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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爱黄颖     抗日之血肉长城txt下载     抗日之血肉长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大战序曲(中)

    

    在中国军队急如星火的调兵遣将的同时,日军第十师团司令部并没有意识到其精心布置的集中兵力企图击破中国军队的第二十军团的作战意图已经暴露。(伪满军第九师此次行动纯属捞外快的性质,胡子出身的师长刘天龙根本就没有向日军第十师团报备,战后也不敢上报。)

    在关健性的五月七日的整个上午,日军只是按步就班的完成的波田支队(已加强日军一个联队。)作战方向转移的任务,准备按计划于五月七日夜间开始对第二十军团位于姑婆山一带的主力。日军试图先解台儿庄正面正与中国军队激战中的濑谷支队的后顾之忧,再回过头来集中力量与中国军队在台儿庄一线一决生死。

    从纯军事角度上来说,这一手不失为一着妙棋,面对优势敌军时,在战场的局部采用集优势中兵力个个击破的战术,这也是日军一向的作战风格。

    在这一战术行动的保密上,日军也是煞费苦心的准备将波田支队的主力悄悄的过去到第二十军团的侧后,妄想一战定乾坤。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只因为伪满军第九师的匪性难改。日军的如意算盘已经是注定要落空了!

    二十军团的那位军团长虽然在军事指挥上,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对于军团主力的安全却是非常敏感的,就算是与坂本支队激战竟日的时候,隶属于二十军团序列的一一零师都没有投入战斗,而是负责防卫军团主力的后侧,由此可见这位军团指挥官对自己部队的退路是如何的重视。

    在接到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关于日军有一个多旅团的部队行踪不明各部加强训令之后。这位军团长更是把预备队里的三二八旅也拨给了第一一零师指挥,又派三三零旅保障军团的两翼。与坂本支队正面交手的军团主力的作战动作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尽量保持在一有风吹草动全军立即可完成转向作战的态势上。他还命令没有与日军直接交战的军团各部,都要悄悄的构筑防守工事。这样做固然是使,二十军团离完成战区下达的击溃坂本支队与第二集团军主力会师台儿庄的战术目标更加遥远,也无疑使日军从后偷袭第二十军团的作战企图变得不大可能实现了。

    同时,由独立一百旅及暂十六军暂编一七四旅组成的出击支队六千多人,向官湖镇发动了讯猛的攻击。

    官湖镇的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共下辖两个旅又一个独立团,总兵力约为七个团大约六千人,在兵力上与程家骥的出击支队大至相等。在装备上,一九三三年就成立的这个伪满洲国军第九师,是伪满洲国军准备组建的的十个架子师之中最早成军的,又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抗日联军缠战多年,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

    在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的预计中,即使有一个军的中国军队攻击这个伪军师,伪满洲国军第九师最少能够抵抗三十个小时左右。在这个时间日军波田应该已经完成了与坂本支队联手两面夹击击破第二十军团的任务,日军就可以从波田支队中抽出部分兵力,向原防地官湖镇回防了。

    这虽只是矶谷廉介中将的一厢情愿,但从单纯的军力对比上来看,还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在战争史,交战一方一个师防守的阵地,另一方以一个军的兵力二三天没有突破的战例比比皆是。

    如果只从部队装备和战力上看,向师团长阁下打保票,伪满洲国军第九师能拖住中国军队一个军二天以上的,伪满洲国军第九师的顾问山田平八大佐并没有说大话。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从来不按理出牌的程家骥。

    五月七日下午三点,官湖镇外开来一队一百多人的日军,这队日军十分轻巧的就进入了官湖镇镇子里。

    官湖镇目前是伪满洲国军第九师的师部所在地。镇上驻有伪满洲国军的一个师部及一个独立团约有一千一二百人,并构筑有比较坚固的野战工事是伪满洲国军的核心工事所在地。

    按说象这样的地方,应该是戒备森严的,可是这支人数不少的队伍并没有受到太严格的盘查。原因很简单,一来日本人可是伪满军队的主子,二来这支军队的人数也不多,三来这些日军从头到脚一身地道的日本人的特有的那种骄横的味道。这第三点尤其重要,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官兵们给日本人当了四五年的奴才,别的不敢说,对于自己的主子的作派那是万万不会搞错的。

    行进在一队一队的伪军之间,田家富一方面努力装出,往日面对这些奴才时的目空一切的样子,一方面也在为自己的命运七上八下的心里打鼓。

    他这回可真得是来出生入死来了。这支不到一百多人的队伍要是露了馅,或是队伍里那些前日军中,有那个对天皇过于忠诚的家伙来上那么一下。那他田家富的小命就算是不立刻交代在这里,也要马上和这些汉奸拼起命来了。(为了表示自己结中国的“忠诚”,田家富的一切日常用语早就比中国的爱国青年一般无二了,甚至还要激进一些。这让程家骥好笑之余,倒是要经常让人提醒他有些词在国军中不能乱用的,否则政训处的人会找他的麻烦的。)

    这种事情是是田家富所决不希望出现的,他背叛自己的“国家”不就是为了活下来,继续享受这个世界上的花香鸟语美好时光吗,可不是为要一次次的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的。

    想是这样想,田家富的心里很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要是离开的将军阁下的(指程家骥)的庇护,日军对象他这样的人的处理方法,他连想都不敢想。只有效忠将军阁下,自己才有美好的前程。何况这次只要能够完成战任务,将军阁下不但许诺赏给他个二千个大洋,(在中国的东北做过几年警察的他,可是知道两千个大洋在中国意味一个人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还将给他晋升一级军阶,到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是中校了。

    当然最让田家富心动的,还是今天出发前程家骥告诉他的那个扩大这支由日本战俘组成的“归义”军的计划。想到自己今后有可能统领成千上万的人马,这不能不让一直因为出身贫贱,而在日军中晋升十分艰难的田家富心情激动万分。他决心这次回去就向将军正式宣誓希望成为将军的家奴,最好连姓都改成姓程,到时候自己可有威风八面了,看谁还敢看不起自己。

    “敬礼”伪军的师部门前的哨兵的响亮打断了正沉浸对幸福的幻想中的田家富,提醒他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次行动的目标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师部的门口。

第三十章 徐州大突围(二)

    

    庄子外的野地里的那股日军的指挥官看来是老手,此人狡猾的很。

    在挨了一顿炮火之后,这个鬼子军官就根据落在自己的部队头上的炮弹的口径和炮火的密度,精明的得出即将向自己发动进攻的中国军队,决不会少于一个师的判断。也明白一个师的中国军队,决不是他手上的这点部队能够挡得住的,早早的就打定了撤退的主意。

    当二百团和一九九团前后脚的对日军发起进攻时,日军已经在向后撤退了,其“开路”的速度,比起中国军队冲锋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军仓惶间就连倒下了同伴的尸体也顾不上了,只能在战死的同伴身上砍下一小截手指头装进口袋带走,重伤的鬼子兵也由日军击毙后同样处理。

    由于日军见机的早,中国军队又奉命不许包围这股日军,只是将这些鬼子驱赶出几里地就了事。(这个命令一九九团执行得比较坚决,二百团就差一些。文颂远还是老想着吃肉,命令上不是只说不能包围,我直接打在小鬼子的腰上总不算违反命令吧。抱着这种想法二百团不但对这伙日军发起攻击的时间较早,连冲锋的速度都比一九九团快上一大截,文颂远满心以为最能吃掉一半的鬼子。)

    结果到头来,两个整团的部队拉开诺大的架势冲锋一回,收获加起来竟然是少得可怜。两个团合起来只击毙了约七十个鬼子,枪也只是缴获十几条,要认真说起来就是这些鬼子中,还有不少是炮兵营在火力掩护时干掉的。

    剩余的大约的四百名鬼子以敏捷的战术动作,躲过了二个团的中国军队的夹击,迅速的向徐州方向开溜。

    见到日军轻松的跳出了自己的夹击范围,邢玉生也还罢了,文颂远可是气得不行。要不是马思远死死拉住这位文副座,他早就不顾什么命令不命令的,就要带着二百团全团压上去,先追杀他狗日一阵再说。

    被强行拉住的文颂远的火气更大了,在那里跳起脚来直骂娘。

    “给我闭嘴!文老二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点什么。限你们团半小时内接手对庄子里面的日军的监视任务。要你敢再给我甩横,那就准备来旅部当二个月专职副旅长,你信不信,我有办法在这让二个月内让你连火药味都闻不到。”

    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文颂远就一下子老实了不少。等到来人说出对他的惩办措施时,文颂远已经是满脸堆笑可怜巴巴的看着来人了。

    在独立一百旅,也只有程家骥能够制得住这个胆大包天的文疯子。

    “行了,别在这装乖了。你带着你的部队快去吧,这里的战场就由一九九团的来打扫了。”看着文颂远这般没脸没皮,程家骥心里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打发走了,有些欲求不满(不是指性欲,是指杀鬼子的欲望哟。)的文颂远。程家骥转过头来,对正在指挥手下对日军留下的那几具不及带着的尸体翻翻捡捡的田家富大声说道:“田家富查出了吗,这是那个部份的。”

    “报告旅座,这几具尸体的所属部队已经查实是属于第十三师团第五十八联队的。”田家富见自己主子亲口来问,怎敢怠慢,回答得可是顺溜极了,当然一个媚笑是少不了的,只是这一笑让程家骥有点作呕的感觉。

    ‘第十三师团,不是在淮河边上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个情况,程家骥的脑海里猛的窜出了个疑问。

    在向田富家再次确认后,程家骥不得不接受十三师团的部队已经推进到这一带的现实。

    随着敌情的进一步严重,程家骥马上调整了部署。

    “邢团长,你带两个营留下打扫战场。同时你还要给我紧紧的盯住刚才溜走了那股小鬼子,只要他们有向庄子里靠拢的企图,你就给我死死的挡住。另外邢团长你拨一个营暂归旅部指挥,钱副参谋长你带着这个营和骑兵营的一连去迎一迎张总指挥,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派骑兵向我报告。还有,赶快派人给走在前面部队的长官们都捎个信。跟他们说明白,日军在这附近的兵力可能是一个完整的联队,要让小鬼子缠上,到了天亮大家都完完。让他们立刻组织部队通过,千万不要乱,不要给暗中的鬼子以可趁之机。再给张总指挥送个信,把这边的情况向他作个汇报,请他下个手令,要求各个部队有秩序的开进。”

    (这里的张总指挥,指的就是那位身兼殿后部队总指挥的五十九军张军长。)

    邢玉生和钱绅连忙遵命照办去了,他们心里也清楚原本在淮南的第十三师团居然有穿插到了这,对担任殿后的几万中国军队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说日军对徐州地区的铁桶合围就将完成了,战区主力是跳出去了。可这算起来有好几个军的,自己所在的后卫部队还在人家的圈圈边上了,一个弄不好可就绕进去。

    两人一走,程家骥也带着警卫连急匆匆的离去了。独立一百旅的旅部和后勤辎重部队可还全在拉后面,把这一摊子全交给高士英要是在平时也还就罢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他还真不大放心。

    各个部队的师旅长们,在接到程家骥派人送来的通报之后,基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为了自身部队的安危,这些师旅长部都打起精神,一丝不苟的组织自己的大步有序开进。(他们都把部队看成自己的本钱,那里能够不爱惜。)

    在张总指挥的命令下达之后,殿后部队各个师旅的动作就更加迅速有力了。

    到凌晨二时,除了走在最后面且不时与日军小股追兵交火的五十九军之外,其它所有的部队都冲出了日军尚大不完善的第一道封锁线。

    庄子里那股日军见中国军队一队接着一队的开进得很有章法,一反常态居然没有出击。

    而可能伏在暗中的日军也始终没有出现。

    这让所有的人都大为庆幸。只有程家骥为殿后部队的那几个走在前面的师,在遇敌时表现出的那种相互观望和畏敌如虎,而深深感到耻辱。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三四万中国军队就会被顶多二千人的日军卡在这个路口。

    再拖上几个小时,那就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了。这让程家骥对这些旧式中国军队很失望。要靠这样的部队与战术虽然不大高明,但早已经完成了军队国家化进程的日军对阵,怎么可能不连吃败仗。

    这件事也促使程家骥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招惹些是非冒点风险,也要下大力气,掊养出一批捍卫民族利益,效忠国家,少些私心杂念的军官。(他不敢想自己能让这个时代的军人没有一点私心杂念,那是和平年代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更不用在这有兵有枪就是王的乱世了。)

    与历史的洪流相比,程家骥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块因为偶然而落在历史长河中的小子石,可他既然来到了这时代,就一定要尽自己的力量为多灾多难中华民族做点什么。

    凌晨三点半,程家骥带着专门留下来保障五十九军的退路的一九九团,终于与五十九军的大队人马会师了。(此时二百团还在盯着庄子里的日军了。)

    “荩忱大哥,你们辛苦了。”守在程家骥路口的见到满面风霜的张总指挥向自己这边走来,忙迎上前去。

    “浩然老弟,今天还全靠你了。要不然这几万部队都在挤在路边,那就危险了。”张荩忱带着部队且战且走大半夜,感到疲惫是免不了的,只是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犀利,声音也照旧宏亮极了。

    对于程家骥今天晚上的表现,张总指挥是大为欣赏的。加之上次独立一百旅给五十九军送去的弹药给养,让他很承程家骥的情。好感大增之下,这位名将对程家骥的称称呼,也就从官面上的职务改成的私下论交的兄弟相称了。

    这个称呼的改变在张将军看来,不过是把程家骥当成了一个可交的朋友而已。

    可是对程家骥来说,这意义就大为不同了。

    ‘幸福啊幸福!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才几天功夫就和偶像拉上了关系,今后要是可以沾沾这位全国人民都承认的抗日名将的光了。这笔投资可是太划得来了。(某人意淫中。)”

    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程家骥并没有意识在此时的国人面前他也是一员抗日“名”将,至少他收到“无知”少女的情书就比张将军要多得多。

    “荩忱大哥,咱们快撤吧。”yy归yy,程家骥可是不想在这个险地再多呆一分钟了。

    张总指挥很干脆回答道:“成。那就快走吧!”

