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色诱俏婢(下)
柳眉本已是春心荡漾,难以自持,更感觉到少爷的两只手掌传来怪异的热流,温温的,又好象带着火一般,拨撩着她敏感的神经,碰触到哪处地方,那处地方特别的酥麻,说不出的舒服,身体深处好象有莫明的烈火在燃烧一般,全身酥软无力,紧张、羞赧之中又带着渴望,渴望那一双魔手一直不停的抚摸。张小崇见她凤目微闭,面色绯红,神情已经迷醉,鼻息咻咻,樱唇微张,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声,全身酥软发烫,倒在他怀里,两只小手紧揪着床单,乐得他差一点哈哈大笑起来,魔手一出,天下无敌,哈哈!他放心大胆的把手侵入柳眉的衣襟里肆无忌惮的抚弄揉捏,嘿嘿,女人到了这个份上,只有等着挨宰了。他伸手欲解柳眉的裙带,对方似乎有些清醒,死死抓着裙带不松手。张小崇心中微惊,看来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定力比一般人强了许多,不过不要紧,柳眉已是迷醉在春情之中,只需再多点耐心就搞掂了。嘿嘿,这可是美味可口的早餐呐。他虽然然已是欲火高涨,也只有强行忍耐住,耐心的下足戏前的准备工作。柳眉在他那双魔手的抚弄拨撩下已经迷失,浑身瘫软躺在床上,满面春潮,媚眼如丝,红唇微张,娇喘不已。裙带终于解开,张小崇心中乐得大叫大功告功。“珠儿,柳眉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出来?”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是珠儿与小玉的声音。本已经迷失的柳眉一惊,猛然把压在身上的少爷一推,从床上跳起,惊慌失措的整理衣裙。张小崇也如同给淋了一盆冰冷的冷水,满腔欲念全熄,不甘心的钻进被窝里装睡,心中不住大骂,“这两个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候来,破坏了本少爷的好事,可恶啊!”他心中奇道:“她们两个不是陪着老祖宗闭关修练的嘛?怎么出来了?管他,出来就好,嘿嘿,瞅空把她俩狠宰一番做为补偿!”房门轻轻推开,珠儿与小玉进来,见到柳眉满面红潮,衣裳发鬓凌乱,神情紧张不安,不禁一呆。两人是过来人,已知是怎么一回事。珠儿“哧”的一声,低笑起来。小玉瞄了一眼仍在床上装睡的少爷,眨眨眼,轻笑道:“难怪这么久呀……”柳眉俏脸滚烫,小玉与珠儿那怪怪的眼神,羞得她恨不得钻到地里。让她们俩个看到,真是羞死人啦。唉,怎会是这样?自已定力一向极高,却迷迷糊糊的浑身瘫软,任由少爷胡作非为?不过那种感觉怪怪的,的确如书里说的那样,很是美妙……小玉走上前,一副神神密密的样,低声道:“柳眉姐姐,你们……有没有那个……”柳眉嘤咛一声,捂着发烫的脸跑出去。珠儿与小玉掩嘴偷笑,少爷可真是风流好色呀,不过本事真够厉害的,没多久就把柳眉姐姐泡上手了,唉,少奶奶的办法好象行不通嘛。珠儿走到床边,弯下腰,轻摇着张小崇的身体,低声唤道:“少爷,该起床了,老祖宗、老爷夫人都在等你呢。”装睡的张小崇翻身就抱,口中轻笑道:“好珠儿,可想死我啦,抱抱!亲一下!”珠儿虽明知他装睡,可仍是吓了一跳,小蛮腰一扭,已飞身飘退出几步,一张俏脸红如初升的朝阳。小玉酸溜溜道:“原来少爷心里只想着珠儿,唉……”张小崇双手抱空,嘻皮笑脸道:“谁说的?怎么不想?想死我了!亲亲小玉儿,来,抱抱!”他跳下床,朝小玉扑去。小玉咯咯一笑,扭身想躲避,哪知身后的珠儿娇笑着伸手在她后背一一推,娇呼声中,已给少爷抱了个结结实实。“你瞧,少爷抱的是你,这下不会说少爷偏心了吧?”珠儿掩嘴笑道。张小崇搂着小玉上下其手,涎着脸轻笑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对谁都不偏心,宝贝好珠儿,你也过来让我抱抱。”珠儿退后一步,一脸羞红道:“少爷快更衣吧,别让老祖宗他们等久了……”小玉挣出张小崇的怀抱,羞红着脸道:“少爷快别闹了,赶紧更衣洗漱吧,再闹下去,只怕老爷要生气了……”张小崇最怕的就是老爸,赶紧乖乖让小玉侍候更衣,一双手却一点也不老实,东摸西捏的,弄得小玉都气紧起来。“好少爷,别闹了……”小玉躲闪着求绕道。张小崇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问道:“你们不是陪着老祖宗闭关修练的嘛?怎么又出来了?”贝齿轻咬红唇,小玉低声道:“听老祖宗的意思,本来闭关至少要一年左右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改变了主意,不过这样也好,小玉又能服侍少爷了……”后面这一句声音低不可闻,一张俏脸已是羞红如阴春三月的鲜花。张小崇听得心头一热,手一紧,把她搂入怀中,道:“分开一年,我会想死你们的!”他这话发自内心,令小玉眼睛一红,紧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少爷心中能有小玉,小玉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张小崇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轻笑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真是傻丫头!”在外间打好洗脸水的珠儿“哧”的一声,轻笑道:“哎,大清早的亲亲我我,也不怕人笑话……”小玉忙从少爷怀中跳出,低头玩弄着裙带。张小崇嘿嘿笑道:“我怎么嗅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儿?”小玉也跟着道:“是呀,我也嗅到了,好象有人吃醋……”珠儿一跺脚,嗔道:“你们……好啦好啦,少爷快洗漱吧,说不准老爷又要生气了……”用膳的时候发现柳眉不在,一问才知她身子不舒服,回房休息了,三人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俱都暗中偷笑。匆匆用过早饭,张小崇溜到柳眉的睡房,想重续早晨的温情,他推了推门,发觉给锁上了,他拍着房门道:“眉儿妹妹,是我,小崇,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我来看看……”“开门啊,眉儿妹妹……”好半晌,里面没有动静,看来这丫头羞得不敢出来见人了,张小崇大感失望。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转头一看,是小玉。小玉巧笑倩兮道:“少爷,要不要我帮你?”张小崇摇摇头,复又点头。小玉怔道:“少爷又摇头又点头的,小玉不明白?”张小崇道:“这个时候,除了吟雪外,眉儿是不会开门的。”他知道柳眉现在是羞得不敢出来见人,除了吟雪之外,谁也叫不了她开门。小玉皱眉道:“那少爷点头又是什么意思?”张小崇看看四周无人,一把把她搂入怀中。小玉吓得挣扎起来,惊道:“少爷,让别人看见,那可羞死人了……”张小崇松开她,一脸正经八百道:“小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小玉一怔,一向嘻皮笑脸的少爷可是从没这么正经过,低声道:“是,少爷。”张小崇突然轻笑一声,低声道:“小玉,你与本少爷在一起,做那事儿的时候,是不是很快乐?”小玉一呆,初时见他一副正经八百样,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哪会想到他说出的竟是这样的话来,一张俏脸不由得涨红起来,连耳朵都红了。张小崇沉声道:“我可是很认真的!别跑!”这话要是对珠儿说,珠儿早羞得一溜烟跑了,小玉的性子是敢作敢当,所以他不怕小玉会开溜。羞得想开溜的小玉拼命的低着头,抚弄裙带,吱唔了好半晌,才道:“……是……”那个“是”字重若千斤,低若蚊嘤,几不可闻。少爷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羞死人了。若不是少爷很正经很严肃的样子,她怎能说得出口。看着那娇羞动人样,张小崇“咕”的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干咳一声,道:“小玉,你可要帮我哦。”小玉仍是低着头,低声道:“少爷要小玉如何做?”张小崇轻笑道:“眉儿妹妹初经人事,又被你们俩撞见,羞得不敢见人,你与珠儿要多多开导她,把男欢女爱这种美妙的事儿解释给她听听,嘿嘿……”小玉皱眉道:“少爷一向不是能说会道吗?这种时候,由少爷出面,好好哄着眉儿姐姐,胜过小玉的千万句话呀。”她以为柳眉已经**于少爷,初经人事,又被自已与珠儿撞见,当然是羞赧之极,这个时候,还是由少爷出面哄哄的比较好。当初她与少爷欢好,不也是给珠儿撞见了嘛,自已当时也是差得不敢见人,过后就没事了。张小崇嘿嘿一笑,道:“反正你与珠儿多在她面前说说那事儿的美妙**,嘿嘿,若完不成任务,到时你怎么求饶也不放过你,嘿嘿……”小玉羞得退后几步,紧张的看看四周,还好没人。张小崇见她点头,乐得吹了声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
第十七章 弃武从医
张小崇心情大好,口中得意的哼着小曲儿四处溜哒。他虽然还没有真正占有柳眉,不过那对他来说,柳眉已是不设防的城池,随时都可以攻城掠池,而且老祖宗暂时不闭关修练,珠儿与小玉又回到他身边服侍,嘿嘿,就算老婆不同意圆房,燃眉之急还是可以解决的。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叹了一口气,如此美艳圣洁的老婆睡在身边,除了口手温存外,却无法逾越雷池半步,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蓝叔,听说令公子去学医了?”前方传来说话声,张小崇一怔,才发觉自已乐晕头中,不知不觉溜哒到了后门附近,他听出是府中护院赵大华的声音,蓝叔则是护院领班,曾跟随老爸行走江湖多年,是府中的老一辈人物。“是啊,天儿近来突然喜欢医术,随他了,天天跑去听符老先生讲课,”是蓝叔的声音。“听说符尘老先生开学堂讲课,不少人都去听课,看来是真的,能学到符老先生的一二成医术,今生不愁吃穿了。”“他哪是喜欢医术啊,因为凌大总督的千金也去听课,把这小子的魂儿给勾去了……”蓝叔叹息一声。张小崇差一点笑出声来,凌二小姐可是行省出了名的母老虎,蓝天竟然喜欢上她,嘿嘿,够他受的。心中一动,奶奶的,蓝天学医,老子不会改行学算命啊,那种骗人骗财的东东靠的是嘴巴上的功夫,嘴皮子动一动,足以行走江湖混饭吃了。学算命不用练武,嘿嘿,练练嘴功就行,什么也不用做,正好可以偷懒,哈哈。反正他又不愁吃穿,这下吟雪没什么话说了吧?那也是一门生活技能嘛,嘿嘿。心中一得意,不禁叫道:“老子上观天象,预知未来,下看众生云云……”后一句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搔了搔头道:“反正老子学算命……”“你小子敢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不把你扒皮抽筋才怪!”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怒吼声,把他吓得魂不附体,老爸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嘿嘿,老爸,我……我只是说着玩的……”张小崇吱唔着,一溜烟跑了。“老爷!”蓝叔与赵大华怔道。张传宗道:“蓝叔,帮我看紧点,千万别让这小子溜出去,现在外边的局势很复杂,随时都有事情发生。”蓝叔胸部一挺,大声道:“老爷您就放心吧!”张传宗满意点点头,大踏步出了府门。看到少爷收拾一些小玩意儿,对着铜镜左观看右看的,小玉知他要出门,皱眉道:“少爷,老爷吩咐过近段时间不许出门的。”一旁的珠儿也道:“是呀,少奶奶也吩咐过的,外边聚集了各路的英雄豪杰与不少的妖魔鬼怪,形势极复杂,什么事情都极有可能发生,少爷,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张小崇摇头晃脑道:“本少爷要去听符大神医讲课!”“去听课?”珠儿与小玉一呆,以为听错了。张小崇在小玉的脸蛋上拧了一把,又在珠儿的丰臀上捏了捏,轻笑道:“怎么?这也奇怪?”珠儿与小玉用力点头,俱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张小崇轻咳一声,轻笑道:“本少爷从今天起,弃武从文,改学医术了!”看两人一副瞠目结舌样,他皱眉道:“本少爷本来还想学星相占卜呐,可惜老爸不同意,哈!”好半晌,小玉才拍拍胸口,一副不相信的神情道:“少爷,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张小崇正经八百道:“你看本少爷象是开玩笑的嘛?”小玉与珠儿面面相觑,以少爷的个性,能学到什么东西,这万一要是开诊所给人看病,不把病人医死才怪。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突然明白了,少奶奶每天逼着他练功,少爷一定是偷懒不想学,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如此一来,少奶奶的训夫大计岂不是完全落空了?门外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姜吟雪走进来,淡淡道:“夫君要学什么,吟雪都鼎力!人不可无一技之长,否则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张小崇一听,乐得直对着珠儿小玉挤眉弄眼的。嘿嘿,老婆这么爽快的同意他学医,实在没想到呐。这可是你同意的,到时可别说本少爷一天到晚在外边胡混,哈!吟雪瞪了他一眼,俏脸微沉,正色道:“你别太得意了,记得我说过的话,三年之内,若不弄出点名堂来,改掉那些恶习,可别怪我离开张家!”张小崇一惊,看老婆的神态,一点也不象开玩笑。他搔搔头,心中暗想,你既已嫁入张家,老子不休你,你敢走?不过这可难说,行走江湖的修行者,多半都是敢作敢为,再者她这么美艳迷人,喜欢她的人,那可是多如过江之鲫,绝计不会嫌弃她嫁过人。哎哟,不好,自已若在三年之内不依言改掉恶习,就算她不走,说不定失望、伤心、气愤之下,红杏出墙,弄顶绿帽给他戴,那可惨了。吟雪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一张俏脸倏然飞红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你……怎么老是想到这些龌龊的方面?”小玉与珠儿掩嘴偷笑,她俩自小服侍少爷,又怎会不知少爷的好色习性,一天到晚总往那事儿方面想,**给他的少女不少,为他相思断肠的更是不少。张小崇干笑几声掩饰,心中却极骇然,难道老婆会看透一个人的内心所想?或是她真的修练有“心灵之诀”不成?老爸不是说过,心灵之诀这种神奇的异能不是在百年前已经失传了吗?吟雪淡淡道:“反正丑话好话都已经说在前头,望夫君自重!”张小崇点头道:“一定,一定,嘿嘿。”吟雪又道:“现在外边情况极为复杂,一个不小心,都极可能招来杀身大祸,夫君要小心,让珠儿、小玉她们两个轮流陪你去听课吧。”张小崇微现失望神情,他以为吟雪会让柳眉陪他去,这么一来,嘿嘿,柳眉准逃不掉,让他吃得死死的了,可惜啊可惜。吟雪瞪了他一眼,径自出门,来到柳眉的房间。柳眉正为今早的事儿躲在房里不敢出来见人,却小姐来了,急忙开门。见小姐不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着自已,柳眉以为她已经知道今早的事情,满脸羞红,略带些紧张不安,呐呐道:“小姐,我……我……”吟雪淡淡道:“眉儿,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虽说是我的侍婢,我却从未把你当外人看,待你如妹妹。”柳眉双膝跪地,低着头颤声道:“小姐,柳眉错了,请小姐降罪……”吟雪皱眉道:“你看你现在,眉目含春,心神不定,气机散乱,亏你还是一个修行高手,连小玉珠儿都不如。”柳眉低声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的,迷迷糊湖的,就让少爷……那个……了……”吟雪微怔,相公这么快就把柳眉弄上手了?真是想不到,难怪这几天晚上上床时,没表现出一副猴急的样子对她动手动脚的,柳眉的言行举止也极反常,这也怪不得他,自已当初不是说过,若他有本事,大可将柳眉纳入房中的嘛,只是这柳眉也太不争气了。她叹息一声,道:“眉儿呀,以你的修行,定力应该极强的,却为何如此?”柳眉垂头道:“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怎的,近来……近来心神总是不定,好象……好象总有什么莫明的……东西在拨撩……一时之间难以把持……”吟雪又叹息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你,我传授你的无相凤焰神功,第七重境界就是要堪破**,修行至这一重境界,人会莫明其妙的产生**,把持不住的话,终身只能修行至这一层境界了。若强行忍耐住,又会虚火攻心,极易走火入魔,唉,一念之差。”柳眉听得俏脸一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珠子,颤声道:“小姐,我……我……”吟雪再叹息一声,无奈道:“能把无相凤焰神功修行至第七重境界,已是不错了,本门几位师叔穷其一生,也只修行到了第六重境界,唉,只是可惜了,你的资质这么好,本该修行至大成境界的……”柳眉突然俏脸飞红,神态忸怩,她低声道:“小姐,我……我……还没有让少爷……入……巷,这能否算是神功还没有破……”吟雪怔了怔,柳眉还没有破身?心中不由得松了了口气,道:“还好,等你突破了第七重境界,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她接着又道:“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神功修行至这一重境界,不能突破,实在是太可惜了。”柳眉大大松了一口气,喜道:“是,柳眉明白了。”吟雪又道:“我与他成婚也快两个月了,一直守着处子之身,一是想加快修行进程,好赴三年之后的弃剑涯之约!二是为了相公,你看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吃喝玩乐,沾花惹草,为了将来,必须让他改掉这些恶习!”
