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六章)
着秦百程远去,诸般事也算告一段落,如今便只等月典,成败生死便在那一刻揭晓!只不过人虽都散了,可焉清涵却是没动,反是怔怔的出神,好象还有什么难为之事没有解决一般。
水仙在旁见了,奇道:“焉姐在想什么?”
焉清涵竟是没有回答,水仙怔了怔,心下一动,随即笑道:“姐姐可是在想宗主了?这才刚过了一天呢。”
焉清涵闻听水仙取笑,回过神来,不由得笑骂道:“妹妹得了亲亲丈夫,整个人都活泼许多,也懂的拿我这可怜的姐姐来取笑了。”
水仙闻言,也不反驳,这些日来,没了萧寿臣的压力,又得行君的真心,水仙哪还有以往的冷冰模样,长久的压抑尽去,如今确如焉清涵所说,反似个小女孩一般。
不过水仙此刻却是认真道:“做妹妹的可不是在取笑姐姐。”
见焉清涵望着自己,水仙道:“月后青城如真来相助,万剑宗因此得救,宗主便会如期迎娶那袁家小姐,姐姐难道便没有个想法?
虽说宗主对焉姐也是真心,可这万剑宗宗主之妻,名门夫人,自然是要分个大小的,不能像那些江湖人般的乱了规矩,而这正妻之位,姐姐觉得谁更合适?难道便不为自己打算一番?”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焉清涵秀眉微皱,也不再笑了,可也没来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之前杀伐果断之英姿尽去。
水仙一见,心下更是确定自己猜的对了,这二人深交,自是无话不谈,也没什么避讳,便听水仙道:“姐姐心地好,人又漂亮。对宗主的帮助更是大了,虽说那袁家小姐也是个好人,可妹妹心里却是向着姐姐的,姐姐做这夫人之位,绝无不妥,正是合适。”
焉清涵这才叹道:“妹妹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可袁家小姐虽是相貌平常,但对宗主也是情深意重。更是为他死过一次。再说,如果没有她那义赠秘籍之举,也不会有宗主的今日,说到这源头,却是袁家小姐的功劳。
我与她相比,容貌智计武功虽有自信,可深情恩义却还稍有不及。更何况我大了宗主十岁,与袁家小姐相比。我却是太老了。”
水仙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自己便是大了行君六岁,心下也一直为此在意,不过行君只有她这一个红颜知己,到还不显的什么。
可行云却不然。行云有个与他年纪般配的人儿,焉清涵又是比自己还大四岁,就算行云不在意,但是要做正妻。这确是一大劣势。
水仙也是无话,只得安慰道:“姐姐貌美,这江湖能有姐姐容貌的屈指可数,就算年纪大了些,却也算不得什么。”
可就连水仙也知这话做不得准,她心下有意要说这万剑宗上下自会支持焉清涵来做宗主夫人,可又怕被行云误解为仗势相迫,那可反是害了焉清涵。
更何况袁思蓉身后的青城派,如今万剑宗也正需引为奥援,思来想去,水仙也只好不语。
“青城如果不来相助,万剑宗此战便是玉碎之局,可焉姐却能因此得个与宗主同生共死地结果。”
水仙心下忽是一闪,这念头虽是极端,可却非偶然,水仙就已是抱了与行君一同死在这太室的决心,虽说焉清涵多方布置,行云也是书信连连,可这江湖究竟还有几人心怀恩义?万剑宗以一敌九,谁又敢来相助?
水仙没有丝毫把握,相比之下,一场恶战到更是可能。
更何况这话焉清涵也不是没有说过,昨日她便与行云讲过,唬的行云一怔,只不过被当做玩笑,没认真说下去罢了。
看着焉清涵面色变幻,时不时的幽幽一叹,水仙暗里摇头道:“这么多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未见焉姐如此苦恼沮丧。”.
“咯咯咯咯咯咯咯”
草屋,小院,一个面有菜色的小村姑正用手中的谷粒斗着一群小鸡跑来跑去,看着它们扑棱棱的样子,面上满是笑容。
一旁则坐着一个汉子,四十岁许,微有病容,此刻正看着小村姑在那里斗鸡,苦笑连连。
那小村姑似有所觉,转了头,笑道:“垣兄在笑什么?说来听听,也让以谢乐上一乐。”
这二人正是焉以谢和垣晴,自从垣晴送了信昏倒后,焉以谢便留了下来照看他修养。
至于这些小鸡,保护行君的时候,焉以谢为了扮做村姑更逼真,便
只来,谁知这一养便不可收拾,竟是有些上了瘾。
上次行云与夜魔一战,走的匆忙,喂了不短时间地鸡并没有带走,焉以谢心下惦念,便又去买了几只来,正用谷粒斗的高兴,余光却是看到晴苦笑,当下便开口来问。
这几日二人闲暇谈心,焉以谢外表虽似少女,可脾气却是刚直的很,就如他那龙阳神剑一般,所以二人相处的到也不错,只不过垣晴每每见到焉以谢这身装扮举止,心下便是别扭,自然是苦笑不已。
焉以谢是明知故问,垣晴的心下清楚的很,论起心机,自己可是拍马难及,不过好在自己也不用与他耍什么心眼,当下苦笑了笑,转口掩饰道:“你天天喂这鸡,也不多修炼武功,到是我见到最懒散的人了,可偏偏又是个高手。”
焉以谢闻言笑道:“这也是无法,垣兄这些天修养,我只有负起护法之责,再说,要是太室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不也得时刻注意?”.|.,不过是借口掩饰方才的尴尬罢了。
焉以谢见垣晴不再说话,当下转过头去,又是举起一把谷粒,那群小鸡见了,登时又都跑了过来,焉以谢当下笑道:“垣兄不觉得喂鸡很有趣么?”>::真,当下奇道:“喂鸡有什么趣?”
焉以谢轻轻地撒了一小把谷粒,看着群鸡忙不迭的啄来啄去,笑道:“垣兄你看,只要我手中抓着这把谷粒,便能让它们东奔西走,便如人之逐利,皆操之在我,虽然眼下不过是群小鸡,可这操纵之感,垣兄难道不觉得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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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以谢虽没看着垣晴,却也能借这几日相处,猜到他的现下的脸色,当下不以为意道:“不仅如此,垣兄应该看我喂了不短时间,这些小鸡可都吃了不少,但就算它们吃地再饱,我这手一动,它们也要来追,这难道不有趣么?”
说着,忽又从旁口袋中抓了一把谷粒,递了给垣晴,笑道:“垣兄也来,你我二人同时来诱,看它们难做取舍的样子,岂不更是有趣?”>::说什么,就听头上异响,一只信鸽落了在焉以谢地手上。
“我那姐姐有消息来了。”
焉以谢笑了笑,也不去怪垣晴不接那谷粒,将两手中的都撒了出去,那群小鸡登时一轰而散,各去啄食不提。>::
飞鸽体力有限,纸条上的内容自是能简则简,焉以谢读的又快,所以片刻便是读完,扬了扬手中纸条,对垣晴笑道:“这形势变幻,可真是有趣的很,垣兄可要来看看?”
以焉以谢的智慧,纸条上虽是言语寥寥,却仍看的出前几日太室一战的凶险,以及如今太室所面临的危险。+:.条,摇头道:“贵宗内部之事,我是外人,不便参与进来。”
焉以谢闻言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对我万剑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看了纸条,知道此刻万剑宗最是需要人手,要他尽量将垣晴争取过来,想垣晴虽是华山门下,可如今却是个被华山通缉的叛徒,无家之人,又与行云交好,争取过来,倒也不是难事。
“多一人便多份力量,更何况是魂级高手!”
焉以谢也是赞同其姐在信上所言。
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七章)
以谢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可不承认垣晴是外人,要是让垣晴推脱了开,可就难做拉拢了。|:.千里,也是应该,这是报恩,不过却与门派无关。”
顿了顿,垣晴再道:“这几日修养,在下自觉是恢复了不少,如今便想告辞。”
焉以谢闻言,眉头微皱,垣晴忽是说要走,难不成是看出了太室危险?可这并不可能,自己才刚接到消息,垣晴又没看,他怎么会知道?
不论如何,焉以谢都不会让垣晴就这么简单走了去,当下微一皱眉,虽是面有菜色,可看在垣晴的眼中,仍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当下竟是呆了一呆,随即便听焉以谢道:“不知垣兄要去哪里?”u|山。”
焉以谢一怔,奇道:“垣兄莫非想不开?华山正在大肆搜索垣兄下落,想来此刻也还未停,垣兄回华山岂不是去自投罗网?”>::舍,以后便要远走他乡,所以想最后回去再看上一眼,远远望望也就是了。”
远走之前,回看故乡,垣晴这么做到无可挑剔。
不过焉以谢还是劝道:“以谢虽是为垣兄易了容,但比起我那姐姐的手段,我这只能糊弄糊弄普通人,熟人怕是不成的,垣兄要去华山,不如再等等,等上一月左右,想是垣兄不易容。也不怕被人认出了。”一月左右有什么变化?”
焉以谢闻言,心下一笑,暗道终是引了垣晴注意,可随即就见垣晴一惊道:“莫非这一月间有人要对我师门不利?”
言罢望向焉以谢的目光里满是警戒。
焉以谢一怔,随即明白垣晴是误会了,怕还误会到万剑宗要对华山下手,谁让自己得了太室来的消息后。便立刻有此一说?
不过焉以谢却没有立刻解释,当下心念电转,忽是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大声,直笑的花枝乱颤.人知道了?所以师叔祖要去太室兴师问罪?”u.了去。
可就算华山全去了太室,也不会是万剑宗的对手,与万剑宗接触的深了,垣晴便越是惊讶万剑宗的实力之强!所以垣晴才会如此急迫。
焉以谢再是一怔,没想到垣晴又想的岔了,见他如此在意自己师门,焉以谢也不想再让他自己猜下去,当下笑道:“垣兄猜的错了,这与你师父无关,原因都写在这里,垣兄一看便知。”
说着,将纸条递了给垣晴.|以谢见计得授,不由得微是一笑,只要垣晴看了这秘信,知道万剑宗的秘密,再推脱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果然,垣晴看完,先是面上一松,可随即皱起了眉头。
焉以谢见状,知道该是自己说话了,在旁笑道:“这说起来到是话长,不过长话短说,少林本院曾是被焚,藏经阁被一并焚去,想来垣兄应是知道地。”>::太室危机,恐糟大派围攻,大缺人手,也有招揽自己的意思.,辈习武之人本就警觉,就算夜里也是如此,更何况执武林牛耳的少林?
少林高手如云,火势一起,声响异味都有,立刻便会惊醒,那火势未大之时,便会被扑灭,哪烧的起来?想来很可能是人为,只不过要到少林放如此大地火,我却想不出有谁来,就算通天高手,一个人行动,却也点不起这么大的火来。”
说到这里,垣晴忽是一顿道:“难不成这少林被焚与万剑宗有什么关系?”u走了一遭,万剑宗与大派间的恩怨也有些耳闻,所以当下便是想到了万剑宗。
焉以谢也不否认,点头道:“这确是我万剑宗做的。”
见垣晴眉头大皱。焉以谢再道:“只不过这却不是宗主地意思,夜烧少林的是萧寿臣,那人是我宗下朝剑门的掌门。::不是云师弟地本意,所以中了那萧寿臣的计,要合力借继位大典的时刻齐上太室相攻?而我的师门身为大派。自然身在其列了。”
焉以谢点头道:“大致如此,太过详细的。以谢也不是很清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道:“不过想来就算大派知道了少林被焚不是宗主本意。也不会收了脚步,万剑宗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隐患,不得不除。如今正是借口。”:+
焉以谢见了,心下暗道:“万剑宗有难倒在其次。毕竟与他无关,可万剑宗有难,宗主必然首当其冲,这垣晴身受宗主恩惠,究竟报还是不报?
毕竟垣晴千里送信,奔至脱力昏倒,而因这消息及时,行君水仙和夜魔才救了行云一命,要细说起来,垣晴也是报了恩,两不相欠了。
更何况万剑宗以一敌九,去了,就算是魂级高手也是全无生路!
虽然焉以谢知道这垣晴义气深重,可此刻的心下也无把握。
见垣晴在那里紧皱眉头,焉以谢继续道:“这便是以谢所说,垣兄猜的对了,却也猜的错了。华山派是要去太室参加继位大典,只不过是借机攻我万剑宗,所以垣兄等华山合其他大派齐上太室之时,便可再回华山了,那事可任垣兄看个爽利。”T.楚地很,那纸条上也有文字,要焉以谢好生拉拢自己。
想到这里,垣晴慨道:“云师弟于我有恩,更何况此事也非是他的错,少林被焚虽有万剑宗的不是,可冤有头债有主,更何况二百年前的恩怨却是谁都难说的清。
我不过是个被师门不容的人,云师弟既然需要我来相助,又不怕我连累于他,那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焉以谢闻言喜道:“垣兄可是要来相助?”.>师弟有难,我自然是要去的。”
看了看焉以谢,垣晴正色道:“我方才到不是再考虑帮不帮云师弟,只是我不想对我师门动手,此去相助,只要宗主能答应不让我与华山动手便成。”
焉以谢闻言自然不会反对,九大门派来攻,除去华山,还有八派,怎也够垣晴动手地,哪会故意让垣晴去战华山的道理?