    这位久在西北军中的山东大汉,骨子里头其实是个直爽而豪气的汉子,只是在军中呆久了,习惯简单而严酷的军旅生活,在与人交际方面才显得有些木纳。

    两支中国军队立即全为一股,从庄子外经过时,二百团也撤防前来会合,守在庄子里的日军见中国军队军容鼎盛士气高昂,就是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暂时脱离险地,全军上下欢声雷动,只有张将军和程家骥及钱绅三个人不动声色。

    张程两人心里都明白,从徐州到战区指定的集结在许昌足足有一千华里以上的路程,在铜山境内的这次小小的虚惊,只不过是一个还算运气的开始。接下来只怕这支孤军的就不会总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到那时才是真正考验自己手底下的部队的时候。

    至于钱绅吗?这个家伙可是属于那种从来都不七情上脸的人,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五月二十二日下午三时,皖东北,濉河北岸的濉溪口。

    程家骥自从从军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识过中国军队的这种兵败如山倒惨象,可悲的是这些部队并不被日本人打垮的,他们只过是在争渡一条河。

    包括兵团卫部队的大部分师旅在内的七八万大军都拥滞于濉溪口一带,把这一带的大部分的渡口塞了个满满当当,在这种情况下任你的部队是何等精锐也要举步为艰。

    日军的飞机自是不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时不时有从天而降的炸弹收割着地面上的一片片的生命,这场景惨极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麻烦的是有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地上有渐渐逼近的日军追兵,天上有日机狂轰滥炸,各部队乱作一团,许多部队都失去了控制。

    让程家骥感到万幸的是,独立一百旅因为要与五十九军一同为所有的殿后部队断后而没有被卷入这场灾难中去,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吧。

    “荩忱大哥,怎么办,我听你的。”从来没有面对这种情形的程家骥此时是真的感到有点无所侍从了。

    现在濉溪口这一带还保持严整的军容的中国军队,就只独立一百旅和五十九军这两支部队了。

    “浩然老弟,我五十九军拟回身北返,背水一战力求重创日军之一部,让日军不能轻易南犯。给这拥在渡口的大军争取点时间。有得个二三天,他们也应该能够基本上过濉河了。

    说完这这句张将军默不作声的看着程家骥。

    不出程家骥所料,偶像就是偶像,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出“予人以安,自己处其危境”的高尚境界。

    至于张将军为什么默不作声,程家骥也很清楚。现在的五十九军因为减员太多,战力已是大不如前,能不能重创日军就连这位一向铁心铁胆的将军心底也没在什么把握了。

    要是拖独立一百旅淌这趟混水的话,这个计划的成算那是要大得多了,可这位张将军又实在开不了口。他也不愿意强人所难,毕竟大家都身为带兵的官长,身上背负的,可是手下的成千上万的弟兄的性命。

    独立一百旅虽在一路也和日军多次交火,且小有伤亡,但部队的建制还很完整,此时完全可以绕路渡河,或是另走它路。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实际也不过几分钟。)

    “荩忱大哥,我部愿与五十九军共进退。”程家骥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张将军期待的答案。(程家骥在心中悲鸣,我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本钱啊,这一下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这也怪自己一见了偶像就发昏,总是要紧紧跟随。个人崇拜就是害人啊!精神上的升华的代价可不低啊。)

    “不过,你我二部携手拼了老本这几万大军争一条生路,他们也该出把力吧,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咱们收容一点他们的散兵总不过份吧,也算是抵咱们的损失不是。”不待张将军开口,程家骥在前面说过的豪言壮语后面,又补上一句市侩以极小人对白。

    程家骥这一句话,可把公认的有泰山于前而色不变的胆魄的张总指挥给说的脸上变了颜色。

    两人就这个问题言语间还算克制的争执的起来。

    最后程家骥以保证在此战后一定将各部人员归还原建制为条件,让张总指挥同意了由独立一百旅派出人员以殿后部队总指挥的名义收容各个零星失散人员。收容人员按六四开的比例暂时,分别暂时补入五十

    九军和独立一百旅。这次程家骥可以难得的厚道的一回,让五十九军拿了大头,谁叫人家既是顶头上司,又是自己的偶像了。至于此战后将收容各部的成员归还原部队这一条,程家骥是这样想的,这一仗打完那些部队还不知道在那个天涯海角了。再说到嘴肉,他程家骥什么时候吐出来过吗?到时要是上峰催得急,大不了向无耻美国人学习“厚黑学”也搞个“自愿遣返”不就得了。想念在自己手下“教育”下能回到原来部队不会有多少人。

    于是乎,整个下午,拿到了上方宝剑的程家骥派出一支支以营为单位的部队,到处收容“散兵”。

    程家骥派出的这些部队很精,他们并不冲入名个渡口的乱流当中,那样容易把他们自己都冲散,专门在涌动的人海的边缘转来转去。一见到各部的“零星”失散人员,只要是少于一个整连的又带有武器的,马上以殿后部队总指挥部收容队的名义收容起来。

    几个小时下来,到黄昏时,这些收容队已经“收容”了五六千人。要不是张将军再三催促,程家骥派的这些狼崽子,要再“收容”下去保不齐真能在各个渡口上收容个上万人。

    在花了半夜的时间消化下午的“收容”战果后,五十九军和独立一百旅合兵一处,向北开去。

    而南下的日军的一个旅团的先头部队也在同一日向濉溪口开来。

第二十三章 大战序曲(下)

    

    田家富定了定心神,带他的几个心腹和江丰他们那几个这支队伍里仅有的正宗中国军人,一共八九个人,大踏步的迈步走进了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师部。剩下的几十个人“日军”则有意无意的把住了,伪满军第九师师部通向外间的几处交通要道。日本人一向骄横霸道,伪满军的士兵们都以为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日本人来找茬来了,那里有人敢多问一句话。

    田家富等人一进伪满军第九师的师部门口,就让一个伪军中尉带着他找到了日军在安插在伪满军第九师师部的几个大小顾问的办公室。

    “大佐阁下,我是第十师团参谋岗山畴一大尉,奉命前来传达师团长的命令,请阁下签收。”

    田家富这一口带有第十师团大多数人的故乡口音的日语,还真是好使,本来对眼前来人的身份还有一点怀疑的山田平八大佐,听到这句口音很重的日语后,直在心里暗怪自己太多疑了。

    取得了顾问阁下初步的信任之后,下面的戏就好唱。田家富他们一行人到这里可不是来旅游的。

    几分钟后,四个日军官佐就被田家富他们解决了,除了一个大尉军官反抗得过于激烈被当场捅死外,另外三个日军佐官都被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门口的卫兵也被干掉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更顺利了,田家富让一个前日军士兵冒用山田平八大佐的名义请刘天龙到日本顾问们的办公室来,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应邀而来的伪师长刘天龙还以为是第十师团司令部真得有什么新作战指令,(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师部门前来了一伙日军,为首的还直接去找了顾问。)忙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进屋就和他的副官一起被扣下了。

    与此同一时刻,接到通知的门外的几十个独立一百旅特别行动队的士兵,(程家骥给这些日奸的番号。)也在几分种控制了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师部。

    师部里的伪军官兵一时之间不明就里,又不敢冒然与眼前的日军交火,不到十分钟这些伪军都大部束手就擒了。

    只有师部警卫连还算硬气,有一个排的士兵企图抵抗,这正好对了这些前日军官兵的胃口。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于中国人的态度并没有扭过来,这一二天又受到极大的精神打击。怀着对中国人的刻骨仇恨,这些国军里的日军士兵发泄似的狠狠揍了伪军一顿,当场打死了十几个二鬼子,这一下子,极大的震慑了其它的伪军。这伙“日军”的武器和作战方式,让伪满军队的官兵对这些人的身份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们意识到这回“太君”可是来真的了,看来是出大事,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连累在关外的家人。

    在这种想法下,几个师部的官长还主动请求到外面去稳住部队,以免发生新的“悲剧”。这样一来,他们自己也好进退自如,免得被卷到刘天龙倒霉的这件事情里面去。(江丰带来的一个中国士兵客窜翻译,向他们宣称,“皇军”这次行动只是为了逮捕违抗军令,擅自出击的刘天龙。与他人无关,暂时限制大家的自由只是出于安全的考虑,那当然对于不服从调度者“皇军”是要死拉死拉的。)

    “刘师长,请在这份通电上签个名吧。”穿着日军少尉军服的江丰语气温和的对刘天龙说到。

    一听到自己面前的日军少尉居然用纯正的中国话对自己说话,土匪头子出生的刘天龙就明白自己是落到中国军队手中了。

    接过江丰的手上的通电一看,刘天龙就什么都清楚了。

    自己确实是落到中国军队的手上了。

    这是一份以刘天龙名义写的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宣布反正归咐国府的通电。

    “这个行不通,我就是签了下面的部队也调不动,部队都在各级的日本顾问手上。”刘天龙把这份通电放在办公桌上对江丰说到。

    “刘师长,其实你签不签都一样的,这份通电你们师的电台已经用明码在发了,不到二十分钟大江南北举国上下都会知道刘师长的壮举。再说你现在在你的部属眼中是让日本人扣下了,这份通电一发,下面的人会认为你已经逃出来了。日本人顾问也会这样想,到那个时候,国军再向你部发动突然袭击,你想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对于刘天龙的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江丰不应该说是程家骥早就对策。

    看着江丰那一脸的诚挚的笑容刘天龙这个前东北胡匪头子发了半天呆火后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独立一百旅,我是骑兵营长江丰,今天凌晨刘师长麾下的一个骑兵团才吃掉我的半个连,您的骑兵真是好牙口啊!”

    对于自己的骑兵营损失的那半个连江丰可是心痛的很哟!

    这时一个特别行动队的士兵跑进来对田家富报告说伪满洲国军第九师宣布反正归咐国府的通电已经发出了。

    这个士兵不会汉语用的是日语,这让刘天龙很吃惊,按理说这会这些人不用在他一个俘虏面前还用日语对话。而且对答之的口音这样的纯正,难道真得有日本人在为中国军队效力?

    “刘桑,难道只许有为日本人卖命的中国人,就不能有这中国人效命的日本人吗?我们这一队除江营长他们几个人全是愿为中国而战,效忠一位中国将军的日本人。”田家富见刘天龙面上的表情自然猜得到这位伪满军中将在想什么。

    这下子,刘天龙可真是无言可对了,在他的思维里日本人是强大的。就连俄国老毛子都默许的日军占领东三省的事实,国联的调查的结果也是“满洲国”是一个“幸福”的国度,一队日本人为了中国的命运而战,这他的脑海里产生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良久,刘天龙长叹一声,从桌上拿起那份通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刘师长,相信你不会后悔此时作出的选择的,这将是你这一生最光荣的时刻。你放心,我决马上就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最后想问一句,请江营长务必回答,以解我刘某心中之疑惑?”读过几天中学的刘天龙还是能甩几句文的。

    “请刘师长问吧。”既然对方已经同意合作,回答刘天龙一个问题江丰还是愿意了。

    “是谁想出让日军战俘为中国军队所用这个办法的?”这些为中国军队做事的日本人都是军人出身这点刘天龙还是看得出来的。

    “是我们独立一百旅的程旅长。”江丰自豪的答到。

    “这个主意是不是有点?”刘天龙虽说是胡子出身,身上倒还有点书生气,对于这种违背儒家学说的怪招一下子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刘师长,我们旅长问过我们一个问题‘人要是被狗咬了怎么办?程旅长给出的正确答案是弯下腰去,用牙齿咬回来。’。我们程旅长还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把自己放在比敌人更有同情心的位置上。”

    听完江丰的这句话,刘天龙只剩下张开大嘴喝西北风的份了。

    一九三八年,五月七日下午四时,伪“满洲国”第九师师长刘天龙于徐北战场通电起义反正后,神秘失踪。

第二十四章 开幕(上)

    

    刘天龙的这份通电不但把伪满第九师各个部队搞得乱成一锅粥,就连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部和徐州战区司令长官部,也都被这封突如其来的通电拖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还好些,毕竟程家骥少时就会上报的战场上的实际情况。而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只能根据战场上的实际变化来一点一点的了解官湖镇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一来在行动上就不得不慢上中国军队好几拍,这种全面被动是日军这种侵入它国领土的“客”军来说是最不希望面对的事情了。

    不过比起在台儿庄一线正与中国军队激战中的濑谷支队,那所有的人都是幸福的。官湖镇这一出乱子,濑谷支队可是首当其冲。要是大批中国军队通过伪满第九师的防线侧击台儿庄一线的日军濑谷支队,经过十几天的血战,此时已经是苦苦支撑的濑谷支队能不能挺得过一天还真是一个问题。

    各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二个小时后,也就是五月七日下午六时许,一切都明朗了。

    “燕谋,你有没有感觉到,自从这个独立一百旅开进台儿庄以来,战区司令长官部好象总是被这个小家伙推着走,他怎么总是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在收到伪满军第九师的一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战场起义,一个步兵团被缴了械,还有一个旅部和一个步兵团正在围歼中,其它部队也已经全部逃离的防区的大好消息之后。战区司令长官的心情极好。这也难怪,才几个小时啊,一个有五六千人的全副日械装备的伪满师就全垮了。让出了所有的阵地不算,还有二个团的战场反正,这不但在军事上是一次辉煌的胜利,在政治上的影响更是深远。光是这两个团的伪满军的战场反正,在政治就足以抵得过消灭日军一个联队的战绩,何况还有一个伪满军的中将师长也通电归正归顺中央了,这对激励民众的抗日热情可有着如何估计都不为过的巨大的作用。

    为了这个不仅是战区长官兴奋不已,就是最高统帅都已经来了好几封贺电了。

    “德公,那你看是不是要给程支队再加强一下兵力。他们刚报上来的作战方案可是要一下子捅到苍山去,那可是把台儿庄一带日军的后路全给掐了。要是日本人回过头来那可定是一场死战!”

    徐参座对程家骥这个家伙也是有点又恨又爱,爱他不管是什么情况总能玩出得新花样,恨这个家伙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发现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有这个程家骥在里面掺和,总是越闹越大。这回好了,好好的一个有限出击的方案,硬是让程家骥这个小家伙一下子给弄成了决定性军事行动。

    “燕谋,官湖镇这一收复,那驻贾汪的第三集团军的那个师不就空出来了吗,让他们和程家骥家的出击支队一起向峄县进攻。另外六十军不有一个旅今天下午刚到徐州吗,让这个旅去守贾汪,随时准备增援台儿庄。”战区司令长官这样说,已是在表明他支持程家骥提出了那个迂回包抄方案的态度了,要不着不会一开口就又拨了一个师和程支队一起出击。

    “德公,这个八十师可是正规师,是八十师指挥程支队还是程支队指挥这个师。”徐参座这一问是很有道理的。两个平级的部队执行一个作战任务,这当务之急就是要确定一下临时指挥权,否则这仗就不用打了。同时这也是个麻烦的问题,若是让八十师指挥程支队,恐怕八十师的那位展师长没这个魄力实施这个抄几万鬼子的后路的作战预案。要是将八十师划归程支队指挥,先不说以一个临时的师级支队指挥一个正规师没这个先例,就是程家骥的资历也实在是不可能指挥得动前身是西北军的老底子八十师。

    “燕谋,你看让派谁去统一指挥这个军级建制的出击支队?”战区司令长官虽说表面上是在提问,可是实际已经是在点将了。真要说不得起来,在第五战区能降得住这个由几支不同建制的部队合成的出击支队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德公,还是我去吧,让谢俊臣给我打打下手,他和程家骥的私交不错,指挥上也还行。”徐参座心里明镜似的,也只有自己这个战区参谋总长亲自出马,才能压得住这个出击支队里那些方面方面的各路诸侯。

    “燕谋!”司令长官有些激动的说了两个字。他知道这回可不是到临沂去督督战,这可是去掏日本人的心窝子,有多大的风险谁也说准。徐参座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由自己担任这个迂回支队的主官,这不能不让战区司令长官心生知已之感。

    “请德公放心,燕谋此去不过是程家骥他们压压阵脚,也没有大不了的。”徐座参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此去说白不过也不过是去助程家骥一臂之力,至于具体怎么打,还得看程家骥他们这些一线指挥官的。

    这回司令长官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一个劲的紧紧的握着自己这痊知已良朋的手。

    战场上交战双方有得时候就和在坐跷跷板一样,一方在走上坡路,一方就只有走下坡路了。

    日军第十师团司令部的气氛就不那么好了,“满洲国”军第九师“哗变”溃败的恶耗象一片驱之不散阴云似的一直笼罩着日军第十师团司令部的上空。在要是在平时,一个师的伪满军队的死活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会子要命的是“满洲国”军第九师在官湖镇这么一垮,等于把濑谷支队的侧翼全暴露给了中国人,不但台儿庄一线正与中国军队激战的濑谷支队处境危险,就是整个津浦线徐州以北段的战局也变得对日军极为不利了。

    日军第十师团指挥部里的人都知道,眼下中国军队已经取得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如果日方不能在短时间内扭转战局,那第十师团就很有可能在津浦路上栽一个大跟斗。让第十师团创一个“七七事变“开战以来,日方在大型会战中完败的先例,这是第十师团的上上下下决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矶谷廉介中将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在局势渐渐明朗化之后,他立即做出了决断。

    “命令波田支队将攻击“支那”军队第二十军团的时间提前到晚八时,让波田支队与坂本支队合力在二天之内击溃这支“支那”军队的王牌军。”

    “命令台儿庄一线的濑谷支队马上停止向台儿庄进攻转入防御,将防御重点放在面对官湖镇的一翼。”

    “命令满洲军队第九师的残部退至濑谷支队的防区内,归濑谷支队指挥。”

    “同时向派遣军司令部发报,请求派遣军司令部再次给予作战指导。”(作战指导这个词的意思在这里实际就是请求援军的意思,日本人比较爱面子,就是上级开口求援也是羞答答的。)

    矶谷廉介中将的作战意图很明显,就是在台儿庄一线采取守势,集中兵力先击破中国军队二十军团的主力,然后再会合派遣军司令部再次派来的援军。

    大会战已进入决胜阶段!中日双方在这个战场上的最高层指挥机关都下了放手一博的决心,双方的中下层军官士兵们也决不缺乏拼死作战的勇气和毅力,究竟是鹿死谁手,就要看双方的战场指挥官们的临场发挥了,也许还有一点点运气和神灵的保佑。

    不过这可是在中国的土地,日本人的“神”灵不灵就难说了。

第三十章 徐州大突围(三)

    