第十八章 凌二小姐
柳眉失声惊呼,小姐与少爷成婚这么久,同床共枕,竟然还保持处子之身,实在难以相象,自已却差一点**,不由得面上一红。吟雪道:“我用心良苦,希望他能够争气一点,我不要求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求他改掉恶习就心满意足了。我给他三年半的时间,三年半之后,若他仍未改掉恶习,我只好一走了之!”“啊!”柳眉又是一声惊呼。张小崇与女扮男装的珠儿走在大街上,两人手牵手,情态极亲热,引来了不少路人怪异的目光。珠儿原本就是美人儿一个,换了男装,齿白唇红,更显俊俏万分,张小崇也是很英俊,两人手牵手,神态亲昵,极易让人联想到“兔子、小相公”那种方面。看到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珠儿想挣脱少爷的手,却给他紧紧抓住不放,再者,她心中也希望少爷一直牵着她的手,心中矛盾中,俏脸满是红云。她低声道:“少爷,好多人看过来了……”张小崇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怕什么,有本事,就去泡上这么一个俊俏的小相公,反正喜欢这调调儿的也不少,嘿嘿。”珠儿哪会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张俏脸更红,连耳垂都红起来了。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更有不少背插各式兵器的江湖修行人物走动,张小崇当然好奇,只是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件紧要的事。符老神医的学堂在城西,走到了一半,珠儿见他拉着自已拐往东街,不由得提醒道:“少爷,走错了。”张小崇嘿嘿一笑,答道:“没错。”“啊!”珠儿低呼一声,怔道:“少爷不去学堂?少奶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会责备珠儿的……”张小崇眨眨眼,神秘兮兮道:“放心吧,本少爷会去学堂的,只是现在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办,所办好了再去学堂,嘿嘿。”“哦,”珠儿舒了一口气,好奇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张小崇一脸贼笑道:“保密,这事儿说出来就不灵了,嘿嘿,到时你自知,哈!”珠儿弄不清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只好乘乘的跟着他走。张小崇拉着她进了本城最为豪华的“龙回头”大酒楼。眼尖的伙计急忙上前招呼,笑道:“哎,张大少,好久不见了。”张小崇嘿嘿笑道:“这不是见面了嘛。”瞄了一眼手中多出的几枚金币,伙计乐得眉开眼笑,“张大少要点些什么?”张小崇压低声音道:“给我弄一间上房,几样小菜,一壶好酒就行。”伙计瞟了一眼还是一脸绯红的珠儿,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道:“有,有,我这就去安排,哈。”珠儿皱眉道:“少爷,你要喝酒?”张小崇轻笑道:“是,也不是,等会你就明白了,哈!”珠儿见他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心中不免好奇起来,任由他牵着手上楼。进了一间上房,她见到房中宫纱锦帐,布置得极有情调,突然俏脸一红,心中明白少爷口中所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心中不安中又带着企盼。张小崇在外边对着伙计耳语了几句,又塞给他几枚金币,才进了房里,关上房门,嘿嘿直笑。看到少爷那色迷迷的目光,珠儿的俏脸更红,整颗心儿如小鹿般乱跳,这事儿万一让少奶奶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只是少爷成婚快两个月了,少奶奶却不与他圆房,实在太可怜了,再说她自已心中也想,毕竟好久没与少爷亲热了,怪想的。正心神迷乱中,两只大手突然抓上了她的胸部,把她骇得差一点惊叫起来。“好珠儿,亲亲珠儿,想死我了!”张小崇双手一阵乱动,轻吸着她如玉脂般的耳垂。珠儿呻吟一声,浑身酥软,任由他把自已抱起,放到软绵绵的大床上胡作非为。心满意足的张小崇与俏脸上仍残留着浓浓春色的珠儿来到符大神医的宅第时,正是课间休息时间,来听课的学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低声的议论着什么。学堂是设在符府花园露天处,那里摆放了不少桌椅,珠儿向旁边的人稍一打听,知符老先生在书房休息,她在符府仆人的带路下去书房找符老爷子,报名交了书费及桌椅费,仆人取来桌椅,安放在花园空地处。张小崇打量四周,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正被一群年青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争相讨好。这些年青人当中,有他家的护院领班蓝叔的儿子蓝天,他不由得掩嘴偷笑,别看那少女现在装着一副淑女样,一发起威来,嘿嘿,够那帮家伙受的,他早领教过凌二小姐的厉害,据说有得与洪铮家里那只母老虎有得一比,实在令人怕怕。那少女正是凌大总督的宝贝千金,凌若华凌二小姐,她正好望过来,看到游目张望的张小崇,不由得乐了,尖叫道:“哈,鼻涕虫,你也来学医?”张小崇装作没看到,转身想开溜,却觉耳朵一痛,惊得他大叫投降。凌二小姐笑嘻嘻道:“死小虫,臭屁虫,看到本小姐也不过来打声招呼,皮痒痒了不是?”看到凌二小姐松开手指头,一脸紧张的珠儿才拍拍胸口,她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极凌厉的目光射来,令她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不由得一惊,心中暗呼,好凌厉的气势,好可怕的杀气。转身一看,在凉亭里坐着一个身着黑色的年青人,面庞倒是英俊,只是**的如雕塑一般毫无表情,浑身散发着森冷骇人的气势。她心中一动,这人应该是凌大总督派来护卫凌二小姐的修行高手吧,这种非常时期,凌二小姐要出门,凌大总督又怎能放心,说不定符府周围还隐藏有凌大总督派来的高手呐。张小崇揉着痛得发烫的耳朵,干笑道:“我没看到二小姐嘛,否则怎敢不上前打招呼,嘿嘿。”凌二小姐双手叉腰,数落道:“好吧,就当你没看到本小姐,死小虫子,怎么好久不去我家玩了?是不是娶了那个姜大美人儿,就舍不得下床了?”此话一出,四周的学员一下子倒下一大半,一个闺中待嫁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令人大跌眼镜。一旁的蓝天也是张大着嘴巴,一副目瞪口呆样。珠儿摇头苦笑,这凌二小姐也太那个了,顽皮刁蛮又口没遮拦,将来谁娶了她,日子有得受了。凌二小姐没看到周围的学员一个个面色怪异,神情苦怪之极,仍是叉腰问道:“死小虫子,你敢不回答我的话?”看到所有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张小崇搓着双手讪笑道:“这个……这个嘛,近来有点忙,所以极少出门,嘿嘿……”凌二小姐咯咯娇笑道:“看来也跟大哥一样怕老婆,哈!”张小崇一听乐了,老大平时吹嘘自已如何厉害,哼一声,寒雨烟都不敢喘气,嘿嘿,原来也是怕老婆,下回逼他请客,哈!想到哥几个包括自已在内,一个个全都惧怕老婆,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这世道变了。他干咳一声,问道:“二小姐,老大近来怎样?”凌二小姐笑嘻嘻道:“大哥这些天来给爹逼着练功,不许踏出家们半步,否则家法伺候,嘻嘻,只有本小姐借口要学医,才可以溜出来玩耍,哈!”张小崇心中暗笑,凌二小姐也懂得用上这一招,看来也不笨嘛。“死虫子,看你一副嘻皮笑脸贼头贼脑样,八成又在动什么坏点子!”凌二小姐凶狠的瞪着他道。张小崇忙道:“没有没有,对二小姐独一无二的超群智慧,我实在佩服得不得了,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了,高,实在是高!想不佩服都不行!”一顶用高帽扣下,凌二小姐白了他一眼,笑骂道:“马屁虫!”张小崇见她乐得眉开眼笑,不由得乐了,嘿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碰上刁蛮泼辣、人人头痛的凌二小姐,只有大拍她的马屁,否则让她缠上,铁定头痛死了!两人正说着话,学员们已纷纷入座,上课的时间到了,符大神医又开始授课,珠儿与少爷坐在一块。符大神医摇头晃脑的在前面念着医书,解释着医术的基本常识,学员们聚精会神的听课,连珠儿也是很认真的听着。张小崇在下面胡乱的翻着桌上的几本医术理论常识,什么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什么乱七八糟的嘛,这简直跟天书差不多,实在头痛死了。不过呐,若学了医术,老子专门给美女看病,最好是进一她的香闺里看病,嘿嘿,说不定还能泡上手,嘿嘿……
第十九章 医术四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小崇只感觉到过了很久很久,他无聊的看看四周,除了凌二小姐把医书竖在桌面上,低头在下面玩着小公仔等小玩意儿外,别人都在认认真真的听符大神医讲课。“奶奶的,什么时候下课啊?”张小崇在心中咒骂道:“真是闷死人了,唉,怎么做什么都难啊?”他碰了碰珠儿,对方是只把他的手推开,一副很认真听课的神态。“真是无聊死了,”张小崇低声骂道,连珠儿都不理他,唉,举目张望四周,凉亭里盘膝静坐的年青人闭着眼睛,好象是睡着,他伸了个懒腰,看看身后,没人,他是坐在最后面的。珠儿正认真听课,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心里一惊,忙伸手捉住那只大手,阻止它乱动乱摸。却觉大腿内侧一阵痒痒,吓得她差一点跳起来,俏脸一阵绯红。她虽捉住那只大手不让它挪动,但五只手指却轻轻的勾动起来,令她感到一阵酥痒。珠儿嗔怪的看了少爷一眼,压低声音道:“少爷……”张小崇一本正经道:“听课,别说话!”嘴上是这么说,五根手指头却仍是在她腿上乱勾乱动。珠儿涨红着脸,低声道:“少爷,你……你这样,珠儿怎么听课?”张小崇低笑道:“你只要认真听课,心无旁鹜,便不会感觉到我的手啦!修行之中不是讲究心无杂念的嘛,嘿嘿。”珠儿拼命的缩腿躲避,嗔怪道:“少爷,你……这是什么歪理?”张小崇嘿嘿一笑,道:“那你就当成是一种修行障碍吧,突破了它,修行上就更进一步了,嘿嘿。”他的手不仅没停下来,反而拼命的往上挪,珠儿只有拼命的抓住他的手,两腿拼命夹紧,不让它往上再挪动。看到珠儿又羞又急的紧张样,张小崇心中大乐。见少爷抽回手,珠儿才松了口气,在这光天化日公众场合下,少爷竟然动手动脚的乱来,这万一让人看到,岂不是羞死人了,她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还好,大伙儿都在认真听课,盘坐在凉亭里的那个面目森冷的年青人也在闭目打坐。她拍拍胸口,突觉有裙子一紧,象是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她骇然失色,差一点惊叫起来。“少爷…,你……你……不要乱来好不好……”她捉着张小崇伸进裙里的手,哀求道。一声轻咳传来,符大神医道:“今天就到此吧,下午继续!”说罢,负手离去。张小崇忙从裙里抽出手,举到鼻子前嗅了嗅,色迷迷道:“真香!”珠儿涨红着脸弄好裙摆,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学员们已是纷纷站起,凌二小姐跑过来道:“小虫子,去喝酒好不好?噫,他是不是病了?脸怎么这么通红?”珠儿羞得恨不得钻到地里。张小崇打了个哈哈,如果换是别人,他早点头,跟着凌二小姐去,有得受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家的好。他推托道:“呃,我还有事,改天吧,好不好?”看到凌二小姐的玉容微变,柳眉倒竖,随时要发作的样子,忙道:“二小姐啊,我真的有事嘛,你今天先找别人陪着,改天再陪你,好不好?嘿嘿……”凌二小姐冷哼一声,道:“谁稀罕!”张小崇心中暗道:“谁敢跟你去啊?你不稀罕,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嘿嘿。”他含糊吱唔几声,匆匆开溜。回家的路上仍是看到不少江湖修行者,有的在大街上闲逛,有的行色匆匆,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发生,很是平静嘛,怎么没老爸和吟雪他们所说的风云暗涌,风雨欲来?太危言耸听了吧?想看一下热闹都没有。回到家里,吟雪也没有问什么,倒是老妈对他学医一事持有些怀疑态度,老爸却是极力反对。“莫要虚渡光阴,到老两手空空,老爸,你不是常说,人不可无一技之长嘛,”张小崇学着老爸以前教训的他的口气,摇头晃脑道。“你……可恶!”见到老爸一副暴跳如雷样,他忙闪到老妈身后,探出头,又说道:“学医也不是坏事嘛,学成之后可以悬壶济世,行善积德。佛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传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跳起来道:“就凭你还想悬壶济世?不把病人医死已是祖上积德了!”看到老爸极有可能冲过来揍人的样子,张小崇忙闪到吟雪身后,吟雪可是他儿媳妇,不可能连儿媳妇都揍吧?吟雪道:“公公请息怒,学医也不错呀,能为乡邻治治病,也何偿不是一件好事。”一旁的沈素华也道:“是啊,学医也不错的,老爷你就别逼他了。”张小崇现见老妈与吟雪都站在他这一边,胆气更壮,大声道:“就是嘛,我才不跟你去经商,眼里就知道钱,满身铜臭味,无商不奸,嘿!”“呯”的一声震响,张传宗的大手在桌上重重拍了一掌,怒声道:“混帐,老子不做生意,你这混小子吃什么?穿什么?平日里与你那帮狐朋狗党花天酒地的,还不是花老子辛苦赚来的钱?有种你以后别花家里一枚铜板,自已挣钱去!”他心中显然怒极,这一掌把厚实的木桌震得哗啦啦一声碎裂,上面的茶壶茶杯掉落地上,乒乒乓乓的摔成碎片。张小崇一惊,老爸这一次好象是真的很愤怒,他吓得面色苍白,心底发寒,躲到吟雪身后,大气不敢喘。沈素华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挡在父子俩中间,劝道:“好啦好啦,孩子只是一时说错话,犯不着如此生气,让下人们看到了笑话……”张传宗气呼呼道:“你看看这混帐小子说的什么话?真是气死我啦!都是你宠的,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沈素华嗔道:“难道他不是你儿子?”张传宗冷哼一声,吼道:“我没这样的儿子!”说完话,不理会一脸寒霜的沈素华,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沈素华气道:“你们看他说的什么话?气死我了!”姜吟雪劝道:“公公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过一会气就消了。”她瞪了张小崇一眼,嗔怪道:“都是你乱说话!”张小崇嘿嘿笑道:“娘,别生气了,他是一个暴君,别理他!呆会我告到老祖宗那去,让他向您陪罪,嘿嘿。”吟雪皱眉道:“你还嫌不够乱?”张小崇耸耸肩,乖乖闭上嘴。一旁的珠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大眼睛往门外瞟了一眼,示意他出去。张小崇推说上午听课有些困了,要休息一下。回到自已的房间,他的确感觉到有些困了,在“龙回头”大酒楼里,他与珠儿一连疯狂了好几回,把这些日子来苦苦憋着的火儿一下子全放出来。珠儿服侍他脱衣除鞋,正想退出,却给他一把抱住。“亲亲珠儿,陪我小睡一会吧……”他嘻皮笑脸道。一脸羞红的珠儿挣扎道:“少爷快放手,呆会少奶奶看到了就不好了……”张小崇吃吃笑道:“你吃饱了吧?”珠儿随口应道:“嗯,吃饱了。”看到少爷不怀好意的坏笑,她“哎”的惊叫一声,俏脸更为羞红,少爷口中那个“吃饱”是那种意思,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羞死人啦!她挣脱少爷的搂抱,嗔怪道:“你……你……真是的……”捂着发烫的脸跑出门去。张小崇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得意的哈哈大笑。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好象有人在叫唤他。他翻了个身,卷缩到角落里,继续他的美梦。“少爷,快醒醒,该去听课了。”好象是小玉的声音,还摇晃着他的肩膀,硬把他拉起来。张小宗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满道:“这么快?让我再睡一下吧,困死了……”话没说完,人又倒下想睡。“听课真有这么累吗?”是吟雪柔媚的声音,张小崇一听,忙从床上跳起来,看到一身男子装扮的小玉,他边穿衣边问道:“是小玉陪我去听课?”小玉点点头,伺候他穿服。张小崇又问道:“柳眉呢?怎么没见她?”吟雪轻咳一声,道:“她在加紧修行,希望能够在近期内有所突破。”张小崇微感失望,若由柳眉陪他去多好,先把她弄上手,小玉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嘿嘿,可惜了。他嘿嘿笑道:“夫人啊,早上听了符大神医讲课,学到了一点皮毛,嘿嘿……”小玉奇道:“少爷学到了什么?珠儿回来后,一整天跑到药房里不出来,真是的。”张小崇摇头晃脑道:“医术四诊。”小玉皱眉道:“不就是望、闻、问、切嘛?”张小崇轻笑道:“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过这里边的学问可大着呐……”目光瞟向吟雪,轻笑道:“夫人啊,老公我学了医术,这个嘛……也许……可能要找个人试一试,实习实习……”吟雪的俏脸突然莫明其妙的飞红起来,白了他一眼,道:“那相公就找小玉与珠儿她们吧,我近来有些忙,上课时间快到了吧?你们也该去了。”
第二十章 医术四诊(下)
