来的不知道叫啥的领导，怒道，“你失职！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知道？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当的？”
无奈低头的领导一脸委屈。这事儿还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信访办和他们这个部门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啊。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觉得这不该你管？你告诉我，是不是？“老人见对方不说话，越发的来气。
”你在路上见到一个小偷，就因为你不是警察，就不管了吗？要是人人都像你样，那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像话！“老人骂了一通，似乎还不解气，捎带着把陆非凡也给带上了，”宣传工作，做的是什么？是让你们大唱赞歌吗？你们的公正去哪啦？原则去哪啦？这次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把这件事拍到电视剧里，你们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装乌龟？！“
陆非凡眼前一黑，差点哭出来。
这话可就有点诛心了，搞的好像是陆非凡抢了他们宣传部的活儿一样。
此时的陆非凡恨不得化身透明人，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挨训的领导，隐秘的撇了一眼陆非凡，没有说话，但陆非凡清楚，自己的名字肯定已经出现在对方的小本本上了。换成陆非凡自己，也会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的。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那个……陆导是吧？“老人吼了半天，大概是累了，语气缓和了下来。
这一通吼，看得陆非凡心惊胆战的。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真要是在这里血压上来了，陆非凡就算浑身是嘴恐怕也解释不清楚。
”别，您老叫我小陆就行！“陆非凡急忙说道。
“那好！小陆，你现在的做法非常好！我看你小子是个人才，就这么拍，给我狠狠的拍！把这些人的丑恶嘴脸都给我拍出来！让群众看看，这样的人，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老人一副指挥战斗的气势，差点把陆非凡说得笑场。头一次听到拍电视剧，用“狠狠的拍”这种形容词的。
“您老放心！我肯定好好拍！”陆非凡拍着胸脯承诺，实在没好意思把那句“狠狠的拍”说出口。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陆非凡松了口气，悄悄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领导挨骂，绝对比自己挨骂承受的压力都大。
”对了！“刚走出几步，老人突然转头，看得陆非凡心里一哆嗦，”小陆同志，你之前说了有戏份需要咱们公安部配合你是吧？“
”呃……“无形当中算是得罪了对方的领导，陆非凡哪还指望对方配合，都已经打算换别的方式拍摄了，听到老人询问，陆非凡想了想，回答道，”您放心，这点困难我想办法克服，绝不给公安部添麻烦！“
老人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一边的领导，语气却没那么强烈了。别看实际地位和辈分都很高，可以当众指着鼻子骂街，但真正涉及到了实际工作，这些老人是很少会越权干涉的。
”小翟啊，你看看这个事，要不就破个例？他们也不容易，拍好了，大家也是共赢嘛！“
虽然不爽，但真正见到陆非凡拍摄的剧情之后，这位领导对于目前还在拍摄的这部电视剧，倒还真产生了几分期待。听到老人的问话，领导沉吟了一下，看向陆非凡说道：“这件事，我们要回去开会讨论一下。不过我个人在原则上是同意的，你们也做好准备！还要配合干警们的时间安排才行！”
“那当然！一切以您的安排为准！”陆非凡说道。
陆非凡开始后悔没把这件事扔给最高检去沟通了。
开始想的是，想要和以往的主旋律场景有所区别，那么最好是可以自己那排场景的构建。如果通过最高检来和有关部门沟通，那么最后其实等于就是说，人家给出什么配置，自己只是无条件的去配合而已。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这都很难说。
所以才有了陆非凡给几位干事挖坑，想要和公安部们直接对话的想法。
现在看来，远不如当初和最高检那边的人沟通起来顺畅。主要是，压力太大了！
或者说普通人都存在这种感觉，如果和你说话的人，身份是一个检察官或者是一个律师，同样干司法工作，大家却都没什么感觉。就事论事的说，有不少人甚至还能侃侃而谈，还敢开几个玩笑。
但是如果对面和你说话的换成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相信就没几个人敢随便开玩笑了。那种气场，真的是让你有理都要弱三分的。
陆非凡现在就已经弱了三分了。
而让陆非凡更弱的还在后面。
《人义》当中真正所谓的“大场面”，其实并不多。要硬说算是大场面的话，抓捕丁义珍算一次，抓捕祁同伟也算一次。而陆非凡，还打算稍微拍摄一点，当年祁同伟做卧底，和毒贩枪战的场面。
前文说了，陆非凡想要把这部原本反响就很大的电视剧，拍出电影的效果来。剧情上虽然节奏是可以了，但是穿插在其中的一些打斗场面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原版的《人义》，都是通过剧情当中角色的对白，来体现某某当年的功绩，某行动当时的危险等等。但真正表现这些的画面却是没有。
陆非凡想要的，就是把这些需要靠观众脑补的画面，实际的展现在剧情当中。
这里面就涉及到了枪支的使用，局部场景的爆破。而这些，都统统都需要受到监督的。
虽然这次翟姓领导当着陆非凡的面，答应了可以配合的要求。但是怎么配合，什么时候配合，就不是陆非凡能说了算的了。
晚上，陆非凡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更改拍摄计划。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机会。一个比之前拍摄计划更宏大的机会。所以在预定的武戏场景完成之前，陆非凡不打算拍比较吃力的文戏了。
另一边，魏枫正在公司的剪辑室里，对着一堆素材发愁。
《万万没想到》已经杀青了。魏枫几乎是完全继承了陆非凡教给他的拍摄手法，把所有剧本上有描述的分镜头画面全都拍摄了出来。
可是拍素材和后期剪辑，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前两集的内容，基本都是陆非凡剪辑的，倒是省了魏枫的事。可是现在陆非凡在忙着拍电视剧，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的项目，魏枫等闲根本不敢去打扰他，只能自己坐在剪辑室里生自己的闷气。
恰好就是这个时候，高晓嵩来工作室，来剪最新一期的《晓说》。
经过近半年的播出，《晓说》如今已经是奇艺网很固定的综艺节目了。同时顺带着高晓嵩的人气也日渐升高，再不是以前只在圈内有名的才子，而是成了广大网友们都津津乐道的”矮大紧“。
”你们陆导又不在？他这是住在剧组了吗？“走进剪辑室的们，看到魏枫，高晓嵩笑道。
”哎呦，高老师！“魏枫和高晓嵩也算是熟悉了，之前经常陪着陆非凡和他打交道，此时见到他，就和见到救星似的，”我听老板说，您可是电影界的前辈了，这次您可得救救我！“
”怎么了这是？“高晓嵩一脸懵比，被魏枫的话说的摸不清头脑。
”老板不是把他的新网剧安排给我了嘛，是这样的……“魏枫一脸苦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本《万万没想到》的剪辑，陆非凡是打算和当初拍摄一样，自己手把手带魏枫一阵，等到他差不多弄明白了，自己再放手，只做监督。可是现在陆非凡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而魏枫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陆非凡分心。对方既然信任自己，魏枫想的就是如何能在不打扰陆非凡的情况下，把公司的项目做好。
”剪辑对吧？你之前没有剪辑基础？“高晓嵩听了个大概，倒是明白了魏枫的意思。
”唔，我脑子里倒是有完整的画面，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拼凑，以前没操作过，实在不敢弄啊！“魏枫苦笑。
”嗨！“高晓嵩摆了摆手，”正好我要剪最新一期的《晓说》，咱俩一块儿，我慢慢教你！“
第一百四十章 这下真掉坑里了
《万万没想到》的播出，要比奇艺网预期的安排晚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当然，奇艺网的高层也表示理解。毕竟菲凡工作室才刚刚出了那一档子事儿，虽然现在看起来虚惊一场的可能性很大，但损失还是免不了的。
在别人看来，陆非凡此次最大的损失就是耽误了工作室的正常项目，反而接拍了一部莫名其妙的主旋律电视剧。而在陆非凡看来，损失的却是自己早已经计划好的安排。
如果说拍《万万没想到》的目的，除了是帮老同学提高人气之外，也是衔接《丝男士》开启的网剧空白档期，一切时间节点都恰到好处的话。那么《人民的名义》这部戏，拍摄的时机就不那么好了。
这部在2017年才首播的电视剧，放在现在来看，还是有些过于超前了。其中的很多剧情，别说是观众了，就是体制内常年和这些事件打交道的人，看了都会冒冷汗。就是剧组内的演员，都觉得陆非凡这次冒太大的风险了。
不过就从最高检和公安部的态度来看，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越是在大家接受能力差的时候，才能越发凸显这部剧的精彩以及尺度。尤其在敏感时期，更能引起轰动。
《万万没想到》的首播，和以往的惯例一样，是两集连播。会员能额外多看一集下周内容。这种模式，目前奇艺网已经玩的比较纯熟了。当初还是陆非凡首先提出的这个概念，如今各大视频网站也有学有样，纷纷推出自己的会员平台。
不过这种事，永远都是第一个开拓者吃肉，后面的跟风者顶多就喝喝汤。
和陆非凡预想的一样，《万万没想到》这种类型的网剧，在看第一集的时候，往往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在看完第一集的时候，又忍不住想看第二集，乃至第三集、第四集。
所以尽管他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个项目，可开局的成绩依旧亮眼。播出首日的点击率就追平了最近正火的《奇葩说》，而次日，主演王大锤的演员王亮，就以王大锤的形象登上了热搜。
此时，《万万》的一群主创们，包括导演魏枫，都聚集在了工作室。
原本是想要庆祝一下的，尤其是周凯和王亮，更是要表达一下对于陆非凡的感激之情。可是在听到从剧组回来的大鹏告诉众人的，关于陆非凡最新的行程的时候，大家突然就没了庆祝的心情。
陆非凡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掉进坑里了。
大概是往日坑人的次数多了，终于有了报应。所以陆非凡期待的，京城某城区的干警全部出动，警车飞机海陆空全员配合陆非凡拍戏的场面没出现不说，反而是收到了一份奇怪的通知。
倒不是说人家配合拍摄的计划取消了，而是配合的方式发生了改变。
大概也是因为近期的事件，反正最近所有地区的警力都有些紧张。所以陆非凡配合的要求，如果真按照预想的那般，恐怕就要等很久了。人家公安战士可不是演员，说进组就进组，人家也是有自己的任务的。
所以就在陆非凡纠结的时候，对方给出了折中的方案：允许陆非凡带一个摄影师加入到他们的保密行动当中，但是只允许带一个人。同时不准拍摄敏感画面以及战士们的正脸，但可以拍摄场面以及不太危险的战斗场景。
如果说有人拿着这种素材来，告诉陆非凡可以随便剪辑到剧情当中，陆非凡当然是开心的。可是一想到这些素材需要自己亲自去拍摄，陆非凡就蛋疼了。
虽然到时候会有人负责保护，但危险这种事，可不是你离得够远就不找你的。当然了，批准陆非凡跟随队伍拍摄，对方的领导也是冒着大风险的。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一旦陆非凡真出了什么事被捅出来，对方离下台也就不远了。
所以同样是冒险，人家敢冒，自己不敢的话，无形当中就被打脸了。虽然脑子里是老干部，但陆非凡的骨子里大概还保留着今生年轻人的那股冲动，再加上某种让自己充满斗志的原因，陆非凡脑袋一热，就打算做一回战地记者。
此时，坐在直升机上，摸着身上除了胸口哪都保护不了的防弹衣，陆非凡的心里除了忐忑就是后悔。倒是坐在对面，被两名战士夹在中间的吕楠，眼睛里透着一股兴奋的光芒，看得陆非凡一阵无奈。