    五月二十三日晨六时许,第五十九军的先头部队三三三旅前出至濉溪县朔里镇时与日军第五师团的一个加强大队不期而遇。(此时的五十九军在屡次激战中减员甚巨,虽在前一天小有补充,但各部队的编制还是实为不充实。三三三旅名义上一个旅实际所有兵力不过一千四百人不到,仅相当于正常情况下的一个团。)

    交战双方皆为劲旅强兵,战事迅速进入白热化状态,双方的伤亡都很大。战至上午八点,配属五十九军作战的独立一百旅的一九九团从徐楼方向进至东葛洼附敌背后,两支中国军队合力歼灭日军四百人,迫使此股日军之残部六七百人向徐庄方向退却。

    中国军队乘胜追击,将日军逐出濉溪县境内,

    前哨战的胜利,并没有让设在濉溪县西任台村的五十九军军部里的紧张气氛有所缓解。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日军的试探行动,已方以多打少,有此小胜自是应有之意,接下来的战斗就不会有这么轻松了。

    果然,同日上午十一时,日军第五师团的就从萧县境内向中国军队发起了联队规模的攻击。

    这次日军并没有直接去碰有重兵防守正严阵以待的朔里镇,而是以一个联队二千多人的兵力迂回朔里镇侧后的张庄,攻击五十九军驻守在那里的一八零师的一个团。(此时的日军第五师团同样是久战之师,减员也很大,虽经过多次整补各个联队的缺额还是很大。)

    进攻张庄的日军在天上的飞机,地上的战车和重炮的掩护下,一上来就对张庄的守军接连发动了二次猛攻。

    张庄的守军名义上有一个团实有人数不足六百人,那里挡得住日军一个联队的攻击,只得一面拼死抵抗,一面向殿后军总指挥部告急。

    “日本人这打得是在我军防线上,迂回包抄我军在朔里镇这几个团的主意。”日军的作战企图是如此的明显,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得明明白白,身为沙场宿将的张将军对日军的用心就更是洞若观火的。

    “参谋长,我五十九军现在有多少部队可以机动。”把目光从桌上的地图收回之后,张总指挥对自己的参谋长问道。

    五十九军的那位素有智囊美誉的参谋长面带难色的回答了自己的部队长的问题:“只有一八零师的一个旅还可机动,现在情况是宿州方向已经发现了日军第十三师团的小股部队在活动,其后继兵力当不会少于一个联队。要是抽出在新蔡至马桥一线的布防的三十八师的兵力。要是日军从那一带进击睢溪口也不过十几公里的行程,那我们在这里死顶就失去意义了。就是想调独立一百旅部队来帮忙也困难,西北方向已经有不明番号的日军在活动了,估计人数也不会少,程旅长那里也吃紧的很。”

    此时的淮北已是几面受敌,北面有从徐州方向南下的日军第五师团一部,东北已经发现日军十三师团约一个联队的兵力在运动,而西北也有番号不明的日军有活动。(幸亏日军第十三师团的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贪功心切,把师团主力用来抢占已是一座空城的徐州,要不然,第十三师团的主力就会全向濉溪压过来,那五十九军的压力就更大了。)

    最要命的是现在拥滞在濉溪口的几万大军还处于混乱状态中,只要是有一路日军冲入此时的濉溪口,,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这样一来,就是逼得原本想北上主动寻求战机的五十九军和独立一百旅,被迫在各个方向上处处设防,空有近二万兵力却无法集中使用。

    这个情况张将军是很明了的,对于一向很有主动求战精神的五十九军来说,摆出这样一个处处挨打的架势实属无柰之举,谁让他们要掩护还在濉河以北乱成一团的七八万大军了。

    虽说已经转移至潢川的战区长官司令在接到张程两位将军的急电后,已经给所有还能联系得上的滞留在濉河之北的部队发报,明令让这些部队都归张将军指挥。并要求各部迅速整理部队,快速渡过濉河。甚至还指定了几个现上能掌握的部队较多的师旅长让他们火速向张程两部靠拢,协同两部作战,力求在大队人马渡过濉河前挡住日军。但张将军和此时身在淮北城西北郊杜集主持西北防线的程家骥心里都明白,一时半会要指望那些此时还乱成一团部队只怕不现实。就是那几位手头上还能控制些部队的师旅长也嘴上叫苦连天,脚底下慢慢吞吞,谁也不愿主动向五十九军和独立一百旅靠上来。这其中的原因除了他们每个人现在手上掌握的兵力都外,就还是那人人观望意图保存实力的老毛病在作祟。在这些人心里,那些已经控制不了军队在这个生死关头就顾不上,至于自己还能够掌握的这点血本可是轻抛不得,还是再看再说吧,反正前面不是五十九军和独立一百旅在吗,兴许他们这两支部队能够挡住日本人也说了,要是这样此时把自己的最后血本拼下去岂不是亏死!还是看看再说吧。

    可日本人却不会给太多的时间给中国军队了,才一天的时间几路日军都追了过来,看那气势日军是想在同濉河北岸吃掉这近十万中国军队,以挽回在台儿庄丢掉的面子。面对这种情势五十九军和独立一百旅也只能手拉手的硬着头皮拼上一拼了。

    “让军部的手枪营特务营和一八零师的那个旅的一个团跟我去驰援张庄,朔里镇的部队原地不动,让他们赶快加固工事,日军迟早还是要进攻朔里镇的,那里可是交通要冲。同时把这边的战况向程浩然通报一下,让他派在朔里镇西南的挫楼的部队马上进入战斗状态,以保障朔里镇守军的侧翼安全。”最后还是张军长下了决心,亲自救援张庄。在日军大兵压境的情况下,他还是在军部留下了一个团的预备队,出于一个优秀职业的直觉张将军觉着日军对一定会对朔里镇大举进攻的,毕竟拿下这个钉子,日军才能控制淮北这一段铁路线。

    在从西任台村赶往张庄的路上,目前这种一开战就陷于全面被动的作战态势让将军不禁有些心神恍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在临沂与号称钢军的日军师团殊死博杀中,他的心里也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忐忑不安过。

    不过这些许的心情浮动还不至影响他的作战指挥,一到张庄附近将军就指挥手头的部队从向张庄攻击的日军的左侧出击。在张庄守军的配合下,暂时制止住了日军的进攻势头。

    可日军仗着兵力雄厚在经过短暂的时间间隔后,又对张庄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正当在张将军在张庄指挥部队与五十九军的老对手日军第五师团的四十一联队激战正酣之时,负责西北防线的程家骥那里也遇到了大麻烦。

    淮北市区西北郊的杜集。

    “什么,正对前罗里方向的萧濉河西岸发现日军的一个旅团?”

    听到这个足以让人大吃一惊的消息的时候,程家骥正吃着中饭。一听到这个消坏息,他就很没有风度的从嘴里吐出一块正要咽下去红烧肉,三步并作二步的,大步走到电话机前,抢过一个正在与前面通话的参谋手中的听筒大声的与前方通起话来:“我是程家骥,让文老二接电话。”而也正在用餐的钱绅的反应就比程家骥要沉着的多了,他只是拿着饭碗慢慢踱步走到支在墙上地图前,看起地图来,好一派举重若轻大将风度,当然要是钱绅的手不发抖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文老二,你确定是一个旅团,有没有重炮。”程家骥紧张的询问着敌情。

    程家骥最关心的就是日本人的这个联队就没有配属重炮和飞机,托萧濉河的福,他倒是暂时不用担心日本人的战车。

    在再三确认后,程家骥终于接受这回是要遇到硬茬子了的现实。据文颂远报告,经过侦察对面的日本人不但配置有重炮和战车部队,更糟的是日军的侦察机已经来光顾过二百团的阵地了,从这个情况下看开战时日军有极大的可能动用飞机参战。

    放下电话之后,程家骥一屁股就坐在电话机旁的椅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打了几场胜仗,程家骥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细想起来,独立一百旅包括其前身暂十六军先遣队的运气实在是超级无敌的强。

    大王庄之战,日军是孤军深入直捣第三军团军团部。为了保证其行动的快速稳密轻便灵活,日军不但没出动空军配合,也没有携带什么重武器,这就无从发挥火力上的优势了。结果在夜战中和先遣支队打成了牛抵角,最后让骑兵连一冲,被中国军队来也个连锅端。

    台儿庄大战中独立一百旅更是出尽了风头,不但消灭了日军的两个联队,缴获了两面日军联队军旗,看出去是军威赫赫战功彪炳。

    可程家骥自己心里明白,那是沾了第二集团军的光,要不是日军在台儿庄让第二集团军顶得已是焦头烂额,独立一百旅那能在战火中出落得如此水灵。要是日本人真是这么好对付,那这场战争的战场就应该摆在日本本土了。

    就算是这样,刚进入台儿庄时的那个白天,兵力上占有很大优势的独立一百旅也只是堪堪挡住了日军攻击。在这里面台儿庄的地形也帮了很大的忙,否则,单是日本人的飞机的狂轰滥炸,就能把当时新兵比老兵多的独立一百旅给炸垮了。

    后来的官湖镇之战和土地山攻坚战就更不用说了,前者的胜利完全是用计行险的功劳。后者在战术上独立一百旅是达到了战术目的,可用十倍于敌的兵力攻下一座山头,自家的还伤亡差不多三倍于敌,在程家骥看来这个仗算是个惨胜,都也有点勉强了。

    独立一百旅参加其它战役就都是跟大军一起行动,那也就是打打太平拳。

    总之独立一百旅在成军以来,还从没有遇到过象现在这么强大对手。

    要是换了在个场合,就算独立一百旅的建制完整,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时,他相信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撤退。这与保不保存实力无关,纯粹是因为他总不能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吧。何况此时程家骥手上就只有两个团和一些直属部队,其中的一个补充团刚刚才补齐了三个营的建制,战斗力也还没有完全形成,实际上能有点战力的就文颂远的二百团一个团。

    用这些兵力将日军一个配属有战车重炮又有空中支援的建制完整的旅团强行阻拦在萧濉河西岸,换了谁来也没什么把握可言。

    可眼下这局面,他程家骥敢退一步吗?他知道自己不敢。防线后面可就是濉溪口,那里可是还有七八万的中国军队没有脱离险境了,要是日军从他放弃防线上踏过把这七八万人包了饺子,程家骥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既然心里过不去,那就拼吧,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死吗!程家骥现在算是理解了自己崇拜那位荩忱大哥,为什么会把死字挂在嘴边了。

    武器装备和部队的训练水平皆的不如人,又不想当亡国奴,也就只有把死字挂在嘴边抱着必死之死搏他一博了。弱国的热血军人的无奈的悲壮啊!不过也就是这种在弱势下以生命为代价奋起反抗强敌悲壮不屈,支撑起了中华民族脊梁。这也是某些乞求请征服者的怜悯而获得独立的民族所无法理解的。

    在沉默了十几分钟之后,程家骥站了起来,起到地图旁边对还在对着地图出神的钱绅说道:“钱副参谋长,照现在这种敌我态势,你认为我们能在萧濉河边一撑几天。”

    这时心情也平静了些许钱绅给程家骥的答案是“就算是旅座有打光拉到的决心,最多能撑上两天!”

    “两天不够,一定要挡住日军最少三天,维礼兄这次可得把你全身的本事都给我用上!至于部队吗,打光就打光,就是全旅战死在这里也要让日本人在三天内进不了淮北。”程家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下定了拼光拉到的决心之后他倒是真得豁出去了。

    钱绅显是也被程家骥说的这一番话激出了身上隐藏得很深的血性,他猛一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的说道:“那就要和老天爷赌一把了!”

    “赌就赌!老子又不是没上过赌场!来人,给战区和五十九军张军长发报,向他们通报我旅当面之敌情,就说我部已经抱定为国土之完整民族之独立战至最后一人之决心。让江丰带上他的骑兵营,以殿后军指挥部的名义,马上再到濉溪口去“收容”些人来,这次让他强硬些能弄多少弄多少,不要有什么顾忌。”

第三十一章 喋血萧濉河(一)

    

    一九三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三时。

    经过的二个小时的准备之后,日军向萧濉河东岸挺进。

    这次强渡萧濉河的作战的一开场,日本人出手很阔气,先是出四架飞机对萧濉河东岸的中国军队的滩头阵地进行了猛烈的轰炸。

    日军的飞机刚一走,日军就以一个加强大队约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在前罗里正面的萧濉河河面上,在炮火的掩护下强渡萧濉河。

    二百团的大部就在这里布防,说是布防实际上二百团各部也是今日凌晨才进入指定位置,半天功夫也只来得及修筑一些简易工事,挖几条半人深的战壕。

    这些简陋的工事在日军凶猛的火力准备自是不堪一击,前沿河滩阵地被日军的炮火和飞机仍下的炸弹大部摧毁。

    在河滩上的前哨阵地布防的二百团三营的一个班几乎伤亡殆尽。幸亏在程家骥赶来后,已经急命文颂远将前沿的大部分兵力撤了下来,要不然光是这日本人的这一阵称得上“豪华”的火力准备,就能把二百团的原来放在这里的一个营打残废了。

    日军的炮火停下时,已经有上百名的日军划着皮划子抢上了东岸。

    这股日军上得岸来没有遇到什么有效抵抗,正要展开队形向前罗里方向推进。一顿迫击炮炮弹就从天而降,落在这些鬼子的头上,炸得这些鬼子顿时死伤一大片。

    对岸日军炮火连忙进行报复性炮击,可中国炮兵早就转移阵地,溜之大吉了,日军的炮弹都白白的打在了空地上。

    在第二百团指挥所里的程家骥看到这一幕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早就让让人在把河滩上的座标标在地图上,只有观察哨报告日军的方位,迫击炮群就能马上轰击那个地域,然后迫击炮群就马上转移阿地,让日军的重炮朴个空。

    日军吃了亏,行动也变得小心起来,皮划子只敢一只一只靠岸,一上岸鬼子就赶忙的散开,也不讲什么武士道精神,各找各的地先扒下再说。

    而日军的炮兵则对河滩的后方拼命的炮击起来,日军炮火实在是太过于凶猛,几乎是在覆盖河滩后面的那一大片空地。

    炮击过程中,已经上了岸的日军步兵渐渐集结起来。日军的炮火再次停下的时候,东岸的日军以小队为单位组成一个大的松散的三角阵形继续向前一步步的推进,在三角阵形底部的日军上了岸了迫击炮手们分成小股正在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反击中国军队的炮兵对日军突袭。

    ‘这股日军很有挨打的经验吗,居然会不顾面子的地扒在沙滩不动,等着炮火去清理前进道路。再次前进时也是先分成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松散队形,再组成一个大三角阵形,步步为营的推进。这些小鬼子最精明的地方,还是在三角阵的底部用三三两两的迫击炮构成了一个个临时的炮兵阵地。这一招分明是在肉盾的掩护下要和中国军队的炮兵来一个硬碰硬吗!自己定下的迫击炮突袭的作战计划看来是要破产了。那个计划主要针对日军的重炮的准备时间长的弱点,用迫击炮打了就走,可现在要是再执行这个方案,可就变成了在日军重炮和迫击炮的双重火力压制下与日本人硬拼,这亏本的买卖咱可不做。’从望远镜看到河滩上的这一幕程家骥在心里想道。

    这股日军在受到突然打击后,表现出来的这种优秀的战术素养引起了程家骥的注意,也让他很是诧异,日本军队中居然还有战术能够这么灵活多变的部队。

    “这股日军的番号查清了吗?”还没有等到程家骥开口,在一旁的文颂远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负责侦察敌情的二百团的特别行动小队长陈国忠问道。

    陈国忠当然是个中国名字,只是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特别行动队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中国血统。

    陈国忠原山本四十六,不要误会,他与山本五十六可没什么关系,只是他的父亲在四十六岁的时候才生了的他,所以取名这山本四十六。

    原为日军山木大队一名列兵的他现在可是国军上尉。这主要是因为其懂得一点汉语,又是跟着田家富交枪的日军士兵之一,当然这个家伙还是挺机灵的。(为了加强各个团的侦察能力,程家骥向每个团派了七八个前日军战俘,在每个团都组建了一个特别行动小队。)

    见顶头上司问话,陈国忠忙恭恭敬敬的答道:“报告团座,已经查清对面日本人说的日语大都是带有京都口音,卑职判断应是日军京都师团。”(从田家骥以下,特别行动队的那些人早就以中国人自居。这十几天下来,本来汉语的底子就不错的陈国忠说起汉语来已经很顺溜了,虽然口音听上去还有点怪怪,可也能达到清楚的表达意思的目的。(这可两个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冒着很大的危险穿着日军的军服潜入对岸的成果。他们不敢直接问对方的番号,那等于自我暴露,只是与几个正在交谈的日军擦边而过听了几句对方的闲谈,就急匆匆的回来领功了。此事说明,不管什么民族的人只要一旦当了“叛徒”对于自己的生命就会加倍的爱惜!)