张小崇嘿嘿干笑几声,一张皮厚得连强驽都射不破的老脸却有些苍白。老婆难道真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心中想的事儿,她好象都能猜到?怪事了,看来有机会要问一问那个洗剑居的柳老爷子,传说中的“心灵之诀”是不是真的存在?看到她那娇羞动人样,张小崇咽了一口口水,若不是小玉在一旁,真想抱住老婆过过手瘾,嘿嘿。吟雪白了他一眼,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真是的……”张小崇吓得急忙溜出门,他现在越来越怀疑吟雪似乎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要是这样,他岂不是惨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神奇的法诀,真的能够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不行,看来要试一试真假才行。小玉跟着他出门,见少爷把她带到“龙回头”酒楼,不禁皱眉道:“少爷,来这地方干什么?不去听课,想喝酒不成?”伙计见张大少爷又带来了了一个很俊俏的年青人,已心知肚明,一个字都没问,直接带着两人进了早上订的那间上房,然后退出,还轻轻合上房门。张小崇轻笑道:“非也非也,本少爷要实践一下所谓的望、闻、问、切,嘿嘿……”小玉奇道:“那刚才在家里怎么不试?”张小崇轻笑道:“吟雪在一边看着,我会紧张,嘿嘿。”小玉又道:“可是快到上课时间了呀,迟到了可不好吧?”张小崇现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道:“符神医要我们结合医书中的理论,实践一下四诊,等会去听课时要提问。因为本少爷刚刚学的,怕弄不清楚,给旁人笑话,所以就带你来这了。亲亲小玉儿,乖乖坐到床上,让本少爷检查检查,嘿嘿。”后面一句又露出了他的本性。小玉“哦”的一声,面上露出半信半疑惑的神态,只是仍乖乖坐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房中宫纱锦帐,雕花大床上铺着粉色床罩,龙凤锦被,鸳鸯绣枕,布置得极有情调,实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张小崇走到她身边,摇头晃脑道:“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也,我们先来实习一下切脉吧,嘿嘿……”他伸出中食两指,搭在小玉的大腿上。小玉俏脸微红,羞赧道:“少爷是不是弄错了?切脉不是手指搭在脉门上的吗?”张小崇摇头道:“非也非也,那是一般庸医的九流手法,本少爷施展的是上乘的秘传诊脉手法,嘿嘿。”小玉皱眉道:“玉儿从未听说过这种稀奇古怪的诊脉手法……嘻……少爷,你别乱动呀,人家怕痒嘛……”少爷的手往上挪动,怪痒痒的。她拼命的收缩着腿,往床里面退缩。张小崇严肃道:“别动,本少爷正在练习把脉,完不成符神医布置的课题,你要负全责。”小玉虽然停住不动,却咯咯笑道:“哪有这样把脉的?”张小崇嘿嘿笑道:“符大神医说了,人体的穴位经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移动,本少爷的手自然要追着脉搏,这样才能真真实实的确诊嘛。”他一口符大神医,右一口符大神医,说得小玉半信半疑,强忍着大腿上传来的阵阵痒麻,没敢再动,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张小崇见她乖乖不动,心中大乐,双指搭在她的大腿根部,慢慢的往里挪动。小玉拼命的夹紧大腿,满脸羞红,呼吸有些急促,那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竟从身体深处慢慢升起。正心慌意乱中,突觉耳垂一阵酥麻,不由得呻吟一声,浑身酥软倒在床上。张小崇轻笑道:“诊脉的结果是我的亲亲小玉儿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嘿嘿。”他伸手去解小玉的裙带,口中吃吃笑道:“现在是四诊中的”看‘!“小玉在他魔手的侵袭下已是春情泛滥,难以自持。她知道少爷想做什么,反正她早已是少爷的人了,少爷想要,她怎能拒绝?只是大白天的,实在羞人,想拒绝,心中又渴望那种飘飘欲仙的**蚀骨感觉。她夹紧双腿,双手紧抓着裙带,微弱的抗拒着。张小崇吃吃笑道:“亲亲小玉儿,不脱衣服,本少爷怎么看嘛?咱们一个个来,把望闻问切都实践一遍,嘿嘿。”半推半就中,小玉已给他剥成了大白羊。她羞得紧闭双眼,双手紧捂着脸,浑身颤抖不已。张小崇轻笑一声,道:“接下来就是四诊中的闻了,嘿嘿。”小玉突然感觉到敏感部位有热气传来,不由得更为大声的呻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伙计看到两人从房里出来,那个非常俊俏的年青人脸上还残留着浓浓的春情,神情忸怩,不由得掩嘴偷笑,张大少爷可是男女通吃啊,实在令人佩服。最让他高兴的是手心里的那几枚金币,张大少爷出手一向大方,一赏就是好几枚,嘿嘿。来到符府时,符大神正在讲课,张小崇与小玉蹑手蹑脚的进去,坐到自已的座位上。小玉低声责怪道:“都怪你,迟到了吧?符先生要责怪的……”张小崇轻笑道:“能怪我么?我要停下来,你却不让啊,嘿嘿。”小玉满脸羞红,嗔道:“你……”张小崇一本正经道:“噤声,听课。”小玉白了他一眼,手托香腮,认真听着符神医讲课。很快的,她就被符神医所讲解的医术常识所吸引。突觉一只大手放到她的大腿上抚摩着,她俏脸微红,把那只大手拨开,低声道:“少爷,别闹……”张小崇的手又一次放到她的大腿上,还往内侧摸来,小玉紧张的看看四周,还好学员们都聚精会神听课,她松了一口气,在那只大手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把。“哎!”张小崇痛得惊叫一声,引得所有人都转身看过来。小玉满脸羞红,低声嗔怪道:“都怪你……”张小崇轻咳一声,装模做样的翻看医书。偷瞄了四周一眼,见所有人都转回身去,忙揉着手背,小玉那一拧可真够狠的,皮差一点都给拧脱了。“小玉,皮脱了,痛死我了……”“啊,疼吗?”小玉吓了一跳,忙拉住他的手,又是吹气又是揉的。“少爷,这里是学堂,不要乱来好不好……”张小崇干笑一声,点头道:“嗯,嗯。”小玉可不象珠儿那么温顺,在家里可以随意妄为,但在这种场合再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死也不会答应,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已。小玉在他手心捏了捏,柔声道:“嗯,乖乖的不要乱动,回去后,玉儿一定好好服侍少爷……”见她那娇羞动人样,张小崇差一点又想动手脚,幸好这时到了下课休息的时间。凌若华凌二小姐虽说是出了名的刁蛮泼辣,可是不怕死的仍是大有人在,那些年青小伙子聚拢在她身边,极力讨好奉承,大有非把她泡上手,给她玩死也在所不惜悲壮气势。蓝天对这位凌二小姐的追求,似乎是最为疯狂的一个,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不是鲜花就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这位凌二小姐对鲜花可不感兴趣,对那些小玩意儿也只是玩了几下就兴趣索然,对聚拢在身边的男人更是大感不耐烦。看到小虫子正与一个非常俊俏的小男生说说笑的,不由得眼睛一亮,推开挡在身前的几个男人,走过去,笑嘻嘻道:“小虫子,我好象记得昨天你答应过我陪我玩的!”这鬼丫头刁蛮泼辣,张小崇早领教过厉害,哪还敢跟刀子在一起玩,他搔着头道:“有吗?不会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话还没说完,凌二小姐的玉掌已经扇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张小崇的左脸颊上多了五只爪印。“你怎么能乱打人?”小玉惊得跳起来,挥拳欲击,又硬生生的止住。对方是凌大总督的宝贝千金,得罪不得。再者,凌二小姐是行省出了名的刁蛮泼辣,也算是少爷的朋友,以前来张府玩耍时,把张府上下闹得鸡飞跳的,还把老祖宗最喜欢的玉花瓶打碎,害得凌夫人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张小崇早知她的习性,虽有所提防,只是凌二小姐出手太快,想避也避不了,心中大怒,不住大骂,把凌家的祖宗八代全操光了。“小虫哥哥,是不是很痛?”凌二小姐的声音、神态突然间变得很温柔,伸出纤纤玉指,想要抚摸张小崇被打红的面庞。张小崇以为她又要出手,吓得往后一跳,双手乱摇道:“呃,不疼不疼……”心中却是极吃惊,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一定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戏了,老子可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提防,嘿嘿。
第二十一章 杀人凶犯(上)
凌二小姐嫣然一笑,柔声道:“小虫哥哥,别怕,让若华看看嘛……”张小崇见她走近,心中岂有不怕的道理,只是见她凤眼中流露出缕缕柔情,好象真的一改往日常态,这是怎么啦?世道变了?嗯,声音也柔柔的,挺好听的嘛,噫,这野丫头也挺漂亮呐,平日里怎么没注意到?正迟疑中,凌二小姐的纤指抚上他的面庞,温温的、软软的,令他不由得心神一荡,不免有些想入非非起来。这野丫头竟然也有温柔的一面,倒还蛮可爱的,嘿嘿,如果泡上手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凌大总督不会来找他算帐吧?万一给她粘上了,那可麻烦了,这鬼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看来还是不惹为妙。不过放过了,实在是有点可惜啊,吃点豆腐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事吧?凌二小姐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的淑女,令小玉及围观的所有人俱都目瞪口呆,凌二小姐是不是吃错药了?蓝天的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凌二小姐也有温柔的一面嘛,可爱死了,非常适合他的胃口。看到她含情脉脉的抚摸着张大少的面庞,心中不免酸溜溜的难受起来,她不会是喜欢上这个风流好色的花花大少吧?女人是怎么啦?怎么越坏的男人越喜欢?想不通,唉……“小虫哥哥,陪我去玩嘛,好不好?你好久没有陪人家玩了……”凌二小姐嘟着小嘴儿,拉着张小崇的袖子不住摇晃。见她软语相求,还带着撒娇的味儿,嘟着的小嘴儿红艳诱人,令人恨不得啃上几口,张小崇更是心猿意马,不住点头道:“好的好的,等放学了就去,嘿嘿。”凌二小姐乐得直蹦起来,蓝天等一群追求者不免都心中酸溜溜的充满醋味儿。也有想看热闹的心中偷着乐,看来这位风流好色的张大少不知道死得有多难看了。上课时间到了,学员们纷纷归座,符大神医接着讲课。小玉低声道:“少爷,你真的要跟凌二小姐去玩呀?”张小崇搔搔头,轻声道:“不会有麻烦吧?”他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凌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蛮泼辣,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转性,变得温柔可爱,他担心的是她在玩什么鬼把戏。小玉皱眉道:“少爷,现在是非常时期,风云暗涌,老爷、少奶奶都交待过,近期内最好不要出门……”张小崇不以为然道:“什么风雨欲来?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吧?你看看这些天来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帮家伙敢惹凌大总督?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嘿嘿,放心吧,没事的!”小玉哑口无言,这些天来,行省虽然涌来了大批的江湖修行者,却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凌大总督拥有一省之兵力,那些江湖修行者真的有胆敢来惹事吗?不怕抄家灭门?是不是老爷和少奶奶说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她自已心中也有些动摇起来。张小崇见她没话说,心中乐了,那些江糊修行者自称是亡命之徒,可是真正不怕死的人真的有吗?把凌大总督惹急了,大军一出,嘿嘿,任你有绝世的神功异能,还不是一样死翘翘。所以说呐,天下太平,哈!总算熬到了放学时间,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凌若华跑过来,一脸笑嘻嘻道:“小虫哥哥,我们上哪去玩啊?”张小崇心中又有些犹豫起来,耸耸肩,双手一摊,苦笑道:“二小姐啊,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去玩的嘛,怎么连想去的地方都不知道?那还怎么玩,不如你先想好,改天再陪你去……”看到她俏脸含霜,柳眉倒竖,急忙退后几步,躲到小玉身后。小玉的修行比她高明多了,想动人,必须得过小玉这一关,嘿嘿,有小玉在,看来挺安全的。奶奶的,刚才这野丫头煽出的一掌,出手还挺快的,自已竟然避不开,看来她的修行应该在自已之上,如果与她单独相处,那可是要千万小心了。小玉挺胸护在少爷面前。凌若华上下打量小玉,皱眉道:“他是谁?怎么这么面熟?”张小崇忙道:“她是小玉啊。”凌若华“哧”的娇笑起来道:“难怪我觉得这么面熟,原来是你的亲亲小玉儿呀,我以为小虫哥你又好上了男风了呢?嘻嘻……”这话一出,不少学员又是差一点晕倒,唉,这位二小姐真的是没法说了。小玉满脸羞红,微微一福,行礼道:“小玉见过二小姐。”凌若华却避过一旁,不受她的大礼,口中咯咯娇笑道:“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礼,听说你与亲亲小宝贝珠儿不仅是张大少的心肝宝贝,也倍受老祖宗的宠爱,我看不用多久,你们俩摇身一变,就是身份尊贵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了,嘻嘻。”小玉俏脸儿更红,娇羞无限,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对这位刁蛮泼辣、口没遮拦的凌二小姐生出了一份好感。学员们“哇”的一声,没想到这个非常俊俏的男生竟是女扮男装,真是一个小美人儿,还有一个珠儿,看来也一定漂亮,全让这个风流好色的花花大少占有,听说这个花花大少还娶到了本行省最漂亮、最温柔贤慧的姜二小姐,唉,三朵鲜花都插到牛屎上了。看这位凌二小姐的意思,好象也很喜欢这个花花大少,贼老天真是待人不公啊!暗恋这位凌二小姐的年青小伙子们无不满肚子酸溜溜的醋味儿,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歪理不成?实在没天理啊!张小崇偷瞄了四周一眼,那些学员们面上神情各异,羡慕、妒忌、无奈,更多的则是充满敌意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狠狠射来。张小崇暗叫不妙,那些狂热追求凌二小姐的年青小伙子们把自已当成了共同的敌人,再不开溜,说不定引起公愤之下,那帮家伙的目光都足以把他杀死回。凌若华眨眨眼,道:“不如我们去万香楼喝花酒吧?嘻嘻,好象挺好玩的……”一个闺中待嫁的千金小姐去那种地方,还喝花酒?实在太那个了……她的话一说出来,已有一些心脏脆弱者“扑嗵扑嗵”的晕倒在地上。张小崇才不管什么地方,拼命的点头,拉着小玉就溜。小玉不满道:“少爷,你们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少奶奶知道了,少不了又要责怪了。”凌若华转身对着跟在后边的一群小伙子们吼道:“你们再跟来,小心姑奶奶打断你们的狗腿!”大伙儿吓了一大跳,凌二小姐真的是太凶了,万一真的娶上了,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已有一大半人心灰意冷下决定放弃,还有几个不死心的想跟上,却觉眼睛一花,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面无表情,浑身散发森冷气势的黑衣年青人。如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在他们面上一一扫过,那身着黑衣的年青人森冷道:“再跟来,杀无赦!”蓝天等几个狂热的追求者与他的目光一接触,俱都浑身发寒,直打冷颤,好凌厉的气势,好恐怖的杀气,谁敢拿自已的小命开玩笑,一个个吓得不敢再跟上半步。小玉亦感受到了那黑衣年青人的霸道杀气,不安道:“他……是谁?”凌若华轻笑道:“我老爸说行省这阵子有些紧张,要想出门,必须要带上保镖,没办法……”她学着张小崇耸耸肩,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何五,不要跟着本小姐那么近!”“是,小姐!”叫何五的年青人躬身应道。凌若华笑嘻嘻道:“小虫哥,那个姜二小姐是行省公认的最温柔的美女,她敢管你?”张小崇心头一跳,嘿嘿干笑几声,岔开话题道:“二小姐,真的要去万香楼?”“先去那玩玩吧……”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玩,小虫哥答应陪她玩,已让她高兴得忘了刚才的话题。小玉说服不了少爷,只好乖乖的跟在后边。保镖何五则拖后一点,有几次跟得太近,给小姐骂了个狗血喷头,他面上表情冷漠,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不过浑身流露出的那种凌厉霸道气势,令小玉心中凛然,心中也放心,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修行高手跟着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今天不是集日,大街上行人不算太拥挤,不时有一些背插武器或腰悬佩剑的江湖修行者经过,身为保镖的何五提高了警惕,近来是非常时期,风云暗涌,随时都有事情发生。三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不知怎么搞的,刚巧在何五面前翻倒,车上的水果滚了一地,那汉子急忙把车子扶正,弯腰捡拾水果,另两个推车的汉子慌忙停车帮忙,前方又驶来一辆大马车,正好把何五的去路挡住。行人越聚越多,把这一段路都塞满了。