考虑到拍摄需要专业人员的操作，公安部才允许了陆非凡多带一个人。毕竟无论如何，拍摄下来的镜头一定会有一些敏感的，或是不能播放的。再加上安全问题，能带两个累赘出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而且两人也不是真的就能到一线。真正开始拍摄的时候，两人能跟在最远一组战士的身边，都是人家用最大的力气配合了。
吕楠以往拍的都是什么？是风景，无人区，贫困山区，再就是各个影视剧。拍摄战士们真正的战斗场景，他此前只有偶尔回想自己战地记者梦想的时候，才会憧憬一下。谁知道现在只是拍个电视剧，就有了这样的机会？
所以，就在陆非凡接到公安部的通知，纠结了一晚上，打算独自出发的时候，吕楠自告奋勇的找上门来。先是不问缘由的喷了一遍陆非凡那种门外汉的拍摄手法，接着就开始卖自己的梦想。陆非凡自己也想不起来最后是怎么答应的吕楠，反正出发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陆非凡其实很想说：”我把拍摄计划给你，你自己去拍吧！“
可惜，就目前在外人的眼中，陆非凡已经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把工作室全员都拖下水了。如果陆非凡打了退堂鼓，别的不说，首先已经构建好的团队就会瞬间分崩离析。所以就算是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陆非凡也得走这一趟。
这时，耳机里传来机长的提醒。
陆非凡乘坐的这架直升飞机，机组成员事前已经被打过招呼了。所以就在飞到目标地点上空的时候，驾驶员打开了一侧的机舱门，并且提醒陆非凡，如果要航拍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不用陆非凡提醒，吕楠身后扣着安全绳，在一名战士的辅助下，已经抱着机器开拍了。
陆非凡也暂时把思绪抛在脑后，开始捋顺此次要拍的画面。机会难得，尤其是战士们这么配合的情况下，就算他们的行动结束，陆非凡也会找机会在大家都有空的时候，拍几组自己想要的镜头出来。实战，这对于华夏大部分的导演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不拍简直对不起观众。而且就连噱头都不用找了，直接就是现成的。
脚下群山起伏，树繁叶茂的，也看不出是属于哪个位置。
“哒哒……”
就在吕楠取景的时候，目的地的前方响起了零星的枪声。在场的包括陆非凡在内，耳机里开始频繁响起各种指令。
“快！镜头对准响枪的地方！”陆非凡急忙示意吕楠。
让不让播不管，反正先拍了再说。
陆非凡就不信了，这组镜头放出去，看谁还敢说最后抓捕祁同伟的场面假。华夏再找不出比这组场景更真实的了。
另一边，一处隐蔽的营地当中，当初在剧组出现过的领导，此时正站在一处大帐篷当中，看着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此时的画面上，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不仅仅显示着武警及公安战士的身影，甚至还有部分武装分子的画面。
“这小子，还真敢来！”看着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领导微微笑了一下。
陆非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认为的超真实的战斗场面，只不过就是一场警方和武警战士们的联合反恐演习而已。
其实如果能冷静下来思考，陆非凡就应该能想到，如果真的是抓捕或者反恐行动，对方是不可能带上他和吕楠的。可惜不仅是陆非凡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就是知道消息的剧组成员，也都没有想过。
所以当暂时没有任务，回到工作室整理计划表的大鹏，把消息当众告诉大家的时候，众人此前无论是什么样的表情，此时都僵在了脸上。
“咚！”
一声很明显摔倒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正在大厅里，围着大鹏的众人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工作室平时打卡的玻璃门里，跌坐在地上的杨菲，和站在杨菲的身旁，张大了嘴巴的刘晓茜。
要说危险性，陆非凡只是去人家演习场转一圈，比杨菲出国所做的一切要安全得多了。但是此时的众人是不清楚的。尤其是杨菲，此时大脑是空洞的，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
任务圆满完成，杨菲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当中。而众人之中，联系不到陆非凡，就只有刘晓茜接到了杨菲的电话。所以一大早，小姑娘就守在机场了。
杨菲在路上还想着，既然联系不上陆非凡，那正好，就和当初陆非凡喜欢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样，这次就当做还给他一次惊喜。谁成想，刚打开工作室的门，就听到了里面大鹏说出的让人心惊胆战的话。
“嫂子！”
“杨总！”
众人愣了几秒钟，接着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既然杨菲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菲凡工作室，是真的雨过天晴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光速杀青
华夏有娱乐圈内的演职员参加军事或是反恐演习的先例吗？
答案是有。
无论是曾经经典的《大决战》系列，还是未来会出现的一些军事题材的电视剧和电影，包括《特种兵》系列，以及《战狼》系列，都离不开部队的配合。而在这些影片当中的演员，接受正式训练，参加军事演习更是家常便饭了。
毕竟这些人是要代表华夏军人的形象的，如果连枪都握不好，就太不像话了。这也是为什么这类题材的主演们，大多数找的要么是演技派，要么是有武术功底的演员。因为首先你要能吃苦。
华夏内地著名的功夫明星吴景，在《战狼2》大火之后，曾经在一档节目中爆料过。子弹飞过耳边是什么感觉？坦克从头顶经过是什么感受？炸弹在身边爆炸要怎么躲避？这些，他统统都经历过。所以，他才能拍出《战狼2》那样的影片。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那么陆非凡这次近距离的拍摄一次军事演习，也就不算什么了。他可没有想把《人义》拍成枪战片的打算，穿插一些并不算太大的场面，就差不多了。
要说《人义》真正大火的原因，大部分人都觉得是尺度放得开。反而陆非凡自己却觉得，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在于写实。剧中无论是干部也好，普通人也好，从来不会去说一些假大空的台词，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话。逼急了，市委领导也会骂街。这才是真正打动观众的地方。
不过就在他带着吕楠一路拍摄素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陆非凡就发现问题了。
不为别的，而是他这组的战士，被埋伏了。
因为开始并不清楚这是演习，陆非凡一直以为是真的抓捕行动。所以下了飞机之后，跟随战士们行进的过程中，陆非凡和吕楠都恨不得趴在地上爬着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说你怂，大家的状态都差不多。不同的是，人家那个叫匍匐前进，陆非凡两人的叫装死狗。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被人包了饺子。
演习就是这样，攻守双方虽然开始分的很明确，但过程中发生的意外一直都有。
原本陆非凡跟随的小队一直处于最外围，领队因为收到了任务，就没打算带陆非凡往中心点突破的想法。但对战的另一方，却想出了先打外围落单小队的战术。
第一个被打掉的，就是最最外围的陆非凡小队。
于是，就在自己队伍里所有的战士身上都冒着烟，眼看着一群“花花绿绿”的武装分子把写着“死人”的牌子挂到战士们的脖子上之后，嘻嘻哈哈的离开，陆非凡懵比了。
领队的特警战士很淡定的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招呼大家斗地主。
“我去！”同样挂着个“死人”牌子的陆非凡和吕楠，一头黑线。陆非凡算是看出来了，就这一次，绝比是当初那位领导为了报复陆非凡多事，害自己当众挨骂的事情来的。这也是陆非凡经历过的最成功的恶作剧了，第一颗子弹在自己耳边炸响的时候，陆非凡真的差点吓尿。和这个一比，当初高宇的那些恶作剧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照例，“阵亡”的人要在演习结束之后才会有人来接，或者收到指令返回营地。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真的打算让陆非凡夜宿深山老林。说是恶作剧，但让陆非凡拍摄素材的计划也是认真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小队这么快就“阵亡”了。
陆非凡和吕楠再次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最后两人是跟着宣传部同样有拍摄任务的战士们一起，才把素材拍摄完毕。
别看吕楠拍的多，陆非凡实际要用的到镜头，还不足十分之一。大部分都会被剪掉。单是无意间拍到战士们的脸的镜头，就肯定要剪掉的，不仅要剪，陆非凡还会把素材销毁掉。
也就在回归剧组的当天，陆非凡见到了自己最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从杨菲出事，到从荷兰回到京城这段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多月。可在陆非凡的心里，却好似两人已经分别的很久一般。
于是，杨菲出现在剧组的当天，一向以工作狂人著称的陆导，放了演员的鸽子，无故旷工一天。至于原因么，剧组的众人都很识趣的没问。
接下来的拍摄当中，演员们就会发现，每次陆非凡开工的时候，总会有一个美女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工作。而剧组的伙食以及平时的零食，饮料的标准，明显的也提高了一个档次。就连拍夜戏的时候，每次收工，大家也都能吃到热乎乎的宵夜。
大家都清楚，这个变化是谁带来的，也都知道了，这位美女就是陆菲凡的妻子了。
大概是为了弥补之前那一个月的别离，总之，现在两人格外的痴缠对方，恨不得连上厕所都要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
相应的，因为陆非凡心态的转变，剧组运转的效率也陡然间加快。
“快点！马上把场地布置好！这场戏的道具一定要做到真实！这点千万不能马虎！”
现场，陆非凡正大呼小叫的安排道具组在布置场地，另一边，即将上场的演员们也都在一旁对戏。
高宇和韩小雨那点可怜的戏份早就杀青了，两人也早早的被陆非凡赶回了原本的剧组。唐人为了照顾韩小雨的情绪，已经够给陆非凡面子的了，陆非凡不能把对方的人情不当回事。至于高宇，这次回去，大概要给小明哥赔礼道歉了。高宇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就一点好，从不拿自家的背景压人，错了就是错了。陆非凡自认为这一点是从他这里学来的。
其实这个时候，大部分戏份比较少的演员，都已经杀青了。还留在剧组拍摄的，就是那些贯穿了主线剧情的主演们了。
大家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自从杨菲出现在剧组之后，整个项目的拍摄速度都快了许多。陆非凡的脑子就像突然被上了发条，原来许多还拿捏不准的剧情，突然就有了想法。
有人笑称是爱情带来的力量。只有陆非凡自己知道，狗屁的力量，纯粹就是想赶紧拍完这破项目，好回家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去。
有了动力，自然就有效率。
“演员就位！准备实拍！”
现场，场记打板之后，摄影机对准了围坐在餐桌上的演员们。
“亮平啊，放着这么好的茅台不喝，你罪过！知道吗？”此时还没和侯亮平撕破脸的祁同伟，依旧是师哥对待师弟的那种态度，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话语中，无处不透露着试探和威胁。
“是是，老学长教训的是！”周一唯挤出一副笑脸，手上却拿起装啤酒的杯子，“来，学长，我敬你一杯！”
祁同伟随意的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开口说道：“老弟啊，哥哥呢，今天特别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周一唯转头笑了一下，用手点着祁同伟：“师哥呀，合着你以前就没和我说过心里话！你说你，费那么大心思，我呢，冒那么大风险，咱俩之间要是还不说心里话，那对得起谁？”
