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四回 孩子
王寻逸见得那浅长海从高楼之上一跃而下,也是颇为的震惊,本以为浅长海会选择一个较为体面的办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想这个时候竟是选择了和自己的父亲相差无二的死法。
虽心中有所遗憾,但是毕竟这是浅长海最后的选择,王寻逸也是别无他法,只能是默默接受。
但是在短暂的唏嘘之后,出现在王寻逸面前所要解决的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这个在他们撤离出宫殿的时候遇上的这个所谓的浅长海的孩子。
他自己的心里面很清楚,他们在浅朝遇到黑纱女子的时候,浅长海与其也是初相遇,如果说当时二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王寻逸的确也是真的并不清楚。但是若二人之间真有一子,为何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按常理来说,一朝之主,养育一子,全朝上下应该都是知道的,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王寻逸却是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这个孩子的消息。
而这一点也是着实让王寻逸自己怀疑不解,不敢轻易地下达决定。
虽然心中有这种疑惑,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若是这个所谓的浅长海的儿子被南柯寂所知晓的话,他必然是活不了的,为了断绝后患,南柯寂必然是会立刻将这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给处死,不然等到他长大之后必然是会仇视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所以既然明知是一个威胁,那倒不如趁早下手,断绝后患。
王寻逸心中一开始的时候的确也是和南柯寂同样相同的想法,毕竟在自己身边放着这么一个长久的隐患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是考虑到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份并不能完全确定下来,王寻逸也是颇为的犹豫了。
此时的孩子正是在那所谓的奶妈的怀中沉睡,而那奶妈也是十分的紧张,不停地在环顾四周似乎也是有所顾忌。
“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生育出来的?”王寻逸十分怀疑而警惕地询问道。
那奶妈一听也是心中为之一振,原本较为紧张的脸上也是一瞬间转变地颇为的为难,似乎对于王寻逸的问题,她一时之间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王寻逸也是嘴角一声冷笑,似乎心中对于面前的这个孩子的生世有了一点的知晓,虽然并不是完全确定,但是所谓的浅长海的孩子这一点已经是着实靠不住了。
正当王寻逸正欲再度逼问确定的时候,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出来,不远处便是有一人冲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手中正是紧握着长刀,刚从战斗之中脱身出来。
刚一见到王寻逸那将领也是大呼王寻逸的姓名随后便是来到了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魏晏,据他所说,现在城中已经被南柯寂所控制,他来此处则是奉南柯寂的命令来寻找王寻逸,帮助他赶快脱身。
也不等王寻逸回应魏晏,他的眼神便是锁定在了那所谓浅长海的儿子的身上,更是表现出一副十分惊讶而又怀疑地样子来。
然而令得王寻逸最为奇怪的一点却是当魏晏出现的时候那个奶妈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和神态也是十分的奇妙,和方才完全是不一样,就好像是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所震撼一般,更是让王寻逸整个人怀疑不已。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魏晏驾刀质问道。
那奶妈也是一下子便是慌了神,赶忙是怀抱着孩子跪倒在地面之上接连求饶。
王寻逸见形势颇为紧张,而他现在对于孩子的生世也是十分的怀疑,所以便是出面解释道:“她自称是这个孩子的奶妈,而这个孩子据她所说是浅长海的孩子。但是真是的身份……”
“什么!浅长海的孩子!祸患!留不得!”还不等王寻逸说完自己的心中所想,那魏晏一听到这两个人竟然是和浅长海有所纠缠,更何况还是浅长海的孩子,他整个人便是大怒。
随即,二话不说便是高举长刀,向着那老妇人砍去。
王寻逸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匆忙上前想要阻拦住魏晏,口中更是劝阻道:“将军不可!”
话音刚落,那一把长刀便是将老妇人的脑袋砍去,那一颗脑袋更是应声落地,滚到了远处的一角之中。
此时的王寻逸才是刚刚反应过来,正欲是对魏晏斥责,然而当他的眼神从奶妈的身上转移到魏晏的身上的时候,他却是在那魏晏的脸上交到了十分不一般的表情。
笑容。此时在魏晏脸上出现的一个表情竟然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当那个笑容出现在王寻逸的视线之中的时候,他心中也是疑心大起,整个人更是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瞬间便是觉得毛骨悚然。
那一刻在王寻逸脑海之中再度是瞬间联想到了方才那奶妈在见到魏晏的时候的那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微妙的表情和反应,再联想到现在魏晏这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他也是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会有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王寻逸心中才是刚刚确定了这个念头,此刻的魏晏已经是将刀直指那所谓的浅长海的孩子。
此时的王寻逸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顾忌现在,斩草除根,早些安心。第二个顾忌以后,先把这个孩子给救下来的。
当王寻逸想到了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的时候,已经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再去思考利弊和犹豫自己现在到底是应该选择哪一个才对,因为自己对面的魏晏已经是高举手中的长剑,随时都可以将那孩子给杀死。
随即王寻逸也是立刻反应过来,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地犹豫便是一把将魏晏给撞开了出去道:“住手!”
“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魏晏十分不解地询问道。
王寻逸大喘着粗气,侧过头去看了几眼那个孩子现在正是在哭啼之中。而王寻逸则是转过身,将其给抱起,安慰了几下之后,便是面对着魏晏道:“这个孩子留着,我还有用处……”说罢,王寻逸便是转身离开,想要尽快脱身。
“军师,你可要知道他可是浅长海的孩子!”魏晏也是表现得十分的生气质问道。
王寻逸停留在原地,背对着他解释道:“我明白,但是这个孩子对我还有用处。”
“可是!”魏晏似乎是并不像就这么放弃劝说王寻逸,然而才是刚刚开口,便是被王寻逸打断道:“这件事情,算我请求你了,你若帮我,日后我必然回报你!”
此话一出,魏晏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随即便是闭口不言,只是跟上了王寻逸的步伐,沉默不语,但是他的嘴角却是出现了一抹笑容,而他的眼神也是锁定在王寻逸的身后。
庆功宴上,南柯寂也是在接连不断地接受诸多将领们的道贺,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喜悦和开心。
唯独王寻逸时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若有所思,心事重重,和其他周围的人颇为的不搭。
“怎么了你?”身旁的川溪凑近到他的身旁询问道。
王寻逸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之后解释道:“我在想那个孩子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似乎王寻逸自己也是十分的纠结。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他?明知道他是一个十足的隐患?”川溪也是颇为的好奇,不明白为何王寻逸要出人意料地将孩子给救下。
“在这件事情上面,一定是隐藏着某种阴谋,我的直觉就是如此,虽然没有办法说清楚,但是我想看看,这个背后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杀死他,但是这个孩子的身份我没办法确定下来,我又是希望他是浅长海的孩子,但是也希望他不是浅长海的孩子。所以当时我犹豫了……”王寻逸显得十分无奈地解释道。
川溪听罢,也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拿起酒杯,敬了一杯王寻逸以示安慰。
正是这时,那不远处的南柯寂也是询问了一下王寻逸在寻找浅长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事情。
王寻逸不免也是心中颇为地紧张了一下,随后便是转身面对南柯寂道:“属下并未发现其他。”
随后,他也是用着眼神的余光看向了正是坐在自己对面的魏晏,心中颇为紧张,生怕就是在这个时候魏晏将那个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而当时的魏晏也正是微笑着在看着王寻逸,那个笑容更是让王寻逸整个人都是心惊胆战地和先前魏晏斩杀那奶妈的时候的笑容相差无二。
不过幸好,是王寻逸多虑了,魏晏并没有站出来将孩子的事情捅破,他只是微笑着面对王寻逸随后也是稍稍的行礼之后便是开始专心于自己面前的那些菜肴。
如此以来,也总算是让王寻逸整个人紧张的内心平静了下来,赶忙是长舒一口气,尽量的放松着自己。
南柯寂也并没有太过追问些什么,毕竟当时他自己也不在场。
于是这一场庆功宴便是在一种较为轻松的氛围之中进行了下去。
顺和17年夏,南柯寂出兵攻打浅朝,双方僵持许久,浅朝四将反其三,致使浅长海退守代郡。南朝军队包围代郡数十日之后破城,杀入城中。
最后浅朝覆灭,浅长海跳楼殒命,浅朝所有领土划入南朝境内,南朝也因此坐拥河东,河内,上党,太原新城,西河,马色,令居,雁门,平城,代郡十座大城的强力势力,更是在中原大陆之中成为了一股非常具有威胁力的势力。
当时中原大陆之上,除了张部的张朝势力以外,已经是找不出一个领土能够和南朝媲美的势力。
自此事件之后,南柯寂也是开始着手于西进勤王的计划。
而军师王寻逸则是因为先前典毅与武朝之间的战斗而疑心于康朝,遂上禀南柯寂,诉心中所忧,望再度前往康朝。
南柯寂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在他与王寻逸二人之间的计划之中,康朝可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是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的,所以南柯寂遂应允。
于是,王寻逸便是再度踏上了前往康朝的道路……
四百三十五回 再遇迟遥清
在得到了南柯寂的应允之后,王寻逸也是没有什么好犹豫地随即便是踏上了前往康朝阴平的道路,而南柯寂则是以为太原新城为中心,开始着手于西进勤王的计划。
在府邸门口,王寻逸并未踏入其中,说到底还是因为现在自己并没有完全接受雅芙,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本以为会颇为的思念,却不想到了能够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心中有所犹豫以及颇为的迟疑。
所以当时王寻逸只是命人进入府邸之中叫出了先前为了配合川溪欺骗南柯寂而一同回到太原新城的眠付出来,当然也是吩咐下人不要透露自己已经是回来的行踪。
“大人,你怎么不进去啊?”眠付出来见到王寻逸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问题,不过王寻逸也是沉默不答,如此,眠付也是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只是沉默抱歉地看着王寻逸。
这段时间,他在府邸之中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了王寻逸和雅芙之间的事情,所以他也是知道了自己现在说这话着实是让王寻逸有些为难,二人之间不免也是有一点尴尬,为了缓解气氛,眠付才是匆忙询问道:“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
随后,王寻逸便是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旁的女孩给推搡到了眠付的面前,正是他们二人先前在雁门说服楚勘江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个年幼的女孩,因为王寻逸将她买了下来,所以她也是一直跟随王寻逸出征,先前也是在王寻逸的强烈否定之下,她才是在南柯寂的本队之中等待着王寻逸从康朝战场之上回来。
“你先进入,把她给安顿好,然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王寻逸有些慎重地说道。
眠付连连点头,随后便是将女孩给带入到了府邸之中去,进入之前,女孩对于王寻逸也是恋恋不舍,接二连三的回头看向王寻逸,而他则是全程都是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看着女孩。
不多久,眠付便是再度走出府邸之中来到了王寻逸的面前,一脸的期待,十分好奇王寻逸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他去完成。
王寻逸也是没有什么犹豫,随即便是取出了自己的印信交到了眠付的手中吩咐道:“你现在立刻赶往武朝,拿着我的印信找到一个叫自清的人,询问他关于武朝上次撤军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快去快回!”
