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双面佳人（拾）
“我来找律师的。”玖雅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还是强撑住气势，嘴不打磕绊的说出了自己刚想好的理由。
“找什么律师？前台有接待，门口有预约牌，律师信息公开透明，你可以打电话预约，根本不需要找到我这里来，倒是你怎么进来的让人很好奇！”
苏清胜边说边径直走向办公桌后面，坐在了真皮座椅上藐视玖雅。
“我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你爱信不信。”
玖雅感觉苏清胜像要看自己的笑话一样，知道自己出现的地方不对，却没报警，还有功夫和自己聊天，自己气势也绝对不能输，怎么也要硬气一点。
“董事长，她是庞依乐的人。”冯荞麦没沉住气，开口说到。
“对，我是认识庞律师，但她不待见我，还和我吵架来着，我需要找个律师……告她！”
玖雅迟疑了一下，她感觉挺简单一事，被自己又搞复杂了，早知道刚才就躲起来了。
“咳……咳咳……你说什么？”苏清胜刚准备喝一口桌上的水，听到玖雅这么说直接把自己呛到了。
“我要告庞依乐损害我的名誉权，我准备请冯荞麦律师，所以收费问题，我想和冯律师单独聊聊，没意见，我就带冯律师走了。”玖雅可把自己的话圆过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拉着冯荞麦离开。
“等等……”苏清胜却叫住了玖雅。
“怎么了？”玖雅停住了，明明很紧张，害怕对方告自己或者报警，却还是停下来微笑的看着苏清胜。
“你知道庞律师是我们这里的王牌律师吗？”
“知道……”玖雅有些犹豫的回答。
“你知道冯律师是庞律师名义上的徒弟吗？”
“知道。”
“我们自家人不接自家人的官司，趁我还不想追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放开冯律师的手出去。”
“是师徒又如何？表面文章而已，庞依乐那么强势，你难道不想告赢她吗？”这话不是玖雅说的，是站在门口的凌道说的。
他和戊小戌本来想走，又觉得好不容易进来了，不带走冯荞麦，会被玖雅捷足先登，所以他们两个就又回会客室了，但里面空无一人，他们找半天才又找到这里来。
一来就听到玖雅要让冯荞麦告庞依乐，凌道这个高兴，天助我也，努努力把冯荞麦的另一面逼出来，自己就能提前收工了。
“这怎么就冒出来两个孩子？咱们律师事务所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由，什么人都能进来了？”苏清胜看到门口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说话还那么像大人，气的都拍桌子了，直接按铃叫保安。
“我愿意接。”冯荞麦只觉得门口这男孩的话有某种魔力，让自己很想翻身拼一次，干掉庞依乐，把她踢出公司。
“什么？你愿意接什么？”
苏清胜以为自己听错了，冯荞麦怎么连点进退都不知道，律师界里，反告带自己入门的师傅，告赢了可以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但若告输了就是欺师灭祖，她以后是不想在律师圈里混了吗？
“我说我愿意接这个委托，告庞依乐损害名誉权。”冯荞麦很坚定的说了出来。
“我等你！保持住你眼中的这份坚定，这才像个律师该有的样子。”庞依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正好听到冯荞麦的话，不仅什么都没说，还认可了冯荞麦的话。
“额……”玖雅站在门口，看看屋内的冯荞麦又看看屋外的庞依乐，她糊涂了，这两个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自己怎么看不明白了？
“小庞，我已经不让小冯接这个案子了，你是她师傅以后要多带带她，她自己手里还有案子，你又是我们的王牌，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起来呢。”
苏清胜虽然知道冯荞麦看不惯庞依乐，甚至自己也看不惯她，但现在两个人斗起来对谁都没好处。
“您做宣传牌的时候，私自把荞麦的照片和我的放在一起，并称王牌阵容，手下们很多不服的，这样正好，让她用这场官司服众。”
庞依乐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的苏清胜，他又想劝冯荞麦几句，结果冯荞麦先开口了。
“我一定能告赢你！咱们去哪里？我想和你聊聊案子。”
“我家？”玖雅这是反问句，本来是想征求对方意见，冯荞麦立马同意了，还自己开车带着玖雅回了旅馆。
“庞依乐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你自己受到了侮辱？”
冯荞麦一上楼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玖雅情况，车上几次询问，玖雅不是装没听见，就是跟自己打太极非要到了地方再说。
“你先坐下，不急，咱们慢慢聊。”玖雅拖了把椅子放到铜镜前面，让冯荞麦坐下。
凌道和戊小戌自然也是跟着玖雅一起来了，说好的谁抢到算谁的，现在冯荞麦只理玖雅不理他们，这根本就是把他们当小孩子了，这根本就不是公平竞争。
“冯荞麦，你为什么想告庞依乐？是不是因为她挡了你的路？让你感觉到自己在被迫害？”
凌道刚要开口吸引冯荞麦的注意力，玖雅端着茶过来了，一把捂住凌道的嘴，将茶递给了冯荞麦。
“小孩子，说什么都有可能，别见怪，喝茶喝茶。”玖雅微笑着将一次性纸杯递给冯荞麦。
“快点说具体情况！我想和庞依乐对抗一次。”冯荞麦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到一边，再次追问玖雅情况。
“那个听说你负责一个意外的案子，什么案子说来听听。”玖雅看到冯荞麦根本没喝茶，下安眠药这招没用了，只能换第二招场外援助。
“不能透露案情，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的过节！”
“看你身后！帅哥！”玖雅伸手到口袋里按快接拨号给古诺振铃。
古诺刚跑上来，玖雅就让荞麦回头，古诺伸出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直接将冯荞麦定住。
“姜玖雅，劳驾下次用我时请付款，用一次一百块！十次打九九折！”古诺微笑着问玖雅要钱。
第一百章，双面佳人（拾壹）
“一百万房租先给我，回头我再给你结账。”玖雅反过来问古诺要钱。
“呵呵，咱们都这么熟了，谈钱伤感情，这女的脑袋上那个还没解决掉吗？”古诺以最快的速度转移话题。
“没有，我都没看看她脑袋上是什么，怎么解决？这次你真定住了吗？别再又出幺蛾子。”玖雅说着走到冯荞麦面前。
刚想连帽子带假发一起揭开，刚碰到冯荞麦的头发就怂了，看着古诺再次确定人是不是真的定住了。
“我办事你放心，凭我叱咤人间一千多年的经验来说，也就失手过那么七**十次吧……嘿嘿……你还是快打开看看吧。”古诺越说越心虚，用笑容缓解着尴尬。
“不行，我再确定一下，你问问她，她现在负责的是什么案子。”玖雅很是不放心收回手，让古诺先确定冯荞麦的神智有没有被控制住。
“你自己想听八卦，就直说，别说一个案子，十个案子我也能给你问出来。”
古诺说着将手伸向冯荞麦脸前打了个响指，随后开口道:“把你最近负责的案情经过说来听听。”
冯荞麦目光呆滞看向前方，迟疑了半分钟才开口：“当事人被提起数案并罚的刑事诉讼，我需要证明他是无罪的。”
冯荞麦一开始的沉默，让古诺以为自己失手了，但冯荞麦随后的开口，让古诺有点小开心，得意的看着玖雅。
“她不是还是没说经过吗？你得意个啥！”
“唉，和你太熟了，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古诺为了证明自己这次真成功了，只好继续问:“数案并罚？他都干什么了？”
“十年前，当事人给餐馆看场子，下班后送餐馆小姐回家，被对方丈夫撞上了，对方两口子打架打进医院，当事人把他们遗落的财物捡走，准备送还，被男方反咬他抢劫。”冯荞麦思考一会又继续叙述。
“当事人当时还未满十八，知道被告后逃跑了，八年前包下棋牌室准备大干一番，开业第二个月，碰上缉毒警围剿，当事人没吸但店内有人吸了，得到了个容留他人吸毒的罪名。”
冯荞麦又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当事人拒捕，连夜逃往别处，用假身份证结婚，以为平安无事了，结果老婆生孩子难产，假身份被查出来，当事人一怒之下踹了举报他的医生一脚，医生向后躲避一个不稳摔倒，后脑撞到医用推车上，脑干受损深度昏迷了。”
“你在陈述会上说这是意外？三起意外，这还是意外吗？是你的当事人隐瞒了什么了吧？”玖雅听的有些迷惑了，这意外多到吓人。
冯荞麦没有回答玖雅的疑问，反而继续呆滞的说着:“当事人连难产的老婆都不要了，连夜逃窜去了又一个外地，今年五月份因为在烧烤摊打工，火炭炉质量不好，上炭炉的时候炉底掉落，火炭滑出，点燃了女顾客头发，导致对方毁容，才被女顾客老公抓住送进z市警局。”
“真牛，这哥们运气也太寸了！什么事都能让他碰上。”古诺都听呆了，冯荞麦说完古诺都忍不住给这位当事人鼓掌了。
“你再问问她，她的当事人老婆和孩子怎么样了。”玖雅关心的是难产的那个可怜女人，被骗婚，还是在生孩子这种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被抛弃，太惨了。
“不是难产吗？这有什么好奇的。”古诺顶玖雅一句，刚想开口问冯荞麦，凌道突然开口了。
“这个男的不是意外，他想对餐馆小姐图谋不轨，被小姐老公抓到了，他反咬小姐一口挑拨夫妻关系，想拿钱跑路……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这些话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我很惊讶，你懂什么是夫妻吗？玖雅这孩子谁家的？”古诺转头问玖雅。
“长月家的，可能是私生子那种，这孩子叫凌道。”玖雅凑到古诺身边小声说着，生怕凌道听到自己八卦他和长月的关系。
“凌道？无间道……玖雅赶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你这作死的本事，以后在阴间见了他还能攀攀关系。”古诺根据凌道的名字，瞬间明白了凌道的身份，赶紧提醒玖雅。
“凌道大佬，你想吃点啥？我马上去买！”玖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无间地狱啊，自己可不想去。
“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狗腿的吗？那死后绝对见不到我，肯定会先被拔舌。”
“别介啊，我们两个都是好人，助人为乐不留名那种，就算拔舌也别拔我的，我是被她逼的！”古诺瞬间远离玖雅和她划清界限。
“死狐狸，挺狠啊，等你死的时候信不信我鞭尸你啊！我缺个皮草围脖。”玖雅小声嘟囔着。
“呵呵，大夏天围皮草你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现在入秋了！”
“还有秋老虎呢！”
“你们两个能去一边斗嘴了吗？冯荞麦该归我们暗黑社！什么蝙蝠都是你的臆想。”戊小戌推开玖雅想碰冯荞麦又被古诺拦住。
“你又哪位？我怕那位也就做做表面功夫，连你都想欺负她，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嗯？”玖雅直接回瞪古诺。
“呵呵……哄小孩的话，别当真。”
“小戌还真容易当真，你可千万别招惹孩子，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凌道拉戊小戌到自己身后，似乎是在笑着威胁古诺。
“咱们这个身高差对峙的我脖子疼，不如让玖雅揭开看看，万一西方的蝙蝠啥的隐藏在这女人身上，我们先除了，你们再手动也不迟。”
古诺低头和凌道都瞪了一分钟，揉着脖子战略性服软了。
“可以，但她身上若没有蝙蝠，那就是你们抢暗黑社的生意！按规矩你们要帮我们完成一件事，代替这次的事。”凌道略思索片刻，将蝴蝶结放在嘴边同意了古诺的要求。
“玖雅，别有压力，相信自己，你好歹也抓过八百多只蝙蝠了，我信你，不会看走眼，开吧。”