“不是，你等等，等等！”
祁同伟突然打断了周一唯的话，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起来，甚至有些阴郁的说道：“你？冒风险？我c，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是鸿门宴是嘛？”
此时，坐在祁同伟对面的高小琴，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哎！”周一唯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手指点着祁同伟说道，“是你自己承认的昂！”
“嗨，哈哈……”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被这么一打岔，祁同伟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着啊？”笑过之后，周一唯靠在椅子上，收敛了笑容说道，“既然是鸿门宴，这项庄，是不是也该出场了？”
“咔！”
”马上转场，演员马上换装！还有啊，道具马上收拾一下！“
陆非凡几乎是跳着脚的在催促剧组，恨不得所有人都是自己的分身，不说话就能明白一切。追赶进度和效率大家是明白，但任大家想破头皮恐怕也不清楚，陆非凡突然这么着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所以就在这种几乎全员拧紧了发条的状态下，很快，就迎来了整个剧组杀青的最后一场戏。
此时，包括全程”床戏“到底的王恺，都已经杀青了。真正还留在剧组拍摄的，除了一些群演员和配角，就剩下了最后一场戏的正主，周一唯和饰演祁同伟的演员徐亚军。
这一段也正是剧情当中的最后一部分，祁同伟自杀的剧情。
原本陆非凡是很不理解，祁同伟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的。所以在开始的时候，他甚至尝试过修改这部分的剧情。不过后来他想明白了，一个想着”胜天半子“的人，内心是及其骄傲的。到最后，发现所谓的”胜天半子只是个笑话，自己最终却要被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戴上手铐。这样一个执拗的人，为了最后那点可怜的“面子”，大概也不会怜惜自己的命。
所以这部分，陆非凡主要修改的，是关于侯亮平的戏份。
在他看来，最后那一幕侯亮平的出现，有些败笔的味道。
明明是为了保住祁同伟的命，侯亮平才冒着生命危险独自去劝说，结果出场就直接把对方给”劝死“了。这在陆非凡看来，不仅给侯亮平的人设造成了崩塌，也同样破坏了祁同伟的人设。
所以，在这一版当中，侯亮平最终也没能在祁同伟自杀之前，来到他的面前。
”砰！“
随着一声枪响，12月中旬，在苏省某个临时取景的山脚下，《人民的名义》正式杀青。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央妈都怕了
因为边拍摄边剪辑的缘故，样片出来的很快。所以当最高检宣传部拿到陆非凡送去的前三十集样片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别说是最高检的宣传部不敢相信，就连工作室的自己人也不敢相信。
就在两个多月前，大家都还人心惶惶的。两位老板，一个被带走调查，另一个破釜沉舟，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义无反顾的接拍了一部人人都不看好的主旋律电视剧。
这才多久，突然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还“还”的那么高调，那么甜蜜，直接塞了众人满嘴的狗粮。
要知道，就连打算进军贺岁档的《泰》，此时也没有完全结束呢。徐朗此时还扎在光线的剪辑室里面，纠结着剪辑问题呢。而这边陆非凡除了抽空鼓捣了一部网剧，还顺带拍了一部五十集的电视剧出来，现在都已经回家装咸鱼了！
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天，陆非凡雇了搬家公司，开始把自己和杨菲住处的家具以及行李搬进新居。
经过调查以及核实，杨菲名下持有的房产，包括那辆陆非凡坐过无数次的红色奥迪，被判定为杨菲个人的合法财产。这倒是大出了两人的预料。
早在搬去陆非凡那边之前，杨菲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所有财产被没收的准备。
因为案子原本就是最高检在查办的，所以经过《人义》之后，陆非凡打听消息的来源倒是方便了不少。用官方的调查解释说，天晴投资虽然是非法经营，盈利来源大部分也是灰色收入，但并不是不存在合法经营的项目。而杨菲当初因为是法人，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当初公司给杨菲的收入所得，全部走的都是正规渠道。这就是为什么整个公司都被查封了，杨菲名下的财产还能保留的原因。
不过即使是这样，杨菲也不打算把房子继续留在手里了。和陆非凡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把房子卖了，把钱直接匿名捐掉。也算解了一个心结。
陆非凡这段时间的感觉，大概就是狂风骤雨之后的万籁俱静，可以难得的享受片刻的安宁。
所以就为了这段安宁，陆非凡又开始作妖了。
正值元旦前夕，公司盘点最忙的时刻。杨菲归来之后，刘晓茜的心思才回归到公司业务上，然后就发现，自己挖了几个月的坑，终于把自己给埋了。积压成山的报表和业务规划，瞬间就把前段时间还抑郁的小姑娘给逼成了工作狂。
而那些最终坚持留在工作室的实习生们，终于守到了雨过天晴，两位老板回归的时刻，而且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刘晓茜宣布了今年所有实习生，提前转正的决议。然而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再次收到了所有正式员工集体加班的通知。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
刘晓茜是铁了心不想把积压的工作带到年后了。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陆非凡脑袋一热，就让赵鑫去给刘晓茜带了个话。
要说这一届实习生当中，目前在公司最吃得开的，就属赵鑫了。
能力先不讲，能一进公司，就有和大老板“共患难”的机会，就已经让大家够眼红的了。再加上因为性格的原因，陆非凡很信任赵鑫，俨然把他当做了第二个魏枫对待，这就让人太嫉妒了。
魏枫现在是什么地位？公司唯三的导演，最近网络上爆红的《万万没想到》，就是老板专门给魏枫准备的转型作品。赵鑫接了魏枫的班，不就等于说，将来他也有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吗？
不过此时，赵鑫徘徊在刘晓茜的办公室外，一脸苦逼。
陆非凡大概是忘了，之前魏枫能那么顺利的和刘晓茜交接各种工作，还是占了他男朋友身份的便宜。面对刘晓茜，赵鑫自己的感觉，比面对陆非凡的压力都大。而此时，就在公司全员加班，决定奋斗到天明的时刻，赵鑫却要去传达陆非凡关于圣诞节放假三天的通知，想想就觉得蛋疼。就没听说过哪家公司在圣诞节还放假的。
同一时间，蛋疼的还有另外一群人。
既然《人义》的样片已经出来，那么首播的平台以及日期就要敲定了。
原本最高检就想着要把这部主旋律的电视剧作为开年大戏来播的，只不过在看了陆非凡的剧本以及拍摄规模之后，最高检已经做好了把这个项目拖一年的准备了。陆非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当然这也和陆非凡最后以工作室的名义，追加了一千万的投资有关。
陆非凡这么做，除了是为了赚钱，另一个目的就是占坑。也不算是为了自己占坑，而是终于把剧中用于过渡的郑乾的角色，给替换成了老胡。有了投资，自然就有了话语权。虽然话语权最开始就有，但郑乾这个角色还真有点特殊。
而每一个剧组当中，自然都存在那种家里有点小关系，又花了钱，想要在荧幕上露个脸的人。于是就有人瞄上了郑乾。
要说郑乾这个角色，绝对是《人义》当中争议最大的角色了。原本陆非凡是打算整个都删掉的。可是等到剧本完成之后，陆非凡却发现，想要把郑乾的戏份都删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恰好这个时候，胡戈主动联系了陆非凡，表示了自己愿意客串的意愿。陆非凡本着你敢说我就敢答应的态度，直接给对方发出了邀请。
林丽怎么想的陆非凡不清楚，无外乎就是”我真是哔了狗“的心情。陆非凡还只是拍一个电视剧，就拐走了唐人的当家小生和新晋花旦。这要是陆非凡铁了心的挖人，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陆非凡才不在乎林丽怎么想，他这么做，除了是替韩小雨还胡戈一个人情之外，也是为了这部剧的本身。从他的角度来看，郑乾这个角色，无论找谁出演，最后都逃不过被骂的下场。可是为了剧情的完整过渡，又没法删，于是顺势就找了胡戈出演。
就老胡的演技加上粉丝们的包容，这一版的《人义》，陆非凡相信，就是郑胜利被骂，郑乾都不会。
不过演员会不会被骂，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但作为导演兼投资人的陆非凡此时却正在被骂。
央妈一套频道的会议室里，主持会议的副台长已经在心里把陆非凡给骂翻了。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刚刚结束的一场内部的试看会。
和最高检的角度不同，央妈内部的审核，要严格得多。不为博多大的眼球，首要的还是追求稳定。不是所有的主旋律影片都能通过央妈审核的。作为全国收视群体最大的平台，央妈考虑的，永远都不是好不好看，而是能不能看。
《人名的名义》能看吗？
如果按照最高检的定义，当然能看！不仅是能看，还应该大力推广，让全国各地都看。
可是现在央妈内部的会议上，大家可不敢这么想。
实在是，尺度太大了！
此前，央妈播出的反腐剧中，尺度最大，涉及职位最高的，大概也就是一个城市的副市长级别而已。可是这部剧呢？直接就跳过了市级，连着向上不知翻了多少翻。
上头的风向是什么，现在谁也说不好。即使是全国最政治正确的媒体，央妈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不用担责任了。
负责审核的副台长，很难描述自己第一次观看的心情。但有一点很肯定，这部剧，就算是驳了最高检的面子，也不可能作为开年大戏在央视首播。
陆非凡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杨菲在家里布置圣诞树。
其实两人谁都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但这次的情况特殊。
无论是杨菲还是陆非凡，内心都一种，绝处逢生，终于自由了的感觉。尤其是陆非凡，那种真正改变了历史，把自己最在乎的人拉出了原本命运的漩涡的那种满足感，不庆祝一下简直都睡不着觉。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同时想到了借着圣诞节的机会，好好庆祝一下的心思。
接到宣传部刘干事电话的时候，陆菲凡很诧异。
按照他的想法，这种充满了正义感和正能量的主旋律电视剧，被央妈拒绝的概率大概趋近于零。没想到，最后拒绝了播出的，还真就是央妈。这次干脆连最高检的面子都没给，台长直接出面，表示了这部剧不符合播出要求的决定。
”陆导，央妈那边说，如果咱们同意他们的删减意见，可以考虑在元宵节之后安排播出。不过领导说了，这部剧不仅是咱们的心血，更是咱们的理念，一个镜头都删不得。所以既然人家不给播出，咱们就自己想办法。“刘干事在电话里说道。
陆非凡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原版的《人义》，还真不是央视首播的，而是最终被芒果台拿到了首播权。
想到芒果台，陆非凡有些迟疑。陆非凡最想吐槽的，大概就是对方爱注水的毛病了。一部30集的电视剧，要是放在芒果台首播，能生生被剪成40集播出。
陆非凡还没有面子大到可以拒绝这种潜规则的权利，只能另辟蹊径。
”对了小刘，“陆非凡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打起了别的注意，”我记得，陈叔是苏省人吧？“
”呃……部长确实是苏省人……”对面的刘干事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咱们这部剧，放在苏省卫视首播怎么样？”陆非凡说道。