“是!”眠付十分自信地回答道,随后便是匆忙退下,下去准备前往武朝的领土之内去。
而交代了这些事情的王寻逸也是没有什么在需要担心地了,随后也是开始踏上了前往康朝阴平城的道路。
途径南朝的河内城的时候,因为天色较晚,所以王寻逸当时也是找了一处酒楼,稍微吃了点东西之后,便是准备出去寻找一家客栈,暂时休息一晚,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再踏上路程。
不过当王寻逸正是专心致志地寻找的时候,却是在那街道角落之中见到一人身着黑衣,偷偷摸摸的在不断地游走,更是令得王寻逸整个人也是一下子颇为的愤怒,随后也是小心翼翼地跟上那黑衣人的步伐。
随后便是见得那黑衣人在一户人家的庭院外面停留了下来,更是整个人蹲下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墙壁之下,偷偷地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顺着黑衣人的眼神望去,便是见得那庭院之中正是有一男一女,从表面看上去两个人也是夫妻之间的关系。
然而王寻逸才是刚刚锁定在庭院中二人的脸颊之上,见到的模样却是令得他自己整个人更是大吃一惊,因为现在此刻在那庭院之中正在忙碌着的一男一女,分明就是先前王寻逸在康朝所遇到的迟易安和他的夫人。
见到这两个人的样貌的时候,王寻逸心中也是没有片刻的犹豫,一瞬间便是将自己的眼神完全锁定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更是直接脑补出了在那身黑衣之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样貌。
王寻逸更是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说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道:“迟遥清!”更是令得王寻逸整个人心中为之一振,他也正欲是上前确认那黑衣人到底是不是迟遥清,但是还不等他行动,那黑衣人已经是率先蹑手蹑脚地爬进到了庭院之中。
现在那女人正是挺这个大肚子,在收拾着晾晒着的衣裳,而迟易安则是在劈砍着木柴,二人之间的工作虽然互不相干,但是看上去,这样子的配合倒是别有一番意味。
看样子,迟易安自从出逃之后,也是和自己的夫人安稳的生活了下来,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王寻逸其实也能理解,毕竟现在他的夫人有了孩子,那么也就代表着他自己现在有了牵挂,心中的各种想法自然也是有了不同的改观。
这种改观的确也是好的,但是现在若那黑衣人真是迟遥清的话,恐怕迟易安自己想要安稳生活,自己的兄长迟遥清是断然不会同意的。毕竟他自己的身上现在也是背负着自己夫人的性命,而这一道坎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跨过去的。
王寻逸也正是如此想着的时候,便是听得那庭院之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抬眼望去,那庭院之中的黑衣人与迟易安两个人正是扭打在一起,而那黑衣人脸上的面纱也是被揭下,漏出来的面颊也是令得王寻逸感到十分的熟悉,正是迟遥清本人。
现在的王寻逸也正是惊讶,周围不少的百姓们也是被那一声惊叫给吸引了出来,纷纷都是跑出家门,想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的形势非常明显,若是现在的事情被百姓们给发现,必然是会引起巨大的骚动,也必然是会有百姓前去报官,届时这事情必然也是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事端来。
王寻逸如此想着,随后便是有百姓们跑出房子来,来到了庭院以外。王寻逸见状也是着急,赶忙是上前,立刻将那些百姓们的步伐全部阻拦住,并不想让他们二人的事情被别人知晓。此时庭院中的二人还正是在扭打之中。
但是聚集在此的百姓越来越多,就连王寻逸也是一时间没办法阻拦住,随后也只能是将自己最后的底牌摆出来,只见得王寻逸站于众人面前,取出南柯寂的印信高声叫喊道:“我乃君主使臣王寻逸,见此印信!如同见君主本人!谁敢不从!”
诸多百姓们也是大吃一惊,交到印信之后,短暂的犹豫,随即也是二话不说全部跪拜在地面之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当时庭院中的二人也正是扭打在一起,听到王寻逸的这个声音,更是大吃一惊,二人心中皆是为之一振,那迟遥清更是略显惊慌地转头看向了方才声音传出的地方,也是见得王寻逸正是在阻拦着众多的百姓们。
迟遥清见到之后,自己也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正是吃惊之时,更是给了迟易安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自己也是在那一瞬间立刻是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是将手中的劈柴刀砍向了迟遥清的腰间,那迟遥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顿感自己腰部传来一阵刺痛,十分惊讶地低头看去,便是见得那一把砍柴刀已经是拦腰砍入了自己的腰部,足足是将近砍入了一大半。
顿时迟遥清整个人便是大惊失色,一脚将迟易安给踹开出去,自己则是顺势向后倒去,十分疼痛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发出十分沉闷的一声轰响,而他一手也是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腰部,想要止住那不断流出的鲜血,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
迟易安也是匆忙从地上爬起来,见状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是向着迟遥清冲了过来,手中的劈柴刀也是顺势下落,再度是向着迟遥清的脑袋砍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迟遥清也是脑袋向旁边侧倒过去,那劈柴刀便是顺势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足足也是深入许多,令得迟遥清更是痛苦不已,迟易安见状随即想要抽刀再欲砍杀,正是使力之时,迟遥清的一手便是死死地将劈柴刀给按在自己的皮肉之中,令得迟易安一时间更是没办法拔出劈柴刀。
二人正是僵持,迟遥清便是突然想到了现在王寻逸正是在此处,随后便是口吐鲜血,高升叫喊道:“王寻逸!”
那声音一传到他的耳朵之中,王寻逸也是顾不得其他立刻是转头看向过来,二人现在的状态便是映入到王寻逸的双眼之中,更是大吃一惊,二话不说便是没有片刻地冲了过来。
腰间的佩剑也是骤出,他的目标也是十分的明显,便是现在占据上风的迟易安,若当时的情况只有这三个人,那王寻逸的长剑必然是落在迟易安的身上,他也是必死无疑。
然而现在的这种情况却是还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此人也正是迟易安的夫人。
当王寻逸提剑冲到了二人面前,长剑顺势刺过去的时候,却是听得一声女人的惨叫声,鲜血随即也是喷涌而出,那王寻逸的长剑便是穿过了女人的胸膛之中,而她则是双手死死地抓住剑身,万分的痛苦,口中的鲜血也是喷涌而出,场面一度十分的紧张。
因为女人是如此的状况,那迟易安也是无心于迟遥清的身上,十分担心地看着身旁的女人,口中也是在接连不断地询问那女人现在的状况,却是得不到丝毫的回答。
也是因为迟易安的分心,那迟遥清的面前也会出现了一个机会,他也是没得什么好犹豫的,咬紧牙关便是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来,一剑刺入到了迟易安的胸膛之中,顿时那迟易安也是口吐鲜血,十分的痛苦。
迟遥清当然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异于常人,心脏是长在右侧的,所以他那长剑剑尖所穿过的地方便是迟易安右侧的胸膛。
如此一来,四个人便是以如此的状态僵持了一段时间,王寻逸生怕当初那一日的场景再度发生,所以他也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那长剑已经是穿过了女人的胸膛,他更是直接浑身使力,那长剑便是往前骤出,直接是在穿过了女人胸膛的情况下,插入到了迟易安的左侧胸膛之中。
“碰!”迟易安整个人一瞬间也是失去了力气,应声倒地……
四百三十六回 埋葬
“碰!”迟易安整个人应声倒地,连带着自己的夫人一起,而王寻逸则是立刻冲到迟遥清的面前想要将其搀扶起来,然而才是刚刚使力,那迟遥清也是被抬起一点,却是疯狂吐血,更是溅了王寻逸一脸,让其也是猝不及防,显得颇为的慌张。
而迟遥清整个人也是再度重重摔在了地上,那摔倒在地上的迟易安也是尽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爬到了夫人的身旁,用着双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满是鲜血,口中也是在接连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姓名,却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迟遥清起身之后也是在王寻逸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了二人的身旁,十分痛苦地看着地上那万分痛苦地迟易安,一边吐血,一边深沉地说道:“你杀我夫人的那一天,就应该自己会有这种下场。”
迟易安自己则是沉默不语,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自己的夫人身上。
二人正是准备离开之际,便是见得那迟易安颤抖着自己的身体爬到了王寻逸的面前,一把便是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二人也是瞬间警惕,下意识地认为迟易安在这种时候竟然是还想要最后垂死挣扎。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两个人的预想发展下去,那迟易安夺过了长剑之后便是转过身去,再度是吃力地爬向了女人的身旁,十分慎重的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痛苦。
王寻逸二人也是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所疑惑,不明白迟易安现在到底是要做些什么事情。
而那迟易安则是手握着长剑剑身,当着二人的面前,将剑尖抵住了女人隆起的腹部,两行眼泪更是从他的眼眶之中伴随着鲜血一同掉落下来。
还不等二人反应过来,那迟易安便是一咬牙,直接是将长剑的一部分剑身给刺入到了女人的腹部之中,直接是沿着那女人的腹部拦腰划过去,将其隆起的腹部给斩开出来。他的整个人都是在接连不断地疯狂颤抖,而如此的行为,整个过程也是较为的缓慢,对于迟易安来说更是异常的痛苦。
瞬间那女人的腹部的鲜血和各种器官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但是在那迟易安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竟然是出人意料的笑容和莫名的兴奋。
而那女人则是全程都是双手死死地抓住迟易安的衣角,疯狂地拉扯,异常的痛苦,那接连不断地痛楚更是不停地侵蚀着她的身体。
王寻逸与迟遥清二人也是完全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给震惊到了,甚至是不敢完全直视面前所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的痛苦,虽然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不知为何自己的腰腹部却也是能够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一阵刺痛感。
未有太久的时间,那迟易安更是当着二人的面,将自己的双手给插入到了女人的腹部之中,不断地来回摸索,就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
而他脸颊上先前的喜悦和兴奋也是更加明显,和王寻逸二人的表情相比起来也是完全的截然不同。
二人也正是吃惊之时,那迟易安的表情也是骤停,全神贯注地锁定着女人的腹部,他的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来,伴随着的便是一阵十分清脆的婴儿啼哭之声,也是令得二人十分的惊讶,纷纷上前看向了那血肉模糊的腹部。
此时的女人已经是彻底死亡,没有了任何的生气,而迟易安则是将那满是鲜血的婴儿抱起送到了那已经是死不瞑目的女人的面前,更是略显激动地说道:“夫人,快看啊!我们的孩子!”