    “京都师团,对外番号是多少。”程家骥知道日军大多数师团都是从固定的某一个地方征兵组成的,故每个师团在日军内部多是以其征兵的地域来代称这个师团的。日军中不少人将这种代称称之为内部番号,而称数字番号为对外番号。

    可此时他实在想不起那个师团是以京都为征兵基地的。

    “回禀将军阁下,对外番号是日本陆军第十六师团。”在将军阁下(这些假中国人对程家骥的尊称,是不是有点幕府将军的味道?)面前陈国忠显得有点局促。

    一听到对面的日军是第十六师团,程家骥感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不断的升温,他眼神也因为心中正在燃烧的怒火而变得凶狠起来。

    现在程家骥也明白了这支日军为什么作战风格如此油滑,日军第十六师在日军虽说不是什么主力王牌,可侵华以来参加的战斗次数却是名列前茅。犯上海,占南京,下苏抗,现在又进犯徐州可真是无役不与“战功赫赫”。却也屡次被中国军队重创,在上海罗店,南京战役前期都曾在中国军队手上吃过大亏,这亏吃自然也就学乖,一遇到打击也就能马上摆出自保的阵势了。

    不过让程家骥心情激荡不能自己的是第十六师团也是南京大屠杀的无凶之一。

    第十六师团,这支部队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恶。让二十一世纪的每一个有爱国心中国人听到这支日军师团的名字时都是“久仰大名”了。

    在参与了南京大屠杀的日军部队中十六师团与六师团可是两个主要凶手。第六师团屠杀十几万南京平民的罪行举世皆知,被国际上“誉”为野兽兵团。而第十六师团在担任南京城防部队期间犯下的罪行也是不胜枚举,那个曾经留学于法国的第十六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实是与日军第六师师团谷寿夫难分高下的恶魔。

    在贪婪的虐待狂中岛今朝吾的影响下,与第六师团相比第十六师团的官兵在残杀中国军民方面虽在数量上有所不及,但其在使用的手段上更加变态而凶残,可以说日军第十六师团是日军“当之无愧”的变态杀人狂比例最高的部队。

    程家骥突来的高涨的努火让指挥部里的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整个二百团团部静得连每个人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见,气氛压抑极了。

    当时南京大屠杀的虽已发生半年,且在国内国际都已经街知巷闻,但由于各种客观条件的限止,国人对其真相还不是了解得很全面,国府对外宣传时也主要是针对日军第六师团在南京的种种暴行。

    而第十六师团只是作为帮凶随后提到,故国人多只知日军第六师团是野兽兵团,而很少有人知道第十六师团在南京犯下的罪行决不在第六师团之下。光是在各个城门第十六师团屠杀了三万放下武器的中国军队,在其警备南京的一个月时间内,第十六师团在南京城里杀害的平民也不下于十万。第六师团会比第十六师团出“名”,这主要是因为第六师团太张扬的原故,若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比赛,野兽兵团之称说不定就是第十六师团的了。

    程家骥来自二十一世纪自是对这一切再明白不过了。在很多时候对于不幸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心灵背负的包袱也就越沉重。此时程家骥被这种沉重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文老二,只要日军一出河滩,进入前罗里村前的那片洼地,我就会命令炮兵营对日军进行炮击。你的两个营和补充团的一营就可以出击了。你记着要给我往死里打,日军第十六师团的俘虏我一个不要。”程家骥杀气腾腾的对文颂远下达了命令。

第二十四章 开幕(中)

    

    四月七日晚八时,日军在这场大决战中的第一个拳头打了出去,不过这一拳打得并不是正与日军在台儿庄对峙的第二集团军,也不是正准备向日军防线纵深挺进的程家骥部,而出乎意料的落在了身为中央嫡系的二十军团头上。开战只一个小时,日军经过加强之后实际兵力达到一万二千人左右的波田支队,就把中国军队第一一零师前哨阵地上的一个团吃掉了。

    第二十军团的那位军团长觉着自己很冤。自从加入第五战区以来他一直吸取“南口战役”(南口一战二十军团一天之后损失了三个团,一仗打下来,少了一个军的编制。)的教训。尽可能的离主战场远点,他这也是想给中央保存一点实力,毕竟这几个月的战抗下来,中央军的损失太大了。

    这次在鲁南作战,这位南口战役时的勇将全没一点虎气,作战动作老是慢半拍。这其中虽说有其它的客观原因,但究其根源还是这种想离主战场越远越好的心理在做怪。

    就是在军委会和战区都下了严厉的命令之后,他的作战动作也不是完全没有保留的,要不然坂本支队也不可能挡得住二十军团的五个半师的中央军精锐。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日本人居然置台儿庄正面和屡屡击破日军的程家骥部于不顾,集中手上所有的机动作战兵力企图吃掉二十军团。

    要不是他早就对自己军团的后路放心不下,在军团主力的后面足足放了一个半师,日本人这一下,不端了二十军团的老窝才怪。

    这让这位军团长心里很恼火,‘小日本还真把老子当成软蛋了。’。

    最让这位军团长火毛的是,日本人这一前后夹击,那是逼着二十军团拼老命啊!眼下二十军团也只有拼了才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就是全军崩溃的局面。

    “严令一一零师死守阵地,不得后退一步。”

    “限令第五十二军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全军转向,并从一一零师的侧翼对日军的侧翼发起攻击。军团所重炮,战车部队归五十二军统一指挥。”

    “严令第八十五军死死挡住坂本支队的进攻。”

    “三三零旅马上向军团部靠拢,和军团直属部队一起编为军团最后的预备队。”

    这位平日颇为推崇武士道的日本士官军校的毕业生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撤是撤不下去的了,也就只拼了。要是运气好还能捞个抗日英雄,要是远气不好,也大不了是把部队拼光了事。只要是和日本人拼光了,也比在全军溃散后,让日本人白吃掉了的要好得多。将来见了委员长也有话说,他可不想当第二个韩复渠。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向徐州甚至是武汉紧急求援,他相信最起码委员长不会看着这支嫡系王牌部队全军覆灭的。

    二十军团这一拼命,日本人的日子就有点难过了。

    其实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发起这次作战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全歼中国军队第二十军团。当然要是能全歼这个王牌军团肯定是矶谷阁下求之不得的。要是不能全歼,如果能将二十军团重创后驱逐出鲁南,这个结果,矶谷中将也是能够接受的。

    错就错在,指挥波田支队的波田重一少将贪功心切,视中国军队于无物。这位日军少将支队长一开始摆了就是全歼二十军团的架势,这就逼着二十军团不得不背水一战死中求活了。

    二十军团在加入第五战区以来作战一向瞻前顾后不用全力,这一下子拿出了全部的力量,作战行动也变得果敢坚决起来。日军波田支队的乐子可就大了。

    四月七日晚十时三十分,只花了不到那个二个小时就完成了全军转向的第五十二军,以军团直属战车团为前导向正在全力攻击一一零师的防线的日军波田支队的身后来了个迂回攻击。

    五十二军的军长倒是是一员猛将,他私下里更改了军团下达的作战计划,也给日本人来了一个迂回包抄。

    刚到中国参战的波田支队,还从来没有受到过中国军队的打击,骄横异常。那里想得到一向只是被动防御的中国军队,敢采用这种主力出击一决胜负的大胆战法。措手不及之下,担任后卫的日军波田支队一个大队,被中国军队的战车团冲得七零八落之后,接着就被中国军队的人海战术在半个小时内掩没了。

    在吃掉日军一个大队后,五十二军立刻从日军波田支队的背后给日本人来了一下狠的。

    日酋波田重一少将连忙抽出一个联队抵御第五十二军的进攻,同时位于第二十军团的正面的坂本支队为了援救正腹背受敌的波田支队,也对第八十五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日军两面夹击这才稳住了脚角。

    在二十里方圆的狭小地域里中日双方七万军队扭成一团,战事成胶着状态。

    日军在姑婆山一线的战事不顺,与二十军团打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这就意味着日本人在这次决战中打出的第一个拳头,打在石头上。

    既然是这样,在这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中国人就完全没有必要客气了。

    五月七日,晚十一时三十分,下辖约两个师兵力的出击支队(由徐参座任支队司令,谢宏任参谋长,程家骥兼任副参谋长下辖程支队,八十师及一个有四千人左右的从来第三集团军的临时加强的部队里抽调来的游击支队。)共约二万兵力从官湖镇出发,也置当面的台儿庄一带的日军于不顾,兵锋直指苍山。

    明眼人都清楚,那是冲着日军补给基地去的。只要中国军队拿下了苍山并固守之,那台儿庄一线已经转为守势的近万日军在粮弹两缺的情况下说什么也是在劫难逃了。

    一时间,中日双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苍山这个弹丸之地。倒是有些冷落了,牵制了日军华北方面军在徐州以北最大的一个重兵集团,在实际是挑了重担的二十军团。这让那位比较喜欢计较的军团长大叹苍天不公。

    不过叹气归叹气,光是前后两万日军就够他忙得了。

    出击支队一路长驱直入,挡在路上的一个早就被打寒了的伪满军骑兵团闻风而逃,反正四条腿的跑得快。

    四月七八凌晨二时,做为出击支队前锋的独立一百旅抵达离苍山城只六七里地的芦祚。

    这里有日军的一个大队严阵以待且有坚固的攻事,凌晨二时四十分,独立一百旅迎来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正规攻坚战。

第三十一章 喋血萧濉河(二)

    

    陈国忠的判断还是准确的,此时正在强渡萧濉河的正是日军第十六师团下属的第三十旅团大部(欠第三十三联队第二大队)。

    在河滩上的一个多大队的日军在留下两个中队的接应人员后,主力向前罗里方向推进,在行进过程中日军继续良好的保持了三角形的松散阵形。

    从萧濉河河滩到前所里,必须先要经过一大片地势略高于河滩的平坦的空地,再通过一块大洼地才能到达前罗里村村口。

    在平地与洼地的结合部,日军又受到中国军队的迫击炮的火力打击,而且这一次比起在上一次更加猛烈,日军并没慌乱,一边马上组织炮火还击,一边还是一步一步的向洼地推进,不过要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日军的步伐比先前快了不少。

    这股日军的指挥官第三十八联队联队长助川静二大佐深信,不管前面中国军队甩什么花样,也是没有办法击败“皇军”一个旅团的。

    助川静二大佐知道自己背后的第二梯队第三十八联队的一个多大队的部队已经在陆续登上萧濉河北岸了。为了不至于和后续部队一起挤在河滩上而导致无法将部队展开,自己只能率领手上的这个大队占领前罗里,那样就可以控制住河滩,更为有力的保障旅团主力能够顺利的渡过萧濉河。

    中国军队的炮火拦阻在助川静二大佐看来不过是一些骚扰行动,其目的也只是想迟滞一下日军前进速度。就算是在前罗里中国军队能挡住自己指挥的这支先头部队,只要后续部队能跟上来,取得战斗的胜利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从他在中国作战的经验上看,中国军队若是死守一个地方,多半是在前沿阵地与日军不死不休的血战。

    若只是想拖住日军则多是用这种逐次抵抗的战法。

    既然现在河滩阵地已经顺利的拿下来了,剩下来的不过就是如何对付中国军队的骚扰作战了。

    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独立一百旅竟然“不自量力”的要在这片洼地上,对他所亲自指挥的第一大队发起正面攻击。而且攻击的目的还是要将他的第一大队全部歼灭。

    “郑营长,你们炮营有把握在日军全部进入洼地后,首发命中吗?”程家骥问独立一百旅的炮兵营营长郑重中校。

    为了在前罗里给日军一个惨痛的教训,使之在今后几天的作战中不敢太猖狂的全面进击,程家骥可是拿出了独立一百旅所有压箱的本钱。

    “旅座,没问题,为了打好这一仗,观测人员已经给洼土上每一个区域都分区划定在并自行设定了方位坐标。只要日军一进洼地我们营保证指那打那。”郑营长瞪着沁着血丝的双目咬牙切齿的回答着自己的长官。

    郑重原是中央军里的一个炮兵连长,也是从南京那座死城里逃出来了少数守城官兵之一。对于日军在南京城里干的那些灭绝人性的“好”事,程家骥还只是在电视书本上读到看到过,而郑重可是亲身经历过那一切的。他心中对于日本人仇恨比起程家骥来那是只多不少,能有机会在有生之年向日本人讨还一点利息,此时他的心中激动那是不言而喻的。(至于本钱那是要到东京去讨的!)

    生怕这位炮苦大仇深的炮兵营长打发了性子,忘记了及时转移阵地,让对岸日军的炮兵把独立一百旅的这点家当都砸在这里,程家骥忙又多交代了几句。

    “记着先向洼地急速射八发之后,野炮和山炮迅速河滩延深,步兵炮战防炮对付洼地里的小鬼子,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打出去。还有要注意炮与炮之间的间隔要大,每二十分钟转移一次阵地,我把工兵营留下归你指挥,专门负责给大炮搬家。另外再拨给你一个连的通讯兵,电话线要跟着炮位走。要是与前面联系不上的就用人来接力传递消息,总之,要时时刻刻的保持与前方的迅速沟通。

    离开了炮兵阵地后,程家骥回到了设在前罗里村的二百团团部。

    此时文颂远早到前面去了,二百团团部的大多数人也跟着去了,整个团部队已是空荡荡的,只有钱绅一个人还在那里仔细的端详着地图。

    “维礼兄,刘以诚的部队到了吗?”一进门程家骥就问钱绅。

    钱绅简短有力的回答道:“旅座,到了。刚到。”

    一听这话,程家骥绷了半天的神经才真正松下来,他在制定这个作战计划时他最但心就是刘以诚不能在指定时间内集结起分散驻防的补充团的大部(团部及两个营。)赶来参战。

    用八个营四千五六百人的总兵力(其中一个炮兵营,一个工兵营,一个特务营,五个步兵营。)对付最少半个联队的日军,要求一夜之内全部吃掉,这仗已经够难打了。要是刘以诚的二个步兵营不能到位,程家骥虽然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可要是那样那今天的这场结果就更加难说得准了。

    程家骥是说什么也不敢在阻击战的第一天就丢了萧濉河这道唯一的尚可作为屏障的天险的。

    两人自此再没有交谈什么,只是各顾各的干坐着。

    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在等,等着洼地里的第一声炮响。

    五月二十三日,下午五点半,当日军第三十八联队第一大队全部进入洼地后,独立一百旅的炮营全力对日军发动了炮火急袭。(与这个大队同时上岸的第二大队的另外两个中队被留在河滩上掩护第二波渡河的部队。)

    独立一百旅的这个炮兵营可是装备了十几门各式各样野炮,山炮,步兵炮,战防炮,这一发起威来,其杀伤力与迫击炮可是不能同日而语。炮兵营早先就已经把洼地里的每一片土地都大致测量了一遍,这炮打得那个准啊,就跟站在日本人头上扔炸弹似的。

    炮兵营的头三发急速射射出的炮弹大多口口咬肉的精确的落在了日军的行进队列里,几乎每一发都能在爆炸的同时,带走至少五六条日军的小命,还有一不少于这个数的日军被弹片打伤。(这还是因为日军的行军队列很松散,要不然战果将比现在这个样子大得多。)

    甚至有一发德制七五野炮的炮弹直接打掉了日军第三十八联队的军旗边上,军旗自然是马上被炸得粉碎,军旗旁的一些护旗兵也大部炸死炸伤。在军旗边上旁边指挥作战的日军第三十八联队联队长助川静二大佐也被弹片击中,腹部中弹重伤后立即陷入昏迷状态。(第三十旅团曾担任负责南京城区“安全‘的警备部队,正是这个奈良小贩的儿子的指挥部下在南京城内以取暖为由烧毁了几万间民房,活活烧死二三万名和平居民。)

    暂时失去统一指挥的日军在中国军队如排山倒海般炮火打击下纷纷散开,企图以此来躲避中国军队的炮火。

    这时日军四周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在文颂远的率领下二百团的两个营(头天晚上已经大量的补入收容来的其它部队的战斗人员,这时每个营有四个连约八百人。)在炮火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情况下,就向日军发起了冲锋。文颂远指挥的部队打得很猾,他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以一种奇特的火力配比组成的几个连队先向日军发动进攻。

