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负时代Ⅵ
绑架玖雅的人赶时间，毛巾上的迷药根本没让玖雅昏睡多久，就因为面包车的颠簸清醒了。
玖雅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害怕再次被打晕，这样自己就处在被动了。
面包车还在行驶，玖雅隐约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搜身，听声音车上应该是三个人，如果还有司机就是四个。
“黑哥，搜过了，这是小娘们身上只有一部手机，几块钱零钱，手机里的账户余额都是零。”
“不可能啊，整栋旅馆至少二百多万，她家楼下也有租了，靠收房租过活，你肯定搜错了，不然我的数据不会错。”
“你们两个闭嘴！这种老赖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了，肯定是财产转移了，每次都是这样，钱还没要到，你们先窝里斗了。”
玖雅揣测这时开口说话的人应该是黑哥了，另外两个都是马仔，一个负责收集自己的数据，一个负责抓人破解自己的手机。
“黑哥，您说了算，咱们现在去那里？红灯区还是照相馆？”
“老一套对她没用，老板说了她是干那一行的，肯定不在乎名声，就算拍了照给她家人寄过去，贴满了整个民俗街，估计都不会有什么效果，只会让她的生意越来越好。”
玖雅听着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多么正派一人，怎么就成非法行业了，他们都从哪里弄来的消息，用脚丫子打探来的吗？
现在知道的是三个男人在车上，不排除还有第四个人在开车，自己体力上肯定吃亏，根本打不过，只能智取，可是怎么智取呢？
正在玖雅思考如何智取时，车上的黑哥又开口了“绳子带了吗？”
“带了，够捆一头猪的。”
“那就够用了，一会卡着点表，三十秒一拉，如果不还钱，加到四十秒，她要还能扛的住直接一分钟，出了事送医院，过几天再绑来，折磨上几次她就老实了。”
“那咱们现在去？”
“水库，车上有刀吗？一会第一波下水她肯定会醒，拉上来后在她脸上划一刀，见点血她才会知道怕。”
“这车我昨天才运过猪，车上杀猪的那一套刀都是齐的，随变拿把就能唬住她。”
玖雅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还下水？想给自己毁容？自己现在就害怕的想跳车了，但怕也不是办法，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被当成了替罪羊，替某个用自己名字借了钱的人背锅。
再者能确定的就是，车上说了算的是黑哥，另外两个马仔里收集情报的那个似乎是做猪肉生意的，两个马仔容易吵架，观念不合，这应该可以利用。
“黑哥，我看到你妹夫了，他身边好像有个女人，但不是你妹妹。”
坏了！车上真有第四个人！开车的司机！玖雅更慌了，自己现在更不是对手了。
“天都快黑了，和别的女人在水库边上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弄不好是来车震的！”
“不用你说黑哥也知道，吉普车那么大那么扎眼，一看就看到了。”
“你们两个闭嘴！跟我下车，揍这孙子一顿，顺便连那女的一起抓了。”
“好勒，我去拿铁棍，肯定给他打骨折了。”
玖雅听到车门声，争执声，求饶声，本来想逃跑也吓的不敢动了，微微睁开一点眼缝，想看看车上情况，却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慢慢向自己靠近。
“啊！”玖雅彻底慌了，直接喊了出来，那三个人去揍什么妹夫了，那这个肯定是司机了？他凑过来想干嘛还不是昭然若揭，自己今天是彻底摊上大事了！
“嘘，闭嘴！”对方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嗯……”
“别出声，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嗯？”玖雅借着夕阳微弱的光明，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鬼知道他是谁，根本就没见过。
“不夜城酒吧被查时，咱们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你是谁啊？”玖雅借机咬了对方手一下，开口询问。
“关队手下的李财。”
“知道你是关凌手下的人就行了，不管你谁了，反正你能救我出去，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能给我讲讲吗？”
“领头的黑哥，叫黑天，手里有命案但没证据，早就被盯上了，我是来搜集证据的。”
“所以你需要我怎么做？”
“配合一下，受点委屈，我需要拍照。”
“等会你跟踪黑哥不是为了救我？”
“嗯，我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要抓你，我查他只是因为他涉黑，这是他抓你，我才知道他背后还有贷款公司的事，不过我都会如实上报的。”
“所以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被水泡一泡，我需要录音。”
“车外面！那对狗男女都快被打死了，你不录？”
“我的手段是灵活的，那个男人是黑哥的妹夫，为了和黑哥拉近关系，借钱养了黑哥妹妹三年，实在养不起了，黑哥也没给他带去什么好处，他就找理由分手了，又傍上了个新靠山。”
“所以你借黑哥的手惩治渣男？那就要牺牲我被水泡一泡了？”
“你会游泳吗？”
“会点，能憋一气会没问题。”
“我过来是为了绑你，一会他们放你下水，下水前你要求死个明白，我给你们录音做证据，绑你的绳子上我会做手脚，你自己就能解开，在水里泡一泡自己就能游上来。”
“那行，你绑吧，但这绳子真用来绑猪了吗？”
“就算绑过死人，你也要配合一下，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好，当我没问，绑吧。”
玖雅再次闭上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绳子绑完了，没一会黑哥带人回来了，李财说讨功说提前把人绑好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玖雅就被抬到了水库边上，别说李财了，连玖雅都认为此刻应该是架个支撑轮，将自己吊在水库上方，自己和他们对质录音，再偷偷解开绳子，自己游一圈就上岸，等着看黑哥和他的手下被抓。
结果却是，玖雅刚被立在水库边，都还没开口说话的，黑哥已经从背后给了玖雅一脚，玖雅掉了下去，黑哥很有数的拽住绳头，让玖雅的鼻尖刚好能碰到水。
第五十五章，负时代Ⅶ
“姜玖雅，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绑你来吗？”黑哥边说边拽拽绳子，提醒玖雅他在说话。
“快拉！快拉我上去！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快！快！快！”
玖雅本来很老实的弓着腰被倒挂着，想找机会跟黑哥谈判好留下证据，都被倒挂了一分多钟了，突然就发疯了，使劲活动的，求黑哥将自己拉上去。
“黑哥，别上当，她要这么老实，早就还钱了，很本不用被你请到这里来。”李财没想到玖雅会突然叛变，赶紧阻止黑哥拉人，拽着绳子摇晃着提醒玖雅说该说的词。
“姓姜的，你别想耍花招，先把钱藏那说出来。”李财自认为提醒的如此明白了，玖雅总该配合了吧。
结果玖雅乱动的比刚才更厉害了，黑哥都差点没抓住玖雅。
“拉我上去！快！水里有东西！上去再说行吧？要多少给多少，咱们可以谈判的！”玖雅带个哭腔的声音传了上来。
她是真害怕了，自己的血引来了水库里的脏东西，一开始只是一群小的，碰到血就都化了，就在黑哥开口前，浮上来个大的。
那是个年轻女人，天有些黑了，玖雅看不清对方样貌，只能隐约判断，她可能是从水库底，闻到自己的血腥味慢慢升上来，因为她的鼻尖与玖雅的鼻尖撞到了一起。
一股恶寒让玖雅浑身哆嗦，这个女人是被活着抛进水里的，脖子上，四肢上，腰上，还都坠这石块，死前的不甘解不开绳索的绝望。
玖雅被她生前的记忆带动哭了，眼泪滴到女人脸上，女人睁眼了，黑色的瞳孔占满了整个眼球，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水面上玖雅滴落的血。
从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水面都因此波动了，水花溅到玖雅脸上，这诡异的画面太渗人了，玖雅一刻也不想与她面对面了，但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只要黑哥的手再松一点，自己就要与这女人零距离解除了。
玖雅本来已经很慌了，努力拽着绳子，想自救，但李财的突然晃动，让玖雅脚上的勾扣滑动了，玖雅的脸与女人的脸撞到了一起。
“啊！”玖雅被恶心到了，发出了非人的惨叫，将岸上最冷静的黑哥都吓一跳。
“妈的，今天不是这么点背吧，水里真有东西？你们过来搭把手，把人拉上来，真吓死了，咱们找谁要钱去。”
黑哥招呼着手下过来帮忙，李财还想再坚持一下，但听到玖雅的惨叫，放弃了，也伸手过去帮忙。
“姓黑的，老子根本不怕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子连你妹妹都敢杀，怎么可能会怕了你！”
偏偏这时被黑哥打晕了的前妹夫醒了，抄起地上的铁棍冲了过来，对着黑哥背后就是一棍子。
两个马仔马上松开抓绳子的手，过去按住黑哥前妹夫，抢夺铁棍，顺便再给他点教训。
就是这么巧，黑哥头一晕脚下一空，带着玖雅一起下了水库，李财伸手抓绳子，结果自己也被带了下去，两个人的重量，他根本撑不住。
在水里刺骨的恶寒涌了出来，那个女人从正面抱住玖雅，像巨石一样，拉着玖雅下坠，脸不断贴近玖雅，用舌尖舔着玖雅嘴角的血迹。
玖雅拼命挣扎，身上的绳子好歹挣脱开了，但面前这个女人，就像是锁在了自己身上，挣扎根本没用，反而让自己处于下风，力气越来越小了。
自己再不想办法脱险，这个女人就要贴到自己脸上，撬开自己的嘴吸自己的血了，那画面想着就反胃，玖雅直接吐了。
女人似乎是被玖雅恶心到了，虽然没有松手，但却和玖雅保持了距离，继续拽着玖雅下坠。
还好此时，玖雅感觉后颈的衣领被一股力道拽了起来，但向上漂浮了也就一点距离，也被拉着向下拽了。
玖雅必须想办法自救了，自己根本憋不住气了，而现在能自救的办只有这一个了。
玖雅豁出去了，试着贴近女人的额头，想用舌头当笔沾着自己的血，在女人额头上画个封印符，让她安静一下。
都快贴到女人额头了，就差一点自己就能碰到她了，女人却突然喊了声弟弟，松手下沉消失了。
玖雅以为是自己缺氧出现幻听了，毕竟在水下活人根本发出声音，她就算死了说话也要靠水面震动，十有**是自己幻听了。
李财伸手一把抓住玖雅衣服，将玖雅拽了上来。
黑哥早就被手下救了上来，他的前妹夫被打的不轻，蜷缩在地上抽搐呻吟。
“grd，没想到你还挺有种，敢在老子背后下黑手！你刚才说什么？，你把我妹妹怎么了！有胆子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黑哥正在气头上，又下脚踹了上去，直接把人踹吐血了。
此时车上传来了手机铃声，其中一个马仔赶紧去回车上拿电话递给黑哥。
“黑哥，您电话。”
“喂，谁！”黑哥没好气的对着电话敞开了嗓门大吼。
空旷的水库旁除了地上那人的呻吟声，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电话那头清晰的传来了拾亿的声音:“你妈病了，在市立医院新楼住院部十楼205病房三床。”
“养拾亿？”玖雅听到了拾亿的声音，没忍住说了出来，他怎么会给黑哥打电话？难道是要调虎离山来救自己？
毕竟周围太空旷了，玖雅很轻很轻的声音都被黑哥听到了。
“谢谢你通知我，我知道了，敢问你怎么知道我妈病了的？”
“你妹妹告诉我的，她把房子卖了，医药费还差十万，被个渣男抢走了。”
黑哥一听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便继续追问“我妹妹呢？让她接电话。”