虽然不明白陆非凡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常年混迹在体制内，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明白的。刘干事干脆说了宣传部最终的打算：“部长的意思是，既然电视台不好说话，那么首播放在哪个电视台都可以，但是网上的渠道，是不是也可以同时考虑一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全平台联播
最高检之所以投资拍摄这么一部主旋律的电视剧，是为了赚钱吗？当然不是。
哪怕就是赔钱，三千万都赔光了，只要宣传的目的达到了，就是成功。这就是这三千万宣传资金的作用。
所以就在央妈拒绝了首播要求之后，最高检才退而求其次，打算利用网络平台的优势，把这部剧的影响力扩散出去。
在此之前，其实体制内的人是不太在乎网络的。这一点从目前网络视频的监管力度上就可见一二。要不然陆非凡也不会抓住这个空挡，连续推出两款只在网络上播出的综艺节目。借的就是监管不严的空子。
但随着近两年，越来越多的网络视频的火爆，引发的巨大的讨论度和流量，终于也让体制内的目光，落在了网络上。
最高检正是看到了陆非凡在网络视频这一块上的成功，才想到要把《人民的名义》同时放在网络上播出。
其实就算对方不要求，陆非凡也会张罗网络播放的事情。只不过目前华夏还没有卫视和网络同步播出的先例。能够在网络上点播的电视剧，要么是电视台已经播出完毕的，要么就是压根没通过电视台播出的。
剩下的，就是网站自己投资拍摄的一些网络剧了。这还是大家从陆非凡这里得到的灵感。
不过虽然网络的影响力日渐增大不假，但关于首播电视台的选择，陆非凡却比最高检方面更看重。
永远不要小瞧了华夏电视观众的群体。即使再过5年，华夏网民的数量上升到一亿，也依旧比不上传统卫视的影响力和观众基数。
所以在接到刘干事的通知之后，陆非凡安排魏枫出了趟差，去了苏省电视台，联系首播事宜。而在陆非凡的要求下，最高检也派了宣传部的刘干事一起，配合魏枫的谈判。
从杨菲的配合再到陆非凡的主动，目前最高检的领导们，对于这对夫妻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关于项目的要求，才能这么随着陆非凡的心意。
但是关于网络播出这块，就不能随着陆非凡的心意了。不仅是不随他的心意，甚至就是当下的几大网络视频平台的老总们，也都满腹委屈。
最高检的要求是，《人民的名义》，要在网络上全平台联合播出。
也就是说，没有所谓的网络版权这一说。如果魏枫这次把苏省卫视的首播谈下来了，那么在将来《人义》播出之后，网络平台就要在每集间隔一个小时之后同时播出。
这几家平台就包括了陆非凡任股东的奇艺网，还有油酷网以及最近才成立的企鹅视频网，同时还包括了大鹏的老东家，狐狸视频。
这几家网站对《人民的名义》感兴趣吗？
答案是非常的感兴趣。
仅仅就看了前两集，几家网站包括狐狸视频在内，就已经预想到了这部剧在播出之后即将引发的轰动效应。
和电视台所担心的不同，做网络的媒体人，巴不得事情搞的越大越好。事情越大，就代表着热度越大，讨论度就越大。那么为网站带来的流量就越大。而电视台所担心的，往往都是引进项目的领导个人的责任。
而此时负责和魏枫谈判的苏省卫视的副台长，担心的就是这个。
引进一部电视剧，当然都是小事。
但只要看过这部剧的人，就没有不考虑到它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的。就算这是最高检的项目，可也要考虑到上面的感受不是？万一大领导看了不高兴呢？万一会引起老百姓对干部的敌视呢？
电视台的领导们并不在乎会引发的后果，而是在乎在引发后果之后，自己是否需要负相应责任的问题。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陆非凡的鸡贼了。之所以选在苏省卫视，而不是胆子最大的芒果台，就是因为陈卫国是苏省人。这才是陆非凡要求最高检派人一起去谈判的最终目的。
刘干事甚至都没说什么，就只是亮了亮身份，在受到了陆非凡指点的魏枫有意无意的暗示下，苏省卫视的这位副台长终于还是定下了大年初二首播的方案。不过不是黄金档，而是十点档。
而价格，因为是首播，原本是要高价购买首轮播放权的。但因为是主旋律的电视剧，又是对方自己上门的，所以就算有着最高检的面子在，苏省卫视最终给的价格也只有25万一集。
陆非凡只是考虑电视台的影响力以及能否顺利播出，至于首轮能赚多少钱，其实并不怎么在乎。电视剧真正赚钱的，大多数都不在于首轮播放权，而是二轮和三轮的播放权。也只有真正看到这部剧的影响以及后续的热度，那些电视台才会真正舍得花大价钱引进。
在者说，不是还有网络平台呢么？
2012年的这些网络视频平台，在相当一部分的导演眼里，都是人傻钱多的存在。
为了博流量，这些网站往往都很舍得花钱。这大概也和当下网络视频领域竞争激烈有关系。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全平台联播，那么首播价格就没法再谈了。只能是陆非凡提出一个价格，对方能接受就签合同，不能接受就退出。
就算是最高检的项目，也不可能发生强买强卖的事情。
陆非凡所期待的圣诞节假期，最终也没能实现。
首先就是赵鑫被刘晓茜骂了个狗血淋头，最终落荒而逃。圣诞节放假的决定也自然的不了了之。随后就是陆非凡不得不参与到几大网络平台的谈判当中去。
工作室能替陆非凡分担这些工作的，就只有刘晓茜，魏枫以及大鹏三人。魏枫已经出发去了苏省，刘晓茜此时还挣扎在一堆报表当中，而大鹏的身份又有点尴尬。他只是隶属于菲凡工作室的艺人而已，面对的又有自己的老东家狐狸视频。
杨菲倒是可以代劳，但是对于失去了假期的陆非凡来说，自己出面和杨菲出面，根本没有区别。
谈判的场地在最高检的会议室里。
当然不是大会议室，而是宣传部自己的一个小会议室。
陈卫国简单的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谈判的事情直接扔给了陆非凡。
陈卫国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这些网站愿意播就行，至于价格，陆非凡自己看着办。
”各位，“等到陈卫国离开，陆非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着看了看周围都是熟面孔的代表，笑道，”这里没外人了，都是圈里人，咱们就不兜圈子了吧？“
奇异网过来的代表，是吴炜，也是陆非凡的老熟人了。听到陆非凡的话，吴炜笑道：”陆导，您就别兜圈子了，直接说价格吧！反正这次咱们奇艺网是不会退缩的！“
油酷网的代表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吴代表口气不小啊，看来最近奇艺网没少赚吧？”
对于吴炜，油酷网可算是恨意满满了，能有好语气才怪。
“哈哈，”吴炜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语气，反而有些偷揶的说道，“还行吧！比不上油酷网家大业大的！我们就是小打小闹，只能靠着不入流的网剧蹭蹭流量了。”
这话听起来是谦虚，但在坐的众人都知道，这货纯粹就是在拉仇恨。
奇艺网目前主打的网剧《丝男士》和《万万没想到》，几乎已经成了网剧的风向标。别说各自带来的流量以及收益了，就是参与其中的演员们，都直接有了爆红的趋势。
就拿周凯和王亮来说，在《老男孩》之后，两人在娱乐圈就是两个小透明。或许有人看着眼熟，但一般人都很难联想到明星的身份上去。
但是在《万万没想到》播出之后，两人目前出门，都要像那些明星那样，全副武装才行，不然走不出一百米，就会被认出来的观众们包围。
所以对于吴炜的话，大家都只当成了这货是在炫耀，另外就是对方的潜台词里，还代表了另一层的意思。那就是对方和陆非凡的关系。
别忘了，陆非凡也是奇艺网的股东之一，甚至菲凡工作室勉强都算是挂靠在奇艺网之下的。而吴炜口中的”小打小闹“说的可都是陆非凡的项目。而大家今天之所以来，为的也是陆非凡的项目。
”陆导，“在场唯一算是生面孔的，就属于是企鹅视频的代表了，此时开口说道，”在座的都知道您和奇艺网的关系，这里我就代表大家把丑话说出来吧！我想问问，这次的合作，您不会区别对待吧？“
狐狸视频的代表，虽然一直是看热闹的表情，但此时也忍不住把眼神转向了陆非凡。
要说在座的众人中，最忐忑的要属油酷网的代表了。他还真怕陆非凡故意偏袒，当众给油酷网难看。毕竟谁都知道，陆非凡和奇艺网是穿一条裤子的，而奇艺网和油酷网，说是势同水火也不为过。要是有机会，对方毫不怀疑陆非凡会跟着奇艺网踩上一脚。
”当然不会！“陆非凡扫了一眼手机上魏枫发来的信息，笑着说道，”我就不废话了！因为网络和卫视同步播出，此前还没有先例。再加上因为版权不是独家，所以我也不和你们狮子大开口。首播权，30万一集。同意的，等下就可以签合同，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片源泄露？
总计四千万的投资，按照四家网络平台以及苏省卫视的首轮播放价格来看，仅仅是第一轮，《人义》的版权就已经卖出了7000万的价格。
相比较4000万的总投资，看似是已经回本了。
但不要忘了，这其中，还要缴税，还要缴纳基金。
要说陆非凡是狮子大开口，就真的冤枉他了。
别看他给几家网络平台的价格，要比更早首播的苏省卫视还要高出5万来，但别忘了，网络平台，就目前来看，依旧是比不上传统电视台的影响力的。
几家平台之所以竞争，赚钱倒是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依旧是拉拢用户。
也就是因为最高检要求了联播，如果是独家的话，陆非凡就是要求50万一集，对方也会同意的。
陆非凡等待的，是二轮以及三轮的播放权。等到首轮播出之后，想必央妈以及那些还没受到消息的电视台，心情一定会很复杂。
30万一集的价格，最先同意的，出乎了油酷网代表的预料，并不是和陆非凡穿一条裤子的吴炜，而是在场最没有存在感的企鹅视频的代表。
对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陆非凡的话音刚落，对方就表示了同意。
企鹅网嘛，财大气粗惯了。在对方看来，30万一集的价格，全集一共也就是1500万，完全就是小意思。企鹅网分分钟就能在片头广告上把这点钱给赚回来。
而且相对于在场所有人，企鹅网还有一个先天的优势谁也比不了，那就是用户基数的庞大。
有着企鹅通讯庞大的用户群体的支撑，企鹅网无论做什么项目，想大火虽然难，但想失败也不是容易的事。对于这一点，大概是在场的众人此前都忽略了，但自从企鹅视频的代表同意了陆非凡的报价之后，大家都暗暗警惕了起来。
没了和吴炜针锋相对的氛围之后，油酷网的代表也很快答应了30万的报价。
紧接着狐狸视频也勉强算是同意了。
奇艺网更不用说，陆非凡早就通过气了。所以别说是30万，就是再翻一翻，变成60万，吴炜也不会在意的。对于陆非凡的判断力，吴炜现在真的是五体投地。
他说网络综艺是未来的趋势，于是《晓说》大火，《奇葩说》大火。
他说网剧可以开启网络视频的新模式，于是有了《丝男士》，有了《万万没想到》。
此时，陆非凡告诉他这部主旋律的电视剧也能带起一波风潮来，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吴炜还是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别说是吴炜了，奇艺网上下，不喜欢陆非凡的大有人在，但会反驳陆非凡想法的人，少之又少。
其实陆非凡开始还真想报价60万来着。别看这个价格夸张，但陆非凡很清楚《人义》播出之后会带来怎样的热度，别说60万，就是一百万，如果知道会有怎样的收益，这些网站也都会咬着牙接受的。
奈何早在此前，陈卫国就暗示过陆非凡了。对方并不反对陆非凡赚钱，相反，有着此前合作的良好基础，最高检还是愿意看到陆非凡这样的导演赚钱的。但是因为项目的特殊性，最高检也是带着政治任务的目的筹建项目的，所以就算是为了未来自身政治环境考虑，陆非凡也只能把赚钱放在第二位。
好在《万万没想到》的播出，给奇艺网以及菲凡工作室都带来了一笔不菲的广告收入，算是年前陆非凡收到的一个额外的大红包。心底多少有了些安慰。
定下了首播价格之后，各个视频网站的代表就各回各家了。
倒不是不想和陆非凡套近乎。有着几大网络综艺以及网剧的珠玉在前，这几家网站巴不得能和陆非凡合作。但是拉拢人也要看时机，有吴炜这个”反骨仔“在现场，几家负责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提前离开。
”凡子，咱们有段日子没见了，一起吃个饭？“
出了最高检那扇让人不敢大声喘气的大门，吴炜笑道。
”行，正好我有事想私下交代你一下，咱们就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陆非凡自无不可。
别看刚才在会议上陆非凡一视同仁的样子，但私底下，总要有些小偏心，才显得自己和奇艺网是站在一边的。更何况，陆非凡自己还是奇艺网的股东。
”那再好不过了！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餐厅还不错！“吴炜了然的笑道。
吴炜大概是以为陆非凡会在价格上做手脚，或者干脆利用个人关系让最高检和奇艺网单独签一份不一样的合同。但没想到的是，陆非凡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故意泄露剧情？“吴炜举着筷子，任由筷子上的油菜叶掉到桌子上，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陆非凡。
