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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凉州乱(完)再求月票!
那啥,还有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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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当了!
当庞明的身体随着战马向下坠落的一刹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姜冏,速走!”
他大吼一声,紧跟着身体蓬的一下子就砸在了坑里。也亏得是曹军没想往死里弄,若是在陷坑底部埋上几根木桩子,铁钩子什么的,庞明绝对是一命呜呼。
而在他身后的姜冏等人,正奔行着,忽听轰得一声,在那白绢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坑。庞明魁梧的身影,连同坐骑都不见了,耳边只回响着庞明的呼喊声。
“姜冏,速走!”
“将军……”
姜冏连忙勒住战马。
他倒是停下来了,可是不少西凉兵冲的太猛。
战马在陷坑边上停下来,马上的骑士,却随着惯性,一头就栽进陷坑里面。
庞明最惨,在最下面。
上面落下来一个,他就得承受一份力道。
也幸亏是他体格健壮,否则但就是这下饺子一样的往坑里掉人,就能把他砸个半死。
不过如此一来,庞明也就动弹不得。
只听地面上传来梆子声响。从两边突然窜出两队弓箭手。
一边五百人,组成五排箭阵。朝着那陷坑边上的西凉兵,就是两轮远程覆盖。
一边五百人,两边就是一千人。
两轮曹公矢出去,差不多就是两千支。
庞明这次没带多少兵马,只带了一部,四百人而已。
单只是掉进陷坑的就有几十个,剩下那三百来人,甚至不够那弓箭手瞄准的……
姜冏一开始,还准备拼死救出庞明。
可是那箭矢如雨,身边的西凉兵惨叫声不绝。姜冏也险些被那曹公矢射中,眼见西凉兵掉头就走,他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死路一条。唯有一咬牙,拨马往姑臧方向逃去。原本是打算袭营,不成想却被人家打了一个埋伏……从出城到逃走,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身后曹军也不追赶,只是冲着西凉兵哈哈大笑。
姜冏心道:这仗,真没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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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营辕门外,曹兵手持挠钩绳索,站在陷坑边上,将那些掉进陷坑里的西凉兵抓出来,绳捆索绑。
刚才还说自己倒霉的西凉兵,等从陷坑里出来后,忍不住一个个暗自庆幸,同时脸色发白。这陷坑前方,竟然没有一个活物。西凉兵的尸体,战马的尸体,全都向刺猬一样,倒在血泊之中。就在那两轮覆盖过后,至少有一百多人被当场射杀。至于那些活着的西凉兵,没中箭还好……一旦中箭,那就是生不如死。
这些俘虏,可是看到过那些中箭的西凉兵被救回去之后,是何等的凄凉……
当时就有人说:“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话是这么说,谁又能对袍泽下的那个狠手?只能看着伤者在痛苦中哀嚎,死去!
庞明被人用挠钩拖出来,还想要挣扎一下。
就见一个青年上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他手上是如何动作,只听喀吧两声,庞明的膀子就被对方给卸下来。想要挣扎,却没有那个挣扎的力气。
庞明气得破口大骂:“曹友学,尔也妄为上将,只知用这等诡计,可敢与俺一战。”
“咦,怎么又是你?”
一个童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庞明一眼就看到一个带着匈奴血统模样的少年,手持一根短棍,腰里插着一支匕首,正好奇的盯着他看。庞明那张脸,登时腾地一下子通红。
怎么这小子也在?
少年,就是蔡迪。
之前在卢水湾的时候,他就见过庞明。
人常言:童言无忌。可有的时候,这童言不禁无忌,而且即伤人,伤的还很深。
那诧异的口吻,令庞明无地自容。
怎么又是你?
老子被个娃娃给鄙视了!
“蔡迪,你认得他?”
在蔡迪的身后,一个瘦削的青年,开口问道。
这青年一张口,一口道地的凉州口音,让庞明不由得一怔。
蔡迪说:“军师,卢水湾的时候,此人被先生擒获了一次……哪晓得这厮好不知羞,居然想要来偷袭。哼,这会先生不在,可不能再放他,简直就是白眼狼。”
“哈哈哈……”
青年不由得笑了。
不仅是青年在笑,还有刚才卸了庞明膀子的青年,也在笑。
“小迪,这话不能这么说。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怎能说他是白眼狼呢?了不起就是不识好歹,不识时务的蠢货。”
“嗯,蠢货!”
庞明的脸通红,只发烫。
可是对方的羞辱,却令他感到愤怒。
索性,他不再去理睬对方,而是大声咆哮:“曹贼,曹朋!可敢与某家决一死战。”
蔡迪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盯着庞明。
他笑道:“大个子,你莫喊了……先生如今不在营中!
你以为你们很聪明吗?先生和军师早就猜到,你们有可能会派人突围……声东击西嘛。你知不知道,先生乃兵法大家。你们这套把戏,先生早就著书立说,和我讲解过呢。想必现在,先生应该已经堵住你们要突围的那些人了吧……嘻嘻,有先生和军师在,你们那点把戏,有岂能瞒过?告诉你,就算你们能突出去,还有庞军师,夏侯世父,韩世父和潘世父他们等着,就算插翅也难飞。”
庞明,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阁下,不是庞士元?”
青年忍不住笑了,“你听我这口音,像是那荆州的庞阿丑吗?”
“你是……”
“在下贾星,字退之。
家父贾诩文和公,也是这姑臧人氏。某今拜河西参军事中郎将,在公子帐下效力。”
参军师中郎将,类似于一个参谋长的职务。
和真正的中郎将,有着很大的区别……曹朋的谋主,是庞统和徐庶两人。但在明面上,却是贾星。因为他是朝廷任命的军师中郎将。相比之下,庞统和徐庶却少了一个正统之名。不过,三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和利益上的冲突……
准确的说,贾星代表的是曹操,他是曹操的人。
而徐庶和庞统,才是曹朋的心腹。对这一点,三人都很清楚,所以相处也很融洽。
贾诩吗?
庞德听说过!
那也真算得上是姑臧的一位名士。
可笑自己这些人,还以为得计……却不知道,人家虽在城外,可城内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之中。
不对!
如此说来,我兄长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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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庞明醒悟过来的时候,庞德也陷入了重围之中。
他离开姑臧之后,打马扬鞭,朝着苍松县方向疾驰而去。苍松、鸾鸟,都是武威郡的治下。鸾鸟县在姑臧西南,而苍松则位于姑臧东南。它背靠秦长城,准确的说,更似武威郡的一个隘口。从金城郡道武威郡,就必须要经过苍松县。
从姑臧向东南,需经天梯山。
庞德不敢有半点耽搁,不停催马急行。
绕过天梯山,便是官道,可直通苍松。距离姑臧越来越远,庞德这才算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紧跟着从天梯山的拐角处,杀出一支装束极为奇特的兵马来。
清一色的白骆驼,披挂铁甲。骆驼上的骑士,一个个身着白色裘衣大氅,在山风中舞动。
近两丈的长矛,矛刃奇长,在月光下流转毫光。
骆驼背上,还配有九尺大刀。这支奇特的骆驼军拦住了庞德的去路,三百支长矛寒光闪闪。那架势,只要庞德敢动,这支白骆驼军,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碾碎。
白驼兵!
庞德认得这支骆驼军……
莫说是武威郡,恐怕整个凉州,也只有那位河西太守,才有这么一支装备奢华的奇怪队伍。对于曹朋的品味,不仅是庞德无法苟同,就连河西郡的那些将领,也颇有些受不了。你说你组织亲军,用什么不好,居然跑去用骆驼当坐骑……
而且还偏执的非要用白色骆驼。
一头白骆驼,差不多是两匹大宛良驹的价格。
好吧,你用白骆驼也就罢了,连骑军也必须是白色甲胄,披挂白色的披衣……
这厮甚至不惜耗费重金,在那些长矛上涂抹银漆。
连刀鞘,也要弄成银色。
一般而言,战场上很少有人用白色。一来有点不吉利,二来嘛,太过于醒目。
就好像曹彰那匹爪黄飞电,曹操非常喜爱。
可是从来不愿意骑着爪黄飞电上战场……何故?白马的目标太明显了!
往那里一站,大家就知道你是谁!
当然了,也有那种不怕死的偏执狂,比如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如今,又跑出一个比公孙瓒还要偏执的主儿,曹朋!而且他更过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好歹是马;你曹朋的白驼兵,干脆全都用骆驼。可是,曹朋属于那种大事上可以商量,小事上谁也甭想劝说的主儿。我喜欢,我高兴,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仅如此,连庞统和徐庶,现在也被逼着使用白骆驼。
庞德一见白驼兵出现,就知道坏了!
白驼兵既然在这里,那说明曹朋也在这里……马铁的打算,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既然曹朋敢离开大营,那也就是说,曹营里必有埋伏。
安平危矣!
想到这儿,庞德二话不说,拨马就想要走。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令明,既然来了,怎么这么急着回去?”
在来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还好,这支人马比较正常,至少他们是骑马来的。
人数不算太多,大概在百人左右。为首一个青年,胯下狮虎兽,掌中画杆戟,面带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朝这庞德轻轻点头,颔首示意,“令明,别来无恙。”
你他妈的就不能换句话吗?
庞德那有心情和曹朋在这里纠缠……二话不说,拔刀就向曹朋冲了过来。
而曹朋脸上,笑容不改。见庞德冲过来,他大笑道:“早就想要和令明一决雌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就在这天梯山下,分个胜负。令明,吃我一戟。”
我和你很熟吗?很熟吗?
你叫的这么亲热,又算是哪门子事!
庞德这心里面,郁闷的快要死去。当初就是你那一句‘令明’,还得我在龙耆城受了四载苦寒。你他娘的欺人太甚了……老子今天和拼了,和你曹友学拼了!
虎咆刀在庞德的手中,恍若有了生命一样,幻出刀影重重。
当初,曹汲在设计虎咆刀的时候,在上面还搞了一个小机关。当持刀者用力舞动的时候,虎咆刀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犹如猛虎咆哮。这也是虎咆刀的来历之一。
庞德手持虎咆刀,全然没有留手。
大刀翻飞,势大力沉;而曹朋也毫无惧色,画杆戟舞动戟云翻滚,招招致命。
自曹朋达到了超一流武将的水准后,还没有人和他痛痛快快的打过。
夏侯兰潘璋等人曾联手与他过招,可终究还是有所顾忌。而曹朋,也不可能施展全力。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准?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庞德是三国中有数的猛将,武力值绝对超过了九十。而且,他的年纪刚好,正在往巅峰走,所以可以当做一个标尺,来检验一下子,自己的武艺,究竟是什么一个状况。
白驼兵,和飞眊点起了火把。
火光照耀天梯山下,只见那火光中,寒光闪动,杀气逼人。
刀戟交击所产生的气流,不断的扩散开来,迫的白驼军和飞眊不得不向两边退。
庞德,施展出了毕生所学。
而曹朋,更没有丝毫留手……人打得激烈,连坐骑也在不停的发生冲突。狮虎兽不断朝着庞德的战马发动攻击。毕竟是天生异种,狮虎兽一旦发起性子来,可不是普通战马,可以抗衡。一开始的时候,庞德凭着虎咆刀,和曹朋打得不分上下。
可是随着战况的延续,他那坐骑,可就渐渐顶不住了。
狮虎兽就是头流氓马,连踢带踹,又撞又咬……只片刻功夫,庞德的坐骑被狮虎兽打得遍体鳞伤,不停的哀鸣。庞德虽有心保护,却被曹朋的画杆戟死死压制住。他自身难保,又如何能顾得了胯下的坐骑。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庞德的马终于顶不住了,被狮虎兽横身一个撞击之后,两腿一软,噗通就跪倒在地。
虎咆刀,飞出去老远。
庞德躺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耳边,回响着急促的马蹄声,曹朋纵马冲过来,画杆戟高举,刷的一戟刺出……
第471章 谁为姑臧令?
才入四月,气温陡然升高。
也许是受那如火如荼战事的影响,大河以北,变得炎热起来。三月以来,邯城几乎浸泡在了血水之中,,,,,,袁尚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顽强,与曹军屡战一个月。
巍峨高茸的邯城城墙,数次坍塌,却被袁军拼死赌上。
曹操已记不清楚,曹军多少次攻上了绑城的城头,但是又被袁军顽强的赶下来。
典满大腿受伤,退出了战斗。
许仪身中数枪,若非亲军拼死保护,甚至可能战死在城上。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尽的曹军将领,或死或伤,难以数计,,,,,,曹军和袁军,都打出了真火。原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攻克邯城的曹操,却未想到遭遇到如此凶猛的抵抗。一个月里,曹军死伤无数,而袁军同样,死伤惨重,难以算的清楚。
打到这咋)份上,邯城的袁军也清楚,一旦祁城告破,他们必然没有好下场。
而曹军同样是怒火熊熊,如此惨重的死伤,使得他们都杀红眼了,,,,,,
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邯城如今,已经是困兽犹斗,基本上败局已无可挽回。
河东的战局,也开始出现了转机。
高干虽暂时占居上风,但迟迟不得推过,,,
被袁尚寄予重望的凉州,也没有任何动静。马腾在夺取了金城郡之后,却失去了武威郡老巢。好在他那丈人费沃,在金城郡颇有些手段,迅速帮助马腾站稳脚跟。并且,通过费沃的关系,马腾与河谨羌胡取得了谅解,特别是烧当羌,也暂时与马腾罢手言和。马腾开放龙者城,不再对烧当羌进行封锁;而烧当羌也愿意听从马腾的调遣,在必要时,给予马腾兵力上的支持,听上去似乎是皆大欢喜。
但马腾知道,他在金城郡,还缺乏足够的威慑力。
烧当羌之所以愿意谈和,是因为在过去的岁月中,马腾封锁河谨,令烧当元气大伤。
烧当老王需要一个喘息的过程!
一俟马腾露出破绽,那么烧当老王绝对会像那生活在河涅地区的野狼一样,冲上来把他撕咬的粉身碎骨。
所以,摆在马腾面前只有两条路,或夺回武威郡,或另辟蹊径,取得其他胜利,安抚也好,威慑也罢,迅速在金城郡稳住脚跟。
但是,该如何选择?
马腾有些犹豫了,,,,,,
件十十十十十忡十十材十十忡十材十十忡十十材十十忡忡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中忡中件件十十
凉州战事,迟迟没有进展。
河东,也陷入了焦灼。
刘备不敢再轻举妄动,去试探曹操的底线。
特别是在贾诩从汝南抵达南阳郡,坐镇宛城,迅速平稳了南阳郡混乱的局势。
他毕竟是从南阳郡走出去,归顺曹操。
所以对贾诩的回归,张绣的部曲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就连稼城的张泉,也愿意听从贾诩的调遣。所以,贾诩抵达宛城之后,第一个命令,便是让李典和张泉换防。由李典接手攘城的防务,是一个极佳的选择。毕竟,李典性格谨慎,而且沉稳,识得轻重。相比之下,张泉还是有些年轻了。
随后,贾诩复又向许都请命,调中郎将魏延,出镇湖阳。
魏延是南阳郡人,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安抚南阳郡有些波动的民心。此次河北之战,魏延并没有随军出战,而是驻守延津,保障曹操的粮道不绝。苟或在考虑之后,同意了贾诩的要求,命魏延即刻率本部兵马,赶赴湖阳,接掌防命,,,
贾诩,没有急于发动攻击,也没有下令立刻夺回安众和涅阳。
他已极其平稳的心态,将南阳郡稳定下来,使得刘备再也无法讨得便宜。而后从容布置好防御,等待时机。贾诩,就如一头西北苍狼,等待着刘备露出破绽。
武威战事,已经平息。
四月的骄阳似火,武威的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曹朋没有返回河西郡,而是命步莺暂领河西郡事务,他则领兵驻扎姑盛,开始着手处理武威郡的事务。
人常说,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
其实治理一个武威郡,也是一桩麻烦事。
从曹朋出兵,到攻占武威九县,不过是短短一个月时间。可是,要想要使武威郡平复下来,却需要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武威郡,是曹朋打通河西走廊的关键。
所以武威昌盛,则河西昌盛。
武威太平,则曹朋的财富,就会滚滚而来。
如何才能使武威郡稳定呢?