“她不太方便。”
“不方便？好啊，那你叫什么名字方便告诉我吗？不然我怎么确定，你是不是我妹妹的朋友。”
“我和你妹妹不是朋友，萍水相逢过路碰到而已，我姓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不信自己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我挂电话了。”
“呵……姓养？你可是叫养拾亿？”黑哥冷笑一声，这种低级的调虎离山他们也真能想的出来，自己妈妈生病了，妹妹会不说，让个路人打给自己，一听就是假的。
“养拾亿你站玖雅家门口干嘛？玖雅在家吗？还是说你也收到骚扰电话了？”鹿昭的声音刚好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玖雅蒙了，养拾亿就在自己门口打的电话，连自己在那都不知道，他怎么调虎离山？难道还有后手？还是说……养拾亿真的碰上黑哥妹妹了？
“啊！那个女孩！”玖雅后知后觉，想起了那个在自己被绑架前见到的那个胡言乱语的女孩。
第五十六章，负时代Ⅷ
“什么女孩？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黑哥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一切了，直接拿着手机朝着玖雅走了过去。
“你在哪里？出来吧！不然我把姜玖雅再踹回水库里去。”黑哥冷笑着霸气的对电话说着，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挂断电话后的声音。
“呵，玩攻心计吗？我从十六岁出来混，十七岁手上就沾过血，光追债就追了十年，什么下三滥没见过，你再不出来我就把她扔下去了！”
黑哥将手机扔给玖雅身边的李财，抓起玖雅从背后勒住玖雅的脖子，背对着水库，对着水库四周的灌木大喊。
黑哥现在很确定，周围一定会有人，自己绑的人，又是带着手机来的，对方能打电话到自己手机上，那就肯定能定位到自己现在就在水库边。
现在十有**，自己的妹妹和妈妈就在给自己打电话的养拾亿手上，用妹妹的名义给自己打电话，想威胁自己放人，打错算盘了，自己劫人就没有空着手放走过的。
就算对面手上有自己的亲人，他肯定也没自己狠。
黑哥分析过局势，觉得还是自己这边有利，便将玖雅勒的更紧了，对着黑暗继续喊:“我数三个数！你们不出来，我就弄死她，不就十万块钱吗？我替她还给老板。”
“一！”
“别……别数了……”玖雅被勒的翻白眼了，想告诉黑哥周围没人。
“二！”
“没人……”玖雅拼劲所有力气说出这个字后，直接被勒干呕了，眼睛都充血了。
“三！”
黑哥感觉到不对劲，难道对方根本就没有想救人？人质都被自己勒晕了，救人的人呢？
谈判还要双方聚齐呢，自己都挑衅了，对方还不出人，这和谁谈去？
“李贝，你去看看周围有人吗？”黑哥指使李财去周围看看情况。
“嗯。”李财答应了，向水库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等等……”黑哥突然喊住了李财。
“怎么了？”李财心理很慌乱，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才让自己去的，那自己的下一步该继续装傻还是反杀？
“小心点，这女的门头不在红灯区，敢自立就证明后台不简单，很有可能和咱们不是一个路子，你小心点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是一年多的兄弟了，咱们今天别集体在这里翻了车。”
“嗯，黑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李财说这松了口气，继续向灌木丛前进，旁边的那两个马仔也去离自己最近的灌木丛看情况。
黑哥松了手，将玖雅扔在一旁，想装作放松警惕的样子看看谁会来救，毕竟只有十万块钱，就算自己想坑二十万，对面若真的太硬自己还是只收个本金就好，大不了当被狗咬了少赚点。
“黑哥，周围没人。”
“嗯，一个人也没有。”
“我这边也没人。”李财直接用黑哥的手机报警后才回来的。
他说自己是卧底过来的，都是骗玖雅的，因为他已经辞职了。
两年前姐姐突然说要结婚，李财很高兴，花了全部积蓄给姐姐置办了一辆车，过户当天李财见到了那个要娶自己姐姐的男人:陶乐笔。
他没有正当职业，是个酒吧驻唱，而那家酒吧刚好在自己姐姐工作的公司楼下，两个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李财刚从警校毕业被分到z市，人生地不熟，是姐姐李辞职来z市租房子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并在z市留了下来，成了著名设计师。
而陶乐笔却是个小白脸，吃软饭的，和很多富婆不清不楚，李财收集了一切能收集的资料，想去告诉姐姐。
但是看到在挑选礼服，笑的很甜蜜的她，李财放弃了，他想着也许是陶乐笔浪子回头了，真的想给自己姐姐一个未来了，毕竟姐姐可是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东西都那么美，看人的眼光也肯定不会出错的。
现实总是打脸的，半个月后，李财没有收到姐姐的结婚请柬，反而是疑似谋杀案的现场勘查指令。
去的时候关队还和李财开玩笑，整个重案组都是吃过李亲手做的蛋炒饭的，李出嫁就是整个重案组的姐姐出嫁，全组人直接穿着警服去捧场，吓唬吓唬新郎，让他不敢对李有二心。
可真当到了现场，尸体从胡同里抬出来，李财傻眼了，那是自己的姐姐李。
死因是自杀，可这条胡同是陶乐笔工作酒吧的后门，她一个马上要结婚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自杀？
李财不信，他虽然被要求避嫌，但还是偷偷查看物证，甚至发现整个案件调查都在被阻拦，总有人先一步破坏证据，最后只能用自杀结案。
李财一气之下辞职了，他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受益人是自己的父母，他豁出去了，既然姐姐的死不能被正义撑腰，那就让自己化身成修罗，替姐姐鸣不平。
他跟踪陶乐笔找到了姐姐的车，发现了车上长毛的蛋炒饭，在车后座发现了蛋炒饭洒落的痕迹，还有风干的米饭。
又根据车上的当票找到了当铺，是姐姐亲自当的戒指，为的是替男友还贷款。
但没过几天戒指就被赎走了，等李财再看到戒指的时候，那枚姐姐喜欢的戒指居然是戴在黑悦手上。
黑哥唯一的妹妹，被黑哥保护的很好，上着大学不知道哥哥的职业，以为自己找到了富二代，每天放肆的挥霍着，陶乐笔从姐姐那里得到的钱。
李财也申请过财产冻结，将存款算作遗产给父母留着养老，但陶乐笔声泪俱下磕头谢罪，还要认父母当干爹干妈，代替姐姐给他们养老送终。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陶乐笔都能说的出来，父母根本没起疑心，直接放弃了姐姐的遗产，还劝陶乐笔让他重新开始，放下姐姐。
李财越调查越来气，若是父母知道姐姐的死和陶乐笔有直接关系，他们估计会被气出心脏病。
李财蒙上面，半夜挟持了黑悦，逼问她戒指怎么来的，顺便帮姐姐把戒指抢了回来。
黑悦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刀一架上脖子就吓哭了，所有事情全说了。
她和陶乐笔在一起三年，指责和陶乐笔在一起五年的姐姐是小三，还说戒指是陶乐笔给她求婚用的，反而被姐姐拿去典当了。
李财怒了，直接拿着刀冲去酒吧，逼陶乐笔讲出，出事那天姐姐遇害的全过程。
陶乐笔全招了，当天黑天危险他要让他给黑悦名分，他就是个驻唱歌手，根本不能惹黑哥便同意了。
但中午李却带着蛋炒饭，去找陶乐笔商量结婚摆酒的事情，这一幕被黑哥看到，黑哥拿刀架在陶乐笔脖子上，让他心理有点数。
第五十七章，负时代Ⅸ
陶乐笔为了活命，直接掀翻了蛋炒饭提分手，李车都没开走哭着跑了，两个人就没有再见过了，再见时已经是去警局认尸了。
陶乐笔害怕李财打死自己，便发誓赌咒打保票说是黑哥杀人灭口，为了给黑悦一个名分。
李财信了，费劲一切手段，终于混进了黑哥的势力圈，可却只当了黑哥的司机，连马仔的活都轮不到他。
他毕竟是做过警察的，知道杀人犯法，便想尽一切办法收集黑哥违法的证据，可他也只是司机，核心的事情根本接触不到，浪费了时间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就在李财自己都想放弃，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直接开车和黑哥同归于尽的时候，黑哥偏偏把姜玖雅绑了。
自己能力有限，不能深入调查接近核心，可重案组可以，只要录下姜玖雅被黑哥威胁勒索的证据，黑哥就会被调查，而涉黑这种事多半都会归重案组。
虽然当年姜玖雅没和韩队在一起，但几乎牵扯到姜玖雅的案子，关队都是直接加密重点处理的。
由此可见姜玖雅对韩队的重要性，能让关队重点照顾，只要把黑哥送进去，他就别想出来了。
可现在，什么都没录到，反而还让黑哥警惕起来起了疑心，李财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报警后就准备和黑哥一起跳水库自杀。
“咳咳……喝……呼……咳咳……”玖雅躺在地上终于缓了过来，大口的呼吸着，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闭嘴！让他们出来！”黑哥一脚过去踹在玖雅后背上，越是找不到要救姜玖雅的人在那里，那种看不见的危险才越恐怖。
“嘶……让谁们出来？咳咳……周围没人……是你自己多心了……”玖雅捂着后背，疼的说话都哆嗦了。
“别逼我打你，我才不信没人！反而是你们，为了区区十万块的债，想吞了我，你们背后那位到底有多硬？”
“我……我服了，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我被你们绑了，一直被虐待的是我！你说是我贷的款，有我的照片吗？有我的签字吗？什么都没有冤枉我……”
玖雅稍微缓过来一点，就赶紧面朝黑哥坐好，防止他再在自己后背上来一脚。
“果然是他……哈哈……真可以，周维敢阴老子，真的是活腻歪了！”黑哥根本不听玖雅说完，直接怀疑贷款公司老板想做掉他。
“周维又是谁？你能听我说话吗？这里没人，是他真见到你妹妹了！你妈可能是真的病了。”玖雅彻底无语了，人一旦亏心事做多了，谁都是敌人。
天都黑了她也看不到黑哥的表情，但听声音也能感觉到黑哥的愤怒，他似乎动了杀心要灭口了。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见过黑悦！不可能！”玖雅还没明白黑哥怎么想的，另一边被黑哥打成重伤趴在地上的前妹夫突然开口大吼。
“我离开旅馆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个就不听人话，那个就人来疯，大晚上的突然来一嗓子会吓死人的！”玖雅被吓到了本能的吐槽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有人见到我妹妹？姓陶的你给我说清楚！”黑哥完全没有理会玖雅的吐槽，反而冲到陶乐笔身边，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陶乐笔踩在脚下。
“三十六计……”玖雅嘟囔一句，慢慢趴下，顺着水库的岸堤慢慢爬行，远离黑哥这群人所在的范围。
“为什么！老子也不怕死了！因为我把黑悦杀了！那个吸血鬼！大学毕业什么都不会，被你养成了二级残障！吃要去吃最高档的餐厅，穿必须穿名牌！还要住别墅！老子是驻唱歌手！不是什么大款富二代！这才几年！我欠了一百万了！根本还都换不上！”
玖雅本来都爬远了，听到身后陶乐笔嘶吼的声音，黑哥拳打脚踢的泄愤声，吓的胳膊都软了，生怕黑哥看到自己逃跑，从背后袭击自己。