别说陆非凡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最高检单独和奇艺网签一份不同的合同，就算他有，也不会这么做。
除非是疯了，不然陆非凡觉不会去踩那些自己明知道是雷的地方。华夏娱乐圈最大的疑点大概就在于，明明都可以靠才华赚钱，为毛总会有人去淌那道红线，去赚自己不该赚的钱。
这件事，陆非凡想了很久，才终于明白，这些人的目的大概并不是钱，而是钱背后代表的人脉。
但前文中就说过了，陆非凡本人是咸鱼属性，根本不想博什么地位，也不想做什么”领头人“。所以那些所谓的人脉，陆非凡其实并不需要。
所以收入这一块，陆非凡一直都小心翼翼，保证自己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而陆非凡此时对吴炜说的，却是自己利用作为导演的便利，为自家网站悄悄的做个噱头。
”当然不是让你故意泄露关键剧情！“陆非凡喝了口茶水说道，”这只是噱头。其实就和电影上映之前的预告片一样，看似精彩，但实际上啥都没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在网站上直接放预告片，而是我单独给你一个和其他人拿到的预告片不同的短片，你找水军给漏到网上去，就说《人民的名义》片源泄露。这再配合一下，发一个追责声明什么的，这事就坐实了！“
”可是老大，这可是最高检的项目，你让我这么干，最后不会把我推进火坑吧？“吴有些忐忑的问道。
”啧，我说吴哥，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陆非凡撇嘴说道，”咱们刚从哪出来的？又不是真的要泄露关键剧情，我当然会提前和那边打好招呼啊！“
”可是……这和咱们网站有啥关系？“吴炜还是有些不明白。
”笨！“陆非凡气道，”奇艺网不是有自定义上传的功能吗？你放出的链接，全部都用奇艺网的链接啊！“
“懂了！”吴炜笑着点头，“你就瞧好吧！”
元旦刚过，敲定了首播的几家视频网站，同时放出了《人义》的预告片。别看几家网站单独拿出来不显眼，但是同时宣传一部电视剧的时候，力量还是很大的。网络上顿时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关于《人民的名义》这部电视剧的话题。
当然了，只是一个预告片，还看不出具体的效果来。
华夏的网友们早就习惯了预告片和正片内容不符的情形了。再加上又是主旋律的题材，虽然热度很高，但是网友们的期待感都很一般。
预告片的内容，陆非凡是按照剧情剪辑的。从丁义珍出逃，陈海出车祸，到侯亮平抓捕李达康的妻子的剧情，按照时间节点剪辑了进去。看似连贯，但根本就没有暴露任何的剧情在内。真正涉及到的幕后boss，陆非凡一个都没有泄露。
真正引起网友关注的，却是在几天之后，网上突然出现的一个模糊的视频链接。
陆非凡给吴炜的，是当初在片场用手机拍的视频。不仅仅是陆非凡拍了，当时几乎在场的所有演职员都拍了。不是陆非凡管理松懈，而是机会难得。
在最高检的沟通下，当时的现场，制币厂提供了一亿数量的单面印刷纸币，供陆非凡拍摄使用。
一亿现金摆面前是什么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见多那场面。所以陆非凡才允许大家用手机拍照留念。
而网上出现的这段，正是陆非凡当时用手机拍摄的，侯亮平查抄赵德汉别墅的剧情。
不仅如此，陆非凡还把视频经过了处理，画面显得非常的昏暗和粗糙，演员的声音也有些听不清楚。唯一能直观感受到的，大概就只有那一亿现金带来的震感。
几乎所有点进”《人民的名义》片源泄露“新闻当中的网友，在看到这段画面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都是“卧槽！”，第二句就是”666“。
小官巨贪，此前并不是没有电视剧展现出来。但真正把一亿现金就这么**裸的展示在荧幕上的，目前华夏，《人民的名义》是头一份。
”陆导厉害了！虽然是枪版，但依旧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处长就贪污一个亿，那上面的人呢，不敢想象！“
”这部剧貌似很好看啊！可惜，片源都泄露了！“
”严惩幕后黑手！“
随着所谓的”片源泄露“事件的发生，关于陆非凡以及《人义》的讨论度，在网上的热度突然升高。
此时，各大影视公司还在看笑话。
某娱乐公司的老总甚至在私下嘲讽：”到底是年轻啊，拍了一部过7亿的电影就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主旋律是那么好碰的吗？就当花钱买教训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好像哪里不对啊！
在原版的轨迹当中，《人民的名义》这部剧，还真出现过一次片源泄露的事件。当然不是为了炒作，那次是真的泄露了。结果导致了这部网络上热度最高，话题度爆表的电视剧，最终的成绩却很一般的结果。
就目前华夏大部分的网民来说，能有免费的盗版看，就没有必要花钱去看正版。毕竟二者就清晰度以及质量来说，差别并不大。盗版的未必就是质量差的那个，相反，对于可以随意下载，没有广告，没有删减的盗版，对网友的吸引力有时候反而比正版还大。
这种事，能说怪网友没有版权意识吗？发生了这种事，制作方谁都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监管不利以及盗版的猖獗了。
毕竟关于网络版权这一块，全世界也差不多都是一个鸟样子。只不过各国有各国的习惯。那些盗版少的国家，并不是就不存在盗版了，也不是人家打击盗版的力度大。而是在这个国家的网友，包括大部分的民众，已经习惯了付费观看节目，付费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等等。
这是从基础习惯就存在差异的地方。有些国家，使用非法软件甚至使用盗版的用户，有时候都会被要求负法律责任。所以就算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这些人也会习惯性的选择收费服务。收费，往往意味着安全和保障。
而华夏，老百姓却永远不会因为这种事被牵扯上法律责任。
所以陆非凡有时候想想，虽然这种环境对于制作方并不算美好，但作为一名普通老百姓，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盗版既然免不了，那就要想办法规避，尽量延后盗版出现的时间了。
陆非凡有时候还挺佩服华夏这些盗版商的，明知道是最高检的项目，还敢去做盗版，甚至在上映之前就敢堂而皇之的扔到网上，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纯粹就是为了能让大家免费看到高清资源。佩服谈不上，但对于这种人，陆非凡也提不起太大的恶感，只能说对方的价值观太有高度，陆非凡这种大俗人理解不了。
陆非凡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片源泄露事件是不是最高检自己玩的猫腻。为了影响力而放弃赢利这种事，陆非凡相信对方能够做得出来。
不过这要基于最高检是唯一投资人的前提上，如果有了民间投资人，相信就以对方的节操来看，还做不出这种事。
相信归相信，该防的还是要防。于是就在各大网站宣传启动之初，陆非凡就知会了最高检，打着宣传的旗号，抢先把所谓的“片源”泄露了出去。
这么做，一个是噱头够足，很容易把大家的目光聚集过来。再就是变相的警告盗版商们了。
网络上出现盗版，很少有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层出不穷的现象。基本上就是有人放出资源，接着就匿了。剩下的主要还是靠网友们的自发传播。毕竟如果真的有人不停的放出盗版资源的话，被抓的可能性占80%以上。
无论政府部门也好，从商也好，工作也好，都讲究一个成本的概念。
做一件事所获得的收益，远不如付出的成本的话，那么这件事也就没有了必须要做的必要性。
同样的原因，打击盗版也是如此。时间成本，人员成本，以及隐形影响有时候要比盗版带来的损失更大。
如果禁绝盗版的代价是要付出自己原本所获得的利益，那么盗版的存在大家就忍了，但利益是绝对不能丢掉的。
但如果真的有盗版商过于活跃，一直在传播资源，那么对不起，你就要凉了。因为你抢了太多的资源。就比如当初的某播，他自身的盈利其实不高，但架不住他抢了太多的其他视频网站的资源。有他的存在，甚至网上一度没人愿意看正版电影了，于是他就凉了。
而此时，陆非凡自己首先就做了那个第一个把“资源”泄露到网上的人，资源的真实性先不谈，但是这个时候，那些盗版商就要考虑一些继续做盗版的风险了。
第一个放出资源的人，或许还没那么引人注意，但是在已经有了所谓的“资源”，并且还引起了极高的话题度之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你还要放出盗版资源的话，就快要引火烧身了。
陆非凡估计，起码在《人义》播出一半之前，那些盗版商是不太敢露头了。
而在那之后，就算网络上出现了盗版，大家也不太在乎了。当一个人的习惯养成之后，再让他去改自己的习惯，就有些难了。同样的道理，你在某个网站追剧都追了一半了，再花力气去网上下载盗版，还要区分是不是高清或者木马，就有些人不太想花这个时间了。
新闻的噱头做的确实很足。而为了这个噱头，陆非凡个人微博以及菲凡工作室，在新闻发出的第二天，也“配合”的发出了声明。
“陆非凡v：近日，网上出现了《人民的名义》偷拍片源，我非常震惊！对于这种事件，我一向是零容忍的态度！已经找人调查了，咱们法庭见！”
“菲凡工作室v：声明，对于日前网络上关于《人民的名义》泄露的片源的事件，作为本剧投资商之一，本工作室郑重声明，将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法律责任的追究！“
陆非凡以及工作室这么一发文，直接就坐实了网上正在传播的视频就是《人义》原版剧情的事。直接引发的后果就是此前不相信这是真正剧情的网友，又点开链接重新看了一遍。
于此同时，最高检官微，奇艺网官微，都发出了警告声明，表示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甚至网上疯传，有在最高检上班的网友说，最高检内部已经下达了调查的命令，一定把人给揪出来。
要说网上比新剧预告更吸引人的，就是关于新剧的八卦了。这一波瓜，让吃瓜群众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相应的，关于《人民的名义》这部剧，在网络上的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已经是未播先火的局面了。
唐人影视，林丽正在安慰韩小雨。
关于这件事的猫腻，除了奇艺网有限的几个高层，以及最高检的几位负责人之外，陆非凡谁也没告诉。这种事猜出来没关系，但要是被说出来，就要掉节操了。虽然陆非凡的节操不值钱，但他自己也想多留一点不是？所以新闻爆出之后，看热闹的有之，看笑话的有之，替陆非凡担心的人也不少，韩小雨就是其中一个。
这几天补拍《轩辕剑》，韩小雨的状态就明显下滑，有些心不在焉的。至于原因，林丽当然心知肚明。
对于陆非凡，林丽也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爱。
要说恨吧，对方和韩小雨三年同窗，关系都很好，却能为了她的前途，甘愿把人让给唐人，这一点林丽不仅欣赏，还很佩服。可要说爱，每次陆非凡有项目的时候，总能变着法的把韩小雨给拉到项目中去，完全不管唐人这边是不是另有安排。
而这次对于《人义》片源的泄露，林丽的内心多少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活该！让你拐带我家小花！
不过面对韩小雨，林丽可不敢表露出这种情绪来。
”小雨啊，你也别太担心了！虽然片源泄露在圈内是大忌，但就我得到的消息，《人民的名义》第一轮的播放权，就卖出了7000万，已经算是不错了。就算第二轮不理想，也不会赔的太多。“林丽笑着说道。
韩小雨撅了撅嘴，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林总，因为我的原因，这几天拍摄进度都慢了。“
”没关系，别看你这几天状态不好，那些和你一起毕业的新人，和你比起来也差远了！我就说你的天赋比其他人好吧！这几天要是实在心情不好，我给你放几天假怎么样？导演那边我去说，正好你家在这边，回家休息几天。“林丽说道。
”不用了林总，千万别这样！“韩小雨急忙说道，”我调整调整就好，千万别为了我一个人耽误整个剧组！“
林丽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刚才的表现打了满分，接着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陆导演那边，就我知道的消息来看，虽然网上有关于片源的新闻，但似乎泄露出来的很少！相反，反而话题度一直……“
说道一半，林丽突然皱了下眉头，陷入了思索当中。
对啊！也没泄露多少啊！话题度又那么高……