首先,不能够撤换大批的官员,如此一来,势必会造成那些降将人心浮动,有可能适得其反。
但有些县城的官员,必须要重新委派。
比如武威县、休屠县、苍松县、和鸾鸟县,,,,,,如果再算上姑盛,曹朋必须要委任五名官员。其中姑盛令又是重中之重,若无合适人选,曹朋可不敢轻易委派。
庞统有些不甘!
他苦心策划,准备抽调兵力…给马腾一个深刻的教训。
哪知道这姑臧突然间失陷,吓得马腾军立刻撤退,竟退回令居,不敢妄动了。
如此一来,庞统准备的各种招数和陷阱,也都没了用场。
不仅派不上用场,但只是恢复原貌,就要耗费大批的人力物力。气得庞统在得知消息后,干脆当了甩手掌柜。把苍松交给潘璋接掌,领夏侯兰和韩德返回姑臧。
潘璋,为护羌都尉,驻守姑臧,倒也情有可原。
而后曹朋又命邓范驻守武威县,与凤鸣堡孟建遥相呼应,以震慑都野西羌各部。
唐蹄虽然臣服了!
可是西羌并不算太平,,,,,,
一轮新的争夺,即将拉开序幕。
雅丹、彻里吉、唐蹄都在蠢蠢欲动。彻里吉是雅丹的手下,可是经过武威县一战后,倒是变得野心勃勃。他不甘就这样在雅丹手下一辈子,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三人之间,必然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徐庶在离开武威县的时候,告诉邓范:莫理羌人事,恪守中立。羌人事,羌人处置,但要记住,绝不可以让他们马上分出结果。西羌越乱,唐蹄他们斗得越凶,那么久越利于掌控。同时,徐庶还安排李丁和窦虎两人,留在了武威县城。
他二人对羌人习性熟悉,可以让他们,
和羌人交道,趁机拉拢归化一一一一一
等到唐蹄他们分出结果的时候,想必这都野的大局,已经掌控在邸范的手里,,,,,,
,…严法将军,你是征羌校尉。
这个,征,字,注定了你不能太心慈手软。若西羌不听话,你就应好好教育一番。,,
邓范闻听,不由得笑子。
,…军师放心,邓某晓得如何应对。,,
随后,徐庶领曹彰牛刚…离开了武威县,直奔姑盛而去。
,…宣威县令,鸾鸟县令,可以使耿庆接掌。,,
曹朋在眼前的名录上,勾了一下,而后抬起头苦笑道:,,可是姑盛令,谁可担当?,,
庞统等人,也都无奈摇头。
对于武威郡的情况,他们还真不是特别清楚,于是把目光,转向了贾星。
贾星摇摇头,,,莫看我,,我少随义父离开凉州,怎知这武威太多事情?,,
曹朋想了想,一摆手。
,…干脆这样,命尹奉出任宣威统兵校尉,驻扎休屠,统领宣威。
姜叙往廉堡,为廉尉,协助贾逢驻守灵武谷。姑盛令的人选,咱们可以先放一放。
对了,退之可派人前往酒泉,与苏则联络?,,
贾星道:,,已派出使者。如今武威得手,郏歧有些恐慌,恐怕坚持不了太久时间。将军还要着手准备,接手张掖郡的事宜。嗯必苏太守,很快就会有捷报传来。,,
曹朋对苏则,并不了解。
但听贾星话语中的意思,好像是对苏则很推崇。
想必,那又是一个被三国演义所隐藏起来的牛人吧。不过曹朋也很清楚,苏则之所以协助自己,并不一定是他心向曹操,而是因为,他是朝廷委派的官员,,,,,,
他究竟走向汉,还走向曹魏,目前还不清楚。
和苏则打交道不可避免,但是必须要有所保留。可以合作,但不可以全信,需慢慢观察。
曹朋想了想,沉声道:,…张掖郡的事情,我恐怕难以插手。
请转告苏太守,就说以弱水为界。我只求日勒,其余五县,我无力掌控,请他见谅。,,
贾星闻听,顿时笑了。
,…将军所言极是,我亦以为,求日勒足矣。,,
日勒北依汉长城,南临弱水,是距离武威最近的城镇。过了长城,就是羌胡区,与曹朋而言,意义不大。如果他要接手张掖六县,势必会进一步分散兵力,造成人员配备的困扰。一个武威郡,曹朋还没有吞下,又何必去强行吃下张掖?
曹朋之所以要日勒,是因为这日勒,是西域胡商必经之地。同时,这日勒也可以作为武威郡西部的桥头堡,有弱水作为屏障,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保证武威郡的安全。毕竟,过日勒,就是武威西部三县。那可不是一个安稳的地带,,,,,,
,…日勒,何人可往?,,
曹朋搔搔头,有些为难。
他手底下,如今的确是有很多能人。
可是这能派上用场的,还真不算太多,,,,,,如果闱泽能来,也许可以缓解一下曹朋人手的稀缺。但是,他现在正在海西,估计在短时间内,无法来到武威郡,,,,,,
这当官,需要有一个资历。
徐庶还好一些,毕竟出任过东郡从事,要担当一个下县的县长,绰绰有余。可问题在于,让徐庶去做一个县长,实在是太屈才了!他在武威郡打得很漂亮,曹朋更希望,徐庶能留在他身边做事。除此之外,曹朋还真就找不到合适人选。
,…公子,某倒是有一个人选,颇为合适。,,
,…谁?,,
庞统一笑,,…公子何故忘记了你的弟子?,,
,…你是说……,,,,,子文?,,
,…正是“
曹册闻听,不由得颦蹙眉头,轻声道:,,子文还不足十四,让他出任县长,未免有些不太合适吧。再说了,日勒颇为关键,子文尚不足以独当一面。”
,…呵呵,这有每难?,,
庞统啪的将折扇打开,动作潇洒至极。
,…公子可以令苏由任日勒长,而后命子文统兵协助。
想来,公子你要日勒,更多是希望借日勒,来打通西域商路。子文能统兵出战,正可磨练一番。同时苏由乃苏双之子,精于商事。他可以很好的扎根于日勒。,,
曹朋,有些意动。
天色将晚,西北的夜风吹过,驱散了昼间的暑气。
曹朋独自一人,走出书房,站在门廊上,手扶栏杆,看着院中的紫丁香绽放,思绪却不太平静。
是否让曹彰出镇日勒,他还没有一个决定。
但不得不说,让曹彰接手日勒,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嗯那别权,十三岁就坐上了奉义校尉的位子。曹彰也十三岁,为何就不能坐镇日勒呢?但问题是,曹操是否会答应?这是一个问题,,同时,到了日勒,远离中原,他能否受得寂寞?
搔搔头,曹朋感觉很是为难。
日勒的问题,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毕竟苏则那边还没有结果,现在考虑日勒的事情,不免有些早了,,,,,,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还需根据状况,再做决断。所以倒是不必急于一时,就做出决定。
姑臧令!
这才是让曹朋,感到最为头疼的问题。
眼角的余光,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曹朋猛然转过身,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一个婀娜身影,从两庞拐角处走出来。借着灯光,曹朋认出来人,赫然是马腾之女,马文骜。
马文鹫这个人,倒是在野史里出现过,正史中并无任何记载。
甚至在三国演义里,也没有登场。
只是有一种说法,说马文骜是赵云的老婆。不过曹朋是不太相信,,,,,,因为赵云现在,已经三十多了,而马文骜还不到二十。她没有走出过凉州,赵云也没有进入过武威,两人又怎可能相遇?就算后来马超投靠了刘备,恐怕也不太可能。
曹朋沉声道:,,文骜小姐,有事吗?,,
马家的家眷被俘虏之后,曹朋倒是没有怎么为难她们。除了少数几个地方禁止通行之外,她们的脚步,可以遍及整今后宅。当然了,没有曹朋同意,她们无法离开郡麻。除此之外,吃穿用度,一如之前,曹朋也没有对她们怎样的克扣。
马文鹫咬朱唇,犹豫片刻之后,大声道:,…曹将军,我只问,你何时放我们起……,,,,,,(未完待续
第473章 曹之殇(求推荐,求月票!)
面对曹朋时,姜冏显得有些紧张。
话说,王霸之气这东西一向都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是玄奇的存在。
你可以说他有,也可以说他没有。
一今生活在底层,连温饱都难以保证的人,这王霸之气基本上就是个传说。试想,肚子都吃不饱的人,哪儿来的那个精气神?而一个久居高位,或者声名显赫的人,在不经意间,就会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场产生,那就是王霸之气,,,,,,
曹朋在曹操跟前,会战战兢兢。
但是姜冏在曹朋跟前,那份紧张,更甚于曹朋面对曹操的时候。
看他手足无措,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连不成句子,曹朋忍不住笑了。
‘…明亮,你我只是闲聊,不用这么拘谨。,,
他没有立刻把话题引到赵昂身上,而是先谈起了姜回的家庭,还有他那个宝贝儿子。
两岁的姜维,曹朋已经见过。
生的是粉雕玉琢,极为漂亮,好像个瓷娃娃一样。
不过,曹朋还是无法肯定,此姜维便是彼姜维。但看上去,这姜维倒是个聪明的娃儿。
聊了一会儿家庭,姜圃也轻松许多。
‘…听说,你和赵昂认得?,,
姜冏一怔,摇摇头,”末将没见过赵昂,不过王夫人待我确很好。
当初,王夫人本想要举荐我到杨太守那边可我不愿意,所以才投到了武威郡。,,
‘…那赵昂此人,你了解吗?,,
‘…赵先生啊,,,,姜冏似乎来了精神,顿时涛涛不绝。
从言语中,曹朋可以听出来,这个赵昂的确是一个有才华的主儿。而且,他有个好老婆,便是王异。王异为人处世,非常得体更知书达理,有非常的才干。
姜冏说:”听英儿说,赵先生逢大事,一定要和婶婶商议。,,
要想把赵昂请出山,王异是关键!
曹朋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意。
按道理说,似这种事情,应该他亲自去请。
只不过,曹朋现在的确是抽不出身来。他想了想从书桌上取出一本书而后沉声道:”我有一种要事,希望你能代劳一趟。请赵先生一家,来姑盛做客。
到时候,你就把这本书,转交给赵先生,,,,,,
就说,我此书我尚未完成,还请赵先生评定一番。当然了,他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完,曹朋又让蔡迪取来一些书本包在一起。
‘…这些书,是与王夫人。
你就说蔡大家今正背书伯嗜公藏书,实在太辛苦,希望她能来帮一帮蔡大家。,,
曹朋从姜冏的话语中感受到那位王异,也是个极重视学问的女人。
有蔡蛟这块牌子,想来也容易打动这位王夫人,,,,
‘…不管成与不成你只管把话带到即可。,,
‘…末将遵命“
姜冏看上去非常兴奋,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
这是他归降曹朋后,第一次领任务,而且是曹朋亲自下令。
所以呢,姜冏也非常的重视。他知道,若是办得妥当,他将可以得到更多重视。
于是,姜冏告辞离去,回家准备了一下之后,连夜便动身赶往天水。
曹朋把姜回派走后,则感到了一丝疲惫。
这一整天,商量来商量去,各种事情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的,让他感到头晕脑胀。于是,他吹熄了油灯,转身回到卧室里,一头便扎在了那张木榻上。
睡习惯了家里那张雕涛大床,再睡这木榻,实在不太习惯。
想想,自己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离开武威郡,实在不行,就让人把步鸾和郭寰接来。身边没个暖床,没个贴心的人照顾,真有些空虚,有些寂寞,有些冷啊,,,
这一觉,曹朋睡得并不是太好。
过了半夜,他忽然听到有人在门外,轻声呼唤。
连忙坐起身来,曹朋沉声道:”什么事。,,
‘…公子,冀州战报“
冀州战报?
恐怕是邯城那边,有结果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搓揉了一下脸,而后扳衣起身,拿了快湿毛巾擦了擦脸。
恩,清醒很多!
曹朋拉开门,就见庞德站在门口。
‘…令明,这种事,以后让杂役去做就好。,,
‘…公子身系河西安危,德岂能松懈?许都来人,说是有重要事情,需面禀将军。,,
‘…带过来。,,
曹朋点点头,往书房行去。
庞德忙传令下去,而后在书房外守候。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个人,风尘仆仆的随着牙兵走进了书房,噗通就跪在地上。
‘…环平?,,
接着屋中的灯光,曹朋一眼认出来人身份。
那人,说起来也不算陌生,在许都时,和曹朋也有过几次交道。此人名叫环平,没什么名气,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他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环夫人族侄。
环平千里迢迢,从许都赶来,一定是有要事发生。
否则,环夫人也不可能派他过来。
‘…公子,您这行踪,可真不好找。,,
‘…怎么了?,,
‘…许都发生大事,婶婶命我前来报信。我从许都,赶到了河西,结果却说,你已在姑臧。,,
曹朋笑了,轻轻摆手,‘…此也是无奈之举,,对了究竟什么事,令夫人这么着急把你派来?,,
‘…二公子,二公子他,死了“
曹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诧异问道:‘…哪个二公子?,,
‘…便是子桓,子桓公子死了“
脑袋,嗡的一声响,曹朋如中雷击,瞪大眼睛半天也没反映过来。
‘…你说什么?,,
‘…十五天前,二公子在中丘遭遇乌丸突骑偷袭,全军覆没。二公子他,被乌丸人杀了“
‘…怎么可能“
曹朋呼的一下子站起来。
‘…乌丸人,怎会在中丘出现…世子又怎可能跑去中丘?,,
环平喝了。水,平息了一下情绪。
‘…本来,二公子奉命在五鹿城驻守。但由于高干强攻河东,所以主公便决意让张燕提前下山。黑山贼号百万之众,更有十万军车。主公想要让黑山军在中丘整军之后,便进入河东参战。世子奉命,前往中丘整军,,不想乌丸人突然出现,,不是冀州乌丸,是辽东鸟丸突骑。乌丸人出现的太
突然,已至二公子遭遇不幸。一
曹朋,称曹不世子。
但环平,却称曹昼为二公子,也表明了环夫人的态度。
曹朋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曹不死了?
心里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悸动,,没错,是悸动!曹不活着的时候曹朋一直有些顾忌。毕竟那是大名鼎鼎的魏文帝啊。可曹不现在死了,却让他感受到恐惧。
历史,正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原有的三国正在改变着,而他对这个时代脉络的掌控,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薄弱。
没有了曹不三国会变成什么模样?
历史,对于三国的时间界定是在曹**后,曹不登基篡位而开始。而现在,曹不竟然死了,那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曹朋可就真的是有些说不好了……
曹不,是三国的一个标志。
当这个标志消失后,将会有什么人来取代?”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曹朋呆坐半晌,总算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环平道:”夫人想要请教将军,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呢?”
环夫人一直想要扶立曹冲,她的心思,曹朋倒是可以猜出来。而曹朋对曹冲,也是寄予了厚望。当曹冲在他面前,行拜师之礼,并用稚嫩的声音,称呼他为,先生,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卷入了这场立嫡之争。只是曹朋一直在担心,曹冲的身体状况。历史上的曹冲,十二岁就死了……对于他的死因,也是有众多传闻。
曹不下的手?
不好说!