第二十二章 杀人凶犯(下)
张小崇三人并没有注意,往前走了十来步,迎面来了一个喝得醉熏熏的酒鬼,摇摇晃晃的,随时倒下,冲天的酒气令人作呕。一身破旧的平民衣裳,还沾有酒渍、泥土等,看来他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多少回。小玉与凌若华皱眉掩鼻避过一旁,张小崇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个酒鬼,口中打趣道:“嘿,这酒鬼不知道从哪偷来的鞋子,还是虎皮做的呐,没钱了可以拿去典当,足够换好几大壶上等的女儿红了……”小玉微怔,那酒鬼足下穿的是厚底的虎皮鞋,还蛮新的,至少值上三十枚金币,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穿得起,行走江湖的修行者也喜欢穿这种鞋子,这与他身上穿的平民衣裳实在不相配,该不会是偷来的吧?以她现在的修行,可以算得上是修行界的高手了,江湖阅历与经验却似乎是零。那酒鬼经过她身边时,似是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向她倒来,还打着酒咳,似乎想呕吐的样子,骇得她慌忙捂鼻避过一旁。凌若华也是慌不迭的掩鼻避过一旁,冲天的酒气熏得她几欲呕吐。那酒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站稳身子,却又摇摇晃晃的倒向凌若华这一边,突然一指戳出,凌若华只觉浑身一麻,已是无法动弹,心中惊骇万分,这酒鬼想干嘛?张小崇见那酒鬼原本朦胧的醉眼突然间变得很明亮,锐利如剑,与他的目光一接触,就象心头给刺了一剑一般,难受之极,他骇得连连退后。小玉反应极快,一见凌若华被制,惊骇中娇喝一声,中食指并拢,捏成剑诀,直点酒鬼胁下。酒鬼一把挟住凌若华欲飞身离去,突觉肋下劲风袭来,隐含嘶嘶的剑气之声,不由得大吃一惊。旋身缩腹,五爪探出,直抓向小玉面门。小玉眼见抓来的五爪呈现黑色,寒气迫人,心中微惊,手腕一翻,双指点向对手脉门,指尖幻现幽幽寒芒,嘶嘶剑气摄人心魄。酒鬼心中骇然不已,这俊俏的小后生年纪轻轻的,修行竟是这么高深,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练的,看来不摆脱这个对手,想脱身恐怕很难。他连退三步,左手搂着不能动弹的凌若华猛然往前一举,小玉俏脸微变,慌忙收手退后,护在少爷身前。酒鬼嘿的怪笑一声,五指如勾,抓向张小崇,黑爪未至,已是寒气袭人。张小崇吓得妈呀一声怪叫,两腿发软无力,竟然无法挪动半步,平日里学的轻身提纵术全抛到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小玉大惊,双指点向酒鬼爪心,指尖幽幽寒芒变得非常强烈耀眼,同时退后两步,左掌吓得浑身发软的少爷推向另一边。大街上突然发生打斗,把行人吓得纷纷逃离,一时间摊倒果滚菜飞,逃跑的人踏上去,不是摔成滚地葫芦就是四脚朝天,尖叫声、喊叫声、孩子的哭叫声,乱哄哄的一片。给堵住去路的何五听到前方纷乱声,行人四散奔逃,面色一变,正欲飞身跃起,突闻劲风袭来,三柄长剑如毒蛇一般分别卷向他的胸口、肋下、后心。他怒喝一声,双肩一晃,身形倏起,竟迎着当胸刺来的长剑撞去。出剑的是那三个推着独轮车的汉子,手中俱都握着两尺多长的利剑攻向何五。正面出剑的汉子见他硬生生的朝着自已锋利无比的长剑撞来,心中微怔,难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疑惑中长剑刺势不变,凶狠凌厉之极。倏觉眼前蓝芒暴闪,紧跟着“铮”的一声金鸣爆响,火星四溅,手中一轻,两尺多长的铁剑竟给何五幻现蓝色异芒的五爪扣断。大骇下慌忙暴退,却觉小腹传来椎心剧痛,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呼声。在后边攻击的两个汉子因何五的前扑,两剑双双落空,再见同伴一招毙命,无不骇然失色。寒芒爆闪中,何五幻现幽幽蓝芒的五爪扣着半截断剑闪电般刺来,凶狠诡异之极。“当当当”一连串爆响中,一个大汉踉跄退后,面色苍白。另一个大汉挺剑扑上,却突觉眼前寒芒刺眼,大惊下急忙躬身暴退,长剑回护,在身前一尺处幻出重重剑影。“当”的一声震响,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震得他连退三步,何五抖手射出的半截断剑化为一道寒芒,抛飞出老远。何五逼退两人,厉啸一声,纵身跃起,庞大的身躯如一头巨鹰凌空扑击挟着凌若华的酒鬼,双爪幻现刺眼的蓝芒。“玄冥魔爪!”两个大汉惊呼一声,双双窜入惊惶失措奔逃的人群中逃命。张小崇给小玉猛然一推,跌跌撞撞的冲出几步,一跤跌坐地上,屁股好象要裂成两半了,痛得他五官都挤成一团。“铮”的一声,半截断剑自半空降落,插在他两腿之间的地上,距裆部只有三寸的距离,把他惊得“妈呀”一声怪叫,差一点就成太监了。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兀自擅动不已,发出嗡嗡的声音。那个挟着凌若华的酒鬼见小玉退后保护张小崇,心中暗笑,这小子修行虽然高深,经验却是不足,这种围魏救越的小把戏都看不出,嘿嘿。他收手正欲飞身离去,突闻半空中传来慑人心魄的怪啸声,凌厉无匹的劲风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魂飞魄散下,本能的躬身暴退,右爪挥出。陡觉右臂一震,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沿着右臂直冲入体内,紧跟着左臂传来椎心剧痛,令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呼,庞大的身躯喷着血水,抛飞而出。那一声姜厉的惨呼把张小崇吓了一大跳,见那酒鬼朝自已撞来,大骇下本能的双手拔出面前的断剑刺出。他只感觉到双手一震,热呼呼的液体喷得他满脸满身,粘粘的,带着腥气。那酒鬼给他的半截断剑刺穿胸膛,双目圆睁,口鼻全是血,面部肌肉扭曲,恐怖之极,左臂连至肩膀,给人硬生生的扯去一大截,血淋淋的,令人恶心。惊恐万状的张小崇扔掉断剑,看看沾满鲜血的双手,语无论次道:“杀人啦……哈,我杀人啦,我杀人啦……”小玉也是俏脸一片苍白,少爷杀了人,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也吓得六神无主。硬生生扯断酒鬼左臂的是何五,他抱着从酒鬼手中夺获的凌若华,看也不看小玉等人一眼,径自飞身离去。街边突然爆射出几道刺眼寒芒,流星般直袭向他。何五长啸一声,右爪幻现重重蓝芒,将数点寒芒抓碎。一声闷哼自他口中传出,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左肩窝处多出了一个血洞,殷红的血水如箭一般射出。五道人影自大街角落弹起,各式兵器狂风暴雨般卷袭着压向他。何五怒吼一声,右爪幻化成黑色怪芒,疯狂抓出。一阵金鸣声传出,五道袭向他的人影飘退,何五晃了一晃,后背多了半尺长的创口,如张开的大嘴,鲜血狂涌而出,湿透了他的衣服。何五再度狂吼一声,挥爪扑向其中一人,双方错身之际传出痛苦的惨嚎声,那人已给他的五爪扣入天灵盖,倒地毙命。他身上两处创口仍在流血,眉头都没皱半下,强悍得令人心寒。另外四人对视一眼,踏前几步,叱喝声中,手上各式武器全往他身上招呼。何五突然做了一个令人想不到的举动,竟将凌若华往天上抛。那四人微一错愕,一间店铺的房顶上突然飞出一条黑色软索,缠在凌若华的腰间。持黑色软索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老头,他站在店铺的房顶上,手腕一抖,凌若华已飞入他怀中。“混蛋,把人放下!”原本攻向何五的四件兵器立刻改攻向黑衣老头,四人还没逼近店铺,两道人影自店铺后面闪现,拦下三人。何五双手一错,扑向其中一人,口中问道:“鲁老,要不要留活口?”那黑衣老头冷哼道:“都是连云十八寨的小角色,全宰了!”他解开凌若华的禁制,躬身行礼道:“小姐,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凌若华摆摆手,跺着脚儿恨声道:“给我杀了他们!敢对本小姐毛手毛脚的,实在可恶!”她刚才给酒鬼制住不能动弹,却能看到听到,自已给人抱来抱去,把她气得火冒三丈。那四个想劫持她的汉子一听何五与鲁老的对话,心中暗呼不妙,这分明是对方设下圈套引他们上勾的,事情不妙。想逃走已是不可能,对方的修行比他们强横了好几倍,只有咬牙苦苦反撑。凌若华的话音刚落,四声凄厉的惨呼似乎同时传出,地上已经多了四具尸体。何五一爪抓破对手的咽喉,自已也是身子一晃,跌坐地上直喘息,原本毫无半点表情的面庞都扭曲起来,苍白无一丝血色。“小姐,你要去哪?”鲁老见凌若华跳落地上,向前直奔,急忙跟上。凌若华来到刚才被劫持的地方,地上除了酒鬼的尸体外,张小崇与小玉已不见踪影。
第二十三章 畏罪潜逃(上)
城南外五里处的一片林子里,张小崇在拼命的呕吐,呕得他直翻白眼,浑身虚脱无力,靠在一棵大树上直喘粗气,两只手掌缠着小玉撕为两半的锦帕,上面被血水浸透了,俏脸苍白的小玉轻拍着他的后背。张小崇第一次杀人,腥热的血水喷了满脸满身,当场就吓傻了,两只手掌给剑刃割伤,血淋淋的,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回过神来的小玉挟着他直冲出城门,跑到这地方来。喘过气来的张小崇颤声道:“小玉,我……我……杀人了,这……这可怎么办?”这种事情,小玉也是第一次碰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事儿很快就会传出去,先不说官府会来抓人关入大牢,过堂后处斩,脾气火爆的老爷也会把少爷打死的,这该如何是好?张小崇见她半晌没吭声,不满道:“小玉,你倒是说话啊,我杀了人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小玉强颜笑道:“少爷不必害怕,你杀的是想害凌二小姐的恶人,不用怕,凌大人一定会秉公办事的……”张小崇抱头呻吟道:“先不说凌大人这一关,老爸会把我打死的,这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催促道:“小玉,你倒是帮我想个法儿啊……”小玉叹道:“要不,就说是小玉杀的人!”张小崇一怔,摇头道:“不行,我杀那人时,何五看到了,若华看到了,当时还有一些行人也看到了……再说了,我怎么能让你替罪?那可是掉脑袋的,这方法行不通,你快帮我想想……”小玉心头一热,俏目微红,激动道:“少爷……”张小崇脱下沾满血迹的外衣扔掉,不耐烦道:“你倒是快想啊,说不定现在官兵已四出搜逋我了……”小玉银牙一咬,面现坚毅之色,道:“少爷,回去都是死,不如咱们先到外头避一避风头吧?”张小崇心中一动,这想法不错啊,先在外头避个几年,等风声过后再回来,到时老爸的气也消了,官府那边,说不定早把这事儿忘了,再送些钱打点打点,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嘛?“好主意!”他高兴得跳起来道:“还是我的亲亲小玉儿聪明,哈,亲个嘴儿!”他现在想通了,心中大定,本性又露出来了。小玉见他张臂抱来,娇笑着躲到一旁,嗔道:“少爷,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心中却叹道:“刚才吓得魂飞魄散的,现在又露出本来面目了,唉,但愿少爷逃过此劫后能改过自新……”张小崇笑道:“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快走吧,哎……”不小心触动手掌的伤口,痛得他直吸气。小玉担心道:“少爷,疼吗?”张小崇苦着脸道:“当然疼了,疼死我了……”两只手掌火辣辣的,当然痛了,除了屁股上挨老爸的巴掌外,他可没受过这样的罪。“不过有亲亲小玉儿在旁边,就是痛也不觉得了,嘿嘿……”小玉本来就担心他手上的伤,见他说疼,心中更为着急,却听他最后说出那么一句话来,不禁哭笑不得,不过心中却是甜滋滋的。她微笑道:“少爷,我们快走吧,趁着天还没黑,能走多远算多远。”张小崇点点头,他还真害怕官府找来,那时就跑不了啦。才走出几步,他停下脚步,问道:“小玉,你身上有钱没有?”小玉俏脸微变,失声道:“我身上只带有几枚金币……”张小崇惊道:“糟了,我身上也只有二三十枚,没钱怎么住店吃饭啊?”二三十枚金币都不够他吃一餐,明天岂不是要饿死了?小玉略一思索,道:“那这样吧,少爷,你在这等我,我去南门的分店问王叔先借点。”张小崇拼命点头,说道:“记住,有多少要多少,小心一点,别让官府发觉了。”小玉点点头,双肩一晃,去势如流星。她赶到南门外,用两枚铜板跟附近的村民买了一件衣服,还有一顶破斗笠戴在头上,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边脸。城门口站立着好几个士兵,不时有行人进出,她通过时,一颗心咚咚的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水,还好那几个士兵看都没看她一眼。四门附近都有张家的粮店分号,负责南门分店的王掌柜正在后院里品茶,突见有个戴着斗笠的女人直闯进来,皱眉道:“小姐,这里是私人后院,外人不得擅闯……”看到对方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姣美的面容,他怔道:“原来是小玉姑娘,我还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闯进来呐,呵呵,小玉姑娘请坐,我这就叫下人上茶……”小玉微微一福,行礼道:“小玉见过王三叔。”王掌柜避过一旁不受礼,小玉与珠儿虽是少爷的侍女,却深受少爷与老祖宗的宠爱,变成少奶奶是迟早的事,所以府里上下,对她俩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微笑道:“小玉姑娘不是陪着少爷嘛,怎么有空来这?”小玉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少爷现在急需用钱,王三叔能凑多少算多少?”王掌柜眉头微皱,这钱可是用来周转的,岂能乱动,老爷子知道了,不把他骂得狗血喷头才怪。少爷要用这么多钱干嘛?难道又是闯祸了?看小玉面上的焦急担忧之色,八成是这样了。小玉见他面露难色,知道店里的钱都是周转用的,没老爷的话,谁敢乱动,无奈之下叹道:“那这样吧,王三叔身上有多少钱?能不能先借给小玉?小玉在这向您至谢了。”王掌柜见她又要行礼,忙避过一旁,道:“我身上只有两张千元的银票,钱庄里还有一些积蓄,要不我去取来。”小玉忙摇手道:“不必了烦劳王三叔了,二千是少了点,王三叔看看能不能跟店里的伙计再凑点?”王掌柜头问道:“大概要多少这样?”小玉道:“能凑个万八千最好了……”王掌柜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从店里取一万给你,然后我赶去钱庄取钱,把数补上,不过下不为例!”小玉喜道:“多谢王三叔!”拿到钱,出了南门时,天色已渐暗。心中担心少爷等得不耐烦,她施展轻身提纵术赶到原来那片林子,地上还有少爷脱下来的血衣,人却不见了。“少爷,你在哪?”小玉焦急的呼叫。“少爷,你在哪呀?少爷……”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呼叫的阵阵回音。“少爷,你不要开玩笑了,快出来吧……”小玉似乎是带着哭腔呼喊,在阴暗的林内四处奔跑找寻,少爷却象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回应。“少爷,呜呜,你在哪?呜呜……”她已是急得哭出声来。天色已暗,树林里漆黑不见五指,山风吹来,枝叶摇曳,发出哗哗的声音,其间掺杂着一个少女近乎绝望的凄厉哭喊声。大街上发生的绑架杀人血案很快轰传整个行省,一时间谣言满天飞。总督府却显得很平静,就象没发生过这回事一样,就连城卫军都没有出动搜捕凶手,那几具尸体也是用破草席一卷,匆匆埋葬。与此相反,张府上下却是乱成了一锅粥,夫人哭哭啼啼的,老祖宗一脸含霜,把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老祖宗从未如此动怒过,张传宗乖乖的站在一旁受训斥,满脸的委屈,只不过是训斥了儿子几句嘛,老子管教儿子,这能算是错吗?什么不学,偏偏分去学医,这下倒好,弄出了人命案,实在够头痛的。这小玉也真是的,平日里挺精灵的嘛,怎么也不劝阻他?唉……他瞟了吟雪一眼,不知道她有什么办法?一直默不作声的吟雪轻咳一声,沉吟道:“老祖宗莫要心急,这事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她接着道:“小崇是在下课之后,给凌二小姐硬拉着要去……万香楼,说是要去喝花酒……”“真是胡闹!”老祖宗怒道:“一个闺中待嫁的千金大小姐,上那种地方?还要喝花酒?太不象话了!传宗,你看你是怎么教儿子的?那种地方也让他去?真是的!”“娘……”张传宗是满腹的委屈,平时要管教儿子,还不是老祖宗横加干涉,过份溺爱,才让那混帐小子变得如此,这能怪我吗?老祖宗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全怪到我头上了是不是?”张传宗忙道:“孩儿不敢。”吟雪轻咳一声,道:“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见没人吱声了,她分析道:“凌二小姐与小崇是在街上受刺客袭击,据说是落雁山连云十八寨的人,目的是想绑架凌二小姐,小崇则是受了无妄之灾。”“据在场的人所说,挟持凌二小姐的人是给何五撕下一条臂膀后甩飞,直撞向小崇,小崇惊恐之下捡起地上的断剑随手刺出。何五绰号毒手无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玄冥魔爪下从无活口,那人给他甩飞时,恐怕已是毙命,当时何五为救凌二小姐,出手一定非常狠的!”