之前一直没系统的去看待这件事，所以一直处于幸灾乐祸的情绪当中。这次要不是为了安慰韩小雨，林丽也不会把这一切串起来说。只不过说道一半，林丽就有些迷茫了。虽然陆非凡在网上口口声声的叫嚣着要追究责任，但这件事怎么看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呢？
”小王！你进来一下！“顾不上韩小雨还在，林丽直接叫了秘书进来。
”林总，什么事？“秘书推门进来问道。
”关于《人义》片源泄露的事，公安局立案了吗？“林丽沉声问道。
”这……“秘书有些茫然，”没听说啊！这个一般不会公开的吧？“
”那泄露出来的剧情呢？有多少，你看了吗？“林丽再次问道。
”剧情……“秘书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说道，”大概不到5分钟的样子吧……“
”那看出什么来了吗？“林丽此时的脸已经黑了下来，可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看出来……“秘书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网上悄悄看了几遍的剧情，下意识的说道，“好像还挺好看的……”
这么连起来一想，似乎一切都明了了。
“你出去吧！”林丽无奈的挥了挥手，脸色复杂的对韩小雨笑了笑，内心却一股吃了苍蝇的感觉。我可真是哔了狗了！陆非凡，算你狠！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次年会
别说林丽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就是圈里大部分的人，此时也逐渐开始明白了。感情这根本就是陆非凡自导自演的一出拙劣的戏码！
自己故意拿着泄露片源的噱头，在网上放出一组关紧要但是足够精彩的镜头出去，另一边又贼喊捉贼，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有后知后觉的人，和朋友聊起这件事，经过解释之后也恍然大悟。怪不得作为首播平台之一的奇艺网，最近的一系列操作让人看不懂呢。一边喊着严惩盗版片源，一边又纵容这些上传到奇艺网的视频链接。合着你们这是合伙逗大家玩呢？明里喊着冤枉，暗地里悄悄的就把用户拉到奇艺网那边去了。
对于这种行为，最气愤的大概就属另外三家同样是首播平台的视频网站了。
尤其是油酷网，恨不得直接揭露陆非凡的拙劣把戏。
但明白是一回事，要不要配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几家网站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这件事还真就只能配合。
先不说这是最高检的项目，贸然抵制会有什么后果。就说自己也是播放平台之一，真的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半毛线的好处没有，还容易惹一身腥。
所以大家也只能冷眼看着奇艺网在那里闷声发大财，对于陆非凡节操的认识，又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陆非凡本人才不在乎在圈里人的眼里自己有没有节操，反正只要观众觉得他有就行了。
如果节操能卖钱的话，陆非凡早就按斤论两的卖掉了，怎么也轮不到这些人来猜测。
元旦假期过后，正常的节奏，都是各大公司开始新一年的计划安排。但由于春节还没到，所以安排归安排，执行计划的人大部分都是心不在焉的。
陆非凡没啥安排，最近最大的安排，反而是菲凡工作室正在筹备的第一次年会。
时间已经算正式进入了2013年。从去年工作室正式成立，到如今的初具规模，也算是在大家的见证下，一步一步实现的。
尤其是最早一批进入公司的刘晓茜，越双，大鹏等人，对于如今工作室取得的成就还是与有荣焉的。
电影方面，《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接连打破华夏华语电影的票房记录。如今已经是陆非凡乃至工作室的代表作之一。而以工作室的名义投资的《泰》，也即将在贺岁档登陆大荧幕。这部继承了陆非凡《途》系列的作品，按照华夏票房规则来看，即使赚不到多少钱，也不会赔钱，算是又一个盈利的项目。
网络综艺方面。在去年一年的时间里，《晓说》每期节目的点击率累计突破千万，广告收入超过一千万。而下半年才开启的《奇葩说》，以新颖的综艺模式，奇葩的辩题和卖点，后来者居上。不仅点击率超过《晓说》，第一季的广告费用也超过了《晓说》，成为工作室另一大收入来源。而《奇葩说》捧红的那些辩手们，也是工作室的另一种隐形资源。
网剧方面，《丝男士》的成绩有目共睹，而刚刚播出不久的《万万没想到》，又从另一个方面诠释了何为“丝”。其中浮夸的无厘头风格，甚至有些致敬hk导演周星池的感觉。更是带起了一股拍摄网剧的风潮。
剩下的，就是陆非凡从一开始就布局的网络ip了。
有《花千骨》良好口碑的开局之下，越双和檠子柚，羿九阳，以及顾渺渺等人一直负责的网络小说的连载项目，也一直很稳定的进行着。
《甄传》最终以800万的点击量完结。《琅琊榜》也按照预期计划，在《甄传》完结之后，登顶热销榜首，最终却是以比《甄传》还稍高一筹的点击量宣布完结。
如果从收益的角度来看，陆非凡下一步的计划，其实已经可以开始考虑ip影改的事宜了。不过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计划“，陆非凡反而有些不想把精力分散在电视剧上了，而是打算找人拍摄。倒是这几部ip的电影改编，如果有条件了，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相对比电视剧来说，陆非凡还是对电影更有感情。
不过眼下，首要考虑的，只有公司第一次年会的举行。
但凡具有一定规模的公司，都有举行年会的惯例。一方面是为了盘点一年之中的所得，展望新的一年，另一方面也是借此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提高公司内部员工的凝聚力。
而菲凡工作室，严格来说，也是属于娱乐公司的范畴。娱乐公司举办年会，明星是必不可少的。这对于公司内部员工来说，也是难得近距离接触这些明星的机会。
别以为在娱乐公司工作，就能和这些明星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大部分明星是不经常出入经纪公司的。
而到了陆非凡这边，效果又不一样了。
菲凡工作室，如果算签约明星的话，大鹏算一个，陆非凡勉强也算一个，再就没有谁了。
虽然自家的明星少，但是陆非凡可以请啊！
和其他公司选择把年会开在十二月底不同，陆非凡选择在元旦假期结束时候举办年会。
他从来不怕耽误员工们正常的工作时间。按照他自己的算法，如果每个人都保持正常的工作效率的话，那么这些人平时根本就没有那么忙。就菲凡工作室的节奏看，最忙的永远都是陆非凡。而他本人都闲下来了，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好忙的了。
于是1月5日这一天，辉煌国际对面的一家酒店门口，早早的铺上了红毯。为了这次年会，工作室把酒店直接包了下来，吃喝一条龙，算是年终福利之一。
除了工作室自己人之外，陆非凡还请了一票人。甭管关系如何，反正只要有联系方式的，陆非凡就发出了邀请。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不花钱就能请到明星到场的。到时候人来了，不表演个节目你好意思么？
要是这些接到邀请的人，知道陆非凡内心真实的想法，绝对会盐汽水喷他一脸。
现场，那些经历了工作室最低潮，刚刚转正的实习生们，今天算是大开了眼界。
除了平时经常能看到的大鹏和高晓嵩之外，今天给陆非凡面子来到现场的明星其实不在少数。元旦时间赶通告的明星，其实不多。周静，高宇，韩小雨，窦朋，以及和陆非凡有过合作的演员，包括赵包子，王恺，柳燕，周凯，王亮等人，基本上有空在京城的，都来到了酒店这边。
就连刚刚完成了《泰》后期的徐朗，以及来京城参加一档活动的高博也过来了，算是给足了陆非凡的面子。
高博能来是最让陆非凡意外的，正好借着机会和他聊聊新项目的事。
和一般公司的年会差不多，现场除了盘点一年的收获以及新一年的打算之外，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穿插着节目的表演以及抽奖环节。
陆非凡很坏。
早在年会开始之前，他就故意安排了员工分散坐在每一张安排好的桌子上。所以来到这边的明星，想凑齐一桌，就有点难了。总有因为座位不够，和普通员工坐在一起的明星。
员工当然是爽了，但是明星们就苦逼了。因为陆非凡安排的节目表演，是按桌号来的。也就是每一桌都要派代表表演节目。
面对那些普通员工眼巴巴的眼神，明星们好意思拒绝吗？也许这其中就有自己的粉丝呢？
于是，在菲凡工作室的年会上，大家有幸看到了高博献唱曾经作为歌手时候的代表作，也听了一次周静现场版的《致青春》，甚至还看了周凯和王亮即兴发挥的一场小品。
当然，有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陆非凡。
光想着占便宜，却没想到同时拉这么多仇恨的后果。于是就在自家员工的起哄和众多明星的逼迫下，现场要求陆非凡表演节目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
”好了！“陆非凡拿着话筒上台，顺便客串了一把主持人，”不就是表演节目吗？你们老板这么多才多艺，这能难住我？“
看着台下笑靥如花的杨菲，陆非凡突然感到内心十分的满足和喜悦，连带心情也很愉悦，毫不在意现场的起哄。
”正好这几天脑子里一直有一首歌在回响，我记不住谱子，就清唱给大家吧！“
陆非凡笑着说话，眼神却一直在看着杨菲。
大堂里响起掌声，酒店的服务员以及大堂经理都悄悄的聚在旁边围观。
”终于没守住寂寞
让心悄悄开了锁
心潮渐渐涌上来
就像解冻的冰河
梨花开雁归来
可是你却不在
不知如何找寻你
芬芳还在我怀里
紧抱双臂像守护一个秘密
……“
这首《春风十里不如你》，原本是李建4年后才会推出的单曲。这么经典的歌，安在陆非凡的头上，就算是浪费了。陆非凡不会编曲不说，对音乐的热情也很一般。而且从来就没有过在音乐圈发展的想法。
不过此时么，浪费就浪费了。在陆非凡的心里，好音乐哪有讨老婆开心重要？没看台下的杨菲，眼神都快要融化了吗！
稍不留神就被塞了一嘴狗粮的众人，此时虽然及其别扭，但不得不说，这首歌是真的好听。
尤其在场懂音乐的人还不少，正好都凑在了一张桌子上。
“朋哥，这首歌是谁的，我怎么没听过呢？”高晓嵩有些疑惑的问道。
窦朋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熟悉，按道理，听陆导的唱法，应该是很成熟的一首歌才对。但我之前是真没听过。”
“不会又是他原创的吧？”一旁的周静有些摸不准的说道。
在坐的都不说话了，因为可能性很高。虽然说出来让在座的音乐人都感到很蛋疼，但写歌这件事，陆非凡可是有前科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带着媳妇回老家
年会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什么？是看到自己的偶像登台表演么？
一般这么人为的，要么是这位偶像的铁粉，要么就是刚毕业的萌新。对于老员工来说，最激动人心的，当然是年终奖的发放啊！毕竟明星再怎么看，也看不出钱来。
这个道理，拿到菲凡工作室也是同样适用。不过或许是因为到场的明星比较多的缘故，就算陆非凡一句没提发钱的事，现场的气氛也一直很热烈。
陆非凡一曲唱罢，还来开口说话，场下就传出一片“嘘”声。
“我说陆导，您这到底是唱给我们听的，还是唱给杨总听的啊！”台下高博在起哄。平时在公开场合里，高博很少会称呼“凡子”，“弟妹”这些称呼，从来都是用敬称。
台下一片哄笑。
杨菲眼睛笑的像月牙儿一般，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她的左手边坐的是刘晓茜，右手边挤着赵包子。身后还坐着一直在咬耳朵的韩小雨和刘颖。几人也都跟着起哄，不过眼神里明显都带着羡慕。
别说她们了，在场的女性们，就极少有此刻不羡慕杨菲的。
”我就当你们是嫉妒了！“陆非凡笑呵呵的说道。
此时，担任年会主持人的一位新来的小姑娘，正要上台串词，不过陆非凡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等等。
扫视了一圈台下，陆非凡再次举起话筒。
”今天来到现场的，除了咱们工作室的成员，还有不少好朋友。大家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合作过，也都共同奋斗过。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菲凡工作室能走到今天，离不开各位的支持。在此，谢谢大家！“
陆非凡说完，弯腰鞠了一躬。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等到掌声平息，现场安静下来之后，陆非凡突然笑了笑，接着说道：“刚才都是场面话，你们不用太当真！”
“哈哈……”