古诺给玖雅打气，玖雅将手伸向冯荞麦的假发，深吸一口气开始数数:“三！二！一！开！”
第一百零一章，双面佳人（拾贰）
“啊！”假发被打开，玖雅尖叫一声抓着古诺胳膊躲到古诺身后。
假发下面冯荞麦的头部右侧，那是一张和冯荞麦一模一样的脸，本是闭合的双眼，在玖雅拽开假发露出那张脸的一瞬间，突然睁眼，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珠，像两个空洞的黑窟窿瞪着玖雅。
玖雅本就紧绷的神经被冲击到，本来不是那么可怕的脸，也觉得格外渗人。
“已经开眼了，正好，那就是有自我意识了，你们两个让开！”凌道看到那张脸兴奋根本抑制不住，就算是用的变声器，也能听出他的兴奋。
凌道一开口，古诺立马拽着玖雅躲开，两人走到一边去小声耳语:“过来，拍张照给秦翎发过去，顺便试着互唤一下你的私生饭，凌道看走眼了，这单生意还是咱们的。”
“秦翎那边我懂，私生饭是谁？”
“道尔！镜子后面被封印那个！要把你带回去的那位！你想装不认识？渣女！”
“渣狐狸，别转移话题，你收了庞依乐多少好处费帮这个冯荞麦？”
“我上次假死你懂的，我不想欠别人情债，庞依乐是真想提拔冯荞麦。”
“你明知道她身上有暗黑社的印记你还往我这送，就是为了庞依乐？痴情种啊！你可还记得阴间旅游局的赵楚？”
“咳咳……你还是闭嘴吧！咱们谁也别说谁了，赶紧拍，一会冯荞麦被拉进无间道你就拍不到她了。”古诺直接伸手推玖雅的脸让她看冯荞麦。
凌道已经解开蝴蝶结，开始说一个又一个的人名了，已经有三四个魂魄从凌道身上分裂出来了，玖雅赶紧拍照，发给秦翎，顺便捂住耳朵，凌道的声音真的是会让人分分钟想自杀。
“道尔？道尔？道尔？”玖雅心里默念半天，道尔根本不理玖雅，玖雅感觉自己被骗了，转头看古诺。
“你让我叫道尔有什么事？”
“让他送你只蝙蝠，冯荞麦身上干净到一点东西也没有，似乎被什么东西保护住了。”
“我去，那你刚才还说信我！咱们不就从根上已经输了吗？”
“你刚才要直接怂了，我不白保护你了吗，你好歹是代表着姜家，就算他们比你厉害也要沉住气！打他们脸。”
“古诺吧，我觉得吧，这次要没牵扯到庞依乐，你早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嘿嘿，明白就好，先去求求道尔帮咱们一把，把生意抢过来再说。”
“我觉得吧，与虎谋皮，终归不好，要求你去求，是你要帮忙与我无关。”玖雅正和古诺窃窃私语，凌道那边就出事了。
“楮尚君！逆天而行，你会魂飞魄散的！一个你挡的住，十个你挡的住，这可是二十七个因各种原因牵扯上她的魂魄！你能挡住几个？还是说你想替她顶罪？”
凌道本就刺耳的声音更加尖锐，震的旅馆内的玻璃制品，纷纷碎裂，而让凌道如此生气的是个半透明的男人魂魄，他是冯荞麦的前男友楮尚君。
楮尚君怀抱着着冯荞麦，用后背帮她抵抗着一波又一波其它魂魄的袭击。
“有好戏看了。”古诺拉着玖雅的胳膊，两个人躲进柜台内，看着凌道与那个魂魄对峙。
“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对她的不公平！她只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根本罪不至死，她帮别人打官司，只是为了还世道一个公平！这些人的死跟她无关！是他们自己钻牛角尖一心寻死的！根本不怪荞麦！”
楮尚君的魂魄越来越透明，将近三十个魂魄轮流攻击着冯荞麦，都被楮尚君挡住了。
“有点意思，你说我这个时候再加把火会如何？”古诺将烧开的水倒到桶面里，询问玖雅的意见。
“以长月和你哥的关系来说，你应该不会被打死。”玖雅按开计时器，盖上泡面回复着古诺。
“啪！”古诺打了一记响指，冯荞麦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凌道有些发呆，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凌道看到醒来的冯荞麦怕她跑了，立刻张开结界，直接将冯荞麦和楮尚君拉入无间道中。
“你要吃吗？”古诺看到戊小戌一旁在看自己，举举泡面碗，把人拐了过来。
“是你求我的，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再加根火腿肠。”戊小戌抢过古诺手里的泡面傲娇的说着。
“听到没有，小美女要火腿肠，全场我买单，记我账上！”古诺拍着胸.脯一副大老板的样子，指挥着玖雅去拿火腿肠。
“那要一百箱火腿肠。”戊小戌也不客气，直接狮子大张口。
“你吃的完吗？”古诺诧异的看着戊小戌，这孩子坐地起价。
“怎么？古老板付不起？没钱就不要学土豪玩萝莉控那一套！”玖雅挖苦着古诺。
“咳咳……一根就行，多了我真没有。”古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递给玖雅。
“呵~男人！”玖雅和戊小戌同时翻个白眼瞧不起古诺。
“呵呵……看戏，看戏。”古诺尴尬笑笑，指指面前的冯荞麦。
她在哭，头上的脸却在笑，她身前的楮尚君还在努力的护着她，将一个又一个的魂魄吞并。
“我的天，这是真爱，鬼吃鬼，不亚于人吃人的重罪，他要么被反噬和这些魂魄同归于尽，要么成为一代鬼王被阴司剿灭。”
因为在无间道内，已经是另一个空间了，众人根本听不清他们三个人之间在说什么，古诺也是分析着猜测，楮尚君要当鬼王保护冯荞麦逃离无间道。
“那是在替冯荞麦顶罪，楮尚君在承受着每个魂魄所承受过的无尽痛苦。无间道，永无止境的重复生前最痛苦的那一刻，直到心中不再怨恨，大佬凌做的也不过是把他们的怨恨集体转移给一个坏人，好化解他们的怨恨，让他们转世投胎。”
“牺牲一个恶人，拯救因他而造成的无数蝴蝶效应，看似划算减少无间道的魂魄过多压力，但对那个恶人也不公平，她也有真心待她，爱着她的人。”
玖雅看着为冯荞麦挡尽一切魂魄的楮尚君忍不住感慨。
“你感慨也没用，他们三个现在在无间道内，你能看到他们，冯荞麦却看不到你，她怎么想的你根本不会知道，不过她能为楮尚君哭，应该是个痴情女子。”
古诺听不到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但却能看到冯荞麦那张哭脸上对楮尚君的心疼，和无能为力的无助。
她应该也是在担心楮尚君的，就算她曾经做的那么绝情，大概也只是想在城市中有一个立足之地，而不得斩断情丝穿上坚硬的外壳。
第一百零二章，双面佳人（拾叁）
“少儿不宜！”古诺突然伸手捂住了戊小戌的眼睛。
因为楮尚君将那二十七个魂魄全部吞噬合并了，自己慢慢变成黑色的碎屑从腿部开始消散，冯荞麦突然跑过去抱住他，他转身给了冯荞麦一个吻。
凌道将结界解除，他的声音又能听到了，他很鄙夷的嫌弃着楮尚君说道:“别我死在我的地盘，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从口袋中拿出蝴蝶结系在脖子上，走向柜台，看着柜台内在吃泡面的三个人。
“要吃吗？”玖雅端着泡面问着凌道。
“你们让小孩子吃垃圾食品吗？”凌道用变声器的原因，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那吃火腿肠？我掰一半给你？”古诺抢过戊小戌手里的火腿肠，掰一半给凌道。
“你们赢了，生意归你们了！小戌咱们走。”凌道抢过古诺手里的火腿肠，转身要走。
戊小戌也把另一半从古诺手里抢了过来，抱着泡面桶去追凌道。
“大佬凌，我分你一半汤喝，这个可好喝了，小鸡炖蘑菇的。”
“长月饿着你了吗？吃他们的东西……还真挺好喝，原来泡面是这个味道的。”
凌道两眼放光的抱着泡面桶，带着戊小戌离开旅馆。
楮尚君彻底化为乌有消失在旅馆内，屋内只剩下冯荞麦蹲在地上大哭，而另一张脸却在大笑。
“亲，您有一条新的短消息~”
此时玖雅的手机响了，玖雅低头一看是秦翎的回信:‘拿吞天印照着那双眼睛砸’
短信下面是把刚才那张照片截图了，就是右侧脸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此时被放的巨大，吓的玖雅一哆嗦，手机差点扔出去。
玖雅稍微定定心神，戳戳在一边吃泡面的古诺说:“别吃了，咱们该开工了，我去拿吞天印，你按住冯荞麦，翎姐没说这是什么，但她告诉我解决办法了。”
“哦，那你小心点。”古诺猛扒一口面条，下意识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我小心什么？”
“呵呵……我就随口一说，没什么。”古诺回给玖雅一个微笑，想蒙混过去。
“你可按住了冯荞麦，别一会疼的她发狂。”
玖雅看看冯荞麦痛哭到崩溃的样子，不放心的再次提醒古诺。
“知道了，定！”古诺先玖雅一步离开柜台，捧起冯荞麦痛哭的脸，打了个响指，将其定住。
冯荞麦双眼瞬间无神了，眼里含着泪呆滞的看着古诺。
“搞定！这种事情这么简单……”古诺冲着玖雅比个耶的收拾，刚想埋汰玖雅几句，就看到玖雅张大嘴惊恐的看着自己，尖叫声卡在嗓子眼里。
“啊……啊！啊！”玖雅终于喊出来了，她看到古诺身后的冯荞麦脸看向左侧，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转了九十度以上，头部右侧的脸成了主脸，正诡异的盯着古诺笑。
咧开的嘴里没有牙齿舌头漆黑一片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仿佛要趁古诺不注意来个偷袭，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吞噬。
“我去，活人的脖子还能转成这个角度，救过来也得死了吧。”古诺转头看到头发凌乱半遮面的冯荞麦另一张脸，吃了一惊猛的后退几步。
“问题是她们是一体还是分开的？动了一个另一个不会有事吧。”
“我那知道，我和你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古诺回柜台内，和玖雅一起并排蹲着探头向外看去。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冯荞麦脑袋右侧的脸开口说话了，和冯荞麦一模一样的声音。
“不敢不敢，楼梯在那边，欢迎随时再来！”古诺指指楼梯，准备送冯荞麦离开。
“呵，你们是想这事就这样算了？赔偿金总要给些的吧，开门做生意，对顾客动武，我能让你们分分钟身败名裂。”
此时冯荞麦的语气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有种盛气凌人的自信，本来的脸压的很低，反而让这张脸高高昂起，俯视着柜台内的玖雅和古诺。
“我们对你做什么了，你有证据吗？”古诺有点想笑，这种不痛不痒的碰瓷，她是怎么想出来的，连证据都没有。
“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我是弱者！我可以给你们制造舆论压力，你们店大欺客，把我头发都薅没了。”
“呵，亏你还是律师呢，这种蹩脚的理由都编的出来，活该被庞依乐欺负！”
“别跟我提她！”冯荞麦伸手猛的一拍柜台，这一吓把玖雅吓的智商在线了。
“咱们为什么要躲着？”玖雅看向古诺问着。
“刚才不是躲柜台里看戏吗，我怕你被凌道的结界带走，拉你过来吃点东西。”
“那凌道呢？”
“走了！”
“那咱们为什么还要躲着？”
“你不是怕她吗？她这脸这么丑。”
“但你又为什么要躲我旁边？你不是狐狸精吗？”
“呵呵，限妖令，我刚好摇到单号，今天是双日，我要用妖术袭击人类，下午就进妖警队。”
“是吗？那你也是个男人！她比你矮瘦那么多，你怎么可能打不赢？白长一身肉，摆设啊！”
“我这是肥肉，不顶用，好男不跟女斗。”
“俗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不是用在现在的！”
“我不管俗不俗，我只当是句人话。”
“快去！”玖雅推了古诺一把，将他推出柜台。
古诺看看玖雅，玖雅摆出个加油的手势。
“那一起啊，咱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我拽住她，你去拿吞天印！”古诺伸手顺便拽玖雅出柜台。
“我们会赔钱给你的，但我要去取钱。”玖雅说着用小碎步快速跑向铜镜，路过冯荞麦身边的时候故意躲着走，还是被冯荞麦抓住了头发。
“你要去那取钱！就算要离开也要承认是你做错了。”
“我做错什么了？”玖雅伸手扣着冯荞麦的手。
“好像她也没什么本事，还是个人，应该没什么伤害。”古诺观察着冯荞麦的一举一动，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在说什么？快来帮忙！”玖雅扣不开冯荞麦的手，一旁的古诺又在瞎嘟囔，不想帮忙，玖雅只觉得自己好苦，怎么摊上这么个不办正事的帮手。