第二十四章 畏罪潜逃(下)
老祖宗唉的叹息一声,道:“这孩子跑哪去了?外边的形势那么乱,真叫人担心啊……”吟雪安慰道:“老祖宗放心吧,估计他们两个是躲到城外去了,小玉亦算得上是修行高手,为人又精灵,应该没事的。王三叔不是说小玉跟他借钱嘛,两人八成是到别处避避风头的。”张传宗叹道:“虽说是这样,官府这一边可是大麻烦……”吟雪点点头,淡淡道:“这个,要看凌总督的意思了,如果没有寒雨烟,或许这事很轻易摆平……”哭得双目红肿的沈素华担忧道:“小玉的修行是不错,只是却无半点江湖经验,天这么黑,晚上又凉,他们两个……唉,真叫人担心呀。”张传宗哼了一声,道:“现在城门已关闭,急也没用,只有等到天明开门了再派人去找了,让他在外头吃点苦也好……”沈素华泣道:“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张传宗一脸无辜道:“怎么又怪上我了?”老祖宗哼道:“不怪你怪谁?乖媳妇别哭了……”一直静候一旁的珠儿差一点想笑出声来,随即幽幽叹息一声,少爷与小玉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唉,如果少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不想活了。吟雪低头沉思,大街上发生的绑架血案,终于引爆了正邪之间争斗的开始,连云十八寨此举行动,实在鲁莽冒失。在这种风云暗涌的非常时期,凌大总督还让他女儿抛头露面,本来就是一个陷井,稍微聪明的人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连云十八寨总寨主傲笑天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怎么不制止手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该找与他们结怨的妖宗弟子寒雨烟,凌大总督虽然是修行高手,却不能算是江湖中人,他的女儿凌若华更是无辜的,连云十八寨的人却要绑架她,实在太过份了,不但授人把柄,更令十八寨的声誉大大受损。正沉思中,护院来报说,凌大总督亲自登门拜访,陪同的有凌府少奶奶寒雨烟。众人心中虽然猜测到凌大总督会来,只是仍是有些错愕。老祖宗与吟雪避入内堂,由张传宗夫妇出门相迎。凌大总督名百威,意指威武堂堂,人却长得与名字相反,身材不算高大,线条柔和,皮肤白净,目光柔和,透着无比的智慧,颌下几缕长须,给人风流儒雅的文人墨客印象,看他外表,谁人会想到他是修行界有数的高手。看到陪侍在总督大人身边的寒雨烟,不光是沈素华,就连张传宗都皱起了眉头,美艳中透着一股妖邪气息,水汪汪的桃花眼勾魂夺魄,惑人心神,连沈素华都不敢与她的眼睛接触。双方客套一番后入座,珠儿端上茶水,退到一旁。张传宗拱手道:“大人深夜造访,一定有事了。”凌百威微微一笑,道:“小女顽劣,连累了令公子,本督特来谢罪。”张传宗心头一跳,忙道不敢。凌百威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劣女连累了令公子,实在对不住。”张传宗叹道:“小犬顽劣,都是在下管教不严,唉……”心中却暗呼厉害,对方只是一味的道歉,对小崇错手杀人一事却是半字不提,看来要小心应付了。凌百威呵呵笑道:“你我两家虽然不常来往,孩子们却交往甚密,还结拜兄弟,弄了个云梦五少的名堂,就冲这一点,我怎么说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呵呵,小崇的事就包在本督身上了。”寒雨烟也娇笑道:“张老爷子这下该放心了吧,不过为避免流言蜚语,还望贵府中人最好待在府中,等风声过去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张老爷子没什么意见吧?”张传宗略一沉思,点点头,淡淡道:“张某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理会江湖中事。”他明白凌百威的意思,是警告张家不要趟这趟浑水,否则张小崇必被官府以杀人的罪名定罪处斩。自已虽是修行界中人,做生意常在江湖中走动,却从未与人结怨,也未与修行者比试过技艺什么的,不能算是真正的江湖中人。他从不想理会江湖中的事情,为了张家这一根独苗,更不能理会。对方算是威胁,他连个谢字都免了。凌百威双手一拍,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本督就知道张老爷子是个爽快之人。”他略一抱拳,道:“深夜打拢张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本督告辞。”寒雨烟游目四顾,似乎在找什么。张传宗淡淡道:“大人走好。”凌百威与寒雨烟一走,老祖宗与吟雪从内间出来。老祖宗沉声道:“这女娃好深厚的修行,只怕比凌百威还要高出几层,老身才微微喘息,竟让她发觉。”吟雪早从柳眉口中得知寒雨烟的修行非常深厚,看来应该是妖后的得意弟子,三年后的弃剑涯之约,说不定就是寒雨烟代表妖宗前往。她淡淡道:“凌百威应该是天罗冥王宗的弟子!”张传宗微怔,随即叹息一声,无奈道:“凌百威与寒雨烟早有准备,如果各路英雄再冒冒失失的行动,一场屠杀只怕是免不了……”老祖宗沉声道:“我们既已答应对方,就不能管那些事,那些草莽英雄们只能自求多福了。明天把崇儿找回来,好好管教,不许打骂!”张传宗应道:“知道了,娘。”当小玉睁开眼晴,看到好几张满怀焦虑担忧的脸,“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张传宗搓手顿足道:“小玉,你别哭啊,唉,急死人了。”沈素华急声催问:“小崇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吟雪柔声道:“公公婆婆别急,小玉现在心神焦悴,气机散乱,一紧张,只怕又会晕过去……”她以掌贴着小玉的后心,送入一股纯正浑厚的真元,口中安慰道:“小玉别急,慢慢说,没人会怪你的。”张府上下所有人在第二天城门大开之际立刻出动搜寻少爷与小玉的下落,他们在城南三里之外的林子里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小玉,当时她披头散发,衣衫破烂,面色惨白吓人,而搜遍了附近,却没有发现少爷的踪影。小玉挣扎着想下床,吟雪手上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她按在床上。吟雪柔声道:“小玉,你现在气机散乱,脉象微弱,就不要下床了,慢慢说,不要急,老爷夫人不会怪你的。”小玉满脸的焦急、悲伤、羞愧,她泣道:“老爷夫人少奶奶,小玉对不住你们,小玉该死,小玉该死……呜呜……”张传宗搓手道:“唉,别哭了,你……你……慢慢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小崇又去哪了?没事,没人会怪你的,放心吧。”小玉只是一味的哭,把他急得跳上跳下的,又怕把她逼急了,人又给吓晕过去。“少爷……少爷……不见了……哇……”小玉哭得更大声了。大伙儿只在林子里找到晕倒的小玉,不见少爷的踪影,心中已隐隐感觉不妙,再听小玉亲口说出来,无不色变。沈素华晃了晃,突然倒下,张传宗急忙扶住她,又是茶水又是参汤的,珠儿等侍女又是一阵忙乱。吟雪柔声道:“小玉,别哭了,先把事情的经过慢慢说一遍,这样我们才会分析少爷上哪去了,你看夫人都紧张得晕过去了……”哭成泪人儿的小玉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出,她是跟王三叔借到钱后,回到原来的地方,少爷却没了踪影,她把整片林子都搜遍了,喉咙喊得沙哑,眼睛哭得红肿,衣裳给树枝杂草割得破烂不堪,面颊也给割了几道血痕,可是少爷却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饥饿劳累加上伤心绝望,她最终晕倒。张传宗等人面面相觑,小崇会跑哪去?以他那胆小的性格,又是第一次杀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绝计不会乱跑,除非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一是给人掠走;二是看到了什么人或事吓得逃走。吟雪看过那片林子,虽然杂草丛生,树林茂密,附近连着好几个村庄,绝不可能有猛兽藏匿,小崇应该是看到或碰到了什么人,给对方带走或吓跑,可惜林子里到处是小玉踩踏过的痕迹,把仅有的线索都破坏掉了。她现在有两种假设,一是小崇被人掠走;二是小崇自已走。如果是第二种假设,那自然好办了,小崇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就算走了走不了多远,必定是到附近的城镇行省去,这个还容易找。如果是第一种假设,那可麻烦了。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张传宗思索一会,点点头,他现在担心的是小崇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看来要发动江湖朋友帮忙了,唉,看来想不入江湖都不行。看到吟雪投来的目光,他苦笑道:“这事非同小可,还是由我来如实告之老祖宗吧,瞒是瞒不了的……”
第二十五章 鹰龙山庄
这些天来,张府上下是全部出动,搜寻少爷的下落,张传宗、吟雪也通过手中的关系,托朋友帮忙找寻,却一直没有小崇的消息。吟雪心中还有一种怀疑没敢说出来,是不是妖宗的人担心张府会干涉他们的事而掠走小崇作为要胁的筹码?这才是她最为担心的。只是从龙叔那边传来的消息,凌百威、寒雨烟似乎没有采取什么针对张府的行动,她也有些茫然了。小玉走后,张小崇在林中等得极不耐烦,心中不住埋怨她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回来。此时太阳西下,天空云彩格外美丽,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披着夕阳的余辉,更为壮丽。张小崇无聊的靠在一棵大树上胡思乱想,这一次是闯了大祸,看来非得在外边躲个三四年的了,小玉最好多弄点钱来,越多越好,在外头可不比家里,什么都要花钱。以前常听那些护院的说外边的世界怎样怎样,惊险又刺激,他虽然好奇,却感觉还是呆在家里爽,有小玉珠儿陪着,闷了还可以泡一泡城里漂亮的单身妹妹,打打野食。这一次想不出去都不行了,出去体会一下行走江湖的惊险刺激也好,长点见识,回来可以对哥们大吹大擂了,嘿嘿。眼角瞥见有一道白影闪过,他轻噫一声,转身一看,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狗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摇尾巴盯着他看,全身毛绒绒,脖子上还系了根红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怪可爱的,看来不知道是谁家饲养的,不小心跑出来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狗,也许吟雪喜欢,能哄她开心也不错嘛,说不定一高兴,嘿嘿,恩准他圆房就爽了,哈。他慢慢朝小白狗走去,口中不住叫道:“小狗乖乖,来,不怕,来来,乖乖的不要动……”小白狗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不断的摇晃着尾巴。张小崇见它没跑,心中狂喜,他慢慢靠近小白狗,缓缓蹲下,伸出手,快要碰着小白狗的时,小白狗突然“汪”的一声,调头就跑。“可恶!”张小崇低声咒骂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捉到它了。他起身追去,小白狗好象成心与他玩捉迷藏一样,在他的手快要碰触到时突然加快速度奔跑,气得张小崇直咬牙,发誓非要把它捉住不可。一人一畜在林中你追我逃,玩得不亦乐乎。只追了一阵,张小崇累得如快断气的老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那只小白狗趴伏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汪汪的叫着,又站起身来,屁股对着他直摇尾巴,好象在嘲笑他。“可恶的畜牲!”张小崇咬牙切齿道:“捉到你,老子非宰了你不可!”心中一动,靠,自已有够笨的,放着老妈名动修行界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不用,傻呼呼的追了半天,弄了满身臭汗。“嘿嘿,这下看你怎么逃?”他冷笑道。运转真气之后倏然冲出,一把揪住小白狗的颈部。小白狗一阵挣扎,汪汪的直吼叫。“手到擒来,哈,看你还跑?”张小崇得意笑道。倏听身旁传来“嗖”的怪啸声,紧跟着“啪”的一声,手背传来椎心剧痛,骇得他松手跳起来,捂着血淋淋的手背直呼痛。“大胆狂徒,敢欺负我家的小宝宝,活得不耐烦了?”小狗旁边多出了一个绿衫少女,瓜子脸儿,秀丽美艳,嵌在面颊上的两个小酒窝透着几许顽皮,灵动的大眼睛有着慧洁俏皮的神情,手中持着一根黑色软鞭。那小狗“汪汪”的叫了几声,跳到少女怀里,伸出粉色的舌头,添着少女的脸,逗得她咯咯直笑。张小崇看得一呆,浑然忘了手背上的疼痛,这少女约模十三四岁样,秀丽美艳,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熟,却已是一个美人胚子。这种小女生很容易对付,只要能够赢得她的好感,极易泡上手,嘿嘿。少女俏脸一沉,道:“你这恶人,敢欺负本小姐的宝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张小崇心中暗骂道:“妈妈的,这世道是不是变了?女人一个比一个凶?”他脸上堆着笑,呵呵笑道:“呃,小姐,你误会了,我以为是谁家的狗狗跑出来的,正想把它捉住,然后寻找失主,原来是小姐养的,小宝宝好可爱哦,谁见了都喜欢得不得了。”见到对方面上含霜神情已融化,心中不由得大为得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神功天下无敌,嘿嘿,本大少爷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至高境界,哈!他又讨好道:“我家里也养了两只狗狗,平时里也机灵可爱的,谁知见了小姐的小宝宝,才发现家里那两只狗狗一点也比不上小宝宝,唉……”他躬身行礼道:“小姐是如何训养调教小宝宝的,能否也教教在下一二?”一连几顶高帽扣下,绿衫少女面上现出得意的神情,她咯咯笑道:“好啊,你想学,那可要拜我为师哎。”张小崇为讨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行礼道:“弟子张小崇拜见美人儿师父。”“美人儿师父?”绿衫少女笑嘻嘻道:“好玩,乖徒儿免礼,嘻嘻。”