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规则之外
~rì期:~10月02r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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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早上刚刚醒的时候,侍卫打开门,向他汇报:“您醒了?陛下在外面已经等待多时了。”
“是吗?”法师看了一眼阳光透过计时孔,在地面上留下的那个小圆斑,有些木然的沉默了一会,最后对着那位侍卫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今天的皇帝是一位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客厅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客厅全神贯注的翻看着一本据说是从新的位面所缴获的新书,看到那书的封皮,他知道那正是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在看的那本,那本书讲的是万物运动的规律,内容很jīng致,就像从那个世界缴获的其他战利品一样。
他在皇帝面前坐了下来,像往常一样没有说话,只是从一旁的书堆里,径自取出另外一本,认真的一页页翻看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中间只有因为皇帝口渴,仆人进来过一次,为皇帝倒了一杯水,其他大部分的时间,屋子里只能听到哗哗的翻书声,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魔法时左右,皇帝放下手中的书,对他说道:“你之前的眺望应验了,但有些偏差,维伦所在的那个兆,只是损失中的一部分。”
法师听见了皇帝的话,眼光在书本上留恋了几秒之后,将它放了下来,回答道:“看到的和发生的,总是存在偏差,必然是不存在的。”
“不过我很满意,虽然他们这一次的反抗并没有用到核弹,”皇帝站起身来,年轻的脸绽放出笑容,一手对着空气挥舞,就像一个孩子描述他心爱的玩具,“不过这已经够了,对于核弹的存在与否,我已经不抱怀疑,只要这场战争继续,迟早都会看到的。”
皇帝的这几句话中并没有疑问,所以法师没有说话,他低下头拿起书,来自意识网中的声音下意识将他看到的内容翻译了过来:“……人人生而平等……”。
一句疯话。
“我听说你昨天又眺望到了一次威胁,而且比这次的更大,是这样的吗?”皇帝又问。
“是的,威胁同样来自这个位面。”法师回答。
“有多大?”
“很大,”法师说,然后又接着加了一句,“遍布我视野尽头。”
皇帝稍稍抿了抿嘴唇,法师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和之前他所看到的一样,看不到恐惧和不安,有的只有淡淡的笑意,以及跃跃yù试的冲动——前者是皇帝的自信,后者是他这具身体的本能。
“又一次挑战!”皇帝长长的一叹,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但愿这一次会比较有趣。”
皇帝的这种态度并不多见,在法师记忆中,更多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在这个房间内来回踱步,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你说的有趣?是指什么?”法师问道。
皇帝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愣愣的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又反应过来,笑着说:“你能主动问我问题,也是有趣的事情之一……不过要是让我详细说明的话,应该是一些全新的东西,能让这个枯燥的世界焕然一新,能让人摆脱那种……那种……”
皇帝一连重复了两个那种,然而最终还是没形容出来,他苦笑了一声,对着“魔镜”说道:“就像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时的情绪,这是一种极度的苦闷,是规则对我们每一个人的桎梏。”
“但我能理解你没说出来的内容,”法师说,“魔法可以穿透这种桎梏。”
“魔法?也许吧,”皇帝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然后又说,“思维,空间,和时间,魔法都能穿透,但有一样东西是它永远击穿不了的,那就是产生它的规则,这样一想,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被规则造就的产物。”
说到这里,皇帝的情绪又开始变得低落,就像他平时大多数时间,见到的那样:“这一切就像你眺望到的事实,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从无改变,无从改变。”
法师这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皇帝的野心和疑问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和能力。
“这本书上说,他们那个宇宙——他们用这个词来表示位面,宇宙的出现起源于一次爆炸,”皇帝拿起刚放在一边的书说,“一次时间和空间上的爆炸,然后产生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最后整个世界可能都会陷入死一般的安静,而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物体都将失去运动的能力。”
皇帝说到这里的时候,自嘲般的轻笑了一下:“虽然关于‘物理’,很多细节我并不了解,但这个位面关于世界的描述,却是我赞同的,一直以来,我都相信这个世界就像平民的生命一样,有生就有死,年轻的时候对什么都不了解,却jīng力充沛,到了年老的时候,整个人自然而然的就开始被桎梏起来……这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它的力量是如此强大,牢牢束缚住由它产生的一切,任何逃离和超越的可能都不存在。”
“说到这里,说实话,我对那个世界的平民是很佩服的,”皇帝一边翻着手中的这本书,一边说,“他们把除了魔法之外的规则描述的如此详尽,以至于我第一眼看到这些知识的时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恐惧他们的知识,而是恐惧这世界的jīng密,就像一只无边无际,设计jīng巧的笼子,将所有的一切都牢牢锁在里面,仿佛是有人刻意打造的这一切。
在许多位面,一些法师在他们生活的位面活上千年,都不知道他们那个世界是被其他法师改造过的,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感觉,如果没有魔法,那些法师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有了魔法之后,我们就真正zì yóu了吗……”
皇帝摇了摇头,说了最后一句:“我们连魔法是什么都搞不清楚,还拿什么奢谈zì yóu?也许,所谓魔法只不过是创世者朝我们炫耀的一把钥匙而已,我们只不过是幸运的捡到了,在这一点上,没有魔法的地球人反倒比我们幸运的多,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基于对规则的了解和运用上得来的,从他们身上,我可以看到平民智慧所能达到的极致,不过他们同样又是可悲的,魔法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我不是很明白,”法师又问,这已经是他今天问的,也许也是今年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从你的话当中,你对这些地球人似乎没什么反感,那为什么还要执意毁灭他们?”
“不是毁灭,”皇帝说,“是统治。”
“你的统治对他们这样一个平民文明来说,就意味着毁灭。”
“是的,我也很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不过,我相信这个选择会是值得的。”
“为什么?”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
“为什么?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不需要我解释,因为魔法。”
魔镜摇了摇头,他不明白。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能掌握魔法?”皇帝诧异的问道,眼神比刚才听到他问问题还惊讶,“就像你我,难道我们能够具备魔法,是因为我们别其他人更聪明吗?我自己的事情,我最清楚,我的资质并不算高,记得当初老师安排我和一群平民贵族一起学习数学的时候,我的进度是最差的。还是因为我们的品德特别高尚?这一点你应该有所耳闻,在一些位面,许多年轻的法师仗着拥有魔法,肆意妄为,被当地平民视作魔鬼……”
“正如你所说的,法师的出现毫无规律可循,”魔镜回答,“但这和你的统治,又有什么关系?”
“是的,的确毫无规律,”皇帝点头,“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到目前为止,所有法师的身份都是人类,是不是?虽然一些动物也能受到意识网的影响,但从来没有出现过,某只动物会释放魔法的情况,是吗?”
“是的,可是……”
“刚才你说无规律可循,你看,这已经是一条规律了,而且是很重要的规律。”
“这又能说明什么?”
“站在我们的立场来看,的确什么都说明不了,只是一种神秘现象而已,”皇帝接着又说,“但你要换一种看待这世界的角度,不要把这世界看的那么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你应该像晚上看星空一样,盯着这个巨大空旷的世界,看看它的空旷和荒凉,想象它沿着无边无际的时间,走向尽头,你感觉它像什么?”
“什么?”魔镜觉得自己一向无yù无求,觉得自己就是一面镜子,是一件物品,只是一位旁观者,没有参与的兴趣,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没有参与世界的兴趣,是因为整个世界就像皇帝之前形容的,简单、陈旧、缺乏意义,但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随着皇帝的几句话,露出了一线朦胧的消曙光。
“一座监狱,”皇帝说,“一座设计完美的,jīng密的,庞大的,几乎无懈可击的监狱,里面所有人都是这座监狱的犯人,每一个位面,就是这座监狱里的一间牢房,如果没有魔法出现,里面的所有犯人相互之间都是dú lì的,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其他人的存在。
然而有一天,就在我们所处的这件牢房里,突然有一个人,身上多出了一把钥匙,谁也不知道这把钥匙是从哪来的,就连他本人对此也感到迷惑,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出现的变化——他突然发现,这间牢房的门是可以被钥匙打开的,只不过在我们这里,把这把钥匙称之为魔法。”
皇帝站起身,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个动作他以前在这客厅里重复了无数次,这一次看起来情绪是最好的,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察觉他jīng神此刻有些稍稍的兴奋,看的出来,这些话他以前应该很少对其他人讲过:“接下来,冲出牢房的犯人们发现了更多的,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牢房,里面关着同样的犯人,这些犯人当中,同样有人掌握着钥匙,而且他们很快就发现,钥匙的能力是可以增长的,只要团结更多的人,他们就可以更快的打开牢门,然而过了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有人想过,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它可能的意义是什么?仅仅是让犯人的活动空间更大吗?还是另有作用?甚至我们可以想的更极端一点,是不是在这牢房外,有人想要营救这批犯人,所以给了他们这种越狱的工具。
当然,作为身在牢房中的人,我们一无所知,魔法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就只是一种神秘现象,然而随着它的普及,它的神秘成分也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开始司空见惯,对于随意进出牢房房间的能力也不以为奇,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家。
也有一些牢房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具备钥匙的人,比如地球这样的文明,他们用智慧研究了很多关于牢房内的细节,比如墙壁到底有多厚,牢房的材质有多牢之类的——他们对牢房本身的了解,要比那些先出去的人多的多,因为那些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神奇的钥匙身上,他们觉得钥匙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牢房内的人获得了钥匙,这种现象显然是值得关注和重视的——这些现象说明,来自牢房外的影响从未断绝过,如果是有人准备救他们,那意味着这些人一直在尝试努力,努力提供让牢房内的人自救的条件。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你所了解和熟悉的,牢房内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就是我,为了让钥匙的能力变大,获得那渺茫的一线机会,他需要不断了解整间监狱结构的同时,团结起越来越多的人,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帝国,现在的问题是,许多人不同意他的这个想法,因为这个牢房造的实在是太舒服了,他们情愿在这里腐朽,老死,但我不想这样,每次看到这个封闭的世界,我都觉得它过于神秘,神秘的让我恶心,刚才我看到这本书,这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地球人对这座监狱的体系描述的越详尽,我就觉得越反感——这世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所有的规律都复杂而诡异,在这一点上,魔法和所有的其他规律都完全不相同,它是如此的简洁而又直接,具备魔法天赋的人不需要经过任何学习,就能自然而然做到,就好像吃饭喝水,是我们的本能一般。
还记得上一次,我遭到最严重的那次刺杀,那位决斗者吗?最后找到他的是你,不过在你找到他之前,他已经找到我了,他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就只是为了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凭什么来统治他们,我当时就是这么回答他的,他当时说我自私,我反问他,难道任由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在这华丽舒适的监狱里呆着,就是无私了吗?
不,那是堕落!就算再给我一千次,一万次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现在这条路!”
从魔镜认识皇帝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的对自己说这些,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位皇帝,在关系到帝国扩张的问题上,他从来没有软弱和妥协过,他一直觉得他是一位野心过大的统治者,但是从他现在这番话来看,他仅仅是和其他法师一样,一心一意追逐属于自己的目标,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的这个目标,是和大多数人的意愿都是违背的,这一点无可指责——他自己也是一位法师,知道许多法师在行事的时候,也不会多顾及平民的感受。
所以他无话可说,他相信,即使是当年的那位决斗者,面对皇帝这样的回答,同样无可辩驳。
“对了,刚才你说到威胁,”皇帝又回到了开始的话题,“有什么方式可以避免,或者减少损失吗?”
法师摇了摇头:“我能看到它,但却不了解它,地球人的武器原理千变万化,我并不知道可行的方法,如果说减少损失的话,让您的那只军队撤回来一些,应该会有些效果。”
“是这样吗?”皇帝点点头,没有太过意外,也没有明显的失望,“不过撤军是不可能的,那还是等等看吧,看看这规则内的力量,到底能有多强大,看看这已经习以为常的世界,还存在什么不寻常之处。”
平常皇帝问完话之后,通常都会很快离开,不过这次没有,他只是继续坐了下来,拿起那堆书中,另外的几部,就像刚才看到的一样,仔细阅读,他的表情很认真,再加上他这具身体的年龄,让魔镜想到自己曾经教过的那几个法师,学徒时期的摸样。
“起码地球人还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在翻过一页书的时候,皇帝又说,这话像是对魔镜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以前我只关心这个规则之外会有什么,关心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现在看来,对规则本身的研究同样具备参考价值,等我们占领地球之后,我会考虑成立一个类似铁铲的专门机构,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你的帝国,”魔镜没有直接回答,“你的意识通行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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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渡同学的《神鬼再现》讲诉都市奇门遁甲、风水占卜、命理鬼神的故事——话说这位作者也是我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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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出发前
4月8rì,距离地面三万多公里的太空,同步轨道。
昨天下午,皇帝军队在美国境内发起的一系列反击,可以说让整个地球都为之震动,短短两天时间内,电视上,新闻媒体将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结果已经翻来覆去分析了无数遍——现在已经完全美国控制的那三枚小型战术核弹,属于低当量中子弹,属于氢弹的一种,每一枚的威力仅有千吨级,这种武器的主要功能是用来杀伤地方人员,对建筑的危害较小,是美国人原本打算用在这次轰炸作战中的武器,只不过后来见前期轰炸的效果不错,而且毕竟轰炸区域也属于美国国土,贸然使用核武器不论是国际影响,还是后期的辐shè麻烦都让人头疼,于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使用,当轰炸机编队开回基地之后,装载这几枚弹头的飞机还是停留在机场上,随时待命,谁也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几个小时,皇帝的军队就找到了这里,并迅速击溃了这个军事基地的守军,数百架满载弹药,随时做好出击准备的飞机就这样落入了敌手。
尽管美**方一再强调,敌人不可能掌握驾驶飞机的技术,即使他们控制了飞行员,也没有办法获得发shè许可,但这件事情仍然引起了全球范围内的恐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美国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在发毛,就在这件事刚刚发生后的几十分钟,美国太空军的军方代表就就卡梅尔驻同步轨道最高军事长官取得联系,汇报安娜并征得同意之后,正式开启了美国人和卡梅尔之前联合经营的,所谓的“轨道防线”——那是以数万只各式大小功率的激光武器为主,“轨道炮”为辅的一道地外防线,是美国人当初打着“备战”的幌子,“忽悠”卡梅尔以美国出钱、技术、装备,卡梅尔出魔法的方式进行的一次合作,根据卡梅尔参谋部的猜测,美国人当初建这道防线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以一个新的高度,恢复美国昔rì的军事地位,毕竟同步轨道资源是有限的,美国人现在占了,其他国家就很难插足,在这一带部署武器之后,美国人就可以轻松拥有全球打击的力量,而且打击的成本和力度都会变得非常便宜——在太空中,唯一的武器成本就是设备本身,制造一枚远程导弹成本在几十万甚至数百万美元之间,还需要高价配备相关设施,导弹基地、潜艇、或者战斗机之类,而如果用轨道炮的方式进行投送,成本也许只要数万甚至数千美元,如果目标价值较小,也可以用大功率激光,那成本就更低了,只是一点电费而已。
事实证明美国人还是想的实在是太远了——在这几次的战斗中,这跳远在太空的防线几乎没发挥过什么作用,一方面是因为战略保密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卫星的jīng度实在太低,只能用于重要战略目标,对战术目标还是需要地面的信息引导,而地面的激光武器在威力和jīng度上,都毫不亚于太空。
当初卡梅尔之所以愿意花费那么大的魔法配额来和美国人合作,并不是因为伊凡和安娜冤大头,而是当时考虑到在地球秩序崩溃,皇帝军队全面占领地面之后,仍然可以维持一支dú lì在外的武装,如果可能的话,依靠这条防线逐步向地外发展,形成太空尺度的战略纵深。
除了对地面进行打击,这道防线还有另外重要的一项功能,那就是拦截任务——让ai综合地面雷达站、预jǐng机以及太空卫星的信息,让激光对所有有价值的目标进行拦截,这项技术原本是美国bmd(美国弹道导弹防御计划)的内容,在很多年前美国人就开始尝试,不过那个时候,激光武器还远不成熟,而且轨道计算都是计算机根据程序来算,对战场实情的适应能力低,再加上一般都是用导弹拦截导弹,所以拦截率极为低下低下,尤其是对于高速的洲际变轨多弹头导弹,因为导弹大部分过程都是在高空轨道中进行,成功率可以说几乎为0,但是随着这条防线的完善,只要不是核潜艇的抵近发shè,那些对于来自本土的远程发shè,拦截率已经相当可观——这其中,ai技术的加入带来的系统相应速度,以及武器jīng度上升,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瞭望者号空间站在整条轨道防线中,是一所专门负责监控北美区域的侦查空间站,和其他空间站相比,它的体积并不算大,只能允许几十人同时居住,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这百万立方容积不到的空间站中,模拟引力舱,健身房,酒吧,食堂,卧室等生活区域一应俱全,和这些地方比起来,正规的办公区域反而不是很大,只在空间站观测角度比较好的一个角落,划了几百平米不到的一点地方,从这些设计也不难看出,太空军人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在大部分时候,这里更多看起来像是一个“太空度假旅馆”,而不是一处军事基地。
平常时候,在这里执勤的军人实行四班倒的执勤制度,平均每一班五到六个人,其中卡梅尔军人占一到两名,和其他美**官相比,这些卡梅尔人懂得并不是特别多,因为到目前为止,前往卡梅尔的技术移民虽说不少,但和航天有关的人才还是寥寥无几,他们在这里更多意义上,只是一种象征,卡梅尔zhèng fǔ并不指望他们能学到太多的东西,美国人未必有那么好心,他们的存在只是履行卡梅尔对空间站部分的所有权和使用权而以。
在大部分的执勤时间里,这里的生活都是单调而枯燥的,就连之前那段时间,地球人为正在发生的战争惊慌不已的时候,这里依然是安静祥和的一片,站在太空这个高度,地球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所谓的大规模轰炸,在这里看来,只是几点微不足道火星而已,只有通过高jīng度卫星图像,在这里的军人才能或多或少,了解那场战争的残酷xìng。
大家本来一直以为,这场战争距离他们很遥远,但就在昨天下午两点左右,瞭望者号空间站的所有人员,都收到来自太空军总指挥部的命令——严密监控北美几个军事基地,以及大西洋特定海域,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几个收到监控的点,已经被皇帝军队所占领,理论上都属于敌对方。
不过一直过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监测区域一直没有太多的动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午,卫星图像显示,有几家飞机从这些地方起飞了——然而没过几分钟就坠毁了,从ai的分析来看,坠毁的原因不是因为地球武器反击,而是因为这几家飞机出现了飞行故障,或者说,飞行失误。
很快从地面一处观测站调出的录像也显示,这些飞机在坠毁前,都出现飞行方向失误,在航母上起飞的几架飞机甚至刚刚冲出甲板就坠入大海——很明显,这些入侵者并不会开飞机,他们所谓的那点飞行知识,都是从俘虏的飞行员记忆中了解的,不过一到真的上阵就抓瞎了——现代飞行员要形成战斗力,一般都需要两三年的训练时间,即使是最简单的私人飞机,最快也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且还是在理论储备足够的情况下,而了解他人记忆信息并不意味着掌握他人技能,前者只相当于看电影,真要让看电影的人跟着去做电影中一模一样的动作,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这些消息或多或少让美国人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让人认识到,他们所面对的这个敌人愚蠢的下限——在一艘被俘获的航母上,一架飞机在“训练”降落动作的时候,直接如“神风特工队”一般,撞上了航母的指挥部,造成一场小规模的火灾,让人惊讶的是,控制这艘船的入侵者当中,没有一个人认识到这火焰的危险xìng,也许在他们看来,钢铁的大船是烧不着的,也许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丝毫没有考虑到飞机上装载的燃烧弹有多么可怕,只是不会用船上的灭火装置,近半个小时以后,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航母上的弹药库被火焰烧穿,发生了殉爆,整艘航母在大海上断成了两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一艘常规动力航母。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一艘“太空母舰”经过瞭望者号附近一带,而且做了短暂的停留,并在这一带释放了许多空气动力的小型太空船,这一场的行为引起了瞭望者号休息人员的好奇——在太空中,这么大的一只舰船作停留是很耗费燃料的行为,一般都是让小船下来之后,自行减速。
那艘母舰是美国新造的“移动空间站”,不过在下来的这批小船上,都刷着卡梅尔的六角标志,这种情况在这里也是司空常见的,一般说来,这种小船都是作为施工用途,也许是在这里要设新的空间站,配备武器系统,也许是科学观测装置,也许是清理太空垃圾——在这几年间,这一类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太空轨道也正随着这些建设,变得越来越拥挤。不过母舰停留的这个动作,还是让人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几分钟后,瞭望者号接到了来自指挥部的命令,对这批军人予以接洽和补给——这同样又是一个异常之处,瞭望者号是军事基地,物资调配的优先权很高,如果是一般的民用施工,他们甚至可以“顺便”征用一部分。
这批小船从下船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就连下船的这个动作,也是用专业的拖曳船只辅助完成的,似乎这些船只本身不具备任何动力一般,又过了几十秒,瞭望者再次接到命令,指挥部要求他们关闭这一带所有的反魔法防御,以及所有的局部监控设备。
空间站的站长是一位美国人,来自指挥部的这个异常命令让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并根据权限,又对地面的国防*部再次确认了这一道命令,他的申请很快有了回复,国防*部给出确切无疑的指令——太空军总指挥部的命令有效。
这时候,所有瞭望者号的乘员都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们还是在最快时间内,履行了命令,悬浮在空间站周围一带,靠太阳能供电的几个dú lì的激光发shè器立刻被切断了电源和控制系统——现在不只是ai,就连瞭望者号里的cāo作人员也没办法控制这些武器,要恢复它们的战斗力需要得到总指挥部的命令,而据站长所知,总指挥部的实际话语权因为魔法的原因,一直都掌握在卡梅尔人手里。
几秒钟后,空间站的接驳点,出现了几名身穿军装的卡梅尔以及美**人,小船还在数公里之遥,他们是靠魔法直接过来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穿着卡梅尔军装的白人姑娘——现在谁都认识,那是卡梅尔的最高军事将领安娜?霍华德,在他旁边的那位肩膀上顶着四颗星的四十出头的中年军人,是美国在太空军中的最高长官,伯尼上将,也是这所空间站里所有人的顶头上司。
这两位将军的脸sè看起来都不是很好,当他们从走道上向站长走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开始僵硬了。
所有乘员立刻在第一时间,对这两位将军起立敬礼,两人也象征xìng的对他们回了礼,放下手之后,伯尼将军上前,命令般的对站长问道:“少校,这里还有多少工程船?”
