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菩萨蛮「伍拾贰」
“古诺你怎么了，长胖了吗？怎么突然摔地上了，腿支撑不住你的体重了对不对？”
玖雅感觉脚上一沉，古诺跌坐在自己脚上，一脸惊魂未定的感觉。
“玖雅，你饿吗？好像该吃中午饭了，我请你吃饭吧。”
古诺赶紧站起来，露出笑容看着玖雅，问她饿不饿。
“好啊，你去臻夕缘买吧，楼上有个孕妇我不放心，我总感觉她怪怪的，是有目的来这里的，我留下来陪她，你多带几份饭，我在楼上等你了。”
玖雅以为古诺是顾忌鹿昭是普通人，想让自己问鹿昭，爽快的答应了古诺。
刚想伸手拽鹿昭胳膊上楼，古诺却先一步把鹿昭拽走了。
“鹿警官也一定饿，你陪我一起。”古诺根本没管鹿昭愿不愿意，自说自话的拉着鹿昭上了电三轮。
“这……啥情况？”
玖雅自认为和古诺一直挺有默契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古诺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白老爷子到底怎么了？
玖雅看着两个人真开车走了，自己只能研究监控录像找答案了。
古诺用电三轮带着鹿昭在街口警亭停下，也没开口说话，反而是一直盯着鹿昭看。
“你看我干嘛？”鹿昭终于忍不住了，想下车，又被古诺拽住袖子，只好先开口了。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和玖雅已经那样了。”
“装接着装！真正的鹿昭不会这么积极主动的，他不敢反抗他妈，更愿意装乖乖仔让父母开心，要是他早像你一样跨出这一步，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
“我就是鹿昭，我最近有些精神恍惚，如果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不必当真。”
鹿昭看着古诺，在琢磨他话中的意思，难道自己真的有人格分裂，这种病造出来的另一个人格，会偶尔出现替代替代主意识，而自己根本察觉不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自己说话奇怪的？”
“很久了，就是韩王住院你让我照看玖雅那次，我看她掌心有黑色伤口，想帮她包扎了一下，没注意自己撞铜镜上了。”
“哦，没事了，你把裤子脱了吧。”
古诺心里有数了，只是道尔趁玖雅当时身体虚弱封印不稳，漏了个分身出来依附在鹿昭身上，或者应该只是一丝意识，就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玖雅还不会有什么危害的。
“什么？”
鹿昭没转过弯来，不是在聊自己说话奇怪吗？怎么又聊上裤子了，这之间有关系吗？
“我让你脱掉裤子，我需要把你裤腿上的血拿去化验。”
“化验什么？这可能是我无意中蹭破点皮弄的。”
鹿昭说着挽起秋裤，小腿上赫然显出像被蛇咬过的咬痕，咬痕附近的皮肉乌黑凸起，仿佛有毒血想冲破伤口流就来。
“你腿都这样了不疼吗？”
古诺伸手摸了摸鹿昭腿上的伤口，鹿昭自己也一脸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被蛇咬了呢？
“不疼，就算按压伤口也没感觉。”
“完了，你这都没知觉了，需要去医院截肢了，反正是顺路，我带你过去吧。”
“那我跟田大哥请个假。”
“你腿可能已经废了，你还想着上班？别请了先保命吧！”
古诺败给鹿昭的敬业心了，真是为了整条街甘愿舍弃自己的腿，根本不给鹿昭下车的机会，加大电门就往医院开去。
就因为古诺着急救鹿昭的腿，害怕白老爷子为了活命，吸食普通人的血续尾，加速开车的他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鹿昭，借转头看向警亭的时机，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一个人在旅馆的玖雅也发现了监控录像的问题，白老爷子离开时下楼的脚刚好被拍到，虽然只是个布鞋尖，但玖雅可以确定是白老爷子的鞋。
从鞋尖出现在楼梯底层，到鹿昭出门裤腿边闪过一抹白色，中间的三分钟是被动过的，前后接不起来，但时间却还在动，像是被高手恶意剪辑过的。
“怪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玖雅喃喃低语反复观看监控录像时，扈枫从店外面走了进来，敲了敲柜台。
“寄东西吗？我不是老板也不是接待，我是楼上旅馆老板，你把单子填一下东西钱都放下，国内统一三十，省内十块。”
玖雅的视线根本没离开电脑，伸手从柜台内拿了张发货单扔到了柜台上。
“老朽不寄东西，是来监视你的。”
“监视我？”
玖雅听到对方说的话很是奇怪，声音更是十分耳熟，抬头看去居然是扈枫。
“监察都这么闲的吗？平时见不到人，一出现就天天出现？干嘛跟我这么个晚辈过不去。”
玖雅暂停了监控坐直了身形，面朝扈枫准备跟他抬杠。
“老朽奉命监视你，只因最近妖界大乱，扰乱妖界的东西却是蝙蝠，还是从西方偷渡来的，你可有所耳闻？”
扈枫听出了玖雅话中的阴阳怪气，这是想不配合自己调查，那就跟你讲讲利弊好了。
“和我有关系吗？我正经做旅馆生意的，再说了我家很久没来客人了……”
“那就是没有人证呗。”
扈枫不等玖雅说完直接开口打断，更是说出了一套玖雅想都不敢想的阴谋论。
“整个妖市的妖可都知道，五年前西方的地狱之子初现，用蝙蝠大军控制了整个妖市，一对人类情侣妖警因公殉职，狼族西家兄妹险些丧命，老朽是不是可以说地狱之子是爱上你了，为了帮你报复那些曾经想夺取吞天印的妖？”
“那……那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早不提晚不提现在提几个意思？”
玖雅有些惊讶扈枫会提这件事，但还是马上想办法将事情翻篇。
“好，不提过去，那提现在，同一个屋檐下被迫朝夕相处五年，只隔一面镜子，铜镜的位置还能让两个人天天四目相对，老朽就不信姜姑娘你是尊佛。”
“我还真就是尊佛！五年间除了有人上门除蝙蝠能用到他，平时我根本不和他有瓜葛！”
玖雅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赶紧表明态度力证清白。
“是吗？那这屋里有人可以证明吗？最好是证明你不会御蝠术，那些蝙蝠也都不听你的。”
扈枫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把玖雅此时的态度，当做是她在知道事情败露后，狗急跳墙的正常反应，忍不住嘴角上扬嘲笑玖雅的沉不住气。
“那你带蝙蝠来了吗？有蝙蝠我才能证明。”
玖雅顶了回去，感觉到是扈枫在给自己挖坑，把自己向歪路上带。
第二百三十五章，菩萨蛮「伍拾叁」
“巧了，老朽还真就抓住一只蝙蝠，不然你们主仆见个面对质一番如何？”
扈枫说着佯装伸手去口袋里找蝙蝠，实则观察玖雅的表情。
“有就拿出来，我身上有姜家的血脉，有药王谷的全部心血，还有巫蛊师姒月下过的蛊虫残留，更有吃货朱家的吞天印加持，我不介意再加一项新技能，隔空御蝠！”
“你还挺自信，不怕老朽真带蝙蝠来了吗？”
扈枫没想到玖雅心理素质如此好，不仅识破了自己没带蝙蝠来，居然还能冷笑着反将一军，这是要和自己玩心理战了。
“不怕，监管者很缺人吧，更准确的说是h省一开始是根本没有监管者的，只是为了约束异类伪造了有监管，你离开自己儿子也不过才十几年吧，他过的可很苦呢。”
玖雅表面气定神闲，内心早就慌得一批，自己这是在瞎蒙，反正没人见过监管者，都只是以讹传讹说有这么个人，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抬杠了，只能假装自己知道的很多，但都看破不说破。
“你还知道老朽有个儿子？”
扈枫直接跳过了有没有监管者这个话题，他根本没法提这件事。
因为监管者都是天选之人，一旦发现你有什么隐藏异能，就会有天官跟你接洽，自己当初就是为了挽救妻子的命，答应了做监管听天命。
自己做了监管后根本就没见过同行，甚至连亲人有点血缘关系的人都不能见。
每次有任务都是天上掉张纸条，自己只要捡了纸条就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附近，如果不捡晚上做梦就会梦到家人遭遇天灾**，真实的程度就是感同身受，自己陪家人一起历劫一样。
“我不仅知道你有个儿子，我还知道他娶妻领养了个女儿。”
“你真的见过他吗？”扈枫有些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自己查她，她就见过自己儿子。
“嗯。他叫扈义对吗？妻子叫莫馨，领养的孩子是莫馨妹妹的女儿，叫沫沫。”
“就算是真的也与我无关，我会在你这里住下，一直到我有下个新任务。”
“随便，一天一百，住就要交钱，交身份证。”
“好，给你。”
扈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黑卡递给玖雅。
“这是……什么银行的卡？”
玖雅疑惑的接过黑卡，真的只是一张黑颜色的卡，上面什么也没有。
“这是老朽的工资卡，你用手机扫一扫就能拿到钱。”
“扫一扫？这也太高科技了吧，一张卡就可以？”
玖雅将信将疑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居然真的可以。
“你……你该不会是为外星人效力吧？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连妖界的那群老怪物都没发明出来。”
“这不是什么高科技，卡面上浮雕着二维码，你看不到手机可以扫到，先刷十天的吧。”
“好勒。”
玖雅麻利的答应，收了一千块。
“钱给了，带我去客房。”
“好。”
收了钱，玖雅立马变脸，客客气气的往楼上跑，给扈枫带路。
但到了二楼，扈枫趁玖雅去柜台取钥匙的功夫，敲打着铜镜镜面。
“等下再去房间，你先让道尔出来。”
“我让道尔出来？”
玖雅没理解扈枫的意思又问了一遍。
“嗯，我要确定他是不是还在铜镜里面。”
“怎么可能不在，他要不在里面，我就死了，就他那小肚鸡肠的样子，出来第一件事绝对是干掉我，把我的魂魄带回西方囚禁起来。”
玖雅都如此保证了，扈枫还是板着脸冷冷的说：“让他出来。”
“出来就出来。”玖雅虽然有些不服气，但道尔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怎么可能会让他出来他就出来。
玖雅伸手摸着镜面小声嘀咕着：“道尔，给个面子出来见见人。”
铜镜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就是一面普通的铜镜。
“他是不是不在里面了？看来老朽的一千块钱可以省下了。”
扈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和一只毛笔，外加一把小刀。
先用小刀划破手腕，让纸竖着漂浮在半空中，用笔沾着自己的血，伸手在纸上写起字来。
“你慢点写，先给我解释下，你这又是纸又是笔的到底要干什么？”
玖雅看着扈枫的操作都看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得道高人吗？自己和他差了好几个量级。
“此乃请罚令，老朽的一切文书都是手写的，这样才能证明我已经查实你的罪行，愿以性命担保；至于你的罪行嘛，玩忽职守，私通西方，扰乱妖界，受十道天雷劫后，你如果还能活着，就判你无罪。”
“那……那如果我死了呢？”
玖雅一听天雷劫，冷汗都下来了，那可是劈妖的，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也没个法宝护身什么的，别说十道，一下就能把自己送去见阎王。
“若你受刑途中死了，魂魄替你受剩下的雷劫，十道全中魂魄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享受被雷劫劈死的感觉。”
“有……有人这么惨过……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有啊，但凡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扰乱三界平衡，通敌叛国的，残杀同类的，基本被监察抓住都是这个下场。”
扈枫一边给玖雅解释着，手里的笔也没有停，此时明明是冬天扈枫的脸色却越来越差，额头上不断有细汗渗出。
“你这个写的有点慢啊，你不怕我跑了吗？”
玖雅盯着扈枫写字的纸看了足有十分钟，他才写了三个字‘上表奏’，因为写的是繁体老写，请字才写了一半。
“这怎么可能，有妖界提供的照片为证，铜镜中又确实没有道尔，为何老朽写不出来呢？每写一笔都是平时的十倍甚至二十倍损耗，这不可能的。”
“你写不出来还写，你这不是在自虐吗？就你这速度，等你写完了，你也失血过多死了，天雷劈不劈我不知道，但你绝对会搭条命进去。”
玖雅为扈枫的死心眼叹气，走向柜台拿出医药箱，直接伸手给扈枫手腕的伤口上药包扎。
“你……你怎么可能碰到老朽的手臂？”
扈枫感觉到手腕一凉，看到玖雅在给自己上药，震惊的手中毛笔都掉地上了。
