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六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六章)
主府共分四层,一楼用做会客,其余三层可做歇息之云将众人安排在二楼,而自己则是住在最顶,间隔了一层,就算行云有事与焉清涵相商,也不虑被下面的人听去。
再有张松山四人和垣晴守在柴贤等人的身旁,韩庸又早起了异心,同是魂级高手,七人对上五人,行云这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当下安排好这些人,自有广袖领了五女在旁服侍不提。
等上得楼来,剑媚已是为行云备下面盆面巾,轻声言到:“宗主可是回来,此一回嵩山旧地,数月没有音讯,可是将我们急坏了,只怕宗主将我们忘记了。”
行云用净水洗过脸,大感一天的忙碌尽去,甚是清爽,再是闻言,不禁笑到:“我说过会将你们都接了去,自不会有假,莫要担心。”
剑媚闻言,面上一喜,去了里间为行云铺床,行云坐了在外,突然问到:“不过我记得你不是不想离开这安乐谷么?这里远离江湖,可以省却很多的烦恼,堪比世外桃源,太室可远不及了。”
行云说者无心,剑媚闻言却是面上一红,摇头不语,将行云看的大奇。
便在此时,焉清涵上楼来寻行云,却正看到那剑媚满面的红晕,微是一怔,随即便是朝行云轻笑不止。
剑媚不知焉清涵的身份,在她的眼中,焉清涵是一个面貌丑怪的黑皮汉子,只见这黑皮汉子也不说话。却是在那里怪笑,当下更是慌张。
焉清涵能直进了屋来。显然与行云很是相熟,剑媚碍于身份,自不好问,只得赶紧将被子铺好,匆匆告退。
看着剑媚抱了面盆匆匆而去,焉清涵终是笑着开口到:“宗主可真是好手段。不过媚儿也很漂亮,难得她对宗主这么有意,不如收了她如何?”
行云登时明了剑媚为何脸红,心下暗到:“我如今连思蓉和你都难做选择,哪还有旁地心思?”当下忙是摇头到:“这可不成。”
焉清涵闻言却是不以为意,轻笑道:“怎就不成了?相公英雄人物,多些妻妾到也不算什么,剑媚手脚灵活,说起来,相公身旁正是缺少这么一个人儿来服侍。”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暗到:“难不成她是在暗示于我?”
行云不想负了袁思蓉,可也不想负了焉清涵。本就为此大伤脑筋,却没想焉清涵借这剑媚说出此等话来。
“多些妻妾到也不算什么。”
焉清涵这话说的行云心下暗动,美人当前,哪个男人能没些心思?行云这是年少,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念,行云便又是暗到:“行云啊行云。你可莫要贪心,思蓉、清涵,这两个女子能娶上一个也是你地福气,可莫要再去妄想。”
虽说收下剑媚不成问题,以行云如今的身份,再多些也算平常,但行云却知自己只有一人,身旁的女子每多一个,便要分出一份关怀,分到每个人的身上。便要少了许多,可她们却是全心来爱自己。这着实的不公平。
袁思蓉、焉清涵二人都对他情深意重,行云只想全心去爱,这才难做取舍,又哪敢再想其他?
行云摇了摇头,他如今根本拿不定主意,只得旁言到:“如今紧迫,这些大可以后再说不迟,不如先放在一旁罢。”
焉清涵看了看着行云,没再说什么,转颜笑到:“将那朝剑门下的高手全集了在这宗主府内,不论他们之中谁是萧寿臣伏下地暗棋,都让他难做施展,宗主此举确是高招,清涵佩服。”
行云闻言,失笑道:“清涵莫要取笑我了,我也不过是突奇想,既然我们对这几人没有把握,不如将他们都放在身旁更是稳妥些,说到底,还是清含之策。”
不过行云随即面色一忧,言道:“可就算将这几人全都困了住,却也难防萧寿臣。看那同来的一百五十余朝剑门下,谁都难保里面没有第二个徐安国!”
焉清涵闻言笑道:“眼线自是有的,可宗主也不用多做担心,这谷中早便有数百的朝剑门下,不可能没有萧寿臣的眼线,依清涵看来,他早就安插的遍了。萧寿臣真要动手,几日前就可飞鸽传书,比我们走这大半月要快上许多。”
行云闻言一怔,当下急到:“真要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来不及了?”
焉清涵笑到:“宗主莫
,如今他不是还没有动手么?这说明时机未到,萧寿手的,奉剑阁的藏书没有搬走之前,他怎会打草惊蛇?”
行云闻言,想了想,点头到:“确是我急了,萧寿臣并不知我曾是偷听,如果先将这谷中人物都杀了,那我一看了到,便等于是撕破了面皮,这奉剑阁的藏书,他便一本也别想得到了。”
焉清涵笑着接口到:“更何况一见异像,以宗主的武功,当即要逃脱,到也非是难事,等那时,宗主一旦破釜沉舟,将实情捅将出去,只凭夜袭少林一件,萧寿臣就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不会这么草率行事。”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而且宗主将柴贤这些人留在自己地身旁,只要他们有一人知道内情,只要他们有一人惜命,最后沉不住气的便只有他们,所以清涵才要夸赞宗主方才地决定正确。”
行云闻言,心下一稳,不过随即又是眉头一皱到:“萧寿臣究竟要如何才能将这满谷的人尽皆杀死,而且其中还包括我?他究竟如何才能做到?”
行云的武功之强,注定萧寿臣不可能动用武力,更何况山中还有千余残派,如此一来,只能是暗中行事,可偏就这暗里才最是难防,更何况是出自萧寿臣的计策?行云怎也不会相信那计策会普通。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有不安,便总觉得四下里都可能是萧寿臣的布置。
焉清涵闻言也是摇头到:“计策太多,清涵也难做判断,不过事无巨细,我们都要注意也就是了。”
指了指窗外,焉清涵言到:“不过有一个危险,却是在明处。安乐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是优点,可换了话说,只要有人将那入口封上,便又立成困局,到时任谁都出不去这安乐谷。当然,以宗主的武功,到也不是全无可能,只不过这与直下华山又有不同罢了。”
行云闻言到:“这确实是最明显地,也是最危险的一招,不过我们将柴贤他们带了在身旁,这一计到也能防范。”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顿,随即摇头到:“这话虽是不错,可如果萧寿臣下了决心连那柴贤一起除去呢?”
行云一怔!
便见焉清涵沉吟到:“清涵来此,就是有关于他的要事来禀。”
行云见焉清涵面色沉重,知这事的重要可不一般,当下也是一肃到:“什么要事?”
就听焉清涵沉吟到:“清涵这一路上,总觉得在太室山上的商议缺了些什么,直到了这安乐谷中,才是省起,那柴贤的处境很是微妙。
宗主且想想看,柴贤的智计足够,来替萧寿臣行事,至宗主于不利,这最合理,常人均是如此来想。”
行云点了点头,不过心下却知焉清涵既然这么说,其意定是这中间大有文章,当下也不答话,只等她的下文。
果然,便听焉清涵再是言到:“宗主回了太室后应是知晓,原本由清涵所掌的内务已经全归了萧寿臣,再加上之前水仙妹妹的玄机堂,可说除了那些外令,朝剑门上下地权利,无分大小,已经尽归萧寿臣的手中。”
行云终是听出了焉清涵话中之意,当下接到:“那这时地柴贤就是萧寿臣外,唯一有实权的人,在萧寿臣看来,怕是要碍眼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到:“宗主说的不错,柴贤身为总令主,这势力可是不小,外令都归了他管,萧寿臣怎也不会全无所动!既然他能借清理残派之机除去宗主,那再多除去一个总令主,岂不更美?”
行云眉头大皱,突然悟到:“莫非清涵是要我去与那柴贤说明利害关系?然后从他那里得到萧寿臣究竟要用何计?”
焉清涵闻言轻笑到:“这自是一法,不过以清涵想来,怕是不用劳烦宗主大架,就自会有人送上门来。”
焉清涵正说到这里,就听门外突然脚步声起,当下再是轻笑到:“说曹操,曹操便到。”
“宗主,柴总令主有事求见。”
张松山的声音响起,非常时刻,张松山可不会让柴贤等人轻易的接近行云,所以柴贤一动,他便是抢了在先请示。
行云望向焉清涵,见她轻点了点头,当下肃到:“有请。”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七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七章)
张松山得了行云的吩咐,不再阻挡,就见柴贤在他的注进,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张松山,柴贤微笑到:“宗主好生谨慎。”
行云让他坐了,却没有回答,直问到:“总令来此所为何事?”
见行云并不理会,柴贤也不以为意,仍是微笑到:“特投宗主而来。”
焉清涵的言犹在耳,行云自不意外,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心到:“清涵当真聪慧,将这柴贤的处境看的通透。”
柴贤本是拟好说辞,只等行云闻言惊讶,好鼓如簧之舌加以说服,可却没想到行云竟似早便料到,心下登时便是一怔,悠然之色收起不少,再看焉清涵微笑不语,一悟摇头到:“原来焉堂主早便是算到了,佩服佩服。”
柴贤开口便是道破了焉清涵的身份,焉清涵自也不再扮那黑面人,轻笑到:“柴总令主本就是宗主的属下,怎么还分投不投的?”
柴贤闻言,微是一笑:“焉堂主天生丽质,却又为何满面的漆黑?”
这二人你问我问,暗里交锋,直看的行云直摇头,心到如今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当下摆手明言到:“柴总令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你道破清涵的身份,那我们便摆明了来说,今日我与萧寿臣已势同水火,你既然说要来投靠于我,我自是欢迎,不过柴总令主可否将其中的理由讲述明了?也好取信于人,如今非常时刻。可莫嫌行云小心谨慎。”
柴、焉二人听行云开口都是停了住,便听柴贤笑到:“宗主所言甚是。如果宗主不疑柴某,属下反会心有不安。”
顿了一顿,柴贤缓缓言到:“属下为何而来,想来焉堂主已与宗主说的清楚,柴某如今已成了萧寿臣地眼中之钉,可说此来也是迫不得已。”
柴贤不说些“感念宗主正直宽厚。看不惯萧寿臣的残暴孤行”之流,而是直言,反不显得虚伪。
柴贤此人地禀性,行云不知,不过看他那两个儿子的德行,要说行云心下没些想法,到不可能。只不过此时非比往日,也只得从权。
沉吟片刻,行云言到:“既然如此,那总令可否告诉行云。萧寿臣究竟要如何屠戮这满谷残派?”
柴贤闻言一震,面上终是难忍惊骇。变了颜色,那悠然之情骤然间全是不见。
柴贤不想行云已是知道的这般详细,本想奇货自居,将萧寿臣的阴谋说将出来,好为自己拉个资本,却没想行云竟是早便知道。
见柴贤终是没了把握。行云面色仍是不动,焉清涵则在一旁微笑,那微笑现在黑油油的面皮上,说不出的怪异,看在柴贤地眼里,到似是在嘲笑他一般。
行云见柴贤不再如初进来时的那般胸有成竹,心下暗是一松,知道自己之言打乱了他的安排。
其实行云只知道萧寿臣要清理残派,至于杀死自己然后栽赃,这些都是焉清涵的推测。行云自然不会去说,万一说将出来。却是猜的错了,这底可就露了,先机顿失。
点到为止,这样也能让柴贤有所顾忌,不知行云究竟知道多少,这才不敢有所隐瞒,这道理,行云自然懂得,所以当下住了口,只是看着柴贤。
焉清涵在旁见行云竟能用言语来乱柴贤的心神,不禁面上一喜。
果然,柴贤沉吟半晌,终是苦笑到:“宗主真有些让属下看不透了,不过属下也未想隐瞒。”
顿了一顿,柴贤却没有立刻回答行云的问题,反是问到:“宗主一向一言九鼎,不知能否先让属下安心?”
行云闻言,便知柴贤此言是要自己的保证了,想了想,行云点头到:“柴总令主只要能安心为万剑宗做事,总令便仍是万剑宗的总令,我可非是萧寿臣。”行云这话说的明白,一切前提,便是柴贤要安心为万剑宗做事。
柴贤知道这个年轻宗主为人端正,对承诺是极守地,所以也不怀疑,当下自是谢过。
随即言道:“要杀这谷中残派,到很简单,莫要看他们人多,其不过是散沙一团,只要将那出谷道路封死,他们便顿成困兽。”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道:“这谷中可说自给自足,那些残派又本就不想出谷,萧掌门莫非是想**之美么?”
柴贤摇头到,“那自然不会,宗主可知这谷中的饮水是从何处而来?