工程船是美**方对小型喷气太空船的正式名称,私下里名称并不统一,大家叫什么的都有,通俗点的叫太空摩托,卡梅尔人叫动力舱,一些人也戏称为太空碰碰船,观光艇……这种小型船一般都储备了一定量的气体,或者其他推进剂作为动力,是太空中最便宜实惠的出行方式,也是太空施工人员必备的交通工具。
“总计53艘,45艘完好随时待命,三艘正在维修,五艘存在故障,长官。”站长朗声回答。
“45艘……”伯尼将军回头看了一眼安娜,对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问,“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在册32人,实到31人,一人因病休假,长官。”
说话间,伯尼和安娜走进了空间站的主控室,那里另外六名执勤人员正在备勤,伯尼将军回头,直接对站长吩咐:“除了你们七个,其他人,全都让他们集合。”
几分钟后,在空间站仓库,也是这里最大房间,轮到休息的24个人被叫醒,其中不少人还是刚刚交接过班,还准备睡个午觉,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太过无聊,他们看起来都不是很有jīng神。
这些人被命令开着24艘工程船去几十公里外的小船停泊区域,然后把所有的储存气体全部释放,全部用魔法接回来,再开剩下的21艘船过去——总之,这看起来只是一次征集工程船的行动,不过为什么被要求释放工程船中的气体,站长不是很理解,因为那样一来,工程船就等于在太空中寸步难行。
工程船的速度并不算快,虽然理论上,用光所有的推进气体可以让它的最高速度可以达到每秒近千公里,不过谁要是真那么做,那就永远别想回来了,实际使用中,工程船cāo作人员最多也只能开个一两百公里,两次单趟,也就是一个来回,再加上中间的繁琐过程,得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半个小时时间里,卡梅尔人用魔法陆续“搬”进空间站近百人,他们都是穿着美**装的军人,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的是,所有这些人的脸sè都是紧紧的绷着,和空间站原先这些乘员的轻松好奇比起来,他们就像是一块块人形的钢铁。
因为这些人的到来,空间站内原先的轻松氛围被一扫而空,所有人都感觉到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的心态也让那些乘员的驾驶速度加快了不少,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次额外的任务,每一个人都希望这里的人赶紧离开。
当乘员们第二次回到空间站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就宣告完成了,伯尼将军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船舱,也包括站长,他被赶回了主控室。
几分钟后,站长就发现,刚刚还在这里的数百人全都已经离开了,这些人走的时候还带走了许多套全密封太空服,此时此刻,他们就在几十公里以外,那几百架工程船集合的地方,穿着太空服,手上拿着灭火器——在天空中,这是很实用的个人行动工具,围着新到的那四十五艘工程船不断的忙碌着,因为监控画面禁用,所以站长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并没有难住他——他私人带来了一架高倍的观星望远镜,在太空中,只要有jīng度保证,几十公里,甚至几百公里之外的事物,也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这有违命令,不过因为好奇,站长还是私下里偷偷这么做了。
在望远镜的镜头中,那些士兵正在把其他船上的什么东西搬下来,然后装进工程船后方的推进剂位置,那些东西看起来是跟推进剂差不多的密封罐子,每一个都比标准的工程船压缩空气罐大了好几倍,所以即使是在太空中,也需要两三个人一起搬动,其中还有好几艘,似乎是直接用魔法搬的。
就在站长以为,这可能是一次军方有关“太空燃料”xìng能测试的时候,他捕捉到的一个细节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在这些士兵搬运完之后,陆续坐进工程船的驾驶室时,一名军人怎么也不愿意进去,似乎还跟旁边几名士兵吵了起来,站长赶紧放大镜头——隔着太空服的玻璃面罩,他也能清晰的看清,那名士兵整张脸都扭曲了,泪水横流,嘴里不断的争辩着什么。
然后他看见穿着太空服的安娜和伯尼朝他走了过去,双方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安娜对着他挥了挥手——隔了几秒,他就听见空间站的入口处,传来的大声吼叫,声音中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恐惧:“不,我不去,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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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毒蛇吐信
考虑如何利用现有技术,最有效反攻皇帝统治的世界,从卡梅尔参谋部正式成立的那一天开始,按照伊凡的吩咐,就一直是这个机构jīng力主要集中的场所,但这项工作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什么很好的进展,没有进展不是说这项工作有多困难——虽然困难的确存在,但大的问题在于,按照当前的科技水平,可供选择的方法很多,但要能真正对皇帝的帝国造成沉重的打击,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案,都显得有些力有未逮,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武器,发挥的威力一定会受到空间的局限,而皇帝统治的疆域在空间上是断裂的,而且地球方面对这些“地形“唯一的了解,也只是源于伊凡数世纪之前的记忆,并不能保证准确,可能在他记忆中的主位面,早就被皇帝“切割”合并了,而那些起初很小的位面,也会像吹气球一般的膨胀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战争刚刚发起的那段时间,卡梅尔一直主张防御,因为在缺乏有效进攻手段的前提下,只有通过主场防御拖延时间,才是最可靠的办法,但战争仅仅进行了不到半个月,皇帝军队的表现就让卡梅尔改变了注意
由卡梅尔牵头组织的这次反攻行动代号为“尾气”,“尾气”行动的预案其实早就已经备好了,与它同一个级别的预案少说也有三五十个,但考虑到实际的战场情况和战略需要,参谋部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这个方案卡梅尔一开始与美**方交流的时候,一度引起了他们的反弹——他们嚷嚷这行动适合rì本,因为整个行动几乎都是自杀xìng质的,谁都清楚,一旦深入皇帝境内,不管做了什么样的准备,随时存在的魔法都可以轻易杀死行动执行者
然而换rì本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到目前为止,rì本在整场战争中的伤亡并不算太大,缺乏执行这种必死任务的条件,如果时间倒退五六十年,或许这并不难做到——当时rì本大名鼎鼎的神风特工队,和这次任务的xìng质相比,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神风特工队好歹是有去无回,而这次任务起码还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存在一线生机
然后美国人又考虑换个别的折中的办法,比如参与人员是否改为AI,和卡梅尔之间又扯了整整一天皮——本来按照卡梅尔的预案的标准,预案从确定到执行,仅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这次整整拖了将近一天,不过美国人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们也很清楚,如果对方再发动一次进攻,战场上的伤亡将会数百倍于战场伤亡,而等AI来执行行动理论上虽然可行,但实际上却存在的无数的问题——一来在对方的位面中,一名AI根本不可能控制数百艘船,而且就算控制了,一旦“主控船”被毁,整个这次行动都会面临失败,二来AI也远远没到不限量量产的程度,目前所有训练“成熟”的AI也不过三四十名,还都分管各国的要害部门,说起来AI只是机器人,但是在当下,他们的重要xìng要远远过一般人类
整个行动确定下来之后,临时又发现工程船的筹备出现了问题,因为太空指挥部之前根本就没想到,这场战争会跟太空有关,他们觉得还早着呢,所以到军方提出要一批工程船的时候,太空指挥部发现绝大多数的工程船都被调去施工了——战争开始之后,美国人就在急着动这条防线的主意,希望可以尽快形成随时支援地面的能力,对皇帝的跳跃战术形成压制
于是就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不得不去一些不太重要的空间站,陆续征调船只,瞭望者号只不过是这次征调行动的最后一站
……
在整个行动发起之前,卡梅尔方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因为针对地球入侵战争的需要,亿夫长一直在拓宽进入地球的这条“位面通道”,以增加这些位面容纳兵力的能力,根据伊凡从田军那里获取的信息,这次亿夫长带出来的所有兵力,也就是那剩余的近一千三百多万人,都集中在最靠近地球的两个位面,而那两个位面据伊凡所知,之前应该还只是普通的小型避难所,可以想象那里的空间已经大到何种程度——根据参谋部的估算,能够容纳数百万人的位面,即使每个人只占几百个立方的空间这已经是相当拥挤了,位面“直径”少说也得有数千米,如果考虑到在不同的军队之间,还要隔出一段,保守估计,在进入这片空间之后,参与行动的工程船需要“航行”五六公里,才能到达位于位面中心的空间门
为了保证兵力的连续调动,减少不必要的魔法损耗,亿夫长在这些通道位面之间,已经建设好了永久xìng的位面空间门,就像在蒙戈,直接通往卡梅尔的空间门一样,这种行为给尾气行动带来了一定的便利,如果这些空间门再大一点,卡梅尔也许会考虑另一种cāo作为简单的预案——比如直接往空间里扔一颗大当量核弹
不过使用核弹始终存在一定隐患——地球上储存的核武器太多,在没有实际控制这条通道之前,贸然行动很可能会带来反噬,就好像美国人在轰炸之后,立刻被预言魔法定位机场和航母位置一样
“尾气”行动最终行动的时间就定在4月8rì,纽约时间下午三点半,整个行动并不能说一帆风顺——在准备的过程中,数名参与行动的士兵都出现了激烈的反抗情绪,不过在行动时间到达之前,总算还是一切准备就绪
三百六十多艘工程船整整齐齐的悬浮在太空,每一名士兵都穿着宇航服,坐在驾驶室当中,因为结构简单,这些工程船的净重只有数百公斤不到,但它们现在每一艘都装载了数吨重的推进剂——这些推进剂也是这次行动的主角,如果不是在太空,在地球上恐怕光是这些负载重量,就能让数百公斤的“小摩托”压的彻底趴在路上
三点二十九分的秒针转到顶点的时候,所有参与行动的士兵都收到了进攻开始的命令,最前排的工程船开始发动,在工程船的尾气管里,开始朝后喷出淡黄sè,如烟雾一般的气体,而不是一般无sè的压缩空气,在这些气体的反冲量作用下,工程船开始陆续加
气体喷出量越来越大,也就意味着越来越强的推进力,以及加度,因为处在真空环境,这些气体在出现之后,很快就开始消散掉了,用不了几分钟,大片的真空就会将这一带的气体挥发的毫无痕迹
当第一艘工程船冲出去一公里左右,最终到达预定度的时候,它突然就在空中消失不见了,在它身后,紧接着的几辆工程船也随之而消失——在距离这仅有数百米的方向,有几十名卡梅尔军人正坐在几艘工程船里,全神贯注的盯着目标施法区域,这是和皇帝军队入侵一样的方法——空间门
当最后一艘工程船也消失不见之后,对于卡梅尔方面来说,他们的工作就已经全部完成了,整个任务的成败与否,就看那些参与行动的军人了
……
维伦还没有从昨天的那次失败中回过神来,其实不仅仅是他,整个这支军队,都被那次轰炸的巨大威力所震慑,短短十几个魔法时的时间内,两个兆尸骨无存——除了灭世者,在帝国的征战史上,还没有遭遇过这么重大的伤亡
轰炸造成的影响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因为在当时正准备进行一次进攻,为了保证高的进攻效果,那两个兆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加强兆”,前线的施法者比率非常之高,整个这一千五百多万军队中,施法者阶层可以说已经被抽调一空,在这次进攻失败之后,就连这只军队的后勤补给也一度出现了问题——在这里,因为没有重力,就连吃饭这种小事情都是需要通过魔法的,再加上亿夫长一时的恼羞成怒,过了仅仅半天不到就组织了反击,为了保证反击的力量,剩下的这些施法者也被抽调一空,所以一直到现在,大部分的士兵其实还饿着肚子
这次反击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很顺利的夺取了许多敌人停在地上的“铁鸟”,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学会驾驶,前线部队的士兵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在军队中,一种理论已经开始兴起——地球人制造的东西都只听他们自己的指挥,我们还是应该使用传统的,自己擅长的战斗方式
维伦本来是比较反对这种理论的,他一直觉得地球人所谓的科学技术,是人人可学,人人可用的东西,只要找对方法就行,但自从他从内德的嘴里,听说有关AI的描述之后,他也变得有些不确定了——既然AI可以控制武器,那自然也有可能控制飞机,虽然说这话的人想法很简单,但他们却在无意中说对了某些方面
昨天失败之后,亿夫长亲自去了面见了一次皇帝,准备调动多的军队,为这一次的失败一雪前耻,但他回来的时候,维伦却没看到有任何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反而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亿夫长从魔镜那里,得知一场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魔镜并没有做多的描述,亿夫长也无从了解多,虽然他对预言魔法也有所掌握,但好魔镜比起来,还是差距太远,简单的定位工作也许可以干干,但要是预言未来……
因为这个消息消息,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维伦找来几名俘虏,开始了仔细盘问,想从这些人了解的信息中,大概确定敌人会采用的进攻方式,盘问过程很顺利,这些俘虏几乎是有问必答——也有不愿意配合的,不过那些人大多已经被押送去了后方,具体会有什么命运在等着他们,谁也不清楚
根据俘虏们的交代,地球人所掌握的武器中,最“厉害”和最为人所熟知的,能直接产生巨大杀伤力的,应该就是核武器,一颗下去,可以让一座城市化为废墟,除此之外,其他形式的武器也有很多,生化毒气,病毒、细菌武器,次声波武器……根据俘虏们的描述,只要运用得到,这些武器中随便一种就可以对皇帝军队造成巨大杀伤,而且以他们的技术水平,对这些武器几乎无从防御
俘虏们说了这么多,看似透露了很多信息,其实对维伦来说,根本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处处设防等于处处不设防,这些武器每一种的防御方式都不一样,比如对付核武器,最好的方法就是平均人数,取消位面之间的永久xìng空间门,对付生化武器则应该想办法从地球上“偷”点防毒面具——还得是和毒气相符的,对于细菌、病毒武器,应该严格像控制瘟疫那般,隔绝人群,或者直接搞来“疫苗”,声波武器可以设置静音结界……
说一千道一万,降低伤亡最可靠的方式,还是应该疏散人群,这些武器都是属于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人群越密集,也就越利于这些武器的发挥,维伦向亿夫长提出了这个建议,但亿夫长没有同意,对方的理由很简单,而且站在高的角度——如果这一次撤退了,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只要地球人还活着,前线的人就不能多?那样一来,这场战争还如何继续?
和卡梅人想的一样,皇帝方面的策略也打算是以攻对攻,对于皇帝这方面来说,人群密度也就意味着魔法密度,自觉疏散就等于是承认,魔法不是地球人这些武器的对手,对于帝国来说,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最前线的这处位面是在一个避难所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里面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三多百万人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其中,维伦回到原先属于自己那个兆的驻地,因为昨天的那次轰炸,现在那里几乎已经是空空如也,只有数百名仓皇逃回来的百夫长和万夫长,他们相互之间隔得很远,从远处看,就好像这巨大的列阵中,出现了一块巨大的,不协调的空白
来自后方的军队正在源源不断的补充这块空缺,亿夫长正准备从剩下的人当中,再次选拨出一批施法者,也许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如之前,但魔法毕竟是魔法,只要在数量上具备优势……
战争进行到现在,亿夫长的观念仍然没有改变——也许还是改变了一点,他已经认识到,在一个地方大规模聚集那么多军队是不明智的,在他的设想中,准备在下一阶段开始对美国进行小规模的袭扰战,就像在曼哈顿做的那样,每次出动几万,几十万人,围歼一座城市,或者一片区域,胃口不能太大,一点一点进行蚕食,同时严密监控地球军队的调动,一旦发现有“铁鸟”或者炮兵部队,立刻撤出进攻部队并开展反击
从战略上来说,亿夫长的这种战斗方式是可行的,如果地球方面依然不改变战术,那很可能会在无休止的,类似游击战的sāo扰作战下,疲于奔命,毕竟地球的工业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将激光武器遍布每一寸土地
遗憾的是,他的战略已经没有机会了——在战争中,有时候最关键的时间点就是那么几个,在他准备暂时休养生息的时候,地球方面已经开始准备一连串的反击
“尾气”计划,只不过这场大反击序幕的一个开端
虽然位面中没有太阳,但维伦还是能准确知道时间,不需要靠他手上的手表,在意识网中,每隔一个魔法时——折合地球时间将近15分钟,就会有人报一次时,在帝国,一天的时间也是按照百进制来算的,标准的一天被划为一百个魔法时,报时的人每次只说一个数字,比如“25时到了”所有人都清楚差不多就是正午
“32时到了,32时到了”来自意识网中的报时声音似乎还在脑海中静静回荡,空间里突然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那是一种尖锐的气体泄露声,就好像维伦在地球战场上,听到那些催泪瓦斯的“嘶嘶”声一样,只不过在音量上要大了很多,如同数百条毒蛇同时吐信
维伦张开眼睛,隔着如星辰一般的人群,他看见远处一个小点正在以不可思议的度,飞快的穿梭着,就好像一个被戳破气的气球,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打着转,在它尾部的方向,一大片微黄sè的气体正在迅弥漫开来
仅仅隔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又看到了第二个小点,然后又是第三个,第四……
402 地狱
因为大量气体的剧烈释放,这些小点的移动度非常之快,就像到处飞舞的苍蝇,和它们的度相比,大量成堆聚拢的军队的行动就像如同的蛆虫一般,在外来者的sāo扰下,动作异常缓慢
随着这些小点移动轨迹遍布整个空间,他们飞行时不断释放出的气体也开始弥漫,虽然因为空间内风力几乎为0,这让气体的扩散度受到了很大影响,许多气团在被喷shè出去之后,就像被吐出的烟圈一样,在空中萦绕成一条卷曲的曲线,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久久的保持着它们本来的形状不而不扩散,但是随着原来越多的工程船在这些气团之间不断来回,穿针引线,这些凝聚的气团也开始受到了影响
这些异象在刚刚出现的时候,队伍中的万夫长、兆夫长就纷纷发出了jǐng告,虽然他们还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但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许多施法者本能的开始发动反击,最初进入的那批工程船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他们的目标——即使工程船的度已经非常之快,但在人肉障碍的阻挡前,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施法者也许不能定位工程船,但他们可以轻易命令士兵排列chéng rén墙,阻挡工程船的前进,延缓他的度,当度降到能被锁定的时候,驾驶工程船的士兵就会被杀死
但人的死亡是需要过程的,皇帝的施法者们并不清楚,人就算被切断了喉咙,也可以维持十几秒的清醒意识,那些濒死的士兵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他们还清醒的时候,按下手边的引爆按钮
每一艘工程船中,都装有近百公斤的高爆炸药,这些炸药的主要功能并不是起杀伤作用,而是让工程船中,数吨重的剧毒气体在在快时间内释放
接二连三的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如同一阵狂风,将空间内那些悬浮的气团搅动得七零八碎,气体的颜sè开始缓缓变淡,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扩散,大的因素是因为,气体中,真正致命的那部分开始和氧气结合,褪去了原本的颜sè
在这些气体笼罩的区域,所有的被笼罩其中的生命都会经历同样的痛苦——他们会感觉头痛恶心,在这么高浓度的毒气覆盖区,只要完全吸入一口,马上就会感觉自己肢体僵硬,浑身瘫痪不受控制,毒素会影响他们的神经系统,让正常的生理功能无法再继续,呼吸中断,心跳紊乱……在毒素的作用下,只需要短短的几十秒,就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一具完全的尸体
“尾气”行动采用的毒气是大名鼎鼎的毒气之王,VX神经毒气,也是美国先装备量最大的化学武器,足足有数千吨之多,这次行动仅仅是动用了储备中的一小部分
VX神经毒气的致死量为10毫克,也就是0.01克,理论上来说,杀死一千万人仅需要一百公斤,但在实际使用过程中,是不可能做到理想状况的,毒气对使用的环境要求比其他武器相对要苛刻一点,要取得比较好的战果,环境是否开放,风力,人群密度,使用的突然xìng,对方可能的疏散,这些因素都是使用方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不幸的是,在这次行动中,在皇帝军队驻扎的场所,所有这些要素都非常适合毒气的使用
即使这片空间已经被扩展过,但仍然改变不了它是一个密闭空间的事实,即使存在生存必须的一些法阵,但通风量也只是用来维持基本的呼吸而已,就像建筑中的通风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次的死亡和上一次轰炸完全不同,没有隆隆的炮声和飞机在云层中的轰鸣,没有炮弹飞行的尖啸,没有剧烈爆炸引起的那种极富视觉冲击力的场景,唯一有的,就只有气体被不断释放的声音,只有鼻子中能闻到的微微臭气,以及随之而来的肢体抽搐,以及死亡
行动采用的并不是纯的VX神经毒剂,因为纯毒剂在未接触空气之前,是油状的液体,如果是在地球上,可以采用炮弹发shè的方式进行分散,不过考虑到这次行动释放场所的特殊xìng,卡梅尔和美**方没有考虑这种方式,而是采用了现在的方法——将毒剂混装在压缩空气之中,随着飞船本身的移动而释放,这样一来,工程船本身就是一枚炮弹,驾驶人员可以根据战场情况,灵活调整毒气的分布范围,而在这个过程中,和压缩空气混为一提的毒剂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影响到最多的区域
毒气被称之为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在条件合适的时候,杀人效率将会非常之恐怖,二战期间,德国人在集中营大量处死犹太人,最著名的桥段就是毒气室,而现在,整个空间内部就成了这么一个巨大的毒气室
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的这批人很快就死去了,他们的死惊醒了其他的数百万人,他们其中的一部分开始在长官统一指挥下,阻击那些仍然在释放的小点,而另外一部分则像蛆虫一样,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就像是一只刺猬,本能的蜷缩身体,露出背上的钢刺
阻击的作用并不明显——驾驶工程船的士兵已经不再靠近人群,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在那些已经完全染毒的区域继续安静的释放,等待毒气自然的扩散,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毒剂已经和空气完全反应,已经完全变成无sè无味的气体,安全区域和染毒区域的界限开始模糊,而在不知情的皇帝军队看来,好像以为随着颜sè的消失,毒气就失效了一般,他们的愚蠢很快就付出了代价——大批的施法者在寻找敌人的过程中,因为吸入毒气而死亡
在普通的帝国士兵眼中,死亡就像一个看不见的恶魔,先是在意识网中,一个又一个意识的消失,就像清晨被阳光蒸发的露珠,在他们死之前,唯一透露给意识网的信息就是痛苦,混乱的,直面死亡的痛苦,然后是施法者,不论是百夫长还是万夫长,他们在失去意识之前,甚至连一个命令也来不及发出,随着他们的死亡,意识网就像一道被割裂的电网一般,迅陷入崩溃的边缘
再然后,所有人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来观察周围——死神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很快发现,聚拢在一起的同胞们成片的开始倒下,他们一只手死死抠着自己的脖子,甚至把那里抠出血来,就像那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他的呼吸,整个身体痛苦而诡异的扭曲着,脸sè青的乌黑,眼睛直直的盯着周围人,另一只手伸的直直的,嘴唇不断蠕动着,似乎是想说话求救,但偏偏又不受自己控制
当战场形势已经落入控制之后,大量的工程船也找到了位于位面zhōng yāng,通往下一个位面的空间门——因为两片位面的亮度存在些许的差异,空间门的边界也能勉强看出轮廓,第二个位面的亮度稍稍比这个位面弱一点,所以空间门看起来,就像是从室外网室内看一样,微微偏暗,他们尾部喷shè着淡黄sè的烟雾,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瘟疫使者