“唉，扈大爷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只是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你的笔掉了和我没关系。”
玖雅看到扈枫的毛笔掉落到地上瞬间变成两截，悬浮在半空中的纸也立刻自燃化为灰烬飘落到地上，以为自己是被碰瓷了。
“为了防止妖孽趁老朽写表文，下黑手偷袭，老朽身边可都是有结界的，心怀不轨之人碰之立刻如万虫蚀骨。”
第二百三十六章，菩萨蛮「伍拾肆」
“哈哈……扈大爷，你是想笑死我吗？你都说是心怀不轨之人了，你表文没写成，纸烧笔毁，连防身结界都破了，你还不信我是好人吗？”
玖雅笑的纱布都拿不稳了，扈枫居然还不信自己，一脸怀疑的打量自己。
“老朽不是故意抬杠，而是你风评不好，又有照片为证，老朽实在不能相信你，除非你让道尔出来当面对质。”
“道尔好歹是地狱之子，他要听我摆布，那我直接跟他去西方多好，还会守着旅馆苦修吗？你不信我是好人，也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你看我的两双手，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白胖粗短还伤痕累累，一点也不好看。”
“扈大爷，你少给两句差评会死吗？”
玖雅咬牙切齿的说着话，使劲扯断纱布，勒紧纱布用最大的力气打结，疼的扈枫浑身一哆嗦。
“你这姑娘，听不得别人对你的批评如何端正品行。”
“我觉得我品行很端正！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我被这旅馆坑的有多惨，我光咬手指咬的都看不清指纹了，掌心手腕更是新伤盖旧伤，连上天都不忍心用雷劈我，你还要跟我抬杠，我若真是坏人，早就被除了还轮得到你出手吗？”
玖雅提起药箱，很生气的回到柜台内给扈枫找钥匙。
“修行本来就是要经历磨难的，祖上的债由后辈来偿还这是天经地义的，就算那些谣言都是人云亦云，那你也绝对是做过损害别人利益的事情才会被诟病。”
扈枫松着手腕上的纱布，说着自己的见解。
“行，您是监察，活在人人口中传说里的人物，您说什么都对！这是钥匙，二号房间，请！”
玖雅把钥匙扔了过去，扈枫伸手接住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尔究竟去哪里了？”
“他在铜镜里待的好好的，我丢了他都丢不了。”
“那你让他出来。”
“又绕回来了，他是西方的地狱之子！被东方的人封印在一面铜镜里他不要面子的吗？你想让他出来他就出来，那只有一种可能，封印松了！他出来耍着你玩。”
“你好像很了解道尔？”
“扈大爷，需要我给你带路去客房吗？走廊左边第二间！你没证据前再多说一个字冤枉我，我也上表，不，我请人上表，我举报你！”
“行……我看出来了，你这就是做了亏心事，跟我拖延时间呢，没事，十天呢，我总能见到道尔现身。”
“扈大爷，不用等十天，我这有笔有纸，你再写一次我看看，不行用我的血，我倒要看看是谁给的你自信，让你觉得我就一定是坏人。”
玖雅彻底生气了，从柜台内拽了张纸，又拿出卷胶带，捡起地上的断笔怼在一起，用胶带缠住和纸一起拍到桌子上。
“写啊！我平时挺尊老爱幼的，但你身为监察就了不起了吗？本来还同情你妻死儿还债，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么执拗活该孤独终老！”
玖雅不是不会毒舌，只是觉得谁都有不容易，有被命运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但这位扈大爷完全就是‘罪有应得’！
“写就写！老朽今天就是搭上这条性命也要招下雷劫来，确定你是否真的问心无愧！”
“刀在这，自己划！”
玖雅伸手拿出茶几底下的水果刀放到桌子上，她是彻底服了，见过死心眼的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
“你让写，老朽偏不写了，现在你这么有底气，绝对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吃过锦衣玉食的人绝对不会去吃糠咽菜，你但凡知道了妖丹的美味，就一定还会再动手，老朽等着抓你现行！”
扈枫说完拿着房间钥匙向二号房走去。
“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就不信你能请的动天雷来劈我！”
玖雅看着扈枫走进房间，对着客房的走廊暗搓搓的叫嚣。
“那如果你爱上了我，天雷会劈你吗？”道尔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铜镜里传了出来。
“妈呀！你想吓死我吗？刚才他在你不出来，他回房间了你出来吓人的吗？”
“我不想见除你以外的其他人。”
“我算明白了，那些对我不利的言论就是从你这传出去的，请记住，咱们两个不可能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我封印你，你是我的阶下囚！”
玖雅也是因为刚才被扈枫气的无处发火，赌气说出了这种话。
她却万万没想到，道尔居然笑了，还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仰天大笑。
“哈哈……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想给你一点教训，东方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就算现在被封印着，我在西方也是操纵魔鬼的地狱之子，大概是我对你太善良了，让你忘记了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你……你这个样子挺好的……”
玖雅有点怂了，底气全无，结结巴巴的强撑着最后一点架子。
“你刚才跟那老头的对话，我最满意的一句是你要和我私奔，我等你实现那句话的时候，看会不会有天雷劫劈了你，哈哈……”
道尔又隐藏回铜镜内，玖雅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你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私奔，你能别胡说吗？你不怕雷劈我还怕呢！”
玖雅知道道尔绝对不会再出来了，故意拍打着铜镜，想找回来一点面子。
刚好听到有上楼梯的声音，放弃拍打镜面，探头向楼梯上看去，是鹿昭步履蹒跚的在上楼。
“什么情况？古诺呢？你的腿怎么了？”
玖雅跑过去想扶鹿昭，鹿昭却一个不稳向前扑了过来，玖雅害怕鹿昭摔下楼梯伸手去扶，反而因为没扶住被鹿昭的体重扑倒在楼梯上。
“鹿昭你没事吧？”
玖雅嘴上问着鹿昭有没有事，心里已经崩溃了，看着鹿昭不胖，却这么沉，而且还是死沉死沉的那种，自己根本推不动他！
“我的腿被蛇咬了，我头好晕……”
鹿昭就这么趴在玖雅肚子上晕了过去，玖雅尴尬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推又退不动，自己只能靠自己脱身。
“小姜老板……你……你居然和鹿警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楼梯不硌得慌吗？”
霸季听到楼梯附近有响动，像是隔着麻袋摔东西的闷响声，从仓库探头出来看，因为角度问题，看到的是玖雅和鹿昭以那种小电影里才会有的姿势在楼梯上，整个人都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才有那那种癖好！上来帮忙！”
“帮忙？这两个人的事，三个人合适吗？而且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你这样合适吗？”
“过来帮我扶鹿昭！他晕了！”
玖雅气的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吼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菩萨蛮「伍拾伍」
“哦……哦……你们这么玩，一般人不晕才怪呢。”
霸季应着赶紧往楼梯上跑，看到鹿昭是真晕了，自己还有点为自己刚才的龌龊思想赶到尴尬。
“小姜老板，这鹿警官晕都这么会晕啊……从楼下看，你们两个刚才那姿势，真的……嗯……挺那啥的。”
霸季为了缓解尴尬开口，反而越描越黑。
“呵呵……下个月你的工资可以跟你说再见了。”
玖雅冷笑着，把鹿昭一条胳膊递给霸季。
“小姜老板，你和鹿警官谈恋爱就是在抛弃我老板，你觉得他还会听你的扣我工资吗？”
霸季轻松扶起鹿昭，根本毫不吃力，反而更显得刚才玖雅是故意让鹿昭趴自己身上的。
“呵呵……你也知道你家老板讨厌我和他在一起，只要我说是你想象的我们在谈恋爱，你看他扣不扣你工资！”
玖雅扶着鹿昭另一边身子，想和霸季一起，把鹿昭架上二楼。
可自己刚把鹿昭胳膊搭自己肩膀上，鹿昭就变得死沉死沉的，连霸季都险些扶不住了。
“这鹿警官平时看着挺瘦，怎么这么沉？该不会是死了吧？”
霸季架着鹿昭吐槽着他的体重，努力迈了一步上楼。
“胡说，他要死这里我不又多了一项罪名吗。”
“什么？”
霸季没听清玖雅说什么，就感觉小腿一疼，整个人往前一趴，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霸季你没事吧？”
鹿昭的身体明显的一轻，玖雅靠着墙扶稳鹿昭，还不忘关心一下摔下楼梯的霸季。
“能没事吗？你没事踹我干嘛？小腿都青了！”
霸季爬起来挽起裤腿，让玖雅看自己小腿上的伤。
“那是楼梯磕的，我扶他还来不及呢，那有闲工夫踹你！快上来再搭把手，我把他放沙发上。”
“我腿都青了，不去，我跟老板请假回家歇工伤！”
玖雅还想再劝霸季上来帮忙，鹿昭已经被拖走了，拖鹿昭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琴。
“放着我来，我来，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这种重体力活我来！我能搬动他的。”
玖雅伸手想接过萧琴手里的鹿昭，反而被萧琴再次搂住脖子。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没人能欺负你，更何况是个死人！”
“他还没死，你别诅咒他行吗？这还有呼吸呢。”
玖雅掰开萧琴的手臂，试着扶鹿昭起来，没扶起来，只能继续用萧琴的方法，架着鹿昭的胳膊往二楼大厅里拖。
“现在不用担心摔下楼下，霸季上来帮忙。”
玖雅好歹把鹿昭拖到离沙发进的地方，去叫霸季过来帮忙。
霸季刚跑上楼，就看到鹿昭已经躺在沙发上了，连玖雅都吃了一惊，刚才两个人都没扶动的人，让一个孕妇拖到沙发上去了？
霸季看看玖雅，玖雅看看霸季，两个人瞬间觉得是对方在磨洋工，两个人还不如一个孕妇给力。
玖雅送走霸季，不死心又想试试鹿昭到底有多沉，刚抬起鹿昭一条胳膊，坐在一边沙发上休息的萧琴就突然站起，勒住玖雅的脖子挂在了玖雅身上。
“我能叫你宝贝吗？”
“你要叫我什么？”
玖雅听到了那个词，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印象是萧琴可能是个蕾丝，自己如果没听错，真的有必要再确定一下。
“亲爱的宝贝。”萧琴微笑着，有些撒娇的跟玖雅说着。
“这个用词有点不太妥当，你可以叫我玖雅。”
“那我叫你小心心如何？”
“这又是为何？”
一个称呼比一个称呼让玖雅觉得难以接受，萧琴要是说她来这里是没有目的的，自己都不信，现在的意思就很明确，是想拐自己给她的孩子当个长期饭票。
“因为你是我宝贝的小心脏，所以我叫你宝贝小心心好不好？”
萧琴就像哄孩子一样，不仅声音温柔，还对着玖雅比了个心送了个飞吻。
“你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的？从见面的纠结伤感到现在的彻底放飞，你究竟想干什么？”
玖雅想掰开萧琴胳膊，根本掰不动，只能任由萧琴趴在自己肩膀上。
“我什么也不想干，等孩子出生，咱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我养你们。”
“你……你这话好怪……你现在最好是松开我，不然……不然我喊救命了。”
玖雅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喊什么，对方不是男人喊非礼不太合适，那就只能喊救命。
“别，让我再抱下你，我就回房间节省体力睡觉。”
萧琴完全就是装着柔弱，肆无忌惮的搂住玖雅。
“玖雅……玖雅……玖雅……”
另一边鹿昭又在迷迷糊糊的喊着玖雅的名字，玖雅望过去，鹿昭嘴唇都青紫了。
“请你放手，再不救他，他就死了。”玖雅再次掰萧琴的手臂。
“把你这里的无线密码告诉我，我就让你和他待在一起。”
“姜玖雅最漂亮大写拼音。”玖雅不耐烦的敷衍着萧琴。
“你的自信真好，这自信是走心的吗？”
“你说的话能通俗易懂点吗？那密码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换的，当时很走心，现在那是黑历史。”
“现在我回房间睡午觉，不要太想我，不然我会忍不住现在就和你永远在一起的。”