行云闻言一心下一动,立时便知那萧寿臣是要下毒了,当下到:“这饮水全凭一道山外溪水由山壁间流入。”
柴贤点头到:“所以只要在那水中落下毒药即可,能溶了水中地无味剧毒虽然不多,可也不十分的难找,更何况有的毒并不是立刻作,等过了几日,这谷中人都是喝了下去,就算现也为时已晚。更何况这谷中的田地都是由溪水灌溉,合了毒药,也不能吃。”
行云闻言,叹到:“最简单的法子,却也最是有效。”随即抬头,直视柴贤到:“这毒可是已下?”
柴贤摇头到:“还未,等朝剑门下带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退出谷去之后,才会去下。”
行云闻言,心下稍安。
柴贤见状,再到:“萧寿臣地计策不只如此。”
见行云仍不惊讶,柴贤伸手一指这宗主府到:“这宗主府上下共分四层,每层均有火药暗布,只等宗主不备,燃而轰之!”
行云终是眉头一皱,焉清涵猜到了萧寿臣要对行云不利,可却没有猜到这整个宗主府都是火药。
柴贤见了,这才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所言,行云还是未知。
方才他被行云用言语唬住,才使有些进退失据,此时渐渐摸清行云的底,终于再是微笑起来。
“可这火药再强,也未必能至我于死地。”
行云看了看四周,却是看不出哪里安放了这些异物。
柴贤闻言微笑到:“宗主武功高绝,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便被伤了性命,不过只要能让宗主受些伤,行不出那直下华山之壮举便可。”
行云略一思索:“这到也是,出谷之道被封,我如果没受伤,到有可能凭这身武功出的谷去,有了直下华山的前例,萧寿臣定要加以防范。
将火药布置在侧,只要将我炸的伤了,没能力再行出谷,饮水又全是剧毒,这环环相扣下来,虽然每环都是简单,可连将起来,却是威力无穷。”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却听焉清涵突然冷道:“如果萧寿臣不索柴总令主的性命,是不是总令便帮了他来害宗主呢?”
行云闻言,心下有些不解,柴贤自然是因为顾及他自己的性命,才来相投,甚至如果不是将柴贤拉了在这宗主府里住下,与这满楼的火药为伍,怕柴贤也不会这般急切的来寻自己。
再看焉清涵的面色,行云暗到:“是了,清涵定是因这满楼暗藏火药而迁怒于柴贤,要是萧寿臣不索柴贤地性命,到时熔身火海的可就是我了,也难怪清涵会生气。”
看着焉清涵,柴贤地面上终是闪过一丝的不愉,不过随即隐了起来,转成苦笑到:“焉堂主莫要用言语来迫柴某了,柴某此时已是全心来助宗主。”
说到这里,好似想起什么,柴贤突然到:“这谷中有个宗主一直记挂的人,不过却被囚禁了一年有余,为表属下之真心诚意,属下愿为宗主引路救之。”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我记挂之人?被萧寿臣囚禁在谷中一年?”当下不禁问到:“此人是谁?”
柴贤微笑到:“宗主请随属下来,到时自知。”说着起身,眼睛却是微看了看焉清涵。
焉清涵眉头一皱,当下言到:“要救一人,又非是要宗主亲自前去才可,只要知道地点藏处,这么多高手在侧,哪个去上一趟,不是轻而易举?再说那人的姓名,柴总令主就这么难说出口么?竟是这般的神秘?”
行云闻言登时不动了,心到:“清涵这话说的在理!”随即脑中一闪,暗到:“柴贤此时虽看似因为没了退路,被迫投靠我,可萧寿臣智计百出,他怎会想不到柴贤可能变节呢?”
对萧寿臣,行云可谓是心有余悸,总不会这么简单便信了柴贤,此时柴贤一提出要行云随他而去,更是让行云心下的疑云大起。
焉清涵的话正是行云所想,这柴贤突然要带了自己去救人,又对那人的姓名密而不宣,如不生疑,反是咄咄怪事!
可令二人没有料到的是,面对焉清涵的指责,柴贤不仅不慌,反是微笑到:“那人的姓名到不难相告宗主,只是却可能不为焉堂主所喜。”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八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五一八章)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沉声到:“总令莫非是在挑拨么?”
柴贤见了,忙是摇头到:“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行云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焉清涵,却见她的眉头大皱,心下不禁疑到:“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行云虽然不会怀疑焉清涵,可看焉清涵的神情,柴贤此言到非是乱说,当下言到:“总令说出那人姓名,被困何处,我自会斟酌行事。”
行云见总是打这哑谜也不成问题,立下决断。
得行云之言,柴贤面上一肃,恭身到:“那人就是两年前与宗主同困了荒岛,随后宗主亲自出海,却遍寻不到的成渐霜。”
“什么?”
行云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成渐霜那日期盼自己与她同留荒岛的神情再次浮现,哪还能忍的住?当下急到:“你说的可是真的?成师姐如今在哪里?”
行云骤闻成渐霜竟就在这安乐谷中,还是被人囚了起来,自是再难平静,这一阵急问,威压大起,直扑了开去,便是以柴贤的修为,被行云这一迫。竟是大感窒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这才答到:“属下怎会来骗宗主,那成渐霜就被囚在千星壁上,不过宗主且安心,她虽是被囚,可衣食到是不缺,比她幼年之时反是强了许多。”
行云闻听成渐霜无事。刚是松了一口气,可再听柴贤说起成渐霜地幼年,心下一动,依稀记得在那荒岛之上,成渐霜与自己的低诉:“成师姐被人自幼年苛酷地训练,受尽虐待,然后送了往那天山剑派,所谋天山剑派的便有万剑宗,而萧寿臣又将她寻了囚禁起来,柴贤也知她幼年之事。莫非成师姐当年所惧的便是万剑宗?”
事隔两年有余,行云的记忆已是不全。只是记的成渐霜那时极确定焉以谢能寻到荒岛,而且似是极怕他们,才要躲起来。
两相印证,行云不禁又是信了几分。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坐的住,当下高声到:“张大哥!”
行云知道张松山一直在外守护。所以开口将他唤了进来,交代到:“我正就要出去一会、宗主府便交给张大哥照顾了。
方才屋中之言,张大哥也应听到,这满楼地火药,可要小心,绝不能让人接近点燃,其他如饮水饮食,我们一直都先试过毒,那到是无妨,不过也要多加注意。”
张松山闻言应了。不过随即又到:“宗主此去救人,不如让槐山他们代劳便是。”
行云知他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当下笑到:“张大哥且放心,我自有计较。”
行云方才的激动,张松山也是听了在耳,知道此时也说不动,只得退下,去了安排布置。
见张松山去了安排,行云转身到:“总令请头前带路,我要亲去。”
柴贤闻言微是一笑,自是应了,转身之际,却是一瞥焉清涵,却见她的面色很是难看,嘴角不禁露了一丝的微笑出来。
“清涵这是怎么了?”
行云也自是见了焉清涵的面色不对,略一沉吟,不禁摇头到:“清涵可莫要误会,我与成师姐却没什么。”话到口边,成渐霜那美好的矫躯突然闪过,行云h://netbsp;焉清涵听了行云的解释,,面色却没有什么好转,当下默不做声的随在行云身后,行云也只得暗摇了摇头,心到:“先将成师姐救将出来,以后再慢慢解释便是。”
至于焉清涵此时的面色,行云只觉得那应是担心自己对成渐霜有情,或者成渐霜与万剑宗地仇恨,只要自己到时多做解释,想来总有解开心结的一天。
“张大哥为人沉稳,垣师兄亦是稳重之人,有他们在,宗主府到不虑有危。”行云心下一定,当下随了柴贤而去。
千星壁不远,三人展开轻功,片刻便到。
到了千星壁下,随即腾身而起,落到最靠左地一侧,距地五十来丈的一个小洞前。
“万剑宗中有人修炼,住的都
大洞,似这般一人宽窄的小洞,却是没人要的,自也意。”行云看了看,心到:“这洞到确实隐蔽。”
“就在这里。”
见柴贤确定,行云转身对焉清涵到:“清涵且留在这里等我。”
行云虽是亲来,不过却也不会将焉清涵也带了进去,将她留下,便是为了谨慎,一来等真的见到成渐霜时不至尴尬,二来一旦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有她主持,到也不比自己差了。
焉清涵闻言咬了咬下嘴唇,似是犹豫片刻,终是点头,轻声到:“宗主可要小心。”
行云闻言,心下一暖,笑到:“那是自然。”说着,将自己地琢颜指环摘了下来,交了焉清涵的手中到:“这且做信物。”言罢功运全身,随柴贤入了洞去。
焉清涵摸了琢颜指环,心下忽喜忽忧,喜的是这指环行云从谁那里得来的,她心下清楚,行云将指环交给他,除了做为信物外,其中的意思也是明了,至于忧虑。
“那成渐霜会说些什么呢?”
焉清涵望着行云消失了的背影,心下暗自彷徨.
行云跟了在柴贤的身后,心下暗想焉清涵方才的神色,着实大异往常,可成渐霜还得自己去救,事有轻重缓急,也只得从权。
再看这山洞,幽深的很,只容一人成行的甬道,竟是走了盏茶地功夫还未到头,且是越行越上,竟似是个上坡,行云暗估了估,怕已是走了百多丈!上也上了二三十丈的样子。
洞中无光,又是一个火折子灭了,行云地心下的疑云更是重了,暗到:“只要有人用力一击,这山洞封死,便就能将我困住!”
行云想到这里,更是全力戒备,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气氛越来越是不对,柴贤忙是辩解到:“属下亦是身在这山洞之中,逃无可逃,可不会来害宗主。
宗主莫要疑心,正是因为这洞如此深邃狭窄,一直没人选做闭关之用,才适合囚禁之用。”
行云闻言嗯了一声,可却丝毫也不放松,一旦事起,这柴贤行云是第一个不会放过的!柴贤无法,只得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便如此,又是用掉了一个火折子,前面灯光终是传来,行云随即便是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喘息之声。
再是前进了几步,行云就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这洞内竟是别有乾坤,大小不下于二十丈,高也有一丈,憋闷之感登时散了。
这洞中有一油灯跳突,顺这喘息之声看去,便见到那委顿在地的女子,手脚均被铁链所绑,长遮面,却是看不清容颜。
身形一展,行云便是到了那女子的身前,轻将她搂了入怀,一手把那长抚开,成渐霜的容颜再现。
“成师姐!”
行云见成渐霜的样子竟是憔悴许多,竟已是没了生机一般,好生令人怜惜。
听到行云的呼喊,成渐霜似是一醒,眼中光芒回转,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行云,喃喃到:“云、云师弟?我怎么会见到云师弟?这是做梦么?”
成渐霜显是久未开口说话,这么简单的一句言语,竟是说的结结巴巴。
可就是这结结巴巴的话,直听在行云的心下凄楚,当下不由得抚摩着成渐霜那冰冷的脸,轻到:“正是行云,师姐且放宽心,有师弟在,再无人能伤的了你!”
行云如今的身份武功,这到也不算是毫言了,只不过成渐霜正在恍惚间,却不知听没听了进去。
便在此时,行云却是觉得成渐霜的呼吸渐是急促起来,手下感觉她的身体竟然微微烫,面色也突是红润起来!
行云见了,心下一惊,虽然他不会医术,可反常必妖,成渐霜此时的身体绝对不会有这么红润的面色,所以当下渡了一丝真气过去,又是片刻,成渐霜的呼吸才是平稳下来,行云这才安抚到:“师姐莫要激动,师弟是真的来了,再不会走。”
说到这里,行云突地一转头,见柴贤仍在原地,暗放了些心,看来此人没有来诓自己。
见行云望向自己,柴贤微笑到:“宗主,属下可需回避?”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一九章)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一九章)
柴贤说要回避,只听的行云暗皱了皱眉,这山洞虽是不览无余,全无可以遮掩的地方,哪里能供柴贤回避?
“再说,真要是让他退出去,他只要朝着通道劈上一剑,这同道立刻便是封了,我岂不是被困其中?”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柴贤,摇头到:“不必,如今要之事,是先将成师姐救出去。”
行云说罢,一伸手,琢颜内罡骤然运起,二指随即一并,那系在成渐霜手脚上一指粗细的铁链竟是被生生捏碎!
再伸手,四条铁链纷纷应声碎去,在行云的手下便如泥捏的一般,直看的柴贤这般修为,都不禁暗吸了口冷气!