刚刚提起的严肃表情陡然消失，现场笑成一片。
“我知道，有人在等。等什么，我也知道。说实话，别说是你们，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项目，我本人也很期待。所以我擅自做主，抢了咱们今天美女主持人的工作。”陆非凡笑着说道。
一直站在台下的主持人一脸尬笑。做主持人不可怕，但是给一群常年混迹在舞台上的明星做主持人，这位据说在大学期间主持过好几次迎新晚会的姑娘，内心一直在颤抖。
“好了，闲话少叙。下面，就由我来宣布今年大家所获得的年终奖励！”
“喔！”
陆非凡的话音刚落，酒店的大堂里就响起一片欢呼声。
“首先，我要感谢一个人，没有她的话，咱们工作室的效率至少要下降一半！大家知道我是个很懒的人，喜欢做甩手掌柜。多亏了她，工作室才能一直保持顺畅！说她是咱们工作室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大家大声告诉我，她是谁？”
陆非凡把话筒对准了台下。
“刘！总！”
除了在场的明星们，大部分员工都异口同声的答道。
对于陆非凡背后的这位经纪人，在场的明星们也不算太陌生。打过几次交道的人都知道，别看小姑娘脸嫩，心可黑着呢！多少工作室对接的硬骨头，都是她啃下来的，陆非凡确实应该好好感谢她。
随着刘晓茜名字的落下，早就准备好的礼仪小姐，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里面放着一个红包。
“原本呢，我是想着送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东西。比如说车子啊，出国旅游啊之类的，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发钱最实际。但是多少钱我可就不说了啊，免得你们眼红！”陆非凡的话再次引起一片哄笑声。
刘晓茜在一片掌声中走上台，接过陆非凡递过来的红包，隐蔽的翻了个白眼，接着转身就要下台。对于陆非凡动不动就乱放假的事，她还一直生着闷气呢。
“哎，别走啊！”陆非凡急忙拦了一下，笑道，“我说刘总，既然上台了，不打算讲两句？”
刘晓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好吧，那我说两句！“
接过话筒，刘晓茜看了看台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要说两句，那正好，我提醒一下大家，明天上班都别迟到哦！年初的计划表哪一组还没交的，明天记得交上来！“
陆非凡的眼皮跳了跳，看到台下不止一个人喷出了已经喝道嘴里的饮料。
”得……你是大爷，你赶紧下去吧……“无奈的接过刘晓茜的话筒，陆非凡哭丧着脸说道。
”哈哈……“
很明显能看出刘晓茜是故意的，大家也不会当真，都很配合的看热闹。当然了，如果明天真的有人上班迟到了，就知道刘晓茜说的话是不是当真了。
陆非凡继续派发红包。
刘晓茜的红包，算是众人之中数额最大的了。红色的信封里，放的是一张银行卡。密码是6个8，而数额，同样是6个8。
接下来上台的，大部分都是各个部门的头头，以及项目的负责人。
比如说大鹏，因为单独负责了《丝男士》的项目，也收到了一份不小的红包。还有魏枫，吕楠，梁红玉，文峰等陆非凡团队中的骨干。这些人收到的红包，就没有低于六位数的。
当然，年终奖其实就是锦上添花的作用。早在项目盈利之初，这些人该有的分成以及收益就已经拿到手了。陆非凡自己就做过底层，最知道大家为之拼搏的东西是什么。
在他看来，如果是因为理念不合，性格矛盾等这些因素，导致最终大家分道扬镳，这些都好理解。但要是因为钱没给到位而导致员工的离开，那就是作为老板的失职。
陆非凡喜欢钱，但不会盲目的贪钱。
六位数的红包发的远不止这些人，包括越双那一批网络小说的主笔们，陆非凡也每个人都发了不小于二十万的红包。当然这些钱不是盲目发的，事前刘晓茜就和杨菲一起做过统计了，所有的奖金，都是根据这一年每个人参与的项目的成绩来决定的。
而下半年才入职的新人们，也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年终奖。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赵鑫了。这位陆非凡的新助理，目前算是在工作室正式站稳了脚跟。
本来陆非凡和杨菲都是要给刘颖一个大红包的。
陆非凡也是事后才知道，多亏了刘颖的劝说，杨菲才会改变最初的想法。而且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给她发奖金也不会涉及到什么敏感的问题。
不过刘颖最终还是拒绝了。
她自己不敢保证，一旦真收了陆非凡的钱，以后在面对类似的问题的时候，自己还能否保持和现在一样的初心了。
相比较发出去的奖金，现场的抽奖活动就显得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最大的奖项也不过就是巴黎五日游，加起来的费用还没一个小主管的红包大。最终意外的被作为主持人的小姑娘给抽中了。
其实现场的抽奖是有猫腻的。这一点除了新人，其他人都懂。早在年会之前，陆非凡就暗示了，凡是年终奖拿的多的，抽奖就别参与了，让给那些普通职员们。
所以，皆大欢喜，这就是这次年会的隐形主题了。包括原本就是给面子过来凑热闹的明星们，结束之后陆非凡也每个人都包了红包。用他的话说，这就是过年了，提前拜个早年，谁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过年的时候再还回来……
陆非凡的老家青崖，没有手机信号。这在熟悉他的朋友那边，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对于这种明显是偷懒提前拜年的行为，大家也就忍了。
整个1月，让陆非凡放在心上的，一共就两件事。一件是公司的年会，已经搞定了。而另一件，就是带媳妇回家了。至于《人义》的宣传，《泰》的上映这些，目前都排在这两件事的后面。
2月9日就是除夕，因为杨菲是第一次去陆非凡的老家，所以两人也没赶到年底，就在1月30日这天，坐上了飞往龙省的飞机。
杨菲准备了很多东西，从衣服到首饰，再到各种特产，礼品等等，装了一大箱子。第一次见陆非凡的亲戚们，杨菲想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相对比陆非凡的淡定，杨菲简直不要太紧张。
虽然陆非凡早就安慰过她，只要陆爸和陆妈喜欢杨菲，其他人的意见根本就没有代表性。可是杨菲依旧忍不住的会紧张。能做到一百分，就没人会期待八十分，杨菲也同样如此。
何况因为出了前一阵的事情，最终陆爸和陆妈回了龙省，对于杨菲来说，心里不免忐忑。二老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人？这些问题每天都会在杨菲的脑子里转上几遍。
所以两人在下了飞机，打车去林海的途中，杨菲一直僵着脸，脑筋始终都慢半拍。
之所以先去林海，而不直接回青崖，是因为此时陆妈就在林海。陆非凡有三个舅舅，二舅的家就在林海。陆妈因为年前去林海办事，此时就住在陆非凡的二舅家。这次去林海，除了汇合陆妈一起回家之外，也是顺便让杨菲和二舅一家认识。
“对了老公，二舅他喜欢什么？”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杨菲突然问道。
“他喜欢女……emmm……”陆非凡刚刚在走神，听到杨菲的问话，好不容易把“女人”二字给咽了回去，装模做样的思考了一下，才答道，“他喜欢车。”
“车？”杨菲直愣愣的看着陆非凡，“那咱们没带啊，要不要先去买辆……”
“好啦！”陆非凡也是服气杨菲的脑洞，此时杨菲也是过于紧张了，脑回路像个小孩，笑着搂过杨菲，陆非凡笑道，“都是长辈，他们其实并不在乎咱们送什么。重要的是心意！真要送辆车去，反而大家会别扭！”
“我好紧张……”杨菲撒娇的挤进陆非凡的怀里，闷闷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陆非凡走的很痛快，机票一买，带几件换洗衣服，就领着杨菲回老家了。但是工作室此时，还远没有到可以放年假的时候。
别说是年假了，刘晓茜已经做好了在京城过年的准备。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工作室在过年的这段时间，有两个项目要正式上映。
《人民的名义》此时已经定好了大年初二，全平台正式首播的日期。
作为苏省卫视的开年大戏，尽管对于这部戏的前途有些忐忑，但是电视台依旧做好了该做的准备工作。预告片已经在十点档的广告时间开始宣传。再加上网上这段时间的话题度，预计首播的收视率应该不低。最起码也会有一个中上的水准。
而工作室的另一个项目，就是徐朗的《泰》了。
这部工作室前后投资了五千万资金的电影，将在大年初一这一天，由光线传媒和中影以及华夏影视联合发行。
大佬王绝对是在和陆非凡的合作当中尝到了甜头，见到对方狠砸了五千万进去，最为制作方之一，王常天寻思着，自己也不能只跟着喝汤不是？所以想要追加宣传资金，提高光线占有的投资比例。
此时陆非凡已经和杨菲回龙省了，关于项目的事都全权交给了刘晓茜。
眼看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这个时候追加资金，摆明了就是想占陆非凡的便宜。交情归交情，但遇到这种事，刘晓茜可不是陆非凡，绝对不惯着这些圈里的大佬们。
老板不在公司的最大好处就是，无形当中就有了一个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所以刘晓茜很是粗暴了回复了光线的要求：“想要追加资金是吧？对不起，老板说了，过了最佳宣传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投入了！如果有需要，工作室会自行解决！要和老板商量？对不起，老板回老家了，联系不上！”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刘晓茜自己就能做主。
经过一年时间的曝光，此时的刘晓茜，和一年前跟在陆非凡屁股后面，做着小助理工作的懵懂小姑娘可完全不同了。作为菲凡工作室的实际执行人和总经理，陆非凡在对外项目上的所有联络人基本上都是刘晓茜。这个名字在各大娱乐公司的老总助理那都是备注了的。更何况光线这种和陆非凡有过多次合作的公司了。
不过这件事，大佬王还真不好意思拿大公司的派头去压人。因为他还欠着陆非凡一个人情呢。
早在《途》系列的第一部上映的时候，王常天就因为看中了《人在途》的票房潜力，想要拿下这部电影的海外版权。当时陆非凡就断言，因为文化差异的原因，这部电影在海外的票房估计会不理想。所以当时的版权费用并没有和光线多要。
实际上，陆非凡判断的很准确。《人在途》海外发行的最终收益，说是惨淡也不为过。总票房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万。这还是有些地区税率低的结果。最终光线也就是赚了个吆喝，不赔不赚。
所以对于市场的把握，王常天有时候会很佩服陆非凡的眼光。
就拿《致青春》来说，就王常天个人的判断，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部电影的卖点到底在哪。可神奇就神奇在观众还就吃这一套，结果最终票房把号称“华夏魔幻电影新纪元”的《画皮2》都给干趴下了。还一不小心破了一个华语片的单日票房记录。
所以这次轮到《泰》了，见到陆非凡难得的大手笔的投入了五千万的资金，王常天难免有想要分一杯羹的想法。
刘晓茜这段时间因为处理积压工作的原因，本来就极其烦躁。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事业心强的人。这点从她在家里和魏枫相处的节奏就能看出来，妥妥的小受一枚。所以因为陆非凡做了甩手掌柜，导致自己将要在过年期间加班，不能陪男朋友过二人世界，让这位原本就易怒的小姑娘更加的暴躁。
这一点别说是公司里人能察觉到，就是这段时间对接业务的院线以及电视台和网站的人都能察觉出来。
要是杨菲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接手一部分工作，替小姑娘分担点儿压力。
可惜杨菲不仅不在，此时的她，脑子里也根本忘了这些事情的存在。
陆非凡也只知道陆妈在二舅家这边办事，却没想到今年过年，原本在乡下的大舅一家子，也来到了林海，准备和二舅一家人一起过年。
所以当陆非凡带着杨菲上门的时候，见到的不仅仅是二舅一家，还有大舅和大舅母。
杨菲都懵了，在陆非凡带着叫人的时候差点叫错。
毕竟杨菲的经历有些特殊，小时候也没怎么和自家的亲戚打交道，所以对于这种亲情关系，显得有些茫然。
好在陆妈在这里。
从打开门，见到陆非凡身后的杨菲开始，陆妈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菲菲！”陆妈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陆非凡，笑着拉起杨菲的胳膊，把她拉进门里，”怎么样？路上累不累？龙省这边冷吧？哎呦，你穿的有点少了，一会儿把我那件毛衣先套上！你看看你，都瘦了！“