萧琴临走还不忘伸手摸玖雅的脸。
萧琴指尖冰凉的触感让玖雅浑身一哆嗦，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她一定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
“玖雅……”
鹿昭还在一旁唤玖雅，把看着萧琴离去背影发呆的玖雅拽回现实。
“嘶……额头这么烫，中毒发烧，这是要去见阎王了吗？”
玖雅赶紧蹲下摸鹿昭额头，温度完全能煎熟鸡蛋了。
再伸手挽起鹿昭的裤腿，往他小腿上看去，被蛇咬过的牙印清晰可见，整条腿都是乌黑乌黑的。
“这要怎么救？”
玖雅也慌了手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屋子来回乱窜，努力寻找手机，准备打电话请秦翎带着欧阳清牧过来救人。
“先用吞天印盖住他的伤口，保住他的命。”
此时道尔从铜镜中浮现出来，指挥着玖雅去找吞天印。
“你……你是准备救他？”
玖雅听到道尔的声音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救人这种事会是地狱之子干的吗？
“刀在桌子上，吞天印在铜镜后面，你还不准备动手？你再发呆，他就真的命丧黄泉了，你再想见他只能去阴曹地府了。”
“救，救，这就救。”
玖雅赶紧从铜镜后面拿出吞天印，用水果刀划破鹿昭伤口附近的皮肉，放出点黑血，随后盖上吞天印。
偏偏此时扈枫听到响动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了铜镜中的道尔和拿刀的玖雅。
第二百三十八章，菩萨蛮「伍拾陆」
“你们两个人狼狈为奸要干什么？那是人还是妖？”
扈枫快跑几步上前抢过了玖雅手中的刀，伸手搭在鹿昭的手腕上号脉。
“这是人，他怎么会中虬褫之毒？不对他体内还有东西，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活着？”
“哼，这个老头是那里来的？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烦人！”
道尔蔑视的轻哼一声，直接表达出对扈枫的厌恶。
“他刚才就来了，还要见你呢。”
玖雅感觉到手里的吞天印发烫，努力按住不让吞天印掉下来，顺便用厌烦的态度回答着道尔。
“我刚才睡着了，不是所有的小人我都会记得住。”
道尔回怼着玖雅，言外之意却是在埋汰扈枫。
“地狱之子的心真大啊，被封在铜镜之内，每日承受封印的雷劫之苦，居然还有功夫睡觉，被你害死的无数亡魂难道不让你感到愧疚吗？”
扈枫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逼问道尔在东方还有没同伙的，既然姜玖雅不是同伙，那就一定还另有其人。
确定沙发上躺的人是在被姜玖雅救治以后，他就把视线转移到了铜镜上，径直走了过去。
“为什么要愧疚，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不过是群蝼蚁罢了，地狱里有成千上万这种蝼蚁，我要挨个内疚，那我就是神了，不会被囚禁在这里了。”
“在东方会御蝠术的人还有谁？”
扈枫看道尔的态度如此随意，知道他根本没有悔改之心，从口袋中拿出一叠黄纸符。
“区区废纸，你想用它来对我用刑吗？你也太瞧不起西方了。”
道尔嘲讽一笑，想退回铜镜内却发现镜面已经被定住，自己根本退不回去。
“我可是领过天命的，妖界大乱，会影响三界平衡，甚至会世界崩坏，为了天下对你这种天生为恶的人动一点手脚，不会有人反对的。”
扈枫说着将手中符咒贴在铜镜上，正好贴在道尔额头上。
符纸瞬间燃烧，整个铜镜都在剧烈的晃动，却没有从铜镜中传出道尔的惨叫声。
玖雅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疼，扶吞天印的手都在打哆嗦，鹿昭的脸色本来已经从青紫恢复到惨白，略微透着一点正常人该有的颜色了，却因为符咒的原因，虬褫之毒快速扩散，眼看着鹿昭连指甲盖都是乌黑的，完全就是无力回天了。
“鹿……鹿昭……这……这……”
玖雅慌了，一手扶着吞天印，一手捂住胸口，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蝙蝠是从西方带来的，只会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你，你要没有同伙，蝙蝠根本不会扩散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更不会霍乱妖界造成生灵涂炭！那个还会御蝠术的人是谁！”
扈枫才没工夫管玖雅那边的异常，他只当鹿昭的毒是道尔下的，只要控制住道尔，他的毒就抵抗不了吞天印的吞噬，沙发上躺的人自然就好了。
于是扈枫又从手里拿出一张符贴在铜镜上，那个位置正是道尔心脏的位置。
“等等……”道尔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在扈枫松手前喊了出来。
“等什么？你愿意供出你同伙的藏身之处了吗？”
“你松手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问完了好上路。”
扈枫明显有些得意，只要是有生命感知的东西就会怕疼，连地狱之子也不例外，自己赌对了，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于是扈枫捏着符咒的手没有着急松开，等着和道尔谈判。
“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人，将近三十年的寿命里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正直的有些变态，吞天印这个时候如果落地，他必死无疑。”
“这好像不是你这种东西该担心的事情吧，再不说正事我可就松手了。”
扈枫瞟玖雅一眼，她虽然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但手上的吞天印根本没有松开。
以听来的消息也基本可以断定，姜玖雅不会见死不救，但现在道尔故意提那个人，难道想耍诈？
“姜玖雅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吗？”
“哼，别扰乱视线，他们两个根本不会救你，这道符下去你至少会筋脉尽碎。”
“你是把我当妖了？哈哈……我胸前可是禁锢着西方天使舍命设下的封印，你这一符咒下来，我毫发无损甚至会重获自由，那两位立刻就会去见阎王，不过我也不介意把他们带回西方，你要不信，你就松手试试，敢不敢赌一把？”
道尔脸上已经开始蔓延黑色纹路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邪魅起来，一副泰然自若等着扈枫松手的架势。
“满嘴胡言！老朽现在就要看看所谓的地狱之子和妖有什么区别。”
扈枫只当是道尔在做最后的挣扎，想拖延时间迷惑自己，自己只要坚定立场对方说什么都当是一派胡言，就不会被迷惑。
正当扈枫想给道尔一点教训，要准备松手之际，一号客房的门突然开了。
萧琴从门内走了出来，先是目光呆滞如梦初醒一般，打量屋内一圈，随后径直走向铜镜，撕掉铜镜上的禁锢符咒，道尔借机退回镜内。
扈枫反应过来快速松手，符咒还未燃烧完，道尔已经退回铜镜之中。
鹿昭突然睁眼，吓了玖雅一跳，差点就松开了吞天印，随后鹿昭两眼一番白又晕了过去。
紧接着鹿昭脸上的毒开始消退，吞天印变得更加烫手，甚至本来应该是金色的吞天印慢慢变成黑色。
最后乌黑到发亮的吞天印落地，鹿昭腿上多了‘忘忧客栈’四个字。
扈枫则因为萧琴的搅局，怀疑她是妖，将手里的符咒一分为二，一半全贴到萧琴身上，吓的萧琴哇哇大叫，蹲在地上开始哭。
另一半则全贴在铜镜上，只要道尔再次现身镜面，三十多道雷符足够让道尔知道东方的厉害。
“哭什么哭！你是何居心，为什么要撕掉铜镜上的符咒？”
“老板这个老头好凶，我好害怕，我肚子疼，我的孩子也害怕！”
萧琴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玖雅跟本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以什么目的来这里的？一个普通人见到符咒不好奇是什么，还敢伸手去撕。
“我……我给你拿纸，你先擦把脸。”玖雅被萧琴尴尬的哭戏雷得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萧琴。
这时古诺也回来了，从楼梯上往上爬就迫不及待的跟玖雅分享：“玖雅你还专门站楼梯口这等我，鹿昭中毒了，是不是可喜可贺，太棒了，白老爷子咬……”
古诺彻底爬上二楼，看到玖雅身边站着着个老头，老头脚旁还蹲了个哭泣少妇，笑容僵在脸上瞬间语塞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菩萨蛮「伍拾柒」
“人被妖咬了，命在旦夕，你为何如此高兴？”
扈枫又开始大义凛然了，见符纸对萧琴没反应，撕下符纸，又往古诺身上贴，被玖雅挡下。
“扈大爷你能正常一点吗？他可真的是妖，你这一张纸下去，他就没了。”
“妖……什么妖……这世界上真的有妖吗？”萧琴听到玖雅的话突然表现的很害怕，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用纸巾擦脸着脸佯装娇弱，站起来就要往玖雅身上挂。
古诺顺势拦下萧琴冷笑一声，用戏谑的口吻说道：“呵……你连妖都敢吃，还敢说自己没见过妖！”
“你有证据吗？”
扈枫听到古诺的话，放下手里的符纸，问古诺要证据。
“白老爷子自己跑了，没证据，麻雀也被我哥哥烧了，没证据，但白老爷子临走前咬伤了一个人，我送医院里去了。”
“老板他冤枉我。”萧琴避开古诺又要往玖雅身上挂，被玖雅躲开。
“现在有点乱，扈大爷是来查妖界内乱的事，人证就在沙发上躺着，你们两个等他醒，到底怎么被咬的一问便知。”
玖雅动了动位置，让古诺更好的看清沙发上躺的人是谁。
“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古诺一惊，赶紧过去检查鹿昭伤情，踢到了掉在地上的吞天印。
“都黑成这样了，鹿昭真的还活着吗？”
古诺伸手摸鹿昭的脉搏，虽然微弱，但居然还有。
“把纸巾给我，毒不死鹿昭，赌死铜镜后面那个也不错。”
古诺小声嘟囔着，接过玖雅手里的纸巾垫在吞天印上，拿回铜镜后面放好。
“你跟我走。”
玖雅趁古诺在抓吞天印的时候，拽着萧琴离开下楼。
“你们要去哪里了？”
扈枫以为玖雅要放走嫌犯包庇扰乱妖的人，伸手抓住了萧琴的另一条胳膊。
“想要了解一个人，除了听她自己亲口说，另一个方法就是报警了，走失孕妇，家里人一定等急了。”
听到玖雅这么说，萧琴反应很激烈，挣脱开玖雅的手:“我不走！我就住在这里了！我绝对不要回去！”
“那你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人，却对妖对符纸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抵触，还想反过来要挟我，你到底为了什么来的这里？”
玖雅借机摊牌，抬高声音逼萧琴一把，想看看她到底会给出一个什么理由。
“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萧琴的话别说玖雅了，连扈枫都愣住了，自己查到可能是引起妖界大乱的嫌疑人，怎么无论男女都喜欢姜玖雅？难道她才是幕后主使？
“这是什么理由，咱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会爱上我呢？”
玖雅愣了十几秒，还是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可能有那么大，能让个孕妇对自己说爱。
“我是潘鹿鸣的前女友。”
“什么？”
玖雅的震惊完全没有隐藏，直接吼了出来，她完全被吓到了，被潘鹿鸣祸害的要坐牢的前女友是萧琴？
这也太巧了吧，自己是撞了什么狗屎运？被潘鹿鸣坑一波还不够，这又冒出个萧琴，这绝对又是个坑，必须把她送走。
玖雅揣摩着用词，研究如何委婉的把她送走，一旁的古诺已经在打电话了。
“我这里是民俗街街尾，梦幻快递公司，我叫古诺，我要报案，我捡到一个孕妇，不，有身份证叫萧琴，神志不清，生活不能自理，更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对，这个号码是我本人的，我等你们。”
“搞定！一个张口就说喜欢她的女人绝对是眼瞎了，你看看她，胖的跟猪一样智商也近乎于猪，一日三餐，不是混着吃泡面，就是等我给她送手里，这样的废物你喜欢她什么？重点是她是女的，给不了你未来，清醒点，带着孩子滚蛋！”
古诺埋汰玖雅的同时，不断用手戳玖雅的头，像极了长辈在数落自己家不争气的傻孩子。
“我……我就这么差吗？难道我身上没有一点长处吗？”
玖雅躲避着古诺的指指点点，忍住怒火强颜欢笑。
“优点有啊，你格外能吃，还喜欢多管闲事。”
“够了！你们两个像情侣拌嘴一样，把老朽当什么了？妖界作乱的是蝙蝠，罪魁祸首绝对跑不出这间屋子！道尔肯定教给你们控制蝙蝠的方法！今天必须给老朽一个交代！”
