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一章)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一章)
萧寿臣正站在峻极峰上,冉炎则一如往日般的紧随不离宗本院几已完成,萧寿臣的心下说不出的快美。
便在此时,身后脚步声起,萧寿臣转身看去,远远就见郭、秦二人联袂而来,当下微笑了笑,稍整衣衫,迎上去道:“本应是寿臣亲去寻郭老和秦老,怎么奈如今公务繁忙,才斗胆着人相请,如有失礼之处,望郭老、秦老原谅。”
郭、秦二人心知萧寿臣这不过是场面话,不过仍与他笑着见过。
秦百程今日动身,他那神剑门门下都被带了来,远远的坠了在后面戒备,不知道萧寿臣的用意,秦百程自道小心为上。
萧寿臣站在高处,自是看了到,不过却未说什么,随即转身指着那立于峰巅的本院,笑道:“如今本院几已完成,只等子粉饰一新,便可住人,寿臣见这几日郭老、秦老似是少出那法王寺,所以便大胆邀二老来此一观我万剑宗之成就。”
郭秦二人这几日或惦念行云的安危,或相商如何应对萧寿臣,终日聚在一起,确是没时间来注意本院建设。
听萧寿臣之言,似有所指,秦百程的眉头登时一皱,郭定府却是毫不以为意,笑道:“人老了,不如年轻人般喜动,可让萧掌门见笑了。”
郭定府轻轻一言,便将这话转到了年纪上去,萧寿臣忙是歉道:“是寿臣考虑欠周,郭老如今的身体。实应多做调养。”
郭定府微是一笑,也不多言。看着自己眼前地本院,不禁叹道:“我万剑宗本院之气象宏大,怕这江湖中所有的大派都难出其右,二百年朝思暮想,今日终是成真,当真可喜可贺。”
说着。面上闪过一丝落寂之色道:“没想我郭定府尚能撑到这一天,可是了了心愿。”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道:“本院还未粉饰完成,一月之后才能见真颜,再者,万剑宗二百年地心愿可非止于此。”
秦百程心下一动,自知萧寿臣的所指,心道:“今日他主动邀请我二人来此,言语之中又多暗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秦百程看了看身旁的郭定府。便见此老微是一笑,也不与萧寿臣争辩。只是道:“老朽却看不到那一日了。”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诧,奇道:“将这本院粉饰一新,也就在一月许间,郭老虽为我万剑宗大耗了寿数,可观如今面色,想来等到那时应无什么问题。”
可哪知郭定府却是摇头道:“偷天一术最讲一个骗字。瞒天欺人,你看我如今似是无问题,实却是金玉其外罢了。”
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是眉头一皱!
秦百程当下暗道:“老郭今日确不寻常,总是言道既死,莫非他已有什么预感不成?可就算真是如此,也不必说将出来,而且还是说给萧寿臣听,这于己又有什么好处?”
萧寿臣亦是大疑,心道:“他说这话与我听,却是什么意思?”不过面上却全是痛惜之色。慨道:“郭老为我万剑宗殚精竭虑一生,想上天自不会吝这几日时间。定会一了郭老心愿。”
秦百程闻言嗤之以鼻,心道:“萧寿臣这番言不由衷,如今最不想老郭多活的便是他,倒也亏了他说的面不更色!”
萧寿臣这般做作,秦百程自道不如,转头再去看郭定府时,却见他面似微笑,心道:“论这份涵养,我到确不如他了。”
可一念至此,秦百程的面色却突是一变,猛上前一步,伸手竟扣了在郭定府地脉门之上!
萧寿臣登时便是一怔!就算郭、秦二人相熟,这样的举动也是忌讳,可秦百程却全无顾忌,郭定府倒也恍若未觉!甚至因秦百程这一碰,便似要倒!
如此一来,萧寿臣那看不出蹊跷?当下也是上前一步,正要看个究竟,可就见秦百程转头怒目,脚下却不由得一缓,只是口中焦道:“郭老方才还好好的,怎转瞬就如此?”
秦百程冷哼了一声,威压登时散开,竟是大有战意!便是强若萧寿臣,也不禁退了开去!
不过看着秦百程的手微是颤抖,萧寿臣登时一悟,一丝笑意终是浮现开来。
因为,郭定府死了!
郭定府竟就这么站在万剑宗本院之前死了!
秦百程扶着郭定府的尸身伫立良久,他万没想到今日的预感当真实现!行云正是进谷,尚不知情况如何,萧寿臣在旁蠢蠢欲动,而此时郭定府却是死了!
“掌门,那郭定府死的可是蹊跷!”
看着秦百程清醒过来,匆匆将郭定府的尸身带了走,说要亲去寻一福地葬了,一直紧随萧寿臣身旁的冉炎再难沉默,当下进言道。
萧寿臣“哦”了一声,转头看着自己这最忠实的属下,笑道:“你怎会有如何想法?秦老已是确认过了,郭老确已经仙去,而且方才秦老也是允许我去确认,又我这两人确认,还会有什么问题?”
冉炎急道:“可那郭定府刚说了要死,随后立刻便死,这未免太过巧合!以郭定府之能,偷天都可做到,假死怕非什么难事!掌门不可不察!”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笑,示意冉炎继续说下去,冉炎再道:“属下愚见,那老儿定是担心掌门这几日骤起难,他们寡不敌众,所以先是诈死,一等掌门大意,他再隐了暗处偷袭掌门,只要掌门被他所伤,我们便群龙无,任由他们摆布。”
萧寿臣闻言一笑。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二章)
忧思难忘溘然逝(五三二章)
论冉炎如何急切,可却一向信服萧寿臣,此刻见萧寿之言,仍是在笑,便知他早有计较,暗道:“是了,掌门智计无双,我都想到的,掌门怎可能想不到?”
想到这里,冉炎心下一定,萧寿臣见他不再急切,这才言道:“郭老武功虽未真正通天,可却也是相距不远。
如其没在剑竹岛上与天命大战受损,纯以完好之身比较,怕是他的武功还要在如今的宗主之上,更不要提年纪见识。”
顿了一顿,萧寿臣道:“如此人物,偷天一术又是他多年心血,要自知死期,可非是什么难事?”
冉炎一怔,心道:“这到也是。”
萧寿臣的面上突现敬佩,再道:“郭老此举,实乃用心良苦,死期便在须叟,却仍惦念万剑宗的安危,只怕我会趁虚而入。”
看了看冉炎,萧寿臣笑道:“你以为郭老此举乃是诈死,其实是正中了他的计策。你再来想想,郭老先是在我面前直言命不久矣,更是自认识金玉其外,这是为何?”
冉炎闻言心道:“这难道不是为了惑人耳目,暗中相图?”转念一想,却暗道:“既然掌门如此来问我,那便自然不是了。”
可任他如何来想,都是想不通透,只得摇头道:“属下愚鲁。”
萧寿臣也不见怪,微笑道:“郭老为的便是要人以为他是在诈死。”
冉炎闻言,心下一动。疑道:“如此说来,他不是诈死?”
萧寿臣摇头道:“自然不是。郭老确是死了。”
忽是一傲,萧寿臣道:“郭老非是寡智之人,也深知我之智慧,怎敢如此小窥于我?区区诈死就能瞒的过我,郭老如相信,才是咄咄怪事。”
满满地自信。萧寿臣再是笑道:“任他什么龟息功,假死之法,都难逃我之明察,更何况我方才借检查之机,暗送了内力进去,已是将其经脉俱皆震断,他就算不死也死了。”
冉炎这才明白萧寿臣为何如此肯定郭定府已死,心下自是暗叹掌门好手段,不禁在旁赞美。
萧寿臣微是一笑,再言:“郭老应是早知自己的寿数。死前已有预感,只是今日正巧被我约了出来。便将计就计,故布疑阵,为地便是要我们心生顾忌,不知他这一诈死留有什么后,且不见其人,更不知他究竟能活到几时。以此来乱我阵脚。
对他来说。既然立刻便死,说与不说出来都是一死,可直言以告,却能让人大生顾忌,又何乐而不为?”
说着,冷笑一声,萧寿臣道:“可我岂是如此容易被欺骗?郭老虽不敢小窥于我,可他终是智有所限,哪能算倒我?”
冉炎闻言,心下大悟。到确是此理!自是大赞萧寿臣之智,萧寿臣知其语出真心。到也受了。
“那老儿真的死了,太室山上就再无可惧之人,掌门动手时机便已是到了!”
冉炎心下一喜,山上所惧之人无非是郭、秦二人,神剑门下虽有几个魂级高手,可朝剑门却也不差,更何况人多势众,自是稳操胜卷。
“秦百程与掌门的武功相若,便是胜,也不过一线之差,可那郭定府的武功却难做忽视,但如今他一死,我朝剑门便再无任何阻碍!”
机会突然来到,也难怪冉炎喜形于色道:“行云被困杀于安乐谷,太室山上天剑神剑二门尽去,掌门便终能大权在握!如今那老儿一去,正是天赐掌门之良机!”
萧寿臣闻言一笑道:“道理确是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神剑门实力不俗,与之战起来,我们难免会有损伤,于今后长远之策不利。”
顿了一顿,萧寿臣看着秦百程离去之地,再是笑道:“不过今日郭老新丧,倒可利用一番。”
冉炎自知萧寿臣又有计策,当下肃手一旁,且听他安排。
秦百程携了郭定府的尸身直奔万剑宗本院的旧址废墟,他门下弟子自是随后保护。
“此乃故地,常闻郭兄一直感叹,说要魂归故里,如今老秦便擅做主张,将郭兄葬于此地。”秦百程缓声道。
就算知道郭定府为万剑宗而甘愿用那偷天之术折损寿数,秦百程也不过由郭大掌门转口到了老郭,可如今却是自认其为兄,显是感念郭定府到死都在为万剑宗尽心竭力。
待将郭定府葬下后,秦百程地双目已是尽赤,不由得恨声道:“萧寿臣竟敢在我眼前震断郭兄经脉!我却不能动手除之!当真可恨!”
而此时的行云正在路上急驰,他刚过了常德,算算此去太室,路已过半,约莫还有一日便可到达,以此度奔下去,当能赶在飞鸽之前而回。
可就在行云心下暗定之时,心头却没来由的一跳!
“为什么我突地心惊肉跳起来?莫非这周围有什么危险不成?”行云眉头一皱,更是警惕起来,可却什么都没有现。
能跟的上行云度,又能瞒过行云耳目的人,整个江湖屈指可数,而那几人又非行云之敌,自不会威胁于他。
如此一来,行云反更是疑惑,只得暗慰自己道:“莫不是我多心了?”