焉以谢当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何时出发?垣兄是要先养好伤再去太室,还是去了太室再做静养?”|>来,绝无生路,所以我更要回华山一次,也算是让我最后看上一眼吧。”
焉以谢闻言虽想反对,可见垣晴坚定地神情,也只好答应,垣晴明知必死,仍来相助,焉以谢哪还好去阻他回山看看的愿望?当下笑道:“那我便陪垣兄一起去,垣兄身体未愈,路上有我,也好有个照应。”
恩义不忘胸中藏(五八八章)
山与河南相距不远,焉以谢和垣晴二人到不用走的太因为这二人如今的装扮,却也快不起来。
焉以谢既然扮做农家女子,自然不可能骑马,不知自哪寻了来一头小草驴,骑了上去,慢悠悠的,旁边却是跟了面貌四五十岁的垣晴在地上走。笑,不过有了这易容掩饰,却是能省下许多麻烦,也只好不多计较。
便如此,二人迤俪而行,这一走便是五日,可虽然走的慢了,五日,却仍是过了河南地界,进了陕西。
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请帖广撒,不论是名门大派,还是各地世家,远的近的,只要有些名气,都在邀请之列。便是其他江湖人等,万剑宗也开口明言,来者不拒,且食宿一应接待。
只这事先承诺衣食住宿都安排齐整,便是得了武林中人的不少好评,三年前的嵩山之盟,除了名门大派,其他人都是各找宿头,登封客栈早便爆满,大量无处住宿之人,只得露宿山外,相比之下万剑宗这么做便显的周到的多,也大方的多,甚是为江湖人着想。
江湖人素来好面子,万剑宗这般尊重,自是得了他们好感觉,来太室见识或是凑个热闹的人也更是多了起来。
所以,就算是此刻距离万剑宗的继位大典虽还有些时日,可这陕西通往河南的官道上,已是有了不少的江湖人,焉以谢和垣晴二人一路行来,没少遇到.:太室的热闹可想而知,这些江湖人这么早便朝太室而去,怕是到时的盛况超过三年前的嵩山之盟也有可能。”
焉以谢闻言笑道:“我们万剑宗费了大把银钱,做这继位大典。本就是要别一别少林的苗头,既然万剑宗和少林一样也在嵩山,那嵩山之盟怎就不能由万剑宗来召开?
如今将继位大典做的盛大隆重,便是要给世人见见我万剑宗的实力,只这继位大典便不比嵩山之盟来的逊色。”
可说到这里,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只不过如今继位大典地结果却是难测了,当真人算终有穷时。”
万剑宗强盛,焉以谢自然乐见,更何况萧寿臣已去。其姐又与行云的关系亲密,以焉以谢之能,怎不想大展身手?只可惜萧寿臣临死一击,万剑宗的未来都难保全。
二人正说间,官道旁,远远一支竹竿斜挑了出来,上面绑了一幅望子。无名无号的,只写了酒食凉茶四个斗大的字。正迎风招展,却也醒目。].=:苦,可来往行人吃喝些,却也能赚上几个钱。这店家到也有心了。”
焉以谢闻言,手搭了个凉棚望将过去,随即笑了笑道:“只不过也就是小钱而已,谁人赶路。不是事先带好了干粮饮水?这棚子怕也就只能卖些浊酒凉茶了,挣不上几个铜子。”
不过口中虽是如此说,手却是摸了摸小驴身上搭着的水袋,焉以谢笑道:“垣兄,咱们虽也是带了水,可这一路上日头正毒,水早便热的难以下喉,不如去那里买上两碗凉茶如何?也是去去暑气。”>::晴未得完全休息便来赶路,虽然底子很好,可这暑气却不容忽视,在意一些总是无差。>::去。
捡了几棵离近些地树,用绳子在上面绑了张网子,再往网子上搭些茅草,便成了草棚,下面摆上几条破旧长凳,几张缺角少边的桌子,两口大缸,和个熟食案子,这简陋的酒食棚子也便成了。
此刻已是将近晌午,暑气难去,那棚子里到也有不少过路客人打尖休息,或沽上些浊酒,或打碗凉茶,在那里乘凉避避暑气,可正如焉以谢所说,吃食却是没人去点。
那店家约莫五十多岁,可满脸的褶子皱纹,却似是六十一般,此刻正在上愁,只见客人喝酒喝茶,却不见他们点了东西来吃,偶尔卖些下酒菜的,也无非是些酱瓜、豆腐干之类,全不值钱,他本是以为自己想了个好法赚钱贴补家用,却不想这两日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差。
那店家正愁间,焉、垣两人已是到了,将那头小草驴牵了一旁树上栓好,焉、垣二人进了茶棚,他们地打扮到很是寻常,就似一般人家走亲戚,所以无人在意,只不过焉以谢的装扮虽颇有菜色,可也算清丽,才多赚了几眼。
那店家见焉、垣二人进来,只看他们打扮,便知道没什么油水,果不其然,垣晴只是要了两碗凉茶而已,那店家暗叹了口气,脸上却是没有什么不满,生意还得照做,当下笑道:“客倌稍等,凉茶马上便到。”.::念及自己如今打扮,也只好作罢。
桌椅虽破旧,可店家地却是个勤快人,擦的到还干净,焉以谢和垣晴坐了下来,不片刻两只大碗,满满地凉茶,端了上来,那店家配了声笑,便去忙别的了。
焉以谢扮做村姑,在这场合自然不便说话,当下只是用眼看了看四周,只见一旁有两个江湖人,武功稀松,正谈论着继位大典之事,看样子是要去凑个热闹的,其他几人都是些普通人。
既然毫无危险,焉以谢便将目光转了回这凉茶上,虽是唤做凉茶,可在这天气下,却也是温温的,只不过比之自己手旁皮袋子里地水,却是强上许多。
随意听了听那两个江湖人在身后吹嘘,似是有意说给焉以谢这小村姑来听,声音不小,却也无什么新意,焉以谢和垣晴坐了片刻,便是要再行上路,便在此时,远处忽是车轮马嘶声起!
抬头看去,就见那不远处忽是一马车驰来,奔的甚急,焉以谢的眼尖,就见那车上帘布开了开,一个小姑娘朝这边打量,随后缩了回去,不片刻,那马车直奔到了近前,忽是“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焉以谢转目去看那赶车地汉子,忽是一惊,随即和垣晴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不由得心道:“魂级高手?竟然有人能让魂级高手赶车?那车的主人是什么来头?”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章)
江湖上名门大派虽有十来个,可就算高手云集的万剑奢侈到让魂级高手赶车的地步!焉以谢再看这车夫的神色匆忙,马车驰的又是急切,想来应是事急从权了。“只不知是什么事,竟然能让魂级高手来做车夫?那车里究竟是什么人?”
焉以谢和垣晴知道自己虽然是易容,遮掩了真实面目,可武功却难瞒的过那魂级高手。
果然,那车夫一下得马车,便立刻看到了他们二人,随即目光之中,满是戒备!
“呸呸呸!我说你莫不是赶着去投胎?扬了这老大的土!
你看看这里坐这这么多大活人呢!你让我们怎么喝茶?”
焉以谢身后的那两个江湖客忽地站了起来,他们武功不济,自然看不出那车夫的武功,所以才敢来指责。
不过这二人一开口,却是解了焉、垣二人的围。
那车夫闻言,收回望想焉以谢和垣晴的目光,想是也看出焉、垣二人没有敌意,那车夫也不想惹事,当下抱拳歉道:“抱歉,抱歉,我们有些急事赶路,所以赶的急了,却是忘记此时天干物躁,扬了这么多的土,却是给各位朋友添了麻烦,还望各位朋友原谅则个。”
那车夫说着做了个罗圈揖,算是全都道了歉。
那车夫虽是武功高强,但脾气却似很好,也可能他真的有要事在身,不想在此多做耽搁,可不论如何,礼数上做的十足。
那两个江湖客到也非是不讲理的人,见那车夫如此谦恭,也抹不开面子,口中骂了几句,也就悻悻的坐了回去。
至于其他人,都是老实人,再说这天干。一阵风来,哪能没个土星子?这草棚子四面透风,各人碗里却也曾干净过,当下也都没将这当回事。
便在此时,就听那车里传来女声道:“大师兄,可有什么麻烦事?”
焉以谢听了,心道:“这女子的声音听了还不到二十左右,可却中气不足,显然是身体不好。又没什么武功,难不成是哪家的大小姐?可听她唤那高手为大师兄,显然也是武林中人,而非雇佣保镖。真是奇怪的很。”|.过来,都是有名有姓。却不知这车上地女子是谁,可是猜不透。
那车夫闻言走了回车前道:“没什么事。师妹还是在车里歇息吧,这外面日头太毒。你还是莫要出来为好,有师兄在外来做打点就是。”
那女子闻言顿了一顿,应道:“都是我这身子不好,一急之下竟又是虚了。一切就由大师兄做主便是。”
那大师兄点了点头,再是安慰两句,随即转身回了棚里,店家自是迎了上来。虽说这马车来的冒失,但这年头能雇起马车的却都是丰殷人家,想来自己今日终是等到了个大买卖,他哪不殷勤?
大师兄当下便道:“我们日夜奔驰,这马也是疲了,而且干粮饮水都已剩不多,所以要在你这歇息歇息,店家可有什么吃食,拿些好的来,价钱自不会少算了于你。”
那店家闻言,脸上笑开了花,皱纹也少了许多,笑道:“小店简陋,可没什么好的,只有些干肉脯,却是粗糙,不过早间炖了只鸡,还有十几枚卤蛋,不知客倌可嫌弃?”
那大师兄笑道:“这里前后镇子都离的远了,能有这些吃食就已是不错了,店家只管去取来,这些银子,给你,也不用找了。”
说着,那大师兄将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虽是几块散碎银子,却是要比店家这草棚子里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要值的多了,那店家自是没口子的道谢,转了到熟食案子后,忙着张罗去了。
而那大师兄则是转身去将马车牵到阴凉处,解了缰绳,拍了拍那马背道:“可是苦了你了,不过一会还要仰望你多跑上一跑,这里青草不少,你先吃些吧。”
说着,放那马儿自己去寻草吃。
解了开那马,只剩了那车停在树下,车上小姐始终未是露面,不过焉以谢刚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却由车里出来道:“小姐渴了,我去打些水去。”
那大师兄似也是有些疲惫,当下点头,任那小姑娘自己去找店家打水,自己则是靠了车旁休息,不过却是一直对焉以谢和垣晴戒备。
那小姑娘长地却是漂亮的紧,皮肤也是白皙,到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一般,方是下了车,便是引的众人来看,那两个江湖汉子见了,吹嘘之声更是大
“李兄,我们今次得万剑宗宗主之邀,前去参加他那继位大典,可也不能白去,毕竟人家请贴发了到咱们手里,算是礼数到了,咱们也要有所表示不是?”
那边一开口,小姑娘的脚步便是停了,似很是关心的模样。
焉以谢心下则暗是一笑道:“这两人到不似什么恶人,不过却凭地吹嘘,就算宗主广撒请贴,可能得到请贴的,怎么也是些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否则就算宗主想请,却也不知他姓甚名谁,这二人地武功如此差劲,怎会得请贴?祸从口出,这二人口没遮拦,早晚要出事的。”
不过那二人却是不知身旁就有个明白人,口中不停道:“张兄说地对,我们总要意思意思,否则面上也是难堪。”不过那人随即又道:“可不知我们送些什么好?行宗主家大业大,万剑宗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更是不缺什么。”>::则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二人此刻眼中只有那貌美地小姑娘,哪还去注意这面有菜色的村姑,自也不会在意,那姓张之人当下便是接道:“我看咱们送些普通礼物却是显的俗气,要送便送些与众不同的,才能显出你我诚意。”
就见他随即又道:“你可知行宗主此次继位大典,办地如此隆重,其中可是大有玄机啊。你看万剑宗实力如此之强,又与少林同在嵩山,此番遍邀江湖中人,只是为了那继位大典这么简单?”
左右看了看,那姓张之人继续说道:“万剑宗这可是在和少林别苗头呢!少林三年前刚是召开嵩山之盟,五年一期还未到,万剑宗便又将武林中人聚了在一起,且要做的比少林更漂亮,这不是别苗头是什么?”>::.声对焉以谢道:“没想这两人到还有些眼光。”
焉以谢闻言,却是轻笑了笑,摇头道:“这都是我们故意散将出去的,好让江湖人口口相传之下,心里有个比较准备,日后嵩山之盟转了到太室来召开,他们心下早就有数,到时也算是有个支持。”>::的到。”
而那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那二人道:“这次大典顺利举行,行宗主只要信守承诺,让天下英雄都吃好睡好,那两年后的嵩山之盟花落谁家可就难说了。”
这二人说到此处,已是进了角色之中,便似自己也是名人,举足轻重一般,便是连那一旁的小姑娘都忘了,谈性更是大发,当下又是评到了行云:“要说行宗主,可当真是传奇人物,三年前肃州一战成名,被人与当年十大年轻高手相提并论。可谁知随后不到三年时间,竟成万剑宗一宗之长!武功更是除了通天高手外,再无敌手!嵩山剑试,一人独败点苍,八派合围青城,又是一人独败各派化形级宿老!这才是少年英雄!