从目前而言,曹不似乎还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但几年后,曹不会变成什么样子,曹朋也不敢说。这只是一个可能……但曹不一死,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曹朋也不敢说!不过,他感觉得到,曹冲会更危险。
那危险,不再是源自曹不,而是源自于痛失爱子的卞夫人。
卞夫人三个儿子,曹昼,曹彰和曹植。其中,卞夫人对曹昼倾注了太多心血,,,,,,
曹彰,好武事,性格张扬。
曹植,好文事,却是清高而自傲。
说实话,这两个都不是那种优秀的继承人。但曹不一死,卞夫人必然会从这两人中,选择一个人来代替曹不。曹冲渐渐长大,而且越来越出色。这会让卞夫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卞夫人,绝不容曹冲活下去!
想到这里,曹朋激灵灵,一个寒蝉。
如果不能尽早处理,曹氏甚有可能,重蹈袁绍覆辙。
倒不是说曹操会像袁绍,而是这立嫡之争,会变得更加残酷,,
环夫人虽得曹操喜爱,但比起卞夫人的老辣弥坚,她似乎还显得有一些单薄。
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拼命的拉上曹朋。
环平,这时候一声不吭,甚至连呼吸,都强行压抑着。
这是决定环氏未来命运的时候,环平久在许都,他非常清楚,环大人对曹朋的看重。
命…
曹朋长出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门旁,拉开房门,走到了门廊上,负手凝视那院中的紫丁香。
他现在只要说出一句话,就等于彻底绑在了环夫人的战车上。
不过,在许多人眼里,他恐怕早就是环夫人一系的人吧。嗯到这里,曹朋不由得暗自苦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小至平民百姓,大到帝王将相。自古以来,这争夺利益的事情,就从来都没有断绝过……”令明!””喏!””三十步内,不得有人靠近。”
庞德立刻明白,有大事发生。
他二话不说,立刻跑下去,紧跟着就听到一连串的口令声,隐藏在暗处警戒的白耻兵,瞬间出现。他们每隔十步,组成一个岗哨,将书房牢牢的保护起来…
环平,也是万分紧张,看着曹朋,一言不发。
曹调慢慢转身,又回到屋中。
这种事,他不可能与任何人谈及。”环平,两件事。””请公子吩咐。””其一,告诉夫人,千万不要妄动。
世子方故,主公正心伤。这时候任何动作,都可能会造成主公的反感,甚至敌意。不但不可以妄动,而且还要尽量安抚卞夫人。么义上,要承认世子的地位。”
曹朋,向环平看去。
环平连忙站起来,欠身回答说:”环平记下了。””第二件事,同样重要,尤甚于第一件事。”
曹朋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仓舒起居,必须要由专人照拂。仓舒喝得谁,吃的饭,包括他生病要使用的药物,都必须要经过检查,最好先找人尝试。无事之后,才能让仓舒使用。另外,仓舒的安全,也要留意。
他身边的护卫,最好让贴心人来负责……
若夫人信得过我,我可以推荐人选。你回去的时候,我会让王双跟你一同回去。
总之,从现在起,仓舒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可以疏忽。”
曹朋睁开了眼睛,凝视着环平道:”你,可明白?””明白。””还有,第三件事…………
曹朋看着环平,心里面突然一声轻叹。
我变坏了!
变得冷漠,变得残忍,变得视人命如草芥了……”告诉夫人,今日之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为第三人知。”
环平连忙道:”我记下了。””如此,你且先体息一下,我会让人送来食物。
天亮之前,我派王双随你返回许都,要尽快把我今天这些话,告诉夫人。””明白!”
曹朋看着环平,温和一笑。
他走出书房,吩咐庞德,命人准备饭菜。
同时又让人把王双唤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好半晌。
王双并不愿意回许都,但曹朋既然这么吩咐下来,而且态度坚决,他也知事情重大。
于是,王双领命,下去准备。
而曹朋则站在门廊上,手指轻轻的敲击栏杆。
曹不的死,会产生许多衍生的变故。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曹朋不是太清楚。
但有一点,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来!
他,留在西北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了,,
第480章 云动(完)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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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和马腾之间的交锋,早在马腾签下衣带诏的那一天,便已经注定。
而曹朋和马腾之间的仇恨,也在马铁被姜冏砍死的那一刻起,已变得无法化解。
只不过,马腾的家眷,如今还在曹朋的手里,让马腾多少有些顾忌。
马铁被杀,对马腾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连带着让他也开始反省,自己之前的种种做法。没错,马铁很聪明,可终究一直在自己的保护下,未有经过历练。反观马超,在此前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些年,对他却有些过于苛责。
马铁死了,那么西凉的继承人……
马腾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将马超重新启用?
“丈人,我想把孟起,调回允吾,如何?”
马腾疲惫不堪的看着费沃,用商量的口气和费沃说道。
这在以前,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马腾属于那种极为刚愎自负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便无人能够改变。可是现在,他却要为马超的事情,找人商议过后,才能够稳定心神。由此可见,马铁的死,西凉的丢失,对马腾的打击何等巨大。
费沃眸光一闪,笑道:“寿成不必与我商量。
孟起勇武,乃世人皆知……今使他驻守龙耆城,终究不是一桩美事。烧当老王已愿意臣服与你,依我看,龙耆城就不用再费心神,让孟起回来,确是最好。且孟起在军中威望甚高,马岱和小休对他也非常敬服。包括候选程银他们,也愿意听从孟起调遣……恩,他一回来,必然能使军心稳定,士气振奋,理应调回。”
费沃对马超,满口称赞,表示赞同马腾的决意。
可是,马腾心里却一颤,更加犹豫。
马超这么大的威望,已经超过了自己。他在西凉军中,本就声名响亮。不管是马岱还是马休,对马超可谓言听计从。而现在,候选他们对马超也很尊敬,一旦回来允吾,自己又将置于何地?哪怕是亲父子,也会为权力而勾心斗角。马腾此前一直压制马超,也让他有些担心,一旦马超夺权,他又如何来阻挡呢?
费沃口口声声在称赞马超,但实际上,又是在不断的刺激着马腾心中的那处柔软。
他当然不希望马超回来!
马超回来,绝不会给他好颜色。费沃心知肚明。
看着马腾那副颓然模样,他又有些不屑。什么伏波将军后裔,也是个没胆气的家伙。小小的失败,居然成了这副模样,真是丢人!若你马寿成斩钉截铁,要召回马超,我倒也不说什么。可都到这个时候,还拿捏不定,想来也难成大事。
费沃道:“不过,将军当务之急,还是要站稳金城。”
作为马腾之下的二号人物,费沃除了供应马腾军需所用之外,还承担着谋主的身份。
“今年赖韩文约之力,金城也算丰收。
但人心尚不稳定,需要尽快收复。邺城之战,已经停息,关中兵马,即将回归。将军若不及早打算,只怕很难撑过今冬。以我之见,将军还是该振奋精神,先谋求自保,而后在徐徐图之。我有一计,可令将军可以安然度过眼前的危机。”
“危机?”
“将军以为,曹操会善罢甘休吗?”
费沃心中更加不耻,连最起码的判断力都没有了,你马腾又如何成就得一番大事业?
可他现在,也别无选择。
马腾是他的女婿,注定让费沃绑在西凉的战船上。
而且,他不仅仅是要为马腾谋划,也要为自己谋划。所以,费沃也只能全力以赴。
“我听说,曹朋受苏则之邀,前往氐池。
以苏文师之能,必不会坐视金城为将军所有,说不得还会和曹朋联手,对付将军。将军目前最大的依仗,便是羌胡。可苏文师对羌胡,同样有着巨大的影响。他在酒泉十载,酒泉无羌胡之乱,便可看出端倪。所以,将军若还是不作为,怕早晚被曹操算计……今曹朋不在西凉,确是将军重整旗鼓的最佳时机!”
“你是说,攻取武威?”
马腾眼睛一亮,顿时振奋精神。
费沃摇头,微微一笑,“那曹友学,非同等闲。
不但自己长于兵事,能攻善守,手下更有能人相助,想要复夺武威,恐怕不易。”
是啊,那曹朋能那么准确的把握战机,夺取武威。
他现在虽不在武威,武威又岂能没有防备?说不定,人家已经挖了坑,正等着他上门送死。
马腾沉吟片刻,“即不取武威,当如何行事?”
“今将军所虑者,无非西凉。
不过,曹朋一日不在西凉,那么西凉就不会轻举妄动。今关中兵马,尚未返回,所以兵力空虚。若以我之见,当东进取汉阳陇西两郡,同时派人与汉中张鲁联络,让出武都郡,使将军与张鲁连为一体。那张鲁,与刘璋有杀母之恨,将军大可以此为借口,表示若能稳住阵脚,便和那张鲁联手,一起征伐益州刘璋。
汉中,乃汉室龙兴之地。
张鲁治汉中以来,更风调雨顺,实力不俗。将军愿为他守住汉中门户,同时又愿意为他报杀母之仇,他必然愿意联手。我想,张鲁未必会愿意坐视这凉州,被曹操所得……凉州一旦为曹操掌控,那么汉中就等于是暴露于曹操眼皮底下。”
不得不说,费沃此计,非常巧妙。
连张抗曹,的确是马腾目前,最好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一旦马腾夺取了陇西和汉阳,必然士气大振,重新恢复往日雄风。
只要马腾活着,那么费沃就还有寰转的余地。
如果被马超掌控的大权,那才是他费沃,最痛苦的事情……
“可是西凉,未必肯让我放手一搏。”
“这有何难?”费沃笑道:“大公子勇武过人,且在西羌,威望不凡。将军何不使大公子出马,必然能震慑西凉。同时,还可以让大公子与西羌唐蹄等人联络。西羌今新附曹朋不久,未必真心臣服。到时候,大公子说不定能夺回武威,于将军岂非喜事?就算无法夺回西凉,有大公子坐镇令居,也可使将军免后顾之忧。”
把马超扔到令居,让他阻挡曹朋。
最好是让他和曹朋两败俱伤,更能稳住费沃如今的地位。
马腾的眼睛更亮了!
不得不说,费沃这一招确是好,说不定还能让他反败为胜,重新夺回武威郡……
凭汉阳陇西两郡,加上金城武威,四郡之地足以让他为一方诸侯。
进可与曹操交锋,退可以入汉中自保。
这样一来,马腾就有了足够的本钱,和曹操周旋,立于不败之地。
“丈人此计甚好,只是张鲁那边……”
“将军放心,张鲁最信任者,乃其帐下谋士杨松杨柏兄弟。那杨松兄弟,贪婪好货,只需施以重金,必可为将军美言。我早年间曾和杨柏有过交道,就通过他,和杨松联系,请他在张鲁面前说话。到时候,张公祺必会同意与将军联手。”
“既然如此,那就烦劳丈人。”
费沃的一番劝说,令马腾又雄心勃勃。
他站起身来,走出书房。
金城的秋天极美,天蓝蓝的,白云悠然……
马腾一拳砸在廊柱上,大声道:“曹朋,竖子!某早晚要把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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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和苏则的见面,非常愉快。
两人畅谈之下,发现有很多观点一致。特别是对羌胡的态度,更出奇的相似。
曹朋认为,对羌胡当施之以威,怀之以柔,软硬兼施,将其归化。
而苏则也是这样的看法,而且在酒泉十载,他所用的手段,几乎和曹朋一模一样。用武力震慑,而后收拢分化,将羌胡渐渐置于手中。也正因此,苏则在酒泉十载,除了最初几年,羌胡偶有暴动之外,近些年来,酒泉羌胡再无任何异动。
这次苏则对付邹岐,就是借羌胡之手。
包括合黎山在内的羌胡,几乎尽起兵马,听从苏则调遣。
若非如此,苏则想要战胜邹岐,而后几乎是以兵不刃血的态势,横扫张掖,根本就不可能。
有了相同的观点,交谈起来,自然更加愉快。
曹朋表示出,对西域物产的兴趣;而苏则也表示,可以帮助曹朋在西域寻找他需要的各种物品。比如瓜果蔬菜的种子,比如西域特产的商品,两人在一番交谈之后,曹朋列出了一大张清单。
苏则笑称:“友学于西域诸国之事,尤甚于我。”
曹朋道:“此班定远之功!我读班定远传,心向往之,故而对西域诸国,也算特意做过了解。在海西时,通过当地的商人之口,对西域的了解更加深切……可惜自班定远后,西域都护府名存实亡。此次返回姑臧,我当上疏司空府,重设西域都护府。到时候,必少不得要烦劳苏太守,还希望苏太守莫拒绝才是。”
重开西域都护?
这也是苏则所向往的事情。
当天,苏则喝得酩酊大醉,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若司空重开西域都护,苏文师愿为马前卒,为司空导路。友学果然有见识,今日一见,某心甚畅快……”
曹朋更感兴奋!
送走苏则,曹朋回到房间,也有些熏熏然。
一阵小风吹过,令他不由得感到了些许困乏。正准备回房歇息,却看到曹彰独自一人,坐在门廊上,似乎怀着心事,手撑着下巴,看着院中的花朵,沉思不语。
“子文,何故独自一人?”
曹朋走过去,在曹彰身边坐下。
他能感觉的出来,曹彰有心事……
自从知道了曹丕的死讯之后,曹彰好像一下子变大了似地,整个人成熟了很多。
也难怪,他和曹丕毕竟是亲兄弟。
曹丕的死,给曹彰带来的触动,可算得上巨大。
他开始慢慢懂得一些事情,一些他从前不屑于知道,或者说不愿意了解的事情。
“先生,你说兄长,何故放弃大好前程,一意要往冀州?”
“恩?”
曹彰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来找先生时,曾途径漆县,拜会了我兄长。当时,他精神看上去很好,我能感觉到,他的确是很用心的再治理漆县……去年时,他治下漆县,乃三辅第一。当时他对我说,再给他两三载,必能使漆县,成为三辅最繁华之地。可突然间,他却选择了放弃,而跑去了冀州参战。”
曹朋愕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曹丕的选择,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
其实,曹丕大可以通过漆县为契机,坐镇三辅之地。对于曹操而言,关中稳定,同样是一个无法忽视的成绩。可是,曹丕却选择了放弃,而跑去河北,参加邺城之战。
他的想法,曹朋倒是能够明白……
军权!
曹丕渴望军权,渴望在军中建立功业。
历史上,这个时候的曹丕,风华正茂,初露峥嵘;而今,他却化为一冢枯骨……
是自己带来的变化吗?
曹朋也说不清楚!
想来,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曹丕也不至于,会有如此急切的心情吧。
历史上,曹操攻占了邺城,曹丕也曾参战,并娶了甄宓为妻。可现在,甄宓却出现在姑臧……所有的一切变化,都是因曹朋而起,使得曹丕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听到曹彰的询问,曹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曹彰好像也不需要曹朋的回答,自言自语道:“其实,我知道兄长心里的苦楚。
先生来之后,对仓舒甚为喜爱。也正因为这个,兄长感受到了压力……他其实对先生,也是敬重的,只是他不似我这般的性子,没办法在先生面前张开嘴。当初我拜先生为师,兄长很羡慕。私下里曾对我说,要好生听从先生的教诲……
我离开漆县时,兄长执我手,千叮咛,万嘱咐,犹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曹彰突然扭头看着曹朋,轻声道:“先生,他日若我与仓舒相争,先生会帮谁呢?”
“这个……”
曹朋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曹氏兄弟之间的争斗,虽然一直存在,但说实话,都是在暗处,而非似曹彰这样,一下子摆在台面上。曹冲,是他的学生,寄托了曹朋的厚望;曹彰,也是他的学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对曹彰格外喜爱,甚至丝毫不逊色于曹冲……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这帮谁不帮谁?