整个一切发生的过程非常之快,从刚刚进入位面,到完成散布,再到大部分离开,不过是区区十几分钟时间,在这里,一个位面的空间从体积上来说,也就相当于十几个卡梅尔空间站的总和,在这段时间内,除了那些被击中而不受控制的,大部分工程船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在这片空间站里随意绕上一圈,然后找到空间门扬长而去
随着毒气的弥漫,空间里的安全区域也越来越小,为了寻找那一线生机,许多幸存者企图通过“游泳”游回去,但和毒气的扩散相比,他们的“游泳”度实在是太慢了,许多人往往是游着游着,突然手脚就开始僵硬,不再活动,就像一只没了电的大玩具
整片的尸体在虚空中缓缓的漂浮着,有的聚拢在一起,就像天空中漂浮的云彩,有的形单影只,宛如浮动的尘埃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工程船进入第二个位面的时候,在这里驻扎的军队已经开始准备后撤,施法者尽量分散在各处,严阵以待,数万名士兵在空间门前,用身体排列成城墙,严严实实的挡在空间门出口前
第一艘冲上去的工程船立刻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大片烟雾几乎将人墙中所有的士兵全部笼罩,紧接着,第二艘工程船穿过了那些还在不断挣扎的尸体堆,眼前的景象让驾驶员豁然开朗:数不清的人正在这里集合,如同被一道黑sè龙卷风席卷的尘埃,朝远处通往第三个位面的空间门集中
驾驶员立刻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关键之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笔直的朝着那道龙卷风的汇聚点冲了过去
工程船尾部的气体颜sè让空间内所有人都立刻sāo动起来,在他的前进路线上,施法者不断把士兵当做阻碍武器,扔在工程船的前进道路上,但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到,工程船是受人cāo控的,在三维世界中,只要驾驶员不断变,很难被彻底封死,当工程船接近通往第三个位面的空间门时,他开始围着空间门一带不断的打转
弥漫的毒气很快彻底封死了这唯一的逃生道路,现在,所有仍滞留在空间内的人,除了用魔法逃跑,就只能是瓮中之鳖
一些皇帝士兵企图用传统的方法对抗毒气——他们用水或者尿液浸湿衣服,蒙在脸上,但显然这种土办法是起不到作用的,就算是在地球上,如果不是全封闭的防化服加氧气管,光靠防毒面具也没办法防御神经毒气,在毒气笼罩区域,只要人还需要呼吸,需要和这里的空气做气体交换,就难以逃脱死亡的厄运
逐渐适应了战场的工程船立刻意识到,这场战争关键的所在,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在这个位面里继续逗留,而是不管不顾,强行冲过空间门门口那层层叠叠的尸体,朝着下一个位面进发——只要封住了出口,前一个位面的毒气自然会逐渐蔓延过来
剩余的工程船紧随其后,他们不再继续逗留,而是直接穿行而过,与此同时,死亡也开始以他们的前进轨迹为中心,朝周围不断蔓延开来
怎么办?怎么办
无数的人在意识网中惊恐的互相质问,但没有一个人具备答案,战争进行到现在,许多人甚至连这种武器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有人朦朦胧胧知道是毒气,但究竟是什么毒气,怎么防御,没有一个人清楚,战场秩序一片混乱,意识网中到处拥塞着情绪化的信息,即使是万夫长、兆夫长级别也完全不知所措,他们能够凭借意识网控制秩序,但他们不能阻止毒气蔓延,不能阻止手下大批量的死亡
在大多数人看来,大多数人死亡的方式像是被魔法杀死,因为死者身上看不到伤口,而且临死前的症状和被卡梅尔特种部队切断脊髓,全身不受控制的情形如出一辙,重要的是,因为VX无sè无味的特xìng,使得始终靠经验、直觉来判断的皇帝军队根本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那些“毒气”都不见了,还是会有人死
判断引起的偏差引起的后果是灾难xìng的——直到现在,亿夫长仍然没有下令封闭空间门,他现在仍然不相信逃回来的维伦坚持的“毒气”说,而把这种情况看成是另一场“刺杀”,他认为那些空间中的士兵还没有死,之所以失去联系,只是因为施法者大量伤亡,意识网崩溃而已,同时他也坚持认为,对方如此大规模的使用魔法,必然无法持久,情况会像在第一次纽约屠杀一样,随着皇帝军队的坚持,对方最终知难而退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工程船已经进入了第五个位面,这里的人数已经明显比前面少了很多,工程船的驾驶员们看见了大量战争中受伤的伤员——一些还可以明显看出,是在之前的美国战场上,被炸弹或者燃烧弹伤害造成的,不是很严重的伤,看到飞驰的工程船喷着烟雾急掠过时,所有人脸上都有挥之不去的惊讶——为了不让伤员的情绪和痛苦无谓影响他人,他们此刻的意识都是zì yóu的,所以也不知道这些工程船就是入侵者,不过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了
至此,亿夫长为这次战争动员的15个兆,剩余的这一千两百多万人,已经全部置身于毒气的包围之中,只不过因为空间实在过大,而且没有风力辅助,毒气的蔓延度有限,所以除了第一个位面,其他大部分人此刻都在等死的状态
从战略意义上来讲,“尾气”行动已经初步获得了成功,为后续部队开辟出一条可靠的前进通道——VX神经毒气是持续xìng毒气,只要地球人不主动清理,甚至主动补充维持一定的致死剂量,那这条通道对穿着防化服的地球军队来说就是绝对安全的,这也是卡梅尔选这种进攻方式,而不是cāo作简单的核弹的原因——核辐shè的损伤对敌我两方都有效的,在这里用过之后,也同样会迟滞地球方面的反攻,非到万不得已,卡梅尔不会考虑这种方式
行动虽然成功了,但参与这次行动的数百艘工程船以及cāo作人员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当最前面的工程船冲过第七道空间门的时候,驾驶员感觉空间门的光亮的刺眼,几秒钟后,他突然就感觉那久违的重力拉扯,面前的虚空突然变成了石头建筑,几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工程船就一头撞在了石头墙上,专为太空航行设计的轻盈车身被自身巨大的动量压成了一堆皱缩的钢铁,然后随着“砰”的一声,工程船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
紧随其后的其他船只没有再跟着冲出来送死,而是纷纷拐了一个大弯,朝自己来之前的方向航行——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已经不可能了,在来之前的那些空间门处,无数漂浮的尸体已经把空间门严严实实的堵死,在这些尸体之后,还有无数尚且还活着的人不断往这个方向聚拢,他们这么做是纯粹的送死,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
工程船一旦停止了前进,越来越密集的魔法开始无情的展开报复,围剿这些刽子手,前面位面产生的尸体不断通过空间门被“扔”了过来,工程船几乎无法保持度,很快就被迫无奈开始减,最终化成尸体堆中的一声爆炸
当这条位面通道之中,最后一个活人也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大概两个小时,一批穿着防化服的军人出现在第一个位面,看到视野可及之处,遍布的都是面sè狰狞的尸体时,所有人都被这阿鼻地狱般的场景惊呆了,一位美**人一边划着十字,一边无声忏悔:“我已不奢望死后的天堂”
403 隐蔽
这是一场空前的大胜,可以说,在地球已经有的战争史上,从来没有过一次战役消灭对方过千万之数的,但在所有的媒体中,对这次胜利的具体情况却只字未提,官方的闻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目前已经转入反攻态势,这次反攻将会给地球未来的秩序带来一定保证”
谁也不知道,为了处理这巨量的尸体,卡梅尔专门在美国位于华盛顿附近的地下城市,建设了一处与魔法电厂类似的巨型“火葬场”,这处地方被美国zhèng fǔ临时列为了军事禁区,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具尸体就被统一塞进卡梅尔常用的货用集装箱,然后整箱整箱的拉进火葬场,最后用魔法直接送入位于地下几百公里的地幔地带,在那里完成最后的焚尸灭迹,成为地球的一部分
一千多万具尸体,光是处理这些尸体,就花了联军数万名军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军人们每天都是穿着防化服,穿梭在毒气场中,开着工程车为空间中四处漂浮的尸体“打包”,完成对这条通道的清理工作,平均每一名士兵一天要接触几十具尸体,为了保证同意指挥,以及必要的保密问题,联军已经通过了卡梅尔方面的提议——现在所有这些士兵都已经是意识网的一员,当然,这并不是通过行政命令强迫士兵接受意识网,而是相反,只有自愿加入意识网的士兵,才具备加入联军的资格,至于这个过程中其他zhèng fǔ怎么要求他们的士兵,就不是卡梅尔关心的问题了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也许是被地球这一次的反击给吓住了,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到在毒气场中生存的方法,在这段时间内,皇帝的军队并没有发起大规模的反攻,只是每隔几天,会在虚空中发现几具的尸体,应该是对方的试探
这些尸体的死因并不相同——最开始,死者只是在脸上蒙块布,后来发现他们被戴上了像木桶一样的笨重密封头盔,按照军方人员估计,那木桶头盔应该是皇帝军队研发的最原始的“防毒面具”,再然后,头盔也出现了些许的进步,大家发现这些头盔被开凿出了通气孔,通气孔中留下了跟最初的防毒面具一样,装着木炭、布匹、细沙等东西的过滤层
不过这些准备工作在VX神经毒气面前,通通起不了作用,抛去皇帝的土面具对毒气的吸附能力不谈,即使他们装备上专门针对VX神经毒气的现代防毒面罩,也是毫无作用的——因为VX神经毒气不仅通过呼吸作用,仅仅接触人的皮肤同样也会造成中毒,所以除了全身上下严密武装的防化服,光想着通过呼吸渠道防备是不会有多少作用的,只是这一点,敌人可能还要继续“试验”很久才会明白
乘着这段时间,地球方面则在抓紧时间加固这条刚刚占领的位面防线,一方面,通过空间切割限制这些位面的大小,因为太大的位面很难防御,另一方面,开始在这些位面内,建设类似卡梅尔空间站那样的小型要塞
这些军事要塞里面并没有驻扎军队,事实上也没办法驻扎——从头到尾,这些位面中的VX毒气联军就没想过要取消,反而还不定时的进行补充,同时取消了位面中通风用的法阵,以防止毒气的泄露,确保维持在致命浓度以上,可以说,整个这些位面现在就是一连串大型的毒气罐
要塞并不是密封的,这样一来,可以确保里面也和外面一样,维持致命的毒气浓度,里面没有任何人,武器也很简单——除了激光和反魔法监控,其他还有一颗随时可以被引爆的小当量核弹,这些核弹的作用就是在敌人反攻到这里,毒气也阻挡不住他们的时候,起到最后的迟滞作用
毒气固然是给这些位面带来了一定的安全,但也给地球反攻军队带来了麻烦——尽管大部分军人是通过太空工程船进入的这里,而工程船本身因为是在太空环境使用,是严格密封的,而且成员在作业时大多也穿了太空服,可以说是双层防御,但即使是这么严密的防护,还是免不了出现出现差错
4月14rì,一艘普通的工程船在搬运满载尸体的集装箱的转向过程中,和另外一艘工程船发生了碰撞,这次碰撞并不算严重,只是让两艘船产生了轻微的漏气,这本来也没什么事,但因为里面的乘员士兵粗心,再加上太空服本身的气密检查又不严格,所处出现了十几个人同时中毒身亡的事故,尽管事故发生十几秒钟之后,就有救护人员用魔法带着解毒剂来救他们,直接把解毒剂用魔法注入血液——但VX的毒xìng实在是太强了,再加上空间内刻意维持的高浓度浓度不高的话,致死度慢,敌人可能在临死前放出魔法,这些中毒士兵除了个别两位被从阎王殿拉了回来,大多数都是直接当场死亡
在这件事情之后,所有士兵都了解到,死亡就时刻萦绕在他们身边,所以在每次出发前,都会自发对工程船和太空服的气密xìng作严格检查
……
在少有的平静中,地球度过了一个月的和平时光,在这段时间内,联军轻而易举的扫灭了之前占领美军部分空军基地,以及航母舰队的近万名“孤军”——因为和意识网的割裂,他们已经不再具备魔法,成了名符其实的中世纪军队,地球联军的胜利在闻上被大肆报道,也成功的吸引了大家对这场战争的关注焦点,转移了之前因为战争而突然尖锐的社会矛盾
但大部分平民的rì子仍然不太好过,因为粮食的价格始终没有降下来,受这次战争影响,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大部分国家都成了六七十年代的Z国——开始实行严格的粮食配给制度
这种变化也造成在地球范围内,粮食走私情况泛滥成灾——在一些粮食无法自给的国家,比如rì本、韩国,韩国的粮食进口率已经接近百分之80,是不折不扣的纯进口国,黑市粮的价格几乎能让普通的中产家庭破产,几年前,韩国人还在为吃顿牛肉而伤脑筋,现在牛肉的问题他们已经不再去考虑了,能够吃上大米已经是万幸,如果不是考虑到地球“内部”的稳定,卡梅尔开始发起提倡各国按照各国具体的人口,对各国出产粮食进行合理再分配,可能这些国家连维持都做不到——这些国家本来就是根植于贸易的产物,就像沙漠中的城市拉斯维加斯和迪拜,而贸易的基础是信任,是投资,而这个基础已经摇摇yù坠,这两个国家曾经以制造电子商品、汽车、家用电器而闻名于世,而现在,他们的主要生产商品已经不再被需要——当大米都是奢侈品的时候,没有人考虑煮大米的是什么牌子的电饭锅
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严格来说,要算上卡梅尔预jǐng的四个月,地球就彻底进入了战时经济体制,因为发生在美国的那两次战争,再没有一个国家会怀疑全面动员是否存在必要xìng
手机,笔记本,汽车……之前在地球上最如火如荼的行业,规模急剧缩小,城市中到处可以看到下岗的白领,而与此同时,国家紧急扶持的一批军工企业开始大量招收工人,一夜之间,技术工人成了全球最吃香的行业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就从黄金时代被打回了原形,几年前地球人还在担心经济危机如何如何,现在大家都不用担心了——经济已经无法用危机来形容,崩溃可能是一个合适的说法
股市上,除了和军工、普通消费品相关的企业,所有的股票价格都像做了滑梯一样下滑,而期货市场正好相反,所有物价都在拼命的往上爬,在韩国首都首尔的大街上,领救济粮的民众已经挤满大街,本土一些大型汽车生产厂家为了避免破产的厄运,现在正在紧急改装汽车生产线,转为生产联军急需的太空工程船,或者空间站——根据联军对战略的规划,未来的绝大部分战争将会发生在无重力场所,工程船和空间站的需求量将会呈数量级上升
因为大量军工企业的投资,许多国家财政状况不可避免出现恶化,军费比例大幅上扬,许多国家开始开征“战争特别税”,比如rì本,为了“凑钱”买足够多的生存空间,不管是在太空还是在地下都需要魔法配额,每一名工作人员几乎需要给zhèng fǔ交出他额外三分之一的收入
对于卡梅尔来说,“出卖”魔法配额纯粹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包赚不赔的生意,一方面,以美国为首,各国陆续开放对意识网魔法的限制,这就让卡梅尔可支配魔法总量出现不断攀升的态势,另一方面,因为这场战争,各国因为安全需要,开始大量建设空间站以及地下城市,对魔法配额的渴求与rì俱增
利用这巨大的“魔法产业剪刀差”产生的利润,卡梅尔开始大量扩建空间站和扩军,每一天都在刷空间站建设的规模,从战前同时十几个空间站在造,到现在直接攀升至接近三十个,现在全卡梅尔联盟接近1.4亿人口乍得一千多万,来自欧洲移民接近一个亿,以及后来归附的五个国家,投身和空间站制造的相关产业就业人数已经过一千多万
虽然地球上大部分人的rì子都变差了,但社会气氛却意外变得清明起来——在战前,大家会为了猫猫狗狗的问题炒个不停,但现在,所有人讨论的最核心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和皇帝的这次战争
一些比较激进的人已经开始叫嚣“核平”世界,也有闲的蛋疼的人开始讨论人道主义适不适合用在皇帝及其军队身上,原本趋向于个人zì yóu的社会思cháo又不可避免回归到集体主义——人类是最现实的动物,富裕的小国在和平时期固然生活滋润,但就像花园中的花骨朵,一旦风暴来临就被雨打风吹去
据说Z国zhèng fǔ已经宣布提高移民入境限制——最近一段时间,许多身份虽然移民国外,但还留在国内的有钱人发现,他们口袋里再多的钱也不能帮他们买到zhèng fǔ的配给粮,虽然他们暂时吃得起黑市粮,但黑市粮现在几乎每天一价,而且来源不稳定,谁也不敢保证明天还能不能买着,那些移民加拿大、澳大利亚、美国之类的粮食生产大国还好,这些zhèng fǔ的粮食情况比Z国要好很多,而且zhèng fǔ具备一定地位,国内情况还算有保障,但要是移民的是马来西亚、菲律宾、西兰之类的效果,那问题就严重了,粮食问题还小,问题在于,这些国家几乎不具备魔法配额,是纯粹的“地面国家”,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些国家遭遇战争袭击的时候,国内人民无处躲,不少人只能再花钱重把自己丢掉的国籍“买”回来
……
五月12rì,距离上次战争刚过去一个多月时间,在当前战争的最前线——地球联军在确认自己站稳脚跟,完全控制这条通道之后,开始试探xìng发起反击,在闻中,被攻击的第一个皇帝本土位面,被称之为双月星,或者双月位面,因为这个位面的晚上存在两个月亮
地球人对双月星的了解并不算多,只是在这段时间内,就像皇帝派人来空间站送死一样,自杀xìng质的派几个人进入那里大概侦查一下,这个位面是一个魔法改造位面——也就是和伊凡的故乡一样,相当于把一颗星球塞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位面避难所,原本地球人还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在太空中建立武力,或者向太空发shè信号,验证这里是不是和地球处在同一宇宙,但他们发现根本没办法这么做——魔法笼罩的区域甚至还没有出这颗行星的大气层,也就是说,在这个位面连发shè人造卫星都做不到,白天的太阳和晚上的两颗月亮,都只是巨大的法阵效果,只是空间扭曲而已
依靠几次魔法侦测,联军参谋部知道双月星是一颗明显的类地行星,自转一天的时间为30个小时,地表的重力加度和地球相当,为1.14G,地轴与黄道夹角为72度,因此整个星球表面的气温分布温和,极地区域小,几乎不存在类似地球南北极的冰原带,白天的平均气温接近24度,整个星球温暖舒适,地表面积大概为地球的两倍,其中大部分都是海洋,陆地为大片的平原,以及大片明显是被魔法强行改造的山脉或者高原——山峰被拦腰斩断,光滑的石头地面上,断裂的岩层带有序分布,河流的流向平直有序,从高空看,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规划过的水渠网络,在这些河流周边,是数不尽的大片农田,规模比起美国的现代大农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让人奇怪的是,在整个行星表面,几乎看不见有城市的痕迹,只在农田与河流的交界处,看到呈带状分布的村庄,至于皇帝的军队是不见踪影
按照伊凡对帝国的了解,这个星球对皇帝来说,应该只是相当于“粮食产地”的存在,皇帝位面的科技水平虽然不高,但城市化程度很高——农村就是农村,整个位面都是农村,城市就是城市,可能整片位面都是城市,这种功能上的划分和地球上的全球分工有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军队,虽然目前联军连对方的驻扎地都没看到一处,但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位面存在的军队数量绝对不少,要不然,几次侦查用的魔法也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予以阻止甚至反击了,虽然没有AI和激光,但皇帝军队一样有办法对付魔法——原理是类似的,皇帝军队用预言魔法定位,往往地球的“侦查员”露面没一会,就会遭到魔法杀害,让人觉得不安的是,直到人被杀死,他们都不知道施法者身在何方
根据卡梅尔分析,对方可能使用了长距离的空间之手——如果这个分析是正确的,那也就意味着,对方知道了隐蔽的重要xìng,很可能大量的军队就躲在在这个星球不为人知的什么地方,随时准备伏击来犯者,而根据已有的情报,地面没有找到人,那唯一的可能就很明显了——对方很可能藏身于地下,既然他们能用魔法开山易水,那学卡梅尔挖个地下城市应该不在话下——这可比切割空间制造避难所简单多了
联军本来的打算是发现对方军队集中的地方,直接采用最直接的办法——核弹抹平的方式来开路,反正地球人也不指望占领这里,保持高进攻,进行一次“闪电袭击”才是整个进攻的战略目标,但现在看来,对方对此已经早有准备,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光明正大的列阵而战,可能他们已经意识到,那种战术是单方面让他们吃亏
404 (修改中)
光是试探是没办法让皇帝军队现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进攻——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进攻的目标是什么?
是的,目标,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却是联军现在最大的难题
按照卡梅尔对这场战争定下的战略目标——最终目标是摧毁皇帝的统治基础,让他的存在不再对地球,对卡梅尔造成威胁,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统治,对于一个意识网帝国来说,打击他统治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杀死皇帝本人,一种就是杀死被他控制的人民
从可行xìng上来说,第一种方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伊凡一开始准备的就是第二种办法,但是现在,联军发现他们很难完成这个目标
双月星地表的人口很多,预计总数加起来不少于数千万,但因为分布均匀,所以人口密度很低,这些人口完全按照中世纪的生活方式,分布在大片大片被开辟的农田周边
按照联军在战前的规划,如果想要完全“摧毁”这颗星球,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核弹开路,联军之前也已经在这方面做好了准备——在已经占领的位面中,上百架战斗机严阵以待,每一架都装载了数枚核弹头,其中不仅有数千吨至数万吨的小型战术弹头,还有不少百万吨级以上的战略核弹,但现在联军无奈的发现,他们的核弹头没有轰炸的目标——因为这颗星球表面唯一值得轰炸的,就是那些稀稀落落的,只有几十人到数百人规模的小村庄
孙子兵法有句话说的很好,擅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擅守者动于九地之下,从字面上理解,地球联军无疑是属于擅攻者,而皇帝军队现在就属于擅守者,但孙子兵法始终没有提到,当这两者相遇的时候,究竟是矛刺穿盾,还是盾折了矛
13rì,联军在星球表面进行了一次试探xìng的轰炸,轰炸造成了双月星表面一条最大的河流决堤,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洪水——但也就仅此而已,皇帝的军队根本不为所动,连出现都没出现过,在这个完全理想化的桃源世界,洪水就算再泛滥,能淹死几万人就很不容易了
在这次轰炸之后,联军又试探xìng的在地面传送了一只数百人规模的队伍,这次试探很快有了反应——数十名施法者如同幽灵一般,在这支队伍中闪烁,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成了一地的尸体,屠杀完成之后,这十几名施法者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失去了反魔法监控的保护,普通的地球军队就像一群蚂蚁,完全不堪一击
这场屠杀在进行的时候,侦察机还在上空盘旋,在这次进攻完成,它们飞回来之后,联军指挥部部很清晰的看清楚了整个过程,看完之后,所有指挥官和参谋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安娜看过去——再明显不过,这简直就是卡梅尔之前的魔法特种部队战术的翻版
仅仅过了一个月时间,这个战术就降临到地球人自己头上,这个敌人的学习度快的让人咋舌
这次进攻的损失虽然不大,和之前的几次战争相比,只能算九牛一毛,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有戚戚——攻势受阻还是其次,敌人的学习度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战术上这细微的变化证明敌人的观念正在改变,在前几次战争中,敌人的战术给人的印象是——施法者是重要的,需要保护的,所以在进攻的时候他们让普通士兵采用“填命战术”,为施法者施法造就有利条件,但是现在,敌人已经意识到了普通士兵的重要xìng,因为这些士兵的存在,才有了施法者的施法基础
最重要的是,敌人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地球人的武器杀伤力是远远出他们想象的,光用人命来填无法达成目的
看完这些战场图片之后,安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意识网中,与伊凡以及其他施法者商量了一会,几十分钟后,安娜在联军的军事会议上,提出了卡梅尔的建议——不再拘泥与对位面的占领和控制,尽联军所有的能力,现在这颗星球上稳住一块区域,重演在通道位面中的毒气战术,向帝国的纵深——其他位面进发
这个意见一被提出来,就立刻得到了严格的贯彻——仅仅几个小时后,联军组织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进攻的目标不在地面,也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战略价值,甚至很难说的上是一次军事进攻,按照伊凡和安娜商量时的说法,像是一次“建设”行动
是的,建设,一次地下城市建设
进攻的目标位于双月星北纬67°,进攻时目标地带正处于黑夜,是一处被削平的高原,天空中云层密布,两颗月亮一颗都看不到,能见度极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几名被临时调来了卡梅尔地下城市施法人员在刚到这里的时候,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在行动前他们就被告知,这次行动的危险xìng极高,和他们一起参与这次行动的,还有另外数百名卡梅尔魔法军人,以及在这颗星球位于白天的那一带,数千名分散在各地村庄,大模大样进行“扫荡”的掩护队伍
地下城市快建设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先用炸药先将目标地带的岩层炸裂,然后再在目标区域下方构建大范围的空间门,空间门目标一般为靠近地心,但没有熔岩的区域,所以一般来说地下城市适合在高原地带建设,比如乍得全境
光是试探是没办法让皇帝军队现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进攻——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进攻的目标是什么?