    在一个曾在川军郭勋琪部当过连长的二百团的营长的建议下,文颂远把先头部队按三个步枪班,(装备日制三八大盖)三个小炮班(装备日制掷弹筒和六零迫击炮)三个冲锋枪班一个连队的编成组成三个连队从三个方向向日军挤压过来。

    事实证明这种在近战时很有威力的火力配比让日本人吃足了苦头,被打得招架不住的日军被迫向洼地中央集中。组成密集阵形防守的日军虽然能够暂时有效的抵挡住中国军队的步兵的攻击。

    可又被中国军队的步兵炮战防炮打得死伤枕籍。

    这样一来二去的,进入洼土的一千多名日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已是死伤近半了。残余日军在第一大队长大队长熊本次夫少佐的指挥下想向河滩方向冲击,又被已经穿插到洼地的入口左侧的补充团一营从侧面火力拦截打死打伤不少。想冲出洼地日军除了一小部分冲了出去与赶过来想给第一大队解围的河原在滩上日军会合外,大部分只得退洼地里坚持抵抗。

    日军在河滩上刚刚集结的一个多大队的后续部队发现先头部队遇伏,忙向前急进。当这股日军进至那片平坦的空地上的时候,正好撞在炮兵营用野炮山炮炮弹织成的死亡之网里,立时让密集的炮弹炸了个血肉横飞。(战后查明,此时在河滩上的是日军第三十八联队联队部及其下属第二大队的两个步兵中队,第三大队大队部带二个步兵中队约一千三百人,其中战斗兵九百人左右。)

    这股日军还待要不顾一切的向前突击,身后的河滩上响起了喊杀声,那是补充团二营和三营及旅部特务营在刘以诚的统领下从上游击队谢庄方向向日军杀来,他们早就赶到指定位置,在萧濉河上游等了一个小时了。

    日军在西岸的炮兵的动作很快,十分钟左右就做出了反应,向东岸的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开始了压制性炮击,因距离太远观察不到中国军队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在开始时对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并没有形成太大的伤害。

    日军的炮兵也不笨,见对方炮兵阵地的报复性炮击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就把目标,就把炮口转向了正在攻击空地上的日军和河滩上守皮划子的日军的一个小队的刘以诚率领的补充团。

    日军的炮火给补充团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其中负责抢夺烧毁日军的皮划子的补充团三营的损失最大,整整一个连队来不及躲避日军的炮击,全给日军的炮弹拍在那了,死伤了上百人。

    不过补充团三营还是完成了任务,日军停在河滩上的皮划子也全毁了。守在皮划子边上的一个小队的日军也全死了。对岸的日军就是看到皮划子要被烧,气急败坏之下才对正在攻击攻击日军守皮划子的那个小队的三营进行了无差别炮击。这一顿炮击下来不但让日军那个小队无一生还,也让三营死伤过半,同时所有的皮划子也都让日军自已的炮弹给打沉了。

    幸好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影响了日军的炮击效果。补充团的主力又已经冲进了那片空地与日军的那个大队短兵相接搅成一团的事实也让日军不敢把炮弹打进空地里去,补充团的主力才没有在日军的炮口下付出更大的代价。

    日军的炮兵只能将炮口又对向了对岸远方的炮兵阵地,只是这个实际上效率吗不比刚才还差。

    这除了其它的原因之外,主要是因为中国军队的炮兵经常转移炮位。

    与日军炮兵不同的是,中国军队的炮兵对东岸的地形很熟悉,又能有大量的通讯兵来保障其与前方的及时,在黑暗中的炮击命中率比日军强得多。

    掌灯时分,东岸战局的从表面上看对中国军队还有是有利的。

    洼地里的战斗虽然还在继续,但是残余的二三百名日军在文颂远指挥的下二个独立一百旅的头等主力营的围攻下只是在拖时间而已。(补充团一营已经归建,正在阻击空地上日军向洼地靠拢。)

    而在刘以诚指挥下的三个营正在从河滩方向攻击在空地日军。

    由日军第三十八联队副联队长尾山寺一中佐指挥的这支日军虽也损失不小,可毕竟没有伤着元气,其总兵力还有近千人。而与之作战的四个营的独立一百旅的部队在人数上倒是大占上风,(四个营一个团直属队的兵力加起来还有一千六百人。)可是这四个营中只有充补团的一营和旅部直属的特务营的战斗还说得过去,别外两个营的战斗力就差些了。

    在日军疯狂反朴下,若不是此时中国军队在炮火上占有优势,说不定这支日军早就冲进洼地与第一大队的日军会合或是退回河滩利用对岸的炮火支援撑到天亮。

    中国军队的炮火打得欢,日本人的炮兵也没有闲着,虽然在黑夜里对不熟悉的地域进行炮击,谈不什么准头,但日军还是向平地与河滩的边缘地带乱打一气。

    日军的这种几乎是盲目的炮击,给刘以诚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时不时有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日军炮弹在刘部的后卫部队的边缘爆炸,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总之空地上的战局就是僵在那里的,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程家骥心里清楚的很,这个仗独立旅已经是快要打不下去。

    其中独立一百旅主力中的主力,二百团的那两个正在洼地作战的主力营的已经伤亡了快三分之一了。就算是中了计被压着打了日军也不是好对付的。

    而刘以诚现在指挥的那四个营的伤亡还要多上许多,光是从河滩上冲过来断敌后路的那一次冲锋,倒在对岸日军有炮口下的兄弟就有三百人以上。

    从下午五点半开战到晚上七点,仅仅一个半小时,程家骥自己估计独立一百旅至少伤亡了不下一千三百人,也许这个数字还是估少了。

    而现在光是东岸的日军就还有一千二百人左右。以独立一百旅现在兵力,就算是吃掉了洼地里日军,要想在一个晚上消灭空地上的近千名日军也已是力不从心了。

    独立一百旅已是快要筋疲力尽了,而对岸还有日本人一个联队以上的兵力。对岸日军是不可能不救援萧濉河这边的千余鬼子的,虽说日军的皮划都已经毁了。

    但日军还可以在河面上搭浮桥或是沿河寻找船只。程家骥知道虽自己在今天凌晨,就已经派出了部队收缴了萧濉河上的所有船只。(当时程家骥并不知道日军会来得这么,来得这么多。可收缴沿河这种河防的必备功课,还是要做的。)但在水网河汊纵横的两淮地区,日军要想弄到大量的船只,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搭桥或是找船日军都要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但若是战事还是这样拖下去话,那留给日军的时间还是足够的。

    要是日军的援兵在今天晚上过了萧濉河,独立一百旅不但不能消灭东岸上的日军萧濉河上的日军,还很有可能让日军来个里应外和中心开花,真要到那个时候独立一百旅就非得全军覆灭不可了。

    可仗打到这个份上,就是程家骥想撤都一下子撤不下来了。

    “江丰还联系上?”现在程家骥就只能指望江丰能从濉溪口那边多弄些人过来,要是那样他手中还能有点本钱在萧濉河上再挡日本人一下。

    当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急得都快疯了的程家骥病急乱投医命令邱少言给所有能联系得上的上峰和友军发电。

    程家骥并不知道,此时江丰已经带着他的收获在往前罗里赶来的路上了。

第二十四章 开幕(下)

    

    芦祚只是个小地方,这里是苍山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拿下了芦祚那苍山就等于到手了一半。这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日本人的一个没受过什么损失的大队大约八百人,已在这里安营扎寨十几天了,又修筑了比较坚固的工事。

    独立一百旅打头阵的还是于俊才的一九九团,这可不是程家骥有心用非嫡系部队打头阵。实在是因这文颂远这个家伙打起仗来太没有下数,要是换了二百团打头阵,那很可能没等独立一百旅的主力上来,二百团都伤亡过半了。

    于俊才在作战指挥上确实是比较稳重的。他的一九九团也有一千四百多人的实数,并配备了四门缴获的日军七零步兵炮和一门德制七五野炮,这种火力配备已经比中央军的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独立一百旅自从成立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下面的官兵们的士气高昂得已有点浮燥了。要是换了一个指挥官可能就先全面进攻打上一仗猛的再说,可于俊才在顶住手底下那些求战心争的军官的压力后,只是运用了一个营的兵力在所有的炮火的掩护下,大约有一个中队左右的日军防守的村口的一座小高地上的土地庙试探性的攻击了一下。

    这个小高地只不过高出周围的地面不到五十米,但是对于这个位于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的小村庄来说,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制高点了。

    日军在这里不但驻守了一个加强中队的二百多名士兵,还配备了一个有二门七零毫米口径的步兵炮的炮小队。这可是日军这个大队唯一的一个步兵炮小队,由此可见日本人对这个小小的土地庙多么的重视。

    土地庙大概是在清朝初期修建的,不知那个承建的包工队伍的头太笨,还是那个时候不兴搞工程吃回扣。总之这座小庙从院墙到正殿,一水的二尺见方的大青砖,修得坚固极了。一九九团的炮兵一排炮弹打在土地庙的围墙上,竟然只是炸出了几个尺许见方的小缺口,离预计的效果要差得远了。

    “见鬼了,这个小庙怎么比一般的县城的城墙都结实,是那家伙修的这个鬼东西。”于俊才身边的一个上尉参谋小声的抱怨道。

    于俊才扫了这个刚刚提上来的学生兵一眼,让这个小伙子闭上了嘴。

    其实于俊才的心里也正烦着了,炮击的效果不佳,对方的阵地出奇的坚固,这一些意味着什么,他比那个小参谋远远要清楚这里面的含意。独立一百旅成立以来是打了几个很漂亮的胜仗,可是以前作战都是防守或是奇袭,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攻坚这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对自己手下这支成分很杂的队伍的攻坚能力到底有多强,说实话也是心里没数。这个时候遇上这种硬茬子,可不是于俊才所愿意见到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炮击已经开始了,无论如何还要试探性的攻击一下,要不然一九九团的脸可是丢到姥姥家去了。投入适当兵力攻击一下,也好了解一下日军的火力配备具体人数等等情况,为下一步的作战行动打好基础。

    “邢副团长,开始吧。”为了保验起见,于俊才不但让副手邢玉生亲自带着一九九团二营去探探风色。同时还让三营绕到了这个小高地的后面,切断了小庙里的日军与芦祚小镇的日军的联系。这一手也是这防备日军从镇子里突然杀出来,抄了正在攻击小高地上的土地庙的二营的后路。

    进攻开始后进展却是出奇的顺利,也许是小庙里的日军让炮火给打蒙了。除了日军有一枪没一枪的拦阻射击外,二营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于俊才也怀疑其中有诈,但是总不能让部队就这样灰溜溜的撤下来吧,那不但没法对上司交待,也是很伤部队的士气的。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老成的邢玉生不会轻易上小日本的当的,这才没有发出让二营撤下来的命令。

    邢玉生没有让于俊才失望,面对小鬼子的不断示弱,他没有带着队伍高歌猛进,反倒是更加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邢玉生带着二营慢慢的冲到了半山坡上,日本人的枪炮声也密集的响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尖兵班让鬼子全打在地上。在同一时刻,二营的队列里不断的涌出一个个的炸点,不到三分钟,二营就伤亡了不下近百人。邢玉生只得组织二营剩下的官兵扒在地上还击,这种还击自然不会起到改变整个战场态势的作用,整个二营还是被日本人压在山坡上,一时间伤亡惨重动弹不得。

    于俊才能过望远镜观察到日本人的火力竟是出奇的猛不说,这个山坡上日军居然还埋设了为数不少的地雷,这可是个怪事了。出于身为“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极度自负,一向推崇刺刀见红的日本陆军对地雷的态度一直是不屑一顾的,在作战中极少使用这种武器,真是奇了怪了这里鬼子怎么用上它了。(战后查明,不是地雷,而是日本工兵埋下的通上电线用手摇发电机引爆的,一堆堆的少量炸药。)

    这个时候于俊才可没有功夫去细想这个问题,要紧的是赶紧把二营撤下来。要不然长时间的夹上日军凶猛火力和地雷之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把一个营折损在这个前哨阵地上,他可对谁都交待不过去。

    “命令炮兵不要怕误伤持续炮击,让邢副团长趁着我方炮击把队伍给我撤下来。”于俊才知道现在只有让已方的炮火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并以炮火掀起烟尘为掩护,才能把已经陷入进退两难二营撤下来。否则二营就很可能被对方盯在山坡上一点一点的吃掉,和这个结果比起来已方炮火误伤几个就算不上什么事了。

    还好这个时候毕竟是深夜,加上邢玉生指挥得还不错,在炮火的掩护下,二营总算撤了下来。

    不过撤下来的二营已是伤亡过半了,就连邢玉生这个副团座都是让人背下来的。

    最悲壮的还是断后的那个排,在掩护营主力撤下来之后,让日本人的火力压在一个死地,最后让日本人一通炮弹打过来全排殉国了。

    于俊才见状也是红了眼,让所有炮火对日军那个暴露出来的炮位一口气打了二个齐射。也不知道是不是击毁了日本人的那门七零步兵炮,不过这下子日本人是不敢再轻易发炮了。这才把鬼子气焰压了点下去。

    “本三兄,这也太夸张的吧。”首战失利后半个小时就到了芦祚的程家骥,看着自己手下的团长于俊才递上来的伤亡数字,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一九九团就丢了差不多二个连。带队副团长邢玉生也身负重伤,就连战死弟兄们尸体和重伤员也没有全撤下来。而日本人估计也就是伤亡了个六七十人。(程家骥几乎可以肯定日本人伤亡里有很大的水份,不过为了维持部队的士气,这会他也就不好细查了。实际日军只是死亡十二人,伤二十一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中国军队的炮击造成的。此战中日军队的伤亡比是将近六比一。)

    “效民,本三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这伙鬼子是三头六臂。”在独立一百旅成军以来从未有过完败面前,程家骥反而冷静了下来。叫上高士英于俊才两个人一起去看看日本人到底摆了个什么天门阵,至于文颂远反正就算不叫他也会跟着来的。

第三十一章 喋血萧濉河(三)

    芦祚只是个小地方,这里是苍山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拿下了芦祚那苍山就等于到手了一半。这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日本人的一个没受过什么损失的大队大约八百人,已在这里安营扎寨十几天了,又修筑了比较坚固的工事。

    独立一百旅打头阵的还是于俊才的一九九团,这可不是程家骥有心用非嫡系部队打头阵。实在是因这文颂远这个家伙打起仗来太没有下数,要是换了二百团打头阵,那很可能没等独立一百旅的主力上来,二百团都伤亡过半了。

    于俊才在作战指挥上确实是比较稳重的。他的一九九团也有一千四百多人的实数,并配备了四门缴获的日军七零步兵炮和一门德制七五野炮,这种火力配备已经比中央军的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独立一百旅自从成立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下面的官兵们的士气高昂得已有点浮燥了。要是换了一个指挥官可能就先全面进攻打上一仗猛的再说,可于俊才在顶住手底下那些求战心争的军官的压力后,只是运用了一个营的兵力在所有的炮火的掩护下,大约有一个中队左右的日军防守的村口的一座小高地上的土地庙试探性的攻击了一下。

    这个小高地只不过高出周围的地面不到五十米,但是对于这个位于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的小村庄来说,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制高点了。

    日军在这里不但驻守了一个加强中队的二百多名士兵,还配备了一个有二门七零毫米口径的步兵炮的炮小队。这可是日军这个大队唯一的一个步兵炮小队,由此可见日本人对这个小小的土地庙多么的重视。

    土地庙大概是在清朝初期修建的,不知那个承建的包工队伍的头太笨,还是那个时候不兴搞工程吃回扣。总之这座小庙从院墙到正殿,一水的二尺见方的大青砖,修得坚固极了。一九九团的炮兵一排炮弹打在土地庙的围墙上,竟然只是炸出了几个尺许见方的小缺口,离预计的效果要差得远了。