曹朋一下子茫然了……
以前,他从没有想过曹彰会和曹冲相争。
可如果曹彰和曹冲真的相争,他又该帮助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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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曹朋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
喝了一下午的酒,到最后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反正醒来时,发现他已倒在卧室的榻上。
翻身坐起,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有点不太对劲!
低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竟是光着……
屋中生着火盆,倒也不算太冷。空气中有一缕暗香,糅合着一种古怪的气味,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是初哥了!身体的反应告诉他,在他醉酒后,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脑海中,酒醉前最后的一个画面,似乎是和蔡琰坐在一起对酌。
是她吗?
曹朋完全失忆了!
甚至连自己干过些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身体被擦拭过,可那残留的记忆烙印,却真实的告诉他,的确发生了一些事。
站起身,穿上了衣服。
曹朋端起桌上的水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浑浊的大脑,似乎清醒了很多。但那空白的一段记忆,却依然没有浮现在脑海。
是蔡琰!
曹朋可以肯定。
这算是酒后乱性,亦或者是……
不可否认,曹朋对蔡琰很有好感。不仅仅是因为蔡琰的美艳,还因为她那渊博的学识。自南匈奴返还之后,蔡琰总是保持着冷静,丝毫没有为过往的凄苦遭遇,而自哀自怨。
不仅是曹朋对她有好感,包括郭寰步鸾在内,也极为钦佩。
她有一种大家风范,同时又带着成熟女人,独特的诱人风韵。曹朋承认,他偶尔也会意淫一下,但却始终不敢接近。毕竟,蔡琰的才学,不是他这个文化大盗可以相比。每每和蔡琰一起谈论诗词文章,曹朋都战战兢兢,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受。
而现在……
“安平!”
曹朋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暮秋的夜风很凉,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从门廊拐角走出一个壮硕男子,正是庞明。只见庞明快步上前,搭手行礼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
曹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难道问庞明,他是不是和蔡琰睡到了一起?
想了想,他轻声道:“蔡大家回去了?”
“是,回去了快一个时辰。”
“她没事儿吧。”
庞明一脸茫然表情,“应该没事儿吧……只是公子午后和蔡大家一直在饮酒,后来都过了量,蔡大家便在这边歇息。当时末将被耿县长唤去商议事情,所以并未当值。蔡大家走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公子,莫非是丢了什么东西?”
曹朋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老子丢了贞操!
可我能告诉你吗?
他摆摆手,迅速恢复了正常之色,笑呵呵道:“没有,只是担心蔡大家酒过伤身。
不过既然她没事儿,那就好……算了,你下去歇息吧。有事情我会叫你。”
庞明躬身应命。
“对了,你兄长可传来消息?”
“未有消息传来。”
曹朋一蹙眉,并没有再去询问。
他命庞德前往陇西帮助王猛,可是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当然了,曹朋并没有想要去责怪庞德,算算时间,白石县告破的时候,庞德应该还没有抵达陇西,这并不是他的错误。只是,庞德应该有消息传回来才是……就算人没有回来,至少也应该有个音讯。可是,庞德姜冏,连带着那一百零八飞驼兵,如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这让曹朋多多少少感到担心,莫非是出了意外?
曹朋不担心庞德会带着飞驼兵叛离,因为他也带不走。
再说了,庞德的性子憨直,而且极为忠诚。当初若不是马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生生把庞德给逼反了的话,恐怕他也不会归降曹朋。这个人的忠诚度极高,不可能朝秦暮楚,无需担心。曹朋是怕庞德想不开,而发生不必要的事故……
他派庞德去保护王猛!
结果王猛死了,临洮县丢了,石韬和王买下落不明。
庞德有的时候又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万一想不开,带着飞驼兵找马腾拼命,那可是万分凶险。
不行,得派人打听一下庞德的下落。
郝昭如今已抵达安定,听说甘宁即将进驻关中,就让他二人去打听一下吧。
想到这里,曹朋已有了主张,迈步走进书房。
书房里很干净,一张书案,一张小案,还有那张巨大的沙盘摆在屋中。小案上的食盘已收拾干净,屋中有一抹暗香浮游,和卧室中的那种香味,非常接近。
书案上整整齐齐,可一目了然。
曹朋点亮了油灯之后,在屋中呆立片刻……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早先那么悲恸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他依旧思念王猛,但却好像少了一丝刻骨铭心。轻轻揉着太阳穴,曹朋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可真是酒后乱性啊。
把油灯拨亮,他慢慢走到了沙盘旁边。
抛开了所有的杂念,目光复又落在沙盘之上。
令居—苍松;张掖—鸾鸟!
四座城池映入眼帘,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曹朋却感觉到,他似乎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丝灵感。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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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曹朋便来到了花园里。
园中的花朵大都已经凋零,只有几支菊花犹自倔强绽放。地面上,铺满了凋零的花瓣,透出一种莫名的萧瑟之气。菊花残……也许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吧。
不过,他并不是来看菊花。
蔡琰有早起的习惯,起来后会带着阿眉拐,在花园中散步。
曹朋等了一会儿,就见那小径的尽头,蔡琰慢步而行,看上去非常轻松。她脸色红润,精神也非常好,神色颇为悠然。曹朋见到蔡琰,忙快步迎上前去……
“姐姐!”
他搭手行礼,“怎起的如此早,不多歇息一下吗?”
蔡琰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很古怪的神采,稍纵即逝。不过,即便是如此,却被曹朋准确的捕捉到了!一定是她……昨天一定是和她,酒后乱性,有了关系。
可她为何看上去,如此的轻松淡然,浑不在意呢?
蔡琰道:“我每日都这时候起来,弟弟为何如此询问呢?”
“我……”
曹朋嘴巴张了张,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倒是蔡琰,显得很轻松,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弟弟今天这是怎么了?”
“呃……没什么。”
“嗯,却要多注意身子,莫伤了。
猛世父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不必自责。这种事,谁也怪不得,重要的是要早点恢复过来,为猛世父报仇才是。对了,过两日,我就要返回姑臧了。”
“这么快?”
“是啊……姑臧那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总不成把什么事情都推给王姐姐,我这个主事的,却整日在外面逍遥快活。”
这原本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话语,可不知为何,曹朋却觉得有些怪异。
她在躲着我!
别看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她在躲着我!要不然,何来逍遥快活之说?要不然,她又何必急着离开?一定是这样,她不知如何面对我,所以才要离开。
“对了,你这边也需有个照顾的人才是。”
“啊?”
蔡琰微笑道:“天寒了,你这边军务繁忙,战事操劳,身边却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小鸾和小寰一时间怕过不来,就让小宓留在这边,也好多个照拂。那丫头虽说有些笨手笨脚,但心却好的,也颇体贴人,你可不许再欺负她……”
为什么要用‘再’?
曹朋没有留意,只是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昨夜发生的事情,他说不得还要客气两句,感谢一声。
可是现在,蔡琰这一番话出口,在他看来却好像是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突兀。
“我自会小心。”
他还想再说两句,哪知蔡琰却不给他机会,径自离去。
站在小径上,曹朋搔搔头……蔡琰给他的感觉,有点怪异,似乎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曹朋前世,就不是一个很会揣摩女人心思的家伙。
而重生之后,似乎也没有机会让他去历练。他和黄月英也好,夏侯真也罢,能在一起更像是一种缘分。缘分到了,水到渠成,基本上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
包括步鸾和郭寰,也是如此!
如今让他去猜测蔡琰的心思,还真有些头疼。
想了想,他摇摇头苦笑一声,循着蔡琰来的路径,离开了花园……
奇怪,怎不见甄宓呢?
以前蔡琰来花园散步,甄宓一定会和她相伴,怎么今天只蔡家姐姐一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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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后,曹朋又站在沙盘旁边进行推演。
马超依旧没有搦战,和之前一样,一方面保持着对鸾鸟的压力,另一方面又严阵以待。
这家伙,如同一头刺猬似地,让人无从下嘴。
即不打,也不退,让曹朋感到非常头疼。不过,曹朋的心思,却渐渐从眼前移开。他站在沙盘旁边,目光越过了张掖县,顺着大通河,越过湟水,凝视允吾。
眼前,豁然开朗。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破局之法,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公子!”
庞明在书房外,轻声的呼唤。
“什么事?”
“贾军师来了!”
“啊?”
曹朋一怔,旋即喜出望外,连忙快步走出书房,沉声道:“速速请军师前来……”
关于凌晨的更新!
原本计划明天凌晨的更新,会在中午放出,而后顺延……
今儿精神头很差,萎靡的很。
早早睡下,待醒来奋战!!!
第494章 凉州大决战(十三)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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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马超,发髻蓬乱,狼狈不堪。
一条袖子被撕扯下来,露出一只臂膀,手臂上有三道血痕,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也幸亏是冬天,马超身上的衣服比较厚。
若薄那么一点的话,曹朋这一招鹰爪力,说不得将他的膀子都给扯下来。锦袍褴褛,胸口沾着血迹。马超挣扎着爬起来,火光照耀下,那俊面显得格外狰狞。
曹朋这一记铁山靠,足有千斤巨力。
也幸亏是马超的身子骨强健,否则的话至少要丢半条命。
可即便如此,马超也有些撑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曹朋。
即便是全盛时期的马超,曹朋也不会害怕,更不要说这时候已经废了一半的马孟起。自己那记铁山靠的威力,自己心里清楚。本就是八极拳中的一记杀招,再加上他身上这一身沉甸甸的铠甲,贴上去威力更大,一般人根本无法受得住。
曹朋嘿嘿一笑,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口长刀,大步向马超走去。
马超想要起身应战,可胸口的剧痛,让他感觉好像瘫了一样,使不出半点力气。
眼睁睁看着曹朋向他走来,却又无法阻止。
“孟起,你今日之败,非战之败,而是因为你看不清楚,这天下的大势。”
曹朋走到马超跟前,忍不住得瑟了一句。
马超破口大骂:“小贼休要得意,马超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让我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
曹朋说着话,抬手举起长刀。
火光中,那长刀寒光闪闪,透着一股子冷冽之气。
看着那冷森森的刀口,马超眼睛一闭,暗道一声:完了!
他已无力反抗,当下只能闭目等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曹朋手中长刀要劈出的一刹那,只听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飞来。曹朋有所觉察,连忙闪身想要躲避,却见那利箭飞快,蓬的正中曹朋的手腕。曹朋啊的一声轻呼,手中长刀铛的掉落在地。他反应极其迅速,当长刀脱手的一刹那,立刻向后飞退。马超先是一怔,捡起长刀,抬手就要劈砍曹朋,可是已经晚了,这凶狠一刀,落了空……
“大公子,速走!”
一匹快马,从乱军中冲出。
马上一员小将,飞快的来到了马超跟前。
只见他在马背上匍匐,探出手,一把抓住了马超的胳膊,“大公子,莫要恋战。”
与此同时,庞明正快马赶来。
马超心知,想要杀曹朋已经不太可能,一咬牙,忍着身上的伤痛,翻身就跳上马背。
小将也不迟疑,催马就走。
庞明这时候也到了曹朋跟前,纵身跳下了战马。
“公子,可无碍?”
曹朋抱着鲜血淋淋的手腕,看着已经逃走,没入浓雾之中的马超,不由得恨恨一跺脚。
“那小子是谁?”
他是在问,救马超的那个小将。
庞明摇摇头,“不知道,以前从未听说过。”
“该死!”
曹朋咬牙切齿的骂道。
眼见着就要杀了马超,却被他逃走了……此一去,就如同放虎归山,马超早晚必成祸害。有心追赶,可是却没有马匹。曹朋嘬口一声长啸,只听战场上传来狮虎兽龙吟狮吼般的嘶鸣,伴随着一匹战马,希聿聿的悲鸣,显得格外突兀。
踏雪乌骓,遍体鳞伤的被狮虎兽赶了过来。
很显然,刚才曹朋和马超交锋,这狮虎兽和踏雪乌骓之间,也发生了一场惨烈搏斗。
那踏雪乌骓虽说是汗血宝马,但比起狮虎兽来,似乎仍差了一筹。
至少,狮虎兽身上虽然也有伤痕,但比起踏雪乌骓,却显得好了百倍。踏雪乌骓已经被狮虎兽制服,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狮虎兽撒蹄,眨眼间来到曹朋跟前,看到曹朋手上血淋淋的样子,不由得愤怒咆哮,仰天长嘶不止。吓得那匹踏雪乌骓,四蹄发软,希聿聿不住的悲鸣……
“安平,这里就交给你,速战速决,不可以放过一人。”
“速战速决,不放过一人。”
庞明大吼一声,擎枪上马,厉声吼道:“公子有令,速战速决,不可放走一人。”
白驼兵齐声呐喊,手中陌刀挥舞更加凶狠。
一时间,西凉兵被杀得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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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渐渐弱了。
西凉兵大部分已停止了抵抗,只剩下零星死硬,还在挣扎。营地里,灯火通明,照映的通通透透。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似乎在告诉人们,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何等惨烈的战斗。马超的三百亲随,有一半战死。剩下一半人中,又有半数重伤。那些投降的西凉兵,或多或少也都带着伤,一个个看上去极为狼狈。
曹朋的伤势并不严重。
当时那西凉小将的一箭,看上去挺吓人,其实影响并不算太大。
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曹朋骑着马,在费沃马玩两人的陪同下,一起来到战场。
此时,天已蒙蒙亮。
不过雾气仍未散去,使得视线仍有些模糊。
那座小寨,已变成了废墟,一片狼藉。帐篷几乎全部被焚毁,地上东倒西歪的,是一头头火牛。尸体被火烤的六七成熟,散发着浓浓的味道。那些摔倒了车仗,有的已经熄灭,有的还在燃烧,把这废墟里的一切,照映的都极为清楚……
费沃,一夜未睡!
眼睛红得,好像兔子眼睛,一脸憔悴之色。
马玩倒是显得很精神,也很冷静。他与费沃并排而行,紧跟在曹朋身后,看着那雄魁背影,心中也是一个劲儿的打鼓。就是眼前这青年,战败了有西凉第一猛将之称的马超。曹公帐下,果然多豪士。这位曹公子,不愧是曹公的爱将。
“公子,那小子打听清楚了。”
“嗯!”
庞明上前,勒住马沉声道:“就走马超的人,名叫胡遵。
据说是马超来允吾之后收下的亲兵,虽然时间不长,但好像对此人非常的看重。”
“允吾兵?”
马玩一怔,露出紧张之色。
曹朋忍不住笑道:“将军,莫担心……此事乃我太过轻敌,才被那胡遵偷袭,怨不得你。”
“公子英明。”
马玩还真害怕曹朋因为这胡遵,而迁怒于他。
他反了韩遂,又反了马腾……如果曹朋不待见他的话,那他可真就剩下做马贼一条出路。不过,这胡遵又是哪个?按道理说,能射伤公子,应该也非等闲之辈。
“那胡遵,原本是允吾门丁。”
马玩长出一口气:允吾门丁,那就不是我的人了!
他扭头向费沃看过去,却见费沃也是一脸迷茫。
很显然,费沃也不知道,这胡遵是何方神圣。
好在曹朋并无心追究此事,而是很大度的一摆手,“区区小卒,不必费心。与其关心这小卒来历,倒不如留意马超动静。马孟起,西凉猛虎,绝不可掉以轻心。他被我打伤,想来也逃不太远。还请费公和马将军费心,设立关卡,搜查此二人。马超,绝不可使其放虎归山,否则的话,必为凉州之祸,金城之祸。”
“喏!”
不知不觉中,曹朋已取得了允吾的主导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地位转换。当费沃和马玩决定袭击马超的时候,他们和曹朋之间的关系,已然出现了变化。也许,他们自己并没有觉查出来,可事实上呢,他们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低,表示出以曹朋为主导的态势,成为了曹朋附庸。
没办法,他们已没有选择……
胡遵?