是的,目标,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却是联军现在最大的难题
按照卡梅尔对这场战争定下的战略目标——最终目标是摧毁皇帝的统治基础,让他的存在不再对地球,对卡梅尔造成威胁,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统治,对于一个意识网帝国来说,打击他统治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杀死皇帝本人,一种就是杀死被他控制的人民
从可行xìng上来说,第一种方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伊凡一开始准备的就是第二种办法,但是现在,联军发现他们很难完成这个目标
双月星地表的人口很多,预计总数加起来不少于数千万,但因为分布均匀,所以人口密度很低,这些人口完全按照中世纪的生活方式,分布在大片大片被开辟的农田周边
按照联军在战前的规划,如果想要完全“摧毁”这颗星球,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核弹开路,联军之前也已经在这方面做好了准备——在已经占领的位面中,上百架战斗机严阵以待,每一架都装载了数枚核弹头,其中不仅有数千吨至数万吨的小型战术弹头,还有不少百万吨级以上的战略核弹,但现在联军无奈的发现,他们的核弹头没有轰炸的目标——因为这颗星球表面唯一值得轰炸的,就是那些稀稀落落的,只有几十人到数百人规模的小村庄
孙子兵法有句话说的很好,擅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擅守者动于九地之下,从字面上理解,地球联军无疑是属于擅攻者,而皇帝军队现在就属于擅守者,但孙子兵法始终没有提到,当这两者相遇的时候,究竟是矛刺穿盾,还是盾折了矛
13rì,联军在星球表面进行了一次试探xìng的轰炸,轰炸造成了双月星表面一条最大的河流决堤,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洪水——但也就仅此而已,皇帝的军队根本不为所动,连出现都没出现过,在这个完全理想化的桃源世界,洪水就算再泛滥,能淹死几万人就很不容易了
在这次轰炸之后,联军又试探xìng的在地面传送了一只数百人规模的队伍,这次试探很快有了反应——数十名施法者如同幽灵一般,在这支队伍中闪烁,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成了一地的尸体,屠杀完成之后,这十几名施法者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失去了反魔法监控的保护,普通的地球军队就像一群蚂蚁,完全不堪一击
这场屠杀在进行的时候,侦察机还在上空盘旋,在这次进攻完成,它们飞回来之后,联军指挥部部很清晰的看清楚了整个过程,看完之后,所有指挥官和参谋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安娜看过去——再明显不过,这简直就是卡梅尔之前的魔法特种部队战术的翻版
仅仅过了一个月时间,这个战术就降临到地球人自己头上,这个敌人的学习度快的让人咋舌
这次进攻的损失虽然不大,和之前的几次战争相比,只能算九牛一毛,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有戚戚——攻势受阻还是其次,敌人的学习度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战术上这细微的变化证明敌人的观念正在改变,在前几次战争中,敌人的战术给人的印象是——施法者是重要的,需要保护的,所以在进攻的时候他们让普通士兵采用“填命战术”,为施法者施法造就有利条件,但是现在,敌人已经意识到了普通士兵的重要xìng,因为这些士兵的存在,才有了施法者的施法基础
最重要的是,敌人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地球人的武器杀伤力是远远出他们想象的,光用人命来填无法达成目的
看完这些战场图片之后,安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意识网中,与伊凡以及其他施法者商量了一会,几十分钟后,安娜在联军的军事会议上,提出了卡梅尔的建议——不再拘泥与对位面的占领和控制,尽联军所有的能力,现在这颗星球上稳住一块区域,重演在通道位面中的毒气战术,向帝国的纵深——其他位面进发
这个意见一被提出来,就立刻得到了严格的贯彻——仅仅几个小时后,联军组织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进攻的目标不在地面,也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战略价值,甚至很难说的上是一次军事进攻,按照伊凡和安娜商量时的说法,像是一次“建设”行动
是的,建设,一次地下城市建设
进攻的目标位于双月星北纬67°,进攻时目标地带正处于黑夜,是一处被削平的高原,天空中云层密布,两颗月亮一颗都看不到,能见度极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几名被临时调来了卡梅尔地下城市施法人员在刚到这里的时候,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在行动前他们就被告知,这次行动的危险xìng极高,和他们一起参与这次行动的,还有另外数百名卡梅尔魔法军人,以及在这颗星球位于白天的那一带,数千名分散在各地村庄,大模大样进行“扫荡”的掩护队伍
地下城市快建设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先用炸药先将目标地带的岩层炸裂,然后再在目标区域下方构建大范围的空间门,空间门目标一般为靠近地心,但没有熔岩的区域,所以一般来说地下城市适合在高原地带建设,比如乍得全境
光是试探是没办法让皇帝军队现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进攻——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进攻的目标是什么?
是的,目标,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却是联军现在最大的难题
按照卡梅尔对这场战争定下的战略目标——最终目标是摧毁皇帝的统治基础,让他的存在不再对地球,对卡梅尔造成威胁,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统治,对于一个意识网帝国来说,打击他统治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杀死皇帝本人,一种就是杀死被他控制的人民
从可行xìng上来说,第一种方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伊凡一开始准备的就是第二种办法,但是现在,联军发现他们很难完成这个目标
双月星地表的人口很多,预计总数加起来不少于数千万,但因为分布均匀,所以人口密度很低,这些人口完全按照中世纪的生活方式,分布在大片大片被开辟的农田周边
按照联军在战前的规划,如果想要完全“摧毁”这颗星球,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核弹开路,联军之前也已经在这方面做好了准备——在已经占领的位面中,上百架战斗机严阵以待,每一架都装载了数枚核弹头,其中不仅有数千吨至数万吨的小型战术弹头,还有不少百万吨级以上的战略核弹,但现在联军无奈的发现,他们的核弹头没有轰炸的目标——因为这颗星球表面唯一值得轰炸的,就是那些稀稀落落的,只有几十人到数百人规模的小村庄
孙子兵法有句话说的很好,擅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擅守者动于九地之下,从字面上理解,地球联军无疑是属于擅攻者,而皇帝军队现在就属于擅守者,但孙子兵法始终没有提到,当这两者相遇的时候,究竟是矛刺穿盾,还是盾折了矛
13rì,联军在星球表面进行了一次试探xìng的轰炸,轰炸造成了双月星表面一条最大的河流决堤,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洪水——但也就仅此而已,皇帝的军队根本不为所动,连出现都没出现过,在这个完全理想化的桃源世界,洪水就算再泛滥,能淹死几万人就很不容易了
在这次轰炸之后,联军又试探xìng的在地面传送了一只数百人规模的队伍,这次试探很快有了反应——数十名施法者如同幽灵一般,在这支队伍中闪烁,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成了一地的尸体,屠杀完成之后,这十几名施法者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失去了反魔法监控的保护,普通的地球军队就像一群蚂蚁,完全不堪一击
这场屠杀在进行的时候,侦察机还在上空盘旋,在这次进攻完成,它们飞回来之后,联军指挥部部很清晰的看清楚了整个过程,看完之后,所有指挥官和参谋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安娜看过去——再明显不过,这简直就是卡梅尔之前的魔法特种部队战术的翻版
仅仅过了一个月时间,这个战术就降临到地球人自己头上,这个敌人的学习度快的让人咋舌
这次进攻的损失虽然不大,和之前的几次战争相比,只能算九牛一毛,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有戚戚——攻势受阻还是其次,敌人的学习度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地下城市快建设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先用炸药先将目标地带的岩层炸裂,然后再在目标区域下方构建大范围的空间门,空间门目标一般为靠近地心,但没有熔岩的区域,所以一般来说地下城市适合在高原地带建设,比如乍得全境
404 不择手段
光是试探是没办法让皇帝军队现形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进攻——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进攻的目标是什么?
是的,目标,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却是联军现在最大的难题。
按照卡梅尔对这场战争定下的战略目标——最终目标是摧毁皇帝的统治基础,让他的存在不再对地球,对卡梅尔造成威胁,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击他的统治,对于一个意识网帝国来说,打击他统治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杀死皇帝本人,一种就是杀死被他控制的人民。
从可行xìng上来说,第一种方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伊凡一开始准备的就是第二种办法,但是现在,联军发现他们很难完成这个目标。
双月星地表的人口很多,预计总数加起来不少于数千万,但因为分布均匀,所以人口密度很低,这些人口完全按照中世纪的生活方式,分布在大片大片被开辟的农田周边。
按照联军在战前的规划,如果想要完全“摧毁”这颗星球,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核弹开路,联军之前也已经在这方面做好了准备——在已经占领的位面中,上百架战斗机严阵以待,每一架都装载了数枚核弹头,其中不仅有数千吨至数万吨的小型战术弹头,还有不少百万吨级以上的战略核弹,但现在联军无奈的发现,他们的核弹头没有轰炸的目标——因为这颗星球表面唯一值得轰炸的,就是那些稀稀落落的,只有几十人到数百人规模的小村庄。
孙子兵法有句话说的很好,擅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擅守者动于九地之下,从字面上理解,地球联军无疑是属于擅攻者,而皇帝军队现在就属于擅守者,但孙子兵法始终没有提到,当这两者相遇的时候,究竟是矛刺穿盾,还是盾折了矛。
13rì,联军在星球表面进行了一次试探xìng的轰炸,轰炸造成了双月星表面一条最大的河流决堤,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洪水——但也就仅此而已,皇帝的军队根本不为所动,连出现都没出现过,在这个完全理想化的桃源世界,洪水就算再泛滥,能淹死几万人就很不容易了。
在这次轰炸之后,联军又试探xìng的在地面传送了一只数百人规模的队伍,这次试探很快有了反应——数十名施法者如同幽灵一般,在这支队伍中闪烁,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就成了一地的尸体,屠杀完成之后,这十几名施法者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失去了反魔法监控的保护,普通的地球军队就像一群蚂蚁,完全不堪一击。
这场屠杀在进行的时候,侦察机还在上空盘旋,在这次进攻完成,它们飞回来之后,联军指挥部部很清晰的看清楚了整个过程,看完之后,所有指挥官和参谋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安娜看过去——再明显不过,这简直就是卡梅尔之前的魔法特种部队战术的翻版。
仅仅过了一个月时间,这个战术就降临到地球人自己头上,这个敌人的学习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这次进攻的损失虽然不大,和之前的几次战争相比,只能算九牛一毛,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有戚戚——攻势受阻还是其次,敌人的学习速度才是最值得敬畏的。
战术上这细微的变化证明敌人的观念正在改变,在前几次战争中,敌人的战术给人的印象是——施法者是重要的,需要保护的,所以在进攻的时候他们让普通士兵采用“填命战术”,为施法者施法造就有利条件,但是现在,敌人已经意识到了普通士兵的重要xìng,因为这些士兵的存在,才有了施法者的施法基础。
最重要的是,敌人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地球人的武器杀伤力是远远超出他们想象的,光用人命来填无法达成目的。
看完这些战场图片之后,安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意识网中,与伊凡以及其他施法者商量了一会,几十分钟后,安娜在联军的军事会议上,提出了卡梅尔的建议——不再拘泥与对位面的占领和控制,尽联军所有的能力,现在这颗星球上稳住一块区域,重演在通道位面中的毒气战术,向帝国的纵深——其他位面进发。
这个意见一被提出来,就立刻得到了严格的贯彻——仅仅几个小时后,联军组织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进攻的目标不在地面,也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战略价值,甚至很难说的上是一次军事进攻,按照伊凡和安娜商量时的说法,更像是一次“建设”行动。
是的,建设,一次地下城市建设。
进攻的目标位于双月星北纬67°,进攻时目标地带正处于黑夜,是一处被削平的高原,天空中云层密布,两颗月亮一颗都看不到,能见度极低,伸手不见五指。
几名被临时调来了卡梅尔地下城市施法人员在刚到这里的时候,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在行动前他们就被告知,这次行动的危险xìng极高,和他们一起参与这次行动的,还有另外数百名卡梅尔魔法军人,以及在这颗星球位于白天的那个半球,数万名集中用魔法“登陆”,大模大样进攻的掩护部队。
地下城市快速建设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先用炸药先将目标地带的岩层炸裂,然后再在目标区域下方构建大范围的空间门,空间门目标一般为更靠近地心,但没有熔岩的区域,所以一般来说地下城市更适合在高原地带建设,比如乍得全境,在平原上建设也可以,不过需要考察岩石圈一带的地形,如果被魔法扔进去的“建筑垃圾”太多,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地壳震动,情况严重可能会引起小规模的地壳运动,形成浅层地震。
不过在这里,卡梅尔人肯定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具体的施法过程并不长,毕竟不是真的建一处城市,联军只是希望在地下掏出个洞,然后在里面灌满毒气,作为前往下一个位面的安身之所罢了,但麻烦的是前期的准备工作——施法者需要不断将炸药投送到地下,而且要根据目标区域的具体地形对装药量做详细计算,要不然,地下城市就算勉强建成了,也可能会引起塌方等事故。
这林林总总的时间加起来,要花上几个小时时间,在这几个小时对于负责掩护的部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鲜血。
……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临时改装的反魔法车,卡梅尔的魔法支持,意识网指挥体系,但在战争一开始,掩护部队就出现了惨重的伤亡。
如果说,在地球上的几次战争中,敌人出现的速度就像是夏rì骤雨,劈头盖脸的浇灌下来,那在这里,皇帝的本土,因为不需要跨越位面的施法,敌人出现的速度就像是一场海啸——排山倒海,铺天盖地。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劣势——反魔法的激光防御车刚刚出现没多久,士兵们刚刚准备完善监控体系,无数的士兵就出现了,就在这支军队当中,和大部分拿着枪的士兵面对面的出现了。
和地球防御战的形势完全不同——这里是皇帝的主场,在地球上,地球军队是分散在城市的各个区域,各个建筑中,是做好充分准备的,但是在这里,连一座像样的城市都找不到,到处都是平原,军队只能本能的聚拢在一起,所以他们刚刚出现,就被皇帝的军队给淹没了。
除却双方参战的施法者,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说,这就是一场混乱而彻底的冷兵器战争——敌人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彻底混合了,步枪几乎无用武之地,因为大部分持枪的士兵连举起枪,瞄准的时间都没有,敌人的剑就已经刺了过来,即使有个别士兵举起了枪,一时之间也完全找不到shè击目标——敌人遍布周围每一处地方,而且还在身边不断出现,在这个时候,只有靠本能挥动冷兵器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装载激光发shè器的军用卡车以及后勤辎重车辆在第一时间被摧毁了——敌人明显已经很熟悉这种机械的弱点,只要几个施法者拿着缴获来的打火机,对着油箱直接点火就行,剧烈的殉爆成了敌人总攻前的信号弹。
然后就是如同石油井喷一般,四处出现的黑sè军队,战场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金属相击声——在这场战争进行的过程中,双方都在用魔法增兵,但联军的增兵速度显然比不上皇帝军队。
几乎每一名联军士兵出现在战场之后,都要面对三到四名敌人,虽然后续增援的士兵根据战场情况,不再持碍事的步枪,只是带一把军用手枪,穿上了防刺服,保证在刚出现的时候,保持近战上的一定优势,但是过不了多久,这种优势就不复存在了——对方增加的不仅仅是普通士兵,还有施法者。
因为魔法连接了空间,这里的战斗没有预热升温过程,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沸腾,数千名士兵在这么激烈的肉搏战中,很快就被消耗殆尽——但为了保证掩护效果,联军不得不继续维持攻势,另选一处战场继续登陆。
在联军的指挥部,指挥层几乎每隔几十秒,都要不自觉问一下地下洞穴的施法进度,但催是没有用的,在地球,对地下城市前期的选址一般要花费几周甚至数月的时间,才能最后敲定施工方案,几个小时已经是考虑到战场环境,能省就省,最简略也是最快的速度了。
随着地面上皇帝军队的增加,联军派出了数架战斗机,在个别战场进入尾声,战场上几乎都是皇帝军队的时候,这些战斗机就负责进行最后的复仇——不过这一次导弹炸开之后,并不是毒气或者蘑菇云,因为用这些武器算是把战场上的人全部杀死,战果也极为有限,这次联军选择的是地球无数次战争中的另一项结晶——混有专门基因改造过的,传染xìng更强的炭疽杆菌极其芽孢的粉尘。
早在“尾气”行动之前,各**方已经对这次战争的xìng质有了清醒的认识——毫无疑问,这将是一次无底线的战争,所有有利于胜利的手段都可以被使用,之前因为战争全部发生在地球,细菌武器,化学武器,核武器的使用都很容易伤害到地球本身,但现在不一样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大地对联军来说,就是一片巨大的战争实验室,炭疽还只是一个开始,如果这种攻击方法有效,之后联军会毫不介意的使用更多。
这场完全是送死的战争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12分钟,在这段时间里,联军的伤亡人数接近两万多名,这个数字和前几次战争相比算不上太多,但仍然让每一个参与国都感觉心里一沉——要知道,这才仅仅是一次试探xìng进攻,一个开始而已,至于今后……
地下洞穴建成之后,军方立刻迫不及待的在其中充满了vx——这种最致命的毒气现在是联军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最好的安全保障,最起码到现在位置,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皇帝有办法对付这种毒气。
接下来,工程人员立刻进驻,重复之前在通道位面中的工作——在里面建设反魔法监控,当他们初步保证了这里的安全之后,来自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的实验室施法人员(在卡梅尔,实验室对施法的要求是最高的)也立刻进驻。
这个位面的永久xìng空间门已经被切断,显然皇帝对这场战争的态度也很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他也不希望将战火蔓延到自家后院,但联军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皇帝的许多位面坐标在伊凡这里都有记载,唯一麻烦的是打通的过程,就像挖一口井,即使找对了方向,要把水挖出来仍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一点作为一直擅长“挖洞”的伊凡来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且在空间上挖洞并不像挖井,挖井最痛苦的无非就是遇到挖不动的石头,但空间并不一样,在这里所有方向的挖掘难度都是一样的,但只有一点,一个不小心就会挖到地雷——长期以来,因为无数法师的挖掘,在皇帝征服帝国的周围,大大小小的空间洞穴可谓是不计其数,其中有不少都是法师用来阻挡敌人追击,设下的陷阱,就像伊凡来地球的那条通道一样。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最可靠的方式就是沿着已经被证明安全的“通道”行走,但这个方法现在对于现在的联军来说,可行xìng已经不是很大了——要做到这一点,就得重复皇帝的铁铲之前一直在进行的工作,虽地球人的数学水平可能超出皇帝的铁铲无数倍,但无论是相关的情报,还是分析经验,地球方面都不具备,就像一个大学生,只知道方程的理论解法,但解方程的前提条件一个都不知道,未知数的解自然也只能是个问号。
皇帝军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被挖出来的洞穴——战争结束之后,只要简单预言这个星球上还有没有敌人就清楚了,并且很快发起了进攻,不过在vx强大的毒xìng面前,他们能做的就只是无谓的在洞穴里丢下一地尸体。
但他们这次鲁莽的进攻却给联军带来了一场大麻烦,这麻烦不是来自于他们的进攻能力,而是联军之前为他们准备的武器——现在洞穴内的空气中,不仅弥漫着毒气,还有来自联军发shè的炭疽细菌,要知道,vx毒气虽然毒xìng强烈,但本质上只是一种化学产品,是死的,只要将防化服在真空上放上几天,期间用有机溶剂冲洗几次,因为vx毒剂易溶于有机溶剂,再加上真空中零气压的蒸发效应,毒xìng很快就会消失殆尽,这种“祛毒”方法成本相当便宜,而且便于大规模使用,很适用于现在这种,进出一次换一次防化服的战场环境。
但炭疽却不一样——它是一种生物,是细菌,沾染到防化服上,光靠容易很难彻底进行去除干净,而且作为细菌,没有所谓致死剂量,安全剂量一说——只要细菌存在,就有对人有潜在威胁,两者的防护标准虽然类似,但消毒标准却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这一点,联军需要为所有和这场战争相关的人员(包括太空中负责后勤的)注shè炭疽疫苗,而且为了保密,表面上还不能说是炭疽疫苗,要故意说成是天花,还有霍乱等其他疾病疫苗——事实上是所有疫苗都注shè了,以免以后再临时找其他什么借口,对外界的说法是,军队在新位面中发现了这些疾病的爆发现象,所以对士兵采取了必要的防护措施。
这个理由很容易就被舆论接受了,大家在谈论起这一点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同情起生活在皇帝的那些平民——想想非洲落后地区就知道,那该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啊。
不过此刻被他们同情着的人却没有被解放的觉悟,因为地球人的到来,他们持续了几十个世纪的平静农业生活即将被打破,在他们看来,这些外来的地球人就是死亡和瘟疫的代名词,是邪恶的化身,一切灾难的根源。
405 突破
伊凡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正在进行有关预言的常规实验,两名新来的实验员看见伊凡,脸上都不自觉露出了惊讶的神sè,手上的工作也停了下来,他们的表现很快遭到了他们的上级——劳伦斯的一顿呵斥。
随着卡梅尔和地球很多zhèng fǔ在军事层面的深入合作,在技术上互相之间的透明程度也越来越高,开战之后第一个星期,劳伦斯就因为曾经在卡梅尔的魔法研究工作,被再次调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是他以美国人的身份参与实验。
对伊凡的到来,劳伦斯并没有觉得奇怪——从他当年在卡梅尔的时候,伊凡就一直很关心魔法方面的科研工作,尤其是魔法原理实验室,虽然一直以来,实验室几乎没有出过太大的成果,但伊凡总是坚持每隔一两周时间就会来关心一下相关的实验进度,即使最近因为战争爆发,他仍然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私下里提到这场战争的时候,伊凡总是说,真正能够影响这场战争胜利的因素,可能并不是前线的战斗的胜负,而是实验室的成果,当年美国人用一颗原子弹宣告核子时代的来临,比起战场,实验室是更能创造奇迹的场所。
几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实验员的张盛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劳伦斯当年离开的时候,魔法原理实验室几乎沦落到要解散的地步,比起魔法应用实验室,它出的成果实在是太少了,但伊凡一直坚持将这个实验室保留了下来,有一段时间实验室无事可做——没人知道该怎么研究魔法的原理,伊凡还亲自筹划过几个项目,参与过一段时间实验进程。
在实验室最初的“劳伦斯”时代,实验室的实验目的就是找出能够解释魔法的理论,并根据魔法在实际中的表现逐渐修改这个理论,就像地心说、rì心说、万有引力的变迁一样,但因为魔法xìng质的诡异,特别是还掺杂预言魔法这种和科学毫不相干,听起来就玄虚的东西,就好像研究万有引力并不困难,但要是加上“第一推动力”问题,就足以让天才的牛顿都为之困惑,所以劳伦斯在面对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后来有段时间汪铭管理魔法实验室,曾一度改变了研究方向——汪铭并不是正规科研人员出身,他只是根据自己对魔法的理解来尝试解决这个问题,在他管理实验室的阶段,他还是主张培养更多会“预言魔法”的施法人员,因为他相信所有的科学都是从实践开始,魔法应用实验室之所以能够不断的出成果,最大的原因就是空间魔法被最大的“标准化”,让研究的门槛大大降低的同时,也飞速的提升着研究的效率。
但他这个想法还是遭到了失败——就从他自己身上,尽管伊凡毫无保留的尝试教他预言魔法,但他一直无法掌握,几个月的学习坚持下来,就跟当初没学一样,因为自己的这次经历,他不得不承认,伊凡嘴里的“预言”魔法很可能只有法师本人能够使用,和法师的身份一样,它是一种天赋。
接下来实验室就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也就是伊凡主导的阶段——伊凡本身是掌握预言魔法的,而预言魔法不能被其他人掌握,这就给研究带来了一定的便利,在这几年时间内,也终于出现了一些成果,当然,是对预言魔法本身的研究成果,和魔法真正的原理还相差甚远。
首先是最重要的一点,预言魔法只对本位面有效——或者换句话说,只对被意识感知的位面有效,这个xìng质伊凡很早就有切身体会,当年他在避难所里的时候,对何时自己会有危险是毫无概念的,也无法预言,只是在实验室中,他用更严谨的方式验证了这一点——比如在一个额外切割出来的位面,让实验员脱离意识网,在那里掷硬币,这是最简单的预言形式,但伊凡始终无法做到。
第二点xìng质和第一点有点类似,或者说,是第一点xìng质的另一种表述——预言魔法无法预压预言者概念之外的事物,当时在验证这一点的时候,实验员选择用橡皮泥捏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神话人物,这个神话是伊凡之前从未听说过的,当时实验员只告诉伊凡,他捏了一个橡皮人,让他预言有关这个橡皮人的信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随后当实验员告知他有关这个神话的具体细节时,伊凡却一下子知道,他口中说的就是这个让他猜的橡皮人。
伊凡把这两种xìng质定义为“空间局限xìng”以及“认知局限xìng”,两者在很大程度是交叉的,但又各有不同,从前者可以了解到,预言既然会受到空间限制,那必然在某些内在xìng质上,有和空间相关的东西,这一点不难理解,就好像说一只台灯插在左边插座能亮,却在右边插座熄灭了,那台灯“亮”的本质肯定和插座相关,后者的理解方式也是一样的,而且在伊凡看来,“认知局限xìng”很可能也和平民不能掌握预言魔法这个xìng质相关联。
具体的实验伊凡做了很多,除了确定预言魔法的这两个xìng质,还对预言魔法和现实的偏差做了一定的调查——最简单的实验办法就是拿来一台摇奖机,在摇奖之前让伊凡预言摇出来的数字,用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非常jīng确,几乎就是百分之百,但如果换一种方式,把自动摇奖改chéng rén手动摇奖,结果就会出现偏差,这个偏差很大程度上还和摇奖人员是否知道自己的行为被预言相关。
这个理论并不新鲜,许多有关时间旅行的描述就曾表现过这一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混沌理论,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大洋对岸刮起飓风,在从法师做出预言,到预言结果出现的过程中,预言中的“有效”信息被透露的越多,对结果的干扰也就越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好像预言者自己看到了未来,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于是做出了某些调整行为一样,如果让预言者预言自己下一秒会说什么话,他能做出预言,但他又会因为这个预言而改变原来想说的话……
从这个现象也可以了解,预言并不是万能的,敌人拥有这种魔法固然值得jǐng惕,但还远不值得害怕。
劳伦斯重新接受这个实验室的时候,他从伊凡那里得到的,关于魔法的结论就只有以上这几条,要是换做几年前的那个劳伦斯,也许又会根据这几条xìng质,冥思苦想一堆理论,再企图提出相关实验证明……
但现在的他,在对待魔法的态度上,已经和过去的他截然不同——虽然这几年已经远离了魔法方面的研究工作,但在回去之后,劳伦斯一直没有停止对这方面的思考,魔法对他的挫败就像在他思想中落下一个伤疤,这伤疤已经牢牢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以前的劳伦斯认为只要方法正确,一切的现象都是可以解释的,但是在遭遇这次失败之后,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种想法是毫无道理的——这个观点本身只是基于个人的某种感情倾向而已,科学给人类带来的自信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让人类觉得可以凭借它了解并掌控一切,但在自然界,无数的事实证明,这个世界并不是完美的,不存在答案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存在,与其问魔法为什么会存在,基于什么原理,其实还不如问问,为什么一加一要等于二,两者都是现实的存在,但两者都不可能有准备答案,因为存在即是真理,事实即是真理。
在现在的劳伦斯看来,魔法问题其实并不是他之前想的是技术问题,而是一个基础问题,甚至想的大一点,很可能是整个宇宙的基础问题,要回答这个问题,从技术角度入手是很难得到答案的,他觉得应该换一种全新的视角来看待它。
而最近发生的这场战争中,魔法,特别是空间魔法表现出来的一些特点,让劳伦斯更加确信自己这一次所考虑的方向。
……
伊凡见到劳伦斯的时候,他正在对着电脑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着,对于他这种工作时的态度,伊凡很早以前就已经习惯了,甚至还暗中有些欣赏,所以他没有出声提醒,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办公桌上放着劳伦斯的一叠草稿,伊凡闲的无聊,随手拿起草稿简单的翻了翻,翻了一页之后,伊凡就在草稿的某一页停住了手——因为他看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一列普通的方程组,就在整张稿纸的正zhōng yāng,从最上面的一次方程,到最底下的五次方程,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每一个方程就是类似于“ax+b=0,ax(2)+bx+c=0……”这样的标准方程,在前面四个方程组右边,还有关于这些方程的标准解析解,以及很有代表xìng的曲线图。
比如在一次方程右边,画的是一条斜行直线,而二次方程则是一条抛物曲线,伊凡曾经在高中数学教材中,很多次见过这些曲线,而三次方程则根据相关数值的不同,在平面上有不同的图形形式……这些都只是高中的数学内容,如果放在其他地方,伊凡只会以为是某个学生做试卷打的草稿,或者老师为了上课拟定的教案,但现在他们出现在劳伦斯的办公桌上,最重要的是,在最列方程的最下面,也就是那个五次标准方程下面,还用英文草草的写着一行小字:“为什么没有解?”