看着前路,行云心下暗起忧虑道:“只希望郭老、秦老安然无恙,等我回去,三人合力,将那萧寿臣擒下,余下的便就好做多了。”
想到这里,行云脚下再加了把力,琢颜玉虚交替往复,竟无一时停顿,便见一抹青影似足不点地般的急驰,直将这沿途行人惊了个目瞪口呆。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三章)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三章)
小院。
焉以谢正扮做年轻村姑在那院中喂鸡,一身的粗布荆钗,脚下十余老母鸡带着小鸡“咯咯咯”的逐着焉以谢手中谷粒,跑的欢快,好一番田家风景。
同在这院中的还有行君,比往日更瘦弱苍白几分的行君则坐在石碾旁沉思。
“少门主出来坐坐到也无妨,可不易容的话,却是容易被那人的眼线察觉。”水仙由外而回,正看到行君在院中,却是以本来面目出现,不得不提醒到。
行君闻言头也未抬,只是道:“我那父亲若能查到这里,便是易容又如何?若查不到,又何需易容?”
水仙未及开口,却听焉以谢笑道:“少门主说的是极,再说我们如今人虽仍不多,可俱是高手,更何况自那夜魔来投,有他在外截杀阻拦,这些日里根本便无人能进这周围,也不虑被人觉,这易容与否就没了意义。”
水仙闻言暗摇了摇头,焉以谢之言也有道理,自夜魔加入之后,有他在外,自己确实省下许多心来,想到这里,水仙也不再他言。
可等她进了院子,将行君愁虑的神情看清时,心下登时一痛,暗道:“我倒他为何连那通天剑魂都不去参悟,而是坐在院中,显然又是那事惹的他心乱了。”
行君心下在着紧什么,水仙很是清楚。
轻移莲步,水仙走到行君身前俯身道:“少门主可还在那人性命烦恼?”
行君闻言,面色登时一冷。水仙并没说那人姓名,可行君却知她已是猜对了自己的心思。沉声道:“我怎会为他地性命烦恼?那人谋我性命,以我养剑,可有半分情分?我会为他烦恼?就算烦恼,也是在烦恼如何知会师兄一声,好等我前去,亲手了结他!”
焉以谢正在喂鸡。闻言心道:“那夜,宗主与夜魔一战后,少门主曾是问过宗主将如何处置萧寿臣,显是不想那萧寿臣死,可如今却又用言语掩饰,却是口不对心了。”
不过焉以谢却没多言,论起与行君的亲近,他远不如水仙,自不会来多口,而且这些。水仙地心下比他还要清楚许多。
果然,就听水仙轻声道:“少门主极是重情。水仙多年相伴,怎会不知?少门主如今心神不定,虽是为宗主的安危担心,可那人的性命,少门主也不会全不放在心上,那人再是无情。也终是少门主的父亲。”
行君闻言面色更冷道:“我为我师兄担心,怕他有个闪失,我却帮不上忙。又怎会变做为那人担心?你到会猜。”
水仙闻言,也不在意,坐了在旁,柔声道:“因为属下知道少门主面冷心热,宗主与少门主亲若手足,担心自不必说,可那人怎也是少门主之父,就算少门主口上怨恨。怕也不会想他当真被人杀死。”
行君眉头一皱,却未再回答。显是被水仙说中心事。
水仙在旁慰道:“不过还请少门主放心,宗主既知那人与少门主的关系,依照宗主脾性,自不会立下杀手,到时那人结局如何,想来还要由少门主定夺。”
焉以谢在旁听了,心下不以为然道:“正是因为难做定夺,才伤脑筋,就算那萧寿臣再是不义,少门主念父子之情,也不会杀他,可如果不杀他,却又对不起宗主,这兄弟之情,父子之情纠缠一起,可当真难了。”
再看行君默然,面色似更苍白,焉以谢心道:“我不如暂且离开,好让少门主能将心事尽吐,免的积压地多了,反成心病。”
想到这里,焉以谢拍了拍自己手中的谷屑,言道:“属下且去寻村民换些盐来。”说罢一恭身,转了出去。
行君闻言,眉头立是一皱,不过却也没出声阻止,焉以谢的心思他转念便是明白,可他如今确实有许多话不吐不快。
只等焉以谢的身影远去,行君忽是叹道:“我瞒了师兄十年,师兄无一字怨言,还为我奔波,救我性命!可如今师兄涉险我不只无力去助师兄,反还想让师兄手下留情,留我父亲一条性命!这怎对的起我师兄?”
行云去那安乐谷,也自有消息传到行君的耳中,自知萧寿臣要害行云的性命,所以心下才更难受。
行君炒豆子般的将心中苦闷全倒出来,水仙在旁听了,却是暗里欣慰,毕竟有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
顿了一顿,水仙柔声道:“宗主将少门主当做亲兄弟看待,自会体谅少门主的苦处,再者,依水仙看来,宗主如知少门主如此难下决定,怕还会欣慰。”
行君眉头一皱,便听水仙继续说道:“至亲难杀,谁下的了那手?少门主且来想想,宗主可愿见一个弑父之人么?就算他父与他有仇。”
行君闻言,心下一动,犹豫道:“不杀,师兄可能接受?”
水仙正要再做劝慰,可刚是张口,却突然站起身来。
行君一怔,转瞬也有所觉,抬头看去,却见焉以谢刚未去片刻,竟又折了回来!而且身后尚有两人,正自朝这里驰来!
“看焉以谢身后两人到不似是在追赶于他,反似一起奔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行君和水仙地心下都是疑惑,看那来者的度都不下于焉以谢,也便是说,那来人都是魂级高手!
待等那三人近了,水仙心下疑惑更盛,焉以谢身后地是夜魔,这到不令她惊奇,可夜魔身旁的人就很让水仙不解。
“垣晴?”
水仙暗疑道:“这人怎会寻来?”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四章)
不杀之言尚余音(五三四章)
走到行君和水仙二人,垣晴停了脚步,也不耽搁时间,君的身上,开口问道:“你就是行君?”
行君站在水仙身旁,形容又不难辨认,垣晴心下早已认定,此问只是为了确认。
行君点头道:“我便是。”随即暗道:“既然夜魔和焉以谢能陪他前来,便说明这人身有要事!”
心下一动,行君正想来问,就见垣晴先一步取出行云的琢颜指环道:“在下此来特为云师弟传递消息。”
焉清涵担心垣晴此去信物的份量万一不够延误时机,所以除去自己的亲笔信外,得行云同意,将那琢颜指环一并了给垣晴。
行君和水仙见到指环俱是一怔,行云往日里有多珍惜此物,这二人都是清楚,此时竟用这指环来做信物,事态的严重,可想而知!
行君将琢颜指环接了过去,见确是真的,水仙则是将焉清涵的亲笔书信辨认了一番,也是真的,如此一来,垣晴身份已是不用怀疑,此时唯一想不通的,只是垣晴身为华山门下怎会卷了进来?::日多,可脚程哪比的上行云?这一路先是尽力用轻功赶路,乏了便换快马急行,等在马背上恢复些后,就再用轻功来赶!如此往复,可说这三日来全无一刻休息!
等奔到了河南地界时,几无气力。可就算如此,已是过了三日!要非凑巧被夜魔现。再花费时间来寻,怕就要误了大事。
行君看着垣晴那极差的面色,也明白他需要休息,可心下更担心行云地安危,当下问道:“我师兄如今怎样了?”
“云师弟无恙。”晴心念行云之德,这才一路披星戴月。此刻虽已累到极点,却仍不先做休息,而是将行云的安乐谷一行连那计划一并说了个通透。
行君虽已得垣晴之言,心知行云无恙,可每听到凶险处,仍难平静,再听到成渐霜竟是死了,心里更是一突!
行云当年为成渐霜保密,并未多说二人之间地故事,可他之后亲往荒岛相寻。搞了诺大的阵仗,行君便知自己师兄对成渐霜必是十分的在意。
此时闻听成渐霜死了。又被焉清涵推测与萧寿臣有关,眉头登时皱了起来!
水仙和焉以谢也不禁看了看行君,方才还在谈论不杀萧寿臣,言由在耳,可萧寿臣却是对行云连下毒手,成渐霜的死也与他大有关系。
萧寿臣所作所为。任其一件,行云要了其命都不为过,更何况连做许多?而且成渐霜与行云关系非同一般,行云如此重情之人,又怎会放的过萧寿臣?
“少门主心下怕更是烦乱。”水仙见行君的面色难看之极,心下暗叹道:“也不知宗主可会看在少门主地面上,留那人一条性命?”
水仙心下没底。
这时可没什么言语来做劝慰,水仙只好问垣晴道:“不知宗主如今可到太室?”::.我半日出谷,可脚程远于我。如今想来已到。”言毕再难支持,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幸亏焉以谢在他身旁,一伸手将其扶了住,随即将真气探了进去道:“他是脱力了。”
能让这魂级高手如此疲惫,可见垣晴为争一时半刻,竟真是不遗余力!
行君由沉思中清醒过来,见垣晴如此,当下面色一凝,上前亲自搀其进屋,安置在床上休息,对焉以谢道:“你且照看于他。”
见焉以谢点头应了,行君再对水仙和夜魔言道:“你们的轻功最好,脚程非我能及,可先至太室助我师兄,我随后便至!”
见水仙稍有犹豫,行君知她担心自己独行的安危,当下面色一肃道:“我师兄的性命便如我的性命!如今时间已晚,绝不可再耽误半分!师兄若死,我必不独活!”
水仙见行君的言至于此,心下一叹,再不多言,当下和夜魔应声而去。
“师兄,师弟这便来了!”行君低呼了一声,亦是全力施展轻功,直朝那嵩山驰去.
与此同时,太室山上,萧寿臣正亲率朝剑门上下,齐集郭定府的坟前拜祭。
郭定府少出江湖,也少理万剑宗中事,宗中门下可说极少见到此老,可这丝毫无损万剑宗上下对其的尊敬。
万剑宗的门人都是明白,如果没有此老那通天之力,万剑宗哪会有如今地风光?此番大张旗鼓的出山,看似一帆风顺,可如果没有郭定府在后支撑,行云在前奔走,哪会如此顺利?
所以昨日郭定府一去,消息传开后,万剑宗上下不用他人来说,便都自觉地低声轻步起来,为这万剑宗的宿老哀悼。
萧寿臣口中正读祭文,心下却正想起此事,想起这些门人自的哀悼,面色登时一冷,不过转瞬却又恢复悲痛之色,他这般变化藏的极深,只有身旁的冉炎看了到,心下一动:“掌门说郭定府的死可做利用,却不知怎么个利用法?”
秦百程看着萧寿臣竟一派道貌岸然地来做祭拜,只气的钢牙紧咬!萧寿臣满面悲痛,口中尽道些歌颂之词,不知内情的,还道他定对郭定府之死痛惜万分,可谁想的到他在郭定府死后,仍下手震断了郭定府全身的经脉?