曹朋用马鞭,轻轻敲击靴子。
在确定了他对胡遵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之后,旋即把这个人,也就抛在了脑后。
对曹朋而言,胡遵不过是个小把戏。
如今费沃既然已经造反,那么接下来,就是武威战事收官之时。他想了想,从身上取下一枚腰牌,反手交给马玩,“马将军,还烦劳你派一心腹之人,立刻前往苍松。凭此腰牌,见潘璋庞统之后,命他们立刻出兵,夹击张掖县……
令居那边!”
曹朋说着话,朝费沃看去。
费沃哪里还能不明白曹朋的意思?
他当下在马上拱手道:“公子放心,程银那边我马上派人通知,令他撤守允街,请公子派人接掌令居。还有榆中方面,我已派人前去,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如此,甚好!”
曹朋点点头,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情,需烦劳费公。”
“公子但请吩咐。”
“临洮县令石韬,如今下落不明,我结义兄长王买,也不知所踪……此外,我曾命我心腹大将庞德,领兵潜入陇西,至今也音讯全无。费公在凉州人脉颇广,交友广阔。所以曹某有不情之请,还望费公费心,代为打听一下他们的下落。”
费沃心里,顿时开怀!
曹公子让我帮忙做私事,这是把我当成自己人啊……
他连忙说:“公子放心,费某定会想办法,尽快找到他们。”
曹朋,长出了一口气。
他猛然拨转马头,神色淡然道:“马超败走,马腾早晚会得到消息。马玩将军!”
“喏!”
“我想借你兵马,连夜偷袭狄道。
趁马腾尚未得到消息,将狄道夺取之后,与他决一死战,不知将军愿随我一行?”
第496章 凉州大决战(十五)求月票!!!
“李将军死了!”
李堪人头飞起,一腔子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瞬间然后了身体。不过,人头不见了,可身体仍直立着。那副诡谲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含义。
好快的刀……
大半个城墙上,时间仿佛一下子凝固。
虽只是短短的瞬间,却令所有人记忆深刻。李堪尸体旁,那个浑身沾满血迹的青年,龇牙若凶神恶煞。一刹那间,西凉兵乱了……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整个临洮城头,顿时沸腾起来。而正在城门楼指挥的张横,听到喊叫声不禁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去,却正好看到一颗熟悉的面孔朝他飞来,啪的落在他脚下。
李堪,死了?
“虎头?”
甘宁这时候,也看清楚了那青年的样貌,不由得失声呼唤。
王买,居然是王买!
他没有死……
甘宁心中顿时狂喜,精神也随之振奋起来。
“李堪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甘宁挥舞盾牌,啪的将一名西凉小校拍翻在地,舞刀便冲了过去。而西凉兵此时,却是魂不守舍。李堪突然被杀,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感到了一丝迷茫。而那五十名军卒的临阵倒戈,更让他们不知所措,变成了一盘散沙……
青年,不,是王买瞠目吼道:“兴霸,臂膀抹白者,皆为袍泽。”
“我知道!”
甘宁说着话,大刀已经劈翻了两人,迅速和王买汇合一处。
“虎头……”
“甘大哥,稍候再说,先抢了城门!”
甘宁立刻点头,“我在这里拖住贼兵,你只管行事。”
他抬头,一眼正看到张横,二话不说,垫步便冲上前去。而王买摆刀向城下冲去,一边杀,一边喊道:“祝道,随我夺门……不要恋战,先夺取城门再说。”
张横这时候总算是清醒过来,拔出宝剑,指挥兵卒拦住甘宁。
与此同时,城外的曹军开始蜂拥逼近。临洮城里的投石机,没了指挥,也变得凌乱不堪。六辆井阑车,隆隆行进,井阑车上的曹军,弯弓放箭,压制的城头上西凉兵,竟无法还击……甘宁犹如一头疯虎,登上了城门楼。掌中那口大刀翻飞,刀云重重,所过之处,尸横遍地。张横想要稳住阵脚,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甘宁越来越近,他慌了手脚,也顾不得继续指挥,扭头就要逃走。
就在这时,忽听城门卷洞里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城门洞开,曹军如潮水般涌入。
张横脸色苍白,突然丢了手中兵器,大声道:“休要再战,张某愿降!”
话音未落,王买沿着驰道的另一侧复又登上城墙。正好和张横打了个照面……
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刀。
张横正高喊着要投降,哪想到王买根本不理。
一个杀红了眼,一个根本没有抵挡。只听咔嚓一声,刀光一闪,张横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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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买,又如何出现在临洮?
这说起来,就要从羌道讲起……当时王猛还没有战死,王买奉命,视察羌道事务。
只是,他从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所以对当时羌道的混乱,虽感到了一些头疼,却没有觉察到,其中所隐藏的危机。参狼羌和白马羌的叛军,趁机混入羌道城中。并在入夜之后,突然发动偷袭,里应外合……王买被打了个措不及手,虽死战,却无法阻止羌道沦陷的命运。也幸亏是亲兵死战,才算是护着王买逃离。
逃出羌道之后,王买身边只剩下十余人。
此时,整个武都郡已经混乱起来,武都太守黄华被部曲所杀,张鲁的大将杨任,占领了沮县,并配合杨昂,迅速逼近河池。王买眼见武都局势已无可挽回,便准备退回戎丘。不过,在途经武都道的时候,他意外的遇到了一支商队……
河西郡商会的商队!
自入夏之后,河西郡商会便开始了动作。
历经半年时间的筹备,李儒铸造出大量含铅的劣质五铢,总数量多达三十万贯。
而苏双,则通过河西郡商会的途经,开始向西川进行渗透。
他携带了大量劣质五铢钱,秘密进入成都。在开设店铺的同时,将手中的劣币分批量的投入西川流通市场。而后又借助这些货币的能量,收购了大批粮食,匹缎,蜀锦等西川物资。说来也是西川承平太久……自刘焉接掌益州之后,天府之国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这也就造成了益州有大量货物的积压,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无法送出巴蜀。这大批货物的囤积,造成了西川物价极为低廉。
就比如说,一斗粮,在许都市面上,加之三百钱,平均一斤粮食,折合约二十钱。这还是历经了屯田丰收,曹操整治之后的粮价……相对粮价较低的地区,比如徐州东南大海西地区,一斤粮食市面上明码标价十二钱。可是在益州,却仅仅八钱便可以买到。如果你大批量收购,价格可能会更加低廉,六钱,甚至五钱便可以卖出……
苏双并没有大规模的投放劣币,而是通过将劣币和塞外的皮毛牛羊等商品混合搭配,分批次小心翼翼的投入。如此一来,大批物资从西川源源不断的向河西输送,而苏双手中的劣币也不断的减少,可勿论是益州刘璋还是汉中张鲁,都一无所知。历经近四个月时间的操作,苏双决定暂时停止放出劣币……毕竟,一下子投放亿钱,实在是太过于醒目,很容易被人觉察到其中的不正常。
可即便如此,苏双还是放出了近八千万劣币在益州。
这数目听上去很大,其实也只不过八万贯而已。这八千万劣币,散落于益州146县,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李儒设计了一个十年规划,准备在十年之内,向益州投入五百万贯劣币,将整个益州彻底摧毁。
五百万贯,一贯千钱,加起来近五十亿……
可以想象,当这五十亿五铢劣币完全投入益州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由于关系重大,苏双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八千万不少了,可以缓一缓,待市场将其消化再说。
八千万能买来什么?
这么说吧,在三国时,几个有名的大商贾,例如麋竺,资产也不过逾亿而已。当然了,这个逾亿,是指麋家的货币资本,其隐性资产加起来,估计有三四亿的样子。可隐形资产,还包括了许多商路,客户等无法评估的东西。曹朋在海西锁住了盐路之后,麋竺的资产就立刻缩水……麋竺用逾亿资产倾力资助,为刘备打下了基业。那么八千万的资产,差不多就等于是刘备在徐州的基业……
这些货物送抵河西,将极大程度缓解河西来年的物资匮乏。
同时,也会给曹朋带来巨大的收益……只是这收益在短时间内,还无法看出来。
苏双命祝道押送一批货物,撤离汉中,恰好和王买相遇。
本来,祝道并不认得王买,所以两人一直都很警惕……直到王猛的死讯传来,王买才露出了破绽。为此,王买差一点和祝道火并,不过幸好两人,及时说开。
临洮丢了!
石韬下落不明,王猛战死白石。
王买悲愤至极,拒绝了祝道让他去河西的邀请,决意带着部曲,混进临洮县城。
“阿福定会为父亲报仇,早晚会收回临洮。
我要去临洮,为他做接应……到时候,我要杀了马腾,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祝道当年在洛阳时,曾得罪过曹朋。
虽然说曹朋已表明了态度,不会和他计较,但在祝道的心里面,始终是一根刺。
他不是无知平民,早年游侠儿的生涯,让他明白‘秋后算账’的道理。
所以,祝道一直希望能建立一些功勋,来进一步促进他和曹朋之间的关系。只不过,他却找不到机会。祝道不懂兵事,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政务。虽使得一手好剑,但又非临阵搏杀之道。所以,他只能挂名在河西郡商会下为曹朋效力。
王买是什么人?
那是曹朋的结义兄弟!
小八义里,他排第七,也是和曹朋关系最为密切的人。
可以说,小八义虽然休戚相关,但真正能让曹朋为之发狂的,恐怕也就是王买和邓范两人。毕竟,这两人早在曹朋还没有到许都的时候,便已经亲如手足……
如果我能帮王买一把,以王买和公子的交情,公子必然会看重我!
每个人心里,都匍匐着一头猛虎,一头渴望功名的猛虎。想当初,小八义里的老四朱赞被杀,就让曹朋不顾一切的为他报仇,寻找朱赞死亡的真相。而今换上了比朱赞更亲密的王买,那曹朋又岂能不念祝道的好处?好吧,就算曹朋不念,王买也会念……不管是谁念他祝道的好,对祝道而言,都是一条康庄大道。
“公子若不嫌弃,祝道愿领兄弟,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王买想了想,觉得这事儿靠谱。
毕竟,他手里只有十几名部曲,想要在临洮城里起事,可不是一件易事。
而祝道剑术高明,他手下那些江湖豪客,个个也都是好手。正可以祝他一臂之力。
于是,王买让祝道从护队里,挑选出四十名江湖豪客,一起混进了临洮。
也就是这时候,李堪和张横奉马腾之命,接掌临洮县城……郝昭,已兵进落门聚,而甘宁也率部抵达大散关。李堪张横二人惊慌失措,连忙在临洮征召兵马。
在这种情况之下的征召,必然是鱼龙混杂。
许多被征召的兵卒,甚至来不及进行训练,便被派上了战场。所以,也没有上追八代,清查身家的程序。只要你来报名,那我就可以收下你,不过兵器自理。
祝道以游侠儿的身份,加入西凉军中,得了一个都伯的军职。
而后,他迅速将王买等人收拢在身边,组成一队,而后便在临洮县城里潜伏下来。
没过多久,甘宁率部兵临城下。
王买和祝道混在西凉军中,登上了城楼。
当甘宁亲率白翎儿攻上临洮城墙的时候,王买就知道,这时机已经成熟了……
于是,才有了他临阵倒戈,刀劈李堪张横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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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洮城门洞开,曹军涌入城中。
张横和李堪战死之后,西凉兵群龙无首。虽然还有一部分死硬派在拼死抵抗,但是于战局而言,已经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喊杀声,随着曹军源源不断的进入,渐渐减弱下来。
甘宁和王买,并辔而行,在临洮长街上巡视。
路旁到处都是尸体,不时可以看到一队队西凉兵,在曹军的看押之下,抱着头往城外走。
在洮水畔,一座简易的战俘营正在搭建。
俘虏们将被关押进战俘营内,等待最后的发落……
“虎头,叔父的事情……”
甘宁看着王买那张满是阴霾的面容,忍不住想要劝慰两句。
王买却摆手,阻止了他的话语,“甘大哥莫劝我,我没事儿……今临洮复夺,还请兄长尽快派人通知阿福。我估计马腾若知道了临洮被咱们夺取的消息之后,会立刻放弃漳县和襄武,掉头攻打咱们。这临洮,可是勾连汉阳和武都的咽喉。”
虎头,似乎长大了很多!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变得沉稳了,能够分清楚轻重。
“这件事你只管放心,我会立刻派人,前去通知阿福……而后我将会和伯道换防,若说攻城掠地,我不输任何人。但若要坚壁清野,我远比不得伯道做的出色。
虎头,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戎丘驻守。”
“不,我要留在这里!”王买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若不能去马腾项上首级,我王买枉为人子。”
这家伙,看起来已打定了和马腾死拼的主意!
甘宁也知道,他劝说不了王买。
事实上,这个时候能劝说得王买的人,除了曹朋之外,恐怕也就是曹汲夫妇和曹朋的姐姐曹楠。可惜,这四个人都不在……甘宁想了想,便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缓对武都的攻击。
我和伯道一起驻守临洮,哪怕是死了,也要保护虎头周全,他日也好向阿福交代!
第497章 凉州大决战(十七)
两日后,郝昭抵达临洮。
西县的防务,由陈群全面接手。虽说陈群并不擅兵事,但坚壁清野,却问题不大。
再说了,曹洪驻扎在大散关,足以威慑武都军。
而滞留在河东的兵马,在曹洪的催促下,也陆陆续续返回关中。其先锋兵马,已渡过黄河,抵达华阴。换句话说,关中兵力空虚的状况,正得到极大的缓解。
随着关中兵马源源不断的回归,马腾的优势,也将随之消人·……
不过,王买甘宁郝昭三人在临洮布防,严阵以待,却没有等来马腾疯狂的攻击。
建安九年十一月,费沃在允吾宣布反马。
紧跟着,驻守于令居的程银,撤出令居,退守允街县,随费沃一同宣布起事。
潘樟随即开拔,进驻令居县。
由此,金城郡大门,彻底被打开·……
失去了令居的牵制后,庞统如同放飞的雄鹰,立刻调集兵马,以韩德为先锋,领三千兵马,向马岱发起了攻击。而接手鸾鸟的曹军主将,征羌校尉邓范,随即倾巢而出,与韩德合兵一处。两县兵马加起来,以逾万人。马岱虽然骁勇,可面对着曹军疯狂的进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连忙向张掖李越求援。
李越率六千羌骑,倾巢出动。
不过,早已等候多时的阎行,在徐庶的安排下,及时的发动了攻击。
李越在驰援马岱途中,被阎行伏击。双方一场屡战,最终李越被阎行临阵斩杀。
随即,徐庶率部,攻占了张掖县。
阎行在击杀了李越之后,立刻赶赴战场,和曹军汇合。
**了邓范阎行韩德三员悍将的曹军,远远不是马岱可以抵挡。而马超去允吾,杳无音信。在支撑了三天之后,马岱只得率部突围,带着残兵败将,败退河涅。
至此武威战事全面告捷。
随即,邓范以阎行为先锋,以韩德为副将,徐庶庞统为军师,率部突入金城郡。
洛都谷费龙率先归顺,献出破羌城。
紧跟着,榆中杨秋,允街程银,纷纷投降,曹军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毫不费力的便占领了大半个金城郡。十一月初十,阎行的先锋兵马,抵达涅水河畔。
而此时,马腾已经得到金城反马的消息。
他大惊失色,连忙停止了对漳县和襄武的攻击,命成宜梁兴二人分守首阳和安故两县。马腾亲率大军三万,浩浩荡荡向狄道赶赴。他准备先回到秋道,补充粮饷之后,再出兵金城郡,复夺允吾县。
到那时候,他一定要把费沃千刀万剐!