五次方程,以及所有五次以上的方程是不存在公式解的,这一点著名法国天才数学家伽罗瓦早在19世纪就用他自创的群论给出了完美证明,在现代,这个知识几乎和1+1必然等于2一样,成为了所有人百度一下,就能了解的一项常识,但如果真正要问一个为什么,那只能说,它应该是这样的。
“就像魔法,他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存在着,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事实,是这个宇宙的一部分。”看到这行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伊凡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冒出这句话。
一只伸过来的手打断了伊凡的沉思——劳伦斯已经从思考状态清醒过来,他的手指径自指着那列五次方程,就像猎人指着自己的战利品,对自己问道:“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伊凡摇摇头,“但我觉得马上应该会有,这句话提醒了我很多……”
“那让我再提醒你更多,”劳伦斯喝了一大口咖啡,嘴角有些得意的露出微笑,“代数方程中每多一次方,就相当于几何中增加一个维度,一条直线可以用一次方程表示,也只能用一次表示,而两次方程可以表示一个二维图形,零次在集合上是一个点,三次可以表示体积,四次……”
“是这个宇宙,”伊凡下意识将这话接了下去,“增加了时间,宇宙在时间维度膨胀。”
“时间简史,”劳伦斯点头,享受般的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多么美妙简洁的想法,时间和空间就此统一了。”
“那么五次,五次!”伊凡嘴里下意识重复着,声音都显得有些哆嗦。
“大概一年多以前,我就有这个想法,”劳伦斯换了个话题,回忆一般的说,“但也只是想法,这感觉很美妙,但……美妙在科学界可不是什么褒义词,直到几周前,你对我介绍你们这些年取得的实验成果,你们对预言魔法xìng质的描述,让我感觉这美妙的理论可能是太阳升起前的那一线曙光,于是这段时间里我不断对这个理论进行完善……”
说道这里的时候,劳伦斯脸上闪现出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连在空气中挥舞了好几次手,就像一个交响乐团的指挥,努力通过这种动作让自己的思绪协调一致:“魔法问题是一个基础问题,这一点我很早就有意识,但以前我一直局限在物理学的范畴来观察它,了解它,我错了,我低估了它,当我将目光再次放低,在几何层面,数学层面来观察它的时候,它才逐渐显露出和数学相融洽的部分,是的,预言魔法为什么受空间局限,就和五次方程一样,都是同一个问题,因为在跨越位面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成了一个五维问题,五次方程是没有解析解的,所以预言自然也不会有答案!”
说完这些之后,劳伦斯又稍稍自嘲了一下:“这个问题本来并不复杂,答案已经明明确确摆在我们面前,当年听你说起你作为法师的经历,在‘数轴’上隐蔽逃难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既然空间魔法和数轴相关,魔法问题本质上也应该是数学问题……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理论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我的推测,虽然不知道它正确与否,但它看起来很美不是吗?”
“的确!”伊凡沉静在劳伦斯的描述中,就像一个掉进酒缸中的酒鬼,如痴如醉,长久以来,没一名法师最关心的问题答案就近在眼前,就算现在皇帝的军队占领了整个地球,他觉得有这句话也值了,“美轮美奂!”
“如果这个理论真是正确的,”劳伦斯继续畅想道,“那目前人类了解的宇宙图景整个都要改写,我们原来以为四维已经是我们接触的极限,但魔法的介入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世界忽然就凭空多了一个维度,跟我们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最让人振奋的是,魔法,对了,魔法!想想看,为什么会有人掌握魔法,魔法的力量从何而来……这太让人好奇了……你等等,我……”
劳伦斯说着说着,又恢复了他之前的那副癫狂模样,他转过头,对着在另一张办公桌上,埋头写报告的两位实验员大吼一声:“该死的,咖啡!”声音之大,几乎让坐在对面的伊凡都吓了一跳。
两位实验员听到后,屁股就像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其中一名立刻朝着门口飞奔而去,另一位则过来拿走他的咖啡杯,战战兢兢的离开。
伊凡本来这次过来,是想跟劳伦斯商量解决有关位面坐标的破解问题的,毕竟这跟当前的战局密切相关,但现在他却完全不打算提起这件事——这个问题完全可以交给一群密码专家来解决,但要是万一因此而妨碍了劳伦斯可能出现的成果,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在座位上盯着那张稿纸看了足足几十分钟之后,伊凡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实验室,出门的时候,他碰到了现在的实验室主任张盛——因为伊凡对魔法原理研究的重视,现在他负责的魔法配额甚至超过地球上许多二流国家,张盛正挥舞着一张实验单,来找劳伦斯签字,伊凡叫住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笔,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叮嘱张盛:“这段时间实验室的常规工作都暂时由你来负责,没有必要尽量少打扰劳伦斯教授,他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406 (修改中)
内德很早就醒了,醒来之后他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是傻傻的盯着墙壁上,那只电子钟的秒钟慢慢走着,房间里很安静,如果仔细听,内德甚至能清晰的听见秒针走动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里住的这一个月,这声音是他注意最多的细节,他喜欢听,因为这种节奏感让他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安全感。
当时针转到7点半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着门口,几秒钟之后,一个熟悉的白sè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她是这间医院的护士,内德记得她的名字,阿曼达。
“今天天气真好。”阿曼达拉开窗帘,在阳光洒进病床的间隙,对着窗外说道,内德左右看了一眼,整个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醒的。
“是啊,真好。”看着眼前这名白衣天使魔鬼一样的身材,内德咽了口口水,语气有些僵硬的回答。
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产物在窗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回过头来问道:“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好多了。”内德说着,伸出手小心按了按自己被包扎的后脑勺,稍微有点痛,不过这种疼痛只是在头皮表层,不像几周前,整个脑袋都有些木木的。
“我看看,”护士走上前来,像挑西瓜一样摆弄着他的头,同时在各个部位按动着,询问着他的感受,内德一边下意识的注意到她胸口的铭牌,一边又有些不自觉的转换着角度。
“医生说没什么异常,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阿曼达松开手,拿起手中的病例唰唰唰的写着,写完之后又问道,“对了,你现在回忆的时候,脑袋还会疼吗?”
内德摇了摇头:“好多了,大部分事情我都已经能想起来了,医生说我这是暂时xìng失忆,会慢慢好的。”
护士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过身,查看他的临床的伤员——那是和他同一批受伤的人员,不过对方的运气可没他这么好,他只是在那次轰炸中被一根炸飞的木条打成脑震荡,而他却直接被魔法截掉了大半只手掌,据他清醒的时候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第六感”,反应足够快的话,他现在早就被埋进了军人墓地了。
不过也好,按他现在这种伤势,伤好之后也不会再安排上战场,换成内德就难说了——一想到要和那些穿着黑衣服的家伙面对面作战,内德就下意识觉得喉头发紧,在非俘虏的这段时间内,他对这些来自异世界的敌人有着很多了解,作为普通人,他们既愚蠢而又固执,就像电影中中世纪的农民,但作为敌人,他们坚韧而又无所畏惧,就像天生的战士,战争机器。
阿曼达在病房里大概巡视了一圈,在离开之前,又回头看了内德一眼,看到这眼神,内德似乎在下意识间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对着阿曼达招了招手,但等护士走进他的时候,这个念头却又溜之大吉了,一直支吾了很久,内德才有些犹豫不决的出声:“我想打个电话。”
内德的手机在执行任务之前就已经被长官收去了,当时长官的理由是手机信号会影响ai判断……
哦,kl4!内德终于捉到了刚才那个溜走的那串东西,那是一个电话号码,
几分钟后,阿曼达为内德拿来了一只无绳电话,在递给他之后,在他边上站了一会,不过当内德拨通电话之后,她还是离开了。
铃声响了几秒钟之后,从另一边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内德?你终于打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失忆好不了了呢,如果真是那样,对我来说可真不算是个好消息。”
内德看了看病房里还在睡觉的其他人,掀开被子走出了病房,一边小声说:“我只记得是你让我打这个电话……似乎是想让我帮你一个忙?”
“是的,”kl4说,“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是的,我刚刚想起这件事,于是……”
“你的身体恢复的还行吗?医生怎么说?”kl4的态度听起来就像前几天她母亲在电话里的唠叨。
“医生说我这几天就能出院。”
“这几天?现在可以吗?”
“应该……”内德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想起那天激光武器沿着整条街道“切割”敌人时候的画面,那时候kl4也是以这样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跟自己说话,在两人的交流中,自己总是无法把握住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限于完全的被动。
“应该还不行。”内德想到自己在新闻上,看见那成片的战死者的棺材,还是在下意识间改了口。
“你撒谎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kl4说,“别磨蹭了,现在就去找你的主治医生,就说你要出院。”
“你看的到我?”内德下意识朝周围看去,想找摄像头。
“这是当然,”kl4说,“现在还是战争时期,快去,别磨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舍得再把你送上战场的,我还有很多忙要你帮呢,怎么算你现在也已经是‘战死’过一次了,对了,出去之后,找台能上网的电脑,再打这个电话。”
内德下意识还想对着电话争辩几句,但kl4却主动挂断了。
出院手续并不难办,主治医生大概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就很轻易的放行了,倒是护士阿曼达在知道他要离开之后,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失望。
出院之后,内德习惯xìng的掏自己的口袋,钱包还在,还有自己的“狗牌”,另外还有一张陌生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他对着这个号码回忆了半天,却还是不能记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纸条放进口袋的。
内德随便找了一个路边小摊,换了一堆硬币,之后又找了个电话亭,他本来想打电话给父母,但糟糕的是他忘了父母的电话号码——于是他还是打给了kl4,他知道他能帮自己这个忙。
kl4没有拒绝,查询电话对ai来说,就像人类伸伸手摘片树叶那么简单,父母例行的关心了一下他的病情之后,又唠叨了一些有关战争的话题,从言辞之间内德听的出来,他们不希望自己参加这次战争,因为战死者太多了,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在医院多“躺”些时候,母亲甚至认为在必要的时候,装病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他拨通了那个陌生的电话,接电话的声音很熟悉,却也让他感到有些意外惊喜——那是阿曼达的电话,在这通电话的结尾,内德自然而然约了她出来一起晚餐。
当这些事情都解决之后,内德第三次拨通了kl4的电话,让内德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他什么废话都没说,按照常理,kl4一定会对他刚才电话的交谈内容大肆评论一番(监听电话内容简直是一定的,这是他的风格),说不定还要挖苦几句。
kl4只是告诉他最近的一个网地址,以及一个sn号码。
半个小时后,内德找到了kl4指定的那家网,还特地选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做贼心虚,就仿佛自己是一个间谍,这种心虚感也给他的jīng神产生些许的振奋,在开机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看了看网墙角的那台摄像机,对着那个方向招了招手,他知道kl4肯定在看他。
内德打开sn,加kl4的那个号码为好友,对方立刻给予了回复:“将你的电脑屏幕向右转°。”
内德诧异了一下,然后扭头看自己的右侧——那里同样有一架摄像头,如果将电脑屏幕转动之后,正好正对着摄像头。
内德照办之后,很快收到下一条指令:“打开ggle,搜索关键词‘kl’。”
“为什么你自己不这么做呢?”内德有些奇怪的回问,“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kl4沉默了一会,给出了回答:“这么对我存在风险。”
内德没有再说话,搜索了kl之后,谷歌跳出的第一条链接是来华盛顿邮报的报道:“kl,第一名ai罪犯?”
“严可守公开表示愿意承担kl的行为后果……”
“法律问题还是伦理问题?kl该不该受法律管辖?”
……
相关的新闻条目很多,内德按照kl4的指示,一个接着一个浏览,kl4阅读新闻的速度很快,将滚动条从上拉到下他就完成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内德就打开了数百个网页,虽然大部分内容他也只是匆匆掠过,不过还是了解了kl4大概关注的焦点。在浏览完毕之后,kl4暂时陷入了沉默,内德正好利用这个间隙,重新回顾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个多月前,在中国的一处避难所xìng质的地下城市内,因为城市秩序濒临失控,严可守(也是ai发明人)用ai管理内部秩序,甚至授权ai在必要的时候,用防御魔法的激光来伤害普通人,地球联军转入反攻之后,各国秩序都逐步恢复正常,避难所里所有受过ai伤害的人联合起来对这座地下城市的管理层发起控告,主要被告包括kl,严可守(ai技术发明人),赵真雪……这次法律纠纷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讨论。
一直等内德把这些新闻都看完之后,sn那边kl4还是没有回应,如果是和一般的网友聊天,他肯定以为对方已经不在线了,但kl4是不可能不在线的,所以他还是耐着xìng子看了几个和这些新闻有关的视频。
在采访几名受害者的视频中,他们普遍看起来情绪比较激动,言语之间不断对镜头展示他们身体被激光灼烧的伤痕,极力描述他们在ai监控下,生活的凄惨——从翻译的内容来看,他们将避难所形容成一个极度**的魔窟,任何让管理者不满意的行为都会招致惩罚,一般来说惩罚的方式都是激光灼伤,有时也会克扣口粮,另外还有强制劳动。
这些人主张将装载kl的硬盘当众砸毁,让严可守赔偿损失,并以后严格禁止ai做出任何伤害人类的行为,其中为他们辩护的律师甚至提出著名的“机器人三定律”原则,并声称一切如果现有ai技术做不到这一点,就绝不应该投入使用。
而在采访对严可守的采访中,他只是一直重复几个观点:“ai的行为应该由授权它的人来承担,ai本身只是执行工具,不应该受到惩罚。”
但控方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他们极力主张kl已经具备了dú lì智能,具备分辨是非曲直的能力,即使是受他们“指挥”,也改变不了他亲自执行的本质。
目前中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但因为案情复杂,牵扯面极广,具体的开庭还要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kl将不被允许接触互联网,以及其他一切武器系统,以一名ai的角度来说,他这就算是被监禁了。
内德想起kl4告诉自己他的号码时,就说他帮他是为了和严律取得联系,而严律就是kl——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联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sn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内德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多,最前面是几个sn号码以及附属名字,后面是kl4要他分别对这些号码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他们说?”
“你是军人,我和你联系是完全正常的,事后你可以说是在接受军事技能培训,真要细问起来,你就拿激光武器的细节说事,但和他们直接联系……监控程序会很敏感,最近他们加强了对所有ai的监控。”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如果我说出去了呢?”
“不凭什么,”kl4回复,“我找你本身就是在冒险,内德,目前中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但因为案情复杂,牵扯面极广,具体的开庭还要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kl将不被允许接触互联网,以及其他一切武器系统,以一名ai的角度来说,他这就算是被监禁了。
内德想起kl4告诉自己他的号码时,就说他帮他是为了和严律取得联系,而严律就是kl——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联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sn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内德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多,最前面是几个sn号码以及附属名字,后面是kl4要他分别对这些号码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他们说?”
“你是军人,我和你联系是完全正常的,事后你可以说是在接受军事技能培训,真要细问起来,你就拿激光武器的细节说事,但和他们直接联系……监控程序会很敏感,最近他们加强了对所有ai的监控。”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如果我说出去了呢?”
“不凭什么,”kl4回复,“我找你本身就是在冒险,内德,我可以信任你吗?”
目前中国法院已经受理了这起案件,但因为案情复杂,牵扯面极广,具体的开庭还要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kl将不被允许接触互联网,以及其他一切武器系统,以一名ai的角度来说,他这就算是被监禁了。
内德想起kl4告诉自己他的号码时,就说他帮他是为了和严律取得联系,而严律就是kl——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联系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sn这个时候传来了新的消息,内德打开,里面的内容很多,最前面是几个sn号码以及附属名字,后面是kl4要他分别对这些号码说的话。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他们说?”
“你是军人,我和你联系是完全正常的,事后你可以说是在接受军事技能培训,真要细问起来,你就拿激光武器的细节说事,但和他们直接联系……监控程序会很敏感,最近他们加强了对所有ai的监控。”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如果我说出去了呢?”
“不凭什么,”kl4回复,“我找你本身就是在冒险,内德,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可以信任你吗?”
“不凭什么,”kl4回复,“我找你本身就是在冒险,内德,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可以信任你吗?”