一想到此处,秦百程心下便如火噬,只想一剑将他刺个通透!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五章)
明劝暗激骤难(五三五章)
萧寿臣之祭文经他一番朗读,声形俱茂,感人肺腑,再出,只听的朝剑门上下悲痛之余,心下也都暗叹自己掌门之才华和对郭定府的敬重。
等这祭文一毕,萧寿臣再领朝剑门下拜了拜,这才对悲愤满腔的秦百程道:“秦老心下悲痛,寿臣自是明白,郭老一去,万剑宗上下无不哀伤。”
说到这里,萧寿臣却是话锋一转道:“可人死终难复生,如今宗主未回,想那些名门贼心难死,所以还望秦老为大局着想节哀顺便,也好坐镇太室以慑宵小。如此,万剑宗大幸!”说着一躬到地。
秦百程闻言难掩怒气!
要非实力不足,秦百程也不会由昨日忍了到现在,没了郭定府,只秦百程和他的神剑门下,实力与萧寿臣比将起来,确是单薄了许多。
可此时听萧寿臣竟假做姿态的劝自己节哀顺便,再想其震断郭定府全身经脉时的狠毒手段,秦百程心下不禁涌起滔天狂怒!当下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见萧寿臣的脸上似是闪过一丝笑意,秦百程心下登时一凛!暗道:“如今郭兄一去,我的实力远不如萧寿臣,他用言语撩拨于我,怕非是什么好事,定有诡计!”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怒火登时弱了几分,暗道:“我如今怎也要忍耐,不能给他一分机会!只要等到宗主回来,便是这贼子的末日!且让他再得意几天便是!”
突是忆起郭定府昨日在法王寺院内与自己所言,秦百程暗到自己冷静。强压下怒火,冷道:“萧掌门有心了。秦某可非是不通大局之人,何事当做,何事不当做,自会晓得,名门大派如有谁想趁人之危,秦某自不会饶他!”
“秦老之言。寿臣拜服。”
萧寿臣又是一躬,不过秦百程言下之意,他自也听地出来,当下敷衍句句后,萧寿臣忽是重重一叹,慨道:“说起那些大派,当真可恨之极!且不说二百年前之战,就说如今,若没有那些大派相迫,郭老也不会硬折了寿数去晋那通天一境来佑我们立稳江湖。
郭老此恩我们定不能忘。名门此仇,我们亦不能忘!这新仇旧恨只等我们实力一足。便要报将回去!到时定要将那些名门一一诛尽,也为郭老出口恶气!”
萧寿臣这番言语由内力迫出,万剑宗上下俱是听了到,这些人本不知道内幕,待听闻郭定府竟是为了万剑宗甘折寿数,这才早死。心下激荡,一股悲愤之情喷薄而出,不由顺了萧寿臣之言齐声道:“定要将那些名门一一诛尽,也为郭老出口恶气!”
一时满山的回声不断。
冉炎见了这般情景,心下一动,悟道:“万剑宗上下也非全想报仇,谷中二百年地岁月远比残派还久,许多人的仇恨之心早已淡了,就算仍恨名门大派,可却也非日想夜想。更不见得会尽力报仇。
如此一来,要想让这些人重燃对大派之恨。便需有现实中的惨事来激励他们,郭定府之死,到正是个机会,掌门果真好手段!”
听着这万剑宗上下齐声喊,冉炎心下更是敬佩,暗道:“对手死了,还能将其做为己助!这番计策,不愧是掌门所出!”
见萧寿臣竟用郭定府之死来为其以后与名门大派开战造势,竟将主意打到死人身上!秦百程刚压下的怒火又腾的一声燃了起来!比方才还盛!心道:“那些名门大派虽是可恶,却终是外人,哪如这贼子来害自家人更可恨?”
秦百程这面色一变,萧寿臣全看在眼中,一丝笑意再是闪过,竟反又劝道:“秦老愤怒,理所当然,对那名们大派之恨,寿臣心下亦是难平,可如今我们实力却尚不足够,且宗主又是未回,所以虽要为孤老报仇,怎也要等些时日。”
萧寿臣竟是将秦百程的愤怒反解做要与大派相拼!秦百程更怒!
就听萧寿臣又道:“秦老脾性爽直,嫉恶如仇,又与郭老交厚,感情之深,自非我们这些晚辈可想,所以心下不愤更远我们,这自可理解。
不过寿臣却有一言不吐不快,想如今江湖上地形式,由宗主往来奔波,才拉得青城、崆峒、飘渺天宫这些臂助,此时一旦妄动,这些门派心下难免猜忌,宗主心血可就要付之东流,所以还望秦老三思。
寿臣亦有满腔热血,却知尚未到轻洒之时,当初郭老不愿出谷,寿臣还心有不明,如今看来,却是大有深虑啊。
郭老刚去,秦老可不要违了郭老心愿和宗主心血才是。”
秦百程竟是唇舌间颠倒反复,反了正了都是他的道理,直将秦百程气的更恼,暗道:“我如今恨的是这贼子,却被他反诬成有违郭兄心愿和宗主心血!当真可恨之极!”
可萧寿臣的话却还未完,便见他又道:“既是郭老心愿又是宗主心血,秦老再是惦念寻仇,也要暂息雷霆之怒,忍这一时,否则郭老地下有知,也难安心。”
朝冉炎使了个眼色,萧寿臣再道:“所以依寿臣愚见,秦老不如先去歇息歇息,以稍去丧友之痛,等秦老冷静下来,自会理解寿臣的一番苦心。冉炎,你且来扶秦老去休息!”
萧寿臣这番言语说的情深意切,朝剑门下个个听的暗赞不已,都道自己掌门体谅秦百程,那离的近的朝剑门下,更看到秦百程确实神色大变,好似满腔怒意无处泄,确是需要歇息一下,好做冷静。
所以这些朝剑门下也都纷纷劝慰,只望秦百程能听从萧寿臣之言。
而一旁地冉炎已知萧寿臣的意思,暗道了声“掌门好手段!”随即上前一步,就要去扶秦百程“歇息”。
秦百程心下明镜也似,手下一较力,将冉炎震了开去,心道:“明明是这贼子自说自划,却又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当真可恼!这歇息说来好听,却不过是要借机软禁我罢了!我又岂能让他得逞?”
可正想到这里,却听那些朝剑门下竟也都赞同萧寿臣之言,纷纷求自己去“歇息”,秦百程一时气极攻心,竟然笑了起来!
秦百程这一笑,朝剑门下更是认为秦百程伤心过度,都看向萧寿臣。
萧寿臣假做讶道:“秦老怎地笑了?可莫要吓着寿臣!”言罢,却是亲自上前一步道:“郭老此去,我万剑宗本就少了一颗擎天巨柱,秦老可不能再有丝毫差池!”
说到这里,便要上前搀扶,口中道:“不如由寿臣亲送秦老去休息好了。”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六章)
明劝暗激骤难(五三六章)
萧寿臣这一伸手来扶,手下满蕴着真气,自是别有用心百程直对萧寿臣,又是武功高绝外,其他人哪感觉的到?却是全被蒙了鼓里。
旁人只见萧寿臣满面的关心,却不知这其中的玄机,这更让秦百程恼火不已。
不过也非是无人来助,那些神剑门下都知真相,自是不为所惑,虽看不出萧寿臣手中真气,却都知其绝没安好心,为了师父的安危,都是齐上一步!
见神剑门下一动,冉炎携了他那护法院十一人亦是上前一步,遥遥牵住神剑门下,秦百程见状怒极而笑道:“莫非秦某竟连歇息也要听人安排不成?”
言罢双目一睁,滔天威压登时直扑了开去,直指萧寿臣!这一异变之下,萧寿臣竟被逼的退了三步之多!
朝剑门下见了,都是一惊!
秦百程却是一怔,随即更是怒极!
做为化形级高手,秦百程的感觉极其敏锐,远非一般高手可比,更何况萧寿臣又是他熟悉之人?所以萧寿臣这一退,当下便是暗道:“这贼子就算武功比我稍有不如,可也不差到哪去!
他虽是年纪比我小上许多,又被俗事心计牵扯了精力去,可这贼子的天资远高过我,与我修为不过一线之隔罢了,怎会被威压一迫即退?而且还是连退三步?
要是促不及防倒也罢了,可他明明暗蓄了内力而来!如此说来,这贼子定是刻意为之!”
秦百程刚想到这里。就听朝剑门下齐声喊道:“掌门!”
再看去,朝剑门下都是关心萧寿臣的安危。显是见萧寿臣连退三步,怕他受了什么内伤。
秦百程心下更恼,暗道:“这贼子做地好戏!竟是故意示弱,好显我失去理智,不讲道理!”
秦百程正恨间,就见萧寿臣朝他门下摆了摆手。以示自己无恙,再对秦百程道:“秦老且息雷霆之怒,寿臣只想扶秦老前去歇息,绝无他意。”
说到这里,萧寿臣面色一肃,再是慨道:“郭老一去,如今万剑宗的宿老便只余秦老一人,吾等晚辈皆需有一长者从旁提点,方不至迷途,可见秦老更是责任重大。还望秦老暂化悲痛,以万剑宗为重!想郭老如是地下有知。也会含笑。”
朝剑门下闻言,皆叹自己掌门一心为公,心怀坦荡,虽被秦百程地威压逼退,却无丝毫怨言,当下都是连声道:“还望秦老以万剑宗为重!”
这些人的言下之意。秦百程听的明白,那便是要他随萧寿臣去休息,莫要再做抵抗,想到这里,秦百程更怒,心道:“这贼子言下之意,竟是暗指我若不随他去,便是不以万剑宗为重!便是郭兄都地下难安!真真气煞人也!”
秦百程虽是明白萧寿臣一句句一言言皆在蒙蔽他人,此时又连来相逼,可偏偏有口难言:“我手上无凭无据。就算将这贼子的阴谋全说将出来,怕不只没人来信。反会被人误会!想那时朝剑门下更是拥了萧寿臣去!”
秦百程被萧寿臣气的心下憋屈,虽满是怒意却无处宣泄!眼中杀意更浓!
可萧寿臣反又上了前来,这次却是功提全身,将秦百程的威压抵了住,在场众人虽是看了满眼,都看到萧寿臣聚满了功力上前,可却没有任何反感,心下都道:“秦老情绪不稳,方才就是用威压迫退了掌门,所以掌门如此防备,大是应当,合情合理。”
秦百程本就不似郭定府般能奈地住心绪,此时再见萧寿臣竟功聚全身而来,一旁的那些朝剑门下还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极笑道:“秦某又非是孩童,如何举止,还要萧掌门指点不成?我到要看看今日我不听萧掌门之言又如何?”说着,神霄出鞘,神光大起!