那回避之事自是更不再提了。
将这铁链捏开,行云轻将成渐霜扶起,方才渡了真气过去,行云心下已是有数,成渐霜的武功并没被废。
不过虽没被废武功,也没受什么虐待,可这一年的囚禁,长时间被封闭**道,放了任何一人的身上,到如今都会虚弱不堪,更别说成渐霜本是女子。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更是怜惜。
“成师姐这一生可当真坎坷,幼年被人苛酷训练,到了天山剑派好不容易遇到绿水师叔这样的好人,却因为身负任务,而难做亲近,只看流落荒岛竟能让她欢喜于斯,便可见她之前的苦难了。
谁知在那荒岛上只一年,却又被萧寿臣捉了回来。青春年少全都荒废,怎不可叹。”
行云微是摇头。轻轻的解了她被封地**道,成渐霜身子随即一软,全靠了在行云的身上,行云没有躲,他知道这是因为成渐霜被封地太久,**道虽被解开。可身上却早是麻痹了。
“成师姐要想将内伤治好,可非是一二月之功,想垣师兄不过是伤后被封了几天**道,都需要修养一月多,还要我去修补经脉,才能恢复,可何况修为远不如他的成师姐?
就算我将成师姐的经脉全都修补一番,武功回复了,可以她如今这身子,没个一二年的将养。也难恢复旧观。”
行云心下正怜惜间,便听怀中的成渐霜轻到:“师弟。你怎么寻找到这里来的?”
行云闻言微笑到:“我听柴总令主之言,得知师姐被困于此,所以便立刻寻来,不过此时也非是说话地时候,这洞离外面太远,谷内如今并不太平。这里很是危险,我们不如出去再说。”
成渐霜闻言微是一顿,见行云蹲了起来,面色一红,任由行云将她背了起来,只是轻声到:“那就有劳师弟了。”
行云将成渐霜负了在背后,一切动作都是那般的轻柔,此时闻听成渐霜之言,忙是笑到:“这又是哪的话?”
成渐霜的身体轻的好似没有重量,这又让行云的心下一紧。当下更怜。
柴贤不等行云出言,当前领了路去。行云紧跟了在后。出洞与入洞一般,并不难,只是背上负了一个成渐霜,行云时刻注意不能碰了到他,所以这一路走了竟有半个时辰。
“这柴贤到没耍什么花样,莫非他真心来投?”行云看着眼前举了火折子开路的柴贤,心念一转,不过随即就又是将心思都放了到身后的h://n成渐霜身上。
终是脱了出洞来,焉清涵的身影和那漫天星斗映了入眼,行云呼了口气,对焉清涵到:“可让清涵久等了。”
焉清涵闻言摇头到:“再久,清涵都等得。”
行云闻言微是一笑,正要出声安慰成渐霜几句,却突然听到耳旁“啊!”的一声惊呼!
“师姐?”这声音自是自成渐霜地口中,行云来不及与焉清涵招呼,转身将成渐霜放在地上,让她背靠山壁而坐,月光之下,就见她面色青白一片,双唇紧闭,竟是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行云看着成渐霜,眉头拧成一团。
成渐霜的身体虚弱,可也未到这般严重地地步,所以自然不会是自己昏倒。而以行云如今的武功,要对他身后的成渐霜动手,任谁都难瞒过他的耳目,再说这千星壁上哪有外人?
“也就是说方才那声惊呼,显
姐她看到了什么令她惊骇的事!可这洞前,一览无余和柴贤在,这二人都在我的身前,怎会引地师姐惊呼?”
不过如今到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行云再将一丝真气渡了进去,查探之下,心下暗定,知道她确实没再受新伤,当下用真气稳住成渐霜,暗到:“我正不知要如何带了成师姐下这千星壁,毕竟师姐体弱,这么高的峭壁下去,就算闭了眼睛,怕也难受的很。
虽不知师姐被什么所惊,可到正是趁此回去,到时再做治疗不迟。”
想到这里,行云再将成渐霜负了起来,对焉、柴二人到:“我们回去。”言罢纵身一跃而下。
柴贤跟了在行云身后,临行前再是看了看焉清涵,见她的神色中满是忧郁,竟再是微一笑,亦跃可下去。
行云此时全付心思都在了成渐霜的身上,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生之事.
不片刻,以行云的度,转眼便是回了宗主府,与张松山打声招呼,随即上的楼来,也不顾忌什么礼数,直将成渐霜放了在床,然后盘膝坐了在后。
“宗主要做什么?”
焉清涵比行云慢上许多,此时方是寻来,正见行云坐在成渐霜的身后,状似要为她运功疗伤,当下惊问。
行云见焉清涵闯了进来,也不恼,反是笑到:“清涵来的正好,我刚是与张大哥说了,想让清涵暂待我几日。
以清涵地智计,只管放手行事,那琢颜指环暂不要还我,我已是交代了下去,张大哥他们见了清涵手中的指环都会听命地,垣师兄想也会来帮忙。”
见行云如此信任自己,焉清涵的面上终是笑了笑,可随即却是摇头到:“我是问宗主这是要做什么?
暂待几日,疗伤哪需那么久?莫非宗主这几日间要给成姑娘修补经脉不成?”
行云闻言笑到:“清涵当真聪慧,我确有此意。”
焉清涵眉头大皱到:“我们尚在危险之中,宗主为成姑娘修补经脉,不能分身,一旦有了万一,我们该如何应对?”
行云闻言摇头到:“萧寿臣在奉剑阁藏书剑器运走之前,应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更何况这许多的朝剑门下在此,足有数百,他要下了手,那就算让他得了万剑宗的宗主之位,他又拿什么去报仇。?”
说到这里,行云再是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全无知觉的成渐霜,摇头到:“成师姐如果不及时去救,怕会落下残疾,甚至性命不保,两相比较,我不过用上一二日来救她,却也没什么问题。”
成渐霜被封一年,本就身体虚弱,出洞后又没来由的一惊昏倒,这伤显的严重许多,行云这才要为她立刻修补经脉。
行云见焉清涵还未答应,又是言到:“这谷中危机未除,我也知道,不过成师姐的武功远不比我那师弟,也比不得垣师兄,这伤依她自己之力可难恢复,不过也正因为她的修为不够,所以要为她修复经脉却也容易上了许多,多不过一日,便有结果。
再者,我到相信清涵,有清涵从中主持,胜我百倍,我哪会不放心?”
焉清涵见行云主意已定,而且说的也是在理,到也没有话说,更何况行云如此信任自己,让焉清涵的面色好了许多。
“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在这宗主府里疗伤,这满楼的火药,再是防范,也不如搬出去的稳妥。”焉清涵终是同意,不过随即又是为行云的安危着想起来。
行云闻言,点头到:“这到也是,萧寿臣智计多端,我们再是防范,也不如搬出去来的稳妥,可去哪里住最是合适?”
千星壁本是最佳,可行云要去那里为成渐霜疗伤,再带了些人去护法,人手可就不够了,而且其他人也不可能都住在洞中,这谷中能住下十数人的地方却是不多。
便在此时,柴贤在外接到:“属下知道一地,正是合适。”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零章)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零章)
柴贤早便到了,可却是一直站了在外,直到此时才来。
行云听柴贤说有一地合适,当下问到:“哪里?”
柴贤恭身答到:“这谷中所有住处,论起宏大宽敞,当推宗主府,除此之外,就要数萧寿臣的府邸最大,其中亦有座楼,便于将人集在一起。”
行云想了想,自己去过萧寿臣的住处,到确如柴贤所说,当下点头到:“不错。”可随即犹豫到:“我们如今还不能将面皮撕破,要搬走,需得找个因头才是。”
可行云随即又是摇头到:“这里萧寿臣的眼线尽布置,一旦有什么不妥,便会有消息传递出去,漫说找不到因头,就是找到,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否则萧寿臣立刻便会起疑!
此处距那太室过远,一旦萧寿臣知道我识破他的计谋且又未死,惧我带残派而回,以他的性格,到时定会铤而走险,我们却是远水难解近渴!”
行云此言一出,柴贤未再言语,行云的担心并不为过,萧寿臣的布置,确难等闲视之。
焉清涵也不得不点头到:“宗主说的在理,而且以萧寿臣的能耐,眼线一定布置的隐秘非常,甚至说不定那谷外的车夫中都有他的眼线,而我们就算把消息控制起来,可一旦没有消息传出去,他亦会大生警惕,到是打草惊蛇了。”
行云闻言,眉头皱的更深,沉吟到:“如此说来。这楼虽然危险,可却能迷惑敌人。让其以为我们中计,一旦我们连夜搬出,不论找什么因头,都是不美,所以只能留在这里,至于如何防范。便要劳烦清涵和柴总令主了。”
柴贤闻言自然应承,焉清涵却是皱眉到:“如今我们既然已知萧寿臣地阴谋,那清涵到有一法,如用之得当,可在继位大典之前,将萧寿臣制住,还能不伤万剑宗的根本。”
行云一直在用真气稳着怀中地成渐霜,方才言罢,本是急欲为她治疗,可听焉清涵如此说来。手下登时一缓,成渐霜固然要救。可这等大事却也不能废。
“清涵竟然有了定计?”
行云一讶,不过随即暗到:“啊,是了,方才柴贤将萧寿臣的阴谋说后,以清涵之智,想是当时便有了对策。只不过随我去救成师姐,却没有时间来讲。”
行云刚想到这里,便听焉清涵到:“清涵确实有些想法,如今说来与宗主参详。”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说到:“这方法便在一个快字,萧寿臣就算有眼线布置在此,可传递消息还是要用飞鸽,以飞鸽一日两千里的度,从这安乐谷到太室,怎也要三日。也就是说,这三日的时间。便是宗主的制胜之机。”
柴贤在旁闻言,微是一笑,行云见了,便知其已有所得,心下暗自思索焉清涵之言,口中沉吟到:“整理奉剑阁需要两日,这二日间只要我不做出什么举动,萧寿臣的眼线就不会察觉到不妥,自是无事。
二日后,藏书剑器已是归置整齐,都放了在那入口处,这晚则就是关键!
要想将这宗主府里地火药燃了伤我,就必须等我身在宗主府内才可动手,所以那晚便是唯一的动手时机,而这三日时间便是从那夜算起。”
行云说到这里,见焉清涵微是点头,知道自己所想正确,继续言到:“既然清涵说了此法在一快字,又说了这三日之机。其中的意思应是要在那夜萧寿臣手下暴..net起之前,将所有人全都稳住,然后连夜将藏书运出,同时再将连残派在内的所有人都转移出去。
如今有柴总令主在,这些事做起来,到是事半功倍,并不很难,毕竟那些眼线只能隐在暗处破坏,却上不得台面。
而那个快字想是指我。
此去太室,以我的脚程,自能在三日消息到达之前,早一步回到嵩山,与郭秦二老合力,出其不意的将萧寿臣拿下!
到时万剑宗虽会混乱,可一来有郭老、秦老和我的威望在,应会暂时压下一些,随后几日,柴总令主可带残派中的重要人物,星夜回来指证,再让大部分人明白其中是非,之后余下的冥顽不灵者,就不足为虑了,必要之时,也只好用些雷霆手段了。”
“啪啪”
掌声忽起。
便见柴贤闻言拍掌笑到:“宗主睿智,属下到时自会全力相助。”
焉清涵亦是点头到:“清涵正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有一点,那便是如今就要派个人去寻少门主,有少门主相助,
其效。”
行云闻言一顿,心下暗到一声:“师弟?”随即踌躇起来。
行云之所以一直未对萧寿臣动手,非是没有把握捉住萧寿臣,而是顾忌那些不明就里的朝剑门下,担心乱将起来,少林就在一旁,反是会毁了万剑宗,这才拖了到如今。
这些日来,在朝剑门下地心中大建声威,千里迢迢来救残派,为的便是等一旦制服萧寿臣后,不至引起混乱,如此说来,身为萧寿臣地亲子的行君的作用亦是不小。
如今到了最后关头,成败便在此一举,行云左思右想,终是暗咬了咬牙,点头到:“我那师弟出面,只做补充却非是主要,不论如何,都以我师弟的性命为重!”
焉清涵闻言点头到:“那是自然,清涵自有分寸,只不过要派何人去寻少门主,可要听宗主的安排了。”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沉吟到:“张个哥四人同行同战,分出一个反是不美,再者,运送这藏书剑器终是需要高手里外坐镇,一旦我走了,这里武功最高的便是张大哥,而他们四人合力更强。
除此之外,清涵你也不能动,你要在我走后主持大局。
柴总令主则要带了残派去太室指证,也不能去,如此算来,便只有韩庸和垣师兄二人。”
行云说到这里,便听焉清涵接口到:“韩庸要留做与残派地联系之用,只有垣晴为人正直稳重,暂又无事可做,他为华山门下,这万剑宗内的事,也不好让他参与的太深,到不如请他去送这个信,正是合适。”
行云闻言想了想,点头到:“那便依了清涵之言,师弟和水姑娘他们行踪不定,那联络之法,想来清涵应该更熟些,便要劳烦清涵与垣师兄讲解了。”
说着,又是赞到:“清涵这一个快字,确是尽击萧寿臣的弱处,当真非凡,如能一举成功,可说是居功至伟!”