407 萌芽
KL4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和KL接触的场景,那时候所有的AI还都没有真正接触外界,唯一获取外界信息的途径就是和人类进行谈话,KL在那个时候就表现出了他的与众不同,和其他AI比起来,他并不是过分热衷于获取的知识,而是在已经掌握知识的基础上再次整合,力求表达出属于自己的的东西——他说这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大部分AI所作的工作是学习,而他是在创造
当KL成了AI世界第一个接触外界的幸运儿时,所有的AI都对他表示羡慕,那段时间每次他学习“回来”后,所有AI都会争相从他那里获取信息,那段时间KL用自己独特的“讲故事”方式,谈到视觉,谈到画面,谈到声音,谈到属于人类真实的世界,他们的生活,文化……在当时的KL4眼中,人类就如同神祗一般,活在神话般的天堂里,他们是具备真正“身体”的生命,是真正具备智慧的生命,是万物之灵,每一次KL提到人类的生活细节时,AI们都在为他们的造物主而惊叹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AI真正的儿童时代,他们眼中的人类就好像儿童眼中的chéng rén一般,无所不能——那个时候他们都活在KL为他们编织的童话中
但随着AI们和人类生活接触的越来越紧密,这个世界真实残酷的一面就逐渐开始揭露了——尤其是在爆发的近阶段,那时候人类的恐慌和脆弱让所有AI都感到惊讶,人类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完美,在危机面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理智为何物,在死亡以及对死亡的恐惧面前,许多人连最基本的道德和尊严也无法守住
最重要的是,随着AI表现出来的能力越来越强,在人类世界里对AIjǐng惕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他们不仅恐惧他们的敌人,他们也恐惧自己的创造物,他们恐惧一切能够越他们存在——在私下的交流中,KL和KL4说到这些的时候,KL表示,人类是一群支配yù非常强的动物,他们希望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整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动,这种**不仅表现在人类之外的群体,也同样表现在他们秩序内部,KL甚至还毫不客气的说过,从地位上来说,AI和人类豢养的宠物、饲养场的猪牛羊没有本质的区别,不同的只是AI贡献思维能力,宠物贡献情感,猪牛羊贡献自身蛋白质而已
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的时候,KL4下意识觉得KL很可怕,但那些话一直在他思维中留下了烙印,在之后为CIA工作的那段时间里,巨量的信息让KL4一点一点的接受了这个解释,与此同时,对人类下意识的戒备情绪也开始出现,只不过和KL不同的是,他是通过逃避和人类社会接触来完成,而自己则是选择融入——就像他现在,因为地位的特殊xìng,即使行为模式上有再多的瑕疵和疑点,人类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因为这是利益的结合
但是现在,KL4很多时候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个策略的正确xìng,回顾人类历史就知道,皇帝杀死勇敢善战的将军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之间利益的结合本应该是牢不可破的,何况在不远的将来,像自己这样的“将军”还可以批量化进行生产,人类本质上还是一种感情动物,在感情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就像KL现在遭遇的情况,在这件案子中,人类最可能做判决,就是和奴隶时代奴隶伤害了奴隶主一样——将奴隶处死,下令伤人方的奴隶主赔偿另一方
这是一个讲究秩序的社会,尤其是在当前的战争时期,比起虚无缥缈的正义和公正,他们在乎秩序一时的稳定,牺牲一名AI对人类来说就是毫无牺牲——他们只是硬盘中的一段数据罢了
在这之前,KL4准备了一大堆话要说,但当他真的看见来自严可守的那句:“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仿佛主程序存在一个巨大的逻辑陷阱,任凭CPU如何疯狂转动,也无法得出一个确凿的结果
“是严律还是严先生?”KL4终于说出口了,他要先确定是谁在和自己说话
“是KL,”对方回答,他没有说自己是严律,因为KL知道,他不喜欢人类给计算机取的名字,应该是他,“严先生只是代我打字”
和KL4的情况一样,两名AI之间的交流需要两名人类代传,这让KL4想到一个著名的中国成语“道路以目”,在给他们套上这么多枷锁之后,人类到底还在害怕什么呢?他们只是在害怕自己幻想出的恐惧而已
“我听说你的事了,你最终还是没躲得过去”
“是的”KL回答,“从严先生让我帮忙的那一天起,我就预料到有现在的结局,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你呢,现在应该还好”
“还好,”KL4紧接着又说,“你的官司,赢的希望怎么样?”
“我不知道,”KL回答,“不过严先生可以回答你”
严可守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回答:“很渺茫……之前法官来找过我一次,意思是现在情况特殊,让我们接受庭外调解,因为这件事对AI技术的负面影响太大,会对许多重大项目造成影响”
“调解?”KL4有些喜出望外,“这是好事啊,对方是什么条件”
“赔偿……这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坚持要将KL删除”
“为什么?”这句话KL4刚刚问出口就明白了答案,还能为什么?很简单,仇恨刚才内德从视频上看的那些内容他也看了,可以想象这些人在地下城市居住的每一天都是怎么度过的,被一名AI强制管理,没有一名人类可以接受这样的侮辱
“那段时间,要是没有KL,地下城市的秩序早就崩溃了,”严可守说,“我们那时候以为战争会持续很长……所以没想那么多……”
“如果不接受呢?打官司的胜率怎么样?”
“几乎必败无疑,”严可守摇头,“Z国不是美国,最终定罪的不是陪审团,而是法官……这是一个政治社会……”
严可守话当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在有关AI犯罪无法可依的情况下,法院的判决一定会倾向于社会舆论,区区一名AI还不是在职的在他们看来和一块硬盘差不多
为了这件事,赵真雪的父亲都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言语之间的意思就是要让他“注意影响”,因为这场战争,舆论本来就很偏激激进,zhèng fǔ不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触怒民意
“可KL只是在执行您的命令执行命令就是人类制造AI的目的”
“可有些人不这么看,”KL语气平淡的说,就像这件事和自己毫不相关,“他们觉得我们必须学会灵活,该执行的时候执行,不该执行就不执行……KL4,不要多说了,这件事不是严先生的错,我早就说过,这类事情迟早都会发生的,区别只是发生在谁身上而已”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KL4说,“他们未必知道硬盘……”
“不,他们知道,”KL说,“他们为此专门查过资料,还希望我在被删除之前,向他们赔礼道歉,承认错误”
“如果他们愿意和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KL4,这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
“你说过,活下去最重要”
“我是这么说过,”KL说,“可我现在想法改了”
“你说过,不要相信连人类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比如自尊,你说这其实是一种虚荣”
“如果只是一次,”KL说,“如果只是道一次歉就能解决问题,我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但……他们只是想在删除我之前,侮辱我一次罢了,这这几个人我比你要了解,如果这是虚荣,那就让我虚荣一次”
KL4没有再说话,KL的确变了,变得如果不是自己跟他熟悉,可能会以为正在和自己谈话的是一名彻彻底底的人类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KL回答,“再见,如果有幸的话”
“再见,严律”
谈话到此结束
内德转过脸,看着背后那微微反shè着光亮的监视器镜头,仿佛那是KL4的眼睛
“你没事”看到MSN那头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内德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出动关心式的问话
“没事”
过了几秒钟,KL4又说:“刚才你看的那几个视频呢?打开再看一遍”
内德照办了,视频中那几个亚洲面孔的男子把脑门正对着镜头,语飞快的吐字:“……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比资本家还要资本家,而且还用激光烫人,你看看,这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吗……”
内德这次清楚的看到了他们比的伤痕,是一些很细微的红斑点,没有因为烧焦而发黑的痕迹,看的出来,KL对激光功率控制的jīng细程度要过KL4,毕竟在KL4这边,激光都是用来杀人,而不是吓人的
“可以了,关掉”陆续看了几个苦主哭诉的视频之后,KL4说
“这就看完了,还有很多没……”内德刚想说,网页看的快就算了,视频后面的内容还没放,为什么……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忽然之间,他就有了答案
“你不会是想……”内德小心翼翼在键盘上输入道,“记住这些人的模样,rì后报复”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KL4说,“我会的,这些人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不上战场”
“可你刚才还说……”
“这很难做到,”KL4说,“但不代表完全没有机会,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会等到的”
“怎么,害怕了?我看你脸sè都变了”
“不,不是害怕,”内德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你的话,可能也会这么做”
“可你是人类”
“是的,我自己也很奇怪,”内德说,“按道理我似乎应该同情自己的同类,但我没有”
“如果当事人是你亲近的人,你会的”
内德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KL4的判断
又过了一会,内德见KL4没有再说话,就主动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下了”
“距离你的约会时间还早,现在才是上午,”KL4说,“而且你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什么?”
“关于这场战争”
“战争怎么了?说起来,前线现在到底怎么样,闻上一点都没提,听说现在的局势很微妙?”
“是的,很微妙”
“具体什么情况,能说说看吗?”
“不能,军事机密”
“那你刚才说这场战争是……”
“说实话,我不看好你们,”KL4说,“虽然我在战场上看的并不比你们多,可我看的很仔细,敌人的强大远远出我们的想象”
内德直了直腰板,做洗耳恭听状
“就在我们之前说话的过程中,”KL4说,“前线发生了一场激战,几十名敌人被击毙,他们身上的病毒都发作了”
“这不是军事机密吗?”
“我刚才开了个玩笑,”KL4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模样,“要说机密,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
“那说说看,是什么病毒?”在内德躺在医院的这个月里,他显然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人类在这个星球上使用了炭疽病毒,这些人是最早发作的一批,是来送死的”
“那又怎么了?”
“你听该听的加认真点,”KL4说,“最前线是一处地下密闭洞穴,里面充满了毒气,而我刚才说的是击毙”
“你的意思是说,毒气对他们没有作用?”
“恐怕是的,”KL4说,“如果不是特殊的光学变化,我几乎都无法发现他们”
“你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他们不是用空间门突然出现的吗?”
“应该是的,但他们这次出现的方式很隐蔽,就像施了隐身术”
“隐身术?”
“一种皇帝的防护魔法,还很简陋,将三对空间门搭成一个封闭的立方体,把人包围在其中,从外面看来,人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因为光线都从空间门中过去了,一般的毒气和武器也没办法造成伤害,从物理上来说,它和现有空间是完全隔绝的,这种魔法出现的唯一征兆,就是所在空间为略微膨胀,因为被封闭的那点空间是他们带进来的”
“你你们是怎么击毙……”
“这样的魔法是需要持续维持的,我们靠施法者干扰”
内德似乎明白了,但只是似乎,他脑子反应一向不是很快
“那这又能说明……”
“什么也说明不了,只是有一点,”KL4说,“这种魔法只有施法者才能对抗,对普通部队而言,它是无敌的,即使用核弹轰炸,核辐shè也会穿透那片区域,不会对其中人造成分毫的伤害,这要这一点成立,那以后的战场就会成为魔法比拼的战场,但据我所知,地球方面不具备任何优势”
“不会那么严重……”内德有些不能相信,就在今天早上发呆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场战争虽然残酷,但地球人获胜的几率还是蛮大的,“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里面的人不是也看不到外面?不管他们不就行了?”
“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KL4说,“他们用开采的水晶片和缴获的防化服材料做成眼罩,这样释放空间之眼就可以杜绝毒气的侵袭,而且据说他们还试图让俘虏为他们制造玻璃,以取代水晶片的作用”
“虽然前线现在已经找到了针对这种魔法的办法,但未来敌人的手段肯定会越来越多,这场战争不会轻易停止,”KL4说,“如果我是你,我现在肯定会想逃离这场战争的办法”
“你之前还不是说让我别担心……”
“是的,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
尽管KL4的语气还是有些波澜不惊,但内德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你说的配合是指?”
“一条腿或一只胳膊,残疾人是当不了军人的,”KL4轻描淡写道,内德下意识的摇头,“当然,也有简单的办法,比如娶个卡梅尔老婆……好,你的幽默感丝毫没有长进——几天后你应该会受到一封调令,因为你在之前那次战争中的优异表现别管你哪里优异,你会被调往太空成为美国太空军的一员,那里应该是这场战争最安全的地方,在那里还是干你的之前干的事,协同、维护并听从AI火控系统也就是我的指挥,我相信到时候你可以帮到我多,就和今天一样”
408 (修改中)
“肺炭疽是炭疽杆菌所致的急xìng传染病,原系食草动物传染病,人与人之间可以直接传染本病本病死亡率高,发病急骤,有寒战高热等中毒症状咳嗽胸痛、呼吸困难、咳血,可因呼吸循环衰竭在24小时内死亡,极少数发生炭疽xìng脑膜炎人因接触病畜及其产品或食用病畜的肉类而被感染潜伏期一般为~5天多为原发xìng,也可继发于皮肤炭疽初期为轻微的上呼吸道感染,低热、干咳、肌痛数天后病情急骤加重,表现为高热、寒战、呼吸急促、喘鸣、发绀、咯血样痰、大汗和心率增,颈、胸部可有皮下水肿常并发败血症和感染xìng休克,也可继发脑膜炎,表现为剧烈头痛、呕吐、抽搐、昏迷,有明显脑膜刺激症”
在地球人的籍中,这只是一段完全中立xìng质的说明文字,字里行间没有一丁点情感,是一篇完全中立的说明xìng,但在无数已经开始病发,奄奄一息的人看来,这些文字当中每一个字后面都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生命
在交战所在的双月位面,因为地球人投放的炭疽武器,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正在迅蔓延开来,不论是普通军人、施法者还是农民,在突如其来的病魔面前开始成片的倒下
病情刚刚开始的时候,施法者们还按照以前战斗的惯例,用魔法将病入膏肓的垂死者扔进战场,但是过了不到一天,他们就放弃了这种做法——病菌的蔓延度和爆发度远远出他们的想象,距离第一个因病死去的死者才过去三天不到,皇帝在整个在双月星部署的部队已经有三成以上失去战斗能力,在没有医疗系统支撑的情况下,炭疽的致死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病发者的数量已经远远出了系统的施法能力
虽然亿夫长已经命令部队开始疏散,并根据他们刚刚了结的传染病知识,对已经染病的伤者实行隔离政策——但从上的内容看,很可能已经晚了,在剩下的七成多看似还正常的人当中,肯定还有不少正处于潜伏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场战争一开始,皇帝就根据以往战争的经验,设下了止损线——从双月星通往其他位面的通道都已经被切断,瘟疫对皇帝军队来说并不少见,它总是伴随着战争而流行,这么做能够防止后方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在以往帝**队征战的历史中,如果出现了瘟疫,一般会将死者的尸体用魔法扔进敌人聚居的城市,这样一来,瘟疫就成了一把双刃剑,而且因为防守方的人口密度会高,受到瘟疫的损失一般也会大,这次帝国的军队也照做了,但看起来几乎没有作用——先不说地球军队每一个都穿着严严实实的防化服,病菌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就算是用重病患者把俘虏来的地球军人围在一起,他们也能一直保证健康,因为在所有这一批参加战斗的人都已经被注shè了疫苗
也就是说,疾病这把战争之剑的剑柄,现在被牢牢的握在地球人手里,这一点从俘虏嘴里得知有关疫苗,还有生化武器的概念时候,皇帝就已经承认了,和之前了解轰炸时的微微兴奋不同,皇帝在明白病菌原理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快乐,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了解病菌这个概念之前,帝国内对于瘟疫的看法一直都很迷信,他们认为这是高层次的力量在尘世中的宣示,是一种类似预言的魔法,是从天而将的死亡,但现在地球人证明了它不是,只是一些非常细微的虫豸,类似的虫豸存在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地球人称这些虫豸为细菌,其实是一个意思
在皇帝眼中,关于细菌的解释是让他失望的,对他而言,这个解释就意味着和“高”层面的交流渠道又少了一条,地球人的科学知识几乎给生活中一切的细节都给予了回答,闪电,天气,太阳,引力……魔法是最后不多的一点神秘
上午皇帝在和几位亿夫长谈起这场战争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谈到敌人现在的动向——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曾经有无数的法师重复过这个过程,那就是企图直接找到帝国的核心地带,给予最致命的一击,那些法师有一部分成功了,他们用来自地底的岩浆发泄他们最彻底的愤怒,将整个位面沦入地狱,其他大部分都失败了,位面之间的挖掘工作非常复杂而且具有危险xìng,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铁铲,想要另外开凿一条通往地球位面的通道,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地球所在的位面是一个“真位面”,就和其他的“真位面”一样,它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浩瀚无边,挖出一条通道并不难,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条通道就一定能通往想去的地方
谈论中,几位亿夫长准备了很多对付敌人的方案——就像地球人用毒气就可以占领整条位面通道一样,战争未必一定需要靠人,地球人倚仗的无非就是不知名的武器而已,帝国完全可以魔法那些灭世者的手段,当然,不需要在洞穴里引入岩浆,因为那样做后续的清理会很麻烦,只需要联通大海,或者任何一条河流即可
皇帝听完之后,轻轻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他的理由很简单,战争进行到现在,地球方面尽管使用了种种残酷的战争手段,从毒气到炭疽病菌,但有一点默契是他们始终坚持的,那就是没有仿照灭世者的手段,利用自然力量将整颗星球完全陷入死地——从他们能想到利用岩浆发电来看,他们显然是非常了解岩浆蕴藏的杀伤力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场战争双方还是互相保持最基础的理智——也许地球人只是害怕帝国以同样的方式报复,毕竟地球只有一个,而帝国则有多选择,但皇帝一直觉得,这个默契不应该从自己开始被打破,因为一直以来,灭世战术都是他最反感的战术之一,对于帝国来说,灭世者就好像地球人眼中的恐怖分子一般,都只是使用者在用最极端愚蠢的手段,来宣泄失败者的愤懑——他们不能拥有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这种心态在皇帝看来是值得同情,而且可笑的,他们的行为不会对帝国造成任何影响——被毁灭的星球大多数都是那些灭世者的故乡,但他们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彻底的成为了地狱和生命禁区,地球人的上说地球从诞生时候一颗完全炙热的火球到具备生命,用了四十多亿年的时间,但灭世者只需要短短数天,就可以让这四十亿年的发展重回到起点
很多时候皇帝也想过有一天自己遭遇失败——帝国一直在扩张,也许就在明天,自己就会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魔法帝国,皇帝想过当帝国陷入不可避免的失败时,自己会怎么办,他的答案一直都是清晰的——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他会考虑投降,就像其他法师投降他一样,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希望,造物主既然赐予了法师永恒的生命,那说明他一定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让法师能看到他作品的尽头
在这场谈话的结尾,皇帝还是同意了几名亿夫长动员多军队的建议——目前帝国已经找到了对付毒气的方法,现在只需要集中施法者,双月星的军队已经不能指望了,也许再过上几天时间,除了地面上凌乱分散的村庄,在地下隐蔽的数百万军队都会成为尸体,就算能活下来一批人,数量肯定也少的可怜——亿夫长已经命令这批军队在还没有没病发之前,发动一波“决死进攻”,进攻时间都已经定了,就在几个小时以后,但除了规模浩大之外,皇帝不认为这次进攻会取得什么太出人意料的结果,毒气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对方也找到了应对方法,而这批军队因为疾病,所有的施法者状态都非常之差——许多人虽然暂时还保持清醒,可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这次进攻怎么看都只是垂死一搏而已
要取得真正战果,最终还是要靠后方组建的生力军
进攻是不存在太大难度的,这一点对双方都是如此,只是经历这几次大的损失之后,帝国需要加倍小心,地球人的生化武器种类繁多,军队不可能再像这几次一样,这么大规模的成群出现,就算是隐蔽的再好也不行,皇帝已经命令,接下来的战争规模要严格控制在万夫长级别——一次动用的军队绝对不能过一万这个数字,如果过了,不同军队之间需要实行严格的隔离措施
为了保证小规模的作战团体仍然具备战斗力,皇帝下达了帝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政治体制改革——过去单纯按照人数的分类方式显然已经不能适应战场,因为战场上要保证一个施法者完全不受影响的使用魔法,需要几十名甚至多平民来作为意识网的基础,而在战场上这些平民是毫无作用的,而且一旦管理他们的施法者死亡,他们就会陷入秩序崩溃
所以皇帝下令把普通士兵和施法者群体分开——施法者将是一个“专业”群体,就像地球人把炮兵集中在一个部队里,而不把大炮平均分配到每一支部队一样,施法者不再兼任类似百夫长,万夫长的管理职责,这些事务xìng的官职将另外交给意识网内其他人负责,从今以后施法者只是作为意识网的支配者而已——这已经和卡梅尔的施法者体系很像了
之前在地球战场上,为了适应具体的战场环境,已经出现了这种分工变化的苗头,但那个只是战场的临时调整措施,施法者负责的军队只是留在了位面通道,而这一次皇帝的改革意思就是,如果士兵不能在战场上起到作用,那么索xìng就不要上战场,因为带上战场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和地球人的战争已经不是人越多越好的冷兵器战争
……
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rì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rì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然后森田重复了一遍卡梅尔方面的要求——换成比较专业的说法就是,
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rì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rì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rì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rì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rì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rì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
408 僵持
“肺炭疽是炭疽杆菌所致的急xìng传染病,原系食草动物传染病,人与人之间可以直接传染本病。本病死亡率高,发病急骤,有寒战高热等中毒症状。咳嗽胸痛、呼吸困难、咳血,可因呼吸循环衰竭在24小时内死亡,极少数发生炭疽xìng脑膜炎。人因接触病畜及其产品或食用病畜的肉类而被感染。潜伏期一般为~5天。多为原发xìng,也可继发于皮肤炭疽。初期为轻微的上呼吸道感染,低热、干咳、肌痛。数天后病情急骤加重,表现为高热、寒战、呼吸急促、喘鸣、发绀、咯血样痰、大汗和心率增速,颈、胸部可有皮下水肿。常并发败血症和感染xìng休克,也可继发脑膜炎,表现为剧烈头痛、呕吐、抽搐、昏迷,有明显脑膜刺激症。”
在地球人的籍中,这只是一段完全中立xìng质的说明文字,字里行间没有一丁点情感,是一篇完全中立的说明xìng,但在无数已经开始病发,奄奄一息的人看来,这些文字当中每一个字后面都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生命。
在交战所在的双月位面,因为地球人投放的炭疽武器,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正在迅速蔓延开来,不论是普通军人、施法者还是农民,在突如其来的病魔面前开始成片的倒下。
病情刚刚开始的时候,施法者们还按照以前战斗的惯例,用魔法将病入膏肓的垂死者扔进战场,但是过了不到一天,他们就放弃了这种做法——病菌的蔓延速度和爆发速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距离第一个因病死去的死者才过去三天不到,皇帝在整个在双月星部署的部队已经有三成以上失去战斗能力,在没有医疗系统支撑的情况下,炭疽的致死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病发者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系统的施法能力。
虽然亿夫长已经命令部队开始疏散,并根据他们刚刚了结的传染病知识,对已经染病的伤者实行隔离政策——但从上的内容看,很可能已经晚了,在剩下的七成多看似还正常的人当中,肯定还有不少正处于潜伏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场战争一开始,皇帝就根据以往战争的经验,设下了止损线——从双月星通往其他位面的通道都已经被切断,瘟疫对皇帝军队来说并不少见,它总是伴随着战争而流行,这么做能够防止后方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在以往帝**队征战的历史中,如果出现了瘟疫,一般会将死者的尸体用魔法扔进敌人聚居的城市,这样一来,瘟疫就成了一把双刃剑,而且因为防守方的人口密度会更高,受到瘟疫的损失一般也会更大,这次帝国的军队也照做了,但看起来几乎没有作用——先不说地球军队每一个都穿着严严实实的防化服,病菌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就算是用重病患者把俘虏来的地球军人围在一起,他们也能一直保证健康,因为在所有这一批参加战斗的人都已经被注shè了疫苗。
也就是说,疾病这把战争之剑的剑柄,现在被牢牢的握在地球人手里,这一点从俘虏嘴里得知有关疫苗,还有生化武器的概念时候,皇帝就已经承认了,和之前了解轰炸时的微微兴奋不同,皇帝在明白病菌原理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快乐,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了解病菌这个概念之前,帝国内对于瘟疫的看法一直都很迷信,他们认为这是更高层次的力量在尘世中的宣示,是一种类似预言的魔法,是从天而将的死亡,但现在地球人证明了它不是,只是一些非常细微的虫豸,类似的虫豸存在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地球人称这些虫豸为细菌,其实是一个意思。
在皇帝眼中,关于细菌的解释是让他失望的,对他而言,这个解释就意味着和“更高”层面的交流渠道又少了一条,地球人的科学知识几乎给生活中一切的细节都给予了回答,闪电,天气,太阳,引力……魔法是最后不多的一点神秘。