神剑门下见状登时再上前,全都立了在秦百程周围,剑剑出鞘,齐声道:“谁敢来动我家师尊?”
萧寿臣见了,眉头微是一皱,他身旁冉炎觉察了到,登时领护法院也拔了剑出来,面色一肃,对神剑门下道:“秦老年岁大了,又与郭老交厚,这才急怒攻心乱了方寸,你们这些做弟子的不说好言相劝,却反拔剑相向,莫非当宗主不在,便无人能制住你们了?”
论起辈分,神剑门下身为秦百程的弟子,与萧寿臣平辈,又知了这其中的阴谋,所以此时被冉炎这一训斥,齐齐冷哼,满面的不屑。
可那些朝剑门下听了,心下却道:“掌门劝秦老休息乃是好心,而且秦老如今确实心下烦乱,否则又怎会拔剑相向?”而且神剑门下的不屑也让朝剑门众人心里也不满,登时便有人附和道:“冉堂主说的在理!”
还有人道:“掌门且用剑,秦老如是事后细思,自会明白掌门的一番好意!”
这人也不知是萧寿臣事先布置下去,还是被他言语蒙蔽,直听秦百程牙根痒痒。
萧寿臣闻言则是无奈道:“我怎可与秦老拔剑相向?这非我本意,宗主回来却也会责我。”
此言一出,登时便有朝剑门下大喊道:“宗主最明是非,又为人宽厚,自是知道掌门身不由己,且为了秦老着想,自不会怪罪!”
萧寿臣闻言似是略一犹豫,随即朗声道:“只要能让秦老冷静下来,就算宗主事后责罚,萧某也认了!”
秦百程此时怒极,闻言已知萧寿臣在大唱双簧,说了此言,即是已要对自己动手,当下冷笑一声道:“便似你定能拿下我一般!”神宵突地光华再涨,直奔萧寿臣而去!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七章)
明劝暗激骤难(五三七章)
秦百程这猛一出手,出乎大多人的意料,除了知道内情余者哪会想到秦百程当真动手?而且还是这般猛烈的一击?只看那气势,便知道秦百程这一剑分明是要取萧寿臣的性命!
可知情人的心中却都早有准备,秦百程这一出手,神剑门下转瞬便明白过来:“被萧寿臣逼到这一步,惟有一战!”
神剑随即出剑!
秦百程这一剑看似怒极而出,其实也是无奈,如若此时不战,那只余两条路可走,一或遁去,一或随萧寿臣去“歇息”。
随萧寿臣去“歇息”便如软禁,自此生死再不由己,秦百程怎会去选?
至于遁走,依秦百程的武功,真要一心下山而去,萧寿臣到是拦之不住,可秦百程虽能走脱,他这几个弟子却难逃萧寿臣之手。依秦百程的脾性,怎会舍的自己门下独自逃生?与起如此,到不如放手一搏!
“这贼子想来也是算到这一点,所以根本便不怕我逃了,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言语迫我!”一念及此,秦百程手上神宵光芒再涨一分!直直劈将过去!
这一剑毫无花俏,却是力道十足,避无可避!
萧寿臣本就是要迫秦百程动手,所以秦百程出手虽是突然,却不慌张,看着神宵已临,手下神剑期颐望上一举,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如黄钟大吕,慑人心魄!
二人身前土石灯市纷纷崩裂!罡风剑气疯了般的暴散开来!直将那些朝剑门下迫了十余丈外!
秦百程先出地手,既占了先机。自不会轻易舍去,当下便见神霄纵横。连绵一片!萧寿臣身旁再无一处没有剑影!
萧寿臣的武功本就稍逊秦百程一线,此时又失了先机,只得以防守为重,不过仍有余力开口:“寿臣并不想对秦老出手,今日实非所愿,事后定往秦老处负荆请罪!”
秦百程见萧寿臣已是迫了自己动手。竟还不松口舌,当即怒道:“你这贼子图谋杀我宗主,乱我万剑宗!真真死不足惜!今日就算你地口舌再利,蒙蔽的了旁人,却也逃不过我手中神霄!”
秦百程这一声喊,全由内力迫出,就算此时剑剑相交,砰声大做,却仍是听到了朝剑门下的耳中。
这些人刚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就听到秦百程之言。登时心道:“秦老当真是怒的极了,否则怎会说掌门要害宗主?乱我万剑宗?这怎么可能?”
朝剑门下多不知内情。自不会相信秦百程之言,好在秦百程破口大骂也只是出于不忿,本就没指望这三言两语便能说的谁来相信,当下不再多言,一心舞动神霄来攻。
萧寿臣见了,也挥期颐来敌。就见这二人,一是神光纵横,攻的正急,一是上下翻飞,守地滴水不漏,正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秦、萧这边正战到急处,各自门下却也没有闲下,这二人的威势虽巨,魂级高手却还不受太大影响。就见在他二人外,一边是那神剑门下。一边是那冉炎领朝剑门护法院,这两派人都一声喊,也各寻了对手,战做一团!
峻极峰上,内有两个化形级高手,外有十余魂级高手聚在一起厮杀,声势之雄一时无两!
秦百程与萧寿臣的武功相差不大,绝非百招就能分出高低,而神剑门下与朝剑门护法院众高手亦是难分雌雄,十余人混战一起,竟成胶着!
转眼便是再过十招,秦百程的心下大为焦急。
秦百程方才虽被萧寿臣迫的怒火大起,可他毕竟百年修为,一动起手来,立刻便冷静下来,再见自己门下被萧寿臣的护法院拖了住,不禁暗忧道:“我的武功稍强过这贼子半筹,可没个千招,难提胜他!我门下也稍强过他那护法院,可亦非一时半刻就能胜得!
更何况我这边人手尽出,而被那贼子蒙蔽的朝剑门众却还有不下千人!真要是看到萧寿臣不支,这些人来个一拥而上,却非我所能敌!”
想到这里,秦百程眉头大皱,再是暗道:“再者,我亦不愿意伤害那些朝剑门下,不论哪一门的子弟,都是我万剑宗门人!我要是痛下杀手,徒毁我宗元气根基,却与事无补!”
便在秦百程左右为难时,就听萧寿臣突道:“秦老且听寿臣一言!”他此时虽守多攻少,可却仍算轻松,自能顺利开口。
秦百程闻言,知其又要大鼓唇舌,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只管将手中神霄圈了住那萧寿臣。
萧寿臣见了,微是一笑,随即又是肃道:“秦老,此地乃万剑宗旧址,又是郭老埋身之地,我等在此同室操戈可大是不妥,怕我万剑宗前辈的英灵九泉之下也要伤心,郭老恐亦难安啊!”
秦百程闻言骂道:“明明是你这贼子迫我动手,怎却反污我来?”
可秦百程口中虽是如此说,心下却也一动,暗道:“且不论这贼子地目的何在,在此动手,确是不妥。”
郭定府埋身在此,而自己这些人地剑罡又是威力无比,神剑纵横间,这地上自是狼籍一片,真要是不小心划到那新坟之上,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不如换个地方再战如何?”萧寿臣见秦百程面色有动,再是建议道。
秦百程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腾身而起,转瞬越过新建的本院,朝山下驰去,萧寿臣见了,微是一笑,亦是跟了在后。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八章)
明劝暗激骤难(五三八章)
萧二人脚快,不片刻便是到了半山腰间,秦百程不下,便立是回身一剑,口中冷道:“这里便可!”
秦百程担心萧寿臣又有什么埋伏,所以便自己选了地方再战,不给萧寿臣机会,至于不打招呼便举剑相袭,秦百程心下到是坦然的很,
萧寿臣如此相逼,秦百程非是迂腐之人,哪还会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如果这一剑能将萧寿臣刺死,秦百程怕会立刻大笑个痛快!
只可惜萧寿臣怎可能不全神戒备?便见神剑期颐一闪,自是挡了住,随即微摇了摇头,却不责秦百程突然出剑,反又来劝道:“秦老定是有了误会,寿臣当真是一番好意,还望秦老莫要执迷,且随寿臣去歇息一二日,自会冷静下来。”
秦百程闻言全不为之所动,手下神霄纵横不怠,口中讽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那些朝剑门下又未赶到,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心下都和明镜也似,还用的着做戏?莫不是你演戏演的惯了,连真话都不会说了?”
秦百程大加嘲讽,萧寿臣的眉头微微一皱,终是笑道:“秦老之命,寿臣岂有不从?”说到这里,话声一顿,却是将秦百乘挑来的一剑卸去,这才继续说道:“那我们便来说真话。”
秦百程一哂道:“真话?谁知你口中可还有真话?你如今计已得售,可是趁了心意,我又不知内情如何。还不随便你说?”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秦老这话却是错了,郭老之死。非在寿臣,而宗主如今下落结果也还未得知,寿臣可不敢说胜利。这计已得售更是无从谈起。”
秦百程不知郭定府昨日是真死假死,可萧寿臣出手震断郭定府的全身经脉却是亲眼目睹,就算那时人已死去,萧寿臣此举也是对郭定府地大不敬。任他怎么解释,秦百程也不会原谅。
至于萧寿臣突然提起行云,秦百程心下登时一动,他此刻最担心的便是行云地安危,行云如果也遭毒手,那万剑宗可就当真为萧寿臣的所有了。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神霄登时缓了一线,萧寿臣微是一笑,立刻便将颓势搬了回几分。
此时二人攻守在四六之数,萧寿臣更见轻松。口中更是不停道:“宗主的运道之佳,乃寿臣一生仅见。所以虽是设下许多布置,也自诩高明,可还是无十成把握。”
反手再攻了几剑,萧寿臣话音一沉:“有道是百密终有一疏,如果真要是被宗主脱了身,怕就在这一二日间。他便要回转太室来杀我吧。”
秦百程眉头一皱,心道:“当真是怪了,他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怎却没有一丝的急迫?莫非他不在乎胜负?还是说成竹在胸?令有安排?”
秦百程心下虽疑,可口中却是哂道:“宗主宅心仁厚,自是天道眷顾,才运数奇佳,这还用你来说?宗主屡能化险为夷,此次也不可能例外,只等宗主回转。便是你地死期!”口中说着,手上一剑猛似一剑的攻至。却也用上了攻心之法。
萧寿臣却不为所动,期颐连挥,挡住秦百程的猛攻,笑道:“宗主如果带了人回到这太室,那自然是寿臣输了,可寿臣既早知有此可能,怎不多加防范?怎会让宗主上得山来?
要知有些布置,却是要力闯的,如果宗主真的脱了身,自那安乐谷奔驰数千里而至,却不知他可还有余力闯阵?”.