玖雅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倒退着爬，万一有人追来自己站起来就能跑，跑过跑不过的还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就在玖雅认为自己很聪明的时候，和陶乐笔一起来的那个女人醒了，她本来就是被打了一棍子晕了过去，一睁眼不是想着如何逃跑，而是直奔玖雅就去了。
“救救我！我被打劫了，快救救我！你有手机吗？帮我报警！救救我！我不想死！”
这就尴尬了，黑哥的两个手下此时正在离玖雅不到一米的距离抽烟。
那女人是光亮了，根本没搞清状况就往这边跑，天又黑，玖雅又没注意到那两个马仔的位置。
女人也是奔着马仔去的，刚好玖雅的位置在两个马仔前面，二人一听要报警，直接扔了烟头，抄起地上的铁棍又把女人打晕了。
“妈的，女人就是麻烦，还想报警，直接绑上石头扔河里喂鱼！”
“你怎么会在这里！”马仔们终究还是发现了玖雅，用铁棍架在玖雅脖子上。
“我……我看你们老大要杀人，我……我害怕，我怕溅一身血，我躲一边避避风头行不？”
玖雅说着根本骗不了人的借口，被两个马仔拖到了黑哥身边。
两个马仔熟练的打开手电筒，从车上取下照明设备，半分钟组装完毕，强光照着躺在地上的陶乐笔。
玖雅被光刺的整不开眼睛，用手捂住眼睛，转身避开灯光。
“呵呵，你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跑！全都给我姐姐陪葬！”
因为玖雅是背对着灯光的，两个马仔也还在调整照明灯，李财的声音突然出现。
在场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情况，就看到李财一手拽着黑哥，一手拖着陶乐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水库。
“噗通！”三个人落水的声音。
“放手！”黑哥发出了最后一声便没了动静，剩下的只有水里的扑腾声。
玖雅连滚带爬的爬到水库边，趴在河堤上往水库里看。
身后两个马仔想下去救人，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个马仔也顾不上黑哥了，撒腿就往灌木丛里跑。
第五十八章，负时代Ⅹ
“姜玖雅！绑你的人呢？”关凌一下车就顺着灯光看到了趴在岸堤上往水里看的玖雅。
“先救人！李财跳下去了！”玖雅转头看向关凌，告诉他水里的情况。
突然一个身影，从警车上下来，向疯了一样冲着玖雅就过去了，一把抱住玖雅，使劲抱着，力道几乎就能勒死人了。
“咳咳……关凌！这谁啊！咳咳……”玖雅被勒的直咳嗽，向关凌求助。
“对不起，我先去救人，你有点碍事，需要把你抱走。”
“岸堤这么大，你随便一个地方跳下去不就行了吗？又不是刻舟求剑，我趴着，他们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吗？”玖雅被韩王松开，听到是韩王的声音，直接怼上了。
毕竟韩王以前在民俗街接替过鹿昭当片警，又是自己姑奶奶丈夫的侄子，自己名义上的叔叔，能怼就怼，自己绝对不能吃亏，就是这么喜欢怼熟。
“老关叫救护车看好她，我下去看看。”韩王被玖雅怼的不但没生气，反而嘱咐关凌几句，将外套盖在玖雅身上，自己美滋滋的跳水里去了。
“关凌，这什么情况，他不是去缉毒那里了吗？”
“呵呵……你问我啊？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个连命都不要的老刑警，突然申请回调。”
“因为我？你确定？不是他惹上什么毒头子之类的怕死吧？”
“呵……你什么时候能不白痴了，你什么时候就懂了。”关凌不再理会玖雅，指挥着手下帮忙救人。
“我差点忘了，还跑了两个马仔！”玖雅对着关凌的背影大吼，依然没得到关凌的回应。
寒风一吹，玖雅冻的打了个寒颤，将韩王的外套裹紧了一些，感觉到衣服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东西。
玖雅低头看了眼，是一对兔子耳朵漏在口袋外面，玖雅看看口袋里的兔子，又看看从水里爬上来的韩王，又看看口袋里的兔子，再看看脱了外套给韩王披身上的关凌。
玖雅选择转身装作看不到，关凉笙要是知道自己表哥是弯的估计会烧高香感谢天地。
“姜玖雅，喊你三四声你听不到吗？”关凌从玖雅背后抢走了韩王的衣服。
“什么事？”玖雅感觉到冷，才转身问关凌什么事。
“周维在医院等你呢，我们送你过去。”
“人救上来了吗？”玖雅拍拍身上站起来问关凌身后的韩王，她也选择无视关凌。
“我把李财拉上来了。”
“那黑哥呢？还有黑哥前妹夫呢？好像姓陶，对了，水里好像还有一具女尸，还有女尸身上有石头坠着，弄不好你们要请专业的来捞。”
“姜玖雅！到底跳下去几个！你能一次性说完吗？老韩身上还有刀伤呢！”关凌此刻的样子，更让玖雅误会了，感觉关凌这是在护夫。
“李财拽下去两个，水里本来就还有一个，总共应该是四个在水里，救上来一个，还有三个！这次准没错，水里应该还有三个，两个活的一个死的。”
“老韩，我是真不想跟她生气了，你送她去医院见周维，顺便给她查查脑袋。”
关凌拍拍韩王的肩膀，转身对看热闹的手下发火“看什么看！救护，消防，捞尸都叫了吗？看看看！都没见过傻子吗？水里还有两个人，绑上绳子下去救人！”
“咱们也走吧，相信老关，他可以应付的。”韩王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玖雅身上，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兔子毛绒玩具。
“送给你。”说完便抓着玖雅的手上了辆便车。
“送给我？我不能要，你还是留着吧，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我旅馆里经常有你们这样出双入对的去住宿，我都不会带有色眼镜去看他们。”玖雅坐在车上，将兔子又塞给了韩王。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因为错过了你今年的生日，补送你个生日礼物，当时我还在云南那边卧底，都忘了你的生日了。”
“啊？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啊？只是我生日是五月份，现在九月了。”
“迟到了五年半对不起。”
“什么？”玖雅没听清楚韩王在为什么事道歉。
“没什么，兔子你留着，明年我再送你个更大的。”
“等等，你怎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喜欢兔子的？我连养盆花都能养死的人，根本没养过兔子。”
“我知道，所以送你毛绒玩具。”
“算了，你还是一如既然的难以理解。”玖雅放弃了，抱着兔子，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
韩王突然靠近想帮玖雅系上安全带，玖雅赶紧伸手拽安全带扣上，因为韩王以前执行任务受过伤，脸上面部神经受伤，整张脸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板着脸突然靠近，让玖雅以为韩王是要训斥自己不注意交通安全。
“你用不着这么怕我吧。”韩王熟练的开车，向医院驶去。
“不是怕你，是我挺长时间没见你了，有点不太习惯你的脸，咳咳……那个……李财怎么会突然发疯带着他们两个跳下去呢？”
玖雅感觉到了车内浓浓的尴尬氛围，韩王的脸是大忌不能提的，自己只能快速转移话题。
“我救上来的李财是昏迷的，但他还活着，等他醒了你可以自己问他。”
“哦，问他是你们的事，我就是八卦一下。”
“那我替你问他，知道答案后我告诉你。”
“不用麻烦了……”
“一点也不麻烦，我也挺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辞职。”
“你是说李财不在重案组了？他辞职了？”
“你很惊讶？”
“嗯……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在查黑哥涉黑，他需要证据还让我配合。”
“哦，我回来时他就辞职了，具体原因不太清楚，老关没提过，我也不太八卦。”
“当我没说。”玖雅尴尬的笑笑看向车外。
两个人一路无话，一到医院，韩王先给玖雅挂了急诊，让医生把能做的检查全给玖雅做了一遍。
玖雅想着反正不是自己掏钱，那就乐享其成当免费体检了。
等都查完了，玖雅才被带到精神科，见到了周维。
第五十九章，负时代XI
“这一屋子都是什么人？”
玖雅一进病房就开始皱眉，根本看不见周维的人在那里，周维的病床旁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完全把周维挡了个严实。
“这一屋子？这里只有周维一个人，被束缚带捆绑住勒在病床上。”
韩王都走到周维病床旁边了，看到玖雅还站在门口不断的打量着屋内。
“你什么也看不到？例如黑雾，动物，植物，周维身边不可能什么也没有的。”
玖雅知道韩王的眼睛只能看到物体本质，看不到它们幻化出来的外形，便引导着韩王观察四周。
“什么都没有，屋里只有两张床，一个人，就是周维！”
韩王被玖雅说着开始打量周维病床四周，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那你找个本子顺便拿支笔，我来问你来记。就算是出生魂也不可能出一屋子，这里至少四十个人，甚至更多，完全把这间病房挤的满满当当的根本进不去人！”
“好，我去找本子。”
韩王退出病房前再次打量四周，根本没有一丝异常，虽然玖雅都这么说，可自己却能出入自由，并没有感觉到有阻碍。
韩王放弃了思考，反正玖雅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玖雅摸摸口袋，找出招魂手伸手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大爷，他正努力的踮着脚使劲往人群里挤。
“拍……拍散了？”玖雅吓了一跳，自己的手刚拍到大爷的肩膀，大爷就像一团雾一样，散开消失了。
“他们连生魂都不是？那会是什么？”玖雅摘下手套小声嘀咕着。
“啊！头！我的头！我的头好疼！快接电话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啊！我的头！啊……”
周维醒来在屋内疯狂的叫喊，随着周维的醒来，屋里的人数又开始增加，多到屋里根本站不开了，无数的人向站在门口的玖雅涌来。
值班护士听到周维的叫喊声跑了过来，给他打了镇定剂，进门前看到玖雅站在门口表情古怪呼吸困难。
“你没事吧？现在是半夜你怎么进来的？”护士拍了拍玖雅的肩膀，玖雅回过神来，赶紧退到走廊里。
刚才因为周维的醒来，一股很强大的灵压，压的玖雅根本喘不过气来，屋内的人就像有实体一样将玖雅固定在了门口，让她怎么也无法从这群人中分离出来。
“我吗？我没事，我是跟着警察进来的，他可能着急破案，没打招呼就带我进来了。”
“着急破案？这个病人好像是受害人吧，打他的人不也抓住了吗？就是郑氏集团的少东家，破什么案？”护士连连发问，让玖雅根本回答不出来。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玖雅赶紧道歉，探头看着护士身后病房内乌泱泱的人群，人与人之间互相拥挤着都在拼命的接近周维。
“你……你该不会认识他吧？”护士看玖雅还在向病房内张望，明明说了离开，却没有离开，便继续询问玖雅。
“我不认识他，第一次见。”
“你是借了他的钱？”
“嗯，可能是我借的吧。”
“别人用你的名义借的？”
“嗯嗯！”玖雅听到护士这么说使劲点头表示认同，但随后又感觉不对劲。
“护士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玖雅瞪大眼睛装做傻白甜的样子盯着护士问，玖雅本身就是一张自带婴儿肥的娃娃脸，装无辜装可怜几乎是信手拈来，护士刚想开口，韩王就跑了过来。
“找到本子了。”韩王拿着本子在玖雅面前晃了晃，等看清玖雅身边的人是位护士后，又开口说道:“我跟你们主任说过，会来看周维的。”
“不用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玖雅看着病房内已经开始往外涌的人，她害怕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人，拉着韩王准备离开。