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十十十件十十忖中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中十件件十件十十十十从漳县战场返回秋道,路程并不算太远。
马腾在安故做了休整之后,只用了一昼夜的时间,便兵临秋道城下。
可是,出乎马腾的意料,秋道城门紧闭,城头上鸦雀无声,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马腾这心里,不由得感到奇怪。
他连忙命人到城下喊话,好半天,望楼上探出一个人来……
“原来是主公回来了!”
那人兴奋的大声叫嚷,让马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何故城门紧闭,如临大敌?
候选呢?为何不来迎接?”
秋道守将,便是韩遂八部将之一的候选。
说起来,这候选也倒霉。当初他受费沃的挑唆,投降马腾。八部将中,唯他最心狠手辣,做事情也最绝。他伤了韩遂,杀了韩遂家小,可谓是功劳最大。
也正因为此,马腾对候选深信不疑。
做事情做到候选这地步,他事实上已经没有其他退路。
可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费沃又造反了!候选即便是想后悔,怕也没有去处。
“回禀主公,侯将军前两日听闻费沃造反,气得卧床不起。
这两天,金城曹军斥候不绝,将军害怕出事,故而下令封城,等待主公返回。”
马腾听罢,松了一口气,倒也不疑什么。
事实上,候选做的那么绝,已经断了他的后路。韩遂的女儿女婿,还有成公英现在可都在曹朋手下做事。候选即便是投降了曹朋,只怕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快开城门!”
“请将军稍候。”
马腾下令兵卒在城外扎营,他自领兵马,准备入城。
那难怪,他三万大军不可能都驻扎在城中。狄道虽然是陇西郡的治所所在,面积并不是太大。当初之所以选择秋道,也是为了震慑羌狄,其军事作用更大。
三万大军,自行扎营。
等马腾入城之后,会将辎重粮饷送至营内。
马腾催马来到城下,等了一会儿,边听城门内传来嘎吱嘎吱的扭盘声响。千斤闸徐徐升起,城门缓缓打开。马腾见城门开了,心甲便更加放心,带着亲随,策马往城内行去。马腾的亲兵,有八百人左右,簇拥着马腾往城里走,显得格外轻松。也难怪,到家了吗!秋道是自己的地盘,又何必再去严阵以待的防范。
可是,当马腾进城门之后,敏锐的觉察到,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从卷洞里,可以看到城中的长街,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城里,好像有点反常!哪怕是封城,可是这街道上也不可能这么冷清,至少会有店铺开张,行人走动。可如今这模样,分明是大战将临的氛围·……·……狄道大战?马腾突然想到候选没有出现。虽然州才那人说候选生病,卧床不起,可是至少该有个熟悉的人出面才是。
城上的那人,明显看着眼生。难道吧……马腾激灵灵,一个寒蝉。
“有埋伏,撤退!”
随着一声嘶吼,马腾猛然调转马头,就想要往城外走。
他那些亲随还有些迷茫,不太清楚这马腾好端端为何突然要退出县城。一时间,卷洞内混乱不堪,后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往里走;已经进去的人,听从马腾的命令,掉头准备往外走。一下子,这些人拥挤在一起,寸步难行。
与此同时,城里突然传来一阵梆子响。
空荡荡的长街两侧房舍突然间门户大开涌出一队队曹军。
弓箭手当前,瞬间便占领了城门下的广场。随着城头上一声喝令传来:“放箭!”
这些弓箭手二话不说,弯弓搭箭,朝着卷洞里的西凉兵,就是一排箭雨。
卷洞里的西凉兵,也是一阵慌乱。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袭击,瞬间就有十几人倒在血泊中。这些曹军所使用的,清一色曹公矢力三棱箭无比强大的穿透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马腾被挤在中间,进退不持……眼看着亲随死伤越来越多形式变得越来越危急。他一咬牙,怒吼一声拔出长刀,左劈右砍,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边往外走马腾一边大声吼叫:“撤退,撤退!”
当他战马冲出卷洞的一刹那,身后传来绞盘锁链放开的声音。只听哗啦啦一身铁链滑动的声响紧跟中,轰得一下千斤闸一下子落下来,将十几名西凉军卒,活活砸的血肉模糊……千斤闸一落,生死,立判。城里的西凉兵见没了退路,便想要往卷洞外冲击。可是那迎面疯狂飞来的曹公矢,令他们一个个栽倒在地。
“放箭!”
马腾冲出城门,惊魂未定。
耳听城楼上传来一声厉喝,紧跟着弓弦声响,只听嗡的一声,一排箭矢如暴雨般倾下。
马腾连忙舞动长刀,拨打雕翎,同时催马往外跑。
可是,那箭雨来的实在太猛烈,也太密集。给马腾的感觉,就好像是狄道城里所有的箭矢,都朝着他射出来一样。胯下战马希聿聿一声悲嘶,十几支凋零便没入战马体内。战马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把马腾也摔出去老远。马腾身体刚着地,一支雕翎箭飞来,正中他的大腿。那箭矢力道强猛,直接贯穿……
马腾不由得大叫一声,差点跪下来。
好在,他手中长刀没有脱手,疯狂舞动,将箭矢磕飞。
只是有了第一箭,就有第二箭,第三箭·……城头上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弓箭手,射杀马腾者,赏百金···就是那身披金甲之人。”
马腾生平,恐怕从没有像此时这么后悔。
好端端,穿什么黄金甲呢?
不等他抬头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一蓬箭雨便向他飞来。见过马蜂没有?在马腾的眼中,那一蓬箭雨就好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一样,密密麻麻,令他眼前一黑。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余支雕翎箭射中马腾。
马腾被那雕翎箭巨大的力量撞击,噔噔噔后退几步,仰面朝天便摔倒在了地上。
“速救将军!”
马腾的亲随一见,也大吃一惊。
十几个亲随冲过去,拦在了马腾的身前,手举盾牌,为马腾遮挡雕翎。与此同时,驻扎在城外的西凉军,也反应过来。十几名西凉将领纵马飞出,朝着城下奔来。
马腾浑身上下,中了二十余箭。
好在他身穿重甲,挡住了要害,才没有被射成刺猬。
可即便如此,胳膊,大腿上,鲜血淋淋。一名西凉将官冲过来,将马腾拉到马背上,拨马就走。
而城头上,箭雨戛然而止。
那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狄道城墙上空,“马寿成,你杀我世父,今日只是一部分利息。候选首级在此,一并赠你……来日咱们临阵,我誓取尔狗命!”!~!
第502章 枭雄归天(求月票!!!)
佻水河畔,出现了一幕极为奇怪的景象。
三万西凉大军,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被数千曹军打得落花流水。庞德从后军杀入,阎行从河对岸突击,再加上曹朋正面冲锋,将整个西凉大军的阵势,冲得七零八落。西凉兵哭喊着,叫嚷着,四散奔逃,已然是溃不成军。
而曹军则猛追猛打,毫不留情。
佻水河面的坚冰,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浓稠的血液在严寒中,迅速和坚冰融为一体,十里佻水,血红一片·……·……
马腾连骑马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和曹朋交锋。
也难怪,前日曹朋射出的箭矢,的确没有涂抹毒药。这天寒地冻的,也不好找毒药,所以曹朋让马玩将狄道库府中存留的箭矢铁镞,放在金汁里熬制一夜。
什么是金汁?
哈,其实就是把粪便和腐烂之物放在一起,用大火熬制。
这种金汁,在历史上也曾多次被使用。三国时期,郝昭坚守陈仓时,就大规模使用过。滚烫的金汁浇在人身上,会令人的皮肤迅速溃烂,可谓是杀伤力惊人。
把铁镞放入金汁熬制,最大的效用,就是一旦被箭矢射伤,伤口就会出现严重的感染。而在三国时代,这种感染足以要人的老命。马腾所受的箭伤之所以不断反复,迅速溃烂化脓,就是因为被金汁感染后,曹造成的后果·……·……效果不错!
西凉众将,拼死拦住了曹朋。
马腾在亲随的保护下,落荒而枷……
马匹上颠簸不止,令伤口再次破裂,感染也进一步加剧。
身后,西凉兵的哭喊声传入马腾的耳朵里,让他感到无比的难受。可他有没有办法,所谓兵败如山倒,西凉军目前的状况,正是如此。当务之急,是要逃离此地!马腾开始后悔,昨天晚上就应该撤离秋道……如今,该往哪里逃呢?
安故、首阳,距离最近。
可弹丸之地,根本不可能抵御住曹军的攻击。
而且那里还是陇西第一线,距离漳县襄武,甚至不足一天的路程。如果去了安故和首阳,才是真的自投罗网。到时候被困白石山,也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出路,是临洮!临洮尚有兵马无数,李堪张横对马腾,忠心耿耿,绝对可以信任。
最重要的,是临洮毗邻武都郡。
那里如今是他马腾的地盘,马休就住在在河池。
只要到了武都,自然也就能高枕无忧。武都地势复杂,多高山崇岭,不适合大规模的作战。到时候坐拥武都,内有张鲁向呼应,外有谨中羌人可以提供帮助,足矣自立。或许武都的面积比不得武威郡,可单以守御而言,却是绰绰有余。
马腾趴在马上,在瞬间做出了决定。
“过佻水,过佻来……“他大声喊道,亲随立刻改变了方向,朝着佻水而去。
在他身后,曹朋紧追不舍。
曹朋让庞德庞明兄弟,带着姜冏领军在秋道城下,清理残局。而他则领着韩德,死死盯着马腾。如果这一次不能干掉马腾,日后在想要干掉他,就会很麻烦。
他之所以不让庞德追击,还是考虑到庞德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庞德之前是马腾的部下。虽然他对自己忠心耿耿,可若是说对马腾没有愧疚,断然不可能。背主或许可以接受,但弑主就有些狠了。这对于忠厚的庞德而言,若马腾真的死在他面前,说不定会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曹朋可不希望,自己的爱将患上心理疾病。
对于曹朋的安排,庞德也心知肚明,感激万分。
他自领着兵马,打扫狄道战场。而曹朋一马当先,韩德领飞驼兵,紧随其后。
虽不足百人的追兵,却让马腾等仍感到了莫名压力。
“主公,如此下去,恐怕难以逃脱。
请主公速走,末将愿留下来殿后,护主公周详。”
几名西凉武将大声说道,猛然勒住了战马,带着二百多人,转身杀回去,拦住了曹朋的去路。
马腾也没有彝言,只是趴在马上,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亡命而逃。
身后,传来了金铁交鸣的声响。
战马希聿聿长嘶,一声声惨叫,传入马腾耳中。
马腾,悲由心生!
若我儿在此,焉得小贼张狂?
他这时候想起了马超,心中更加的悔恨。
悔不当初,他一力打压马超。在占领了金城之后,马腾本有意将马超召回,授予兵权。可他偏偏又听信了费沃的挑唆,对马超产生了猜忌。以至于最后让马超留在西凉,牵制曹朋·……·……如今曹朋出现在了秋道,说明马超也失败了!不知道超儿如今怎样?想来以他的勇武,即便曹朋狡诈,也奈何不得他吧·……
脑海中,杂乱的思绪此起彼伏。
马腾随着颠簸,脑袋越发昏沉,思绪也越来越混乱。
身后喊杀声,似乎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身边的亲随,冲着他大声叫喊,可是却听不真切。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朝着他微笑着走过来。
那是他的前妻,也就是马超的生母。
当年那个随着他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羌女,如今早已成为一冢枯骨。已经有多少年了,马腾以为自己要忘记这个女人。可是在这一刻,他眼前似乎只有这个女人。,你答应过我,要照顾好超儿的……·
“我照顾了!”
“可是,他却受了很多委屈。”
“我知道!”
马腾的眼睛湿润,眼看着那如花一般美丽的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抓住。
蓬!
手一松开,身体立刻从马背上栽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坚硬冰凉的冰面上。
“主公,主公!”
亲随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冲上去搀扶马腾。
刚才就发现马腾有点不太正常,怎么喊他都不理睬。可不想一眨眼,马腾就从马上掉下来。看着他那张惨白的脸,亲随们不由得放声大哭。总体而言,马腾这人虽说耳根子软,多疑而且还州愎自用,但是他对手下,还是相当的友善。
这也走到了这种程度,仍有人愿意为马腾卖命,仍紧紧跟随··
看着马腾的模样,亲随们不知所措。
“先把主公搀扶到岸上再说。”
一个亲随提醒道。
看马腾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危险。
曹军的追兵,此时已不见了踪影,想必已经甩脱了。
亲随们抬起马腾那宏大魁梧的身子,刚要往河对岸走。忽听远处,马蹄声响起。
一员大将,身穿铁甲,手擎长枪,纵马疾驰。
“马腾,哪里走!”
是阎行·……·……
亲随们顿时大惊。
甩脱了曹朋,没想到却来了阎行。
这两个人,和马腾都有着深仇大恨。不过,阎行并没有带什么人,而是单人独骑。
“速保护主公撤离,兄弟们,如今正是我等以死报答主公恩情的时候,拦住阎贼。”
二十多名小校二话不说,扳鞍认镫,跃马冲出。
单以武力而言,这些人远非阎行的对手。可是一将效死,三军莫辟。二十几名小校,抱着必死的决心,拦住了阎行。即便阎行武力过人,也被这些人丝丝缠住,一时间手忙脚乱。而另一边,十几名小校把神志不清的马腾搀扶上马,打马扬鞭而去。眼见马腾越走越远,阎行气得哇呀呀大叫,大枪翻飞,西凉小校纷纷落马。
可是,当他解决了那二十多名小校的时候,马腾已经不见了踪影·……
马腾看上去,越发的神志不清了。
忽而大声叫喊‘超儿’,或是喃喃自语‘凤凰’……·……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昏沉沉,一言不发。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亲随们拜托了阎行之后,一直跑出去二十多里,在紧邻佻水河畔的一处密林中避风。
“主公这样子下去,可撑不了太久。”
“我知道!”
“那咱们·……”
“就算是撑不下去,也得撑下去。”一个头目似地亲随,厉声道:“主公与我们有知遇之恩,若无主公,你我说不定早已战死。如今主公落难,正是你我报还之时。那么多兄弟舍命掩护,不就是想要保住主公性命?咱们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待天亮之后,咱们保着主公前往临洮,估计明日傍晚,便可以抵过……”
“如此,也好!”
肚子里,咕噜噜的响起来。
一干亲随这才想起,他们已一整天水米未进。
由于败的突然,所以众人身上也没有携带什么干粮和水囊。大家你看我,我看着你,片刻后,几个健壮的亲随站起身来,“我们去寻些吃食,你们照顾好主公。”
“那,有劳了!”
几个亲随抄起弓矢,跨刀往密林外行去。
林中几个小校走到马腾身边……”小心翼翼的将马腾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把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扯下来,但见那伤口溃烂,脓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流淌,色泽发黑,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恶臭气,让人不由得窒息。一个小校取出一颗金创,在嘴里嚼碎,吐出来,把金创药压在伤口上。而后骂道:“曹贼狠辣,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令主公成了这副模样。这伤口一直不见好,该如何处理呢?”
“到了临洮,请先生诊治就是。
若临洮的先生不成,咱们就去武教听说汉中有些先生的手段高明,说不定能看出端倪。大家辛苦一点,保护好主公。等到了临洮,咱们就能轻松一些了·……·……”
说着,那小校站起身来。
忽然间,耳边一声弓弦响,一抹寒芒恍若凭空幻出,噗的一声,正中那小校哽嗓咽喉。
小校瞪大而来眼睛,身体直挺挺栽倒地上,一声不吭。
其余几名小校,大吃一惊。
连忙站起身来,向四周观察。
密林中,光线幽暗,视线极差·……·……
“什么人?”