如今以行宗主的仁义名声,又有如此武功,又是如此体贴天下英雄,总比那三年前大家露宿嵩山的少林强上许多,嵩山之盟真要有一天开在太室,我定是响应的。”u.己还能胜过行云半筹,可如今却是天差地别,自己甚至都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几人心情各异,那小姑娘却是听的满面欢喜,两个江湖客在夸行云,就好似在夸她一般,当下找那店家讨了凉茶,旋风似的回到棚外的车里,咯咯笑道:“小姐,你可是听了到?姑爷如今不只是有好大的名头,更是得武林同道相助,此次想来也应是无恙!定能度过难关!”
“姑爷?”
焉以谢本就有意去听那车上动静,毕竟他和垣晴易容潜到华山的势力范围之内,哪会不多加小心?
可谁知一听之下,却是一惊!那小姑娘竟是管行云叫姑爷,焉以谢不由得暗道:“那小姑娘看样子只是个丫鬟,她唤宗主是姑爷,那车中之人,难不成是她?”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零章)
以谢听那小姑娘竟是唤行云为姑爷,心下登时一动,女子并不多,有名分的更是只有一个,那便是青城派无阳子的孙女,袁思蓉!
相比之下,就算自己的姐姐也都还只是个承诺而已,焉以谢的心下一直颇是在意。
“可青城派年轻一辈中,除了宗主师兄弟外,哪还有年轻高手?那小姑娘口中的大师兄又是谁?那行剑不是剑罡级的么?”
行剑在江湖上虽也小有名气,可却终究武功不够,十大年轻高手全是魂级,嵩山剑试之前,更是被点苍门下打成了重伤,这才引的行云一人力克点苍。
焉以谢正在那里想着,店家已是将吃食张罗好,送了过去,就听那车里,小姑娘正将两个江湖客的话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那女子听了,叹道:“希望真个如此,那便好了,可普通江湖人总是难比大派的力量,又是散的没个人来领头,只不知会有谁会来真个帮助云弟,与他共度难关。”
那女子说话甚轻,棚子里也是喧闹,焉以谢听的吃力了些,不过仍是听了出那女子言语之中对行云浓浓的关怀之意思,这让焉以谢的心下很不舒服。
当下暗道:“那女子要真就是青城的袁思蓉,以她的身份,此刻这么朝河南急驰,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宗主?莫非青城有意来助?”
青城肯来帮助,那自然是件大喜事,可焉以谢随即否认,心道:“青城真要来助,怎会让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前来冒险?这可太说不过去了。”
忽是一阵马蹄声起,打断了焉以谢的思路,那店家也是一怔,不由得喃喃道:“今日可真是吉日,竟是有这么多客人上门!要早知如此,便多做些准备了。”
可小本经营。那店家哪敢多进食物?卖不出去可是要蚀本的,如今说说,也不过是马后炮而已。
如今唯一的一些肉食都已卖了与那车上人,此刻已无存货,就只剩些酒水罢了,那店家也只好叹气了。
就在店家暗道可惜之时,那些人马已是旋风似的驰到,共是五骑青年人,穿着一般无二的劲装。腰间背后都背着支剑,看这打扮显然不是普通的武林中人。
五骑奔至棚前,一起勒住缰绳,一时马嘶连连。_了低,轻声对焉以谢道:“这几人都是我的师弟。怎地这么巧的来了这里?难道他们竟然发现了我地行踪?”
焉以谢闻言,眉头紧皱。斜眼看去,就见那五个华山门下一起甩镫离鞍。朝棚子里大步走来,口中却是有说有笑道:“这条路上怎是突然多了个棚子出来?不过到是方便你我了,往日里这前后几十里都难找个地方落脚休息,带的干粮也是难吃的紧。有这小店,到是省事了许多,也可躲躲懒。”
几人说笑间进了店中,为首的一人笑道:“那个店家。弄些吃喝来。”
店家看出这些人鲜衣怒马,身携剑器,都不好惹,心下就有些惊慌,正要解释自己已无什么吃食可卖时,却听身后一个大嗓门道:“呸呸呸!先前便有一拨似赶了投胎的,软语相求下,你家爷爷也便忍了,怎地今天却是连双的来了,还有完没完?你们扬了这老大的土,还叫人喝茶么?”
众人不用看,便知那说话的正是两个江湖客。
那两人正自吹嘘的天花乱坠,心得意满之时,这些华山门下策马而至,六匹健马,自然比方才那辆马车带起地尘土更大的多,这两个江湖客,正是吹到自己在这江湖举足轻重,是有名的大人物,一时连自己都难分真假,脑热之下,便就跳将起来,骂了出口。
那华山门下忽是被骂,一时竟楞了住,在这陕西,就算是崆峒与华山不合,门下也少有如此直指了来骂的,更何况这一看便知不入流的江湖人?
这两人竟是敢来骂自己,那五个华山门下面面相窥之后,随后便是齐声大笑起来。
“小春,那边怎么了?”
车里女子闻听外面哄堂大笑,问道。
那小姑娘闻言,撩了开车上帘子看了看,笑道:“是那两个方才夸赞姑爷的好汉和几个新来的年轻人口角,笑地是那些新来的人。”
那两个江湖人没口子地夸赞行云,小姑娘心中欢喜,自然向着他们,她又没有武功,看不出这双方的优劣,只是听了那两人吹嘘,还以为他们定是能胜过那五个华山门下是件很容易地事。
那车上女子闻言“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一旁的大师兄却是接道:“不过那两个人的武功低微,方才的言语不过是吹嘘罢了,只看那来地五人的衣着神态,便知是名门属下,看似是华山派饿,在这一带,除了华山门下,也没有其他这么多名门子弟一齐行走了。”
那小姑娘闻听到华山门下,顿时厌恶道:“华山派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两个好汉既然能得姑爷的邀请,定是武功不错地,定是能胜。”
那大师兄闻言摇了摇头,也不和小姑娘计较,当下只是劝道:“我们此刻赶路要紧,莫要多说,免的惹下是非。”
那大师兄刚说到这里,就见那边骤然生变,华山门下笑声一止,五人中为首的那个抽了出剑来道:“你们两个不长眼睛的,可知道我们是谁?在这里骂了华山门下的人,便是其他名门子弟也一样拿下!”
那两个江湖客闻言便是怔了住,刚喝的点点酒意也瞬间散了去,暗里一个激灵,这才省起自己的有几分几两重,当下脸色就哭丧了下来。
不过那华山门下却
易放过这二人,就见那举剑青年面上满是讥讽的笑道堂堂华山门下,却也要有名门风范,虽说你们骂了我们,可我们也不仗势欺人,只我一个,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如果在剑下能胜了我,那今日之事就便算揭了。”
他方说到这里。那两个江湖客一喜,虽说这二人自知不是华山对手,可真要说两人敌不过一个年轻人,却也不大相信,对方看来,不过二十来岁,也不比自己强上多少,当下心思便有活络起来,竟是道:“华山名门。说话可是算数?”
那华山门下闻言,回顾自己的同门,都是笑将起来道:“自然算数!”
“不过你若是输了,可就不能无事了,要任我处置!”那青年忽是面色一冷。
一旁的店家心下没来由的一寒。
那两个江湖客闻言,虽也稍是犹豫,可却把心下一横。暗道:“今日不经意间得罪了华山派,怕不论输赢。以后的日子都难过了,既然如此不如拼上一把。真要是胜了,便立刻离开这里,远走他处!”
这二人主意一定,竟也心意相同似的同是抽了出剑来。齐声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不如到一旁如何?”+.是一松。此刻听那两个江湖客竟还知关心这酒食棚子,心下到生了些好感,江湖人爱吹嘘地并不少见,这本就不是什么恶行,所以心下到有些担心起这二人的安危来。
华山门下虽然管教不严,可毕竟也是名门大派,很少在外失信,这事关本门声誉,那青年既然这么答应了,便说明他心下有底,更何况以晴的武功,自然看的出那两个江湖客就算合力,也不是对手,这要是被捉了回去,结果可就难说了。
毕竟这比武打赌,认赌服输,天经地义,江湖历来如此,旁人可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棚子里的其他的客人见势头不妙,都已暗里离开,躲的远远的,胆子大地躲起来长个见识,胆子小的便是走远了。
自然,那茶钱酒钱是不会来算的,店家可也没那心情去计较,他收了那些碎银子就已算赚了,当下也跑到一旁躲起来,没有走远,却是心疼这辛苦搭的棚子。
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此刻扮做普通人,自然也随了大流,装做慌张的样子,跑到远处,随即趁人不注意间,跃了树上隐起来,注视着场内。>::年轻女子。
见人都走地散了,那两个江湖客来了开阔地,将架势拉开,齐道了声:“那便请教!”
一时间剑气勃发,剑头竟也有二寸剑气吞吐,看的出,这二人也下过些功夫地,只不过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哪进地了华山派这样名门的眼内?
虽也同是剑气级,可那华山门下随意一摆,剑气却是足有尺许,这还不见得是全力。
一见如此,那两个江湖客的面色更是差了。
不过那华山门下却不给他们机会当下笑道:“在下华山黄俊。”
那二人气馁道:“张金、李宝!”
这张金、李宝二人也都三十多岁,见自己两个加在一起却还不如人家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内力有差距,剑法高下更是不比便明,这比试铁定便是输了,那二人怎不沮丧?
可这二人却也守规矩,到是没有就此求饶,互通了姓名,三人随即上前,战在一处。
不过那张金、李宝虽是合力,可将将走了二十几招,便落了下风。
而那黄俊剑却是越使越是畅快,其余四人在后笑谈指点,好一派清闲自得。
“那两个好汉怎么看着这般狼狈?”
小姑娘在车里看地不解,不禁暗道这两人难道真是武功低微?
那大师兄在旁闻言,摇了摇头,马力未复,他,所以心下只望这闹剧快快收场,却不想那黄俊耍的性起,又想在师兄弟前显显本领,就见他剑势陡的一变,竟然刚猛无比,大开大阂!
“朝阳剑法!”
与黄俊同来的几人自是惊奇,远处地垣晴也是暗惊,这朝阳剑法乃华山五剑之一,较之自己的云台剑法还要高出半筹,仅次于太华千仞剑法,可一想到这黄师弟是掌刑师叔郑严的弟子,便也不意外了。
只不过这朝阳剑法要求甚高,在高手的手中还可收发自如,可如那黄俊的武功,却只是有发难收了,所以外人虽看这黄俊的剑势猛烈,但晴几人却都看的出他手下全无余地,那张金、李宝二人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那张金、李宝本性并不坏,也无什么恶行,眼看便要折在这里,垣晴有些不忍,可自己此刻的身份,却是有心无力。
而那边车上,就是不懂的武功的小姑娘都看了出这张金、李宝二人性命危急。
便在此时,那边官道上,又是一匹红马驰来,焉以谢和垣晴藏的高,所以先是望见,垣晴见了那火云似的神驹,在这日下竟是红的闪闪发亮!心下一动,暗道:“她也来了?”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一章)
晴见过那红马上的红衣少女,她这一身装扮又是醒目便道:“常沁诗?常家小姑娘?她怎奔的这般急切?”i.
朝阳剑法讲究刚猛,大开大阂,对手本就比自己武功低,再这么使将出来,自然大是爽利,黄俊正是耍的尽兴时,却听自己身后马蹄声响!
那马蹄之声竟是快到连成一线!可见这马的速度之疾!
黄俊与这张金、李宝二人比剑,自然不会固定在一处,本就在官道旁开始,此刻那二人正被他压到了官道之上,拦了在正中!
只不过一来这正晌午的,来往之人也少,都是找了树阴乘凉去了,二来旁人普通百姓见了有江湖殴斗,自是躲的远远,哪还会往上撞?
但是普通百姓回避,却不代表所有人都回避,就听那马来的飞快!黄俊这朝阳剑法正使到急处,以他的武功一时难做收手!
而那马却是到了!
那旁的华山四人见来不及躲闪,当下口中大喝一声,纷纷出剑,却是要去斩那红马!将那红马斩了,便可解去这次危机!
眼见那红马便要惨糟分尸,便在此时,就听一声骄叱,那红马奔至近前,竟是猛地一跃,七八丈竟是一跃而过!
那华山四人之剑登时落了空!
“果然神俊!”
焉以谢暗里喝了声彩。
只不过那马再是不凡也终究不比上人,更何况是名门子弟,它这一跃虽是过去,可落了地上,却是一声悲嘶,往一旁倒去!
“红云!”
那马背上的常沁诗横里一个转身,凭空落了地上,随后身手扶了住那红马,俏目看去,就见后马腿一道剑伤。赫然在目!
此刻正自鲜血淋漓,想是红马跃了起来后,虽是躲了过剑,却没有躲过剑气,所以伤了。
心疼的抚摩着自己的爱马,常沁诗一跺脚,当下将马鞭扔了一旁,抽出剑来骄叱道:“你们几个坏蛋!不仅拦在路上,还敢伤了我的红云!当真可恶!”