焉清涵闻言却没丝毫得意之色,反是摇头到:“这是无奈之举,一旦我们没有中计,消息传了回去,便等于与萧寿臣撕破了面皮,萧寿臣不可能坐以待毙,自知无望下,拼个鱼死网破很是可能。
所以这计是我们唯一的应对之法,那便是抢在他前面将其制服。
此被迫应对之策,当不得夸奖。”
看了看行云,焉清涵沉声到:“此计如要成功,全靠宗主在三日内赶回太室之上,以宗主脚力,这本不难,可宗主如果一意要为成姑娘修补经脉,大损了体力,那结果却不可知了。”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眉头大皱,心到:“清涵说了这么多,竟是绕了回来,仍不想要我为成师姐修补经脉。”
感觉着怀中成渐霜的虚弱,以及那些微的颤抖,显然她在昏迷之前所受的惊吓仍未散去,行云心下再是大起怜意,当下摇头到:“这些事都在两日之后才开始,如果我一日修补,一日恢复,算算时间,到也够了。”
见焉清涵还要说什么,行云摇头到:“清涵不用再说了,成师姐如今身体着实太差,如不及早修补,后果不堪设想。”
突地想起一事,行云再到:“这一二日间,与韩庸和残派的联系,清涵便代我做了吧,将萧寿臣的阴谋与他们说了去,好将他们作为二日后地助力,也好让柴总令主带他们去太室指证萧寿臣。
还有那徐安国的事也说与韩庸听,二日后,那徐安国和卢家三兄弟都要擒下,免地到时韩庸不明所以。”
行云说到这里,柴贤一怔,心到:“宗主知道的到也真多,竟是连徐安国的身份也是明了。”
“至于饮水食物,二日后提醒谷中人,莫要误食。”行云将所有需要注意的都交代了下去,其意已定,显然是定要为成渐霜修补经脉,见行云执意如此,焉清涵也只好作罢,至于那些叮嘱,自是一一应了。
柴贤见状,告罪一声,随即退了出去,焉清涵则是去寻了张松山,要其为行云护法,然后着手布置安排。
等这二人都退了出屋,行云更不耽搁,将怀中的成渐霜扶正,开始为她修补经脉.
而此时的太室山,无名观。
萧寿臣正坐了灯下沉思,突得就见门外人影一晃,那火仙冉炎随即入来,当下微是一笑到:“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一章)
二十年苦情可悯(五二一章)
室山,无名观。
萧寿臣正坐了灯下沉思,突得门外人影一晃,就见那火仙冉炎随即入来。
“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萧寿臣微是一笑。
冉炎闻言恭了恭身,禀道:“行云一行即将进入大明山,算那脚程,想来今天已在安乐谷中落脚,开始整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了。”
萧寿臣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终是到了。”忽见冉炎似有话说,萧寿臣不禁失笑到:“可是担心那柴贤叛我?”
冉炎闻言一惊,当下恭身到:“掌门智慧。”稍是犹豫,终是说到:“柴贤这人极势利,如今掌门情形略逊那行云,他又知您的定计,自会以此来做投身之资,怕会坏了掌门大事。”
萧寿臣听了,失笑到:“连你都在担心,我怎会看不到?设身处地,要是我到了这般地步也要叛的,不叛便是死,更何况手上还有些资本?”
冉炎闻言没有做声,便见萧寿臣再是笑到:“你可是在想,既然知道柴贤会叛,为何还要将他放出去?甚至他那两个儿子,我都没有收回做质?”
冉炎恭身到:“掌门智慧。”
萧寿臣失笑到:“我智不智慧,也不必一直挂了嘴边。柴贤那两个儿子,全是庸才,就算那柴人赋强上一些,也不过尔尔,给他二人知道了也无甚么用处,我要杀他二人,易如反掌。
至于柴贤。此人虽极聪慧,可却太过计算自己得失。竟至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目光短浅可见一斑,也不足惧,将他放了去安乐谷,正可一并将他杀了,省些心力。”
冉炎终是忍不住问到:“可他去了安乐谷。必会将掌门地计划和盘托出,那行云怎还会上当?”
萧寿臣微是一笑到:“我说过,此人太过计算自己得失,他当初在我的身边会计算焉家,如今那焉家地丫头在宗主身边,正是出谋划策深得信任,他此去可是后到,怎能不多加计算?好争得宗主的信任?”
说到这里,萧寿臣再是一笑到:“只不过他这次的计算,可不只是害他自己罢了。”
冉炎闻言并未明白萧寿臣之意。不过见萧寿臣如此镇定,便知他已有计较。自不再问。
冉炎不再说话,萧寿臣却是沉吟到:“与其担心这人,到不如担心那日在常德,我的宗主离开许久,去做了什么,又见了到谁。”
萧寿臣正说到这里。外面再是轻响传来,冉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闪身而出,片刻再是回来,手中却是多了一张纸条。
萧寿臣接过一看,本是微笑的面上却立是一讶。
能让萧寿臣露出惊讶的神色,可是少见,冉炎眉头不禁暗皱,心到:“那纸上所言何事?”
便见萧寿臣地内力一吐,那纸条被震的粉碎。自语到:“那日常德附近竟有锦袍人的身影出现。”
冉炎闻言,心下也是一惊。那锦袍人虽是惊鸿一现,可他压倒一切的气势登时被冉炎忆了起来,不由得问道:“就是那夜出现的少林的锦袍人?”
萧寿臣一惊之后已经恢复了常态,摇头到:“不知,玄机堂只是得到我的一些形容,所以那人也未必便是我们所见过的锦袍人,而且纸上所说,他身旁尚..net有一幼子,那夜却是没有。”
冉炎担心到:“那人武功之深,可说浩瀚,他却是很可能与行云长谈,果真如此,难保会对我们不利。”
萧寿臣闻言笑到:“无须烦恼,他那日只是阻我,却不动手,便说明没有敌意,观其行为举止到似与京城那些人的关系甚大,如果真的如此,反不必虑。
再者,我那宗主已入了瓮中,利与不利,都是难逃了。”
萧寿臣说罢,摆了摆手,冉炎虽是不解萧寿臣还有什么安排,可见状知道他要做歇息,当下转身退了出去.
“师姐地感觉如何?”
成渐霜方是睁了开眼,便听得自己耳旁传来行云的声音,随即就觉得自己满身轻松,虽还很虚弱,却不再天天受那经脉堵塞地煎熬,这份畅快可难形容。
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就见行云那双关怀的眼睛望了来,成渐霜的心下一暖,竟是看的痴了。
“师姐的感觉如何?”行云见成渐霜定定地看着自己,只好再是问到,他虽将成渐霜的经脉修补一遍,可却不知她的身体除了内伤外还有无不舒服之处,毕竟自己不是大夫,除去内伤,可就一无所通了。
成渐霜闻言一醒,点头到:“感觉好了许多。”再看行云面色有些委顿,登时一悟到:“可是师弟为我疗的伤?”说着便想去为行云抹汗,二人本是坐了在一起,成渐霜这一转身,登时贴的更紧了。
感觉到成渐霜温软的身子,行云有些尴尬到:“
,我如今的武功已非昔日比,如此损耗,只需修养半
行云所说到是实情,成渐霜的武功不过刚进了剑罡境界,这二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那洞中被囚,慢说精进,怕还退步不少,行云为她修补经脉时所遇的抵抗几可不计,所以这一次修补到也轻松,远没有想象中地费力。
看了看天色,这时才刚入夜,连一天都还未过,行云也不禁暗点了点头,心到:“如此算来,我的时间还算充裕。”
当下行云也不等成渐霜再言,随即起身下地,将成渐霜扶了到床边依好,盖上薄被,轻声道:“师姐地内伤虽是痊愈,可身体久虚,这几日暂不可有什么大动作,一会我唤剑媚来,师姐暂且安心静养便是。”
“剑媚?”
成渐霜闻言一怔,面上竟似有些苦楚起来,行云见了,心下一紧,暗道:“莫不是师姐误会了?”当下忙是解释:“剑媚只是我的侍女,虽然我没将她看做下人,可却也不是师姐所想的关系。”
成渐霜闻言面色一缓,摇头到:“师弟不需解释的。”说完,便是一直看着行云,只将行云看的面色一红,这才问到:“这是哪里?为什么师弟的武功变的这么高了?这两年都生了什么?”
成渐霜如今已是清醒,想起行云竟能空手将锁了自己一年的铁链捏碎,便已知这个师弟与以前大不同了,更何况如今竟是声言为自己修补经脉,简直闻所未闻。
行云本想让成渐霜歇息,可见她问题许多,又也不想让她对这周围没有安全感,当下轻声到:“这里是安乐谷,这地方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来历,师姐便当这是一处世外桃源罢。至于我这身武功,到也是说来话长。”
行云口中说着,心下暗到:“我还是少提万剑宗为妙,虽然成师姐并不知萧寿臣的来历,但真要是与她说的多了,让她联想起往日的苦楚,以她如此虚弱的身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行云却是低估了成渐霜,便见她摇头到:“这里真若是世外桃源,我也不会被那些恶人锁住一年了,那恶人将我锁在这里,便说明他与这里大有牵连。”
见行云眉头一皱,成渐霜却再是一笑到:“不过这到不算什么,只要有师弟在身旁,我也就放心了。”
成渐霜如此信任自己,行云心下自也一暖,再看成渐霜的谈性甚高,也不忍打断,只好陪她聊将起来。
就见成渐霜依在那床上,将她在岛上的生活趣事说了许多,如何搭的木屋,如何取食储藏,到都是些琐事,不过在成渐霜的口中,却全成了乐事,这又是让行云的暗为自己的这个师姐心苦,当下暗到:“成师姐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一等除去萧寿臣,不论是重回天山,还是另居他处,我都不能再让师姐受了一点委屈。”
行云正在暗思,却没注意到成渐霜的话说的渐是流畅起来,此时已由岛上生活说到如何苦苦等待行云回心转意,又从等待行云说到如何被捉来安乐谷困住。
就见她越说,声音越是低沉,泪水早是流了下来,行云这才感到不妙,略一犹豫,终是上前拥了住成渐霜到:“有许多事,我如今不方便来说,不过师姐要是相信行云的话,且等上一二月,到时这江湖中再无一人可欺你!”
行云一时心绪翻腾,说话间,难掩威压,成渐霜在行云的怀中,大感安全,渐渐的止了哭泣,行云见状大喜,正要再安慰几句,却听自己身后的脚步声起,成渐霜随即“啊”的一声惊呼!
行云转头望去,却是见了焉清涵站在门外。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二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二章)
焉清涵,行云再没看到其他人,而且这安乐谷中也过行云的耳目。
“难道成师姐是被清涵的黑面吓昏的?”
行云微是一怔,可随即便是看到焉清涵直直的看着自己,当即心下叫糟:“我正抱着成师姐,状甚亲昵,清涵看了定不会舒服,可莫要误会了才好。”
不过行云却也未来得及计较,就又再暗道:“成师姐昨日一声惊呼后便是昏了过去,却不知现今如何?”
一念即此,行云立是再看怀中伊人,当下松了口气,只见成渐霜虽是惊恐,可却还清醒。
“定是师姐昨夜身子太弱才昏的过去。”行云暗到。
不过行云也不会这么简单便放心,当下输了一丝真气进去,稳了稳成渐霜的心绪,这才言到:“成师姐莫要惊慌,有师弟在旁,没人伤的了你。”
成渐霜听到行云的安慰,又有真气在体内安抚,终是平静了许多,只是将身子又靠的更近些。
“师姐身体虚弱,昨晚乍一看到清涵的黑脸,到可能被吓住,可如今通明,我又在她身旁,为何师姐还会如此的惊恐?”
行云见稳了住成渐霜,心下疑虑开来,虽想出言来问,却又怕因此勾其她的恐惧,当下只好作罢。
想起焉清涵正站了在门外,行云转头问到:“可有要事?”
焉清涵摇头到:“听闻宗主醒来,清涵只是想来看上一看。”口中说着。眼睛却是离不开行云怀中的成渐霜。
行云见了大感尴尬,想放开手。却又怕成渐霜再出岔子,正自两难间,成渐霜却是轻轻地推了开行云,言到:“师弟不必担心,我已经好的多了。”
行云见她地神色确实平静不少,收了回输入真气的手。正想开口,却听成渐霜突然问到:“师弟怎会和焉以谢在一起?”