他的脸上也是十分的开心,阳光倾洒在他满是鲜血的脸颊之上,然而却是见不得任何的难受的表情反而是异常的兴奋和开心。
他缓缓地躺了下去,将婴儿给置于自己的胸膛处,让他充分地感受自己的心跳,婴儿则是在不断的啼哭,身上的脐带还是连接着女人的腹部。
就这么躺着,未有多久的时间,迟易安整个人便是一命呜呼,在那婴儿的啼哭之中,失去了自己最后一点的残存的生命。
婴儿张牙舞爪着哭泣,在阳光的映衬之下竟然是显得如此的充满活力,但是也只是在那短暂的一会之中,因为方才迟易安划开女人的肚子的时候,那长剑的剑尖也是刺到了婴儿的身体,致其血流不止,只不过方才迟易安完全没有发现而已,现在他已经死了,这个婴儿的是死是活也是需要王寻逸二人来决定。
“遥清?”王寻逸十分难受地喊了一下迟遥清的姓名。
而那迟遥清则是十分痛苦地看着那孩子,随后缓缓地蹲下自己的身子,将其给抱起。王寻逸本以为迟遥清是想要拯救这个孩子,正欲是寻找大夫,然而正是动身之际,那迟遥清却是将婴儿抱在怀中,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之后道:“对不起……”
随后便是将婴儿给重新放回了迟易安的怀中,随即也是准备不管不顾,转身离去。
然而二人才是刚刚动身,便是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显得十分急促的脚步声,也是听得兵士呼喊的声音,王寻逸也是心知肚明,必然是方才四个人纠缠的时候有百姓前去报官了。
王寻逸非常清楚,虽然自己有着南柯寂做靠山,但是现在的迟遥清可是一生清白,若是被抓,必然是要杀人偿命的。
所以,当王寻逸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立刻是将迟遥清给拉扯到一旁,将其给推搡上了自己的马匹之上,快速地离开了此处,将三具尸体留在了此处。
现在王寻逸最为要紧的事情便是去医馆治疗迟遥清,但是却是遭到了他的拒绝,王寻逸也是想要解释劝说,希望能够改变迟遥清的想法,然而却是每次刚刚开口便是被迟遥清给严词拒绝。
迟遥清无力地趴在王寻逸的后背之上,大喘着粗气,伤口处更是血流不止,而他则是毫不在意地无力地说道:“寻逸,带我回夫人的墓,我要去见见她……”
“可是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一定要先治疗的啊!”王寻逸十分紧张地劝说道。
然而那迟遥清却是无力的一阵抽笑道:“你还不明白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以杀了迟易安为目标而生存下去,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就算把我救回来,我也会自杀的,那你倒不如少点麻烦,赶快把我带到我夫人的墓去,让我践踏最后一眼就好……”
王寻逸沉默不语,只是十分的难受,随后迟遥清便是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十分吃力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去下,将他和王寻逸二人的身体给捆绑在一起,随后也是无力地说道:“你别管我,快赶路,我先睡一会……”
不过这个时候的迟遥清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太过的低沉和无力,王寻逸也是忙于赶路,完全是没有听清楚迟遥清现在到底是在说什么,而且当时他们也是离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在大路之上赶路,路途之中根本是没有任何一个医馆。
而且现在迟遥清既然执意如此,王寻逸这个外人的确也是不能够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是遵照他自己的意愿,所以当时的王寻逸也是全程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停歇的疯狂赶路,前去先前迟遥清将自己的夫人给埋葬好的地点。
而这一路上,王寻逸在疯狂赶路的时候,内心之中也是充满着对迟遥清的夫人的愧疚,毕竟那个时候的王寻逸在知晓她与迟易安之间的关系的情况下,还是将其利用,虽然这些事情迟遥清自己还并不知道,但是现在想起往事,内心之中仍旧不免也是颇为的愧疚。
在一路疯狂地奔袭之后,王寻逸便是驱马来到了薛郡城旁边的山林之中,王寻逸匆忙的将腰间系紧的衣物解开,准备现行下马,将迟遥清给搀扶下来。
然而那衣物才是刚刚解开,便是听得身旁一阵十分沉闷的撞击声,转头望去便是见得迟遥清自己正是摔落在地面之上,紧闭着双眼,已经是没有了呼吸。
王寻逸一下子整个人的情绪也是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溃,脑海之中更是不断地重现着他们二人分开的时候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对于那一天王寻逸更是感觉历历在目,然而现在二人之间才是再度相遇未有太长的时间,眼下这个时候竟然已经是天人两隔。
跳下马来,王寻逸显得十分的失落,似乎也是并没有完全接受迟遥清已经是死了的这个事实,他眼角的泪水也是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这个时候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颤抖着自己的身体走到迟遥清的身旁,颤颤巍巍地将其搀扶到了坟墓旁边,而后他则是开始在坟墓旁边徒手掘地,想要在大夫人的坟墓旁边给迟遥清挖出一个坟墓来,因为没有工具,所以王寻逸也只能时徒手。
他不停地双手使力,固执地在地面之上挖掘着,但是因为地面十分的干涸,所以未有太长的时间,王寻逸的双手十指已经是鲜血直流,完全挖破了,但是他看了眼已经是死去的迟遥清,随后却仍旧是一咬牙选择了继续挖掘下去。
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想要让嘴唇的痛苦来取代双手十指上的痛苦,时间一长,他的嘴唇甚至也是已经鲜血直流,而王寻逸仍旧是非常的固执,并不在意。
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一段时间之后,那天空之中竟然也是在这个时候突下暴雨,未有太长的时间,便是令得地面上的泥土变得十分的粘稠,也是使得王寻逸能够更加方便的挖掘。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一个较为狭小的坟墓便是被王寻逸给挖出,他拖着异常疲惫的身子,将迟遥清的身体给放入其中,随后又是入手将其给掩埋起来。
十分吃力的一阵操作之后,王寻逸也是顿感体力透支,十分的疲惫,但是还并没有完全的结束,他取出佩剑,在原先的大夫人的墓碑上,用满是鲜血的长剑刻上了迟遥清的姓名,随后他也是来到墓碑之前,重重地磕头下去。
如此一来,所有的工作才是结束。
王寻逸在此处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是有所留恋地上马,再度转身离去,开始想阴平城前进过去……
四百三十七回 缘由
一路略显匆忙地再度来到了康朝的阴平城中,时间已经是颇晚,方才为了迟遥清他自己的确也是十分的疲惫。
所以在当天晚上,王寻逸也就是在阴平城中先寻找了一家客栈之内暂时居住下来,打算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再前去宫殿之中面见康云寒。
因为现在身上都已经是湿透了,也是感觉异常的寒冷,尤其是那晚风吹拂过自己身上的时候,全身上下的汗毛更是在一瞬间完全竖立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就差直接是感觉头昏脑涨感冒了。
所以王寻逸在进入了客栈之后也是赶忙向掌柜要了一间客房,并且让小二赶快去自己的客房之中准备好温热的洗澡水,以此来暖和一下他那趋于寒冷的身子。
随后,他便是匆匆忙忙地冲回到了房间之内,将一些东西全部放好了。此时的小二也是刚刚好放完水,王寻逸也是没有犹豫,二话不说便是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给完全脱去,带着那身疲惫而又寒冷地身子跳入到了澡盆之中。
进入其中,也是顿感一阵十分的舒爽,王寻逸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地跑过一次澡了,现在在这种时候来一次,的的确确也是让他整个人都是完完全全地放松和舒服。
不过王寻逸也正是舒爽之际,却是感觉自己的后背吹来一阵略微寒冷的晚风,在这略显温暖的房间之内显得十分的不搭调,也是能够非常明显的就能够感觉到。
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去,便是见得那小二正是一脸惊讶地在看着自己的后背。因为当时王寻逸时背对着小二的,所以王寻逸在洗澡的时候,他后背上那些十分显眼的伤痕也是被小二给一览无遗。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见到身上带有这么多伤痕的人,所以小二自己也是颇为的惊讶,毕竟在那王寻逸的后背之上,枪伤,刀伤,剑伤还有箭伤可是都是一场的明显,甚至很多伤口都还是在结痂的过程中,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更是令得看到的人后背一阵发凉,所以小二也是颇为的惊讶,王寻逸这十分清秀的面庞,还有这并不算是特别强壮的身体上面竟然是同时存在着如此多的伤口。
被人这么一直看着,那王寻逸当然也是有些不悦的,刚好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是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而且方才因为迟遥清的事情,自己到现在也是十分的饥饿,从进入客栈之中,他自己也是一直光顾着暖一暖身子,没有来得及和掌柜买点吃的。
随后,王寻逸便是转过身子来,看着小二呼唤了一下他,才是让小二显得有些吃惊地回过神来。王寻逸对此也是无奈,只能是打发他道:“你先去帮我弄点吃的来。”
小二听罢,也是看到了王寻逸脸上的略微的不悦,自己也是不敢多加怠慢,只能是略显匆忙而又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离开了此处。
小二离开了之后,王寻逸也才是能够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完完全全地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他看着自己身体周围那微微泛红的热水,更是能够非常明显地闻到一些略显刺鼻的血腥味,一时间也是让王寻逸自己有一点颇为的反感。
伸出手来,有些颤抖着地反手过去,触摸自己后背上的那些伤痕,还未用力,只是之间稍稍轻微地划过便是有着接连不断地刺痛传遍自己的全身上下,周围的热水越发泛红。
王寻逸看着这些情况,也是无奈,只能是苦苦冷笑一声之后,长叹一声气,略显吃力。
他闭上双眼让自己的大脑处于暂时放空的状态,缓缓地让自己的身体潜伏在热水之下,尽力地放松着自己。
然而这放松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短暂的一小会之后,那窗户外面的街道之上便是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喧闹声。
因为时值夜晚,再加上还是下雨的情况,所以原本外面本来是较为的安静,街道之上的行人也是较少,并没有特别的吵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发出的这种声音也是异常的明显,有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也有着周围的百姓们在叫喊的声音。
所以在那一瞬间便是再度将王寻逸从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放松的时间之中完全抽回到了现实之中,随即他整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更是一瞬间完全紧绷起来,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放松,毕竟现在自己身处康朝,不管怎么样,多多少少心里面还是有一点不放心的,而且王寻逸虽然出山时间不久,但是亏心事说实话做的也不能算少了。
王寻逸本来也是打算起身起来,到窗边看看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因为身体上那些伤口的原因,在热水的浸泡之后,自己身体所有的感官也是一瞬间放大,所以正欲动作的身体也是在那一刻顿感一阵阵接连不断的十分难以忍受的疼痛,那趋于站起的身子也是一下子再度是失力坠入到澡盆之中,接下来不管王寻逸怎么用双手想要将自己的身体给强行支撑起来却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每每开始,却又中断。
他自己更是十分的无奈,只能是略显着急和担心地看着窗口处,不断地抬着头,十分急切地想要知道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他自己也只能是无奈地唉声叹气,仅此而已。
一小段时间之后,外面的声音也是趋于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完全地从王寻逸的双耳之中消失不见,更是让王寻逸自己颇为的泄气。
正是略微泄气之时,房门便是被缓缓推开出来,进入其中的人正是方才退下前去准备食物的小二,他进入其中的时候,手里面也是捧着诸多的菜肴送到了房间内的桌子上面,排列的十分整齐,王寻逸那原本是充斥着略微的血腥味的鼻腔之内也是一下子便是被菜肴的香气所取代,一下子自己的肚子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始低吟了起来。
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的情愿,但是现在王寻逸也是有些没有办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肚子,所以他也是较为腼腆地将小二呼唤道自己的身边来,将自己给搀扶起来。
站起身来之后,王寻逸仍旧是不死心,依然是不断地抬起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看看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而他那不断向着上面抬起的脑袋也是令得小二自己颇为的奇怪,随后便是略显好奇地询问道:“不知公子是在看什么?如此的急切?”
王寻逸本不想回答,但是一想到小二毕竟是在这里工作,说不定会有所耳闻,对这件事可能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所以王寻逸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便是说出了缘由道:“方才我听到外面非常喧闹的声音,不少的百姓们也是在叫喊,而且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噢,那个啊,公子放心那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可不会私藏逃犯的!”小二也是十分干脆的回答道,也是打断了王寻逸的问题,令得王寻逸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逃犯?”王寻逸更是不解,不是很明白这康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子,从外地来的?”小二也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是有一点嘲讽语气地冲着王寻逸说道,王寻逸因为现在也是处于被动,所以也只能是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随后,那小二便是道:“公子,先不急,您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我在和你细说。”说吧,小二便是将一旁干净的衣物送到了王寻逸的面前,这么一来倒是更让王寻逸对此十分的好奇,不自觉的便是感兴趣起来。
一段时间之后,王寻逸也是换好了衣物,坐在桌前,示意让小二把他所知道的内幕全部说出来,只不过小二倒是用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在看着王寻逸,甚至是带有着那么一点阴险的意味在里面,随后小二便是将菜肴推到王寻逸的面前道:“公子,先吃点东西吧……”
“不必了。”王寻逸断然否决道,脸上也是十分的坚定,似乎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没有任何的迟疑,王寻逸便是取出一些钱币来,丢到了小二的面前,略显无奈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可以可以,小人定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公子!”小二一边数着钱币的数量,一边十分开心地嬉笑着说道。
一小会之后,小二清点完钱币的数量更是大喜,脸上的笑容非常的明显,随即他便是凑近到王寻逸的身旁道:“公子可知前一段时间我朝君主与南朝的典毅将军率军和武朝大战一事?”