大舅以及二舅一家人，在一边含笑看着陆妈和杨菲，对于陆妈话唠的属性，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妈！“站在门外，直接被无视掉的陆非凡，无奈的翻着白眼说道，”您难道真的看不见您的大儿子吗？“
”去去去！“陆妈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么大的人了，还用我招呼你？赶紧进来把门关上！外面凉气都进来了！菲菲穿的少你不知道嘛！“
”……“
陆非凡撇撇嘴，拉着行李箱走进客厅。
”二舅，二舅妈好！“陆非凡打着招呼，看到一边的大舅一家，有些惊讶，”大舅，大舅妈，你们也在哈？“
”凡子现在越来越精神了！“大舅笑着点头，”今年在你二舅这边过年！怎么着？咱们一起凑凑热闹？“
”哈哈，还是别了！这不是带媳妇回来了嘛！那边还有一大家子亲戚要见见呢！“陆非凡笑道。
一旁的二舅闻言，笑着说道：“见完了再回来呗！正好咱们一块儿过年！你们回青崖一没有网络，二没有信号，你们年轻人能受得了？”
“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陆妈在一旁翻着白眼，不满的说道，“听说凡子带媳妇儿回来，他爷爷都望眼欲穿了！上你这儿过年，你当这两个小的真敢？”
“哈哈！”大舅笑着摇头，看向站在陆妈旁边，有些局促的杨菲，问道，“菲菲是吧？早听大姐提起过你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陆非凡的大舅母和二舅母也好奇的打量着杨菲，二舅母忍不住赞道：“长的可真漂亮，怎么相中凡子了呢？”
陆非凡闻言，无奈的说道：“二舅妈，你这话里有话啊！”
“来……”转身冲杨菲招了招手，陆非凡指着大舅和大舅母说道，“这是我大舅和大舅妈。”
“呃，大舅好！大舅妈好！”杨菲弱弱的说道。
“好好！”大舅和大舅母笑着点头。
“这边是二舅和二舅妈！”陆非凡指着另一边说道。
“二舅好！二舅妈好！”杨菲大概头都没抬，反正陆非凡说什么就跟着说。虽然陆非凡的长辈都是普通人，但莫名的，和他们对视，杨菲会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陆妈是明显能感觉到杨菲紧张的，至于为什么会紧张，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来。但此时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等到开始做晚饭的时候，陆非凡陪着两位舅舅在客厅吹牛，杨菲自告奋勇的给两位舅妈打下手，陆妈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这才找了一个机会，和杨菲说几句悄悄话。
“京城那边的事，算是结束了？”陆妈拉着杨菲，悄悄的问道。
“嗯，已经结束了！”杨菲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接着就坦然的说道，“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就没事了。我和凡子商量了一下，把我原来的房子捐出去了……”
“哎，那都是小事！人没事了就好！”陆妈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算是落了地，接着展颜笑道，“你这孩子，既然没事了，你还担心个啥？有我在这儿，你还怕他舅舅欺负你？我看谁敢！”
杨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心底的紧张感去了不少。
恰好这个时候，煤气灶上的水开了，杨菲记得好像是哪位舅妈准备煲汤的，但是之前因为紧张，似乎把大舅妈和二舅妈弄混了，导致现在她根本不敢开口叫人，生怕叫错了尴尬。
“妈……哪位是大舅和大舅妈，哪位是二舅和二舅妈，您悄悄的再给我指一下呗？“杨菲不好意思的摇着陆妈的手，悄声说道。
”笨！“陆妈笑着刮了一下杨菲鼻子，笑道，”他大舅，他二舅，还不都是他舅？不管是哪个，你就直接喊舅舅，女的就直接喊舅妈，这不就不会喊错了？“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杨菲一脸茫然，这话咋听着有点耳熟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家
陆非凡老家的传统，过年的时候，所有的子女以及小辈们，都会聚集在父母的家里一起过年。当然也不仅仅是这里的传统了，整个华夏基本都是这样。
而在青崖，每年过年的时候，如果陆非凡在家，通常是和父母一起去爷爷家过年。今年同样也是如此。
陆爸这边的亲戚，按陆非凡的叫法算，有大伯和三叔，还有三个姑姑。此外，除了大伯家的堂哥和堂姐，还有一个堂妹和两个表妹。往年，每年都会去陆菲凡爷爷这边过年的，就是三叔一家，二姑以及三姑一家，再加上陆非凡一家。
陆非凡的两位姑姑以及三叔一家，都住在距离青崖不远的另一处小山村里，往年都是在大年三十那天才会赶到陆非凡的爷爷家。不过今年有点特殊，大家都决定先提前来凑凑陆非凡的热闹。反正青崖离家里也近，开车左右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
林海没有通往青崖的车。在二舅家住了一晚之后，陆非凡两人和陆妈一起，去镇里做客车回家。原本二舅要送他们的，但是冬天的盘山路还是有些危险的，所以陆妈直接就拒绝了。
陆非凡原本也是以为，陆妈当真是担心安全的缘故，直到大家到了镇里的客运站转车。
“哎呦！你怎么才回家？你儿子回来啦？这位是？”一位和陆妈年纪差不多大的妇人偶然从客运站经过，一眼认出站在大门口的陆妈。
“嗯呐，我儿子带媳妇儿回来过年！这是我儿媳妇！”陆妈一脸骄傲。
陆妈很多同学的家都在镇上，如果经常在这边走，难免会遇到几个。陆非凡总算是知道了，陆妈为啥非要坐车从镇里回家了，无形当中的炫耀最致命。
“姜阿姨好！”陆非凡只好堆起笑脸，对妇人打着招呼。
“阿姨您好！”杨菲也学着陆非凡的语气打着招呼。
“哎，你好你好！”姜阿姨笑着点头，接着转头对陆妈笑道，“你儿媳妇真漂亮！跟明星似得！”
接着，趁着陆非凡和杨菲不注意，悄悄的凑进陆妈耳边，八卦的问道：“这姑娘是城里人吧？你家花了多少彩礼钱？”
“没花钱！”陆妈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道，“人家姑娘不图这个！就是相中凡子了！”
“啊？”姜阿姨眼睛瞪的有点大，接着转头就对陆非凡竖起了大拇指，“凡子，你真厉害！”
“啥玩意儿？”陆非凡一脸懵比。咋就厉害了？发生啥事了？
估计过年这段时间，陆妈的同学圈里会掀起一股轩然大波了。这个年纪的女人之间，向来都是没有秘密的。一个人的八卦，不出半个小时，就能从熟人之间传开。
于是就在姜阿姨离开不久，另一位妇人急匆匆的来到客运站。
“我听老姜说，你在这儿呢，正好，上次借你的口袋还你！”
妇人说着话，把一个布兜塞进陆妈的手里。
陆非凡一脸黑线，为了还一个口袋，跑了几个街道来看热闹，您这借口还能再烂点么？
“张阿姨好！”吐槽归吐槽，陆非凡还是得老老实实的打招呼。
“哎呦！凡子啊！回来过年啊？真是一年比一年精神了！”张阿姨故作惊讶的笑道，接着很自然的看向杨菲，“这是？”
“阿姨您好！”杨菲此时还有点茫然，不明白几人都没出客运站，怎么这一会儿就遇到两位熟人了。
陆非凡隐蔽的翻了个白眼，任由陆妈在那表演。
她们这代人，曾经比过成绩，在生产队比过工分，再后来就是比老公，比孩子。发展到现在，已经开始比儿媳妇了。
陆非凡能理解陆妈。因为上大学的缘故，别看陆非凡早早的就和杨菲领了证，但在陆妈的同学圈里，陆非凡还算是结婚晚的了。所以好不容易再次和同学们有了共同话题，陆妈这么迫不及待，也就可以理解了。
左右就看这么一次热闹，就当哄陆妈高兴了。
从镇上到青崖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陆非凡以为上了车就清净了。但他忘了，坐这躺车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一条路线上常年走的，就以陆妈常年在这边的人际圈来看，车上几乎每五个人里，就有一个熟人。剩下的也都是面熟的。
所以这一路上，陆非凡脸都快笑僵了。
好不容易熬到车子到了青崖的路口，陆非凡的脸忍不住黑了下来。
“妈，今年三叔和姑姑他们都提前来过年吗？”坐在车上靠前的座位上，陆非凡转头对坐在后面的陆妈问道。
此时陆妈正低声和杨菲说着悄悄话，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们要三十那天才过来吧！”
回头又看了一眼站在路口的人群，陆非凡无奈的说道：“那你看看外面都是谁？”
“嗯？”陆妈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
此时，距离车子不到一百米外的路口上，站了差不多有十几个人。陆非凡的爷爷奶奶，三叔一家，二姑一家，三姑一家，再加上陆爸，简直不要太热闹。
“我……”陆妈一脸迷茫，“我就昨晚给你爸打电话说咱们今天回来，没和别人说啊！”
“懂了！”陆非凡一拍额头。陆妈告诉了陆爸，陆爸准是提前告诉了陆非凡的爷爷。毕竟老人家盼孙媳妇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既然爷爷知道了，肯定又会打电话通知陆非凡的姑姑们来凑热闹。
“得，正好今天全见了，省的费二遍事了！”陆非凡笑着瞧了一眼杨菲。此时杨菲脸上有些木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下了车，陆妈带着杨菲先迎了过去，陆非凡留在后面搬行李。主要是杨菲带的装礼物的大箱子，车里不好放，直接放在了客车的后备箱里。
远远的，一直在等待的众人，眼神齐刷刷的落在了跟在陆妈身边的杨菲身上。
“哇，这么漂亮！”陆非凡的堂妹，二姑的女儿张小雪一脸惊讶的说道。
“你不是看照片了么？”陆非凡的二姑撇了一眼女儿。
“真人比照片好看，也不知道我哥怎么骗到手的！”张小雪撇嘴说道。
“别瞎说，让你哥听见，非揍你不可！”二姑瞪了一眼张小雪。
一群人当中，杨菲最熟悉的就是陆爸，跟着陆妈走过来之后，很自然的，就喊了一声“爸”。
“哎，路上累了吧？”陆爸笑道。
“还好，不算累。”杨菲笑了笑。
“哎？这就改口了？”大概是陆爸没对大家说两人早就领证的事，所以对于杨菲的称呼，陆非凡的二姑显得有些惊讶。
“这俩孩子自己早就悄悄的领证了！”陆妈笑着说道。
“哎呦！二嫂你不早说，我都没给孩子准备红包！”二姑不满的说道。
”不着急！“陆非凡此时拉着行李箱，刚好走了过来，笑着对二姑说道，”二姑你啥时候给都行，我可以等！“
”哈哈！“
一群人笑了起来。
”来，“陆非凡笑着拉起杨菲的手，指着一旁一直含笑看着的一对老人说道，”这是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杨菲有些害羞，有点怯怯的说道。
“好好！”陆爷爷和陆奶奶笑着点头。
陆非凡指着刚才打趣的妇人，笑着说道：”这是二姑。后面那个是二姑夫！“
”二姑，二姑夫！“杨菲红着脸叫人。
”好了！“陆爷爷突然打断众人，”先回家！外面怪冷的。“
接着陆爷爷招呼陆非凡，”凡子，带着你媳妇，走咱回家！别理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连个红包都没有，你招呼他们干啥？“
陆非凡吐了吐舌头，冲着三叔和三姑抱歉的笑了笑，就拉着杨菲跟上了陆爷爷的脚步。
大家也都习惯了陆爷爷的突然打岔。
人们常说，人越老，性格就越幼稚。所有还有一个词形容老人的，就是”老小孩“。陆非凡的爷爷，就是一个”老小孩“。
这种老人一旦摸清了他的性格，其实相处起来是很好玩的。
陆爷爷有时候很喜欢”嘲讽“陆非凡的叔叔和姑姑们，尤其是当着陆非凡这些小辈的面前。当然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所以大家早就习惯了。
”凡子，这次来家，能住到几号？“陆爷爷背着手，带头往家里走，边走边对跟在身边的陆非凡说道。
”住到元宵节吧……”陆非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如果有事的话，也可能提前回去。”
“就住这么几天啊？”陆爷爷很不满意的说道，“咋不多住几天？”
“没办法，工作忙啊……”陆非凡无奈的说道，“要不您和奶奶跟我去京城吧！那样咱们天天都能见到。”
“京城？”陆爷爷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才不去咧！那儿有啥好的？我要拾个柴禾，得跑出几十公里去！咱家里多好啊，出了门就是山，柴禾随便捡！”
陆非凡被陆爷爷的理由雷了一下，愣是半天没找到理由来反驳。
杨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玩的老人，闻言笑道：“爷爷，您去了京城，就不用自己捡柴禾啦，有我和凡子伺候您呢！”
陆爷爷闻言，看了一眼杨菲，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丫头不错！知道心疼爷爷，真是好样的！比凡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