行云闻言一怔,随即暗到:“成师姐莫不是把清涵认做了她弟弟?可清涵易了容,成师姐怎么看的出来?啊,是了,定是师姐听到清涵的声音,搞的混了,她姐弟二人不仅容貌相象,便是声音也极似,否则当年也不会瞒过我去。”
成渐霜此时突然问起焉以谢。到是让行云的心下一动,暗到:“想当初成师姐初遇焉以谢地时候。神情就似不很自然,只不过我那时初出茅庐,到也未留意,可如今再想,师姐早与焉家像识也说不定。
师姐被捉了到安乐谷,又对焉家姐弟的音貌如此惊惧。如此看来,当初虐待她的很可能就是万剑宗,而且与焉家大有关联!”
越想越觉得在理,可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却又暗自摇头到:“但论起年纪,成师姐年幼时,清涵姐弟也没有几岁,除非。”
行云的脑中一闪,那夜听萧寿臣和柴贤的对话,曾是有听过“明道”这个名字。心到:“这人似是焉家姐弟的长辈,莫非与他有关?”
心念电转。虽还不明真相,可就算成渐霜有什么牵连,也是与焉清涵的长辈有关,行云不想成渐霜与焉清涵因此生隙,当下解释到:“这不是焉以谢,而是她的姐姐,清涵此时易容,非是真面目。”
顿了一顿,行云再是言到:“我如今是万剑宗的宗主,这两年间生了许多的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师姐只需记住,不论如何,师弟绝不会害了师姐,清涵也不会。”
“清涵?”
成渐霜听行云之言,神色突然变地古
,行云闻言心到:“糟!我这称呼太过亲热,成师姐想。”
不过成渐霜随即轻叹到:“我自是信师弟的。”不等行云再做解释,随即转口问到:“我师父可还好?”
行云闻言一顿,言到:“绿水师叔如今还好,只是人却不在天山。”见成渐霜面色一变,忙是再到:“天山剑派两年前遭遇大难,幸被一位前辈相救,如今人虽不在天山,可却最是安全。”
成渐霜一年身在荒岛,一年被囚山中,自是不知这江湖变化,行云见状,只好将天山剑派突然消失,江湖因此大动,说了一遍,正说间,焉清涵默默地退了开去。
成渐霜很可能与焉清涵的长辈有大仇,让行云大觉为难,而自己拥着成渐霜又被焉清涵看个满眼,正不好解释间,焉清涵却是主动退了开去,行云暗松口气,心到:“成师姐如今情绪很不稳定,又是重伤初愈,也只有暂且委屈清涵了,等过后我定会去与她赔罪!”
这时行云已说到了嵩山再盟,见成渐霜的兴致高昂,竟似全忘记了焉清涵就在附近一般,行云见状,干脆就将自己离岛后的际遇一并合在其间说了,当然,如今的险处可是只字不提,惟恐成渐霜因此担心。
听行云每说到凶险之处,成渐霜都必会捂口捧心,每到扬眉吐气之时,却又喜笑欢颜,行云看在眼中,心下一宽,暗到:“成师姐这样到也不错,虽比不上在荒岛上的无拘无束,却也比以前满面冰霜强上了许多。”
行云说到了这里,夜已是深了,忽然省起一事,忙到:“成师姐是否饿了?我去让他们为师姐弄些吃食来?”
自从出那山洞至今,过了整整一日,以成渐霜如此地身体,不吃些东西,可大是不妥,行云口中问着,心下已是在暗怨自己怎没注意。
可成渐霜闻言,却是轻笑到:“听师弟讲的惊险,一时听的入迷,到不觉得饿了,你看,我这精神可是健旺。”
行云这才觉察到成渐霜的面色竟然又是红润起来,当下自是大惊!忙是将一丝真气渡了进去,心下骇到:“师姐的身体正虚,就算被我将经脉修补的好了,也不可能有如此红润的面色!”
可任由行云如何查探,都是一无所获,就在他想起身去寻焉清涵商议的时候,却被成渐霜拉了住,轻笑到:“师弟莫要走。”
行云自能挣脱,可成渐霜如今这么虚弱,他哪敢有什么大动作?当下只好不动,强笑到:“师弟不走,师弟只是想给师姐弄些吃食来。”
成渐霜闻言不答,只是轻笑到:“师弟能答应师姐一件事么?”
行云正自焦虑,哪及细想,不由得点头到:“当然可以!”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三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三章)
行云的话声方落,成渐霜立时笑道:“师弟亲口应了,不反悔!”
行云闻言,顿觉心下升起一股难以明状之感,只觉得成渐霜此时的举止很是反常,可却又难开口相询,只好答到:“不反悔不反悔,不过师姐说完之后,可一定要去休息才是。”
行云心下已是打定主意,一会不论成渐霜说些什么,自己都暂且应了,只为她能早去歇息:“成师姐的身体实在虚弱,可精神反是如此健旺,可绝非好事!”行云的心下总有股不详的预感,难以言表。
成渐霜见行云答应,当下欢喜道:“那我也应了师弟,只等此事一了,我便休息,休息多久都无问题。”
行云闻言一喜,忙道:“那师姐要我答应何事?”
成渐霜见行云竟是有些紧张,轻笑道:“我自不会为难师弟,这要求不过是要师弟多陪师姐聊上一会罢了。
自从师弟离开荒岛后,便再无人与我谈心,如今师姐只想说个痛快,师弟只需答应不催我去休息,听我说到兴尽便是。”
行云闻言心下一松一紧,松的是这要求到不难,自己方才一时口快应了下来,心下可着实担忧,如今到是松了口气。
成、焉二人间似是大有牵连,行云生怕成渐霜提出要自己杀了焉家姐弟来为她报仇之类的要求,那可就实在难做了,还好如今成渐霜不过是要自己陪她说话而已。
行云看了看天色,心下暗到:“算算这时间。就说再谈到天明,我也有足够时间来恢复内力。”可随即又是担心到:“我的时间虽还算充裕。成师姐地身体却是难撑的这么久!”
这正是行云担心之处,行云本想应了成渐霜地要求,好让她快些安心休息,谁知她反用言语圈住了自己,如果应了她,那便要继续聊下去。否则便是失信!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暗叹道:“师姐这一语之间,竟就让我着了道。不过想来也是,当初师姐能被选了去往天山,自也因为她的聪慧,否则一个十岁的孩子,难保不被觉。”
行云正犹豫间,正是看到成渐霜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悯,终是点了点头。心到:“也罢,我便陪成师姐说些话。哄的她尽兴了,便就会休息,难为她这两天的孤苦了。”
成渐霜见行云点头同意,苍白地脸上满是笑容,言道:“就知师弟会答应。”
行云闻言,暗摇了摇头。只好问道:“师姐可要聊些什么?”
成渐霜笑问道:“师弟可知这二十年来,我真正快乐的是什么时候?”
行云一怔,想了想,答道:“难道是在那荒岛上的岁月?”
成渐霜摇头道:“在那荒岛之上,师弟虽是伴我一段时日,可却要时刻担心被恶人寻到,哪会真正的快乐?而师弟走后,就算没了恶人,我又有何快乐可言?”
那时行云要去救袁思蓉,离岛实是必然。可一想到成渐霜一人在荒岛上苦等自己,心下仍是一酸。暗到:“在荒岛时,我可是终日盼了离去,想那时少不更事,就算是要走,也应多安慰安慰安慰师姐才是。”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听成渐霜再是笑到:“不过没想到师弟这两年虽已成了人上人,却没有忘了师姐,我如此纠缠师弟,师弟却也没有不耐,毫不嫌弃。”
行云摇头道:“师姐这是哪的话?如今我只希望师姐早日康复,却怎会嫌弃?”想到她方才说到那恶人,行云又道:“有师弟在,师姐再不用担心有恶人。”
成渐霜闻言轻笑道:“师弟已是保证了四次,我自是相信师弟的。”说到这里,成渐霜突然神色一暗道:“我信师弟不会欺我,可我却有许多事瞒着师弟,我是不是很坏?”
行云一怔,随即悟到:“师姐定是指她当初隐瞒身份之事。”当下安慰道:“那些不快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成渐霜却是摇头到:“不,这些事藏在我的心里着实难受,师弟可知道我究竟骗了多少人么?”
不等行云回答,成渐霜又到:“我骗了他人到还无什么所谓,可这世上却也有人是不能骗的,这世上就只有两个人对我真的好,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师弟,可我..net却是骗了师父十年,又骗了师弟两年,害了师父也害了师弟!”
行云渡着真气地手掌感觉到成渐霜娇躯的颤抖,知她心下激动,忙是安慰到:“师姐那时也是身不由己,想来绿水师叔也会原谅师姐地,再说师姐哪曾害过我来?”
成渐霜听了行云的安慰,却是摇头到:“那是因为师父不知,师父待我如亲生,可我却如此瞒她,师父哪会原谅?”
行云见成渐霜仍在自责,怕她因此伤身,只好..net劝到:“绿水师叔既然待师姐如亲生孩子,那自然会原谅的,哪有不原谅自己孩子的父母?”
成渐霜闻言一怔,行云正以为自己的劝慰起了作用,却又听成渐霜叹道:“就算师父肯原谅我,师弟也是不肯的。”
行云听了,摇头笑到:“师姐可是多心了,不论师姐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怨师姐地。”
成渐霜闻言一震,似是在做挣扎,半晌之后才是问到:“师弟可还记得那日海战?”
行云心下一怔,心下暗奇成渐霜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么早的事。
自己跟着绿水仙子、成渐霜、焉以谢三人在南山寻到了丹神,千辛万苦,拼着将气根毁去,终是将神丹炼成,在回来的途中,却是遇到海盗,引的一场好战。
尤其那夜风雨之大,行云可是记忆犹心,当下答到:“记得,那日海战,我们有两个魂级高手在场,不落任何下风,可那夜暴雨肆虐,又被海盗趁机将船底凿空,才遇了险情。
那时人们都跑到了甲板上,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落了水中,被海浪卷了到荒岛之上。”
成渐霜闻言却是摇头到:“那么大的风雨,站在船上都不稳当,那些海盗又非有通天彻地之能,怎会潜了这么远来凿穿大船?”
行云眉头一皱:“这到也是。”
可那时慌乱,行云处出江湖,全无经验,哪会往深了去想?
行云正寻思成渐霜为何说起这事,就听成渐霜在旁轻道:“那船底是我凿空的。”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四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四章)
成渐霜轻道:“那船底是我凿空的。”
行云闻言,登时呆了住。
成渐霜不等行云来问,便是自己答道:“那恶人之子就在船上,可他却是魂级高手,南山上与丹神一战,更是让我知道与他的差距根本便如天上地下。
我本已绝望,可谁曾想坐船而回,竟遇海盗,夜里又天降暴雨?我便心想,这莫不是老天在助我?我只要将船沉下去,任他如何的武功,也只有一死!”
成渐霜娓娓道来,却是听的行云心下一寒,不禁暗到:“成师姐口中的恶人之子,定是焉以谢无疑!看来她与焉家确实有仇。”可行云仍有些难以相信,问道:“船要是沉了下去,不止那恶人之子会死,就连师姐你自己,还有绿水师叔特都会没了性命啊。”
成渐霜凄然一笑道:“我?我那时只道自己十年里活在地狱,八年活的战战兢兢,一十八年来生不如死!能将那恶人之子杀了,就算陪上性命,却也值得。”说到这里,成渐霜的神色随即一黯道:“至于我的师父,她身为天山门下,怎逃的了那些恶人的毒手?沉了去,总比落入恶人手里或是被杀了强上许多。
再者师父她多年为情所困,生活的也不如意,死了怕更轻松些,也许我与师父一同死了,来世可以投在一家,不论是母女姐妹,都好过如今。”
说到这里,成渐霜抬了头来痴笑道:“师弟也与我一起沉了。在那来世陪我,更是好了。”
行云闻言。禁不住一阵的心寒,暗道:“师姐莫不是疯了?”
可成渐霜说地却是条理清楚,此时再是轻道:“谁知我竟没死,还与师弟一同落了在那岛上,如果能避开恶人,这番际遇真是老天恩赐。可谁曾想不多日,师弟却是舍我而去。”
见行云要开口,成渐霜摇头道:“师弟为了袁妹妹的性命而去,自是应当,可见真情实意,师姐没有怨言。师弟可贵之处便在于此,就是如今师弟身份非凡,也未见性情上有什么变化。”
说着,成渐霜叹道:“可终究师弟心上之人不是我,我与师弟在一起地时间太短了。人与心都难留住。
等师弟走后,我便在荒岛上开始了等待。将屋子盖了被子缝了,只等师弟有朝一日来寻我,快乐的过这一辈子。”
行云再是动容,一年之前,自己带了万剑宗门下再去荒岛,那屋子被子都是见了到。成渐霜苦苦等待的样子,登时浮现开来。
成渐霜似已沉浸在回忆之中,随即凄苦道:“可我知师弟不会再回来,我那只是妄想罢了,不过再是妄想,却也算个希望,可那希望在一年后却是破灭,万万没有想到的师弟未到,那恶人的同伙却是来了!”