“嗯,听说过。那场战斗据说非常的惨烈,南康两朝的联军损失非常的惨重,而且武朝还非常奇怪地撤军了。”王寻逸思索着回答道。
“对,没错。当时据说是有消息引诱君主出兵,但是后来我朝君主陷入苦战之中,项沧将军本欲出兵援军君主但是遭到了一个大臣的强行阻拦,项沧将军执意出兵,并且吩咐自己的儿子项海将军将那个大臣给控制起来,但是等到项海将带人去到他的府邸中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从康朝小时不见了。君主觉得那个大臣和武朝之间有所串通,那原本武朝大军动向的消息也是一个诱饵,所以这一段时间全朝境内皆是戒严,为得就是要抓住那个人。所以方才的喧闹就是在挨家挨户地搜查,不过公子大可放心,我们客栈是绝对不会私藏逃犯的,公子可以安心在此住下。”小二如此解释道。
王寻逸知晓整件事情之后也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小二虽然期间有呼唤过王寻逸,但是并不见有任何的呼应,随后他才是弓下身子,显得十分开心地退出了房间之内,将房门给关闭。
而王寻逸则是坐在桌旁,看着面前的那些菜肴,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原本是面无表情正是沉思的脸颊之上,也是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也是十分无奈地说道:“看来这一次又是要满城风雨了啊……”
四百三十八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个夜晚或许是因为王寻逸难得的一次非常放松的机会,虽然这个放松的过程并不算长,但是多多少少对于王寻逸来说却是十分满足的,所以他也是睡得十分的深沉,如果要用不省人事来形容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等到王寻逸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外面的阴雨也早就在一大早的时候停止,街道上面的水渍也是趋于干涸,也是因此,原本夜晚还是较为寂静的街道,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人来人往,颇为的喧闹,将王寻逸从深睡之中给唤醒起来。
模模糊糊地挺起身板来,身体上那接连不断的酸痛感却是在一瞬间完全穿透自己每一处的每一个细胞,经过了一晚的熟睡如同是被完全放大了一般,颇为的难受。
紧咬牙关,坚持着一股劲起身起来,支撑着自己穿上衣物,来到窗口处将其打开,十分刺眼的阳光便是一瞬间冲入到了房间之内,将残留的黑夜的气息也是在那一瞬间完全取而代之,让人心头不免也是一暖。
这刺眼的阳光瞬间刺入到王寻逸的双眼之中,也是让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他显得略微的无所适从,只能是匆忙伸出手来遮挡住,尽管如此,但是自己的双眼却仍然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睁开出来,看一看这让人温暖的阳光。
现在的他心中有那么一点的失落,看着这窗外如此亮丽的景色,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他的内心却是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想到了迟遥清,短短的一会之内,内心之中却是已经想到了很多,那些场面如同是一幕幕场面在自己的眼前重现一般,感受却仍旧是如此的真实。
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王寻逸才是好不容易从这种情绪之中抽身出来,深吸一口气之后随即便是将这些情感暂时抛之脑后,毕竟这一次来康朝他还是有着其他的重要的事情的。
不过王寻逸并没有立刻就前去面见康云寒,而是先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了宫殿之内,先通知一下康云寒自己要来了,让他自己也是做好接待的准备。
王寻逸在来康朝之前并没有这样子的打算,他只是想要赶快面见康云寒,确认了康朝对于南康两朝之间联盟的态度之后他便是会选择收手。
只不过昨天王寻逸在知晓了那个串通武朝的大臣在逃走之后,王寻逸便是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因为现在康朝中有人串通武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除了那个大臣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也是因此,王寻逸想要借此机会来测试一下康云寒,顺便的话也能够杀鸡儆猴,震慑一下康朝中其他与武朝有串联的人。
可谓是一举两得。
在书信送出去半日之久的时间之后,王寻逸才是收拾收拾,开始想着阴平城中的宫殿前进了过去。
当王寻逸来到宫门口处的时候,已经是有着不少的大臣在此处等候着王寻逸的到来,带头的人便是项沧。
二人见面的一瞬间,脸上也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容来,王寻逸本想上前与其拥抱的,毕竟之前项沧将他从武朝的敌军之中拯救出来这一件事,王寻逸还没有好好地感谢一下项沧。
但是王寻逸才是刚刚伸出双手来,向前想要拥抱项沧,那项沧却是微微后退,脸上的笑容也是在这一瞬间变得略微的尴尬,弄得王寻逸也是有些不解,不过看到了那项沧脸上的犹豫,和眼角的余光正是看着周围的大臣们,王寻逸也是明白他的处境,所以也没有强求。
随即便是收回双手,只是置于自己的胸前合十,对其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多谢将军之前的救命之恩!”
项沧见状也是赶忙上前将王寻逸给搀扶起来,表示这件事情只是随手之劳,没有什么需要道谢。
既然项沧也是如此,那王寻逸便是没有什么再好深究的了,随后也是在项沧等康朝大臣们的簇拥之下进入到了宫墙之内。
刚刚进入其中,变得见得那宫墙之内也是军队林立,十分的具有气势,王寻逸见到的一瞬间也是颇为的感叹。
随后也是对着项沧带有着一点嘲讽意思道:“康云寒知道我要来还真的是挺上心的啊!哈哈哈。”
项沧一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尬笑道:“你还别说,本来君主是让我和你保持距离的,这一次知道你要来,为了让你放心甚至是破天荒的让我去接你,看来你此番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嗯,我这一次来所为的事情还真的是挺重要的。”王寻逸回应道。
“什么事情啊?和我说说!”项沧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不过王寻逸对此却是避开不谈,只是若无其事地搪塞道:“别急,这件事情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不用我来和你解释,不然我怕你情绪激动地要揍我啊!”
“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揍你啊!算了,不管你了!”项沧略微气愤地训斥道,随后也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的这个反应倒是引得周围几人有些忍俊不禁,毕竟是康朝重要的将领,在和王寻逸讲话的时候竟然是有那么一瞬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实在是让人有些情不自禁地嬉笑了出来。
一时间,项沧自己也是十分的尴尬,只能是十分抱怨地盯着王寻逸。不过王寻逸也是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顾着自己偷笑。
为了缓解现在的这个气氛,项沧便是扯开话题道:“你这一次要待多久啊?”
对于项沧的这个问题,王寻逸却是在少少迟疑了一小会之后,连连摇头道:“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太久吧,主要还是要看康云寒自己心里面自己怎么决定了。”
“啊?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啊!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项沧也在这一刻也是被王寻逸给完全弄得急躁了,似乎也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来和王寻逸打哑谜。
而王寻逸则是嬉笑着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越发靠近大殿之中,而项沧则是因为一时间想不明白王寻逸说的话,而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不得不也是加快自己的脚步跟了上去。
等到众人进入到了大殿之后,王寻逸自己也是十分的惊讶,此时的大殿之中竟然是聚集了众多的大臣,而且各式各样的美食都是有序陈列在桌面之上,正中央更是有着不少舞女正是在跳舞,仿佛现在展开的就是一场十分盛大的宴席一般。
不过王寻逸自己惊讶的原因并非是面前的这般场景,而是策划了这些东西的康云寒,王寻逸将自己的眼神锁定在远处殿座之上的康云寒,眼神之中也是流露出一丝佩服的意思来,而他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轻声感叹道:“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项沧十分不解地询问道。
王寻逸沉默不答,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是走入其中,表面虽然镇定,但是心中对于康云寒的惊讶却是丝毫不少。
他自己也是实在是没有想到,短短半日的时间不到,康云寒已经是多多少少的摸索到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然根本是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接待王寻逸,如此的规模就是很明显的在试探着王寻逸,而说到底王寻逸从一开始的计划也就是在试探着康云寒。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试探的目的却是截然不同的。
王寻逸是为了试探康云寒对于南康两朝之间的同盟是否秉持着忠诚的态度而试探,而康云寒则是为了王寻逸此番前来的目的而进行着试探。
二人之间对视着,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皆是面无表情,但是当王寻逸见到了如此的场面的时候,他心里也是已经明白了康云寒的意思,所以他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冲着康云寒微笑了一下,随即康云寒的脸上也是出现了相差无二的笑容。
这一刻,反倒是其他的大臣们见到之后完全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个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一场宴席之中,王寻逸对于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更是只字不提,而是一度沉迷于面前的酒水和菜肴,甚至到后面干脆是直接喝醉了,和一旁的项沧一同背靠背而坐。
也是因此,整场宴席上面的气氛都是颇为的紧张和尴尬。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王寻逸此番前来必定是奉南柯寂的命令前来,而且康云寒还是特地布置了一场如此盛大的宴席,也就侧面说明了这次的事情必然是至关重要。
但是既然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为何王寻逸竟然是在宴席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如此不雅的举动,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不过就算周围人都是议论纷纷,王寻逸依旧是我行我素,仍旧是紧靠着项沧的后背自顾自地喝着酒水,说着胡话,吃着食物,一点都没有一个南朝使者应该有的样子。
大殿之中所有人皆是如此,包括项沧也是无奈,唯独康云寒一人倒也是秉持着完全无所谓地态度,完全不管王寻逸,任其放纵,而且对于王寻逸此番前来的目的,他也是一丝一毫都不过问,没有丝毫的着急,更是看着自家的大臣们十分的不解。
“王寻逸,不知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呢?”康朝一大臣询问道。
然而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王寻逸完全是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紧接着又是有着不少的大臣皆是上前询问王寻逸,但是都是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回应,而王寻逸整个人也是两耳不闻,熟若无睹,我行我素。
“王寻逸!你可别欺人太甚了!”这个时候总算是有大臣没办法忍受了,直接是冲出队列,冲着王寻逸就是训斥道,似乎也是完全无视了王寻逸现在这个南朝使者的身份。
“不得无礼。”康云寒非常淡定地说道,心中对此也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十分的镇定。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是集中在王寻逸的身上,希望他尽快回应,王寻逸见状也是无奈,随即便是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不过此回应非彼回应,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大殿中央,正欲开口,然而声音还未到喉咙口,整个人便是醉倒在了大殿之中,不省人事。
众人也是大吃一惊,纷纷上前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人呐,先把他带下去,送到项沧将军的府邸中。”康云寒淡淡地说道。
随后项沧也是不解为何康云寒会是如此的反应,他更是上前询问,一头雾水,只不过现在十分不解的他却是从康云寒处更是得到了一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四百三十九回 唇亡齿寒
项沧当时还正是疑惑着为什么康云寒要让王寻逸今晚居住在他的府邸之中,却是听得那康云寒嘴角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话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而这一句话也是让本就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项沧更是一头雾水,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康云寒的身旁思索,但是到最后仍旧是没能想出一个头绪来。
随后他更是疑惑地询问道:“君主,您不是让我不要和王寻逸接近的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让他居住在我的府邸之中?”
“因为只有这样他明天一早才是能够收到最快和最准确的消息。”康云寒立刻是回答道。
现在这项沧是彻底懵掉了,从刚开始的时候王寻逸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现在康云寒又是和他一样将一些他完全不明白的话,项沧便是感觉自己好像和他们都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根本是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非要这么形容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恐怕现在的整个世间之中唯有王寻逸与康云寒二人对于这件事情心里面有数,其他人完全是明白不了的。
项沧也正是在不断疑惑之时,在他身旁的康云寒也是看不下去了,一掌直接是拍打在项沧的后背之上,着实用力,让项沧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十分惊讶的看着身旁的康云寒,而在那康云寒的脸上倒是带有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随后康云寒便是将先前王寻逸的书信交到了项沧的手上,让他仔细查看。但是项沧自己迷迷糊糊地来来回回查看了许久,却是并不能窥得其中的端倪,随即也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康云寒。
“唉……”康云寒长叹一口气,显得颇为的无奈,然后才是转身面对项沧询问道:“你看书信之上是否写有下半日三个字?”
项沧不语,只是连连点头。
“阴平距离太远新城一趟需要数日的时间,加上昨日大雨,多少会有所耽搁,但是王寻逸今日到达的时间怎么会如此的吻合。除非当时他已经是在阴平城中,随时都可以来见我。”康云寒解释道。
项沧听罢,多少是有一点明白了,但是这三个字并不能够说明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王寻逸提早到达了而已,说不定他自己也只是想要多休息一会。所以项沧虽然表面上的疑惑少了一些,有点明白,但是内心之中的不解仍旧是如同层层迷雾一般,迷惑着他的心智。
正欲再度询问,康云寒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反问项沧道:“你觉得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项沧仔细地思索了片刻之后,便是直言不讳道:“属下觉得,必然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南康两朝联军与武朝之间的战斗。后来也的确是发现之前武朝大军动向的这个消息是我朝大臣串通武朝放出的假消息,所以王寻逸此番前来必然是为了这个。”
听罢,康云寒脸上也总算是浮现出了颇为欣慰的笑容来。
“可是,方才他为何不说?而是一直顾着吃喝玩乐?”项沧不解地询问道。
“你真的觉得王寻逸是在吃喝玩乐?你比我更了解他,你认为他会是这样子的人么?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场面?”康云寒有点嘲讽意味地反问道。
项沧沉默不语,一下子被这么询问,他反倒是有些应对不及了。
随后,康云寒才是解释道:“你我二人心里都清楚,王寻逸并非如此之人。他之所以对此事闭口不言,肯定是因为问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和武朝串通之人逃走了。”
“那他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来此?岂不是多此一举!难不成还是想要羞辱我们康朝一番?”项沧一下也是变得有些气愤,尤其是当他说出羞辱康朝的时候,气愤二字就差直接写在他的脸上了。
康云寒冷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看着那大殿的殿门处,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转过身来看着项沧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王寻逸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而且方才还是做出那些有失礼节的举动,所以他必然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项沧不解,随即上前表明自己心中疑惑所在。
康云寒便是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指着方才他和王寻逸二人当时所坐的地方道:“方才他和你是怎么坐的?背靠背。你和他乃是南康两朝不可缺少之人,你可以把你自己想象成康朝,把王寻逸想象成南朝。你们二人背靠背而坐,就好比以南北接壤的南康两朝之间立下同盟,互相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项沧不语,正是沉默着仔细而又用心地聆听着康云寒的话。
随扈,康云寒又是带着项沧一同转身,指向了方才那些训斥王寻逸的大臣们的座位处道:“他们,你就想象成意挑弄我们南康两朝联盟的那些人。这些人出面挑拨了两朝之间的关系,王寻逸率先离座,意味着南朝背叛同盟,还没开口说话,便是醉倒了下去。那也就代表着南朝灭亡。我们康朝也没办法独活下来。反之,也是相同的道理,所以你现在明白了?”