“小姐,你在哪,天快黑了,快回家吧,小姐……”远处突然传来女人着急的呼叫声。此时太阳已完全西沉,林中的光线逐渐变得阴暗朦胧。绿衫少女哎哟一声惊道:“糟了,光顾着玩,天快黑了,老爹要骂死了……”她吐了吐舌头,一把拉住张小崇的手腕,急声道:“快走。”张小崇一惊,问道:“去哪?”绿衫少女不耐烦道:“当然是去我家,快走快走。”张小崇挣扎道:“不行,我还有事,不能跟你去,放手……”什么拜师学艺的,他只是逗着少女玩儿解闷,哪会真的跟她走,呆会小玉来了,找不到人,肯定要哭鼻子的。突觉全身一麻,已给绿衫少女制住经脉,扛在肩上飞奔离去。张小崇又惊又怒,却无法动弹,唯有在心中不住乱骂。山风吹过,隐隐传来小玉焦急的呼唤声,他叹了口气,小玉找不着他,一定会哭鼻子的,唉……绿衫少女虽然身材矮小,肩上扛着一个大男人,竟轻若无物一般,长裙飘飘,去势如流星。却苦了肩上的张小崇,给刀削般的香肩顶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痛苦得直翻白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晕头转向中,他感觉到有人把他从绿衣少女肩上抱下来,好象身处一家豪宅中,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在说话,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趴在地上直呕吐,刚才在林子里早呕吐光了,这一次只呕吐出苦胆水。等他回过魂来,发觉自已身处某间豪宅的花园中,身边站着一个年青侍女,手里提着灯笼。“呃,这是什么地方?”他呻吟道。那侍女答道:“这里是鹰龙山庄,小姐没告诉公子吗?”声音柔柔的,挺好听。张小崇干笑几声,心中却大骂道:“奶奶的,老子是给你家的刁蛮小姐硬绑架来了,可恶啊!”前边隐隐传来不少人的说话声及笑声,看来这鹰龙山庄还挺热闹的。那侍女挺机灵的,道:“那些都是老爷的朋友,今天刚到,老爷少爷还有小姐正忙着招呼呢。张公子想必还没用过晚饭吧?”一听晚饭,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直叫起来,张小崇拼命的点头,连吐两次,肚子早空得什么也没有了。侍女掩嘴低笑,道:“张公子请随小荷来。”“小荷?好名字,出淤泥而不染,”张小崇轻笑道:“名好人更美!”借着朦胧的光线,他打量起小荷来,眉清目秀,还挺漂亮的。小荷俏脸飞红,低声道:“多谢公子夸奖。”她在前边引路,张小崇跟在后边,欣赏着她纤腰扭动的诱人美景,不住的直咽口水。小荷带他进了一房厢房,床上被褥俱新,看来是招待客人的厢房。“呀,张公子,你手背上还在流血……”小荷惊叫道:“别动,我这就给你取药去。”张小崇这才发觉右手背血肉模糊的疼得厉害,小玉缠在他手掌的半幅秀帕都被血水浸湿了。看到小荷急匆匆离去,不禁骂道:“妈妈的,这死丫头出手可真够狠的,实在可恶!”小荷取来金创药,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重新包扎好伤口,动作非常轻柔,还不时的与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张小崇心中大乐,这小荷还挺会伺候人的,看来不输于小玉珠儿,可惜了,嘿嘿。他问道:“小荷妹妹,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小荷怔道:“你是小姐的朋友,却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小姐姓关名若绮,排行第二,”她心中虽然感到奇怪,却仍是将小姐的名字说出来。张小崇含糊道:“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太好,嘿嘿……”小荷帮他包扎好伤口后,收拾东西出去,很快的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第二十六章 弱女之托
嗅着那诱人的饭菜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得更厉害了,张小崇伸手想拿住筷条,却“哎”的一声痛叫起来,两只手掌都给白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几根手指头,怎么拿筷子挟菜啊?小荷见状,担心道:“张公子,很疼吗?”张小崇拼命的点头,怎么不疼,疼死了,手掌心给剑刃割破,右手背给绿衣女子狠狠抽了一鞭,血肉模糊,真是倒霉到家了。小荷低声道:“那……那小荷来喂张公子吧……”她说出这话,俏脸上已满是红云。张小崇一听乐了,正巴不得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嘿嘿,美人喂食,那是很爽的享受呐,最好是嘴对嘴的喂酒,那样更爽了,哈。在家里,小玉珠儿偶尔放荡的时候也会这样做,嘿嘿,那个真的是爽得没话说了。他口中说道:“如此烦劳小荷妹妹了,实在不好意思。”他双手放在扶手上,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小荷初时站得远远的,弯着腰,伸手着手喂他吃,只是太远了不大方便,只好再走前一步。张小崇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着,他把头往后仰,拉远了距离,小荷只好又再靠前一点,在对方织热的目光注视下,俏脸更红,娇羞无限,诱人之至。张小崇一挺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了,放在抚手上的两只手似乎变成了搂抱住小荷的纤腰。暗淡朦胧光线下,鼻中嗅着阵阵诱人幽香,酒足饭饱之后的他不免又有点想入非非起来。见她羞赧得连耳根都红了,额头上隐现汗珠,手指头微微颤抖,显得很紧张,张小崇不由得乐了,原来还是个雏儿,可惜自已双手给包得象棕子一样,否则暗中施展炎阳**手,还不是手到擒来,看来现在要多下点功夫了。他突然重重叹息一声,一副非常痛惜的神情道:“唉,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男人能娶到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荷妹妹,唉,羡慕死那家伙了……”小荷低呼一声,俏脸更红,明知他是口花花讨自便宜,心里却仍是喜滋滋的。张小崇见她俏脸含笑,正想加强攻势,偏偏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叫道:“小荷姐,小荷姐,老爷叫你去招呼客人。”张小崇低声咒骂道:“可恶!什么鸟客人,这么大面子,竟然叫我的小荷妹妹去招待?实在可恶!”小荷回应一声,对张小崇道了声对不起,收拾碗筷,匆匆离去,临出门还回头对他嫣然一笑。“有门了!”得意妄形的他忘了自已双手有伤,用力一拍,痛得他哎的一声,不住的吸冷气。“奶奶的,两只手掌都受伤,一点都不方便,”他低声骂道。呆着真无聊,外面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哪也去不成,真是闷死了。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年青女子的声音响起,“张公子,温水已准备好,请公子去沐浴吧。”嗯,全身脏兮兮的,还有股汗臭味,一点也不舒服,冲个温水澡就舒服了。他拉开房门,门外俏生生站立着一个明眸皓齿的侍女,身材比小荷丰满多了,只是面上神情有些冷淡,手里提着一盏宫灯。她淡淡道:“张公子,请去沐浴吧。”张小崇听她说话的语气,对自已似乎有点冷淡,心中不禁暗骂道:“奶奶的,老子欠你钱了?”口中却呵呵笑道:“那烦劳小春姐带路了。”小春把他带到浴房,道:“请公子更衣沐浴,木架上有干净的衣服。”说罢,转身出去,合上房门。张小崇看着给包得象棕子一般的双手,低骂一声,艰难的脱衣,弄了好一阵,才脱个精光,泡入温水中,真是他妈的爽啊。他心中寻思道:“要是小荷在,说不定帮他脱衣呐,嘿嘿,她那副羞赧样,真是动人之至,可惜可惜。”小荷真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若自已离开鹰龙山庄,是不是要带她走呢?哎,还没有俘获她的芳心,这时候想这个,好象有点太早了。舒舒服服的在水中泡了一阵,他从大木盆站起来,待身上的水珠滴得差不多时,才从木架上取下衣服穿,穿衣可比脱衣辛苦多了,弄了好半天才穿上。小春在门外早等得不耐烦,不住的催促他快一点。在回去的路上,前来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宫先生不胜酒力,小荷,快扶宫先生进房休息。”“是,老爷,”是小荷柔柔的声音。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多谢关庄主盛情款待,事情办完之后,本官一定向上头大力举荐,呵呵,关庄主就等着本官的好消息吧,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唾手可得,哈哈……”张小崇心中暗骂道:“奶奶的,这家伙说话阴阳怪气的,令人直起鸡皮,来头好象挺不小的,什么鸟官儿呢?”心中寻思着,这鹰龙山庄的关庄主搭上官府这条道,大拍那阴阳怪气的家伙的马屁,看来大有前途呐。老子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弄个大官儿当当也不错呐,到时威风八面的回家,嘿嘿。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惊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们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冲着他这个杀人凶犯来的?骇然色变下慌忙赶上几步,跟上小春,低声问道:“小春姐姐,那个宫先生好象很有来头,关庄主对他这么客气的……”小春哼道:“当然大有来头,是宫里的大官,唉,可惜老爷不让我去伺候……”听说语气,似乎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儿,好象在埋怨小荷抢了她的大好机会。不就是倒酒之类的伺候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还吃醋?张小崇寻思着问道:“那宫大人大老远的从帝都跑来这,看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了?”小春不耐烦道:“那当然,要不在宫里呆得好好的,鬼才跑来这破地方。”张小崇再问道:“那什么事如此重要?”小春叹道:“我怎么知道,他们神神密密的商议着什么,谁也不许进去,你问这么多干嘛?”张小崇含糊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嘿嘿……”回到房里,他衣服鞋子没脱就躺到床上,心里胡思乱想着,如果那个宫大人真的是冲着他来,看来是逃不掉了,外边黑灯瞎火的,能跑到哪去?都怪那个该死的小姐把自已掠来,实在是可恶,要是给砍头,老子做鬼也要缠死你,吓死你,妈妈的。也许不是冲着自已来的吧?要不然早把自已抓起来了,还用得着如此招待?也许是自已多心了,唉,小玉找不到自已,肯定是急得哭鼻子的,家里也乱成一锅粥了吧?老祖宗、老妈珠儿一定担心死了,老爸就免谈了,说不定还咬牙切齿的呐,吟雪呢?她会不会担心我?也许不会吧,连圆房都不给,不过自已毕竟是她的丈夫,也许……也许……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他竟沉沉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象听到有人敲门,惊得他从床上跳起来。“谁?”“张公子,是我,小荷。”门外的人应道。一听是小荷,张小崇喜的跑去开门。此时天空已现出鱼肚白,庄里的下人已经起来忙碌干活。进来的是小荷,进房后立刻把房门合上。张小崇见她面容惨白吓人,双目红肿,吓了一大跳,惊道:“小荷妹妹,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吓人?出了什么事?”小荷双目一红,隐现泪珠,突然咚的一声,双膝跪下,低声道:“张公子,小荷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张小崇忙扶住她,道:“小荷妹妹快起来,不要这样,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小荷取出一个小钱袋,低声道:“张公子,这些钱是小荷省吃俭用省下来的,请张公子帮小荷交给小荷的家人,就说小荷不孝,不能孝敬两位亲人了,拜托了……”听她的话,怎么有点象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张小崇皱起眉头,不安道:“小荷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荷摇摇头,道:“拜托张公子了,钱袋里有小荷家的确切地址,拜托了……”张小崇急道:“小荷妹妹,你到是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昨夜洗完澡后,回来的路上听到小荷说话的声音,当时还是好好的,看来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心头突然一跳,难道那阴阳怪气的家伙对小荷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荷对他露出凄美的笑容,掩面夺门而出。“小荷妹妹……”张小崇急声叫道。正想追出去,眼前人影一闪,已给人劈面拦住去路。是鹰龙山庄的二小姐关若绮,她笑嘻嘻道:“乖徒儿,你对小荷做了什么坏事?”小荷的异常的让张小崇心中烦燥不安,哪有心情理会她,不耐烦道:“让开!”关若绮俏脸微变,喝道:“大胆,敢对本小姐如此说话?”“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吃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嘴里咸咸的,腥腥的,这一掌挨得可不轻。张小崇一惊,这里可不是他的家,惹怒了对方,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已,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摸了摸肿起来的面颊,挤出一丝笑容,嘿嘿笑道:“乖徒弟见过美人儿师父。”心里却大骂道:“你这死三八!臭八婆,老子操你祖宗八代,可恶,敢打本少爷,哼哼,等老子找到机会,看你怎么死!”