护士也转身向反方向走去，突然转身对玖雅说:“小妹妹，很快你就不会有烦恼了。”
“……”玖雅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冲护士笑笑，刚准备拉着韩王离开，却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护士姐姐，你也借钱了吗？”玖雅感觉自己隐约好像在病房内的那群人中，见过护士的脸，再加上护士现在说的话。
“家里人借的……很快就能还上了。”护士笑着跟玖雅挥手告别，继续向护士站走去。
“坏了，叫医生，快叫医生，救人。”玖雅从护士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希望，有的是冷漠的绝望。
自己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她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准备用镇定剂给周维灭口。
“救谁？”韩王被玖雅突然的一惊一乍搞糊涂了，她到底又想到了什么？
“周维，他刚才醒过，被打了镇定剂。”玖雅边解释边戴手套，向病房里冲，看到拦路的人直接拍散。
等冲到周维病床前伸手一试，呼吸平稳，心跳正常，没问题，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韩王也拉着医生过来了，医生检查一番后也确定了周维没问题，直接开口责怪韩王，浪费医疗资源，他还有病例没写完等等……鸡毛蒜皮的事。
“医生，对不起，是我叫您来的，不怪他，我是想问问今晚值班的那个护士，她叫什么名字？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急需用钱。”
玖雅还是觉得不对劲，自己眼神再差第六感也应该不会错，护士绝对有问题。
“今晚值班的护士？呵，那两个二世祖根本不可能缺钱，估计这会指不定躲那个犄角旮旯里睡觉呢，z市有专门的精神病疗养院，我们神经科几乎就是起了个咨询的作用，今晚就这一个病人留院，她们两个都是领导的亲戚，根本不会值夜班的。”医生用讥讽的语气，嫌弃着今晚值夜的两个护士。
“但我刚才明明看到有护士过来给他打镇定剂了，那个护士还有可能知道他是贷款公司老板。”
“嗯？这人是贷款公司老板？那个公司的？”医生听到周维的职业两眼放光，继续追问玖雅。
“那个公司的？”玖雅不知道，看向韩王。
第六十章，负时代XII
“新时贷app的运营公司。”韩王略思考给出了答案。
医生听到答案后，激动的嘴角都翘了，那是根本掩盖不住的喜悦，但还是硬装作很平静的样子，用比刚才更冷淡的口气回应:“哦，那你们还要在这里吗？人都睡着了，你们也没法问话，不然回去吧，明天再来。”
“确实如此，不然咱们先回去？”韩王试探性的征求玖雅的意见。
玖雅眼珠子快速转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好。”
玖雅拉着韩王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问韩王“值班的有三个人，一个医生两个护士。”
“嗯，公示墙上是这么贴的，你想干什么？”
“偷周维回旅馆。”
“……”韩王沉默了，但紧接着就同意了，自己向病房走去。
玖雅快跑几步给韩王放风，自己向护士站方向走了过去。
空无一人的护士站，玖雅又向医生办公室走去，她蹲在办公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屋内望去。
自己的位置刚好看到这位医生，他真的在认真的工作，快速的写着什么，只是这工作真的是在写病历吗？，反复删减看似是在要求精益求精，可玖雅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玖雅确定他一时半会不会去病房查看了，就回去和韩王回合。
韩王已经解开周维的绳子背着周维向楼梯口走了，玖雅才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从病房门口一直延伸至楼梯口。
他们都是从病房里跟出去的，死板的排成一排，抢着往前挤。
人依然很对，自己刚才用招魂手拍散他们的方法根本没起到任何减员作用，玖雅想冲破人群去找韩王，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只能跟在队伍后面，看着韩王背着周维下楼。
“玖雅……玖雅……你在干什么？快过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现在病房附近吗？”韩王跑楼梯跑了一半又折返回来找玖雅。
韩王这一回来，整个队伍全乱了，他们不再整齐的拍着队和韩王一起下楼了，反而是围成一圈不断养韩王身后的周维身上扑。
“啊！又是电话声！别再响了！别再响了！啊！”周维突然醒来，挣扎着从韩王背上下来，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打滚。
“你们怎么没走！”医生突然出现在玖雅身后，用阴冷的声音质问着玖雅。
“呵呵，我们不放心周维绕回来看看。”
“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他是病人，留下医院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医生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针管，扎向了周维的胳膊。
周维安静了，躺在地上又睡着了，医生扶起周维向病房走去，玖雅给韩王使眼色让他围着周围转转，玖雅自己则跟着医生回了病房。
“你怎么又跟着我来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墙上公示栏上今晚该值班的是位女医生，怎么您是男的。”
“我们两个人换了个不行吗？”医生被玖雅问的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挤出一副笑脸提醒玖雅该离开了。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你们再不离开或者还想带病人离开，别怪我报警了。”
“好，马上走。”玖雅放弃了，自己果然不会问问题，根本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玖雅正要出病房的时候，韩王从医生办公室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绕开玖雅直接将医生按在地上。
“我的天，你要干什么？他干什么事了，你要这样对他？”玖雅不明韩王在办公室里看到什么了，会如此夸张的制服医生。
“他在办公室里留下了遗书，准备自尽，他被自己的师姐介绍用了新时贷，借了二十万块钱准备付房子的首付，结果利息的计算当时有问题，借了半年他发现自己根本还不起，只能去别的软件借更多的钱堵新时贷的口子。”
“所以他以为杀死周维，他欠的钱就会一笔勾销吗？”玖雅蹲在地上捂着头，艰难的说着话。
“玖雅你怎么了？”
“铃声，电话铃声！啊……无数的人向我冲过来，他们每撞我一下我脑袋里就会响一下。”
玖雅捂着头根本无能无力，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从周围附近奔向自己，拼命的想要穿过自己衣服，撞响自己脑袋里的电话。
“那个女的有病，我可以救她，你放开我，我好歹是医生。”
“你让我怎么信你？”韩王没有松手反问医生。
“你不想信就算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给他的镇定剂里做了手脚，同样也给自己打了一针，趁我意识还清醒，我可以去帮帮她。”
“嘶……”玖雅倒吸一口凉气，韩王心疼的想过去查看，手上力道松了一点，被医生逃脱，医生直接从口袋里拿出刀片架在玖雅脖子，威胁韩王。
“你们两个快点离开！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想和他一起去死，他的公司看似是正规借贷，背后却是能勒死人的黑暗巨网！”
医生第一次挟持人质，手有点抖，划破了玖雅的脖子，但伤口不深。
不断扑向玖雅的人速度慢了一些，甚至有的又折返回去继续扑向周围。
玖雅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流下来的血，假装擦汗将血摸在了头上。
本来以为这样能防止这群，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再靠近自己，却意外误打误撞，让每个穿过自己身体的人都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玖雅替周维接通了他们的电话，电话太多了，全是各种理由被周维的新时贷坑了的人。
而他们的下场几乎一模一样，女人名声尽毁还不上贷款被拍照，当做商品一样挂在红灯区供富商挑选，男人不是被逼的卖妻卖女，就是自己借更多的钱去还这个窟窿。
太多的故事涌了过来，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每个人都背着负债，每个人的生活圈子都被恶意骚扰负距离入侵。
“你女朋友离开你，并不是不想和你结婚，而是他父亲给她哥哥买婚房时贷了款，她为了还债，被周维的手下拉去陪了富商，她觉得自己脏配不上你，她才提的分手。”玖雅甚至看到了刚才那个护士。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第六十一章，负时代XIII
“那你是她哥哥？”玖雅被医生吼的有些尴尬，赶紧改口。
“我是独生子，也没有妹妹！”
“那她为什么要每天面对着你？看到的最多的也是你的脸？”
玖雅实在猜不出还有那种可能了，这些人的故事像走马灯一样，撞自己一下就强塞给自己一段记忆，根本没有声音也没有连贯性和看默剧一样。
偏偏自己能猜到的可能性都被医生否决了，那个护士究竟是有什么事和这个医生有关要告诉自己？
“你究竟看到的是什么？”韩王光凭玖雅的只言片语，根本不明白玖雅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只能直接问了，再根据玖雅的话分析。
“就是医生办公室里，总能看到医生，我形容不出来，画面闪过的太快了，还有别的画面混杂其中……”
护士撞过玖雅一次之后就消失了，她强加给玖雅的一些画面很快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别的人，别的故事，不断混乱着玖雅的记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都是这不干净的东西，不用逼自己去想，你也别害怕，他铁了心要和周维一起死，咱们就配合他，等他药效上来了……”
韩王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安抚玖雅情绪，顺便将手伸进口袋里报警。
韩王的手机里有定位，按一下直接把定位发到警局，这是为了防止韩王以前卧底时得罪的人报复他，特别给他装的保护系统。
但韩王刚按了报警器，话都没说完，玖雅已经握住了医生拿刀的手腕，伸腿踹向医生的小腿，以极快的速度给医生开了个过肩摔。
“这五年半你都经历了什么？你还是我记忆里的玖雅吗？”
医生就摔在韩王面前，躺在地上呻吟，韩王坐在地上还不忘给玖雅鼓掌，这一套动作标准的有点恐怖了。
“我什么也没经历，是你看多了这些不要脸的人，你就会很暴躁，很心烦，很想打人，自己能挣多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这群人简直就是……人渣！”
玖雅捂着头蹲在地上自说自话，根本不是在和韩王说话，仿佛是得了突发疾病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很暴躁。
“都是咖啡，不喝星巴克不拍照晒朋友圈会死人吗？”
“同样是衣服香奈儿就格外舒服吗！”