“你要胶带，我就给你胶带，拿着胶带滚蛋！我还你是谁！妖警队的人见了我大哥都客客气气的，你算老几！你给我滚！”
古诺看到茶几上被胶带缠着的毛笔，直接递到扈枫手里。
“古诺……”玖雅在一旁还拽了一拽古诺，提醒他注意言行，古诺根本不听玖雅的。
“他是监察，能上表天庭，直接下雷劫劈死你的监察。”
玖雅听到古诺直接用上滚字了，又拽了拽古诺胳膊，靠到古诺耳边，小声嘀咕着扈枫的来历。
“他这样的要是能做监察，我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古诺信誓旦旦的说着，他就不信没人见过的监察会是这么个非黑即白的傻老头子。
“老朽还真就是监察！”
扈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纸，准备施法写字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纸放到半空却没竖着飘起来，反而落到地上。
“有普通人在，老朽法术不成功实属正常。”
扈枫说着话，自己慢慢的变透明，透明到根本看不到他。
“啊！鬼……”
萧琴看着扈枫消失，惨叫一声看准了玖雅的位置晕了过去。
“这女的有毒吗？晕倒都要到你怀里去。”
古诺伸手帮玖雅扶住萧琴，顺便吐槽着她的碰瓷行为。
“谁知道她想干什么，晕都晕了，先扶回房间，等着警察找到家属吧。”
玖雅和古诺架着萧琴往客房送，正在开门的时候，楼梯口走上来一个男人。
“我找萧琴，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扈……扈义！”
玖雅听到声音探头看过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也太巧了吧？扈义和萧琴？这什么关系？
“你来的太及时了，不然我们就要把她抬进房间里了，人在这，你抱走吧。”
古诺则没我玖雅那么惊讶，推推玖雅示意她和自己一起把萧琴抬到楼梯口。
“你认识我？”
扈义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玖雅一番，回忆着在那里见过玖雅。
“前阵子，你不是帮沫沫父母办了场婚礼吗？”玖雅提醒着扈义。
“你是姜玖雅。”扈义立刻想起了玖雅，略带惊讶的补了一句：“想不到你住这里。”
“嗯？我一直住这里，沫沫没跟你说过吗？”
“可能说过，我忘记了，那先带她回去了。”
扈义横抱起萧琴要走，无意中打量到了沙发上的鹿昭。
第二百四十章，菩萨蛮「伍拾捌」
“他也住这里？”
扈义突然开口询问鹿昭是不是住这里。
“他不住这里，他是这条街的片警，住街首警亭，轮班时还有自己的家要回。”
“哦，我就随便问问，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扈义尴尬笑笑，抱着萧琴下楼坐车离开。
玖雅等对方开车走远了，才一拍脑门想起不对劲来了。
“坏了，忘记问他和萧琴什么关系了，万一他和她有关系，莫馨可怎么办。”
“这能有的关系吧，肯定是已婚男人与来路不正的非法小娇妻！”
古诺调侃着扈义，把买来已经凉透了的午饭拿了上来。
“凉着吃吧，谁让你这么招人爱，什么邪乎事都能让你碰到。”
“你以为我愿意碰到吗？开这破旅馆，不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吗，谁能想到全是冲着我来的，我还是不放心，万一扈义真背叛了莫馨，沫沫又变……”
玖雅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了，古诺正低头帮玖雅开盒饭，感觉到玖雅闭嘴的时机不对，抬头一看，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扈枫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就坐在桌子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入定中。
“玖雅，你要跟我说他是监察打死我也不信！连我都知道桌子上不能坐人，他什么时候盘腿坐桌子上去的。”
古诺气的把拆下来的盒饭盖扔在地上。
“这不刚坐下吗？你的那一坨面条还被他当凳子压屁股底下呢。”
玖雅从目瞪口呆中缓缓过来，捡起盒饭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专门提醒古诺，他的面条被扈枫当凳子了。
“老朽确实是监管，做为监管不能再与亲人相见，只要有义儿在的附近，老朽就会凭空消失，他离开后又会出现在离开的附近，这种生离的苦楚，老朽已经习惯了。”
扈枫叹气，有些失落的说着。
“那你能从我面条上起来了吗？”古诺才不同情他，还伸手将他推走。
妖界也有监管者，一般都是从妖狱里选，那种罪大恶极本事了得，有牵挂还又尘缘未了的妖最吃香。
经常会从狱中凭空消失，被天界的神仙调教的服服帖帖，比正人君子还像正人君子。
他们如果在当监管者的时候犯错，现世报不会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而是让他们借以梦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乎的人因为他们监管不力，遭受因果报应。
往往这报应，不是天灾就是**，还不让最牵挂的人马上死了，就是一点一点折磨你的心，让你看得到帮不了。
而古诺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他的爷爷干过妖界监察，也是因为服刑期满了，他才被放回来的，只是回来后有点变态，把族规加厚了至少三倍。
每天都要求众人汇报自己的一天，稍有欠缺，不是罚跪就是罚抄，跟族里供了尊佛一样，古诺也因此更不愿意回妖界生活了。
扈枫从桌子上跳到地上，像有了心事一样，几次想开口又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
“扈大爷，你是想问扈义来是要干嘛的对吗？”
“嗯，毕竟我经常被调来调去，能和义儿撞上的机会甚是渺茫。”
“他是来接萧琴回家的。”
“那萧琴和他的关系是？”
“这我也不知道，但萧琴如果真的是潘……”
玖雅刚想说潘鹿鸣，突然想起以前用手机录下来过潘鹿鸣被凌道报复后，爬上窗户要自杀前的自白，自己当物证传给警方，用来证明潘鹿鸣跳楼是自己情绪不稳。
“你怎么又突然不说话了，你这样很反常的。”
古诺拍拍玖雅肩膀，玖雅突然站了起来，向柜台内的电脑走去。
戳了半天，电脑内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在说话：“你们知道我做过什么坏事吗？我对不起我的前女友萧琴……”
“我的天，古诺我感觉我摊上大事了！”
玖雅好不容易找到存起来的录像，看完后瘫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
“你又在鬼叫什么？”
古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玖雅身边，看电脑上的录像。
“潘鹿鸣那个变态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吗？找穷人试药草菅人命，还找人勾引前女友，两个人都有孩子，又把她老公害死了。”
“这都什么狗血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这和你有关系吗？你摊上什么事了？”
“我用自己过人的魅力，让一位长期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少妇对我心生爱慕，你说我是不是摊上事了，这种被迫害久了的人突然见到恩人，做出过激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有种她要对我以身相许的感觉……我这还不叫摊上大事了吗？”
玖雅戏精附体假装抹眼泪，脑补出萧琴要对自己以身相许报恩。
“玖雅，你能要点脸吗？那个女人接近你，绝对不是为了以身相许，报答你用录像揭发了潘鹿鸣。”
古诺伸手拍拍玖雅的头，让她清醒点。
“切，那你说她来找我，还说些琢磨不透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玖雅撇撇嘴，很不屑的翻个白眼，等着听古诺的高见；明明就是萧琴对男人死了心，转头喜欢上了女人兼救命恩人的自己，古诺又不是女人，肯定不懂这种扭曲的心理。
“为了什么我没想明白，但总觉得她肯定是图点什么，但绝对不是图你的人，也许和吃妖脱不了关系。”
古诺正琢磨着最近有什么怪事，会跟孕妇扯上关系；沙发的方向突然传来手机铃声。
“坏了，鹿昭的手机响了，要接电话吗？”玖雅听到铃声，转头看向古诺询问他的意见。
“别接了，万一对方是鹿昭家人，知道鹿昭跟你在一起，鹿妈能气吐血了。”
“那你接，给他家人报个平安。”
“玖雅，你脑子缺点什么吗？手机在他口袋里，他在昏迷接不接电话有区别吗？我也只是说万一是他的家人，也许不是呢？又万一是工作电话呢？”
“那也得帮他接了吧，他的工作更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了。”
古诺听玖雅这么说彻底无语了，真是有了男朋友忘了哥哥，一个片警的工作能有多十万火急。
“喂，姓扈的，我们一比一，一个想接一个不想接，你不是监察吗？你说这电话该不该接？”
古诺懒得和玖雅吵把话题抛给了，在一旁清点口袋里还有多少符纸的扈枫。
扈枫被突然问到还有点蒙，甩甩手上的符纸问到：“是你们的手机响吗？”
“不是。”玖雅古诺双双摇头。
“那你们是不是吃太饱了？他都昏迷了，你们接了电话，就算真有事能把他叫醒吗？”
“问你呢！能把他叫醒吗？”古诺拍着柜台，跟风附和着质问玖雅。
第二百四十一章，菩萨蛮「伍拾玖」
玖雅被古诺的拍桌子吓住了，哆哆嗦嗦的回答：“叫……叫不醒？”
扈枫对古诺狗腿的样子嗤之以鼻，冷笑一下反问玖雅：“那还接吗？”
古诺又借机回踩大声呵斥着玖雅：“问你话呢！他的电话你还接吗？”
“不接了，我就活该多嘴一问，瞎操心多管闲事！”玖雅撇撇嘴，伸出手假意打自己嘴一巴掌。
就在三个人都等着鹿昭的手机自己不响时，鹿昭反而醒了，还伸手将手机拿了出来，躺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是谁打的，顺便接了起来。
“喂，妈……我没事，没陆阿姨说的那么夸张，腿没事了。什么？哥哥找到了？”
鹿昭正打着电话，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起的太急了，大脑缺氧，又躺了回去。
“鹿明找到了？”
玖雅听到后也吃了一惊，没控制住音量，喊了出来。
鹿昭脸色一变，赶紧捂住手机，慌乱的解释着：“我是在上班，刚巧巡街到街尾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腿真与她没关系……”
连古诺都听出来了，这是鹿母听到玖雅声音对鹿昭兴师问罪呢，他一脸看戏的表情，等着看一向诚实正直的鹿昭会如何忽悠他妈。
玖雅知道自己刚才的音量让鹿昭为难了，捂住嘴屏住呼吸，吓的根本不敢说话，盯着鹿昭仔细听他的解释，生怕过几天，自己又被鹿母堵门教育时，口供和鹿昭现在说的不一样。
只有扈枫觉得这是年轻人的把戏，向铜镜那边走去，想再多贴几张符咒给道尔准备个下马威。
就在扈枫一张一张重新整理符咒，按阵法粘贴的时候，鹿昭突然语出惊人。
“既然您如此认为，那我就准备聘礼娶姜玖雅过门了。”
古诺听到这话，完全是用扑的，从柜台边大步一跨，踩着桌子跃过去把鹿昭扑倒了，抢过鹿昭手里的手机。
“伯母好，我是玖雅的监护人古诺，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很生气，但你别骂人，这样有失涵养，刚才的话仅限鹿昭自己的意思！跟我家玖雅没半毛钱关系。”
古诺努力控制住自己，很客气的和鹿母谈判。
“我也反对，您也反对，他们两个就算同意有用吗？您只要扣住身份证户口本，动用一切关系监视住民政局门口，两个人就没戏！对，您放心，我就住玖雅楼下，两个人敢同居，我打断鹿昭的腿！”
古诺一副自己是玖雅娘家人的样子跟鹿母侃侃而谈，说到激动之处，更是抄起桌上的水杯对准鹿昭，仿佛真要动手。
“把手机给我。”
鹿昭看到古诺举起的水杯并不害怕，甚至还伸手问古诺要手机。
“咱们结盟，说好了，您守住证件，我守住人，绝对不给两个人犯错误将军的机会！”
古诺赶紧又多说了两句，才把手机递给鹿昭。
“妈，我已经三十多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我们兄弟三个选的人你就没一个喜欢的，我已经填了收养协议了，不娶姜玖雅我就领养两个孩子。”
鹿昭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眼神对上了玖雅的视线。
“我说会收养他们就一定会收养，但我也会努力做到鱼和熊掌兼得的。”鹿昭说着对玖雅暖暖的一笑。