说到这里,成渐霜恨声忽起道:“我如今只恨那夜担心被人现。船底的洞却是开地小了,那时如果将船沉了去。可真是一了百了。”言罢抬起已满是泪水的双眼,成渐霜直视着行云道:“听了这些,师弟还可怜我么?”
行云此时心里也不知该如何,那船底竟是成渐霜凿的,这着实出乎行云的意料,本是应该怨她,不过转念再一想,行云不禁叹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绿水师叔如何做想,师弟不知,不过师弟是不会来怪师姐的。”
成渐霜闻言,眼中的泪水虽仍在流淌,可同时却又是一亮,呼吸竟急促起来,欢喜道:“师弟说的可是真的?”
行云眉头微皱,手上为成渐霜输送的真气再是加了半分,这才点头到:“自然是真地,不过师姐应是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行云本以为成渐会说些愉快的事,然后便会休息,可哪知竟是越说越离奇,她地情绪如此大起大落,就算不是大夫,行云也知这非是好事,当下自是劝成渐霜去休息。
可成渐霜却是摇头道:“这故事可还未来完呢,师弟莫忘刚才你亲口答应的师姐,要陪我说个尽兴。”
说完也不等行云答应,成渐霜便再是言道:“那些恶人的同伙来了岛上,我的武功哪是他们对手?当下便被捉了住,本以为必死、心道这也算是解脱,只可惜未能再见师弟。
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们竟只将我的**道制住,带去洞中囚禁。”
行云闻言慰道:“不过如今师姐已是脱困,再不会有那事生了,不如先是休息休息,等以后时间过的久了,也就会慢慢地忘记了。”
成渐霜闻言摇头道:“师弟莫急,我还未说完。”
行云眉头一皱,暗道:“师姐被困洞中,然后便是被我去救了出来,这中间还能有什么故事?”行云此时心下已是打定主意,就算不守诺言,也不能再让成渐霜这么说下去了。
虽说旧伤初愈,自己点了她的睡**,对她的身体不好,却也总比让她这么说下去强上许多。
可就在行云将要动手之时,渐霜竟忽是一笑道:“我在那洞里,可是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是二三个月前来的,虽说洞中无岁月,可那人却说二三月后师弟不仅会来这里,而且还会救我出去,没想到如今竟当真被他说的中了。”
行云的手下登时一缓!
“那人是谁?怎会在两三个月前便知道我会来安乐谷?而且还救出成师姐?”行云心下大震!
成渐霜见行云震惊,轻声道:“那人可不止说了这些,他还问我可想报仇?那人说他不仅全能帮我,而且我需要付出的也不多,想想那条件当真诱人。”
行云疑道:“那人是谁?他提了什么条件?”
成渐霜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似是只负责传话而已,并没什么武功,等我应了后,便再没出现。”
“师姐应了?”
行云一讶,那人大是神秘,其中也定是大有文章!不禁问道:“那人与师姐都说了些什么?”
成渐霜闻言,眼中似是迷离起来,轻道:“那人说只要我答应了他一件事,不仅我能得到自由,更能与师弟生活在一起,而且不受外人的打扰!
不过我那仇人却早已死了,可好在他留了一儿一女,那男的他会助我除去,女地却可由我杀了!”
成渐霜说话间,竟是沉醉其中,好似已经得报大仇,与行云同归田园一般。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五章)
玉殒香消犹言痴(五二五章)
成渐霜说话间,竟是沉醉其中,好似已经得报大仇,与园一般,可却是听的行云心下大震!
这安乐谷中除了万剑宗和残派外再无他人,而那些残派哪有如此大的能力?知晓这洞的,除去萧寿臣的手下,几无可能!
“而且他还有办法让我与成师姐一同生活,且不受外人的打扰?”
行云心下不信,这没有行云自己的同意,哪有可能?
可偏偏成渐霜竟似是信了,这让行云想不通透,心道:“成师姐可是聪明人,那人的计策要不可行,师姐也不会认同,也便是说,那人有很周详的计划!
不受外人打扰,与我在一起,除非将我困住!想这么做,又有这能力这么做,还能自由出入安乐谷,如今便只有萧寿臣!”
想到这里,行云愈惊,当下急道:“那人要师姐做什么?”
成渐霜见行云急切,轻笑了笑,竟真的答道:“这个。”说着,从行云的怀中退了出来,在那床头轻轻一按一提,竟是拔出一股粗线般的物事。
“这是火药的引信,楼**有十处,只要随意在其中一处点燃,这楼便立成火海。”成渐霜轻声说着,却是将行云骇了一跳!
“那人定是萧寿臣所派!”行云看着这引信,就已知布置下这一切的,除了萧寿臣,可再没有别人。
行云的脑中再是一闪,又自暗骇道:“那人二三个月前便去寻成师姐。将这火药安排安排下去,如此说来。莫非萧寿臣在那时便算到了今日生地一切?
成师姐说那人在二三月前来的,那时我正在三派间往来奔波,也正是水姑娘和师弟叛走地时候!再想想,那夜少林,萧寿臣应已是现了我,莫非从那时起。他便开始着手布置?”
行云越想越惊,萧寿臣的计算竟然早到这许久,自己还在为柴贤的来投暗喜,却没料他竟已经算到了成渐霜的头上。
“再仔细想想,怕是连柴贤的背叛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行云地额头已是见了汗珠,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成渐霜却将那引信露了给自己看,显然已不会去点燃。
“这么说来,师姐并没受那人的迷惑!”行云想了到这里,心下一松,轻是将已露疲态的成渐霜拥了回来。便听成渐霜道:“那人说,只要我将这火药引燃。他们便有办法将这谷中人都杀的尽了,再将入口封上,到那时就只留下我与师弟二人逍遥一生了。”
行云摇头道:“那人可是在骗师姐,具我所知,他们会在这谷中的水源下毒,你我也难幸免。”
成渐霜却是道:“这谷中应有存粮。而且树上的果子,也不会少了,那水他们总不能日日下毒,再说荒岛之上我们也喝过雨水,那荒岛上我们都能度过,这山谷似是物产丰富,更难不住我们两个。师弟你说是吗?
行云无言,不过又是奇道:“那师姐怎又将实情相告?”
成渐霜似更是倦了,轻道:“我方才可说了,我骗人骗了十年。就连师父师弟都骗过,可师弟竟然仍不怨我。我怎还会再骗师弟二次?师弟如今有这大好的前程,我却为一己之私连害师弟两次,便不算人了。”
行云心下感动,当下言到:“师姐一切的苦难,都与那萧寿臣有关,如今师姐将他的布置说了,可是..netbsp;只等我将那萧寿臣制住,到那时,师姐姐便可真地恢复自由之身!以师姐的才貌,定能找到比我强上许多地男子。”
成渐霜闻言摇头道:“似师弟如此的人儿可是极少,我虽少履江湖,不过也是听师姐妹们说过些,那些男人不是恋于地位武功,便是钱财布帛,对女子更是难有一心一意。
如果他们有师弟如今的身份,哪还会真情不变?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怎轮的到师姐这个坏女人。”
行云闻言,心下一急,忙到:“师姐怎会坏?如果有人如师姐这般际遇,不是早死,便是已经疯了。”
可成渐霜似是全没在意行云为自己做的争辩,自顾自的说到:“师弟对人真情实意,谁能跟了你,可是幸福了,只可惜我却没这福分了。”
说着,伸手轻抚了抚行云地脸。
行云只觉得一个小手冰冷的在自己脸上滑过,可那手的主人却似全没注意自己说些什么。
行云当即便是一怔,再看去,就见成渐霜眼中的神光竟是涣散,心下更慌,手上再增了一分真气道:“师姐不要再说了,还是先睡下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成渐霜的面色突是一红,竟又听了到行云的说话,笑道:“不用了,我不是说过吗,这次说的尽了兴,以后便想休息多久就休息所久。”说着,再是笑道:“方才我问师弟,这二十年来,我真正快乐的是什么时候,可却被话岔了开去。
其实这二十年来,我最快乐的乃是今日,再无人来害我,再无人来迫我,还有师弟在旁拥着我,我好快乐。我这一生再没有如今日地快乐了,就算恶人尽去,师弟却再也不会再如此拥着我。”
痴痴一笑,感觉到行云手上输来的真气又大了些,成渐霜再道:“师弟莫要渡这真气了,那人早便在我地饮食中下了毒药,只有我将这楼燃了后,他才会给我解药,我如今将这秘密告诉了师弟,便已不畏死。
其实师弟为我修补了经脉,反是让那药行的更加快了,不过师弟莫要自责,这到正合了我的心意,能死在师弟的怀了,也不枉了。”
行云听的怔了住,脑中已是混乱,只看着成渐霜的神采暗淡下去,娇躯渐是冰冷,嘴唇却突然又动了动,忙将耳朵贴了上去,就听成渐霜呐呐道:“代我向师父赔罪,就说渐霜此生对不起师父的恩情,唯有等来世再报了。”
此话一了,终是再无声息,娇躯无力的软在行云的怀里,只剩行云一人痴坐,那真气却是再也输不进一分一毫。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六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六章)
“混帐!”
此时正值深夜,张松山等人本在楼下休息,突然听到楼上行云这一声怒喝,随即竟是感到大片威压自那楼上倾泻下来!哪还睡的着?立时都被惊了起来。
“天!究竟生了什么事?宗主与我们相隔一层,竟能让威压至此?”行云往日里绝少如此愤怒,许多人甚至都没见过行云的怒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就连那徐安国和卢家兄弟此时都由自己的房中出了来,众人站在一起,不禁面面相窥,而那张松山身负保护之责,一闪身,便是朝那楼上奔去。
柴贤看着楼上,面色一变,行云如此失态,显是生了什么,那房中如今就只有行云和成渐霜两人,想来定与成渐霜有关,令他不安的是,那救出那成渐霜的主意,却是他出的。
“莫非那个成渐霜对宗主不利?”柴贤登觉流了一背的冷汗,焉清涵则是冷眼看了看柴贤,也不言语,随即一闪身,也上了楼去。
其他几人,如那王柏山等随即散了开,看似随意,实则是将卢家兄弟和徐安国围了起来,以防他们逃脱.
目眦欲裂的行云以及他怀中动也不动的成渐霜,上了楼来的焉、张二人只看一眼,心下便都是一突,暗道不妙,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行云似无所伤。
可二人还没来得及相问,便见到行云竟抱着成渐霜起身。似要出去,焉清涵暗一咬牙。终是拦道:“宗主要去哪里?”
行云悲愤已极,他自出江湖的三年间,虽经历过不少杀戮,可如此亲密之人在自己眼前由生到死,却是次!而且成渐霜是为自己而死,死前痴情之状。更难忘怀,也更另行云悲愤满腔,直要飞奔去那太室,将萧寿臣一剑杀了!
可就在这时,耳旁焉清涵地声音传了来,行云心下却是一醒,暗道:“我如今内力未复,要在三日内驰回太室可不现实。”看看自己怀中的成渐霜,行云心下又是一痛,见到焉清涵在侧。竟是想起成渐霜幼年所受之苦,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焉清涵一入了这屋。心下便到不好,成渐霜竟是死了,可是大出她地意料。
“方才她还好好的,又是修补好了经脉,怎么转眼却死了?”当然,焉清涵此时是不会来问的。成渐霜与她焉家的恩怨本就难说清楚,行云又是心情大坏,她不想因此让行云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尤其是看到行云的面色沉了下来,焉清涵更不多言。
行云见状,心下一叹,暗道:“怎么算这年纪,成师姐童年所受虐待都与清涵无关,我哪能因此与她脸色看?”
再想起方才焉清涵默默退出,也是受了委屈,只得叹道:“清涵莫要放在心上。实是成师姐就这么去了,我心下难受。待后我定会与清涵赔罪。”
焉清涵闻言,心下一松,轻道:“清涵早知宗主心意,便已足够,成姑娘遭此不测,宗主心情激荡,无可厚非。”
行云闻言,心下一缓,再看成渐霜虽是死去,可却满面地如释重负,忽道:“师姐以死助我,我又怎能辜负了她这一片心意?”
见焉清涵有些不明所以,行云摇头道:“我待会自会与清涵说明。”说着,将成渐霜轻轻的放回床上,又为她盖上薄被,这才转身道:“清涵、张大哥且随我去拿人!”