“自己抠门想占便宜还怪别人坑你！”
“房子小点怎么了？谁死了不住骨灰盒！”
…………
玖雅彻底疯了，坐在地上抱着头吼叫，韩王刚绑好医生，马上过来查看玖雅的情况。
“玖雅？玖雅你还好吗？”韩王伸手碰到玖雅胳膊，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玖雅额头上全是汗珠。
“玖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很难受吗？”
“记……记一下，昌兴路233号，查查房主还活着吗？”玖雅推开韩王，突然开口说出个地址。
“马上查。”韩王马上答应，拿出手机给关凌打电话。
玖雅蹒跚着站起来，向病床边走去，韩王伸手想扶，又被玖雅躲开。
“周维！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自己的债！自己听他们说什么！”玖雅怒吼着对病床上已经面无血色的周维说着话。
药效已经发作了，医生也不挣扎了，已经准备好平静的面对死亡了，病床上的周维似乎先医生一步，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嘴唇都是青紫的了。
玖雅刚才摔医生的时候，就已经将刀片抢了过来，熟练的用刀片割破自己的手，将血滴进周维嘴里，又在周维额头上画了个门字。
这个门字刚写完，玖雅一抬手，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挤向周维，硬是把玖雅挤出了病房外。
韩王眼看着玖雅离病床越来越远，最后站到了门外，完全就像是在表演默剧，如何无实物表演被人群挤出病房。
很快别的科室的医生赶了过来，周维和那个医生都得救了，只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关凌也赶来接韩王了，但韩王却没理他，反而是跟着玖雅向医生办公室走去，关凌也只好跟了上去。
“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韩王看玖雅坐到医生的位子上四处张望，更是好奇了，她到底在找什么？
“嗯……我也只是猜测的，神经科是个摆设，整个科室只有两个医生两个护士。”
“不用猜测，门口公示牌上有写，确实就两个医生，护士有六个。”韩王给了玖雅肯定的答案。
“所以一开始我见到的护士长这样，你看到的长什么样子？”玖雅说着，拿起了医生旁边桌子上的木质相框给韩王看。
“不是这个样子，这是医生不是护士，我不可能分不出来，公示牌上就是这张照片。”
“对了！所以我大胆猜测这个女医生是这个男医生的师姐。”玖雅说出了自己想法。
“天天看着他……没理由的换班……”韩王突然想起玖雅说过的话和男医生敷衍玖雅的话。
“老韩这是什么情况？你报警就为了让我来跟你打哑谜？”关凌看着韩王径直走向医生桌子正对着的铁柜，好奇的问着。
“上了锁，味道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这应该是标本柜。”韩王试了试没打开柜子，说出来的话似乎是在跟玖雅说，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关凌。
“那就是标本柜！”是护士的声音，她捂着头站在门口。
“你刚才去哪里了？”玖雅先一步开口询问护士。
“我刚才去洗手间玩手机踢翻了水桶，摔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在护士站里面的桌子上趴着。”
“另一个护士呢？”
“没看到，估计在躲那里偷懒吧，我爸是副主任，她叔叔是副院长，她比我还混，我好歹卫校毕业了，她都没毕业……”
“柜子钥匙有吗？给我们打开看看。”韩王赶紧打断了护士的抱怨，因为他刚才看到的根本不是这个护士，既然不是她，那就是另一个护士了。
“我找找钥匙，钥匙一般都是洪医生保管的，她半个月没来了，我也不知道钥匙去哪里了。”护士说着开始翻找女医生的桌子。
第六十二章，负时代XIV
“别找了，太慢了，一个两个全跟我打哑谜，这柜子又不是防盗柜，只是个铁皮柜，直接撬开不就行了。”
关凌伸手抓起门后的扫把，把扫把头拆了，使劲踩了踩扫把杆，将扫把杆踩扁插进铁柜缝隙里，使劲一撬，柜门撬开了……
柜子里面被改造过，隔层都拆了，柜子里是两个人，挤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层玻璃，一个人被泡在装有福尔马林的玻璃容器内，只露着头，身体已经被泡的发白了，大概是因为福尔马林的作用，就像睡着了一样。
另一个，手里拿着把钥匙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手机上就是新时贷app的借款页面。
关凌离的近，刚撬开柜门后直接伸手去试探，两个人还有没有呼吸。
“这个护士还有救，她还有鼻息，但这罐子里泡的这个已经死透了。”
关凌拉出护士，横抱起她就往办公室外面跑，找人救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护士手里的手机摔在了地上，韩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盖在手机上，将手机捡了起来放到玖雅身边的护士面前。
“这……这不就是个贷款软件吗？难道软件还会杀人不成？”护士看了眼手机屏幕颤颤巍巍的说着。
她此时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吓的背对着铁柜根本不敢回头看把手机递过来的韩王。
“做医生还缺钱？”玖雅疑惑的问护士。
“缺，怎么可能不缺，这种冷门科室根本没有油水可以赚，别的科室还能收个红包，我们想收也没人给我们。”
“我意思是他们为什么都会借钱，不是真的问你缺不缺钱。”玖雅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对，赶紧解释。
“孟醒是因为谈恋爱了，花销大了，名牌买太多了，用这个套现还信用卡。”
“孟醒是谁？那个被抱走的护士吗？”韩王询问着护士。
“嗯，她出了名的虚荣，男朋友虽然是富二代却什么也不给她买，她早就靠信用卡借款过日子了。”
“这个借贷软件……该不会是孟醒介绍给女医生家人用的吧？”玖雅询问着护士，她其实是有点不太相信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会真的发生。
“可能是吧，洪医生家里重男轻女，当初让洪医生考医学院，仅仅就是因为她哥哥连着落榜三年，想让洪医生当枪手帮自己哥哥考上，结果洪医生自己真的考上以后就偷了钱跑出来勤工俭学自己真的学了医。”
“然后呢？洪医生家人怎么和孟醒认识的？”玖雅刚才看了太多家长里短了不想再听了直接引这护士说正事。
“洪医生哥哥结婚，洪医生父亲就来找洪医生借钱买房，是孟醒接待的，她就把洪医生父亲拉进了新时贷借款群，顺便邀请老人注册贷款，这个东西邀请个新人能给你五十块钱。”
“洪医生父亲借钱了？”
“嗯，不仅借了，还借了五十万，孟醒能拿到五千提成。”
“这不挺好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都是被他们孤立的那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别装了，刚才不是都知道的很清楚吗？怎么这会又装无辜了？”玖雅感觉到护士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却开始说谎了，便直接揭穿。
“我……我和孟醒一直觉得洪医生在装清高，就想教训她一下，用她的名义贷了二十万，我和孟醒挥霍了，反正是是她父亲也贷了，谁贷不是贷。”
“不是，这破软件都不审核一下吗？”
“根本就不审核，手机号，身份证号，银行卡号，都对上了根本不用审核三分钟放款，我们借完钱就说是洪医生父亲借的，故意没告诉她还款日期。”
“你们也太……”
“我们也就是想教训她一下，等我们有钱了再替她堵窟窿。”
“不是，你们自己借的钱……这……这怎么还成了给她堵窟窿？你们这三观歪的也太狠了吧？”玖雅完全不明白，洪医生怎么就得罪这两个护士了。
“我确实有花钱但我花完了觉得没意思，就把我那部分钱给洪医生了，让她自己还上，她……”
“你说话犹豫了，眼神乱瞟了，都这样了，你还准备撒谎？”
“我……我没把钱给她！孟醒也没给，因为我们早就听说借钱不还会被借贷公司……所以我们……我们实在还不起那些钱了！我们……我们……”
“你们看着洪医生不顺眼，想知道借钱不还，借贷公司会如何对她？对不对？”
玖雅彻底听明白了，这两个护士是一伙的。
“嗯……但我们知道洪医生被带走后我们就给她钱让她还上了。”
“真的给了吗？”韩王不相信她们连自己的贷款都还不上，会把到手的钱再还给洪医生，他只是严肃的说了一句，吓的护士立马坦白了。
“我心虚，只用了五万还了信用卡，剩下的十五万全是孟醒用的，她整容去了，为了漂亮她……她……”
护士听到韩王的话马上回头辩解，想证明错不在自己，是孟醒拉自己下水的，而且孟醒也花的大头，自己才花了多点。
可护士刚回头想和韩王争辩几句，就看到容器里的洪霞睁眼，吓的晕了过去。
“喂？他是不会笑，但也不至于那么吓人吧？”玖雅扶住护士，以为她是戏精附体。
护士甩开玖雅木讷的走向柜子，站进柜子里，关上柜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快撬开柜子啊！人都进去了！”玖雅使劲掰着柜门，根本打不开。
韩王捡起地上的扫把杆使劲撬柜子，柜门终于开了，只是柜中的人换了位置。
护士进了容器里，洪医生在柜子里，身上还在滴水。
“你让开！”韩王让玖雅让开，用铁棍砸开容器，抓着溺晕过去的护士向门口拖。
“韩王你抱她一下不行吗？拖着很难受的。”
“除了你以外，别的异性我根本不想抱，更何况她还有事在骗你，不然她也不会被这个女医生控制。”
第六十三章，负时代XV
玖雅看着韩王出了医生办公室，掩着鼻子走向柜子内的洪霞。
“姐姐切莫怪我，我也是为了工作。”玖雅说着捡起地上已经弯折的扫把杆，对着洪霞的尸体敲敲打打。
扫把杆从肩膀一路敲打到小腿，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玖雅皱着眉低着头自言自语“难不成又是我多心了？”
玖雅扔下扫把杆，转身向门口走去，她准备问问秦翎围在周维身边的东西是什么。
但手机刚拿出来，洪霞伸手扑了过来，准备偷袭玖雅，玖雅蹲下闪身躲开，顺便在洪霞腿上来了一脚，洪霞整个人趴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的？”
“猜的，护士说她在厕所摔倒，却出现在护士站桌子上，男医生肯定不会去女厕所，孟醒在这里也不是她，只能是你诈尸。”
“那你敲我是为了确定我的生死？”
“这个不能告诉你，你是男医生的师姐，医生办公室里放标本柜子没他帮忙你也做不了，反正这都是我猜测，重点还是因为韩王砸玻璃容器的时候，福尔马林流出来的不是很多，而且你身上只有袖子在滴水，脚下都是干的，这就证明你没进去泡着，还有你衣服撑起来的肿胀应该不是被福尔马林泡的，而是你怀孕了。”
“你是警察？”
“不是，但刚才那两个是。”
“那现在你死了也就没人知道我还活着了？”
“这是什么逻辑？你没死验尸就能验出来，和我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打死我呢？”玖雅躲闪着退到门口，根本一点都不困难。
洪霞动作缓慢，根本追不上自己的速度，就算两个人在走廊追逐也是玖雅快步走着，带着洪霞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洪霞就像反应慢半拍一样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里只有玖雅紧追不放，根本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出现。
玖雅带着洪霞，从精神科一路绕到急诊室，直接带到了关凌和韩王面前。
玖雅说的那个地址，程涛查到刚给他们发过来，关凌和韩王正靠在一起正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资料。