这一笑反而把古诺气到了，阴阳怪气，酸溜溜的在旁边说着：“某些人啊，表面是正人君子，背后却是痴汉！想用孩子拴住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内疚，做梦！明天我就先把胡珂卿留下的一对儿女过继到自己名下！”
“古诺，你少说两句，我问他点事。”
玖雅从柜台里走出来，拉住古诺胳膊让他少说几句，自己则与鹿昭面对面。
“问吧，我就在旁边听着，不，以后我就在旁边盯着，绝对不会制造你们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古诺双手环胸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隔桌而望的玖雅和鹿昭。
“你大哥真的找到了？”玖雅懒得理古诺，索性想问什么就直接说了。
“嗯，找到了，又送回疗养院了。”
“疗养院弄丢你哥没有解释吗？”
“没有，只说是监管不当，以后绝对不会再丢了。”
玖雅皱眉琢磨了一会，又突然开口问鹿昭：“你的腿怎么被蛇咬的？”
“记不清了，也许是昨晚买婴儿用品跑的太急了，被蛇咬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鹿昭沉默许久，想了很久，实在想不起怎么被咬的，都说咬自己的是毒蛇，可现在自己腿上只有被蛇咬的牙印，根本没有中毒的感觉。
“你没事就走吧，你今天难道不用上班了吗？”
玖雅下了逐客令，给足了古诺面子。
“我想起个事情，也许你会感兴趣，想和我一起去看我大哥。”
鹿昭想着自己已经请过假了，又不想就这样离开，便邀请玖雅一起去看看自己的大哥。
“什么事情玖雅也不可能跟你走！”古诺想都没想直接替玖雅拒绝。
鹿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并不气馁继续开口说到：“肉雕师，我想起来我认识一位，就住我哥隔壁病房，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但医院有门禁每次探望仅限两个人。”
“我去！我去！”玖雅听到肉雕师三个字眼睛都亮了，立马像个孩子一样，举手报名着要去。
“我也去，我和玖雅用你的身份进去，见完人就走。”
古诺听出鹿昭重点强调，去一次能两个人，这就是想阻止自己跟去，想和玖雅单独过相处，玖雅居然傻呵呵的还想跟去，怎么死鹿昭手里的都不知道。
“不行，疗养院的人认识我，你冒充不了。”
“那容易，你和古诺去，反正只是去见见肉雕师，了解一下肉雕，说不定柠栀身上的肉雕是从别的地方雕的呢。”
玖雅看两边都是很认真的在怄气，自己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两边都不得罪。
“那你呢？你不好奇肉雕师为什么会疯吗？”
鹿昭继续诱导玖雅，他可不想跟古诺一起出去。
“我和他一起去精神病院？这……算了，你们两个进去见肉雕师，但我要送你们去疗养院，我怕他突然君子变禽兽，带着你去不该去的地方。”
古诺听玖雅如此说，态度突然犹豫了，打量下鹿昭又看看玖雅，果断放弃了底线，两个大男人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你是不相信我？”鹿昭想到古诺和自己妈结盟的事，跟叛逆的孩子一样质问古诺。
“信你个鬼！要去就带我一起，我在疗养院门口等你们，要不去这事就算了，你回去上班，她坐下吃饭！”
玖雅听到古诺的话，低头看看桌上的一片狼藉根本不能吃了，立马答应：“带！必须带古诺一起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菩萨蛮「陆拾」
“既然要带他一起去，那就明天再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鹿昭说着走出茶几，伸手摸摸玖雅的头，向楼梯走去。
“呸！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等见完肉雕师，回来天都黑了，他好找借口和你留宿在外面，这种手段我见了太多了！”
古诺冲着鹿昭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一副很懂套路的样子气愤的说着。
“是你没少用吧！”玖雅吐槽着古诺，回到柜台拿小梳子梳梳头发。
“监察你贴完了吗？道尔要想出来你贴一镜子符纸都挡不住，再说了，你直接效命于天，这封印是阴司同意的，你这样算不算越俎代庖，还是你跟道尔有仇，想公报私仇弄死他？”
古诺觉得有必要提点玖雅一下了，她再傻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碍于扈枫就在屋内，古诺只能先把扈枫支走。
“老朽只是在听天命而已，妖界内乱如果无法解决，整个东方维持了几千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老朽可不想背负骂名。”
扈枫还在贴，铜镜镜面已经被符纸包裹的十分严实，只要道尔浮出镜面符纸全爆，多了不说，千雷劈身之苦绝对能感受到。
古诺碍于扈枫的身份，自己毕竟是妖，劝多了再被扣顶包庇西方的高帽，自己就直接回妖界养老吧。
劝不动扈枫只能从玖雅这边下手。
“玖雅，咱们去买晚饭吧，桌子上的不能吃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好啊！扈大爷，你要没事干帮我看家吧，反正你是为道尔来的，你在这里陪他吧。”
玖雅一听古诺要请自己吃饭，祝福扈枫两句开心的就往楼下跑。
古诺跟着下楼却在不断的叹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愁啥，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把你吃穷，今晚就能把你吃穷了？”
玖雅不以为然，以为是古诺心疼钱，在用叹气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玖雅，你清楚你现在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古诺犹豫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认真敲打玖雅一下。
“不知道啊。”
玖雅坐在电三轮上，一脸无辜的回复着古诺。
“你就相当于是个没有人认领的bug，出了事谁都想踩你一脚，一层补丁加一层补丁，补到最后，你会被处理掉直接换新的。”
“切，说的那么可怕，你是怕扈大爷是来处理我的？”
“嗯，你一直帮阴司做事，就算出了事也是严悟来找你，这次却直接让监管来了，很奇怪。”
“你的担心呢，就是多余的，你想跟的说的无非就是，我没后台没没背景，如果道尔是装的，扰乱妖界的蝙蝠就是他的杰作，那我就会因看管不利，被处理掉对吗？”
“你既然知道利弊，难道你就没发现鹿昭最近有那么一点问题吗？”
“发现了，他想追我呗，那是因为我拿了花娘娘给他的血玉，我想让他讨厌我，这个就无效了。”
“谁告诉你的？”
“麦兰芝，就是茯天才的经纪人。”
“我哥认识长月，长月是花娘娘名义上的老板，解血玉，只要跟花娘娘说一声，她要觉得可以解，自己就会把玉拿回去，而且韩王当时差点死了，是因为尤迎春家供奉的那段红线。”
“这么简单，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早你也没问我啊！毕竟还有一半的概率你和鹿昭是真有缘，花娘娘是不会收回血玉的。”
“你个死狐狸！我真快被你气死了！我废了这么多事，你跟我说这事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我真的……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玖雅气到无语不想搭理古诺，托着腮头偏向了一边，不想再看古诺。
“扈枫的出现还只是潜在危险，真正危险的是道尔，他毕竟是西方的地狱之子，他怎么想的，你和我根本猜不出来，而且他似乎已经对鹿昭下手了。”
“他对鹿昭下手？你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在铜镜里面吗？”
玖雅有些吃惊，想起当初养拾亿的朋友冯逍，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道尔，人死尸毁魂魄失踪，如今道尔要真对鹿昭下手，根本拦都拦不住。
“他可能趁你虚弱的时候，分裂出一丝意识逃出了铜镜，刚好附在鹿昭身上，不然被白老爷子咬了，鹿昭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恢复的如此快。”
“等下……你是说，鹿昭这次没事，是因为道尔从中保护了鹿昭对吗？”
“嗯，我觉得应该是。”
“道尔会做这种事情吗？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喜怒无常的。”
“再坏的人偶尔还会有那么一点同情心，也许鹿昭恰好是碰到了有同情心的一丝意识。”
古诺其实一开始也是不信道尔的，毕竟他是地狱之子，从有意识起就应该生活在地狱，作奸犯科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了。
他根本不可能理解，大是大非正义邪恶的区别，更多的时候大概只是因为觉得好玩就去做了吧。
“会不会鹿昭已经……惨遭毒手了？”
玖雅突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古诺突然急刹车，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看一眼后，立马调头回民俗街。
刚到街首玖雅就迫不及待的跳下电三轮，猛的推开警亭大门。
屋内田焕竹还没下班，正在煮泡面给鹿昭吃，鹿昭则趴在桌子上写交接笔记，对于玖雅的突然闯入，两个人立刻警觉的抬头望去，确定是玖雅后才放松了下来。
“小姜老板，我们刚讨论了墓地死人的案子，你突然闯进来跟鬼魅一样怪吓人的。”
田焕竹调侃着玖雅顺手关上电饭煲开关。
“墓地死人？墓地死什么人了？我离这么近我怎么不知道。”
玖雅本就是一时冲动，根本没琢磨好怎么问鹿昭是不是还活着，看到田焕竹在更不好开口了，只能顺着田焕竹的话题装傻着往下问。
“你不知道？”
田焕竹将方便面端给鹿昭，听到玖雅说不知道，抬头挑眉看着玖雅。
玖雅这才意识到自己装傻装过了，赶紧改口说道：“知道知道，蒋天带着人去看监控不就是为了墓地的事吗？我只是不知道墓地里死的人什么身份，随口问问，你们要不方便说也没事。”
“我们又不负责调查，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互相谈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罢了。”
鹿昭看玖雅紧张了一直扣门，偷笑着替她解围。
“所以死的是什么人？”玖雅尴尬的笑笑继续问。
“你应该见过他们，在莫晶和君耀祖的喜宴上，那四个突然发疯的人，这次全死了，就跪在君耀祖墓前。”
鹿昭边说边搬了个凳子递给玖雅，让她进屋坐下。
第二百四十三章，菩萨蛮「陆拾壹」
“怎么会这么巧？四个人该不会都是心脏病死的吧？”
玖雅坐下，有些惊讶的开口继续问鹿昭。
“尸检结果还没出来，连报纸都没报道，我也不知道，明天报纸可能会出点小道消息。”
鹿昭正跟玖雅说着话，田焕竹收拾好了东西，一身便装准备回家。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明天早上来接班，不耽误你们出去约会，兜兜转一圈你们两个还是在一起了。”
“没有啊！完全没有，他们两个只是朋友！明天我也跟着去。”
古诺坐在电车上，一直听着屋内的动静，听到田焕竹这么说，马上出声帮玖雅撇清她和鹿昭的关系。
“古老板，咱们去那边聊聊吧。”田焕竹听到古诺的声音走出警亭，摆出个请的姿势让古诺跟自己走。
“玖雅我不走远，在外面等你。”
古诺看看田焕竹指的位置，刚好是警亭对面，刚好能看到玖雅和鹿昭，古诺也想去跟他谈谈，让他也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反对玖雅和鹿昭在一起。
“你来找我有事吗？”鹿昭看古诺走远，先开口问玖雅。
玖雅想了想才开口问道：“你腿上的伤没事了吧？”
“一个蛇咬的小伤口而已，没事的。”鹿昭挽起裤腿，给玖雅看，忘忧客栈的印记已经消失了。
玖雅也是第一次见，吞天印烙上的痕迹居然能自己消失，忍不住蹲下伸手去摸鹿昭的腿，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手刚扔到鹿昭的腿，鹿昭向后收腿，躲开玖雅的手，顺势伸手抓住了玖雅的手。
“你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这么直接的碰我不太合适吧。”
玖雅手腕被抓住，抬头看向鹿昭，而鹿昭此时正弯腰低头看玖雅。
两个人的脸离得非常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了，玖雅的脸瞬间红了，心跳加速了一下，赶紧低下头看向别处。