“你们两个打的什么主意想对我做什么？”
“得罪了。”
古诺伸手抓起柜台上的杯子，对准冯荞麦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双面佳人（拾肆）
玖雅感觉头发上力度一松，回头看去，冯荞麦睁着眼睛躺倒在古诺怀里。
“什么情况？她睁着眼睛晕了？早知道处理她这么简单，你就应该早跟她打一架。”
玖雅伸手在冯荞麦本来的脸上试探，双眼无神对自己的手根本没反应也不眨眼。
“别玩了，还不快去拿吞天印，这也就是近几年，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刚新生还不厉害，早个几百年，这张脸能吞噬到她本来的脸，代替她生活！”
“你知道这是什么？”玖雅伸手在铜镜后面寻找着吞天印，听到古诺那么说，有些惊讶。
“双生面。”古诺将冯荞麦扶到沙发上才开口说。
“来来，求科普！”玖雅拿着吞天印走了过去，在冯荞麦脑袋右侧的那张脸上比划着。
“我以前保过一个镖，镖车里装着一个姑娘，头上包着纱巾，风一吹，纱巾飞了，赫然露出另一张脸，那个姑娘就是双生面，一个面一种性格，后来被当稀罕物献给皇上了。”
“然后呢？”
“然后又被太后当妖物勒死了。”
“我能打死你吗？净胡扯，冯荞麦和那女人，两个人一样吗？还是说你怀疑冯荞麦是她的转世？”
“不一样啊，转不转世谁知道，我只是讲着玩的，你倒是把吞天印盖她脸上啊！”
“盖不下去，脸太大，印太小，两只眼睛要盖两次，有点麻烦我在折中呢。”玖雅比划半天还是没下去手。
“那我给你讲讲后续吧。”
“嗯，说来听听。”
“皇上去围猎时，太后将人赐死的，三天后皇上回来，那女子突然诈尸了，醒了以后性格大变凶残至极，用头巾遮住了自己本来的脸，以侧脸示人，扳倒太后软禁起来，凌迟欺负自己的宫女，她自己亲手凌迟的。”
“这个不用说这么详细，我脑补一下就够恐怖的。”
“反正有点无恶不作的意思，把后宫打理的人人害怕，最后是个宦官告诉皇上，说皇后身上有恶臭，疑似是死人。”
“皇上把人处死了？”
“没有，把宦官处死了。”
“为什么？”
“因为皇上对她是真爱，明知道丝巾下遮盖的那张脸已经腐烂露骨了，还是忍不住包容，所以他国破家亡成为阶下囚了。”
“那那个女人呢？”
“连体婴儿罢了，请了假道士直接把她头砍了，暴晒了三日，才安抚民愤。为了忽悠你临时起的名字，叫双生面，你是不是信了？”
“能不信吗？感觉她好可怜，古时候就有连体婴儿了？科学不发达还能存活，”
“你是不是傻？近亲，辐射，有病都会造成婴儿畸形，什么时候都有，运气好命不该绝总能长大的。”
“哦，这会不会也是双胞胎？”
“那你盖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消失了就不是，没消失就是。”古诺伸手打个响指解开冯荞麦，冯荞麦缓缓闭上眼睛。
玖雅比划半天，还是决定分两次盖印，右侧脸上的右眼盖上吞天印的那一刻，左眼突然睁眼，露出不甘的表情，张嘴说着:“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同为一体！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欢迎回来给你打八折！”说这话皮这么一下的肯定不是玖雅，而是刚从空间门里出来的秦翎。
“翎姐，你怎么来了？”
“你们肯定会把简单问题复杂化，我就来了，这是我珍藏的黄纸，盖她脸上，多印几下就没了。”秦翎说着递上黄纸。
古诺伸手按着冯荞麦的身体，玖雅接过黄纸，开始往冯荞麦脑袋右侧的脸上砸吞天印。
“行了，别那么认真，揭开看看，把脸砸回去就别砸了，回头再砸死。”秦翎提醒玖雅几句，直接坐进柜台内开始找值钱的东西。
“翎姐，这黄纸多少钱，刚买的吧？我家柜台里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有。”
“你和我太熟了，都开始不怕我了，这张黄纸给我个成本费，三千就行了。”
“可以，你告诉她，这脸到底是什么？”
“她自己肯定没错，长月也和我分析过她那张脸，我虽然不太同意，但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我选择保留释义权。”
“那这张脸是……”
“她自卑懦弱，是生活条件所迫，所以她一直压抑本来的自己，再加上她又选了律师这一行，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矛盾的环境，本性难藏说的就是她了，又要伪装成小可怜又想对别人呼来喝去，时间久了就长出这张脸来。”
“那我现在把脸给她砸进去会如何？”
“靠外力压制她的本性呗，如果她自己不做出个选择，以后复发的可能性极大，这毕竟是她自己，谁也帮不了她。”
“难怪她男友死时，她会又哭又笑，内心难受却要强颜欢笑。”
“不是，那可不是强颜欢笑，是我本来就讨厌他，他为了提醒我脱发了，送我生发水，还送我帽子，碰到秃子就假惺惺的安慰我‘你不会变那个样子的，我一定会帮你复原的’，呸！真恶心！所以我要亲手毁了他，让他消失……”冯荞麦边说边落泪。
“那你现在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哭？”
“我怕毁了我的前程，我毁了他，他却在梦里替我受苦，想让我我忘不掉他，简直就是做梦。”
冯荞麦彻底矛盾了，眼泪还在流，可嘴里却说着鄙夷楮尚君的话。
“那不是梦，他真的替你和无间道对抗，一命抵一命，你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是吗？呵……傻男人，你也不是真的想告庞依乐吧？是她怂想退休了吧！”冯荞麦眼神突然犀利看着玖雅。
“不是，这是误会，你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来了？”玖雅慌乱的解释着。
“没什么！只是以前的冯荞麦彻底死了！以后这身体，我说了算！”冯荞麦认真的说着，突然一笑，和曾经右侧的脸表情一模一样。
“我救错了？”玖雅眼看着冯荞麦伸手拽掉左侧头发，贴在了右侧脸上，拽的太用力，头皮都被撕烂，冯荞麦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拽的不是她的头发。
“我是不是救错了？”玖雅看着古诺问出疑问，古诺则看看秦翎。
秦翎翻出纸笔，现场草拟欠款合同，看到古诺在看自己，便按自己的想法解释着:“是她曾经伪装了自己，有了一张伪装的脸，真实的自己反而成了假的，成了跟谁都能撕起来的杠精；如今因为你的外力施压，和那个男人的死，让伪装碎了，这才是最真实的她，脆弱敏感害怕被伤害，用恶毒的话语伪装自己。”
“那她不还是在伪装吗咱们等于什么也没干。”玖雅凑到柜台旁小声说着。
第一百零四章，双面佳人（拾伍）
“别乱说，至少她能面对真实的自己了，还有啊，把账单签了，我要回去了。”
“翎姐，你最近碰到诈骗公司了？我就用你一张黄纸！你要我一万？我没钱，要命一条。”
“我让你要命一条，我从你这里赚的钱越来越少了！好歹是我带你入行的，你不给我点孝敬钱，巩固一下我们秦家张扬跋扈的美名，我以后怎么在h省以外的地方立足？”秦翎听到玖雅的话，抬手就敲了玖雅脑袋一下。
玖雅正想和秦翎抬杠，冯荞麦也递过来一份合同放到柜台上。
“这是律师函你也签一下，我要告你。”
“你告人都这么直接的了吗？”玖雅瞪大眼睛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冯荞麦。
“直来直去也挺好，我讨厌你！”冯荞麦用标准的假笑，说出了真心话。
“让我签也可以，但你要告我什么？我这里可没有空调，我也没打你，是你抓我头发来着。”
“我告他殴打我，你旁观没有制止，看热闹也是犯罪！”
“我……”玖雅哑口无言，看看冯荞麦的头上，左侧被她自己抓的血淋淋的，右侧又沾着带血的头发，这女人疯了，对自己都下手这么狠了，绝对是疯了。
连现在摆出来的假笑也是那么可怕，怪吓人的，谁看了都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你不告我们，我们给你个机会，让你告庞依乐如何？”古诺也感觉出冯荞麦有些不对劲，但为了帮庞依乐离开律师这个圈子，也只能先想办法利用她了。
“这是谈条件？好啊！律师费照付！”冯荞麦表情夸张的咧嘴假笑，看向古诺。
“古诺，这……”玖雅想提醒古诺，被秦翎拽着手，涂上墨水，按在欠条上。
“翎姐！你趁人之危！”玖雅哭丧着脸，看着秦翎得意的晃着手上的合同，回了【忆殇之陌】。
“唉！人呢？”玖雅目送秦翎离开，回头找古诺和冯荞麦，仅仅一会的功夫，两个人都不见了。
三天后，轰动整个z市律政圈的新闻被郝凡报道出来，攻占了各大报纸头条。
‘翻供狂魔之徒冯荞麦当庭叛变，揭穿自己当事人的秘密，潜逃十年最意外的逃犯意外落网’
‘师徒反目成仇，冯荞麦扬言替天行道，搞垮庞依乐’
‘犯人的恩人，曾经的翻供狂魔庞依乐公开道歉’
“冯荞麦也真敢这么告，也就幸亏是私了了，不然庞依乐肯定得身败名裂进监狱。”玖雅翻着报纸，一天一个新闻，一件事能被郝凡写一个星期，估计还有后续。
“依乐本来就想离开那个圈子了，她帮犯人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哥哥，结果越帮越忙，哥哥确实有罪，但能转型当污点证人。”
古诺难得抽烟，站在窗口，看向窗外，他一直嫌弃烟草是麻痹人类神经，逃避现实的产物，现在却又在抽。
“那你那次身中那么多枪是怎么回事？”
“呵，庞依乐她哥当初是帮大老板藏毒洗黑钱被抓的，庞依乐不信，想尽一切办法好不容易接近了对方，结果一查还就是真的，她就偷了对方的账本。”
“那你？”
“我运气不好刚好和她一起呗，庞依乐想着账本对她哥有用，没交出去，我就被拉出去枪毙吓唬她呗，还能如何，警匪片里的惯用套路，但他们没想到我是妖，打完我还让我跑了。”
“挺难理解的，原来庞依乐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她至少知道对错。”
“嗯，我的前女友们都是好姑娘，值得走心。”
“呵……你继续抽你的烟吧！”玖雅很不屑，鄙视的看着古诺，能把自己的渣男行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也就只有这只死狐狸了。
“老板，今天的晚报，还有你要的打折面包。”霸季拿着新报纸提着一袋子面包跑上楼。
“来来，我先看看郝凡又给她们师徒两个编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了。”
玖雅先一步抢过八级手里的晚报，看着上面的新闻‘律政新星冯荞麦坠楼身亡’
“古……古诺，冯荞麦死了。”
“早晚的事，楮尚君死的时候，她就已经自相矛盾了，一面深爱，一面嫌弃，本来两种情绪互不干涉，咱们非要让她们融为一体，她的死是必然，喏，给你个面包压压惊，命数而已，别自责。”
古诺说着扔给玖雅一个面包，面包纸上写着‘依乐蛋糕房’。
“死狐狸，我本来还没决定是我治死的，怎么让你一说，感觉我是庸医呢？还有这面包，又苦又硬……”
玖雅刚想吐槽面包难吃，古诺紧绷装严肃的脸突然变得委屈吧，像怨妇找闺蜜哭诉男人出轨一样，对着玖雅哀嚎。
“玖雅！我忍半天了，我的前女友们建了群你知道吗？”
“五年前我就知道了，当时过年我不就被她们坑了吗？”
“本来我都和庞依乐订好要再交往一下试试了，结果被那群怨妇们连锅端了，把庞依乐拉进群里，吐槽我的恶行，结果庞依乐放弃我了，我又走心失败了！”
“好好，别嚎了，自己惹的女人，就要自己哄，谁让你惹一群么，我去给你拿毛巾，别哭了，我袖子都皱了！”玖雅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手，不明白古诺今天抽的什么疯。
“咳咳……我要热毛巾，你还不快去，楼下热水器里的水快好了，越烫越好。”古诺突然变脸坐在沙发上指使玖雅为自己服务。
“我……你……翻脸也太快了吧！切！热毛巾服务二十，先给钱！”玖雅伸手问古诺要钱。
“咱们这么熟了，对折，你省点花，顺便去街口拿个外卖，回来再给我烫条毛巾。”古诺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塞进玖雅手里，推着玖雅下楼。
“看你今天好像是真哭，不和你计较了，下次服务费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
古诺目送玖雅离开，解开袖口的扣子，露出胳膊，小臂内侧一个腐烂的伤口格外醒目。