第二十七章 刁蛮小姐
关若绮双手叉腰,轻哼一声,道:“你要是乖乖听话,师父我就不会打你,若不然,哼哼!”张小崇点头哈腰道:“美人儿师父说的是,说的是,嘿嘿……”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奶奶的,这巴掌,本大少爷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少爷五十年都不嫌晚,你这三八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哼哼!关若绮笑嘻嘻道:“乖徒儿,今天陪师父去练功去吧!”一听要练功,张小崇苦着脸道:“呃,师父,你看看徒儿的手……”他举着两只包得厚厚的手掌摇晃着道:“这样能练吗?”关若绮笑嘻嘻道:“没关系的,反正又不用你动手,嘻嘻。”一听不用动手,张小崇乐了,看来是修练真气吧,这还差不多。跟着关若绮转过好几道长廊庭院,张小崇一路上东瞄西看,这鹰龙山庄还挺大的,比他家的大了好几倍,看来是很有钱的主儿。来到演武场,张若绮在边上的兵器架上取出用竹子做成的护胸背心、护臂护膝扔给他,道:“穿上!”张小崇怔道:“干什么?”关若绮皱眉道:“叫你穿上就穿上,婆婆妈妈的象个女人,你烦不烦?”张小崇已隐隐感觉到不妙,举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道:“美人儿师父,你看我的手,怎么穿啊?”关若绮俏脸一沉,道:“我不管,你穿是不穿?”纤手在腰间一拍,手中已多了一条黑色软鞭,凌空虚抽一下,“叭”的一声清响,把张小崇骇得魂飞魄散,心中直叫救命。关若绮笑嘻嘻道:“你不穿,到时可别怪我,嘻嘻,看你细皮嫩肉的,啧啧……”张小崇气得差一点想晕倒,心里把关家的祖宗八代全操遍了。想溜,那是绝计不可能的,想打也打不过这恶女,真是命苦啊,妈妈的,江湖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在家里呆着舒服,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见关若绮不时虚抽着软鞭,“叭叭”的作响,心中更是害怕,他强忍两手传来的疼痛,手忙脚乱的套上护胸背心、护臂护膝。看他那副万分紧张害怕的狼狈样,关若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说道:“只准在场奔跑,跑出场外,小心我抽你屁股!开始了。”张小崇正神情万分紧张的盯着她手里的软鞭,倏听呼的怪啸声传出,紧跟着“叭”的一声清响,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力量差一点将他掀翻在地,胸口如中巨锺,疼痛难忍,体内气血翻涌不畅,差一点想呕吐。“妈的,这可恶的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他惊骇万分,撒腿就跑。又是“叭”的一声,大腿处又中了一鞭,强大的力量将他掀翻,变成了滚地葫芦。关若绮咯咯笑道:“打陀螺啰,好玩。”口中说着话,手中的黑色软鞭却是不停的抽出,一鞭快过一鞭。一连串叭叭的声响中,张小崇在地上拼命的翻滚,却躲不过软鞭的狂抽,全身疼痛难忍,胸闷气背,直想呕吐。关若绮转换真气,出手略缓,张小崇急忙从地上跳起来,撒腿再跑。关若绮咯咯笑道:“看你往哪跑?看鞭!”张小崇闻听身后劲风袭来,大骇下横移两步,险险躲过软鞭的抽打。攻击手失手,关若绮轻噫一声,挥鞭再抽。张小崇无意中用上老妈的逍遥神行百变轻身提纵术避过了一鞭,心中窃喜,老妈这功夫还真管用,同时也有点感激起吟雪来,若不是她强行逼迫自已演练这轻身提纵术,这一鞭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不容他多想,关若绮挥出的软鞭又呼的抽来,他双肩一动,往前斜窜,又险险躲过了一鞭。关若绮笑嘻嘻道:“乖徒儿有进步了嘛,看鞭!”她手腕一振,软鞭抖动不已,幻化出漫天黑影,闪电般罩向张小崇。这一鞭可是她家传的“柔云十七鞭”中的厉害一招,招名“怒龙狂击,”软鞭幻化成无数重重叠叠的鞭影,疯狂连击,直抽得对手筋断骨折,估计中,张小崇至少给抽个十来鞭。张小崇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当头罩来,吓得“妈呀”一声,双手抱头往左窜出两步,倏然停住,往右急跳。“叭”的一声,后背吃了一鞭,强大的力量震得他差一点又变成滚地葫芦。“噫,只抽中一鞭?姑奶奶不信邪,看鞭!”关若绮见他竟然能够躲过“怒龙狂击”的疯狂攻击,只中了一鞭,心中又气又怒,好胜心一起,再顾不得什么,怒喝一声,凌空跃起,手中软鞭荡起圈圈黑芒,漫天暴雨般卷向张小崇。张小崇拼命躲闪,只觉一连串强大的力量直冲击着身体,震得他体内气血翻江倒海,抛飞落地时喷了一大口血水,人也痛得晕死过去。当他幽幽醒来时,发觉自已仍是躺在地上,耳边传来关若绮与一个年青男子的说话声。“表哥,你好久不来看人家了,怪想你的!”“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嘛,我可是连赶了几百里的路程,现在是腰酸腿痛的……”“那人家晚上帮你按摩好了……”“嘿嘿,要象以前那样全方位哦……”是表哥的淫笑声。“可是……可是……你又要不老实了,老是爱骑到人家身上欺负人……”“嘿嘿,你不也是舒服得直叫嘛,这不叫欺负,嘿嘿……”趴在地上装晕的张小崇偷偷瞄了表哥一眼,人倒是挺英俊,眉宇间透着傲慢,让人感觉不爽。满脸春情的关若绮依在他怀里,温顺得象一只小猫咪。张小崇心里低骂道:“一对狗男女,妈妈的,这小泼妇小烂货下手可真够狠的,尽往死里打,再不想办法溜出庄外去,迟早要被她玩死……”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忙闭上眼睛。“小姐,老爷回来了,哎,柳少爷来了,人越发英俊了,嘻嘻,姐妹们都巴望柳少爷能多来陪陪小姐……”走来的人说道,听声音是侍女小春。柳少爷微笑道:“哎,一年不见,春儿越发漂亮动人了,嘿嘿,表妹,我们走吧。”小春嘻嘻笑道:“多谢柳少爷夸奖,这一回不会是又急匆匆的走吧?”柳少爷的目光落地她高耸的胸脯上,嘿嘿笑道:“不会不会,怎么也要住个三五天的,嘿嘿……”听两人说话的语气与神态,好象有过一腿。小春瞟了关若绮一眼,问道:“小姐,张公子怎么办?”关若华冷哼一声,道:“这家伙真没用,把他拖回去吧……”听到关若华与她表哥的脚步声远去,再听到小春走近,他忙呻吟一声,睁一眼。小春冷冷说道:“你醒了更好,不用我象拖死狗一样拖回去。”“你们鹰龙山庄的人都该死!”张小崇暗骂道,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全身骨头快散架了,浑身疼痛,还好那小泼妇还算有分寸,没有抽到肉上,否则惨了。小春摇摇头,一脸不屑道:“用不着我带路了吧?”“不用,”张小崇闷哼一声,脱除护胸背心、护手、护膝。小春轻哼一声,扬长离去。张小崇忍着全身的疼痛,回到自已房里,一头倒在床上,骂道:“奶奶的,痛死了,本少爷还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该死的小泼妇,死三八,有一天老子会加倍偿还的!”感觉到胸口沉闷欲呕,他爬起来,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功调息。功行一周天后,感觉胸口舒服多了,他接着动功,直到胸口那种沉闷的感觉完全消失才停下来。运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也没那么疼痛了,原来运功还真的有点好处,又能强身,又可以打架,看来老婆逼迫自已练功,好象还有点道理呐。“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门外有人说道:“张公子,用膳了。”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提着饭篮子,将饭菜摆放在桌上,还有一壶酒。“张公子,快用膳吧。”张小崇跳下床,道:“多谢大婶,哦,对了,这里距云梦行省有多远?”中年妇女道:“距云梦行省约模有二三十里地吧。”张小崇哦的一声,又问道:“大婶,小荷她……”他话还没说完,中年妇女已是唉的一声叹息道:“小荷这孩子,人好勤快,心地善良,就是命不好啊,唉……”张小崇一惊,问道:“小荷怎么啦?”中年妇女叹道:“昨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突然间得了急症,请了几位高明的太夫都没有办法,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张小崇失声道:“你说什么,小荷她……她……死了?”中年妇女叹息一声,抹泪推门离去。“小荷死了……小荷死了……”张小崇失魂一般喃喃自语,这么乖巧可爱的姑娘就这么的去了,一时之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想到昨晚她为自已包扎伤口的轻柔动作,软声软语的与自已说话,引开自已的注意力,喂饭时的娇羞动人神态,与小春的冷漠、关若绮的刁蛮狠毒相比较,实是天壤之别,心中不由一阵悲痛。
第二十八章 群魔屠庄
张小崇端起桌面上那壶酒,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猛灌,心中烦乱悲痛之极,实在是很想喝酒。小荷昨晚人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今天怎么就得了急症死去?联想到小荷今早找他时的情形,面容惨白无血,双目红肿,肯定是痛哭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痛哭?而且她说的那些话,还有那袋钱,分明是在交待后事嘛,难道她知道自已今天会急症发作死掉?不可能!可是她在交待完后事之事,的确是死了,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她知道有人要死她,或自杀。这么乖巧善良的姑娘,谁会忍心杀了她?难道她听到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张小崇从怀中取出小荷给他的小钱袋,里面除了二十来枚金币,还有一张写明她家住址的纸条外,什么也没有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想杀她的人还会让她活着来找自已?而且小荷与自已接触过,杀人灭口是枭雄豪霸的金科玉律,自已早该给人灭口了。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唯一的只有自杀一途,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她昨夜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打击?能令一个女人绝望到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那唯一的可能,是她的身心受到了非人的摧残,想到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他的心沉了下去。“该死的家伙!鹰龙山庄的人都该死!”张小崇咒骂道。悲愤交加中,他咬牙切齿道:“小荷妹妹,你安心去吧,我会帮你报仇的,就算打不过那家伙,玩也玩死他!我,张小崇对天发誓!”起誓之后,他显得异常的冷静,小荷之死,罪魁祸首是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还有关庄主,若不是他让小荷去服侍那家伙,小荷又怎么会遭此劫难,所以这家伙更该死!现在首要一点是如何溜出鹰龙山庄,若不然等那个小泼妇一有空,只怕要给她活活折磨死了。看来还真得感谢那个柳少爷,来得真够及时的。打定主意,他正欲拉门出去看看地形,寻找开溜的好地方。一声凄厉的惨呼声突然在附近传出,把他吓了一大跳。“出了什么事?”他心中惊道。又一声凄厉的惨呼传来,跟着是武器撞击的金鸣声、怒吼声、惊叫声、跑步声,当当的锣鼓声夹着震天狂笑声。“关铁山,十年前的老朋友们来了,还不快出来相见,哈哈……”张小崇凝神一听,外边似乎有人在杀人,看来应该是鹰龙山庄的仇家上门寻仇了。心中不由得暗乐,现在正是开溜的大好机会,不走还要待到几时?他探头往外张望,只见庄里许多人正拿着各式杀人的家伙往打斗的地方冲去,一些侍女下人则往后跑。张小崇跟在那些惊慌失措的妇孺后面,一面游目四望,寻找开溜的地方。那些妇孺全往后庄涌去,有的躲到房里,有的往庄外跑去。张小崇心中大喜,撒腿就往庄外跑去。还没出到庄外,前方已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呼声、惊恐的尖叫声,跑出去的人又惊恐万状的跑回来。“哈哈哈,此路不通,滚回去!”有人狂妄的笑道。张小崇大叫一声命苦,后庄也给人堵上了,这些人连妇孺都杀,看来是要赶尽杀绝啊,这可是大大不妙,那些杀人狂可不知道他不是鹰龙山庄的人,反正在庄里的都杀,这下麻烦大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他又跟着那些妇孺往庄里跑,这一次,那些妇孺全往房里躲,张小崇则钻进花园里。外边杀声震天,惨呼声不绝于耳,他则在花园里钻来钻去,寻找藏身的地方。“不好啦,老爷给恶人杀了……”有人惊恐的叫道。“黄师父也死了……啊……”噩耗传出,鹰龙山庄一些还在拼命抵抗的护院保镖胆气暴跌,最终一哄而散,有的逃往庄里。想逃出去的全都给来人击杀,死状极惨。张小崇正在花园里寻找认为最安全的藏身之处,却见不少人从外边涌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身上还带着伤,衣服被血水染红了,一个个面上都是恐惧的神情。“哈哈哈,哥几个,杀啊,鸡犬不留!”一个沙哑的公鸭声狂笑道。“啊……”凄厉的惨呼声中,一具无头的尸体飞进花园里,叭哒一声,摔落在张小崇身边,压塌了不少奇花异草,腥臭的血水溅得满地都是。张小崇惊得两腿直打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个稀哩哩啦。又是一连串的惨呼声传来,有人在向他这边冲来,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往景山的小池塘里窜。才滑入水中,“咚”的一声,一具尸体给人甩入水塘里,血水把整个小池塘全染红了。张小崇强忍着没呕吐出来,把飘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拖近,自已钻到池塘边的一丛水草下,再把尸体拖到水草上面。又是“咚咚”的两声传来,看来又有两具尸体给人抛落水塘里,吓得他干脆闭上眼睛不敢看。狂笑声伴着惨呼声、惊叫声不断传来,躲在水草下的张小崇不住祈祷,千万别给这帮杀人狂发现。没过多久,一切都归于平静了,看来全山庄的人都给那帮杀人狂杀了个一干二净,张小崇更是骇得魂飞魄散,心里直叫妈。“妈妈的,是哪个王八糕子说江湖很好玩的?老子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一定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整天打打杀杀的,太吓人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出来混了,还是呆在家里安全整个山庄静悄悄的,静得令人发毛。“老大,这里还有三具,正好四十一个,一个不少,哈哈……”有人突然狂笑道。“嘿嘿,老大,这个飞虹山庄的柳剑雄柳大公子怎么处理?”有人问道。“宰掉算了!”有人提议。“求求你们,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我都给你们,只求你们饶我一命……”是柳公子的哀求声。张小崇心里骂道:“怕死鬼!”随即又想到若是换了自已,也会象他一样吓得魂不附体,嘿嘿,这个不叫怕死,只是暂时委曲求全,等待机会再报仇,应该是叫忍辱负重,嘿嘿……有人嘿嘿笑道:“飞虹山庄庄主柳沉舟侠名远播,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竟是这么怕死,嘿嘿,看来飞虹剑要从江湖除名了……”“先留他一条命吧。”“老大,这一次发大财了,好多金币银票……”“混帐,那些东西不能动,你有听到过连云十八寨的人杀人又劫财吗?坏了大事,你自个提着脑袋向三公子请罪去,可别连累了大伙!”有人训斥道。“嘿嘿,可别让漠北十三鹰变成十二鹰了……”“是啊,七弟,坏了三公子的大事,大伙全得掉脑袋呐,还是小心点好,”有人劝说道。七弟叹息一声,道:“可惜了那么多钱,唉,算了,反正三公子给的钱也算蛮多了,嘿嘿……”张小崇一听,心中暗乐,你们不要最好了,嘿嘿,老子现在穷得很呐,这下发财了,嘿嘿,有了这笔钱,本少爷溜到附近的行省,住高级的酒楼,先住个三五年的,等风声过了再说,哈!不过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三公子,好象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连漠北十三鹰这么凶残厉害的恶盗,都要听命于他。漠北十三鹰是横行漠北的十三个恶盗,行事狠毒凶残,修行深厚,漠北群雄曾几次组成猎鹰队围捕他们,全让他们毫发无损的逃脱了,反倒是群雄死伤了不少人。洗剑居的柳老爷子曾亲自前往漠北找寻他们,十三鹰却象从人间蒸了一般消失不见了。销声匿迹的多年的漠北十三鹰竟然会在云梦行省出现,还把鹰龙山庄妇孺老少全杀了个精光,嫁祸连云十八寨,那个三公子到底在玩什么玄虚?八成是与连云十八寨有仇怨。“奶奶的,把连云十八寨的人全宰了更好!”他心中骂道。此次错手杀人,被迫逃亡江湖,可说是由连云十八寨的人引起的,心中对连云十八寨当然没有半点好感。“闪人!”是漠北十三鹰老大的声音,跟着传来离去的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已经消失,张小崇仍是躲在水草下面不敢出来,还好有一具尸体盖在上面做遮挡,不用担心要换气呼吸。他等了好一阵,完全确定庄内无人之后,才推开尸体,从水草堆里钻出来,眼前死状极惨的尸体只是让他感觉胃里有些恶心,没有再呕吐,看来死人见多了,也慢慢适应了。庄内到处是尸体与血迹,惨不忍睹,空气中全是浓浓的血腥味,若大的一个鹰龙山庄静悄悄的,静得吓人。看着满地的尸体,他叹了口气,本来对鹰龙山庄的人极反感,如今他们全死了,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那个对他很冷淡的侍女小春倒在窗门上,一杆铁枪自她后心贯入,牢牢钉在墙上。关二小姐倒在房内的地上,胸口上插了一把长剑,已死去多时。
第二十九章 盖世名侠