“我……我只是查看你的伤情，毕竟是被蛇咬了，又不知道是什么蛇，万一余毒未清呢。”
玖雅收回手，拍拍心口让心跳平复一下，完蛋了，自己居然被鹿昭带的心律不齐了，这还怎么试探他是不是道尔。
“如果真的余毒未清，那刚才心跳加速，我现在就死了。”
“呵呵……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你昨晚被咬的时候有感觉吗？”
玖雅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坐到鹿昭对面凳子上，低着头研究着到底该怎么跟鹿昭摊牌。
以前根本没发现鹿昭居然这么会撩，他到底要干什么，还是说他现在就是道尔……
玖雅突然开窍，抬起头用胳膊肘撑住桌子，手拖着下巴，盯着鹿昭看。
鹿昭被玖雅盯笑了，抿嘴一笑错开玖雅的视线问她:“你也么突然这么看着我，有种你要审问我的感觉。”
“雷劈在身上疼吗？”玖雅开门见山直接问，顺便观察着鹿昭的反应。
“没被雷劈过不知道，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因为我碰上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你愿意和我分享？”
鹿昭的语气明显是反问句，他有点不相信，玖雅会主动和自己分享事情，询问自己的意见。
“有个被所有人都说是坏人的真魔鬼，俘虏了一个人质，却没有对人质动手，只是养着他，人质病了还帮他治病，看到人质快死了，还帮人质求情，甚至不打扰人质的正常生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玖雅说完鹿昭还就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人质是和魔鬼是同性吗？”
“嗯。”
“魔鬼囚禁了人质吗？”
“没有。”
“魔鬼是如何控制人质的？”
“嗯……和人质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吧。”
“魔鬼性取向正常吗？”
“嗯……不知道，应该不正常，这么一分析，怎么想都觉得是魔鬼爱上了人质对不对？”
玖雅借机套鹿昭的话，如此重磅的炸弹，若道尔真依附在鹿昭体内，绝对会露出破绽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既然想到了还问我。”鹿昭笑着很顺手的去摸玖雅的头。
“我只是想听听另一种可能。”玖雅感觉自己被鹿昭当成了小孩子，赶紧避开了鹿昭的手。
“魔鬼和人质如果是共生关系呢？人质会被欺负，所以甘愿养魔鬼，魔鬼想要随从顺手绑架人质。”
鹿昭说这话时虽然还是用平时的笑容，很阳光的说着，可玖雅却觉得后背发凉，小声的脱口而出：“道尔？”
“你说什么？”鹿昭没听清玖雅在说什么，追问了一句。
“你还是鹿昭吗？”
玖雅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向门口退去。
“玖雅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我不是鹿昭我是谁？”鹿昭依然很温暖的笑着，也起身走向玖雅。
就是这个笑容，让玖雅更害怕了，她觉得那是道尔逃离铜镜的计谋得逞后，得意炫耀的笑容。
“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玖雅转身向门口跑去。
鹿昭速度加快，抢先一步关上警亭门，双手撑在警亭门上，将玖雅逼得退到门口，用自己的胳膊圈住她。
玖雅赶紧转身，后背紧贴在门上，有些害怕的看着鹿昭，心里犯着嘀咕，古诺怎么还不来英雄救美！自己就快要羊入虎口了。
“我看天才刚黑，也就才五点多，没吃晚饭吧，要我请你吃饭吗？”
鹿昭嘴角上挑，笑着问玖雅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用……我不饿……”玖雅说话都哆嗦了。
她想过道尔出来以后自己的一万种死法，但现在被‘门咚’算怎么回事？
他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也行，但这种诡异的氛围，他似笑非笑的脸怎么看都是他在戏耍猎物，完了，他这是把自己当猎物，要折磨死自己吗？
“你不饿就多陪我待会呗。”鹿昭伸手摸玖雅的脸，用手指在玖雅脸上划过。
玖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道尔想干嘛？他到底想让自己怎么死，难道是准备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拖着自己回旅馆，用小刀扎自己的心，取血放出他自己的真身来？
那也不对啊，他现在只是一丝意识，意识这东西，应该不继承自身的本事吧，指望他用鹿昭的身体清空变地狱里火焰？应该是做不到的，那自己现在奋起反抗打鹿昭算不算袭警？应该算正当防卫吧。
可是他又没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就算打他也名不正言不顺啊，但等他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自己也没机会打他了。
趁玖雅分神想对策，研究到底该怎么下手打鹿昭的时候，鹿昭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挑起了玖雅的下巴。
“你不是想知道魔鬼为什么不对人质下杀手吗？”
第二百四十四章，菩萨蛮「陆拾贰」
“为……为什么？”
玖雅已经蜷起膝盖准备好了，只要道尔敢用鹿昭的身体对自己图谋不轨，立刻马上朝下三路踢。
“因为魔鬼和人质喜欢的是同一个人，所以那个人要选择谁？”
玖雅看着鹿昭的脸有那么片刻的犹豫，但马上想起道尔对冯逍的狠毒，推开鹿昭的手，紧接着抬腿要踹，身后的门突然被踹了一下。
“你丫的！要对玖雅做什么！”古诺踹着警亭门在门外喊着。
也因为这一踹，玖雅整个人趴进了鹿昭怀里，鹿昭顺势揽住玖雅远离门口。
“你没事吧？”鹿昭松开玖雅，关心的询问。
“我没事，我还有事走了。”
玖雅凭感觉认为此时应该是鹿昭本人，匆匆道别走向门口，古诺伸手将玖雅拽出警亭，顺便将警亭门反锁关上。
“古诺！你要干什么？古诺！”
玖雅反应过来不对，拍打着警亭门，毫无结果根本没人给自己开门，玖雅趴在警亭窗户上看向屋内。
古诺只是和鹿昭在对视，两个人隔了足有一米远，就这么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连玖雅也糊涂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两个大男人就为了在屋里对视？那为什么要把自己赶出来？
玖雅也没敢打扰，就站在外面等他们，等的天都黑了，两个人还在对视，就像是在玩谁先开口谁是狗一样。
“喂，你们互相看着对方眼睛累不累？用不用出来吃个饭？看的时间有点长了！”
玖雅晃晃手机，提醒着屋内的两人，他们看了对方整整一个小时，自己在屋外站的腿都酸了，他们还不准备出来。
“谈妥了，我马上出去。”古诺回过神来，对着窗口的玖雅一笑，向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还不忘转头看鹿昭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合作愉快！”
“你们合作什么了？”
玖雅看古诺出来，赶紧拉住古诺问他和鹿昭到底谈了些什么。
“明天跟他去疗养院，先见见他大哥。”
古诺没多跟玖雅说什么，骑上电三轮车就离开了民俗街。
“我……那我呢？我要自己走回街尾吗？”
玖雅看着古诺跑远，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古诺坑了，只能一个人走回街尾。
“我刚好要巡街和你一起。”
鹿昭听到玖雅的声音从警亭里走了出来，快追几步与玖雅并肩同行。
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走着，直到走到街中间，玖雅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鹿昭。
“鹿昭，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鹿昭没有开口，偏了一下头，看着玖雅。
玖雅继续开口说道：“你可能还是你，但是偶尔那么几分钟，你感觉不到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身体……”
玖雅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尴尬了，自己如果告诉鹿昭，他被魔鬼附体了，会不会被当傻子？但如果不说，自己这样跟鹿昭尬聊更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不想让家人担心，我们家全是做这一行的，父母只有我们兄弟三个，大哥已经进了疗养院了，如果我再出事，他们该怎么办。”
鹿昭终于开口了，语气有些低沉，气氛更加凝重，颇有几分无奈。
玖雅就像根本没感觉到鹿昭的顾虑一样，没心没肺的来了一句：“还有你二哥呀。”
鹿昭的苦笑僵在脸上，脚步也慢了许多，大概是没有想到，玖雅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病情，却没能细腻的体会到自己的苦衷。
“但我二哥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你还有个哥哥可以帮你分担，你不用这么累的。”
“我可能真的不太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可能有人格分裂这事，你能帮我保密吗？”
“能！我绝对能保密，但你这病在外国，还有可能是被邪灵附身。”
玖雅试着和鹿昭沟通，想看看他对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态度。
“邪灵附体吗？我不信鬼神的，大概只是自己压力太大，顾虑的事情太多而让自己病了。”鹿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嘲笑着玖雅的说辞，顺便给了玖雅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
“那不如你跟我聊聊，你的烦恼？也许我能帮你出主意呢？”
玖雅已经试出鹿昭不信鬼神了，连自己提一下他也是持嘲笑的态度，看来自己要改变策略和鹿昭好好谈谈了，不然他被道尔附身的事一旦被严悟知道，严悟恐怕会牺牲鹿昭来封印道尔吧。
鹿昭突然嚣张一笑，玖雅察觉不对撒腿就跑，反被鹿昭扼住了手腕推到墙上控制住。
“啧啧，你真是温柔呀，没打电话跟严悟告状，还准备开解我？你就是我的药，不需要你说话，只要能陪在我身边，看我怎么帮你洗刷冤屈，带你重回西方就好。”
“你终于承认自己脱离铜镜了！我刚好录下来了，被你吓的发出去了，让我看看发给谁了。”
玖雅将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抽出，摇晃着手里的手机给控制着鹿昭身体的道尔看。
“哦，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可惜你不看屏幕按错了自己都不知道。”
道尔抢过玖雅手中的手机，替玖雅发了出去，还专门录了一段话给严悟一起发了出去：‘合作愉快’
发完还不忘把手机放回玖雅口袋里，伸手掐住了玖雅的脖子。
“你……”
玖雅本来还被道尔这通莫名奇妙的操作，搞得糊里糊涂，不明白他这么着急暴露自己，难道就不怕被严悟重新封印？
但被他突然扼住脖子，反而没那么奇怪了，他这是想用自己做人质不回到铜镜内。
“玖雅……玖雅对不起，我……”
鹿昭突然回神发现自己正在掐玖雅的脖子，虽没用多大力道，但还是赶紧松开玖雅。
“没事的，别怪自己，不是你要掐死我。”
玖雅揉揉脖子，活动着手腕确定自己没事，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跟鹿昭坦白，让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提醒你一下，你不是精神分裂，是被……是被魔鬼附身了。”
“玖雅你真的没事吗？是我刚才伤到你了吗？”鹿昭又后退几步，和玖雅保持距离。
“我没事！反而是你！你平时难道不看恐怖片吗？你现在就是恐怖片男主，你被附身了！”
玖雅说的很认真，几乎是咆哮着和鹿昭摊牌。
因为玖雅的音量实在太大，将周围人路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附近几家店的店主也都凑热闹似的探头看过来。
“我是认真的，没……”玖雅后半句话根本没说出来，鹿昭就给了自己一个拥抱将自己揽在怀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菩萨蛮「陆拾叁」