“你以为我除不掉那只蝙蝠吗？我把它挖出来了。”古诺将伤口对准铜镜，凶狠的说着。
镜中道尔似笑非笑的脸浮现在铜镜上，看着古诺。
“意料之中！毕竟郑箐身上的蝙蝠受过伤，你又不傲慢，它根本控制不了你，但我身边这位呢？你浪费了八百年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想带她离开铜镜吗？”
道尔伸手一抓，从身后的黑暗中拽出个女人，透明到几乎看不出来，但古诺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姜晴。
“幻象而已，晴的是我亲眼看着死的，我用了八百多年都没成功，身体也是我亲手送走的，想威胁我！你做梦！”
“我是不是做梦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也不是威胁你，反正都是姜家人，她在姜玖雅身体里继续做你的主人，我带着姜玖雅的魂魄回西方，有人给我解闷，我绝对不会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发现镜子空了。”
“与虎谋皮终不会有好结果！”
古诺转身离开，撞上了拿热毛巾上楼的玖雅，古诺赶紧拽袖子。
“胳膊怎么回事？”
“让蝙蝠咬的，我自己扣的。”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走着吧，严悟应该很想见见你！”
“别介！他公报私仇！经常虐待我，我不去！不去！”
玖雅用毛巾捂住古诺的嘴，连拖带拽拉出旅馆向墓地走去。
阴司内……
“我还是个小孩子，茶太苦，品不出来，你叫我来有什么事直说。”凌道坐在严悟面前，推开严悟递上来的茶。
“你经手的魂魄，都没了，连昨晚冯荞麦的死都有问题，命不该绝的人突然死了，还像是你动的手。”严悟眉头紧皱，抿口茶，严肃的说着。
“什么？这是大事！集二三十人怨气于一身的魂魄，可是居心不良之人的最爱，但凡有顶最的人，同一个人我绝对不会去第二次。”
“小僧知道，所以小僧才叫你来，让你留意，如果有人跟踪你，可以直接动手，大概是有人在冒充你。”
“这个好说！我最喜欢欺负坏人了！等我把人给你抓来！”凌道开心的跟严悟挥手告别。
严悟想跟凌道嘱咐几句，面前桌子上，却多了张纸，是玖雅烧来的‘古诺被蝙蝠咬了，速来！’
严悟静坐的寒室外，黑无常听到了严悟和凌道的话，摸着怀里的锦囊说:“弟弟，再忍忍，就差最后几个魂魄了，咱们一定能找到的。”
第一百零五章，公园【上】
你小的时候，可能没去过水族馆，可能没去过游乐场，但你绝对不可能没去过公园。
民俗街虽然是迎接游客观光的旅游风俗街，但却在z市西区外环附近，整条街全长三千米左右，并不是直来直去的一条街，地图看有些斜的一条街，这就造成了街尾西邻公墓，街首却能东邻商业街。
有时街首附近张灯结彩热闹无比，街尾却安静的门可罗雀。
特别是下午，当街尾快递公司的所有快递小哥都出去送货的时候，整个街尾安静的只剩蝉鸣了。
快递公司二楼旅馆的老板姜玖雅，趴在柜台上再次从睡梦中醒来，伸个懒腰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又是无人问津的一天，连个来住宿的妖精都没有，还可以再睡会，六点多再出去找吃的也不晚。
就在玖雅打定主意再睡会的时候，发现了柜台上的邀请券‘市立公园重装重开，诚邀新老朋友再次光临！’
“市立公园？发广告的来这里居然没叫醒我，真是服务周到。”玖雅随手一扔，将邀请卡准确的扔进了垃圾桶内，趴在柜台上准备继续睡觉。
可玖雅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是小时候朦胧的记忆，大概两三岁时，被父母牵着手逛公园，一抬头空无一人，只剩自己。
这种似梦非梦的恍惚最让玖雅难受了，一转眼自己真就孤身一人了。
“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喽，再重装重开也是公园。”玖雅嘟囔着自我安慰着，伸手又把垃圾桶内的邀请券捡了回来。
在楼梯扶手上挂个暂停营业的招牌，跟楼下值班的史韶华打个招呼，租了个共享单车，从民俗街出发，向z市老公园前进。
骑了一个半小时，玖雅终于到了，五点多的天空，太阳还未落山，公园门口零星停放着几辆自行车。
今天毕竟不是休息日，没什么人来公园也算正常。
玖雅径直走向公园门口的临时地摊，公园售票处还在装修，没看到售票员，只有门口蹲坐着一位五十来岁胖乎乎笑咪咪的老伯，面前摆了一地东西各种玩具。
“大爷，给我个铲子。”
“大的小的？”
“大的吧，大的挖的快！”
“十块，颜色自己挑。”
“好勒！”玖雅给了钱，蹲在地摊上挑选着塑料玩具铲。
“大爷，我想要你身后那把，我挖的东西年岁有点久远，这小破塑料铲子杆又长，挖几下肯定断，您身后拿把，铁头的木头把，用着顺手。”
“这可是公园，沙坑用这铲子肯定行，小孩都用这个，你都多大了还挑三拣四的。”
“不然我借这铲子一个小时，六点多我准给您还回来。”
“不行。”
“大爷！我真有用，五十行不行？”玖雅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崭新的五十块钱。
“多少都不卖，公共场所禁止乱挖乱埋！”
“得嘞，五十放这了，我买您七把铲子行不行？”玖雅看着摊主态度坚决，放弃了铁铲子，只能盘算着如何多买几把塑料铲子了。
摊主接过钱看看真假，又看看玖雅，高兴的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手一挥豪气的说着:“行，这些你都拿走吧。”
“好勒，谢谢大爷。”
玖雅粗略一数地上还就只有六把大铲子，白高兴了，价格还是没压下来。
玖雅扛着铲子刚走到公园大门旁，脚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见身后汽车刹车的声音。
“说了多遍了！别在公园门口摆摊，影响市容，你还不听了！回头谁家丢了孩子再埋怨你玩具引丢了的，我看谁帮你！”
玖雅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白色轿车上贴着蓝字:城市管理。
穿蓝色警服的中年人向摊主走去，摊主随手抓起铺在地上的塑料布，兜起玩具来就跑，速度之快与年龄严重不符。
城管也没有再去追赶，上车离开，玖雅早就相中的那把铁铲被留了下来。
“又没人，借来用用啦。”玖雅开心的跑过去，扛着铁铲向公园内走去。
绕着公园跑了半天，玖雅根本没找到小时候来公园的感觉，而且公园变化太大，玖雅想找的地方根本没找到。
“我的天啊！什么叫重装重开！这么大！四下无人！人呢！人都上哪里去了！我迷路了！有人管没人管啊！”
玖雅气的摔打着手里的铲子，往地上戳着。
喊叫是没用的，玖雅凭着自己转了十圈没找到出口的经验，果断的坐到地上休息，从口袋里拿出邀请券一看，十月一号到十月八号有限。
“今天才九月二十号，那个发小广告的这么没有良心，提前乱发！”
就在玖雅放弃寻找准备打电话求助的时候，一个可爱的声音怯生生的从角落里传出来:“姐姐，你迷路了吗？”
“嗯，你能带我出去吗？”玖雅循声望去，一个穿粉色公主裙头发湿漉漉，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躲在大树后面偷看玖雅。
“不能。”女孩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了玖雅。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也迷路了，我找不到家人了。”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一两个小时吧……我数学没考好，背着存钱罐离家出走了，然后我把自己丢了。”女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尴尬的笑笑。
玖雅仔细打量了女孩半天，感觉自己又幸运的撞鬼了，现在没下雨，绿化带也行浇水，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湿，只有一种可能溺亡！
看她的模样还有几分可爱，一笑还带着一对小酒窝，那个挨千刀的变态能对她下的去手，自己离开后一定要报案彻查！
“我想带你回家，你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非让你留在这里？”
玖雅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女孩身边，柔声细语的问着，想装出亲切的样子。
“嗯……我想找到我的存钱罐，不是小猪形状的，那是一个小铁箱带着锁，是妈妈送给我的，我想找到它。”
“那你把它藏在哪里了？姐姐可厉害了，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你告诉我，我就能帮你找到。”
“姐姐你跟我来。”女孩很开心的向广场跑去，给玖雅带路。
第一百零六章公园【中】
“孩子，广场都是硬砖，怎么可能藏东西，别说铁铲子了，锤头砸都不一定能砸开！”
玖雅看着女孩在广场中间停下，环顾四周，都是地砖路，连路边绿化带，都是在地砖缝与缝之间种的草。
“啊！找到了！姐姐，姐姐快过来，就是那里了。”
玖雅跟着小女孩跑到绿化带里面，来到一颗小树旁边，这树似乎刚种上的，地上的土还有些湿，连树的粗细都与旁边的树木不太一样，这棵树明显细很多。
“姐姐，可以了挖吧！”
“小妹妹，姐姐不能挖，但姐姐找人帮你挖，你家住哪里你还记得吗？”
“嗯，锦绣小区，你是不是要问我家里人的联系方式了？”
“嗯。”玖雅微笑的点头，有些心疼小女孩，她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会离家出走吗。
“我不想回家，但又不想把存钱罐丢掉，那是妈妈给我的唯一东西。”小女孩嘟着嘴坐在地上，低头自言自语。
“妈妈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了，身上插满了管子，还有记者总是围着她乱拍，爸爸总说妈妈会醒，让我安心上学，可是我只是考差了一科数学，就被爸爸打了。”
“你爸爸打你的地方还疼吗？”
“不疼了，他关门的时候挤到我头发了。”
“额……这是打你？”
“嗯，因为他平时都不会忽略我的。”
“那你考了多少分？”
“十分。”
“数学啊？”
“嗯。”
“挺高……是挺高，姐姐小时候也考过十分，好像也被门挤了，唉，我怎么好像来找的那个盒子就是我的存钱罐呢？嗯？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玖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头找去，身边那有什么小孩，只有自己坐在路沿石边上，脚边上放了几把铲子。
“这……唉，还以为这孩子是被坏人害死了埋尸在这里呢，原来那傻丫头就是我自己，自己的东西自己挖吧。”
玖雅尴尬笑笑，起身开始撬树旁的砖，回忆着以前的犯傻。
那时妈妈出车祸被医院插满管子抢救了半个月，已经宣布脑死了，可老爸就是不肯放弃，因为妈妈没有听到肇事司机的道歉。
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家里有病人，临时辍学开出租车连驾驶证都是刚办下来一个星期，已经连轴转开了三天了。
发生意外时司机害怕赔钱，看到记者就开始哭诉自己家里的苦，自己的不容易，而自己家里无病无灾没困难，没什么可说的。
又加上当时监控也巧了放出来是黑屏，又没什么人路过那个路口，舆论便一边倒埋怨母亲违规骑车，不知道避让骑车。
自己又不懂事，老爸每天心神不宁自己还不愿意去幼儿园，扒着门框不放手，被老爸挤了手指头。
嗯？不对啊，自己那时才五岁，撑死了也才六岁，确实是幼儿园，自己也没粉色裙子，那个孩子到底是谁？自己离家出走埋盒子时，是妈妈离世后，老爸不给自己做饭自己才跑了的，挖了一下午也才挖了一个小坑，晚上就被老爸找到了，后来还是老爸骗自己妈妈去了臻夕缘工作，帮自己挖坑埋的箱子，自己才肯跟老爸回家的。
玖雅后知后觉突然觉得不对劲，那孩子到底是谁？自己都挖了半天了，还什么都没看到呢，那自己到底在忙什么？
玖雅拿着铁锹立在原地，有些蒙，回忆着刚才遇见那孩子时她的长相。
“我说了公园不能乱挖！你到底要挖什么！”是公园门口摊主的声音，玖雅一回头，一双大手仅仅的勒住自己的脖子。