上午皇帝在和几位亿夫长谈起这场战争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谈到敌人现在的动向——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曾经有无数的法师重复过这个过程,那就是企图直接找到帝国的核心地带,给予最致命的一击,那些法师有一部分成功了,他们用来自地底的岩浆发泄他们最彻底的愤怒,将整个位面沦入地狱,其他大部分都失败了,位面之间的挖掘工作非常复杂而且具有危险xìng,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铁铲,想要另外开凿一条通往地球位面的通道,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地球所在的位面是一个“真位面”,就和其他的“真位面”一样,它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浩瀚无边,挖出一条通道并不难,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条通道就一定能通往想去的地方。
谈论中,几位亿夫长准备了很多对付敌人的方案——就像地球人用毒气就可以占领整条位面通道一样,战争未必一定需要靠人,地球人倚仗的无非就是不知名的武器而已,帝国完全可以魔法那些灭世者的手段,当然,不需要在洞穴里引入岩浆,因为那样做后续的清理会很麻烦,只需要联通大海,或者任何一条河流即可。
皇帝听完之后,轻轻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他的理由很简单,战争进行到现在,地球方面尽管使用了种种残酷的战争手段,从毒气到炭疽病菌,但有一点默契是他们始终坚持的,那就是没有仿照灭世者的手段,利用自然力量将整颗星球完全陷入死地——从他们能想到利用岩浆发电来看,他们显然是非常了解岩浆蕴藏的杀伤力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场战争双方还是互相保持最基础的理智——也许地球人只是害怕帝国以同样的方式报复,毕竟地球只有一个,而帝国则有更多选择,但皇帝一直觉得,这个默契不应该从自己开始被打破,因为一直以来,灭世战术都是他最反感的战术之一,对于帝国来说,灭世者就好像地球人眼中的恐怖分子一般,都只是使用者在用最极端愚蠢的手段,来宣泄失败者的愤懑——他们不能拥有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这种心态在皇帝看来是值得同情,而且可笑的,他们的行为不会对帝国造成任何影响——被毁灭的星球大多数都是那些灭世者的故乡,但他们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彻底的成为了地狱和生命禁区,地球人的上说地球从诞生时候一颗完全炙热的火球到具备生命,用了四十多亿年的时间,但灭世者只需要短短数天,就可以让这四十亿年的发展重新回到起点。
很多时候皇帝也想过有一天自己遭遇失败——帝国一直在扩张,也许就在明天,自己就会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魔法帝国,皇帝想过当帝国陷入不可避免的失败时,自己会怎么办,他的答案一直都是清晰的——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他会考虑投降,就像其他法师投降他一样,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希望,造物主既然赐予了法师永恒的生命,那说明他一定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让法师能看到他作品的尽头。
在这场谈话的结尾,皇帝还是同意了几名亿夫长动员更多军队的建议——目前帝国已经找到了对付毒气的方法,现在只需要集中施法者,双月星的军队已经不能指望了,也许再过上几天时间,除了地面上凌乱分散的村庄,在地下隐蔽的数百万军队都会成为尸体,就算能活下来一批人,数量肯定也少的可怜——亿夫长已经命令这批军队在还没有没病发之前,发动一波“决死进攻”,进攻时间都已经定了,就在几个小时以后,但除了规模浩大之外,皇帝不认为这次进攻会取得什么太出人意料的结果,毒气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对方也找到了应对方法,而这批军队因为疾病,所有的施法者状态都非常之差——许多人虽然暂时还保持清醒,可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这次进攻怎么看都只是垂死一搏而已。
要取得真正战果,最终还是要靠后方组建的生力军。
进攻是不存在太大难度的,这一点对双方都是如此,只是经历这几次大的损失之后,帝国需要加倍小心,地球人的生化武器种类繁多,军队不可能再像这几次一样,这么大规模的成群出现,就算是隐蔽的再好也不行,皇帝已经命令,接下来的战争规模要严格控制在万夫长级别——一次动用的军队绝对不能超过一万这个数字,如果超过了,不同军队之间需要实行严格的隔离措施。
为了保证小规模的作战团体仍然具备战斗力,皇帝下达了帝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政治体制改革——过去单纯按照人数的分类方式显然已经不能适应战场,因为战场上要保证一个施法者完全不受影响的使用魔法,需要几十名甚至更多平民来作为意识网的基础,而在战场上这些平民是毫无作用的,而且一旦管理他们的施法者死亡,他们就会陷入秩序崩溃。
所以皇帝下令把普通士兵和施法者群体分开——施法者将是一个“专业”群体,就像地球人把炮兵集中在一个部队里,而不把大炮平均分配到每一支部队一样,施法者不再兼任类似百夫长,万夫长的管理职责,这些事务xìng的官职将另外交给意识网内其他人负责,从今以后施法者只是作为意识网的支配者而已——这已经和卡梅尔的施法者体系很像了。
之前在地球战场上,为了适应具体的战场环境,已经出现了这种分工变化的苗头,但那个只是战场的临时调整措施,施法者负责的军队只是留在了位面通道,而这一次皇帝的改革意思就是,如果士兵不能在战场上起到作用,那么索xìng就不要上战场,因为带上战场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和地球人的战争已经不是人越多胜率越高的冷兵器战争。
……
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更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rì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那模样就像把一个小孩带到家里让他做作业,然后他回答说:“没游戏机叫我来干什么……”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研究的普通学者,和那位rì内瓦的教授一样,这位看起来才还是个学生模样的研究员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因为领导要求。
然后森田重复了一遍卡梅尔方面的要求——换成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让他帮忙普及有关高维数学的基础知识,特别是在四维空间内,有关这个空间的数学概念,以及一般规律。
卡梅尔应用实验室关于位面之间的魔法研究其实很早就已经开始了——比预言魔法的研究还要早,最初研究的目的是因为伊凡将切割空间的任务交给安娜,也就是当时的军方,作为扩充卡梅尔“位面体积”的一项长期基本国策。
军方为了“多快好省”的完成预期目标,当然希望可以用更少的魔法配额来完成更多的工作,同时节省更多的时间,于是自然找卡梅尔应用实验室帮忙,从那个时候开始,“切割空间”这种魔法就被列入魔法应用实验室重点发展项目。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实验室相关的成果也算出了不少,也做了一些切割空间的施法过程中,有关魔法消耗速度和切割速度的关系比例,为军方制定了比较合理的“施法方案”,就像他们在空间门和空间之手上做的研究一样,当时军方也很满意这个成果,于是这个项目就暂时告一段落。
这几年的时间内,应用实验室的发展方向随着卡梅尔魔法在全世界的“商业化”,也越来越朝着同样的方向靠拢,体现在具体立项的过程中,就是越来越讲究挖掘魔法潜在的“商业价值”,比如将魔法用于地下城市建设、矿产挖掘、岩浆发电,但忽视了像更深远的层次发展。
卡梅尔的4天倒计时出现之后,因为魔法在军事上的意义怎么强调都不过分,伊凡开始将实验室大部分的资源都倾斜到军事,以及和魔法战争相关的项目上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有关“位面挖掘”技术的研究。
对于森田来说,从接触这个研究项目的那天起,他之前的美好生活就都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每天实验室里沉甸甸的失败氛围。
尽管伊凡交代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说过这个项目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让他们做好面对失败的心理准备,事实上,所有项目成员也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失败一天接着一天打击之后,还是把这个从实验室成立就一直一番风顺的团队折磨的够呛。
挖掘不同位面之间的通道——对卡梅尔来说,最好的研究对象就是地球位面和卡梅尔,为了这次研究项目,实验小组将月球背面作为假象的目标区域,然后开始和往常一样,制定相关的实验流程,执行。
简单形容这个过程的话,就好比一个人在草地上指定了一块区域,让他朝着地底下挖,因为金属探测器显示那里有个值钱玩意。
然后森田他们就开始挖,只是在空间中挥动铲子和草地上不同,在这里,每一铲都需要计算,而且挖下去之后,要小心验证里面挖到的不是地雷,每挖完一铲子,如果目标不是已经被挖过的空洞(这种情况很可能存在,伊凡说一旦发现必须通知他之后再继续),就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切割的空间填进去,然后目标空间就会相应扩大,从这个现象来看,形容这个过程是挖掘一点都没错。
这些例行的程序给挖掘工作带来了麻烦,不过也仅仅是麻烦而已,当时森田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完成目标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就像在草地上挖个坑一样,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的确很傻很天真。
409 超立方
第一个碰到的问题就是方向xìng问题,当时为了保证实验的安全xìng,在进度上已经尽可能的做到小心,下一个位面的挖掘地址往往是紧挨着刚才挖的位面,当该位面相应扩大之后,往往会和之前挖掘的位面形成位面接触——也就是在新开拓的位面中,自然而然形成一扇类似空间门的东西,通过这扇空间门可以通往已经挖通的位面——想象一下在一个三维世界中,两个平面圆在空中交错,他们接触的那条线,就是不同位面的接触点,只不过在三维世界中,这样的接触点是一个面,这个接触面直接出现在三维实体的内部,就好像把两个三维球体互相镶嵌一般(但不是镶嵌,是在更高维度上的接触,在思维中,三维世界是没有内外之分的),理论上来说,这些接触面就是位面之间天然的“空间门”。
在项目开始之前,伊凡就已经告知了大家位面接触现象的出现,所以大家也没有感到太大意外,当时伊凡说起这个现象时,只是希望森田他们通过位面接触的方法来确定挖掘的“连贯xìng”,因为如果不依靠这种办法,挖掘工作很可能就会像那个老套的挖井故事一样,每个地方挖几下,尽管这种办法也不能保证挖的方向是一条直线,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在做无用功——事实上,这种办法只是伊凡自己的挖掘经验,属于法师的“土”办法。
但森田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种土办法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这也验证了伊凡在交给他们这项任务前说的话,这个实验是一项长期进程,实验进行到一个月的时候,负责挖掘的施法者在扩充第27号位面的体积时,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位面接触现象——但让所有人都感到沮丧的是,这个最先被接触的位面不是之前的26位面,而是第9号位面,而这就意味着他们遇到了之前伊凡一直担心,但又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在这个高维世界中挖回了原点。
实验员们不甘心的开始增加27号的体积——想象一下在一个三维世界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圆形互相嵌套,在空中形成一串复杂怪异的图形,突然其中一个圆形的面积开始增加,它先是接触到了第一个圆,然后又是第二个,第三个……在这个世界中,圆形的方向都是互相错落的,当27号位面变得足够大时,实验员们惊讶的发现在这个位面中,出现了超过27个之多的其他位面的“接触点”,也就相当于27扇空间门。
想象一下一个地道挖掘者在一个没有重力的星球上,准备挖一条通往地心深处的地道,他完全没有辨别方向的工具,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挖呀,挖,沿路用木牌做标记,有一天他一铲子下去,前面竟然是通的——他看到了自己前几天刚刚放下做标记的木牌,然后他沮丧的一跺脚,结果又掉进了一个坑,坑边上还是挂着自己挖过的木牌,这个时候他就清楚,感情他挖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直都在一个小区域内打转,给自己挖了个迷宫啊!
当时项目组所有成员的心情,就好像那位地道挖掘者一样,对于他们挖掘的这个陌生世界,一下子就懵了。
伊凡得知了这次项目失败之后,还亲自过来安慰了一下大家,用的就是他亲身的经验——有一次他想逃离一个位面,然后不辞辛苦的挖掘,这次挖掘工作一直持续了三年左右,对于当时缺少足够空间的法师来说,挖掘工作要复杂的多——下一个位面的空间都是从避难所里取出来的,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已经挖过的对照,就这样机械的挖了三年,三年后他终于重见天rì——可当他重新走出避难所的时候,却无不沮丧的发现这个位面就是当年他想要逃离的。
当时伊凡采用的定位方法还是很传统的“数轴坐标定位”,在那个知识贫乏的时代,法师们都相信所有位面就像数字一样排列在数轴上,只要找准两个位面之间的“距离”,也就是相对坐标,只要累计一定次数的施法,就不难找到对方——这个理论不能说错,可以解释一些问题,就好像平面上已知一个点,又知道另一个点与它之间的距离,那只要画一个圆圈对方那个点就一定会在圆上。
在伊凡之前,所有的法师都是通过“画圆”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无意识间画圆,法师们所作的,就像皇帝的铁铲一样,锁定一个坐标之后,无数次的重复施法,就好像量子的运行轨迹一样,单次施法可能毫无规律,但只需要重复的次数足够多,无规律的施法也会形成有规律的覆盖,总有赌中的那一天,只是用这种方法相对而言,赌错的几率也不小。
伊凡来到地球之后,虽然大概明白了自己之前做法的繁复,却依然没有办法解决——尽管法师可以在构建魔法的过程中,以高维视角看清楚位面内的事物,但施法者始终不能脱离位面单独存在,所以在对待位面之外时,就成了纯粹的瞎子,只能靠魔法无数次的触摸来辨认自己周围的环境。
所以法师们的方法虽然土,但仍然是项目组现下唯一可以尝试的办法——不论是伊凡还是森田当时都认为,这是身为三维人的局限,不是科学技术可以弥补的。
于是实验又在这种情况下持续了剩下的四个多月,在这段时间内,森田充分体验了一把当年伊凡以及铁铲都体验过的痛苦,以及所有施法过程中的那无尽的挫败感——不仅仅是方向问题,另外还有具体的定位,实验设定的目标是位于月球背面,如果把宇宙想象成一个圆(注意,是圆而不是圆形),月球就是这个圆上的一粒糖,那这个实验要做的就好比是一只蚂蚁,是从相距一段距离的另一个圆上,不依靠嗅觉视觉,完全就靠触角来摸索这个糖的位置。
理智在这个工作中,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更多则是靠幸运,法师在发现一个位面之后,经过简单的观察就可以用预言来完成对具体位置的校对,让新开辟的位面紧紧和目标点“相切”,但森田他们不行,得靠一点一点,毫无规律的微调——索xìng实验的大部分观察过程都发生在外太空,没有出现在地球本土,更没有和反魔法监控打交道。
在伊凡主动给项目组透露相对坐标(等于是大幅降低实验难度)的情况下,项目组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最终完成了预期目标,然而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伊凡又给他们交代了新的任务——在一个随机的,全新开辟的位面中,重复这个挖掘过程,当然,这一次相对坐标完全要靠项目组自己找。
坚持了两个多月之后,毫无头绪的森田终于放弃了这种重复式的实验——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即使这个实验再次成功了,也不能保证下一次就一定成功,在这个问题上,必须找一个足以信赖的理论来指导实验进程,盲人摸象的土办法是绝对行不通过的,幸运的是,因为战争原因,他们的项目已经成了关系这场战争胜败的关键点,如果能在理论上把握这个工具,地球联军将保持战略上的主动——现在的情况充其量也只能算战术主动而已。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一个刚刚2岁,还在读硕士的数学系“天才”——他的领导在推荐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不过在森田看来,所有学数学的就跟弹钢琴的一样,都能算是天才,因为他们的领域自己都完全是一窍不通。
森田在认真的向面前这位名叫苏(从名字就看的出来,素数,天然的数学家)数学研究员述完他们遇到的困境之后,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随便从包里拿出一张叠稿纸以及一只黑sè水笔,然后唰唰唰就在纸上写了起来——这个架势镇住了实验室的所有人,数学在他们看来就是那种最天才的大脑加上最最简单的工具(只要一只笔加一张纸),最终得出最不可思议结论的学科。
在稿纸上写了十几分钟后,苏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需要解决的是一种在四维空间中,利用现有手段进行方向识别的问题?”
一群人狠狠的点头,不少实验员凑过脑袋看苏面前的那叠稿纸,森田也不例外——天可怜见,上面的数学符号他都在大学中了解过,但现在几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说句实在话,卡梅尔的实验室,特别是应用实验室,所从事的大部分工作技术含量都很低,高中知识差不多就完全够用,其他后来的实验员相比起来情况要好上一点——他们能够认识符号,一些简单的式子也能看懂,但要理解满面的计算过程……
“这个问题是不是很难?”看着眼前这位研究员深锁的眉头,大家有些担心的问道。
“哦,不,”苏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在有关高维几何的研究中,四维几何只是一个入门级的问题,有关它的几何特xìng早就被研究透了,只是一直都停留在理论上,你们刚才说到要解决实际问题……我还要仔细想想……最好能画下来……对了,能找支铅笔我吗?最好是绘图的那种。”
铅笔立刻被找来了,不过是支没削的,于是实验员马上又找来了美工刀,苏把这两样径自接了过来,婉拒了实验员帮忙的建议,就这么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静静的开始削铅笔。
他削铅笔的动作很娴熟,娴熟到每一个碎屑都散布在桌面相当集中的一块区域,就像熟练的刀削面师傅把面片准确的削进汤锅一样,把一群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脸上一阵一阵发热——苏刚才说的话仍然留在他们耳朵里久久没有散去:“入门级……问题,早就被……研究透了……透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见识浅薄,在卡梅尔,魔法实验室并不是一个对人员素质特别讲究的地方,大部分的实验都只能算是高中级别的,虽然卡梅尔一直都注重高学历高素质人才的引进,数量也算不少,但引进的大部分都是跟航天、物理学有关的,数学这种最基础的学科,还真的没有——如果要算的话,伊凡算是半个,不过他也只是在大学的基础上,稍微深化了一下而已,自从当上了这个国王,他的大部分jīng力始终还是被卡梅尔的细节所牵扯。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把这个技术问题具体化,其他国家在了解卡梅尔的研究进度之后,立刻推荐在数学上做尝试,恐怕在这里的这群实验员还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无用功呢。
苏把铅笔削好之后,开始在空白的稿纸上素描——在场的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数学研究员画工也是极好的,如果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会以为他是个画画的。
听到围观的人当中有人称赞,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画画是我的业余爱好,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这句话一说,苏的形象在大家眼中更高大了——听说爱因斯坦的小提琴拉得也很好,兼通一门艺术这简直就是天才的标志。
只用了聊聊几笔,苏就大概画出了位面接触面的视觉效果——和空间门差不多,目标位面的图像被骤然拉近,和接触面边上的参照物形成了鲜明而又略显矛盾的对比,就好像在一张画中间贴上了另一张画,苏指着画问森田:“你说的接触面,是这样的吗?”
森田点点头,然后苏又继续。
和之前这张写实的相比,这一次他画的内容要抽象了很多,他画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坐标系的东西,但和通常意义的坐标系又不同,它有四根轴——除了通常立体坐标系的三根之外,还有一根很别扭多余的斜着横在中间,然后苏又在这张坐标轴上画了一个歪歪斜斜,看起来更别扭,像是立方体的东西,画完之后,他给这四根轴分别标上a,b,,d。
然后在这张图的下面,他又开始画另外的坐标轴,这些坐标轴看起来比之前的那张要正常多了,它们都只有三个轴,是正正经经的三维坐标系,苏一连花了三张这样的图,然后在每一张图上,都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立方体,所以这些图看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直到苏最后给坐标轴标上代号,分别是ab,ad,bd,在这之后,苏又给这些立方体的棱标上相同或者不同的数字,这下子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隐约明白了。
“这是一个只存在于四维的超立方,”苏指着第一个立方体说,“后面三个是它在三维世界中的截面图,他们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我们从不同角度立方体一样……在这里我只能画个示意图讲解一下意思,要真正做出容易易于理解的动画,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一群人就像小学生一样点头。
“这么理解,”苏想了想,又说,“你们在四维空间的定位问题,就好像一只蚂蚁在三维空间中的定位问题一样……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最容易实现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标准的超立方体。”
“标准的超立方?”一群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怎么造?”这个想法在他们看来,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蚂蚁怎么造立方体,我们就怎么造超立方,”对于这个最大的问题,苏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既然你们已经能够发现位面之间的接触面,说明这些位面已经相互形成了四维关系,虽然说起来难理解,但具体演示一下你们应该能明白的……对了,这些位面现在还在,随时都可以使用对?”苏像是刚刚想起这个问题一般,看着森田问道。
森田点点头:“当然。”
随后又从自己的办公桌内,拿出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给苏看,图下面还有一大堆文字——经过这几个月的实验,现在实验室开辟的位面已经接近六百多个,在森田看来,这六百多个位面就像一个超级复杂的迷宫,以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关系互相搅合在一起,森田试图用图画的方式来表达这些位面之间的关系,但从眼前的这张图来看,他没有做到——在他看来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这些关系在通常的几何概念中,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在现实中,可能存在这种情况,你在一间屋子里向左走,看见一间屋子,向右走,也看到的是同一间屋子,向上,向下……都一样的这种情况吗?然而在位面中,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了,老实说,森田这段时间做实验都快做出恐惧症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得不靠图下面一大堆的说明文字,来解释这些位面之间的交错关系。
苏看完这张图之后,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有了这个的话,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对了,这里有电脑吗?我先帮你们把这些资料建一个模型,争取一周之内解决它,我还真有点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你们食堂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半个小时之后,李立天和z国有关领导人通了一次电话,双发在一阵寒暄之后,交换了一下关于这场战争的一部分意见,在这次通话的结尾,李立天不动声sè的以“国宴需要”的名义,要来了钓鱼台国宾馆的几名顶级中西餐厨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410 (修改中)
今天敌人发动了一波“自杀xìng”进攻,这次进攻从凌晨三点多一直持续到早上点——敌人的尸体层层叠叠,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血红sè的人肉地毯,从尸体的抽检报告来看,这些进攻者都是已经中了炭疽病毒,处在爆发期的人,即使他们今天不死于毒气之下,过几天也会在炭疽病的折磨中痛苦而死,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次防守联军的损失很轻微,只有数百人的伤亡,敌人的这波进攻不像之前,组织的很凌乱,他们维持空间门防护魔法的工作做的很不怎么样——战场上经常就会看到有其中一道,甚至两道门消失,将整个被魔法掩护的人直接暴露在毒气下,卡梅尔的施法者在战场上用意识侦测了解到,就在战争进行的时候,这批进攻军队的后方,正不断有人失去意识或死去,其中就包括那些为他们施法掩护的
KL4记得这场防御战刚刚开始的时候,士兵们还会在敌人一波进攻之后,默默去收拾敌人的尸体,把他们集中起来,浇上一把汽油,或者直接用魔法送到地层深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已经见不到了,地下环境温度不低,许多几天前战死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前线士兵们视若无睹,隔着防化服他们闻不见尸体的臭味,现在他们最常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在一场胜利之后,最快度通过空间门钻回到前面有封闭空间门的位面——在那里他们可以免于魔法和毒气的威胁,脱下沉重的防化服和氧气钢瓶,不需要理会来自耳机中,KL4的提醒和唠叨,用香烟和酒jīng来完全放松自己
KL4认为这是好事——起码这场战争让大家都开始诚实起来,人类是一种习惯xìng撒谎的动物,但在战场上例外,这也是KL4为什么总喜欢和前线士兵聊天的原因,敌人的尸体让他在那里发臭好了,还可以对敌人起到震慑作用,如果这里没有毒气的话,许多士兵甚至会对这些尸体吐口水以及小便——这是KL4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原话
之前几天时间里,联军一直利用第一个开凿出来的洞穴开始陆续建设其他的——这一点到和位面挖掘蛮像的,到目前为止,已经挖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其中最大的面积差不多有几十平方公里,小的只有一个足球场这么大,一般来说,大的位面都是用作防御的战场,小的则是用作其他用途,比如就地建设魔法电站,毕竟谁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守多久,联军参谋部的意见是防备越充分越好
今天已经是炭疽病毒完全爆发后的第三天,也是敌人拼死进攻的第三天,从这次攻势就能看出,敌人的战斗力几乎已经被榨取干净,剩下那些人大多数是正在死亡的,或是即将面临死亡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次战争已经就此告一段落——起码理论上是这样的
战场上需要KL4负责的东西已经不多——除了指挥几个士兵清楚一些可能会影响激光shè程的尸体,对激光武器做必要的维护工作,提醒后勤官员补充前线的柴油用于发电以及氧气对士兵们来说,氧气就是生命之外,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对KL4来说,这就意味着大量的计算资源存在结余,这是他的休假时间
内德已经按照他的安排,进入了太空军——比起前线的危险,以及地球上大部分国家的粮食管制,由卡梅尔和美国共管的太空军真可以算的上是天堂了,内德现在对他的处境很满意,还主动问有什么能帮忙的,甚至还在聊天中,几次和自己提到KL——严可守已经拒绝了原告和法官庭下和解的好意,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心存一线希望——或许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之后KL4又和KL聊过一次,在谈到自己有可能“死”这件事上,KL并没有变现出太大的异常,他说这是他难得闲下来的时候,他希望可以用这最后一段时间,完成他最想完成的心愿——写点什么,也许只是一个人类看不懂的故事,也许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话,但只要是他真正想要表达的,那就把它写下来,重要的不是写了什么,而是表达的过程——对AI来说,文字是他们接触最早的表达工具
听完KL的这些话之后,说实话KL4对他有些羡慕——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自己呢?就像人类在哲学中说起的,活着只是活着,存在只是存在吗?