“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一道青色的身影朝太室而去,正是行云。这两日多的昼夜急驰,终也要到了尾声。
“我这两日来可算大耗内力,如今也就只余一半,且身心很是疲惫,不过想里有郭老、秦老相助,等到了太室,拿下萧寿臣却也够了。”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是眉头一皱。
他这一路急驰,开始之时,全神注意周围是否有埋伏,可等到两日过去,内力消耗太大,不得不将精力全用在赶路上,这周围如何,也只好由得他们去了,所以此时见眼前竟是立了数十人!行云立是一怔。
就见那数十人剑已出鞘,更是个个剑罡吞吐,竟都是剑罡级的好手!而且观其神色,全朝了自己而来!
行云一惊,登时站了住,铁剑断桥闪现,护在自己身旁。
行云这一停下,立刻便觉察到自己周围竟还有许多人暗藏了起来!转瞬间,就见前后左右,又跃出百多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亦个个都是剑罡级的好手!
行云心下一沉,暗道:“看这些人剑罡之色,驳杂纷繁,不像出自一派。三百余来自各派的高手来伏击于我?”
正想到这里,就见一个身材矮胖地人自前面出了来,似是这一行人的领,行云心下忽是一动,暗呼:“这人身形好是熟悉!”转瞬再想,一醒道:“他便是那日袭击垣师兄之人!只不过那日他蒙了面,可身形却是不差!”
认出了矮胖人,行云心下暗惊:“这些人想来便是听命萧寿臣地残派了,看这阵势,似是那三百人全都来了。他们在此阻我,只能说是萧寿臣布下埋伏!如此说来,莫非他竟已知晓我回太室不成?真要如此,那郭老和秦老如今怎样了?”
行云心下一急,铁剑断桥的剑罡暴涨,便要硬闯!
那矮胖人见状开口道:“宗主且满动手,宗主非常人,想来已知我等身份,那便听我一言。萧掌门曾言宗主运道奇佳,此次能自那安乐谷脱身而出,到也不意外,所以命我们在此相阻,未想果真如此。”
行云心下一动,暗道:“这萧寿臣可真是谨慎,竟是布置的如此详尽!”
那矮胖人见行云虽是双剑齐出,可却都未化形,心下一定,继续道:“如今宗主数千里奔驰,内力大耗,而我们却是以逸待劳,虽武功不如宗主,可胜在气足人多。
三百之数,宗主如今只凭一己之力怎也胜不得,且被我们围住,也是逃不得,不如随我们去见掌门如何?”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三九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三九章)
“那日我在平阳城外偷听,这人便被称做掌门,如今看残派的领袖。”行云心道。
等再听那人言语,行云登时不愉:“这些人定是看我疲惫,才敢口出狂言,否则就算我胜不得他们这三百人,要遁走却也不难,且在遁走前杀上几十人,也非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三百人不过是各自为战,又非是一座大阵!”
可如今行云却没有鼎盛时的实力,该如何脱身?行云眉头不禁大皱。他虽不知郭定已亡,可既然萧寿臣能安排这些人在此等待,那太室山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行云不敢乐观。
越想越是担心,行云不禁暗叹:“萧寿臣的计算竟至如斯!我还道自己早一步回来,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谁料还是差他一着!”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动,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些人,心道:“奇怪,他们为何只是盯了我,等我答复,却不动手?”
心下再是一转,行云明白道:“我如今的武功虽难脱身,但真要拼起命来,他们不折下一半的人手,休想拿的住我!他们定是怕折损人手,这才费了口舌想说服于我。”
这些残派要报仇到也没什么不妥,有仇报仇,天经地义,只是他们如今要的是自己的性命,行云却怎也不会同意!
行云当下冷道:“我若不随你们去呢?”口中说着,心里暗道:“我可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且看他们如何回答。如果这些人真是一心拿下我,那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行云虽不想杀人。可这些残派真要逼自己动手,那行云无从选择,毕竟他现在内力大耗,就是想手下留情,却也没那能力。
那矮胖人闻言似是一怔,沉声道:“行宗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汤健就挑明了来说,如今你与萧掌门势同水火,我们这些人怎也不能坐视!
萧掌门肯助我们报仇,我们已是跟定了他,且观如今形势,万剑宗已在萧掌门掌握之中!行宗主你这不过是困兽犹斗,根本就无甚么益处!不如随了我们去,也好剩些手脚。”
那汤健之言,行云心下一惊。当下急道:“万剑宗已在萧寿臣的掌握之中?这话什么意思?莫非郭老、秦老已遇不测?”
汤健倒是实诚,闻言摇头道:“我们三日之前便在此埋伏等候。太室山上如何却是不知,不过萧掌门地安排神妙,行宗主定是胜不了的。”
行云听汤健之言,稍松了口气,心道这些人既然对自己仍有顾忌,那不如谈上一谈。若能说动他们放弃阻拦却是最好,行云虽是焦急那太室山上地情况,可仍不想多加杀戮,更何况实力大损之下,他要想闯出去,也是很难。
想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反口问道:“就算今日我随你们去,让那萧寿臣做了宗主,你们当真就能报仇了么?”
汤健未想行云突然这么问。稍是一怔,正要答话。他身旁一人突道:“你休要用言语来迷惑我们,跟了萧掌门总还有报仇的机会,可你却只知四下里与大派拉关系坑蒙一气,哪会与他们为敌?”
汤健闻言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三百残派亦是鼓噪开来。
行云眉头一皱,那人说的却是实情,不过行云也没放弃,再道:“此话到也不错,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随萧寿臣去报仇,以一派之力去挑战八大名门,能成功么?如果报仇不成?岂非是去送死?”
汤健冷道:“如果那些懦夫不是只顾着躲在安乐谷中惜命,而与我们一起相助萧掌门的话,以萧掌门之雄才大略,再有我们的力助,那些名门大派哪会是对手?”
其余众人登时大呼有理,自有赞萧寿臣计策无双的,也有咒骂那些不愿再去报仇地残派门人胆小的,一时乱做一片。
行云闻言大失所望,心道:“这些人已被仇恨迷了心志,这江湖岂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更何况萧寿臣也在冒险!他那日夜袭少林,就算最后成功,就算无人拿了住他的证据,可少林如果当真被灭,如此大事,德皇岂能坐视不理?其他大派岂不自危?那时的万剑宗要如何自处?莫非方是出山,便要与敌同焚不成?”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道:“当初八派合围我师门,千年青城的存亡只在一息之间!你们可曾想过我难道就不想报仇了?我难道便不想领了万剑宗去一解心头之恨么?可仅凭一己之力,胜算几何?”
说到这里,行云再是提高了声音道:“胜算几何?你们难道便没想过你们死了,还有谁为你们报仇?”
场中登时一静,八派联手合围青城,江湖上人人皆知,如果没有行云携万剑宗而回,青城派十有**就不复存在了。如此大仇,行云又是万剑宗一宗之主,却仍不能报!不仅如此,甚至还游走于各派之间,争取各派支持!
这便是现实!
行云此言一出,这些人的鼓噪咒骂终是渐渐冷了下来。
汤健愤恨道:“那我们的人便白死了?就因为力弱?这世间可还有正义?”
行云闻言再不能忍,当下冷道:“莫非你们此时要取我性命,便是正义?”
汤健登时哑口,可终是没有放弃剑指行云,余下众人亦没有一人变了心意。
行云见自己说了这许多,却没有效果,不禁暗道声罢了:“如今时间急迫,那太室山上情况如何,更是让人揪心难安,我可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想到这里,行云朗声道:“报仇,此为你们之愿。救成千残派子弟,为我师门和万剑宗的未来经营,这为我之所愿。说将起来,不过皆是一个利字,你我之利!
行云自忖非是圣人,既然你我之利大为冲突,那为了数千人之安危将来,为了我自己的性命,今日就只有手下见个真章了!”
说话间,行云心念再动,本是剑尖朝下地铁剑、断桥,此时却突地剑尖朝外转为平指!依旧是绕了在行云身旁,可气势却与方才大是不同:“你们若是得胜,大可随萧寿臣去向名门报仇,反之如何,想来就不用我再多口了!”
“杀意!”
汤健和那些残派同是感觉到了行云的变化,这可非是威严,而是一股自心底地寒意!
行云一意已绝,心下再无他念,再是朗声道:“战或不战,全在你们一念之间,行云在此等候!”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零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零章)
看着眼前这些残派,行云心下忽是暗道:“江湖恩怨错节,总难两全,今日我到有些明白德皇前辈的难处了。”
而那汤健等人见行云竟是杀意尽显,反被慑住,不禁面面相窥起来,一时竟是无人来应!
行云微一皱眉道:“行云时间紧迫,若战,在下自是不惧,若不战,还望诸位让个道路。”
行云心下仍不想与这些人拼命,说着轻功一展,便要突围而去,如果成功,事后行云自会设法保全他们,否则便只有剑下无情了。
行云这一动,正是朝了太室山的方向而去,汤健当其冲!
汤健本被行云的杀意震慑,可见见行云动了,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太多,大喝道:“拦下他!”手中剑随即也是刺了出去!其他人闻言登时清醒过来,亦是围了上去!
行云见了,心下一叹,暗道:“看来今日当真不能善了了。”
如果自己未能冲出去,那便性命不保,可说万事休矣,既然如此,行云也不再顾忌,当下大喝一声,铁剑断桥平指向前,终是全力出手!
此时被围,伤人性命非是重要,如何脱身才是正理,便见行云心念电转之下,双剑并举,朝了正前轰去!
正是千里奔雷!
行云一意打开去路,这一剑自是尽了全力!就算他内力大损,只余一半,可这威势仍是惊人!剑风呼啸而至!汤健武功虽不到魂级。可却也算高手,但面对行云这一击。心下却生无力之感!
“天,他内力大损,尚有此威力,要真是全盛之时,那威势简直无法想象!”
汤健大骇失色,根本没有时间来想。心惊胆战之下,脑中灵光一闪,高喝道:“九宫循环剑阵!”
铁剑、断桥眼看便到汤健眼前,行云突地就觉人影闪动,汤健身侧九支剑同是递了过来!随后这十一支剑撞在一起,就听轰声大做!便若平地惊雷!行云的气血竟是一阵地翻腾!
“糟!我到是忘了他们还有这一剑阵!”行云心念一闪:“那日垣师兄被袭,汤健便是带了这剑阵去!我怎忘记了?”
如今再听其名,心道:“这剑阵果然是九宫之阵,它名九宫循环,这其中原理我虽不懂。可那循环之意,定是往复圆转。怕与那金刚剑阵的轮转有些相似!”
这种合数人之力攻敌地剑阵是行云现下最不想面对的,此时他内力大耗,最不愿见到的便是这种磨人的剑阵!