自己后退几步掉进了自己刚挖的坑里，坑内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自己脚腕。
“姐姐，我好孤独，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脖子上的手劲越来越大，脚下的坠力越来越大，玖雅感觉自己要被撕碎了。
“啊！”玖雅尖叫着醒来，自己趴柜台上睡觉压着心脏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一层细汗，环顾四周，自己还在旅馆内，邀请券倾斜着躺在垃圾桶里根本没人动。
“梦？刚才是个梦？但我好像真的往公园里埋东西了，二十多年了，都忘记了。”
玖雅以最快的速度拿着邀请券，向楼下跑去。
真的是史韶华在值班！
未到街口就碰上了一辆共享单车。
同样用了一个半小时到达公园。
连门口零星停的几辆自行车位置都没变。
玖雅愣了愣，赶紧环顾四周，果然在公园门口看到了坐着的摊主老伯，摊主凳子下是那把铁铲。
玖雅直愣愣的有过去，坐在地上看着那把铲子。
“姑娘，你看我干啥？你想买什么？公园还在装修，没正式开业，里面就几个干活的人。”
“大爷，你这铁铲为什么不卖？”
“我没说不卖，你怎么知道不卖？”
“因为你差点为了它掐死我……”
“啊？姑娘你说什么？”
玖雅声音很小，摊主根本没听见。
“六把塑料铲子，连摊上东西摆放的都没错，一会你会被城管赶走。”
玖雅刚说完，城管果然来了，摊主撒腿就跑，依然是剩下那把铁铲。
玖雅捡起铁铲径直向小女孩领自己去的地方走去，可这里没有小树，只有一棵又一棵的大树，种的年岁很久了。
玖雅按着梦里隐约中那棵小树的位置找去，这树已经是颗大树了，树的周围铺上了一圈地砖，绿化植物就是种在砖缝里的。
玖雅选好位置，正好能面朝梦里自己背后的位置，这次自己绝对不会大意了。
玖雅拿铁铲撬砖开挖，不管树下是什么，自己都要挖出来。
“喂！干嘛呢！在这瞎挖什么呢！公园还没开张呢！”
玖雅挖的天都黑了，突然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凶狠的声音呵斥着玖雅。
“没……没挖什么，随便挖挖。”玖雅赶紧扔下手里的铁铲尴尬的笑着，远离自己挖的大坑。
“你知道你挖的什么地方吗？还敢瞎挖！也不怕沾染上晦气！”
“什么地方？”玖雅客气的问着。
第一百零七章，公园【下】
“前几天铺地砖，挖出过脏东西的地方！”
“多脏，是死人吗？”
“不是死人，就是个小破盒子，但是盒子周围的土是绿色的，知道这代表这什么吗？”
“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这树成精了！”
“啊？”玖雅没绕过弯来，说盒子说土呢，跟树有什么关系？
“啊什么啊！不管你要挖什么都快走！离开业还有将近十天呢，你现在在这里逗留，出了问题算谁的！”保安下逐客令了，伸手拽玖雅胳膊。
“那盒子呢？盒子挖出来以后去哪里了？”玖雅避开保安拉扯继续追问。
“这谁知道，我也就是个打工的，这公园五六十年了，什么东西没有，指不定那个孩子埋的呢。”
“我埋的，大概是我埋的，我来找找。”
“你？”保安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玖雅一番，不屑的说：“你别开玩笑了！我可听说那盒子是宝箱，挖着那盒子的包工头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去伦敦旅游了！”
“那肯定不是我的箱子。”玖雅放弃了，拿着铲子随便埋埋坑准备走。
挖的时候太急了根本没注意土的味道，但真的要埋起来的时候，玖雅感觉到土的味道有点不对劲了，腐臭的腥味有点刺鼻，是自己刚挖出来的那些土散发出来的。
“保安大哥，借手电筒看看行吗？看完我就埋了走人。”
“看什么？土里能有什么？都说是这书成精了！”保安配合的将灯光照进土坑里。
“绿色的土，真的是绿色的土！”玖雅厌恶的甩着手上的绿土，一手臂深的地下已经能看到绿土了。
“我就说这树成精了吧，这里越来越没人敢来，就是因为这树附近到了半夜有小孩的嬉笑声！不然这公园也不会被转包出去重新开发。”
“没报警吗？这可能是死过人的土！”
“什么死过人的土，这是树的血！挖着树根了！亏你还是城市人呢，都没我个乡下人懂得多。”
玖雅还想再问问，被保安野蛮的驱逐了，连人带铲子一起推搡着赶出了公园。
玖雅刚想伸手捡铲子，连手带铲子被人踩住，疼的玖雅眼泪都出来了，抬头一看，居然是卖铲子的地摊主。
“大……大爷，脚下留情。”玖雅眼里含着眼泪，抬头看向对方。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把我孙女还给我！”摊主突然发疯，抬脚对准玖雅的脸就踹。
还好玖雅被踹出经验来了，快速后退躲开，脸好歹没事了，但是这手掌却在地上蹭破了皮。
“大爷！有话好好说！您怎么总是突然袭击我？”玖雅从地上爬起来，想赶紧跑走，却被对方拦住去路。
“把我孙女还给我！”摊主抓住玖雅肩膀使劲摇晃着。
“松开！松开！你快跑！”梦里那个城管突然出现，从摊主手里救下玖雅。
玖雅撒腿就跑，光顾跑了根本没看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锦绣小区门口了。
“怎么离这么近？梦里那个小女孩该不会就在这小区里住吧？”
玖雅自言自语着在路上晃悠，看到小区内有个诊所，想包扎一下手，顺便问问回家的路。
“手摔破了，包下手。”玖雅进门后客气的说着。
“嗯，你手上什么味，先洗洗手，这比我在医学院里学习时问到的腐尸味还冲。”门诊医生嫌弃的指指门口，先让玖雅去洗手。
“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公园门口摆摊的大爷孙女是怎么丢的？”
“你碰上那个大爷了？”
“嗯，我拿了他的铲子，我这手就是他……”玖雅还未说完，医生就向她投来了敬佩的眼神。
“你动了他的铲子，没被打进医院还能走到我这里来真是厉害了！”
“我运气好，被城管救了。”
“洗完手了吗？伸过来我给你看看。”
“好。”玖雅坐到桌子旁边，伸手让医生给自己包扎。
“问题不大，皮外伤，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医生开始准备工具。
“我想问那大爷的事……”玖雅又提醒了对方一下。
“那个大爷和城管算是老冤家了。”
“怎么讲？”玖雅继续追问。
“我家就住这小区，小时候这小区里丢了个孩子，和我一般大，是城管的女儿，那阵子城管妻子得癌症，是罕见的有医学探讨价值的癌症，城管家穷都想放弃了，医生非要吊着他老婆一口气，天天被媒体拍照采访，各种有名没名的医生都去出诊。”
“城管没管上自己的孩子？”
“嗯，最后了人实在留不住了，拔管子那天城管又被医生拉住一通劝说让捐献遗体，结果孩子丢了。”
“和那个大爷有关系？”
“人家姓曹，曹大爷当时是带着孙女从外地来投奔儿子的，结果儿子出差了，老人为了省几块钱，带着孩子找了个公园的犄角旮旯住了一晚。”
“他孙女也丢了？”
“当时没丢，是黄城管去找女儿的时候，他说隐约在公园里见过，这话成了祸害，黄城管的女儿至今没找到，没三天他孙女也丢了。”
“不是投奔儿子吗？还能在公园住三天？”
“儿子就在小区里租的房子，曹大爷带着孙女天天去公园玩，孩子就平白无故丢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公园里那那棵树成精了，专门吃小孩，偶尔阴天下雨还能听到小女儿在树下哭泣的声音呢。”
“树吃人？那树也不像成精了呀。”
“地方怪谈而已，科学社会，你还较这真？两个孩子估计是让人贩子拐走了。”
“谢谢了，多少钱。”玖雅感觉问了也白问，对方相信科学，自己的疑问只会被对方当做笑谈。
“二十，以后离曹大爷远点，孙女丢的第二天，他在公园门口垃圾桶里找到那把铲子，非说是有人害了他孙女，他要留在那里等凶手，把儿子都气跑了，铲子看的比命都重，但就是见了城管格外害怕，能连铲子都不要了。”
“间歇性的？”
“这谁知道，医生看病还要借助仪器呢，我又不是中医。”
玖雅和医生道别，刚走到小区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正事忘问了，要怎么回家？
扭头找去，小区里一个亮灯的人家也没有了，只有自己头灯的路灯还亮着。
“快接！快接！快接电话呀！”手机铃的突然响起又吓了玖雅一跳，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喂，韩王，怎么是你？”
“你现在在那里？旅馆里没有你。”
“我？我在锦绣小区呢。”
“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老公园附近，我今天下午做了个预知梦，还收到邀请券，感觉要出事就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公园【尾声】
“知道要出事你还去，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去找你。”
“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你当然是接你回家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去旅馆找我什么事？”
“今天中午交警队转给我们一个案子，在高速公路入口处发现一一辆白色轿车，驾驶员已经死亡表情却是在微笑的，副驾驶上有个生锈的铁盒子被打开，里面还有个小盒子。”
“你们怀疑是盒子里有异物作祟取人性命？”
“不用怀疑，就是被现世报了。”
“那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处理天意命定的事情。”
“铁盒子里还有个小盒子，里面有你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堆小玩具，挺旧了，应该是你小时候的盒子。”
“死的那个人什么身份？怎么会有我的东西？”
“姓徐，工程队会计，欠了二十万赌债，铁盒子上有撬痕，应该是以为盒子里有什么宝贝想卖了换钱。”
“那也许是偷的盒子，你怎么就知道是有现世报？”
“他有案底恋童癖被捕过一次，而且这盒子一看就是小孩子玩意，盒子里面也有被污迹浸透的痕迹，检测过是人体**后的液体。”
“尸水？”
“嗯，不可能这么巧合的，事出必有蹊跷，多半是现世报没跑了，其它具体的情况程涛还在查。”
“我好像就是被盒子的主人引来的，事情应该还没完，我看到那个女孩了。”
“女孩？”
“我梦里梦到的孩子。”
玖雅正和韩王说着话，一抹粉红色的身影从小区黑暗中一闪而过，就像故意挑衅玖雅一样。
玖雅挂了电话追了上去，女孩跑的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了破旧的居民楼下了。
“我眼神不好，没看见你去哪里了！你要是还在这里出来给我带个路，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玖雅四下打量一番，扶着根电线杆，对着居民楼自言自语。
女孩再次出现，趴在不远处一楼小院的院墙上对着玖雅摆手。
“爬墙？”玖雅抬头望去高高的墙头，还有墙头上的玻璃碎片。
“私闯民宅也是死，还不如死的明白。”玖雅嘟囔一句，伸手敲院门。
“有人在家吗？”玖雅敲着门，盘算着一会该如何搭讪。
“谁啊！”屋门打开，漏出一丝光亮，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我家猫跑了，好像是进你们院里来了，您帮我找找行不？”
“不行，我院里放的全是装修材料，猫要进来我一定能听到！”
男人直接拒绝了玖雅的要求，关上屋门，唯一的一缕光亮消失了。
“我尽力了，再纠缠我就有危险了，我走了，你换个人坑吧。”玖雅摸着院墙嘟囔一句，转身要走，脖子被一股力道勒住，眼前瞬间就冒了金星。
玖雅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用腿疯狂踹着大门，背后的人是谁自己根本不知道，唯一能求助的就是这院内的男子了。
踹门声成功的将对方引了出来，光亮再次出现，院门被打开，一位青年男人从门内探头出来。
“救命！”玖雅向对方求助。
“爹？”男人没伸手救自己，反而对自己喊爹？玖雅心里一惊，伸手一摸，脖子上正是那把铁铲铲柄。
“我终于抓住她了！就是她把莹莹拐走了，快把莹莹交出来！”