玖雅第一遍走过去时，韩王抬头看了玖雅一眼，刚想问玖雅有事吗，还未开口，玖雅绕了个圈转身走了回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也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到了玖雅转弯的位置也同样转弯了。
关凌看着韩王抬头观察着什么，视线在跟着来回转悠的玖雅走着。
关凌也望了过去被玖雅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反问身旁的韩王:“诈尸了？”
“不清楚，玖雅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更像是在遛狗。”
“我是彻底服了，越是这种世家继承人，毛病越多，能把尸体当狗溜，这么一比还是我表妹正常点。”关凌忍不住向韩王炫耀自家关凉笙。
“你才毛病多呢！你们两个人看到了就不会把人按住吗？我不向你们求救，你们就不准备管我了吗？”玖雅听到关凌的话气的反驳，再次路过两个人的身边。
“你自己带着个尸体来回溜达还怪我们不管你了？我们怎么这么冤枉？”关凌反驳着玖雅，伸手抓住洪霞胳膊扭到她自己身后，按在墙上反拷住吊锁在窗棂上。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被莫名其妙的拽来，连个尸体都没有，看你们两个人叙旧吗？”
关凌刚锁好洪霞，就看到韩王从自动贩售机里拿了瓶水递给玖雅，还拉她去长椅上坐下休息。
“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等玖雅愿意说了我会告诉你的。”韩王坐到玖雅身边，看着玖雅回答着关凌。
“老韩你连个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就算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需要谈恋爱，也不至于改变的这么明显吧？”关凌故意走到韩王面前让韩王看着自己，就像小孩子赌气一样。
“你跑累了吧？刚才程涛把你说的地址资料发过来了，昌兴路233号，原房主三年前死了，随后过激给了他的养子，黎姜。”韩王上过关凌的手机，直接无视关凌，将资料递给玖雅。
“唉，恋爱中的男人真是可怕。”关凌撇撇嘴伸手抢过韩王的手机，通知别人来接自己和洪霞回局里坐坐。
“黎姜是风水先生？”玖雅看着手机上黎姜的信息皱眉，怎么借钱的人借完钱都去看风水先生呢？
“嗯，还有自己的门头房，只是生意不好，他又喜欢收藏东西，所以从新时贷借了钱，程涛查着少说借了一千万。”
“那就大概明白，为什么所有借钱的人都见过他了。”
“能讲讲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吗？我想替你分担你的世界，而不是看着你所有事情都自己扛，刚才你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只要开口说一句话，根本不用跑那么多圈。”
“我以为你们会立马看出来呢，谁想到还需要我开口求救。”
“我不要你以为，听我的，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直接向我求救，这次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嗯……我也是自己瞎分析的，我也不确定对不对，白日做梦这个词知道吗？”
“嗯，肯定知道，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怎么跟你解释呢？我怀疑周维身边围的这群人，就是人在很大压力下白日做梦跑丢了的生魂。”
“丢了生魂送回去不就好了，你为什么又跑医生办公室里去了？”
“所以这里很难解释，我以为我看到的护士是洪霞，你却看到的是孟醒，而周维身边，又确实有她们两个……”
玖雅揣摩着用词，如何告诉韩王，自己跑去医生办公室只是单纯的第六感瞎猜的呢。
因为洪霞的那段记忆很古怪，她没有借钱，什么都没有做，就突然被黑哥的人带走，她委屈她无助，被四五个男人羞辱，还要拍照被当做商品供人挑选还债。
经历了这一切她觉得的自己脏自己恶心，有无数的话要告诉周维，质问他没什么要无条件借给别人钱。
但她根本联系不上周维，就想去自杀，这里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第六十四章，负时代XVI
她应该是自杀没成功，却又被什么人救了，那个人把她带到昌兴路233号，进去后再出来她就天天都在看着那个男医生了。
就像被人谋杀了一样，那段关于昌兴路233号的记忆消失不见了，连找周维理论的诉求也变成了每天盯着男医生看。
这才让玖雅好奇医生办公室里到底有什么，能固定住一个人天天都在看同一个位置，为了了解这个才跑过去的。
也就多亏了自己的好奇心，帮了那两个护士，不然两个护士今晚全要死。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可能咱们挺长时间没见，突然见一面，我对你看的有点紧吓到你了，让你躲着我，但你要相信我，就算所有人都会背叛你我也不会。”
“韩王，我虽然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自信能说出这种话，但我刚才完全就是凭第六感和好奇心去的医生办公室，没有别的原因了。”
玖雅根本不明白，自己和韩王也不熟他为什么要这么管自己，还想再和他争辩一下自己和他没关系，偏偏此时重症监护室内的警铃响了。
医生匆匆赶紧去，又急匆匆的出来，询问在走廊里等候的韩王:“周维的家属在吗？周维病危了，意识已经进入休克状态了……”
“好，我马上联系。”
韩王被医生叫走，拿着关凌的手机去联系周维家人了。
玖雅还坐在长椅上没有动，看着周维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
“你好，我是姜玖雅，要坐在我旁边吗？”玖雅做着自我介绍，伸手示意周维坐到自己身边。
“好……你也好，我叫周维。”周维拘谨的坐到玖雅身边，有些胆怯。
“你怎么那么有钱？能借给那么多人钱？”玖雅眼神看向别处，避开周维的视线询问着他。
周维现在的离魂，还在正常可控范围内只是暂时的离魂，不是真的死了，这是因为自己的血滴到他嘴里造成的，看他懵懂的样子，应该是最脆弱最纯真的时候。
“我很有钱吗？我是私生子，怎么可能有钱，除非那个老头子承认我，肯把一半的产业留给我，我才会很有钱……”
周维很鄙夷不屑的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继续说“是啊，我很有钱……我的钱都是为了向老头子证明我自己，从银行里贷的。”
“我根本没有钱，我妈是老头子的全职保姆，一辈子都在想着如何讨好老头子，好嫁进豪门，结果呢？我还是以私生子的身份被鄙夷，在一堆嘲讽中出生，我从小穷怕了，害怕别人问我的身世，但我又不甘心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没想过要改变吗？”
“想过了，我初中就辍学去老头子的港口打工，我发现我年纪太小了，想证明自己太难了，于是我开始另辟蹊径，我发现了在港口上班的每个人都特别的虚荣，他们明明没钱却要装作见过世面，比谁都厉害的样子显摆。”
“毕竟是在港口，进出往来的货船见多了，新鲜东西可定比别人先简单。”玖雅没懂周维的意思，反而被周围牵着走了。
“所以我发现了商机，他们能提前预支消费透支工资，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他们的债主，控制住他们呢？”
“所以你开借贷公司只是为了报复你爸爸？”
“一开始是，我想证明自己让他放心把公司给我，结果整个港口所有员工都欠我钱，而我的钱又是从银行里贷来放款的，我也要还利息，所以我赔了，代价就是我母亲故意出意外，激活了她早就买的意外险，替我还上了所有贷款。”
“那你怎么开起新时贷来的，让几乎整个z市都欠你钱？”
“鼓动超前消费呗，正规的太多了，但审核麻烦，人就是这么奇怪，怕麻烦还想早得到，更想提前享受被崇拜，经历过破产我就吸取了一个教训，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委屈嗯是放屁！自己选择的路，根本没人会同情你可怜你，借的起就借，借不起出别怪我坑你。”
“那些事总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知道他们的委屈，让你给他们一条活路，别再难为他们了。”
“你是傻子吗？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吗？快节奏超前消费的负时代，就算没有我，他们一样会问别人借钱，新生的事物太多了，高品质的生活，虚荣心作祟不想吃苦，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目，我坑老人也只是顺手，谁让他们愿意惯着那群蛀米虫呢？”
“但你不至于逼他们那么狠吧，被他们埋怨，背负着他们的不甘心，天天被他们骚扰，你也很痛苦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不苦，借钱的理由千千万，我家里需要大房子，我没用过新东西，我家人生病了，我想养宠物，自己挣不出来都敢借钱了，还怕被催债吗？我每个月租房子雇人催债不用管我员工的吗？我也借钱，我借着银行里的钱赚更多钱……”
玖雅没太听懂周维这套理论，她只知道挣多少花多少，不够花的得不到的就是与自己无缘，没必非要去买去享受。
“我帮他们解决了燃眉之急，他们就想干掉我不还我钱了？做梦！我不仅要让他们还，还要让他们倾家荡产的还……”周维正激动的说着自己的理论。
韩王联系到了周维口中的老头子的儿子，他带着两个保镖跟着韩王来了医院，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站了站，看了眼昏迷不醒已经成植物人的周维，笑着在放弃治疗协议上签字，直接安排周维安乐死。
速度快到，从到医院里来再到周维咽气他离开，只用了五分钟，这时周维还在跟玖雅侃侃而谈，谈他的公司，谈那群借贷人的无知，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命已经到了别人手里。
连玖雅都是在看到黑白无常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本来想用自己的血拽周维出来谈谈治病，却没想到把他害死了。
老头子的儿子离开医院上了房车，拿起手机打了出去。
“黎姜合作愉快，我可以宣布我父亲的死讯了，他的遗嘱继承人已经先他一步死了，为了感谢你，你欠新时贷的账一笔勾销了，以后少借点钱，不然我可是会比那个私生子要价更高！哈哈……”
一个星期之后~
玖雅从关凌那里知道了李财的事，也知道李财得救后离开了z市回老家照顾父母了。
至于黑哥，妹妹死了，老板死了，自己也因恐吓威胁他人，限制别人人身自由被拘留，没十年是别想出来了。
而陶乐笔把一切都推给黑哥，但让李对生活放弃希望，心灰意冷自尽的人偏偏又是他。
奈何李确实是自杀，陶乐笔坦白了那天的经过，被关了一个星期，又出去继续逍遥快活，找新的靠山吃新的软饭了。
只是不知道当他那天在富婆床上醒来，会不会想起曾经有个叫李的女孩对他掏心窝子的好过，却因为他的不上进放弃了自己的人生。
“美女，借款吗？我是新生时贷信贷公司的业务员，我叫黑晨，我们新生时贷，和别的借贷公司有很大的区别……”
玖雅刚出臻夕缘就被借贷公司的小哥哥拦住，一个劲的推销借贷产品。
“不好意思，我不缺钱。”
“我们利息很低的，真的？很低……”
任凭对方怎么说，玖雅还是不为所动，直接转身离开。
黑晨无奈放弃，又换了个目标，继续推销，他一定要在这个月，贷出去二十笔不低于十万元的贷款。
他还要靠提成给母亲凑医药费，还妹妹欠下的贷款，等着哥哥出狱给他攒老婆本呢。
生活还在继续，谁都不容易，但是你真的能控制住自己的物欲，不去借款吗？还是说……你已经加入进了负时代，成为了负债大军中的一员？