言罢也不招呼。一剑便刺了过去!
这几人在官道上举剑争斗,你来我往,自然明摆着是武林中人,常沁诗哪还会客气?更不怕伤了无辜,当下便直刺了过去,取的正是黄俊。
谁让黄俊穿的与那四个要斩她爱马的人一样呢?显然是一路来的!
那黄俊首当其冲,只好舍了那张金、李宝。转身来挡,一挡之下。心里便暗是一惊:“这少女的武功竟还在自己之上!”
而焉以谢在树上也是暗讶:“秀水六盘!崆峒剑法?”
秀水六盘乃崆峒剑法中地极品,柔似弱水。婉转无边,虽是六数,可六六相环无穷无尽,最是奇特。所以焉以谢虽没有真个见过,但也猜的**不离十了。
秀水六盘在常沁诗手中远不能与他爷爷常景轩相比,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已是到了水无定势,剑走龙翻的境界。而常沁诗只不过还停留在缠、绕之上,不过用来对付眼前的黄俊却是够了。
尤其那黄俊的朝阳剑法刚猛无比,却正是怕这类阴柔剑法,当下便被常沁诗缠的左支右绌,剑法大乱。
常沁诗心疼自己的红云,又有急事要赶去,红云一伤,便误了时间,下手自然不停,定要给这黄俊一个教训!
那其余的四个华山门下虽然没有焉以谢地那般眼力,认不出秀水六盘,不过常沁诗的这一身打扮和宝贝红马,却是崆峒华山两派皆知的,方才事急来不及仔细辨认,此刻见了,心下便道麻烦来了!
山就算有些过节,也还未到翻脸的程度,明里却也要诗又是常家的宝贝,一家的掌上明珠,他们这些华山的普通弟子哪能相提并论?
此刻有心去助黄俊,可又怕落了以众欺寡地名声,更何况常沁诗是个小姑娘,说将出去,更是没理。
可要不去助,就看常沁诗如此愤怒,要真是伤了黄俊的性命,那可就不得了了,就算是打地伤了,黄俊是郑严的弟子,却也不好交代。自己这几个一向也是跟了黄俊出来巡视,顺便搜索本门叛徒地线索,要是眼看着黄俊被伤而不相救,门规惩罚定是少不了的,还落个被黄俊记恨。
华山门下此刻都是暗转了一个念头:“没想教训两个江湖客,却是惹来这么个麻烦,当真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四人互相动了动眼色,一拥齐上,不三下便将在旁发呆的张金、李宝二人擒了,点穴封住,然后高声叫道:“可是常沁诗常姑娘吗?我们的华山门下,姑娘且请住手,有话好说,可莫要伤了自己人。”
大派同气共声,到也能够地上一声自己人,只不过常家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哪会理了他们?眼前对手是华山门下,小姑娘动手之后,心下就有了些底,可她本就是负气而走,又被这黄俊伤了爱驹耽搁了行程,哪里肯停?
只见常沁诗闻言之后,手下秀水六盘竟使的更紧,将黄俊的剑圈的死死地,终于又过了三招,那黄俊“啊”了一声惊呼,却是肋上见了红,虽伤的不重,可却是激了他的火起,当下怒道:“你这泼丫头,真当我们华山怕了你崆峒不成?”
随即朝那四人喊道:“你们还不快来助我?这丫头跟疯了似的!你们只管下手,出了什么事,师父面前,都由我一人来顶!”
那四人互相看了看,黄俊话说到此处,如果自己再不去相助,不只会落了记恨,同门之间也落不得好脸色,更何况那黄俊见了血,自己去助,到也有理由。
一念头及此,四人当下齐道:“常姑娘,得罪了!”同时递了剑进去。
这四人一上,场面登时逆转,常沁诗毕竟远不如他那哥哥,又是生性好玩,哪能抵的住华山派的五人合力?转眼便是不支。
不过常沁诗却是要强,虽是眼看便败,却还在咬牙支持,小脸气的通红。
这边战的紧了,大喊大叫,声音自然传的老远,那车里的女子听了,忽是问道:“大师兄,那崆峒派的常姑娘,可说的是常沁诗妹妹?”
那大师兄闻言道:“看她那打扮和那红马以及剑式,到有**分的可能,脾性也和师弟说过的相似。”
那女子沉默片刻,忽道:“大师兄,能不能麻烦你救他一次,我想找她说两句话,请她帮个忙。”
那大师兄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不过随即点了点头,朝焉以谢和垣晴藏身的树上看了看,似是警告,随即一纵身,朝那场中落去。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二章)
以谢和垣晴躲藏的那棵树离那辆马车也不远,那大师目光,他们立时便感觉了到,从那目光之中看出他对车内人的回护之意。
很显然,那车中之人对他而言,相当的重要。
不过焉垣二人本就没有歹意,自也不去在意那人投来的目光,只是想看他如何出招,由此好知那人的来历。
就如他二人所愿,便见那人收回目光,也不耽搁,随即转身跃了到那六人的战圈之外,高声道了句:“得罪了!”
这话就如那华山门下方才动手之前说的一般,只不过双方位置却是换了个个,变做华山门下要小心。
事态转瞬变化,那六人都是怔了一怔。
行剑也不去管他们是不是准备了好,他也不是要与谁来堂堂比武,只是要将这场争斗平息而已,当下趁这几人一怔之机,手上连动,就见他那剑光连闪之下,华山门下一时连反应都无,便全都倒了下,而那人却连剑魂都未使用。
只因为他的剑太快!
当然,双方的差距也是太大。
不过就这么电光石火之间,身在场外的焉以谢和垣晴却是看出了些门道。
“不用剑魂便能出手这么快的剑法可是不多,依我看,这似是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中的追风逐电。”):一辈中还有如此人物,莫非这就是那青城行字辈首徒行剑,行师兄了?可我怎从未听说过他有这般的身手?”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三章)
间人都散的光了,那店家也最终是走了,这酒食棚子的热闹比起来,却是冷清的多。
不过那车中却是热闹起来。
常沁诗一进了那车中,便是见到袁思蓉,车里虽是有两个人,可袁思蓉却是一副小妇人的打扮,靠在软垫旁,面上又有些病容,自是引人注目。
“姐姐怎么这身打扮?”
常沁诗奇道。
毕竟袁思蓉与行云没有成亲。
袁思蓉见了常沁诗,果然就如自己想象中的活泼可爱,当下笑道:“云师弟早便与我定了下婚事,我早便算是云弟的人了,此生不论如何都是,所以就换了这身装扮,妹妹觉得怎么样?”
常沁诗也不惊讶,她早便知道了行云和袁思蓉有婚约在,当下笑道:“姐姐这身当然好看了,可是比沁诗稳重的多,沁诗总是被骂长不大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姐姐这般的气质。”
常沁诗闭口不谈袁思蓉的容貌,袁思蓉心里也是欢喜,欢喜这个常妹妹心好。
常沁诗当下笑道:“姐姐怎么出这远门?你的身体不好,这样很容易得病的。”
说着眼珠一转,忽又笑道:“莫不是来寻云哥哥?”
袁思蓉点头道:“妹妹猜的正是。”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这几日来,各大派想来都是得了消息,要合起来相约在万剑宗的继位大典时,一起围攻太室,妹妹应是知道的吧?”
一听袁思蓉如此说,常沁诗的小脸灯市变的气鼓鼓道:“当然知道啦!我便是因为这个才跑出来的,一想起来,便是恼人!”
袁思蓉面上一动,言道:“妹妹与云弟相好,自是要生气的了。”
却不想常沁诗摇头道:“我不是气那些大派,而是气我爹爹和爷爷!”
见袁思蓉疑惑,常沁诗埋怨道:“那消息。我们崆峒也是收了到,我爷爷和爹爹他们太过分了,竟然关了在书房里,一起计算得失,而且还同意与少林武当一道去太室!
还说要带上好多本门师兄师叔伯呢!一点也不义气!
云哥哥可是救过我的,虽说青城之围,爷爷他们也算是帮过云哥哥,可云哥哥终究没和我们有什么仇,到是华山派总来捣乱!
但是如今却要和华山派一起去太室攻打云哥哥的万剑宗。哪有这么气人的道理?”
顿了一顿,常沁诗忽是笑道:“还是我地天赐哥哥好,他虽是做不了主,可心却是向着我的,我能跑出来,就全靠哥哥的帮助了。”
絮春虽然身份与二女不同,可此时却忍不住插口道:“我家小姐也是这么逃出来的。六位老爷都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硬是不眠不休了两日。都没有功夫回来休息。
还是我们求了行剑少爷,行剑少爷拼了被门规处罚的危险。带了我们一路奔驰,日夜守护,可真是好人呢,不过也幸亏六位老爷都顾不上。否则我们早便被抓回去了。”
常沁诗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本来看着絮春的小模样就喜欢,当下便接了笑道:“剑师兄确实是个好人!”
车外行剑的声音忽是响起,接道:“云师弟救了整个青城派。救了上下两千人的性命,也是救了我一命,更何况嵩山之盟时,我被点苍派打至重伤,也是云师弟来为我报的一箭之仇,如此恩义,我又怎能看着云师弟一人奋战?甚至举剑相向?”
三女朝外看去,就看到行剑此刻回了来,手上还牵着红云地缰绳,看那红云走路的样子便知怎么碍事了,常沁诗的心下更是高兴,当下便是点头道:“正是此理!”
常沁诗一副娇憨模样,却是装做豪气干云,惹的众人一阵大笑。
常沁诗却也不甚在意,不过随即奇道:“青城派可是云哥哥的师门,云哥哥又与姐姐有婚约在身,更是一人独救过青城,怎么还要商议?”:+沁诗不解了。
袁思蓉闻言,止了笑,头低了下来。
确实,行云绝无对不起青城之处,只有青城亏欠了行云太多,可如今行云有难,青城却在商议得失,就算其他门派都可上太室围攻,青城也不应该如此,所以她才逃了出来。
袁思蓉轻声道:“我六爷爷是一力主张去救云弟地,青城与万剑宗联手对敌,就算战死,也是应当。”
常沁诗闻言点头道:“这话可是好啊!姐姐的六爷爷不就是如今地青城掌门吗?难道他还做不了主么?”
袁思蓉摇头道:“可六爷爷独力难支,其他爷爷却不同意,其实其他几位爷爷也不是要随了大派去太室相攻,只是不想与大派为敌,要保得青城香火,所以才起了争执。
毕竟那消息说万剑宗夜袭了少林,意在蚕食各大派,如不及早消灭,怕是大派一个个被秧及,到时就算再要联手,可就没力了。
他们是占了个理字的。”
常沁诗闻言不屑道:“沁诗才不信云哥哥是这样地人呢,定是假的!”
袁思蓉摇头道:“我也不信,可少林却是不顾面子的承认了那场大火的原由,却也没有证据反驳他们。”
常沁诗仍不服气道:“那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袁思蓉点头道:“姐姐也是这么想,可却没有作用。”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我爷爷虽然是向着六爷爷,可爷爷他如今什么权利都没有,却是人言轻微了。”
“家家有本难念地经,青城不想全派随万剑宗被灭,所以要保全自己,虽是自私,可却也难说是什么恶行了。”
袁、常二女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焉以谢运足了耳力到也能勉强听到,心下暗道:“不过青城真要如此,可就太过短视了,万剑宗一垮。青城难不成还能独善其身?就算各派因此一战而损失惨重,青城也不可能就真的置身事外。”
谢在那想着,行剑则是暗里防备这他。
行剑此刻守了在车旁,除了方才插口一句外,便不多说,因为不远的树上便隐着两个高手!他又不知那两人要做什么的,所以只好防备了。
行剑只知焉、垣二人武功都高,两人合力,他是胜不了地。虽然焉二人没有来攻。可要是朋友,怎不出来相见?所以行剑实在分不清敌友。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敢将这二人逼出来,怕是反弄巧成拙,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也不动。
焉以谢不动,他便不动。毕竟论起与行云的关系,焉以谢才是真正的万剑宗中人。其姐又是与行云大有感情,就连他都不下去相见,那其中必有原因,自己自然不会去冒那个头了。
袁思蓉和常沁诗二女都是因为相同原因跑了出来。朝那太室而去,此刻自是越谈越融洽,就似真的姐妹一般。
“对了,姐姐还没有告诉沁诗。叫沁诗来,是要做什么?”