“上当了吧，有舆论的压力在，现在名正言顺了。”鹿昭附在玖雅耳边小声嘟囔一句。
“你……你一直是道尔！”
玖雅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使劲推着鹿昭想摆脱他的怀抱，反而被钳制的根本无法动弹。
附近店铺的店主都看到了这一幕，以为是玖雅在跟鹿昭闹别扭，不仅没人劝阻，全都当喜事一样拍照发到民俗街业主聊天群里。
“你现在最好放开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玖雅意识到自己被道尔耍的团团转，白老爷子的赌没毒死鹿昭，就已经证明鹿昭是道尔了，自己还如此大意陷入了被动。
“是吗？你现在准备喊什么？非礼吗？他可是警察，你只要敢喊，他的职业生涯基本就废了。”
“你没找我寻仇虐待我，已经能证明你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因为鹿昭的身体中过毒很虚弱，你根本控住不了。”
“没错，你分析的很对，但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你是女生，体型压制完胜，就算我现在半死不活也能让你百口莫辩。”
“但你低估了我的实力，好歹我也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很多次的人。”玖雅说着使劲踩鹿昭的脚。
“嘶……”鹿昭突然回神，发现自己这次居然是在抱着玖雅，赶紧松手。
“对不起。”鹿昭立刻松开玖雅，马上跟她道歉，匆匆离开。
“呼……吓死我了！”玖雅舒口气，快步跑回旅馆。
“扈大爷！扈大爷！”
玖雅刚进一楼大厅就开始喊扈枫。
自己刚才本来就是为了吓唬道尔，才录音发消息的，严悟根本没有手机，只能通过自己的拨号，让他知道，再远程操控封印，电击道尔。
道尔都不在铜镜内了，就算远程操控也于事无补，只能求助监管了，好歹他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就在玖雅往楼梯上跑的时候，一只手从玖雅背后伸出，一把捂住玖雅的嘴。
“嘘！跟我走。”
玖雅被带到快递仓库内对方才松开手，玖雅立刻跳开和对方保持距离。
“古诺你个死狐狸！跟鹿昭对看了一个小时是不是看上他了！”
玖雅怒气冲冲的蹬着古诺，就差掐腰骂街了。
“嘘！小点声，别把扈枫引下来。”
“怎么？你做亏心事了？这么害怕扈枫。”
玖雅嘴上虽然不服气，和古诺对顶，声音上还是降低了很多。
“不是亏心事，而是……我准备帮道尔。”古诺犹豫了一下，用更小的声音说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你要干嘛？大点声说。”
“送道尔回西方，让西方的人自己内斗去。”
“你要帮助道尔逃离铜镜？他已经跑了，鹿昭已经被道尔代替了。”
“那只是道尔趁你虚弱时溜出来的一丝意识，道尔的真身坏的那一部分还在铜镜里呢。”
“你不会是被洗脑了吧？道尔可是地狱之子！与虎谋皮对你有好处吗？”
“有，他至少是一个变数，他只要能去妖界把那群蝙蝠的首领找到，妖界的内乱就不攻自破，楼上那位就能送走了。”
“楼上那位至少是监管者，稀有动物，我继承旅馆将近十年来第一次见活的监管者，以前都是传说。”
“呵……你喜欢见，以后你坏事做多了可以天天见，甚至你成为监管者都行，你还不明白吗？楼上那个是来杀你的。”
古诺说着把手机拿出来放到玖雅面前。
“妖界论坛？这是什么？”
“你殴打柠栀刺伤胡珂卿的照片，就像是妖警队故意拍的一样，直接挂论坛上了，这个相当于妖犯法后的公示栏，有处决结果什么的。”
“所以我是被这群吃瓜群众误会了吗？怎么评论区都在骂我？”
玖雅看着莫名奇妙的评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骂自己，自己好歹只是个人，怎么可能跑去杀妖？
“照片角度拍的实在是太好了，最近妖界前有蝙蝠屠杀群妖利用他们自身的弱点，后有变态强取妖丹让整个妖界妖心惶惶。”
“这两个事都和我有关系吗？”玖雅一脸疑惑，自己都没活明白，怎么又冒出妖界的事来冤枉自己？
“有也没有，以前你大闹妖市的事还记得吗？”
“这怎么能忘记，为了抢吞天印，西家两兄妹都伤成那样了。”
“他们为了保险金和医保说是你干的。”
“我知道啊，当时不是还出了个通缉令吗？后来通缉令撤了，我不就没事了吗？我当初还以为是你和庞依乐去帮我撤的呢。”
玖雅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现在又提出来了。
“不是我，是西家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找亲戚花了钱偷着替换了，现在这堆照片一出，你又成了众矢之的了。”
“这照片定性为是我迫害妖？妖活了上千年的大有妖在，会信这个？他们是单细胞生物吗？”
“聪明的妖基本都是各族族长，忙的根本没空看这些东西，以后那种傻的不成器的才看。”
“难怪骂我的话都这么单一，原来是被带节奏了。”
玖雅哭笑不得，这好歹是妖论坛，一群上了年纪的妖，只会用骂街的话反复重复刷自己强取豪夺欺负同行，与男人暧昧不清，仗着有神血，欺凌弱小。
“你懂扈枫来的目的了吗？”
“懂了，妖界乱了没人能背锅了，用照片做文章，天界怕因为妖界导致天地平衡被影响，就派监察来秘密清理掉我。”
“对！你可算开窍了，柠栀现在是一株灵芝，不能证明你的清白，胡珂卿妖丹重聚的现在是个小狐狸，连人形都不能化，那天发生的事也全忘了。”
古诺将当事人的下场都告诉了玖雅，玖雅听乐了，更加明白自己这个背锅侠的悲惨了，孤立无援没人作证。
“你还笑，你怎么笑的出来的，蝙蝠说是你操控的，遇害妖的妖丹说是你取的，有照片通缉令为证，你还有前科，吞天印和血更成了迫害他们的利器！”
“柠栀男人呢？茯天才呢？白老爷子一家呢？那个不是人证！”玖雅撇撇嘴说出一串自己记得的人证。
第二百四十六章，菩萨蛮「陆拾肆」
“你动动你生锈的脑袋好好想想，你认为的人证还剩下谁？我刚才跟道尔用意念聊了聊，他负责帮你自证清白，你放他回西方，他保证再也不打东方的主意了。”
古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戳戳玖雅脑袋，换了一副老成的口气说着。
“你不会真答应了吧？你凭什么答应他？严悟把道尔留铜镜里去的，你答应道尔有用吗……唉……”
玖雅一听古诺答应了放道尔出来的交易，气的对着古诺咆哮，但刚喊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啊，我答应他有用吗？”古诺努力憋笑反问玖雅。
“唉，还真没用，我才反应过来你是天才啊，你又不是我，不可能用血帮他打开铜镜封印，你也不是严悟，不能帮他跑出东方。”
“是吧，你这脑子终于开窍了，他现在只有一丝意识附在鹿昭身上，鹿昭那么正直，你觉得他会和魔鬼做交易吗？”
“凭我对鹿昭的了解，他肯定不会信陌生人的蛊惑，所以你想利用道尔跑出来的这一丝意识帮我翻案？”
“你可算想明白了，我买了晚饭和壁纸，咱们上楼吧。”
古诺打开仓库门示意玖雅可以出去了。
“等下，你买晚饭我可以理解，你买壁纸有什么用？”
玖雅还有问题要问不想出去，又伸手把仓库门关上了，古诺既然敢在仓库里说这个事，就证明他已经在仓库周围设了结界，防止道尔偷听了。
要是现在出去的话，刚才聊的事就穿帮了，现在必须问清楚古诺的意图。
“用壁纸把铜镜贴起来啊，演戏也要演全套的，扈枫贴了一铜镜的降雷符，道尔不可能白帮你翻案，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一面忽悠道尔已经把符纸揭了，其实是在符纸外面贴了一层壁纸，另一面好好利用道尔的能力，多抓一个蝙蝠就是一份钱啊！”
古诺伸手拍了一下仓库门，压低声音说着。
“哦，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发现你像只狐狸，但还有问题，鹿昭真的还活着吗？”
玖雅彻底明白了，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反而被古诺用手指敲了脑袋。
“你不会真对鹿昭动心了吧？人的寿命只有区区几十年，你别忘了你是守镜人，只要铜镜在没有替代者接替你，你就可以像你太姑奶奶一样不老不死，活百岁都是少的。”
“我没对鹿昭怎么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要有感觉早有了，至于等到现在吗。”
玖雅避开古诺的视线，连忙否认着自己喜欢鹿昭。
“至于！道尔把你当猎物了，他只要鹿昭身上，鹿昭对你的喜欢就会被放大，他以前可能会顾及父母身份压抑自己，可现在……与魔鬼为伍光靠正气是不可能赢的。”
“什么意思？你人话说的比我这个人还溜了？我都听不懂你的意思了。”
玖雅挠挠头四处看着，避免和古诺有眼神接触，她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对鹿昭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心动，不过也可能是错觉，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鹿昭如果真的和道尔做了什么交易，成了他的仆人，按规矩是要被秘密处理的，只是利用，别到了最后你把自己利用进去了。”
“哦。”
玖雅听到秘密处理心里就有数了，毕竟是背叛了东方，哪怕是被道尔逼的，以阴司的手段随便制造个意外猝死，魂魄下地狱赎罪，根本不会有人替鹿昭说话。
“走啦！史韶华一会就吃完饭回来了，快双十一了，货这么多你赖在仓库里帮我挑啊！”
古诺拍拍玖雅肩膀，示意她赶紧跟自己出去。
“哦。”
玖雅低着头走出仓库，险些撞到一堆快递上。
“我的天，你这一屋子的快递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玖雅赶紧避开快递，向楼上走去，反而被古诺拽住了衣领又拽了下来。
“帮我扛壁纸！咱们聊天的功夫又卸了一车快递，恐怖的女人们没事买什么买！”
古诺抱怨着拽着玖雅向门口走去。
“我们女人们要是不买买买，你靠什么赚钱！你这就是过河拆桥！我的房租就指望这些快递了！我巴不得她们多买点！”
玖雅挣脱着古诺的手，替买买买的女人们开脱。
“闭嘴吧，我也知道数钱舒服，送货不是累吗。拿着，我怕铜镜一般壁纸贴不住，合适各样的都买了点。”
古诺说着将一卷又一卷的壁纸从货厢里拿出来，放到玖雅怀里。
“我嘞个去！古诺，你是把家装店都搬来了吗？一面铜镜而已，你买了至少三十种壁纸。”
玖雅都觉得古诺实在浪费小题大做，却又不能走开，只能帮忙一起扛上去。
一晚上一人一狐趁扈枫睡觉，把铜镜贴了个严严实实，一直贴到凌晨，才将所有壁纸都贴到铜镜上面。
玖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累倒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鹿昭正在旅馆大厅内欣赏着铜镜上一层又一层的壁纸。
鹿昭看到玖雅手动了一下，知道她醒了，有些调侃似的说着：“手工活不错，三十多层壁纸，层层分明。”
“嘶……脖子好疼。”
玖雅还在装傻，伸手扶在自己脖子上，假装自己刚醒。
“我在这里你一点也不惊讶吗？”
鹿昭坐到玖雅身边，玖雅赶紧坐了起来，往窗户边靠了靠。
“鹿昭就算巡街也不会轻易上楼的，更不可能站在铜镜前欣赏我那拙劣的手工活。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你是道尔，我就算惊讶有用吗？你可是地狱之子，还没等我反抗的，你一个地狱火球已经送我见阎王了。”
“这样的你太现实了，一点也不可爱我不喜欢。”
“古诺呢？”
玖雅岔开话题，打量着四周，根本没有发现古诺的踪影。
“古诺去陪他女朋友了，咱们走吧。”
“走？走去哪里？古诺最近有新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玖雅疑惑的看着鹿昭，怀疑古诺已经被他体内的道尔囚禁起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菩萨蛮「陆拾伍」
“你只是睡落枕了，又不是睡傻了，昨天不是说了吗，今天要去疗养院见疯了的肉雕师。”
“哦，对啊，那我先问问古诺去哪里了。”
玖雅拿出手机想给古诺打电话，被鹿昭先一步抢走。
“你手机上挂的这个钥匙扣挺可爱的，和他钥匙上的是一对吧。”
“钥匙扣而已，你喜欢给你了。”
“楼下有九万多件快递，已经堆到门口和对面的停车场了，古诺根本忙不过来，不可能再分身跟你出去的。”
“我的天，还真是很多。”
玖雅从二楼窗户探头看过去，楼下全是快递，古诺正忙着分拣，七八个快递员领着货往车上装。
“你们既然已经把铜镜上的符纸撕了，就算是同意合作了，我以后多的是机会和你在一起，现在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什么意思？”玖雅警惕的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鹿昭，他现在应该完全是道尔了。