听完康云寒如此冗长的解释之后,项沧那原本充满谜团的内心,总算是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所以当时的他也是总算得以对王寻逸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个较为清楚的思考路线。
康云寒也是沉默,等待着项沧给出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一段时间过后,那项沧也是十分激动地看着康云寒说出四个字道:“唇亡齿寒!”
“他是想要让君主知道南康两朝不管是哪一方先背弃同盟,到时候必然是无法独活下去!”项沧十分激动的说道,整个人也是显得十分的兴奋和喜悦。
不过虽然项沧说出了康云寒心中所想,但是康云寒自己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喜悦的表情表现出来,而是非常的深沉,他的这番模样,也是让项沧自己觉得颇为的不对劲,所以也是赶快收敛了自己那激动而又兴奋地情绪,在一旁等待。
许久之后,那康云寒才是说道:“唇亡齿寒……这可不是光说说就能让他相信我的,一定要做出能够让他相信,甚至是他愿意相信的事情才可以啊……唉……”康云寒说罢,又是长叹一口气,显得十分的失落。
项沧正欲上前安慰,却是被他给阻拦搪塞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把王寻逸给我看好了,明天早上他自然会收到我给他的答复的。”
言尽于此,项沧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在行礼之后也是离开大殿,不过康云寒却是把他匆忙离去的步伐给喊住,最后告诉了项沧一句话道:“等到你回去的时候,应该他也是醒过来了。我方才见他也没有喝太多的酒水,还有就是记住我说的,不要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是!”项沧十分干脆地答应了之后便是迅速离开宫殿之中,匆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内。
而康云寒则是在众人都离开了宴席之后,自己则是长时间坐在点做之上一直是思考着某些事情,他的表情特别的为难,似乎自己在思考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十分难以下定决心一般。内心纠结无比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便是唤来了下人,取来笔墨纸砚,快速地书写了一封书信,然后命人准备了一些较为贵重的丝绸布匹和其他各种名贵的礼物。
“君主,可是要赏给哪位大臣?”下人询问道。
康云寒则是连连摇头道:“非也,随我来便可。”说罢,康云寒便是踏着略显匆忙地步伐带着一种下人走出了宫殿之中,朝着城中的某一处地方快速前进了过去。
也正如康云寒所言,当项沧匆忙地回到了府邸之中,来到王寻逸的房间之外,便是见得墙壁之上正是有一人正在房间中央独自站立着,一手横卧胸膛,另一首撑其上,指尖轻附下巴处。
推门进入其中,便是见得王寻逸此刻正是面对着墙壁正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当他听得房门被打开也是显得有些吃惊地转过身来,见到推门之人乃是项沧他也才是放松下来,没有了先前的那份紧张。
而项沧则是抿了抿嘴唇,十分无奈地看着他,一边进入一边抱怨道:“你呀你呀,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明说嘛,非要故弄玄虚么?连我都被你给绕进去了啊!”
王寻逸也是无奈地一番嬉笑之后回答道:“我也没办法啊,谁知道当时大殿之中有多少人是和武朝有串通的人呢?我要是当面说出来,岂不是炸开了锅,你们君主还怎么治国呢?对吧?”
原本还是有一点抱怨和愤怒的项沧被王寻逸这么一说得来,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如何还嘴,只能是略显气愤地转过身去,不看王寻逸。弄得王寻逸自己也是颇为的无奈,但是并不多做解释。
二人之间尴尬了好一会,王寻逸见项沧仍旧如此,他也是只能选择先妥协,上前询问道:“所以,接下来康云寒打算怎么做来证明他自己呢?”
项沧也不傻,既然王寻逸已经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且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脆弱到这么简单就要降到冰点,所以项沧也是赶忙转身道:“我不知道,君主没有说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说只有做出能够让你相信,或者让你愿意相信的事情,才能证明他对南康两朝联盟的忠心。”
“让我相信,让我愿意相信的事情……呵呵呵”王寻逸重复了几个字之后深沉地发笑出来,同时也是起身,走向了窗口处,看着外面略显昏暗的场景,心中似乎也是有着自己的思考。
纵使身旁的项沧不断询问或者催促,王寻逸仍旧是选择独自一人沉思着,看着窗外,不经意间轻声自言自语道:“你到底会怎么做呢?康云寒……”
四百四十回 阴平骚动
见得王寻逸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站在窗口处思考着事情,独自一人沉浸其中,仿佛在那段时间中也是与整个世界都是完全脱节一般。
项沧因为知道王寻逸此番前来的目的并不简单,所以也是颇为的好奇,心中正是有着许多的事情想要询问一下王寻逸。
不过看王寻逸现在这个状态,项沧当时也并不想打扰他,更何况自己也是尝试着喊了几下王寻逸的姓名,只不过也是见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回应,所以当时项沧也正是在房间之内看着王寻逸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是离开了。
尽管并不知道先前康云寒所谓的明天一早就会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但是项沧的心中多少也是颇为的担心和好奇的,毕竟也正如康云寒所说,这件事情一定是能够让王寻逸相信或者愿意相信的事情才能够行得通。
当晚,项沧和王寻逸二人都是躺在床上,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却是没能够好好地入睡。二人所谓的原因也是截然不同,不过最根本也是因为康云寒所谓的事情。
只不过项沧心中产生出来的是对这件事情的担心甚至是略微的害怕,毕竟他也是康朝的人,这件事情发生在康朝必然是会引发出诸多的事端来,项沧作为康朝将领自然是控制不住的会对其产生担心和略微的害怕。
而于王寻逸自己而言,他是南朝之人,所以他也是不会太过的担心和害怕,自己睡不着也是因为自己的心中颇为的激动,十分期待康云寒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证明他自己的对于南康两朝联盟之间的态度。
等到第二天,外面的世界也才是微微亮,在阴平城中却是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更是令得不少正是在熟睡之中的人们都是苏醒过来,十分不解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竟然是会引起如此大的骚动。
王寻逸当时也正是在熟睡之中,毕竟昨晚也是因为自己心中太过期待,弄得不免得有一些兴奋所以很晚的时候才是成功入睡,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正是在熟睡之中。
不过就在此时,那房门却是突然被人匆忙地推开出来,房间外也是迅速冲进来一个较为强壮而又匆忙地身影,那人进入之后目标也是非常的明显,没有片刻的犹豫便是冲向了王寻逸的床帏旁边。
见得王寻逸还正是在熟睡,他也是十分的着急和匆忙,二话不说便是上前,双手将王寻逸给拉起来,口中更是接连不断地呼唤着王寻逸的姓名。
这么一顿动作,也是令得王寻逸整个人都是十分的不舒服,毕竟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本来每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会颇为的疼痛了,现在直接是被人非常用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那种疼痛感更是一瞬间如同电击一样,刹那间便是让王寻逸整个人清醒过来,完全没有睡觉时候的那种迷糊的状态,脸上的五官也是扭曲在一起,十分的痛楚。
还不等王寻逸开口询问,那摇晃着他的项沧见他苏醒过来也是大喜,赶忙是立刻说道:“快快快!快和我走!城中出事了!”
“啊?你说什么?”此时的王寻逸也是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显得有那么一点地摸不着头脑。
“走啊!你不是要看君主怎么证明自己的态度的么!”项沧十分着急地说道。
当这句话传入到王寻逸的耳朵里面的时候,他也是完全恢复过来,整个人显得颇为的震惊,心中更是惊讶,想不到康云寒仅仅是半日左右的时间便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着实是让王寻逸都是惊讶不已。
也容不得片刻的犹豫,王寻逸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匆忙地起来,穿好衣物之后便是和项沧一同是快速地冲出了府邸之中,向着此时正是骚动引起的地方快速前进了过去。
二人在匆忙赶往骚乱发生的地点的时候,也是能够见得此时的阴平城中的骚动的规模十分的庞大,诸多的百姓们也是一大早接连不断地向着同一个地点集中过去,显得十分的匆忙,甚至不少百姓们更是一边穿戴身上的衣物,鞋子,一边快速奔跑过去。
整个阴平城现在本来也是微微亮,太阳也只是一点微弱的亮光,整个世间现在也是较为的昏暗的,但是此刻的阴平城中已经是灯火通明,异常的明亮,就好像是在过夜晚一般。
如此巨大的骚动更是令得王寻逸与项沧二人都是不得不好奇起来,当然周围的情况越是如此,王寻逸也是越发期待,康云寒所做的事情,而项沧则是与之相反,骚动越大便是说明这件事情越发的严重,这也是令得项沧整个人都是较为的不淡定,十分的担心。
就算二人在途中的时候想要询问一下正在匆忙赶路的百姓们,但是他们一个个人都是不愿意停留,二人询问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百姓们已经是离开了此处,跑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二人随后也是面面相觑,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状态当然也是完全截然不同。
一段时间之后,二人总算是来到了发出骚动的地点,此时的这里已经是聚集了众多的百姓,完全将此处给围了水泄不通,而且还是有着接连不断地人正是在往里面争挤着,想要进入其中,一探究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沧二人才是刚刚到这里,一瞬间也是被面前所发生的事情给完全震惊到了,等到他们才是刚开始有一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后也已经是有着一大波人跟了上来,完全将二人给死死地压制在人群之中,无法动弹,甚至整个人的身体也是无法控制地跟随着人群一同移动,令得二人更是十分的无奈。
二人之间如此的状态也是维持了挺长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里面虽然已经来到此处许久,但是他们二人却也是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程都是被人群在带动着移动,最多也就是能够接连不断地听到百姓们那呼喊的声音。
不过令得二人颇为奇怪的却是在这些呼唤的声音里面却是非常明显的分成了两种鲜明对立的声音。
一种是不停地在呼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另一种则是十分激动地劝说道:“不能杀!不能杀!”