常沁诗忽是想了道。
方才她一进了车,见袁思蓉的妇人打扮,好奇之下,却是先开地口,之后说将下来,却将最早的因头给忘了。
袁思蓉闻言,略顿了一顿,叹口气道:“其实姐姐方才叫妹妹来,是存了私心的,妹妹是常伯父的掌上明珠,姐姐是想请妹妹帮着美言两句,救救云弟。”
说着,袁思蓉忽是坐的直了,定定的看着常沁诗道:“其实姐姐心里清楚,论容貌、才气、武功、心计,我都比不上随在云弟身旁的焉姐姐,也比不上沁诗妹妹,云弟对我的感情,更多是责任和承诺。
我却也不求什么名分,云弟这一路走来,能有如今成就,多亏了许多人的帮忙,妹妹还有那焉家姐姐都是,我虽在青城,可也不是全无耳闻。
所以只要妹妹能帮了云弟,姐姐甘愿不做这正妻,将这位子让给妹妹和焉姐姐,只求云弟无恙便是。”
焉以谢在树上听到,忽是一震,面色复杂。
常沁诗则忙是将袁思蓉扶着靠到软垫上,摇头道:“姐姐可真是痴心一片,想来焉姐听了,定是会感动地。”
可常沁诗的话锋随即一转道:“不过沁诗如今却是不参与进来的。”
袁思蓉一怔,就听那常沁诗笑道:“云哥哥那日在崆峒曾与我说过,说我这不过是崇拜英雄的心理,非是真爱,事后沁诗要去找云哥哥,被爹爹锁了起来,连想了几日,却也想的通了。
云哥哥说的不错,沁诗对云哥哥的感情与对我那天赐哥哥一般无二。”
见袁思蓉又要起身,常沁诗忙是笑道:“不过袁姐姐不要惊慌,沁诗如今可还是真心喜欢云哥哥地,就好似我喜欢天赐哥哥一样,况且云哥哥还救过我的性命,沁诗可是知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先!这一次怎也是会去相助地!”
袁思蓉听的虽有些不解,可却知道常沁诗并没有放弃行云,这才新下塌实,不过随即又是疑道:“妹妹都已经负气跑出来了,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就见常沁诗神秘道:“当然有法子了!不过沁诗虽然聪明,却不敢贪功,这方法是我那天赐哥哥想出来地。”
说着学那常天赐的语气,粗声道:“妹妹要去太室,却也可以,只要月后青城真来相救,那时只要妹妹做一件事,便保证爷爷和爹爹转来与万剑宗共进退!”
常天赐的神态语气却是让小姑娘学的活灵活现,袁思蓉见了她如此轻松,心下也稍微塌实了些。
就见常沁诗笑道:“而且沁诗想了想,这法子也适合姐姐,只要我们都用了这个方法,不论是青城还是崆峒便都要来助云哥哥了,有我们三派联手,可不怕他们少林武当,还是华山峨眉了。”
袁思蓉也被这话引了来兴趣,暗道:“真有这么好地计策?那岂不是太好了?”
当下奇道:“妹妹且说来听听?”
行剑的眉头一皱,也想知道,而那树上的焉以谢和垣晴也是被勾了起兴趣。
常沁诗却也不来隐瞒,当下便道:“我哥哥说,那方法,可是简单,只要到时沁诗去认云哥哥为义兄便是了!
沁诗方才还在想,姐姐也可以和我偷偷上去太室,然后等那继位大典时,现身要云哥哥光明正大的娶了你,正是两全其美。”
虽然没什么实质地东西,但是会造成各派心结,如此一来崆峒便要考虑了。
袁思考并不是聪慧之人,闻言思索起来,可那树上的焉以谢却是一听便明,眉头一皱,暗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可却是有效,这二女都是本派明珠,一认丈夫,一认哥哥,就算这两派不念亲情,想要撇请干系,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不能的。
因此与其他大派有了隔阂,为免被日后算计,到不如转了来真个帮助万剑宗一战,不论青城还是崆峒,到时便就只有这一个出路了,这一招却是逼的好!”
想到这里,焉以谢猛的一震,暗道:“这法子既简单,又有奇效,看来常天赐不仅智计很高,而且眼光远大!怕是他并不只是为了妹妹,而是是看出了一旦这三派联手,那反是战不起来。
如此以后,因与万剑宗交好,便可以三派之力分得半个江湖!
那常天赐可真是其志不小!我还是小看了他。”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四章)
说那常天赐的眼光抱负让焉以谢大是讶异,可话说回策要真能成功毕竟是件好事。
“那袁思蓉到也出人意表,虽说我那姐姐强她甚多,却总不及她与宗主青梅竹马,又有再造之德,可却没想到她为了宗主,竟能舍下那正妻之位,我先前到有些小人之心了。”
焉以谢正想到这里,就听那车里的对话也停了下来,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应是袁思蓉说的累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袁思蓉在青城本是恢复了健康,虽不如以前活泼,却也不至于整日倒在床上,可谁知前几天骤闻行云面临天大危难,而就连青城都不想去救他,更惶论其他门派?心急之下,自然又是病倒。
抱了病躯,坐在车上接连奔驰多日,不得休息,人早便乏了,此刻能说这许多话,全是因为担心行云而强字支撑。如今有了些定策,虽不说必能成功,可心里终是有些底,心下略是一松,便昏睡过去。
常沁诗见到,自然不再开口,轻手轻脚的出了车子,刚出了来,正看见行剑将那拉车的辕马牵了回来,套了上车,当下奇道:“师兄,袁姐姐刚是睡下,怎么又要赶路?”
回头看了看那车,常沁诗不忍道:“袁姐姐好可怜,就让她睡一会吧。”
行剑闻言摇头道:“多谢师妹的好意,可我那小师妹早便有过交代,不论她是否睡下,只要马力恢复,便要上路。
此去太室,时间如果长了,师祖那里一得消息,必然会派人追赶,甚至几位师祖都有可能亲自前来!等到那时还未赶到太室,可便前功尽弃了。”
常沁诗闻言,也知袁思蓉留下的话有理。可见她那般的病弱,仍不顾性命的要去太室,去寻行云,心下哪不动容?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助自己的云哥哥和袁姐姐成功,当下便提出要同行。
行剑应了下来,常沁诗此去如能成功,可是能保下自己这师弟师妹的性命,他自然也要在意常沁诗的安危。就如今日。如果没有自己出手,常沁诗怕就会被华山门下伤了。
“小姑娘太过莽撞,一人上路,恐会惹出许多事来。”
心下想着,行剑轻挥了挥马鞭,马车再是缓缓动了起来。
只不过那辕马虽是休息过,可仍疲惫的很。被套了车上,只是拉了车在走。任行剑怎么鞭策,也跑不起来。行剑也只得作罢,任由它信步而行,心道:“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便立刻换了马来继续赶路。”
也正好常沁诗的红云有伤。跑不起来,到也不虑跟不上,就如此四人二马,再次上路。
这几人越行越远。终是没了影子,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才由树上跃了下来弟怎不去保护他们?他们这一行的安危可是关乎万剑宗的生死,有焉兄弟在旁,可要安全的多。”
焉以谢闻言却是笑道:“垣兄还未到华山,我可还没完成任务。”>::了,就算我一人独行,用不了多久也可赶回。
再说,就算有我相助,也不过多了一人之力,而那袁姑娘和常姑娘却是能为云师弟带来两派之力,相比而言,可是天上地下,焉兄弟怎能因小失大?”
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垣兄能在为难之刻舍了性命来助,便没有什么大小之分,更何况有那行剑在旁,她们应是无事,这江湖上能与魂级高手为敌的可是不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是笑道:“再说,我也不方便露面。”|;的关系,他见了袁姑娘,确实有些尴尬。”
正想了这里,就听焉以谢道:“他们由这路去太室,不论崆峒还是青城,真要去追他们,都要经过这里,我们逆了而上,真要是有人追来,也会先遇上我们,到时我们也可先一步下手阻拦,为他们档去灾祸,这也是在保护他们。”u
焉以谢当下寻了到他那匹小驴子又是与垣晴上了路,仍是慢慢悠悠。
不过此时却有人驰的疾快。
那黄俊和其他四个华山门下在行剑的手下吃了亏,打马而回,本应做地搜寻也扔了下,连夜回了华山。
黄俊深知自己那师父的严厉,就是掌门也忌惮三分,也不敢隐瞒,回了华山,便将遇到常沁诗和行剑的事禀了上去。
郑严听了一惊,随口罚了那几人,便起身去寻曲正秋、赵不忧和罗其星等华山重要人物而去。
看着自己师父如此着紧,那黄俊虽是被罚,可心下却也得意,他还以为师父着紧自己被外人欺了,要去寻掌门为自己讨个公道,反是心满意足的面壁去了.
“掌门师弟,师叔,你们的意思?”
郑严将黄俊所讲,重又述了一遍,这一次去太室,华山可是做了大准备,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骤闻崆峒和青城的人同时朝河南而去,郑严便是一惊。
曲正秋闭了目,在那沉思,没有说话,赵不忧则是言道:“师兄太过紧张了,那常承言就算真的有心和万剑宗联手,也不会派他地宝贝闺女去太室,这岂不太过儿
而且这两方应是偶遇,要没有黄俊在路上与人争斗,那常家小姑娘早便越了过青城一行而去,这便足可证明。”
赵不忧与萧寿臣暗里联手,可萧寿臣如今却先是失败,他那挑拨的信一传来,赵不忧便是明白萧寿臣定是败了,这信便是要鱼死网破地疯狂之举。
不过赵不忧心下却是高兴,那行云他一直记恨,更何况顺了众意围攻太室,也可将他与萧寿臣有过联系的证据一并消灭,没了手尾,罗其星也就找不出自己地把柄来。
所以在围攻万剑宗一事上。他自然是全力促成。
也正因为如此,郑严带来的坏消息,赵不忧格外在意,崆峒和青城如果与万剑宗暗通款曲,那这一战的实力对比便要大改,他担心华山派里会有人心生退缩,就算别人没有这个念头,他也要事先提防!
赵不忧当下不屑道:“再说那青城,刚是封山期满。他们本就与各派相处不恰,如今万剑宗的罪证确凿无疑,除非他们想与万剑宗一道被灭,否则就算是借了他们天大地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且想想,只一个行字辈弟子去太室。能商议出什么来?”
赵不忧言罢,众人也是暗自点头。罗其星虽与赵不忧针锋相对,可在这事上却是没什么好争的。当下也不说话,便是默认。
曲正秋此刻睁了开眼,点头道:“这话说地有理,崆峒常家精明。就算心里另有打算,也不会让一个小女儿家只身前去太室,且这一路去了,也太过张扬。不是常家手段。
至于那青城,只要没有其他大派与他们相合,就算他们有心相助,却也没那胆子,否则也不会封了两年的山。”
赵不忧见这位在华山举足轻重地师叔也是赞同,难奈心下的笑意道:“师叔英明。”
那罗其星见曲正秋夸赞赵不忧,心下一阵不舒服,当下呛声道:“那师兄可是想过,就算这常沁诗和行剑不是崆峒青城有意派去,可万一被万剑宗扣了下来做个人质相威胁,却又怎么办?”
赵不忧一怔,狠狠的瞪了罗其星一眼,可罗其星却是满不在乎,继续道:“师兄身为掌门,遇事可不能处理的这么草率,这一次我们相约去太室,可是要有半数优秀门人子弟随行拼杀!师兄身为掌门,一个错误,失去的可是我众多华山弟子的性命!”
罗其星越说越是露骨,赵不忧正要发作,却见曲正秋道:“其星说的却也不错,我们也不能放任,既然这两人还在我华山势力之内,又是被我门下遇到,我们便要有所作为,也免地被他人事后诟病。”
赵不忧闻言,不好去驳这个师叔的话,当下想了想,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依师侄看来,不如派人将这二人拿下的好。
拿下之后,常家那边,可以修书一封,想来常家无什么话说,如今各派正是合作之时,他们自己管教不严,哪能怨了我们?至于青城。”
赵不忧冷道:“他们与万剑宗的关系太过暧昧,我们将那行剑擒下,再把这事通报各派,他青城可敢出声?也可借此警告青城,莫要动了歪心思!”
罗其星闻言,暗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赵不忧的应对之法到是合情合理,他也无话反驳。
郑严也是暗里点头。
曲正秋道:“那好,掌门便自行决定人手吧。”
赵不忧闻言,忽是对罗其星笑道:“那便麻烦师弟走上一趟了,那常家小姑娘的武功不怎样,可那行剑的武功却是出乎意料,黄俊地武功虽是不强,可也有些根基,一共五人却是被那行剑随意就刺了倒,半点还手余地都无,这可不简单。
要只是派个本门弟子去,怕也无济于事,人去的多了,又会打草惊蛇,所以只好委屈师弟了,以师弟地武功脚程,自是手到擒来。”
看着赵不忧在那微笑,罗其星便知他未安好心,落一思忖,便是明了,心下暗恨道:“常家闺女和那行剑都由我出手擒下,崆峒青城虽是会暗怨华山,可对我更会不满,他这一句话,便给我结了许多怨恨!”
但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曲正秋也是发下话来,自己只好从命,当下由那牙缝里挤了出个“好”字,随即甩袖而去。
看着罗其星出了殿去,赵不忧心下暗松了口气,罗其星再与自己作对,可这事上也不会办的马虎,想来他出手,那常沁诗和行剑自会被擒。
只要此次围攻太室不受干扰,等将万剑宗灭了,就算那垣晴回来指证自己,自己也不怕了。
赵不忧想到这里,心下大是畅快。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五章)
其星刚走,万剑宗的信便是到了,一个华山门下弟子门外禀报。
赵不忧着那弟子进来,捏了那信,眉头皱道:“送信的人呢?”
赵不忧口中说着,心下则是暗道:“万剑宗在这时给我送信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要说万剑宗会来信求饶那可是天大笑话了,就不说万剑宗绝对不会这么做,就是做了,也不会有人接受,任何有丁点智慧的人都会明白。
所以赵不忧才是不解这信上会写些什么,甚至他怀疑这里是不是落了什么毒粉?