自然,行云都被震的气血翻腾,那九人也绝不会好受,这剑阵本是一体。这一击后竟是被迫散了开来!可见行云这一剑的力道!只不过行云这一击地大力分到了九人的身上却是少了许多,这就人虽是暂时一散,可都没受什么伤,那汤健也是得保性命,心下暗道:“直面化形级的高手,竟是如斯可怖!”
再去看行云,此时的他被那九人合力一震,本应后退数步来卸去余力,可他身后却有不下十数支剑正电射而至!这时如果一退,又无喘息之机。那便立刻陷入苦战!更何况如果十那九宫剑阵再至,行云便难做抵挡了。
当机立断。行云运起余下内罡将身体一轻,脚下一点,借那被震的巨力,反跃了空中!未使多大的力气,可却也快捷无比!转瞬之间,那十数支剑便从行云脚下划过,当真是险之毫厘!
身在空中,一瞥地上,三百人虽没有什么大阵可结,却也站的有序,远近稀疏,自己就算运足了轻功也难冲出去!
“也罢!”
行云暗叹一声,眼神转厉!迅将内罡运转一遍,压下翻腾的气血,手下再难留情,借势一记天河倒卷,自上而下!
竟不再图脱身,而是尽力一战!
行云方才一跃,让过那十余人后,此时的天河倒卷下不过才是三个敌人,这些残派武功也有强弱之分,这三人明显不如汤健,而且数量也少,行云这一式天河倒卷汹涌而来,他们如何能挡?便听卡擦一声,三剑俱折!那三人同喷了一口鲜血,被行
倒飞了出去!随即颓然而落,不知死活。
行云则是借势落了地上。
转眼惊退汤健,震散九宫循环剑阵,又让过十数支来剑反身又是将三人震飞,生死不知,这一番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只将残派众人惊地怔了片刻!
“陈江鹏死了!”突地一声惊呼传来,想是那三人中有相熟之人,将人认了出来。
行云闻言,心下一紧,随即再看到那些残派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血红,心下却是一阵不快闪过,暗道:“我杀了他们地人便要怨我,可却不想是他们逼我动手,要我性命在前!当真好没道理!”
一念及此,行云冷哼一声,善念尽去,身形一展,竟是仗着剑快力强,在这三百人中冲突开来!再不停歇!
这三百人强在人数太多,可究其战力,却只有那九宫剑阵让行云稍有顾忌,所以行云刻意避开那九宫剑阵,不与其相拼,而是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东刺一式吹雨断桥,西劈一记雷霆万钧!就是不与其缠斗!
虽然如此更耗体力,可那些残派更无法拿的下行云,反被行云刺倒许多!大多致命!
而那九宫剑阵空有不俗的威力,却只能跟了在行云身后,使不上半分力气,要知这九宫剑阵虽可借九人合力,使它为大增,但比起脚力轻功,这九人却是远逊。
一时就见一道青影在前,手中剑光到处,血肉四溢!喝骂掺叫不断!一座剑阵在后,契而不舍,埋头追赶,余下之人亦都是红了眼睛!全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只要行云跃起,便见无数剑罡直指天际,便若剑海一般,阻住行云去路,一心要将行云困死!
便如此,一阵好杀!竟是半个时辰过去!
三百余人已被行云刺倒了数十!可行云却也感觉到有些难做支持。在行云的眼中,这些人虽是实力不高,可此时拼起命来,却也可怕,一剑剑来,竟似不惜姓名,使得行云越战,越是吃力。
而那九宫剑阵,虽一直被自己甩在身后,可却也一直没有放弃追击自己,便若那附骨之蛆一般!更何况自己气力渐是不支,脚步也有些慢了,那剑阵已是越离越近!
“我一但被那剑阵追上缠住,便万事休矣!”
行云断桥卸开左敌人,铁剑顺势一刺,登时没入那人体内!可那人却似浑不在意,身形反近,竟是要拼尽全力,伸手来抓行云!
行云眉头大皱,断桥再回,将那人劈倒在地,可两剑都用了在那人身上,自己的身侧便是破绽大露!登时被人刺了一剑,鲜血随即涌出!
“算算我已经刺倒了数十人,可也被伤了不下十剑!虽都只是皮肉伤,可此时哪有时间止血?那血要是流地多了,难不成今日我真的死在这里?”
行云不甘心!
两日夜的急驰,数千里已过,眼看便到太室,却被这些残派拦下,功亏一篑!行云怎能甘心?
成渐霜的死,郭定府和秦百程二老的安危,自己师门和万剑宗的未来,行云怎舍的下?
眼看那九宫剑阵再近了些,自己已渐成强弩之末,行云暗一狠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就将刹那前辈和天命唤醒,管他如何,总有一线生机!我绝不能死在这里,那萧寿臣无论如何也要为他所做付出代价!”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一章)
独与三百战未酣(五四一章)
行云这二日夜的急驰,不眠不休,不仅内力大损,精神再与这三百人大战,更是劳累不堪,如今能在这般情况下刺倒数十个剑罡级的好手,已是实属不易。要非是行云有联剑术,而且这三百人中,同一时间能与行云交手的也不多的话,行云更是危险!
眼看脱身无望,行云终是想到这招险棋。
朱笑川曾是告诉过自己,如何唤醒刹那的方法,只不过唤醒刹那之时,天命亦会醒来,到时自是要大费周章,充满惊险,稍有不慎,性命难保到还在其次,很可能被天命夺舍,那更是凄惨。
可行云虽是明白着其中的凶险,仍暗道:“我如今身陷此处,已没多少气力,可这些残派却还有还有二百余!且个个红了眼睛,一心与我拼命,不死不休!我除了此法,便只有战到力竭而死!”
正想到这里,就听剑风啸啸,刚是挡了住七人合攻,此时却又是八支剑杀到!或刺或削,上下左右尽是剑影!竟无喘息之机!
行云战的越是疲惫,脚下越慢,不只那九宫剑阵迫的近了,就连这身旁围攻之人也越来越难应对!
咬紧牙关,铁剑断桥风雨同施,便听“叮叮当当”的好一阵乱响,行云虽是将来剑尽皆挡下,却再没能伤去一人!
这些残派人多,大可攻上一阵,再去休息,等到恢复之后再来战过,可行云却只有一人。毫不得喘息之机,如此下去。就算不被那剑阵缠上,也撑不了多久!
眼看形势更是紧迫,行云眉头一皱,暗道:“此时就算天命醒来,不论他是否还有夺舍之心,只要他不想与我同死。就只能来助我!至于战后如何,却是顾不得了!”
行云刚想到这里,又是数支剑来!行云只得招架,全身又是一震,那些剑伤迸裂开来,鲜血流的更是多了。
“不对!”
本来行云就要唤醒刹那和天命,可这一挡剑,脑中却是一闪,暗里一惊道:“依朱前辈地方法,我要唤醒刹那前辈和天命。必然会在途中大做停顿,我身旁如此多的敌人。怎能任我施为?我被这些人气地竟险些酿成大错!”
可行云虽然一时醒悟,却也非是什么幸事,因为唤醒两大通天剑魂,是行云目前唯一脱身的手段。如今唯一的对策都是不通,再看身后那九宫剑阵更近,行云心下不禁暗道:“成师姐。行云怕是不能为你逃个公道了!”
转念再想起自己的老师父,师弟,还有袁思蓉、焉清涵,熟悉的人一个个似走马灯般在脑中旋转不停,手下竟是一缓,随即又是数道剑伤添上!
这几道剑伤比之前要重上许多,再有之前流的血,行云已是感到有些目眩,只觉得周围压力又大了几分。
不过这一痛,行云到是从那幻象中挣脱出来。抵住身旁纷纷剑雨,不由得喝道:“既然你们要与我拼命。那今日便让你们拼个够!”
心念及此,行云不由得戾气大生,狂喝一声,出招竟再不顾自身!
行云早是守多攻少,可这一不顾自身,双剑合壁之下,登时再刺倒了几人!自然,身上也添了许多伤痕,深者,已可见骨!
可行云却浑然不觉,身形一转,正要冲到一侧,好避开逼近地九宫剑阵,却猛的现站在不远处的汤健。
行云冷哼一声,脚下再不迟疑,一拧身,直朝汤健处冲了过去!剑过处血雨纷飞!有敌人之血,也有他自己的血,此时已是分不清楚,一袭青衫,早化做了血衫!
看着已在搏命的残派和行云,汤健心下悔到无以复加,残派经过百年修养,也不过一千五百左右,更何况真要去报仇的只有自己这些人。
三百剑罡级的好手,说起来到也不少,天山剑派都还没有这许多的高手,可这些人却是留着报仇用的,没想到今日用来围攻疲惫不堪的行云,就已死了六十余人!伤者更多!
如此下去,就算今日杀了行云,残派地损失却也太大,力量弱了,萧寿臣是否还会借重自己?
汤健自也非是蠢人,知道残派有实力,才有与萧寿臣合作的资本,可如今生地一切已是停不下了。
汤健刚是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道血影闪现!接着风声一紧,却是行云冲了过来!而他手中的铁剑上竟有一团青光缠绕!
“化形!”
汤健暗呼一声!行云铁剑化形后的度之快,江湖上谁人不知?此时这剑却是朝了自己而来!
行云已下死志,自不会放过汤健这领头之人,正好看到汤健在侧,当下断桥一收,全力将铁剑化形,随后直冲了过来!
汤健不过是剑罡级中的高手,面对行云这铁剑的度,根本便无法抵挡,更何况之前心有杂念?就见他眼睁睁的看着剑光一闪,自己还未来地及举剑招架,行云已是回山与其他人战做一团!
“怎么会事?”
汤健有些不明所以,方才那剑太快,自己也没什么感觉,不知这一剑是刺到了自己,还是因为行云顾忌身后威胁,而临时变了招去。
汤健正想低头去看,就听耳旁“砰!”的一声巨响!这声巨响不似剑剑相交,到似是空气破裂一般!汤健随后便觉得自己心口一冷,一股热血急喷而出!竟是喷出六七尺远!
“这是我的血?真是好快的剑!”
这便是汤健脑中最后的念头,带着惊讶,带着报仇不成的遗憾,轰然而倒。
用铁剑化形将汤健杀了,虽是一击便中,可舍了联剑术,行云的漏洞更大,这一击又是付出三道剑伤!如今的行云已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冷,心下也知这是失血过多的结果。
“罢了,看来今日也便到此了。”
行云又是一阵目炫,而那九宫剑阵也已跟了上来,一切都在千钧一之际!
便在此时,猛的一声惊呼传来!
“师兄!”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二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二章)
“师兄!”
这一声呼喊中满是急切关心,还有满腔的愤怒!场中虽是剑风呼啸,叱咤不断,这声音却仍是穿了进来,清晰可闻!
行云听了,脑中突地一阵清明,暗道:“莫非是师弟到了?”