如此一来,本就是一头雾水地二人现在更是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了。
不过不管那些百姓怎么高声呼喊出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府邸门口处的众人却是不为所动,一直都是保持着相同的状态在府邸门口。
似乎也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或者是什么人的到来。
如此一段时间之后,项沧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但是不管他怎么说话却是没有任何一个百姓听从,他的声音也是一度被呼喊声掩盖。
迫于无奈之下,项沧只能是对着众人咆哮道:“我乃项沧!谁敢挡我!”说罢,紧接着便是一声十分凌厉的拔刀而出之声,直接是贯穿了整个嘈杂的喧闹声中,完全将其压制下来。
一瞬间,此处的喧哗声也是完全消失不见,十分的安静,周围只是存在着稀稀落落地窃窃私语声在侵袭的项沧等人的耳膜之中。
而远处的康云寒则是站在一处府邸门口处,微笑着看着拔刀声传出的地方,似乎他现在虽然没有看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里面在这个时候却是已经有了底,也是显得较为的轻松。
在康云寒的身旁则是有着数十人都是被捆绑着,跪在府邸门口,看样子应该是整个府邸中所有的人,包括下人诸如此类都是被集中捆绑在了此处,虽有人的口中更是被塞着棉布,来防止他们说话。
那些被捆绑跪着的人中,有一人十分的显眼,他的身上穿着着的衣物十分的高贵,从外表看上去要么是一个富豪,要么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而那人虽然身体被捆绑着,嘴巴被堵住没办法做出什么反抗和语言反击来,但是他自己却是没有放弃,整个人跪在地面上,呈现出来的状态则是不断地朝着一旁的康云寒在疯狂叫喊,如同是一头恶犬一般在对着自己仇视的人狂吠,而从他的眼神之中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凶狠,似乎对于康云寒更是气不打一处,恨不得现在就是将其给撕咬。
他整个人的状态异常的激动,就算自己凑上前到康云寒的身旁,但是又总是会被身旁的兵士给拉扯回来。
而康云寒自己对此则是一脸的无所谓,他的眼神一直都是聚集在方才拔刀声传出的地方。
府邸之中也是十分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动静,到那时却是能够非常明显的看到府邸中现在正是聚集了诸多的带刀兵士再次等候。
回到百姓身上,他们的喧闹声一下子被项沧的抽刀声所打断,众人也是震惊不已,纷纷都是颇为紧张地转头看向了项沧与王寻逸二人。
此时的项沧也是表现出较为气愤的一种表情,随即也是开始迈出了自己的步伐,缓慢的向着人群的最前方走过去,王寻逸便是跟随在他的身后。
而那些百姓们也是知道项沧的威名和身份,所以比用项沧明说,他们便是不约而同地显得颇为的害怕向着两侧退开出去,给项沧二人快速地让出了一个十分宽阔的道路出来。
不多久之后,项沧二人便是成功来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他们现在也是得以成功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在阴平城中能够引起巨大骚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就在项沧见到了那被捆绑跪着的一人的时候,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惊吓,一脸的不可思议,根本是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
此时他的心中除了惊讶二字,其余剩下来的便是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来到此处……
四百四十一回 莫须有
当时的局面是,王寻逸与项沧二人于府邸之外不远处,十分震惊地看着府邸门口处的情况。二人所变现出来的状态也是完全截然不同。
当时项沧见到面前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内心之中也是为之一振,一脸的不可思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而王寻逸则是颇为的疑惑和好奇,当然也只是因为府邸门口处的状况而好奇,并非是因为项沧,毕竟王寻逸对于府邸门口跪着的那些人并不认识。
但是项沧就不一样了。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便是颤颤巍巍地上前,从外表看上去他的内心似乎是收到了颇为严重的打击才是如此。
而康云寒见到二人的出现,嘴角也是情不自禁地便是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似乎对于王寻逸与项沧二人的出现也是颇为的欣慰。
不久之后,项沧便是来到了康云寒的面前,只不过他的眼神并非一开始就集中在康云寒的身上,反倒是全程锁定在那跪在地上情绪十分激动的人的身上。
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王寻逸十分的惊讶,反倒是那康云寒一点都不意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情绪激动的项沧。
那项沧先是走到康云寒的面前,眼眶之中竟然是有着泪水在打转,但是并未掉下,而项沧面对康云寒也是沉默不语,只是上下嘴唇疯狂发颤,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是欲言又止。
二人对视了一段时间之后,项沧便是转身面向那跪在地上的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揽住了他的双臂,颤抖着自己的声音说道:“大人……”
看样子项沧是想将他给搀扶起来,但是才是刚刚有所动作,那人的情绪也才是有一点平稳下去的样子,随后康云寒却是冷漠地说道:“项沧!他可是犯人……”
说罢,那项沧便是瞬间用着一种十分仇视地眼神死盯着康云寒,那轻轻揽住男人的双臂的双手也是趋于用力,整个人的情绪更是激动。
而康云寒也是一点也不示弱,见到项沧在这个时候竟然是用着这种眼神在看着自己,他也是回以相同的眼神,二人之间便是当着众多百姓下属的面前如此的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仍旧是项沧先行示弱,眼中的泪水也是无法控制地掉落下来,随后才是颤抖着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十分难受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情绪趋于崩溃。
王寻逸虽然并不知道项沧与那人之间的关系是如何,但是看到这种场景多多少少也是能够猜测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要不然按照项沧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君主康云寒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举动来的。
那当然也是能够从这一点判断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定是不一般的,不然也是不会令得项沧如此的莽撞。
想到这里,王寻逸也是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完全是超出了自己先前的预想,这一点自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为了缓和现在的场面,王寻逸也是略显匆忙地走上前去,将二人之间趋于接近的距离给格挡开来,随后便是询问康云寒道:“这就是所谓的证明自己的事情么?”
康云寒微微一笑道:“不光如此,这件事情还没结束。”
说罢,康云寒便是走上前去,带着一种兵士将那些捆绑着的人给带走,不知是要去到什么地方。周围的百姓们见状也是纷纷更上康云寒的脚步,一同是跟随上去,向着某处前往过去。
此时的项沧则是如同整个人虚脱一般,十分失落地坐在地面之上,整个人似乎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接受现在的这个场面。
王寻逸不解项沧为何要是如此,明明昨晚的时候还是非常正常的,为何一见到那个男人便是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惑,王寻逸便是坐在项沧的身旁,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身后询问道:“什么情况啊?你状态不对啊!”
项沧听罢,沉默了一小会之后,试着擦拭去自己脸颊之上的泪水,侧过头来,看着那被押解着的队伍,其中方才的男人此时也正是转头在注视着项沧,表情略微的苦涩。随后项沧才是解释道:“那位大人是君主的弟弟……”
“弟弟!?”王寻逸一听也是十分的惊讶,毕竟自己和康云寒相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康云寒还有弟弟这么一回事情。
项沧点了点头之后便是再度解释道:“他是私生子,名叫康云明。因为是私生子,所以一直都被前君主给隐藏着。后来君主继位之后,也是给了他一个名分,君主担心他会有反心,所以并不让他插手朝中的政事。而我在君主还未继位之时,受前君主所托保护他,所以从小和他的关系很要好。直到现在我和他之间也是经常来往。”
一语说罢,项沧便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人看样子似乎也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出了神,与周围的一切完全隔离了出去。
王寻逸知晓之后,也是颇为的唏嘘,再看看项沧现在的神情状态,心中更是莫名的有一种苦涩,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康云明虽然不过问政事,但是为人很好,对百姓们也是非常的体贴。但是太过善良也不好,这么多年看他不爽的人也很多,也是因此招惹了不少的仇家。所以方才这么多百姓里面会有人说不能杀他,同时也是有很多人喊着要杀他。恐怕,这一次,他凶多吉少啊……”项沧略带着哭腔的说道。
“对不起,我以为康云寒最多也就是会彻查全朝上下中与武朝串通的人,弄得满城风雨。我真的没有想到他这一次竟然做得这么绝情。”王寻逸也是颇为自责的抱歉道。
“和你无关,若康云明真的和武朝串通,那落得这么的下场也是无可厚非的……”项沧无奈地说道。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府邸之中便是冲出一人,从他的穿着看上去应该是康云明府邸中的吓人,而他见到门外的项沧的时候也是颇为的惊讶。
少少迟疑了一下之后,立刻是拉扯着项沧的双手祈求道:“将军!将军!救救大人吧!救救他吧!他真的是无辜的啊!他怎么会和武朝串通呢!”
面对下人突如其来的祈求和十分着急的动作,王寻逸与项沧二人皆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是如何应对。
没得办法,项沧也只能是将下人给搀扶起来,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略显无奈地看着他。
一旁的王寻逸见状,随即便是凑上前道:“你先别急,你先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如此一来,那下人也是匆忙地赶快将自己焦躁的内心给尽量平静下来,不久之后也是匆忙地说道:“今天早些的时候,君主带兵突然出现冲到府上,说我家大人和武朝串通,要搜查整个府邸。这本来就是莫须有的罪名,所以我家大人也是十分干脆地让君主搜查,但是谁知道最后真的是从大人的府邸之中查出了和武朝串通的信件。可是我家大人真的是无辜的啊,他怎么可能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突然出现?”王寻逸一下子更是疑心大起,对于这“突然出现”这四个字十分的怀疑。
那下人见得王寻逸如此怀疑,他自己不免也是颇为的惊讶,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下人便是接连点头道:“对,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就是出现在了府邸门口,就连府中的护卫都是没有来得及禀告,君主便是已经带兵冲了进来。”
话音刚落,王寻逸便是显得十分的匆忙道:“那封书信从什么地方搜出来的?”
“从一堆布匹之中,但是那些布匹根本不是我家大人的,也不知道什么出现在府中的。”下人也是匆忙地回应道。
“你说什么?”项沧更是一脸震惊,本来他心中还是对于康云明串通武朝这件事情存在着颇为的疑惑的,毕竟也是存在着这种可能性。
但是在那下人的一番回答之中,项沧与王寻逸二人心中皆是大惊不已,虽然并不确定,但是二人现在心中多多少少都是能够确定下来,这件事情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的简单。
项沧还正是对于此事怀疑之时,王寻逸已经是在催促着下人带着自己去到了那所谓的搜出书信的地方去了。项沧见状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进入到了大堂之中,此事的大堂内也是一片混乱,各种东西纷纷都是七倒八歪,看来先前康云寒带兵进入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随后王寻逸便是一眼就看见了地上那凌乱的布匹,二话不说便是冲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来回查看,但是来回查看数次,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太过奇怪的端倪来。
反倒是一旁的项沧十分惊讶地道:“这个东西!”
“你知道这种布匹?”王寻逸匆忙地询问道。
项沧也是连连点头道:“这种布匹是武朝特产的布匹,这种材料只有武朝才有,但是武朝一直都只允许这种布匹在自己的境内流通,很少会在别的势力能够见到!”
“我明白了!”王寻逸突然惊叫道,在项沧的一番解释之后,他也是一瞬间想通了什么事情,整个人也是从地上突然跳起,非常迅速地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行走,面颊之上那着急而又担心的表情也是异常的明显。
此刻王寻逸大概也是已经猜到了康云寒将会对他这个私生子的弟弟康云明做些什么事情了,既然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其抓起来,而且还是引起了如此大的骚动,让众多的百姓皆是看到,必然也是不会轻易地就放过康云明,甚至是可能会对他的生命有所威胁。
不光如此,此刻他的心里面也是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四百四十二回 一石三鸟
王寻逸正是踱步,脑海之中也更是不停地在快速思考着什么事情,那项沧看得也是十分的心急,随即便是站起身来,凑到王寻逸的面前十分着急地询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这是个阴谋!这就是个莫须有的罪名!”王寻逸表情略显沉重地说道。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了啊!”项沧也是十分不淡定地询问道。
他也是完全被王寻逸的话给震惊到了,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现在项沧心中多多少少也是猜到了王寻逸所谓的莫须有的罪名是指着什么事情,只不过还有诸多的细节他一时间没有办法能够想明白出来。
见得项沧颇为的疑惑,王寻逸更是心急,赶忙是解释道:“他说了,今天早上康云寒带兵出现的时候没有任何察觉,那肯定就是说明康云寒在夜晚的时候就是趁着府中护卫不注意,在府邸外面等待着,为得就是在事成之后,立刻带兵冲到府邸中,抓一个现行!”
“事成之后?”项沧更是不解,一脸的疑惑,对于王寻逸的话似乎也并不是特别的明白。
王寻逸见状也不多做解释,立刻再度弯下身子,将地面上的布匹拿起来,置于项沧的面前十分严重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武朝特有的布匹,别的势力没有。现在整个康朝里面只有康云寒一个人会有这种布匹。也就是说今天的这出戏就是康云寒亲手自导自演的!”
“你说什么!”项沧一听也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对于王寻逸现在给出的解释,也是十分的吃惊。
自己的脑子更是一时间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他虽然对于康云明串通武朝这件事情存在着怀疑,但是却是从来不敢怀疑到君主康云寒的身上, 现在王寻逸突然说是康云寒导演了这件事情,着实是让他自己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因为自己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王寻逸所说的话,所以项沧竟然也是下意识地帮助康云寒开脱道:“可是君主是不可能和武朝串通的啊,怎么会会武朝的布匹?”
王寻逸一听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内心之中也是颇为的抱怨此时的项沧竟然还是在为了康云寒而质疑他,随即他也是十分着急地冲到了项沧的面前,一瞬间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是颇为的接近。
如此的动作,也是弄得项沧自己颇为的不适应,赶忙是下意识地往身后退去,王寻逸则是十分生气地解释道:“你难道忘了么!当初这里可是今朝的都城,今朝乃是武朝同盟,两者之间必然是要送些东西来稳固的。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些东西里面必然是有着武朝的布匹的!今朝灭亡,康朝占领此处,康云寒居住在大殿之内,怎么可能会将这些好东西随便丢掉!”