殿内三人互相看了看,赵不忧当下便想找那万剑宗的送信之人,招来问上一问,顺便将那送信之人扣下,好向其他大派显示自己的决心,也不想其他大派知道万剑宗与自己联系后误会。
方是要罗其星拿下常家小姑娘和行剑,好来迫青城和崆峒,却不想转眼便要轮到了自己。
赵不忧的心下刚起的畅快,便又烟消云散,自是暗恼。
那华山弟子见赵不忧问来,当下恭道:“回掌门的话,那送信人不过是山下村民,非是万剑宗中的人,弟子也是问了那村民,却是万剑宗许了厚利,要他们代为转交的。”
赵不忧闻言,咬了咬牙,暗恨万剑宗办事到是小心,当下挥退那名弟子,稍做犹豫,扯了一小块袍脚,拈了手想,小心将信拆了开。
那信不过是行云的一番解释,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不过赵不忧仍是小心,拈着纸角,将那信看了一遍。
一看之下,却是暗惊!
因为信中不仅言明了事情经过,更是提到不只是给华山送来这信,其余大派也是一个不落,全都送到。
赵不忧的担心便在于次!
当下冷道:“大派中难免有心思不坚的。就如那青城、崆峒等,这些门派与那个行云小贼关系密切,本就兴致不高,如今再有这借口不知他们又会如何?”
说着,将信交了给曲正秋,赵不忧的心下随即转了开念头。
萧寿臣与自己的事,行云手下有多少证据,赵不忧不知道,所以心下更是不安。也就更想让万剑宗消失在这江湖之中,此番围攻,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曲正秋和郑严都将那信看了完,赵不忧哈哈一笑道:“那行云真是可笑。”
他这一笑,自是将那曲、郑二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郑严眉头微皱,就听赵不忧继续道:“这行云如不是有意来取笑我们,便是将我们看的如他一般愚蠢!
且不论他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这真的又如何?那萧寿臣在万剑宗里作个反便不是万剑宗的人了?那萧寿臣作个反,万剑宗便能不认帐了?”
冷笑了笑。赵不忧继续道:“难不成罗师弟今日将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杀了,改日我说他谋我这掌门之位。将他逐出华山,华山派便能妥清干系?崆峒、青城也能一笑了之?”
赵不忧故意用罗其星做比喻,也幸亏了罗其星不在,否则又要好一番地口角。
“这么大的事。哪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便做罢?师叔,郑师兄,你们说他是不是可笑?”
赵不忧说罢,郑严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曲正秋看了看赵不忧,点头道:“有些道理。”
赵不忧见郑严似在想些什么,当下问道:“师兄可有什么想法?”
郑严摇头道:“我却是在想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就如掌门所言,各派都有各派打算,只不过都是惧于万剑宗的实力与复仇心切,才聚在一起去攻。
如果没有那萧寿臣的证言来坚其心志,怕有那么两三派退缩,到也不希奇,毕竟这一上太室,是要死人的,谁都不想平白损失了实力。”
看了看赵不忧,郑严面色不变道:“所以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擒下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然后由掌门去信崆峒、青城,可借此让其他大派注意崆峒、青城,也能借此约束那两派可能的异心,做个警告。”
赵不忧本是担心这掌刑师兄会有什么异议,虽说这华山派中,自己是掌门,可上有曲正秋莫大声望,一旁还有罗其星蠢蠢欲动,就是这郑严,因为掌华山刑罚,不常参与近来,可却也是令全派心惧的人物,举足轻重。
如今郑严迎合自己所说,赵不忧的心终是放了回肚里,笑了笑,随口奉迎几句,便等那罗其星将人捉了住,好给两派写信。
赵不忧放了下心,不过世事总是出人意表
就如他所想.
此去太室,垣晴抱了必死之念,为的是报行云地恩义,所以才这么执着的要看华山一眼,可如今他却是心里提叹,暗道:“华山怕是看不到了。”:|.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垣兄的师叔?”
焉以谢坐在小驴之上,听垣晴指认,顺了方向看去,正是见一中年人迎了自己驰来。
他二人行了一日,正是华山在望,就要了了垣晴的心愿,却不想忽是见一个中年人在官道上展开行功奔驰,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疾驰,自然醒目,本来垣晴就在注意迎面来之人,所以一眼之下便是认了出罗其星的身份。
焉以谢心下一怔,他这一路走来,想到崆峒可能追来,青城可能追来,却是没想到先来的却是华山派,垣晴的师叔,当下疑道:“难道是那个黄俊引来地?”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打扰了袁思蓉他们。
嘴角一笑,焉以谢下了驴子。
疾驰的罗其星此刻心里正在暗恼,赵不忧一句话,便将这得罪人地事扔到自己的头上,且自己堂堂华山派地魂级高手,却要在这大道上狂奔,就算他轻功运用的潇洒,可却也大**份!
这便是掌门的力量!罗其星心下暗恨。
不过这还不算最差,更让他恼怒的是,竟然还有人敢来挡住自己地去路!
这官道为的是能并排来往马车,自然修的宽阔,自己不论走在哪里也只有一人而已,能有多宽?不过一肩之距而已,可对面一对男女竟然排在一起,还把个驴子打横了立在路中间,怎么看怎么是存心与自己过不去!
不过罗其星却也非是愚笨之人,虽然怒气大盛,可迎面的人这么明显地拦着自己,定不简单!要知自己此刻疾驰,速度可非是寻常江湖人能及的,就算是江湖中人,如果没些斤两,哪敢相阻?
骤的停了脚步,罗其星打量着眼前两个打扮土气的男女,随即便是一惊!
“魂级高手?”
定睛看去,罗其星险是惊呼出口!
这江湖中有几个魂级高手?几乎个个都是有名有姓!可眼前这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而且还是个女子!这江湖上魂级高手是女人的,就好似凤毛麟角!天山剑派一失踪,更是几乎没有,这女子又是谁来?
而且站在这女子旁的那个男人还是背对自己,虽然不知能耐如何,但能和魂级高手在一起的,想也不会差了!
越看越是蹊跷,罗其星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二人的打扮也是大有问题!
村姑,村夫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谁会相信?就算隐士,也不会穿成这样,很明显这两人是乔装打扮的。
两个高手乔装后,拦住自己,罗其星哪不戒备?
焉以谢则是毫不紧张,此刻心下只是暗道:“那袁思蓉到是有情有义,我先前因为姐姐的未来,到是有些错怪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一把!”
焉以谢想到这里,对垣晴笑道:“今日便由我出手了。”|也难动手,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焉以谢知道内情,自然不会在意,当下金光乍现,神剑龙阳出鞘!
罗其星亦是将神剑抽了在手,冷道:“华山脚下动手,两位朋友的胆子可不小!只不知有这么大胆子却又为何不敢露个真面目?魂级高手还藏头露尾,真个令人可笑,可怜。”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笑道:“罗大侠可不用言语来激我,就算小女子说了姓名,罗大侠也未必知道。”
说着,眼睛一转,再是笑道:“今日却是此路不通,罗大侠要不想出手也好,免的伤了和气,如果就此回转,小女子却也不会相拦。”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六章)
其星看焉以谢戏谑的眼神便知他在戏弄自己,先是一又是忍住,冷道:“我不与女子计较,你叫你旁边的那人出战吧,如果他敢做罗某的对手。”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乐道:“罗大侠果然高手风范,小女子佩服。”随即话锋一转,指了指身旁的垣晴,焉以谢笑道:“至于他么,他要是想出手,也不会背对了你,罗大侠连这都看不出来想不通透?”
罗其星不过是惜了自己的名头,不想与女子动手罢了,此刻闻听焉以谢再三撩拨,心头怒起。
他本就没什么耐性,又要去追人,惟恐让常沁诗和行剑进了河南,那时可就不好出手了。恼怒与不耐之下,罗其星冷道:“我本念你是女子,想饶你一把,却不想你这么想来讨败,那我便成全你!”
罗其星说着,寒光乍起,神剑已是出鞘。::J.出手,所以焉以谢只能一人面对罗其星,为了能拖住罗其星,焉以谢便不能失败,最少也要自保才行,所以垣晴才出声提醒,除此之外,他便再没什么可帮的。
闻言,嘴角微是一翘,焉以谢心下暗谢垣晴的好意。毕竟他帮了自己这外人来对付他师门长辈。
只不过焉以谢早便知道罗其星的武功如何,想万剑宗以各派为目标,在安乐谷中时,已是注意各派有名的高手,就如罗其星,他以落雁剑法见长,焉以谢自是知晓,所以虽然感谢,可心下却波澜不惊。
罗其星听了垣晴对焉以谢的示警。心下则是一怔,冷笑道:“你到是有心,既知我武功剑法,还敢来这里阻拦,想是自认能胜过我了?”>::对他?当下森然道:“华山五剑。千仞、落雁、朝阳、云台、莲花,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你便是知道了落雁疾准,又能如何?知道便有应对之法了么?”
口中说着。想到自己还要去追人,罗其星心下烦躁起来,更无顾忌道:“就算同是魂级高手,亦有高下之分。就看你那小匕首,想是以轻灵见长,今日就看它怎么对我的落雁了。”
话声未落,威压便起。却是罗其星不奈,准备出手了。
就似感受到罗其星的战意,龙阳小剑在掌心上浮着,滴溜溜的打了个转,焉以谢笑道:“小看它的人,才是真地要担心姓名的呢。”
说话间,龙阳骤的一立!剑罡暴涨!焉以谢笑道:“你那剑法,落一二只雁或有可能,却不知能不能降龙!”
莲裙一转,整个人转了当空,龙阳由上至下,斜劈将下来,哪有半分花俏轻巧?却是硬生生,实在在的雷霆一剑!
焉以谢身法迅捷还在其次,那龙阳小剑如此威猛无比,却是大出罗其星意料!
罗其星意外之下,准备的招式全用不上,唯有举剑相迎!
硬接!
这一剑他不能躲,如果去架,还可凭自己的功力反震住对手,为自己赢得先机,要是这次躲了,对手下一手连环而来,自己便陷了险境!
龙阳金芒大盛!转瞬间,剑已即体!
罗其星神剑亦是赶到头上,便就这么一挡!
“砰!”
巨响过后,焉以谢身形借力往上一抛,罗其星却是一矮!脚下四周的土石迸裂,荡起好大尘土!
“这一剑好生刚猛!这女子怎有如此功力?竟是震的我气血翻涌?”
罗其星此刻心下才真的惊骇,毕竟对方年纪远不如自己,又是女子,可功力却不比自己差!虽说自己仓促格挡,可对方却还有余力借机翻腾!说明也未尽全力!:|武功,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好在罗其星此刻与焉以谢斗的正紧,也没空闲来仔细打量垣晴了。
这一转身,见罗其星被震的如此狼狈,垣晴当下大讶,暗一比较,心道真要论将起来,自己怕还要逊上焉以谢半筹。
“看他的模样,当真难以想象走的却是阳刚的路子,也难怪师叔会判地错了。”>::的花朵一般,可随之而来地,却是一声厉叱:“云腾龙惊!”
龙阳小剑带了金芒由上直下,就真如游龙一般,直要将地上的罗其星吞噬!
没想到那剑小巧可爱,使将起来却是如此地阳刚!
罗其星见了,暗哼一声,心道自己失策,被对方的外表骗了,不过此刻却也非是后悔的时候,罗其星能有如今的武功地位,也非是简单得来,就见他当下冷喝一声,借了自己被震地一矮之势,腰身一拧,顺势将身子转了,面朝天上,将整个后背贴在地上,竟成仰躺之势!
眼中精芒一闪,罗其星的神剑亦起,朝上直奔焉以谢而去!
腾起的烟尘,笼了四周,举目之中,阳光也弱了几分,可却更衬的两道剑罡夺目!
就见焉以谢在上,罗其星在下,一个剑落如金龙入地!一个剑起似后射日!两道剑罡电射,动人心魄!
二人这一次比地便是谁家剑快,早一步刺了中对方!]j下而上的刺去,九天落雁便是形容这一式!而且落雁剑法以疾准出名,速度可要比太华千仞剑还快上一分!焉兄弟怕是要吃亏了!”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七章)
晴心念电转,可此时想救却也来不及,焉、罗二人这招,快如火石,除非武功远超这二人,才有可能同时挡住这两个人的进攻,从而阻住他们.
不过那场中二人却没有真如垣晴所想的双双喋血。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焉、罗二人的剑竟然击了在一起!真真正正的针锋相对,两道剑罡锋芒竟然对在了一起!|:.有了这么个结果。
焉以谢和罗其星二人的剑都是奔了对方要害而去,且又奇快无比,就算有快慢之别,相差也就在分毫之间,不论能否刺死对手,自己也都难逃重伤结局。
想罗其星连焉以谢和垣晴的身份都未弄清,他怎能就这样糊涂的与焉以谢同归于尽?
而焉以谢也没有这个希望,他出手,不过是要将罗其星拦下而已,哪会陪上性命?
这二人心下转的同样的心思,所以在最后一刻,都是将剑一偏,找了对方的剑上撞去!