张小崇叹息一声,扯下一幅帐幔,盖到关若绮的尸体上,这个刁蛮的少女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折磨自已,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跨过好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来到内堂,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然后翻箱倒柜的乱翻一气,在一个大箱里翻出了一大堆金币与银票、金票,还有房产地契什么的。他把金票银票全揣进怀里,随手又抓了几把金币装进钱袋,才心满意足的离去。走出庄门,他转过身来,双掌合什,对着庄内拜了拜,口中喃喃道:“各位大叔大婶姐姐妹妹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变成鬼了千万不要找我,去找你们的仇人吧,我小虫子每年会给你们烧香的!”抬起头来正欲离去,却给一道刺眼的金芒刺得眼睛似乎睁不开。在庄门的门匾上,嵌着一颗鸟蛋般大小的金色圆蛋,在夕阳余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什么东东?”张小崇大感好奇,他找来一根长竹杆,往门匾上猛烈撞击,“呯”的一声巨响,门匾摔落地上,四分五裂,那个金色的圆蛋刚好滚落到他脚边。张小崇弯腰拾起金色圆蛋,入手挺沉的,他在衣服上抹了抹,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嘿,金的,收好金蛋,他哼着青楼里流行的小曲儿往东面走去。他不敢在附近停留,有多远跑多远,前方就是望月行省,只是不知道有多远的路程?赶了一阵路程,天色已黑,连绵的群山与密林连成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昆虫的鸣叫声,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张小崇大叫命苦,早知道在鹰龙山庄弄一根火把或宫灯什么的来照明了,现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阴森森的,该不会有什么猛兽或山精鬼怪之类的窜出来吧?江湖实在太可怕了,张家的列祖列宗们,你们可要保佑我张小崇平安无事啊。一阵山风吹过,他不禁冷得全身直发抖,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起来。惨了,现在是又冷又饿,走的时候怎么不顺手带点吃的,外带一件裘皮大衣?看来今晚要露宿荒野了,妈妈的,这就是江湖?简直是人间地狱嘛。呆在家里多好,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多舒服,想吃什么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有老婆那爽得晕天糊地的按摩,唉……他站在路中央不敢乱走,两旁都是黑漆漆的密林,阴森森的,说不准里面有什么毒虫猛兽或山精鬼怪的窜出来咋办?又一阵风吹来,他更感觉到冷,噫,什么味道?这么香?他拼命的**鼻子,好象是烤肉的香味,还有烟味,前面好象有人在生火烤肉,他咽了一口口水。“咕噜咕噜……”肚子又是一阵乱响,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感觉饿得更厉害了,不管了,先去再说,见者有份嘛,大不了用钱买了,反正老子有的是钱,哈!他顺着那股诱人的烤肉香味,跌跌撞撞的朝前方摸去,一路上绊着树根草丛还摔了几跤,摸索着进了一片密林,前方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闪的,隐隐传来说话声,烤肉的香味更浓了。张小崇心中大乐,看来今晚不用饿肚子了,还可以烤火,哈,运气不错。“唉,五哥此次行动真是太冒失了,竟然去劫持一个女人,这……这……十八寨的声誉大大受损啊,大哥,你再不管,他们就闹翻天了……”是一个男人不满的声音。“唉,八弟,事已至此,责怪又有什么用,”一个男人深沉的声音。张小崇心中一动,十八寨?难道他们是连云十八寨的人?“是谁?”前方倏然传来沉雷般的叱喝声,把他吓了一大跳,忙道:“我……我……是一个……一个过路的人……”衣袂飘动声中,也只觉身子一麻,领口一紧,跟着感觉腾云驾雾一般飞起,“呯”的一声,重重摔落地上,痛得他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想破口大骂,只是给人制住了经脉,无法说话。“噫,是个公子哥……”张小崇只觉身子一震,被制经脉已解,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不住揉着摔痛的屁股,心中不住大骂,眼睛却直盯着架在火堆上烤得金黄的兔肉,油水嘶嘶作响,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他不住的直咽口水。“呵呵,小兄弟,真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傲某在此道歉。”张小崇把目光艰难的从烤得金黄的兔子身上移开,借着突闪突闪的火光打量着对方。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粗犷的面容说不出的刚强坚毅,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可洞穿人的肺腑,更给人一种自信、坚不可摧的感觉。肩宽背厚,挺直的腰板充满了力量,加上身上那慑人心魄的气势,还有额前几缕给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充满了阳刚、潇洒、豪放。与对方的视线一接触,张小崇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他干笑几声,道:“没……没什么,嘿嘿……”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我姓傲,他姓庄,小兄弟应该是富家子弟,不在家里享福,三更半夜的,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张小崇拱拱手,呵呵笑道:“傲大哥,庄大哥,小弟姓张名崇,因与家人闹别扭,一赌气就跑出来了……”他说谎话骗人一向心不跳脸不红,外加上面部逼真的表情,不知他底细的人,一般都给骗倒。瞄着烤得金黄的兔肉,他不住的直咽口水,肚子更是咕噜咕噜的直叫唤。心中倏然一动,这姓傲的极少,他们两个又是连云十八寨的人,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八,难道这中年男人就是名满江湖的大英雄大豪杰银剑金胆傲笑天?他好象记得有那么一句歌谣叫“南师北后剑沉风,不识帝王傲笑天。”前一句说的是南方百竹庵的玄矶大师,北方天罗冥王宗的妖后碧月清,还有洗剑居的剑圣柳沉风柳老爷子,后一句的意思是说天下人可以不知道一国之君,却不能不知道傲笑天。连云十八寨总寨主傲笑天的大名,他听到护院保镖们议论过,一个个语气、神情都是非常的敬慕,就连老爸老妈亦是非常的钦佩,竖起大拇指直赞:“真英雄!真豪杰!”小时曾听老爸说过,傲笑天十五岁出道,以手中一柄银剑击败川东群豪,名震一方。二十岁单人独剑击杀横行西南的三十六狂盗,追踪千里,斩下采花恶贼春风球有人头;中秋月圆,弃剑涯激战三天三夜,击败了当时与剑圣柳沉风齐名的霸剑岳云飞,名声更盛。西南望月岭,以银剑金胆恶斗妖后碧月清,虽以半招败给妖后的银色弯刀,却虽败尤荣。令他闻名天下的是赤阳行省的三十天护城血战,当时新月帝国并没有现在那么强大,而且几位王子为争夺帝位发生内乱,一直虎视眈眈的飞龙帝国突然出动百万大军进犯。边关告急,傲笑天带着他的十七位兄弟及十八寨弟子,还有各地的英雄豪杰共一万五千人赴赤阳行省抗敌,与镇守边关的十万将士死守赤阳城,血战三十天,毙敌无数。第三十天深夜,傲笑天孤身潜入敌营,当场击杀正在召开军事会议的飞龙帝国君王上官飞龙及十多名高级军官,在千军万马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此战令他的声威达到了颠峰,被新任的新月帝王封为护国大国师,可是他却弃官不做,隐居连云峰。这就是名动天下的大英雄傲笑天,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张小崇心中叹道:“可惜没带笔,否则弄到他的签名,一张就值上十多万金币,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傲笑天微微一笑,道:“张兄弟想必是饿坏了吧?呵呵,兔肉刚好熟了,不必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张小崇咕的咽下一口口水,拱手道:“多谢傲大侠,今日得见傲大侠,真是三生有幸呐,呵呵……”八弟姓宫名天成,满脸精明之色,身材瘦小,两条手臂比正常人的手臂还要长上一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一身功夫全在双手上。他从木架上取下烤得金黄的兔子,撕了一条后腿抛过来,张小崇手忙脚乱的接住,烫得他直吸气,用衣服的下摆包住兔肉,举到鼻子下狠狠嗅了一下,哇,真是香啊。道了声谢谢之后,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狼吞虎咽的咀嚼起来,妈妈的,真是美味极了,这是他第一次吃到的最美味的肉了,以后有空,自已也弄一只野兔来烤烤。傲笑天笑道:“慢慢来,不急,不够了还有。”他接过宫老八递过来的兔肉,也吃了起来。张小崇嘴里全是肉,他含糊的应了几声,对着手中的兔肉一阵狂啃。
第三十章 草棚恶斗
傲笑天笑着问道:“张兄弟,现在体会到了江湖的艰辛了吧?明天是不是该回家了?”张小崇点点头,这江湖可真是凶险无比,哪里是他这种公子哥混的地方,心里倒是非常想回家,可是现在能回去吗?不是给老爸打死,也给官府抓起来砍头。反正现在有大把的钱,跑到望月行省躲上一阵子再说。他苦笑道:“我还是去望月行省舅舅家住上几天再说。”傲笑天道:“如此也好,免得家里人担心,要多多体量父母的苦心,呵呵,这样吧,宫大哥明天也去望月行省,你就跟着他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张小崇忙道:“多谢傲大哥宫大哥。”心头一热,想将漠北十三鹰屠庄嫁祸一事说出来,想想又忍住了。他心中原本对连云十八寨的人没有好感,可是见傲笑天丝毫没有一点架子,如兄长一般待他,令他心中大受感动,对连云十八寨的成见早已是抛到脑后。傲笑天淡淡道:“看来你很困了,躺下睡一会吧,放心,我们两个轮流守夜,不会有事的。”吃饭之后,张小崇的确感觉到很困,直打哈欠,只是地上这么硬,又没有枕头,怎么睡啊。宫天成见他一副愁眉苦脸样,呵呵笑道:“小兄弟,在江湖,可不比在家里,将就着点吧。”张小崇叹了口气,无奈的合衣躺靠在一棵大树上,他的确是太累了,只一会便发出甜美的酐声。宫天成摇摇头,道:“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点苦儿都受不了,还跑出来混,真的的。”傲笑天道:“老八,你带他到望月行省后,赶紧办完手里的事儿,然后在老地方等着大伙。”宫天成应道:“知道了,大哥,你歇一会吧,我守夜!”傲笑天道:“好,我守下半夜!”他说完话,闭上眼睛不言不动。迷迷糊糊中,张小崇感觉有人在叫唤他,睁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小兄弟,天亮了,该起程啰,”宫天成笑道。张小崇想站起来,却觉全身麻痛,手脚不听使唤,差一点摔倒,幸好宫天成及时扶住了他。张小崇扭了扭腰,伸展四肢,全身酸痛,不禁低骂了一声,再过这样的一个夜晚,还不如杀了他算了。“噫,宫大哥,傲大侠呢?”张小崇发觉只有宫天成在,不禁问道。宫天成呵呵一笑,道:“傲大哥有事先走了,我们也走吧,还有一大段路要赶呢。”他大踏步赶路,张小崇只好跟上,只走了一阵就拉下了,只好一路小跑跟上,心中不住埋怨宫天成走得太快,腿儿快断了,要是有马匹或马车就好了,现在空有满身的钱币,却要受这份罪,真是命苦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小崇感觉实在走不动了,天上毒辣的太阳照射得他喉咙直冒烟,全身快散架了。他喘息道:“宫……宫大哥,歇一会吧,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腿快断了……”宫天成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再坚持一会,前面不远的岔路口有个小店可以歇息,呵呵,江湖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么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混的地方,哈,今后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享福吧。”一听前面有吃的,张小崇精神一振,咬牙坚持下去。走了好长一阵路程,却还没有见宫天成所说的小酒店,他不禁又问道:“宫大哥,到底……还有多远……”宫天成呵呵一笑,道:“快了,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是了。”张小崇呻吟一声,无奈咬牙跟上。拐过一片林子,前面真的出现一间小店,他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欢呼一声,飞一般冲进小店,趴坐在一张空椅子上直喘气。“伙计……把你们最拿手的全端上来……”说是小酒店,其实是在空地上搭了几个大草棚而已,不过在此打尖休息的人倒是不少,有的在埋头吃饭喝酒,也有的在说话什么的。张小崇将伙计端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光,喘了一口气,道:“宫大哥,这一次轮到我请客,尽管点,呵呵。”宫天成呵呵笑道:“我们就两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算了,随意吧。”看到草棚外的大树下栓着好几匹俊马,张小崇乐道:“宫大哥,咱们买两匹马代步吧?”宫天成淡淡道:“那是别人的坐骑,不会卖的。”张小崇一脸的不服气,老子出十倍的价钱,就不信他不卖?他起身来到拴马的大树下,那几匹俊马正在低头吃草,他看上了一匹肥骠体壮、全身雪白的俊马。正想伸出手摸一摸,那匹白马突然抬起头来,长嘶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慌不迭的倒退几步。“你想干什么?”有人娇声喝道。张小崇转身一看,只觉眼睛一亮,乖乖不得了,真是小美人呐。草棚里俏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容秀丽,灵秀的大眼睛中,有慧洁、俏皮的神情,说不出的清纯可爱。此刻她正双手叉腰,一脸的不悦神情。张小崇嘿嘿一笑,道:“这位小姐,这白马是你的?”少女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张小崇笑道:“你这马儿卖吗?我想买,多少钱,开个价!”少女皱起眉头,冷声道:“不卖!”张小崇笑道:“我出三倍的价钱。”见少女摇头,他又道:“十倍!”他本想说一百倍,想想这价钱太贵了,不划算。以十倍的价钱买一匹马,一般人都会心动的,嘿嘿,老子就不信你不心动。少女怒道:“不卖就是不卖,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靠,还真有不为钱心动的人?”张小崇心中低骂一着,耸耸肩,双手一摊,淡淡道:“不就一匹烂马,不卖就不卖吧,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难怪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少女俏脸一沉,冷声道:“你说什么?”张小崇见她柳眉倒竖,凤目圆睁,一副随时可能出人样,不禁有些害怕,退后一步。宫天成道:“小兄弟,人家不愿就算了,别得罪人。”他对着少女抱拳道:“姑娘,真是对不起了,呵呵,我这位小兄弟说话有点太耿直,呵呵,别见怪。”张小崇走回自已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不满道:“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老子说别的女人也不行?”“你……”少女气得刚想发作,却听草棚里突然传来“呯”的一声震响,有人吼叫道:“都给大爷滚开,伙计,快将好吃的端上来,慢了大爷拧下你的人头!”张小崇听得面色一变,这声音好熟,在鹰龙山庄里听到过,是漠北十三鹰中的一个。他往后瞄了一眼,看到十来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大摇大摆的从外边进来,把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吓得纷纷逃离。宫成天投来示意他起身的眼神,他慌忙站起,与宫成天退到外边。那少女的同伴是一对中年夫妇,见到漠北十三鹰进来,面色大变,急忙站身,拉着不情愿的少女想避过一旁,却给其中的一鹰拦住去路。“哎,老大,这妞儿挺水灵的。”漠北十三鹰的老大不悦道:“老七,你少给我惹事,吃饱了还要赶路。”老七怪笑一声,道:“知道了,老大。”他嘴里应着,一只枯瘦的手爪却伸出,想捏少女的面颊。给对方让座,少女已是心中有气,再见他嘴里不三不四的,还动起手来,更为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如葱玉指突然戳出,直点对方脉门。老七面色微变,怪叫道:“嘿,穿云截脉指!”他手腕一翻,五指如勾,抓向少女高耸的胸部,这一手下流之极,为正道修行者所不耻。手爪才抓出,倏见眼前寒光暴闪,两道寒芒快如闪电般,自左右同时袭来,嘶嘶的剑气声慑人心魄。老七惊得魂飞魄散,拼命的躬身暴退,却觉胸口传来椎心剧痛,令他不禁发出痛苦的惨嚎声。肘生腋变,令人始料不及。十三鹰的老大嘿的怪叫一声,阴声道:“铁岭双侠,好!给我杀,一个不留!”他怒喝一声,纵身跃起,十指如勾,抓向那对中年夫妇。铁岭双侠路抗天、李文秀是修行界颇具侠名的一对夫妻,铁掌门的左右护法,今日陪门主的千金小姐出游,不想在此地碰上了横行漠北的十三鹰。夫妻俩心意相通,双双向后蹬出一脚,把那少女蹬出丈远,口中叫道:“小姐快走!”双剑一挺,齐齐迎上老大的怪爪。十三鹰中的两个坐在张小崇刚才的位子上,一见七哥给铁岭双雄杀了,狂吼一声,抄起放在桌面上的家伙扑出。靠边的一个陡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震喝,“看掌!”紧跟着感觉到后心剧震,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抛飞而起,惨呼声中,他在半空连喷了几口血水,摔落地上时已是寂然不动。出手的是宫天成,他一掌击毙了一人,双掌一错,扑向另一鹰。那些食客一见杀人了,吓得一哄而散,四处逃窜,张小崇吓得两腿发软,心中直叫妈,唉,自已怎么这么倒霉,上哪都碰到杀人?江湖实在太可怕了。他溜到拴马的大树旁,躲到一棵大树后,探头张望,只要情况不妙,立刻窜上马背开溜。他本想现在就开溜的,又担心宫天成说他胆小不够义气。若宫天成完蛋了,就不会怪他不够义气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