行云本想再拼杀几人便也就只能死了,可突然听到行君的声音,却是心下一动,奋起全身之力将身旁的人迫了开,呼道:“可是师弟到了?”
行云身在场中,周围全是人影剑光,没有一丝喘息之机,只得高声呼喊。
那来人正是行君,见行云如此危急,当下高声应了,随即又是冷喝道:“不论是谁!敢伤我师兄者,杀无赦!”
人虽还未赶到,可那话中的寒气冷意,竟是让这些已杀红了眼的残派也不禁暗一寒战,虽是暑气正浓,可闻此声音,就如坠冰窖一般!
行君的话声方落,便见他身旁两道人影忽是加!本来这三人在残派的眼中就奔的极快,却没想到这二人竟还能再快!
转瞬便是到了近前!
“水仙和夜魔!”
行云终是自一丝空隙中看了到,心下登时一宽!有这二人到,便可无忧!
而这些残派也非没有眼力,虽然他们不认识水仙和夜魔,可只从他们奔来的度就能明白来人武功之强!
这些残派登时一阵躁动,一个疲惫的行云就已让他们付出了如此代价,再来的这三人。自己可还能挡地住?
便在这时,就听一人忽道:“快些下手将那行云杀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然后再去对付那贼子地帮手!”
行云闻言。抬头望去,见正是之前一直站在汤健身旁的那人,心道:“方才便是这人一直挑拨!想来是萧寿臣安下的眼线了!”
刚是想到这里,突闻身后风动,就听行君惊道:“师兄当心!”
行云闻言,再听到身后的破空声之多。不用转身便知是那九宫剑阵到了!心下也是一惊,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可再挡不住那九人之剑!
“师弟已到!我绝不能死在这里!”行云一念至此,脚下用力,竟是朝前冲去!行云此时也惟有硬往前冲,才可借得一丝的喘息之机!有这片刻时机,水仙就可借她那绝顶轻功来助!
此时行云已是一脚踏出,哪还犹豫?当下再奋起全身余力,双剑合一,剑指正全!那方向也正是出言挑拨之人的所在!而此时行云所用招式正是千里奔雷!
千里奔雷!有去无回!
那人见行云满身是血。面目可怖地冲了过来,一阵惊慌便要回身而退。行云此时就算再差。也非是他一人能敌,更何况行云精神大振?
那人正是打算避开去,眼前却忽地一黑!
原是夜魔出手了!
夜魔虽比水慢上少许,可他那神剑化形却是先到一步,黑雾过处,伸手不见五指。登时将这些残派惊的乱了。
全不知敌人所在,焉能不慌?而那人亦在一其中!
与此同时,行云的千里奔雷也正是到了!
就听砰的一声,那人哪来的及躲?登时被行云一剑轰到身上,竟是支离破碎!随即蓬起漫天血雨!连一声惊呼都未出!
周围人本就被被夜魔黑雾包裹,再被这血雨淋到,更是惊慌!想到行云也是进来,都纷纷舞了起剑,到大多是自己人战在了一处,乱做一团!
而那九宫剑阵。本来眼看就要追上行云,却没想到行云一头进了那黑雾之中!正是一怔间。不知是否也要进去追杀之际,又听身侧之人惊呼声起!抬头看去,亦是目瞪口呆!
就见一个女子竟是跃了到空中,横跨十丈仍然未落!而其目的竟似是自己!
水仙这一跃起,那些残派自也反应过来,立刻便是将手中之剑举了老高,剑罡暴涨!就似一片剑海,又似耸起满地荆棘!一心不让水仙有落脚之地。这些人便是凭着此法将行云阻住,此时又要来阻水仙,可他们却是小窥了水仙的轻功。
便见水仙身在空中,右手取出一把叶子,随即纤指连弹!那一片片叶子被弹将出去,随即便被水仙踩过,足下连点,竟是如屡平地,在那空中急驰起来!
正是水仙在唐门曾经施展过的绝技,踏叶而行!
这些残派哪曾见过此等神乎其技?二十余丈的距离,只一楞神间,水仙便是跨过!
而此时那黑雾中,行云正是将那出言挑拨之人轰碎,一阵惊呼夹杂着彼此争斗声传来,才将九宫剑阵的那九人惊醒,忙是组阵来迎!
水仙人在空中,闻听黑雾中地声响,亦是转目看去,而夜魔也恐那些残派混乱间将行云伤了,此时他人也到了场中,所以随即将黑雾一撤,人则是如鬼魅般的闪到行云地身旁!
再是青影一闪,行君也赶了到,举剑便杀!神剑过处,血光处处!绝不留情!
行君三人都是新力,相比之下,反到是这些残派久战之身,再加武功远逊,场中形势登时颠倒过来!
水仙在空中见那黑雾一撤,行云并未受伤,而且夜魔也是到了他的身旁,这才放心,收了叶子,直往那九宫剑阵前落去,却是要来破阵!
那九人见水仙朝了自己身前落下,不惊反喜,趁水仙还未落地,立刻便将剑递了上去!就见上下左右,所有生路尽皆封死,只要水仙落下,便必被圈在剑下!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三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三章)
九人剑一递出,心下都道:“这女人虽是轻功绝,往下落,再好的轻功,真气已浊,就算有那叶子做凭力,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将那叶子收了起来?
只要她落入了我们的这个剑圈,便再难逃脱!任你轻功绝世,也难敌我们九人之力!”
这九人方才只与行云对拼一记,之后便只能追着行云,眼睁睁的看着行云左冲右突,自己空有剑阵在手,却全未能施展,心下自然满是怨气。
可将名震江湖的行云迫的一直避着自己,这九人心下却也暗自得意,时间一久,竟是忘了行云避开他们的原由,只道全因自己剑阵太强,
此时水仙这一插手,九人登时将怨怒之气了在水仙身上,虽是见到了水仙凌空舞叶的惊人轻功,可却仍是自信满满,只道落在地上,便要看自己剑阵的威力!
夜魔护在行云身旁,神剑就算不用化形也是应对自如,眼观六路,正是看到这九人朝水仙递剑,只是冷哼一声,再伸剑将一人刺倒,却是置之不理,行云闻声看去,正见水仙一笑。
那九人全不知自己这一剑大是失策,如果等水仙落了地上再出剑,就算水仙的轻功再好,要破这阵,却也不会太简单。可此时却是不同,九人之剑全已刺出,再难收回,就见水仙微是一笑,竟是一步跨出,硬生生的将那下落之势顿住,横里走了开去!
“凌空虚渡!”
行云心下一呼。他虽极是疲惫,可眼力还在。自是看出了水仙地胜算,当下也不再担心,有夜魔在侧护住,行云终是腾出手来给自己止了血,这一阵鲜血狂流,让本就疲惫之极的行云更是头晕目眩。
水仙横里这一跨。那九人之剑登时都击了空处!看着水仙,全是一愕!而那剑阵地空档自是大开!
见这时机与自己所想不差分毫,水仙再是一笑,轻功一收,随即落了在九人当中,烟笼浮在身前,轻就这么一转!
便听得惨呼连声!
这九人竟都被拦腰截断!肚肠喷了一地!登时便没了声息。
九宫循环剑阵竟是一招即破!
水仙一招破阵,手段又是如此残忍,就算已是杀红了眼的残派见了也不由得为之一呆!
行君冷笑一声,哪管这些人是否心不在焉。随手劈来,便见红光崩现。又有三人被他劈做两半!
夜魔身负保护行云之责,到不如此张扬,可神剑连点,倒下的却是要比死在行君手中的多上不少。
这些残派稍是一怔,竟又被杀了二十余人!
之前本就被行云杀了数十人,此时又见作为依仗的九宫循环剑阵被水仙一招破了。九人更是拦腰而断,而行君和夜魔这两个杀神亦是剑剑出手,毫不留情!
三人来此不过片刻,却已倒下三十余人!
如此一来,三百残派已连二百之数都不够!更何况行君三人都是新力,又武功绝!结果可想而知!
可等这些残派回过神来后,竟是奋不顾身,一声喊,直朝行云四人扑了过来!竟还要拼命!
“来的好!”
行君冷喝到,眼中满是蔑视和杀意。如果自己来晚一步,也许便再见不到自己师兄。想到这里,行君怎不愤恨欲狂?怎不想将这些人一一诛戮?此时这些人一起杀来,正是合了他地心意!
夜魔在侧则是默不做声,只管将行云护的泼水不进。行云对这可能属于宗主节制的暗堂后代
全放可下心来,毕竟他要对自己不利,漏些剑进来便自己如今的状况,根本便难做提防。
再看眼前汹涌而来的残派,行云皱了皱眉头,心道:“真没想到这些人对报仇之念竟执着于斯!
他们虽是其情可悯,我亦有**之美的心意,却总不能将性命给了他们!看来今日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想到这里,看着行君离自己不远,行云心下一动,高声道:“师弟且到我身旁来护!夜魔杀到边缘,神剑化形!水姑娘则随在夜魔身侧,放手来杀!”
行云这一开口,行君也不多想,立是闪了到行云身前,夜魔则是看了行云一眼,点了点头突地一跃而起,朝外跃去!
水仙闻言心道:“夜魔护了宗主才最是稳妥,少门主的武功虽然亦是很高,可却比不上夜魔,不过宗主如今的安排却是正确。
看这些人的架势,自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与其被压在一处被动,到不如让夜魔那独特的化形施展开来,有那黑雾一罩,这些人便是有目难睁,我自可凭轻功在外一一杀了,而这些人心惊之余亦会攻击自己人,一举两得!”
一念闪过,水仙再是暗赞:“这方法当真是妙极!此战结果只有一方被杀地尽了,所以如何尽快将这些人都杀的干净才是优先考虑!”
水仙想到此处,亦是施展绝世轻功,随了夜魔而去!不过却是回头望向行云和行君,心道:“只是少门主和宗主地安危……。”
水仙正想到这里,便见行云忽是一笑,断桥收了起来,只留铁剑在外,他此时内力只能维持一剑而已,不过气势却是没有丝毫怠谢,铁剑往前一指,与行君笑道:“今日你我兄弟并肩一战!且看这些人可是对手?”
行君闻言豪气亦起,少有的大笑道:“师兄可是小看师弟?”
便在此时,残派已是杀到!前后左右竟是满了!一个个面目已是扭曲,直似要将行云等人生撕活剥一般!
二人见状,双剑并举,刹那间心意竟是相通,随即双剑同出,使的正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行云主风字诀,行君主雨字诀,风雨相合,互激互荡,威力岂止倍增?那来犯之敌登被这惊人威势所慑,随即便是一阵血雨蓬起!