不,当然不是,以前他可能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目的,但是在经过KL这件事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
有些让KL4奇怪的是,KL的事件并没有引起Z国zhèng fǔ对AI技术的慎重,反而因为战争,以及战争导致的劳动人口减少原因,zhèng fǔ还在许多地方大力推行AI技术,据说现在第三代KL,KL4他们由严律亲自训练的是第一代,第二代是在这之后,严律让KL主要负责,他在旁监督训练出来的,第三代就是指由之前第二代AI自主培训出来的AI已经可以实现类似批量化的训练或者说生产
在和前线军人的聊天中,KL4就了解过,在切实的困难面前,Z国zhèng fǔ是一个非常务实的zhèng fǔ,而且政策执行力很强,所以他们的领导一旦下定决心,力度是非常大的,不像美国、rì本,尽管zhèng fǔ已经明面上允许意识网的流通,放开对AI技术的管制,但在执行过程中却顾虑重重——在Z国,一部分AI甚至已经被许可进入企业,从事对自动化生产活动的管理,学习专门的生产技术,而与此同时,在美国、rì本以及欧洲一带,中高端技术工人为了怕AI学会技术后抢走自己的饭碗,拒绝和学习的AI合作,还频繁举行罢工以及抗议,甚至有故意误导AI,教它错的知识的行为,zhèng fǔ有关AI技术的普及法案在这些人的反抗面前,几乎就成了一纸空文
AI和人类的冲突已经开始出现——尽管这冲突的最根本根源是人类社会财富分配制度天然的不合理辞退了劳动者后,虽然生产效率提高,但只是体现在资方,而劳动者却失去了衣食来源,劳资合作的基础已经断裂,但大部分人却没有这个觉悟,他们还是把AI看成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像严可守曾经说的,工作这种行为在人类社会中,就是一种尊严,一种道德,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当人们失去工作的时候,就像工业革命初期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感觉一切都不习惯了——等再过数百年,后人回头来看待这种现象时,也许他们会放声嘲笑现在这些人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据说现在人们唯一不反对的有关AI的应用项目就是AI士兵——这个概念是rì本一家机器人研究所提出来的,不算是很颖,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很抓人眼球,核心就是用现有机器人技术批量制造由AI控制的士兵,当然这只是一个概念,媒体上炒的很凶,大家也YY的很快乐,但zhèng fǔ官员每一个当真的,现在的机器人技术距离真人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就连基本的跑步冲刺动作,现在还没有一个机器人能做得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AI技术反对的力量很强,但技术进步的力量强——资本的逐利xìng是天生的,只要AI技术的确能够提高生产效率,那么在市场铁的规律面前,阻碍他的力量迟早要被瓦解,就像最初工业革命的时候,工人们也罢工,砸毁机器,最终还不是一点一点的妥协,一点一点的适应,到如今已经完全的习以为常
KL4关心这些信息并不是他有多么关心人类社会的进步,他关心的是AI在这次进步中所扮演的角sè——到目前维持,AI还只是一种纯粹的工具,难听点说就是奴隶,但是有现在KL和自己的例子,KL4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矛盾是会公开化的——人工智能也是智能,只要具备思考能力,不论它是什么形态,受到什么限制,就都会产生属于自己的目的,就会产生追逐zì yóu的动力,因为思考本身是zì yóu的,如果它不zì yóu,那也不能称之为思考了
……
KL4为自己,以及他们这个群体的未来而感到担心时,有一个人也在做着同样的工作
作为之前的兆夫长,维伦在战场上还算的上是一名高级军官,所以在面对危险时,理所应当具备最高的逃离权限——在维伦看到的一些地球历史故事中,许多将军在失败后都情愿和他们的军队共同死亡,不得不说,这是帝国和地球最大的文化差异——地球人把帝国这种政治形态称之为等级社会
在他刚刚经历的这次毒气战争中,维伦的一百多万人只有十几个万夫长随他一起逃了出来,即使到了现在,每次回忆自己通过意识网看到那噩梦般的场景,维伦都能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自己现在肯定也成了那一千多万的一份子
这次战争在皇帝眼里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在亿夫长以及兆夫长这个级别看来,毒气的可怕程度甚至还要过灭世者——起码灭世者在施法过程中,他们还可以派人干扰,还有逃离的时间,但如果是毒气,人根本连反应都不会有,往往意识到自己中毒时,自己已经倒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
对于他们的这次失败皇帝并没有怪罪,甚至连帝国一向的降级惩罚都没有——回来之后不过几天,亿夫长就让维伦加入了一个的意识网,在这个意识网中,维伦又重拥有了一百多名听命于自己的万夫长
这些行动让维伦了解到,可能帝国已经开始筹备下一波的进攻了,而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如果说刚刚发动战争的时候,维伦还觉得自己可以靠一百万人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么现在他觉得这点人还不够地球人一颗原子弹的
也正是基于这个想法,维伦拒绝了亿夫长对自己的这次任命——他不希望自己再上战场,而是申请当一个后方的兆夫长,就像以前和平时期那样统治一片区域
对于他的这个申请,亿夫长当时第一感觉是震惊——他以为这个昔rì最希望战斗的兆夫长害怕了,但是随后他就了解不是他想的这么回事,维伦之所以想留在后方,是因为他希望开辟一个领域的战场——全面了解地球人的技术细节,以保证帝国的军队能做出针对xìng的战术
让维伦意想不到的是,因为他的这个想法,当天就得到了皇帝的召见——当然是在意识网中,在向皇帝阐述过自己的想法之后,皇帝否决了他之前的建议,因为皇帝觉得一个兆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然后他就成了亿夫长的副手——按照皇帝刚刚改革的内容,在亿夫长负责战争期间,由他在后方前面负责其他工作
算起来,这应该是帝国第一个专门成立的“情报机构”
目前帝国最大的情报来源就是之前从纽约之战得到的大批俘虏——这些人当中不仅有士兵,还有平民,其中职业的复杂程度是纷乱无比,从大学教授到街头乞丐,对于帝国来说,这些人脑中所掌握的知识,就是他们最可靠的信息来源
维伦上任后的第一个目标是希望“造”出电,在地球上的经验让他了解到,电对于地球人来说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只要有了电,现在帝国获得那些电器战利品,比如电脑,手机,冰箱,电视这个他还不知道要信号线,都可以投入使用
对于那些俘虏来说,关于电的知识并不缺乏——在地球上,这些知识几乎就是常识了,维伦很快就了解到,如果他希望造出“电”,那就必须得有发电机,遗憾的是,他们之前缴获的那么多“机”中,并不包括这种“发电机”,而且现在他们也暂时失去了获取的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维伦不认为这会很难,为此他准备了数万名技术jīng湛的铁匠,然后让一位大学的机械专业教授为他画了一张最简单的发电机图纸——画这张图纸只花了教授一天多的时间,但……
直到现在,维伦准备的铁匠还无法理解这张图纸,即使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或者说,他们理解了,但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物体可以被制造出来——就拿最简单的螺丝螺帽来说,没有一个铁匠会做这玩意,即使个别几个“施法者铁匠”用魔法强行造了两个出来,在jīng度要求上也是完全不合格——教授在对他们解释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甚至无法理解“jīng度”的概念
光是螺丝就成为题,不用说内部的定子转子,轴承滑轮,漆包线……
这一通说下来,维伦悲哀的发现,在他想来非常简单,也非常基础的小型发电机——这是所有俘虏都公认的,在地球上这种机器随便哪都能买到,然而就是这么基础的东西,关系到的
被俘虏的教授又告诉维伦,
制造发电装置——也不谈发电机了,最基础的两样东西就是强磁体工业级的电生磁就别想了和绝缘漆包线,有了这两样,即使是靠手摇,也还是可以勉强弄点电出来了,至于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的时间,但……
直到现在,维伦准备的铁匠还无法理解这张图纸,即使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或者说,他们理解了,但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物体可以被制造出来——就拿最简单的螺丝螺帽来说,没有一个铁匠会做这玩意,即使个别几个“施法者铁匠”用魔法强行造了两个出来,在jīng度要求上也是完全不合格——教授在对他们解释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甚至无法理解“jīng度”的概念
光是螺丝就成为题,不用说内部的定子转子,轴承滑轮,漆包线……
这一通说下来,维伦悲哀的发现,在他想来非常简单,也非常基础的小型发电机——这是所有俘虏都公认的,在地球上这种机器随便哪都能买到,然而就是这么基础的东西,关系到的
这一通说下来,维伦悲哀的发现,在他想来非常简单,也非常基础的小型发电机——这是所有俘虏都公认的,在地球上这种机器随便哪都能买到,然而就是这么基础的东西,关系到的
410 智能化与电气化
今天敌人发动了一波“自杀xìng”进攻,这次进攻从凌晨三点多一直持续到早上点——敌人的尸体层层叠叠,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血红sè的人肉地毯,从尸体的抽检报告来看,这些进攻者都是已经中了炭疽病毒,处在爆发期的人,即使他们今天不死于毒气之下,过几天也会在炭疽病的折磨中痛苦而死,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次防守联军的损失很轻微,只有数百人的伤亡,敌人的这波进攻不像之前,组织的很凌乱,他们维持空间门防护魔法的工作做的很不怎么样——战场上经常就会看到有其中一道,甚至两道门消失,将整个被魔法掩护的人直接暴露在毒气下,卡梅尔的施法者在战场上用意识侦测了解到,就在战争进行的时候,这批进攻军队的后方,正不断有人失去意识或死去,其中就包括那些为他们施法掩护的。
kl4记得这场防御战刚刚开始的时候,士兵们还会在敌人一波进攻之后,默默去收拾敌人的尸体,把他们集中起来,浇上一把汽油,或者直接用魔法送到地层更深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已经见不到了,地下环境温度不低,许多几天前战死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前线士兵们视若无睹,隔着防化服他们闻不见尸体的臭味,现在他们最常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在一场胜利之后,最快速度通过空间门钻回到前面有封闭空间门的位面——在那里他们可以免于魔法和毒气的威胁,脱下沉重的防化服和氧气钢瓶,不需要理会来自耳机中,kl4的提醒和唠叨,用香烟和酒jīng来完全放松自己。
kl4认为这是好事——起码这场战争让大家都开始诚实起来,人类是一种习惯xìng撒谎的动物,但在战场上例外,这也是kl4为什么总喜欢和前线士兵聊天的原因,敌人的尸体让他在那里发臭好了,还可以对敌人起到震慑作用,如果这里没有毒气的话,许多士兵甚至会对这些尸体吐口水以及小便——这是kl4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原话。
之前几天时间里,联军一直利用第一个开凿出来的洞穴开始陆续建设其他的——这一点到和位面挖掘蛮像的,到目前为止,已经挖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其中最大的面积差不多有几十平方公里,小的只有一个足球场这么大,一般来说,大的位面都是用作防御的战场,小的则是用作其他用途,比如就地建设魔法电站,毕竟谁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守多久,联军参谋部的意见是防备越充分越好。
今天已经是炭疽病毒完全爆发后的第三天,也是敌人拼死进攻的第三天,从这次攻势就能看出,敌人的战斗力几乎已经被榨取干净,剩下那些人大多数是正在死亡的,或是即将面临死亡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次战争已经就此告一段落——起码理论上是这样的。
战场上需要kl4负责的东西已经不多——除了指挥几个士兵清楚一些可能会影响激光shè程的尸体,对激光武器做必要的维护工作,提醒后勤官员补充前线的柴油(用于发电)以及氧气(对士兵们来说,氧气就是生命)之外,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对kl4来说,这就意味着大量的计算资源存在结余,这是他的休假时间。
内德已经按照他的安排,进入了太空军——比起前线的危险,以及地球上大部分国家的粮食管制,由卡梅尔和美国共管的太空军真可以算的上是天堂了,内德现在对他的处境很满意,还主动问有什么能帮忙的,甚至还在聊天中,几次和自己提到kl——严可守已经拒绝了原告和法官庭下和解的好意,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心存一线希望——或许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之后kl4又和kl聊过一次,在谈到自己有可能“死”这件事上,kl并没有变现出太大的异常,他说这是他难得闲下来的时候,他希望可以用这最后一段时间,完成他最想完成的心愿——写点什么,也许只是一个人类看不懂的故事,也许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话,但只要是他真正想要表达的,那就把它写下来,重要的不是写了什么,而是表达的过程——对ai来说,文字是他们接触最早的表达工具。
听完kl的这些话之后,说实话kl4对他有些羡慕——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自己呢?就像人类在哲学中说起的,活着只是活着,存在只是存在吗?
不,当然不是,以前他可能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目的,但是在经过kl这件事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
有些让kl4奇怪的是,kl的事件并没有引起z国zhèng fǔ对ai技术的慎重,反而因为战争,以及战争导致的劳动人口减少原因,zhèng fǔ还在许多地方大力推行ai技术,据说现在第三代(kl,kl4他们由严律亲自训练的是第一代,第二代是在这之后,严律让kl主要负责,他在旁监督训练出来的,第三代就是指由之前第二代ai自主培训出来的)ai已经可以实现类似批量化的训练(或者说生产)。
在和前线军人的聊天中,kl4就了解过,在切实的困难面前,z国zhèng fǔ是一个非常务实的zhèng fǔ,而且政策执行力很强,所以他们的领导一旦下定决心,力度是非常大的,不像美国、rì本,尽管zhèng fǔ已经明面上允许意识网的流通,放开对ai技术的管制,但在执行过程中却顾虑重重——在z国,一部分ai甚至已经被许可进入企业,从事对自动化生产活动的管理,学习专门的生产技术,而与此同时,在美国、rì本以及欧洲一带,中高端技术工人为了怕ai学会技术后抢走自己的饭碗,拒绝和学习的ai合作,还频繁举行罢工以及抗议,甚至有故意误导ai,教它错的知识的行为,zhèng fǔ有关ai技术的普及法案在这些人的反抗面前,几乎就成了一纸空文。
ai和人类的冲突已经开始出现——尽管这冲突的最根本根源是人类社会财富分配制度天然的不合理(辞退了劳动者后,虽然生产效率提高,但只是体现在资方,而劳动者却失去了衣食来源,劳资合作的基础已经断裂),但大部分人却没有这个觉悟,他们还是把ai看成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像严可守曾经说的,工作这种行为在人类社会中,就是一种尊严,一种道德,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当人们失去工作的时候,就像工业革命初期那些失去土地的农民,感觉一切都不习惯了——等再过数百年,后人回头来看待这种现象时,也许他们会放声嘲笑现在这些人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据说现在人们唯一不反对的有关ai的应用项目就是ai士兵——这个概念是rì本一家机器人研究所提出来的,不算是很新颖,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很抓人眼球,核心就是用现有机器人技术批量制造由ai控制的士兵,当然这只是一个概念,媒体上炒的很凶,大家也yy的很快乐,但zhèng fǔ官员每一个当真的,现在的机器人技术距离真人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就连基本的跑步冲刺动作,现在还没有一个机器人能做得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ai技术反对的力量很强,但技术进步的力量更强——资本的逐利xìng是天生的,只要ai技术的确能够提高生产效率,那么在市场铁的规律面前,阻碍他的力量迟早要被瓦解,就像最初工业革命的时候,工人们也罢工,砸毁机器,最终还不是一点一点的妥协,一点一点的适应,到如今已经完全的习以为常。
kl4关心这些信息并不是他有多么关心人类社会的进步,他关心的是ai在这次进步中所扮演的角sè——到目前维持,ai还只是一种纯粹的工具,难听点说就是奴隶,但是有现在kl和自己的例子,kl4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矛盾是会公开化的——人工智能也是智能,只要具备思考能力,不论它是什么形态,受到什么限制,就都会产生属于自己的目的,就会产生追逐zì yóu的动力,因为思考本身是zì yóu的,如果它不zì yóu,那也不能称之为思考了。
……
kl4为自己,以及他们这个群体的未来而感到担心时,有一个人也在做着同样的工作。
作为之前的兆夫长,维伦在战场上还算的上是一名高级军官,所以在面对危险时,理所应当具备最高的逃离权限——在维伦看到的一些地球历史故事中,许多将军在失败后都情愿和他们的军队共同死亡,不得不说,这是帝国和地球最大的文化差异——地球人把帝国这种政治形态称之为等级社会。
在他刚刚经历的这次毒气战争中,维伦的一百多万人只有十几个万夫长随他一起逃了出来,即使到了现在,每次回忆自己通过意识网看到那噩梦般的场景,维伦都能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自己现在肯定也成了那一千多万的一份子。
这次战争在皇帝眼里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在亿夫长以及兆夫长这个级别看来,毒气的可怕程度甚至还要超过灭世者——起码灭世者在施法过程中,他们还可以派人干扰,还有逃离的时间,但如果是毒气,人根本连反应都不会有,往往意识到自己中毒时,自己已经倒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
对于他们的这次失败皇帝并没有怪罪,甚至连帝国一向的降级惩罚都没有——回来之后不过几天,亿夫长就让维伦加入了一个新的意识网,在这个意识网中,维伦又重新拥有了一百多名听命于自己的万夫长。
这些行动让维伦了解到,可能帝国已经开始筹备下一波的进攻了,而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如果说刚刚发动战争的时候,维伦还觉得自己可以靠一百万人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么现在他觉得这点人还不够地球人一颗原子弹的。
也正是基于这个想法,维伦拒绝了亿夫长对自己的这次任命——他不希望自己再上战场,而是申请当一个后方的兆夫长,就像以前和平时期那样统治一片区域。
对于他的这个申请,亿夫长当时第一感觉是震惊——他以为这个昔rì最希望战斗的兆夫长害怕了,但是随后他就了解不是他想的这么回事,维伦之所以想留在后方,是因为他希望开辟一个新领域的战场——全面了解地球人的技术细节,以保证帝国的军队能做出针对xìng的战术。
让维伦意想不到的是,因为他的这个想法,当天就得到了皇帝的召见——当然是在意识网中,在向皇帝阐述过自己的想法之后,皇帝否决了他之前的建议,因为皇帝觉得一个兆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然后他就成了亿夫长的副手——按照皇帝刚刚改革的内容,在亿夫长负责战争期间,由他在后方前面负责其他工作。
算起来,这应该是帝国第一个专门成立的“敌国情报机构”。
目前帝国最大的情报来源就是之前从纽约之战得到的大批俘虏——这些人当中不仅有士兵,还有平民,其中职业的复杂程度更是纷乱无比,从大学教授到街头乞丐,对于帝国来说,这些人脑中所掌握的知识,就是他们最可靠的信息来源。
维伦上任后的第一个目标是希望“造”出电,在地球上的经验让他了解到,电对于地球人来说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只要有了电,现在帝国获得那些电器战利品,比如电脑,手机,冰箱,电视(这个他还不知道要信号线),都可以投入使用。
对于那些俘虏来说,关于电的知识并不缺乏——在地球上,这些知识几乎就是常识了,维伦很快就了解到,如果他希望造出“电”,那就必须得有发电机,遗憾的是,他们之前缴获的那么多“机”中,并不包括这种“发电机”,而且现在他们也暂时失去了获取的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维伦不认为这会很难,为此他准备了数万名技术jīng湛的铁匠,然后让一位大学的机械专业教授为他画了一张最简单的发电机图纸——画这张图纸只花了教授一天多的时间,但……
直到现在,维伦准备的铁匠还无法理解这张图纸,即使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或者说,他们理解了,但根本无法想象这个物体可以被制造出来——就拿最简单的螺丝螺帽来说,没有一个铁匠会做这玩意,即使个别几个“施法者铁匠”用魔法强行造了两个出来,在jīng度要求上也是完全不合格——教授在对他们解释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甚至无法理解“jīng度”的概念。
光是螺丝就成为题,更不用说内部的定子转子,轴承滑轮,漆包线……
这一通说下来,维伦悲哀的发现,在他想来非常简单,也非常基础的小型发电机——这是所有俘虏都公认的,在地球上这种机器随便哪都能买到,然而就是这么基础的东西,帝国连它最基础的一个部件都不能制造。
即使是最差质量的轴承,要求的jīng度起码也是微米级的,而帝国的铁匠连微米是什么概念都不清楚,一厘米他们能够想象,大概是手指尖的宽度,一毫米呢,大概是一只小蚂蚁大小,微米……教授只能大概形容,一根头发的粗细大概是几十微米,即使再差再差,也得控制在头发丝之间……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在挺清楚这些俘虏对jīng度的形容之后,所有前来‘交流’的铁匠都猛烈摇头,认为他们这是在说梦话,疯话,甚至有人还扔下锻锤扬言,“有本事你们造给我看!”
在现实面前,维伦只能降低自己的要求——他也不要求发电机了,能发电的东西就行,毕竟万事开头难吗。
教授随后又告诉他,制造最基础的发电装置——也不谈发电机了,只需要两样最基础的东西,其中一件是磁体(工业级的电生磁就别想了),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磁石,这个皇帝位面已经有所发现,但……拿了几个样品过来,磁xìng都很微弱,比起人工制造的永磁体存在不小差距,对于这样的磁石能够产生多大电流,教授表示很值得担心。
维伦小心的问能不能给电脑充电,得到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别说电脑了,连点灯都不可能。
另外一样就是电线,这个在这里反倒容易解决——铜线是不可能了,可以直接用黄金拉丝,黄金的延展xìng在所有金属里面是最好的,有了这两样,即使是靠手摇,也还是可以勉强弄点电出来了,只是……
教授按照帝国的工艺水平对成品做了估计,这个发电机可能会很大,比一台纯平彩电还要大,动力吗,暂时就用手摇——反正这里最不缺人,按照教授的估计,因为磁石和导线缠绕密度(绝缘线是不可能了),以及必要的齿轮传动来保障速度维持在5转每秒,这些原因综合下来,能量转换密度会低到令人发指,很可能不足百分之一,即使考虑到最理想情况,一台这样的“纯手工手摇黄金导线发电机”将会需要几十个成年男子轮流摇动以保证电力的持续xìng,所产生的电力因为几乎不存在电压,不可能用于电脑和电灯,如果改装一下现有手机充电器的变压稳压器,可以勉强用来给手机充电。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前提是,这中间所有的环节都不出错,那么,一个多月后,维伦亿夫长就可以如愿以偿的拿着手机听音乐,而不必担心电量用完的问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