第六十五章，怀璧其罪㈠
自古以来女子总被当做是附属品，例如男人光着膀子上街，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女人夏天穿的稍微少一点，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依然有些人甚至女子思想保守相信老一套的三从四德。
就例如现在这位，坐在旅馆沙发上，皮肤蜡黄脸颊凹陷双眼外凸，头发枯黄骨瘦如柴，完全一副营养不良的四十多岁女人。
她的身上挂满了婴灵，大的小的，足月的不足月的，至少二十多个，全都用嘴撕咬住她的皮肉使劲允吸着女人身上的血肉。
都这样了女子还对着玖雅一个劲的夸赞她自己嫁了个好老公，跟玖雅科普该如何做个能讨丈夫欢心的好女人。
“我十九岁就嫁给我老公了，全村属他最帅了，有手艺会木工活，男人就该有手艺能养活一家人，女人老实本分在家做饭洗衣……”女人得意的表情根本藏不住。
“大姨，我问您有没有孩子，您能别再提您老公了吗？”玖雅再次出言打断，将话题拽回正轨。
欧阳晴天发的名片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管什么人都给，玖雅的三观下线被无限的往下拉。
昨天就来一个大女权主义，职业绿茶白骨精为了事业献身，脚边跟了八个婴灵像军队训练过一样，整整齐齐的排着，一来旅馆直接熟门熟路甩给玖雅一袋子冥币，至少一兆亿。
开口就让玖雅叫黑白无常来登记把孩子领走，别影响她的生活，耽误她事业上升，什么事业上升期不能要孩子之类的吧啦吧啦跟玖雅聊了十分钟。
玖雅也很淡定的对她微微一笑，直接将钱袋子扔她身上，把她哄了出去，结果当天下午古诺把这活接了，八个婴灵全给送走了，还教育玖雅要思想开放点。
男女之间几万年了也就那点事，有那种事就会有孩子，阴司都专门开了收纳有怨气婴灵的托儿所，让他们等爸爸妈妈死。
现在送走只是暂时的，等这女白领死了以后，新账旧账一起算利滚利能让她在地狱生孩子养孩子到地球毁灭。
玖雅只好试着说服自己，她们总会有现世报的，结果今天欧阳晴天又送了个炫夫狂魔来，三句话不离老公，问她什么都是老公好，听老公的，老公什么都对。
“孩子肯定是会有孩子的，但是我老公是五代单传，我们能从二十八线小农村混进大城市，全靠我老公！”女人有扯回到了她老公身上。
“大姨，您都这把年纪了，爱情的火还没熄灭，真是我的楷模，你要再炫夫，回家跟街坊邻居炫去，我就问你有没有孩子！”
玖雅彻底被逼疯了，拍着桌子提醒女人正常点。
“我老公五代单传，我肯定是会要孩子的，年轻人这么着急干嘛，你看看老大姨我，一辈子温温柔柔，公婆和睦夫妻恩爱……”
“大姨！您能安静一会吗？等您愿意说正事了咱们再聊……”玖雅扶着额头坐回柜台内，太难沟通了，自己果然不明白这些得了病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年轻时也怀过，村里冷冬天格外长，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两口子晚上睡一块不怀孩子还能干嘛，只是我怀的孩子都不能留下来，不是算着八字不对，就是家里有病有灾，我曾经怀过一个孩子都八个月了，算着什么都对，以为能生了，结果晚上能到朵花，我婆婆担心是女孩，当时又赶上计划生育不能生二胎，就送走了，一看还真是女孩，也就幸亏……”
“大姨，您总共有过多少孩子自己记得吗？不用说那么详细，我怕我一会打电话报警。”
“你这孩子，报警干嘛？女人不就是给男人传宗接代的吗？你这样不懂规矩是会嫁不出去的。”
“您一点都没觉得对不起那些孩子？”
“这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没足月就是没缘，婆家那么做肯定也是为了我好……”
女人正说着，楼下走上来个男人，手里拿着个蓝色的半透明文件袋一身正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女人看到男人上来了，马上安静了，和玖雅一样好奇的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干什么的。
“鄙人姓吴，吴昊天，这是我的名片，我看你这旅馆足够小足够偏僻，来住的人，肯定都是穷人吧。”吴昊天说着将名片递给玖雅。
“柜台前面有凳子，自己坐，穷人怎么了？你瞧不起穷人？”玖雅接过名片看了眼没看懂，就把名片放到了柜台内。
“小伙子，也给大姨张名片呗。”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伸手问吴昊天要名片。
“大姨，您有孩子吗？”吴昊天本来想跟玖雅介绍一下自己的业务，听到女人的声音循声望去，两眼放光的问着话，就走到沙发旁坐到了女人身边。
“又是这个问题，没完了吗，我老公五代单传，我早晚会有孩子的，还必须是个男孩，八字好能招财那种，帮我老公赚钱。”女人虽然厌烦了孩子的问题，但一提到老公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大姨，您都这个年纪了，该放弃享享清福了，您这怎么看也得有四十多岁了吧，高龄产妇对孩子也不好，这样的孩子容易生病，不如您留个姓名联系方式，考虑，考虑我们公司的业务吧。”吴昊天熟练的拿出公文袋里的东西，准备给女人登记。
“我从刚才就想问你了，什么叫新生育时代有限公司？听着还以为是非法贷款公司呢。”
玖雅再次拿起名片打量起来，还是没明白这公司是干什么的，因为名片只有正面，背面是个二维码，公司业务也没写，就两行字:
新生育时代有限公司
助生天使:吴昊天
“老板，你真会说笑，背面有二维码，又不是没手机，都什么年代了，扫扫不就知道了吗？”吴昊天示意玖雅拿手机扫码，顺便又递给玖雅一个二维码，上面写着提成福利。
玖雅更好奇了，这公司到底什么来路，难道是卖计生用品的？还是治疗不孕不育的？
第六十六章，怀璧其罪㈡
玖雅拿出手机正扫着福利提成码，就听到吴昊天又开始跟女人套近乎了。
“大姨，来填个单子，我们看看您是什么阶层，绝对不坑您。”
“咳咳……那个助生天使，咱们能有个先来后到不，她是我的客人，她的问题也不是不孕不育，是营养不良，都骨瘦如柴了，你就别忽悠她了。”玖雅忍不住开口提醒吴昊天拉人要有个度。
“别叫我天使，叫我吴哥就行，以后咱们说不定能多多合作呢，至于大姨您，直接叫我小吴，来咱们添单子，就是普通的单子涉及的**我们都帮你保密。”
吴昊天说着已经将纸笔给女人递了过去，女人低头看了眼尴尬的笑笑又把笔推了回去“我小学都没毕业好多字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不然你给我，我回家让我老公看看。”
“等等！”玖雅这边的提成福利页面刚打开，玖雅扫了一眼，吓的赶紧喊停。
拉到一位贵人普通提成一千，视其身体健康状况和学历，家庭背景等……分五个等级，最高可领五千提成。
找到一位金主普通业务一万提成，视业务高贵程度最高可领十万提成。
玖雅感觉这世上绝对不会有如此免费的馅饼，这个公司弄不好是个坑，虽然那女人炫夫，但也不能看着她往坑里跳。
“老板，你也想填单子？”吴昊天被玖雅吓一跳，赶紧尬笑着缓和气氛。
“你给我透个实底，你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扫码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些事别说出来。”吴昊天坐在沙发上，拿出名片指指背面，再次提醒玖雅扫码。
“行，我看看。”玖雅拿起手机对着名片扫了一下，网页打开，直接让填姓名和身份证号进行实名注册。
另一边吴昊天还在忽悠着女人填写调查问卷，玖雅感觉那女人除了爱炫夫应该也不会傻到上当才对，便也没管，直接拉开抽屉夹层，找出古诺的租房协议，用古诺的身份证登记注册了。
反正古诺的身份证，每三十年妖界安排更换一次，虽然姓名都叫古诺，但家庭住址身份证号信息全部更新，有时妖自身都会为了配合新身份证换换脸。
反正古诺的这个身份信息也快到期了，已经是个三十六岁的老人了，不用白不用。
等玖雅注册完成，彻底傻眼了，完全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卖卵代孕！
“小吴……不，吴天使，你这公司是违法的你知道吗？”玖雅一惊，试探性的问吴昊天。
“呵，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四个月马上2025年了！代孕已经上了议案就差通过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是非法的，我们是合法的！有资质的！”吴昊天听到玖雅那么说，立刻变脸，笑容早就荡然无存了。
“居然还有人傻到跟钱过不去，我们公司是耽误你发财了，还是让你破产了？吃饱了撑的管我合不合法。”吴昊天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给女人留了张名片，匆忙抢过玖雅手中的名片和提成单撒腿就往楼下跑。
“呵……这人有点意思，合法还跑，吃饱了撑得？大姨，该你了，和我聊聊孩子的问题吧，你总共怀过多少个孩子呀？”
玖雅看着吴昊天逃跑的身影嘲笑着他，又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我……大姨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记不清了，你说的这代孕是干嘛的？”女人想回避掉自己的问题，转移话题和玖雅聊别的。
“大姨，您这年纪也不小了吧，您要是不准备坦白从宽呢，就您这身体恐怕养不过来了，趁着还能生，别管男女了，赶紧给你老公生一个吧。”
“我就问问代孕是怎么回事，我这年纪大了，不是什么也不懂吗？”
“哦，这代孕我也不懂，就是听说是那种年纪大还想要孩子的人，做试管婴儿让别人替他们生吧……大概是吧，反正孩子是亲生的做亲子鉴定好像也能确定是亲生的，就是就是自己生的，我又不是代孕公司的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嘛，大姨赶紧的吧，想想您怀过几个孩子，再不坦白天都黑了。”
天自然不会那么早黑，玖雅也就夸张那么一说，女人却当真了，整理一下头发衣服，把吴昊天的名片放回口袋里，离开沙发堆出假笑对玖雅说:“既然天都快黑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姨就先回家做饭了。”
女人都不等玖雅回答，直接向楼下跑去，速度之快让玖雅都怀疑她家里是不是着火了。
玖雅看看表也才上午十点来钟，客人又让自己送走了，自己无聊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这个代孕网站也不错。
玖雅正翻看着代孕网站上的信息，楼下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突然传来，随后是古诺暴怒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姜玖雅！”
“唉，我在！怎么了？”玖雅提前答应一声，探头向楼梯口看去，等着古诺上楼。
“怎么了？呵呵……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说！你把我的私人信息卖给谁了？”
“没卖啊，我就用你的实名认证注册了个代孕网。”
“是哦，那你看看他们给我发的什么信息！”古诺说着讲手机递了过去给玖雅看。
“我在换新的身份证！给我换身份证的小姐姐是我前女友，我刚跟她越好了五点去浪漫一下，短信来了，她正在审核我的手机看到了，你是故意坏我姻缘的是不？”
“天地良心！我真没想到这个代孕公司还管售后……噗……哈哈……性感小野猫，哈哈……还可以人工……哈哈！”
玖雅看完信息后笑的趴在柜台上拍桌子，因为手机上显示的是:
尊敬的古先生:您好！感谢您选择入驻我们新生育时代，我们一定会给您提供最优质的孕育服务。
再往下就是各种女人的照片，底下有她们的阅历和分类，最后还有联系电话，选中了可以面谈，高档到让人第一眼就以为是约.炮软件。