这一声巨响过后,垣晴暗松了口气,转目再看,就见焉以谢又是被抛了上天去,而罗其星则被反震在了地上。
这一击,焉以谢的气血也忍不住翻腾,不过罗其星更是难受,他背靠了地上出剑,这一剑轰中,他不能如焉以谢般的由天上卸力,而是被压在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地里!身下土地寸寸龟裂!
先是被焉以谢的剑罡一震,再被背后地面反震!罗其星就不只是焉以谢气血翻腾那般简单!
暗骂了一声,罗其星知道自己已受了内伤,虽说还不算严重,可此消彼涨之下,终是自己吃亏,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人。
而在空中的焉以谢心下却是转了另外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借这机会将罗其星留下?”
罗其星此来出乎焉以谢和垣晴二人的预料。本是以为那崆峒或者青城会派人来追,却没想过华山先到了。
可不比崆峒、青城,华山就在附近,罗其星如果脱身而去,必会引来华山大批的高手,到时就算是垣晴出手也无济于事。
一念至此,焉以谢决心已下,在空中一转,龙阳再是由上而下。直奔罗其星而来,全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罗其星没有时间起身,此刻整个身子还贴了在地上,眼看金光再闪,当下只好用里一蹬,整个人贴了地面斜飞开去!同时手中神剑也不闲着,剑剑朝上激射。就似一支支穿云之箭,誓要将空中的焉以谢射将下来!
一时间道道剑罡上下交错。剑啸连连,同时崩起土石无数。声势煞是惊人!
便如此,三十余招转眼过去,罗其星的劣势越来越是明显,到非是他剑法不及。而是一开始便受了内伤,越是持久,对他越是不利。
直到此刻,罗其星心下也是暗自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退意萌生:“我要再与她耗将下去,怕越来越难抵挡,这一旁还有一人虎视耽耽,我可要想了对策脱身!”u.自己被逼的难回华山,可心下却仍是难舍师门,看着自己师叔被人压在了地上,煞是狼狈,心下仍是难受。
不过垣晴却也不会对焉以谢不满,甚至心下还是暗赞于他:“论武功虽然我要比他差上些许,可百招之内,却还是有信心不败,可哪知师叔却仅仅三十余招后便败象大露?”
就算焉以谢使了心计让罗其星小看了他,却也不能否认此刻的战绩。
“云师弟当初便是给我震惊,却没想焉兄弟也如此不凡。”>::压在地上,难做腾挪,虽说落雁剑法到正适合这由下而上的施展,但对手的剑法却也非普通,与落雁剑法竟是不分轩昂。
再过二十招,罗其星终是知道自己逃脱无望,心下退意渐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胸恼恨!
他这数十年间哪受过今日之窘迫?非是武功不如对手,可却被人压了来打,渐无还手之力!这让罗其星如何受得?
当下便听他狂喝一声,就要暴起拼命!
可就在此刻,罗其星却觉得自己身旁
异,随即肩上一麻,竟是被人制了住!
内力顿锁,神剑没了内力支持登时被甩到了一旁。
罗其星被制住,焉以谢早在空中就已经看了到是谁出的手,此刻就只有三人在场,除了自己外,便只有垣晴。罗其星全力应对焉以谢,哪还有余力去防着垣晴?自然是一击被中。
焉以谢心下明白垣晴这么做的原因,罗其星方才狂喝,便是要做困兽之斗,垣晴这一剑看似是在帮自己,其实是救了罗其星一命。
不过焉以谢也不说破,当下收剑落了地上,走到罗其星身旁,笑道:“我说过,要担心性命的是你呢。”
看着罗其星满脸地怒气,焉以谢一笑,随即点了他的昏穴,然后转身对晴道:“多谢垣兄出手相助。”
焉以谢摇头道:“话却不能这么讲,这罗其星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我这身装扮骗过了他,这一场恶战,我可是难占半分便宜。
虽说我方才占了上风,可他真要是拼了命来,我就算获胜,也会受伤,又怎能不谢过垣兄?再说,这罗其星不能死。”
看了看太室的方向,焉以谢道:“如果袁家小姐和常家小姑娘平安到了太室,三派有可能联合起来,那便有可能免去太室山上的这场灾祸。如果真如此,今日我们就不能再造出新的仇恨,影响大局,所以这罗其星不能死。”u.
焉以谢想了想道:“这人我们也不便带走,不如就在此看上他一二日,一二日后,他不回华山,华山必然会有所行动,那时我们再走,也可将这罗其星留给他们。等到那时,两位姑娘也快到太室,不论是华山,还是崆峒青城,再想来追也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焉以谢忽是笑道:“只是这法子累的垣兄不能去看华山了。”|>看华山的机会可却是多了。”.
二日后。
袁思蓉一行换了新马,此刻已在河南地界,眼看再有两三日地路程,便能见到行云,虽说连日劳顿,可袁思蓉的精神却反是好了许多,竟还有余力与常沁诗说笑。
常沁诗则是因为红云地腿伤未愈,只好同坐了车里,看着车外景色一成不变,就是青山绿水,看的多了也会烦,当下闷道:“我们都已是走了到这里,还没有人追来,沁诗反是觉得有些闷了。”
常沁诗年纪虽大了些,可始终脱不去那副天真心态,眼珠转了转,忽是笑道:“剑师兄的武功这么好,其实就算是追来些人,只要不是爷爷爹爹他们,我们也不用怕的,到是还可以看看剑师兄地追风二十四剑究竟有多迅疾。那日我被华山围住,可没有看清师兄怎样出的手呢。”
袁思蓉闻言点了点常沁诗的额头,笑道:“妹妹可是这几日陪姐姐说话觉得闷了,想生些事来?”
常沁诗吐一吐小舌头,笑道:“有姐姐一起说话,沁诗怎么会觉得闷呢?只是说些玩笑话罢了。”
袁思蓉心知常沁诗这话里真假各半,正要再说,却听行剑忽道:“小心些,前面有高手来了!”
袁、常二女俱是一怔,常沁诗更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希望追些人来解闷,这便来了人。
可就算青城和崆峒的追兵来了,也是由后而至,怎么反是跑到了前面?
常沁诗心下不解,探了出头,朝前面望去。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八章)
人三骑,正在前方,常沁诗也非任性,只看了一眼便子,奇道:“那三人并未奔驰,到似是在前面等候一般。”
听得行剑警告,又听常沁诗描述,袁思蓉眉头紧皱道:“等候?难道前面的是少林门下?河南一地向来由少林控制,就算云弟的万剑宗重回太室,一时也插不进手,否则云弟就不会远去山西与人相争了。”
可袁思蓉随即疑道:“但是那少林怎知我们要来?”
常沁诗这两日与袁思蓉相谈,已知这个姐姐虽然不会武功,可却并非对这江湖大势漠不关心,就算平日只注意行云,便能知这江湖大势了。
此刻闻言,常沁诗想了想,摇头道:“那三人到不像和尚,都是有头发的。”
二女正说间,马车已是行了到那三人身前,就听车外有人喊道:“朋友且请留步!”
行剑早在看到这三人时,便已是减了速度,闻言随即将车子停了下,马车速度慢,跑是跑不过这些人,到不如停下看看情况。
打量了那三人,行剑心道:“我倒是没看错,这三人,一个魂级高手,另外两个也有剑罡级的修为!”
自己要抵住为首的那人已是吃力,另外两个就约束不住了,车里就常沁诗会武,可决计不是那另外两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行剑暗里作势,口中则是言道:“不知这位朋友唤住在下,有何见教?”
那为首之人面貌普通,毫无特色,可就属他的武功最令行剑忌惮,所以言语之中谨慎的很。
闻听行剑问来,那人下马笑道:“在下乃万剑宗门下,敢问朋友可是为了鄙宗继位大典而来?”
行剑闻言一怔,心道这人是万剑宗的人?
行剑并不认的眼前这汉子,当年青城之围,虽然万剑宗去了许多人。可纷纷扰扰的,行剑也只记的秦百程、萧寿臣这几个人物,其他人便没什么印象,所以此刻行剑也分不出真假。
既然难辨真伪,行剑自然就不会全信了他,更何况方才袁思蓉说的也是实情,河南还在少林控制之下,万剑宗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心下疑虑,行剑试探道:“在下确实是为了贵宗的继位大典而来。可不知朋友自称万剑宗下,有什么证明?在此相候又是为的什么?”
看了看车子,那人笑道:“出门在外,小心些,也是应当,不过在下虽有上山所用地腰牌,可想来朋友也不认得。更不辨真伪,拿出来却也是无用。
至于在下的目的。不过是要在这条路上巡视,保证前来参加宗主继承大典的江湖朋友们的安全。免的有些宵小破坏。”
说到这里,那人忽是问道:“不知朋友可有请贴?”
名门大派自然会成群结队而来,可行剑却显然不是,他这一问。却也是来探行剑的底细。
行剑闻言一怔,皱眉道:“莫非上山还要请贴不成?”
那人笑道:“那到不是,只要江湖朋友来捧场,鄙宗莫不欢迎。只是似朋友这般武功,定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鄙宗要是漏了过去,没有发请贴,可就是礼缺了,所以在才有此一问,也好赔罪。”
行剑闻言,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摇头道:“在下江湖上没有半分名声,行宗主怎可能送了贴子与我?我这一次去,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罢了。”
那人闻言也不在意,面上仍是恭谨道:“朋友如此好武功,鄙宗不知,却是怠慢了,不如由在下送朋友前去太室。”
行剑眉头大皱,这人看来是跟定了自己,可自己说了要去太室,却也没理由拒绝,没有办法,行剑只得答应道:“那便有劳朋友了。”
那人闻言笑道:“朋友此来,便是万剑宗的贵客,哪有劳烦一说?”随即对身后二人道:“你二人立刻回山,便说有贵客到。”
那随行地二人闻言立刻打马去了,那人也随即上马与行剑同行。
看这那二人远去,行剑的心下暗焦,那二人要真是万剑宗的到是好事,起码这一路平安的多了,可要是别有心机的人,那可就不妙了,那二人通风报信后,带了更多人来,可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前几日遇到华山派时,焉以谢和垣晴就让行剑提心吊胆,此刻身旁又多了个陌生高手。
行剑想到这里,忽道:“朋友随在下一同回山,那路上不就没有人照应其他江湖朋友了么?”
那人闻言笑道:“鄙宗派了百多门下弟子于各路相迎,少了在下一人却不打紧,朋友大可不必担心。”
行剑一怔,疑道:“早听说河南一地由少林掌控,却不知为何贵宗能派出这许多人来?少林便不管么?”
车内的袁思蓉和常沁诗也是疑惑,就听那人笑道:“河南早先全由少林控制,就算我万剑宗重回太室,却也只能去山西与少林抢些地盘,可最近不知怎地,少林却是龟缩不出,到也奇了。”
行剑闻言,心道:“这是什么道理?萧寿臣那密信一出,各派震动,少林怕是最高兴的,怎会反是退缩起来?”
可看那人面色到不像是在说谎,要是说谎,这谎也太没有理由,行剑当下心念电转,忽是暗道:“难不成少林是怕万剑宗不顾一切地杀上少林?”
越想越觉得有理,行云暗道:“既然横竖都要被大派围攻,那万剑宗拼命一搏,先去少林杀上一番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太室少室同在嵩山,少林不得不防。所以这段时间内少林只好隐忍。”
真要是这样,万剑宗派了这许多人往河南四处官道上去,美名保护武林同道的安全,暗里倒也能借机将势力在河南地界内扩展开来,一旦躲过此难,反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行剑暗道:“要是这么说来,这人地话里到有几分实情。”
看了看那人,就见那人微笑回应,行剑心下暗道:“既然甩不掉,那便只有全力防着这人了,如果他是万剑宗的到还好,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拼了全力让小师妹她们逃走。
想那红云地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将她们放在马上,以那匹神驹的脚力,应能脱身。”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九章)
剑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过了两日,道前便有大来,为首一个相貌堂堂的老者,却是一个他所熟悉的人。
自从得到消息,说有不知来历的魂级高手要来太室,秦百程和焉清涵商议之下,都觉得应该派些人手前去迎接,如是朋友,自然热情接待,反之则立刻出手拿下,非常时刻,也不顾那么许多了。
正巧秦百程因为资格太老,无人敢派他差事,便自告奋勇的领了人来,待到了近前,那一直随在行剑身旁之人朝行剑告罪一声,迎了上去道:“韩庸见过秦老。”
秦百程笑道:“非常时刻,宗中人手正缺,所以让护法院来行巡视之责,可是委屈院主了。”
韩庸闻言忙是谦虚道:“万剑宗生死关头,身为宗中门人,不分高低,都应以大局为重,宗主在山上安如磐石,护法院与其闲着这许多高手,到不如为同门多分些忧。”
秦百程哈哈一笑,看这韩庸也顺眼的多了。
见自己责任已到,韩庸也不再耽搁,当下与秦百程告了声罪,朝行剑抱一抱拳,便领了他那二人朝来路驰去。
“老夫神剑门主秦百程。”
秦百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行剑,这般年纪的魂级高手可是不多,都是天资横溢之辈,可眼前这人的根骨虽是不错,却也非是绝佳,如此说来,这人如不是有大奇遇,便是异常刻苦了。
行剑听秦百程报了姓名,心下终是一松,再不隐瞒道:“晚辈青城行剑,见过秦老前辈。”
行剑本就认得秦百程,自不会认为他说的有假。
秦百程闻言一怔,行剑虽在江湖上名气不大,可却是行云一直挂念的大师兄,秦百程听行云提到不下十次,没想今日出马。竟是遇了到他,当下讶道:“你可是宗主常提的那位仁义师兄?”