玖雅听到凶狠的声音，就知道身后那人是曹大爷，面前这位就是曹大爷儿子了，那小女孩，岂不就是他女儿？现在唱的哪出？把自己引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替她见见亲人？
“你多担待，你可能是刺激到我爹了，我给他喝点药就好了。”男人快速跑近屋内拿着药瓶就来，塞进曹大爷嘴里。
“爹，咬碎了咽下去，咽下去，放手，她不是坏人，她只是路人。”男人安抚着曹大爷抢过铲子。
玖雅蹲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男人扶着曹大爷进屋。
院门刚好敞开，小女孩就站在大门后面怯生生的看着玖雅。
“我都差点被勒死！不行我报警吧，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我还没明白你要干嘛呢，先被你玩死了。”
玖雅果断选择将自己现在的定位发给韩王，自己就算要帮女孩，也要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
玖雅潜进院子里，立马就看到了院墙西边堆的两堆沙堆。
沙堆前还有烧过东西的痕迹，看沙堆外层还有潮湿的痕迹，不像摆放了时间很长的沙堆。
玖雅拿着铲子朝沙堆底部挖了几铲子，发现沙堆下是泥土地，玖雅还想深挖，身后被人猛的踩了一脚，踩在地上。
“你不是来找猫的吗？猫呢！是不是黄金让你来找她女儿的！你说话啊！”男人的脚在玖雅背后疯狂的踩着，疼的玖雅毫无还手之力。
自己一个战五渣！为什么总是被利用被欺负，玖雅欲哭无泪，有的只是被踹的猛烈咳嗽，身旁站着那个小女孩，什么话也没说，蹲在一旁看着玖雅。
“咳咳……我是为你受的罪，你却在看热闹！咳咳……”玖雅被口水呛到咳嗽的更猛了，身后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
玖雅赶紧爬起来，身后是韩王干脆利落的一记勾拳补了上去，将趴在地上的男人彻底打蒙了。
“为什么打人？”韩王抓起地上的铁丝反勒住男人手腕。
“你为什么打我！她私闯民宅！这是我家！”男人不服气的挣扎着。
“沙堆下面有东西。”玖雅一看人都被绑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挖，想弄明白女孩到底想表达什么。
“给我吧，我来。”韩王抢过铲子，快速开挖。
“不要！不要！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求你们不要挖了！不要挖了！”男人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想阻止韩王继续挖下去。
“你女儿怎么丢的？还是说这沙堆下就是你女儿？”玖雅刚说完，韩王挖出一节细小的指骨。
“还真让你说着了，底下真有东西，警局你是肯定要跟我回去了，现在最好自首交代了吧。”韩王放下铲子，拿出手机拍照。
“我是被逼的！”男人头磕在地上，痛哭着，已经没了刚才的凶狠。
“是不是被逼的，咱们去警局聊聊吧。”韩王没再问，小区内警笛声响起，不远处的黑暗被红色警灯划开。
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就是‘二十年前失踪案终被破获，因公园整修变藏尸案’
“所以我在这个事件里，到底起了个什么作用呢？”玖雅端着两桶小鸡炖蘑菇的泡面放在茶几上，汤汁溅出撒在报纸上。
“你本来就没用，只是巧合，你埋的箱子被离家出走的黄雅发现，她觉得你和她很像，就用自己的箱子套了你的箱子，又埋土里了。”戊小戌打开泡面盖猛闻一口开心的吃起来。
“黄雅也是倒霉，被当时赢了点小钱有点飘的李伟发现了。”凌道替戊小戌继续说。
“就是死高速路口那个？”玖雅试着对上人物关系。
“嗯，他有恋童癖，平时隐藏很好，看到落单的黄雅又是夜深人静的公园。”戊小戌引导着玖雅遐想。
“衣冠禽兽！那黄雅是李伟杀的，和曹莹没关系啊，都是孩子。”玖雅气的拍桌子。
“曹峰当时带着曹莹住公园省钱，曹莹看到了黄雅被侵犯和被掐死埋尸的全过程，她是个孩子已经被吓傻了，根本没法跟大人沟通。”
“但她为什么会死？难道被李伟？”
“李伟和曹莹父亲是朋友，他们合伙到处揽工，曹莹把这事跟自己爷爷说，爷爷肯定不信，又跟爸爸说，没想到爸爸也不信，她就带着铲子要去挖黄雅出来。”
“你别告诉我，曹莹是……”
“嗯，被她爸爸误杀的，为了不让她再挖了，黄雅的死一旦曝光，他们的工程队就要解散。”
“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了工程队，唉……”玖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世事无常，连报纸都客气的说是误伤致死，已经是给他留下父亲该有的留面子了。
“那你们为什么找我？”
“只是因为巧了，盒子是你的黄雅喜欢你的盒子，她的尸水又渗进盒子里魂魄附在盒子上，刚好公园包公给李伟的工程队，李伟转移尸体又发现多了一具，看物件像曹莹的。”
“我懂了！曹莹父亲故意包下公园的！他想先一步转移尸体。”
“嗯，两个人一拍即合埋院子里了，但盒子处理上有分歧，李伟就抢了盒子走了，被黄雅一波带走，曹莹舍不得爷爷一个人，就在家附近徘徊但没对自己父亲动手。”
“难怪曹大爷看到黄城管会害怕，原来他知道真相，但不知道孙女是儿子杀的。”
“聪明！所以我们能打包回家吃吗？”
“不能！给钱！你们没钱我就找长月要去！这事我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
国庆节公园正式营业的时候，玖雅去了，在大门看到了摆摊的曹大爷，他依然把铲子当宝贝死守着，只要不提那个案子，他和正常人样，就算偶尔有人提了，黄城管也会在他身边及时给他解围，喂他吃药。
第一百零九章，莫问「1」
z市最大的超市是郑陆飒家的连锁超市【望玖雅】，这超市除了名字有些古怪以外，货品齐全价格够低，五年前第一家超市开业至今，已经横扫了整个z市的零售业，成功开业八十八家连锁店。
几乎每个小区门口的沿街房，都有一家或大或小的【望玖雅】超市。
树大就铁定招风，店里有个小贼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但总丢东西难免会影响超市生意，因此整个z市的【望玖雅】超市员工，但凡想入职，就必须学会听音乐。
每个【望玖雅】超市的店长都是郑陆飒亲手培养出来的心腹，他们手里人手一台无线电控制器加对讲机，办公室也被设在了店门口。
便于他们观察各式各样的人，并给他们配上音乐，有时早上开早市，一群大爷大妈排队抢菜，店长们就会放些舒缓音乐，调整顾客急燥情绪。
碰到重大节日，也基本是广场舞曲调控全场带动节日气氛，搞专场促销时也能准确选出应景的歌曲。
可偏偏有那么三首歌，成为了整个z市【望玖雅】超市团队的噩梦。
一首是《常回家看看》，这首歌是老板爷爷钦点的歌成功替换掉了众人曾经的噩梦《一眼万年》，成为了老板准未婚妻姜玖雅，进超市后的专属背景音乐。
超市员工只要听到这首歌响起，立马把当天进的最新鲜的货物，贴上打折处理的字样，赔的钱老板付十倍补偿。
当然这种一折的优惠肯定只有姜玖雅能享受，但姜玖雅本人是不领情的，所以她选择不来超市购物，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在【旺玖雅】能有专属背景音乐的只有‘三只手’小偷们。
一说起小偷，就不得不提提另外两个两首歌了，一首是《精忠报国》，适用于小偷小摸一丝小偷，或者是组团来的小偷。
郑陆飒就是想讽刺他们，你们有游手好闲来偷东西的功夫，怎么就不能自力更生为国努力推动经济，养家养自己呢？
当然一般放这首曲子，全超市的员工都会提醒顾客，注意身上的财物有小偷进来了。
如果说《常回家看看》是为了迎合老板的亏钱警告，《精忠报国》是善意的提醒，那这最后一首《乱世巨星》可就是全员高级戒备了。
只要店长在门口发现了那个被老板钦点，配的上这首《乱世巨星》的人，整个超市的人一旦听到这首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贴封条‘不买勿动！’
并不是这个人长的有多可怕，相反他的穿着打扮，除了有点非主流，手背上纹个刺青，耳朵上打着耳钉以外，其它一切正常，根本看不出他像个小偷。
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是郑家竞争对手的私生子，郑家一直容忍不报警，就是为了给对方难堪。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怪只怪超市保安没本事，自己抓不住这个男人犯罪的证据，他手速之快连监控都拍不下来。
有时甚至他只是衣袖蹭了货架一下，等他走后货架上的东西就会消失，毫无证据，连搜身都对他无可奈何。
这个人就是被称为z市盗贼祖宗的卫星。
卫星今天这不就又来【旺玖雅】炫技了……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写自我的法律……”卫星一身骑摩托车穿的皮衣皮裤，哼着小曲就进了超市。
他还生怕这家店的店长认不出自己来，专门穿的格外特别，去跟对方打招呼：“干的不错，下次放早点，听到我摩托车声就赶紧换音乐，让我进来踩踩点。”
“是吗？我下次会注意的，麻烦你先把我的表给我还回来，男女授受不亲，咱们不熟，别用拍我肩膀偷我表的方式再跟我打招呼了！”
其实店长的潜台词就是，你能耐再大，别让我抓住，不然你死定了。
“哈哈，眼神不错，刚拿走就感觉到了，以后多多练习，你会把我送监狱里去的。”卫星笑着进超市。
店长立马安排保安跟上，并告诉保安，只要能抓住卫星偷东西的证据，立马临时工转正。
卫星在前面逛，保安在后面追，卫星还专门引保安去解决了几个，不成气候的未成年小偷，自己还顺便教训了一个要偷老人钱包的惯犯。
就在卫星得到了保安的崇拜眼神后，突然甩开保安失踪了，卫星肯定是没跑，他只是去开安全通道的门，为的是让安全通道里的手下潜进来偷东西。
卫星根本不是什么神偷，也没有外人形容的那么夸张，碰一下就没了，他其实只不过是充分的利用了安全通道，和一群从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搭伙用障眼法偷到东西再送出去。
主要还是郑陆飒对卫星很了解，知道他是好人本心不坏，他偷的东西也都有人结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着卫星玩了。
但今天这安全通道仿佛焊死了一般，就是打不开，这让卫星犯了难，他索性也不怕暴露了，一脚把安全通道门踹开了。
门内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姑娘，一身黑衣服，身上有血腥味，似乎来大姨妈了。
“你就是今天‘导弹’雇来的临时工？怕的蜷缩成一团？你真的行吗？”
“我不是……”卫星根本不给对方说完的机会，拽着女人就往超市里面推。
“今天多拿点老人用的东西，一会咱们在楼下停车场见，我去吸引保安和服务员的注意力，你加油！干好啦，一会请你吃大餐。”卫星说完就走。
女人愣在原地迟疑了半分钟，转身又回了安全通道。
卫星跟保安继续逛超市，只是等逛了一圈后，卫星才发现，自己的搭档丢了？
卫星又想了个办法把保安支走，自己再次去安全通道寻人，难道是导弹没说清楚，让这个临时工害怕了？活都没干就跑了？
卫星再次走到安全通道门口，铁门依旧打不开，卫星再次抬脚将通道门踹开，门内还是刚才那个女人，她根本没走，反而在拿着一把小刀扣自己胳膊上的子弹，血顺着胳膊疯狂的流着，女人却没叫出一点声音。
第一百一十章，莫问「2」
“我的天，这是真伤口？”卫星来了兴趣，蹲在地上两眼放光的看着女人扣胳膊里的子弹。
女人没有回答。
“真有子弹？”
依旧没有回答。
反而是因为卫星的踹门，将保安又引了回来。
“算了，和你说话真费劲，你在这带着吧。”
卫星想走，但看着女人的伤口还是抱着她从安全通道跑了。
“店长，那个男人走了。”保安进到安全通道，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有摊血迹，便对对讲机通知店长。
“知道了。监控室，查看目标偷了什么东西，列出账单给我。”店长熟练的将对讲机调到监控室要账单。
“店长，他没偷东西，偷了个人，还是个女人。”监控室那边很快传来答复。
“没事了，继续工作。”
“店长，您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吧，这个女人有点问题。”
“人而已，只要不是你看不明白的东西都没事的啦，好好工作。”