“没意思，十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扈枫今天早上有事离开了，他只给了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不能自证清白，解释清楚最近妖界发生的事，他会再次请天雷劫劈你的，这次可是九十九道，对人来说已经是极刑了，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和我合作。”
“十分钟太少了，给我半个小时。”
玖雅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错过了太多，马上跑下楼找古诺问情况。
得到的解释却是天界用扈义的生命威胁扈枫，让扈枫解决妖界动乱。
扈枫能想到的法子就是用天雷劈玖雅，如果劈不死再去找真正的幕后黑手；如果劈死了，就是玖雅干的，直接提玖雅的魂魄去交差。
昨晚玖雅睡着后，扈枫突然接到指令从客房里冲出来里就要动手，被古诺先一步发现。
两个人对质时，古诺将扈枫身上真正的执法笔打飞，道尔动了点手脚让笔折断。
现在扈枫是去韩王叔叔那里，修他的那只毛笔了，也已经跟韩王打过招呼了，至少能拖住扈枫一个星期。
但道尔偏偏嘴欠的和扈枫谈判，将执法笔损坏的责任揽了下来，承诺三天内解决妖界内乱，如果解决不了，让玖雅受九十九道天雷劫。
最过分的是，古诺为了不暴露鹿昭其实是被道尔控制的，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反正调查的是道尔，挨劈的是玖雅，自己只是做个证人。
知道全部后的玖雅只觉得自己是被耍了，想利用道尔反被道尔利用了。
玖雅努力让自己平静不生气，硬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盯着古诺，拍着他肩膀说道：
“干的漂亮！等三天后我死了，你房租也省了，我所有财产你都可以吞并了，姜妙就是现成的替代品，真好啊，我怎么突然就这么多余了呢？”
“对啊，还真是这样呢，新的守镜人有了，浮尘也会回来，你的钱就是我的了，反正姜妙傻不知道算账，我给她点钱说是房租，她也是会信的，到时候楼上是夫妻店，我在楼下吃狗粮，啧啧……”
“你还对！我都被你卖了！对你个大头鬼！你怎么自己不挨雷劈！”
玖雅彻底生气了，抢过古诺的手机就要往地上摔，被古诺拦住了。
“社会你古哥是会那么坑你的人吗？往那看，我给你安排的忠犬来了。”
古诺趁机抢过手机，指指街首的方向，郑陆飒的车正向街尾开来。
“一个是为了把你当玩具解闷，一个是为了姜家这招牌，反正两个人都对你不是真爱，我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我呢，就在这帮你赚钱凑房租，你呢就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洗清嫌疑的同时，还能解决掉两个追求者。”
“死狐狸，你到底还背着我干了多少事情？”
玖雅握紧拳头，气的牙痒痒，这么费智商的事，古诺是怎么想到的。
“你是不知道，郑家又新开发了一块楼盘，小区名就叫曲玖雅，我一听谐音不就是要娶你吗？这事叔可忍婶不可忍，更何况我上辈子还是你哥哥呢，必须找把枪打死他。”
“呵呵……古诺啊，你好好赚钱，等三天后我要是能从雷劫里活下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扒了你的皮做皮草！”玖雅气的撂下狠话转身上楼。
半个小时后，玖雅一身长款齐膝风衣长从楼上走下来，和鹿昭一起坐进了郑陆飒开来的车里。
令玖雅没想到的是，郑陆飒居然是带着司机来的，现在玖雅左边郑陆飒右边鹿昭，三个人挤在后排座椅上。
“车这么大，副驾驶位还空着呢，有必要三个人一起坐在后排吗？”
玖雅根本不敢乱动，两个人都板着脸不说话，自己这绝对是身处修罗场，根本不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
“你家电话线被人拔了。”郑陆飒突然开口。
“啊？”
玖雅正疑惑的时候，鹿昭又开口了。
“我的职业好歹是人民的守护者，我会干那种事吗？”
“嗯？”
玖雅转头看向鹿昭，这么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尔不动脑子的吗？这话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没什么区别了。
“呵……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和职业有关系吗？爱情这东西都是自私的。”
郑陆飒冷笑一下，看向窗外的动作没有变，却在嘲讽鹿昭。
“司机停车！我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可能是有误会，既然我在中间这么碍事，你们两个慢慢聊，误会总能解开的。”
玖雅开口让司机停车，司机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玖雅看看两个的表情，大有要大干一场的意思。
自己三天后就要被雷劈了，现在只想清净一下，司机既然不停车，那自己就爬去副驾驶冷静一下。
玖雅借着车内的空间足够大，跨到副驾驶上，空出后排让两个被古诺套路的男人互相好好谈谈。
只是玖雅刚爬过去，鹿昭突然开口说到：“严悟去旅馆了。”
“你怎么知道的？”玖雅疑惑的问着。
“我感觉到他在做法拽我回去，我心口疼。”
鹿昭皱眉捂住心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突然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菩萨蛮「陆拾陆」
“道尔？鹿昭？司机停车。”玖雅也分不清到底该叫他什么了，总之先让司机停车，确定一下鹿昭的身体有没有事。
“继续往疗养院开吧，他没事。”
郑陆飒阻止了司机的停车，伸手试了试鹿昭的脉搏和呼吸，都很正常并没有半点异常，便继续让司机开车。
“他真没事？”
玖雅有些不太放心，回头看着角色苍白的鹿昭，毕竟他是普通人，体质再好也扛不住被魔鬼折磨。
“你是担心谁？晕了的这个还是被拽回去的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说的好像我很花心一样。”
“你难道不花心吗？古诺孟浮尘我都可以理解为你的保镖，韩王养拾亿我也可以当你的前任，毕竟他们都是过去式，那这个怎么解释？”
郑陆飒说着从鹿昭腰带挂扣上拽下了他的钥匙。
“你要如何解释？”
“这就一钥匙扣，你喜欢我也送你一个？”
“不需要。”
郑陆飒又把钥匙塞回鹿昭口袋，傲娇的拒绝着玖雅。
“不需要就算了，反正整个z市的人都知道，你图的是我家招牌，毕竟我太姑奶奶曾经可是把姜家这块招牌，做到与秦家齐名，要不是我没出息，现在的z市谁说了算还不知道呢。”
“这只是一方面，我可能是……”
郑陆飒知道玖雅肯定会知道这些，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摊牌说出来，这就挺尴尬了，必须圆回来。
“打住，不用解释了，我对于你来说吧，就相当于前朝公主，我手里有姜家以前的人脉，就算惹出什么事，家里电话簿上的那些人怎么也要帮我一把，给我们姜家三分薄面，而郑家毕竟是捡漏横空杀出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啊！”
“玖雅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现实吗？”
“那你敢说你家产业，几乎全部都带玖雅两个字，又不是另一种逼宫吗？但凡混通灵圈的有几个不怀疑咱们两个是一对？你和养拾亿是一个路数，他是为兽管所挖我，你是为自己家族为你爷爷必须娶我！”
郑陆飒被玖雅盛气凌人的话怼到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开口跟司机说道：“停车，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可是……少爷你的伤……”司机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难敌郑陆飒态度坚决。
“别说，别问，下车回家！”
司机虽有些犹豫还是靠边停车，郑陆飒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换到了驾驶室，继续开车向疗养院前进。
“你刚才说的事情都是明面上的，通灵世家越来越弱，因惧怕反噬而想退出的人也越来越多；各界和平相处根本用不到通灵世家帮忙维护秩序，每家每户身后不是阴司就是妖警队……等等官方组织撑腰。”
“我也身在局里又不是不懂，你雇佣各世家的旁系，为他们安排工作再就业，就是想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成为供养契约的牺牲品。”
玖雅刚才也只是一时激动说话有些偏激了，郑陆飒既然想好好跟自己谈，那就退一步，服个软就算为刚才自己说的那套阴谋论道歉了。
“你既然明白你就应该选择和我结盟！”
“这我可不赞同，我自立为盟也挺好。”
“呵……自立为盟？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长点记性吗？还要天真的以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
面对郑陆飒的嘲笑，玖雅沉默了。
“你若是男子，自立为盟就算和我对着干，重新帮姜家夺回z市第一把交椅也没什么不妥，可你是女人！从古至今女人永远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但凡接近你必有所图！”
玖雅依然沉默，一旦聊起现实来，郑陆飒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刀，刀刀扎心，玖雅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只会是孤独终老，等待着下个接班人来接替自己继承旅馆。
“明面上我虽然是要利用姜家，这种昭然若揭的小算计你都能想到，z市其他人难道看不出来吗？但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觉得你像我妈。”
“差点饿死你的那位亲妈？”
玖雅本来不想说话，只想静静，但听到郑陆飒说自己像他妈，吓的诧异开口。
“嗯……五年前刚醒时也恨过她，不懂她为什么要对我狠心，现在真的自己爬上了这个位置，突然懂了她的意图，她只是不想让我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我也不像她啊，你别乱说话啊，我要像你妈，我还得饿死你呢。”
“咳……”郑陆飒没忍住，被玖雅逗乐了，努力靠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好，不提我妈，反正一会我就可以带你去见她了，她也在疗养院里住着。”
“她……她怎么进去的？”
玖雅更惊讶了，只是想饿死自己的孩子，用过激的方法保护他，也不至于被判精神疾病吧？
“我爷爷送进去的……你要肯和我订婚，我们家的那些烂事全告诉你都可以。”
“呵呵，不需要，你留着讲给别的小姑娘听吧。”
“唉……我讲了半天你是一点也没明白啊，你家只是曾经的第一！我家现在才是第一，我为什么要执着于选你呢？因为我喜欢你觉得你足够天然呆，值得我去宠你，不然我从五老中其他四家随便选一个差不多的娶了多好？但你这呆也别呆过了，那就成傻了。”
郑陆飒被玖雅气到叹气，自己现在的格局越来越大了，已经和五年前刚醒时不一样了，就因为有自己谋划，所以才会五年来一直缠着玖雅。
只是这谋划之事，现在不能与玖雅讲罢了，不然会影响自己以后的计划。
“所以你更没必要抓着我不撒手了，去吧，勇敢的追求别家少女吧！”
“你气死我算了，我就算娶不到你，继续像现在这样耗着，也绝对不会让你嫁给普通人暴殄天物，也不会让你去西方成为叛徒！更不会把你交公让你越陷越深！”
“那你继续犯傻吧，我能劝的已经劝过了，也许真的要有那么一天，我不是姜家继承人了，你才会发现我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傻子。”
“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
“话别说太满，你是在知道我是姜家继承人后，才放心的去喜欢我的，如果我是普通人，你会放弃整个z市的权利追我吗？”
“你大概忘记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了。”
“我没忘！当时我差点就成尸体了！”
“你记得就好，那时我爷爷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依然要我娶你，不仅仅是为了让我接受活人的气息恢复的更快些，而是他没想到我会把郑家复兴成z市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