一名小校惊恐叫嚷,可是却没有人回答。
众小校脸色惨白,握紧了手中兵器。其中一人缓缓迈步,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见,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他飞来。,小校本能的挥刀将那物体拍飞,落在了地上。那圆乎乎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在篝火旁边停下来。火光照映下,众小校看得极为真切,那赫然是一刻血淋淋的人头,面目栩栩如生,极为真切。
“是二牛!”
众人一眼认出,这人头是刚才说要出去找食物的亲随首级。
不由得激灵灵打母暇寒蝉,顿时有赘入冰窟感受六·个小校忍不住,大喊一声,朝着林外冲去。却见密林中人影一闪,一抹寒光掠过正中小校面门。那小校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紧跟着尸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刷的一下子没入草丛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亲眼看到那尸体消失,仍感到毛骨悚然。
“拼了!”
章存的六名小校拔刀向外冲去。
一抹抹寒光掠过,眨眼间夺走了六名小校的性命。
篝火熊熊,马腾躺在地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人,从黑暗中走来。
他身高八尺开列,体型宏大而魁梧,犹如一头雄狮。
一身孝衣,头戴白色抹额,步履坚实,缓缓逼近。掌中一口短刃,闪烁着一抹暗红色的光。
马腾突然开口道:“曹朋,休要装神弄鬼,马某不怕你。”
“堂堂槐里侯,大名鼎鼎伏波将军后裔,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若马伏波泉下有知,必然会为你感到羞愧。”
来人,停下了脚步。
火光照映下,一张英武的面容显现出来。
浓眉,大眼,杀气腾持·……正是曹朋!
马腾一笑,“成王败寇,随你怎么说。马腾今日输给你,非战之过,实费沃误我,乃天意。”
“费沃吗?
若非你贪心不足,想要谋取金城,我焉能有机会,夺取武威?若非你杀了韩遂,只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孤家寡人。马腾,你确是一条好汉,只可惜你不该坏我世父性命。我今日要杀你,非是为了国仇,只为我世父报仇,祭他在天之灵。”
马腾此时,精神似乎好转许多,不再复先前那神志不清的模样。
“大丈夫战死沙场,快哉快哉……·王猛是一条好汉,我亦敬佩不已。不过,既然他坐在那位子上,就应明白,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我杀了王猛,也知道迟早有一日,会死于他人之手。曹朋,今日你杀我,他日我儿,定取你项上人头。”
“你是说,马超?”
曹朋并不急于杀死马腾,而是在篝火旁站稳,静静的看着他。
对于这位伏波将军的后人,曹朋并无太多的恶感。前世,他挺喜欢马腾这个人,忠诚,耿直……·……虽说现在看来,演义里的马腾明显是经过了小说家的美化,而现实中的马腾,也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对马腾的尊呃·……
这,恐怕是曹朋重生以来,所杀的第一个枭雄人物。
此前的吕布,非他所坏。
而颜良文丑,说实话也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感受。
颜良文丑死于甘宁之手,和他关系不大。虽然,在世人眼中,颜良是被他所杀。
马腾,是第一个将要死在曹朋手里的大人物!
也许他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对于曹朋而言,亲手杀死这么一个大人物的感受,却是极为奇妙。
“马超如今,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我忘了告诉你,马孟起在允吾被我打成了重伤,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命·……而你在西凉的那些兵马,也已经溃败而逃。李越战死,你侄儿马岱同样生死不知。”
马腾的眼睛,蓦地睁大。
他瞪着曹朋,牙关紧咬,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超,败了?
他有些无法相信,可他也知道,曹朋不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喉咙一甜,马腾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刚才还精神奕奕的模样,一下子变得坏败。
超儿,输了!
“我不信!”
曹朋脸上透出一抹森然,手腕一翻,亮出钢刀。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马超不会是最后一个,接下来,我会杀了马休,将你马氏一家,彻底诛绝。”
“你·……”
马腾一脸惊怒之色,看着曹朋,久久不语。
半晌后,他突然道:“小贼,你赢了·……·……曹操老儿端地好运气,竟有你这么一个族子。不过你别得意太久,费沃其人,狡诈多变,他早晚会反了你,咬你一口。”
曹朋笑了!
他走到马腾身边,猛然抬手,一刀狠狠刺进了马腾的胸口。
“我知道……·……所以,用不了多久,他会和你在黄泉路上相见。马将军,这是我赠你的最后一样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马腾长大了嘴巴,口中发出嗬嗬嗬的声响,脸上的恨意,却渐渐淡去,露出一抹笑容。
曹朋一咬牙,拔出钢刀。
一蓬热血喷溅出来,洒在了他的脸上。
马腾的身子一抽搐,头一歪,顿时气绝身亡·……·……
闭上眼,曹朋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王猛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他杀死成纪之后,逃离中阳镇的时光。
王猛背着当时体弱的曹朋,一路上有说有笑,在夜色中行进。
那宽厚的后背,给当时还显得稚嫩懵懂的曹朋,带来了无比的安全斑……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流淌出来。
曹朋突然仰天啊的一声大叫,他抬起头,透过密林的缝隙向夜幕仰望。
“王伯伯,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你看到了没有!”
不知不觉,泪水打湿了曹朋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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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凉州好大雪(拜求月票!)
,一夜豪雪,将许都笼罩在银装素裹之中。
临沂侯府内,刘光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袍,站在门廊上,一动不动。乍一看,他似乎是在欣赏花园中的雪景。可仆人却知道,从昨天到现在,临沂侯一直都是如此。
“侯爷,国丈来了!”
“有请!”
刘光蓦地清醒过来,道了声‘有请’,便向书房行去。
距离出使南匈奴,眨眼间已近两载。
从表面上看,他那次出使似乎毫无用处,以失败告终。可实际上,随着呼厨泉被杀,左贤王刘豹迅速崛起,刘光的成绩不可否定。只是这成绩一时间还无法看出端倪。因为刘豹虽然自立南匈奴单于,坐拥单于庭。但去卑尤未臣服,南匈奴所控制的面积,不过原来的五分之三。而且,去卑在年初和一支从河西走出来的鲜卑部落联手,隐隐有掌控漠北的趋势。大河以外地区,尽归此二人之手。
刘光有理由相信,那支鲜卑部落,走出自曹朋的手臂。
他们来自河西,明里说是遭遇汉军打击,不得不退出河西。但是,从南匈奴传来的消息看,这支鲜卑部落,装备精良,辎重丰厚,实力不可小觑。最可怕的,莫过于他们拥有极为精良的武器。据说,那些武器大都是被曹军淘汰下来的器械,使得这支鲜卑的战斗力极强。同时,他们还源源不断,向去卑输送辎重。
原本,随着刘豹占居单于庭,去卑已处于下风。
可是在获得了大批辎重后,去卑迅速恢复了势力,并且有意识的收缩兵力,屯扎于弹汗山和受降城一线。而去卑原先占居的申屠泽,被那支鲜卑部落掌控。
如此一来刘豹就不得不两面受敌。
正北面,是去卑十万控弦;而西面,则有鲜卑近五万兵马,虎视眈眈。
从占居了绝对的优势到如今持平·……·……刘豹如今的状况算不得太好,甚至隐隐处于下风。也章亏是河北战事告以段落,高干虽然在河东失利,却并未收到太大的打击。相反,他在袁熙的协助下,趁机吞并了柯最的乌丸部落,一下子壮大起来。
与袁熙联手后,高干又主动和刘豹结盟并提供了大批辎重,帮助刘豹站稳脚跟。
如此一来南匈奴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互少在和去卑的对抗中,刘豹挽回了劣势。可是要等到刘豹完全掌控局势形成助力,还需要时间。刘光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或者说汉室还能坚持多久……·特别是凉州大捷传来后,刘光这种危机感越发强烈,甚至隐隐感到了恐惧!
为何,我汉室宗亲之中没有曹朋这等人物?
刘光拿起书,却无心翻阅。
马腾一死衣带诏中署名者,只剩下刘备一人。
可刘备现在仍自身难保,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只能寄人篱下。虽说刘备在新野,和曹军数次交锋,也颇有胜绩。但总体而言,他那些胜利,都是小打小闹。
相比曹朋这次凉州大捷,刘备的成绩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曹朋杀了马腾,曹操西北之患,也将随之消减。接下来,只看曹操如何迅速夺取凉州,把凉州完全掌控。
“临沂侯!”
刘光蓦地警醒过来,抬头看去,伏完已走进了房间。
他身着一身黑色长袍,大袖飘飘,将残缺的手臂藏于大袖之中。走进屋子,伏完朝刘光一礼,“临沂侯,先前呼唤良久,却不见回答,莫非有什么心事吗?”
伏完的精神挺好,看上去红光满面,代以前胖了不少。
在经历了那断手之难后,伏完渐渐从朝堂上淡出众人视线,变得清心寡欲,每日在家中诵道德经,显得非常自在。可刘光却知道,伏完一直没有停止动作。
在他那副风轮云淡之下,却藏着一颗炽烈的心·……·……
伏均,死了!
让伏完对曹代的恨意,越发强烈。
他表面上退出了政治舞台,可是私下里,仍在努力的为汉帝拉拢人才。这一点,从伏完家中激增的门客便能看出端倪。过往一年,伏完门下食客逾千人,大都是一些不得志的清流书生。每日高谈阔论,抨击时政,指点江山,已成为许都一道风景。而这些人所造成的结果,就是令许都街头巷尾,多出许多流言蜚语。
比如,曹操要谋朝篡位啊·……
屯田之法,过于苛刻啊!
亦或者有人直接说,曹操如今所推行的律法,颇有暴秦味道,必然祸乱江山。
不过,这只是流言蜚语,也无法巡查出源头。
刘光一摆手,“国丈,请坐。”
哪知道伏完眉头一蹙,看着厅堂里摆放的那些家具,沉声道:“临沂侯乃当朝太仆,又是皇亲国戚,当谨守礼制才是,何故也效仿他人,置办这些奇淫巧计?”
伏完所说的奇淫巧计,是指刘光书房里的圈椅,书唉·……
刘光一笑,“国丈,礼在心中,何必拘泥。”
祖宗奶l法,藏在我心里面,我不需要告诉别人。一句话,让伏完顿时露出笑容。
“我欲派人前往关中。”
“呃?”
“马腾无能,被那小贼所杀。
如今凉州局势,已朝着曹老儿靠拢,不可以坐视。关中素有豪门望族,且利益纠葛,牵连甚深。我准备借关中之力,助韦端坐稳凉州,使曹老儿,zl四7力,又……~~,力蟹殃熙喜一场,如何?……”w~~溜
刘光一怔,手指轻轻敲击书案。
这是曹朋的习惯,却不知为何,被刘光学会。
伏完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坚决不能让曹操完全控制住凉州地区。
关中有豪门世族,在凉州的利益极为深厚。比如韦端,就借助凉州通路,向羌氐贩卖违禁品,以牟取惊人利益。这只是冰山一角,事实上关中的豪族,丝毫不比中原少。比如平陵窦氏,京兆韦氏,还有弘农杨氏·……诸如此类的家族甚多。
虽然如今的关中豪门,远比不上中原世族那么强势,但其底蕴犹存,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关中豪门,多忠于汉室。
比如弘农杨氏,临泾皇甫等家族,对汉室忠心耿耿。
刘光不禁轻轻点头!
这恐怕是伏完牵制曹操的最后一招……·……
“那韦端,可愿意配合?”
“我已命人前去和韦端联络,同时我准备在许都放出谣言,替韦端制造声势,助他取得凉州兵权。”
言下之意,他想要让韦端做凉州牧。
韦端虽然是凉州刺史,但相较而言,还是逊色于州牧的职位。
刘光想了想,“国丈既有此意,还要妥善安排。为韦端制造声势,还需要谨慎一些,以免被曹操觉察。我这边,会尽量为国丈清除障碍,令陛下提出朝议。”
“如此,伏完告辞!”
伏完如今做事,雷厉风行。
一旦商议完毕,就立刻告辞离去。
对于他这种行事作风,刘光倒是非常满意。
至少,比之那断手之前,做事总是犹豫不决,蛇鼠两端的辅国将军,强上百倍。
曹友学,咱们的博弈,还没结束……
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忖中件件十十件杆十十件十十件件十件十十
“主公此次返回秋道,还需与曹太守多些友善。
今曹太守连取三郡,声势正大,到时候难免会有些言语得罪。少年得志,大多如此·……主公若想要尽快将陇西收回,还是放低一些。想来,他也不会为难。”
韦端耳边,回响着杨卓的嘱托。
随着陇西战事平息,他返回狄道,收复陇西的事务,已变得迫在眉睫。
陇西,必须要尽快拿回来。
还有金城郡,也要从速取回。韦端非常清楚,陇西和金城的重要性。只有将这两郡掌控在手里,才算是高枕无忧。可问题是,曹朋会心甘情愿的交还给他吗?
车轮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崩碎的冰屑向两边飞溅出去,散落一地。
对于杨阜这位老部下,韦端是非常信任。
可他心里面,却感觉到很不安稳,同时也有些不太舒服。
马腾,夺走了陇西,把他韦端从陇西赶到了汉阳;而曹朋,却在短短时间内夺回了陇西,甚至还把金城郡一同抢走。这分明是说他韦端无能,好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得韦端心里难受。要知道,他当初可是听信了马腾的话,才丢了陇西。
用力搓揉了一下面庞,韦端突然掀起车帘。
“元将!”
“父亲·……”
韦康听到韦端的呼唤声,连忙策马上前,“父亲,怎么了?”
“到哪里了?”
“已过白石山。”
韦端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传令下去,今夜驻扎白石山,待天亮之后,再启程。”
“啊?”
“我心里,不太安稳。”
韦端轻声解释,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韦康是个孝子,既然老爹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下。
于是,车队便驻留在白石山下!
这白石山,在安故县和首阳县之间。
原本,这里是马腾的地盘,由大将成宜和梁兴二人驻守。不过,马腾死后,安故和首阳也就变得笈笈可危。这两人原本是韩遂手下八部将,但由于韩遂死了,两人便归顺了马腾。算不得马腾的亲信,却又属于贰臣,多少有一些尴尬。
自归顺曹朋以来,除了在夺取狄道时,立下些许功勋的马玩,便主动向曹朋提出,愿意来说降成宜梁兴二人。秋道大战,马玩寸功未立,基本上是站在城里看热闹。如今这大战将歇,马上就要论功行赏,马玩自然希望为自己增添一笔功劳。
他和成宜梁兴,原本同属八部将,关系一直不差。
所以自告奋勇来到安故,与成宜梁兴一说,两人立刻顺水推丹,表示愿意臣服。
所以,安故和首阳,如今为曹朋所占领。
本来韦端是想要让他的两个部将,襄武孔信,还有漳县王灵出手,夺取安故首阳两县。毕竟,如果两县被他拿下,多多少少能挽回一点当初被马腾赶走的尴尬。
可没想到,曹朋根本不给他喝汤的机会,直接拿下了两县。
同时,又命阎行驻守首阳,马玩镇守安故。马玩还好说一些,可阎行却是一员悍将。王灵孔信二人虽说也善战骁勇,却不敢去碰触阎行的锋芒。
更不要说,秋道还坐着一个曹朋,手下精兵悍将无数。而临洮又被甘宁郝昭拿下·……·……这两人……个出自曹朋门下,如今自立门户,另一个还在曹朋帐下效力,非同等闲。
再加上大散关的曹洪,以及西县的陈群。
孔信王灵就,zl四7力,又……~~,力哗猜跃犬的胆耳,他不敢招惹曹朋。弄不好一就会被曹朋净糯胚起一
天,已经暗了!
乌云翻滚……
韦端心神不宁,在大帐里徘徊,显得格外焦躁。
“父亲,您这是·……”
“元将,你说那曹友学,真的会把陇西交还过来吗?”