第六十七章，怀璧其罪㈢
“笑，你还有脸笑的出来，我是正经妖，这种软件少给我登录几个！”古诺气的抢过手机准备离开。
“这不挺好吗？省下你天天去酒吧蹦迪找前女友。”玖雅忍住笑意继续挖苦古诺。
“你还年轻不会懂的，免费的是一回事，花钱的又是另一回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能谈感情绝对不谈钱。”
“活该全变你前女友！”玖雅冲古诺吐吐舌头，起身离开柜台。
“该吃中午饭了，臻夕缘带我去呗。”
“好勒，走着，你请客，谁让你把我出卖了呢。”
古诺摆了个请的姿势，让玖雅先走，玖雅叹气下楼，自己这房租还没要回来，又搭上饭钱了。
二人离开后，墙上的壁挂电视突然开机:
‘洪霞，女，32岁，曾是市立医院精神科主任级医师，因财务问题，造成两名护士深度昏迷，后鉴定有精神疾病，现于今日九时左右从市精神病疗养院逃离，因其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有发现者请保持距离报警，报警电话xx986426，警方悬赏十万元……’
电视里播报午间新闻的小姐姐，还在认真的念着稿子，但旅馆内却没人听得到了，谁让玖雅自己为了省电，学太姑奶奶在电视里养残次品雷蛹。
姜观星留下的那只，至少还是精挑细选的，虽然发育不完整但也够勤快，不会耽误正事那种，玖雅选的这只一天能睡二十个小时，电视机不插电根本不能看，偶尔清醒，不是播报垃圾广告就是瞅着没人的时候播报重要新闻。
因此当玖雅和古诺来到臻夕缘找桌子时，看到穿着一身护士装优雅的坐在玻璃窗前吃饭的洪霞，根本没怀疑她是打晕了护士混出精神病院的。
“咦，她怎么在那里？”玖雅看到窗边的洪霞还好奇的问古诺。
“谁啊？”古诺看着菜单根本没搭理玖雅看的方向，反正自己随便搭一句话，玖雅就会说一堆。
“洪霞，就是我跟你说过魂魄缺失的人，她魂魄好像被伤害过，认准了一个事不会放弃，会追很久反应也会慢半拍，还有她让两个护士成了植物人！魂魄自闭，不愿意醒来。”
“洪霞？z市稀奇古怪的事还少吗？指不定有什么后台就放出来了，你有那多操心事，不如研究下钱够不够请我吃顿海鲜炒面的吧？”
古诺早就习惯了玖雅的一惊一乍，芝麻大小一件事，她都能看的像西瓜一样。
“那你选好了叫我，我去看看啥情况。”
玖雅离开古诺坐的桌子，向窗边的洪霞走了过去。
“你是洪霞吗？”玖雅坐到了洪霞对面，疑惑的问着。
半个月没见，此时的洪霞脸上有了血色，身材也纤细了不少，乍一看还真有些认不出来，若不是这身护士服给玖雅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两个人就算擦肩而过也不一定会互相注意。
“是我，我还记得你……”洪霞放下手中的面包，抬头看着玖雅微笑。
“你变化挺大……”玖雅以为洪霞说完了，尴尬一笑，准备问问洪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恢复的。
但洪霞打断了玖雅的话，眼神突然变的阴郁，嘴角带着一抹窥探猎物的微笑“你可是把我当狗戏耍的人，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呵呵……对不起，我朋友在等我。”玖雅被洪霞的笑容吓了一身鸡皮疙瘩，明明是中午却感觉周围一身恶寒，赶紧找理由跑回了古诺身边。
“吓死我了……”玖雅坐到古诺对面，一口气喝光了古诺点的海参汤。
“呵……吓死你了？我就吃干拌面了？”
“嘿嘿……我以为海参汤呢。”玖雅看着碗里剩下的干面条挠头笑笑。
“一口汤都没给我剩，碰上什么事了？那个女的病还没好？你又多了个客人？具体什么病？形容一下万一我能帮你呢。”古诺无奈挑着干面条吃了起来。
“别，别，啥病我也不接，她那眼神就像要把我瓮中捉鳖一样！”
“噗……就你是鳖也是只土鳖，都这么多年了，碰到事就怂，一点长进都没有，不就是魂魄受损吗，心智肯定不全了，找不回缺失部分，干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不不，她现在不像魂魄缺失了。”
“那像什么？”
“像……变态杀人犯！”玖雅看一眼窗边，洪霞又对自己笑的那么恐怖，吓的玖雅避开洪霞视线靠近古诺压低声音说着。
“那你说说她为什么要杀你，你死了她有什么好处？”古诺掩嘴偷笑只当是玖雅在杞人忧天，但还忍不住劝解这个被吓的直哆嗦的傻玖雅。
“额……我们之间有很复杂的关系，故事很长，我讲给你听……嗯……那大概是半个月前……”
“她杀了我的孩子！”
“啊！”
玖雅光顾着压低声音跟古诺说话了，根本没有再看窗边，此时的洪霞就在自己身边，冷冰冰的说出一句话来，吓的玖雅尖叫一声，直接跳上了凳子。
整个臻夕缘店内的人都看向这边，比起洪霞，此刻的玖雅更像个精神病患者。
“对不起，我妹妹脑子有病，没事没事。”古诺很淡定的跟周围人道歉，拍拍玖雅肩膀让她坐下。
“她逻辑清楚，知道你害死了她孩子，你觉得这是精神病患者该有的表现？你身边干净的一点灵体都没有，除非你用自己的血把她孩子的魂魄封印了，不然不可能没有灵体跟着你。”
“古诺，你是相信她喽？”玖雅听完古诺的解释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差点就信了，可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古诺在胡扯。
“就凭咱们之间的交情，你给我点盘海参炒面，我就信你们之间是有误会的，那个所谓的孩子吧，也许是个洋娃娃？反正不是活物。”
“哈哈……我给你点五盘，你们带我离开这里。”洪霞被古诺逗笑了，伸出自己的手张开，放到古诺面前。
“那你眼睛看着我。”洪霞的手都快盖到古诺脸上了，古诺信了，这人绝对心智不全，魂魄肯定有缺失，不然正常人绝对不会距离感缺失，把手贴自己脸上。
第六十八章，怀璧其罪㈣
“好，那你看着我眼睛，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洪霞说着瞪大眼睛，慢慢贴近古诺的脸。
“什么情况？死狐狸，她都这样了，还能被你攻略？你这什么体质？”
“啪！”古诺在洪霞离自己只有几厘米远时，终于和她的眼神对上了，赶紧打了个响指用狐媚之术将对方定住。
“攻略不了，她这眼睛太大了，都没神了，三魂七魄至少丢了一魂一魄，也不知道能定多久，趁妖警队没监控到我，你想问什么快点问。”
“你定住的不应该你问吗？我怎么知道问什么？”
玖雅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洪霞，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古诺见玖雅不问，便自己开口问道:“告诉我，你孩子是怎么来的？”
“噗……哈哈……”玖雅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古诺瞪了回来。
“让你问你不问，我问你又笑，你到底想干嘛？不然把她扔在这里咱们回去等，等着她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亲自找上门弄死你？”
“不不，你继续问，但请别问这么没水平的问题行吗？孩子还能怎么来的，肯定是她和她老公一起得来的呗，你能问点高智商的问题吗？”
“玖雅，你来，我看看你有什么高智商的问题。”古诺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让玖雅来问，他是彻底罢工了低头继续吃面。
“咳咳……我来就我来。”玖雅清清嗓子。
离开座位走到洪霞对面，看着她的眼睛，确定她真的被定住后略思考才开口问:“你老公是谁。”
“噗……玖雅你还不如我呢！”古诺笑的把面条全吐了。
“我怎么了？找到家属领她回家，关起来不就天天太平了吗。”
“行吧，反正也不知道问什么，是你挑起来的，你自己看着问吧。”古诺确实不知道要问什么，索性当听笑话坐在一旁听玖雅问。
“得，最后还要让我来。”玖雅得意的推推古诺，让他让开，直接坐了下来，认真的想问题。
“半个月前你真的怀孕了吗？”
“……”洪霞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玖雅。
“是因为我带着你跑，孩子被跑没的吗？”
“……”洪霞依旧还是沉默。
“古诺，你是不是没定住，为什么她不说话？”玖雅感觉自己像在自言自语，推推古诺让他问。
“这也没啥好问的啊，她说孩子没了肯定就是有过孩子，她怎么不赖我专门赖你呢？肯定是你真让她孩子没了呗。”
“有道理，那对不起了。”玖雅被古诺忽悠住了，对着洪霞道歉。
洪霞眼神突然恢复，伸手掐住玖雅的脖子，低声嘶吼到:“如果道歉有用，你赔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完全是在撕扯着声带说话，像用指甲在刮划黑板一样刺耳。
洪霞的手劲出奇的大，玖雅被勒的脸色通红，眼泪都出来了，伸手拽扯着古诺求救。
古诺伸手掰没掰开洪霞的手，反复用狐媚之术又根本定不住，眼看着玖雅快要被掐死了，急中生智和洪霞讨价还价。
“这怎么赔？你总要先说清楚了吧？不然你先给她安排个男朋友？你不清不楚的把她掐死了，我看谁给你生孩子。”
“咳咳……死狐狸……咳咳……你有病吧！咳咳……”洪霞手劲一松，听到古诺话的玖雅疯狂咳嗽，质疑着古诺脑子有问题。
“你才脑子有病呢！她魂魄不完整，我定不住她，她又是人，用强的把她手掰断了我就是伤人，妖警队又要请我去喝茶，又不真让你生孩子，你急什么。”
古诺安抚着玖雅的情绪，告诉她这是缓兵之计，本来都恢复成呆滞模样望天的洪霞听到古诺的话，突然伸手再次想掐玖雅。
玖雅先一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蹲到地上，洪霞弯腰去抓玖雅，被古诺拦住，伸手扣住洪霞手腕上的命门。
“傻愣着干嘛？跑啊！留着里看热闹吗？”古诺这话是对着玖雅说着，但整个臻夕缘吃饭的人全跑了，都堵在门口出不去，彻底把玖雅的路拦住了。
突然走位拿手机看新闻的人开口了:“兄弟抓住了别放手！她是神经病！值十万块呢！见者有份，我帮你报警啊！”
“沃特？”玖雅蒙蒙的看着那个人打着报警电话，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赚钱？这大哥也是真优秀。
“大兄弟，十万块钱全给你，我抓不住了！”古诺伸手拽住洪霞的胳膊使劲往人群里一甩，拉起玖雅就往臻夕缘柜台后面跑，直接把柜台隔板锁上了。
大厅里的人都在尖叫哭喊，拼命的往门外面挤，古诺却拉着玖雅蹲在柜台里面看热闹。
“咱们打个赌吧。”古诺透过玻璃柜观察着大厅里的情况跟玖雅说着话。
“赌什么？”
“赌洪霞的目标是你。”
“死狐狸，这还用赌吗？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为个子虚乌有的孩子拉我报仇呗。”
“怎么不用赌，你不想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想干什么吗？”
“我想知道咱们怎么能回家！我管他想干什么呢！”
“来了，她来了，她冲过来砸玻璃了，要和她谈判吗？”古诺突然后退，洪霞拿着椅子狠狠的砸向玻璃柜台。
“你真的没问题吗？她是精神病！你要她谈什么？”
“生孩子。”
“……”面对古诺坦然的回答，玖雅沉默了，她是根本接不上话了，公狐狸和女性人类谈生孩子？那画面……
“把凳子放下，我带玖雅出去。”
“要出去你出去，我打死也不出去。”玖雅知道谈判开始了，伸手拉后厨与前台间隔的铁门。
门一打开，在后厨炒菜的老阿姨看了玖雅一眼，玖雅也看看她，根本不知道该不该进后厨。
“收银员呢？怎么让你自己跑后厨来点餐了？”老阿姨还是见过世面的，直接开口询问玖雅。
“柜台下面蜷缩着两个呢，用不用我帮你叫她们进来？”玖雅伸手指指柜台下面，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收银员。
“这两孩子，就算是兼职上班时间也不能偷懒，出来。”
“阿姨，她们两个出不来了，那么大动静你在后厨愣是没听见？”
“听见什么？”
“柜台外面啊！”玖雅刚指指柜台外面的洪霞，老阿姨已经扛着把干净的炒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