    “见鬼了,这个小庙怎么比一般的县城的城墙都结实,是那家伙修的这个鬼东西。”于俊才身边的一个上尉参谋小声的抱怨道。

    于俊才扫了这个刚刚提上来的学生兵一眼,让这个小伙子闭上了嘴。

    其实于俊才的心里也正烦着了,炮击的效果不佳,对方的阵地出奇的坚固,这一些意味着什么,他比那个小参谋远远要清楚这里面的含意。独立一百旅成立以来是打了几个很漂亮的胜仗,可是以前作战都是防守或是奇袭,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攻坚这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对自己手下这支成分很杂的队伍的攻坚能力到底有多强,说实话也是心里没数。这个时候遇上这种硬茬子,可不是于俊才所愿意见到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炮击已经开始了,无论如何还要试探性的攻击一下,要不然一九九团的脸可是丢到姥姥家去了。投入适当兵力攻击一下,也好了解一下日军的火力配备具体人数等等情况,为下一步的作战行动打好基础。

    “邢副团长,开始吧。”为了保验起见,于俊才不但让副手邢玉生亲自带着一九九团二营去探探风色。同时还让三营绕到了这个小高地的后面,切断了小庙里的日军与芦祚小镇的日军的联系。这一手也是这防备日军从镇子里突然杀出来,抄了正在攻击小高地上的土地庙的二营的后路。

    进攻开始后进展却是出奇的顺利,也许是小庙里的日军让炮火给打蒙了。除了日军有一枪没一枪的拦阻射击外,二营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于俊才也怀疑其中有诈,但是总不能让部队就这样灰溜溜的撤下来吧,那不但没法对上司交待,也是很伤部队的士气的。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老成的邢玉生不会轻易上小日本的当的,这才没有发出让二营撤下来的命令。

    邢玉生没有让于俊才失望,面对小鬼子的不断示弱,他没有带着队伍高歌猛进,反倒是更加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邢玉生带着二营慢慢的冲到了半山坡上,日本人的枪炮声也密集的响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尖兵班让鬼子全打在地上。在同一时刻,二营的队列里不断的涌出一个个的炸点,不到三分钟,二营就伤亡了不下近百人。邢玉生只得组织二营剩下的官兵扒在地上还击,这种还击自然不会起到改变整个战场态势的作用,整个二营还是被日本人压在山坡上,一时间伤亡惨重动弹不得。

    于俊才能过望远镜观察到日本人的火力竟是出奇的猛不说,这个山坡上日军居然还埋设了为数不少的地雷,这可是个怪事了。出于身为“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极度自负,一向推崇刺刀见红的日本陆军对地雷的态度一直是不屑一顾的,在作战中极少使用这种武器,真是奇了怪了这里鬼子怎么用上它了。(战后查明,不是地雷,而是日本工兵埋下的通上电线用手摇发电机引爆的,一堆堆的少量炸药。)

    这个时候于俊才可没有功夫去细想这个问题,要紧的是赶紧把二营撤下来。要不然长时间的夹上日军凶猛火力和地雷之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把一个营折损在这个前哨阵地上,他可对谁都交待不过去。

    “命令炮兵不要怕误伤持续炮击,让邢副团长趁着我方炮击把队伍给我撤下来。”于俊才知道现在只有让已方的炮火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并以炮火掀起烟尘为掩护,才能把已经陷入进退两难二营撤下来。否则二营就很可能被对方盯在山坡上一点一点的吃掉,和这个结果比起来已方炮火误伤几个就算不上什么事了。

    还好这个时候毕竟是深夜,加上邢玉生指挥得还不错,在炮火的掩护下,二营总算撤了下来。

    不过撤下来的二营已是伤亡过半了,就连邢玉生这个副团座都是让人背下来的。

    最悲壮的还是断后的那个排,在掩护营主力撤下来之后,让日本人的火力压在一个死地,最后让日本人一通炮弹打过来全排殉国了。

    于俊才见状也是红了眼,让所有炮火对日军那个暴露出来的炮位一口气打了二个齐射。也不知道是不是击毁了日本人的那门七零步兵炮,不过这下子日本人是不敢再轻易发炮了。这才把鬼子气焰压了点下去。

    “本三兄,这也太夸张的吧。”首战失利后半个小时就到了芦祚的程家骥,看着自己手下的团长于俊才递上来的伤亡数字,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一九九团就丢了差不多二个连。带队副团长邢玉生也身负重伤,就连战死弟兄们尸体和重伤员也没有全撤下来。而日本人估计也就是伤亡了个六七十人。(程家骥几乎可以肯定日本人伤亡里有很大的水份,不过为了维持部队的士气,这会他也就不好细查了。实际日军只是死亡十二人,伤二十一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中国军队的炮击造成的。此战中日军队的伤亡比是将近六比一。)

    “效民,本三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这伙鬼子是三头六臂。”在独立一百旅成军以来从未有过完败面前,程家骥反而冷静了下来。叫上高士英于俊才两个人一起去看看日本人到底摆了个什么天门阵,至于文颂远反正就算不叫他也会跟着来的。

第三十一章 喋血萧濉河(四)

    

    钱绅下到各团营去布置具体作战任务时,独立一百旅的各级军官包括最好战的文颂远在内,都对这个将敌人“转交”给友军的计划举双手赞同,就连对日军第十六师团有刻骨仇恨的,从南京城里冲出来的郑重等人也没有异议。

    钱绅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统一全旅所有军官思想认识,自然不会是因为钱绅在这支部队里的威望已高到了一言九鼎的地步了。

    其实说穿了很简单,独立一百旅在火线上各部队都已经攻不动了,在钱绅到来之前,前线各部实际上已经自发的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各部与被包围的日军进入了主要以冷枪冷炮杀伤对方的对峙状态。

    钱绅趁这个战斗间隙,赶紧摸了摸各部的兵员损失情况。

    钱绅是个很务实的人,本来他是想把部队的伤亡情况统计给程家骥看一看,好让这位独立一百旅的当家人在指挥下面的战斗时心里有数。可一着手统计,他就发现这个活不是一二个小时能够做得下来的,于是钱绅和大王庄之战后的高士英一样干脆只大略统计现在独立一百旅在前罗里一线还有多少能战之兵。事实证明这种统计法在一支部队伤亡超过百分三十之后比正常的办法要有效率多,不过相信没有一个部队的主官会喜欢用这种方法来计算自己的部队的伤亡损失。

    当钱绅把大致的情况整理成简易的对照表格摆在刚刚结束一场深刻的自我反思的独立一百旅的最高长官时,程家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维礼兄,现在前线的各个团营加起来能够作战的人只有二千四百人?这个数字没弄错吧?”

    尽管心里明知以钱绅的办事能力是万万不会搞错这种事的,程家骥还是宁愿相信自己手下的这位向来严谨负责的副参谋长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出现了疏忽,也不愿意相信二个小时左右他的独立一百旅竟然有一千四百人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要知道在开战,他投入这次作战的步兵部队可是有足三千八百多人啊!这种伤亡迅速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减员的这些人,并不是全都是因为战斗而失去了战斗力,也有些是因为其它的原因退出了战斗。现在在火线上的人确实只有这么多,这其中还包括不少轻伤员。”

    以住一样钱绅回答还是那么的条理清晰。

    程家骥知道钱绅口中的那个其它原因无非是指在战斗中动摇,而被自己临时组织那个督战队处决的官兵,或是在战斗中逃亡的逃兵,甚至还包括那些渗透到独立一百旅里来友军的探子。

    “把工兵营和通讯连及警卫连归刘以诚指挥投入战斗,限命这些部队在二十分钟内与刘部会合。同时命令在谢庄驻防的二百团的那个营以强行军向前罗里靠过来,让人给江丰送命令,让他带着骑兵营给立即沿萧濉河东岸给我住返侦察,让他就是把马都给跑死也不能放过对岸的一举一动。维礼兄,我上面调整的这些布置,等一下你亲自去督办一下,务必全都一一落实。”

    程家骥知道此时可不是纠缠这些事情的时候,眼下也只能就汤下面尽其所能的给前面增加点兵力了。工兵营和通讯连虽不是什么专业战斗部队,可这会子火线只要是多上一个人,就多一分完成作战计划的把握。至于谢庄的那个营可是现在萧濉河东岸独立一百旅唯有没有参战力的步兵营了,不到最后关头他本不想抽调到前罗里来的。要知道这个这么一抽谢庄正面的七八里宽的河防阵地就等于实际被弃守了。可现在前罗里这边兵力损耗得如此厉害,他也就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这样一来程家骥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骑兵营的那些家伙能够及时发现日军的渡河行动上了。

    “维礼兄,你制订的那个”送客“计划什么时间可以开始。”

    “旅座,时间定在四十分钟之后。要是我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当我们把日军赶过前罗里时,独立一一二旅和五十六师应该过了五华里外的岱河了,正好可以与日军迎面撞上。这样一来就逼着独立一一二旅和五十六师与日军背水一战,谅刘天龙和五十六师的胡俊泉也不敢在前日军,后有岱河的情况下后退半步。他们要是一退,那这一师一旅就定会当场崩溃在岱河边上,我想他们还不至于会蠢到这点道理都不明白的份上。只要他们这两个部队一拼命,六七千人马又有骑兵是万万没有道理挡不日军千把人的。双方一缠战,我们除留一个营名为助战,实际主要是监视日军的动向,其它部队就可以去巩固河防了。要是远气好的话还可以“收容”到一些这两个部队被打散的小部队先拉到河防顶上去再说。”钱绅可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对于那几个地方军系的师旅长对独立一百旅的算计,要是有机会他还是想多讨些补偿回来的。

    听到钱绅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刚刚心情好一点的程家骥不由在心里连呼“你好毒!你好毒!”。

    他现在看钱绅这条“跛腿毒狼”(这个外号还是文颂远在黄庄整训时给钱绅起的。)越看觉着这个人怎么那么象三国里的那贾诩贾文和,一样的心机深沉,一样的用计狠毒。

    谁要是惹上的钱绅,那真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这个文颂远从伤兵医院捡回来的德国军事学院参谋系的高材生还是真是个非比寻常的人物。

    虽说程家骥此时对钱绅的这种心计怀着又怕又爱的矛盾心情。可这燕不表示,他会同情刘天龙和五十六师的师长胡俊泉这两个看来是注定要让钱绅狠狠坑上一回的家伙。在程家骥看来,这两个一开始就对自己和独立一百旅存心不良的混蛋这一回纯属是活该,也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再说要是不是兵力不足,他还不愿意把这千把人已经被打得战力大损的日军送给这两个混蛋去吃了,说起来程家骥觉着还是自己亏了。

    “维礼兄,既然你想的如此周全,那这回就劳烦你多费心了,到时我任命你为前敌总指挥让所有出击部队都听你的调遣。”

    对钱绅的这个”送客”计划的如何具体实施,当初程家骥就没有打算去管,这会子就更加去不干涉了。他干脆就把这档子事全扔给了钱绅。

    他自己也好趁这个机会观察一下钱绅指挥实战的能力如何,要不是到时有什么大不了自己在接过指挥棒就是了,不过这种可能性,程家骥认为微乎其微。

    从这段时间钱绅在练兵上显示出出来的才能和行事作风来看,程家骥早就断定此人一定曾经担任过战斗部队的指挥官。要不是谢宏那个家伙一直在蹲在商洛山里面忙着协助和指导夏维民的部队如何才能更好的种植和收购烟土,这种事又大好去信询问,程家骥相信自己早就可以查清这个钱绅的底细了,想当年谢宏可是韩主席的心腹幕僚,对钱绅的底他不会不清楚吧。对于钱绅这个人的过往程家骥现在可是越来越感趣。他有一种直觉象钱绅这样的以前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要能查清此人的一切,说不定能让这人永远为自己所用,他可不想让此人真的当一个在诸侯间游历的贾文和。

    先不提程家骥在心里打得这些小九九。

    那边厢的钱绅得了程家骥的命令就去行使他的前敌总指挥的职权去了。

    半个小时后,刘以诚部集中了五个半营大约二千一百人的兵力,在炮火的掩护从三面向平地上的日军发起了挤压式的攻击。

    在先前的战斗中,独立一百旅作为在战斗中还占有一定优势的一方,都打得如此的吃力。

    在包围圈中的在战场上处于劣势的日军的境况就更为不佳了。

    洼地里日军是被打得最惨的,上千日军被打得还能喘口气只有不到四百人。这其中还包括三成左右的无法动弹,也无法得到及时的治疗只能够等死的重伤员。在日军容身的洼地底部到处是正在哀嚎的日军伤兵,从鬼子伤兵身上流出的血液把这里这里一片小沼泽都染成了暗红色。这里日军已经毁烧了所有的军旗,就连传令兵的信号旗也烧光了。不伤势较重的日军伤实在是不能忍受伤口的剧烈疼痛纷纷吞枪自杀。整个洼地里的日军都笼罩在一种末日前的疯狂下。

    平地上的日军虽然还有八九百能作战的人员,战场处境也比洼地里的日军要强得,但是在中国军队的围攻下也只是在伤痕累累的苦撑而已。

    刘以诚指挥下的这二千部队,要是想一口吃掉这股由日军第三十八联队副联队长尾山寺一中佐指挥的日军是不大可能,可是在炮火的掩护下中国军队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把这些鬼子驱逐出平地,赶到洼地里去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尾山寺一中佐不但不是一个笨蛋,还是第十六师团公认的最有前途的少壮派军官。

    当他意识到中国军队是想把他的部队向洼地里赶时,他首先想到的是中国军队这是想把“皇军”的两支部队围在洼地上好一同解决。(经过前面的激烈战斗之后,尾山寺一中佐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要是旅团主力不能及时上来的话,现在东岸的日军被消灭或是全面击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按照兵学上常识来说,敌方想让已方去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已方是最好不要去的。

    不过尾山寺一中佐有他自己的理由,洼地里有他的敬爱的长官,一向爱护他提拔他的联队长助川静二大佐,还有几百名第三十八联队的士兵,这一切让他不敢不顾。要不然他在战斗打响的时候,就可以只派出二个中队装装样子,日军其它部队只要把渡口的皮划子看紧了,使对岸的旅团主力能够源源不断的增援上来就行了,至于联队长和第一大队的死活吗,就交给天照大“神”去决定就行了。

    尾山中佐若真是那样去做了,战局就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为了不扔下已经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的联队长和第一大队的所有官兵,明知中国军队是想到自己赶到洼地里去的情况下,尾山中佐还是决定命令部队向洼地全力突击。

    尾山寺一之所以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相信以两支部队会合之后的千余战力,一定可以从洼地里突围而出。

    突围之后。尾山中佐计划要率领部队向前罗里猛攻,占领前罗里并固守住,以待天亮。(天一亮日军的空军就能给东岸的日军提供近距离的空中支援。)

    要是不能达到完成占领前罗里的预定目奈,就算是在这附近其它地方再蹲下来死守,那所能占据的地形也比现在日军所处的地形要有利的多。

    实在是连脚就都站不住就游动作战,到旅团主力明天白天的空军掩护下强渡时,再从中国军队的背后出击协助旅团主力渡过河。

    在中国军队的不计伤亡的攻势下,(尤其是中国军队的炮火最“可恶”。)尾山寺一并不认为自己的部队能够在平地支持下去,除非立即发动不计伤亡的自杀式反冲击。可要是那样的话,尾山几乎可以肯定平地上的这点部队就会迅速的从帝国军队的序列中消失,这支中国军队异常凶猛的炮火会把帝国的“勇士”一个一个的打得粉碎。

    在独立一百旅负责阻击尾山部的补充团一营的“放水”下,尾山中佐所指挥的这支日军在中国军队各部的很有节制的挤压下徐徐进入了洼地,双方“合作默契”的完成了这个皆大欢喜的开局。

    可战争不是政治或是其它的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有双赢这种结果出现过。(倒是经常会出现双方都打残了的双输。)

    战场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交战双方都各有各的打算,才会不谋而和的合作了一把。

    接下来就要看“跛腿毒狼”用什么招把这些日本人驱赶入刘天龙和胡俊泉怀抱了。

第二十五章 攻占苍山(上)

    

    当程家骥在望远镜里,把在这座当地老百姓称为土地山的小山上,布防的日军的阵地看个一清二楚之后。他猛然发现这个土地山的地势比起《亮剑》中那个李家坡来,还要易守难攻的多。

    土地山左右两面是高三四十米的悬崖,后坡虽也能上人,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总不能让部队一字排开的给小鬼子当活靶子吧!