而此时行云的心下反是出奇的宁静,竟似回到当年在丈人峰前师兄弟一起习剑的时光。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四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四章)
行云和行君二人联手之剑的威力竟远众人想象!水仙此处,心下一安,嘴角微是露出一丝的笑意,随即往下落去。
夜魔此时亦是将那神剑化形离体,他身前残派登觉眼前一暗,仿佛置身于浓墨之中!正是那十丈方圆的黑雾罩将开来!就算那烈日当空,也难射进一丝的光亮!
水仙落下,正是这黑雾边缘,身在空中,水仙已是将这些残派所在记了个通透,一等落下,随即绕了那黑雾外围疾走!将自己记下有人的地方,都用烟笼刺了个遍!
便如此,就听惨叫连连,只一圈下来,不下十人应声而倒!而那黑雾里的残派更是听的心惊胆战,只觉得自己便是下一个被杀之人,纷纷挥剑自保,随即带起的剑风更被疑为袭击自己,这些人登时在那黑雾中战了起来!
听自己黑雾中剑剑相交之声,夜魔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毕竟这些人的武功都相差不多,就算战在一起也难有什么胜负,远不如自己出剑来的直接快捷径。
想到这里,见水仙已自黑雾中转了出来,夜魔登时将化形一收,阳光猛的洒了开来,那些残派经此骤变登时惊呼出口,随即收手不住,将自己人伤了无数!
而这噩梦却远未了结,夜魔水仙再是联袂而至!骤见阳光,还未适应的残派众人又再被刺于剑下!许多人却是连抵挡都为得做!
只这一罩一圈一收,竟是三十余人倒了下去!
“宗主确实想的好计策!”
水仙想到这里。看了看夜魔,却见他似也是微点了点头。再是跃了出去,故技重施!
当然,残派已有了经验,自会防范,每等夜魔神剑化形之时,余下地残派便立刻围攻夜魔。要他分心以对,而被黑雾笼罩之人,也不敢乱动,只舞了剑来护住自己!
所以夜魔水仙二人虽仍是有收效,却也不再如第一次那般的显著。
再看场中行云和行君二人则是双剑合壁所向披靡!风助雨势,雨添风威!师兄弟二人剑光闪处,竟无三合之敌!
可人如果已有死志,也非常理可推,行云四人虽是如此强势,却仍未能将残派击溃。残派虽是锐减到了一百五十来人,可反是越战越勇!
夜魔和水仙自没什么问题。可行云行君终是渐露疲态。
毕竟行云重伤在身,虽能奋一时之威,却怎也不可能持久,行君只觉得自己师兄地剑越来越是无力,当即一咬牙,将剑一圈。硬是把所有进攻全是抗了下来!
可残派仍不要命般的攻来,此时他们脑中只有一个杀字,便仿佛行云四人就是他们毁帮灭派的仇人,只要杀了这四人便得报大仇也似!如此一来,行君更感吃力,身上也是开始见了伤痕!
行云在旁虽是力竭,可心智仍是清醒,见行君负伤,心下登时一痛!当下便觉又生余力,大喝一声。剑上攻势恢复,不过这次却是行**字主攻。行君风自诀主守!
再是挡者披靡!
不过行云虽是看似攻势甚猛,可他却有自知之明,这忽来之力非是凭空而至,而是保命之力,此力一旦用尽,便万事休矣!可此时行云难顾的上这许多?便见他铁剑或刺或扫,或劈或砍,直将雨字诀的狂势尽展!剑下血雨横飞!
再是鏖战一刻,那些残派终也是力竭,这些人虽多,可每个人不过是剑罡级,精力哪能与行云等人来比?更何况除了行云外,行君几人都是新力,而残派却与..net行云战了许久,如今再被这一阵狂攻,终是渐渐支持不住,只是却无一人退走!直战至最后一人!
是役,残派三百尽没!
“这仇恨竟有如此之深!”
行云看着这一地尸体,心下暗叹。
再难支持下去,行云面色青白的颓坐地上,这是因为脱力地缘故,好在残派先支持不住,行云才未昏迷过去。
行君看了看这周围的尸体,眉头一皱,轻轻的将行云背了起来道:“此地血腥气太重,不利师兄修养,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行云自也不想在这尸体堆里坐着,当下应了,水仙和夜魔则是护了在旁,四人跃过这修罗场,在不远处寻了个清净的林子停下。
行君扶住行云坐下歇息,关切道:“师兄伤的可深?”
行云见行君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心下一暖,实言笑道:“有几处剑伤确实是深了,不过仍只是皮肉伤而已,现在已将血止住,不妨事的,只是有些用力过度,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行君闻言暗松了口气,那些外伤不损修为,将养些时日便是,至于脱力,也只需休息便成。
将自己的袖子撕了下来,为行云止血包扎,行君问道:“方才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何如此不死不休?”
行云闻言正要说话,忽地牵扯到了痛处,顿了一顿,这才摇头道:“那些人便是投了萧寿臣的残派,此来要阻我回山的,可我若是被他们拿下,便难逃一死,所以才与他们起了冲突,随后应是杀了他们太多人,是以都红了眼睛,终是再难收拾。”
说着,行云再是叹道:“这些人也算是可怜之人,报仇本是天经地义,他们要报仇自然没错,而我要救人更不会错,可如今却难两全。
他们若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知审时度势,不那么一心相信萧寿臣,最终也不会如此凄惨。”
说到这里,行云微一皱眉,毕竟萧寿臣是行君的亲生父亲,就算他二人有仇,行云也不想说地这般明了,免的自己师弟地面皮难看。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五章)
兄弟同心齐出手(五四五章)
行云微一皱眉,毕竟萧寿臣是行君的亲生父亲,就算自仇,行云也不想说的这般明了,免的自己师弟的面皮难看。
心下担心着行君面上不好看,行云住了口,转目望去,却见师弟正为自己包着伤口,似未有所觉,行云暗松了口气,当下转口言道:“既然这些人在此阻击于我,便说明此时太室山上的情形堪忧,我们的动作可要再快些才是。”
行君闻言眉头一皱,转头对水仙冷道:“要非是你自做主张减了度等我,我不止能早来助师兄一力,师兄更不会伤的如此严重!此时亦能早一步去那太室!也免了我师兄挂心!”
听了行君之言,水仙也不来辩解,只是将头低了下去,行云看在眼中,劝道:“师弟来的已是极快,想我只比垣师兄晚走半日,师弟仍能赶上,这度不可谓不快了。”说到这里,行云想起垣晴,当下问道:“师兄可好?此次可是麻烦他了。”
行君答道:“那垣晴确实尽了力,此来到不是因为我的度快,而是他昼夜兼程而至,所以我这消息得的也算是早。那垣晴到了我那里,只是匆忙交代了事项,便昏了过去,可见他这一路赶的有多急了。”
见行云面色微是一变,行君忙又道:“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脱力而已,我已安排焉以谢去照看看了,想来将养几日便可恢复,师兄不必担心。”
行云这才点头道:“垣师兄如此尽力。等事一妥,我当重谢。”
行君也是点了点头道:“此人确实尽心。这样的朋友值得一交。”
行云闻言暗道:“能得师弟夸赞为可交之人,可算是真正地良善之辈,师弟为人很是孤僻,如能多交上几个朋友,对他也是好处。”
可行云正想到此处,却见行君又是面色一冷。对水仙道:“可我明明要你尽力赶去,我随后便到,你怎敢不听?”
行云见行君又是斥责水仙,心下不忍,劝道:“水姑娘也是好心,想来是为保护师弟安全。”
行君摇头道:“师兄之命胜于行君!师兄若有差池,行君必不独活!我早便说于她听!”
行云闻言心下一阵感动,伸出双手把住行君的肩膀,笑道:“师兄心中何尝不是如此?既然你我性命一等重要,水姑娘护谁还不都是一样?”
行君闻言苍白地脸上也是一红。显是激动,也不再去埋怨水仙。水仙见行云一力为自己周全。心下也是暗自感谢。
行君已将自己的重伤处都包好,行云肃道:“方才我曾是说了,既然残派在此阻击于我,那太室山上可就令人担心,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赶去。
可我虽只是皮肉伤。却有些脱力,怎也要需在..net此调息一阵,才能赶过去,可如今时间宝贵,却是耽误不起。
所以不如师弟先与水姑娘、夜魔一起去太室,真要事起,也免的郭、秦二老力孤,一等我调息完毕,便立刻赶去相助。”
行君闻言却只是摇头。
行云见状急道:“太室山上情况不明,极是凶险。早一分到,便多一分把握。多一人到,也多一分力量,怎能因我而耽误了?我急驰多日,又是恶战,早已疲到了极处,此时去了只能拖累你们。”
任行云怎么说,行君却是不肯,只是道:“师弟没说要师兄去太室,师兄伤重,我怎能让师兄一人在此?也太不安全。”
水仙见了,在旁轻声道:“依属下来看,不如少门主在这里为宗主护法,我等先去如何?”
行云闻言略是一思,心道:“这确是个折中的办法,水姑娘和夜魔的脚程最快,且也是此时战力最高之人,就算太室山上情况紧急,这二人去了也能帮上大忙。
而师弟方才为了护我,累的不轻,正可借机休息一下。”
见行君望向自己,行云也知这是目前最稳妥地办法,而且行君有伤在身,就让他这样去太室,行云也放心不下。
想到这里,行云点了点头道:“也好。”转念再想这水仙和夜魔经过方才的恶战,也不是全无所耗,当下又是嘱咐道:“如果太室山上出了什么变故,能胜则胜,否则护郭老和秦老他们退出来也不为过!千万在意自己的性命!”
夜魔闻言,面上微是一动,点头应了,水仙则似是略一犹豫,旋即也是应上一声,和夜魔去了。
水仙和夜魔二人的轻功非凡,不片刻便已是消失不见,行云心下想着水仙方才的犹豫,自语道:“水姑娘方才在犹豫什么?”
行君则是心下有数,此时见行云在那边奇怪,毅然道:“她是在担心如果胜了,要如何处置他。”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一悟,心道:“师弟指的是萧寿臣?”想到这里,心下亦是一沉。
要是几日之前,行云就算拿下萧寿臣,也不会要他性命,行云那时已有打算,如果自己胜了,将萧寿臣的所做所为揭露出来,没了朝剑门的支持,萧寿臣杀与不杀已没区别。
这萧寿臣毕竟是行君的亲生父亲,行云已是有心只将萧寿臣废去武功,然后交给行君处置。
可如今却不一样,成渐霜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她那一生凄苦遭遇,闻者尽皆动容,更何况是行云?所以对萧寿臣地杀意,行云已是难忍!
只是此时面对行君,行云却又说不出口来。
不过行君到似是下了决心,决然道:“我那父亲曾是要我性命!这到还罢了,可他更是三番五次的要害师兄!不论是谁,只要他胆敢伤害我地师兄,我必不饶他!就算那人是我亲生父亲,也不例外!所以师兄不必顾忌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