这么一说得来,项沧整个人也是在这一瞬间完全恍然大悟过来,整个人茅塞顿开一般。
为了让项沧更加相信自己,王寻逸更是立刻补充道:“正是因为康云寒断定这里有武朝的布匹,所以他才是会早早的率军在此处等待着。他为何如此确定?因为那些布匹就是他自己派人放在这里的,而且我敢断定那封所谓的串通武朝的书信必然也是康云寒的杰作!”
项沧听罢,他脸上那先前疑惑地神情一瞬间也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担心和着急。
容不得片刻的犹豫和迟疑,项沧相同这些东西的一瞬间便是二话不说地冲出了府邸之中,向着方才康云寒所去的方向狂奔过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王寻逸与下人的视线之中。
见得项沧快速跑开,王寻逸也是无奈,立刻是跟了出去,等到二人冲出府邸之后,已经是见不到项沧的一丝一毫的踪迹,王寻逸见状更是心中暗自着急,不用多想,便是能够确定,项沧现在必然是要去寻找康云寒,为了康云明的清白对峙的。
但是此刻的王寻逸心中非常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绝对不能让项沧和康云寒对峙,不然这件事情捅破的话,必然是很快全城知晓,到时候又是满城风雨,对于康云寒的风言风语必然也是接连不断,甚至是会影响到康朝的根基。
如此一来,别的势力便是有了可趁之机,这一点不管是对于康朝还是南朝来说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情。王寻逸当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光是这么两条腿追,王寻逸也是没得办法追上项沧,更何况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现在自己进行运动量如此大的行动,随后他便是催促着下人带着自己去府中找了马匹,二话不说便是上马,朝着康云寒先前所前去的方向冲了过去。
二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你追我赶之后,王寻逸仍旧是没能追上项沧的步伐,因为项沧也并不犯傻,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沿着康云寒离开的方向狂奔过去,他也是不断地抄近路,不停地从各种各样的小道中穿行而过,为的就是希望能够缩短追赶的时间。
而王寻逸则是因为骑着马所以也只能是沿着大道不断的追赶,虽然并没有追上项沧的步伐,但是从那传出骚乱的街道出便是能够知晓项沧必然是从这刚刚经过,也是因此,在一段时间的追赶之后,王寻逸也总算是发现了项沧的踪迹。
只不过二人之中,一人是在大道策马,而另一人则是在小道狂奔。
“项沧!项沧!别做傻事啊!”王寻逸冲着项沧疯狂地咆哮着,希望项沧能够理智一点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但是这个时候的项沧已经是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心思去将王寻逸的话给听进耳朵里面,毕竟这件事情是康云寒亲自安排的,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足够让项沧完全失去理智。
二人之间僵持了许久,王寻逸期间也是不断地呐喊,但是项沧全程却是装作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全程都是自顾自地狂奔着,完全不搭理王寻逸。
没得办法,王寻逸也知道不能就这么一直下去。随后他便是立刻停下马来,十分着急地询问了一旁街道上的百姓关于康云寒的去处,百姓指出之后,王寻逸也是在连连道谢之后二话不说策马冲向了康云寒所去的地方。
经过一段时间的匆忙前进之后,王寻逸也总算是到达了此处,此时他面前所看到的的场景和今早发生的状况也是相差无二。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现在那些捆绑着的康云明等人此时的身后都是有着一个刀斧手正在等待着。而且周围也是聚集了众多的康朝大臣们,皆是略显紧张地看着面前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少大臣们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微妙。
而康云寒在见到了王寻逸之后,他也是嘴角微微一笑,随即便特地提高自己的嗓音道:“康云明串通武朝,实乃大罪。就算他和我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但是仍然不能脱罪,所以今日我下令将其斩首!日后若是谁还如此,下场便是如此!”
此话一出,此处的所有人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当然也是和先前的状态一样,有人喊“杀”有人喊“不杀”。但是和这些百姓们相比起来,那些康朝大臣中的不少人却是更加的微妙,尤其是当康云寒说出“日后若是谁还如此,下场便是如此!”的这句话的时候,其中不少人也是十分的震惊和紧张,似乎他们心中也是有所担心。
王寻逸坐在马背之上,匆忙地在人群之中寻找着项沧的踪影,但是接连数次之后却是并未发现,没得办法,他也只能是在最外围不断地打转寻找。
总算,王寻逸也正是着急之际,便是在不远处见到了正是匆匆到达此处的项沧,他现在也正是双手撑膝,在不断地大喘着粗气,看得出来,长时间的狂奔已经是让他整个人都是趋于虚脱,十分的疲惫。
但是就算如此,项沧仍旧是拖着疲惫而又十分虚入的身子,双眼全神贯注地锁定在不远处的康云寒那边,缓缓地向着那边前进过去。
王寻逸见状也是来不及喜悦,赶忙是策马冲到项沧身旁,二话不说便是将其给拦住,立马于他的面前,但是项沧此时却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对于王寻逸根本是不管不顾。弄得王寻逸更是无奈,随即也是立刻下马来。
急忙冲到项沧的面前,深处手来,将他给阻拦在此处,更是十分着急地说道:“冷静点!你绝对不能上去啊!”
项沧沉默不语,仍旧如此。
王寻逸见状更是心急,眼看自己整个人直接是被项沧给推动着向着康云寒靠近过去,没得办法,王寻逸也是心一狠,一咬牙便是伸出手来,重重地打在了项沧的脸上。
如此一来,那项沧才是好像在这一瞬间完全回过神来,迟疑了片刻之后便是推搡着王寻逸道:“放开我!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啊!放开我啊!康云明是我的好友啊!”
“你冷静一点啊!”王寻逸虽然被推开,但是他又是再度上前劝阻,尽管二人之间如此的动作状态重复了多次,但是王寻逸并没有任何要放弃的意思。
因为他的心里面很清楚地明白若是让项沧与康云寒对峙所导致的后果将会是多么的严重,所以王寻逸是断然不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随即王寻逸便是补充道:“你以为康云寒这么做单单只是要证明他对联盟的态度嘛!”
项沧听罢,脸上也是出现了略微的疑惑,有一些不解地看着王寻逸,看到他的这番表情,王寻逸也是发现了一个机会,是能够突破的口子,随后便是有些喜悦地解释道:“不光如此,他更是在考验着你,他为什么偏偏等到你出现了才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要让你看见啊!只要你不上前,便是证明了你对康云寒的忠心哪怕是伤害你的朋友,你都不会动摇啊!而且更是考验着那些在康朝但是和武朝有串通的大臣们啊!他这是在杀鸡儆猴啊!让那些人也明白,只要是做出了有伤联盟的事情,哪怕是他的弟弟他也是会大义灭亲,尽管……”
“尽管什么?”项沧的情绪趋于崩溃地询问道。
“尽管康云明是无辜的……”王寻逸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非要如此,难道不能用其他的方法么?”项沧万分痛苦地追问道,眼眶中的泪水也是趋于掉落下来。
王寻逸也是十分无奈地道:“因为,康云明是唯一能够一石三鸟的人,一方面证明他对于联盟的态度,一方面震慑与武朝有串通的大臣,一方面还能够测试你的忠心。而且,康云明不问政事,就算杀了他,对于康朝也是没有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伤你的心。”
一语说罢,项沧整个人的力气也是骤然消失,趋于移动的二人也是停顿了下来,王寻逸渐渐地松开双手,而项沧则是整个人直接是跪倒在人群之中,口中不断地重复道:“伤我的心……”
四百四十三回 斩首
项沧现在似乎也是因为王寻逸的解释二颇为的伤心,整个人现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状态更是令人唏嘘不已,此刻的他就好似是那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像是行尸走肉。
从他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他口中也是接连不断地重复着王寻逸方才所说的“伤我的心……”如此四个字,整个人的心理防线也是因为这句话而全线崩溃,和之前项沧所展现出来的状态也是完全的截然不同,而他一旁的王寻逸也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的百姓们也是因为项沧现在是如此的这个状态而显得十分的惊讶,先前的那些喊“杀”,喊“不杀”的声音也会趋于减小,纷纷都是颇为疑惑地看着他,十分的不解。
刑台之上康云寒也是等待了二人颇久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还只是因为王寻逸独自一人的出现而显得颇为的担心,也是和王寻逸一样在人群之中略显匆忙的寻找项沧的身影。
因为这一场戏码也正如王寻逸阻拦项沧时所说的话一样一石三鸟,康云寒一开始的时候的确也是本来就要让项沧能够亲眼见证到的。
项沧现在是如此的一般状态也是令得康云寒颇为的欣慰,尽管一开始的时候看项沧的样子是要冲上来辩解一些什么的,虽然是因为王寻逸的阻拦他才是住手,才会是现在的这般状态,但是至少也是能够证明项沧虽心中有所愤恨和埋怨,但是并没有夸张到完全失去理智要在众人面前和自己的对峙的一个地步。
所以康云寒见到项沧的行为也是止步于此之后,虽然表面没有什么情感流露出来,但是心中多少还是不免欣慰的,毕竟对于康朝来说,项沧也是至关重要的,他并不想真的和项沧撕破脸皮,不然到时候朝中上下必然又是一片风雨,甚至是会惹出诸多的事端来。
既然项沧现在已经是被王寻逸给成功阻拦了下来,虽然状态也是十分的不对劲,但是也并不影响康云寒进行接下来的戏码。
随后他便是来到邢台的最前方,对着此刻全部都是围观在此处的百姓们高声说道:“诸位,经本君主彻查,康云明私通武朝,在致使了前段时间我朝与武朝之间的战斗大败。我更是在他的府邸之中搜查到了武朝独有的布匹,在里面也是夹杂着与武朝串通的书信!故今日,我将其斩首示众,以正我朝朝风!”
说罢,康云寒便是将先前的所谓与武朝串通的书信高举手中,堂而皇之地置于众人面前,让他们能够看得非常清楚,然后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而那些百姓们也是在将那封书信给看得一清二楚之后,选择了完全相信康云寒的话,毕竟康云寒是他们的君主,而且名声也是颇好。所以那些百姓们见到了证据确凿他们也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康云寒。
当时所有的百姓们在那一瞬间也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众人情绪更是异常的激动,纷纷都是在拍手叫好,从那一刻起,康云明也是从有着不少的百姓们拥戴的善良之人被康云寒这一番话,直接是成为了与武朝串通的罪臣,最令人心痛的就是那些原本还是喊着“不杀”的那些百姓们也是在这一刻纷纷将自己的矛头对准了康云明。
这一刻,康云明便是成为了康朝公敌,受尽万人辱骂,千夫所指,但是现在的康云明,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只能是如同一只蝼蚁一般在康云寒的面前来回蠕动,发出那种撕心裂肺的沉鸣之声。
这个时候这么多的人中,除了康云明自己也就只有王寻逸,项沧和康云寒另外三人知道这件事情里面其中的原委。
但是这三个人里面一个是亲自安排了这出戏码的人,一个则是外人,不方便插手,更不想就此因为这件事情得罪康云寒而波及到南康两朝的联盟,毕竟王寻逸刚开始最为重视的目的就是南康两朝之间的联盟。
剩下最后一人,项沧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自己整个人还正是因为王寻逸的解释而非常难受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内心之中也是万分的痛苦,短时间内恐怕也是会一直都是保持着个这个状态,也不要期盼他还能做些什么了。
未有多久,康云寒便是转身过来,看着身后那些康云明府邸之中此刻正是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面无表情,他也是十分刻意地回避了康云明的眼神。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面康云寒是有错的,让一个无辜的人成为自己**的牺牲品,所以在面对康云明的时候,他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是会颇为的愧疚。
但是现在康云寒所能做的对康云明有益的事情,恐怕也就是只有心中对其抱有着一点愧疚罢了,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
纵使面前的康云明的情绪再怎么激动,再怎么疯癫,周围百姓们的喊叫之声也是随之更加激烈,没有任何要减少的意思。而康云寒自己也是丝毫不受影响。
随后,康云寒便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那些刽子手道:“行刑!”,说罢,康云寒手中的那封与武朝串通的书信也是应声掉落在地面之上。
而康云寒自己也是并不关注现在的行刑过程,下令之后,他便是毫不犹豫地向着远处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上停留。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那所谓的与武朝串通的书信,还有康云明这些人对于康云寒来说已经是没有了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只是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他们的死对于此事的康云寒来说也是并不能引起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数十个人一同被捆绑跪在地面之上,口中也是全部都被硬塞着布条,令得所有康云明府中的人此刻都是疯狂的呐喊,但是并不能发出任何的叫喊声,尤其是当那些刽子手架着那明晃晃的大刀于自己的大臂之上。
此刻的康云明反倒是呈现出了与之前完全截然不同的状态出来,此时的他似乎也是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整件事情。
尤其是结果已经是非常明显的呈现在了康云明的面前,那便是唯有一个字,便是“死”字。所以现在的康云明似乎也是并不像再去纠结些什么,只是无力地跪在地面之上,双目呆滞看着不远处完全是不在状态的项沧,自己的眼神之中也是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难受,只不过此时的痛苦并非彼时的痛苦,而是夹杂着些许的对于项沧的不舍和诸多五味杂陈的情感存在其中,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是从何说起。
而王寻逸现在则是不停地在康云明与项沧二人之间来回切换,对于面前的两个人都是颇为的难受和唏嘘。
但是最令得王寻逸自己感到奇怪的便是自己在不停切换眼神的时候,竟然是看到了康云明原本是睁得十分大的双眼在那一刻竟然逐渐得变弯,整个人的脸颊看上去似乎也是在微笑,并不见之前的那般疯狂和疯癫,而这也是令得王寻逸最为疑惑不已。
康云明在众人的辱骂指责声中,缓缓地挺起了自己的身板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之后,便是在自己的脖颈处顿感一阵冰凉,那身后的刽子手还未发力,但是那细腻的皮肤却是有那么一丝刀身入肉的感觉。
他挺直身板,双眼缓缓地闭合起来,等待着那大刀划过自己脖颈处的一瞬间。
他不想再去反抗,再无怨言,这短短的过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觉得十分的漫长,无意之间,他当时也是说不清自己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话道:“我怨君主无绝期……”
自己的话音刚落,便是听得那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十分喧闹的喊叫声道:“康云明!!!”