行剑一楞,随即摇头苦笑道:“晚辈哪能担的起一声仁义?当年师弟被人冷眼以待,晚辈不过只能劝慰两句,却也没有做的太多,师弟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他的努力,师弟如此形容于我,却是惭愧。”
顿了一顿。行剑再是道:“说将起来,到是我这不成器的师兄多受了师弟的照顾才是,就连性命也是师弟救的,却一直没有机会来报。”
秦百程闻言暗点了点头,由马上下来,口中笑道:“万剑宗此刻自身难保,九大门派齐攻在即。这江湖又有几人敢在这时来我太室?你今日敢来,便说明有心了。便担地起宗主那声仁义。
想这江湖中有心人可是不多,就连青城派如此大派都还没个回音。你今日能到,便是强过他们远甚!”
秦百程看到行剑,哪还不明白青城此刻的心态?青城真要来助,怎也不可能让个小辈来走这一趟。
与之相比。行剑能在这个非常时刻前来相助,便已将生死置之肚外,秦百程哪不佩服?以他的辈分地位,亦是下了马来。
“仁义道德。任那些人喊的震天价的响,可事到临头,真能舍了生死的却有几个?就冲你今日敢来,秦某便交了你这忘年的朋友!”秦百程言罢,走到近前笑道:“不过宗主的师兄似是剑罡级的身手。”
行剑知秦百程这是细心,也不以为意道:“晚辈在这封山两年内,刻苦发奋,偶有所得,终是晋了魂级。”
不待行剑说完,常沁诗忽是探了出头来,笑道:“秦爷爷可还记地我?”
秦百程被常沁诗唬的一楞,那车里有人,他自然早有所觉,甚至只听呼吸,便知那车里有三个女,一个会武,两个不会,可怎也没想到崆派的常沁诗会在青城行剑的车里。
秦百程与行云同去崆峒,到是见过这小丫头,自然认得,不过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怎地今日对自己竟这般亲昵?
常沁诗见秦百程这般的高手,都被自己唬的一怔,当下得意道:“沁诗要认云哥哥做真哥哥,秦爷爷是云哥哥的长辈,自然是爷爷了。”
秦百成闻言一惊,随即心下暗喜!
常沁诗这话中之意,秦百程多年地经验,怎想不通透?自然想到了的立场,虽然小姑娘孤身而来,有些蹊跷,可真要与自家宗主联上了亲戚,那这次为难,崆峒还能坐视不管
秦百程想了到这里,哈哈大笑道:“这爷爷嘛,论年纪,秦某到也做得,只不过秦爷爷来地匆忙,手里可没什么见面的礼物。”
常沁诗闻言娇笑道:“秦爷爷只要能将袁姐姐送到哥哥身旁,便是最好地礼物了。”
秦百程闻言,心下再是一震,疑道:“哪个袁姐姐?”不过他的心下已是猜了道是谁,不禁暗讶:“难道那无阳子的孙女,宗主的未婚妻子也来了?怪不得行剑要亲自赶车!”
秦百程正想间,车帘再动,一个小丫鬟出了车来,随后扶出一个二九年华地少女,就见那少女朝自己礼道:“晚辈袁思蓉,见过秦老。”
秦百程当下运气隔空将袁思蓉扶住,口中忙道:“袁小姐莫要多礼,宗主与小姐早定了亲事,说将起来,袁小姐已算是我万剑宗的宗主夫人,到是老秦要施礼才是!”
袁思蓉体弱,自然违不过的过秦百程的阻拦,这礼也行不不去了,只好暂且做罢,口中却是道:“云弟能有今日,全凭秦老等前辈朋友从旁相助,晚辈这一礼,怎也是应拜地。”
秦百程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少女,心下暗叹:“这女娃虽不美丽,却是谦逊有礼,且对宗主忠贞无比,拖了病躯由四川赶到这里,已是不要了性命,这份真情,江湖中又有几人及得?便只见这份真情,我也要保全了她!”
想到这里,秦百程肃道:“袁小姐但请放心,今日秦某在此,漫说那少林龟缩不出,就是他们敢倾巢而来,秦某也能保得你们平平安安的上去太室与宗主相见!”
常沁诗闻言在旁点头笑道:“沁诗的爷爷也说过,秦爷爷的武功之高,这江湖上罕有对手,青城山上一剑崩退曲正秋两步,便是爷爷也自问做不到的。”
秦百程听小姑娘的恭维,心下畅快,这话要是别人来讲,他并不见得会高兴,反可能没了好脸色,不过小姑娘一派纯真,这话听起来就不一样了,秦百程当下笑道:“秀水六盘,天下皆传,水无定势,剑走龙翻,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可说独步天下,能得他夸奖,可是秦某的荣幸了。”
常沁诗听秦百程在夸赞自家爷爷,心下也是高兴,小姑娘一向认为自己的哥哥、爹爹、爷爷是武林中同一辈中最厉害的,自然,现在要多了云哥哥。
听秦百程这般推许,小姑娘咯咯娇笑道:“我爷爷也说这秀水六盘取的便是水无常势,剑无定势直法,观秦爷爷的剑法阳刚,虽说内力上会稍强一些,但真要动起手来,却不与你硬抗,剑势随强就弱,时间长了,刚难持久,反被其害,这便有胜算了。”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更是大笑,常沁诗显然是将常景轩在自家推演武功时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这要是旁人听了,就算不便发作,心下也必会留了疙瘩,要是气量狭窄的,甚至会因这话引起杀劫,也幸亏秦百程知道小姑娘天真烂漫,比以意,反觉得有趣。
袁思蓉在旁也是暗摇了摇头,她虽不懂武功,可这几年人情世故,却是懂了不少,心道:“也只有常妹妹这般天真之人,说出这话,没人来计较,换个人来,怕就是出祸事了。”
几人正说话间。一阵疾风扫过,风尘混杂,袁思蓉本就是身子虚弱,又是精神不济,登时被呛的咳嗽连连。
一旁絮春吓的忙是为她抚背顺气,秦百程见了,停下笑声,自责道:“只顾了说话,却忘了正事,袁小姐的身体虚弱,还请回车休息,这路上有秦某来保,自是万无一失!”
袁思蓉知道自己身体如何,也不想做拖累,当下谢过,便回了车里。
常秦诗想了想,却也一起跟进了去,却是怕自己这身衣服在路上太过照耀,被人认出。
秦百程见了,暗道小姑娘虽是天真顽皮,却也是识得大体,笑了笑,随后高声道:“回山!”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零章)
室山下。
焉清涵和水仙带了万剑宗门下弟子正在相候。
秦百程动身回山之时,便已着人传信太室,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背后代表了什么,秦百程清楚的很,信到了太室,焉清涵看的更是明白透彻,更何况袁思蓉的身份特殊,焉清涵算好了日子,亲至山下等候,水仙也跟在一旁。
水仙与焉清涵交厚,在旁人眼中,焉清涵站在那里,仍是如往常般的镇定,不过水仙却能感觉的到那份镇定背后的不安。
水仙常年潜入青城去见行君,对行君身旁接触之人都有了解,袁思蓉便是其一,此刻感觉到焉清涵的不安,便轻声慰道:“焉姐莫要太过担心,那袁思蓉年幼时虽是顽皮却不任性,也没有丝毫小姐脾气,等那场与华山联姻事后,更是变了个人似,越发的沉静起来。至于那个常家的小姑娘,想来宗主根本便未动过心的。”
焉清涵闻言,朝远处望了望,摇头道:“妹妹不用担心,这袁家小姐的秉性我也有耳闻,更何况她能在如此危机时刻赶来,就已存了与宗主同死之念,既见她与宗主之情,又可见她的心地,如此人儿,想来不会与我为难。”
婉转一笑,焉请出涵再道:“更何况如今距离继位大典只有二十余日,大派群集在既,万剑宗的生死已是迫在眉睫,袁家小姐也不会不识大体。”
说到此刻,远处人影渐现,举目望去,正是秦百程护了车马而来。
行剑这一行人马朝太室而来,有秦百程相护,自然顺风顺水,再无半分的惊险,一行人等只不过疲惫些。
待得人马到了近前,焉清涵和水仙迎了上去,笑道:“秦老辛苦了。”
焉清涵此刻代行云行宗主之责。秦百程也不缺了礼数,随即下了马来,亦是笑道:“少林龟缩不出,河南道上哪还有我对手?这一路上可是没有半点辛苦。”
焉清涵轻笑道:“秦老威名,谁人不知?自是无人敢来撩您老的虎须了。”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焉家女娃说话最是好听!”随即指了指身后道:“人已是带到,你们自己来谈吧。”
袁思蓉与焉请涵见面,秦百程不想掺在其中,言罢也不耽搁,将马交了上前的万剑宗弟子。大步上山而去。
焉请涵转目望向行剑,笑道:“这位想来就是宗主常说的大师兄了。”
行剑听得秦百程的那句焉家女娃,就已明了焉清涵的身份,当下礼道:“在下青城行剑,见过焉姑娘。”
说着,朝身后看了看,行剑声音放的轻了道:“我那小师妹不通武功。身子很差,这几日又是心念云师弟。一直不得休息,如今等到了山前。心下一松,反是睡了过去。不能来见焉姑娘,礼数上可是缺了。”
行剑所说的却是实情,这一路颠簸。又是生恐被青城追将回去或被其他大派拦住,袁思蓉没有一夜睡的塌实,直等到了山脚,这才将心放了肚里。疲倦随即袭来,再难敌睡魔。
焉清涵闻言忙道:“袁小姐体弱,自然是要多休息地,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水仙在旁看着,心道:“袁思蓉此刻没有醒来,怕是焉姐心下也是暗松口气。”
这二人正说话间,就见那车帘一挑,常沁诗由车里出了来,站在地上,只管用那大眼睛看着焉清涵,却是不语。
焉清涵见常沁诗这一身火红,已知是谁,当下笑道:“常妹妹可有话要说?”
常沁诗闻言,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叹道:“姐姐可真是漂亮。”
焉清涵闻言一怔,就算旁人要来夸赞自己的美貌,也要斟词酌句,却是没有一人如这小姑娘般的直言,焉清涵听的新鲜有趣,随即也是掩口轻笑道:“妹妹也漂亮的紧。”
见常沁诗可爱,不似他人那般做作,焉清涵心下大是喜欢,江湖诡诈,如此纯真之人可是难找,就算行云当年与她相似,可三年江湖磨砺,也早无了这般天真。
亲近之感悠然而生,焉清涵上前拉住常沁诗的小手,笑道:“这一路上,想来沁诗妹妹也是累了,不如先随姐姐去歇息如何?”
常沁诗自从遇袁思蓉后,便一直坐在车里,这才知道坐在车里反比骑马还要难受,早便是又累又闷,此时闻言大是赞同,嘻嘻笑道:“那可就谢谢焉姐姐了。”
顿了一顿,常沁诗想起车里的袁思蓉,又是担心道:“不过姐姐还是先安顿好袁姐姐吧,她的身子弱,这几天沁诗可没少输了真气于她,如今才刚睡下,再禁不起折腾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
焉清涵与行剑打了招呼,随即着人前来,直就将那马车抬起,往太室山下地迎宾馆行去。
既然袁思蓉此刻不宜大动,那就先安置在山下,好在为了继位大典,这山下迎宾馆建的广大,清净小院比比皆是。
不论是袁思蓉,还是焉清涵都是女子,行剑不好插手,只好先在院里寻了间房住下,袁思蓉已送到,行云又在闭关,他无事可做,而且也不放心自己这小师妹,住在一起,也能尽守护之责。
焉清涵则是亲自将袁思蓉由车里抱了出来,看着怀中沉睡的袁思蓉,心下暗道:“这袁思蓉与其说是睡了,到更像是昏过去。不过想她十数日间提心吊胆,又是关切棕主的安危,以这副身体,能坚持到太室脚下才昏过去,就已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焉清涵心下更是敬佩,当下将袁思蓉轻放了在床上,又喂了她些安神补身的丹药,顺便也让絮春这小丫鬟吃了些,看着絮春也无什么武功,一样的虚弱,可却仍是忙前忙后,焉清涵心下感动,好言安慰了她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待与水仙走到了院门口,焉清涵忍不住叹道:“那个絮春年纪又小,也无丝毫根基,可却能坚持这么多日来照顾袁家小姐,可也难得的很。”
水仙在旁也是赞叹,常沁诗则是跟了出来道:“小春虽是丫鬟,可与袁姐姐情同姐妹,沁诗也是和他姐妹相称地。”
焉清涵闻言奇道:“沁诗妹妹不去屋里休息么?莫非是这里不合意?山上还有许多住处,妹妹可以随便挑选。”
常沁诗闻言摇头道:“焉姐姐,沁诗有话想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