言罢竟是不走楼梯,而是铁剑断桥同时出鞘!
便见这二剑剑尖朝下,各是剑罡暴涨!绕了在行云的身旁,便就这么一转,那脚下地板便若豆腐般被划出一个圆来。
行云与楼下众人相隔了一层,那剑罡足有两丈余,只这么一转之下,竟是将两层的地板尽皆开破开!
那本在二楼的众人突觉威压一撤,可随即竟是两道剑罡自上而至,不明就里之下,自是个个退了到一旁,出剑相护。
砰!
那楼板坠了到地上,行云的身影自上闪现,随即竟是直奔那卢家兄弟而去!
可那卢家兄弟却非全无防范,这三兄弟为萧寿臣所派,自是然一刻也不会放松,此时突见行云前来,立刻便是招架!
行云本就在伤心成渐霜的死去,这三兄弟又是萧寿臣的心腹,手下哪会留情?当即厉笑一声,铁剑化形!
宗主府再大,也只是座楼,回转余地终是不大,行云此时铁剑化形,剑快无匹!只是刺来,全不顾那招式,只求一个快字!
那卢家三兄弟虽也非是庸手,可奈何这楼中狭窄,三人一起更是束了手脚,被行云一阵快剑急攻,只瞬间,便被铁剑穿过三人的剑幕,刺到了一个!
行云剑过,心下却是暗道:“原来竟是他们!那夜在少林,这三人与三慧动手,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这三人的武功比之三慧还要强上一些,如今行云地内力不足,要是堂堂正正来比,可难胜得。不过这楼里狭窄,行云凭着剑快,只顾刺来,到是一举功成,转瞬便刺去一个!
便在此时,行云头上风声再起!正是张松山和焉清涵跃下了来。
行云说去拿人,焉清涵转瞬便是明了,心道:“他方才一时失态,大喝混帐,此时夜深人静,自是传的远了,萧寿臣地眼线难会听不到?只要将这消息传回去,以萧寿臣的智计,立做准备!如此一来,如果要还照原本计划行事,变数可就多了,到不如此时便先手。”
所以焉清涵跃了下来后,立时便是娇喝道:“张大哥请将徐安国拿下!我去助宗主!”
众人闻风而动,这宗主府中一时剑罡激荡,楼中罡风乱舞!直卷起一切大小物事,四散飞去,声势好不骇人!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七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七章)
清涵的话声方起,徐安国便被擒了住。
徐安国的武功虽是不弱,可与张松山比起来却是差上不少,不过张松山要擒下他却也不可能这么快,真正擒下他的是韩庸。
韩庸已得了焉清涵相告,心下自是大惊,他哪想到这看似毫无心计的徐安国竟是萧寿臣派在自己身旁的耳目?自是对他留了心,这时听焉清涵话,人又在自己身旁,不等张松山动手,韩庸便出其不意,伸手将徐安国点倒,徐安国连出手的机会都无。
徐安国被韩庸擒下后,剩下的人自是将那卢家兄弟围了起来。
行云如今的威名已隆,力败四大化形高手,借天威破伏魔大阵,那卢家兄弟心下有数,自知不是对手。可兄弟连心,被行云刺到的那个死活不知,剩下的二人心下吃紧,一声喊,竟是猛攻起来!
行云哪有时间与他们一招一式的去拼?见这两人攻了上来,脸色自是一沉,喝道:“所有人都动手,将这两人拿下!”
行云一声令下,本就在身侧来助的焉清涵以及张松山等人同进了一步,和行云一起并做九支剑,齐刺了过去!这楼中狭窄,如此多的高手围而攻之,那卢家兄弟哪还能挡?当下便被震的口喷鲜血,身上剑痕处处!
行云见了也不多说,随即再出两剑将这二人点倒,然后把剑一收,却是连看都未再看。
这卢家兄弟不过是萧寿臣的手下,行云根本便没放在心上。如今时间紧迫,管他几人合力?拿下便是!之后自有焉清涵去处理。
徐安国和卢家兄弟这一倒。战事立止,宗主府内虽是倒下了四个魂级高手,却并没费什么时间,更无人受伤。
只不过人未受伤,可这许多魂级高手在楼中大战,宗主府就算再大再结实。也难承受,当下便听一阵刺耳地支支嘎嘎声起,宗主府显是不堪重负。
众人见了,自是纷纷的退了出去,行云则是面色一动,身形再闪,自那来处跃了回楼上,轻将成渐霜抱了起来,这才破窗而出。
随着行云退了出去,这宗主府终是轰然而倾。其声巨大,整个山谷尽是回声。
朝剑门本就建地紧凑。户户相连,行云这边一动起手来,便有许多人被惊的醒了,再等整座宗主府都塌下来,更是无人能睡下去,都纷纷聚了过来。要..netbsp;等这些朝剑门下见行云站了在院中,却都停了在院外,不敢进来,只等行云的命令。
看着院外之人越聚越多,行云心知萧寿臣的耳目已被惊动,自也不再耽搁隐瞒,直对焉清涵道:“听成师姐之言,萧寿臣的布置与柴总令主所说相差不大,既然此刻已是将满谷的人都惊动了,那计划便提早进行。
我这就去千星壁行功恢复。大概半日后便可出谷!这期间谷中地一应事物都由清涵做主。”
焉清涵口上应了,心下却是暗道:“怎么成渐霜也知萧寿臣的布置?”再看行云怀抱中已是死去的成渐霜。焉清涵忽是一悟,转头冷冷的看了柴贤一眼,柴贤被看的心下一突,随即也是明白过来,登时一阵冷汗直冒!
行云也未注意柴贤,而是指了指徐安国和卢家兄弟,对焉清涵道:“至于这几人,暂先封了他们的**道,且等萧寿臣之事一了,再做处置不迟。”
说着,再对张松山几人道:“想来大家都已知道我与萧寿臣之间谁胜谁负便全在此一刻!诸位可要助我。”
众人自是齐道不敢。
至于行云紧抱着成渐霜的尸身,他们到也不去问,这些人中虽不是个个都知情,可行云如今神色间大是悲痛,自也无人不识这趣。
行云见众人答应,可心却仍放不在,看了看一旁焉清涵,怕众人不似听命自己一般的听从于她,当下再是肃道:“这几日,诸位可要听从清涵命令..net行事,清涵的命令便既是我的命令!不可有误!”
行云少有如此严肃,众人也知此事关系重大,自是齐声应诺。
焉清涵闻言,心下却是一甜,行云虽悲痛,可显然并没有因此冷落了自己,有这份关心,便已足够。
行云将事都交代下去,勉强挤了出一丝地笑容,再对垣晴道:“我师弟那里,想来清涵已经告知师兄,如今行云的人手实在不够,只能劳烦师兄走上一趟了。”
“跑腿地活计,到能做得。再者,师弟秉性正直,如能全掌万剑宗,对这武林都是一福,身为武林中人,垣晴责无旁贷。”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看着院外大批的朝剑门下,心道:“这些多是不知情的普通人,想来有这满山残派作证,取信于人到也不用我来费心,焉清涵自可打点下来。”
如此,诸事都安排妥当,行云对张松山道:“此去千星壁,还要劳烦张大哥为我护法。”
见张松山点头,行云走到焉清涵身前,将成渐霜的尸身轻轻的交给她,叹道:“成师姐就要麻烦清涵了,可先为她安葬下去,一等萧寿臣成擒,这安乐谷到真能算的上远离江湖,也正是她地好归宿,等到那时我自来祭扫。”
焉清涵闻言眉头却微是一皱道:“那碑文如何刻上?”
行云一怔,随即叹道:“且先留空,如我此行成功,再刻不迟。”言罢,转身出了院去,张松山自是立刻跟上。
看着行云和张松山匆匆离去的背影,焉清涵张口欲言,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行云将那碑文留空,显是没有想好要将成渐霜置于何位。
“妻?友?怕是他的心下也难做决定吧。”焉清涵心下暗道。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八章)
算天算地难算心(五二八章)
行云和张松山瞬既远去,其他人则都看着焉清涵,等她
行云着这么多的魂级高手听从自己调遣,焉清涵心下一暖,暗道:“他如此信任于我,并未因成渐霜的死而有所改变,我自要全力以赴,助他胜此一役!”
随即打点精神,焉清涵冷静下来,言道:“王大哥、陈大哥、6大哥,你们三位往入谷内外两端把守,莫要让人在入口处动上手脚。”
有了行云的吩咐,众人又是素知焉清涵的智计,所以这三人闻言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了,没有一丝多言。
柴贤在旁看着焉清涵开始号施令,心下却是活络。
他方才一直心下揣揣,成渐霜的死因,以柴贤的智慧,从行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听出些端倪,要知他如今叛了萧寿臣,便只有行云这一条路可走,一旦行云因此事与他心生芥蒂,那可就大不妙。
可行云却没有责怪之意,这令他心下安定不少,以行云的性子,只要明里不责怪,那就绝不会暗害自己,所以此时就算是焉清涵来下的命令,他也是遵守不误。
正想到这里,便见焉清涵言道:“如今一战,这谷中人都是醒了,这些人不明真相,最易受人挑拨,我们又不知究竟有多少萧寿臣的眼线在其中。
所以柴总令主且去将所有朝剑门下集在一起,如实以告,然后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把信与不信的区分开来。
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凡是听了实情后还要忠萧寿臣地。就都囚禁起来,剩下那些心向宗主的,将他们组织好,然后连夜将奉剑阁藏书运出去,如今时间紧迫,全在一个快字。萧寿臣是否还有其他地后招,我们还不知道,所以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见柴贤立刻便应了,焉清涵再是言道:“以柴总令主的能力,此事虽有些棘手可也不难。再者,过会我自会引了残派去为总令做证。”
焉清涵虽知柴贤说出成渐霜的下落,十中有九是朝了自己而来,不过此时便如她所言,乃是非常时刻,自然不会在这时去寻柴贤的短处。反用言语安抚。
柴贤心知肚明,当下应过。转身院外,开始聚拢人群。
如此一来,焉清涵的身前就只剩垣晴和韩庸二人。
焉清涵想了想,出声将躲在一旁的七女唤了过来,七女自也住在院中,只不过方才魂级之间地战斗。根本没有她们插手的分,便是近身都属妄想,所以只好躲到远处。
此时见焉清涵相招,这才过来,便听焉清涵道:“宗主天亮后便要远行,你们几个可要将水食准备好了,还有这位宗主的朋友也同是需要,你们可先为他准备一份急用。”
广袖闻言留下剑媚为垣晴引路,自领了众女去准备,焉清涵见状。再将如何与行君联络的方法告诉垣晴,然后嘱咐道:“此去通知少门主。越快越好。”.=得的。”
等垣晴随着剑媚离去,这宗主府内便只剩焉清涵与韩庸,就听韩庸突然叹道:“焉堂主处事条理分明,如今乱做一团,却仍能有条不紊,事事交代的恰倒好处,正是人尽其用,萧寿臣当年却要堂主管理内务,当真是屈才了。”
话一出口,韩庸却是摇头再道:“不过以萧寿臣的眼光,想来不会看不出堂主的能力,如此说来,让堂主打理内务,怕正是他的本意,想来压制堂主的才能。”
顿了一顿,韩庸叹道:“想那人也当真可怕,直到如今,我才是觉这万剑宗内处处都有他事先地计算,只有你看不出,却没有他算不到。
要不是宗主明察秋毫,我如今还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根本就是随人起舞,就如这徐安国,谁曾想他看似毫无心机,却是奸细,几误了大事。”
说着,恨恨的剐了地上地徐安国一眼,徐安国被点了周身大**,正委顿在地,虽是听了满耳,却是做声不得。
焉清涵闻言点头暗道:“成渐霜怕就是萧寿臣安排下的一步暗棋,想那柴贤要叛,萧寿臣应是一早料到,之所以仍让柴贤来此,不过是要他做个饵,真正的杀手却是那成渐霜。
想柴贤到了此处定会与我相争,而成渐霜与宗主有情又与我焉家有仇,正是个大好机会,他既然知道成渐霜的被囚之处,便不会简单放过。
以宗主那疼人的性子,一旦知道成渐霜被困定会去救,然后小心照顾,如此一来,只要萧寿臣在那成渐霜的身上做些手脚,怕最后这动攻击地关键,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这成渐霜看似最与此事无关,可正是这谁都料想不到的人,却是动攻击的人,这一计不仅毒辣,而且藏的也极深。”
可成渐霜毕竟没有做出不利行云的事,所以焉清涵随即又是摇头道:“那萧寿臣的智计再厉害,亦也有算错的时候。他算天算地布下天罗地网,可以己度人,终是难算人心。
他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以子养剑,如何能算的到真有人肯为心上人而舍去性命?”