    正面进攻最多能够摆得开两个连的兵力,而要面对的敌人却是火力极强的且有坚固工事依托的二百多日军。两个连两个连的住上冲,这种蠢事是人都不会干。

    本来程家骥觉着自己还可以向《亮剑》里的李团长学习,用在炮火掩护下土木挖掘前进,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让独立一百旅的人马,推进到离日本人阵地比较近的地方。只可惜这个地方的日军的头上可是有盖的,别说手榴弹了,就是迫击炮的炮弹也打不穿。不能摧毁对方的火力点,那这冲锋的起跑线离对方越近,自家的伤亡的速度也就越快。

    有些时候战争并不是勇敢的比赛,何况程家骥深知一九三八年去更日本人比单兵射击能力,那是笨蛋才干的事。

    总之这个土地山不是一般的麻烦。

    当然要是独立一百旅拼着伤了部队的元气,拿出所有的部队轮流前后夹击,或许在负出沉重的代价后,能用至少三四倍于日军的代价在短时间拿下这个高地。

    “要不,用一个营加上一个炮兵连看住这个中队,集中旅主力先拿下芦祚再说,反正这座山的日本人也下来。”这可是文颂远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软话,他再是勇猛也看得出来,日本人的这个据点不是光敢死就能拿得下来的。只是他的谋略水平实在是一般,这不,马上就有人反对了。

    “不行,不说到时候鬼子两面进攻了,就是在我军向芦祚发动攻击的时候,这伙鬼子从土地山用炮火敲咱们一下,那也受不了。这座山与芦祚镇的距离太近了,不拿下来,这两百多装备精良的鬼子随时可以在背后给咱找点麻烦,那样太被动了。”高士英十几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部队在无依托作战的情况下是最脆弱的。要是到进真得让日本人来了个前后夹击,成军时日尚短,基本上没有在全面被动的逆境中,作过战的独立第一百旅,极有可能全军崩溃。

    虽说独立一百旅到现在为至,与日本人作战取得的战绩极为辉煌。可是战场是世间最变幻莫测的地方,上一刻的无敌雄师,下一刻兵败如山倒的事情在战争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要是组织一支敢死队从两侧的山崖攀上去了。”本来作为败军之将于俊才是不想多说什么的。可是从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些刚才那些在失败的进攻中倒下的弟兄们的尸体,让他心里燃起的复仇的火焰,使他实在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做到置身事处。

    听着自己的这些部下的建议,程家骥心里更烦了。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对这种工事坚固重兵(相对于要防守的地域来说。)布防的据点,要么派兵力监视起来之后,暂时置之不理。要么就只有花大代价强攻了。

    “要是老子手上有足够的炸药,就象一战中的英国人炸掉了德国人的一个师那样,直接把日本人炸上天。炸药?!”想到这里程家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带着那几个部下回到了设在芦祚镇外的临时旅部。

    四月八日凌晨五时,独立一百旅临时旅部的帐篷。

    “旅座,徐参座来又电催了,问我们什么能够拿下芦祚。”邱少言此时已经是独立一百旅的少校电台台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程家骥接过电报后挥了挥手,示意邱少言回避一下。

    “徐参座又催了。”程家骥连电报都不必看也知道其中的内容,无非是催促自己尽快拿下芦祚,争取在今天午时前进抵苍山城下。

    “兴许是二十军团吃不住劲了。”高士英见帐篷里的气氛就象葬礼的现场一样让人难受,就说了一句题外话来缓和一下。

    还真让他说中了,经过一夜的激战二十军团不真得有点吃不劲了。不算普通士兵的伤亡,单是旅长就阵亡一名重伤二名,中级军官损失的那更是不计其数。急得二十军团的那位军团长已经顾不得上下级的情面,直接向武汉呼叫援兵了。

    在这种白热化的搅成一团的血战中,日本人也好过不到那里去,也是连连告急。

    双方实际上都承受不起这种自杀性战斗的巨大伤亡,可偏偏部队都搅在一块了,那一方稍稍一松劲那自家的部队就全垮了。

    所以双方都是一面苦苦支撑,一面向上头叫苦要援兵。

    委员长在接到电报之后给了战区司令长官很大的压力。可是眼下也只有徐参座麾下的这两万人是机动兵力,可出击支队也只有在占领苍山城,再会同第二集团军击溃至少是逼退台儿庄当面的日军之后,才能抽出身来去给二十军团结围。

    在这种情况下,徐参座一个小时发了二封急电催程家骥尽快拿下芦祚,这也是情有可原了。

    “就这样定了。独立一百旅的二百团负责攻下土地山,暂一七四旅进攻芦祚,独立一百旅一九九团(欠一个营)堵住土地山山上的日军的退路,并从后山发动牵制性攻击以保障暂一七四旅的进攻。”

    包括程家骥的老上司常靖在内的,帐篷里的暂一七四旅的军官中没有人反对程家骥的布置。

    他们都明白,这个攻击布置从表面上看是独立一百旅占了便宜。让暂一七四旅去对付芦祚镇里的五六百日军,而独立一百旅只需对付土土山上二百日军。但在实际上,这场攻坚战里所有苦活累活,独立一百旅全包了。独立一百旅既要拿下土地山这个坚固的日军据点,又要挡住山下镇里的两路日军的火力火力夹击,担子比起只暂一七四旅来说要重得多。

    独立一百旅的军官们在程家骥决心已下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只有执行了。

    送走了众人之后,程家骥一个人呆在帐篷里沉思。

    ‘自己最后定下的攻击土地山据点的方案,是不是有点太蛮干了。光是把交通壕挖到敌方据点近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再用大炸药包炸开日军的据点围墙,这更是说不上有多少把握的事情。要是不成功那二百团损失就太大了,这样对文颂远这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汉子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按说这个任务由有能有谋的于俊才来执行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看于俊才刚刚在会议上一言不发,就知道这个任务他是不想接的。要不是文颂远主动请樱,自己这个计划还真要流产了了!’

    “程老大你放心,这个土地庙不会比日本人铁王八更扎实,就是用头撞老子们也把那个小庙给撞垮了。”

    文颂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帐篷里来,见到程家骥这副样子,满不乎的说道。

    程家骥心里明镜似的,这是粗中有细的文颂远来安慰自己了。这一刻程家骥心里让文颂远这一句话说得是暖烘烘的。

    这就是自己的兄弟啊!紧要关头还是文颂远最靠得住。

    “文老二,我带着警卫连也上山去给你压阵。”程家骥此时此刻心里只一句话“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谁就是我的兄弟。”

    “这一仗打完了,也是时候,打扫打扫独立一百旅‘室内卫生’了。老是有人想搞小团体这事也该解决了。”在文颂远手拉着手一起走出帐篷时,程家骥的脑子里突然窜出这样一个他自己都十分吃惊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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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攻占苍山(中)

    

    攻击芦祚镇的战斗最先是由暂一七四旅打响的。

    四月八日晨五时,暂一七四旅向日军在镇子里的日军发起了进攻。

    与独立一百旅的几位指挥官的作战风格都不同,也许是因为性格使然,正统科班出身的常靖打起仗来和他平时的为人一样的四平八稳,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倚仗着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第一波次进攻,暂一七四旅就投入了四个营一千七八百人。常靖把这四个营的兵力全面铺开,齐头并进的从两个方向同时向芦祚镇的镇中心推进。

    这种两面夹击东西对进的作战方式,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以多打少以强凌弱罢了。可是这种并不华丽也没什么看头的保守战法,在现实中却是最难招架的。

    时下镇子里只有五百多日军,其中的战斗人员还到五百人,那里经得起暂一七四旅三千人马的全力攻击。

    不到半个小时,日军设在镇子外面的两个哨卡就被拿下,驻守那里的那个小队的日军基本上被全歼。

    暂一七四旅在常靖的指挥下得理不饶人,继续向日军设在镇上唯一的一所完小里的日军核心阵地一步步的推进着。日军指挥官虽有心将暂一七四旅赶出庄子去,奈何手头上的兵力太少,连个战术反击都不敢打。本来镇子里的日军还指望土地山上的日军那个中队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帮上主阵地一把,要是不能出击,就是用炮火支援一下也也啊。

    可土地山的日军那个加强中队不官镇里的战事打得如何激烈,就是不出手,只是一个劲个向山头放炮。

    若不是土地山上一直挂着日本人的旗帜,日军这个大队的大队长都要怀疑土地山是不是已经落入中国军队的手中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土地山的日军,他们现在也是自顾不暇,那里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援镇子里面日军。

    “让人告诉炮兵营的贺营长,不用在意弹药,要一直保持炮击的强度,大炮的射击重点是压制日军的炮火,迫击炮给我盯紧日本人的步兵,只要敢露头就给我狠狠的打!”程家骥对自己身边的马三宝说。

    二百团对土地山的攻击,到目前为至进行得还顺利。在强大的炮火的掩护下,二百团的一个加强营从土坡的半腰处开始,用轮流土工掘进的方式,向据守在土地庙里的日军步步紧逼。仅一个小时这个营的交通壕就向前推进了十几米,这可把据点里的小鬼子吓坏了,一个劲得直向外**。中国军队的炮火猛烈还击,逼得日本人的各种火炮打几炮就得换一个地方,这极大的影响了日军炮火的命中率,大多数的日军炮弹都是放了空炮。

    日军炮弹偶尔也有准确的落在正在土木掘进的中国军队队列里的,这便使得中国军队的队列里立时倒下一小片的人。不过土工掘进没有停止,因为后面的中国军人会在第一时间补上刚刚才倒下的同伴的位置,后来者们继续一声不吭的埋头苦干直到被新的弹雨击中倒下为止。

    见到这种情况,土地庙里的日军急了。天亮后日军出动了百余人的兵力在庙里的炮火掩护下向土坡的半腰处冲来,企图赶起这一股不要命的中国军队。出击的日军一出庙门就迎来了成群的迫击炮弹

    独立一百旅的十几门迫击炮早就恭候多时了,出击的日军一出庙门就迎来了成群的迫击炮弹,日军能够逃回去的连一半都不到。至于土坡上的正在土工作业的中国军队吗,这些出击日本人只怕是连看都没有看到几个。

    土地山前坡的战局就这样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向中国军队一方一点一点的倾斜着,这种倾斜缓和但却是不可逆转的。

    土地山后坡。

    一九九团这次的任务也是很重要,既要负责切断两个方向日军的联系,又要以有力的助攻配合前坡的进攻。

    于俊才打仗的时候还是比较喜欢动脑筋的。他从一九九团里挑出六七十个身手敏捷的老兵,分成五人一组并给他们配备上自动火器,一组一组的通过那条羊肠小道向土地庙的后方挺进。日军发觉后虽也拼命向射击这些分成一个一个小组的中国士兵射击,但也不能完全阻止这些打老仗的老兵油子们前进。时不时就有中国军队的士兵三三两两的摸到了土地庙的围墙墙根下在那里潜伏下来。这些中国士兵虽然还没有力量攻击土地庙来,但对于土地庙里的日军终究是个不小的威胁。日军又不敢出击(一出庙门,那就等着被中国军队优势火力揍吧!),只能加强在土地庙后殿的防守兵力。这样一来,于俊才很轻易的就达到了他的阶段性作战目标,那就是一方面分散日军的兵力,减轻一九九团的压力。另一方面在日军背后埋下钉子,待机而动。

    早晨七点,总攻土地山日军据点的一切准备已经就绪了。

    在付出了两个连伤亡过半失去进攻能力的代价后,前坡的那条交通壕已挖到日本人眼皮子底下,目前正在装填炸药。后山坡上的一九九团

    也已经有二三十个老兵钉在了土地庙的墙根下。万事具备,就等着程家骥下令发信号弹了。

    七时二十分,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的腾空而起,先是土地山的前坡一声巨响土地庙的围墙顿时塌了一大片,飞起砖石满天飞舞,那是二百团埋在土地庙的围墙旁边的几十斤炸药响了。接着二百团刚刚换上来了一个满员的营,从壕沟里一跃而起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向日军的阵地冲去。

    几乎同时,后坡上的一九九团也投入了二个整连的兵力,在那些早就在土地庙的墙根下站稳了脚的老兵们的协助下向土地庙进攻。

    日本人抵抗很激烈,二百团打头阵的那个连冒着弹雨冲进了土地庙马上又被日本人用刺刀赶了回来。

    生怕退上来的部队堵住后续部队前进的道路,文颂远被迫指挥后续部队用子弹把这个先头连的残部又驱赶进了土地庙。接着二百团的另外二个连也涌进了这座小庙,虽说庙里的中国军队人数上已经多于日军了,可因为日军在庙里早就层层修筑了工事,二百团部队一直在庙里让鬼子压着打。

    程家骥见状忙让自己的那个火力强大的警卫连上去助队,同时下令所有的炮兵向山坡上转移阵地。

    日本人再是顽强也不过只有一个中队,当小庙里的中国军队超过五个连队的兵力且中国军队的炮兵也调上来之后,日军的防线终于垮了下来。(三七野炮的抵近射击任你是什么砖造的房子也消受不起,一炮下去往往是房屋和里面的人一起了帐。)

    被打垮的日军在不愿意投降,剩下的几十个鬼子在一个小队长的率领下向中国军队发起了自杀性的冲锋,全被马三宝他们一梭子冲锋枪给打死了。

    总的来说战斗的发展还是颇为顺利的,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独立一百旅就拿下了土地山这个坚固的日军据点。

    虽说伤亡在程家骥看来还是太大,加上晚上一九九团丢的那二百来人,为了拿下这个只有二百三十四名日军防守的小山头,独立一百旅总共付出了近七百人伤亡。要不是炮兵营营长能干,竟然想办法让两门三七战防炮上了山,那伤亡数字还要大的多。

    接下来,芦祚镇就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两个旅的中国军队的前进步伐了。镇子里的日军一见土地山都丢了,芦祚镇已是无险可守,与其在这里拼光,还不退回苍山据城而战,就向苍山退去。

    暂一七四旅全力阻截,力图要把这个大队的鬼子全留下,鬼子也是拼命突围,双方拼得很凶。最后日军大部被暂一七四旅消灭,余部突围至镇外五里处,撞上了独立一百旅的骑兵营,被骑兵营的马刀一阵大砍全军覆没。

    至此在通往苍山的道路上,日军已是无险可守无兵可用。

第三十一章 喋血萧濉河(五)

    

    日军第三十八联队在萧濉河东岸的所有部队,在五月二十三日晚八时三十分终于在那片洼地里“光荣会师”了。

    只是两支部队的日军官兵此时可都没有欢呼雀跃的心情,笼罩在这些日军心头的只能是一片愁去惨雾。

    从平地上冲下来的日军,一见到第一大队的那种兵死将伤奄奄一息的惨像,包括尾山寺一在内的刚刚进入这遍洼地的日军官兵们,此时都从心底里觉着,自己刚才呆在平地上被中国军队四面围攻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啊!