当这个声音传到康云明的耳朵里面的时候,他自己也是颇为的惊讶,原本是紧闭起来的双眼在那一瞬间也是完全睁开,在人群之中匆忙地寻找着呼喊这个姓名的身影。
然而就是在他刚刚睁开双眼的一瞬间,眼前所有的一切便是完全消失了,完完全全地消失,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在他的实现之中停留的踪迹,有的只有那永无止尽的黑暗和周围十分嘈杂喧闹的声音。
此时的他,心中还有着遗憾,方才的呼喊声因为周围声音的嘈杂,虽然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听得太清楚,所以也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呼喊着。
但是现在对于康云寒来说,这个遗憾也只能是就这么一直的存在于他的心中,跟随着他一切永远被他被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眼前所有的事物在那一瞬间完全消失,双耳之中能够听到的嘈杂喧闹的声音也是趋于减少,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逐渐减小甚至是消失。
除此以外,还能够感受得到的感觉也只有那在短暂的路程中微凉的风,感受着被那凉风吹过自己面庞的那种感觉,直到最后感觉到一阵十分沉痛的撞击声,这些所有的感觉便是缓缓地完全消失不见。
如此的场景,一幕接一幕地不断地在周围众人的面前接二连三的重演,未有多久的时间,所有的刽子手的大刀之上已经全部都是鲜血淋漓,整个邢台之上也是血流成河,沿着木板流淌下来,渗透过那微小的缝隙低落在地面之上,那掉落地上的声音,就如同是死神的钟声一般,听得人是心中情不自禁地颇为得发慌。
那些异常深沉的鲜血,缓慢地前进着,来到周围百姓们的面前,更是令得他们惊恐,纷纷是一哄而散,未有多长的时间此处原本是聚集着众人百姓们的人群便是完全的消失不见。
唯有王寻逸与项沧二人依旧是停留此处,项沧仍旧是跪在地上,只不过他的嘴巴张开着,似乎有着什么话没有说完一般,而王寻逸则是沉默着站在他的身旁陪伴着他……
四百四十四回 连坐
此时的邢台之下,唯有王寻逸与项沧二人,无数流淌着的鲜血将二人紧紧包围起来,一点一点地向着二人逼近过来。但是二人皆是并不在意,一个人固执地在自己世界之中沉浸,而另一人则是坚定的在他的身旁陪伴。
甚至是那些鲜血完全的浸湿了项沧的双膝,一瞬间那冲天一般的血腥味便是充斥着二人的鼻腔,虽然并不愿意表露,但是身体确实非常城市地呈现出一点略微的厌恶之情出来。
而在那邢台之上,原本那些围观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
不过不同的是,有的大臣面无表情,有的大臣面露惋惜之情,而有的大臣则是一脸的担心,似乎这一件事情也是深深的刺痛到了他们的内心之中。
王寻逸在邢台之下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是能够大概的猜测到那些大臣们的心理状态是如何。
面无表情地应该是和康云明的关系较为的生疏,所以就算康云明被斩首了,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太过的情绪波动。
面无惋惜之情的自然是与那些面无表情的大臣的截然相反,必然是平常与康云明多少事有些来往的人,只不过自然是达不到项沧的这种程度的,不然恐怕现在的状态应该也是和项沧相差无二才对。
而那些一脸担心的大臣,自然是在担心着自己在康朝的处境,所以王寻逸也是能够推断出来,这些大臣们自然也是和武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康云寒这么堂而皇之地将康云明斩首自然是为了震慑他们这些人,就连康云寒自己的弟弟他都是一点都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更别说他们这些身为下属的大臣们了,他们自然也是要开始担心自己在康朝的处境将会是如何。
因为他们也说不定康云寒接下来就会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也许还会继续深究下去,那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必然也是和康云明一下,唯有一条死路可走。
王寻逸见到这些人各不相同的表情之后,自己脸颊之上也是会心一笑,颇为的不屑,他自己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康朝里面竟然是有着这么多的大臣都是和武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实在是太过的让人无奈。
无意之间,他自己又是联想到了先前自己在那康云明的脸上所见到的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也是令得他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王寻逸和康云明二人之间素不相识,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甚至在此之前就连一次正脸都没有见到过,为何当时康云明会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而且面颊之上还是带有着笑容,实在是令得王寻逸无法明白。
正是颇为疑惑不解之时,先前一直都是跪在地面之上保持着沉默的项沧也是缓缓地站起身来,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王寻逸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状态,而是完全得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
“想什么呢?”项沧冷冰冰地询问道。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关心,王寻逸自己也是着实被吓了一跳,略微惊恐地看着项沧,十分的惊讶地反问道:“你没事了?”
项沧也是无奈,随后便是长叹一声气之后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我能怎么办,况且你都说了君主也是在考验我,纵使我再怎么不满,但是我对君主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这话从字面看上去十分的坚定不移,但是从现在的项沧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看得出来,虽然项沧现在尽力地克制着自己外露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没有这么的夸张和严重,但是王寻逸却是能够非常清楚得感觉得到项沧现在心中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王寻逸来说也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说实话这也怨不得他们这些身为君主的人,要驾驭一个有能力的人着实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的,更何况他们这些君主心理也是非常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王寻逸与项沧这类人,帮助自己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若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恐怕他们也是有得苦头吃了,所以担心这类人对自己的忠心也是没得办法的事情。
王寻逸沉默不语,伸出手来,轻轻地拍打着项沧的后背,以示自己对其的安慰,此时项沧的脸上也总算是非常难得出现了欣慰的笑容,现在的他多多少少对于方才的事情有一些释怀。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事情呢,这么出神?”项沧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王寻逸迟疑了一小会之后便是将方才康云明对自己出现笑容的这件事情告诉了项沧,但是知晓了这件事情之后的项沧却是看着康云明的尸体长叹一声气,显得十分的失落。
方才好不容易是有一点恢复过来的状态,现在却是又完全转变成了和先前差不多的状态,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寻逸见状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明所以,为何现在项沧又是这般模样。
沉默了一小会之后,项沧才是脸上挤出了勉强的笑容解释道:“他应该是在很欣慰地笑吧。”
“什么意思?”王寻逸也是颇为不解地询问道。
“毕竟你成功把我拦住了嘛……对吧……”项沧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
但是光是这一句并不能将王寻逸现在心中的那些疑惑完全解释明白,脸上仍旧是颇为明显的疑惑,随后项沧才是再度解释道:“我和他本就好友,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他的全府上下已经是都被牵连,所以他自然是不希望再把我也给牵扯进来,你把我拦住了,他自然也是对你有那么一些的感激之情的。”
如此以来,王寻逸也总算是完全明白了方才那康云明对自己的那抹笑容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不过越是这样,反而也越是让王寻逸自己觉得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这件事情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也是王寻逸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当日的那场宴会上面王寻逸想要试探一下康云寒,那康云寒必然也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到这里,王寻逸的心中多少也是对于康云明有一些抱歉。
尽管他们之间自今天以前都是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二人也正是唏嘘感慨之时,邢台之上的康云寒也是呆着一众人等缓缓地朝着二人走了过来,十分轻松而又坦然地站立在二人身前。
和王寻逸与项沧二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是完全的两极分化对立。
“现在你对我还有什么疑问么?”康云寒轻松地说道,脸上也是能够非常明显得看到那一抹不屑的表情。
项沧沉默不语,王寻逸便是上前道:“康君主既然都是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只不过君主不觉得你这么做有点太过了么?”
“过了?什么意思,还请明说示意。”康云寒脸色仍旧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
王寻逸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自己的眼神看向了康云寒身后的那些人,有过顾虑。康云寒见状,也是明白,随后便是让几人先行退下。
随后当时的邢台之下,也就只有王寻逸,项沧与康云寒三人而已。
王寻逸一脸的镇定,康云寒则是一脸的不屑,而项沧情绪自然是颇为的激动,毕竟康云寒现在就是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方才发生了这种事情,多少还是让项沧自己心有余悸的。
“康君主要想证明自己,何必要如此的大费周章,再者说康云明府中上下所有人等皆是遭到连坐,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了呢?”现在王寻逸说话的口气里面竟然也是出现了一丝不屑的味道。
而后,康云寒则是反驳道:“你应该也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你。”说罢,康云寒的眼神也是转向王寻逸身后的项沧,与那项沧的眼神便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交集,就连一旁的王寻逸都是颇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奇妙的氛围,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窒息和紧张的感觉。
“难道你就不怕我实话告诉我家君主么,你也应该知道以我家君主的才智,很快是能够知道你的心里面的那些小算盘的。”王寻逸脸色也是转变的有些阴沉地道。
康云寒一听之后,脸色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惊讶,但是随之出现的却是和先前一样的不屑,似乎他好像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有预料到王寻逸会这么说似的。
随后他便是唤来了一兵士,对其吩咐了些事情之后便是十分坦然地看着面前的二人,似乎也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君主,准备好了!”兵士上前并搞到。
“好!带上来!”康云寒显得颇为的兴奋和激动。
随后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便是在兵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三人的面前,王寻逸与项沧二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心中为之一振,因为不光光是那女子独自一人,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正在啼哭。
看样子应该是康云明的孩子。
“君主你在干什么?他们母子二人都是无辜的啊!”原本也就是有一点激动的项沧现在却是突然冲上前,拉扯着康云寒的双手,十分严重的说道。
“你在干什么!”康云寒也是突然暴怒训斥道。
那项沧倒是被康云寒的这个样子多少是有点吓到了,十分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康云寒,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是罪臣家眷,当然是要连坐处死!还有,你不要忘记现在自己的身份!”说罢,康云寒便是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要自己亲手将此二人斩杀。
王寻逸也正是惊讶之时便是见得康云寒正是看着自己,嘴角有一点微笑的样子,而且他的动作也是十分的缓慢,就好像是自己在可以放慢一般。
看到了康云寒如此之后,王寻逸似乎也是明白了现在这件事情的症结所在,他很明白现在此二人的性命完全取决于王寻逸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