店长关掉对讲机，在电脑上快速打下一行字‘四方街a店安全’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放过我吧！你们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群不要再拉我进来了！’
随后屏幕上又显示了一行字‘姜家玖雅已退出灵异世家再就业群’
……
“古诺！救命啊！快教教我怎么才能不让郑陆飒拉我进一些打折群，就业群，福利群，我根本不需要。”
玖雅趴在柜台上气的摔手机，自己今天退了八个群了，莫名奇妙就进去了，里面聊的全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这东西教不了，他的命说不定比你都长，现在得不到你，等你七老八十了，一定可以养你！”古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取笑着玖雅。
“呵呵……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倒是你怎么又换女朋友了，昨天那女孩都找上门了，说你骗了她的心，她却没得到你的人，估计你前女友群群成员又能+1。”
“别提了，最近手头太紧了，前天去兼职了一晚上的牛郎，唉，累的我都哭了。”
“你手上还打着绷带都能兼职牛郎？这牛郎门槛真低啊。”
古诺听到玖雅这么说，端着茶杯往嘴里送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右手上的绷带缓缓开口:
“玖雅，我觉得房租的事咱们还可以再缓缓，晚个一二十年再给你，直接当养老钱好不好？”
“好啊！那我直接去找你哥哥要好不好呢？灰狐族秘闻……”
玖雅正想再编造点什么好威胁古诺，楼下突然冲上来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个指尖上还在往下滴答血的女。
卫星一进店内，直接将桌子上的茶杯纸巾果盘全部划拉到地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心疼的玖雅直接跑出柜台过来抢救‘幸存者’。
“卫祖宗，您今天又唱的那一出？我家东西不是花钱买的吗？”
卫星根本不搭理玖雅，而是将女人放上茶几，直接将她的袖子撕烂。
“你们这有工具吗？这是真枪伤，伤口附近有烧焦的痕迹。”
“有。”玖雅去浮尘的房间拿出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女人身高比茶几长度要长一块，脚耷拉到地上，连双鞋子都没有。
“你们会取子弹吗？”
“啊？”玖雅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看着古诺。
“咳咳……你是从枪林弹雨里过来的，你问我们？你在圆明园抵抗八国联军的时候，我还在送邮局送信呢。”古诺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治死过人，不想再重蹈覆辙。”
“我有个问题，她没发烧，只是胳膊中枪，为什么会昏迷？”玖雅也是关心对方，伸手摸了一下女人额头并未发烧。
“我打晕的，她拿鞋子踹我，那么高的鞋根上面还带匕首，差点没扎死我。”卫星主动承认。
“你拐了一个不愿意让你救的人回来？厉害！卫英雄，请问你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吗？你发现一个身中枪伤身上带暗器的女人，你还能淡定的把她拉回来？你怕不是在妖狱里关傻了分不清年代了吧？”
“嗯……嗯……”玖雅还想说，却开不了口了。
“见义勇为在任何现代都适用，她万一是好人呢，你，帮她取子弹。”卫星打开医药箱，将一次性工具递给古诺。
“我手受伤了，但我知道谁会，你等我一下。”古诺跑下楼去斜对面请画爷。
卫星看到画爷将手中的医药包递了过去。
十分钟后，连取弹带缝合上药包扎，画爷轻松搞定。
“出于对你的负责，这女人什么来路？”画爷洗洗手，本来要走，又不放心的折回来问卫星。
“不知道。”卫星如实回答。
“你打的她？毕竟你以前连皇宫都偷过，私藏一两把枪我也不意外。”
“不是。”
“那她是你的相好转世？”
“不是。”
“果然你还没适应现代规则，她醒了赶紧送走吧，现在那来那么多热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自己无关就别管。”画爷拍拍卫星肩膀，让他好自为之，径直下楼了。
“你们两个也觉得我傻？”卫星将女人安置进客房内，便问玖雅和古诺。
“你当务之急就是找份工作，有工作了就不会干出这种二百五的事了。”古诺认真的说着，被卫星的眼神吓退，立马改口。
“其实你也才刚出狱半年，不明白世界在变化也可以理解，我都一千多岁了还没明白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可是卫青家养的汗血宝马，两千多岁了好不。”卫星没听懂古诺的话，直接抬杠和古诺比谁年纪大。
“好，您老大，说什么是什么，我也就随口一说，骑过您的都是大人物。”
古诺彻底服软不敢再抬杠，示弱下楼。
这成妖有很多种途径，但对于动物来说就两种，要么是古诺这种，天生为妖的，魂魄里自带妖丹投胎就是妖，时间到了稍加修练能自动化人，虽说到了一定年纪会被天雷劈，但修练修练能成仙。
再者就是卫星这样的，生前是名将家的坐骑，跟主人上过战场，正在战场上厮杀呢，意外死了，还想精忠报国继续厮杀，刚好又被敌方埋进万人坑里，自己魂魄不愿离开，又吸收了万人怨气，死后凝丹成了鬼畜妖又叫阴妖。
第一百一十一章，莫问「3」
这死后成妖就没生来就是妖幸运了，它们从死了就要和鬼斗，要么被鬼吸收，成为对方升为鬼王的垫脚石，要么吸收众鬼，绝地反击。
好不容易从万人坑里打赢了爬出来混个人形，这才只是开始，后续还要被各种想在乱世出名的道士追杀，被早就存在的魔物当成猎物追捕，就算都逃过了凝结出来的妖丹也只能修魔。
就算你一心向善，也只能被称作善良的魔物，连被天雷劫劈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不断的杀戮靠新的怨气保证自己能活着，不被体内杂乱的恶鬼气反噬。
卫星成妖是被迫，敌人挖万人坑埋战场上的尸骨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挖的地方不对，时间不对，造就了卫星这么个bug。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除暴安良保家卫国，像自己主人一样英勇杀敌成为大英雄。
因此他站在主人的角度上想事情，无辜之人一个不碰，专找恶人的麻烦，再加上碰到的都是有真本事明事理的好道士，被对方各种点拨。
因此卫星虽然是鬼畜妖，却侠肝义胆行侠仗义，留下很多美名，甚至后来和一个女侠盗喜结连理。
对方不怕自己是妖杀过恶人，自己也不介意对方是盗贼，两个人走到那偷到那劫富济贫，成为一代传说。
只是后来妻子寿终正寝，两个人又没孩子，卫星浑浑噩噩的过了一阵子，又被歹人利用，是非不分，被妖警队逮捕，从清末一直关到现在。
也是因为他表现良好自己努力减的刑，他想出来看看，找找妻子的转世再续个前缘啥的。
妖警队高层觉得这是可以告诉世人，鬼畜妖也是可以训化，改邪归正的好机会，便把他发配到z市来了。
由养拾亿全权负责卫星的一切行为，一句话总结就是，本性不坏的卫星被当成典型释放，可以在z市范围内活动，出了事养拾亿负全责。
“姜老板，你觉得我这么做真的不妥吗？”卫星看古诺的态度很不服气，又蹲到地上问玖雅对自己随便抱个人回来有何感想。
“嗯……嗯嗯……嗯！”玖雅翻个白眼很愤怒的哼哼着:‘你封着我的嘴还问我怎么想的，你有病吧！’
“哦，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做的对做的好，助人为乐，救人于危难，哎呀，别夸我了，谢谢你的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嗯……嗯！”玖雅彻底放弃了，无论自己发表什么意见他都只听自己爱听的，也就是他本性不坏吧，如果真是恶人，恐怕会是这世上最大的魔物。
“好啦，我知道了，要早点睡觉，那你也早点睡吧！”
“嗯！嗯！嗯……！”玖雅看着卫星远去下楼的背影欲哭无泪，‘你倒是给我解开再走啊！我嘴还被封着呢！’
第二天天刚亮，卫星就拿着早餐跑上楼，兴奋的冲进客房，被关在妖狱里好多年，出来第一次救人兴奋的卫星一夜未睡，要不是鼹鼠三兄弟拦着，卫星半夜就能冲过来看自己救的人是不是醒了。
“人呢？人呢？人呢！”卫星推开客房门空无一人，手里的早饭掉落到地上，卫星愤怒的跑到柜台前，拍着柜台质问还趴在柜台上睡觉的玖雅。
“嗯？嗯……嗯……”玖雅睁开眼睛还没从梦里回神，就被卫星吼了一顿，想解释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人去那里了，结果发现脚上的鞋没了。
“说话啊！人呢？我救的人呢？她还带着伤，兵荒马乱的她感染了没地方换药怎么办？”
“嗯？”玖雅听的更蒙了，指指自己的嘴，示意卫星先给自己解开。
卫星解开了禁言，玖雅从柜台内走了出来，晃晃自己的脚无奈的说到:“看清楚了，她能把我鞋偷走，就证明她比你想的要坚强！还兵荒马乱感染发炎，你以为这是生活在古代吗？”
玖雅懒得和卫星解释了，慌忙跑回屋内想找双鞋再换上，一打开屋门，玖雅整个人蒙了。
“卫祖宗，你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这根本不是人，这就是个哈奇士！你看看把我屋里翻的，她想干什么？拆家？不对，这不是她的家，也不对，我柜台她就没翻呀……”
玖雅自言自语的分析着那个女人究竟什么来路，结果分析出来的可能性又全被自己推翻了。
“我去找她，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还没让她以身相许我再拒绝她呢。”
“额……你确定那是救命之恩？不是你一厢情愿的打包带走？”玖雅想拦着卫星，对方却已经跑了出去。
卫星也是一时冲动，现在的人怎么和以前差太多，以前的时候自己救了人，对方会跪着感谢自己，诉说自己的苦衷，自己再帮他们解决麻烦，最后落个行侠仗义的美名。
可现在自己救了人，没人感谢自己就算了，连人都跑了，还以为能救个人就可以有个人和自己作伴了。
卫星浑浑噩噩的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他还能依靠谁呢，对了，导弹和他的朋友们。
卫星以极快的速度向z市的‘贫民窟’鸽子房区跑去。
那是他初来z市时碰到的一群朋友，他们不外乎自己的身份，可以和自己称兄道弟，有福同享有酒同喝。
只是今天卫星再踏入鸽子房区的室内篮球场，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伤，看到卫星来了，全都吓的躲的远远的。
“你们怎么了？是有人来抢地盘吗？谁打的你们，我去打他们去！”卫星看到了‘导弹’立马跑了过去，面对面质问他。
“大哥，我们错了，我真没想到你是公子哥，还有专门的保镖，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们了，我们只是想利用你偷点东西赚点小便宜，我们知道错了。”导弹胸前吊着胳膊，跪地求饶，慌张的后撤和卫星保持距离。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受伤的！告诉我！”卫星怒吼着质问屋内的所有人，他们只是跪地求饶，没人给卫星答案。
“好，你们不告诉我是吧，我去问你奶奶，昨天我没给她偷到生活用品，我这就去道歉。”
卫星转身要出门，被导弹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抱住脚腕。
第一百一十二章，莫问「4」
“大哥，我错了，我根本没奶奶，那就是我花十块钱雇来的临时工，我们就是群游手好闲的混子，根本不是什么福利院里出来的，大哥我错了！我也不叫导弹，我就是看你傻好骗，你说你叫卫星我就为套近乎说自己叫导弹，放过我们吧！”
导弹趴在地上痛哭，什么都说了，生怕卫星再为自己做点什么，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兄弟啊！”卫星蹲下要扶导弹起来。
兄弟两个字一被卫星说出来，屋里的混混们全给卫星跪下了。