    自从,进入中国作战以来第十六师团虽屡遭重创,可还从来没有那支大队规模的部队被打得如此的狼狈,不,光是用狼狈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第一大队此时所处悲惨境况了。

    尾山寺一中佐觉着此时自己是身处地狱,看到这一幕就是一场末日审判。(洼地里到处是日军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低嚎待死的伤员,无论是活着死去或是即将死去的日军身上都满是污秽不堪的烂泥躺在潮湿泥地。在这里生者与死尸的区别,仅仅在于一个人的眼珠是否还是会动的。)

    尾山寺一看到第一大队的官兵正在遭受到的这一切,他心里强烈的闪出一个念头,‘这也许,就是佛爷对第三十八联队在南京的所做所为的报应吧。’。(尾山中佐是日军中为数不少的佛教徒之一,不过这个身份并没有成为他犯下一桩桩罪恶时的心理障碍,在南京驻防时杀人**的丑事他可一点没有少做。)

    在洼地的最中心部分时,尾山寺一终于见到了他最敬爱的长官助川静二大佐。此时助川静二大佐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了,就连眼神的里光彩也所剩无已的。这个全身上下都沾满着中国人已的鲜血的,奈良小商贩的儿子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还没等尾山中佐来得及表现一下他心中那强烈的兔死狐悲的情怀,中国军队对于洼地里的日军的攻击又开始了。

    “抬上大佐和所有军官伤员,部队全力向前罗里方向突围。至于受重伤无法行走的士兵吧就每人二枚手雷让他们为天皇尽忠吧。”就算是在心中有再多的悲戚和哀鸣,此时此刻做为一只还算合格职业军“兽”。尾山中佐还是知道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的。

    也许是让洼地里的情景吓破了胆,刚刚才在洼地进而散开的日军们很快就组成了战斗队形。

    他们是那么急于离开这片地方,以至于在行动上是那样的敏捷。只是这种敏捷与军人的勇敢和迅猛无关,整个队伍就象是一群急于逃离狼口的兔子,以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刚来的尚切如此,被安排在突围队伍的后面的那洼地里的残兵的表现就是更是不堪入目了。第一大队的有些士兵,已经在丢弃身上的除了枪以外的所有东西了。甚至有几个不要脸的老兵把军装都脱了,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包裆布,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在作战时身上能够轻快些,以少消耗一些体力。这种行为,要是在平时日军军官们早就一耳光打下去了,可是现在第一大队残存的少数几个还能动弹的军官那里有这个心情去管他们,要不是碍于军官的身份他们自己都会去这样做。对人来说,生存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程家骥此时正站在前罗里村口的那块小高地上向洼里眺望,身边除了钱绅和一个排的卫士,就只有一百人的二百团和旅部前指的一百余名机关勤杂人员和刚刚临时发了枪的三百人左右的雇来搬动辎重的这附近的农民了,就连一向与他形影不离的马三宝都带着警卫连上第一线去了。

    在黑暗中就算是通过望远镜程家北也只能看到洼地方向隐隐约约有不少黑影正向前罗里方向开来。

    “维礼兄,你在山下的那些布置都弄好了吗?”程家骥放下望远镜对钱绅问道。他没有去问钱绅的究竟在土山下到底布置了些什么机关,不过程家骥相信以金钱绅的智慧和对日本人仇恨决不会是埋向个地雷那么简单。

    程家骥跑来这小土山坐镇,唱这出空城计也是没有办法,以独立一百旅现在在前罗里里的兵力,如果不动用所有的有生力量,就无法驱赶得动还有千余日军能战之兵的日军。

    现在就只有指望谢庄的那个能够及时赶到前罗里村村前或是文颂远和刘以诚分别指挥的追击进低前罗里了,在此之前独立一百旅能够用于防守前罗里的就只有小土山上山下的这些人了。

    程家骥是非在山上不可的,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一旅之长要是在这个时刻要是躲在安全的地方,是会很影响士气的,这仗也不用打了。

    而钱绅也在这里则是完全出于他的个人意愿。程家骥本是想让他去协调文颂远和刘以诚两部的作战动作的,可钱绅坚持认为既然是自己制订的这个行险的作战计划,那就没有让程家骥一个人冒险的道理,程家骥争不过他也就只能听之任了。

    “旅座已经全弄好了。”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钱绅的语气与同时还是一般无二,他还是用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语气的回答了自己长官的部话。

    在两人一问一答的时间里,迎面向小土山扑来的黑影比之刚才又放大大了许多,已经能够让小土山上的人用肉眼看到了。显然急于冲出一条生路的日军已经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来往前罗里拼命的前进。

    不过十几分钟,日军的前锋已到小土山山下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了。而日军身后中国军队离小土山还远了,且他们从直线靠上来要从日军的队列里穿插而过,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情。若是他们派出部队迂回的话,那花的时间就更长了。

    日军扑过来了。在东岸作战第三十八联队的部队虽然在今天的战斗创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可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日军官兵都明白拿下前罗里日军就有了一个可靠的立足点,就能撑到明天白天,就能等到空军的支援,总之拿下前罗里是目前日军的最佳选择。

    日军一冲到小土山山下,就踏响了中国军队埋在山下的地雷,立时有十几个日军被炸上了天。

    遭到地雷杀伤的日军并没有停下脚步,在军官的督促下日军的二三百名先头部队不顾一切的向小土山上冲来。

    当日军冲到了小山下一百五十米距离以内的时候,随着钱绅的右手有力的向下一挥,他身旁的一个参谋摇动了一个电柄接着只听得一声巨响一条,向小土山进攻的日军的队列中腾起一条火龙。

    这条火龙把上百名日军席卷在其中,吞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日军中有不少人被炸得直接归了西,这些直接被炸死的日本鬼子比起那些身上溅得满是火得的鬼子来说是无比幸福的,后者要在火海里翻腾许久才能死去。

    看着山下这些个被烧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的日军,闻着飘上山来的让人作呕的人肉烧糊了的味道,程家骥只觉得自己是神轻气爽,而他身边的钱绅居然还深吸了几口烧焦人肉散发出来臭味,仿佛这种味道有多芬芳似的。

    在钱绅的解说下,程家骥此时才知道,钱绅是把独立一百旅征用来的供军车使用的十几桶汽油整桶整桶的和炸药一起浅埋在了地下。在日军进攻的时候用电控方式将炸药引爆,炸药爆炸之后立刻把油桶炸开使之周围成为一片火海。这个火雷阵的威力可是不小,一下子就把至少一百日军全报销在那了。

    当然这个火雷阵对战局起到的影响可不只是消灭一百来名日军。这个火雷阵最大的功效还是在于它吓阻住了日军,使之不敢再对前罗里方向发动攻击,让程家骥又侥幸了一把。

    日军在小土山前受到重创之后,尾山中佐鉴于向新罗攻击的部队损失太,而中国军队在该方向又设有重重机关,遂决定全军转向向东北方向的纵楼攻击前进。

    而一直对日军进行送客式的尾随追击的独立一百旅各部也一步步的将日军向岱河边上赶。

    至此,钱绅制定的送客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已实施完毕。

    此时独立一一二旅和五十六师的主力刚刚渡过岱河,两支部队的一部分后勤人员还在待渡。两位主官就都接到独立一百旅派发来的急电,获知日军的一个大队的兵力正向已方杀来。

    情知此时后退已经是不及,还不如主动迎敌的刘天龙和胡俊泉都急急忙忙的派出了自己手上所有的骑兵向前搜索前进。

    刘天龙的手上有足足一个团的骑兵,而五十六师是原东北军系统的部队也还保留的一个加强骑兵营,上千的骑兵冲了出去,很快就在不远处与日军大队正面遭遇。

    此时,在急进中的日军的队列已经是不是很严整了,黑暗中能见好不高,双方又是在平原遭遇。双方一交手,日军就让上千骑兵打得措手不及,损失了上百人。

    生怕久战之下已疲惫之极的自己的部队,在黑暗中被骑兵冲击得失去相互联系,从而导致已方全面崩溃的尾山寺一中佐,立即下达了所有部队就地挖掘工事死守的命令。

    接着日军就在这片岱河常年累月冲积出来的平原就地蹲守,并马上开始冒着中国军队的子弹开始修筑起简易工事来。

    随后日军就被独立一一二旅和五十六师的步兵部队包围了起来。

    当刘天龙和胡俊泉意识到上了程家骥的当而破口大骂的时候,独立一百旅的所有部队都已经撤回到了萧濉河东岸。而肫程家骥撤兵的借口还是无懈可击又无法马上查实的“据报日军在前罗里方向有架设为浮桥的迹象,为防万一和保障贵部能够取得围歼此股日军光辉胜利,故我军须马上加防。”

    着程家骥的这封信,刘胡两位师旅给气得都快要吐血了。可这眼下两军已经拉开架势对垒起来的,这仗总不能不打吧。要是放过这支日军,程家骥一状告上去两位师旅长就是不想当韩复渠第二都不成了。

    不但要打,还要早打早完事。要是拖到天亮,日本人的飞机的厉害,他们可是很清楚的。在平原要是让日本人飞机来个狂轰滥炸那损失可就大了。

    两人迫于形势只得迅速组成联合指挥部。

    刘天龙和胡俊泉此时都还不知道。程家骥已经发电给战区,为他们这两位飞兵驰援萧濉河河防前线,并围住日军近千部队的正在围歼中的抗战的有功之臣向战区请功了。(这是逼着他们一定要把这股子给全歼了,程家骥可不想今后的几天在自己的防区的背后出现日军的小股散兵游勇。那可是会给他老人家带来麻烦的吆!程家骥完的这一手,用文颂远的话来说既然已经抓了免费劳工,那就请人家把所有活一起干完吧,反正也用不着付工钱。)

    要不然说不定,这两个难兄难弟能现在就丢下部队去找程家骥拼命去也!

    其实刘天龙和胡俊泉骂程家骥是很没有道理的,此时程家骥遇到麻烦可比他们两个大多了,比起程家骥来他们两个人要算是幸福的了。

    “什么,日军第三十旅团主力正在前罗里上游五里处架设浮桥。”一回到设在前罗里的指挥部,程家骥就接到由江丰撒出去的骑兵带回到的这个“好”消息。(这两天也太霉了吧,找个借口都能搞成事实!程家骥郁闷中。)

第二十五章 攻占苍山(下)

    

    四月八日下午一时,苍山县城南门城楼。

    这时的苍山城已经在半个小时前被中国军队光复了,出击支队的所有将级军官,奉命赶到这里开会。

    程家骥算是与会人员中到得比较晚的,这也与这次攻击苍山县城,独立一百旅做为预备队,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因此驻扎在城外不无关系。

    让独立一百旅作为预备队也这是徐参座的意思,台面上的理由自然是独立一百旅在芦祚之战中伤亡太大,台面下面也有平衡一下各个部队的战功的意思,这风头总不能全让独立一百旅和暂一七四旅出了去吧。

    出于同样的考虑暂一七四旅也只是这一战中分到个助攻的差事。

    对于徐参座的这番心思,程家骥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仗总不能都是自己一个打吧,在下属之间搞搞平衡这本就是一个做长官的职责之一,趁这个机会独立一百旅也好好好的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前,战区司令长官部来了急电。长官部命令我部留一个旅的兵力固守苍山城,主力向兰陵镇南桥镇横山一线攻击前进,以完成与第二集团和第六十军合兵一处全歼日军濑谷支队的作战任务。”出击支队的参谋长战区参谋处的新任副处长谢宏宣布了战区的最新作战命令。

    “我部刚刚攻占苍山县城,士气正旺,愿为大军前锋再克顽敌!”刚才率部攻下苍山县城的的八十师的那位展师长看来这个时候正在兴头上,谢宏的话音刚落他站起来要抢前锋的活,语言间大有点舍我其的味道,配合他那高大的身材站在那侃侃而谈还真有点顾盼自雄的意思。

    “一个师在两个旅的帮衬下,用了二个半小时才吃掉日本四五百后勤杂兵,还让人家烧了几乎所有的军需物资。这种战绩,有什么好神气的,当真以为他的部队天下无敌吗。真要那么厉害,当初你们第三集团军也不至于从济南一口气跑到河南去了。”坐在程家骥身边的文颂远小声的说道。对于自己的部队不能参加对苍山县城的攻击这一点,他是一直耿耿于怀的。本来程家骥下首的位置应该是于俊才和高士英的,只是这两个人一个忙着整顿部队,一个正在主持清点刚刚缴获的(有三辆日军的军车在向苍山运送物资时撞到独立一百旅的怀里。)日军物资。文颂远又闹着要进城来看看,程家骥这才把他带了来。

    文颂远在被程家骥用手狠狠的捅了,这才闭上了他那张总是闯祸的嘴。

    收拾完自己那个口无遮拦的把兄弟,程家骥把目光投在了坐在对面的常靖脸上。

    常靖这个时候也在观察程家骥的神色,两人眼神相交会心一笑,都明白对方并不想去抢为个主攻的光荣。

    他们两个同气连枝的年青旅长不说话,那位在北伐时就已经是副军长的中将游击支队司令早就是老人精了,就更不会去当这个出头鸟了。

    结果,八十师如愿以偿的成了全军的右路军充当攻击主力,暂一七四旅和独立一百旅分别左路军和中路军,那个留守苍山的活就只得由那位中将游出支队长来担任了。

    军委会和战区都催得紧,出击支队不敢怠慢,于四月八日下午二时全军从苍山县城出发,兵分三路扑向南桥镇,横店,兰陵镇三地。这个三个地方正是濑谷支队的指挥机关和后勤部门口所在地,只要拿下了这个地方,那濑谷支队可就全线动摇了。

    这三个地方,右路军要攻击的兰陵镇是日军濑谷支队的支队部和所在地又是日军的军需物资主要集散点。想来防守兰陵镇的日军不会少,定是一个不太好打的地方,只是这个击破濑谷支队的指挥部的功劳也是很大的,更不用说还有缴获日军大量军需物资的实惠了。这八十师要想立大功发大财,也就只有和日本人过过硬了。

    至于独立一百旅要拿下的横店和暂一七四旅的攻击目标南桥镇,虽也是日军的后勤要点,但对日军的重要远远比不上兰陵镇,想来还是比较容易攻击得手的。

    在出击支队向濑谷支队的背后出击的前一个小时,六十军(欠一八四师)从宿山镇出发。六十军军部率两个师强行军通过峄城,向坂本支队的发起攻击的,另计划以一个军属独立旅的兵力攻下并守住峄城卡住日军濑谷支队向坂本支队靠拢的道路。

    第二集团军也于本日十二时,在六十军一八四师的配合下向台儿庄正面的日军发动全面反击,一时间中国军队气势逼人,大有要将日军濑谷支队一口吞下的架势。

    姑婆山一带的二十军团可能现在徐北战场上最吃紧的中国军队了,五个半师将近六万将士已经和二万日军血战了十几个小时了。双方都打红了眼,就连那位平时最喜欢保存实力的军团长也顾上自家部队的伤亡了。拿他的话来说就是此时是:“拼光也光,不拼也光,与其白光,还不如拼光,最起码对得起委座,对得起国人。”

    今天凌晨四时许日军波田支队经过血战在负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刚从一一零师的防线正面打开一个里许宽的突破口,正要扩大战果。突进去的日军两个中队在通过一片开阔地时,与奉命增援一一零师的二十军团的总预备队三三零旅狭路相逢,双方就在开阔地来了个不期而遇,一场白刃战下来,不到半个小时日本人的两个中队无一生还。

    同样的三三零旅的运气也好不到那里去,马上日军二个大队的后续部队就冲了上来,又是一阵近战夜战白刃战。这回是三三零的旅长的战死,两个团也是一死一重伤,眼看着三三零旅就要垮了。幸好军团部的特务团上来了,这才堪堪稳住阵角,随后一一零师的部队也上来了,三支中国军队合力这才将日本人赶出了阵地。

    其它方向的两军部队也是损失巨大,八十五军与坂本支队顶在一座山上,双方死战十几个小时,谁也不能把谁赶下山去,山上泥土都让双方将士的鲜血红了。这座山的十几个山峰更是往来易手,每个小时的主人都不同。

    五十二军先是费尽了九牛两虎之力,好不容易全歼了日军波田支队的后卫联队.接着就让日军波田支队的一个加强联队把一个师先头部队打了个七零八落,若不是军长指挥得力,那五十二军说不定就当面溃败了。就算如此,五十二军也受损不小,虽说还保有一定战力,但也没了向前推进的力气。

    在这种往复血战下,中国军队与日本人都奄奄一息了,双方在八日中午十二时终于打不动了.

    中国军队和日军都在被迫停了下来,开始原地对峙。

    其实交战双方打的都是一个算盘,就是等待已方的援军上来,再一举击溃对手。双方也都猜到对方心里想的跟自己一样。

    双方的指挥官们都在向自己信奉的神灵祈求,自己一方的援军能够抢选到达。

    说来还是中国的本地神仙灵验一点。

    四月八日,下午二时,坂本支队的背后终于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

    在委员长的直接干预下,本来要用去围歼濑谷支队的六十军的主力,被紧急调来援救陷入困境的第二十军团这块“老头子”的“心头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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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002/ 第一时间欣赏抗日之血肉长城最新章节! 作者:我爱黄颖所写的《抗日之血肉长城》为转载作品,抗日之血肉长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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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介绍:
16K写抗战的书不少了,但是几乎没有描写以国民革命军正面战场为主的,就是写到了也是有头无尾。本书讲得还是一个回到过去的老故事,主要是描写国军正面抗战的,除了必要的的yy之外基本是按着抗战的路子走.在本书中会出现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一系列抗日中的重大战役,力求表现出那个时代中华儿女的不屈的民族魂.同时本书也就描写抗战中一些真实的情况,如中央军与地方军之间的斗争及国军内部的腐败也会有较为深入的描述.郑重声明,本书的主角将有若干个妻妾,但是本书不是种马小说一切只是为了剧情需要而已.最后说一句本书主角打完日本人就出国定居,不会参与内战.
抗日之血肉长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之血肉长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之血肉长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