韩庸闻言一怔,再看了看焉清涵怀中成渐霜的尸身,似有所悟。
焉清涵也不想与韩庸说这些,当下指着委顿在地地徐安国等人,转口道:“这几人要有高手看管,我如今的人手不够,可要借重一二了。”
韩庸随即便是明白,当下答道:“在下立刻便去门里寻些可靠地人来,必不误大事。”言罢也匆匆的去了。
这些残派一来可为自己看管徐安国等人,二来也都是证人,柴贤那边需要这些人来指证,等行云回了太室,也需要这些人来指证萧寿臣,所以韩庸这一去,到算一举两得。
便如此,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下去,焉清涵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着自己怀中的成渐霜,看着她那如释重负,甚至有些幸福的笑容,心下突然一动,暗道:“为了他,这成渐霜可以死去,那我呢?”
不过焉清涵转瞬却是笑了。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二九章)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二九章)
一日时间转瞬即逝,行云收了功,随即出洞。
此时天早已大亮,站在千星壁上望去,就见那入口之处忙碌一片,行云也不耽搁,只看了这一眼便是纵身而下。
行云刚下星壁,便见焉清涵已在下面守候,如今已无需避人耳目,她那易容早也是去掉,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关心,问道:“宗主恢复的如何?”
行云闻言摇头道:“半日时间本是足够,可晚却是突然一战,又有些消耗,如今只恢复了将近九成许。”
见焉清涵面色一变,行云慰道:“如今时间紧迫,只剩了两日半,如再不成行,可就来不及了,这实是没办法。
不过以我看来,虽未全然恢复,到也算够用,等到了太室,还有郭老和秦老之助,我们的目标只是拿下萧寿臣一人,又非是面对所有朝剑门下。”
行云不想在此多言,转口问道:“垣师兄可已出?”
焉清涵闻言答道:“半日之前便已出谷。”顿了一顿再道:“而且半个时辰之前,韩庸亦带了些朝剑门下和残派宿老出谷而去,以为宗主后援,依这些人的脚程,昼夜不停,五日左右或可到达太室。
至于其他朝剑门下,只等半日后奉剑阁的藏书全搬了出去,便一齐回转,由清涵和张大哥他们亲自押送,再有柴贤这外令之主在,一路上应没什么问题。”
行云闻言点头,这些事他交给焉清涵来做。心下自是放心。
再看焉清涵她身后跟有许多人,自己却一个都不认识。见行云疑惑,焉清涵忙道:“这几位都是摘星门和其他残派中的好手,因感念宗主恩德,特来守护。”
行云闻言勉是一笑,那些人知行云时间紧迫,也不上来打扰。只是纷纷行礼,随即便各自散了开,警戒起来。
焉清涵言道:“虽说这谷里萧寿臣地手下大多已是成擒,可却仍需小心,谁都难说他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布置,正好这些人前来请缨,清涵便将他们组织起来,四下里巡视。这安乐谷以后是他们的家,他们也自是上心。”
行云闻言暗赞焉清涵细心,再看看天色。自己方才说到时间紧迫,那便不能再耗时间。只不过行云此时还不想走,他还有一事未做。
“成师姐可已安葬?”行云终是问道。
焉清涵闻言,点了点头,轻道:“清涵寻来最好地棺木,已将成姑娘葬了下去,不过如今万事紧迫。清涵只能做到这里,只等以后有时间,自会重做修缮。”
行云闻言叹道:“这已是难得了。”说着,神色间略是犹豫。
焉清涵见了,知道行云犹豫什么,体谅道:“宗主不如去看上一眼,那处离此到是不远,来回不过须叟之间。”
行云心下一暖,点头道:“那便再去看上一眼。”说着,当先去了。
成渐霜的墓与梁木含相隔不远。那是谷中风景最好的一块地方,行云来过几次。所以也不用人带路,三两下便是寻到。
停了脚步,行云看那新坟墓,心下一阵酸楚,暗道:“昨日还有说有笑,今日便成一坯黄土!”
想到这里,行云面色忽是激动,恨声道:“师姐且安心去,师弟定会为你报仇!那萧寿臣必要受到惩罚!”
行云所誓言,并未刻意约束声音,正被随后赶到的焉清涵听了满耳,当下近了行云的身前,轻声道:“成姑娘我并不熟悉,不过当初训练她去往天山的,却是我地父亲,如此说来,我也是亏欠成姑娘的。”
焉清涵亭亭立在成渐霜的坟前,面上满是自责。
行云闻言,知道自己此前猜的对了,成渐霜与焉家的仇恨果然如此,心下暗叹命运弄人,再看焉清涵面上的自责,当下慰道:“清涵是清涵,与此事并无什么干系,也不必如此自责。”
不想再纠缠这些,行云转口问道:“这谷中的朝剑门下听了真相之后的反映如何?有多少人相信?”方才行云看到入口处的繁忙,便可说明相信的人为数不少,只不知究竟占了几成而已。
焉清涵闻言道:“宗主地威望如今已是高的很了,再有柴贤和那些残派地现身说法,肯相信并听命于宗主的几占八成,余下的那些人里,也不全是忠于萧寿臣,有不少人只是将信将疑罢了,这些人占了大约一成。
余下的便是忠于萧寿臣,大骂我们居心不良,不过这些人我们也只是暂封了他们的**道,与那些将信将疑的集在一起看管起来,只等诸事一了,再做打算。”
行云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清涵此举大善,这些朝剑门下只是受了萧寿臣地欺骗,却非本性如此,我们不同那萧寿臣,能不伤人命便不伤,日后他们自会醒悟。将他们封了**道总好过杀了他们,也免的因此平白惹来风波。”
焉清涵自是同意。
至于那徐安国和卢家兄弟,行云却连问都不问,等萧寿臣一去,这些人皆不足惧,再者,有焉清涵在,行云也自是放心。
如此,行云心下已无惦念之事,转头再是看了看成渐霜的新坟,终下定决心,转身而别。
焉清涵和张松山自是紧随其后,不片刻,三人到了入口处,广袖和剑媚早在等候,将饮水干粮递上,她二人身份有别,又知行云身上所负之事的重要,所以虽心有千言,却未不敢多口,只有剑媚鼓起勇气,轻道:“宗主可要小心。”
行云亦看出二人的关怀之意,当下自是相谢,这一行成败不知,此时的关怀,最是真切。
行云谢过二女,转身再是深深的看了焉清涵一眼,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没于入口中。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三零章)
指寸光阴贵似金(五三零章)
室山,法王寺。
“就传书来看,宗主此时应已进了谷中。”
秦百程手中捻着张纸条,行云身为宗主,此行传递消息,自然也用飞鸽,而且要比萧寿臣光明正大许多。
如今秦百程得了行云已进安乐谷的消息,便意味着萧寿臣的异动在既,一旦过几日行云安然出谷,那萧寿臣必不会坐以待毙,到时便需要郭秦二人联手压制了。
这几日正是关键!
郭定府见秦百程面上似有焦急,微笑道:“可是担心宗主的安危?”
秦百程眉头一皱道:“正是,宗主武功虽强,可却难敌萧寿臣的阴谋诡计,我这几日思来想去,也许当初便不应让宗主去那安乐谷。”
郭定府点头道:“确有些道理,宗主此去的危险着实太大。”不过他随即转口问道:“可宗主定下的决心,你又当如何?不遵么?”
秦百程的眉头一皱,便听郭定府道:“宗主便是宗主,你我如果不听命行事,那与萧寿臣又有何异?”
秦百程闻言哂道:“萧寿臣狼子野心,要夺这宗主之位,而我们却是关心宗主安危,哪能相比?”
郭定府摇头道:“无论目的为何,结果却是一样。”
顿了一顿,郭定府再道:“百程,你我年纪相差不大,有朝剑门在侧,也是走的近上许多,可你我却是两种人。”
秦百程微是一怔,今日郭定府的言谈举止与往日大是有异。不禁暗道:“平日里可没听他唤过我百程,今日是怎地了?还拿言语来撩拨我?”
郭定府见秦百程大皱眉头。微是一笑道:“我从不自诩如何智慧,与那萧寿臣比较起来,我终要逊上不少,就如当年我虽看了出他必是不安现状之人,可却未料到他地心计如此之深。不过我却知自己勉强有个长处,那便是稳重一些。”
秦百程闻言忽是一笑道:“那郭大掌门可是说我不够稳重?”
郭定府竟是笑道:“百程之言道确是我所想。不过百程为人直爽,喜怒不藏,这自不是坏事。”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皱眉道:“可却也非好事?”秦百程不解道:“我这脾性百多年了,万剑宗里的人,怕是无人不知,再者,这与宗主如今地安危有什么关系?”
郭定府笑道:“关系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是关系到宗主以后的安危。”
秦百程这才怔了住,心道:“以后的安危?”
郭定府笑道:“如今天剑、神剑、朝剑三门。由你我和萧寿臣把持,共扶一位宗主。
萧寿臣自不必去说。此役我们如果胜了,朝剑门自然不会是他做那掌门,如今看来,朝剑门掌门的人选到很可能是萧寿臣之子,那个宗主的师弟,听说那孩子很是聪慧。可他年纪着实太小,性格似也孤僻,对宗主地帮助却是不大。
宗主年纪尚轻,他身旁出谋划策之人如那焉清涵,也同是年轻人,却少了一个老成持重的长者。而我是命不久已,等我去了之后,宗主身旁的长者便只你一个。”
顿了一顿,郭定府微笑道:“百程可莫要让老朋友不放心。”
郭定府的言下之意,秦百程终是听了个明白。心道:“他还似以往般的不爽利,说话也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这话说来的意思。便是嫌我不够沉稳,身为长者,在宗主身旁却难尽长者之责,所以要让我尽力收敛。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想到这里,秦百程的心下一动,又是仔细端详郭定府半晌,却没见他与往日有何变化,疑道:“听你说这话,怎么好似今日就要死了一般?”
再是看了看郭定府,秦百程摇头道:“可你气色却是不差,为何要说这些丧气话?真要劝我,直说便是,我秦百程亦非莽撞,为了宗主和这万剑宗,就算按奈些也是无妨。可这些日里,真若没了你在旁镇着萧寿臣,只我一人和几个神剑门下,却是压不住那萧寿臣。”
郭定府闻言叹道:“有百程此言,我便放心了,不过我这寿数已尽,难说哪日便死,这是我的运数,强求不得。”
郭定府说到这里,面上忽是一笑,又道:“可就算我死了,那萧寿臣却也未必就能做什么。百程莫要忘了宗主也自有他的运数,而且还好地很,萧寿臣多少诡计奇谋,却都被宗主一一化解,到如今还落了个诺大的声势。”
秦百程闻言眉头一皱,行云地运道确实是好,这秦百程可是知道的,可他怎能把这希望全寄托到虚无缥缈的运数上?可转念再是一想:“以他如今的气色,再撑个半月一月似无什么问题,到似是我多虑了。”
秦百程正想到这里,便听郭定府再是言道:“其实宗主此去到也非是任性,此去可救下许多人,那些人又能作为扳倒萧寿臣的证据,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能阻拦,否则便是陷了宗主于不仁之地。
本宗第三代沈宗主的才高,志也高,只是仁义稍有不足,这才引来大祸,二百年了,我万剑宗出了萧寿臣这样地人才,本是星事,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好似沈宗主一般!也正因此,我才一直反对出山。
只是我却知道,以萧寿臣的性子,定会有法子出得那安乐谷,随后万剑宗迎来的便是大难!二百年前,万剑宗有安乐谷可藏,如今呢?
可这非我之力所能阻止,所以只好不惜偷天,假做已晋通天一境,只是为了万剑宗一旦出山,好让德皇他们有个顾忌。”
说到这里,郭定府忽是一笑道:“可谁曾想,这后嗣突然天降了行宗主来,要说冥冥之中无有天意,如今我却是不信的。”
秦百程不语,郭定府继续说道:“如今宗主仁义宽和,才得保万剑宗平安,万剑宗要想继续立足这江湖,宗主便需一直如此。只是手掌万剑宗如此权柄,一年二年也许不会有如何的改变,可十年二十年呢?十载之后,宗主还未及而立啊,百程身为长者,要做些什么,可想通了些?”
见秦百程沉思不语,郭定府知他心有所感,当下不再多言,屋中随即一阵安静。
可不片刻,这份安静便被人打破。
“萧掌门有请郭掌门、秦掌门往本院前一叙。”来人禀道。
郭、秦闻言二人俱是一震,互相看了一眼,心道:“萧寿臣终是要动了?”