“大哥，您是我们大哥行不，别拿我们当兄弟，我们在您面前就是人渣，猪狗不如！您带我们偷的东西，不对，不对，是我们自己偷的东西，我们砸锅卖铁也会还回去的，求您了，您快走吧！”
导弹手不方便，依然跪在地上，努力的用一只手撑着地，“哐哐”的给卫星磕头。
“你们在怕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是妖了吗？你们不是说不怕吗？为什么现在要怕成这样？为什么要赶我走？”
卫星想起了自己以前被驱逐的记忆，从一伙强盗手里救了一个商队，自己被他们带回村子里，那时的自己太喜欢显摆了，帮村里的人抓鱼捕野猪扩大耕地，显示自己的力量。
侵犯了权贵，为保护村民，自己屠杀了整个军队，却被村民们扔石子放火驱赶，骂自己是怪物，那是段不好的回忆，自己也差点没控制住体内的妖性屠村，好在及时离开参加了起义军，又认识了一群新的伙伴。
可现在呢，自己早就告诉他们自己是妖了，他们也都说没事了，依然把自己当兄弟，为什么才一晚上就又变了呢？
“大哥，您别逗了，我们只当你是喝醉了开玩笑说自己是妖，您喜欢当妖，我们陪你当，我看我像不像犬妖，汪汪汪汪……”
看导弹叫起来，众人也跟着叫了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尊严，他们只想讨好卫星活命。
“你们！你们真的以为我喜欢当妖吗？若不是我生来就不是人，我定做个有铮铮铁骨保家卫国的人！你们呢！生来为人，却如此卑贱，以前是我错看你们了！你们能像个人吗？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卫星愤怒了，抓起地上的篮球双手同时用力，直接捏爆了。
现在的人真的不是自己能懂的了，他们不会对自己恶言相向，就算怕自己也不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只会卑躬屈膝软骨头到让自己恶心！
卫星转身就走，都走到门口了，地上跪的重人如释重负般散漫的坐在地上，清醒自己逃过一劫，结果卫星又回来了，重人马上如临大敌围坐一团，紧张兮兮的看着卫星。
“昨天你雇来去超市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啊？我们昨天没等出发的，就被您的手下殴打到重伤爬都爬不起来了，根本没人去超市给您打掩护啊。”
“我的手下那么多，打你们的长什么样子？”
“手里拿把蝴蝶刀，一进门一阵耍酷叫嚣，我们以为是别的势力来抢地盘，抄家伙就上，结果他把蝴蝶刀一收，赤手空拳打我们二十个，是能卸你胳膊绝不扭你脖子，能拆你条腿一定要再废你只手。”
“蝴蝶刀？赤手空拳？可你们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卫星回忆着，自己怎么会认不认识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能知道自己被他们骗了帮自己出头。
“他还带着个女医生，他在前面打，那个女人在后面救，两个人还聊天来着，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聊什么？”
“啧啧啧，约我出来我还以为是你开窍了，准备给我找个嫂子，结果一群男人，我可是有老公的，摸这么多男的，我回去就要抄家规。”
导弹伸腿踢了一下身边一个瘦小的男人，他赶紧扭捏的模仿女人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结婚的女人，医生？抄家规？这都不挨着吧？”卫星听糊涂了。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然后那男的卸了我一条胳膊才回应那个女的说……你快闭嘴吧！都嫁了人了怎么比以前更尖酸刻薄变本加厉了，我都从关节处扭的，又不废你多大功夫，赶紧的快接，一会还要去郑家清账。”
“郑家？你确定你没听错，是郑家？”卫星打断了导弹的模仿，再次确定。
“嗯，是郑家。”
“那他们还说什么了？”
“我们光顾着疼了，根本没仔细听别的，好像，好像还有什么用血当报酬之类的。”
“血？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我的手下？”卫星整理着有用的信息，继续追问。
“女的给我我们包扎完先走的，男的临走时用蝴蝶刀把墙上的标靶戳穿了，威胁着我们说，以后好好做个人，别当社会的蛀虫，离卫星远点，他可是我的钱包！”
“这也没说我是富家公子，也没说他是我的打手，你们怎么就这么怂？”
“那就是您爹雇的，电视里我们经常看，富家公子不想继承亿万家财，翘家和我们，不，混混厮混，老爸很愤怒，雇打手收拾我们，拆迁咱们的友情！”
“哦！你们说的好有道理！好好做个人吧！以后有血性点，别再骗人了，像我一样的富家傻子不多见了。”卫星拍拍导弹的脸转身离开，临走时看了眼墙上的标靶，力气那么大，估计也不是人，说不定是自己以前的朋友还活着。
卫星走在街上继续漫无目的，今天没骑养拾亿的摩托车，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连皮衣也没穿，一点都不酷炫，气场也不在，兄弟情都是假的，救的人还跑了，自己怎么这么惨。
卫星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旋律“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
自己只是路过，超市居然还会为自己放这首歌？
卫星走进超市，看到了在门口对自己微笑，等着自己的女店长。
第一百一十三章，莫问「5」
“你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每次来都是这个歌，我去那里都是这个歌，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是老板要求的，我也是混饭吃的。”
“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黄纸。”卫星说着挥挥手上的黄纸，这是他刚从女店员口袋里拿的。
“手真快，做个兼职而已，这都能被抓包。”女店长绷不住了，尴尬的低下头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女生上厕所用的新型卫生纸，你还要继续追问吗？”
“那你的化妆盒里为什么有朱砂？”
“呵呵……手真快！好啊，你不是想知道吗？出门看看，你偷的每间超市都叫【望玖雅】，你是不是纳闷，z市那么大，你为什么去哪里都能进我们家超市？为了不让你去祸害普通人，我们超市墙上都贴着专门的聚妖符！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手，不过是被我们这些驱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白兔。”
“你说什么？”卫星感觉天旋地转，自己的牢笼不过是从妖界的恶妖谷变成了人间的z市罢了，自己居然还是一个囚徒。
“正式认识一下，在下蒋飞妍，祖上是御妖师，我学艺不精被剔出继承人的行列，只能在郑家的超市再就业，和你周旋一下罢了。”
蒋飞妍越说越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很小声的说了一句:“刚才是我脾气太大了，谁让你手那么快来着，对不起了。”
卫星听没听到这句道歉的话不得而知，但他此时震惊的是郑家这两个字。
郑家，谁是郑家，打导弹的人也说要去郑家，自己来的又是郑家的超市，难道郑家才是真正监视自己的幕后黑手，如果自己干掉了郑家，是不是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喂，你什么表情，我跟你道歉，你在想什么？你到底进不进来，堵门口让别的客人怎么进来。”
蒋飞妍等了半天，卫星根本没给自己回应，自己的道歉，他到底接不接受也不说，万一投诉自己干兼职画符，自己又要回家啃老了。
“郑家怎么走，我想去见见郑家人。”卫星迷茫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他想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他要找到郑家，除暴安良打倒地头蛇！
“你想干什么？”蒋飞妍有些害怕，他这是要去老总公司里举报自己了？完了，自己才干了一个半月，工资都没发，自己就要因为自己的大小姐脾气翻车了吗？
“我就随便问问。”卫星微笑着想缓解尴尬的气氛。
“呵呵……我们老板家嘛，不知道！”蒋飞妍赶紧跑回办公室，在电脑上打卡‘四方街a店暴露，郑总千万别出门，会被打死的。’
蒋飞妍害怕自己丢了工作只能撒谎了，再一抬头办公室门被撞碎，超市乱成一片，卫星就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
“郑家在哪里？”
“额……不……”
“啪！”的一声，桌子上的电脑碎成两半。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德玖雅小区进门第一间独栋别墅，门口种了棵苹果树。”蒋飞妍立马转变态度全说了，顺便伸手按响了桌子下面的报警器。
“谢谢。”卫星还很有礼貌的点头道谢，转身离开超市，刚到超市门口就被一根电棍电了肚子。
“为……为什么……”卫星浑身僵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不敢相信，人类怎么会控制天雷的，小小的黑色长棍里面，居然有天雷。
卫星再次醒来躺在拘留所的地上，养拾亿站在铁栏外看着卫星。
“我已经交了保释金了，鼹鼠三兄弟去给你办手续了，郑家那边可以不追究你的行为，你这次没用妖力，也没人员伤亡，妖警队那边也没事，出去后好好生活，找份工作如何？”
“人类真的进步了，会用天雷……”卫星身上还很难受，颤巍巍的说着。
“是你脱节了，我也没见过战争，没有可行性意见给你，不如你多和古诺聊聊？”
“和谁聊也没用，我生于战乱，没成魔物被你们名门正派绞杀就算好事了，在那都是我的囚笼，关那又有什么区别。”卫星看着天花板叹气。
“囚笼是你给自己加的，有的人一辈子没出过z市，难道他们也是被囚禁的吗？你若看不到希望，就继续躺在这里，我还能省钱呢。”拾亿说完离开拘留室。
卫星躺在地上继续看天花板，自己能做什么呢？和平年代没有自己的出路，人类比妖都厉害，灵异世家都堕落到再就业，自己身上光定位器安了十个，生怕自己再发狂影响人类。
“卫星，你可以出去了。”卫星躺了不知多久，铁栏被打开，民警提醒他可以出去了。
卫星看着天渐渐暗去，自己又无处可去了，还是只能去养拾亿的店内借宿，人类啊！越来越难懂了。
卫星回了民俗街，鼹鼠三兄弟就在宠物店门口站着等卫星，卫星不想进去，感觉今天的宠物店像个黑窟窿，自己进去就出不来了，去住旅馆吧，反正姜玖雅好欺负。
玖雅，今天碰到的怎么都是玖雅，难道她才是监禁自己的幕后黑手？
“咦？你怎么没回宠物店直接来这里了？”古诺站在铜镜前和道尔比谁气势足，见招拆招抵制诱惑呢，听到有人上楼，赶紧跑回柜台内。
“怎么是你，姜玖雅呢？”卫星径直走向沙发。
“哦，你还知道关心玖雅啊，你觉得郑陆飒那个势利眼，为什么会不追究你大闹他的超市？”
“不知道。”卫星老实回答。
“那你不觉得郑家的产业，都带玖雅有点问题吗？”
“没觉得啊。”
“没觉得？你可别骗人了，我真不信你傻的连郑陆飒对玖雅有意思都感觉不出来，你没谈过恋爱吗？”
“哦，原来现在的人都这么开放了，公开示爱毫不避讳，我那个时候牵个手就要成亲。”
“没救了，你根本没明白我想表达什么。”
“你想说姜玖雅为了救我委身于郑家，但于理不通啊，我和她才认识多久，她也不可能爱上我。”
“葛文！少自作多情，九点，玖雅要是还没回来，我就直接关店上郑家要人去。”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人类？”
“不瞒你说，她是我上辈子的妹妹，上辈子我暗恋过她，但现在想想蠢的一批！我也不是纯妖曾经我也是人，我体内的妖丹是玖雅上辈子养的兔子给我的，结果这辈子和我成了冤家。”
“你们的关系真乱，所以你能融入人类世界是因为什么？”
“情！我喜欢和陌生女人走心，每个女人都是宝藏。”
“恶心，劳驾你给我带个路，我去郑家道歉，把姜玖雅换回来，等九点还有三个小时，该发生不该发生的全能发生了！”
“有道理，咱们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