韦康搔搔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事实上,这问题真的说不清楚。反正在韦康看来,如果换做是他,费尽心思夺取了陇西之后,决不可能轻易交出去。但这些话,他又如何与韦端说明呢?
“他应该会交还。
父亲毕竟是凉州刺史,曹朋不过河西太守而已。如今他占据了武威郡,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再霸占陇西,恐怕会招人是非。依我看,他肯定会交出来,只是父亲到时候,难免会付出一些代价。曹友学不是傻子,他以一下郡太守身份,霸占整个凉州,莫说别的,只怕杨义山他们都不会答应,更不要说关中那些家族,在凉州颇有利益··父亲放心,他会交出来陇西,但要费些周折·……·……”
“嗯!”
韦端不由得精神一振。
没错,我才是凉州刺史,他曹朋不过是一个下郡的太守。
义山说的不错,他年少得志,到时候我只要把姿态放低一些,自然能讨要回来。
等我稳定了陇西,哼哼……
可心里,又有一层顾虑。
当初王猛被马腾围攻,我见死不救,造成王猛之死。若是被曹朋知晓,会如何?
好在,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
除了他父子之外,也只有石韬清楚。
当时石韬曾到秋道,恳请韦端出兵相助,但是被韦端拒绝……·好在,石韬如今下落不明,多半是在救援王猛的时候,被马腾杀了。恩,死得好!石韬若还活着,那必然又是一桩麻烦。他如今死了,想来曹朋也不太可能知晓其中真相·……
韦端突然有些后悔!
他后悔当初,为何要听信马腾的谎言,坐视王猛战死白石。
虽说王猛这个人耿直,不懂得变通。可整体而言,对韦端还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尊重。
如果王猛没死的话,说不定这次回去,还能为自己美言几句,少许多麻烦·……·……可再一想,如果王猛没死,他未必会丢失陇西,被马腾打得好像丧家之犬一样。
“父亲,父亲?”
韦康的呼唤声,把韦端从沉思中唤醒。
“啊?“
韦端猛然醒悟过,强作笑容道:“元将莫担心,为父没事。
只是这一路奔波,有些乏了·……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韦康点点头,告辞离去。
和儿子聊了这么一会儿,韦端的心里,好像舒服了很多。
他坐下来,捧起一卷书册,在灯光下翻阅。书,是蔡邕当年所著的东观汉纪。蔡琶死后,这本书也随之丢失。好在蔡笆之女蔡琰,读过此书,所以默记出来。
后韦端派人拓印一卷,时常捧读。
以前,他每逢心乱,一读书便会平静下来。
可今天却不知怎地,一直无法平静……·忽然间,风卷帐帘,拂动灯火摇曳,忽暗忽明。韦端心烦意乱,于是披衣而起,迈步走出了帐篷。却见漆黑如墨的苍穹,风云色变。大风起,呼啸肆虐。营中的几座小帐被狂风吹倒,军卒们狼狈跑出。
一杆大纛,轰隆倒地。
使得韦端心里,不由得一颤·……
鹅毛大的雪花,呈弃角星的形状,纷纷扬扬飘落。
一眨眼的功夫,天地变成了一片雪白,令人心中顿生一种莫名的寂寥感呃·……
好大的雪!
韦端负手而立:这,恐怕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吧……
件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中件件十十件十件十十忡十十十件件十十件十十十
翌日,风止。
雪扔在下,地上厚厚的积雪,足可以抹过脚踝。
车仗再次启程,碾压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由于雪势很大,道路也变得极为难行。原本从白石山到狄道,只需要半天的时间,韦端一行人,却足足走了快一天。
当天色将晚,大雪停息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秋道城墙的轮廓。
落日下,巍峨的秋道城墙,在佻水河畔,透着古老雄浑的气息·……
韦端长出了一口气,心神也变得平静下来。眯着眼,眺望秋道,他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我,终于又回来了!
“传令下去,命车队加快速度。”
韦端吩咐罢,刚准备放下车帘……·却见韦康纵马而来,在车前停下,翻身下马。
“父亲,河西太守曹朋,率秧道大小官吏,已至十里亭相迎。”
“啊?”
韦端心里一颤,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喜色。
曹朋亲自出城相迎,说明他把自己当成了上司。换而言之,曹朋定会交出陇西郡。
既然曹朋友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出身望族的韦端,自然也不能失礼。
他从车上走下来,整了整衣衫,而后下令道:“打出旗号,元将随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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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且随她去!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朋走进偏厅的时候,就看到邓艾和王双,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黄月英提升安慰了邓艾两句之后,瞪了曹朋一眼,而后便离开,只剩下他三人。
“王双,你先说!”
曹朋看着王双,沉声问道。
王双连忙站起身来,有些惶恐道:“非是双不从公子吩咐,实在是·……双奉公子之命,回到许都后,便跟随五公子左右。可公子在陇西怒杀韦端,令夫人很不高兴。正月时,夫人言五公子身边人手足够,便让我返回家中,不再跟呃·……”
“是环夫人之命?”
“正是!”
王双,显得满腹委屈。
他的确是有足够的理由委屈。
当初,曹朋把他从武威打发回许都,其实王双的心里,并不情愿。只是曹朋命令在身,他也无法拒绝。于是,便乖乖的回到了许都,跟随曹冲,负责保护·……·……
如今,那些留在西北的人,都已建立了功业。
哪怕是后来追随曹朋的苏由和耿林兄弟,最差也当上了军司马。更不说苏由耿林二人,如今已经是一县之长。而王双呢?依旧是两手空空,没有任何的收获。
看着王双,曹朋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起来,王双之所以来荥阳,是被环夫人逐走。
他眉头微微一蹙,陷入了沉思。
环夫人的这个态度,让他感到非常不满。
你特么的用我时,低声下气,不惜把小真许配给我;而今,我失势了!你就摆出另一副嘴脸。特别是驱逐王双的行为,简直就是***裸的打脸,而且打得生疼。再加上之前环夫人的沉默,也使得曹朋,心里开始有些抵触,甚至于恼火。
你觉得,自己羽翼丰满了吗?
曹朋突然一声冷笑,摆手示意王双坐下。
“这件事,的确是怪不得你·……·……王双,你追随我已久,也算得上是我身边之人。我知道,有些委屈了悔……”
“公子……”
“你听我说完!”曹朋摆手打断了王双的话语,沉声道:“我如今回来了,一时间也无法带你立功。不过,好在父亲出任凉州刺史,而西北表面平靖,事实上仍有许多麻烦。河西毗邻漠北,有匈奴和鲜卑之祸;武威金城,仍有羌人作乱。更不要说陇西,毗邻武都。我与马家已是水火不容,早晚必有一战。
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其一,去河西,到子幽那边;其二,去龙耆城,王买可保你一个前程;其三,到陇西,在我父亲帐下效力,也可以获得大把的机会。”
“双,愿留在荣阳。”
“扯淡!”曹朋一声厉喝……“我现在不过一刑徒,要许多人作甚?
王双,你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和令明他们的情况又不一样。若继续留在我身边,只怕是会越来越耽误你。如今家父在凉州,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时。你莫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不满。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建立功业。
这样吧,我为你决定。
去陇西·……·……你到我门下也有几年,家父现在手里,也没有太多可用之人。你过去之后,就负责保护家父周全。你过去的时候,从老家带三百护兵过去,作为父亲亲兵。”
王双一怔,顿时大喜,躬身应命。
曹朋这么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
王双,不是个为帅之人。他是当将的材料,搏杀疆场是一把好手,可是行军打悔·……
陇西那边相对还是有些危险。
马超在武都站稳了脚跟,背靠张鲁,早晚会成为祸害。
虽说,有郝昭驻守陈仓,阎行驻守临洮。但曹汲把州府设立在了临洮县,毕竟距离武都太近。若没有一个贴心的人保护,曹朋始终也不是太放心。王双在曹家,已经有好多年了,跟随曹朋也有些日子,忠心耿耿,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最重要的,曹汲对王双熟悉。
虽说郭浮和郭都也都是自己人,但相比之下,还是王双更加可靠一些。
让王双过去陇西,曹朋也能放心。同时呢,王双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去建立功业。
这对曹汲,对王双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十件十十十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忖中件件十十件件十十件十十件件十件十十十十件十十件让王双下去之后,曹朋向邓艾看去。
别看邓艾并没有和曹朋一起生活太久,但是对自己这位舅舅,邓艾却是由衷的敬重,同时也是由衷的畏惧。当曹朋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的时候,邓艾不由得一个激灵。他低下头,不敢和曹朋的目光相接触,坐在那里,嘴里嘟螂囔囔……·……
“反止,我不要回去。”
“你大声点,嘀嘀咕咕,娘们儿吗?”
曹朋一声厉喝,吓得邓艾连忙站起身来。
半晌后,他抬起头道:“舅舅,我和仓舒吵架了,所以我不要再回去许都。”
“和仓舒吵架?”
曹朋盯着他,半晌后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和我说清楚,不许有半点隐瞒·……你和仓舒,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突然间吵架,还闹得如此厉害。”
邓艾沉默良久后,说出了一番缘由。
原来,邓艾和曹冲荀侯,一直在一起就学,而且关系很好。
可是前不久,曹冲认识了一个叫做周不疑的人。那周不疑也是个才学不俗,天资聪慧的主儿,和曹冲一样,能举一反三,思路敏捷。两个神童一下子就擦出了火花,彼此惺惺相惜,极为青时。邓艾一开始,也没在意,甚至对周不疑的才智,也格外钦佩。他和曹冲的矛盾,产生于不久之前。也就是在曹朋杀了韦端之后,消息传到了许都。曹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和周不疑提起这件事。那周不疑口出不逊,大骂曹朋目无君父,擅杀朝廷大臣,罪不容赦,何当问罪。
邓艾,最崇敬的,便是曹朋。
其崇敬的程度,尤甚于他老爹邓稷。
闻听顿时就怒了,就与周不疑争执起来。
邓艾认为,韦端身为朝廷大臣,累受皇恩,自当报效国家。
可是呢,这韦端借用之权,谋取私利,勾结两羌,造成凉州局势混乱;他身为凉州刺史,却无治理凉州之能,以至于马腾韩遂做大,使得凉州民不聊生。最可恨的,就是这韦端在王猛被围困的时候,明明可以出兵相救、只偏偏为私怨而坐视不理,害死朝建大将,更不要说,马腾兵临狄道,韦端不战而逃,乃是国贼。
周不疑则说,就算韦端有错,也不是曹朋可以处置。
曹朋不过是下郡太守,而韦端则是一州刺史。曹朋杀韦端,就是目无法纪。而他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仗着功劳大,仗着曹操的信任,这叫恃宠而骄,同时也是恃功自吧·……
末了,周不疑还说了一句:“王猛,庶民乎?
韦端,累世官宦,有功于朝廷。为庶民而无视上官,杀高士,乃大逆不道之举。”
邓艾闻听,更怒不可歇。
周不疑言语中,不仅仅是在说王猛。
更映射了邓稷出身不高,邓艾也不过是·个庶民,不足以和高士同席。
本来,这种争执是邓艾和周不疑之间的争吵,和曹冲并无太大的关系。可偏偏,曹冲这时候冒出来了一句话:“先生为私怨而杀上官,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对。”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邓艾出离愤怒。
他和曹冲争执,周不疑在一旁煽风点火,两人差一点就拳脚相向。
章亏荀侯出面阻拦,总算是劝住了两人。可从那之后,邓艾就再也不肯去理睬曹冲。
而曹冲呢,也不知道是余怒未消,还是抹不下颜面,也没有来找邓艾。
反倒是经常和周不疑一起,看上去极为友善。
这也使得邓艾越发恼怒,一怒之下,便离开了许都。
“那你,还要回去吗?”
“不回去!”
邓艾梗着脖子,脸通红,大声回道。
曹朋看着他,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那你不回去,又要如何?”
“我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能有什么出息?”
邓艾咬着嘴唇,半晌后回答道:“反正学堂里也没甚意思,先生讲的枯燥乏味,我甚是不喜。还不如舅舅当初教我时有起·……我觉得,在学堂上也学不来东西。
舅舅的三十六计,连司空也赞不绝口。
所以,我想随舅舅身边学习·……还有,还有……·我想从牙兵,加入舅舅的飞驼百骑。”
邓艾要跟随曹朋学习,这个曹朋已经有些许准备。
可是,他竟然要加入飞驼?
曹朋不由得笑了,“小艾,你才不过九岁,怎能入得飞驼?”
“可是,我就是想要加入。”
“那你可知道,飞驼的之练,非常艰苦。
令明他们每天要一早起身,开始之练,若不合格,连饭都吃不上,你还要加入?”
“嗯!”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曹朋感到非常无奈。
不答应?
曹朋可以肯定,这小家伙弄不好,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沉吟良久,他看着邓艾说:“飞驼,我不会让你加入。你年纪还小,正长身体,飞驼那么大的之练量,对你的身体,并无益处。不过,我可以让你先进入白驼。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听从命命·……小艾,舅舅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我要你到了飞驼之后,好好的学习兵法,看看姜冏他们,如何治军。至于你的之练,我会为你专门打造一个计划,你到时候照着练就是。
还有,你晌午去白驼练兵,午后在家,随你舅母读书。
等再过几年,我若是有机会复起,你和小迪便随我一起做书佐;若没机会复起,我会送你去凉州,在姥爷身边历练。你不想回许都,我也不强求你。但你既然要留在荥阳,一切就必须按照我的安排。若是不同意,我就送你会许都就学。”
一番话出口,邓艾顿时欢呼起来。
“谢,谢谢舅舅!”
“慢着!”
曹朋突然喝道。
他瞪着邓艾,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突然问道:“小艾,你怎么说话有口吃?”
“没啊。”
“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
邓艾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其实也不算口吃。只是一高兴,或者一激动,就有些·……·……”
“把这毛病给我改了!”
“可是……·……”
“不听话就送你会许都。”
曹朋声色俱厉,但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口吃,邓艾竟然有口吃的毛病。
也许你会问,自家外甥有口吃,难道还是一桩好事吗?其实不然,曹朋一直在疑惑,他这个外甥,会不会就是那个历史上,奇袭阴平,灭亡蜀汉的邓艾邓士载。
可惜,曹朋对邓艾的记忆有点模糊,实在是想不起来他的来历。
但有一点他倒是记得清楚,历史上那个邓艾,也是个口吃。应该比此时的邓艾严重一些,后来靠口含石头,硬生生改掉了毛病。期期艾艾,这个成语就有邓艾的元素在里面。其中,期期二字,源自于汉初刘邦手下大臣周昌;而艾艾,就是因为邓艾口吃,常言,臣艾……·艾欠……”而得名,才有了期期艾艾这个成语。
此邓尖,八成就是彼邓艾。
好在此时的邓艾,口吃还不严重,所以也可以纠正过来。
件十十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忡件十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中件中件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当晚,曹朋看完了从工坊带来的公文,已经将近戌时。
天完全黑了!
他走出书房,站在门廊上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手扶廊柱,看着跨院里的花圃,呆呆发愣。
“夫君,可是为姨娘之事而难过?”
夏侯真悄然来到了他的身后,轻声道:“其实,只是些误会。若夫君愿意,我可以前去说项。”
曹朋回头,不由得笑了。
他轻舒猿臂,将夏侯真拢在怀中。
“说项个甚……·夫人自有她的打算,她的主张,与我何干?
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刑徒,又何必贴过去呢?随她去!忙了两年,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我可不希望再和上次那样,整日里忙个不停。正好趁此机会,好生休养。”
曹朋说着,抬头远望。
那深邃的目光,似是要穿透围墙,跨越时空……·……
周不疑?
轰轰烈烈的大三国,即将拉开序幕!
这场戏,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